《重生1984，差点被学校开除》 第1章 出车祸了 二零二零年七月，骄阳似火。 赵宏图背着双肩包，走在深城的马路上。 他刚从京城的985名校硕士毕业，过五关斩六将后，赢得了深城某互联网大公司的offer，今天是他去单位报到的日子。 天上悬挂的那个大太阳，不断地散发热量，地上是滚烫的地面，不断的升起腾腾热气，整个人被夹在中间，像是置身于烤箱中，感觉整个身子仿佛都在冒烟，头脑也昏沉沉的。 他反手从背包侧面拿出矿泉水，猛地喝了一口水，可是喉咙像是干裂的土地，喝进去多少水，都缓解不了干旱局面。 这鬼天气，真让来自北方的他受不了，即将入职的激动和喜悦也被这老天给折腾的没有了多少，只想快点走到楼内，享受下空调的亲密抚摸。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低头看了下手机导航，马路对面就应该是他要报到的大楼了。 沿着马路走了一百多米，找到斑马线，特意看了下路两头，阳光有点刺眼，看得不是很远，但好像没有来往的车辆，就直接就往马路对面走去。 叮咚一声，手机来短消息了。 他下意识的拿起手机，阳光下的屏幕有点反光，看得不太清楚，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站在路中间，伸出左手挡在屏幕上方，右手拿着手机准备查看消息。 这时，一辆白色小车自左侧猛的窜出，像是脱缰的野马，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音，路面被轮胎生生地磨着，飘起了一缕青烟。 赵宏图整个人被猛的撞击了一下，意识好像随着这一撞，脱离了肉体的限制，漂浮在空中。 他好像很清醒，第一个念头竟然想的是，手机里到底是谁发过来的信息，内容是什么。 转而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撞了，可之前看的时候，在视线内，这路两侧不是没车么，难道是飞过来的啊？ 这么大的马力，应该是电动车？ 可被撞了，应该很痛啊，可怎么就没感觉呢，轻飘飘的，都失去了地球的万有引力作用。 咦，自己怎么在天上。 他低头看了下去，背着双肩包的自己，被撞出去十几米远，整个人血肉模糊的，手机更是被摔的四分五裂。 白色小车内的女司机，好像被吓懵了，两眼无神，紧接着双手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等他多看几秒，突然被拉入到了一个黑暗的隧道里，周围都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说是走，其实更像是在漂浮着往前，因为他根本就没看到地面，他的双脚也感觉不到地面。 更诡异的是，同行的人，都两眼呆滞，个个面无表情。 正当他纳闷要去哪里时，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他。 他用力的挣扎，却毫无任何意义。 整个人像是被拉入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双拳紧握，躺在床上。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枕头，白色的被子。 吸着氧气，左手还挂着点滴，好像是在医院。 “赵宏图，你活了？”一个一米六几的大肉球惊喜的喊道。 他两只不大的眼睛更是被他那一脸丰富的肉给挤压的只剩下一条缝隙，有着莫名的喜感。 “你是？”赵宏图感觉浑身酸痛。“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他记起自己好像出车祸了，被撞了。 可撞他的白色小车的司机好像是一个美貌的中年女人，而不是眼前这个胖墩。 这应该是路边的好人，看到后送自己来医院了。他暗暗的想到。 “我，李帅啊。”李帅伸出那五短的手指，在赵宏图的眼睛上空挥了挥，“你不认识我了？” 说完，没等赵宏图回应，直接大声喊道，“医生，医生！” 声音富有穿透力，震得赵宏图两耳嗡嗡响，感觉墙壁都在跟着晃动，估计大半个医院都能听见。 “按下床头的按钮就行，不用那么大声喊。”赵宏图张开嘴，声音像是公鸭的嗓子，嘶哑的不行。 李帅白了赵宏图一眼，这床头哪有什么按钮啊。 不过，他是病人，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赵宏图说完话后，感觉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似的，干的要冒烟。“给我倒杯水来。” “好咧。”李帅把床头的陶瓷杯盖子打开，拿着开水瓶，倒上水后递给了赵宏图。“给，小心烫。” 赵宏图缓慢而又费劲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丝力气。 伸出右手，把氧气给拔掉，缓缓的接过陶瓷杯，差点没拿住。 在杯沿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慢慢的喝了一口水。 舒服多了。 “鬼叫什么呢！医院里不要大声喧哗！”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这声音的穿透力，和李帅比起来，毫不示弱。 看到赵宏图正坐在床头喝水，小护士惊讶的张开嘴，“你醒了？” 说完，连忙转身往病房外跑出去。 赵宏图看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好在，没多久，她又回来了，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医生。 一个中年医生走向前，给赵宏图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除了身上几处淤青，其他问题不大。” “医生，没事了？”李帅惊喜的问道。“要不要再用仪器检查检查？” 中年医生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再次复查了一下，发现赵宏图确实没什么问题。“应该没多大事，再观察半天，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感觉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负责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应该不用仪器检查了，他之前都检查过好几次了，身上除了一点外伤，什么问题都没有。至于外伤，回去后，买点药酒之类的，按摩一下，过几天就没事了。” 其他医生也上前检查了一番，结论和中年医生的检查，没有任何区别。 小护士瞪大了大大的双眼，上下扫描着打量赵宏图，像是看怪物的一样。 这家伙刚送医院来的时候，除了一点外伤，找不到其他问题，可生命体征却消失了好一阵，一堆专家束手无策，这找不到致命的缘由，没法治啊，大家都已经准备宣告他死亡了。 可忽然之间，他的呼吸、心跳、血压、脉搏，什么又都正常了，就是没有苏醒过来。像是深度昏迷了，医院也是想尽办法，却无法唤醒他。 还以为他要变成植物人了。 结果，又莫名其妙的醒了。 真是一个怪人。 第2章 重生是因为分手 大家在病房里等了一会，赵宏图再也正常不过了。 可能觉得呆在这也没事，这些医生和护士，又陆陆续续走了，去忙去了。 等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后，赵宏图才有空闲来仔细打量下病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铁架子床，床头边上一个铁皮柜，这医院条件很简陋啊。“李帅，这是哪里？” “医院啊。”李帅伸出来那肉肉的手掌，准备放到赵宏图的额头上去。 赵宏图看着那冒油的手，感觉一股膈应，连忙拍掉伸过来的咸猪手，“我知道是医院，是哪里的医院。” “哦，京城市第三医院。”李帅不好意思的说道，他还以为赵宏图还没清醒呢，不然醒来的时候，怎么不认识他呢。 “京城？不是深城？”赵宏图惊讶的问道，他是在深城被撞的啊，怎么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来了，而且这医院，条件也不是很好啊。 “是啊，你不记得了？你被胡晓波他们几个人围着殴打，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然后昏迷了，被送到这里来了。”李帅简明扼要的和他说了一下，他估计赵宏图昏迷了，可能不记得了。 “胡晓波？”赵宏图满脑子疑问，随即，头剧烈的疼痛，直接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李帅的高音又在医院内爆发，带着阵阵颤音。 “又怎么了！”小护士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刚检查完没多久，都没啥问题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这要是没有一个说法，老娘给你一个好看。 她走进来后，张开嘴就准备劈头盖脸的训斥李帅一顿。 这是在医院，不是菜市场。 “赵宏图，他又昏迷过去了。”李帅指着赵宏图，受惊吓的说道。 小护士吓了一大跳，“啊！” 接着立马准备进行急救操作。 嗯？她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呼吸，心跳，血压……都正常啊。 她伸出大拇指，在赵宏图的人中按了一下，没反应。 连忙去最近的诊疗室喊医生。 赵宏图只感觉脑袋像是一座大坝，在承受一阵又一阵的洪水的冲击。 一段陌生人的记忆，在脑海中爆发出来，从哭哭啼啼到牙牙学语，从蹒跚学步到连跑带跳，从懵懂无知渐渐的长大成人。 两段人生记忆，在不知不觉之间，混在了一起，好像都是他经历过的。 他这具肉身，也叫赵宏图，晋省临河市ja县人，父亲赵一俊是县一中数学老师，母亲是苏燕华是食品厂会计，在县里也算是小康家庭。 他自小就聪明，上学后，更是学习成绩优异，一路成长都是伴随着赞扬声，顺利的考入了京城的重点大学，人民大学，在他们县城，那也是独一份的。 进入大学后，由于学习成绩好，长相出众，吸引了很多女孩子的喜欢。 在大二下学期，他和王倩倩走到了一起。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可谓是羡煞旁人。 王倩倩是京城人，按照正常的轨迹，他们毕业后，王倩倩可能是留在京城上班。 他因为成绩不错，将来留校的可能性比较大，甚至可能分配至国家部委。 幸福美满的生活好像就在两个人眼前。 可谁知，大四上学期，学校有了十个出国留学的名额。 王倩倩在家人的劝说下，开始一门心思想要出国。 在家里的活动了下，加上她学习成绩一向很好，很顺利的拿到了出国名额。 她也给赵宏图下了通牒，要是能出国，两个人就继续在一起，一起出去看看，要是赵宏图不去，就……就…… 其实从80年代初开始，一直到90年代，都是出国热。 很多人为了出国，那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抛妻弃子，抛夫弃子的。 她这为了出国，只是选择分手，也算是正常不过的操作。 赵宏图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县城来的穷小子，又不认识什么奢侈人物，也没有能力去活动活动啊。 “倩倩，你想出去看看，就去看看，我等你。其实国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在一块，也能衣食无忧。” “我等不及了，现在有机会我想出去看看，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我不想以后后悔。”王倩倩这样子，好像国外的什么都是好的，可能是打算出国后，就不回来了。 可不管他苦苦挽留，却也阻挡不了王倩倩一番想要出国的决心。 如果只是这样，最后就是赵宏图一个人在国内舔着心里的伤，王倩倩在大洋彼岸，去追求她的梦想世界，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之间，也就没啥了。 可谁知道，这一批即将出国的学生中，有一个大帅哥，是学校副校长的儿子，叫胡晓波。 在出国前的培训中，一眼就相中了王倩倩，开始了疯狂的追求。 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入到了赵宏图耳中。 虽然，还没从王倩倩口中说出来分手两个字，但是，在她踏上异国他乡的那一刹那，他们就分了，永远的分开了。 可毕竟是还没有提到分手啊。 现在听到这传言，他已经满是伤痕的心口上再撒下一把盐。 只是，他又能怎么办。 她和他都是要出国的精英。 他只是社会主义这个家庭中，在痛苦中挣扎，在黑暗中寻找着光明。 赵宏图感觉自己要疯了，难受的不行，于是买了一瓶烧酒，也没有花生米等下酒菜，什么都没有，就一个人直接干喝上了。 举杯浇愁愁更愁，一口酒下肚，感觉更加痛苦。 没有喝过酒，稍微一点就有点上头了。 这酒啊，壮了怂人胆，他把酒瓶一摔，直接去找胡晓波理论。 胡晓波尽管轰轰烈烈的追求王倩倩，但是却被胡倩倩给无情的拒绝了，理由是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叫赵宏图。 他人长得帅气，家庭出身又好，也是要风就有风，要雨就有雨的人。结果追求王倩倩弄得声势浩大，却被拒，自感很丢脸。 现在赵宏图竟然还找上门来了，胡晓波自然是一肚子气，气不过，直接叫上他几个好友，给赵宏图来了一场。 然后就有了李帅说的那一出事。 第3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迷迷糊糊中，赵宏图感觉自己在经历各种检查，他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张不开眼。 当记忆完全融合吸收后，他醒来了。 一群医生忙乎了半天，什么都没检查出来，结果赵宏图又醒了。 害得他的主治医师，那个中年医生，都想把他给打晕了，然后再施展妙手给救醒了。 赵宏图这样子，也太打击他们的信心了。 怎么假死过去的，不知道。 怎么醒来的，不知道。 怎么又昏迷了，还不知道。 怎么又醒了，还不知道。 只知道，通过仪器检查，赵宏图现在身体，除了一点外伤，棒棒的。 根据检查情况，他都想直接说，你可以出院了。 但是，他却不敢这么说，赵宏图这家伙也太特殊了，万一要是再晕过去了，谁负责啊。 “医生，赵宏图身体没事了？”李帅看着眼前站着的一群严肃的医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一个医生敢出来说话。 最终，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赵宏图的主治医生身上，也就是开始给赵宏图检查的那个中年医生。 没办法，他只能出来说话，“嗯嗯，根据现在的检查报告上来看，没有问题。” 这话也说的滴水不漏，根据报告看，没有问题。 要是再昏迷过去，可不是他医术不精湛。 小护士看到这怪物的赵宏图把一群专家为难成这样。 憋着脸，想笑而又不敢笑。 不由得瞟了赵宏图一眼，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李帅听到中年医生这么说，也就放心下来了。 没事就好，刚才差点吓死他了。 估计是因为他说起胡晓波，赵宏图被刺激到了。 他拍了拍自己厚厚的胸膛，轻轻舒了一口气，吓死宝宝了。 一群医生呆在病房，又观察了一会，发现没啥事后，都散了。 小护士也要忙去了，走之前和李帅说道，“死胖子，我走了，有事去护士台叫我，别大呼小叫的。” “知道了，陆护士。”李帅用力的认真的点点头，老实的像个孩子。 小护士走出病房，李帅羞赧的和赵宏图说道，“老赵，我恋爱了。” “嗯？”赵宏图现在融合了记忆，自然知道李帅今年二十一，单身了二十一年，看这身板，估计还要继续单身下去。“和谁啊？” “刚刚那陆护士，陆益芳。她这名字真好听，所谓佳人，在水一方。这是名如其人。”李帅一脸迷醉的说道。 “不可能。她会喜欢你？”赵宏图看了看李帅这身材，再想起刚刚那娇小可爱的女护士，感觉怎么也不可能啊。 李帅被赵宏图这满是质疑的眼神给刺激到了，“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但是，我相信，她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草，你这原来还是单相思啊。”赵宏图明白了怎么回事，估计就这肥猪惦记上那棵水嫩水嫩的小白菜了呗。 “恋爱不都是从一方面开始的么，只要搞定另外一方面就行了，我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李帅振振有词。 赵宏图被他这番歪理说的心服口服。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现在确实只是差一个人就成一对了。 只是，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猪样，能竞争过其他想拱白菜的猪嘛。 再说，就算你竞争成功了，那也得白菜答不答应让你拱啊。 随即，内心莫名的一疼。 那是失恋的疼，是失去爱人的痛，是刻骨铭心的伤。 这身的原主，还不照样是一只想拱白菜没有拱成功的猪罢。 拱白菜还把自己给拱死了。 不过，肯定他上辈子，上上辈子，积攒了很多福气，然后把三十六年后的自己给吸了过来。 李帅看着赵宏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偶尔带着点痛苦的抽搐，以为他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老赵，你没事？”李帅小心翼翼的问道，主要是最近他出问题比较多，他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赵宏图被李帅的声音从沉思中拉了出来，看着李帅一脸担忧的肉脸，不由得心中一暖，“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想起什么了？”李帅问道，刚问完，立马就好像反应了过来，一脸抱歉的说，“你是想起王倩倩了。对不起老赵，我不该在你面前秀恩爱的。” “滚蛋，你那是秀恩爱啊。”赵宏图被李帅这话，气得肝疼胃疼，尽管他现在也心疼，但是，那毕竟是这肉身赵宏图的反应，只是记忆反应。 他毕竟是来自后世的赵宏图，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也没有那么看不开。 只是，这李帅，秀恩爱，哪门子恩爱啊，是不是被小护士训斥一顿，那就是爱情，那就是恩爱的生活。 赵宏图一脸戏谑的看着这胖墩，没想到他还好这一口啊。 李帅听到赵宏图说没事，也就放心下来了，开始眉飞色舞，“我知道，我不该在你面前这样，但是，爱情的火花，着了起来，根本就控制不住啊。” 他伸出那肉肉的右手，想拉着赵宏图的手，结果被毫不留情的打掉了。 他也不介意，直接拿着手，放在胸口，“你听，砰砰砰的直跳，这就是爱情的声音。” 赵宏图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单相思能玩出这么浪漫的。 这番操作，真是亮瞎了他那钛合金的眼。 “你这爱情，还只是一颗小蝌蚪呢，等什么时候，它能遇到钟爱的卵子，结合成受精卵的时候，你再来宣告世界。”赵宏图说道。 “什么跟什么呀，你这是自己失恋了，见不得别人好。”李帅说话，从来都不考虑后果。 这是一个好人，一个心思单纯，说话不顾后果的好人。 赵宏图没有再和他掰扯，“你刚才是不是恨不得我有事，你好去护士台找你那陆妹妹。” 李帅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他的第一念头确实是想去找陆护士。 也不是他见色忘友，而是赵宏图现在的身体，时好时坏，以前连没有生命特征都出现了，这都能回过来。 再时不时弄一个昏迷。 命硬着呢，他也担心不起来了，习惯了。 赵宏图看他这样，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想法。 问世间情为何物。 第4章 肥仔的春天 接下来两三天，赵宏图慢慢的也就接受了现实，他是被那白色小车一下子给撞回到1984年了。 每天除了沉思，就是吃饭睡觉，偶尔和李帅逗趣一下。 身体，倒是没有再闹幺蛾子了。 脸色都慢慢的红晕有光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中年医生再给赵宏图检查了好几回，终于是确认他没问题，开始通知他办理出院手续。 这些事，也不用赵宏图去忙。 李帅都给承包了。 这个胖墩热情很高，估计是赵宏图的出院清单上面有一项，见陆益芳护士。 李帅也是借着给赵宏图办出院的事情，有事没事都要咨询一番，只为了和她多相处一会，多聊上几句。 赵宏图也乐得清闲，看着笑开花的李帅，想起了一部电视剧，春光灿烂猪八戒。 只是不知道这李帅和陆益芳，能不能有一个好结局。 他也不知道。 可出院，也就那么点事，没多久就办完了。 “对了，李帅，我住院的钱是你帮我垫的？”赵宏图把行李收拾好后，问道。 “不用你出钱的，这些都胡晓波家里给出了。他给你打伤的，肯定是他家出钱啊。”李帅说的理所当然，只是，拿着行李的时候，有点情绪低落。 赵宏图在病房再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李帅说道，“走，还依依不舍啊，难道你还想住院不成。” “谁留恋了啊，只是也在这陪你住了几天了。有点感慨罢了。”李帅连忙否认，只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舍不得离开这里。 赵宏图没有理会他，直接往门外走去，直接来到护士台，“陆护士，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 小巧玲珑的陆益芳正坐在护士台整理资料，听到赵宏图的声音后，抬起头来，“没事，你这就出院了呀。恭喜啊，欢迎不再来，走好。” “谢谢，我是不想再来了，可是，我身边的某人，心是拴在这里，走不了啊。”赵宏图看了李帅一眼，然后对着陆益芳说道。 李帅飞快的看了陆益芳一眼，然后立马转开视线，肉乎乎的身体，罕见的有点扭捏，“哪有啊，我……” 这明显就是欲盖弥彰，有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深厚内涵。 赵宏图直接从护士台拿了一张纸和笔，递给陆益芳，“陆护士，你看是不是方便留下你联系方式啊，下次我身体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好咨询下你。” 陆益芳看了赵宏图一眼，又看了李帅一眼，有点怀疑赵宏图索要她的联系方式的动机，不过，他们两个都是人民大学的高材生，以后出来，也都是国家干部。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写下了单位的联系电话。“我还是希望你用不到。” 赵宏图接过写好的电话号码，“多谢，我也希望用不到。不过，我想，李帅应该用得到。”说完，把折好的纸张，直接递给了一直眼巴巴看着的李帅手里。 李帅连忙手忙脚乱的给贴身放好，还不放心的检查了几次。 陆益芳看到后，有点不太高兴。 赵宏图看到后，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了，“陆护士，你看看，这李帅，如果给他一根尾巴，在看到你的那一霎，你大概能看到我摇出龙卷风。” 李帅一脸埋怨的看了赵宏图一眼，转而低头看着地面，有点忐忑不安。 在他的心思还不被陆益芳知道的时候，他和她在一块，还比较放松。 现在，被赵宏图给捅开了心意，既有点怪赵宏图自作主张，又有点期盼陆益芳能给一个肯定的回应。 陆益芳看到紧张的不行的李帅，想着赵宏图刚才说的话，不由得噗呲一笑。 护士台其他的护士，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帅听到后，立马送了一口气。 赵宏图看到这，感觉还是有点戏，这陆益芳看来不讨厌和拒绝李帅嘛，“陆护士，你看我这好友，是不是有病啊，要不你帮他开一副药呗。” “他哪里有病啊。” “我没病。” 陆益芳和李帅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后相互看了一眼，转而装作视而不见。 只是李帅那眼珠，明明就是用余光小心翼翼看看她千千万万遍。 看得她脸都红了。 其他护士也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们两个，这陆益芳要恋爱了啊，只是，她的对象，五官倒是还可以，只是那么胖，个头也不高啊。 赵宏图看了看李帅，一脸严肃对陆益芳说道，“你是他重复的病和治愈的药。” “滚蛋。”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陆益芳再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有点受不了。 心里还有点甜丝丝的，只是，可惜这话不是他亲自说的。 不过，看了一眼那扭捏紧张的李帅，感觉这人还算踏实。而且赵宏图住院期间，对他细心照顾，对朋友有义气，人品应该也不错。 而且还是人民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出来后，起码也是国家干部。 只是这长得，有点不尽如人意啊。 “好咧，我们这就走。陆护士，你放心，我会帮你看好他的，我向你保证，他以后生是你的大白猪，死是你的五花肉。”赵宏图说完后，立马拉着李帅就走了。 身后，传来了陆益芳的骂声和护士台那些小护士的嬉笑声，“生是你的大白猪，死是你的五花肉。嘻嘻嘻” “哈哈哈。” 李帅其实还有点不想走，想多呆一会。 只是赵宏图要走了，他要是一个人呆在那里，也不知道干啥，也就半推半就跟着走了。 “老赵，你怎么能骂人呢。”李帅在赵宏图身后说道。 “别不识好歹啊，要不是我骂你，你能和陆益芳走到一块啊。”赵宏图没好气的说道，自己辛辛苦苦住一个院，结果是给他们搭姻缘线了。“再说，你看到她那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和狗有什么两样啊。” 这月老当的，可真够尽职尽责的。 李帅下意识的要反驳，只是听到陆益芳这个名字，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的电话号码，心里甜蜜蜜的。“老赵，谢谢了。” 赵宏图看到“你照顾我这么多天，我都没和说谢谢，你竟然和我谢谢，是不是准备和我划清界限啊。” “没有，没有。”李帅连忙摇头说道，“老赵，你刚痊愈出院，要不你这行李，我帮你拿。” 赵宏图也没和他谦让，直接把手上的行李，往他怀里一塞。 两个人往人民大学走去。 第5章 回到学校 上辈子，他是1996年出生，从有记忆起，也是2000年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和现在看到的，完全是两个样。 从书上看，这是一个苏醒的年代、启蒙的年代，是一个充满理想、激情和希望的年代。 是骚动澎湃的一年，无论草野，还是庙堂。 在这一年，万科、健力宝、联想、海尔、科龙、步步高、tcl等，都开始逐渐往历史的舞台前行。 这一年的5月，有个33岁的年轻人叫王石，他用倒卖玉米赚的钱成立了一家公司，叫万科。 这一年，45岁的酒厂厂长李经纬带着200箱光鲜亮丽的“健力宝”出现在广州会议上，“东方魔水”一举成名，并成为奥运会中国运动员的专饮饮料。 这一年，年满40岁的副研究员柳传志，抽了人生中第一只好烟“香山”，在这根好烟的灵犀作用下，联想成立了。 …… 上辈子回望1984年，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有一丝莫名的向往，有一抹憧憬。 可现实的铁锤，给他实实在在的上了一课，这个世界的基调，是灰色的，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大部分的建筑是灰色的傻大块砖。 大部分的人，包括他自己，穿的都是灰色的粗布衣裳。 吃的饭菜，没有调料，更是少油又少盐，非常不可口，至于零食，那是不敢想的事情。 娱乐更是灰色的，没有网络，没有游戏，甚至很少看到电视。 如果可以选择，他还是愿意回到2020年，哪怕只是当一个社会的最底层。 好不容易撑到了研究生毕业，准备在社会上大展拳脚的时候，结果被女司机一脚油门给送到了1984年。 这上哪里说理去啊。 出了医院后，赵宏图跟着李帅走了一大段路，赶上了老式的公交车。 还好他们是在大京城。 要是在小城市，那只能坐11路公家车，用双脚来丈量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至于自行车，那是有钱人家的。 但是，乘坐公交车，也不是什么享受，拥挤的人群，四处漏风的车厢，各种味道混杂，让他坐过一次后，绝对不想体验第二次。 花了一毛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赶到了学校。 人大的校园、教学楼、宿舍、食堂等，都十分的落后，和现在的国家一样，充满了朴素。 学校共有四栋本科生宿舍楼，东边三栋，分别是学一、学二、学三楼，这三栋宿舍楼临街而建。 赵宏图和李帅把行李放好，稍微整理下，竟然有点无聊。 宿舍里空荡荡的，五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中间放了两张桌子，几张木制的椅子，稍微有点拥挤。 赵宏图走到打开的窗户边上，楼下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林荫大道，路两旁长满了参天大树。 一道鸿沟将这条道路一字隔开，使得来往车辆各行其道，有点儿乡间马路的气息。 远处是公交车站，远远的传来公交车销售员用高音喇叭报站的声音，“人民大学到了，人民大学到了。” 赵宏图在窗户边上看了半天，觉得也没啥意思。回头看，李帅竟然拿着本书在认真的学习。 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同学在进入校门后，都在认真苦读。 宿舍里的人，要么就是上课去了，要么就是在教室学习。 也只有李帅这种光长身子，不长脑子的人，才会在医院陪他那么多天。 赵宏图也在为自己重生后，有这么一位好友，而感到庆幸。 “李帅，陪我去班主任那边报道销假。”赵宏图对着正在看书的李帅说道。 “哎呀，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李帅去陪赵宏图几天，也是请假了的。 连忙放下书，和赵宏图一起往班主任办公室那边。 赵宏图边走边看着校园的风景，虽然记忆中也都有，但是，也没有实际的东西，看起来那么清晰。 校园内竟然还能听到战士训练的声音，还有工厂车间的轰鸣声。 这时候，拥挤不堪的人大，很多地方还是被一些其他单位给占用了，有部分军营，还有一家衬衫厂。 班主任的办公室也很简陋，里边坐着好几个人。 “赵老师，我们过来销假。”李帅走到一个戴着斯文眼睛的中年男人面前说道。 他抬起头来，看到赵宏图和李帅后，竟然有点愕然，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稍微有点不太自然，自己的学生出院康复后，他竟然要等学生过来找自己才知道，好像工作有点失责。 自己不是让李帅随时和自己每天都汇报情况么，怎么他也没提前和自己说一下。 “过来销假啊？好的，我这就给你们登记下。”赵老师连忙从办公桌上找出来请假备案的登记本，递给他们，让他们两签字。 办好销假手续后，赵宏图也没心思和赵老师寒暄，和李帅两个人就准备离开。 “赵宏图，你先等等。”赵老师好些犹豫挣扎了一阵，在他们两个快到门口的时候，喊道。 赵宏图和李帅停住了脚步，看向赵老师。 赵老师站了起来，走到他们两个身边，拍了下赵宏图的肩膀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下。” 然后对李帅说道，“李帅，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和赵宏图聊聊。” 赵老师叫赵文斌，三十多岁，看上去有点沧桑和潦倒。 “赵老师，有什么事？”赵宏图和赵老师找了一个树荫下。 “你和胡晓波之间的事情，导致胡晓波的留学资格被学校给取消了。”赵老师说完后，停顿了一下，酝酿了一会，好像在琢磨怎么措辞，“你也知道，他家里在人大还是有点能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学校要给你一个比较严重的处分。” 赵宏图也知道，他身体康复出院后，这事情的处理结果肯定就要下来了。 至于还等了这么多天，可能是学校看在他前段时间，还出现过生命特征消失了的事情，然后担心过早的处理，万一他去了，对一个没了的人，做出处分，影响不好。 其实，他想的有点多了，学校根本就不知道他有过失去生命特征这回事，因为每次没多久就恢复正常了，医院对外就说他多次昏迷而已。 现在，医院方确定他是完全康复了，学校那边肯定是要对这件事进行处理了。 该处理还是要处理。 如果只是单纯的学生之间斗殴打架，影响不大的话，学校最多也就是批评警告一下。 关键是赵宏图前段时间的身体表现，把事情闹大了，而且事件的另一方，还是准备出国的学生，副校长的儿子，想不引起关注都难。 第6章 差点被开除 赵宏图低头看着地面，尽管已经想到了，但是当事情临头的时候，竟然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上辈子他也一直是好学生来着，从小到大，也只要管学习，其他的都是父母给一手操办了。他才刚步入社会，都还没开始经历社会教育，就没了以后。 这辈子尽管物质条件不丰富，但是，相比于这个世道，他家里也算条件不错的，也是顺风顺水的长大的。 可现实是他得自己面对和处理这些了，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的问道，“赵老师，那学校给的处理意见是什么？” “最开始定的是开除。”赵老师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开除？！”赵宏图不由得有点慌乱。 这要是开除了，他能干啥。他对这个社会，可是一点都不了解。转而，他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胡晓波怎么处理？” 他是学校领导的儿子，要是他开除了，对胡晓波处理肯定也轻不了，不然也无法服众，他们两个是相关的。 要是也处理的这么重，他家里肯定要去活动的，到时候他说不定也跟着变得处理轻了。 “别，别那么激动。”赵老师看到赵宏图这失控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可听说了他在医院的表现，要是把赵宏图给吓出问题来了，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他本来也就是想着先把事情往严重里说，然后再说一个相对好一点的结局。 没想到赵宏图这么不冷静，连忙双手按住赵宏图的肩膀说道，“本来学校对你们的处理是要从重从严的。可是你们毕竟都是国家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我和专业的老师不断的帮你们说话，胡校长也帮着做了不少工作，学校最终决定网开了一面，给你留校察看处分。” 赵宏图也知道，自己会被处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怎么处理，他完全做不了工作。但是，胡晓波家里可以。“胡晓波怎么处理的？” “取消留学资格，全校通报批评。”赵老师也知道这事赵宏图迟早会知道，所以也没打算瞒他。 相比于他的处理，胡晓波的处理，明显就是和没处理一样。 赵宏图心里充满了愤懑。 他想起，自己住院那么长时间，也就只有一个李帅陪着他。除了第一天，就再没看到有学校的老师去看他，连班主任赵老师都没有去过。 就是因为他得罪的是副校长。 至于自己班上的同学，在他刚住院的时候，也去看过。大家的学业也都很重的，去过一次也就行了。就算一次都不去，那也是交情不到位，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但是，作为自己的班主任，对此漠不关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他赵宏图就一个普通学生，毕业后，或者都不能顺利的毕业，能混出来什么名堂，能对他赵老师有什么影响。 但是，胡校长可是还在任，还是他的领导。 他肯定是偏向于胡晓波的。 而且，他毕竟是因为打架住院的，不是因为什么好事，不是因为见义勇为，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赵老师不帮忙，不看望，也就算了。 赵宏图自己也想得到，也能体谅，也都能接受。 可是，竟然现在还想着做好人，说他帮着自己说话了，竟然胡校长都帮着说话了。 这话谁信啊。自己就这么好欺负吗？ 越想，就越不爽，心里充满了怨气，还有一阵阵的自艾自怜。 没有人能帮他，也没有谁真心考虑他怎么样，他只是一个人。 其实他也是想的有点偏激了，在他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学校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医院。第一次初步检查，确实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器官性的大伤，觉得问题不大，也就安排班主任随时跟进。 班主任又安排李帅来陪着他，如果有意外情况，随时向学校报告。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努力逼着自己往好的方面想，情绪终于缓和了很多，也还好，只是留校察看，不是开除。至少说明，这事还是可以缓和的，还是可以做工作的。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找到帮他说话的人，肯定是可以减轻处罚的，判刑了都还有减刑呢。 最好是能搞定胡晓波父亲，他那边不从中作梗，那就更好了。 “对了，赵宏图，你因为打架住院，学校也通知你家里了。按道理，差不多今天你父母也就要到学校了。”赵老师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宏图，也有点不忍心，但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也帮不上什么。 “知道了。”赵宏图随口回了一句，没有再搭理赵文斌老师，自顾自的往宿舍走去。 他上辈子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这辈子学的财金专业。 如果被学校给留校察看处分了，说不定，胡校长还要给他找茬，他都不一定能顺利毕业，要是万一这样了，到时候，他能干啥。 对现在的这个时代，他除了上辈子从网络上，得知一鳞半爪，根本谈不上熟悉。 这辈子，更是消息蔽塞，对所处的时代，也没什么了解。 他在想，要是不上学，能干啥。 从事计算机行业？现在电脑都还没有普及，电脑的价格是多元。 普通工人工资是30元到60元，100元算高薪。 食品物价大约是今天的二十分之一。 按照食品购买力折算，相当于今天二十万到三十万。 按照收入比折算，相当于100多万。 他也就普通家庭出身，用不起，也根本就没有条件去接触这种贵重物品。 再说，这时候的电脑配置都低的发指。据查，这一年，最新技术是采用telhzcpu，512kb内存，20b硬盘和12软驱。 他习以为常的最基础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也都是高深的高科技，都见不着。所学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也太超时了，用不上。 那自己创业？ 1984年11月9日，国家相关部门批准了姜维的民营公司，从此一家名叫光彩实业的民营公司成立。 这一年，也称为“中国企业元年”。 中国企业获得作为市场经济主体的基本权力，“创业”、“下海”成为热词，牵动着每一个有志于在商场大显身手的人们的内心。 创业，好像可以行。 只是，现在这环境，其实也说不上多好。就算要创业，也得去广东那边去，可他对那边，有点犯怵，别一不小心，再来一次撞车，给整到原始社会去了。 再说，他也没本钱，家里也不一定允许。而且，这阶段，创业成功的，大多是知识青年，真正从草根起家的，还是占比太少。 无论如何，他都大三了，一定要拿到这个文凭，一定要取消这个处分。给自己一个更好的。 第7章 见父母 这些，都可以以后考虑，也是急不来的。 赵文斌老师可是说了，他父母就要过来了。 摆在眼前，最迫在眉睫的，就要见这原主的父母了。 他因为保留了原主的记忆，对他们很熟悉，也很亲近。 和他们之间，有着脱离不开的血缘关系，在除了他外的所有人眼里，他们就是父母和儿子的关系。 但是，现在主导这幅身体的，是来自2020年的赵宏图，而不是1984年的赵宏图，他其实还不是很接受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贼老天，为什么要把他弄到1984年啊，这个时代，他吃不好，住不好，穿不好，还一无所有，还英雄无用武之地，还要面对这种难堪的局面，认一个别人的父母当自己的父母。 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使劲的揉着头，感觉自己思维混乱。 而就在赵宏图在和赵老师聊天的时候，他的宿舍，迎来了一对中年夫妇。 男的中等身材，胡须稍显邋遢乱糟，眼睛深深陷了进去，好像几夜没有睡过安稳觉。 女的穿着很朴素，素面朝天，看起来也精神不太好，但是看上去，丝毫不减弱她的美貌。 听到他们介绍是赵宏图的父母，李帅很是热心，正在招待他们，其实也只是拿着两个陶瓷杯杯，帮他们倒上水，然后陪着他们聊天。 多数的时候，是中年妇女在问，李帅在回答。 聊了一段时间后，知道赵宏图身体没啥事了，中年夫妇脸上的担忧少了很多，开始追问着赵宏图在学校的表现。 问他们生活怎么样，平时有什么活动。 李帅一点也没有不耐烦，有问就有答，乖巧的不行，偶尔抖抖小机灵，把他们哄得开心一笑。 可能他在家也是这么和他父母说的，把大学生活说得多姿多彩，仿佛这就是人间天堂。 赵宏图走到宿舍的时候，门正开着，正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爽朗的笑声。 笑起来的声音，很熟悉。 他低头看路的头，好奇的抬起看了一下，顿时有点呆了，还有点不知所措。 他的父母竟然来了。他们怎么这就到了？ “图图，你没事。”中年美妇飞快的起身跑到赵宏图身边，看了又看。 赵一俊也站了起来，两只眼睛聚焦在赵宏图身上。 “我没事。”赵宏图回道，语气稍微有点生分。 赵一俊夫妇也没有多想。毕竟他刚从医院出来，情绪上不太好，那也正常。 “图图，累了，赶紧坐下先休息会。”苏燕华连忙拉着赵宏图坐下，然后给他倒上水。 “不累，真没事，都睡了好几天了，哪里还要休息。”赵宏图感觉有点不自在，他有点不习惯苏燕华的亲热劲。 “饿了吗？要不要去吃饭啊？”苏燕华拉着赵宏图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赵宏图感觉尴尬的不行。 李帅看着这亲热的一家人，感觉自己呆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便拿着布包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先聊，我先去图书馆学习了。” “李帅同学，要不一起去吃饭。这段时间，幸亏有你照顾宏图。”苏燕华看着李帅要走，立马挽留道。 刚才他们和李帅聊天，尽管李帅没有说是他在照顾赵宏图。但是，从他口中，他对赵宏图生病住院期间的事情，那么熟悉，肯定也没少照顾赵宏图。 他们猜到了，也非常感激。 只是，刚看到赵宏图的时候，他们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了，倒是有点冷落了李帅。 “叔叔阿姨，不用了。现在时间还早，我还可以多学习一会，等会去食堂吃饭就行了。你们也很久没见宏图了，你们先聊。”说完，李帅拿着布包就走了出去。 “李帅，你回来了啊，赵宏图没事了？”没多久，听到有人在和李帅打招呼。 “嗯，回来了。他没事。”李帅回道。 “他回来了吗？听说学校准备开除他，要是他回来了，得赶紧让他去找学校求情才是。”这个同学在楼道里就这么和李帅说上了。 赵宏图这事闹得有点大了，专业的人都知道了，谣传学校准备开除赵宏图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他也没有避讳。 “啊！要被开除？”苏燕华听到他们说起赵宏图，也就留心的听了，结果听到赵宏图要被开除这话，立马就有点不淡定了。 他们在收到学校的信，说赵宏图摔下楼梯，昏迷住院了。夫妻两个就吓得不行，连忙收拾东西，单位假都没请，匆匆赶来京城。 这一路上，几天内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一下了火车后，立马就打车来人民大学。又打听了半天，找到他的宿舍。 半刻也没歇息。 好在见到赵宏图后，发现他没事，两口子只觉得欣喜不已，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也一扫而空。 哪知道，他们才开心了没多久，这时候听到说要开除赵宏图。 也幸好这夫妻俩心脏比较好，不然，这最近一连串的消息，非得给他们整进医院不可。 赵一俊坐在凳子上，双拳紧握，一脸铁青。 他的儿子他知道，不可能犯错，可是竟然要被开除了。 这里边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遭到人陷害了。 “图图，这是怎么回事？”苏燕华抓着赵宏图的手，不知不觉间使上劲。 赵宏图脸上闪过一丝疼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说自己喜欢上的一个女孩，要出国了，然后被分手了，接着副校长的儿子看上了她，对她发起了爱情攻势，自己听到传言后，喝了二两酒，就准备去找副校长的儿子理论，结果被推下了楼梯，一下子换了一个灵魂？ 然后，副校长的儿子出国留学资格被取消，全校通报批评，自己留校察看。 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抓着儿子干啥，他刚出院，又能知道什么。”赵一俊尽管心里一团怒火，但是也还一直关注着赵宏图，见他被自己老婆抓的疼了，不由得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我这是急的乱了。”苏燕华连忙松开抓住赵宏图的双手，连忙走出宿舍。 “这位同学，你说赵宏图要被学校开除，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同学看到从赵宏图他们宿舍出来了一个中年美妇，有点惊愕，“你谁啊？” 李帅听到说赵宏图要被开除，也有点担心，站在那里没有动，看到是苏燕华，连忙介绍道，“这是赵宏图他妈，苏阿姨。” 第8章 找他去 这个同学顿时脸色缓和了下来，“苏阿姨，我也是听说的。赵宏图这次得罪了副校长了，现在到处在传他要被学校开除了，你们赶紧想想办法。” “到底怎么回事啊？”苏燕华着急的不行。 赵宏图学习成绩好，长得又帅，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在大二的时候，他和学校的一个女生好上了。…… 这个同学的口才相当不错，把赵宏图在校期间的故事，说的娓娓道来，仿佛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连赵宏图这个亲身经历过的，有着回忆的人，都没他那么了解那些细节。 这个同学应该还不知道他说的故事的主角就在宿舍里边。 李帅也是听到赵宏图要被开除的消息给镇住了，忘了提醒赵宏图还在宿舍。 “欺人太甚了。我们找他去。”苏燕华气愤的不行，合着你儿子要抢我儿媳妇，还不能来找你儿子理论啊。 讲道理讲不过，就动手打人，还把人揍进了医院。 就这样都还不行，现在还要赶尽杀绝，把人开除了。 真是欺负人啊。 她往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一声大喊，“赵一俊！你这是死了还是怎么回事啊，还坐在宿舍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出来，跟我去找他们副校长。” 喊完，也不管赵一俊应不应，直接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赵一俊连忙跟上。 赵宏图眼看这样，也只跟了上去。 走廊里刚在说赵宏图故事的那个同学，一脸惊诧的看着赵宏图，没想到他从宿舍出来，有点尴尬。“赵宏图，你身体好了呀。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赵宏图也没回应他，直接跟上追赵一俊夫妇而去。 这个同学和李帅，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还好这个时候，宿舍里的人不多，不然，苏燕华这么一嗓子，估计要惊动不少人，跟着后面去看热闹的，肯定也不少。 冯晓波的父亲冯校长，也算是别人眼里的成功人士了。 他是当今国内经济管理方面的专家人才，学术方面造诣颇深。遇到了改革开放的大潮，那是如鱼得水，政府信任，企业追捧，事业上是春风得意，职务上更是步步高升。 不止如此，他儿子胡晓波更是谦逊好学，完全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人民大学，在校期间表现优异，成绩优良。很有希望能子承父业，甚至是更上一层楼。 为此，他不惜舍下脸面，花了大力气，帮忙争取了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 这之后，父子俩也是兴致勃勃，不断的设想出国后该怎么学习，以后怎么发展，路线图都做好了。 哪知道，胡晓波被王倩倩那丫头给迷住了，费尽心思想和她搞对象。可没想到，家庭出身好，长得帅气，又多才的胡晓波竟然失手了。 胡晓波也是顺风顺水成长起来的，一直是想要星星就有星星，想要月亮就能捞到月亮，又是年轻人正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番刺激，正巧这时候，还碰到赵宏图这个傻小子来找麻烦，于是理所当然的收拾了他一顿，哪知道这就出事了。 冯校长这段时间正为这事恼火呢。 他搭进去了多少人情，费尽心思，才争取到的出国名额。 结果因为没影子的风花雪月，给弄丢了。 这还不算，要不是他又搭进去了不少人情，找了不少关系，说不定胡晓波还要受到严重的处分，甚至可能被追究法律责任。 这股气，肯定是要找一个出气口的，那铁定的就是赵宏图。 他是坚持要把赵宏图给开除了的，争风吃醋，喝酒挑衅，这放在哪里都是不能饶恕的事情，特别是还把自己儿子的前途给毁了。 哪知道，这事竟然还不顺。 财金专业那个苏津南教授，不惜和他作对，极力要求对两人要一视同仁，甚至还说赵宏图是受害者，要宽大处理。 那苏津南教授，是国内经济管理的权威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是国家智囊人物，经常能和领导座谈的那种，在学校里边的影响力也很大。 只是，他一向来不参与政治，不问世事，只追求学术。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怎么就对那赵宏图这么好。 不过，他毕竟还是不善权谋，不懂政治，不知道里边的弯弯绕绕。 最终，在胡校长的运作下，将要给予赵宏图留校察看的处分。 就这结果，胡校长还是很不满意。 因为胡晓波的事情，他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天天阴着脸，一般的人非必要，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这时候接近他去触这个霉头。 不过，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人愿意去捧他的脚。 这不，赵文斌老师刚和赵宏图聊完，就立马找了个电话和他汇报，说赵宏图已经完全康复出院了，从外表看来，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之前因为赵宏图在医院的表现太过于复杂，医院的医生都给不出一个有效的方案，下不了一个决定来，导致针对赵宏图的处理决定，一直拖着没法下。 现在，他出院了，那这事应该也要有一个说法才是。 他在办公室琢磨怎么让学校尽快给赵宏图的处分给通报下去。 不这样，心里的一口气，总是憋着感觉出不了，不畅快。 在他正想的入神的时候。 砰！ 办公室门被人给猛地踹开了。 胡校长一愣，吓了一跳，转而脸色铁青。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怎么这么进门的。 就算是校长进门，也没这么个进门的方式啊。 他下意识的就想呵斥。 只见从踹开的门中间，走进来一个中年美貌的妇女，脸上带着寒霜，“你就是胡校长？” 他刚准备呵斥出口的话，竟然被收了回来。 不打算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先看看她到底是想来干嘛。 “是我，你是？” “我是赵宏图他妈苏燕华。”苏燕华走到胡校长对面的沙发上，直接就坐下了。 刚说完，赵一俊也走了进来，扶了下眼镜，在苏燕华旁边坐下了。 紧随其后，赵宏图也走了进来，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在办公室内站着，不过，一点也没有见外，四下打量着办公室里的布置。 第9章 办得漂亮 胡校长的办公室也不大，一张简单的实木书桌，桌面上暗红色的漆面，有点掉漆。 他正坐在书桌前，身后立着一个大的书架，里边都是经济管理类的专业书籍，还有一些史记、资治通鉴等历史书籍，和一些时事政治类的书籍。 苏燕华他们坐的沙发，也是实木的，就在胡校长的书桌对面，看起来也很简陋，不大，只能坐得下三个人。 沙发前面还有一张小的实木茶几，上面有几个陶瓷杯。旁边空了一大块地方，暗白色的墙壁上，张贴了一副大的中国地图。 赵宏图没有挤过去和赵一俊他们挤着坐在一块，而是继续站在办公室靠近门口的位置，手抚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从办公室的环境来看，这胡校长，为人应该还算清廉，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不注重物质享受。 书架上面的书，看起来也都有翻过的痕迹，而且专业书籍居多，说明他是一个学术型领导。 喜欢看史记和资治通鉴类，应该是注重谋略，为人倾向以智谋取胜。 有一些时事政治方面的书，应该是关心政治，希望在仕途上有所发展。 在办公室那么显眼的位置张贴那么一张大的中国地图，地图前面没有遮挡物，不是在沙发后面或者其他不方便看地图的地方，说明他经常查看地图，说明喜欢地理，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放眼全国，心中有大抱负。 赵宏图接着再想了一会，好像没有其他头绪了，然后观察起胡校长这个人来。 方正的脸庞，看起来有点官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又有点儒雅。如果抛开成见，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绝对是如沐春风，很有好感。 总结起来就是儒雅有亲和力的当官人。 苏燕华进来后，他面上的怒气一闪而逝，说明这人能隐忍，但是养气功夫还不到家，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改革开放没几年，就能当上副校长，说明他不仅仅是学术水平不错，还很有手段。 赵宏图在从有限的线索里不断的分析胡校长这个人，大致给胡校长画了一个像。 胡校长被这一家人给气着了，心里也是恼火的不行。 先是苏燕华粗鲁的进门方式，进来后直接就坐下，一点礼貌也没有。 还有这家男人，看起来比较斯文，像是一个知识分子，可竟然自己老婆都管不住，进来后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最后进来的这个应该是赵宏图，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不像是一个正经学生，四处打量，直接就把这当旅游景点，真是一点修养都没有。 他最不喜欢还不是苏燕华的粗鲁，而是赵宏图看他的那眼神，好像要把他剖开了一样。 胡校长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是先打量着他们着一家三口，想着该怎么应付。 苏燕华本来以为她那样，胡校长肯定会发一顿脾气的，然后她就可以顺势和他吵起来，把场面搞大了，到时候看热闹的人多了，事情就比较好说了。 可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学副校长，这么大一个领导，一点脾气都没有，还不如她们食品厂的领导呢。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 感觉过去了很久，苏燕华先忍不住开口了，“胡校长，我们的来意你应该不用我说了。凭啥你小孩只是通报批评，我家小孩就要被开除。” “谁说的开除啊？学校的决定还没有下来呢。”胡校长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来他的想法，“而且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是学校按照有关规定，集体决定最终怎么办。” 他还是决定先拖着，先把眼前蒙混过去再说。 到时候学校的决定下来了，那就是集体的决定，也由不得他们了。 “你说这话有意思吗？这全校都传遍了，你还在给我装。这事肯定是你背后在捣鬼，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苏燕华直接拍着沙发前面的茶几说道。 “苏同志，不要激动。全校传遍了，只能说明这是大家都关注这个事情。学校的决定都还没公布，怎么看都是是谣言，不要去相信。我在背后捣鬼，那更加不可能，毕竟我也是当事人父亲，按照学校的规定，在这事上面，是要避嫌的。”胡校长说的话看上去很真诚，很有道理。 “至于最终怎么个说法，我真的说不上话，要不，你去找找学校政教处？” “我不管什么政教处还是什么的，我就赖在你这里了。你不给一个说法，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苏燕华直接开始撒泼。 “苏同志，你到底要一个什么说法啊？你看这样行么，作为当事人父亲，我个人表示放弃追究责任，任凭学校处置。要是学校征求我个人意见，我是强烈建议，对赵宏图同学批评教育一下就行了，可以吗？”胡校长想着先把眼前这关给糊弄过去。 至于后面，知道他们几个是这样不讲理的人了。他大不了请几天假，躲几天好了，让他们都见不到自己人。 等学校决定下来了，如果他们敢再来闹事，那是有学校保安的，有派出所的。 赵一俊听了有点心动，拉了拉苏燕华的袖子，觉得胡校长说的也很实诚，见好就收。 苏燕华直接用力挣脱开，没给赵一俊一个好脸色，“扯什么袖子。放手！！” 然后两眼鼓起，目不转睛地看着胡校长，“说没用，你给我写一份手书，写明你强烈建议，只要给予赵宏图批评教育即可。只要写了这些，签好字，我绝对不麻烦你了。” 她觉得口说无凭，万一胡校长他说完，事后就翻脸不认，自己家能拿他怎么办。 赵宏图看着自己这便宜老妈，不由得有点佩服。 这事情，办得漂亮。 对胡校长这种书生型政治家，还是胡搅蛮缠管用。 他是学者出身，对基层群众工作不是很熟悉。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肯定不擅长处理。加上他还要顾及自己的脸面，肯定是投鼠忌器。 如果苏燕华一直纠缠着不放，那胡校长还真可能就被他拿下了。 自己这便宜父亲，也是当老师的，遇到大学老师，还是校领导，好像天然就遇到了克星，一下子就没了脾气，要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估计都不敢来。 赵宏图心里暗暗的想到。 第10章 僵持 胡校长自从当了这个副校长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话了。 要是赵一俊或者赵宏图和他这么说话，他早就开始收拾给他们颜色看看了。 关键是，这是一个女流，一个美貌的少妇，还真让他没办法。 只是，一味的软，一味的和颜悦色，不管用。 他立马板起脸，很不耐烦的说道，“都和你们说了，这事不是我说了算。我也要回避的，怎么可能给你写纸条。这不是乱弹琴嘛！” 只是他硬，苏燕华更硬。 她毫不示弱，直接顶上了，“我就让你写明自己的态度，哪里让你去干预了。你这明显就是心里有鬼，不怀好意，不敢写。” 胡校长被苏燕华给说的恼羞成怒，直接拿起电话，拨通电话后吼道，“小李，赶紧给我过来。” 说完，猛地把电话给狠狠的扣上。 然后，怒视着苏燕华，直接撕破脸，“你家孩子，在校期间，谈恋爱，酗酒，寻衅滋事，学校怎么处理都不算过，搁在去年，都可以算严打对象了。” 苏燕华也火气腾腾，直接一拍桌子，“你家孩子纠缠别人小姑娘，求爱不成，然后冲人撒气，把人打得住院，这还有理了？” 两个人声音闹的有点大，周围办公室的人听到了，都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远远的在胡校长办公室外面看着。 李帅，那个和苏燕华聊天的同学，本来也都在胡校长办公室外面听着的，看到这么多人过来了，连忙装作无意间路过的样子，快步的离开了。 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来胡校长办公室帮忙调解的。 只要稍微一听，就知道是因为赵宏图和胡校长儿子打架那事给闹了起来的。 大家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去调解这件事，又用不着上杆子去捧胡校长的脚，也没人愿意去沾上一堆麻烦。 胡校长发现这么硬来，好像没用，立马就变成了一副和善的面孔，“苏同志，你的心情我也理解。我们都是做家长的，都希望孩子好好的，不受一点委屈，没有一点污点。但这事我说了确实不算，你找我也没用啊。我们就交给学校来处理，你看行么？” “交给学校处理我没意见。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保证。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以权谋私呢。我只相信白纸黑字。”苏燕华是铁了心了要胡校长给她写一份保证书。 在她想来，只要胡校长这边松口了，决定放弃追究赵宏图。 其他地方应该会比较好说话。 她也不是想过，去政教处找人说好话，去送礼。 可人生地不熟的，能找谁啊。 这件事又牵涉到胡校长，闹的这么大。 就算找到人了，别人也不见得去帮忙。 她现在就是赖上了胡校长，想来他能帮他自己的儿子，最终都只是一个通报批评。 那如果他不追究赵宏图，那这事情说不定也可以从轻处理，用不着开除了。 说起来，赵宏图他还是受害者呢。 她知道自己一家人齐着上，都讲不过胡校长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 那她就是撒泼，不讲理了。把他的智商优势给拉下来，然后用丰富的胡搅蛮缠经验来打败他。 就是跟他耗上了，必须得到一个承诺，而且还必须白纸黑字。 要是，到时候没有兑现，还得再来闹。 如果能让胡校长放开所有束缚，他都想狠狠的给赵宏图给揍一顿。 让他不追究，这事可能吗？ 他看着赵宏图一家人，就来气，都恨不得拿刀给砍了他们。 只是，还是得忍着，不能再添乱了。 心里不由得有点恼火这小李怎么回事，之前没事的时候，来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嘘寒问暖的很勤快。现在要找他了，磨磨唧唧半天不见人影。 软的，硬的话，都说了一遍，可是苏燕华就是不松口。 非得让他写一个保证书。 他能写吗？传出去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 这事情要是按照他写的来处理，那他得多不心甘，多憋屈。 要是不按照他写的来，那也是丢脸的事情。 让他济世安邦，治国理政，他能提出来好几本书的方法。可让他来斗这么一个乡下来的护犊子的妇女，却感觉空富有满腹经纶，无处发挥。 难怪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世上，唯有女子和小人难惹也，如果是女小人，那就更难办。 胡校长也不打算多费口舌，不说话了，就这么发着呆。 苏燕华也毫不示弱，直接盯着胡校长，就这么耗上了。 赵宏图看着这对夫妻，这几天，估计是身心俱疲，悬着的心一直就没下来过，又一路旅途劳累的。不由得有点感动。 他在胡校长的办公室，找了两只杯子，拿着办公室的开水瓶，倒水，把杯子给洗了一下。然后把水往墙角一倒，重新倒满两杯开水，放在了赵一俊和苏燕华前面，“来，先喝口水。” 胡校长看到赵宏图这做派，不由得眼角一跳，差点就要发火，只是忍了忍，没有说话。 他狠狠的看了赵宏图一眼。 心里暗恨。 来日方长，这次就算不把你弄出学校，也要让你前途尽毁。 苏燕华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水，感觉心中一暖，这几天的疲倦，好像都一扫而空。 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儿子的一片爱意，护犊子的意愿更加强烈，“胡校长，你赶紧写，别耽误您的时间了，反正耗下去，还是得写，何必呢。” 胡校长被苏燕华的话，说的气得笑了，“做错事的是我们双方的孩子，我写保证书，这什么道理啊。” “你说呢，你不写，我家小孩就要受到不公正待遇了。”苏燕华是振振有词。 “我以我的人品保证，这事绝对不插手。”胡校长双手撑着桌面说。 “我不相信你的人品。我只相信白纸黑字。”苏燕华的主意很正。 赵一俊还是一言不发，其实他觉得苏燕华有点过分了。胡校长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还要求别人写一个保证书。 只是，他也不敢说，毕竟赵宏图还是他儿子呢。 要是说了，胳膊肘往外拐，回晋省后，估计要跪核桃了。 第11章 请吃饭 赵宏图也没有去插嘴，就在一旁看着，毕竟他是当事人。 要是他和胡校长闹，给了胡校长和学校借口，导致加重处罚，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胡校长和苏燕华在僵持中，李老师气喘吁吁的，终于到了。“校长，你找我？” “小李，这是赵宏图和他父母苏女士和赵先生，你来接待一下！！！”胡校长在接待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李老师心领神会，上前说道，“赵先生，苏女士，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到了学校，那理应该我们来接待的，咱们先去吃饭，请移步。” 李老师看上去文质彬彬，说话温文尔雅，让一般人接触后，生不起反对的意见来。 赵一俊听到后，站了起来。 苏燕华却不是一般人，还是老神自在的，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搭理李老师，看着胡校长说道，“不用费心思了，我不去。我说过了，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你在哪里呆着，我就哪里呆着，除非你满足我要求。” 赵一俊愣了一下，又重新坐了下去。 李老师也是一呆，他一直在高校内工作，还第一次与苏女士这样的人打交道，没见过这么难说话的人。 不过，他也是心理素质过硬，立马陪着笑脸说道，“苏女士，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在饭桌上谈？” “这位老师，你就不用费心了，你的身份也不够插手这事，没事你就忙你的去。”苏燕华说话毫不客气。 李老师顿时一囧，有点不知所措。 胡校长看到这李老师这憋屈样，不由得心里冒火。 以前见他还是很机灵的啊。 今天先是有事的时候看不到人，来了后也和一个呆头鹅一样，“愣着干什么啊，苏女士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啊。” “哦。”李老师好像反应了过来，直接走上前去准备拉苏燕华。 “不要动手啊，男女授受不亲。”苏燕华身子往一边躲了过去。 可李老师怎么可能放过在胡校长面前表现的机会呢，这为领导排忧解难才是抱大腿的最好的姿势。 他接着要去拉苏燕华。“走，别客气，好不容易来一次，一个便饭还是要吃的。” 苏燕华直接翻脸了，“我警告你，不要乱动手动脚。” 李老师不为所动。 苏燕华冲着赵一俊吼道，“你是死人了还是怎么啦，别人在欺负你老婆，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 赵一俊一哆嗦，立马上前拉住李老师。 “咳咳，李老师，这就是你不对了，请人吃饭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勉强。”胡校长不得不出面解围。 “李老师，我觉得胡校长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大领导。现在也确实到吃饭的点了，大家也肚子饿了。李老师你呢，又一片好心意，想请大家吃饭。但是，我妈他们又不想动。 这样，我给李老师提一个建议。要不，你去给带五份盒饭过来。也不要太丰盛了，每个人两荤两素，能填饱肚子就行。”赵宏图看着老赵同志不是很给力，也只能顶上去了。 而且，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打着好心的主意想欺负人啊，也看不过去啊。 他是不敢和胡校长发生争吵，但是不代表他就不能说话了。 李老师听到赵宏图的话后，老脸有点不自在。他又不不是钱多烧的，也没有真心想请他们吃饭，要不是胡校长发话了，他才懒得搭理他们呢。 他只是想着把他们一家人给哄走了，就算要请他们吃饭，也最多找一个小店，请他们一人吃碗面条。 还两荤两素，真当你们是贵客啊。 “胡校长，这位老师，我儿子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要是真心想请我们吃饭，就把饭带过来吃。要不，就别这假仁假义的了。”苏燕华直接开炮。 胡校长的老脸顿时一红，狠狠的瞪了李老师一眼，出的什么馊主意。他只是说了让他接待一下，可没说让他请吃饭啊。 他们来闹事，还上赶着请他们吃饭，是不是吃饱后，好继续赖在这里。 浑然忘了刚才说的话，还是支持的。 他直接从口袋里甩出来十块钱扔桌上，“还呆在这干啥，拿钱，买饭去啊。” 李老师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我立马就去。”钱也没拿，和胡校长示意了一下，转身就出门买饭去了。 走的时候，也是一肚子的不爽。心里暗恨自己嘴贱，也有点埋怨胡校长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也有点心疼买饭的钱。胡校长的钱他不敢拿，最终还不得自己出血啊。 这真是破财还又不讨好。 办公室外的吃瓜群众，也算是开了眼了，像是三伏天吃了一个冰镇西瓜，这爽的。 李老师走后，胡校长感觉更加憋屈了，堂堂一个大校长，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学术领头人，竟然被这么一个村妇给逼得没有办法。还搭进去一顿饭。 “苏女士，你儿子是和我儿子发生冲突，我家孩子确实有不到位的地方，我回去教训教训他。该给你们的补偿呢，只要你说的合理，我也都给。你看，前段时间赵宏图的住院费用，还都是我出的呢。要不是因为有我们，赵宏图现在能不能恢复过来，还两说呢。”胡校长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该我做的，我都做了，没做的，肯定是做不到。你们在我这也是干耗着，要不，还是先去忙。” 赵一俊一听，胡校长说的很实在，这么大一个领导，都和他们服软了。而且，遇到的确实是厚道人，要是他那边没给缴医药费，说不定自己回来还见不到儿子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不是就算了。他不由得看向苏燕华。 赵宏图看到赵一俊竟然一副认同的表情，就感觉有点无语了。这是不是因为这几天没休息好，智商不在线啊。 记忆中，他没有那么低商啊。 还好苏燕华今天智商一直在线，得理就要不饶人“胡校长，你这满嘴胡话，是不是可以不说啊。什么我儿子和你儿子发生冲突，是你儿子和我儿子发生冲突了，还把人揍进了医院。我这还没跟你算账呢，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倒想问问你，这营养费、误课费啊、精神损失费，还有我们的误工费、车费，是不是也应该补偿一下啊？” 胡校长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怎么没事提自己交医药费那个干啥。这接触了，难道还不知道她不是讲道理的人，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添堵，把自己往坑里带。 第12章 签了协议 胡校长不准备和苏燕华纠缠，起身准备往门外走。 苏燕华那是飞一般的速度，一下子就窜到他面前，用手拦住他，“干啥去？” “我去卫生间撒尿，不行啊。”胡校长竟然被逼的不文雅了。 “行，去。万一被尿憋死了，还赖上我们了。”苏燕华闪过一个身位，“老赵，跟上。” 门外看热闹的人，听到后轰然大笑。 胡校长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好看到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返回自己办公室。 不由得有点恼恨赵宏图他们这一家人。 看这情况，整的事情有点大条了。 他是一个注重声誉的人，现在有点头疼该怎么办。 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 他信步往卫生间走去，身后跟着一个跟班，赵一俊。 赵一俊这亦步亦趋的样子，很有秘书的范儿。 赵宏图也远远地缀在了后面。这一上午都忙着，现在休息时间，也需要解放一下。 他走到卫生间的时候，正好看到胡校长在释放需要排出来的水分子，忽然有点嘴贱，“胡校长，你是不是有控水能力啊，这流量控制的变化莫测，还能整出来好几道。” 胡校长听到这他今年最不想听到的人的声音，正在入神的思绪被打断了，扶着的手不由得一哆嗦，差点弄湿了鞋子。 “rry，rry，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胡校长技术还没那么成熟，在外部信息因素的干扰下，竟然失去了对双曲线的掌控。”赵宏图是嘴贱到底了。 这憋屈了好几天了，也得发泄一下。 他吹着口哨，酣畅淋漓的当着胡校长的面，不停的在墙面上画着各种造型，这可比双曲线有意思多了。 胡校长看着自己身前那没有劲道的水流，面无表情，眼带杀气的看了他一眼。甩了两下，提起裤子就走了。 赵一俊也赶紧解决完跟上。 赵宏图看到这，想起了一句话，“你瞪我的样子，跟我家狗讨食的样子，简直相似极了。”自顾自的笑了。 刚听到说要被留校察看的着急和慌乱，好像就在这一泡尿中，撒了出去。 他回到胡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胡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闭目养神，苏燕华斜靠着沙发上眯着眼休息，赵一俊手托着下巴坐在那神游天外。 办公室很安静。 他在办公室走了几圈，感觉没劲透了。 踱步到地图前面，看着好像和后世的有点区别，但是区别在哪里，又看不出来。 看了一会，有点不耐烦。 于是冲着胡校长说道，“胡校长，我可以在你那找本书看看？” 胡校长嘴角抽了一下，没有说话。但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有点生气，也没同意。 “您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赵宏图说完，就直接走到书架边，不断的抽出书来，随意的浏览起来。 胡校长感觉自己要爆发了。只是一直以来，儒雅的形象，给他套上的一道枷锁，像是孙悟空戴上的紧箍圈，将他的行为困在了一定的规则内。 赵宏图找出来一本比较新的书籍，是1981年出版的，美国经济学家道格拉斯·诺思创作的经济学着作《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 原来只是无聊找点事做，没想到慢慢的看的入迷了。这是一本用一种全新的分析方法和理论框架重新解释了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以来的经济发展史。 胡校长在上面写了很多笔记。看得出来，他开始在研究国家的出路，参照西方的经济学理论，研究制度的创新和变革。 抛开矛盾和纠纷不讲，这胡校长也是有真才实学的，是真正的专家。 在这个时代，还敢睁开眼看世界的人，也是真正的知识分子，需要一点勇气的。 赵宏图越看，对胡校长越是钦佩。 可惜，他不能因为敬佩他的学术，就毁掉自己的人生。 要是带着一个处分在身上，抛开影响学业这个因素不说，还会影响他创业。毕竟，别人和有污点的人合作，天生就要戴上防备的眼镜。 他不得不和他斗争，去弄一个清白的身份。 胡校长眯着一条眼缝看着赵宏图，发现他不是装样子，确实是在看书。而且看这样子，是对他的想法和理念都很赞同。 他张开眼，坐了起来，“我看赵宏图也是可造之材。这年头，培养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我也不想耽误了他的前程。我毕竟也是老师，不管怎么样，栽培学生，为国家培育英才是我的工作职责。这样，苏女士，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把双方的条件写进去，怎么样？” 他不可能写保证。但是，看到赵宏图在看书，不由得想起经济学方面的合同，如果保证书换成是双方协议，他倒是能接受。 苏燕华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真的？” 这样子，哪里像是在休息的样子。 胡校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保证不插手这件事的处理，但是，如果最终结果不如你们意，不能再来我这里闹。” “只要你写明，你不插手事情处理，作为当事人父亲，放弃追究责任，强烈建议学校对赵宏图同学免予处分，批评教育一下就行。”苏燕华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胡校长也不和她啰嗦，拿着纸和笔就写起来了。 在苏燕华提出来的要求上，也把自己的条件写了上去。然后签好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一手好字。 “你们一家也都在这上面签字。一式两份，我们各自一份。以后就按协议行事。” “行。”苏燕华喜滋滋的，上前就把自己的大名写上，字如其人，娟秀而又靓丽，细看下透露着一股英气和锋芒。 赵一俊舒了一口气，感觉轻松多了，和校领导做对，感觉别扭的不自在。他动作也不慢，走上前把自己的大名写上，拘谨而又规矩。 赵宏图依依不舍的把书放回书架。随后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字势雄逸，但细看下，大气飘逸下还有点不太协调。 苏燕华拿着协议，看了又看，然后交给赵一俊和赵宏图看，确实没什么问题，小心翼翼的折好，贴身放在口袋里。 胡校长把签好的协议，随手扔到办公桌的抽屉里，“赵同学，我看你挺喜欢那本书的，送你了。” “真的？那多谢老师了。”赵宏图走向前，一下子就从书架上把这本书拿出来。 “你平时没事可以去我们学校图书馆看看，那里有目前全国最多的藏书，有很多经济学方面的专业书籍。”胡校长说道。 “好的，谢谢老师。”赵宏图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敬意。 “行了，你们走。”胡校长甩手说道。 赵宏图一家三口往办公室门外走去，正好碰上赶回来的李老师，两手提着饭菜。 第13章 老谋深算 李老师看着喜气洋洋的苏燕华，以及精神亢奋的赵一俊，不由得有点懵。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他走之前，都还针锋相对的，要打出狗脑子的局面。 就去买了一个饭，就变成这和和气气，一团和谐的样子。 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没有给领导分忧，倒是还过来添堵了。这贴上去，不会把自己的印象分给降低了。 李老师郁闷不已。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买一个饭菜，都到现在才回来。再等一会，都可以吃晚饭了。”胡校长这一肚子没地方撒，只好冲他出气了。 “这……”李老师提着饭菜，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还傻愣着干啥，赶紧请苏女士他们吃饭啊。”胡校长没好气的说道。 李老师连忙邀请赵宏图一家人，“苏女士，赵先生，吃过饭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苏燕华连忙拒绝。要是没达成协议，在这闹，吃他的，她都心安理得，现在，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苏女士，这刚签订了协议，咱们之间也算化干戈为玉帛了。一顿饭还用这么客气啊。”胡校长发话了。 “这，还是有是算了。”苏燕华还是坚持不在这吃饭。前一会闹成这样，现在就坐在一块吃饭，她有点接受不了。 赵一俊和赵宏图是唯她马首是瞻。 “那这样，小李，你给苏女士他们多拿点饭菜，让他们带走吃。”胡校长对李老师说道，生怕苏燕华再拒绝，“带走应该可以，要是再不接受，我可怀疑你刚才和我签的协议是不是有诚意，可要担心你不守约了。” 苏燕华听他这么一说，也担心胡校长多想，万一他不按照约定行事，去背后捣乱。她事后再去闹事，也于事无补了。 她本身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很爽快的接受了，“好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一俊连忙上前拿了三份饭菜。 胡校长看到，有点不高兴的对李老师说，“苏女士他们一家人从晋省赶过来，旅途这么辛苦，三份哪里够，给拿四份。” 李老师连忙给他们多拿了一份。 苏燕华一家连忙感谢，带着饭菜就走了。 一家三口找了一个空地，就着寒风吃着盒饭，感觉前所未有的喜悦，饭菜也非常的香。 可这时候胡校长的办公室，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胡校长接过李老师递过来的饭菜，丝毫不见刚才的生硬冷漠。“小李啊，今天是我做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十分的感激。”语气很和蔼，态度很真诚，双手合十的和李老师说道。 李老师还以为赵宏图一家人走后，他又要挨一顿训斥呢，没想到这画面是这样。心里不是受宠若惊，而是担惊受怕。 这要是骂一顿还好，态度这么和蔼可亲，真让人心里发毛，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啊。 胡校长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小李，不要多想，我说的也都是心里话。” 为了完全打消他的顾虑，接着说道，“这样，我手上有一个项目，现在还需要人手来，我看你学术功底也很扎实。要不过来帮帮我，等项目结束了，有了实实在在的成绩，也好往上提一提职称。” 李老师顿时喜出望外，这一天下来，所受到的委屈，好像那都变成了甜的，恨不得受到更多的委屈。“谢谢校长，谢谢您的栽培。跟着您，一点都不委屈。能在这里接受您的耳提面命，那是我不知道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胡校长听了，欣慰的笑了，这小李还是很有栽培的价值嘛。 “小李，今天忙了一天，肚子饿了。来来来，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胡校长说着就准备来摆饭菜。 李老师哪里能让他动手啊，连忙抢着干了。 看着他要抢着干，胡校长也不勉强，就坐在一边等着吃饭。 他接过李老师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小李啊，我刚才和赵宏图他们签了一份协议。这事涉及到我儿子，按照规定，我要避嫌的。这样，你和政教处那边说一下，让他们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不要看我的面子，也不要顾及我的儿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切按照规定来，秉公处理，谁说话、打招呼都不能听，一定要让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李老师正襟危坐，“好的，我马上就去打电话。”说完就要站起来，当着胡校长的面拨打电话。 胡校长示意他不要着急，“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 李老师把胡校长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然后和胡校长复述了一遍。 胡校长点了点头，“嗯，没错。我的意思你明白了？” 李老师说道，“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胡校长脸上严肃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李老师恍然大悟，立马和胡校长说道，“校长，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忙，我先出去一趟。” 胡校长听他这么说，脸一下就放松下来，热情的说道，“再忙也不用这么急，先吃了饭再去忙。” 李老师一脸着急的说道，“校长，真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我再来陪您吃饭。这件事确实很着急，再晚一会就来不及了。” 胡校长欣慰的点点头，“那你去忙。忙完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李老师急匆匆的往政教处跑去，心里不由得佩服胡校长的老谋深算。 他在赵宏图他们要走之前，极力要求他们带着饭走，当初还以为他确实是一番好心。现在想来，应该是放宽他们的心。让他们安心吃饭，拖住他们的脚步，耽误他们的时间。 而且他就买了五份，让他们带走四份饭菜，很明显就是不让自己吃饭。这是要让自己赶在他们前头去找政教处。 不要顾及我儿子，意思就是，那是我儿子，你们看着处理。 谁说话、打招呼都不能听，那就是我和他们写的协议，不要当回事呗。 一定要让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是要对赵宏图加重处罚。 这领导果然是领导，说的话，都是有深意的。 以后大家知道了，他和赵宏图他们签的协议，也只能说他宽宏大度，以德报怨。 就算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流传出去，大家知道了，只会觉得他大公无私，为人正直。 不让他在他办公室打电话，那以后万一有什么事，都是李老师所为，他胡校长不知情。 李老师不由得有点沮丧，自己还是太嫩了点。 胡校长都提点了好几次，才想明白。 不会在他那里失分。 第14章 我有底线 赵宏图一家人吃过饭，正好是中午，政教处的老师都没有上班。他们顺带着在学校里散散步。 80年代，全国高校总数不多，原国家教委直属高校38所，简称委属重点，涵盖理工农医类和文科类高校。 在这些高校中，京大、水木、人大历来属于委属重点的重中之重。 在赵宏图参加高考那年，人大与京大的考分相差在几分之内，有的人大考生分数高于京大考生。 按照常理，这么牛逼的大学，自然条件很不错。 可因为之前人大废校很长一段时间，前几年复校后的校园大约只相当于现在的一半左右，而且家属都住在里面。 加上学校经费又很紧缺。 校园环境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赵宏图看来，乏善可陈，朴素的很。 但在赵一俊夫妇看来，这是京城有名的高等学府，完全带着的是崇敬的心态来看，特别是和胡校长的签完协议后，他们的心态完全放松了。 逛校园就相当逛自家的地方，自然感觉哪里哪里都好，满满地都是自豪感。 恨不得把眼睛当着摄影机来用，一点一滴都要牢记在心，回去后好和熟人炫耀一番。 赵宏图再不想逛，也只好陪着。 下午学校办公室上班的第一时间，他们一家人赶到了政教处。 这边的老师都很好说话，说话很和气。向他们一家人再三表示，一定会公正处理。 只是在苏燕华出示和胡校长签了的协议时，他们要求放他们那里，到时候讨论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作为一个重要的依据。 苏燕华也没多想，就要交给他们。 只是被赵宏图给拦住了。“各位老师，毕竟这是我们和胡校长签的协议，只有我们双方的签字。你们知道协议内容就可以了，也可以复印一份，但原件还是不适合留在这了。不好意思。” 他把协议揣在了自己的口袋。 苏燕华有点不解，这政教处要，说明他们还是认可这东西，将来也是减轻处理的一个重要依据啊。“图图，这学校要，就交给老师。” 赵宏图摇了摇头，“没事的。没事了，我们先走。”然后和政教处的老师打了个招呼，不顾赵一俊夫妇的反对，拉着他们两个就走了。 把他们送到旅馆，赵宏图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政教处那边也太好说话了。 太顺利了，倒是让赵宏图觉得不安了。 所以，他凭着直觉，把协议书给扣下了不给政教处。 除了开始去胡校长办公室闹，苏燕华和胡校长有点僵持。接下来的事情，有点太顺利了。 之前是因为苏燕华一直要求的白纸黑字的保证，闹了大半天才得到满足，努力争取的要求得到满足后，几个人心里只剩下满心欢喜，自以为占便宜了，也没有想更多了。 但是，现在一怀疑，细想下来，疑点太多了。 如果说真是因为爱才，那一开始就不会传出来要给自己开除和留校察看。参与打架斗殴，最多也就一个警告处分。就算要从重从严，顶格处理，也就记过啊。 赵宏图可不相信就因为自己在他的办公室看了一本书，然后就王霸之气把胡校长给镇住了，直接就放过自己了。 特别是自己还在卫生间里那么阴阳怪气的讽刺他。 没理由转头就放过自己啊。 胡校长是一个老师，是有着培育英才的初心，但是，他还是一个父亲。 自己相当间接的断送了胡晓波出国留学的路，坏了他的名声，甚至有可能让他背上一个处分。要是自己是胡校长，肯定不会放过赵宏图。 所以，这协议书上面的东西，说不通啊。 除非他有把握，能从严处理自己。 那协议反而成为了自己一家人的东西了。 上面只是说胡校长他不干预事情处理，建议减轻处罚。 可是，这干不干预，怎么去证实。建议，也可以不被采纳啊。 倒是给自己一家人写的，最终结果不如意，赵宏图一家人不能再来胡校长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被胡校长给阴了。 赵宏图思索了半天，终于确认了。 知道有问题，那就好处理了。和苏燕华一样，赵宏图也是赖上了胡校长，这件事的问题的最大症结就在他身上。 他快步走到胡校长办公室，敲开门，“胡校长，我觉得还需要和你谈谈。” 胡校长很意外赵宏图又找上门来，“宏图啊，是过来借书的。又看上哪本书了？你说，我送给你。” 赵宏图严肃的重复道，“胡校长，我要和你谈谈。” 胡校长笑着问道，“谈谈啊，好的啊，你说。”稍微坐的更放松一点，慵懒的姿势表明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赵宏图从口袋里拿出协议书，给胡校长看了一下，“胡校长，这是我们之前的协议书。”然后当着他的面给撕成两半，然后叠放在一块，又撕了一下，一次又一次，把协议撕成粉碎，随后手一扬，办公室飘飘洒洒的都是撕碎的纸屑。 胡校长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赵宏图，你什么意思！” 赵宏图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我什么意思，胡校长应该很明白。是不是我们一家人都太善良了，才让你得寸进尺！” 胡校长脸上带着怒气，“你这学生，也太不讲理了。你把我小孩的前程给耽误了，一家人来我办公室闹，我体谅你们，想着息事宁人，退让了。 你们要我写保证书，我虽然不愿意写，但是最终也白纸黑字写给你们了。 你喜欢我搜集来的书籍，尽管只有一本，也是我喜欢的书，也忍痛割爱，送给你了。 看你父母远道而来，一路上没休息好，我看着不忍心，还给你们多了一份饭菜。 你说，我对你们是不是仁至义尽了。” 这话说的，赵宏图就是忘恩负义，不懂感恩，不知礼节。 任谁听到看到胡校长这表情，听到这番话，都只会觉得胡校长宽宏大量，赵宏图他们太过分了。 赵宏图丝毫不为所动，说的斩钉截铁，“胡校长，我也不想和你争这个，也说不过你。是非曲直，咱们都是明白人，也不用多费口舌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最后学校给我的处罚，最多记过处分。这是我的底线。” 第15章 威胁 胡校长笑了，“你的底线？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只是一个等待处理的学生。这事我都插不了手，你就更加说了不算。行啦，别在我这呆着了，回去等消息。” 赵宏图还是不为所动，一字一句的说道，“胡校长，我也和你说清楚了。要是不满足我的最低要求，到时候我就给你表演一个鱼死网破。” 胡校长觉得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这一家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好欺负，吃定了自己啊。动不动就来威胁，真以为能威胁自己啊。“哦，怎么一个鱼死网破啊？” 赵宏图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说，要是我被开除了，或者是留校察看。破罐子了，我到时候破摔。比如，跑到公安部门去自首，说自己参与打架斗殴了，再拿出医院当初给的病例，好几次可是有生命危险，你说公安部门管不管啊。” 胡校长往座位靠背上半躺着，嘴角上挑，嘲笑道，“你可以去试试。” 这件事在学校闹的这么大，也只能是仅限于学校内部。学校方在这方面的利益和胡校长是一致的，肯定是不希望事情往外捅并闹大的。 就算赵宏图去公安部门闹，这件事肯定也是不了了之。他有这个底气。 再说，赵宏图都痊愈了，这事情影响就不大了。单纯的一个打架斗殴，公安部门都一堆事呢，肯定也顾不上。 当然，如果赵宏图真去闹，还是会影响他的声誉，给他的竞争对手机会，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得在面上装作无所谓，不能让赵宏图觉得他在乎，以为拿住了他的痛脚，时不时来撩拨他一下。 赵宏图看着他不为所动，接着说，“我最近头晕恶心，间接性意识不清，浑身疼，间接性干呕，间接性头晕，意识模糊。前段时间住院，听医生说，这有可能是，疑似脑干损伤。这要是去医院开一个证明，你说公安部门能不能放任不管呢？” 赵宏图这说的有板有眼的，加上他之前在医院的表现，说的胡校长都有点将信将疑了。 这赵宏图不会真是脑子受损了。 这要是真有问题，拿到医院的诊断报告，公安部门不可能不管。 毕竟是帝都，天子脚下，随便一板砖，都能砸到几个部级领导。事情也不可能完全给压下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要是真的有问题，到时候殴打致人受伤，和普通的打架斗殴，那性质就不是一样了。 胡校长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咬着牙对赵宏图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听不听在于你。要是没事，请你离开。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时间陪你闹。” 赵宏图看到胡校长这样，知道他听到心里去了，好像黄鼠狼偷鸡成功，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抬起脚就往办公室门外走去。走之前和胡校长说道，“没事了，那我走啦。” 他走的脚步很轻快，好像释放了千斤重担。 胡校长心里莫名的有点发毛，还真担心赵宏图发疯，毕竟他是光脚的，自己是穿鞋的，真要把人逼急了，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赵宏图说的可以接受记过处分，还给他留了余地，不至于让他一口气都出不了，也不会让他完全没有威信。 要是一个人把自己的孩子给毁了前程，然后还毫发无损，那他在学校里边，还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敬畏他。 这个条件，勉强还是能接受的，于是，在赵宏图快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放心，学校会给你们公正的处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有错必罚，但是，处罚不是目的，教育才是目的。” 赵宏图笑了一声，脚步更轻快了。 他接着就去了赵文斌办公室，前身的父母来了，也得请几天假，陪他们在京城里逛一逛啊。 这年代，出一次远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既然来来帝都了，不去看看古代帝王住的地方，看看好汉要去的长城，那不是白来了。 不出所料，这个假他很痛快的给批了。 赵文斌老师直接和他说，就当他的病假还没销假，还需要再休息几天，等什么时候他父母回去了，什么时候过来销假好了。 赵老师他虽然想抱胡校长的大腿，但是，面上也不会刻意的去针对赵宏图。在职权范围内，能给的方便还是会给。 签了协议，政教处那边也去了。赵一俊和苏燕华他们应该放宽心了，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这都好几天没休息好了，还不知道要睡多久呢。 赵宏图没事做了，也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下。 胖子李帅竟然还在宿舍。 赵宏图看到他，很意外。 他上午不是去销假了么，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宿舍呢。他手上拿着本书在看，但是，随便找一个小学生，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根本就没在书上面。 赵宏图自从出院回来后，一直心里有事，现在压着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尽管结果不是很好，但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事，心情还是比较畅快的。 看到李帅这样，不由得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悄悄的走到李帅身后，靠近他耳朵，掐着嗓子，模拟着女声说道，“帅哥哥，是不是在益芳呀？益芳也想你哦。” 李帅直接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好像被说中了心中的秘密。 转过头了看到是赵宏图，有点生气的说，“怎么能乱开玩笑呢。” 赵宏图嬉皮笑脸的说，“怎么，不能提陆益芳啊？” 李帅心虚地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你拿我开玩笑没事，不能拿她开玩笑。” 赵宏图鄙视的给了一个中指，“这都还在锅里呢，就开始护上了啊。等什么时候到你碗里来了，再护也来得及。”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随便开玩笑呀。”李帅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看着赵宏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瞒不过他，装不下去了，干脆就承认了。“我是喜欢她，但刚才不是在想她。” “那你想谁啊？”赵宏图有点意外，这胖子刚才在宿舍，明显就是在走神，不是想女人还能想什么。 “我在想你。”李帅挪动了下身体，回答道。 赵宏图看到他那颤动的肥肉，扭捏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寒。 第16章 真的不懂 李帅他反正今天才销假，下午没去上课也没什么事。 实在是有点担心赵宏图那边的情况，去上课也学不进去。 就在宿舍，自己边看书边等赵宏图回来了。 看到赵宏图一脸嫌弃的样子，他也有点懵，做错什么了？ “你和胡晓波那事，现在怎么说？”李帅有点替赵宏图担心。 赵宏图才发觉自己想歪了。 这事他已经努力过了，现在已经成定局了，改变不了。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去烦恼好了。 现在就是活好当下。 他是放下了，但是身边人还在牵挂。 “没啥事，和胡校长那边沟通好了。胡校长也是一个厚道人啊。”赵宏图笑着说道，很轻松的样子。 李帅也不知道赵宏图说的是真还是假。毕竟他走的时候，赵宏图他们一家人正在胡校长办公室吵呢。 肯定没这么简单，但是，赵宏图说没事了，那肯定是没事了。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李帅听了，也很高兴。 “卧槽，胖帅，牛逼了啊，都成大仙了，这都知道。”赵宏图解决了心头大事，重回少年心性。 “你在医院，那样的情况下都挺了过来，这大运气，不可能这样的小关卡都迈不过去啊。”李帅有板有眼的说道。“对了，你怎么叫我胖帅？” 赵宏图以前一直称呼他李帅的，今天莫名其妙给起了一个外号。 听着怪别扭的。 赵宏图煞有其事的介绍。“你看啊，你这体型，是胖，那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词语搭配了，简直是仓颉为你造的字。你名字里边又有一个帅，组合在一块，叫胖帅，是不是合适。这要是你气质上再能有几分，那妥妥的大帅啊。”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再也正确不过了。 李帅听了，倍受鼓舞，这名字，听起来也很带劲啊。 嗯，以后我就叫胖帅。 赵宏图没事了，那只有他有事了。本来都还没想起陆益芳呢，刚才赵宏图一提起，把他的心给勾起来了，有点紧张的问赵宏图，“老赵，你说陆护士对我有没有意思？”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赵宏图摇了摇头说道。 然后看了看李帅的身体，从头看到脚，再次摇摇头。 李帅被赵宏图打量的很不自在，恨不得自己瘦成一道闪电，帅成一道光，紧张的不行。看着他在摇头，心顿时沉下去了。 这长相，实在是没办法了。 先天禀赋，喝凉水都长肉。 只是可惜不知道这原理是怎么回事，不然可以去搞养殖，保证是稳赚不赔。 帅是没有办法了。但是好歹赵宏图只对他的长相摇头，他的内在还是很美的。“老赵，你谈过恋爱。教教我？” 前段时间喝酒，打架，住院，闹事，不都因为谈过恋爱引起的么。 女人才是核武器，一颦一笑就让人要死要活，现在自己也算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之前还觉得赵宏图不可理喻，就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值得么。现在长大了，才开始真正理解赵宏图。 说完，也觉得不合适。这不是朝着赵宏图心口撒盐么。连忙补充道，“哦，不是这样。你比较受女孩子喜欢，肯定比我更懂，帮我参谋参谋。” 李帅也知道在感情这方面，他好几个都顶不过赵宏图一个人。 尽管赵宏图他也被分手了，但那也不能怪他啊。王倩倩那是出国，那多大的吸引力啊。 国外传着都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出门都是小轿车。 国内有啥，有辆自行车，那都是有钱人家，和别人差距太大了。 只要是个人都向往西方。 如果用出国名额来考验人，这首都一大半人都受不住这考验，抛家弃子想出国的，都绝对不在少数。 所以，赵宏图被分手那是太正常了。 就算这样，还有不少女生喜欢他，想着顶上王倩倩留下的坑，填补赵宏图受伤的心灵呢。 只是他好像忽略了，赵宏图靠的是实力，而不是技术。 他缺乏的是实力，还有技术。 赵宏图两手一摊，耸了下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么优秀，见到我的女孩子，基本上都喜欢我。但是，见到你的女孩子，喜欢你的概率，有点不好说啊。” 李帅脸都黑了，“我是叫你帮我参谋，不是让你来我伤口上撒盐。” 赵宏图直接装作要掀开李帅的衣服，“哪里有伤口啊？是心口受伤了么，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陆益芳他们科室，肯定药到病除。” 李帅生气的打掉赵宏图的手，“我是认真的。” “当初在医院，不是很自信的么。”赵宏图开始揭短。 李帅叹了一口气，“哎，当初以为自己没戏，所以什么话都敢说，现在好像有点希望了，倒是患得患失了。” 赵宏图拍了拍李帅，“这多大点的事啊。我教你七十二绝技，绝对让她喜欢你喜欢的死心塌地。” 李帅高兴的问道，“真的？” 赵宏图点点头，“真的，要是没做到，你就跟我姓。” 李帅赶紧狗腿子的给赵宏图拿着凳子，“老赵，请坐。喝水么？” 然后屁颠屁颠的给倒上水，“来，请喝水。” 眼巴巴的看着赵宏图喝了一口水，立马迫不及待的问道，“现在可以教我了么？” 赵宏图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还好没说保证他们能在一起。 不然李帅都要他现在就去说媒了。 “你这刚才分开多大会啊，就这么饥渴了。今天别人才刚吃完一口五花肉，你也好歹让别人消化消化啊。” 李帅不由得想到赵宏图在医院说的，他以后生是你的大白猪，死是你的五花肉。 进而想到陆益芳，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草，这肥猪是真动了春心了。 还以为他当初是见色起意，哪知道是真走心了啊。 可他上辈子学的理工科，班上女恐龙都没有几只，女神、仙女，那是传说中的存在。 在母的都是稀缺资源的学校里，他只是普通家庭出身，长的也一般，又嘴上功夫不在行，实在缺乏竞争力，导致被车撞的那一刹那，都还没牵过女孩子的手。 纯粹是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中的矮子。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这辈子纯粹是被倒追的。 他哪里懂啊。 第17章 分析 “我觉得，你首先要知道的是她的基本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赵宏图硬着头皮出谋划策。 本来只是口花花的，开开玩笑，结果给自己找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看着李帅这体型，真是和外表两个字不搭边啊，小眼睛，大肥脸，矮个子，宽架子，纯粹一个小胖子。 唯一的优点，就是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睛，看起来很喜感。 “这我都打听清楚了，她是帝都郊区封县人，今年20岁，刚从卫校毕业一年多，现在是单身。家里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哥哥已经结婚了，一个哥哥待字闺中。”李帅把陆益芳的资料，说的倍清楚。 待字闺中，这都敢说，要是陆益芳在，估计撕烂他的嘴。 赵宏图现在真的怀疑，他当初那么一心一意的照顾自己，是真的在照顾自己么。 也没看出来，外表忠厚老实的人，真不简单啊，才几天时间，差不多把陆益芳护士的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的，是干公安的好材料啊。 学财经，真是入错行了。 他是赵宏图睁开眼，在这世界上熟悉的第一个人。也是他目前为止，第一个和唯一一个朋友。 之前刚重生的时候，还有点口花花，见到异性，随便撩一撩，也不觉得多大点的事情。 在出院的时候，也真没觉得李帅和陆益芳能真走到一块，也就是开开玩笑。 现在是当真了，赵宏图还有点懵了。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看陆益芳好像对这矮巨人好像也不反感，也许说不定能成。 也许这个时代，真有看内在，不在乎外在条件的人呢。 这要是搁在多年以后，这胖李帅说不定也有市场。 想想在这个年代，都能长这样的，估计家里也有油水，条件应该不错的。 肯定不是普通家庭出身。 他没问过李帅，家里是干什么的，李帅也没主动说过。 “胖帅，追女孩子这事呢，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要耐得住，不能太性急了。”赵宏图说的有模有样的。 李帅敬佩的看着赵宏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要多听话有多听话。“老赵，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行啦。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啦。”赵宏图拍着胸膛保证，只是底气好像没那么足够。 他在心里暗道，李帅啊，哥们就保证你这辈子能找一个女的，可没说必须包你找到陆益芳护士。想来，你只要能有个对象，那应该就幸福了。 要是李帅知道赵宏图这么想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心理。 李帅听到后，嘿嘿的傻笑，好像现在就牵着了陆益芳的手，一起过幸福甜美的生活。 在赵宏图走了之后，胡校长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把桌上的东西，用力的全部给扫到地面上，办公室内噼里啪啦的。 整个楼层的人，都听到了他在发脾气。和胡校长一层办公楼的人，不是领导，就是服务领导的办公室工作人员。 胡校长之前给他们的印象，是见着谁都笑眯眯的，很随和的一个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喜好。 换一句话说，那就是城府很深，一般人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样一个笑面虎，竟然被赵宏图一家人给惹生气了。真是不容易。 胡校长在办公室撒了一顿脾气后，感觉舒服多了。不过，还是静不下心来工作。没什么心情上班。于是，叫上了胡晓波，回家了。 “爸，听说赵宏图他爸妈今天去你办公室闹事了？”胡校长一家现在是学校的舆论话题中心，他们身上发生点什么，很快就能传播的到处都是。 胡校长狠狠的瞪了胡晓波一眼，“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爸现在是给你擦屁股。” 胡晓波也很委屈啊，他郁闷的快疯了。 追女孩子被拒绝，出国名额被取消，现在还不知道会接受什么处罚呢。 “爸，学校最终准备给赵宏图什么一个处罚啊？是不是开除？”胡晓波问道。赵宏图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要是能被开除了，也算能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现在还是紧着你自己，有可能要记过处分，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胡校长没好气的说道。 “爸，记过处分？不是说的全校通报批评一下就行了么？”胡晓波听到后很诧异，消息全校都传开了，他爸在瞎说什么啊。 “我也想给你一个通报批评。但是，你自己看看，我前段时间放出去的风声，什么样的反响。真要给你一个通报批评，会出大乱子的，说不得我都要被牵连。”胡校长铁青着脸说道。 “你传出来的风声？”胡晓波瞪大眼睛看着胡校长，这不应该是学校的处理决定么，怎么可能是他爸传出来的风声啊。那记过处分，是真的了？ 一时间，心里无法接受。 “只是放出来看看大家的反应。这事情不好办，一不小心，我都要受到牵连。”胡校长感觉很累。 把赵宏图开除，给你一个通报批评在，这事他还是可以做到。但从传出来这消息后的反应看，如果这么做，对他很不利。 很可能会成为别人捏在手里的一个把柄，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你就关心自己会不会受影响，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孩子的前途。我要是背着一个处分，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啊。”胡晓波说道，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 胡校长听到胡晓波的埋怨，难道他是只顾着自己的前程，不在乎自己儿子的吗，感觉有点冒火，“你把别人揍的都住进了医院，受一个处分，那不是应该的么。” 胡晓波被胡校长生硬的话语说的难受，赌气的说道。“你说是就是！” 胡校长看到自己儿子这样，气得浑身抖动，指着胡晓波训斥道。“你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就该自己来承担责任。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先你干嘛去了。打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后果呢。这么大的人了，长一个脑袋是干嘛用的。” “如果只是寻常的打架，打也就打了。只是，你用得着这么狠，把人推下楼梯么。” “在平时犯事也就算了，在出国之前的节骨眼，你懂不懂什么叫关键时刻。” “追女孩子什么时候不行，以后你们都出国了。异国他乡，肯定遇到不少事，到时候嘘寒问暖，怎么追不行，非得这时候精虫上脑？” “现在还埋怨我不帮忙，要是我不帮你，你现在就应该进班房，而不是在我这来找我闹了。” 第18章 各有算盘 胡校长劈头盖脸的一顿说。直接把胡晓波说懵了，他心里也委屈啊。 他觉得自己完全是遭受无妄之灾。 学校里，什么时候少过打架斗殴啊。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的，大家不都是从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嘛。这点事算什么啊。 本以为乡下来的赵宏图，也就是烂石头，破砖瓦，结实的很，敲打两下怎么了。 没想到一动手，就是一个瓷器，是易碎物品，一碰就要碎，一打就住院。 遇到了赵宏图这个衰人，他点背，他委屈啊。 只是，如果真要接受记过处分，他心里真不甘心。这样子，以后还怎么混啊。 没办法，只能求胡校长，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受处分。“爸，可不可以不受处分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一定要帮帮我。” 胡校长看着之前意气风发的儿子，现在竟然这样一幅模样，不由得心疼又恼火。“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向赵宏图和他家人道歉。你在态度上一定要诚恳。” “什么？还要我向他道歉，这绝对不行。”胡晓波差点跳了起来。 他恨不得把他踩到烂泥里，还向他道歉，他的面子，他的尊严，往哪里搁啊。 胡校长耐心的和胡晓波说道，“现在大家都关注这件事。人啊，大多数，天然的就同情弱者。我们必须低下头，让大家看到我们的诚意，不再刻意的针对我们。等这件事的热潮过去了，才是我们该做事的时候。懂了吗？” “我不懂，处分我可以，但是向他道歉，没门。”胡晓波生气地说道。 这究竟谁是你儿子啊，竟然百般维护赵宏图了。 本来还想着不受处分，结果还要上门去道歉，他胡晓波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混账，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胡校长扬起手，就想往胡晓波脸上呼一顿，可是看到胡晓波那倔强委屈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软。“收回拳头，不是放弃了，而是为了出拳更快。一时低头不可怕，就怕你一辈子都低头。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只能这样挽回局面。” “有什么不利啊，大不了我和赵宏图一起被开除了呗，你要是想大义灭亲，也可以把我送到班房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都随你。”胡晓波赤红着脖子说道。 胡校长只感觉有点胸闷，这混账儿子，真是往心口扎。真想狠狠的收拾他一顿，但是，谁让这是自己的儿子呢。 他长舒一口气，“只要我还在位置上，你就没事，现在受到处分，也可以不记入档案。到时候随便把你塞到一个项目组里边，出来一点成绩，有了立功表现，再运作下，处分也可以消除的。” 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让赵宏图和胡晓波都只受到严重警告处分，甚至是通报批评。 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他为了更大程度的打击赵宏图，暂时的把胡晓波也陪绑上了。 这时候，赵一俊和苏燕华睡得是天昏地暗的。绷紧了几天的心弦一放下来，整个人累的不行，只能睡觉来弥补。 赵宏图和李帅聊了一会，也准备躺下来休息一会。 华灯初上，一家子不是被尿憋醒，就是肚子饿醒。 “这边事情应该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呢？”赵宏图提溜着一大口的面条，问着正在吃的赵一俊两口子。 正在吃面的苏燕华停下了筷子，脸上有点不高兴。 她这次过来后，发现赵宏图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冷淡了。 本来他以为是赵宏图失恋，住院，心情不好，也理解他。 可，他们连他一句爹娘的招呼都没有听到。 她苏燕华心里也不得劲，担心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看到他人没事了，然后又整出来学校要处罚这一摊事，关键赵一俊还不给力。 现在好不容易搞定了，还没有缓过劲来呢，这儿子就催他们走了。 “怎么，嫌我们在这碍事了？你爸妈在这，给你丢人了？”苏燕华把筷子一直接拍在桌上。 “没，没，怎么可能呢。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也要好好玩玩。只是你们在家里都要上班的，回家的票估计不太好买，得提前几天买票。”赵宏图连忙解释道。 他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按道理，他应该叫爸妈的，可实在是叫不出口。 虽然，血缘关系，让他天然的就亲近他们，但是，就如同失散多年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还是有着隔阂存在的。 特别是他这种，还记忆着上辈子父母的人，要改口叫别人父母，说不出口。 赵一俊撇了苏燕华一眼，不知道自己的家里人发什么脾气。 这一眼被苏燕华给逮住了，立马杀气腾腾，“你瞅什么，还没说你呢。你这次过来是来旅游是，什么事都帮不上忙，还尽拖后腿。” 赵一俊好像习惯了，不言不语，埋头吃面。 苏燕华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口两口把面吃完，抹了下嘴，“我怎么感觉不踏实呢。图图，你是大学生，帮娘分析一下。胡校长那到底什么意思?” 赵一俊在一旁接话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啊，别人怕你闹事呗，然后妥协了。这协议都签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你就放宽心，别乱想。” 赵宏图本来想让他们早点走，就是怕他的处分通报下来后，他们又去闹事。 现在看他们聊天，显然，最终的决定没下来，心里其实还是悬着的，没有真正的放下。 赵宏图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没事了的，肯定不会被开除了。估计是处分避免不了，但是，他又怕我受处分后，你再去闹事。所以加了一条，让你不再去闹事。” 苏燕华听完，右手用力的拍了赵一俊的大腿一下，“对，就是这个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想的美，以为一纸协议就想把我限制住，没门。” 赵一俊听了，目瞪口呆。之前去胡校长办公室闹事，他的心砰砰跳，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呢，那可是正厅级的领导，和他们市一把手的级别一样的。 而且是他们教育条线的。这万一不小心，可能把他工作都闹没了。 可他竟然在这种级别的领导办公室闹了半天。“还要闹啊？”他胆颤道，都有点腿软。 “瞧你这没出息的怂样。”苏燕华眼神狠狠的剐了赵一俊一眼，很明显对他的表现不满意。接着杀气腾腾的说道。“必须闹，闹的人尽皆知，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第19章 不要闹了 赵一俊其实还是更相信胡校长已经把这事情揭过去了。 这么大一个领导，也不至于来骗他们。 如果他真要针对赵宏图，摆明了就要针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骗他们也没有必要啊。 赵宏图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是，赵一俊还是更愿意相信胡校长，至少这个结局看起来更好。 他喏喏的说道，“这样也太丢脸了。”丢脸都丢到首都来了，要是让家里人知道，那以后还怎么混啊。 “你那脸值什么啊。我都不要脸了，你还要脸干啥。”苏燕华没好气的说道。“他上班，我就去他办公室闹。他回家，我就去他家门口。人多了，我就地上打滚，我就不信他受得了。” 赵宏图在一旁听了，不由得深深感动。 记忆中，原主考上人民大学的时候，苏燕华恨不得天天把他带在身边，遇到一个人就炫耀一番，“我儿子，考上人民大学了。你知道人民大学吗，那是在首都，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 听到别人说她孩子有出息，那得意的劲。 再看看现在这个，和泼妇没有什么区别的女人。 这还不是一切都为了他。因为他，从没出过远门的，两口子直奔帝都；因为他，向来爱惜脸面的，学着做一个泼妇。 “娘，不用去闹了。闹也没有用，还影响以后我在学校的生活和以后的毕业分配。”赵宏图终于喊出了一直喊不出口的称呼。 “为什么啊？”苏燕华有点不解，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去闹，那还有什么办法。 赵宏图叹了一口气，对着赵一俊两口子说道，“胡校长动用自己的资源准备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国。结果，因为我，他儿子的出国资格被取消了。要是换成你们，会怎么做？” 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赵宏图这相当是往胡校长身上捅刀子啊，换成他们是胡校长，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了？ 赵一俊听到这，脸上有点苦涩。“可是协议都签了，他总不能白纸黑字不认账。”虽然知道赵宏图说的是实情，但是，他还是愿意往最好的方面想。 就好比买入股票，在低点的时候，总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买入的是最低点，没过多久，就能反弹，一路走到之前的高位，结果却是一路走低，远没有底。 但是看到高点买入赚钱的时候，总以为后面还有好好几个涨停，结果站在了高位接盘，却还一直以为是上涨中继，以为是回调，结果这一回，把之前的盈利全部填补进去，本金也搭了进去。 有时候，人总是想当然的以为结局会是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 其实都懂，只是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 苏燕华脸上也不太好看。她自己都想着随时能撕毁协议，那别人也可以啊。白纸黑字，又能有多少束缚力呢。 “爹，娘，这结果已经很好了。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要是没有你们那么一闹，之前说是要开除我的，现在至少不会被开除了。”赵宏图安慰道。 尽管他知道，胡校长不开除他，绝不是因为他们去闹事，也不是因为那协议。 而是因为他们去闹事的时候，竟然没有人过来帮忙。 不知道是因为胡校长把胡晓波弄到指标，中间是不是得罪了人，引起了不少人眼红和不爽。还是因为之前传出来要把赵宏图开除了，让别人以为胡校长嚣张跋扈，自动的疏远他们了。 可能胡校长也发觉到了。他的立身之本的儒雅、正直等人设都要站不稳了。还是担心他的竞争对手抓住把柄。在全力报复赵宏图和自己的仕途之中，他选择了暂时放过赵宏图。 总之，他是妥协了。 赵一俊听到这话，感觉压抑的难受，心口闷得不行，堵得慌。 只是，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赵宏图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胡校长犯不上骗自己一家人。可却选择性的忽略了，胡校长也没说，赵宏图肯定不会受处分。 “爹，娘，可能我说的你们也不太愿意去相信。但是，当初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要开除我，可据我得到的消息，是留校察看。 他先是放出风来，说要开除我。大家肯定反响很激烈，有不少人会觉得他欺人太甚了，大部分会同情我。 然后，传出来风声，留校察看，大家会觉得，胡校长还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没有赶尽杀绝，这事做的还算地道。 你们听到消息后过来了，去他办公室闹事。然后，他和你们签了协议，面上是妥协了，也把处理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学校，保证不插手。这份协议的内容，他肯定也会传出来。 大家会怎么看，肯定会觉得他对我们是妥协退让，反倒是更加理解他，觉得他也不容易。 这时候，学校给我记过处分，大家只会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如果他一上来就要给我记过，可能别人还会觉得他以权谋私，以势欺人，但是，这么走下来，别人对他的观感却完全不一样。甚至还会觉得他妇人之仁。” 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处理的过程不一样，给别人的观感就不一样。 “可他儿子让你住院了啊，明显是他的过错更多啊。”苏燕华觉得不可理解。 赵一俊听到后，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完全讲道理的。讲道理，那是双方站在一个水平的时候才行。 哪有那么多大公无私，只是迫不得已。 赵宏图看他们还不愿意去相信，直接问道，“要是胡校长不顾忌自己的名声和仕途，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给开除了。又能有几个人去为一个不相干的赵宏图，去和一个有权有势的胡校长作对呢。你们就算去闹，别人置之不理，又能怎么样？” 赵一俊也知道赵宏图说的在理，可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不可能这么不讲道理的。 苏燕华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着赵一俊，眼都红了，眼眶中的泪水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赵宏图看到两口子，伤心的样子，也有点不忍心，但是，他也不希望他们再去放弃自己的尊严为自己去闹，最终还一无所获。“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相信，我也希望结局比我想的要更好。但是，如果真这样，我希望你们还是不要去闹事了。” 赵一俊低着头，看着桌面，不知道想什么，眉头皱得很深。 第20章 道歉 “爹，娘，你们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赵宏图看到沉默不语的赵一俊和苏燕华，继续劝说道。 赵一俊抬起头来，看了赵宏图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去。 “要怎么相信你啊？你说，你好好的上学，你去谈什么恋爱啊。谈恋爱就谈恋爱，别人不跟你处了，那就算了呗，这女的到处都是。你犯得着去喝酒滋事么，结果把自己整进了医院，还要背一个处分。”苏燕华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埋怨赵宏图，说到后面，声音里带着哭腔。“以后你咋办啊。” 赵一俊拉了拉苏燕华的袖子，眼睛却是对着赵宏图瞥了一下，好像是在说，“你娘说的对，你这样了，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赵宏图有点尴尬，他也没法和赵一俊说，这事情都是你们那宝贝儿子给整出来的，我完全是来给他背锅的。“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才导致现在这样。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长大了，也懂得去想问题了。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胡校长接下来，肯定是带着他儿子过来登门道歉。” “怎么可能。”赵一俊完全一副你是逗我们玩的表情。完全是异想天开，还别人过来给你道歉。刚才还觉得赵宏图分析的很有道理。现在想想，觉得自己两口子竟然相信了赵宏图，有点可笑。 苏燕华这次的想法是和赵一俊差不多，没好气的说道，“要是他来给我们道歉，你以后说什么，我们都听你的。” “好的，我也不要求你们干啥。如果他们过来道歉了，你们什么也别说，直接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装作很害怕就行。”赵宏图叮嘱道。 两口子没有当回事，直接就答应了。 可是两口子没有想到的是，赵宏图的话，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应验了。 第二天，胡校长带着他儿子胡晓波，大张旗鼓往赵宏图宿舍走去。 胡校长是学校的高层，胡晓波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两人知名度很高，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消息很快就传播了出去。 “啊！这不是胡校长么，他带着胡晓波干嘛去啊。” “看他们走的方向，好像是去赵宏图宿舍。你看胡晓波那苦瓜脸，肯定是没啥好事。” “那肯定是找麻烦去了。” “有好戏看了，走，看看去。” 一路上，看到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热闹，自古以来就是国人的秉性。 等他们到赵宏图宿舍的时候，看热闹的人也是里三圈外三圈的。 这么多人围观，胡晓波看上去有点不自然。他是天之骄子，什么时候和别人道歉低头过啊。这一次，还连累着他爸胡校长和他一起过来，被大家围观，臊得不行。 虽然，他知道这是胡校长精心安排的一次节目，就是过来表演一下。但是，他还是不乐意。 长这么大，他就没有这么掉份的时候。就算是演戏，也觉得难堪。真丢脸。 只是胡校长发话了，他没法抗拒，只能来。 相比胡晓波勉勉强强，一脸不情愿。胡校长倒是本色出演，愧疚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能看在眼里，感受得到。“赵宏图同学，赵先生，赵太太，我携犬子来给你们道歉了。前段时间，因为犬子的缘故，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在这里，当着大伙的面，向你们表达歉意。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说完，拉了拉胡晓波，示意他该说话了。 胡晓波把头扭向一边，没有道歉的意思。 胡校长看到胡晓波这时候，还在耍小孩子脾气，不由得有点恼火，不过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和胡晓波僵持着也不行啊，那不是显得道歉没有诚意嘛。 他也没管胡晓波怎么想，直接鞠躬道歉。“对不起。” 胡晓波没想到胡校长整出来这么一出，连忙上前胡校长，只是拦不住，不得已跟着鞠躬。 赵宏图赶紧避开了，像是吓得不行，那种惶恐的表情，很是到位。 他远远的避开胡晓波，就像是老鼠遇到猫一样，惊慌的说道，“校长，别这样，我们一家，都是乡巴佬，没见过啥世面，不敢当，也承受不起。真不用来道歉的，我和贵公子，那是不打不相识。说到底，还要感谢他呢。没有他那一顿棒喝，我说不定还浑浑噩噩，不清醒呢。没有住院，我还见不着我父母呢。” 看着赵宏图嘴里说的啥话啊，真是能把胡校长气得想打他一顿。 赵一俊没想到他们还真来道歉了，还真被赵宏图给猜准了，不由得有点震惊，他这儿子也太妖孽了。 这是自己的种么，怎么才到京城几年，就成神人了啊。 相比之下，他简直蠢得和猪一样，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被人玩了，还对人心存好感，还在感激别人呢。 不由得有点气馁。更多的是愤怒，怒胡校长，怒自己。 苏燕华也很震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眉毛挑了起来。 就准备弓着腰，拍着手，跺着脚，口吐芬芳，嗓子洪亮而不哑，精气十足，口齿伶俐，时而哭丧，时而愤怒，直接骂他们一个天荒地老。 问候一下他们小姨子小舅子的故事，说一说他媳妇和兄弟的故事，聊一聊他家祖坟的事情，侃一侃他家里是什么动物，扯一扯他们家和动物的关系，道一道他爸比妈咪的故事，然后再附带上他七大姑八大姨，祖上十八代往上，他们一大家和妖魔鬼怪之间，不得不聊的故事。 赵宏图赶紧上前拉住苏燕华，“娘。” 苏燕华看到赵宏图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想到了他的叮嘱，立马神情一变，如赵宏图所愿。 胡校长很纳闷。 签完协议后，这两口子的态度很好啊。自己过来道歉，那也应该是大家一起亲亲热热，虚虚假假的一团和气。那样，给外人一个信号，他们之间已经化解了矛盾，这事情，也划上一个句号。 最终，无论处理结果怎么样，大家也都没有异议了。 现在，怎么和见到仇人一样啊。 可要是不满意，你破口大骂也行啊。当初上办公室大闹的勇气哪里去了。 这不闻不问，怒目而视，不言不语的，是什么意思啊。 敢怒不敢言啊？ 可真是日了狗了。怎么会这样啊。 胡校长只觉得自己精心谋划的道歉秀，竟然有了威胁的味道。 只希望这群众的眼睛没有那么明亮，少几个人瞎几把的乱分析揣测。 第21章 处分 胡晓波回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胡校长，歉也道了，应该没事了。用不用我再去做一个检讨，写份检讨书给赵宏图啊？” 胡校长让他来道歉，完全就是只把自己当校长，而没有考虑到他是儿子的身份。这让他很不满。 胡校长难道就不要脸啊，本来就打算就是做一个姿态，摆明他宽容大度，换来大家的支持和理解。而且这事上面，胡晓波确实做的也有点过分。他去道歉，也不丢人。 只是，没想到这一家人，不配合啊。 道歉，好像还真变成他们理亏了。虽然他们是理亏。 他正一肚子的郁闷，可这混蛋儿子一点脸色都没有，只顾着自己不好看，却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竟然还嘲讽自己。“混账，还不是因为你，也就赵宏图命大。不然，你都要背上人命官司了。” 他恨不得上前踹胡晓波一脚，用皮鞭教训下这混账玩意。说不定今天这么不顺利，可能是胡晓波的态度上出问题了。 只是，这是自己的种，这是自己的种，胡校长不断地在心里暗示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 不能再闹出事来，我忍。 胡校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他们道歉回去没多久，学校的通报很快就下来了。胡晓波和赵宏图两个人，在学校打架斗殴，影响极坏，经学校研究决定，分别给予胡晓波记过处分，赵宏图记过处分。 跟着胡晓波一起参与殴打赵宏图的那些人，也一个都没逃掉，每人背着一个警告处分。 这也是胡校长背后做了工作了，不然，打架致人受伤，学校本来是准备给他们都要记过处分的，他们可没有一个好爸爸叫胡校长。 也因为他们也没有一个叫胡校长的爸爸，会去想办法帮他们能消除掉处分，不在档案里留下痕迹。 这就决定了，他们受到一个处分，毕业后就不能分配到一个好的工作，就没有一个好的前景，就能影响到一辈子的事业和生活。 甚至因为一个处分，找对象都受到影响，直接关系到下一代的种子问题。 一次帮忙，毁了一生。 这些同学，本以为自己没啥事了，当初，传的沸沸扬扬，牵头大哥胡晓波都只是通报批评，他们最多写个检查就得了呗。 当听到这个结果后，他们直接就懵了，自然是第一时间找到胡晓波要一个说法。 胡晓波也没有办法啊，这事情上面，他说了又不算。他自己不是还背着一个处分么。 尽管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当真看到处分的通报后，心里头还是很不舒服。 他清白了二十年的身份，被玷污了。即使以后洗白了，档案里也不存在了，但是污点就是污点，永远留在了心上。 小伙伴反目成仇，加上受处分的压抑，他还是气势汹汹的去找胡校长给发了一顿脾气。“你当这个副校长有什么用啊，自己的儿子都维护不了。” 胡校长听到这话，只感觉扎心啊。气得直打哆嗦。“要我不是这个副校长，你就应该留校察看，甚至是开除。你真以为你把人打住院了就这么轻松过关啊。” “这很轻松？这可关系到我一辈子的事情，你说的就这么简单？”胡晓波压抑着嗓子说道，带着泣血的声音。“我的前途，我的圈子，我的朋友，都给毁了，你知道吗？”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就要承担后果。你不应该来向我抱怨，而是要汲取教训，以后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你们就庆幸，这不是去年，不然，你们都要吃枪子。也要庆幸，我还能保住你们。”胡校长也压着嗓子，带着满满的怒气。 “无能还这么多借口。”胡晓波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只留下胡校长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苏燕华听到这个通报结果的时候，两只手掐到自己的肉里，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只觉得满腔的愤怒和不甘。 无力！ 她慢慢的红了眼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一俊有点懵，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无力！愤怒！自责！ 苏燕华看到赵一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不由得冒气，双手用力的不停的拍打赵一俊的胸口，“都怪你。” 赵一俊这委屈的，这怎么能怪他啊。 虽然他在整个事情上面，和傻子一样么。 但这件事，也是赵宏图给惹出来的，他自己承担后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这话，不敢和苏燕华说，这时候最好的就是闭嘴。 他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 赵宏图想安慰下他们，可不知道怎么说什么，毕竟是一个处分，又不是他说两句，就改变了事实。 但看到老两口这样，也觉得过意不去。这辈子和这两个人第一次遇见，就是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还让他们一肚子不愉快，带着满满的担心和忧虑。 莫名的有点不忍和心疼。“没事的，这不比最开始我们听到的要好很多了。又不是开除，就一个处分而已。我到时候再想办法给消除了。” “谈何容易啊。”赵一俊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受处分之前，都没法做工作。更何况想在事后消掉呢。 这一整件事情下来，赵一俊除了有一个好脾气，其他的也看不到什么了。也许，是在家里一直让着苏燕华，把他的血性和精神都让没了？赵宏图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他倒是没有对他不满。随便换成一个外地的无权无势的家长，也就最多能做到这一步了。他们和胡校长家里的差距太大了，地位、关系网、可以动用的资源，无论什么都差很多。 这已经是他们当下，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也是能争取的最好的结局。 “爹、娘，这件事，已经是我们当下，能为我争取的最好的结果了。我知道，你们为我尽力了，谢谢你们还为我操心。”赵宏图说话时，心里一阵酸楚。 赵一俊和苏燕华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他们真的痛恨自己，是真的给不了什么帮助。 虽然这结果，比他们来京城之前想的，要好很多，至少赵宏图健健康康的，可这一辈子却要背着一个污点。 都这样了，他们自然也没有玩的心思。加上单位那边走的时候还没有请假呢。 赵宏图虽然一再挽留，想要带他们去看看故宫，爬爬长城，可他们只想着早点回家去。 第22章 宿舍 赵宏图宿舍共八个人。他睡在靠近窗户右边床位的上铺，下铺是李帅。他们两个是财金专业的，其他的舍友都是其他专业。 之前那个和李帅聊天说赵宏图可能要被开除的，也是他们宿舍的，叫王兴华，鲁省人，贸易经济专业。他和赵宏图他们平时上课不在一块，关系没那么紧密，但还算不错。 其他五个人大多都年龄比较大，有些甚至都结婚生子了，和他们三个小年轻之间，存在着明显的代差。这几个老大哥，身上担着的责任和压力就大多了，他们来学校，都是一心想着好好学习，奔着前程去的。 宿舍大家也都是平时生活在一块，都是大男人，也没有那么多生活摩擦，但也不会是那么交心，大家见面点头说声好的熟悉人。 赵宏图住院的时候，宿舍的人就去看过他一次。 之后，一方面是学业比较紧张，没时间，也有因为赵宏图得罪了副校长，他们担心被牵连。反正，和他的本来就不近的关系更加疏远了。 赵宏图出院这几天，白天陪着他家人，晚上回来就洗洗睡觉。偶尔和他们聊几句，大家都很默契的回避赵宏图和胡晓波之间的话题。相互之间关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 李帅，虽然关心赵宏图的处境，但是又担心提起，导致赵宏图不开心。加上宿舍人多，也就没怎么聊起这方面的话题。 不过，私下里，背着赵宏图，他们也都关心着事情的进展。 这也不用他们刻意的去关注，毕竟是近期学校的热点新闻事件，就算不去主动打听，也会时不时的传到耳朵里边去。 在赵宏图被学校记过处分的通报下来后，他们之间小心翼翼不提起的那层纸，终于捅破了。 宿舍里的人，虽然同情赵宏图的遭遇，但都认定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发展前景，以后和他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了。 成年人之间的交往，总是那么现实和冷静。 尽管嘴上没说，也不会承认，但是实际行动中，无不体现他们若有若无的排挤和疏远。 当然，面上，大家见面还是能微笑着点头，只是心里已经不认可赵宏图这个人了。李帅和王兴华除外。他们两个还很年轻，没有成熟的成年人想的那么多，充满了热血，义气为先。不过王兴华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 也就是说，回校后，赵宏图除了李帅，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被通报处分后，赵宏图经常没事，就喜欢在宿舍的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大道发呆。看着老式的公交车，丑陋的小车，笨重的自行车，灰色的人群。 这个城市的画面，在他看来，那么有年代感。 “老赵，你没事？”好几天后，李帅终于忍不住了。看到赵宏图这样，他有点担心，害怕他接受不了现实的打击。而且，经常没事靠近窗户，有点危险啊。 赵宏图回头看着脸上肉挤着成一团的胖子，“我能有啥事？”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李帅心里话脱口而出。 赵宏图看着他满是担忧，不由得感觉有点好笑，“我谢谢你啊。就算我想不开，也不会在这啊，最起码也要到一个影响力大一点的地方，才不枉来这人间一场。” “你真有这想法啊？”李帅张大了嘴巴。 “滚，我赵宏图好歹也是要为民族立信，为国家立威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贱自己。”赵宏图一扫阴霾，大气宣言。 “嘁。”李帅舒了一口气，能吹牛逼，至少证明他没有想不开。 “我在想，现在我们和国外的差距有点大，小小的阿根廷什么的，都是发达国家，简直是可笑。”赵宏图一脸深沉，“我要尽自己可能去改变这一面貌，让国人的脸上更多点自信，让国家更加富强，让我们能平等的和世界对话。” “我真的希望你能做到。但是，不可能的，这个国家是没出路的。”李帅低头着叹气的说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首诗你听说过。” “废话，我好歹也是国家承认的大学生，顾城的《一代人》，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赵宏图知道李帅什么意思，这个国家，现在太贫穷落后了，而且压抑了太长时间，大家对国家的发展，民族的命运，个人的前途，都失去了信心。 自从国门大开，知识分子最先接受到来自国外的文化冲击。 一方面国内的贫穷和积弱，社会的各种乱象，另一方面，国外的美好生活和社会环境，不断的冲击着他们的心灵。 放开出国留学的口子后，自认为是精英的知识分子，都想着逃离，远远的脱离这个让他们憋屈的喘不过气来的国度，去追求国外的自由和民主。 李帅显然也和普通的知识分子是一样的想法。“知道的越多，越是无法呼吸。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他一脸的痛苦和绝望。 赵宏图上前就给了他一脚，“我承认我们这个国家，现在多多少少有着一些问题，但是，正因为这个国家不完美，才需要我们去努力的改变他。当初我们都快要亡国的时候，那么灰暗，更加绝望，我们都站起来了，这时候怎么能再跪下呢。” 李帅被赵宏图这么一踹，感觉很没面子。他和大部分人，就是因为爱这个国家爱的深沉，才会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啊，他每天都在如饥似渴的学习。这句话换一个人说来，更有说服力。可是他赵宏图，呵呵。 他没面子，也就不准备给赵宏图留面子了。“自从王倩倩要出国后，你就彻底颓废了，都没见你学习。刚才说的那段话，你不会就是因为她，耍的嘴上功夫。” “我已经忘了她了。激扬青春的时代，正关系国家的前途命运时候，怎么能儿女情长，感情用事呢。”赵宏图大言不惭。 李帅只当赵宏图还要嘴硬，不过也没去拆穿。“忘了也好。”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他真不希望赵宏图为了王倩倩，继续消沉下去。 第23章 挑衅 “大言不惭。”门口忽然传过来一个声音，接着，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胡晓波从门外进来。“你自己前途和命运都没法掌握呢，还改变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你也配！” “这他妈的二郎神，怎么又没把你看好。真是面子给多了，觉得自己是狮子了。说不得还是得试试打狗棒法。”赵宏图十指交叉揉了揉，好像跃跃欲试。 李帅两眼眯起来，也是目露凶光。 胡晓波看到和自己身材相差不多的赵宏图，还有一个大吨位的李帅，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由得往后面退了退。“你们不要乱来啊，小心乱来被开除了。” 李帅听到开除，想着赵宏图才刚被通报处分了，这时候要是再闹出事情来，还真可能影响太坏了。立马就拉着赵宏图，生怕他上去给胡晓波来一顿。 赵宏图用力摆脱了李帅的阻拦，“放手，我不会去揍他的。这人属翔的，我怕我买香皂买穷自己。” 胡晓波不知道赵宏图说的翔是什么意思，但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可以确定他不敢动手，立马一副小人模样，“我接下来，就要参加我们系里的一个科研项目组。等出了成绩后，就可以消除处分了。明年再弄个出国指标，到时候我在国外和王倩倩双宿双飞。你就等着被分配至一个犄角旮旯，带着处分，升迁无望，就在那安顿余生。放心，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会给你发请帖的，车费我们给你报销。” “你他妈的。”李帅就想上前给他来一顿，不过他刚动身，胡晓波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飞也似的跑出宿舍。 李帅最不擅长的就是跑步了，见到这样，也就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赵宏图竟然还停留在原地，一脸平静，一点也没受影响。 他忐忑和不解的看着赵宏图，“老赵，你没事？” 赵宏图淡淡的说道，“他就是特意过来刺激我的。还真要谢谢他，我都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处分呢，现在是知道了一条途径。” 李帅以为赵宏图是故作镇定，“我说的不是这个，那王倩倩。” 他真担心赵宏图被胡晓波给刺激到了，又一个人去喝闷酒，最后再整出来点幺蛾子。 “哦，没事，首先，我们分手了，今后不会再有交集，已经成为了彼此的无关紧要。另外，他胡晓波也不一定能出国，就算出国也不一定能追上她，追上她也不一定能结婚，一切都只是他这个没恋爱过的一厢情愿的yy，犯不上生气。”赵宏图平静的说道。 李帅还是不太相信，之前还只是听到别人传言胡晓波去追求王倩倩，就喝闷酒招惹别人。现在，别人来宿舍挑衅，竟然会一点事也没有。不会是憋大招。“真没事？要不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赵宏图看到李帅这想要相信他，却没法相信的样子，还真没法解释。“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有一天，孔子的学生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呢，有一名客人走了进来。 客人说道：“听说孔子是有大智慧的人，你是孔子的学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一年有几季？” 这种常识性的问题，孔子的学生怎么可能不会呢：“春夏秋冬四季。”客人却摇头说：“不，一年只有三季。” 二人争论不休，客人便要与他打赌：“若是四季，我给你磕三个响头；若是三季，你给我磕三个。” 这随便来一个稍微智商在线的人都知道的答案，稳赢不输的赌局，学生答应了。这时孔子走了出来，一问情形，便笑着说：“一年是三季，哪来的四季？你还是给人家磕头！” 师命不可违，学生还是勉强的给那人磕头了，等那人高高兴兴走远了，孔子才解释道：“那个人通体绿色，是蚱蜢变的人。蚱蜢春天生，秋天死，没经历过四季。你和他争辩四季的问题，不是浪费时间吗？” “胡晓波就是那三类人，我要是真与他较真，分出个子丑寅卯，不是浪费时间么，还容易惹得一身戾气，满心烦躁。” “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只要你用心学业，一定会有一个美好前途的，千万不要因为他们父子乱了阵脚。”李帅笨拙的安慰道。 赵宏图拍了拍李帅的肩膀，笑了笑。“别用你的智商来揣测我的行为。” 他在琢磨，胡晓波为什么要特意过来找自己这一趟，只是单纯的过来恶心下自己么。还是受到胡校长的指使。 按道理，胡校长现在最想做的是平平静静，等之前事情的热度降下来，在就业分配等关键时刻，再给自己设置障碍啊。 那就是胡晓波自己所为了。估计，他这日子也不好过。 赵宏图猜得一点也没有错。 胡晓波的日子，确实很不好过。之前受到处分前，他一表人才，出身好，才学高，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可自从揍了赵宏图一顿后，牵连了好几个人受到处分。 那些人本来以为他牵头，他爸是副校长，就算把赵宏图揍了，肯定能把事情都给摆平了，肯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哪知道，这吹捧他一点好处没落着，还要背一个处分。这些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呢，只能隔三差五的来找胡晓波。 胡晓波没办法，只好去找他爸胡校长，痛哭流涕说着自己错了，请求他父亲的原谅，让他帮忙，看看那些小伙伴的处分怎么才能消除。 毕竟是父子，看到胡晓波这样，胡校长心头气也都消了，告诉他，记过处分以下，都是不记入档案的，只要受到处分一年内，没有重大过错，学校一般都会酌情处理，最后免除处分。 胡晓波把从他爸那边得知的消息和那些被牵连的人说了，才得以解脱。 不过，他把这一笔又记在了赵宏图身上。 气不过，就自作聪明，过来用言语刺激赵宏图，想让他一蹶不振。 分手，受处分，再看到害他的也许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如果赵宏图还是原来的赵宏图，也许真会乱了心神，让他奸计得逞了。不是自怨自艾，把自己给伤到心死，就是冲动下，再去发动一场男人的斗争。 结局都不是很好。 第24章 学习使我快乐 这世间最好的报复，不是挥拳相向，无谓辩解。而是闷声努力，到达对方企及不到的高度。生气不如争气，抱怨不如改变，求人不如求己。 他没有忘记胡校长施加在他身上的处分，也不会忘记胡晓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当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无法借助到足够的力量之前，没有一点把握情况下，不敢轻举妄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处分给消除了。 也许有人觉得，身为重生者，这学上不上，都无所谓，应该怎么舒服怎么来才是。凭借着逆天的运气，肯定也能顺风顺水的有一番大作为。 赵宏图上辈子看过一条信息，在2021年的《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里，前10位富豪当中，除了有一位早年辍学以外，其余9人，都是来自全世界顶尖的大学。 国内也是一样，有人统计过各行业公司管理层的学历，结果发现：在教育行业排名前100名公司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管理者来自京大；在环保行业，毕业于水木的管理者占据了半壁江山；在金融行业，人大和中财毕业的校友是高层管理者的主力。 在2016年，《国际金融报》对中国a股500名上市公司高管的教育程度，做了分析调查，最后发现：84的高管们拥有高学历，有一半是毕业于985学校，薪酬排名前10位的董事长，其中有8位的学历至少都是重本。 如果说学历是一张车票，那985就是飞机，211是高铁，普通本科是动车，专科是普快。赵宏图现在持有的就是商务舱机票。 他已经踏进了这个时代的名校，走进了人生的快车道。又怎么因为任性赌气，而扔掉了到手的飞机票，直接去骑自行车。 领先三十年的眼光，只代表他看得长远，不代表着他具有领先三十年的能力，也不代表他可以轻轻松松就能成功。 不学习，不努力的经营自己，就算有领先三十年的眼光，也许可能会成功，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埋没在历史的滚滚潮流中。 前段时间，他一直盯着窗户外面发呆。就是不知道这事到底该怎么去解决。 两辈子，他都是学生，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摧残，遇到事情后，难免有点慌。 还好，好人胡晓波给他提供了一条很好的线索，那就是在学术方面有所成绩，那就有可能消除掉处分。 他拥有着这辈子的财金专业的基础，上辈子计算机硕士专业的水准，三十多年后世的视角。加上他不俗的学习和理解能力。对于发表几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很有信心。也坚信，他绝对会比胡晓波在项目组，取得的成绩更好。 他想在财政领域发出点自己的声音，要是还不行，那就在计算机方面整一篇。 这一年的2月，大领导在在上海观看小学生操作简易电子计算机，提出“计算机的普及要从娃娃做起”。想来，上面应该还是很重视计算机的。 不过，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毕竟他一个财金专业的学生，整出来一篇比计算机领域的专家还要专家的文章，而且以前也没见他有这方面的专长，有点太突兀了。 还是尽量从本专业方面整一点大的。还好上辈子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只读专业有关的书籍，对三十年来的发展脉络，大体还是有点了解。这些，用专业的语言表达出来，只要不是太超前了，应该可以的。 前提，还是要把本专业的东西学懂弄通，要真专业。 财金是一个大专业，赵宏图所学的侧重财政方面，专业课无外乎经济学原理、中级微观经济学、中级宏观经济学、计量经济学、财政学、财政管理学等等。 原来的赵宏图，在学习上还是很扎实的，对财金专业的书本知识，滚瓜烂熟的。不过，现在留在他脑海里的，都是一些知识内容的记忆，要想真正转化为自己的东西，还需要进一步去学习理解和掌握。 心中已经有了目标，赵宏图自然是开始勤学加苦学，在教室，在宿舍，在图书馆，到处都是他学习的身影。 睁开眼，就是学习，晚上睡觉前，也是在学习。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进步，学习使我快乐，优秀是一种习惯，我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吮吸着知识的雨露。 “胖帅，起床了，该去学习了。”赵宏图从上铺爬了下来，把正在熟睡的李帅给弄醒了。 李帅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老赵，这才几点啊？我再睡一会。”外面还漆黑一团呢。 赵宏图看到宿舍的其他几个人好像都已经起来了，不是他吵醒的。 这时候的学生还真是学生，学习真的很用功，不像是后世，夜里熬夜打游戏，白天上课趴着睡觉；平时不复习，只有考试的时候，才开始临时抱佛脚。老师假装在教书，学生假装在上课。 既然不会影响到宿舍的人，他也就放开了叫起床。“成功人士都是早起的，迪斯尼集团首席执行官bobir每天早上4：30起床，通用电气首席执行官jeffilt每天早上5：30准时起床，百事集团首席执行官dranooyi最早起床时间是清晨4点，别人那么成功了都还起得那么早，你怎么能睡懒觉呢。” 李帅不情不愿的穿好衣服，“莫扎特每天睡五小时。然后……活了35岁？” 赵宏图：…… 作为赵宏图的好基友，这段时间赵宏图在发奋学习，他也是随时跟着，可是，跟了一段时间，发现根本就吃不消。“老赵，要不劳逸结合一下。别这么拼命啊，身体要紧。咱们休息一天？” 之前是看着赵宏图整天意志消沉，天天就知道发呆，他担心。 胡晓波来宿舍一趟好像把他给刺激了。现在，天天头悬梁，锥刺股，学海无涯苦作舟。他担忧赵宏图是不是想不开，也一直都跟着，但是跟着跟着，有点受不了这节奏。 真不省心啊，不知道胖子最需要休息么。 赵宏图看着胖帅睡眼朦胧，一点精神也没有。“你要是累了，那今天就不叫你了，我自己去学习了。” 李帅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被困意挤成了一条缝，“老赵，你没事？” 赵宏图斜眼看了他一下。“世界上只有一种稳赚不赔的投资，那就是学习。我只想告诉你，烟可以抽，酒可以喝，架可以打，逼可以装，但你要是不爱学习，对不起，我们做不了朋友！我爱读书，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李帅听到后，更担忧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第25章 传恋爱经 “你是想去找陆益芳？”赵宏图一语就道破他的意图。 这人真是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他现在就想争分夺秒的学习和掌握专业知识，搞出点门堂来。哪有时间和他一起去把妹子，浪费青春啊。 李帅四周看了看，发现宿舍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低声说道。“我是想去找她，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当初可是答应我帮忙追她的，怎么就没影了呢？” 这要是赵宏图还在住院多好啊，都不用去找什么理由了，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和她聊聊天。 赵宏图也想起了，当初他拍着胸膛和李帅承诺的，“你的幸福就包在我身上啦。”现在，胖帅在大冬天里萌发了春思，这时候也不能不守承诺。“得了，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她今天休息么？” 看到赵宏图答应了，李帅反而想的多了，要是赵宏图跟过去了，陆益芳会不会看上赵宏图啊。和他在一块，真是太有压力了。这家伙，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女孩子注意，自己在哪里都是女孩子眼中的小透明。 李帅犹豫了半天，喏喏的说道。“她今天早班，下午休息。要不，还是我自己去找她。你前期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没上课，还是在学校学习。” 谈恋爱，追女孩子，还是要靠自己的。 赵宏图本来也不是很想去当灯泡，见他这么说，也就顺势同意了，“行，那你自己去约她，我去图书馆学习了。” “哎，等等。”看到赵宏图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李帅连忙叫住他。 “又怎么了？”赵宏图问道。 “那怎么约她出来啊？”李帅扭捏着问道。 “找借口啊，合理的借口。只要不是太流氓了，给人感觉约出来，就是想睡她就行。”赵宏图抚着额头，真是无语。“要是你约都约不出来，都没法见面，或者一直拒绝与你见面，那就算了。见面都不愿意，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李帅陡然有点紧张，“可不可以和我说两个理由啊？”他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如果第一次邀约被拒绝，那…… “你当初都差不多把别人八辈子的底细都给挖出来了，这还能搞不定啊。”赵宏图觉得他还是有天赋的，就是欠缺点信心。在他住院那几天，李帅都把陆益芳的同事都给搞定了，不然信息哪里来。这么好的群众基础，怎么正儿八经的要去约会了，就怂了呢。 看到李帅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赵宏图胡乱给出了一个主意，“就说在哪里发现一家餐厅，或者看到一个喝茶的地方或者好玩的地方，想请她去吃个饭或者喝茶或者一起去玩。” 李帅听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那约出来了咋办啊？”说完好像已经把陆益芳约出来了，紧张的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哪里，说话都带着颤音。 “约出来就谈恋爱了啊。路边买点小零食，充实她的胃，准备点甜言蜜语，融化她的心。”赵宏图真想和他说，你这样还是别去了。 “可是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她喜欢听什么啊。”李帅烦恼的说道。“要不，你给我说点甜言蜜语，我参考参考。” “说点莫名其妙的情话，适当的夸点对方，含蓄一点，别说你好漂亮这种没营养的，夸到实处。”赵宏图随口就来，他在理论上，不逊色任何人。“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看看你，听听你的声音了。”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种情况，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立刻出现，帮你做我所能做到的一切。” “你的笑容就仿佛一朵不会凋零的玫瑰，真好看。要不是天这么冷，我还以为春天到了。” …… “这样子，行吗？”李帅听了，深深的怀疑。 赵宏图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啊，把自己总结的一股脑都说了，“别太他妈的老实了就行，聊点情话，玩点暧昧，让人有点尴尬，有点害羞，有点心动，又有点期待的，私密又亲密，有点超过朋友的界限又不失分寸。约会到一定程度，感觉她对你有好感，在比较私密的地方，那就可以看似偶然的接触来感受她的态度。要是她有深入发展的意愿，就该拉手拉手，该亲嘴亲嘴，反正脸皮厚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只要能在一起，那就有机会。” 听着赵宏图越说越是露骨，李帅这个纯情小男人已经听不下去了，心怦怦直跳，脸色通红。有没有入脑入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赵宏图说完，背着他的小布包，准备去图书馆了。可是又被李帅给拉住了。“老赵，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么？” 比他当初去参加高考还要紧张。 越想越紧张，这次能见到她么，她愿意跟自己出来逛么。自己要是按照赵宏图说的去做，会不会让她觉得我轻浮，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是不按照他说的那样做，会不会让她觉得我这个人长得难看还没意思，会不会看到我就没兴趣。 总感觉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又不敢拖延。万一，他邀约晚了，陆益芳那白菜被其他的猪给拱了，他还不得后悔终生啊。 她长得那么好看，人又好，工作稳定又体面。在医院又能接触到那么多人。自己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她，她会不会有追求者啊，万一她喜欢上了别人，该咋办。 越想越乱，越想越心急。 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觉这样呢。 赵宏图看到李帅那一副衰样，总感觉他这是上刑场，而不是去恋爱约会。 他要是真的和陆益芳在一起了，在家里的地位肯定还不如老赵，铁定是三天两头跪核桃的主。不过，这一身肉，也耐得住折腾。 “你就这么出门啊？不好好捯饬一下，洗个头，刮刮胡子，穿一套看得过去的行头？” “啊？”李帅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有点油腻感。穿着的衣服，好像有点汗味。 “行啦，穿什么衣服、在何地见面、怎么打招呼、在何处用餐、餐间聊些什么话题，然后如何实施下一步骤，自己慢慢准备计划。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先走了。”赵宏图没等李帅反应过来，直接就闪了。 第26章 书写论文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很忙，忙着生活，忙着工作，忙着学习，忙着恋爱，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李帅此刻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陆益芳，他捯饬了一遍又一遍，忐忑不安又满怀希望的去追求他理想中的爱人，顾不上赵宏图了。 当然，赵宏图现在也心里满满的都是科学与真理，李帅也没在他心上的主要位置。 他急于出点成绩，好摘掉挂在自己头上的帽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脑海中有关经济方面的知识已经彻底的融会贯通了，想要在专业方面的有所提高，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不过写论文，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后世，稍微好一点的学校，都会规定研究生至少要发表一篇一区论文方能毕业。上辈子，他好歹是京城的985名校硕士毕业，赢得深城某互联网大公司的offer的学霸，写论文自然不在话下。 说干就干。首先要做的就是熟悉80年代国内论文的风格。 人大的图书馆藏书很多，写论文需要的文献资料也很齐全，不仅仅是有国内的，国外比较有名的期刊，也都能找得到。这倒是一大利好。 花了一个小时，他研究了十几本经济学有关的期刊，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国民经济、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等方面的，题目看起来很朴实，内容很质朴，在他眼里，也就是后世三流研究生的水平，但大多还是真材实料。 要是在后世，经济学方面，假如张三的爸爸在打麻将，赵宏图不能写张三的爸爸在研究经济，而是写张三的爸爸在研究信息不对称状态下的动态零和博弈，要求更高的话，就得这么写，爸爸在研究复杂群体中多因素干扰信息不对称状态下的新型“囚徒困境”博弈。 计算机方向也不例外，假如张三的爸爸在和女人网上聊天，他不能写张三爸爸在研究互联网+生活，而是得写张三爸爸在研究人工智能与情感供给侧的新兴组着。要求更高的话，就得写张三爸爸在研究大数据视角下的六度空间理论在情感供给侧匹配中的创新算法与实践。 语言表达的要求没这么高，对于赵宏图来说，也是一大利好。 期刊里边还有研究南朝鲜的和联邦德国的，说明在学术方面，也不是完全和外界没有交流。如果可以，他还考虑是不是写几篇英文的论文，那样的话，含金量更高一点。 赵宏图还是重生的时间点不对，要是晚上几年，在90年代，那时候正是气功热的阶段，写几篇熟鸡蛋返生孵小鸡，熟绿豆返生发芽，意念照相，宏观物体隐形传输，物体穿瓶越壁，……那不是一下子成为大师，名利双收。 再晚一点，也可以写写基于中医诊治理论的航空发动机故障诊断新技术初探、试论“量子纠缠”与针灸，本人娶刘亦菲的可行性报告……跨行业多领域交叉，后世人想要这么牛逼，再发这样的高端学术论文，只能从他这边借鉴，拜他为祖师爷。 赵宏图经济学专业水平还是不够精深，没法整出来一篇《行长的面部宽高比影响银行绩效的路径研究》。退而求其次，只有选择一个好灌水的领域。 当前经济领域最热的话题，莫过于对外开放了，赵宏图最终决定结合当前的大环境，写一篇综述性的论文《我国对外开放政策的理论和实践》。 这种类型的论文对理论水平要求并不高，对于上辈子读了三年研究生的赵宏图来说，并不算难。毕竟上辈子帮着导师写论文不知道写了多少，虽然署名没有几次，成果没多少，但是写论文的经验还是很足的。 题目搞定了，那就开始写论文大纲：一、我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根据；二、我国对外开放的情况和成就；三、我国对外开放工作的初步经验；四、进一步贯彻开放政策的几点建议。 接着查找文献资料，《资本论》、《共产党宣言》，各种理论着作，政策方针决定等，领导人讲话，搜集下现有的期刊、报纸和杂志。准备工作搞定后，开写： 我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根据我国的对外开放政策，是根据发展我国社会主义生产力的根本任务提出来的，完全不同于一百多年前帝国主义强迫我们实行的所谓“门户开放”。 随着各国经济、技术和文化的发展，世界各国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 …… 这个时代就是有一点不好，电脑没普及开，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手写，书写和修改起来极为不便。不过准备工作到位了，纯粹手写，写的也是那个快，几个小时，赵宏图就写了满满的二十来页。大功告成。 赵宏图伸了一个懒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写的有点酸痛的手指，感觉倍爽，倍有成就感。不到一天就搞定了一篇论文，这在上辈子都是不可想象的。而且还都是手写。 喝喝水，站起来扭扭腰，转转脑袋，休息了一小会，赵宏图准备再接再厉，准备从头到尾再看看，仔细的修改修改，争取早点搞定。 卧槽，这写的什么玩意啊。刚才太投入还没发觉，只感觉下笔如有神，现在回过头来看，完全就是写的网络小说，不够深刻，没有思想，没有深度，在理论和高度方面，明显不足。论文题目整的有点大了。 这篇论文完全可以展开来写啊，灌水的姿势还是没找好。这倒进学术海洋的一滴水，他准备用胶头滴管拆成九份，满满滴进去。 《从马克思的国际价值学说看我国对外贸易政策》 《论我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客观必要性》 《对外开放是我国经济建设的必由之路》。 《关于中国经济特区的发展和现状》 …… 九篇论文同时开工，这还是两辈子的第一次。要是一下子都搞定，那真是牛逼大发了。想想都很刺激，赵宏图开始重新准备资料。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就是过得快，当做完这一切，图书馆已经接近了闭馆时间。 深呼吸了一口气，赵宏图睁开双眼，瞳孔中闪烁着如火焰般的斗志。 十篇论文。 最多一个月。 他要全部搞定！ …… 第27章 胖子恋爱了 赵宏图忙了一整天，疲惫而又充实。 回到宿舍的时候，李帅已经在宿舍了。他精神抖擞，脸色红润又明亮，气色特别的好，在宿舍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任谁看到了，都知道他有大喜事。 除了他们，就王兴华在，其他人要么就是去外面学习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去洗漱了。 他们宿舍也挺有意思的，八个人，分成好几个小圈子，散的很。平时也很少有集体活动。 “老赵，你终于回来了。”李帅看到赵宏图，立马上前接过他的布包，殷勤的像只狗。 “忙了一天，累死我了。”赵宏图走到李帅的床铺，直接躺了下去。 “老赵，你先起来。走，去小卖部，我请你喝健力宝。”李帅走过去，准备拉赵宏图起来。 “你直接去买回来就行了呗。我先缓缓。”赵宏图一点都不想动弹。 王兴华这时候估计刚洗漱完，以往这时候已经开始躺床上看看小说之类的。今天看李帅有点飘，有点好奇。“胖帅，啥事这么高兴啊。” “能有啥事啊，约会去了呗。”赵宏图躺着说了一嘴。 李帅脸一下变得通红，还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否认赵宏图的话。 “胖帅有对象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怎么找到的啊？”王兴华热情的四连问。 心里酸的不行，其他几个老大哥，都是结婚有孩子的人了，赵宏图都分手了，胖子也都恋爱了，他竟然还在单身。 “胖帅，今天什么进展啊？”赵宏图拿着李帅的被子放在后背，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侧卧着。 “我们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李帅小声说道，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 “牵手了？”赵宏图问道。 “嗯。”李帅点点头。 这家伙可以啊，出门的时候，还以为今天就是和别人能一起吃个饭就算不错了。没想到还进展很快，接着问道，“拥抱了？” “嗯。”李帅还是点点头。 瓦特，真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关键时候一点不拉稀啊，赵宏图继续问道。“接吻了？” “嗯。”李帅依然点头。 赵宏图惊的直接从床上起来了，李帅是不是屁股后面装火箭了，这速度也太快了。“胖帅，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恭喜恭喜。” “胖帅，你这真是藏得够深啊。”王兴华在一旁酸溜溜的说道。“给大伙说说你的爱情故事呗。” 这真是成吨的伤害。胖子竟然都能找到对象了。可他还是单身。心里在滴血啊。 宿舍其他几个人在他们聊的时候，都回来了，也都知道他有对象了。李帅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把他和她的爱情经历和大伙讲了讲。 “真没想到，老赵生病住院了，你这陪护一下，还陪出来桃花运了。护士啊，那肯定是温柔又体贴，什么时候叫过来，让大家看看啊。”王兴华就差流口水了，感叹李帅真是走运，早知道这样，当初他也去照顾赵宏图了。 可他这说出来赵宏图住院，也许是无意，一点都没顾忌赵宏图的心情。 赵宏图可是苦逼的分手、住院、受处分，和李帅的春风得意，这对比下去，如果是一般人，听了肯定怪难受。 “胖帅，可以啊。”宿舍老大哥李建国说道。他是陕省人，32岁。要是在唐朝，他还是帝都人士，只不过是郊区。 “胖帅，恭喜恭喜。”宿舍老二徐爱军说道，他是吉省人，30岁。大东北的，性格很不错，平时没事也喜欢和这些小弟弟开开玩笑，只是年龄差的太多，真心玩不到一块。 …… 胖子的人缘很不错，大家都是真心祝福。不过，他能找到对象，大家还都是很意外的。实在是高度不够，宽度有余。 李帅一直是笑呵呵的。“等有机会，我和她一起请宿舍的人搓一顿。” “胖子，有什么追女孩子的诀窍，给小弟我传授传授呗。”王兴华挤到李帅身边问道，胖子这外在条件都能找到对象，他肯定也没问题。现在没有，那也只能是技术方面有欠缺。 胖子顿时一窘，他哪里懂什么技术啊，直接是上医院等着她下班，医院的其他护士帮忙起哄下，陆益芳就跟着他去约会了。 然后按照赵宏图说的，两个人一起吃饭，饭后找了个公园散步，在僻静点的地方，他有意无意的去用身体接触，看到她没有生气，直接就搂上了，然后吻了下去。 陆益芳刚开始还象征性的挣扎了下，吓得他心都要蹦出来了，脸顿时就刷白，生怕她生气，然后掉头就走了。 哪知道陆益芳看到他这样，噗呲一笑，然后主动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么成了男女朋友。 他能把这些和王兴华讲么，还不得被别人给笑死啊。右手挠着头说道。“我也不懂什么诀窍，都是老赵教我的，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稀里糊涂就成了。”直接把锅甩给了赵宏图。 王兴华立马眼巴巴的看着赵宏图，整一个发情的猩猩。 赵宏图没好气的瞪了李帅一眼，他也不懂什么技术啊，还好后世虽然单身，但是也学到了不少屠龙术，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这时候倒是可以拿来传道授惑。 “首先，要制造缘分，用存在感填满女生的生活，制造无处不在的错觉，不断制造话题，制造各种巧合，让对方觉得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极多，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接着，制造低成本的浪漫，坚持献殷勤，坚持请三安，及时地出现在你需要的时刻，必要时给点有趣幽默，加速女生对自己的依赖。 在相处过程中，通过各种方式，间接的透露自己的特长，兴趣爱好，有意无意的告诉对方，自己是一个优质男。 如果这还没有成，那就当女孩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启动忽冷忽热机制。” 王兴华仰慕的看着赵宏图，这真是高人啊。恨不得拿笔都记下来，时常温习。心里不由得感叹，谈过恋爱的就是不一样，经验丰富。 宿舍里其他人也看得目瞪口呆，处对象用这么麻烦，要这么专业么。 李帅一晚上都是乐呵呵的，等赵宏图说完，他邀请道，“大家收拾收拾，我们去外面吃夜宵去，我请客。” 第28章 遇大神 次日，赵宏图勉强早早起床，穿好衣服，刷牙洗脸，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迷迷糊糊走出宿舍。 李帅因为找到妹子了，高兴，昨晚请大家吃夜宵，酒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上了。由于赵宏图有前科，大家根本就不敢让他喝。结果其他人都喝大了，就他保持清醒。 好在没有人醉得不省人事，相互扶持，歪歪斜斜的也都走到了宿舍。只是到宿舍后，大伙醉酒后遗症发了，把宿舍搞得一团乱。 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赵宏图不可避免的要收拾残局。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根本就没睡好。 因为心里装着论文那事，一到点就醒了。宿舍其他人都还在熟睡中。 从宿舍到食堂，再到图书馆的路上，赵宏图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这种状态，怎么写论文啊，今天这一天，不会又是白折腾了。” 还好昨天把论文的大体框架都搞定了，今天也就是继续搜集素材，先抄下来再说，其他的内容组合加工等着后面再来做。 就在赵宏图埋头苦干，全身心投入文献资料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满头银发，脸色黝黑，戴着一副大眼镜，身穿蓝灰色中山装，高而瘦的老头走到赵宏图身后，静静的看着他书写。 良久，赵宏图终于把手上的文献资料摘录完成。他双手十指交叉，然后手臂伸直，掌心向前平推，接着手臂保持挺直，双手从下往上，直到手臂完全垂直向上，掌心对着头顶正上方，然后背往座椅靠背上一靠，头往后一仰。 擦。这谁啊。赵宏图忽然发现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顿时吓了一跳。 这悄没声儿的，怪吓人，差点就脱口骂出来。 他揉揉眼，“苏教授？” 这老头正是苏津南教授，他来图书馆找点资料，正好看到赵宏图抱着一堆资料。出于好奇，就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结果发现赵宏图在写论文，只是他这论文，写的有点乱七八糟的，好像有点主题不明啊，一会是区域经济，一会是贸易政策，一会又是经济特区，思路有点不清晰啊。苏教授一肚子的疑惑。只是出于礼貌，他没有贸然打断他。 赵宏图是他的学生，他也熟悉这孩子的专业水平，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啊。那这中间是不是存在什么逻辑关系，该怎么糅合到一块呢？还是前段时间受到打击，精神失常了？ 苏教授边看边想，结果走神了。等他回过神来时，看着赵宏图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看着他，不由得笑道，“这是哪里的大熊猫跑出来了啊？” 这笑话真的不好笑，难道知识分子的幽默细胞就这么少么。赵宏图从别人口中听说苏教授帮助过他，之前也一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感谢。这时候当然不能怼他，赵宏图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首都动物园溜出来的。” “这动物园的管理真是需要加强啊。国宝都给放出来了。”苏教授笑着说道。 赵宏图翻了一个白眼，真是少见多怪，别说现在动物园这水平。就是三十年后，金钱豹、鳄鱼、老虎、河马以及长臂猿，还不是都能出来溜达溜达。 “小赵同学，你这是干啥呢？”苏教授看到赵宏图不接茬，也发觉自己这个笑话有点不好笑，转移话题问道。 “写论文啊。苏教授，你现在方便么，可以帮我把把关吗。”赵宏图连忙站起来，把位置给让出来，这遇到大神了，不容错过指点的机会。 “不用，我站着就好。我刚在你后面看了一会，发现你这有点乱啊，写的是什么题目啊？”苏教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赵宏图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国对外开放政策的理论和实践》、《从马克思的国际价值学说看我国对外贸易政策》、《论我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客观必要性》、《对外开放是我国经济建设的必由之路》……共十篇论文。” 苏教授恍然大悟，这么一说，倒是通了。刚才看他摘录的内容，也都是和对外开放有关的。 “小赵啊，我觉得一次还是写一篇比较合适。写论文，还是要集中注意力。学术研究，需要的是严谨用心，容不得半点疏忽。”苏教授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我明白了。”赵宏图口上虚心接受教诲。只是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刷论文数量，而不是真正搞学术研究，功利性很强。 苏教授看到赵宏图谦虚受教的样子，大为欣慰。年轻人，急功近利，还是可以原谅的，只要不是去弄虚作假就行。“我刚才在你身后看了下，你这论文大体还是不错的，只是在理论方面，阐述的还是有点不够到位。这样，等你写好后，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谢谢苏教授。”赵宏图喜出望外，没想到还有这好事。看来这论文是铁定能发表了。 “不过，我看你好像写的都是对外开放方面的论文。之前上课的时候，你递交的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方面的小论文，不是很不错么，怎么不继续深入挖掘，写篇论文呢？”苏教授有点疑惑。 赵宏图他们大一的时候，他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作业，就是写篇小论文。当初赵宏图写的就是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方面的，很有见地，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带过不少学生，但是在大一的时候，就能这么有见地的学生，还是很少见。这小孩在经济学方面，充满了灵性。他不由得动了爱才之心，赵宏图也入了他的眼。 本准备暗地里考察赵宏图几年，看看他人品怎么样，性格如何，是不是在大学期间，学业方面能一直表现的这么优异。如果他通过了他的考验，那等他大学毕业后，就直接招为自己的研究生，作为自己的衣钵传人，关门弟子。 赵宏图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苏教授说的什么事。那一年，原主确实写了这么一篇小论文，获得了苏教授的高度好评，那门课也理所当然的得了高分。 也许是苏教授的赞扬，激发了他学习的潜在能量。在那之后，他的成绩连续几年稳居专业第一名。由于学习成绩好，长相出众，吸引了很多女孩子的喜欢，这才有了他和王倩倩的故事，也就有了后来的重生。 第29章 新任务 “苏教授，经过几年的学习，我发现当初的想法还是有点幼稚和片面。现在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么激进，直接把土地一分了之。也许对之前的合作社制度进行改良，构建新型农村合作社模式，更有利于农业农村和农民。只是我的想法还不太成熟。”赵宏图也没法和苏教授说，他都把之前写的小论文那事给忘了，只好随口胡扯，找了一个借口。 苏教授听了后竟然很欣慰，这种观点深得他心。他一直觉得小生产的农民只有组织起来，才有利于推广农业科学技术，提高农民抵御市场风险、经营风险和自然风险的能力，提高农业标准化、规模化、市场化程度。 他把手往赵宏图肩膀上一拍。“这想法有意思啊。把你的想法整理一下，到时候写篇论文带过来给我看看。” “苏教授，这有点不合适，毕竟现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都已经在全国铺开了。”赵宏图犹豫的说道。 “这有什么，我们经济学，不仅仅是探求经济规律，为现在的经济活动找理论依据，更重要的是，要不断的大胆创新，想别人不敢想，为别人不能为，提出新想法，更好的指导经济活动。”苏教授对赵宏图的担忧不以为然。 相比之前，他对赵宏图更满意了。现在的小赵，经过几年的磨炼，不仅专业能力得到了极大地提升，视野更开阔，而且更有想法了。 只是，这做学术的胆量，好像比起当初来，要变得小了。不知道是因为成熟了，还是前段时间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做学术，还顾虑这顾虑那，有点想太多了。 “学术界还是需要百家争鸣，才能百花齐放嘛。大胆去写，你只要把论文写出来，剩下的都交给我。再说，也不是你写了，就得按照你的想法来。”苏教授黝黑的脸庞，平静中给给人坚定的信心和力量。 “那我现在准备的这些论文还写么？”赵宏图看着桌上凌乱的草稿，要是换一个课题方向，这几天的心血不会要白费了。 “既然都开始了，那肯定不能半途而废，好坏也得有个结果，都写了。”苏教授说着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容。 “啊？那是要写十一篇了？”赵宏图怎么也没想到，本来以为遇到苏教授了，抱抱大腿，多少沾点好处，结果，给自己抱出事来了。 他之前的十篇论文，都是围绕着对外开放，看起来数量那么多，其实研究的内容差不多，只要多提出来几种观点，展开阐述一下，水论文就是了。 现在苏教授给他加了一篇作业，那是关于农村土地责任制和经济收益方面，完全不同的方向。看起来只是多了一篇，工作量是完全翻倍。 “是的，十一篇哦。记得在这学期结束前给我。这可是和我上的那门课的成绩挂钩的哦。”苏教授促狭的对着赵宏图说道。 黝黑的脸庞，微笑的嘴角，在赵宏图看来，怎么就那么阴险邪恶。赵宏图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你乱说话，说什么新型农村合作社模式。 虽然后世又在搞农村合作社了，也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是，他也就是了解下皮毛，具体怎么运作，细节方面也不是那么清楚。 而且现在的社会环境和后世不一样，生活条件也比不上后世，就算很熟悉，也不能照搬硬抄。如果照搬的话，肯定是水土不服，行不通。 那就必须研究之前的农村合作社模式，参考后世的合作社模式，结合现有的社会条件，探索一种符合现在社会实际的新型农村合作社模式。 这工作量可不小啊，这事太难了。 赵宏图脸上阴晴不定。“苏教授，这工作量有点大，能不能宽裕一段时间？” 苏教授站在原地，右手抚摸着刮得干干净净的下颚，思考了一会。“你现在这些论文，观点都很明确了，剩下的活也都没啥技术含量。再说，我看你资料搜集的差不多了。这样，这十篇论文，就这个月给我送过来。农村合作社那篇，给你一个月时间，就十二月底给我。” 赵宏图和苏教授讨价还价，还以为能宽裕点时间呢。结果他的要求时间还提前了，现在是十一月十五号了，那就是对外开放的十篇论文，得一天半弄一篇。 苏教授，你太高看我了，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吗。赵宏图真想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 可是，他之前受过苏教授的恩情，现在的论文有求于他把关，未来的期末成绩由他说了算，哪里能啊。 算了，对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咱们还是尊老爱幼的，就不和你计较了。赵宏图心里阿q了一把。 我忍。 心里很复杂，嘴上却很诚实。“苏教授，我一定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脸上带着一股悲壮，好像前面就是刀山火海，风萧萧兮易水寒。 苏教授很满意，“大男人，就该挑重担子，给自己施加压力。别一副小女儿姿态，就按我说的来，对你只有好处。” “好了，你继续忙，我先走了。”他迈开腿就要走，走之前回头对赵宏图说了一嘴，“对了，你眼角上的东西，擦一擦。” 那走路的样子，一点都不稳重，哪里像一个老教授，完全就是一个老农民，或者说是一个园丁。不过，走得倒是非常的欢快，看着很有感染力。 这老顽童。赵宏图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啥？他最后走之前说的啥？赵宏图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卫生间，对着大镜子一看，卧槽，两坨大眼屎。 竟然背着这么一个玩意，从宿舍走到食堂，从食堂带到图书馆，然后还和苏教授讨论了半天。 真是够丢人了。 赵宏图连忙打开水龙头，双手合拢，捧住水，直接往脸上一浇，使劲的搓了几遍。 水刺骨的冷，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背负重担，赵宏图来不得半点轻松。一直就是教室，宿舍，图书馆，食堂，四点一线。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上课，写论文，睡觉，吃饭。每天都这么重复。 第30章 王兴华的心思 那天公园里的初吻，让李帅尝到了爱情的味道，有柔软的唇瓣，有唾液的芬芳，有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有灵魂的颤震。 她的一颦一笑，让他迷醉的不知所以。几个小时不见，就开始想她，几个小时候后再见面，就像是小别胜新婚。每一次见面，总感觉口干舌燥，多巴胺分泌过快，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让他神魂颠倒。 现在除了上课和睡觉在学校，其他的时候，李帅总是想方设法的挤出时间去和陆益芳见一面。 这周日，李帅罕见的五点半就起床了。自从他确定赵宏图没啥事后，也不怎么跟他一起去学习了。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淡了，实在是赵宏图的节奏，每天都晚睡早起，吃饭都卡着时间，精确到几分钟，真让他吃不消。所以平时没事，他都要睡到七点左右。 赵宏图一如既往的早起。自从开始决定学习后，在宿舍内只有晚上十一点后，早上六点前才能见着他。 “胖帅，又要去医院了啊？”赵宏图看着热水不够，竟然忍着刺骨的寒冷，用凉水洗头的李帅问道。要知道，在遇见陆益芳之前，他可以说有点邋遢，从没有这么讲究过。 “嗯，今天她晚班，我早点出门，到她那边，正好赶上她出门，还可以和她一起吃个早餐，和她在一块多一点时间。”李帅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甜蜜。 自从确定关系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早上起床一个人傻笑，晚上睡觉前也笑。 王兴华最近天天看见李帅的笑，经常吃甜的，自己却没有吃的份，心生向往，极度羡慕，可又苦于没有遇到对的人，难受的不行。 他早就醒了，本来也想起床的，只是听到李帅那春心荡漾的劲后，只想躺在床上，啥也不想干了。他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 可这样，胡思乱想的更多，王兴华好像看见了李帅低头深情的看着他对象，她抬头勾起了嘴角，轻轻歪头，对着他在笑，他搂着她的腰，她环住他的脖子…… 顿时感觉今天不美好了。那女生真瞎，怎么看上李帅了呢。我以后的女朋友肯定比她好看，我们在一块以后肯定比他们更幸福。 他在被窝里听到，李帅走了，赵宏图走了，宿舍其他人也都走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李帅把被子掀开，只感觉空荡荡的，有种莫名其妙的孤单。 命中的那个你，现在还在哪里。怎么不快点出现，让我们奋不顾身的恋爱，甜甜的恋爱，也能每天都笑出一朵花来。你不知道，我等你多辛苦啊。 就在他坐在床上发呆游神的时候，赵宏图返回了宿舍，他忘记拿水杯了，回来拿一下。“兴华，怎么啦？” “没事，只是忽然感觉有点迷茫，不知道干什么好。”王兴华木然的回道。 “谁的青春不迷茫，如果想不清楚，那就去学习呗，多学习就不会迷茫了。”赵宏图随口说了一句，拿着水杯就走了。 学习啊。这个词把王兴华从爱情的幻想中拉了出来，陷入了新的沉思。 当初赵宏图刚受到处分的时候，也是很颓废迷茫的。那几天，天天在窗口发呆走神。大家看他那样，都生怕他想不开了。 那段时间，他们刻意的疏远赵宏图，不仅仅是因为觉得他没有发展前景了，也是怕招惹他，万一他破罐子破摔，再折腾出来点事，把自己给牵累了。 可他竟然从困境中走了出来，无视别人的“有色眼镜”，直面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振奋精神，比以往更用功努力了。 如果换成自己是他这样，也许早就放弃了。就算没有完全废掉，也不会像他这样，还充满着斗志。 在他开始振作的第一天，自己还觉得他是看不清现实，是在做无用功。 当他第二天还继续的时候，想着他估计是被刺激到了，也许不是去学习，是找个地方躲清静，还不知道在外面干啥呢。 第三天，这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冲动型爆发，这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了。 第四天，肯定是钻牛角尖了，最多再坚持一天。 第五天，是不是傻啊，都这样了，还在学习。 …… 半个月，不累吗？他之前没怎么用功都能年年专业第一。现在知耻而后勇，他这么坚持，也许说不定，就算没有被安排一个好的工作，也能闯出来一条新路子呢。 毕竟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只要有能力，什么都可能发生。 王兴华好像发现自己对赵宏图的看法是每天都在变，从最开始的关心、同情，到冷眼相看，再到大为改观。对他的态度，从随意变成了重视，再到钦佩。 宿舍里其他人也应该和自己一样。 老大哥李建国，以前也就和宿舍里的他那几个同龄人走的比较近，和他们几个年轻的关系淡淡的。在赵宏图受到处分后，尽管嘴上没说，但是疏远的意思，傻子都看得清。最近好像碰到赵宏图后，打招呼的声音都变得热情了很多。 徐爱军，平时经常和他们开玩笑，好像关系很近，可总感觉他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不交心，只是外表热情，在赵宏图受到处分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但是，最近同样的玩笑，听起来却舒心很多。 可赵宏图什么也没做，没有主动的讨好人，没有刻意的去和他们搞好关系。他只是每天早出晚归的学习，每天保持激昂的斗志，在潜移默化中，大家对他的印象改变了，获得了大家的认同。 也许，晚上的可以再请教下赵宏图，看看怎么能够找到一个女朋友。李帅那样都能找到，我不可能找不到啊。 王兴华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他父母告诉他，想要和一个人拉近关系，你可以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有意地找他帮忙，不要怕被拒绝，即便是拒绝，你们也算有了接触，这总比彼此不麻烦，却也不需要，要好得多。 那天赵宏图说的那一番话，对于恋爱方面，显然是很有心得的。对他来说，也是力所能及的。李帅说他找到对象，是因为赵宏图帮忙。他应该是乐于帮助人的。 这是一箭多雕的好事，自己能脱单，还拉近了和赵宏图的关系。 王兴华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第31章 送交论文 赵宏图不知道他走后，王兴华正在宿舍里想着他，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自己的事情都琢磨不过来呢，哪里来的米国时间来关心王兴华怎么想啊。 要是真有闲心，也是操心即将要发生的大事，比如印度总理英迪拉·甘地遇刺身亡、大领导提出裁军100万、中国足球队首次进入亚洲杯赛决赛圈、米国驻哥伦比亚大使馆被炸…… 当然，如果王兴华真的问赵宏图，在处理宿舍的关系方面的问题。他会告诉他，宿舍的关系，说白了，也是一种社交。社交的本质就是互惠，你不优秀的时候，怎么折腾都没用。但是，当你强大了，人际关系自然而然的就好了，朋友自然而然就多了。 之前大家和他的关系只是停留在面上，无非就是他们觉得赵宏图和他们不是一个层级的人了，就是那种除了校门就不可能再有联系，就算某年某月在某个地方不期而遇了，也只是尴尬的寒暄几句，然后又是不会再联系的那种。 现在，他们觉得，赵宏图还是可以和他们处在一个圈子里的，至少是能力上在一条水平线上的，在他们之后的交集中，也许可能会给他们提供某些助力，态度上自然就不一样了。 就在王兴华在宿舍里想着赵宏图的时候，赵宏图在图书馆进行着论文的最后一次校对。今天是苏教授给他定的提交论文的最后期限。他要在这一天，上交十篇有关对外开放的论文给苏教授。 还好这些论文对于赵宏图来说，不是很困难。他其实五天前就完成了，这几天，一直在打磨，确保在文字内容上没有疏漏，没有词语误用情况。 论文写的多了，赵宏图发现，有时候用中文比用英文还更难写。主要是中文太博大精深了，有很多词，要是用的不当，很容易引发歧义。 鸡不吃了，鸡不吃食了，还是人不吃鸡了。 咬死了猎人的狗，猎人被咬死了，还是狗被咬死了。 新学生宿舍”，新生的宿舍，还是新的宿舍。 进口彩电，彩电是进口的，还是业务是负责从国外进口彩电。 …… 赵宏图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确保完全没有问题。他把论文再整理了一下，有修改的地方，重新誊写了一遍。 下午，他拿起最终定稿的论文手稿，兴冲冲的跑到苏教授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敞开着的。苏教授正好在办公室，坐在靠近办公室门口的桌子上，和一位学生在讨论文稿。基本是苏教授在说，那个学生在听，偶尔插一嘴。 赵宏图见他正在忙着，也没有贸然去打扰他们，而是在门口站好，好奇的打量着苏教授的办公室。 苏教授作为学校的顶级专家，享受着一个人一间办公室，面积不算大，一个简单的没有丝毫装饰的书柜，两张橙色的稍微有点掉漆的办公桌，七把老式实木椅子。 一张办公桌放在书架前，应该是他平时办公用的。一张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他们正坐在边上讨论问题，应该是他特意为学生答疑准备的。 他的级别，过几年，那也是享受政务院特殊津贴的那种，因为到90年才有。比起后世那些导师的豪华办公室，有点太简陋了，不说其他的，办公桌就有点lower。 赵宏图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上辈子的导师。他导师只是一个副教授，背后没有大牛罩着，全靠自己在折腾，混的很苦逼的那种，但是办公条件也比苏教授也强多了。 在许多人的印象里，大学就是一座纯白无瑕的象牙塔，是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避风港。或许对普通的学生和真正的大牛来讲，确实是这样。 但是，对年轻的导师，特别是有所追求的导师来讲，要真的想过得舒服，混的有尊严，却不是这样。他们那还必须得肝，比读研读博的时候，还要付出的更多才行。当然，如果你是名师弟子，那不用这么累，因为有很多可以蹭到的资源。 赵宏图的导师没有背景，那就只能在压榨自己的同时，也压榨着他的学生。 导师靠不上，为了能顺利毕业，赵宏图在研一的时候，就开始自己寻找课题方向，不断的练习和撰写英文期刊。 在这种背景下，硬生生的被他折腾出来了一番成就，至少科研能力被压榨了出来。 “小赵，论文都好了？”苏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了，把正在时光里神游的赵宏图给拉了回来。 “嗯，都好了。”赵宏图双手拿着厚厚的一叠论文稿，毕恭毕敬的放到了苏教授身前的桌上。 苏教授拿着赵宏图递过去的论文，稍微翻看了下，卷面还不错，整理的挺有条理，看起来比较舒服。然后拿起最上面的那份论文，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还不错。 看完后，直接交给了坐在旁边的学生，“小杨，这是你师弟赵宏图，大三。这论文是他写的，你也看看，看完后，谈谈你的看法。” 然后对站在桌前的赵宏图说道，“坐。这是我带的研究生，杨晓明，今年研二。” 赵宏图在杨晓明旁边坐了下来。“杨师兄，请多多指教。” 本科生能写什么论文啊，苏教授竟然还要自己看，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过导师有要求，也只能看了。杨晓明心里有点不以为然。 不过脸上看不出来，嘴上还很客气的说道，“指教不敢当，我先学习一下。”然后拿起论文看了起来。 题目，我国对外开放政策的理论和实践，没啥亮点，而且看起来很大气，但切口太大了，又没有实际工作经验，论文质量估计不咋地，内容估计不知道是从哪里抄来的，杨晓明心里嘀咕道。 我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根据我国的对外开放政策，……这开篇看着就不够学术。果然是浪费时间。看来导师是想让自己来带带眼前的赵宏图，要教小白来写论文了。 嗯，这有点意思。 随着翻看的进展，他的表情慢慢的从轻松变成了凝重，不知不觉开始思考了起来。 后浪不可小觑啊，这么大的题目，竟然还真的被他给驾驭了。这撰写的思路，视野很开阔啊，自己还真写不出来。论文质量，比他想的要好很多，甚至比他写的都要好。 苏教授把这论文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啊。 貌似刚才自己让苏教授帮忙审阅的论文，还不如眼前这一篇。难道是对自己不满，借师弟来敲打自己？ 杨晓明不由得背后冒出了冷汗。 第32章 怎么是垃圾 杨晓明脸上阴晴不定，感觉椅子有点硌得慌，坐在这里，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要是刚才他在赵宏图来之前，没有向苏教授请教论文，并让他帮忙修改也还好。 要是他的论文比赵宏图好很多，那也坐的安稳，还能顺带刷一波师兄的存在感。 他研二，赵宏图大三，论文水平不如别人，关键还是在苏教授面前。 他又不便宜，还要点脸呢。 真是失误了，谁知道随便来一个小弟弟，竟然是王者。早知道刚才向苏教授请教完论文，就找借口走了。没事瞎在导师面前刷什么存在感啊。 “小杨，看完了？”苏教授把剩下的论文稍微浏览了下，感觉大致上是没啥问题的。看完后发现杨晓明在走神，心神有点不定的样子。 “啊。苏教授，我看完了。”杨晓明有点慌乱，差点站了起来。 苏教授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就让他看一个论文，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啥呢。平时觉得小杨也挺上进好学的，功底比较扎实，是可造之材，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呢。“小杨，你还有其他事要忙？” “哦，没事没事。”杨晓明看到了苏教授皱眉了，立马心中一惊，要挨批了。 “小赵这是第一次写论文，还不是很熟悉。你呢，已经发表过几篇论文了，经验算比较丰富，以后呢，多带带他。”苏教授当着赵宏图的面和杨晓明交待道。 导师发话了，不能不答应。他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脸上火辣辣的。他最多也就是荣耀黄金，去指导最强王者，到底是谁带谁啊。 看来苏教授是准备招他做研究生了，这以后相处的时候多了。 这话要是一开始苏教授就和杨晓明说，他肯定是受宠若惊，拍着胸脯和苏教授保证，绝对完成任务。 也肯定乐意接受这个任务，毕竟带新人，也变相的多了一个可以使唤的人了。 可是现在，没有底气啊。 赵宏图站了起来，对着杨晓明真诚的说道，“杨师兄，以后请多多指教，谢谢。” 看到他们还准备继续客套，苏教授有点不耐烦了，整一些虚头巴脑的废话干啥。他直接对着杨晓明说，“行啦，客套话，你们等会再说。现在先说论文。小杨，论文看完了，有什么意见建议？” “赵师弟这篇论文写的挺好的，选题很恰当，是当下这个时间点的热点，特别是大领导去深圳、珠海后，这方面更受关注；其次，文章的架构很合理，重点突出，主次分明，……”杨晓明抑制住内心的慌乱，组织了一下话语，开始滔滔不绝。 苏教授若有深意的撇了杨晓明一眼，以前还没发现，这孩子这么能说正确的废话，挺适合混仕途的，学经济倒是有点耽误他了。“行了，我不是让你夸他，是让你找问题来着。” “呃，我看了一下，还有点疑惑，第一部分的背景方面，理论部分感觉阐述的有点不太到位，但是哪里有问题，我又说不上来。其次，就是文中引用的数据，很多引用的是报刊杂志，不知道这些数据是不是精确；三是建议方面，感觉写的有点太确切了，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杨晓明说了一些他自己都觉得不是问题的问题。 苏教授看了这滑头一眼，“小杨刚才说的，和我的想法也差不多。这样，小杨，你先回去。以后赵宏图的学习和生活方面，你多指点照顾一下。” 杨晓明站了起来，一头雾水，这就让我走了，单纯的是考校我一番吗。不过，也不敢啰嗦，立马站起来，告别走人。 赵宏图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和苏教授告别。 “小赵，你的事情还没说完呢，着急走啥？”苏教授手往下虚压，示意他坐下。 赵宏图向杨晓明微笑示意一下，然后重新落座。 杨晓明回应了一个笑容，笑得很勉强。带着满腹心事的走了。 苏教授又开始拿起赵宏图的论文，仔细的看了起来。从第一篇开始，然后第二篇，…… 有的论文，他翻来覆去的看两三遍。有的论文，一半都没看完，直接给撇开了，但是，又强忍着拿起，给看完了。有时候拿起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有时候想要在论文上面，狠狠的画一个叉，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笔。 时而欣喜，时而赞叹，时而嫌弃。时而像吃了大餐后的满足，时而像吃了翔一样的难受。 赵宏图没想到自己的论文会让他会让苏教授变成了表情包，一度怀疑自己写的不是论文，而是剧本。 等了半天，苏教授终于看完了。赵宏图立马正襟危坐，准备接受苏教授的点评。想来，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了这么多篇论文，苏教授多少也会表扬一下，辛苦指数多少也能换点幸福指数。 “小赵，我刚才粗略看了下你的论文。你这写的什么？”苏教授把其中几篇他觉得写的很烂的论文，直接扔在赵宏图身前。 然后，他双手拳起四指，以左右大拇指罗纹面按住太阳以左右食指第二节内侧面轮刮眼眶上下一圈，上侧从眉头开始，到眉梢为止，下面从内眼角起至外眼角止，先上后下，轮刮上下一圈。 赵宏图看着他这动作，直接就傻逼了。啥意思啊？难道我的论文辣眼睛啊？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苏教授，我这论文写得很差吗？” 苏教授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手掌张开，还在不停的在眼睛上来回的按摩，仿佛刚刚的论文让他的眼睛受到了一万点不可逆伤害。“是不是很差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我所见过的写得最差的几篇。” 不可能啊，赵宏图自我感觉论文没有那么挫，和他在期刊上面看到的也差不多啊。就算不是大牌轻奢，好歹也是99包邮啊。怎么能是垃圾呢。 赵宏图拿起那些论文，是那几篇，他纯粹为了灌水写的。“对不起，苏教授，这些论文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辜负了您的教导。” 苏教授叹了口气，“算了，这几篇论文，估计你拿回去也改不好，到时候我拿去找几个人，把这给投递了。毕竟垃圾，也是你的心血。” 赵宏图心凌乱了。你还不如让我直接拿回去改呢，或者丢了也好。 第33章 心思 “好了，这些先扔一边去，看着闹心的慌。”苏教授示意赵宏图把他看不上的论文扔到桌上的一角去。 看到那些他这些他眼中的垃圾论文不在眼前，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当初让你交论文，以为也就刚才丢下的那些垃圾的水准。不过，没想到，你还提出来一些新点子，新概念。很不错。”苏教授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扬。“我觉得挺有现实意义。” 苏教授点评的时候，内心远没有面上那么平静，简直是波涛骇浪。 这赵宏图还真是有天分，很多词语，没有几十年的提炼和总结，根本就写不出来的，可他就是写出来了。 随便一个词，放到一篇高质量的论文中，都是点睛之笔，可是他就那么随意的给用了。这个学生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他还觉得赵宏图搞学术研究的胆子太小了。现在看来，哪里是小啊，简直大的要突破天际。 因为没有经验，大家都还在摸着石头过河，一方面参考北方的大熊模式，一方面参考米国的经验，在不断的试错。可他却好像能看透眼前历史的迷雾。 好像他已经到过河的对岸，在苦口婆心的和大家说，你该怎么走怎么过。 简单的说着也就算了，觉得还不过瘾，亲自比划着游泳的姿势，告诉你，这就是蛙泳，这就是自由泳，这是仰泳，我们怎么才能最快最省力气的通过。 尽管他提出来的理论和方法，从专业的角度看，还有点稚嫩，有点不成体系，但是，思维和目标很清晰，很有可操作性。 要是真照赵宏图写的这么搞下去，那真的可能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要崛起了。 按照赵宏图的话来说，是实现伟大复兴。 不是崛起，是复兴。我们只是在沉睡了，是在打盹，一直就是雄狮，不要把我当成猫咪。说起来真的很提气。 这家伙，真是一个妖孽。 赵宏图看着嘴里表扬着他的苏教授，脸上却一脸沉重，真不知道这个表扬是有多少诚意。或许是安慰他的。 虽然，他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为写的不比已经发表的那些期刊上面的质量差多少。但是，毕竟之前从来没有发表过经济方面的论文，心里还是没有底气。 看他刚之前在笔记本上摘摘抄抄的，还以为自己这论文让他眼前一亮，把他给震住了。不说高山仰止，纳头就拜，至少也是笑脸相迎，赞誉有加，实在不行，给一个和风细雨，和蔼可亲也行啊。 但苏教授只是说他的论文有一些点子很不错。 之前那些论文，被苏教授说成是他所见过的写得最差的几篇。 也许他就是不适合搞财金专业，对经济这一块不在行。写了这么多论文，竟然都没有一篇能入得了他的眼。 不，应该是入眼了。是脏了他的眼睛一样，给他的眼睛带来了严重的伤害，所以一个劲的揉眼睛。现在更进一步了，脸色沉重，好像在给他的论文开追悼会。 难怪苏教授要和杨晓明师兄说，让他带带自己。 “苏教授，我这些论文能发表么？”赵宏图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还想着发表几篇有价值的论文，争取能取消处分呢。 赵宏图实在是有点忐忑。 “剩下的这些，大部分论文现在还不适合发表。我这段时间帮你改改，然后找人帮忙发表了。不过，有两篇即使改动了，也不适合发表。”苏教授不悲不喜的说道。 “苏教授，给你添麻烦了。”赵宏图站起来，向苏教授鞠躬道谢。绝对是真心的。 “对了，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以你的名义发表的话，可能影响比较小，而且拖延的时间比较长。要想发表的快一点，影响大一点，我可以帮你每篇论文都找几个共同作者，不知道你这边什么意见？”苏教授安静了一会，然后很平静的说道。 “没有意见，只要有我名字就行。挂几个作者都无所谓，全由苏教授您来做主。”赵宏图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在前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情况，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论文，最后作者挂了一长串。他独自写的，竟然要排到五六位了，有时候甚至都没有他的名字。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也是这样。 希望别署名太靠后了，不然真担心想申请取消处分的时候，不能用。 赵宏图尽管已经努力的在遮掩自己的情绪，但还是经历太少了，太年轻了。他的紧张模样，被苏教授给发现了。“放心，肯定都有你的名字，不过估计都是二作。” 如果只是一般的论文，只写赵宏图一个人的名字，也无所谓。 不是他贪图学生的论文成果，想要在上面挂名。他从来不做这种事情。 因为如果只写赵宏图他一个人的名字，估计发表后也只是一篇论文，没多大的影响，对当前经济发展没有任何作用。那就有点太可惜了。 如果挂上他苏教授的名字，就不一样了，那肯定能受到广泛关注，会被大家讨论，甚至能被采纳和引用。 当然，苏教授也不只是挂自己名字，还需要挂一些其他人的名字，扩大影响力。 对于他来说，论文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学术性的成果，只用来衡量学术成就，还需要能推动社会发展，对社会有意义才行。 这方面，他觉得赵宏图的论文写的很好。 当初他的脸色看上去很沉重，主要是他对这些论文，很看重，想着该怎么改动，能更好的贴合现有的实际情况，更有利于解决现实问题。 每次他对一方面很关注，很重视，就是这个表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生气，而是重视。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向赵宏图说清楚，他也没有和学生去解释学术问题以外的东西的习惯。 他看赵宏图答应的很爽快，很愉快的就接受了，也比较欣慰。“论文就放我这里，到时候发表了，我再通知你。你回去等消息。” 第34章 请教 杨晓明从苏教授办公室出来后，有点闷闷不乐。 “晓明，怎么了？论文通过了吗？”坐在他隔壁的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王新国问道。 教研室其他的同学，看到杨晓明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猜测估计是论文没有过，都装作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打招呼。 但总是有人不会看脸色，喜欢关心别人。 “通过了。苏教授说改一次后就可以投稿了。”杨晓明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擦，通过了你还这样一副死人脸，真是能装的啊。”看似对此漠不关心的一个瘦高个听到后，站了起来，一脸的羡慕。 教研室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纷纷招呼。“晓明，恭喜啊。” “恭喜，请客啊。” “晓明真是威武。” “牛逼。又来了一篇。” 这杨晓明真是能装啊，阴着脸，害得大家都以为他很不顺利，在苏教授那边挨批了呢。 苏教授审核过的，基本上发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么一件大喜事，竟然装着一副沮丧样，害得大家都被他给骗了。 “晓明，你不去学演员真是可惜了，刚才那脸色难看的，把我们都给骗了。”戴眼镜的小男生王新国说道。 其他人听到后，瞬间对他无语了。刚才还以为他是那种书呆子，只懂学术，不懂人情世故。 现在看来，也是能看懂别人脸色的啊，纯粹是那种恶心人的人。这张嘴，真是喜欢招人不喜欢。 大家想着，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这种人，嘴像是抹了开塞露似的，老往外喷。一不小心，把把脑袋也给喷了出去。 果然，杨晓明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其实，他进来后的脸色就没有变过，一直不好看，不是因为眼镜男王新国的臭嘴，而是因为苏教授的态度。 苏教授到底是因为他的论文比不上赵宏图的，对他不满意了。 还是因为他回答问题，比较圆滑，没有自己的观点，导致他不高兴。 为什么让自己带赵宏图啊。让自己作为他的引路人，是看重自己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平时生活中也没有密切的关系，关系本来也就一般。见杨晓明情绪依然不高，其他人捧着也没劲，随便聊了几句，也都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赵宏图从苏教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有点闷闷不乐。 他出来后，直接去了杨晓明的办公室。苏教授说了让他以后带着自己，理所当然的要去他那里一趟。这也是起码的尊重。 说不定，以后有事情，还真用得上。 赵宏图使劲的在脸上搓一下，努力的笑一个。这要是一副不好看的脸去找人，还不如不找呢。 “师兄，杨晓明师兄在么？”赵宏图走到他们教研室门口，对着坐在门口的一位同学问道。 教研室是一间大的房间，被隔开成一个个小格子，里边坐的人不少。在门口看进去，都是低着的黑漆漆的脑袋，他也不好一个个去找。 “晓明，有人找。”他冲着教研室的一个角落里喊道。 杨晓明还在琢磨着苏教授到底什么意思。他要是对自己有意见，很可能影响到自己以后的学业成绩，影响到最终的毕业分配。不由得晓明不揣摩。 听到有人找后，本来就很乱的思绪被打扰，有点不爽。他立马站了起来，看到是赵宏图，他招了一下手。等赵宏图走到他座位旁边，“我们出去说。” 然后自顾自的直接往外面走去，走到过道比较僻静的地方，黑着脸对笑起来很勉强，笑起来真难看的赵宏图说道。“找我啥事？” 苏教授让他以后负责带带赵宏图，他能主动找过来，杨晓明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笑起来这么假，让他看着就不舒服，加上他本来就有心思，自然语气不太好。 “苏教授让我以后跟着你学习，我先过来向师兄报个到。”见他这种态度，赵宏图也有点脾气。赵宏图上辈子都研究生毕业的，这辈子也是本科，水平又不比他低。要不是苏教授要求了，他才懒得搭理杨晓明呢。 “好的，我教研室你也知道了，以后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过来找我，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苏教授安排的，他也不得不做，只是，做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反正肯定不会尽心。赵宏图又不是他的谁。 赵宏图看这样也不是回事，他还需要从杨晓明这边得知点苏教授的事情呢。于是陪着笑脸问道。“杨师兄，我想问一下，你们的论文是不是都他直接帮忙修改后去投稿？” “怎么可能，苏教授那么忙，他能帮忙把论文看看，给出具体修改意见就算很不错了。”杨晓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赵宏图，这个师弟，不会是脖子上顶了个肿瘤。 不过想着赵宏图才大三，估计也不太了解，看他态度现在也不错，于是多解释了一句。“我们的论文都是自己写好后，拿过去给他看，他给出修改意见，直到他觉得行了，然后让我们拿过去投稿。他对学生要求很高，投稿的论文必须有一定的水准才允许投递，而且投递的期刊，不能档次太低了。” “苏教授的名字一般写在论文的第几作者？”赵宏图继续问道。 怎么老是一些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杨晓明听了有点不耐烦，但是这是苏教授交给他的工作，还是要尽职尽责完成，强忍着不耐烦说道。“他自己的论文从来都是自己写，会把参与课题的学生挂名在前面，他自己在最后一个，挂通讯作者。 要不是他写的论文，从来都不署名的。就算你要给他挂，他知道后也肯定很生气，所以最好别给他挂名。当初有一个学生偷偷的背着他给他挂名了，被他知道后，直接让学校把那名学生给换到其他导师名下。” 杨晓明提起这段往事，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敬佩的表情，苏教授的学术道德，那是没得说，这比有的导师强多了。 赵宏图听到他这么说，彻底的迷惑了。怎么和他遇到的，不是一回事呢。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反正听杨晓明他这么说，苏教授的人品看来是没得说，肯定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我明白了，谢谢师兄。” “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杨晓明问了一句，没等赵宏图回答，就直接走了。 赵宏图看着杨晓明的背影，笑了。 第35章 恋爱脑 论文都交了，结果应该也不错，赵宏图松了一口气。 很长一段时间的高强度学习，他也有点累了。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推开门，李帅和王兴华都在呢。李帅正眉飞色舞的和王兴华在说着什么，听的王兴华一直在点头。 什么时候，李帅都可以给王兴华讲课了啊。 赵宏图也没有打断他们，放下布包，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回来正好听到李帅对着王兴华说，“无论你平时有多骄傲，多自在，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了卑微，卑微的爱着，卑微的把自己的一切喜怒哀乐全部交给那个女人。” “从喜欢上她的那一刻起，有关她的一切都似乎变的那么重要，那么让你牵肠挂肚。即使有些时候，你自己都觉得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只要是和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你就无论如何都会相当的重视。” “恋爱了，你就会喜欢看她的笑脸，喜欢听她的笑声，喜欢看她发呆的样子，喜欢看她一脸疑惑的表情。” 李帅胖乎乎的脸上，全是爱的味道，洋溢着春的气息。 这是在虐狗啊。 关键是王兴华这单身狗竟然还能听得津津有味。 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单身的男生，竟然喜欢看泡菜剧了。王兴华这是把李帅的感情故事，当做电视剧看了。这个缺爱的少年，真可怜。 虽然，赵宏图两辈子都没有恋爱过，好不容易重生，也没有接手一下肉身的女朋友，反而要背一个被分手的锅。说起来，比王兴华还要可怜。 马德，不是虐的一条狗？ 赵宏图不可忍啊。“胖帅，哥们给你科普一个词。恋爱脑。” “什么叫恋爱脑？”只要关乎感情方面的知识，李帅学习的意愿就很强。 “恋爱脑，是一种爱情至上的思维模式，那些一恋爱就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在爱情和恋人身上的人。 一谈恋爱就真心付出，恨不得把自己掏空献给对方。满脑子全天候想着对方。看山看水看花看树算是恋人的样子，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她立体的模样。”赵宏图的理论知识不是盖的。 这是上辈子为了爱情，长期用心累积的结果。 李帅觉得赵宏图说的就是他，他现在就是这样。“这样不好么？” “爱情就像一团火焰，只有保持一定的距离，你才会感受到它的温暖而不是灼伤。 即使你再爱再甜，你也要留给对方一定的私人空间。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是独立的，除了和你腻在一起的时间外，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忙，爱情不能扼杀一个人的自由，不然只能越爱越憋屈。到时候，你们吵架和分手就不远了。”赵大师的理论知识水平可不是盖的。 “啊？难怪今天下午我陪她上班，她很不耐烦了，一直催我走。”李帅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一点也没有刚才和王兴华聊天的时候的意气风发。 王兴华佩服的看着赵宏图，这才是大师。没有经历过失恋的人，不懂得爱情。李帅这才是刚开始呢。自己竟然还被他说的话吸引，难怪自己单身。 “老赵，那怎么找对象啊？”王兴华虽然听得也很起劲，但是，他更关心的是追到女孩子，而不是如何相处。 “和你说过了啊，要让对方喜欢上你，才会有后续的可能。记住一个原则，相互的吸引和喜欢。”赵宏图竖起食指说道。 “可是，我怎么找到女生，并且让她被我吸引啊？”王兴华很苦恼。现在他都不认识有什么女生。班上倒是有一些，但是，好一点的资源，都被别人给占了。剩下的，歪瓜裂枣，他看不上，好一点的，也是现阶段对男生不感冒的，他也没那实力啊。 “去参加社团，比如诗社、文学社啊。”赵宏图给出了一个主意。 “可是，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啊。”王兴华说道，皱着眉头。 “让你去认识女孩子的，谁让你真正去参加活动啊。”李帅看不过去了，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难怪单身。 “好主意，谢谢老赵。”王兴华听到后，兴奋的不行。“我去图书馆了，回聊。” 李帅听了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和疯了一样啊，去什么图书馆啊。 “他是去准备找些诗词之类的，准备去文学社、诗社撩骚去。”赵宏图拍了下李帅的肩膀说道。 “草，这畜生，真是迫不及待啊。”李帅真佩服王兴华的执行力。 王兴华得到赵宏图的恋爱宝典后，并不爱好舞文弄墨的他，想方设法的打入文学社、诗社，想在那边挖掘女同学资源，结果看到一对又一对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男女同学，大功告成后双双退出社团。 他还是一无所有。 不过，他和赵宏图的关系，却在讨论爱情中，不断的升温了。 “胖帅，天天跑医院，那边是不是很熟了啊？”赵宏图躺在李帅的床上，枕着他的被子问道。宿舍只剩下他们两个在了。 “很熟悉了啊。你需要了解什么？”李帅一脸迷糊的看着赵宏图，难道他又病了？ “别人是不是都把你当住院的病人了啊？”赵宏图调侃道。 “这你怎么知道了？”李帅惊讶的问道。 “还真是这样啊。你牛逼。”赵宏图竖起了大拇指。 李帅的脸红了。 “胖帅，虽然热恋期，两个人喜欢在一块，那是正常的。但是，哥们还是要劝你一句，一定不能因为爱情耽误学业。”赵宏图这句话，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李帅也不是听不进去劝的人，他也知道赵宏图是为了他好。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是盖的。“老赵，我知道的，多谢。” “好了，咱们两个人，客气啥。送你一首诗，《致橡树》。自己去好好品品。”赵宏图觉得李帅确实是听进去了，应该说，他其实也知道，都不用他说。不过，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好说了。 有时候，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讲道理，谁都懂。但是，如果懂道理，就能做的到，那赵宏图他现在不是单身了。 赵宏图在李帅的床上，睡了过去。 第36章 与前女友见面 “老赵，起来了。”李帅把赵宏图给拍醒了。 “怎么啦？”赵宏图睡得正香呢，被打断了睡眠，有点不太爽。 “王倩倩找你。”李帅说道。 “不是分手了么，她找我干啥啊？”赵宏图还没睡好呢，准备上自己床上去睡一会，不想去见她。 “可能是快要出国了，准备和你说清楚。”李帅拉住赵宏图说道，“那个，老赵，有件事，我纠结了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赵宏图被这么一折腾，清醒了不少，倒没有刚才的睡意。“说，扭扭捏捏的像啥样。” “那个，王倩倩不是要出国了么，学校里有不少人，凑了点钱，准备给她送行。其中，有胡晓波。”李帅一咬牙，把他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王倩倩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家庭出身也不错，性格开朗大方。在学校也有不少朋友和追求者。 “他们设宴送行就送呗，关我啥事。”赵宏图翻了一个白眼。他又没喜欢过她，也没有和她有过关系，一个路人甲，干他何事。 可李帅不知道他已经换了内胆，有点担忧，“要不，你还是去见见她，把事情说清楚。”他真怕在王倩倩出国前，赵宏图又闹出来点事情，还是见一下，把事情了断了比较好。 他现在谈恋爱了，知道真的投入一段感情后，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如果他被陆益芳分手了，估计粉碎世界的心都有了。他不相信赵宏图就这么快放下了。 “行，见见就见见。真服了你了，操的心真多。”赵宏图拿着一件棉袄就准备穿上。临出门的时候，又返了回来，拿起一个搪瓷饭盆直接扔在李帅的怀里，“去食堂给我打个饭回来，等我回来吃。睡一觉，倒是饿了。” “哦。”李帅把自己的饭盆也带上，和赵宏图一起往楼下走。 “王倩倩在那，你自己过去。我先去吃饭了。”走到宿舍楼前，李帅指着远处站在树底下的一个漂亮女孩说道。 白皙的脸庞，又黑又粗的马尾巴，身材高挑，穿着灰色的棉袄。以赵宏图专家级的理论知识水平判断，这个女孩应该可以打85分以上。 “王同学，找我啥事？”赵宏图走到王倩倩面前，大大咧咧的说道。看上去有点疲懒、无赖。 王倩倩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她不喜欢这样的赵宏图，更欣赏他以前的温文尔雅。“一起走走，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赵宏图点了点头，两个人保持着一个比两个普通同学一块走的时候，都要更大的距离，一起穿过宿舍区、食堂。 郎才女貌，女才郎貌，两个词对他们都适用。走在一起，回头率很高。 一路上有不少同学扫过，这两个人怎么又走到一块了。不是分手了么，前一段时间都闹得沸沸扬扬的。看来传言有时候不一定是真的啊。 赵宏图还不断的和人挥手示意，王倩倩直接当作没听到，也不说话。 人大这时候，学校也就对大一的学生有要求不让恋爱，不过，真谈恋爱了，也是默许的，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就行。 “有什么事，不如就在这说，一会儿还吃饭呢。”赵宏图指了指身边的小树林和草丛说道，这地方人不多。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人这时候来这谈恋爱。 看着眼前超乎她想象的淡定的赵宏图，他的反应，他的眼神，还有语气，突然让她感觉有些陌生。王倩倩愣住了，稍微迟疑了一会，想了想，终于还是缓缓说道。 “对不起，宏图，你知道的，我不甘心人生就这样，这次机会出国机会，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我理解。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走了。”赵宏图平静的说道。 “赵宏图，我们理性一点好不好。闹出事情来，对你的未来没有好处，让我也很被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赵宏图这么散漫的站在那里，好像一切都无所谓，让她有点害怕。 她和李帅一样，生怕赵宏图再搞出来点什么事情。特别是在她即将要出国的最后一段时间。 她一直是一个对人生规划清晰，理性的女人。在确定能出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放弃了感情，选择了拥抱未来。 已经放弃了很多，她决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但是，现在的赵宏图好像失控了。 “谁说我要闹事了啊？你就安心的走，咱们各自安好就行了。没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赵宏图真没啥心情和她在这磨叽。 “赵宏图，我知道你不甘心。说真的，我也不舍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我更加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我想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气，想看看这个世界。”王倩倩忽然有点激动。 “我说了，我知道，我理解，还要怎么样？”赵宏图有点不耐烦。这个女人，真是脑子有问题啊。都说了好几遍理解了，怎么还叨叨个没完了，是不是特别希望自己去闹事啊。 “其实，你成绩那么好，当初也是在出国的候选名单里的，只是，你没背景，不盯着，不努力争取，最后被刷下来了。”王倩倩以为赵宏图生气了，没有了一开始的冷静，有点乱了阵脚，口不择言。 也许最近一段时间，她也压力很大。毕竟处在舆论的旋涡中，一不小心就能把她的希望给毁了。 “我只求一日三餐饱，一觉睡天亮，日子过得平顺就行。没想过出国，也放不下身段去国外刷盘子。”赵宏图想想，还是把事情说开了，别再纠缠了，“我们两个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样。安心的去大洋西岸，去那个灯红酒绿，那个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 “外面传有人要给我送行，我没有同意的。”王倩倩莫名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只是因为之前赵宏图态度不明，她不太敢说。 “我知道。毕竟出国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别人给你送行，你就去呗。”赵宏图也没想过去欺负这个肉身的前女友。 毕竟肉身走之前，听到她的绯闻的时候，没有去找她闹事，而是去找胡晓波。他心里还是在乎她的，自己也别去做坏人了。不然，万一肉身执念未消，把自己给反噬了，那就大发了。 第37章 选择 京城的冬天，挺冷的。 虽然赵宏图穿的不少，但也不见暖和。和她在这站着聊天，真是遭罪。 “分手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以后再无交集。你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了。走了。” 赵宏图说完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走得平静而又轻松，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 好像感情的事都已随风而去，一切都没在他心上。 王倩倩就那么站着，看着那个背影，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就好像，她一直并不真的认识赵宏图，自己的男朋友——“前”。 她本来以为他会和她说，“我等你出国回来。”结果他却那么干脆，甚至有点不耐烦。 来之前准备的一套话术，根本就没用上。 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舍，有点心酸，有点疼。 会后悔么？她突然想到。 不，不会的。 她仰着头，不让红着的眼睛中的泪水流下来。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她才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呢。 …… 话已经说开了，她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出国了，从此之后，也能彼此安好。 赵宏图也觉得出来这一趟，还是值得的，至少把肉身带给他的感情纠缠，给解决了。 她虽然长得很好看，很养眼，但是，第一次看到她，没有心动的感觉，不是他的菜。 今天还真怕她后悔，要和好，那才叫麻烦。 赵宏图回到宿舍，真是身心轻松。 李帅那家伙吃饭怎么这么墨迹，就食堂那几个菜也能吃这么长时间。真是服了。 出门的时候，刚睡醒，脸都没洗呢。 看来是真的不在乎了，也许肉身的灵魂已经消散了。记忆中，可是每次去见王倩倩，都要捣鼓半天的。 赵宏图无厘头的想到。简单洗漱下，李帅这还没能带饭回来。 肚子实在是有点饿，都已经扫尾了出国分手恋了，他这效率也太低了。赵宏图等不及了，还是自己去食堂。 人大食堂这时候真是简陋，还没建好，大伙吃饭都是在窗口打好饭，然后蹲在地上吃。三人一圈，五人一伙的。比整整齐齐的坐在凳子上，更加热闹有趣。 赵宏图走到他们经常蹲的地方，一眼就看到李帅在呼呲呼呲的大口吃。胃口真好。 赵宏图吃饭也一样，实在是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吃的快一点，难吃的时间就短一点。吃饭，只要能解决肚子饿就行了呗。 没有难吃的食堂，只有坚强的干饭人。 李帅差不多快吃完了。赵宏图走过去，自己饭盆里是空荡荡的。“还以为过来就能直接吃呢。” 李帅费力的咽下去口里的饭菜，“我还以为你有一会才好呢。大冬天，饭菜凉的快。准备走的时候再给你打上。” 赵宏图也没和他瞎扯，直接拿着自己的饭盆，就去窗口排队打饭。闻着味道就很亲切，一股大锅饭的味道。 大学食堂的菜名都饱含文化，一半是主料，一半是佐料，能不能找到主料，全靠运气。 肉炒芹菜，只见芹菜不见肉。番茄鸡蛋，从来都是把鸡蛋给藏起来看不着。 “师傅，来一个萝卜炖肉，一个凉拌粉丝。四两米饭。”赵宏图把自己的饭盆递过去。 食堂师傅用大勺子给挖了一大勺子，然后手一抖，往赵宏图盆里一扣，好了。 这抖一抖的技术真牛逼，那么大一勺子，打到饭盆里就几块萝卜了。“师傅，这什么菜啊？” “萝卜炖肉。” “什么菜？” “萝卜炖肉。” “什么菜？” 师傅两眼一瞪，就要发飙。赵宏图远远的指着盆里的一块肉，“师傅，萝卜给我了，肉掉队了没跟上。” 师傅顿时笑了一声，还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娃呢。勺子一捞，精准的只捞那一块肉，丢到盆里，“走。下一位。” “多谢师傅。”赵宏图喜滋滋的拿着饭盆就走，真不容易啊。吃了这么久的食堂，终于捞着肉吃了。 得赶紧想办法吃好啊，赵宏图想着。 饭后也没啥娱乐活动。宿舍里人除了睡觉，平时也没几个人在宿舍呆着，常年聚不齐。不然，玩玩扑克牌，打打双升也挺打发时间的。 就算他们在宿舍也没用，一个个的，还是手拿着书看，稍微放纵一点，也是拿着报纸在看。偶尔休息娱乐，也是几个人下下棋。 赵宏图实在是和他们玩不到一块去。 好在学校里还不错，给每个系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到一间学生宿舍，供集体观看。话说赵宏图之前还没去看过呢。 可看了一会，又觉得没劲，信号不稳定，画面太差劲了，最关键的是人多，看电视体验太差了。 转了一圈回来，实在不知道干啥。赵宏图索性又躺在床上了。这段时间一直写论文，接下来一段时间也是写论文。写完后，干啥呢？难道学术到老啊。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而且，也不是他擅长的。做什么呢？ 大街小巷都是自行车，做车？可据赵宏图现在了解的，现在除了“永久”和“风凰”，还有蝴蝶、五洲、金鹿、飞鱼。虽然自行车还是很难买，还是家里的大件商品，但是品牌很多，想做出来，也不容易。 再说，他也没资本去开厂，没渠道去拿钢材，拿什么去和别人竞争，也只能想想得了。 写小说？他传统文学也没看多少，记得最多的也就几本网络小说的名字，故事情节，甚至主角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过有名的作者的名字记得不少，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都拉过来给他打工。 如果可以的话，那辰东来一份，肘子来一个，西红柿来一筐，蛤蟆来一只…… 开店？第一家西式快餐店“义利快餐厅”在北京西单开张。做餐饮应该合适，能赚钱，还能解决肚子问题，他已经怨食堂久已。 只是这是一个赚辛苦钱的行业，很麻烦。他一周要上六天课，没有太多时间去操心啊。 做娱乐？倒是记得不少娱乐节目，流行歌曲都记得不少，就算只写歌词，也能吃几十年饱饭。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如果只是为了享受生活，那有太多的路可以走了。就凭着他自己的计算机专业水平，就算现在混不好，过上十几年，随便折腾点啥，就可以早早实现财务自由，享受躺平生活。 他是要为民族立信，为国家立威的人。他要每一个中国人，无论在哪里，提起自己祖国，腰杆挺得倍直，满是骄傲和自豪。 赵宏图想到的，只有实业兴国，助力国富民强。 第38章 图书馆学习 梦想是远大的，前途是光明的。但是，现在是困难的。 赵宏图还是要先把眼前这关给过好。他答应苏教授的，还要弄一篇关于新型农村合作社的有关论文。 上辈子，他是鲁省菜都县人，那里的大部分人靠蔬菜发了家致了富。 这时候，菜都县所有土地都已经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全县人民的温饱问题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仅有少量的土温大棚种植蔬菜，没有形成规模效应，效益也不高。要想在解决温饱的基础上，走向富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直到90年代菜都才开始探索成立各种新型农村合作社，大力搞蔬菜种植业，所种蔬菜近售国内30多个省市自治区的200多个大中城市，远销南憨国、红球国、米国等多个国家，菜农可以人均年收入40万。 而赵宏图现在想要做的是，把未来这些能发展起来的经验，结合现有的资料，提前给提出来，为探索农村建设，创造出来一条可行的新路子。 当然，也顺带着提升自己的价值，为自己争取取消处分，多一些筹码。 胡晓波这时候，被胡校长给安排进了某个项目组，现在负责一些外文文献资料的翻译和整理工作。听说表现很不错。 他水平是有一些的，当初都要准备出国了，英文水平和专业水准，肯定也是线上的。 翻译和文献整理工作，正好是量身打造的一个角色。 项目组，选的都是精兵强将，帮忙打杂的也多是研究生。他能在里边表现的很出色，得到大家的认同，还真是能力突出，很不容易的。 至于真的表现怎么样，外人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所在项目组的人，都对他交口称赞。至于是不是因为胡校长的原因，这就不好说了。 赵宏图从胡晓波透露出来的信息，得知他是准备通过参加项目组来取消他身上的处分。无外乎靠科研成绩。 最能体现科研成绩的，也就是学术论文了。 赵宏图他也不知道发表了学术论文后，该怎么去申请取消处分。 他准备搭上胡晓波的顺风车。现阶段先把东西都准备起来，为了稳妥起见，论文一定要数量比他多，质量比他高才行。 然后就只要盯着胡晓波，当他那边开始操作了，也跟着行动。 苏教授那天虽然对他的论文评价不是很高，不过，好像至少也有十篇论文可以发表。数量上肯定没有问题。 杨晓明还说，苏教授对发表论文的期刊也有要求。质量上也应该有保证。 有那十篇论文打底，赵宏图没有之前那么紧迫了。 但这篇关于农村合作社的论文，他还是决定好好的弄，一方面还不是完全放心，毕竟苏教授的态度决定这些论文即使质量还可以，也不是档次很高的那种。他需要一篇拿得出手的大文章。 另外，也确实想着，万一发表的论文引起人注意了，也能指导实际工作。 “胖帅，走，去图书馆学习去。”上午课程结束后，赵宏图对着李帅说道。 “老赵，怎么感觉你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啊。”李帅发现赵宏图住院后，变化很大。 “怎么变了啊？我不是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么，还能被人给换了不成。”赵宏图上前直接给了李帅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 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变化的有点大。李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感觉而已，不过，也不影响什么，没再纠结。“今天不陪你去学习了，我等会准备去找益芳。” “赶紧滚。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赵宏图装作生气的样子。 “嘿嘿。”李帅傻笑了两声，“老赵，你之前成绩一直稳居年级第一，也没见你这么用功啊。现在这么用功，是要干啥呢？” “整了几篇论文。”赵宏图对李帅没有隐瞒。 “这么牛逼啊。你本科就开始准备发表论文了啊。我听说，本科只有大四的时候，才要写一篇毕业论文。”李帅露出一副阔怕的表情，惊讶的说道。“发表论文，毕业分配的时候，加分吗？” “我怎么知道啊。你赶紧约会去，别让你的姑娘在水边等太久了。”赵宏图连忙赶人。总不能说想发表论文，不是为了毕业好分配，而是为了取消处分。 李帅这又是谈恋爱的，又是提起毕业分配的，真是在捅他伤疤啊。还好换了灵魂，不然，非得友尽。 也不是友尽一辈子，只是一段时间不想搭理他。毕竟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了。 有时候兄弟之间说话做事没那么多顾忌。容不得一颗玻璃心。 赵宏图图书馆转了一大圈，来得有点晚了，图书馆没有座位了。 不死心的，再次转一圈，不行的话，那就只能找个空地在地上看书了。 咦，前方那边有一个空座啊。赵宏图疾步前行，把自己的布包放在座位上。 桌上还有几张草稿纸。这谁啊，真不讲究，走了也不收拾一下。 赵宏图好心的帮忙归拢了一下，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然后把自己的书本都拿出来，水杯接了一杯开水，一一都在桌上放好。 准备工作做好了，直接开始满图书馆里边淘书。 这时候图书馆还没有电脑查阅设备，只能自己根据图书分类号来查找。要是只是查找经济类图书，那还比较好，基本上都在一块。 他要查找的是合作社有关的，那就涉及土地政策，所有制，法律法规。这是一个涉及面广的项目。 要是在后世，图书馆有公共查询电脑，直接就可以检索到索书号，那也简单。 准备工作也是雄关漫道啊。 没办法，没有项目组，没人，没资源，那就肝呗。 赵宏图拿着挑选出来的几本书，准备回到座位上好好阅读一下。 “哎，我占的座位呢，怎么不见了啊。”赵宏图发现图书馆没有一个空位置，所有座位上都坐着了人。 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特意到出了大门一看，确实是他当初走进来的阅览室。这就奇了怪了，占的座位还能飞了不成。 也不记得当初是在哪个座位了，只好找到大致方位，一排一排的过去看。 “美女，你怎么坐我的位置上了啊。”赵宏图看到自己的布包和书本被人放在了一边，座位上坐着一个短发姑娘，脸上线条稍微有点硬，充满了阳刚之气。 看上去不太好说话啊。 第39章 冲突 “臭流氓，说啥呢。这怎么是你的座位？”短发女孩坐着纹丝不动，还给了赵宏图一个白眼。 竟然还被骂了，赵宏图心里有点不爽。不过，看到周边同学看过来怪异的眼神，好像都认为他是耍流氓。 不由得头皮一紧，好像这时候还有流氓罪啊。好险。 只能在心里嘀咕。“就你这长相，撑死了也就七分，我叫你美女，那是看得起你。” “怎么不是我的，我的包，书，本，杯子，都在这。”赵宏图直接指着被人推到一边的东西说道。 短发女孩看了那些东西一眼。“你来之前，这座位上是不是有一叠笔记？我还想问你呢，把我的东西扔哪里去了。” “什么东西？就那几张废纸？”赵宏图郁闷了，难道那是这女孩用来占座的玩意。 “什么废纸，那是我抄的笔记。”短发女孩脸上布满了寒霜。 “哦，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那是废纸呢，给丢了。这就给你找回来呢。”赵宏图说完，直接去旁边的垃圾篓里，把丢掉的那几张纸都给找了出来。 出于好奇，看了一眼，洛必达法则，夹逼定理。 这啥玩意啊。这么简单的东西，竟然还要抄写下来。直接记在脑子里不就行了。 “看什么看啊。”短发姑娘上来一把就把这几张纸给抢走了。 “稀罕啊。”赵宏图走过去把自己的包和书都拿上。就准备再重新找个座位。 “赶紧道歉。”短发女孩却没打算放过她。 “凭啥？”赵宏图还一肚子郁闷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座位，结果还是被人给占了的。顺带着还体验了一把翻垃圾桶的经历。 “你把我东西丢垃圾桶去了，不应该给我道歉么。还好这纸张没有受损没弄脏，不然我跟你没完。”短发女孩生气的说道。 “下次占座，你好歹拿本。就这么几张废纸，别人还以为你乱丢垃圾呢。”赵宏图埋怨道。道歉就算了，怎么样都不会道歉。 结果短发女孩对面座位上的那小男生收拾东西走了。不知道是对面坐着女孩不好意思，还是因为赵宏图和短发姑娘在闹，影响到他了。 赵宏图见状，直接把自己的东西给弄过去，然后坐下，翻开书就开始学习，没有再搭理那短发女孩。 短发女孩不知道是因为在图书馆闹腾不太好，还是因为发现自己占座用草稿纸不合适，只是狠狠的用她两双大眼睛瞪了赵宏图一眼，然后也继续学习。 只不过她对赵宏图估计没啥好感，每次抬头，都要用力的瞪他一眼，好像这样就舒服了。 赵宏图对此一无所知，他已经全身心的浸入到知识的水坑里。 “赵宏图。”赵宏图浸入式学习状态被一个男声直接给打断了。 赵宏图有点不悦的抬起头，“杨师兄。” 来的人是杨晓明。 “晓明哥。”短发女孩看到杨晓明后，也叫了出来。杨师兄又不是找她的，这都能发现。这女孩不知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还是一直在关注赵宏图。 就这种学习状态，难怪还要看洛必达。 “苏教授找你有事，我特意去你宿舍找你，他们说你来图书馆了，然后找了好大一会才发现你。”杨晓明说话声音稍微有点喘气，看来一路不是跑步就是快走。 身体有点虚啊，就这状态，怎么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呢。 赵宏图连忙收拾东西。 杨晓明和赵宏图说完后，转头看了下短发女孩，“笑笑，你怎么和赵宏图在一块啊？” “晓明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这讨厌鬼在一块啊。”短发女孩脸有点红了，娇嗔着说道。 赵宏图发现这姑娘，害羞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呀，不过，不是自己想拱的白菜。把布包背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杨师兄，请不要侮辱我。” 杨晓明：…… 短发女孩怒目直视赵宏图，这旧账未消，新账又生。 要不是杨晓明在，说不得上来手撕了赵宏图。 赵宏图直接无视那对他杀伤力为零的眼神。他对着杨晓明说道，“苏教授是在他办公室么？” “不是，我带你过去。”杨晓明和短发女孩招呼了一下，就和赵宏图走了。 留下了一个在座位上生闷气的短发女孩。 “宏图，笑笑是一个好女孩，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多让着她点。”杨晓明纠结了一会，和赵宏图说道。 “杨师兄，你想的太多了。我和她没有关系。”赵宏图真是无语了，杨晓明是不是眼瞎啊，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水火不容的，怎么可能是一对啊。 “我没有看错。笑笑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还第一次看到她害羞呢。”杨晓明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别搞笑了，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赵宏图真觉得是无妄之灾，还能被硬塞了一个女朋友。 “她叫刘笑，是我爸一个朋友家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的。”杨晓明连忙说道。 “杨师兄，你这什么意思？”赵宏图觉得今天这杨晓明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我看她对你有点意思，你也挺优秀的，我觉得你们两个挺合适的。”杨师兄笑着说道。 “行啦，杨师兄，这个不用说了，我对她没兴趣，她估计对我也没好感，别瞎猜了。”赵宏图感觉这杨师兄今天怎么怪怪的啊，上次见到还一脸不耐烦的。“杨师兄，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吗？” “你也看出来了啊。我的论文发表了。今天上午苏教授还当着大家的面表扬我了，还鼓励我以后要再接再厉。”杨晓明脸上的喜悦抑制不住的冒出来。 “恭喜杨师兄了。杨师兄，知道苏教授叫我是什么事吗？”赵宏图问道。 杨晓明今天心情好，赵宏图就这么一句祝福，也让他很受用。“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今天苏教授看上去心情很好。” 赵宏图跟着杨晓明走到一处用围墙围起来的小院子里边，红砖平顶的三层楼，墙壁上面爬满了爬山虎，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藤条。在夏天，这地方应该很不错，绿油油的一片。 “苏教授在这边也有一个办公室，他搞学术研究一般都在这边。”杨晓明边带路边说。 第40章 被迫发言 会议室里，苏教授正在和另外几个人围坐在会议室桌边，唇枪舌剑。 赵宏图和杨晓明这时候当然不能进去了，就准备在会议室外面等着。不过，苏教授看到他们了，示意他们进来找个地方坐下等。 和苏教授在讨论问题的那几个人中，其中一人看到赵宏图他们进来后，眉头皱了一下，明显有点不悦。 他们显然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在苏教授的地盘，就他说了算。 赵宏图也不太关心他们在讨论什么问题。不过，他不愿意听，讨论的内容也是钻进了他的耳朵，这就没办法了。 听了一会，赵宏图才知道，这几个人不是学校的老师，而是有关部门的领导带着一些工作人员来。刚开始露出不悦表情的好像是他们的领头人，叫郝局长。 他们正在向苏教授征求有关外贸一笔大的交易方面的建议和看法。 苏教授明显和他们带过来的另外一个经济领域的专家李教授意见相左，刚才争执的也主要是他们两个人。苏教授建议交易暂缓，李教授却极力支持。 两人都说出来一番站得住脚的依据，说的也都是条条是道。谁也说服不了谁。 说的都是专业词汇，郝局长他们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听谁的比较合适。 赵宏图听了一会，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没钱。 “李矮子，我看你这么多年学经济，越学越迂腐了，形势看不透，都还不如我带的本科生了。”苏教授说了半天也没法说服李教授，不由得有点气急败坏。“赵宏图，你在这也听了一会了，给李教授讲讲你的看法。” “呃。我讲？”赵宏图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遭受无妄之灾。 “对，就是你讲讲你的看法。”苏教授坚定的点头说道。 李教授也是气得脸色发紫，“那个赵什么，你老师让你讲，你就讲，我看能讲出什么花来。” “真要讲？”赵宏图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真没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风头。 “讲！” “讲！” 苏教授和李教授两个人斗上眼了。 赵宏图无疑成为了他们斗争的新战场，成为两个人的出气筒。 “额，大家也清楚，我们国家刚开始进行改革开放，经济基础还是很薄弱的，前期一个宝钢的建设，就花了当时国库13的资金。这几年，摊子铺开的也很大，资金严重短缺。如果不能有效地压缩投资规模，那么人民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后续的建设也无法得到保障。”赵宏图缓慢的说道。 苏教授听到后，冲着李教授挤眼睛，仿佛在说，一个学生娃都能明白的事情，你怎么还都不懂呢。 郝局长他们这时候听明白了，只是听懂后，有些丧气。 这可是他们极力争取要上的一个项目，本来想游说苏教授，让他帮忙使劲。可他不同意上这个项目，连他的学生都反对。可见，他的态度多坚决了。 不由得有点苦涩。 李教授听到后，就要张嘴反驳。 可赵宏图又开始说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可刚才李教授也说了，这个项目是国家大局出发，不得不上的项目。那我们考虑问题，就不能只从经济利益出发，而要顾全大局。” 李教授顿时阴转晴，得意的看了苏教授一眼，好像是说，你看，你自己的学生都认为你不顾全大局，还知名学者呢，站位真的太低了。 苏教授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实力不允许啊，这么大一个项目下去，一不小心，会影响国内经济大局，大事要缓啊。 “但是，为什么我们非得盯着红球国啊。我知道，和他们打交道，是最为舒心的，人家会把各种事情都考虑周全。可不见得，这是最实惠的啊。对外开放，开放的不仅仅是对一个国家，我们还有很多国家可以打交道，比如，西得，他们的经济上处于上升期，需要我们这样一个新兴市场来消化它在装备制造业上的过剩产能。”赵宏图有点不可理解，刚才他们讨论，好像一直说的是红球国，他们为什么非得揪着红球国不放呢。 做什么生意，不都得货比三家吗。 “我们此前也接触过西得的制造商，但他们的报价要更高，而且不太愿意提供成套的设备，更希望我们采用点餐式引进。这样，我们拿过来，不能直接投入生产。而红球国服务很周到，打包式服务，全程无后顾之忧。”郝局长解释道。 “点餐式不应该更适合我们吗，有些东西，我们自己就能解决的，还需要配套一起买？还有，难道不考虑自行制造？引进来，就要消化吸收啊，不能一直引进。我们也可以让红球国按照点餐式给我们报价，让他们几个国家之间去竞争，不是对我们更有利么？”赵宏图的灵魂连问，问的郝局长有点脸红。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现在国内因为没有生产经验和能力，为了稳妥起见，大家都只是想着引进来，马上形成生产力。没有谁去考虑自主生产，也从没想过自己能生产。 就算引进来，对国外的设备，那都还得高看一眼，得供着，用起来小心翼翼的，生怕用坏了。因为用坏了，还得请人来修。 谁让咱不懂呢。 “有钱就行了啊。画一个饼，再二桃杀三士，懂不懂？”赵宏图想起的高铁发展，不由得感叹现在的人还是太幼稚了。 这也就是眼光的局限性和心态上，就如同一个村里的穷人忽然走出村里，开始和城里人的富人打交道，还不够自信。 不是不能，而是从来没有敢这么去想。 第41章 被抢着要 在场的都是人精，赵宏图随便一点，他们就通了。 苏教授和李教授都是知名的经济学领域专家，什么性价比，物超所值，对他们来说，那是最基本的常识了。 可之前，他们从来没想过，我们没必要把所有的项目都打包购买，除了核心部件，其他的我们自己也能搞定啊。 只是郝局长还有点顾虑，“这样引进来，真的能行么？” “两弹一星都弄出来了，还怕这个啊。总不能一直让人薅羊毛。”赵宏图也不知道他们引进的是什么项目。 但是，郝局长他说了，西得那边给的方案，点餐式服务，那说明我们实际情况，也是可以只引进一部分的。 现在是别人给你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你还没底气，非得去选择一揽子计划，最后还嫌弃别人价格高。 这也真是的。 他们是不知道，红球国现在看着脸善，可心黑了。 后面还有一大堆的麻烦事等着呢。你买了贵重物品，出了问题，肯定是不会换新的，那要修，就得出大价钱。 反正你也不懂，没问题都能给你说出有问题来。一颗花生，都想要榨出来三两油，他们胃口大着呢。 赵宏图在上辈子，没少听说红球国给我们挖坑。当然，他得知这些，也大多是从网络小说里边看到的。 自从上学的时候迷上了奇点小说，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懂异空间发展。知远古奇闻，晓上古历史，懂未来世界。知工业，晓娱乐，懂种田。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戴上了五道杠，成为了神仙中人。 “领导，要是引进来，一定要谈妥售后服务支持的事情。最好是能把技术都消化吸收了，我们自己就能进行售后操作。”赵宏图建议道。 “这我们都知道。”郝局长不以为然，立大项目，引进设备，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专家参与呢，学经济的娃都知道的事情，别人肯定也懂。 赵宏图说了半天，也就是把苏教授和李教授的意思，折中了一下。不过，赵宏图变相的帮着他们说服了苏教授。 虽然是从整体打包引入，变成了点餐式引入。接下来还很多难关要过，不过，好歹也是有进展了。 郝局长不由得对赵宏图有点好感，“小伙子，懂英语么？” “懂。日常交流，资料阅读，一点都没问题。”赵宏图淡淡地说道。 “小伙子，毕业后要不来我们经贸委。”郝局长说道。 十多年的教育行业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正值壮年的学者被耽误了多年，导致现在全社会极度缺乏有知识的人才。 懂一门外语，在这时候是吃香的很，进入外交、外贸等部门，都很有可能。至于有进出口业务的国企、学校等，那更是轻而易举。分配住房，给予安家费，也不是没有希望。 就算不想安稳，想赚钱，去深圳、珠海等地闯荡一番，日收上百都不稀奇。 这时候的大学生，那是真的天之骄子。 人大毕业的，那是骄子中的骄子。除了那些籍贯地强烈要求他们回去的，基本上留在了京城，大多都是好单位，而且毕业的时候，单位还都是开着小车来接的。 和新娘子出嫁一样。 赵宏图是苏教授的高徒，又懂英语，能说会写的。刚才接触下，发现小伙思路清晰，做事靠谱。 这赵宏图简直就是人才中的精英啊。人才，哪里都稀缺。 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赵宏图被当众招揽，有点意外。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领导，多谢您对我的肯定。我还有一年多才毕业，现在说，好像还有点早。” 郝局长看到赵宏图这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不早呢，只要你愿意，我就和学校这边打招呼，先预定了。” “郝局长，你这么做就不合适了。过来使唤我不打紧，还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赵宏图毕业后哪里都不去，是要跟着我读研的。”郝局长第一次招揽赵宏图，苏教授还勉强接受了，如果赵宏图同意了，他也忍了。 可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挖。 这赵宏图可是他几年前就找好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怎么能被人给挖走了呢。 “苏麻杆，我觉得这小赵还是跟着我更合适，我们之间更投缘。”李教授也来插一手，转头笑眯眯的对着赵宏图说，“小赵同学，你毕业后过来跟我读研，读完研究生读博士，以后留在我们京大当老师，这可是全国最好的大学。” “小赵，别听李矮子这个大忽悠。学经济，还是我们学校最好。”苏教授急了，这些人真不讲究啊。 他生怕赵宏图被他们给欺骗走了，那今天不是引狼入室么。“郝局长，李矮子，小赵肯定是跟我读研的，你们要是忙完了就先走，不送。” “急什么啊。这不是还没忙完哦。小赵，只要你点头，愿意跟我。我现在就可以让我们学校，把你转学过去。京大的文凭，可是比你们人大值钱。毕业后，你要是想出国继续深造，我也可以帮你争取公费留学名额。以后学成回国，可以直接留在京大任教，资历够了，教授什么的，也不是问题。”李教授继续诱惑。他其实也不太了解赵宏图，但是，他了解苏教授啊，能让他这么紧张的，那肯定是好胚子。 “小赵，我也没什么好承诺你的，只是希望你能跟着我。咱们一起，扎扎实实的搞学问，把自己的内功修到位。到时候，天下哪里都去得，什么好处，不用你去争，自然就来了。”苏教授只是一个单纯的学者，在学术圈发声，那就是权威。但是，比起影响学校决策层，那就比不得李教授了。 赵宏图怎么也没想到，这怎么焦点变成了自己了。 现在无论答应谁，好像都不合适。 这郝局长，怎么当着众人面这么说啊，要是真稀罕自己，可以到自己宿舍，找自己单独聊嘛。 还有这李教授也真是的，就不知道私下里接触自己啊。 还有苏教授，一直照应自己，那肯定是不能拂他的好意。 “郝领导，李教授，苏教授，你们的好意，我非常感激。但是，现在我才大三，现在也没想好，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要不，我先考虑考虑？”赵宏图只能使用拖字诀。 第42章 套近乎 郝局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能到这个级别，工作水平肯定没得说，情商也不会低，绝对是人精中的人精，哪里还不知道赵宏图的意思。 他这级别，第一次招揽人，没有成功。 第二次又招揽，还被拒绝了。 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毕竟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不值得。 如果赵宏图以后毕业了，分配到他们单位，他不会对他特殊照顾，当然，也不会针对他。只是把他当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来对待。至于以后他的发展，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教授也笑了笑，用眼神勉励了下赵宏图。看样子，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弃。 不过，他这样，估计不全是欣赏赵宏图，毕竟京大什么样的学生没有啊。天才他见得多了。 应该更多的是想着不让苏教授舒服。 苏教授看到他们不再挥舞锄头，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郝局长，李矮子，要不在我们学校吃完饭再走啊？” 郝局长看了看外面的天，这离吃饭的点还早呢，看来苏教授这是在赶人了啊。“不了，我单位还有事，先走了。今天麻烦苏教授了。” “客气了。要不再坐会？”苏教授虚情假意的挽留。 郝局长看到苏教授这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苏呆子，还真是被他和李教授给惹毛了。生怕他们多呆一秒。 看来对这赵宏图是真看重啊。 本来熄灭的心又燃了起来，不由得多看了赵宏图一眼。 李教授看到郝局长要走，他和苏教授一向来就不对付，自然不会一个人在苏教授的地盘呆着。不过，走之前，还是可以给苏教授添堵的。 他在苏教授桌上撕了一张纸，拿着笔随手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塞到赵宏图手中，“小赵同学，以后有事可以联系我，上门可以，打电话也可以。我给你的承诺，一直都有效哦。” 说完，扬长而去。 当然，苏教授也得去送他们一趟。杨晓明和赵宏图也跟着去了，只是他们的层次太低了，送行都没有靠近的资格，只能在人群最后面，远远的看着。 今天这一出，亮瞎了杨晓明的钛合金眼，他心里五味杂陈。 看到赵宏图在这么多领导和权威面前，侃侃而谈，真心佩服和羡慕。 当他被这么多人抢着要，那是羡慕嫉妒的不要不要的，都快溢出来了。 想想自己，却是一个小透明。 发表论文的喜悦，不知不觉都没有了。 他之前也看过赵宏图写的论文，至少自己是写不出来那种高度，也没有那个水平。有才是肯定的。 现在又遇到了这么多贵人。 有才有机遇，以后前途肯定光明的很。 看苏教授的意思，肯定是以后要跟着他读研的，也算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关系天然上就是要比一般人亲密很多。 他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嫉妒，上前和赵宏图说道，“赵师弟，师兄之前还只知道你论文写的有水平，人长得帅气。现在才知道，你当初露出来的才华，只是冰山一角啊。以后还要多照顾下师兄我啊。” 赵宏图也感受到了杨晓明的好意，伸手不打笑脸人。 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发现杨师兄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费了半天劲才找到自己，没有丝毫情绪，要是换成一般人，肯定是有所抱怨的。 估计那天对自己没啥好脸色，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即使情绪不好，对自己也是有啥说啥，没什么隐瞒。 而两个人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要求别人和自己聊天的时候，必须笑脸相迎，也是有点要求过多了。 “杨师兄，你这话可是折煞我了。你可是苏教授指定来给我做指引的，经验也比我丰富，我向你请教还差不多。”赵宏图姿态放得很低，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就把自己端的高了。 苏教授让他来带自己，说明苏教授对他也还比较认可的。 苏教授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比如，能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才。 这人应该也值得自己去交往。 苏教授把他们都送走了，在办公室坐下来，对着赵宏图说道。“小赵，刚才郝局长和李教授都对你非常看重啊。他们提出来的条件都很不错，我要是像你这么大，肯定都心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赵宏图暗暗的撇了下嘴，心说，把人都送走了，这个时候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还能说什么。 看你今天那架势，我要是敢有兴趣，估计现在连这个办公室都不能呆了。 还好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不担心以后的发展问题，对这些不是很在乎。如果换一个人，早就被人给挖走了。 这样想着，赵宏图笑着说道：“他们是高看我了，我刚才也只是鹦鹉学舌，把你和李教授的话重复了一遍，哪值得他们器重。就我个人的想法来说，我还是愿意向苏教授你一些东西。毕竟我现在还年轻。” 赵宏图这话说的，也算比较艺术了，相当于向苏教授表了忠心，你不用担心，我是愿意跟着你干的，但又不算太赤裸裸的奉承。 苏教授对赵宏图的态度很满意，说道，“的确，你现在还小，还需要多学点本领。郝局长那边，这次错过了，也没关系，没有他郝局长，我还可以帮你推荐给孙局长，赵局长。至于李教授那边，他还不如我呢。” 简单的说了几句，也算是宽慰下赵宏图的心。 “小赵，今天让小杨把你找过来呢，是因为你上次写的论文，都已经发表了。”苏教授说着，拿出来十来本期刊，递给了赵宏图。 “啊？这么快啊。”赵宏图很惊讶，这要是在后世，起码也得排好几个月队。 “现在的期刊，也都缺优质的论文资源，再说，有我挂名。”苏教授这时候还不忘向赵宏图展示一下自己的能耐。 杨晓明看到赵宏图手上那么多期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发表了多少篇论文啊，加起来，比他两年发表的都多。 “赵师弟，我可以看看吗？” “哦，师兄，给。”赵宏图随便拿了几本给杨晓明。自己也随手翻开了一本，“共三个作者。第一作者，不认识，自己是第二作者，最后是苏教授。” 翻开第二本，第一作者不一样，其他的一样。 …… 第43章 折服 “师弟，这些都是你的论文？”即使期刊都在眼前，论文和名字，他也都看到了，杨晓明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太夸张了。 “是的，都是你师弟发表的论文，这还只是他半个月的成果。小杨，你也要多努力才是。”苏教授笑眯眯的说道。 杨晓明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别说发表这么多论文了，就算是写大作业，他半个月也都完不成这么多啊。 这赵宏图还是人么。 那天看着他拿了一叠论文来，还以为他们班交的作业呢。谁知道是他一个人的啊。 还是半个月的成果。 杨晓明真想敲开赵宏图的脑袋，看看他的到底是怎么长的，能这么牛逼。 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笨了。可他一个月也能发一篇论文，在他们班，在教研室，都算是学术大牛了。 赵宏图算什么啊，学神吗？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发论文和喝水一样简单。 赵宏图刚看到发表了这么多论文，确实有点激动。 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上辈子发表的论文比这多多了，而且都是国际上有影响力的期刊，随便一篇的影响力，比这几十篇都要大得多。 只是一些灌水的论文，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的表现被苏教授和杨晓明看在眼里。 苏教授更加满意了，他还真担心赵宏图有点成绩就忘乎所以，本来还准备敲打一番，让他戒骄戒躁，现在都用不上了。 杨晓明还真有点眼热他的论文，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嫉妒的，他是真才实学，自己的笔杆子写出来的，他还是第一个看到的。天下牛逼的人多了去了，嫉妒得过来吗。 他要做的就是膜拜，走近一点，看能不能沾点光。 “小赵，合作社那方面的论文也要抓紧了。可得在这个月完成了。”苏教授生怕赵宏图有了这么多论文就开始满足了。 “苏教授，我正在做呢，现在还在收集资料。”赵宏图平淡的说道。 “赵师弟，你又在开始新的课题了？”杨晓明惊讶的问道，这还让别人怎么活啊。 你一个大三的学生，不要这么牛逼好不好，这么逆天，让我们这些研究生都很有压力的。 杨晓明虽然已经接纳赵宏图了，也承认他很牛逼，试着去接近他，但是，想着以后要长期活在他的阴影下面了，这日子不好过啊。 以前，发表一篇论文，那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可以在教研室，在同学面前，嘚瑟一下，享受别人羡慕的表情和佩服的目光，那是非常爽的事情。可以开心好长一段时间了。 以后，这样的快乐时光就没有了。 别人一下子就能发表十来篇，你就一篇论文，有什么值得说的。 杨晓明看向赵宏图，欲言又止。他很想和赵宏图说，大佬，带我一波呗。 跟着他学习学习，要是论文能给他挂一个名字，那就更好了，第二作者，第三作者，他都不嫌弃的。 可是，这话真的说不出口啊。而且在苏教授面前，更加不好意思说。 赵宏图好像读明白了他的心思。“杨师兄，我现在这个课题，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我也忙不过来，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真的？”杨晓明感觉幸福来的怎么这么突然。他热切的看着赵宏图，生怕他是开玩笑。 转而，又看向苏教授，生怕他从中作梗。 “看我干什么，这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只要结果。”苏教授没好气的说道。在赵宏图来没来之前，这是他最看好的学生，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能更好一点。 “师兄，我说的是真的，需要查的资料太多了，要是多几个人帮我，效率更高一点。而且还需要调研下农村现状，了解下当下农村的生活和生产。只是可能会比较辛苦。”赵宏图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赵师弟，我愿意。我从小也是村里长大的，吃苦没有问题。我肯定服从安排，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杨晓明拍着胸膛保证，生怕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那就麻烦师兄了。要是师兄能帮忙多介绍几个人，那就更好了。”赵宏图也很高兴，多了一个的劳动力，至于论文，那是问题吗？ “需要几个，我都帮你找过来。”赵宏图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帮忙找人，这可是好差事。他能趁机多帮帮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多赚几篇论文，捞一波人情。 “暂定需要五个人，加上我，共六个人。最好都是有农村生活经验，来自不同的省份。”赵宏图根据项目需求说道。 “没问题，你就等我消息。”杨晓明痛快的接下了。 苏教授看到这一幕，也很欣慰。自己的眼光确实很不错。赵宏图这还没上研究生呢，都已经要成为自己学生中的核心人员了。 “小赵，毕业后跟我读研？”苏教授问道，看着是征求意见，其实已经替他决定了。 “苏教授，我现在还有处分呢，好像也不能读研啊。”赵宏图也没有拒绝。 “什么处分？”苏教授还真没关注过。 之前，赵宏图被胡晓波打得住院了，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他听说了，去找学校反映过。学校有关部门对他说，肯定从轻处理，没啥事。他也觉得应该没事了。 后面一段时间，因为一个大型项目，他去南方出了一个长差。回来后，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热度也过去了，没人提起。他还以为没事了，也就没去问。 “苏教授，还不就是因为赵师弟和胡晓波之间的事情，他和胡晓波都受到记过处分。”杨晓明说道，话语里愤愤不平，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赵宏图的人了。 “胡杰这王八蛋，怎么搞得。当初答应我，两个人都争取不被处分，说话当放屁啊。”苏教授气得不行，就想要去找他算账。 “苏教授，这也是我自己犯错了，受到处分也是应该的。”赵宏图上前拉住了暴怒的苏教授。“但是，我听说，还可以取消处分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学校都停办那么多年了，恢复也没几年，之前还没有过先例。我先去帮你打听下，要是有这么回事，争取早日给你取消了。”苏教授知道这时候去闹，也于事无补了。再说，胡校长自己的儿子都受到处分了，还真没法闹出什么来。 不过，这个梁子，他是和胡校长结下了。 第44章 左右逢原 虽然苏教授说他来帮忙，但赵宏图也不可能自己的事都不上心。 从苏教授办公室出来后，他抱着十本期刊，直接去找他的班主任老师赵文斌。“赵老师，我想问下，学校有没有关于撤销处分的政策？” 赵文斌在赵宏图出院后，见过他那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和他打过面。 除了偶尔班级有事，或者开大会的时候，他出现一下。其他时候，都是忙着学院办公室的事情，班上的人也见不着他。 他这也不是个例，现在高级知识分子哪里都缺，往往一个人被当成好几个人在用。 不过，现在的大学生，都还是很珍惜学习机会的。虽然考进来的时候，基础算不上多好，但是，进入大学后，那是比高中还要学的认真。都很自觉，也用不着多管。 所以，班主任这个职位，还是比较清闲的，可惜不是全职干班主任。 “一般在受到处分后，在一定的时间内，要是没有违纪行为，德育表现不错，那就可以向学校申请取消处分。如果成绩很好，获得奖励或者有学术成果，那就更有希望了。”赵老师不愧是负责学生工作的，对这些规定门儿清。 “赵老师，那我可以申请么？”赵宏图问道。 “你受到的是记过处分，需要一年后才可以申请撤销。现在才一个月，还早呢。”赵老师说道。 “那我这有学术论文，是不是可提前申请呢？”赵宏图把手上的期刊给赵老师递了一本。 “我看看。”赵文斌老师接过赵宏图手上的期刊，翻开看了下，确实有他的论文。 赵宏图接着递给他第二本。 赵文斌看了赵宏图一眼，“还有？” “嗯。”赵宏图平淡的应道。 赵文斌很快就找到了赵宏图的名字，确实还有。 赵宏图又递过去一本。 赵文斌很意外，这也太玄幻了，论文也能量产？“你到底有几篇论文？” “十篇。”赵宏图言简意赅。 “十篇？”赵文斌老师惊呼道。从赵宏图被处分后，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时间，加上投稿和录用也要一定时间，意思他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就搞定了十篇论文，还都是写好就投递，一次就录用了的。 这也离谱了。 赵宏图只是一个大三学生。虽然他一向来成绩很好，但是，写论文和成绩不是一回事啊。 赵老师是六几年的大学毕业生，虽然文凭含金量不太高，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论文有多难发。难道这期刊是假的？ 他把期刊的封皮和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包括赵宏图的论文，确实都没有问题。 咦，所有论文都有苏教授的名字，是不是苏教授那边给关照了的啊。当初听说苏教授还帮着赵宏图说好话来着，他应该是和赵宏图有点关系的。 也许是苏教授拿着他自己的成果，直接给挂上了赵宏图的名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边有苏教授。 赵老师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咬咬牙和赵宏图说道，“你先去写一份撤销处分申请书，态度要端正，诚恳，尽量把申请书写的完美一点。拿过来，我给你签字。然后，你再去找系主任签字。如果他同意，他会给你一张表，拿到表后，找班委会签字，然后我再帮你签字，接着找党支部，学生工作部，教务处，政教处，再报学校上层，走完流程后，处分就撤销了。” “这么麻烦？”赵宏图皱着眉头说道。 “按规定，你是要一年后才能申请的。但是，通过竞赛获奖、论文途径，也可以进行处分撤销的申请。所以我才愿意帮你一次。不过，这也是理论上这样，最后成不成，我就无能为力了。”赵老师说道。 他只能保证在他这一关按照规定办事，不会卡赵宏图，其他的，就和他无关了。 赵宏图身后有苏教授，他得罪不起。但是，胡校长那边，他更加得罪不起。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谢谢赵老师。”赵老师给他指点了方向，赵宏图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这次道谢也是真心实意的。 “我是你班主任，这也是我该做的，用不着谢谢。你把你发表的论文，标题和作者，以及摘要，都给我抄一份，需要留作备份材料。”赵文斌老师说道。 “好的，我马上抄写给你。”赵宏图不疑有他，爽快的应了下来。 也许，说不定可以在胡晓波前面把处分撤销了。 赵宏图就在赵老师的座位上，把所有的论文资料都给他抄写了一份。 就在赵宏图兴高采烈地回去准备撤销处分申请书的时候，赵文斌老师把赵宏图的论文资料，又抄写了一份，然后拿着去找胡校长了。 他把赵宏图申请撤销处分和论文情况，都向胡校长做了一次汇报。 等赵老师把情况都介绍完，胡校长面无表情的说道，“赵老师，你说的情况，我基本知道了。做好学生工作，是你的职责所在，其实也不用和我来汇报的。 不过，听完汇报后，我有几点体会，作为一个老教师和副校长，觉得还是有责任和你说一下：一是做工作一定要坚持原则，要不折不扣的按照学校的规定来做事；二是要敢于担当，不能什么事情，都避重就轻，把问题的矛盾和困难都上交给领导来解决；三是要勤汇报，及时把学生的情况向领导汇报，让学校知道学生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有什么需要，这点你做的还不错。” 赵文斌听到后，诚惶诚恐。“谢谢胡校长指点。” 赵老师从胡校长那出来，一肚子郁闷，感觉这活干得，憋屈的不行。 坚持原则，那是接受撤销处分申请要按照一年来？可有学术成果、奖励，是可以提前申请的，也是可以照顾的。这个原则到底怎么把握？ 不能矛盾上交，那就是要给胡校长当枪手，直接把事情压在他这里么。可到时候得罪了苏教授他们的，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赵文斌了。 真是好处没捞到，却惹了一身麻烦。 怪自己命不好，摊上了赵宏图这么一个学生，害得自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想两头讨好，结果两头不讨好。 真累。 第45章 出大事了 “老赵，出大事了。”王兴华找到了正在图书馆翻阅资料的赵宏图。 自从当初赵宏图给他支招后，他是一有空闲，就泡在文学社那边，文学水平没提高多少，妹子也没把到，但是，人倒是认识了不少，各种八卦消息也灵通了不少。 学校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他都能第一时间就掌握。 “什么事？”赵宏图看着火急火燎的王兴华，这家伙会是把别人肚子给搞大了，来找他拿主意。 王兴华拿着一份报纸，翻开后直接交给赵宏图，“你自己看。” 《浅谈国内当代大学学术风气——从一位本科生的论文说起》 文章中先谈到了我国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大环境，论述了人才培养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然后，笔下一顿游龙蛇走，讲述了国内某高校一个本科生，在短短的时间内，一口气在十本期刊上发表了十篇论文，不谈论文的质量和水平怎么样，只从数量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学生的水平，那必须是天才式的人物。 如果只是看到这，那肯定是以为这篇文章是来宣扬这个学生的先进事迹，树立典型的。 接着，该文章介绍了下，几天前教育部门开了个会，说是要大力支持科研活动，鼓励学生知识创新。 在这个背景下，有这样的事迹，那是皆大欢喜，说明我们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但是，这文章没有这么简单，他用春秋笔法再稍微点了一下，每篇论文都还有一个作者，是某校的知名学者。 现在看之前说的一个月内，一个本科生，十篇论文。 好像就有点离谱了。 这就开始让人遐想，难道因为教育系统鼓励学生知识创新，奖赏力度很大，这个学者动心了？ 最后，在文章的末尾对这事进行了点评，有的人却因为利益，做一些弄虚作假的事情，败坏学术风气，阻碍学术进步，违背科学精神和道德，给科学和教育事业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极大损害我国的学术氛围和形象。 直接就对这件事给定性了。 这时候电视还是大件，一般的人家里也没有，就算有，能收到的电视台都还只有那么几个，电视节目也不多。 要论传播影响力，还是报纸，杂志更大。 稍微有点名气的，都能卖出去上百万份。 撰稿人朱有才。 赵宏图一脸懵逼。 这人是谁？ 老子和你无冤无仇，你这么搞我什么意思？ 凭自己本事写的论文，凭什么就不能发表了？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喝你家的自来水了？ 赵宏图没想到他正在走撤销处分的流程的时候，冒出来这么一档事。 真是被恶心坏了。 “兴华，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赵宏图问道，这小子一向来都不看报纸的。 “在文学社听到的，别人说我们学校有一个本科生牛逼的要逆天了，差不多同一时间，一口气在十本期刊上发表了十篇论文。最后，这人还叹了一口气说，可惜自己没有大牛照顾，不然，也想体验一把一口气甩出来十几篇论文，是什么样的感受。”王兴华把自己听到的八卦描述的绘声绘色，看到赵宏图脸色不好看，连忙说道。“我当初也是看热闹来着，不过听说这个人是你，连忙去买了份报纸，立马就过来找你了。” 赵宏图脸色阴沉的要下雨了。 王兴华见状，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老赵，要不你去找找苏教授，看他有什么办法。” “嗯，多谢兴华了。”赵宏图说完就开始整理东西。这文章也牵涉到了苏教授，是得去和他说一下。 而这时候，苏教授正在赵宏图他们系主任陶国城那里。“陶主任，我这学生之前因事受到处分，现在发表了十篇学术论文，按规定是不是可以申请撤销处分啊，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一下。” 陶主任和苏教授两个人私交还不错。“这事只要符合规定，肯定是没问题的。老苏你的眼光就是好啊，这要论识才辨才的本事，我还真不如你。可惜你不热衷仕途，不然，现在至少也是一个副校长了。” “陶主任，你就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论做学问，我肯定没问题，但是要处理实际事务，比你差远了。”苏教授谦虚的说道。 陶主任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发表的论文在哪里，我也来瞅瞅，看是怎么样一个好苗子。” “给。”苏教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把发表的论文都递交给了陶主任。 陶主任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老苏，这事不好办啊。” “怎么啦？这论文都是我亲自看过后送交发表的，没有问题啊。”苏教授以为他说这论文质量有问题，这他可不服气。 “论文本身是没有问题。问题是在发表的时间太集中了，而且署名作者也有问题。”陶主任无奈的说道。 “写好论文还不能一起发了啊？这些论文是赵宏图一笔一字亲自写的，我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署我的名字，也是看些论文质量不错，担心没有人关注，所以才写上的。”苏教授解释道。 “你老苏在学术界的口碑，那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大部分师生也都信。但是，就怕有那么一些人，别有用心啊。再说，这里边涉及到胡杰。”陶主任说道。 “我堂堂正正做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以人格保证，这些论文一点问题都没有。”苏教授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信。这样，老苏，只要他把撤销处分申请书交我这，我就给签字，也把撤销处分申请表给他。但是，其他的，我就没法帮忙了。”陶主任摊开双手说道。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这事就麻烦陶主任你了。我这就去和赵宏图说下。”苏教授在陶主任这得到肯定的答复，心满意足的走了。 陶主任在苏教授走后，拉开抽屉，里边一份赵文斌送过来的，赵宏图的撤销申请书。一份报纸，上面有一篇文章《浅谈国内当代大学学术风气——从一位本科生的论文说起》。 叹了口气，又把抽屉给合上了。 第46章 学校会议 赵宏图前往苏教授办公室的路上。 不断有学生在讨论这件事情。 “卧槽，一个本科生短时间内发表十篇论文，骗鬼，这玩意有这么好发？” “听说是挂着我们学校一个知名教授的论文名下的。” “……感觉我上我也行。前提是有大腿可以抱。”另外一个人意领神会。 “醒醒，就你这样，能有大牛看得上。” “听说发表论文这个本科生，之前是被学校处分的，某教授还帮他说过话。” “悲哀，学术论文都变成这样了，可想而知，我们国家的学术界已经病入膏肓……” 卧槽，什么几把玩意儿？ 没有一个智商正常的是站我边的吗？ 赵宏图越听越气，却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人觉得一个普通本科生能写出来。 他也控制不了舆论，改变不了别人的固有成见。 自己学校的人都这么想了，可想而知外面是怎么传的。 大家其实并不在意真相究竟如何，大家永远只想看到他们自己想看的东西。 要是这个时代也有网络和围脖，估计这条消息肯定上热搜了。 赵宏图觉得憋屈的不行，自己受到影响也就罢了，还把苏教授给牵连了。 他恨不得找到这个朱有才，一刀劈了就是。 “苏教授。”赵宏图敲开了苏教授办公室的门。 “小赵，你来了正好，我正好想找人去叫你呢。”苏教授示意他找地方坐下。“我刚去找过你们系主任陶主任了，和他谈好了。你把撤销处分申请书交给他，然后他会给你一张撤销处分的申请表，到时候再去走流程就是了。” 赵宏图还以为他想和自己说论文的事情呢。“苏教授，这事可能要生波澜了。”赵宏图把报纸递给了苏教授。 苏教授有点不解的看了赵宏图一眼，接过报纸一看，《浅谈国内当代大学学术风气——从一位本科生的论文说起》。 “这纯粹是瞎扯淡。这些文人真是吃饱饭没事做了，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又开始瞎折腾了。”苏教授看完后把报纸往桌上一拍。“放心，你这论文都是我把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这论文是自己在图书馆写的。可别人不知道啊。”赵宏图也有点担忧，这时候又没有监控，也调查不到他写论文的过程，找不到有人给他作证。 除了他和苏教授外，唯一一个知情者杨晓明，还是苏教授的学生。 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 “小赵，我必须纠正你一点，”苏教授严肃地看着赵宏图，“你不止是一个学生，也不只是代表你个人，还是我的学生，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代表的是我的声誉和学校的声誉。我们的声誉就是证据。这事，你别管，自有我们来解决。” “苏教授，校办通知你去办公楼三楼会议室参会。”就在苏教授刚说完，一个年轻的老师敲开苏教授办公室门进来后说道。 说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赵宏图一眼，这应该是那个学生。 “好的，我这就去。”苏教授起身收拾了一下，“小赵，你放宽心，安心学习，这事就不要去操心了，听从学校的安排就行。” 这种久经考验的革命老知识分子，根本就不在乎眼前这点小问题。 赵宏图听到苏教授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给苏教授带来麻烦就可以了，他自己无所谓，反正已经受处分了，大不了再严重一点呗。 总不能因为发表论文就给他开除了。 人大会议室，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由校长李书云亲自主持，学校高层和财金学院的领导全部到场。 会议的议题很简单，讨论的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眼下闹得沸沸扬扬的一篇文章——《浅谈国内当代大学学术风气——从一位本科生的论文说起》。 “苏教授，你是当事人，先和大家说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李校长开门见山。 “各位领导，各位教授，在十一月十号左右，我去图书馆查阅资料。查完资料，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赵宏图同学在撰写论文，本来只是打算勉励几句，以示对年轻人的关怀。 但是看了下，这学生年纪虽轻，可是胃口却不小，同时撰写十篇论文。而且内容都还有点意思，然后让他把论文写好后交给我。 可没想到，论文终稿会这么优秀，我为了不让这些成果蒙尘明珠，厚着脸皮挂了一个名字。”苏教授言简意赅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苏教授，你说这论文真是这个学生自己写的？”有一个老教授站起来问道。 “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属实，如有半句虚言，……”苏教授生气的说道。 “别，别，老苏，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些论文我也都看过，立意高，视野开阔，很多观点，让我都能感觉眼前一新。”这个老教授连忙打断苏教授的话。 苏教授在国内学术圈，德高望重，一身正派，谁人不知。要是真让他发誓，如果事情属实，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是啊，老苏，你一向来都把自己的论文成果挂学生的名字。别说老李不信，我第一次看到论文，也以为是你写的呢。”另一个教授也上前来化解。 又一位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站起来不温不火地说道：“……那十篇论文我看过了，其实写的挺好的，本科生能写出这样的论文，委实不太容易。我觉得大家要是有质疑，可以让他来跟我读研究生。” “你研究生也不少了，不差这么一个，我才两三个人，更需要，我觉得他跟我读研更合适。” “你人少，可是个个都是拔尖的。哪像我，看着那么多人，没一个拿得出手。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给我了。” “咳咳。”李校长敲了敲桌子，“大家先安静一会，小赵同学读研的话题，咱们先不讨论。我们这次开会，主要还是针对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李校长扬了扬手中的报纸。 “发论文发的多了还会被人嫌弃？”有一个教授发出声来，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只要论文没有问题就行了，又不是弄虚作假，这个会议简直开的莫名其妙！ 第47章 交涉未果 “胡校长，作为常务副校长，你说说自己的看法？”李校长看这么讨论下去，估计是没完没了。索性点名了。 “我觉得，为了学校的声誉，当务之急是回答质疑，向社会各界澄清。同时，和报纸所在单位联系，要求他们道歉。”胡校长坐在位置上说道。 坐在会议室桌边的财金学院院长摇头说道，“报纸所在单位肯定是不会道歉的，人家摆明着就是来刷存在感的。这一下子，把他们的影响力扩大了好几倍，销量都要上升一个档次。” “据我了解，这个学生之前受到过学校处分，要不……”胡校长继续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首先，赵宏图在这上面，没有任何过错。退一万步学校也不可能处分学生。”陶主任打断了胡校长的说话。 李校长点点头，非常严肃的说道，“陶主任说的对，这件事不只是苏教授和一个学生的问题，代表着我们学校的声誉！我们绝不容许任何人恶意抹黑我们的学生和我们的老师。我希望在座的端正态度，严肃的看待这次事件。” 可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 首先，论文是真的，署名也是真的，说的都是事实。 现在关键是论文是谁写的。 要是让大家知道发表论文的人是一个受到处分的本科学生，更加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这件事，赵宏图没有任何错误。 毕竟学校是鼓励学生多发论文的，论文发的多，那也是好事。 但这件事上偏偏却出了问题。 会议室陷入了迷之沉默。 最后，李校长一锤定音，一、学校公开回应，发布公告澄清论文的学术价值；二、联系论文所在期刊杂志社，对论文的学术价值进行证明；三、联系报纸所在单位，要求他们对此前说过的话道歉，否则我们将予以追究。 调子定了，各方行动迅速，人大和各期刊编辑部都对此作出了回应，表示论文没有任何问题，但被质疑对象的自证根本无法让吃瓜群众们买账。 教务处也积极联系报纸所在编辑部，“……贵社无端的指控为我校学生带来的困扰，我方希望你严肃地看待这个问题，并对自己的言行道歉。” “我们没有写错啊，只是把事实说了一下，你们学校是不是有本科生发表了十篇论文，是不是有知名教授署名，是不是有奖支持学生发表论文。”报纸编辑部这边振振有词。 “可你们最后那段话，严重误导读者群众，必须予以更正，并对我方进行道歉。”教务处联系人没有想到对方这么无耻。 “我们也没有写你们存在学术不端行为啊，请不要对号入座。”报纸编辑部的无耻刷新了教务处人的底线。 “你……”教务处老师被报纸编辑部的态度激怒了，那老师刚说了一个字，但又赶紧停住了。 你永远无法低估一个无赖的无耻程度，如果他将电话内容并进行剪辑，明天又有新闻，某大学威胁举报者了。 见那个被激怒的老师没继续说话，朱有才咂了下嘴，暗道一声可惜，换了只手拿着电话，继续说道，“行了，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要我们道歉可以，除非你能向我们证明两点，一是论文确实是那个学生所写，所有作者都参与了论文的有关工作；二是论文确实有用，不是为了利益而灌水，注意，需要更加权威的证明，不是你们自证清白。如果你们证明不了这两点，那我会继续坚持我的观点！为了学术界的朗朗乾坤，战斗到底！” 说完，朱有才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朱有才是一个小杂志社的编辑，这个小杂志社，在改革开放后，开始自负盈亏，每年上交一笔资金给上级单位。有点入不敷出了。 可在京城这种大社林立的地方，生存压力太大了，他们根本就没啥销量。 前段时间，他们从无名人士那边得知这个消息，收到这篇文章的时候，还有点不太敢发出来，毕竟面对的是全国有名的高校。 在他们面前，也是庞然大物。 但是，不发，没有新闻热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报纸不断衰落，每天都在亏损经营，在不远的将来，工资都发不出去。 在生存面前，他们悍然挑战这个庞然大物。 他们是新闻报纸，是无冕之王，怕谁啊。 说错了，大不了道歉一下，又不亏钱。反而刷了一波热度，还能提高一下销量。 说对了，那更加就不得了了，变成了扞卫正义的卫士，成为了洗涤学术界污浊的一股清流，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大大的牌坊。 冒险是值得的，他们吃到肉了。 报纸销量节节攀升，广告收入也即将飞升到一个新的阶段。 他们恨不得热度再多一段时间呢，怎么可能舍得丢掉这个到手的热点，更加不可能现在别人一交涉就开始道歉了。 他们还要继续吃肉。 朱有才挂断电话后，继续准备发文，《论文真的没有问题吗？——当代大学学术风气堪忧》 “人民大学和期刊编辑部都给出了回复，论文没有问题，作为一个外行，我也不是很懂，这论文到底是不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从他们的答复里边，看到是很官方，也很官腔。” “……退一万步讲，我们用脑子好好想想，就算论文没有问题。一个只有大三的本科生，凭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表十篇论文？ 是不是我们这些期刊的水准太低了，随便写上几篇就能发表。那我们这种能动笔的人，是不是都能成为学术大家了？ 如果期刊水准没有问题，那谁能证明这些论文是他写的？我看要么是抄袭！要么就是别人代笔！” “……一个大学在发现了学术造假之后，第一时间竟然不是调查涉事学生，给出一个令人说服的处理结果，而是一再强调，他们没有问题。这样的做法让每一位关注教育的公民感到寒心！这样的学术环境，让每一个热爱这个国家的人，感觉到悲哀！” “我们还有学术吗？” 朱有才停下笔，很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文章，自己真是一个屠龙勇士，敢于为了正义，为了学术清明，不惧威胁，发出了自己的呐喊。 第48章 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天才 人大的公关工作，让一部分吃瓜群众冷静了下来，自己是不是对人大论文事件有误解。毕竟现在的大学生，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可也仅仅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在朱有才一个劲的刷赵宏图论文事件这个热点后，一些其他的杂志和报纸，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也跟风炒作，事情越闹越大。 不过，影响力比较大，比较权威的媒体，都保持沉默，没有发声。 赵宏图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纸红，成为了校园里的国宝大熊猫。还好，虽然名声在外，但是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只是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在议论他。 “现在的本科生也真牛逼，这么敢发论文。” “太嚣张了，大牛都罩不住了。”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以为能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结果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刚开始，赵宏图是有点不爽的，但是，听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就是大家都不认为论文是他写的么，觉得他背靠大树好乘凉。 只是，这种情况下，再靠着这些论文去撤销处分，一不小心又要捅出来大篓子，学校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给他办理。 这一个多月的辛苦付出，看来是白费了。反倒还惹了一身骚。 “赵师弟，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我只找来了一个愿过来做合作社课题的。”杨晓明和一个女同学一起过来，找到了正在教室内看书的赵宏图。 这是一个简陋的教室，是苏教授帮他们协调的，供他们做课题用。这里已经成为了他们课题的科研基地。 杨晓明带过来的女同学，齐耳短发，干脆利索，脸上有点小雀斑，看上去很有活力。 “赵同学，我是杨晓明的同学，朱海茵，你可以叫我朱师姐，也可以叫我猪猪。”杨师兄带过来的女同学，落落大方的主动自我介绍道。 “朱师姐，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的名声不太好，怎么还愿意过来跟我一起做课题？”赵宏图带着点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这时候，大家对他避之不及，怎么还会靠近他，不怕惹麻烦啊。 毕竟大家能考上大学都不容易，就算没有什么科研成果，能安安稳稳的毕业，就有一份好工作了。 靠近赵宏图，很可能没弄到什么好处，还被人看作想走捷径，溜须小人，没有风骨。 “杨晓明对你的评价很高，我相信他，而且，我对你的课题也很有兴趣。”朱师姐说的很坦诚。 “欢迎你的加入。”赵宏图伸出右手。 朱师姐看到后，有点愣住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欢迎方式。 赵宏图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兴握手的礼节，好像上辈子上学的时候，大家也不流行这样。连忙想把手放下。 朱海茵很快就反应过来，伸出右手和赵宏图轻轻的握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动作，让赵宏图对她好感大增。杨师兄找的这个人很不错。 “好了，接下来，我对课题进行下分工。前期，我对新型农村合作社有了一些初步的设想，你们看看是不是合适。”赵宏图示意两个人到他的座位边上坐好。 他拿起自己写好的材料给他们看，“综述性的材料，我已经做好了。初步想好了几种新型农村合作社的模式，“生产在家，服务在社”型合作社、土地托管型合作社、股份制合作社、资金互助社、合作社联合社……” “杨师兄，据我所知，国外农村合作社的发展已有100多年的历史，经验也相当成熟。你可以翻阅一些资料，结合我国的具体国情，把我提出的这几种模式，进一步深化一下。” “朱师姐，你呢，主要做一些合作经济研究，分析分散的农户经营与市场化发展之间的矛盾，探讨新时期农业的发展和农民的增收。” “好了，动起来。我们这次争取再整十篇论文，在一个月之内。”赵宏图兴致勃勃的说道。 别人既然选择了高调的进攻，这时候低调是没用的，只有同等高调地回击，才有可能扳回一城。 面对别人泼过来的脏水，本身就难以自证的东西。就算拿出来论文的详细撰写过程，你也会说是造出来的。学校公开发声，也被怀疑学校为了自己的声誉从中包庇。 至于指望吃瓜群众学会独立思考…… 那还不如指望西瓜学会思考更容易些。 他也不指望在舆论上和他们争一个高低，而是准备用实在的学术成果，为一切盖棺定论。 一般人也许不行，但是，赵宏图可以。 既然你们说短时间内发表不了十篇论文，那我再次在一个月内发表十篇给你们看看。 杨晓明看着眼前斗志昂扬的少年，怎么也看不出他处在在舆论的漩涡之中。 他前期可是见证过赵宏图的实力的，一个人半个月时间内，一口气弄出来十篇论文，而且质量都是上乘之作。 现在要是再整十篇，到时候一股脑发表出来，不知道那些人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不由得有点期待。 朱海茵也这时候还敢来参与，自然也不是怕事的主。听到赵宏图定的目标后，一下子把她给说的兴奋了。 脸上的小雀斑，都要飞了起来。 “赵师弟，我们做完这些工作后，是不是你来汇总撰写论文？”朱海茵问道。 看来她虽然加入了进来，也只是因为杨晓明的原因，对赵宏图的实力，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就说嘛，外面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她一点都不受影响呢。赵宏图心里嘀咕道。 看来实力不能从帅气的外表反映出来。 “首先，这个课题是我提出来的，研究的方向和内容，我都确定了，你们只是要在我给定的资料的基础上，进一步细化完善，往里边塞东西。我想，随便找一个研究生都能完成。”赵宏图深深的看了朱海茵一眼。 他不喜欢被试探，他们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就行了。如果不愿意合作，他可以找其他人，甚至可以自己一个人完成。 “这十篇论文，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都交给你们了。”赵宏图从桌上抽出来十篇论文的题目和撰写大纲，递给了杨晓明和朱海茵。 “至于我，准备撰写几篇英文的论文，要是你们表现让我满意，我也许可以把你们的名字挂上。” “赵师弟，交给我们的事情你就放心，绝对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杨晓明信誓旦旦的说道，还不断的给朱海茵使眼色。 “赵师弟，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着跟着你一起做，多学点东西。”朱海茵红着脸说道。 第49章 英文论文 赵宏图说干就干。 这时候国外的月亮就是比国内圆，国外的论文，就是比国内的吃香。英文期刊就是具有很大的魔力，只要懂英文，把英文期刊上的论文翻译过来，投递到中文期刊上，都能获取不菲的回报，一篇论文十几元。 华国的科研学术水平本来就差国外一大节，加上我们有十几年，不是原地踏步，而是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在不断的退步，现在差距别人就更大了。 另一方面，国外人有钱，能购置的设备更多，有更好的研究条件，就是参考文献资料都要比我们齐全很多。研究水平比我们高，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赵宏图这是在人民大学，要是换一个二三线城市的不知名大学，写论文，很多文献资料都找不到，甚至是中文的期刊资料都没有。搞研究，自然也无从说起。 当然，国外的期刊水平比国内高，不仅仅是这时候的事，这种现象，一直到他被车撞了，都还没有改变。sci就是比ei吃香，比中文核心期刊牛逼。 赵宏图准备发表几篇英文的论文，只要他发出来了，那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说人大包庇自己的学生，勉强还是能说得过去。 但洋人可没道理来维护你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大学生。 赵宏图坐在椅子上，摆正了姿态，轻松写意的写下了论文标题，星际贸易理论，英文标题：thetheoryofterstelrtrade。 他没有直接写成中文再翻译成英文，而是直接用英文来写。 在论文里，他建立了跨星系贸易模型，主要解决了“当货物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行时，应如何计算过境货物的利息费用“的问题，并顺手证明了两个真实但无用的定理。 “现在本科生的外语水平都这么高了？”朱海茵盯着赵宏图滑动的笔尖，脑袋乱糟糟的。 她也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表面上对谁都很和气，但是骨子里是对谁都不服气，看谁都看不起。 杨晓明还是之前发表了很多论文，在班里边多少有一点名气，才被她看在眼里。 这次杨晓明找了过来，和她说赵宏图多牛逼，准备做一个什么课题项目。再加上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赵宏图论文事件。 她也不由得产生了兴趣，准备过来看看赵宏图是怎么样一个人。她是拿着一股子劲，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来观察这里，与其说过来参加课题，还不如说是散心。 在课题分工的时候，她发出第一次质疑，然后，被赵宏图毫不犹豫的给怼了回来。 这个是她理亏，既然过来参与别人的课题，愿意参加，就服从安排，不愿意，别人也不勉强她干。这个她暂时忍让了。 可现在，赵宏图那满满当当的一页英文字母，直接把她给打败了。 她之前听赵宏图说准备写几篇英文论文来，还以为他先写成中文，然后查字典，一字一句的再翻译成英文，准备到时候看笑话来着。 结果，这人还真不是一般人。写起英文论文来，比用语文写作文都简单。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 其实，英文写论文比用英文写作文，简单很多，它有一些固定的句式，只要背熟了它们，就可以简单有效的说明自己的意图，最难的语法关也就算是过去了，剩下的英文词汇，已然变成了填词游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用英文书写论文，更像是中国的公文写作，虽然看起来句子很多，句子很难，可套话较多，用不着每句都自己去想。 练熟了这种方式，写论文是没问题了。 “赵同学，你这论文准备投递到国外去？”朱海茵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是既羡慕，又惊诧。 “写了肯定是要投递的，不然写了干啥。”赵宏图觉得朱师姐真是问的有点无厘头。 朱海茵翻了一个白眼，“说的好像你投递过去，就能发表一样。” “我说能上，就能上。”赵宏图懒得搭理她。发几篇论文，不算啥。 要是他的本行，计算机专业，他随随便便就能在国外的期刊上面灌水几十篇。 还能保证每一篇都在计算机行业震三震。 “本文代表了经济学家向星际贸易理论方向迈出的一小步。它直接涉及恒星距离的贸易问题，而不考虑太阳系内的贸易分析……”朱海茵的英文水平读论文还是没有问题的。她越读脸上的表情越是好看。 这什么玩意啊，瞅瞅，这话讲得多么的荡气回肠，这才是真的宏观贸易理论。“你确定这论文能发表？” “这篇论文为同一惯性系中行星间星际间贸易的连贯理论奠定了基础。”赵宏图自豪的说道。 真是少见多怪，不知道什么叫做脑洞就是生产力么。 他准备把这篇论文投递到enoiciry上。上辈子，这篇论文就是发表在上面的。 当然，赵宏图也不是都这么逗比。接下来一周内，他还用博弈论研究了，如何尽可能恰当地匹配不同的市场主体。比如，学生必须与学校相匹配，如何将实习医生分配到各个医院，等等。 分别从稳定匹配的抽象理论和市场制度的实际设计这两个角度，对这些问题作出了回答。 杨晓明也在赵宏图身后凑热闹。之前第一篇逗比的论文，他还勉强能看懂。 后面几篇，所有的英文字母都看得懂，大部分英文单词都看得懂，连在一块，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其核心内容就是“你看不懂”，不仅是论文要你看不懂，摘要里都要人艰涩的用啃来形容。 不由得生出挫败感。可能自己读了一个假的研究生。 朱海茵也不由在心里低下她那高昂的头。这一周就整出来了三篇论文，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论文难道真的可以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了么。 当然，这是初稿，赵宏图还要仔细打磨的。 …… 两周后，赵宏图发往国外的论文有了回信。 这么快就有了回信，通常意味着两个极端：极大的可能通过和干净利落的否决。 意料之中的，论文都通过了。 “你新写了论文，要发表了？”朱海茵懵懵的问。之前那十篇中文论文，挂的苏教授名字的那几篇，她都还有质疑。这三篇英文的，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写的啊。 就算是苏教授，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她在心里想到。 “已经发表了，下个月大概就能见到样书了。” 情况，有点出乎意料呐。 第50章 分别是真正的开始 京城的冬天也一天比一天冷了。 赵宏图这几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宿舍，看看报纸，和别人下下棋，偶尔去看看电视，过得挺是自在惬意。 他们的论文都已经撰写好，已经投递了出去。现在，只要等消息就是。 手上也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做。自从出院后，就一直心里绷得很紧，真的是累了，他打算过一下普通的大学生活，稍微休息调整下。 “老赵，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去学习了？”李帅胖乎乎的脸凑到赵宏图面前说道。 “天天学习，哪有那么多学的啊。”赵宏图用手把他的脸给拨开，很嫌弃的样子。 李帅不以为意。“我还以为你心里不太舒服呢。” “怎么会啊。多大点事啊。”赵宏图以为他在说论文事件。 “嗯，我也觉得事情该过去了。对了，王倩倩他们出国，你准备去送一下么？”李帅装作很随意的问道，一双眼睛却盯着赵宏图。 “出国？现在就要走了么？”赵宏图很诧异。还两个月就过年了啊，不是年后再走吗。 对出国他还真没上心过，真不清楚具体什么流程。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这几天，学校到处张灯结彩的，你以为是干啥啊。”李帅觉得赵宏图在逞强。 分手了，哪有那么容易忘记，特别是，他们两个之前的感情那么好。 “哦，那就去送送呗。”赵宏图很平静的说道，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12月25日，西方的圣诞节，这时候国内还没有过洋节的风气，但是人大校园内到处张灯结彩。 其他各大高校也都差不多，因为这一天出国留学的学生就要走了。 赵宏图一大早，和李帅、王兴华在校门口送留学生。 一辆大巴车停在学校门口。 出国留学的也没有几个，但是送行的人却里三圈外三圈的，估计过来凑热闹的人很多。 很多人露出羡慕的表情。 也是，这时候出国，那是真的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很多年轻人，在国外攀上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要哭着喊着让人帮忙留学。 只要出去了，到时候毕业了，在国外随便找一份工作，都是国内的几十倍薪资。 王倩倩他们是公费留学，这是国家送出去的，不用低下头去求人，自然是最好的出国留学路。 校门口不断的有同学相互拥抱的场景，慢慢的，有了抽泣声，最终变成了“呜呜”的哭声。 轻别离，更何况这一次是去异国他乡。 这次离别，比天涯海角还要远，也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了。 不少女生眼里都流下了眼泪，男生眼眶也是通红。 “再见，一路平安。”一声声呼喊响了起来。 赵宏图和李帅他们离得远远的，他们没有熟悉的人要送。唯一熟悉的人就是王倩倩，只是这时候去送，有点尴尬，这个时候，还是别去打扰了。 王倩倩却走了过来，穿着黄色的呢子大衣，精致的俏脸上有着兴奋和不舍。“宏图，我走了。” “我知道。在国外一切小心，注意安全。祝一路平安。”赵宏图看着王倩倩，很平静的说道。 王倩倩看着眼前的人，好像看到了他们相识，相恋和分手，在一起的日子，化作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的重复上演。她红着眼圈，眼中仿佛蕴含着无数…… “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吗？”王倩倩哽咽的说道。 “好。”赵宏图伸开双手，看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 王倩倩猛地扑到赵宏图怀里。 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宏图，你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赵宏图轻声的说道。 看上去瘦瘦的，抱在怀里软软的，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犊子。 胡晓波在远处，直勾勾的看着。王倩倩走之前，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甚至根本就没和他照面。 他拳头握得紧紧的，脸色铁青。 特别是王倩倩和赵宏图拥抱的时候，肚子里感觉像是压制着一座火山，就要爆发了，脸色爆红。 “宏图，我走了。你以后要成熟点，别再任性了。珍惜来之不易的大学机会，好好学习。不要喝酒闹事，也不要逞强表现自己。”王倩倩放开后，为你好的说道。 赵宏图刚对她产生的一丝好感顿时就没有了，有点不爽，“我怎么逞强表现了？” “我知道你很有才气，但是，一个月不到，十篇论文，说出去谁信啊？”王倩倩生气的说道。 虽然分手了，她也要走了，但是，看着赵宏图这不省心的样子，她就莫名的恼火。 也许，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论文没你想的那么难，国内的论文标准本来就不高，而且我写的大多是综述性的，不用做调查，不用做实验，计算都很少，只要确定好主题思想了，搭建框架，往里边塞内容就行了。”赵宏图没想到王倩倩走之前还来这么一出，他也不知道为啥要和她解释。 “你自己的事情，我懒得管。”王倩倩很生气的掉头就走。 “等等。”赵宏图在身后喊道。 王倩倩的脚步立马就顿住了。 赵宏图走到一边，从地里挖出来一点泥土。 然后找了个东西，把自己的衣服口袋给扯掉，把泥土装到口袋里。 他快步走到王倩倩面前，“你走之前，没啥好送给你的。就送你一点祖国的泥土作为纪念。” 王倩倩一把抓到手里，眼泪止不住的从眼中，嗒的掉了下来。摔在祖国的土地上，摔成了八瓣，滋润着这片大地。 人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学生老师到齐后，学校就开始统一组织送到机场去。 大巴车很快就驶离校园，带走这群怀揣着无线希望的学生，带着不知道多人的寄托。 留下的是分别的伤和羡慕的人。 “老赵，想哭就哭出来。”李帅看着一脸平静的赵宏图说道。 “滚，谁他妈的要哭啊。”离别虽然感伤，但是，要走的不是自己的亲人朋友，那又有什么感伤的呢。 赵宏图只感觉一身轻松，好像一颗埋在心里的定时炸弹，终于被拆除了。 也许，这才是人生真正的开始。 第51章 海外的包裹 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热度时限的。 赵宏图论文事件，被出国留学的新闻给覆盖了。 公众只喜欢凑热闹，哪里能激起他们的情绪他们就去哪里，事实真相？后续发展？没多少人关心的。 也许，他们还是会记得，但是一些不涉及到自己的事情何必时时关注呢，毕竟，也只是图一个乐子而已。 媒体自然懂得怎么样吸引公众的眼光，毕竟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当公众不再愿意去关注，媒体自然也不再去报道。 不过，当留学的人已经 出行后。热点又变成了国外和国内的对比。 国内的学生都想要去国外留学，那是因为国外的教学质量好，水平高，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国内的学术水平不高，为什么不高，那是因为学术氛围不好。 赵宏图论文事件又被有心人挖掘了出来，当成了反面典型。 又开始冷饭热炒了，而且有超越之前热度的趋势。 不过，这股饭菜香并没有引起人大师生的注意，他们的目光和热情，都被另外一件即将要发生的大事给吸引住了。 “老赵，我刚刚听到消息，说领导要来我们学校，组织京城几大高校经济学家召开座谈会。”李帅悄悄的和赵宏图说。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赵宏图没有丝毫波动。 “怎么能没关系呢，那可是领导。他来我们学校，说不定有机会和他碰面，甚至是握手，那可是祖坟上冒烟的事。”李帅一副赵宏图有点不可理喻的表情。 “那确实是，要是能见到他，确实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赵宏图虽然觉得李帅说的有点夸张，但绝对是没有错。 要是有幸能见到他一面，握个手，那绝对是这两辈子都可以用来吹嘘的资本。 “是。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李帅得意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赵宏图问道，李帅也不是什么奢侈人物，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消息呢。 “王兴华和我说的。”李帅的得意劲没有维持过三秒。 “他是不是也要你不要外传？”赵宏图笑着对着李帅说道。 看来这个消息已经在人大传遍了。 人大校园内，大冬天的，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 特别是经济学有关专业的学生最为激动，就算是没有见到领导，能见到那么多经济学家，也是特别值得期待的事情。 万一一不小心被哪个大牛看上了，那还不是一飞冲天了。 空穴来风，未必有因，元旦过后，人大就开始组织教职工和学生进行全校大扫除。 道路两边一些之前没有打扫到位的死角，被一一清理出来，垃圾被紧急运走。路面坑洼破损的地方，也被快速修理。 虽然学校里边还是那么老旧，但是，至少看上去干净整洁了很多。 加上艺术性的稍微打扮一下，看上去也很像那么回事。 卫生打扫，就这么持续了大半个月时间。 但是，领导什么时候来，座谈什么时候开始，这事还一直只是在大家的口中流传，不知道哪天才能确定下来，也许已经确定下来了，只是普通的师生还不知道。 一月中旬，赵宏图、杨晓明和朱海茵三个人投递到国内期刊的十篇论文，收到了最后一篇论文的期刊样刊。 十篇论文全部发表了。 朱海茵把十本期刊样刊整齐的摆在自己面前的桌上，看到十本论文样刊上自己的名字，很是兴奋和激动，雀斑被红润的脸色衬托下，像要飞起来的蝴蝶。 整个人洋溢着别样的快乐。 她之前也发表过不少论文。但是，研一的时候，一年也就一篇。研二的时候，掌握了一些诀窍和技巧。一个月能发表一篇。 甚至有时候，参与了导师的项目，相互挂名，一个月能有三四篇。 不过，像现在这样，一个月十篇论文，却是她没法想象的。 这一个月来的起早摸黑的辛苦付出，真是没有白费。 朱海茵用她厚厚的嘴唇，吻了吻带着油墨香的崭新的期刊。感觉开心极了。 杨晓明一副很不屑的表情看着朱海茵。 只是，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分明在告诉别人，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虽然赵宏图又放了一个大卫星，但是，没有有心人的帮助，在没有论文检索系统的情况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不过，这种平静很快就被他另外的两篇论文给打破了。 又过了两三天，赵宏图收到了国外寄过来的《enoiciry》和《gasandenoicbehavior》期刊样书。 这两本期刊样刊，竟然同时到了学校的邮局。 邮局的快递员，看着包裹上面那么一长串的英文字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知道是海外寄过来的，收件人是赵宏图。 于是，赵宏图有了海外关系的消息，在邮局工作人员的不小心漏嘴的情况下，传开了。 在以前，谁家要是有海外关系，那就是大麻烦。大大小小的运动，你肯定要被拉出来唱主角，家里孩子提干、上学、参军、入党，肯定是没你的戏。 在80年代，有海外关系却成为了大家羡慕的对象，别的不说，只要海外亲戚寄一封信过来，里面只要夹一张外国钱，不管是米钞、英镑还是日元，其面值都比三口之家一年的收入多。若是亲戚再给力一点，能有幸把你带出国，即使在国外洗盘子，也能积攒下一笔丰厚的财产…… 可以说，海外关系就代表着美好生活。 “这个赵宏图，是哪里来的海外关系啊？怎么还有两个地方给寄过来包裹。”邮局的人看着两个包裹，暗自揣测着。 “老赵，你在海外有什么亲戚？什么时候出国的？你一定要和他们处好关系，争取能出国。”李帅把乱糟糟的头发一拢，一张大脸差不多都要贴着赵宏图了。他这天没有和陆益芳有约。 “我家没有亲戚在国外，再说出国有什么好的啊。”赵宏图解释道。 “怎么不好啊，我叔叔单位有个副处长，他大伯在米国，今年联系上了，立马就辞职，到米国留学去了。你一个本科生，和一个处长比起来，还差很远呢。要是能出国，那肯定要千方百计争取出国啊。”李帅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可惜，我没有亲戚，寄过来的应该是书。”赵宏图把话说清楚了，免得一不小心又给传歪了。 “不信。”李帅坚持要跟着过去看看。 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 好多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国外寄过来的东西长啥样呢。 第52章 烫手山芋 寄给赵宏图的包裹是两个大大的纸箱，鼓囊囊的，给人以极大的遐想空间。 赵宏图在众人瞩目下，很利索的拆开了第一个纸箱，里边有三本样刊，还有厚厚的30本单行本，另外还有一封信。 另外一个纸箱，也是这样。 也就这时候，网络还没有发展起来，发行量大的期刊还能赠送一些单行本，等到网络发展起来，单行本都没有了。 众人本来还以为要来一出海外认亲呢，结果发现只是英文期刊，不由得大失所望。 这事，也是邮局的人看不懂英文，给弄出来一个大乌龙。 大家的目光立马就集中到了信上面，赵宏图也毫不顾忌的打开来看，却是一封制式的机打信件，大致是欢迎赵宏图再次投稿云云，没什么意思。 “老赵，在国外发表论文，他们应该给你稿费？米元呢？”李帅问道。 “没有，国外的期刊没有稿费，只有这些。”赵宏图举着手上的单行本说道。 估计是单行本和版面费抵扣了稿费，反正大部分的国外期刊，都是没有稿费这么一个说法。几十年后，也是没有稿费。 倒是国内的期刊，现在写论文，就算翻译国外的论文，只要投递被录用了，都能有一笔稿费。不过，等以后经济发展好了，发表论文却还要收取版面费了，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赵宏图，都以为能从信封里掏出来一张汇款单，或者是米钞呢，结果信封还真只是信封，不由得大失所望。 “外国人这么有钱，还这么抠门。稿费都不给……”邮局的工作人员嘀咕道。 也不算太扫兴。没有见到国外认亲，也没看到汇款单，至少看到国外的论文期刊了，也算涨见识了。说出去，也是吹牛的资本。 大家拿着赵宏图论文的单行本不断传看，翻来覆去的也不觉得枯燥，不停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但看得懂的没有几个人，有些人甚至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全，大部分人根本就是看一个热闹。 人多，八卦传播的也快。赵宏图在国外期刊上发表论文的事情，以远超赵宏图预想的速度传播开来。 李老师这时候正好是去胡校长办公室的途中，也听到了赵宏图发表了两篇国外论文的事情。 他在赵宏图和胡晓波事情上，是出过力的。按功论赏，被胡校长弄进了一个课题项目组，算是正式搭上了胡校长这艘大船。 他到胡校长办公室后，向胡校长汇报了一下项目进展，大笔的夸了下胡晓波在项目中的表现。 “晓波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他啊，还不够成熟，学识上也还比较欠缺，不给你们添麻烦就不错了。你们不要太照顾我的面子，该给施加压力的时候，就要加加担子，不要太惯着他了。”胡校长说道。 嘴上说着自己孩子不怎么样，但是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从他扬起的嘴角就知道了。 “胡校长，你是对晓波的要求太高了。依我看，年轻人里边，就没有几个能和他媲美的。”李老师没有对胡校长刚才那番谦虚的话太当真。 他要是真以为自己拿着尚方宝剑，回去后对胡晓波严格要求，搞不好自己还要倒大霉。和领导不好相处，和领导家人，更加不好相处。 胡校长对李老师最近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最主要的是，胡晓波在项目组那边的口碑很好。 他也清楚，不是胡晓波真的有那么优秀。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胡校长的面子。另外，李老师在其中，也功不可没。 他给李老师端了一杯茶，“小李，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李老师立马站起来，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茶杯。“胡校长，哪能你亲自动手，我自己来就行了。”他把茶杯放在桌上，也没有喝。 “小李，最近关于赵宏图论文事件，又开始闹起来了。哎，上次好不容易冷下去了，这次又死灰复原，李校长对此很不满意。原来是肖校长来牵头处理这事，现在李校长交给我来处理了。这事可真不好解决啊，对此，小李你有什么意见？”胡校长好像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的样子。 李老师脸上也是一副这事不好解决的表情附和。“这也是李校长知道，关键时候，还得胡校长您出马才行。” 虽然胡校长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但是，他可不敢冒失接茬。他在心里一直怀疑，这事就是胡校长一手给挑起来的。 他要真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不是拆胡校长的台么。要是说的不到点上，不就是能力不行么。无端给领导一个坏印象，还不如不接话呢。 “这事我也很为难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解决起来确实很难，没法轻易的平息。要是解决不了，在李校长那没法交差。可要是真给解决了，又有点掉肖校长的面子。”胡校长对李老师看起来是推心置腹，紧锁眉头，好像真的遇到大麻烦。“小李啊，你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拘束。有什么好办法，大胆的说嘛。” 李老师见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刚才来这的路上，听到别人传赵宏图发表了两篇英文论文。不知道这事可不可以利用一下。” 反正这个消息，胡校长迟早也会知道的。他第一时间说出来，也是表忠心了。至于出主意，还用他来出么。 他是不敢接茬。如果仅仅是胡校长，他也许还能壮着胆子说一下。 可这中间还牵涉到胡晓波。万一他给出主意平息赵宏图论文事件，传了出去，得罪了公子哥，那不也是麻烦么。 他和胡晓波接触了一段时间，也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学识方面确实是没有问题，志气也很高，就是没有容人之量。 “这样啊，我知道了。”胡校长若有所思的说道，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 “胡校长，项目组那边还有事情要忙，要不我就先过去忙？”李老师立马站起来问道。 “好的，你先去忙。晓波那边，你也多给安排点任务。忙了这么久，一点成绩都没有，和赵宏图比起来，差的也太远了。”胡校长淡淡的说道。 “是，我明白了。”李老师从胡校长办公室退出。 第53章 接受采访 李老师从胡校长办公室出来后，真是想骂人了，简直是心塞啊。 胡晓波在项目组干了这么久，没有成绩，这事能怪他吗？ 自己也想要有成绩啊，可是，整不出来啊。而且，要是真的那么牛逼，哪里还用得着过来抱你胡校长的大腿啊。 可是，别人是领导，不和你讲道理，你也只能憋着。李老师就这么憋着一肚子气。 郁闷归郁闷，领导安排的事情，还是要落实。只能逼着自己上了。 胡晓波的学术成果，就这么被他胡老爹给安排好了，他只要等着躺赢就是。 在李老师走后，胡校长也陷入了沉思。 赵宏图不按照常理出牌，就这么整出来两篇英文论文，而且传的大家都知道了。 建国后至改革开放之初，国人大都只用中文发表论文，包括学术大师。中文期刊是主流科学期刊。直到1990年代，sci引入我国，逐步成为科学评价工具而风靡全国。 但是，不代表这时候，大家不认同英文论文，甚至可以说，英文论文的含金量要更高。 别说八十年代了，就是在2005年，有一个大学老师发过clche之类的，据说都快上杰青了。 现在，估计大家都不会质疑赵宏图写论文的水平。那论文事件，就必须得解决了，还要解决的漂漂亮亮才行。 胡校长真是头疼了，本来是想把赵宏图给压得死死的，顺带着把苏教授也给搞臭了，可现在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要是赵宏图没有和胡晓波闹翻，是自己的学生，该多好啊。胡校长有点走神。 …… 第二天一大早，赵宏图就接到通知，系主任陶国城有请。 “小赵，听说你又发表了两篇英文论文，真是青年才俊啊。”陶主任说话很是和蔼可亲。 “谢谢，谢谢陶主任夸奖。”赵宏图的态度很端正。 “不骄不躁，不错。”陶主任微笑的说道。“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前段时间送我这里的撤销处分申请书，我已经签好了，这是撤销处分申请表，你拿回去填好，顺便走一下流程。” 赵宏图上前接过申请表，终于拿到了。有了这份申请书，剩下的也就是走一个流程而已。 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要撤销处分了。真是太不容易了。激动，恍惚。 陶主任一脸慈祥的看着赵宏图，等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就是学校给你安排了一个燕京日报的采访，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在适当的场合为自己，也为学校发声。可以吗？” 赵宏图自然没有问题，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陶主任和他交待了一下采访的注意事项，然后让他回去好好捯饬一下，十点到学校的阶梯教室。 学校的阶梯教室，赵宏图走进来的时候，燕京日报的记者正在准备采访设备，陶主任和学院的几个领导都在。 因为看过赵宏图论文，又是苏教授的学生，大家对赵宏图态度还很不错。在赵宏图进来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都点头微笑示意。 有几个教授，甚至上前来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陶主任把赵宏图拉到一边，再次交待，“一会记者问你问题，你只需回答你方便回答的问题，其他拿不准的，不要发声，等我来。” “陶主任，我知道了。”赵宏图点头。 陶主任没有再说什么，拍了下他肩膀，“那就过去。” 赵宏图还以为采访会是多大的场面，结果只是一个话筒，加上一套录音设备，摄像机都没有。 采访他的记者是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很干练。“您好，我是燕京日报的记者孙雅静。我们现在开始？” 旁边还跟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生，拿着笔记本和笔，准备速记。 “好的。”赵宏图点头道。 “听说你之前，一个月时间内发表了十篇论文，请问你是如何完成的？”女记者的第一个问题就有点不好回答。 赵宏图想了想，开口说道：“写论文的基本流程，随便一个写过论文的学生都知道，我也不多说了。至于论文数量，也就十篇而已，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难的，毕竟对外开放是当下的热点，随便一个人都能说上几句，我只是比别人多思考了一些，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然后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来支撑我的观点。” 记者点点头，然后开始第二个问题。“一个本科大三的学生，一个月之内完成了十篇论文。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了些，而这也是公众们质疑的焦点。现在外面传说，这些论文都是苏教授完成的，你只是挂一个名字，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赵宏图一脸无奈的说道：“那些都是毫无根据的诽谤。我承认，这些论文是在苏教授的指导下完成的。但是，苏教授只是在我完成论文后进行了指导，前面的论文撰写等工作，都是我自己在图书馆一笔一划完成的。 对于公众的质疑，这个我还真没办法解释清楚，毕竟，我写论文的时候，又没有监控设备可以证明，也不能把他们都带在身边。 不过，近期我发表了两篇英文论文，想来可以证明我的实力。就是这样。” “你还发表了两篇英文论文，这可以和我们说说吗？”女记者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这也是一个可以挖掘的新闻点啊。 “就只是两篇论文而已，有一篇我写的是，星际贸易理论。就是这一篇。”赵宏图把论文样刊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女记者。“这一篇论文，只是我的嬉戏之作，然后一投递就发表了。我只是想告诉大家，论文最重要的是你能提出比较有新意的观点，没大家想的那么复杂。” 女记者一脸无语的看着赵宏图，这家伙说的不就是议论文么，为啥她也会写议论文，就是不会写论文呢。 阶梯教室内的教授们看到赵宏图拿出来英文期刊样刊后，眼睛都亮了，顾不得这是在采访，纷纷围了上来，上来就抢论文期刊，把采访给打断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证明论文是赵宏图写的就行，至于怎么写，用得着和外行说太多么，说了他们也不懂。 采访不采访的，无所谓。 第54章 参加座谈会 在采访结束后，赵宏图的撤销处分申请书也交了上去，这一次每一步都走的很顺，申请书已经交到政教处那边，只等着校领导审批就行了。 不过，这时候，学校领导都很忙的，没人顾得上给他弄这个东西。 因为，就在所有人以为大领导不会来了，座谈会不会开的时候。 政务院的孙领导来了，经济座谈会照常进行。 孙领导在学校领导的陪同下，与学校的专家教授们亲切交谈，了解学校的教学和科研情况，并提出殷切期望。 正在参观时，有人进来说：“外面同学都挤满了。”孙领导听闻后马上表示：“和大家见见面去！”他随即登上了人民大学教学楼的平台，在热烈的掌声中向拥挤在楼前的数千名师生员工招手致意。 他勉励学生，要潜心向学，踏踏实实从近处小处做起，将来实现远大志向，利社会、利国家。 这就是赵宏图和李帅他们，对于领导的全部印象。一部分是他们亲眼见到的，一部分是媒体新闻上看到的。 他和班上其他学生一样，对领导来晓视察这件事还是很关注的，但是，也仅关注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这事却和他扯上了关系。 “赵宏图，你出来一下。”赵宏图正在教室上课呢，学院一个老师到他们教室，把他叫出来了。 赵宏图以为撤销处分的事情有结果了，不由得有点激动。“老师，你好。” “你跟我走，去办公楼会议室参加经济座谈会。”这个老师边走边说，看上去很急。 “啊？参加座谈会？”赵宏图惊讶的说道。这怎么回事啊？ 这个老师看了他一眼，看他被叫出来后很激动的样子，还以为他早就知道了呢。还在想着，这学生真是不可小觑，说不定也是有大背景的人。 啥都不知道，你激动个甚啊。“等会在会场注意着点，不要乱说话。领导问起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没问你，就不要说话。” “好的，我明白了。老师，怎么会让我去参加座谈会啊？”赵宏图肚子里一堆疑惑。难道是过去保障服务？不是应该早就选好会场保障的人了么？ 这个老师也一头雾水呢，他也只是参与后勤保障工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吩咐来找赵宏图参会。“哪有那么多问题，叫你参会就去参会就是。进去后听安排，灵活应变，不要惹事。” “好的，我知道了。”赵宏图接下来一路一言不发，只是跟在这个老师后面。 走到会议室门口，一个会场服务人员给了他一个笔记本，一支笔，然后把他领到了会议室的一个角落里就坐。 身边坐的是胡晓波。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师兄师姐。 朱海茵也来了，坐在对面的那个角落里。 等了一会，孙领导他们在学院的高层的陪同下，在会议室就坐，会议正式开始。孙领导说道，“今天，我们召开这个座谈会，主要是听听大家对经济发展形势的意见和建议。……” 座谈会的基调确定了下来。然后按照顺序各专家教授轮流发言。 赵宏图听得很用心，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记着，这个大会的级别可不低，最次的都是教授级别的。他们几个能参与旁听，真是走大运了。 座谈会结束后，孙领导又把来参会的学生留下，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座谈会。“各位学生代表，今天我也是心血来潮，让你们也都来参会听听，涨涨见识。刚刚听了各位专家的发言，你们想必也都很有收获和感触。不知道你们对这次座谈会的议题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都没敢接话。 只是都在心里想着，要是自己回答的话，该说些什么。有些人估计从会议一开始，就在暗自琢磨了，有点跃跃欲试，想表现一下，只是却不敢出这个头。 过了一会，坐在朱海茵旁边的一个师兄站了起来发言，讲的还很有见地。 接下来又有几个发言了。胡晓波也站起来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也被大领导表扬了一下，他坐下来后向赵宏图得意的翘了一下下巴。 孙领导听了后，很高兴，颔首说道。“李校长，我们的学生都还是很有想法的嘛，讲的都很不错，人大在这培养学生这块，做的很好啊。” 李校长谦虚了一下，然后孙领导继续说道。“李校长，贵校苏津南教授前段时间和我们政务院的季处长一起上报了一份关于对外开放的研究报告，大领导还专门就此作了批示，对此高度评价。我记得研究报告署名还有贵校的一个学生，叫赵什么的。” “赵宏图？”李校长接话道。 “对，赵宏图。不知道他今天来了没，刚才有没有发言？”孙领导说道。 李校长也不认识赵宏图，不由得转头看向苏津南教授，苏教授连忙回到道：“赵宏图来参会了，还没有发言。” 李校长立马拿着话筒说道，“赵宏图同学，这学期你可是发表了十几篇论文，还有两篇英文的，学术功底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道你对当前经济发展形势有什么看法？” 赵宏图一愣，这怎么还被点名发言了。他站了起来，“我国今年的货币流通量比1983年增长近50，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虽然经济会快速增长，但最终会导致建国以后规模惊人的政府财政赤字，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内外债务，甚至是恶性通货膨胀。” 李校长脸色顿时黑了。别的学生都挑着好听的来说，这赵宏图想干啥。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教授也吓了一跳，自己看上的学生，好不容易处分要撤销了，又要整出事情来啊。 孙领导也是一愣。 在座的学生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赵宏图。 赵宏图他一直以为我国经济在1984—1988年有那样高度繁荣的情况，一下子却突然下跌入1989以来的萧条，根本原因在这时候就埋下了。 他刚才一直没有发言，也是在想着这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还存在着顾虑。 但是在被点名后，胆子一肥，就直抒胸臆，说了出来。 第55章 大媒力挺 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赵宏图决定不管不顾了。“从1978年到1984年，我国的经济改革主要来自于农业改革的成功，这一段时期，物价平稳，市场供应良好，年均增长率8左右。我们的改革成果很显着。” 李校长舒了一口气，真生怕赵宏图是一个二愣子呢。 苏教授怦怦直跳的心脏也缓和下来了。刚才真是吓死他了。这话能乱说的嘛，也不看场合。 孙领导听到这后，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不过货币流通量确实如赵宏图所说，想到前面赵宏图说的后果，不由得问道。“你刚才说的我国经济很可能出现困难，可以详细的说一下吗？” 李校长和苏教授的心顿时又绷紧了。可是，他们又不能打断。 赵宏图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说道。“从1984年开始，经营环境进一步宽松，从上到下开始大幅度扩充设备（包括基建）投资。而多数设备建成后，由于市场有效需求不足，各种形式的产成品库存不断增加。利润和成本难以适期回流，产品遂被闲置、积压、浪费和过剩。而流动资金则呈现巨额短缺，工业贷款利率不断跳升，1983年温州出现巨额金融投机现象可证。” 孙领导听了后，沉思不语。 胡晓波觉得自己找到机会了。“我们不是物资短缺么，怎么会有生产过剩呢？投资建设的规模，不是愈多、愈大、愈快就愈好么。” 赵宏图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这还是学经济的呢。“是的，我们物资是短缺，但这是我们的主观物质需求，比如，我缺少一辆自行车，这是物资短缺，是主观物质需求。但是，你根据这个需求，生产出来一辆自行车，要卖给我，可我买不起啊，那就只能积压了，卖不出去，这就是没有市场需求。” 胡校长有点看不过去了，儿子不行，老子上。“你反映的这个问题，是有几分道理，我们也都考虑过了，但是，我们的经济也不能不发展啊。” 赵宏图摇摇头说道。“发展才是硬道理。对此，我有几条建议：一是建议严格控制一切不能带来经济效益的投资，坚决停建只供摆设、观瞻用的楼堂馆所。二是建议对全国工业（包括乡镇企业）、农业、交通、通讯、能源等产业情况，即国家生产力状况，进行一次全面的摸底调查。以此调查结果为依据，制订合理的产业规划。三是大力鼓励和适当提供补贴，扶持工业制造品（特别是机加设备类产品）的外销。” 孙领导听到后，眼前一亮，不过看到李校长和苏教授他们紧张而又纠结的表情。“赵同学刚才说的，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很不错。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学准备发言？” 赵宏图发言明显是被结束了。 他长舒一口气，刚才看起来侃侃而谈，说的很轻松，背后其实都冒汗了，内衣都湿透了。只要把自己的观点都提出来，最后肯定有能人来想办法解决。 这个世界的能人那么多，有很多人看得很长远的。只是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发展变化不由人。 至于别人会不会觉得他讲得有道理，他也不知道。因为用经济学可以讲很多道理，正着反着都能说出来道理。 以一个笑话为证。 问：要多少个经济学家才能把一个坏灯泡换掉？ 答：八个。一个把灯泡装上，其它的人负责保持的东西不变。 问：要多少个芝加哥学派的经济学家才能把一个坏灯泡换掉？ 答：一个也不用。要是灯泡坏了，市场机制自然会把它更换。 问：要多少个新古典学派的经济学家才能把一个坏灯泡换掉？ 答：那就要看当时的工资如何。 问：要多少个凯恩斯学派的经济学家才能把一个坏灯泡换掉？ 答：越多越好。因为这样便可增加就业、刺激消费，令总需求曲线向左移。 问：上帝为何创造经济学家？ 答：因为有经济学家的话，天气预报便显得准确得多了！ …… 赵宏图说完后，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却不知道孙领导在走之前，对苏教授说道：“苏教授，赵宏图在座谈会上讲的内容，我觉得有点意思，你让他把自己的想法再完善一下，然后你帮忙把把关，从内部渠道送上来。” 就在经济座谈会结束后，第二天，燕京日报发表了一篇综述性报道，文章从国外寄过来的两个包裹说起，像讲故事一样，把赵宏图论文事件做了一个全面的报道。 文章发表后，立马将舆论带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接着，《华国青年报》刊登了一则报道，文章的标题霸气恢宏。《英雄不问出处，中华自古多奇才！》 《人人日报》发布评论《有志不在年高》。 看到大媒发文，都是力挺赵宏图，朱有才冷汗止不住地哗啦往下冒。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玩的有点大了。 知名院校没他想的那么好碰瓷，现在一发威，就是雷霆之威啊。 以前是没人理他，他随意怎么蹦跶，搭理他的都是和他同样的小角色，或者比他稍微强那么一些，但距离能一巴掌拍死他还很远。 然而现在…… 这就有些严重了…… 怎么办？ 认怂？ 是的，认怂，他立马一骨碌爬起来，坐在桌子旁边，直接写道：《少年强则国家强》。 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直接把赵宏图吹到了天上去，好像他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人才，跪舔的话语，看的人直颤栗。 这家伙也是一个聪明人，自觉地抽自己两耳光，自罚三杯认个错。上面这巴掌看他识趣，最后还真轻轻放下了。 他所就职的报纸却倒了霉，直接被停刊整顿一个月。一个月后，热度早就没有了，经营起来比之前还更加困难。 朱有才的文人风骨没了，名声是彻底的坏了。不过，他也不亏，名声坏了，但是名气响了啊。之后娱乐业发展起来后，他顺利转型，成为了一个出色的狗仔队员。 胡校长看到报道后，靠在座椅靠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手尾早就清理干净了，他倒是不担心这事能牵扯到他。 只是，三番五次想收拾赵宏图一顿，都没能如意。一个学校高层，还对付不了一个学生，不由得有点挫败感。 第56章 塑就金身 朱有才有点想岔了。人大也不会为了一个本科生，直接就动用好几大媒体来对付他这么一个小瘪三。 燕京日报出手就绰绰有余了。 《华国青年报》和《人人日报》完全是看在赵宏图在经济论坛上的表现，他们看到孙领导对赵宏图另眼相看，或许背后有人指示也不知道。 当然，他们编辑部的人，估计也早就看朱有才不爽了。 不管论文是否真的有问题，逮着一个本科生，反复的炒热度，手段实在是下作了点。 往小了说，那是搬弄是非，胡搅蛮缠。 往大了说，那是迫害知识分子，其心可诛！ 再大点，那是破坏当前国内的学术环境，影响科技发展，破坏改革开放，阻扰了经济社会发展。 赵宏图再次被炒得很热乎。 但性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媒体报道的当天下午，赵宏图依旧在之前的阶梯教室，同样的陪同规格，接受了华国青年报的采访。 说起来，这已经是他不到十天内，接受的第二次采访。 也是两辈子，接受的唯二采访。 只是遗憾的是，记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不是可爱的小姐姐。 记者问道：“经过我们深入了解，你这学期发表的论文不是十二篇，而是二十二篇，是？” 赵宏图这次接受采访，更加收放自如，他在大叔面前，一点都不紧张。“是的。十篇有关对外开放的，两篇英文的，十篇有关农村合作社的。” 大叔记者的脸上如同和煦的春风。“可以和我们讲讲，你为什么写这些方面的论文么？” 赵宏图想了一下，“最开始的十篇是有关对外开放的，当初是第一次写论文，对如何写论文不是很熟悉，所以就选择当下最热门的对外开放来写，一方面是我之前在这方面想的最多，有过研究，最熟悉这一块。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尽到一个经济学人应有的责任，为国家发展建言献策。还幸亏有苏津南教授的指导，才能顺利完成。” 大叔记者一听，眼睛微微一亮，他抓住了一个新闻点了。“赵同学说的不错，作为经济学人，就要用自己的方式为国做贡献。那农村合作社的论文，出发点是为了什么呢？” 赵宏图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也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当初被人怀疑，心里有点不忿，就想着，我写十篇论文你们怀疑，那我再写十篇给你们看看。另一方面，我老家是农村的，对农村生产生活比较了解，农民的生活太苦了，我没事的时候，就想着农民怎么样才能脱离贫困，走向富裕。” 大叔记者听到后，大大的眼睛更亮了，这完全可以写成一个忧国忧民的学生典范啊。“那两篇英文论文呢？” 赵宏图没有丝毫停顿。“星际贸易理论那篇，其实借鉴的是国际贸易，我们不是对外开放么，那肯定少不了国际贸易，这是出于这方面的想法，当初写成星际贸易理论，也有置气的意思。匹配理论那篇论文，想的是我们大学毕业后，不是面临分配么。我就想该怎么分配才最有利于发挥学生所长，又最有利于满足单位需求，实现最优。” 大叔记者觉得不虚此行，然后开始他今天真正想采访的话题。“赵同学才大三，就有这么多学术成果了，学业方面相当出彩。想问下你，平时都是怎么学习的？有什么诀窍吗？” 赵宏图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诀窍，平时我也就是正常的泡图书馆，正常的学习，和其它同学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如果硬要我说诀窍的话，那就套用爱迪生的名言，天才那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 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接了下半句，但那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中年记者面带着微笑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和在校的大学生说的？” 赵宏图想起来上辈子记住的一句话。“青年是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希望。希望同学们肩负时代责任，高扬理想风帆，静下心来刻苦学习，努力练好人生和事业的基本功，做有理想、有追求的大学生，做有担当、有作为的大学生，做有品质、有修养的大学生。” 满满的正能量。 大叔记者感动的快哭了。被硬派着过来采访一个学生的郁闷，被赵宏图这高大上的追求给感化了。可以回去写一篇有影响力的报道了。 over。 流程就这么短，采访结束。 陶主任走上来，拍了拍赵宏图的肩膀。“刚才表现不错。”心里却舒了一口气，刚才赵宏图接受采访的时候，他生怕赵宏图给弄出幺蛾子。 他可是看到，座谈会那天，赵宏图差点没把李校长给整出来心脏病。 陶主任看着人都开始散了，那几个记者同志没有注意这边，把赵宏图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还有一个事和你说一下，你那处分已经撤销了。只是现在这样，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通报。所以，学校决定，就由学院内各班主任在班上说一下，等合适时机，学校再通告一下。” 赵宏图笑着说道。“那还真是……太感谢了！” 《华国青年报》第二天接着报道，《爱国情怀是大学生成才的基石》。 直接把赵宏图塑造成一个胸怀忧国忧民之心、爱国爱民之情，将爱国情化为报国行，立鸿鹄志，做奋斗者，学以致用，不断奉献祖国、奉献人民的新时代的五好大学生。 然后，号召广大青年大学生要把人生理想融入国家和民族的事业中，珍惜韶华、奋发有为，勇做走在时代前面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成为祖国建设的有用之才、栋梁之材。 媒体这么一报道，赵宏图立马塑就金身。 好名声就是他最好的护身符。 大媒认证，驰名商标。 现在，只要他不做犯法的事情，在学校里边，已经没有人能奈何他了。就算是去胡校长办公室闹事，胡校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至于说在毕业的时候，卡他，给添堵，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人能那么做，也不敢那么做。 他已经成大气候了。 第57章 各方反应 胡校长自然也看到了最新的报道。 每天早上看报纸，是他雷打不动的常规动作。更何况赵宏图刚接受了采访，他也要关注下媒体是怎么报道的。毕竟他还是负责处理赵宏图舆论事件的负责人嘛。 要是媒体只是把赵宏图报道成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等他毕业的时候，有的是办法好好捧捧他，比如，以锻炼的名义，把他送到艰苦的地方去培养，或者，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让他回老家去为家乡父老乡亲多做贡献。 发了几篇论文而已，谁还没发过几篇论文似的。 没想到这赵宏图真是鸡贼，竟然把自己发表论文的初衷说的那么高尚，又是为祖国，又是为家乡，又是挂念农民伯伯没钱用，真是忧国忧民的大学生典范。 这么好的题材，媒体怎么能不用呢。 赵宏图把自己树立成一个完全正面的公众人物了，胡校长深感无力了，暂时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学术界的新闻，京大的李教授肯定也是关注的。 他是学术和仕途两手抓，而且两手都很硬的人。虽然不是在重要岗位上，但是，在京大的影响也丝毫不弱于一个普通的副校长。 在上层圈子的影响力，甚至比一个大学的副校长影响力还要大。 他是看不上苏教授那种死脑筋的，一门心思只知道钻研学术的，偶尔和外界交流也就是给有关部门提供一些研究报告，参加一下座谈会，混个脸熟。 苏教授也看不上他那种投机行为。一个搞学术的，竟然还热衷仕途，完全成为了御用经济人。 两个人嘘嘘不到一个圈里去，不过对彼此的学术水平，还是认同的。只是见面，每次都能互掐起来。 自从那次在苏教授办公室，发现他特别在意赵宏图后，李教授就对赵宏图上心了。 在赵宏图陷入赵宏图论文事件后，他本来都打算出手把赵宏图挖到京大来了。 最熟悉你长短的人，有时候不是你的女人，而是你的对手。 李教授他对苏教授太了解了，那完全是一个正派的过于爱惜自己羽毛的学者，让他干那种当枪手的事情，而且是给自己学生当枪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人。 所以，赵宏图肯定是有料的。值得自己去挖一下。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等等，准备让朱有才多蹦跶一会，让赵宏图在人大多难受一段时间。 对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受到这样的污蔑，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论文，被别人捏造成学术不端，心里一定憋了一肚子委屈。 等赵宏图委屈的快扛不住了，自己再高调的过去挖他。 那他还不得死心塌地跟自己走啊？ 可没想到，这一憋着，把好好的一锅粥给憋馊了。原本可以雪中送炭的事情，现在最多是一个锦上添花。 李教授把《燕京日报》、《华国青年报》、《人人日报》等报纸放到桌上。 不能再等了。 带上一个小老师，立马杀向人大。 赵宏图这时候正在苏教授的办公室。 经济座谈会后，苏教授接到了一个任务，就是配合赵宏图，把赵宏图的想法变成一份报告呈上去。 可他一个堂堂大专家，怎么可能变成辅助，必须是主力输出啊。 座谈会会后，他立马就安排自己的所有学生搜集资料，亲自操刀整理报告大纲，工作差不多准备好了。 一个口信就把赵宏图给弄了过来。 让赵宏图把他的想法，再完完整整的和自己说一遍。 “我觉得我们国家的工业基础体系还是很健全的，当前最重要的是，引进外来技术，升级改造我们的工业体系，提升工业水平。同时，再发挥我国生产成本低的优势，充分挖掘、利用和改造我国目前的工业潜力，对周边国家，如远东、东南亚、西北亚，东欧、中东、南亚，及其他亚非拉市场，发动战略性的商业进军，拓展各种制造品出口，扩大劳务出口……”赵宏图一点也不怵，什么想法都敢说。 和苏教授打交道多了，知名教授的光环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少，该表现的时候，就尽情的撒花表现。 就和自家老头说话一样。 苏教授拿着笔和本，不断的记录，赵宏图那天火力还没有全开啊，今天再听一次，又有新的收获。 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入迷，相谈甚欢之时，李教授杀到了。 敲了下办公室门，没等苏教授回应，猛地插入进来。 直接打断了苏教授和赵宏图的兴致。 “李矮子，过来干甚？”苏教授脸色很难看，眼中的怒火，直接以光速照到李教授的身上，要是这把火能从光线传播能量的话，肯定在李教授身上戳出来一个窟窿。 “苏麻杆，你这好没有道理，我过来拜访你，茶水都没给倒一杯，态度还那么不友好。你要是去我那里，我肯定好生欢迎。”李教授对苏教授的态度不以为意，口中还埋怨苏教授不懂待客之道。 完全忽略了自己就是不速之客，恶客上门。 “有事说事，没事我这不留。想喝茶，出门左转，上办公室308房间，管够。”苏教授脸上是阴云密布，雷霆随时可能降临。 “老苏，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是不是。小钱，过去给我倒杯水来。”李教授笑着说道，一点也不受影响，直接安排他带过来的小老师帮忙倒水，仿佛这就是他办公室一样。 苏教授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只是语气仍有点生硬。“小李，过来找我啥事？” 李教授眉头往上一扬，眼中闪过一丝恼火，笑嘻嘻的说道。“没来找你，我找赵宏图来着。” 赵宏图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教授，显然很意外。咱们好像没有熟悉到这地步。 你一个国内经济学方面的最高级的那么一撮人中的一员，来找我一个本科小虾米。担不起啊。 总有坏人想害朕。 苏教授莫名的有点紧张。“你找他什么事？” “嘿嘿，这就和老苏你无关了。老了，就别操那么多心，该享享福了。”李教授脸上开了花一样，灿烂的，自我感觉很和善。“小赵，要不我们出去谈谈？” 赵宏图想了半天，自己和他除了上次在这个办公室外，没有其他交集啊。 苏教授没等赵宏图回应，直接大声说道。“有什么话在这说就行了。” 赵宏图点点头。 第58章 成出气口 李教授看了一眼苏教授。“也行，我要说的事情，之前也说过，你们也都知道。小赵，我看你在人大呆着也不是很愉快，要不跟我去京大？想现在转学过去也行，本科毕业后跟我读研也可以，要是你想出国，我还可以帮你搞定留学名额。听说你之前和女朋友分手，就是因为她出国了。这要是你也出国了，说不定还能复合呢。” 又是当面挖墙脚，还在自己的地盘，苏教授气得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真想一声令下，就把李教授给轰走。 可是，就算他把人轰走了，李教授还是可以私下里再接触赵宏图。还不如忍着，当面看个明白，至少当面，李矮子还耍不了阴谋诡计。 顺带看看赵宏图怎么选择。 李教授抛出来的条件，说实话，诱惑力很大。要是苏教授现在办公室里的研究生有这么一个机会，保证绝大部分会卷起铺盖就跟着李教授走了。 这样的条件，苏教授给不出来。好不容易发掘出来一个好苗子，可能就要保不住了。他不由得有点沮丧。 这就是只专注于学术的大牛的悲哀。平时看上去被捧得很高，大家都给面子，但是，要为自己人争取利益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好使了。 毕竟，别人给的是面子，但面子这东西，弹性太大了。 在赵宏图受处分之前，他找人帮忙说好话，那些人也都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可最后呢，根本就没用。这还可以找借口，是因为他那段时间出差了，没有实时跟着。 可前段时间，他帮忙办理赵宏图撤销处分的事情，又是被卡着了。最后还是因为媒体给赵宏图正名了，才顺利的办下来。 经过这两次后，苏教授算是看明白了。只有名，没有权。那就只能看着清贵的很，说话还真不一定管用。 他这次也没有阻挡李教授，而是和李教授一块看向赵宏图。只是眼底深处，仍有一丝期盼。 如果说李教授当初在苏教授办公室说出来这么一个条件，还可以把他说的话当成是玩笑话。 那么，这次，他特意找过来，那肯定是，诚意满满，是能兑现的条件。赵宏图只要一答应，就能立马能实现的。 李教授这是有多看好他啊。 说真的，赵宏图听到后，心动了。 他在人大，确实呆的有点憋屈。 而李教授给出的条件，又真是充满了吸引力。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出国留学的名额啊，每一个名额都能让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挤破了头争抢。 就这么砸在赵宏图头上了，只要他伸手，就可以有。 赵宏图犹豫了。 80年代，一切都还不太稳定，出国后，凭借着自己的见识，说不定还可以赚一把外国人的钱。 这时候，华人首富王某安还在跟tb干架，也许自己过去，找准时机，还能在其中浑水摸鱼一下，在老本行，计算机领域有所发展。 就算没找到机会，直接把87年才有的计算机病毒提前给弄出来，然后再开发一款杀毒软件，自导自演，也能完成自己的原始积累，走上人生巅峰。 而且国外的几次大变动，自己也能够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和机会来施展。 等到92年后，国内上下都是在积极的发展经济建设，再以外商的身份回来，发展起来就要顺很多。 留在国内呢，也许能进京城的某个部位。然后十年，二十年，熬成一个小处长…… 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重活一世，自己就这么浪费？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把重生的机会让给别人。 可就这么走了，又有点不甘心啊。好像是在当逃兵。 赵宏图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不想出国，这时候的人大也不见得比京大差，而且自己也呆习惯了，不想折腾了。 也许自己留在国内，并不能够干什么，也做不出多大的贡献。 可整个国家自己管不了，还是可以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尽自己的一份力，让自己身边的人，让身边的事，变得更好。 “李教授，非常谢谢您的好意。但是，对不起，我还是想继续留在人大。”赵宏图还是决定留下。 “你说的是真的，小赵同学，你可别开玩笑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李教授以为自己这次来，不说十拿十稳，至少也是十拿九稳。 可没想到，碰到的就是那么一稳，遇到了赵宏图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苏教授听到赵宏图这话后，心里瞬间被惊喜给塞满了。他虽然最开始还抱着点期望，但也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妄想，自己能留住的可能性太低了，已经做好了赵宏图离开的准备。 出国留学的杀伤力太大了。 还有前女友的叠加因素。要知道，赵宏图这学期折腾出来这么多动静，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怎么去留啊。 可赵宏图竟然选择留在人大。难道是老夫魅力太大了？苏教授有点不敢置信。 赵宏图满怀歉意的对李教授说道：“李教授，非常感谢您给我这么好的机遇。但是，我真的决定了。对不起，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 “你想好了？”李教授叹了口气，对着赵宏图说道。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赵宏图坚定的说道。 李教授觉得自己的脸面被狠狠的驳了，极为不高兴，脸色比如今京城的冬天还要冷。 而就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杨晓明那张脸出现在了苏教授办公室门口。 李教授还以为他是在门口看热闹的，直接训斥道。“偷偷摸摸的干啥呢？” 冷冷的脸都变成了紫色。 这脸真是丢大发了，本来还以为能打脸苏教授的，结果反被打脸，竟然还有人围观，脸丢的有点大了，但是赵宏图拒绝他，总不能挖人不成就骂人。 杨晓明成为了李教授肚子里憋着的那股火气的出口。 “小杨啊，有事么？进来。”苏教授也以为杨晓明是在外面听墙角的，不过自己的学生，也得维护下。 “苏教授，我在邮局帮赵师弟拿回来一个包裹和一封信，听别人说他在您办公室，我就过来看一下。”杨晓明解释道。 他还真是被冤枉了。他去邮局拿东西，看到有赵宏图的包裹和信，就顺带着帮领回来了。 第59章 还没有决定 李教授不接受这个台阶，也太糊弄人了。包裹什么时候不能到，非在他被拒绝的时候到。“包裹在哪里？” 杨晓明听到后，偷偷的看着苏教授。 苏教授没好气的说道。“赵宏图就在这，还磨叽啥呢，你赶紧去把他包裹和信件拿过来。” “哦。”杨晓明也郁闷，这只是在门口多看了一眼，就受了一顿。 杨晓明很快就把包裹和信件拿了过来。 “打开看看呗。”李教授对着赵宏图说道，话里带着火药味。 赵宏图看了下包裹，心中也大致有点数了，应该是另外一篇论文也发表了。 他当初投递了三篇英文论文，但是前段时间只收到了两份论文的回信消息，这一篇，还以为石沉大海了。 这次邮局的人竟然还让杨晓明帮忙代领，都没要求必须本人过去拿。看来经历过第一次后，他们就习惯了，也猜到这包裹里边就是论文。 一不小心，都给邮局的人开了眼界，提升他们的level。 赵宏图熟练的拆开包裹，这拆包裹的手法，一看就是经常拆包裹的人。 李教授虽然还在生气，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赵宏图的手，看到包裹里边，竟然又是一篇论文的样刊和单行本。 这家伙就是一个妖孽，发英文论文都和喝水一样简单。 就算京大的年轻老师，想要发一篇这层次的论文，也没有这么简单啊。 真的很不爽，这种优秀的人怎么就不是京大的。 也有点恼怒，这赵宏图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去京大好好享受人生不香么，非得在人大这池子里和那些王八在一块，真是受虐爱好者。 赵宏图刚拆开信封，拿着信准备看，就被李教授一把给抢了过去。 “尊敬的宏图赵同学，你好。我是哈弗大学经济系教授埃里克?马斯金，我拜读了你在《gasandenoicbehavior》发表的论文《稳定分配：从理论到实践》，你在论文中提出的gs算法（gale-shapley-alqorith）方法，对我正在研究的课题机制设计理论，产生了关键性启发……” “……在得知你是华国人大在读本科生，我很惊讶你这么年轻，同时也相当看好你在经济学方面的天赋。在对你的研究成果表示感谢的同时，我也诚挚地向你发出邀请，如果你有意来米国攻读本科及硕士学位，请务必联系我，我将给你争取本校的全额奖学金并免除全部学费，非常欢迎你能来哈弗大学就读。” 哈弗大学经济学教授的邀请？李教授瞪大了他的钛合金眼睛，有点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没错，真是哈弗大学的邀请信。 苏教授看着李教授看完来信后，整个人都呆在那里，火气好像都没了，只剩下震惊和不敢置信。 他也有点好奇，完全忽略了赵宏图本人都还没看，直接从李教授手上把信拔下来。 看完后，他也呆了。心里只想骂人。 这有完没完了，国内的来抢人也就算了，你一个米国的，隔着太平洋也来我这抢人。 真是欺人太甚了。 李教授顿时觉得，意兴阑珊，冲着跟他过来的小老师说道。“小钱，我们走。” 手都没挥一下，就这么走了。没带走一丝云彩。 苏教授本来还挺高兴赵宏图拒绝了李教授的邀请，可高兴还不过三秒，这又来事了。他拧巴着脸说道。“小赵，关于那个哈弗大学的邀请。虽然站在我和学校的立场，都是希望你留下来。但站在一个老师的立场，我又必须告诉你，米国哈弗大学的邀请信，对你来说这是个机会，你好好考虑清楚。” 赵宏图笑了笑，苏教授真可爱，这说的有多言不由衷啊。“苏教授，我的决定不是说过了么，就留在人大，等着大学毕业。” “啊？你不去？”苏教授很惊讶。“那可是哈弗啊，全球都最顶尖的大学。” 神马？杨晓明掐了自己一把，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啊。 没有啊，很疼。杨晓明咧着嘴，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傻了，掐自己这么用力干啥。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可以看看么？” 赵宏图把手上的信递给他。 “苏教授，我说过了啊，刚才李教授在的时候就说了啊。我不出国。” 杨晓明看完信后，肠子都悔青了。心疼，肉疼，肝疼，肺疼，感觉哪里都疼，已经无法呼吸。 最顶级的大学教授，给出来的邀请信啊。 当初为什么要听那朱海茵的啊，为什么不答应赵宏图帮忙在论文上署名。为什么要拒绝署名啊。 不然，现在自己也有可能被邀请啊。 这可是出国留学，最好的大学，还有全额奖学金，免除学费的。 真是后悔当初找朱海茵来参加赵宏图的课题。为什么要找一个娘们来，头发长，见识短。要脸干啥啊，没参与就不愿意署名。这什么道理啊。 多好的机会，给自己了，都抓不住。 杨晓明觉得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郁闷的一天，最发狂的一天，最憋屈的一天，最后悔的一天。 自己不爽，也必须得让朱海茵不爽才是。杨晓明带着一张难看的脸说道。“苏教授，宏图，我还有点事要忙，你们先聊，我走了。” 他把信还给赵宏图，步履蹒跚的走了。 苏教授没注意他，赵宏图也没注意到。 苏教授的脸上浮现了欣慰的笑容：“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回去记的给哈弗大学写一封回信。” “好的，我知道了。那苏教授，我回去准备报告了？”赵宏图说道。 “嗯，去。我所有的学生都交给你来指挥，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把这篇报告写好。”苏教授点点头，精神倍好。“对了，毕业后，跟我读研究生，别的我不敢打包票，未来几年的奖学金和保研还是稳的。等你研究生毕业后，如果选择留校任教，保证你年限一到就有职称。不想留校，京城的单位，你想去哪里，我都帮你争取。” 苏教授这次许诺很保守，只是心里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辜负赵宏图对他的信任。 赵宏图惊讶的看向苏教授。“苏教授，我还没决定是否读研啊。” 第60章 激动干啥 苏教授听到赵宏图这么说，只觉得心塞。 好不容易直接或间接的战胜了国内外所有对手，结果发现，自己的斗争，很可能毫无意义。 他是看上了赵宏图，但是，他竟然不准备修行，情何以堪啊。关键是，也没法强行带着他升级人生的学位头衔。 “要不你还是考虑考虑。之前你给我的十二篇论文，其中十篇我给你投了出去，署名的作者是企事业单位的中层人员，具体的情况，到时候我都写给你。另外两篇，一篇送政务院，一篇送社科院了。本来打算等你毕业的时候，再告诉你的。”苏教授觉得赵宏图是一个聪明人，应该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赤裸裸的诱惑。明晃晃的鼓动。 “啊！”赵宏图没想到苏教授背地里为了他做了这么多。“多谢苏教授。多谢苏教授认可。我会好好考虑是不是继续深造的。” 要不是上次赵宏图父母过来，也没听说苏燕华家里有什么熟人在人大当老师，他都要怀疑苏津南教授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了。 自己和苏教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应该杜绝是走散的亲人关系。 “我觉得你大学毕业后，跟我再读几年研究生，多认识几个人，以后的路可能要更好走一些。希望你回去后，再好好考虑考虑。我这边随时准备接收你。”苏教授真觉得心累，自己什么时候招一个研究生要这么费劲了。 他其实想着赵宏图跟着他读研后再读博，最后留校任教，成为自己的传人。 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苏教授也没有多劝，这个学生主意很正，多说也没有用，还是得他自己想开才行。 他挥挥手，让赵宏图走了。 而杨晓明从苏教授办公室出来后，直奔教室找到朱海茵，然后把赵宏图收到哈弗大学邀请信的事情和她说了。 朱海茵有点意外，赵宏图写的论文，能有这么高的水准？心里暗暗的替他开心，有点欢喜，还有点失落。 女人真的是天生的演员。 杨晓明在她的脸上只看到惊诧和意外的表情，没看到失落和后悔。“你一点都不后悔没有署名？” 朱海茵用手向后拨弄了一下她的短发，两眼直射杨晓明，平静的说道。“为什么后悔？我又没参与论文的工作，署名的话，我心里不舒服。” 杨晓明一屁股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很不耐烦的说道。“我说的不是论文，是出国留学这事。如果署名的话，也能有机会。” 朱海茵漫不经心的用手转着手上的钢笔。“我知道啊。但是，论文我确实没有帮上忙，就算署名了，我也不懂论文里写的那玩意。论文都看不懂，也不可能被人看上啊。就算收到邀请信了，迟早也会露馅，到时候日子还更难过。” 朱海茵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杨晓明，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他一个月凭自己的实力，也能写一篇论文，可怎么感觉智商还有点不够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杨晓明情绪有点降温了，满是羡慕和向往的说道。“哎，那可是出国留学，那可是哈弗大学。” 还是很不甘心啊。 朱海茵也跟着感慨道。“是啊，那是出国留学，那是哈弗大学。谁又不想呢。可是，争取不到公费的指标，又没有那能力让人邀请，也只能想想了。” 杨晓明还真以为朱海茵会无动于衷呢，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可是赵宏图竟然拒绝了！！！” 自己和大家都求而不得的，别人却不屑一顾，这更加心窝子疼。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饿着肚子，看着香喷喷的饭菜流口水的时候，别人一股脑都倒垃圾桶里，说这饭菜不合口味。 “什么？他拒绝了！”朱海茵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杨晓明看到朱海茵这样，心里终于舒坦了。“是的，他拒绝了。” “那可是出国留学，那可是哈弗大学。”朱海茵激动的说道。“赵宏图是怎么想的，他脑袋是不是被你给夹坏了。” 关我啥事啊，要坏了也是你夹的。杨晓明很无语。“又不是我不让他去，再说，去不去，我说了也不算啊。” 朱海茵立马收拾东西，胡乱塞到包里，拿起来就要走。 杨晓明看到急忙忙的朱海茵，感觉有点不爽，我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话都不说一下就走，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你干嘛去？” “找赵宏图去。”朱海茵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他应该在图书馆”杨晓明在后面喊道。 这朱海茵怎么这么激动干啥，赵宏图拒绝出国留学，也不关她事啊。 一个个怎么就看不懂呢，一个关键时候傻逼的不愿意出国，一个听到别人出国都无动于衷，但听到别人不出国，却乱了阵脚。 朱海茵果然在图书馆找到了赵宏图，他正在准备撰写报告的资料。 “赵宏图！你怎么能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朱海茵把布包往赵宏图桌上一扔。 赵宏图的忙碌被她给打断了，他很诧异的看向朱海茵，一头短发，看上去还是那么干净利落，脸上还是有点小雀斑。气息有点乱，胸口不断起伏，竟然还很有料。 赵宏图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朱师姐，你这么激动干啥？” “那可是出国留学，那可是哈弗大学。你怎么能放弃不去呢？”朱海茵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赵宏图放下笔，还是没有t到她的意思。“我知道啊，但是，你那么激动干啥呢？” “我…我…”朱海茵被他这么一说，有点凌乱了，是啊，自己这么激动干啥，和自己什么关系啊。 脸上罕见的红了。小雀斑像一只害羞的蝴蝶。 赵宏图看着这个一向来，都落落大方的女同学，害羞的样子，竟然很女人。“师姐，谢谢。” “谁要你谢啊。谁乐意管你啊。”朱海茵拿起布包，生气的走了。 走的时候，满腹心思，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起赵宏图。听到他可能要出国，为他高兴，却还有点失落。听到他不出国，竟然生气，还有点恼怒。 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有，我这么走了，他也不追上来安慰一下我。 哼。我才懒得管他呢。 他出国不出国，关我啥事啊。 第61章 又成为新闻人物 赵宏图忙碌了一整天后，背着布包，狠狠的在地面跺了跺脚。图书馆不知道是没有暖气还是暖气不给力。每次待久了，都感觉冷的不行。 眼前时不时走过，脸色大红大紫的女同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由一阵心酸。 听说女同学一般都带着热水的点滴瓶子，能撑上半天，这时候，估计都是冰块了。 衣服穿起来厚厚的，但是，就是不暖和。要是能有一件羽绒服就好了。 想来要是能做出来成本低的羽绒服和热水袋，应该很好卖。赵宏图走在路上，开始胡思乱想。 之前心里一直挂着处分那事，现在已经撤销处分了，而且在京城都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学业上，他是没有问题的。上辈子他的学习能力就很强，记得本科的时候，有一门课，因为老师从来不点名，他就第一节课去上课了，最后考试前，复习了一天，结果还考了一个全班最高分。 这辈子的肉身，学习成绩经常稳居年级第一，关键是，还不是好好学的那种人。 有时候天赋加成，真是没法讲道理。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感觉更像是在励志。 有的人卖力的耕耘，都没有收获。有的人稍微挖一下锄头，松松土，播播种，果实就是丰硕的很。 重生后，好像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学习能力累加到一块了，有了质的提升，记忆力非常棒，看一篇论文，只要过一遍，基本上大差不差的能记住。随便给一张报纸，看一遍后，也基本上能背诵下来。 好记性比别人的笔杆子都还要硬。这就是学习能力最强的保证。 再说，理解能力，思考能力，创新能力，也都不差。 这也是前段时间能发表那么多论文最根本的原因。 就随便学学，毕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学业上没有问题了，又没有处分在身，自然倍感轻松。虽然手上还有一个报告要写，但是，没有压力，身心上是放松的。 也许，该想想怎么能赚点钱了。 这时候，人民币最大的面额是十块钱。自己重生这么长时间，还是在收到发表论文后的稿费才能拥有。想想也是够寒碜的。 这还算好的了，至少赵一俊夫妇都是吃国家粮的，还能补贴着他点。身上穿的还算暖和，偶尔还能吃点好的改善生活。 班上很多人，有一件新棉袄都是奢侈的事情，取暖基本上靠抖，防冻基本上靠吼。很多人的棉鞋，一潮湿脚都能冻得麻木。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时候的大学生是幸福的，学费不用交，每个月还能有补贴发放。但是班上大部分来自农村的，每个月学校发下来的补贴，省吃俭用，都会想办法寄回老家，一个月自己能花个几块钱，就不错了。 就拿宿舍里的老大哥李建国来说，老家还有婆娘和孩子，每个月基本都是硬挺过去的，身上只留2块钱用来买学习用品，剩下全部寄回老家。每顿饭只有两个馒头，再喝一碗汤，一份2毛钱的菜都舍不得买，按他的说法就是，天天能吃饱饭就不知道比以前强多少了。 赵宏图真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至少要赚点钱才是。 小道消息传播的速度，永远都比人运动的速度快。 赵宏图还没回到宿舍的时候，关于他被京大教授过来挖墙脚，收到哈弗大学的邀请函，已经在学校传开了。 大家都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说，赵宏图肯定要出国去了。 他和王倩倩，说不定在国外相遇，又开始双宿双飞。以后过上有房有车，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 聊着聊着，大部分人的眼睛都很亮。那是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渴望。 宿舍里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一个床坐着好几个人，就缺点啤酒、饮料、瓜子和花生了。赵宏图推开宿舍门，黑压压的脑袋都看了过来。 赵宏图吓了一跳，这场面真是够大的，要不是这是自己宿舍，都是自己的同学们，说不得他第一反应就是快速的逃跑。 “老赵，听说你又发表一篇英文论文，国外的大学都给你发邀请信了。快拿来我们瞅瞅。”王兴华第一时间跳了出来，自从去文学社后，他整个人都外向开朗了很多。 “宏图，真够牛逼的。快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接着又有人在一旁说道。大家的眼光在赵宏图身上聚焦。 赵宏图从布包里拿出来信件和期刊样刊。一下子十几双手伸向他。 他赶紧把东西塞到李帅手上，这家伙自从他进门后，一直就知道在一边傻笑。 宿舍里的老大哥李建国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宿舍里热闹的场面，眼里满是羡慕。不知道是羡慕他能有出国的机会，还是羡慕他成为大家的焦点。 二哥徐爱军好像对这一切都不关心，坐在床上发呆，愁眉苦脸的，不知道有啥心事。 赵宏图最后把他拒绝出国的事情和大家说了，又引起了一阵喧嚣。每个人都劝他珍惜机会，去追求资本主义的腐朽和堕落的生活，享受一下花花世界。 也都被赵宏图一一回应，嘴上说着感谢，自己没那么大追求，还是在国内，安安稳稳的毕业，分配工作，等着分房，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 又说自己太胆小了，当初从晋省来京城的时候，都有点害怕，这国外那么远，根本就不敢去。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这事也就过去了。闹了一个多小时，宿舍的人也就散了。 “你说赵宏图真的是因为胆小不敢去国外么？”回去的路上，冷不丁的有人问道。 “你傻啊，出去是留学，这有啥不敢的。” “也许真的呢，我当初刚到京城，出站的时候，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挪动，那时候真是胆怯和紧张。”不少人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也是那样。不由得一笑。 “应该是因为王倩倩在国外，赵宏图被她伤得太深了，所以才不敢去。”有人说道。 “我觉得也是这，爱得越深，恨也越深。再说赵宏图因为她，都差点被学校开除了。” “哎，真是可惜了。” 赵宏图今晚，又要成为人大校园里很多人躺在床上聊起来的话题。不知道他的名字，又要被多少青春靓丽的女同学那或性感、或樱桃模样、或红润光泽、或娇嫩欲滴……的嘴唇提起，伴着多少人入睡，出现在多少人的梦里。 第62章 赚钱的门路 过来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大家洗漱完后，都躺在床上，李帅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老赵，你真的放弃出国？” “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难道还有假啊。”赵宏图郁闷了，怎么谁都不相信他放弃出国呢。 出去有什么好啊，家里没有钱，只能去刷盘子，继续艰苦奋斗好几年，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了，当一个工程师、老师、程序员，为别人奉献终生？ 就算不甘心，去搞创业，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来的二等人，米国等资本主义国家对他们也没想的那么好，肯定也要历尽波折。还不如就在生养自己的地方，做点什么事，多少还能带动身边人富裕起来。 人人都想着出国，都想着逃避，没有一个想着去改变现状，让一切变得更好起来，甚至是超过别人。 劝说他出国的人多了，同样的话听多了，就有点烦。 不过，别人也是关心自己，没法冲人发脾气。赵宏图于是转移话题。“明天周日了，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他重生这么久，宿舍都还就聚过一次，还是上次李帅找到女朋友的时候，请大家吃了一次夜宵。 最近他出了不少风头，也是时候走进人民群众，和大家打成一团了。 前身和宿舍里的关系很一般，一方面也是因为和班上有很多人年龄差太多，三观不一，再加上他家里条件还算可以，体会不到别人的那种艰辛。加上年少轻狂，也没想着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关系自然很一般。 这辈子经历过一番事情后，发现人际关系相处还是很重要的，朋友多了，就算是面上的朋友多了，以后也好办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别人就能帮你一把，能提供助力。 “好啊，老赵，去哪里吃啊？”王兴华立马呼应，说完还咕咚的吞了下口水，不知道想到什么好吃的了。 “赵，不用了，外面吃太花钱了。”李建国说道，主要是他没钱，不想吃人家的，怕欠人人情，到时候不好还。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估计心里想法和李建国一样，生怕到时候还要请回来。 “没事的，我发表论文赚了一笔钱，正好宿舍一块聚聚，就当为我庆贺下。”赵宏图说道。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太好拒绝。 大家肚子里都没多少油水，还是很想出去吃一顿的。只是吃学校食堂都要省着点吃，哪里舍得去外面打牙祭。 大家兴致勃勃的聊起好吃的，赵宏图听了半天，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说来说去，大家一致认为，最好吃的竟然是大口的肥肉，其次，就是楼下公交车站旁边的烤羊肉串，每天都闻到那味道，那肉真香啊。 可惜，囊中羞涩，没几个人吃过。 “李大哥，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剃光头了啊？最近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吗？”赵宏图问道。他今天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班上很多人都剃光头了。 “呵呵。”宿舍里发出一阵笑声。 “京城电影制片厂到学校招收群众演员，角色是扮演和尚，必须剃光头，每人五元钱呢。”李建国解释道，“可惜，只要50名群众演员。”满是遗憾。 “也挺好，以后可以省几次理发的钱了。”徐爱军说道，声音有点低沉嘶哑。“赵，写论文很赚钱么？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写啊？” “一篇十几元到二十元不等。大家也都能写，只是写论文也很费劲的。”赵宏图还真不看好他们。 他也是上辈子在读研的时候，被压榨的太狠了，天天就是写论文。写多了，就写出来感觉了。现在随便给他一个题目，他都能水上一篇。而且保证在80年代这个时期，都还算质量比较硬的。 很多年，华国的科研水平，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就是论文数量。刷论文成为科研工作者一个重要的技能，都已经有非常成熟的经验了。 但是，宿舍里他们几个，虽然学习很刻苦，却没有经验，不磨上一年半载，根本上不了手。 “哎，要是能找到什么能赚钱的门路就好了。”徐爱军发出了一声叹息。 “赚钱的活就那么多，根本就轮不到。最好的还是学校的勤工俭学，只是要的人太少了，要的还是家里特别困难，且成绩好的。”李建国发表感慨。 “听说有人帮助海淀影剧院售卖电影票呢，我也去那边打听了，可惜那个活也都得抢，一般人也抢不到。”宿舍老三说道。 “那肯定啊，赚钱的门路，不抢怎么能轮到你啊。你看，政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每年在人大组织暑期农村调查问卷，每次的问卷供不应求，不抢也轮不上啊。”老四也发表感慨。 “咱们还是没有钱，听说有人直接到呼家楼军人服务商店用批发价大量购买军大衣，后到京大、水木、人大、师大、钢铁学院等校区设点出售。一件军大衣零售30元，生意相当火爆。”王兴华接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赚钱的门路不好找。 都是从村里出来的，根本就不怕吃苦，只要不违反学校规定，能有赚钱的门路，大家也都愿意去试，只是想吃苦都没有地方去吃。 “就没有人想着去做家教么？”赵宏图发出自己的疑问，上辈子大学生最主要的赚钱的门路，就是做家教啊。 赵宏图上辈子班上有一个很牛逼的学生，家是西北的，家里条件不怎么样。 那同学上大学的时候，就靠做家教来赚取生活费。最后做家教做出来名气了，直接办了一个培训班，一次性教30多个学生。 一个暑假，不止把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赚出来了，还买了一个高端笔记本。最牛逼的是，他教的学生，还都考上好大学了。那些学生，还一起给他摆了谢师宴。 当然，那时候，赚钱的门路也多了，还有很多人靠直播啊、做视频之类的赚钱。只是，都这些都不适合这个时期。 “我们都是学生，怎么去教别人啊？再说，谁愿意付那个钱。”李建国说道。他们还真没想过，一直觉得，教学生都是老师的事。这时候老师也都愿意在课后无偿的给学生补课。 再说，怎么可能有人花钱去请一个学生去教自己的孩子呢。 “可以试试。很多中学的老师，也就是高中生，中专生，我们堂堂的大学生，还比不过他们啊？”赵宏图说道。 “真的行吗？去哪里找啊？”徐爱军急切的问道。 第63章 崩溃从缺钱开始 “我先来打听打听。要是可以的话，等过段时间，我来筹划一下。”赵宏图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学校是不是允许这种方式赚钱。 他记得当初办某东方留学英语的那个人，还是水木大学的老师，因为在外面办培训班，被水木大学给处分了。 这要是拉着宿舍的人去做家教，最后学校说他们打着人大的名义私自教学，影响了学校秩序，给他们一人一个处分，那就不美了。 特别是背地里还有一个胡校长在，不得不小心。 “老赵，要是有赚钱的门路，一定要记得找我啊。”李建国其实不太相信他有什么门路，可是，万一呢，反正一句话也不亏。老赵都叫上了。 “还有我。” “我也是。” 宿舍里纷纷说道。 只有李帅和王兴华没有发声，两个人家里都不怎么差钱，空暇时间都很宝贵，一个有时间就去约会，一个有时间就准备去文学社，为爱情和终生幸福而奋斗。 晚上聊得太晚，第二天，罕见的都起得晚了。 好在今天是周日，大家不用上课，没啥事。 大冬天的，实在是不太适合起早床，躺在床上，既保暖，减少热量的消耗，顺带着可以少吃点东西，减轻经济负担。 特别是中午赵宏图准备请吃饭，肚子都要攒起来留给好吃的。 也就这时候外面没有开自助餐店的，不然绝对是要被这群学生吃的倒闭了不成。 他们抗饿，赵宏图醒来后却受不了，他从来不委屈自己的肚子，不说吃好的，至少也得吃饱。至于穿着方面，倒是无所谓，反正又没女朋友。 鼓起勇气爬起来，他穿好衣服，直接下床把李帅给弄醒了，拿出来十块钱给他：“去，给宿舍的哥哥们带点吃的回来，包子、油条、稀饭，什么都行，只要能吃的就可以。” 李帅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好不容易大家都没早起，可以心安理得的睡一个懒觉。他直接把被子往上一拉，把头给盖住了。 “起来不，不起来我可上你床上了，搂着你睡。”说完赵宏图还真的上李帅的床上抱着他。 面对这样的威胁，李帅再不情愿，也只好起床了。 这尼玛的，被一个大男人当着宿舍这么多人的面被搂着睡，他的名声还不被玷污了啊。 加上他还天天和赵宏图在一块，真受不了这狗日的。 “哈哈哈。”宿舍里传来一阵笑声。 不知不觉，这两天宿舍的氛围比之前好了很多。 李帅也不想一个人遭罪，于是走过去把王兴华给拉起来陪他一块去。 两个人冒着寒风从外面带回来早点的时候，大伙也都收拾好地方了，就等着他们了。实在是赵宏图动静闹的这么大，他们也都没法继续装睡。 “胖帅，外面什么饭店的口味比较好？”赵宏图嘴里吃着大包子，说道。 “丰润园。”李帅也不太确定，在饭店吃饭，他也没去过几次。 “丰润园那边就是店面大，饭菜死贵死贵的。我听说东门外面的老张饭馆饭菜实惠，量大管饱。”王兴华说道。他最近混文学社，这方面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妹子没把到，各种八卦消息之类的倒是知道的很多。 “行。那就去老张饭馆。”赵宏图直接给拍板定了。 可能因为中午要去聚餐的原因，大家也都比较兴奋，上午在宿舍也都静不下心来学习，但是这时候的娱乐活动就是那么匮乏，除了下棋看报，还真不知道干啥。 徐爱军不知道是不是真缺钱了，病急乱投医，还是因为觉得赵宏图主意比较多。又拉上他，想探讨下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大家听后，兴致缺缺，任谁晚上聊了一晚上，也不会再去讨论这个话题。 赵宏图被他拉着，又没法躲开，都有点后悔，昨晚上是不是说的多了。 昨晚徐爱军是对赵宏图说的家教上心了，他琢磨了半天，觉得赵宏图和学校的老师比较熟悉，可能从他们那里听到有人要找家教的消息，便想探探他的口风，看能不能得到这机会。 “徐哥，你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啊？”赵宏图昨晚就看到他好像有点情绪不高，一晚上聊起赚钱的话题，他才参与，这一大早起床，又开始想着赚钱。 徐爱军看了下宿舍的人，有点犹豫该不该说。 “爱军，你有啥事就说出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一个宿舍的，起码也修了几百年的缘分了。有啥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来扛。”李建军也看出来了，关键时候，说话还是很爷们。 “那我就说了。”徐爱军估计也是这段时间给憋坏了。“前段时间家里给我来电报了，说家里小孩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没了，不过好在送的及时，治好了，只是欠了一屁股债。家里本来就没啥积蓄，也没啥赚钱的门路，以前有着我寄回去的一点钱，日子也过得去。但是现在，欠了不少钱，日子就有点不太好过了。所以，我想着能多赚点钱。”徐爱军说道。 大男人脸上，满是无能为力的心酸和苦楚，就在崩溃的边缘。家里的老人孩子，都需要生活费，所有的生活重担都压在他老婆一个人身上。 特别是孩子生病后，还需要补充营养。 以前还能将就着过下去的生活，因为一场病，把普通的一个家庭，给彻底的推入到了赤贫的阶层。可他除了学校的补贴，又没有其他的赚钱的门路，每个月，只能从自己的口中不断的抠出来一点，再节约一点。衣服还是上学的时候带过来那几件，三年了，都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服。 不过，好在他这种情况，在学校是普遍存在的，大家也没有谁会因为这个嫌弃他。 可人生最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尽管他已经用尽全力，但是还是无能为力。 赵宏图昨晚无意间说出来的赚钱的门路，成为了他新的希望。 “徐哥，你家里这状况，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不要太着急。当前最主要的，还是找一份能长期赚钱的门路，我也帮你想想办法。当家教那事，我再去打听下情况，如果真决定做，肯定让你加入进来。你看这样行么？”赵宏图真是有点担心徐爱军这状态。 “好的，谢谢老赵。”徐爱军也跟着叫老赵了。 可别说，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好听的。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叫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年轻老赵，这画面也挺喜感的。 第64章 千人千面 这个年代，人们生活最大的热情，就是吃饭了。 更何况赵宏图他们，正当年华，都是能吃的时候。 中午，一伙人在王兴华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校园里，直接穿过东门，进了一家没有招牌的饭店，里边摆了七八张桌子，油腻腻的看着膈应。 正是饭点，倒是坐了四桌人，推杯换盏，倒是挺热闹。 看着油腻腻的桌子和椅子，赵宏图虽然嫌弃，可也懒得计较，直接坐椅子上。一件冬袄几个月不洗都是很是正常，自己都不一定比这桌子椅子干净。 饭店里也没有一个服务员，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厨房忙着，估计是老板老张。一个长得很结实的中年妇女，估计是老板娘兼收银员、服务员和保洁员。 进来后，也没人招呼，自己找地方坐下，没有人送菜单过来。 和学校食堂一样，墙壁上挂了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能吃的菜，自己看着点。 “李哥，你是宿舍老大，你先点菜。”赵宏图指着黑板和李建国说道。 李建国估计还是第一次下馆子，坐在那里屁股都有点不自在，还稍微有点拘束。听到后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你来点就好，我吃什么都行。” 徐爱军现在还满脸心思的，估计也没啥心思点菜。 宿舍老三和老四，平时都是没啥主见的，随大流的人，这时候也是鼻观眼眼观心，老实的一批。老五这时候还拿着本书在看呢，不知道是不是有颜色的，走到哪里都看得入迷。 赵宏图干脆也就没管他们，直接走过去对着老板娘说道。“有啥硬菜，都给做上。两大荤三半荤三素菜，一个汤，整你们拿手的上。再来两瓶白酒，北大荒或者二锅头都行。” 老板娘看了下他们几个人，一个个的都寒碜的不行，有点犹豫。 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的主，这要是吃完了，到时候拿不出钱来，把他们揍一顿也没用啊。 赵宏图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来三十块钱拍在她面前的桌上，这钱你先拿着，菜尽快上，多退少补，少不了你们的钱。 这时候的菜都很便宜，在京城味聚德吃饭，一只烤鸭也就8到10块，一份干炸里脊估计2块钱左右，半荤1块钱左右，素菜也就几毛钱。三十块钱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老板听到声音后，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你这婆娘，想啥呢，这些一看就是人民大学的文曲星，还不赶紧招呼着。”说完，顺手把钱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娘看着赵宏图口袋里起码还有好几十，立马态度就热情了。 也不怪老板娘势利，这时候做生意的也都不容易，都比较谨慎。 这些人穿的这么朴素，又不是熟客，万一吃霸王餐，他们可承受不起。 钱到位了，上菜速度就是快，还上了两瓶二锅头。 赵宏图开了酒瓶，给大家倒满搪瓷缸，然后准备给自己也倒上的时候，被大家给拦住了。实在是他那次喝酒给大家吓着了。 现在和他一起出门，没人敢让他喝酒。 赵宏图没办法，只好自己一个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酒品见人品，赵宏图一边吃菜，一边看着他们在喝酒。 李建国看着豪爽，喝酒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含糊，实则有点贪便宜，但是看那喝酒的架势，好像生怕少喝了一点半点，谁碰杯都要去趁机跟着一起碰一下。当然，也可能是想刷自家宿舍老大的存在感。 徐爱军喝的是闷酒，别人和他碰杯就干，没碰杯，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干，眉头一直紧皱着。看来他家里的情况，比他说的还要更加严重，不然也不会从晚上说到早上，吃饭喝酒都不能让他开颜。不过，至少也是一个顾家有责任感的好男人，这种人只要交心了，肯定能让你放心。 宿舍老三周英俊，老家鄂省黄县，天上九头鸟，地上鄂省佬。看上去老实本分，实际上有点小精明。这要是放在十几二十几年后，肯定是那种上大一宿舍推销收音机、手机卡、画图工具之类的热心学长。 宿舍老四李金德，湘南人，看上去也是老实巴交的，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屁来的那种，不过那也只是迷惑人的表象，惟楚有才，这家伙也不简单，心有锦绣而不外露，做事小事不计较，大事极有原则。 宿舍老五张华，荷兰人，极迷各类杂书，平时默不作声，很少有存在感。饭桌上是杯酒就干，然后就脸红脖子粗的，“呯”的一声，埋下头呼呼大睡。。 老六就是赵宏图，肉身貌似苏燕华，一米八二的个头，这时候算个子比较高的了，身材匀称，长相俊美，性格随父亲赵一俊，有才而少谋，容易相信人。重生后，两人性格一融合，性格就比较复杂了。 老七李帅，京城爷们，家里应该是有矿的，从来没见他为钱愁过，憨厚讲义气。 小弟王兴华，鲁省人，性格开朗，喜八卦，爱段子，难交心，交心后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不含糊。 酒饱饭足后，赵宏图打包了一份饭菜给张华，然后把大家送回宿舍。 自己重返老张餐馆。 他们吃饭喝酒的时间算比较长的了，吃完后，餐馆也闲了下来，没人在吃饭。 老张大刀金马的坐在靠大门的椅子上，拿着本书在看。 老板娘好像在厨房忙乎，可能是给他们两个人准备午饭。 “同学，怎么回来了？落下什么东西了吗？”老张感觉有人走到他面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有点意外。 “没落下东西，过来想和你聊聊。”赵宏图直接走到老张对面的椅子坐下。 老张把书放下，拿着陶瓷杯给赵宏图倒了杯水。这是有钱的大主顾，值得他这么对待。但是，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可以聊的啊。“什么事？” “这是《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燕京日报》等有关我的报道，这是我的学生证。”赵宏图先把这些东西放到老张桌前。 老张更加迷惑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来他这吃饭不用查户口的，难道讨夸奖来了？ “张老板，我拿这些给你看，是先向你证明下，我这人值得信任。这次过来，我想和你做点买卖？”赵宏图看着老张一脸懵逼的样子，解释道。 “买卖？你准备带人过来吃饭啊？欢迎啊，保证给你最大优惠。”张老板笑着说道，好事啊。他们之间，就是商家和顾客的关系，肯定是多多益善。 第65章 签了协议 “张老板，你们饭店买菜都是去菜市场上买的？”赵宏图没有直接说自己的问题，反而问道。 “是的啊，在农贸市场买的，有什么问题吗？你放心，我们的菜保证都新鲜的。”张老板还以为赵宏图对菜不放心呢。 “没有，我刚在你家店里吃过的，对你们的饭菜是绝对相信的。我一个亲戚是卖菜的，我看你这每天都需要买菜，想问问，要是每天给你送菜上门，价钱和农贸市场一样的话，你愿不愿意从我亲戚那买菜。”赵宏图透露出自己来找张老板的主要目的。 “只要菜价钱和质量合适，在哪里买不是买。真的送上门？”张老板也愿意啊，每天赶早去农贸市场买菜也很麻烦的。 现在一般也就大酒店和集体单位的食堂，有人送菜上门。 他们这种小饭店，每天消耗的菜又不是特别多，可没有人愿意送。必须得自己去农贸市场挑选，然后再拉回来，每天买菜也是大麻烦事。 要是雇一个人去买的话，至少也得开一个月十来块钱，又划不来，还不放心。 要是赵宏图亲戚真的愿意送上门，和农贸市场上价钱差不多，甚至每天多花一毛两毛钱，他都愿意。前提是菜一定要过得去才行。 不过，要是换另外一个人来和他说，他话都不会说，早就把人赶走了，根本就信不过。 这也是赵宏图一开始拿出来报纸和学生证，他看了后心里就对先入为主，觉得赵宏图这人是靠谱的。 在这个时代，纸媒的影响力非常大，那是真的无冕之王。大报纸上如果讲水能变成油，气功能治病，大家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想着怎么能学到这么牛逼的技能。 《人人日报》这在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五十年后都是能很权威的报纸，上面给一个人定性，那就是最靠谱的背书。报道的人物，那必须得是好人。 赵宏图拿出来纸和笔，直接起草了两份意向协议书，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张老板，我这有一份意向书，具体的我也都写清楚了，你应该都看得懂。你看看合适么，要是觉得行，可以和我签一下。” 张老板拿过来协议书，上面写道，老张饭馆为甲方，乙方赵宏图。 每日下午六点前甲方向乙方提交第二天需要采购的菜品、数量，乙方开出蔬菜预约单给甲方，甲方凭条办理交售。 蔬菜品种的品相和价格，按照规定执行。 日常销售价格随行就市，按照农贸市场当天价格。 甲方对乙方交售的蔬菜，必须及时验收，及时承付菜款。 在正常情况下，甲方不得无故不采购蔬菜，造成蔬菜变质和运输等损失，或者故意压级压价，应赔偿乙方相应的损失。 乙方如不按甲方要求交售蔬菜，应向甲方赔付当日菜价10的违约金。 …… 张老板一看，这个协议把他能想到的都写到了，他没想到的也都写清楚了。不愧是大学生，写的协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看就让人信服。 “那就是我今天就可以预订明天的？”张老板问道，现在是冬天，蔬菜的存储时间长，也不担心多买点回来就坏了。 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试试。 赵宏图想了想，“今天可能还不行，我还得和我亲戚说一下才行，不过，可以先把协议签了。到时候可以的话，我再过来通知你，肯定在十天之内。” 张老板想了下，赵宏图应该还要回去和他亲戚说一下。想了想，这协议对他也确实没啥影响，可以先少预订一点，到时候觉得不行，可以不订嘛。 于是拿起笔，别别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张保家。 名字不错啊，保通饱，能喂饱一家人，难怪开饭店，命中注定啊。 张保家拿起协议，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张老板，你这每天大概的菜量，可以预估一下给我么，我回去也好和我亲戚说。”赵宏图看协议签了，连忙问道。 “第一天，我预订10斤，要是以后稳定了，每天50斤左右。”张老板想了一会说道。本来想说一两斤，但是又担心太少了，赵宏图看不上。 “嗯，好的，我知道了。等我消息。”赵宏图把协议叠好收到布包里边。 张保家露出憨厚的笑容对着赵宏图说道。“赵同学，以后要是想吃饭，就来我这，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格，成本价。一定要常来啊。” 尼玛，这刚达成协议，至少也是生意伙伴了，一顿饭都不请也就算了，还想着要赚自己的钱。赵宏图心里嘀咕道。“好的，下次要是想吃大餐了，就来你家。” 赵宏图看着店里，陈旧的装饰，油腻的桌椅，黑色的地面。感觉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都有点反胃泛酸。 就这。以后常来，怕是要少活很多年。 还不如在食堂吃呢，虽然做菜师傅的手总是拿不稳颠勺，油总是放得太少，盐总是放得太多，水平倒是一直很稳定，永远保持在难吃的水平上，但是，至少干净啊。 要是老张饭馆的卫生再这样，过不了多久，爷估计就不会来你这吃饭了。赵宏图走的时候，心里想到。 冬天还能将就，夏天估计都是蚊子苍蝇的，看着也吃不下啊。 老张饭馆这边算是开了一个好张，赵宏图出来后，直接走向老张餐馆附近的下一家饭店。 有了《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燕京日报》的报道作为背书，有学生证开路，有老张饭店签订的协议，这一家立马就给拿了下来。 接下来，赵宏图依葫芦画瓢，半天下来，共跑了20家饭店，协议都给签订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1985年了，白菜现在是一毛多钱一斤，豆腐四毛多一斤，菜价估计平均一斤下来，也就4毛钱一斤左右。 如果每一家饭店平均进菜50斤一天，要是一斤菜能赚4分钱，那差不多一天下来，一家店能赚2块钱。20家的话，也就40块钱一天。差不多普通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买卖还是可以做的。 赵宏图花了一毛多钱买了一瓶北冰洋汽水，再买了一个烧饼，填饱了自己的肚子。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学校赶。 半天下来，真累。 看来得想想办法，接下来拉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去，自己当吉祥物，让他们来帮着谈，不然，自己累死了，一天下来也谈不了几家。 第66章 找合伙人 赵宏图推开宿舍门，发现宿舍里几个人，都还在自己床上。 李帅一个人在拿着书看，满面红光，脸上带着邪笑。要不是地上没有卫生纸，床上也没有用什么毛巾，赵宏图真要怀疑他没控制好自己的灵魂，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用五姑娘来太阳本人了。 王兴华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是不是灵感爆发，准备吟诗作文一篇，好去文学社去招蜂引蝶一番。 他这想法还是很明智的，至少大学女同学，忙于学业，没有那么多现实考虑，朴素而又活泼，清纯而又靓丽，最糟糕的是她们仍然相信爱情。 当然，这说的只是现在这个时期。 要是再早一点，女同学都还没长开，万一女大十八变，变得不像样，那就烂在自己手里了，而且心性上还不成熟，动不动就要哄，那找的不是对象，是闺女。 要是再晚一点，别人要权衡的就是你家世、工作、存款和基因了，成本越高，难度越大，关键是谈的不是爱情，而是生活。 他这是在最适合的年龄来追求爱情，一切都刚刚好，只是他这方面好像还真没天赋。 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开花结果，赵宏图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遇到女的就上去舔，那种日子应该是酸涩的。 舔人的行为很不爽，但是要是能舔到人，那肯定很爽。 只是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是努力一定很累。 王兴华累并痛苦着。 赵宏图在心里无厘头的想到。自己这重生人士都没有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孩，他们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实在是太不讲究了，活该他找不到。 他走到李帅面前，直接把他看得入迷而又心动的书拿过来，《金平梅》。“胖帅，你可以啊，这么经典的书都有。” 李帅的书被抽走，吓了一跳，看到是赵宏图，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立马上手用力把书给抢了回来，然后塞到被子里。接着一转体位，把书给压住了。“老赵，干嘛去了呢？不是说这段时间不学习了么。” “出去找赚钱的门路了。”赵宏图把布包放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 “找到了？”李帅惊讶的问道，前两天宿舍都还在聊这个话题，没想到他现在就找到门路了，这速度也忒快了。 “啊？赚钱？”徐爱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现在好像对钱过敏，一听到就有反应。“老赵，有赚钱的门路了？” 没有钱的日子，真的很难过啊。喝酒睡觉都睡不踏实。这心思得多重啊。 赵宏图从布包里拿出来一份报纸递给他，“1984年，我国武汉建立了第一家农产品批发市场——武汉皇经堂农产品批发市场。” “什么意思？”徐爱军拿着报纸看，有点不解。突然眼睛放光亮，“难道我们去做蔬菜批发生意？” 转而又摇头，眼神一下子黯淡了。“我家农村的，蔬菜这东西，库存时间短，容易蔫，要是放在手上两三天，就卖不出价钱了，做行，风险很大。再说，这生意很花费时间，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最关键的是，还没本钱。” 个大脑子也不小啊。一下子就差点猜到了赵宏图的意图。 “我确实准备做蔬菜生意。不过，这一段时间只是在摸底准备，最后成不成还难说，你准备和我一起干么？”赵宏图对着徐爱军说道。 他也需要找几个合作伙伴一起来弄。徐爱军这个人他觉得就很合适。 同窗三年多，虽然是肉身和他在一块三年多，但是也算知根知底的熟人。 为人有责任心，有担当，最关键的是，有头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有牵挂，不会是三分钟热情的那种。农村出身，肯定能吃苦。 做蔬菜生意，市场上一般都是亲戚朋友一起抱团，主要也是对外人不放心。要是找的外人，别人只要在进货的价格上给你每斤菜多一毛两毛，卖出的价格和你说少卖一毛两毛，量一大，差的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找合伙人，一定要找一个人品还过得去的，不然，坑死自己的，往往最后发现，都是自己人。 “卖菜？这也太不体面了。”李建国说道。好不容易从西北那小地方出来了，如果还是要干卖菜的勾当，那还不如在老家做呢。 赵宏图真是有点无语了，这怎么不体面啊，又不偷不抢，不犯法，能赚钱，怎么就不能做。 每天从最里边抠钱，每顿饭只有两个馒头，再喝一碗汤，一份2毛钱的菜都舍不得买，这就体面了啊。 不过，也没必要和他争执，反正合作不合作，全凭自愿。 有这种心思，早点说完，早点知道更好，免得到后面遇到困难后，再撂挑子。 “老赵，你上次提到的家教，应该也很有前景，怎么不做呢？”李建国问道。 “我还没想好怎么做呢，要是李哥你自己有想法，也可以先做起来。”赵宏图今天吃饭的时候，忽然想到，那些大的食堂和饭店，应该有自己的进货车辆，可以集中采购，而且拿到的价钱也相对比较优惠，毕竟是大宗采购。 那些小饭店，却没有这个优势，只能去菜摊子上面自己采购，没有价钱优势，还极为不便。 但是，要是如果把这些小店的需求都聚拢起来，那不就是一个大客户了么，完全有底气去提要求。可以把采购价格压下来，他要吃的就是这一个差价。 至于家教，他现在还没做好准备工作，暂时还不打算介入。 “徐哥，你想不想加入？”赵宏图其实最开始想赚钱，也是被徐爱军给触动了。 他自己对钱，需求并不是很大，虽然吃的穿的都谈不上好，但他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日子其实还过得去。 徐爱军也有点犹豫。“需要批发买菜的，一般都是商户，他们每天进货，基本上都有熟悉的商户，除非你的蔬菜比市场价便宜，不然没人愿意光顾新人。我们也不可能拿到比市场价更便宜的货源啊？” 徐爱军提出了质疑。 这是一个理智并且善于思考的人，在这种困境下，都能保持清醒头脑。看到赵宏图提出来的赚钱机会，不盲目跟从，不匆促决定。 赵宏图更想拉拢他了，徐爱军比他想象中更要优秀，更要适合做合作伙伴。 第67章 送上门来 “商户这边，我已经谈了一批，你愿意和我一起合作弄这个么？”赵宏图说道，满怀热切的看着他。 徐爱军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我还是不加入了。” 他有太多的顾虑，本来家里就负担很重了，决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败。家里禁不住折腾的人，他不敢去冒险。 “那你过来帮我忙怎么样？”赵宏图不死心的说道。 “那没问题。”徐爱军很爽快的同意了。只要不让他出钱，力气还是有一大把的。 反正现在除了上课，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哥几个，还有谁愿意过来帮我一把的？”赵宏图对着宿舍里围着他们的几个舍友说道。 “如果是做家教，我倒愿意，做蔬菜批发生意，还是算了。”李建国摇摇头走了，活着，面子要紧。和那些大老粗在一块忙乎，面对的都是大妈之类的，太掉面子了。 关键是，他也不觉得赵宏图做蔬菜生意能赚多少钱。 周英俊肚子里小算盘一打，他觉得徐爱军刚才提出来的几个问题，都是问题，虽然赵宏图也给出了解释，但是，他不太认可。 他觉得这个生意是做不出来什么名堂。但是，今天刚吃了赵宏图的饭，倒也不太好意思驳他的面子。 他想了半天，过去帮忙，得帮着干活，想着自己扛菜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那也太丢脸了，还浪费时间，他咬咬牙说道。“老赵，马上就要期末了，你也知道，我成绩一直很一般，这段时间想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好好准备考试，实在不好意思。” 老五张华刚醒来，听到后，默默无声，拿着一本书在床上看着，当做不知道这么回事。 王兴华一脸纠结的看着赵宏图。“老赵，我大学期间从没想着去兼职，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女朋友，这……” “好啦，我知道了。”赵宏图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知道他不差钱，一门心思都在文学社那边。 只是，他谈恋爱实在是没有天赋啊。不然，这时候稍微能整点东西出来，那就是文人，诗人，在大学里很吃香的。比九十年代能弹一手好吉他，更拉风。说不定还有妹子惊艳于你的才华，倒贴你。 可惜，他有要求，不然，菜市场上肯定有适龄的青春的小姑娘。 李帅，约会的时间都不够。赵宏图也从来没有抱希望他能过来参与。 “老赵，我自己可能是不去忙了。但是，要是有什么事，我还可以帮帮忙。比如，你们卖菜，要三轮车什么的，我可以想办法帮忙找几辆来。”李帅挠挠后脑勺说道。 “好的，多谢哥们。”赵宏图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来了一拳，还挺有手感的。 “看来就我和徐哥两个人了。”赵宏图看了一圈，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失落。 “老赵，我可以加入吗？”老四李金德说道。黝黑精瘦，性格内向，很容易让人给忽略了。 “当然可以啊，欢迎还来不及呢。”赵宏图高兴的说道。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他以为李建国会愿意加入的，因为宿舍里就李建国和徐爱军的经济负担最重，生活压力最大，所以也最有需求。可是，偏偏他以为的，不如意。一个不愿意合作，一个不愿意加入。 “徐哥，李哥，我们三去外面聊聊。”赵宏图拿起布包，约了两个人，去苏教授专门为他和杨晓明他们，申请下来的做学术研究的教室去。 杨晓明和朱海茵竟然还在教室。 赵宏图看到他们两个，都想着和徐爱军、李金德两个人再去找找看，有没有适合谈事情的地方。 就在他转头就想走的时候。 “站住。”朱海茵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啦？”赵宏图转过头来问道。 “怎么看到我们就要走？”朱海茵很不满意赵宏图这态度，本来看到他过来，还有点欣喜，但是看到他转身要走的动作，莫名的就不高兴了。 “我本来准备和我两个同学在这边谈点事情，看到你们在学习，不好打扰。”赵宏图解释道，他还真不是刻意的回避他们。 “没事，不影响，你们就在这谈。我也想听听，到底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朱海茵噘着嘴说道。 杨晓明摆摆手说。“不影响，要是不怕我听见的话，在这说就是了。要是谈的私事，我也忙完了，正准备回去呢。” 赵宏图想了想，反正他要做的事情，别人知道了也没啥，于是把徐爱军和李金德叫了进来。“没有什么要紧事，要是你们愿意，也可以在一旁听听，帮忙拿拿主意。” 在宿舍聊，有点不太合适，其他人都是不参加的人，聊起来有点尴尬。 这两个就无所谓了，反正事前也没有邀请过他们。而且，聊的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不怕他们知道。 “徐哥，听你在宿舍说的时候，好像还比较懂行，是不是以前家里卖过菜啊？”赵宏图示意他们都坐下，开口问道。 “嗯，我在家的时候卖过。这里边行情很复杂，首先要懂菜，知道什么样的菜比较好卖，能卖个什么价钱，不然，开价不准，好货当差货卖了，白白亏死了；差货当好货开价了，只能白等。 其次，要懂得分析行情，就是在行情上涨时，要比别人升得快，当行情下跌时，能比别人降得快，把货跑完。如果患得患失，老想多赚一二毛，舍不得，最终都会吃大亏少赚钱的。 最后，要关注并记得这些经常到市场采购的客户，了解他们需要的品种，需要的品质，要货时间，采购的用途等等，随时根据客户所需提供对应的产品。另外还要观察这个客户的性格，是爽快型还是算计型，在乎什么东西等。” 李金德一脸佩服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徐爱军，他在家里也去逛过很多次市场，但是，从来没觉得里边能有这么多学问啊。 朱海茵托着下巴听了一会，一双妙目盯着赵宏图。“你又要准备做新的课题了啊？带上我呗。” 杨晓明一下子也来精神了。“宏图，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机会蹭学术成果，肯定不能错过。 赵宏图听了一楞，好像确实也可以当作课题来做啊。既然有两个的劳动力送上门来，那必须得用啊。“没问题。欢迎两位加入。” 第68章 菜还可以这么卖 “老赵，你真准备摆摊？”徐爱军问道。如果真是摆摊的话，他经验算比较丰富了，稍微带一带他们几个，应该也可以胜任。 只是赚钱也不多，一天下来，最多也就一两块钱，关键是他们还要上学，没这么多时间做这个啊。 赵宏图笑了笑。“我怎么可能带着你们这些高材生去摆摊呢，那不是杀鸡用牛刀么。今天中午我们宿舍的人去不是去老张饭店吃饭了么，吃完饭后，我就在想，京城有很多餐馆，那么是不是每个餐馆都有买菜的需求？是不是基本上是各买各家的菜？而餐馆需要的什么？无非就是要便宜。” “对啊，这还用说么，肯定同样的菜，越便宜越好。”朱海茵说道，她今天特别的活泼。话比以往多了很多。 “那我是不是可以找到各个餐馆的老板，将他们要买的菜集中统一采购？大家都知道，买菜这样的物品，肯定是量越大价格越低。如果我把各餐馆的菜统一采购，那肯定是可以花较低的价格买到相同品质的菜。接完餐馆的订单之后，我就可以去找菜市场的批发商，用较低的价格拿到货，然后将货送到各个餐馆。我呢，就从中间赚取一个差价。餐馆能以较低的价格买到需要的菜，批发商也能出大量的货，我也能从中赚差价！没有任何风险！”赵宏图说道。 徐爱军嘴巴张得老大，还可以这样操作啊。这和在老家的时候，去农村里收菜，然后卖给开小餐馆的，不就是一回事么。我怎么没想到呢。 只要第一单生意做成了，逐步获取商户的信任，变成了老客户，后面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只要买菜，送菜，收钱，然后再买菜，送菜，收钱。 每天按照固定的重复的动作，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赚差价。 李金德抚摸着毛绒绒的下巴，思考着可行性，琢磨了半天，眼睛一亮，这绝对可以做的。最关键的是获取餐馆的信任。 只要有人愿意从他这边统一采购，那绝对是稳赚的。 两人不由得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胆子那么小，要是成为合伙人，那该多好。 杨晓明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去卖菜，不是研究菜市场经济学。不过，他看了一眼赵宏图，有他在，相信能弄出几篇学术论文。 只要能弄论文，卖菜就卖菜呗，至少能有第一手的数据。至于能不能赚钱，他还真不在乎。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对他来说，仕途更重要。 朱海茵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宏图，这人真是一次又一次给她惊喜，最关键的是，不仅仅油菜花，长得还那么俊。“赵宏图，你今天请客吃饭，怎么没有叫我？” “呃……”赵宏图被她这句话给雷到了。 看着她那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眼神。赵宏图不由得一哆嗦，这难道被狼给盯上了。 真没想到朱海茵是这样的人，杨晓明都只是图他的论文，朱师姐不仅仅是想要论文，还想把写论文的作者打包带走啊。 可是，别人只是想要他请客吃饭，貌似没有什么问题啊。又没说单独一起吃情侣餐。 赵宏图摸摸自己的鼻子，讪讪的说。“下次，下次一定叫你。等我们生意顺利了，我请大家吃饭。丰润园，咱们不吃好吃的，就吃贵的。” 杨晓明他们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貌似杨晓明对这方面很敏感，比赵宏图还敏感。徐爱军和李金德虽然不是很懂爱情，但是，都是有家室的人，多少懂点女人心。 杨晓明竟然还朝着赵宏图挤挤眼，一种不可言说的玩笑，从他眼珠中通过光波传输到赵宏图那，那是男人都懂的密语。 朱海茵也许因为打扮成男人模样，竟然也获取到了杨晓明的谜语，秒懂了，脸微微的红了起来。那微微一红的脸，胜过一大段独白。 赵宏图看到她这样后，竟然还有点失神，这朱师姐才华是有的，身高也有，身材也棒，性格也不错，就是脸上有雀斑，真可惜。虽然那雀斑的形状很漂亮。 还是抱金砖的年龄。 赵宏图真替她父母着急，他们家的闺女都这把年纪的人了，搁在农村老家，估计娃都好几个了，可是，竟然还没男朋友。 “看什么看，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啊。”朱海茵冲着赵宏图说道。 这是80年代的女孩子能说的话么。刚才竟然还差点以为她是淑女了，假的就是假的。 一头短发骗不了人，太不女人了，关键是还是人大研究生，太难找对象了。 不知道宿舍王兴华感兴趣抱金砖么。 杨晓明看到后，微微有点心酸，为什么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两个女孩，都喜欢俊的。刘笑是这样，朱海茵也是这样。 女人就是肤浅。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说不定是绣花枕头呢。只是，看赵宏图，好像绣花枕头也可能有料。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还这么有才华，让别人怎么混，怎么找女朋友啊。 不知道杨师兄我还是单身么。 徐爱军可没心情去看这些儿女情长，他心里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赚钱，怎么来补贴家用。“老赵，现在关键是餐馆他们怎么愿意交由我们去统一采购。” 赵宏图从布包里把签好的协议拿出来放在桌上。“大家看，我已经和20家小饭店达成了意向协议。现在只要搞定采购和配送，就可以开张了。” 徐爱军的嘴又变成了o型，这已经是赵宏图今天第三次给他意外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去说服那些商家的。 他拿起签订的协议看了下，很周到，连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都写到里边了。虽然是他心血来潮，但是确实可操作性很强。 至少他一时半会是弄不了这么周全的协议。 现在他开始相信当初赵宏图的论文是他自己写的了，虽然有《人人日报》之类的给他背书，虽然他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但是，他就是一直怀疑这后面是苏教授在操刀，媒体是学校为了挽回声誉做的公关。 他不相信，同样的本科生，一个班的，他会比他强那么多。可是，赵宏图应该没有去卖过菜，稍微脑袋一转，就想到了他都想不到的方案，写出来他写不了的协议。他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还是老天爷给饭吃的人。 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能从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入手。徐爱军他做过蔬菜生意，自认为对这一行比较了解，但是从没想过整合资源，做无本的买卖。 第69章 工作分工 李金德现在也对赵宏图服气了，虽然赵宏图一直表现的比他优秀。但是，同龄人里边，他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 平时为人看着低调谦虚，其实心里，他有着一股傲气。 他自认为是一颗蒙尘的明珠，只待机遇到来，就能一飞冲天，翱翔九天。 现在，他服了。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 “饭店那边，我已经搞定了20家，现在暂时先稳稳，看看怎么进货。这块，应该徐哥比较在行，明天早上，我和徐哥去看看。要是确定可行，那以后我和李哥负责开发有需要的商家。后期李哥单独负责汇总饭店的需求，及时和徐哥对接。徐哥，负责采购。杨师兄，你就负责供应送货的管理，一个人能送货多大的区域，能送多少家饭店，这个也你来规划一下。后期根据需求，我们再来招人。”赵宏图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那我干啥呢？”朱海茵不爽的问道。 “你以后就负责财务记账这块，可以么？”赵宏图说道。 “那肯定没问题，多简单的事情啊。”朱海茵很大气的说道。 赵宏图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有多简单了。 “不过，这是以后的设想，现在，我们没法招人扩充实力，还只能自己先干干。还好胖帅那边说可以帮我们找来两辆三轮车，你们谁会骑？我可以负责其中一辆。”赵宏图说道。 “我可以。”徐爱军举起手来。 赵宏图开始布置接下来的工作。“好的，长期和短期的规划我刚才都明确了。接下来周一到周六，我和徐哥就去各集市、农贸市场走走，摸摸底，寻找批发商，搞定采购的事情。杨师兄和李哥，你们先把以人大为中心，附近五公里的餐馆，先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做一个餐饮店地图，并初步规划送货区域划分，做好第一手准备。朱师姐，你先负责团队管理，组织架构和工资体系等准备工作，等我们走上正轨后，立马就可以实施。” “好的。没问题。”……几个人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他们都是自愿加入的，工作积极性是没有问题的。 赵宏图安排的工作，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几年下来，他们在书本上学了一堆理论知识，现在是把书本上所学的东西，用到实际工作中去。他们也想看看，自己所学的东西，是不是管用的。 也想比一比，看谁更牛掰。 赵宏图看到自己身边的小伙伴，不由得涌起一股欣喜和豪情。“各位师兄师姐，祝愿我们的事业，从这里开始飞起来。” “飞起来。” “飞起来。” “飞起来。” 青春男女，永远都是富有激情。 这个场面，还是少了一杯酒。 赵宏图最后又给了他们一个甜头。“各位，等过段时间，走上正轨了，我们再整几篇论文，题目我都想好了，《粮食流通如何实现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因地制宜以菜为主发展蔬菜副食品批发交易市场》、《发展和完善集贸市场的对策》、《改革流通体制促进农村商品经济发展》……” “保证人人都有论文！” “耶！” 杨师兄听到后，比刚才说起所谓的事业，更加激动和兴奋，就差流口水了。 他真怀疑，赵宏图的肚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论文，随便一划拉，就是一篇。 朱海茵也挺开心的，帮到了赵宏图，还能刷上几篇论文。她说不定可以成为人大成立以来，发表论文篇数最多的在读研究生。 想想，还是很带劲的。 还好赵宏图比她年轻，只能以后刷新她的记录。 她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农贸自由市场是中国80年代改革开放的产物。 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在农村和城市恢复了曾被视为“资本主义尾巴”的农贸自由市场。 在农贸自由市场上，可以买到新鲜的农副产品，允许顾客自己挑选偏好的农副产品，可以议价；在摊贩之间形成了竞争关系，价格可以随行就市。 但是，1985年，尽管有了农贸市场，京城还没有农产品批发市场。赵宏图和徐爱军要批量采购，还只能去农贸市场。 一大早，他们就赶往附近的农贸市场。 刚进入市场，地面相对于后世来说，绝对是脏乱差。文明城市建设，还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也可以理解。仓禀足而知礼仪，现在物质生活水平都还没上来呢，饭都吃不饱，吃不好，谈什么讲究。 商户大多是京郊的农民，他们卖的是自己的农产品，都是摆在地上或者竹子编制的箩筐等盛具里边卖。这要是在改革开放之前，算是投机倒耙，是要进派出所的。 看起来也很热闹，但是赵宏图和徐爱军不由得有点失望，甚至是有点紧张。这根本就不符合他们的统一批量采购的需求。 商贩卖的菜量少，大部分人都是流动的，这对他们的设想来说，操作起来，难度非常大。 这时期，如果要批发采购，最好还是从国营的蔬菜店和副食店。但去那里买，还需要粮票、副食本等，而且也不能还价。这对他们想做中间商赚差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现实。 他们只期望，有勇敢的先行者，已经开始做批发销售的生意，或者能找到几个固定的商家。 还好是在大京城，要是换一个小地方，估计农贸市场都没有，只有自发组织的集市。那他们完全就可以放弃了。 赵宏图看到这热闹的景象，都开始想着，是不是回去琢磨，怎么把知识变现，那还更为实际一点。 就算再差的地方，还是有很多人想着考大学的，他们这现成的大学生和研究生，去辅导别人功课，适当的收取一点报酬，肯定是有行得通的。 还好越往里边走，商家好像更像商家了，像做买卖的了，至少有一个台面，是水泥板的，条件还不错，菜也是摞起来很大一堆，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赵宏图终于把心放肚子里了。至少，满足他们需要的商家应该还是可以找到的。 看菜品，挑选商家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徐爱军这个专业人士了。 赵宏图在这方面，完全是没有经验。两辈子加一块，都没做过几次饭，菜也没买过几次，菜品，价格，什么都不懂。 他上前去和别人谈，绝对是去交学费的。 哪里比得上有卖菜经验的徐爱军啊。 第70章 农贸市场 徐爱军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对着各家的菜摊，和赵宏图点评蔬菜的种类和质量，以及大致的价格。 “市场上什么时候蔬菜最便宜？”赵宏图问道，他准备做的生意，其实说起来，就是配送，中小餐厅食材配送。 走的就是量，靠薄利多销，赚差价。自然是越便宜越好。 徐爱军认真想了想：“大体有这么两种，一种就是蔬菜准备变成垃圾货，比如拿货的时间是在市场收市前或者在他们档口货物就那么几件货时，价格多少一般不在乎，能放就放。二是整个行情进入烂市的情况了，能甩货就甩。” 赵宏图一听就明白了，有些菜早上的时候，新鲜，能卖出好价钱，等下午的时候，经过大半天，蔬菜的水分蒸发了一部分，品相没有这么好了，价钱自然就下去了。至于尾货，市场行情不好，也都很容易理解。 “徐哥，够专业。”赵宏图竖起了大拇指。 徐爱军虽然觉得这没有啥了不起的，但是听了心里挺爽的。 他也不愿意做生意，倒买倒卖，不像话。 在1985年，工资改革后，大家的工资也都涨了，大学老师可能一个月挣90元钱，高中毕业进工厂每月有100多元，初中文化程度在饭店当服务员每月拿200多元。 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 做生意的是赚的多，但是，这时候，下海的大部分是“两劳人员”和敢闯的人，他们胆子大，没有顾忌，率先“下海”，掘得了“第一桶金”。 经商，就是不体面的人干的。大部分的人，还是希望端着一个铁饭碗，按部就班生活，满足于撑不着饿不死。 所以，偌大一个宿舍，也就徐爱军这种被逼的没办法的人愿意跟他一起干。李金德怎么想的，赵宏图现在还不清楚。 赵宏图怎么想，宿舍的人也搞不懂。 徐爱军只是一无所有，穷的没路了，才跟着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人混，尽管他是自愿的，但是心里还不是很得劲。 现在终于在赵宏图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通透多了。任他发表了那么多论文，能想到这么一个路子，但是，论买菜卖菜，还是有不如自己，在采购方面，还是得听自己的。 可是，很快，这找回来的一点自信，就被赵宏图给推翻了。 赵宏图上辈子绝对是奸商。 他先是把农贸市场跑了个遍，所有卖蔬菜的批发点都进去转一圈，了解了解行情。 在徐爱军看来，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在1985年，冬天的蔬菜，就那么几种，这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没有反季节的蔬菜，市场上卖的，不就是白菜，萝卜那么少数几种么。 一共就这么点东西，你至于跑个遍吗？ 可赵宏图不，还拿出来一个小本本，把所有商家的蔬菜品种，价格，质量，都清清楚楚记了下来。他还把菜分成5个档次，至于划分到哪个等次，就让徐爱军来确定。 足足跑了三个小时，都快八点了，赵宏图圈定了几家蔬菜批发点作为备选，又开始一家一家地细问。 而且，这货细问价的方式也很奇葩，简直让人无语。 去的第一家，老板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那眼睛很犀利，看赵宏图他们两个就不是买菜的样子，连搭理都不带搭理他们。 就是这么牛气。 没办法，物资现在还是很短缺，商家根本就不愁生意，买菜都还要排队，生意好得不得了，自然不稀罕他们。 “大哥，这白菜怎么卖？”赵宏图指着白净的菜帮、翠绿的叶子、脑袋整齐排列着的大白菜问道。 “一毛五。”大叔头也不抬。态度不好，但是，价钱还算公道。赵宏图在其他摊位上打听到的，差不多都这个价格。 赵宏图回应了一声，“哦。”然后在小本子上记下来。走了。 “嘿。”把络腮胡子大叔给气得，“这什么人啊，不买过来掺和什么。” 而赵宏图只当没听见，走了后转一圈，什么也没干，又凑到络腮胡子大叔面前，“这个白菜批发价是多少？” 络腮胡子大叔一看，又是这俊小伙，心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有话不能一次问完啊。 但是刚才问的是零售价，这时候问的批发价，强忍着不爽，也不废话。“一毛三。” “哦。”赵宏图在本上记了一下，又转身走了。 把络腮胡子大叔给气的，哪有这么消遣人的，不买你问什么价钱啊。 就算价钱不合适，你砍价也行啊。 赵宏图在其他摊位转了一圈，十几分钟后，又回来了。“大哥，要是……？” 话还没说完，大叔就急了，“你到底买不买。” 他这边还忙着呢，根本就没时间。 赵宏图挠挠头，“要买的，只是先要问清楚价格啊。” 络腮胡子大叔也不废话，“走开，没时间搭理你。” 这个年代也就这么个服务态度，爱买不买！ 赵宏图俊美的脸上，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大哥，别生气，我亲戚让我来帮忙买菜，我第一次来，也不懂，不懂就得问啊。” 络腮胡子大叔一瞪眼，“不是，你家买个菜，还这么多事啊？” 买菜的大妈大爷们，顿时哄笑。这大早上的，看到这么一出戏，确实挺乐呵的。回家后，得教育自己娃，不能读书把人给念傻了，这个人一看就是读书人，长得秀气的很。 “没办法，我家亲戚进货多，忙不过来。”赵宏图一点都不受影响。 络腮胡子看这没有办法了，不把这俊小伙招待好，是没法做生意了。“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 赵宏图大喜，“要是多批的话，多少钱一斤？” 络腮胡子大叔皱着眉头，这蔬菜多批回去，能批多少。 难道他家亲戚是单位食堂的负责人？ 态度不由得好了点。“你和我去边上聊。”让他那农贸市场一枝花的老婆来招呼顾客。 最终谈妥，五十斤以上，白菜一毛二，一百斤以上，一毛一。 其他蔬菜的大致来去，也是和这个幅度差不多。 “好的，大哥，那我回去和我家亲戚说。下次要买的话，就来你这里。”赵宏图拿着本给记下来。 第71章 市场问价 “走。下次来，别大哥大哥的叫，叫我陆同志，或者陆大哥，都行。”络腮胡子大叔说道。 终于要走了，他松了一口气。 这小伙太磨人了，关键是长得还好看，斯斯文文的，路人缘也有一些。要不然，他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赵宏图一走，陆大胡子也没当回事，继续做他的生意。卖菜最黄金的时段，就是早上这一时间段，都被赵宏图给耽误了好大一会功夫了。 赵宏图出来后，徐爱军一脸狐疑的看向他，“你这一趟一趟的，干啥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砍价的诀窍，哎，我这还太嫩了点，要是我娘在，那绝对是可以再砍下来一大截。”赵宏图感叹道。 “你娘很会砍价么？”徐爱军问道。 赵宏图陷入了回忆，“哪里是会啊，绝对是把三十六计用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我之前见过很能砍价的，小神就是白痴法、吹毛求疵法、主动营销法，再深层次的就是声东击西、漫不经心、攻其不备、虚张声势、评头品足、夺门而出、浪子回头、故伎重演之类的，也就只见过我娘是白金大神，直接升级到三十六计。” “理论还一套一套的，和我说说什么是白痴法。”徐爱军觉得赵宏图说的也太玄乎了。 “白痴法是一种适合白痴的砍价方法。其核心在于，不管你老板说什么，反正我就是这个价！说别的一律是，风太大，我听不见。”赵宏图笑嘻嘻的说道。 徐爱军觉得有点无语，“这砍价方法很容易挨打啊。” 赵宏图点点头，深以为然，“这还只是白痴法的一种简单形式。白痴不仅可以在语言上对老板进行降维打击，还可以通过沉默来给老板施压。我们设想一下这样的场景。 老板：我已经是最低价了，你看看这周边，绝对找不出一个比我低的，我也是小本生意，不挣你多少的！ 你：…… 老板：你好好看看，这质量嘛，一分价钱一分货，你这价格，真买不到啊，你再高点，至少我不能亏本啊！ 你：…… 不出三个回合，老板绝对崩溃。” “那你刚才用的什么方法啊？”徐爱军问道，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常见的讨价还价，都能被他升华成理论来，难怪能写出论文来。 “我刚才的方法就是综合了白痴法、夺门而出、浪子回头、故伎重演和金蝉脱壳的综合运用。”赵宏图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徐爱军：…… 赵宏图拍了拍徐爱军的后背，“以后你负责采购，还是要多学点传统文化。” 徐爱军想打人了。 他不信邪，自己还卖过菜，好歹经验丰富，难道还不如赵宏图啊。 直接去了陆大胡子的摊位去问价了，说自己准备开一个小店，准备从这边进点蔬菜，以后长期需要，问最优惠的价钱是多少。 这稚嫩的语法，开口一看就是萌新嘛。 和一上来就问：“能便宜点吗？”，能有多大区别啊。 你想想，老板说能，老板不要面子的吗？说不能，你不要面子的吗？这让人很难做啊。 陆大胡子一看，又是一个小年轻，不过这个好歹看着像是卖菜的，也就诚心给了他一个优惠价，只是比赵宏图问的价钱，还是要高一点。 气的徐爱军转身就走。 陆大胡子还以为徐爱军准备买菜了，结果又遇到一个神经病，气得，直接给后面买菜的人涨了半分钱一斤。 徐爱军不死心的，又跑其他的摊位问了，价钱差不多。生了半天的闷气，“奶奶的！大城市的人就是不淳朴，没特么一个好东西！” 对此，赵宏图摇了摇头，这社会哪里能有这么简单。乡镇上，那是熟人社会，做买卖的时候，没有那么离谱，毕竟做生意更注重口碑。 你要是要价太狠了，名声就坏了。下次谁还愿意过来和你做生意。 可大城市，人流量这么大，别人又不差你一个买家，你又不是别人的固定合作伙伴，凭啥给你最优惠价啊。 生意场上，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你兜里的钱，变成我兜里的钱。 谁也不是来做慈善的，只要合理合法，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利用任何弱点。 80年代，本来就是草莽时代，这个时候能出来经商的，根本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要是赵宏图没有长得这么俊，估计也不敢三番五次的这么白痴砍价法，因为真的会被打。 陆大胡子在忙完后，发现赵宏图一直没再来，不知道这个熊玩意是单纯过来问价玩，故意消遣他，还是在别家买菜了。 忙的时候还没怎么样，闲下来后，只觉得今天出门踩到翔了一样，恶心坏了。 他对着农贸市场一朵花的老婆说道，“今天那过来问价的小伙子，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脑子有点问题。” 他老婆噗嗤一笑，顿时如太阳刺透了厚厚的乌云，一下子扫除了陆大胡子心上的一丝不快。 他炙热的看着自己的内人，看得她脸都红了。她用手掐着他手臂，“死相，这在外面，你这是干啥呢？” 陆大胡子只感觉一股热气从小腹一直升到脑顶，热得有点口干舌燥。“也没啥生意了，要不咱们现在收摊算了。” “姓陆的，村里大部分人可是听你的，都种菜了，你要是没卖完，看到时候怎么和大家交差。”场花扬起她好看的眉头，不高兴的说道。 陆大胡子讪讪说道，“我这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么，哪天不是凌晨两三点就起床，一直到天黑才回去啊。” “我知道啦。辛苦你了，这时候不忙，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场花看着大胡子，有点心疼的说道。 “不用，和你在一块，我就有精神。”大胡子煽情道。 场花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转移话题道，“要是今天那小伙真来买菜就好了。哎，看着好像和咱们闺女差不多多，估计就算家里亲戚要买菜，他也做不了主。” “算了，不说那扫兴的玩意了。咱闺女现在也上班了，大医院的护士，那也是端铁饭碗的了，不知道找到对象了没有。”陆大胡子一说起自己的闺女，就一脸自豪。 “咱们闺女，人品、相貌、工作，都是一顶一的，肯定有很多人给介绍对象。这丫头，也不知道带一个回来给我们瞅瞅。”场花对自家闺女各方面都很满意。就是年纪不小了，都二十二了还没结婚。 能靠自己，进城了，有正式工作的，农转非，端上国家给的饭碗，在十里八村，他们闺女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给他们长脸了。 就是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第72章 第一次进货 接下来几天，每天早上，赵宏图和徐爱军去农贸市场打探行情。这时候，农贸市场也不够多，做批发生意的就更少了。他们也没得多选，几天下来，每个摊位都差不多走到了。 综合下来，陆大胡子他们家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是价格实诚，加上老板娘形象好，气质佳，成为了他们进货的首选。 每天下午课后，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赵宏图带着《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燕京日报》、人大学生证，已经签订的协议，几大杀伤性极强的道具，跟着李金德直接按图索骥，一个饭店一个饭店去谈合作。 现在带着的协议，已经大变样。 在赵宏图第一版的基础上，几个人多次商讨后，协议内容有所升级。 也不再是手写的，而是通过杨晓明师兄，找到了学校印刷试卷的地方，给负责人塞了几包烟后，直接油印了厚厚的一大叠。 每份协议上，赵宏图签完字，再用红色的印泥按上手印。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 东西准备的很齐全，很有说服力，加上他们的协议没要求饭店必须从他们这边进货，货到付款，只是对预定方面要求比较多。一般的中小饭店，看完协议后，也都很爽快的和他们签了下来。 签的协议越多，后面谈合作、签协议也是越顺利。 一周内，就下午下课后到晚上睡觉前那几个小时，赵宏图他们就签下来了160多家，加上之前赵宏图签订下来的20家，共180多家。 就这样，早上赵宏图和徐爱军去各大农贸市场和集贸市场踩点，寻求合适的合作备选批发商，晚上赵宏图和李金德两个人去找饭店签订合作协议。 杨晓明在地图上标注签订协议的饭店，规划配送的路线。 朱海茵起草草台班子的各项规章制度和运行机制的初稿。 每个人都忙的很充实。 一周时间，赵宏图他们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准备第一次正式配送。 下午，赵宏图和徐爱军一组，李金德和杨晓明一组，分别前往各协议饭店，收集饭店预定蔬菜需求，晚上汇总后，准备开始采购和配送。 第二天，在漫天的星光下，赵宏图和徐爱军四点钟从学校出发，一人骑着一辆三轮车，前往农贸市场。 这时候的冬天，真特么冷。整个世界像只大冰箱，赵宏图和徐爱军就是被冷冻起来的两个活物。 没有下雨，没有下雪，但风刮起来还是像刀子一样，厚厚的棉袄，也挡不住寒冷的侵袭。 不知道谁说的，北方的冬天像是物理攻击，没有魔法伤害，真想把说这话的人拉过来试试，体验下什么样的寒冷能冻人到骨子里去。 要是在室外呆太长时间，保证让你浑身僵硬，腿脚麻木。 赵宏图这时候深有感触，把着三轮车，戴着手套的手指冻得像两只大冰棍。踩着三轮车后，迎面吹来寒冷的风，脸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硬了。 这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全球变暖，南极冰川赶紧融化，冬天别再这么冷了。 他上辈子哪里遭过这么大的罪。可这几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天天在外面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徐爱军和李金德他们还能轮换着来，毕竟学业为重，他们也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赵宏图学习方面，用不着担心。他又是召集人，这一摊子事情的主要负责人，很多事情也必须他出面才能下决断，别人也代替不了他，没换，早上和晚上都得去忙。 有时候看着学校的同学们，在温暖的室内呆着，而自己在外面遭罪，真想放弃算了。 学校发着补贴，家里还时不时给点钱，自己还能赚点论文的稿费。虽然没有大钱花，但至少也能吃饱穿暖，他又不是矫情的人，日子还过得下去。 躺平不好么，这么折腾，何必呢。 可是，真让他放弃，又不甘心啊。 都折腾出来这么一个好的局面了，而且徐爱军他们都没有一丝怨言，一直跟着他。骑虎难下，没法放弃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无声的骑车到了陆大胡子的摊位。 “陆大哥，这白菜怎么卖？”赵宏图挤到陆大胡子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又是你？今天我可没空搭理你，该干嘛干嘛去。”陆大胡子看到笑嘻嘻的赵宏图，莫名的就来气。 上次问价后，赵宏图几天都没来，他终于心里认定，这人是不会来了，自认倒霉，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几天下来，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道今天开门没看黄历，又碰到这个倒霉蛋。 “陆大哥，我可是过来买菜的。你看，今天三轮车都带过来了。”赵宏图说完，往身后一指。 “啊，那是我们的三轮车。”赵宏图大声喊道，立马撒腿往三轮车那跑去。徐爱军转身飞奔过去，一把拉住三轮车。 农贸市场周围的人，头全部都扭了过来，看向赵宏图他们。 两个小年轻，一看形势不妙，立马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撒开脚丫子，钻进人群中，不见了人影。 还好是三轮车，而且农贸市场人多，不然，车真可能给弄丢了。 就这么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些人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陆大胡子无语的看着赵宏图和徐爱军，这两个人竟然还是一伙的，那天他是被他们轮流给消遣了。 场花为人比陆大胡子善良多了。“小同志，你们来这边买菜，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能脱离自己的视线啊，不知道农贸市场小偷很多么？” 赵宏图手拍着自身，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给三轮车下锁了的，哪知道这么一会功夫，差点就把车给丢了。” 徐爱军这次没有跟过来，两只手把着两辆车在那，生怕车给飞了。 场花安慰道。“看看钱丢没丢。市场人一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当初第一次拉菜过来，乌压压的围过来一群人，根本就顾不过来，有的人给钱了，有的人拿着菜就走，丢了不少菜。” 说着，脸上闪过一丝郁闷，好像还有点心疼当初丢了的菜。 陆大胡子看到差点就被偷了的三轮车，脸色和态度倒是好了很多。 也可能是看到赵宏图他们这次是骑车过来的，想来应该是要进菜了，忍着不快问道：“这次是真的要进菜，还是打算再帮亲戚看看？” 第73章 顺利开张 “陆大哥，上次来你这打听好后，我和我亲戚说了。可他说要货比三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价钱更优惠的。我是一再保证，你这边价钱是最优惠的了，他今天才松口让我来你这先进一点看看。”赵宏图一脸真挚的表情。 进一点试试，陆大胡子有点不悦，“要多少？” “南瓜、吊瓜、白菜……加起来有2000来斤。”赵宏图伸出两个指头。 “什么？2000斤？”陆大胡子看着赵宏图的两根手指，以为二十斤，最多也就两百斤撑死了。 “怎么，你这里菜不够啊？”赵宏图看了下陆大胡子的菜摊，好像他们的货有点少。 陆大胡子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菜绝对够，只是，你这钱……”陆大胡子看了下赵宏图，这包都没有一个，2000斤菜，起码也得800块钱，不能都揣在身上。 不会又是来消遣人的。 赵宏图解开棉袄扣子，从里边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来三百多块钱，笑的很谄媚。“陆大哥，我们这不是担心市场太乱了，没敢带太多的钱。要不，我先交这点钱当押金，先把菜拉回去，其他的晚一会再送过来？” 可惜，美男计对大胡子不管用。 陆大胡子的胡子一阵抖动，“有多少钱，就拿多少钱的菜，概不赊账。” 场花那好看的嘴唇撇了一下，这俊小伙，脑子有点不好使，还担心市场太乱，刚才三轮车都差点被偷了，可不是担心成真了。 只是你担心，怎么到了菜市场就忘记了。 再说，三百块钱都带了，还怕多带五百块？ 可惜了一副这么好看的皮囊了。不然，光外表，和自己闺女倒是很搭。 “那要不，我先押这么多钱放这，菜给我都上了，你们去一个人跟我回去拿钱？”赵宏图赔着笑脸说道。 陆大胡子琢磨了下，2000斤的蔬菜，也是大单子了，要不跟着去？ 赵宏图看他态度有所松动，立马加码。“这次我家亲戚让我先进一点试试，要是合作的愉快，以后说不定是4000斤，6000斤，甚至是1万斤。” 赵宏图每说一个数字，陆大胡子的胡子都要颤动一下，心不知不觉有点向赵宏图妥协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拉回来。 这两个小伙子，看上去战斗力不怎么样，也不怕他们坑了自己。自己在菜市场练就的火眼金睛，这两个人，虽然有点操蛋，但也不是那种坏人，应该不会是给自己设的圈套。 陆大胡子最终还是没抵得住诱惑，下定了决心。“你们有什么证件么，先放我们这里。” 赵宏图听到后，大喜，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人大的学生证，“这就是我证件，放心，咱们都是本分可靠的人。” 陆大胡子拿着学生证，人民大学，没看出来，还是大学生呢。应该没啥问题。 翻开一看，把照片和赵宏图本人比对下，照片更帅气，皮肤细嫩光滑的，本人脸色有点受到寒冻伤害的后遗症，有点糙了。不过，确实人证一致。 还有钢印，应该假不了。 他拿起学生证，直接递给场花，“那我就去陪他们跑一趟。证件你收好。” 然后对着旁边的菜摊道。“益华，等你二弟他们一家送菜过来，让他们帮着照看点。” 隔壁菜摊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憨厚青年回应，“爸，让益杰跟着你过去，我媳妇去帮妈那边照应着点。” 陆大胡子点点头，“也行，那我和益杰两个人送一趟。” 说完，从陆大胡子的菜摊中，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到了大胡子身边。 赵宏图揉揉眼，这人刚才在哪里，竟然都没发现。陆益华，陆益杰，还一个二弟，这一大家子人啊。 看样子，这时候菜市场都已经开始家族化的倾向了，亲戚，朋友，父子关系。 只是，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熟悉呢。 赵宏图确定第一次见他们，随之就把这念头放在一边。 还好有陆大胡子跟着去送，不然，就赵宏图他们两个人，还拉不了这么多菜。一辆人力三轮车，也就拉上500斤左右。他们两个人，撑死也就拉一千斤。 这下子，赚了两个劳动力，多了两辆三轮车拉菜。 来的时候两个人两辆车，回去的时候，四个人四辆车，赵宏图带着陆大胡子，徐爱军带着陆益杰，两拨人马分头送菜。 按照杨晓明规划的路线，对照统计好的菜单，交货，签收，收钱，两清。 陆大胡子跟着送了几家后，开始有点不耐烦，强忍着跟着多送了几家，若有所思，反倒心平气和了。 陆益杰那边，倒是埋怨了几句，但是，还有钱没收到，也只能跟着徐爱军后面走。只是，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 以前也帮客户送过菜，不过，从来没送过这么多家啊。 所有饭店都走下来，折腾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搞定。 赵宏图直接从收到的货款里边，拿出来剩下的500多块钱递给了陆大胡子。 然后，又拿出来二十块钱给一脸不爽的陆益杰，“大侄子，辛苦了，这钱拿着去买水喝。” 陆益杰一听，脸都红了，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激动的，还是被气的。 陆大胡子没好气的把这二十块钱抢了过去，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你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小，占谁便宜呢。” 跟着折腾了大半天，拿二十块钱，那是应得的。 赵宏图笑呵呵的说道。“陆大哥，我叫你大哥，你儿子不就是我大侄子么，要是叫他小哥，不是乱了辈分嘛。” 陆大胡子没好气的说道，“那以后你还是叫我大叔。” 没等赵宏图再说什么，对着他儿子说道，“走，你妈他们在市场那边还忙着呢。” 陆益杰哦了一声，跨步上车，用力的踩着三轮车往农贸市场那边而去。 走的时候，还一肚子不开心，这次送货送的真够郁闷的，赵宏图那厮，说话真气人。 只是，心里不由得有点后悔，刚才为啥犯傻，为什么死要面子，为什么不把钱给拿了。现在又到了爸手里，哪里还有自己的份。 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口袋里都没几个钱，每次用钱都还要问大人要。真是憋屈。 真想早点结婚。 陆大胡子也随着上车，走之前还和赵宏图说了声，“赵同学，你忙完了，去我那拿一下学生证。”然后，骑着车追他家陆益杰而去。 第74章 赚钱了 赵宏图把装钱的袋子用绳子系紧了，然后在外面再套了一个袋子，又用绳子系好，挂在脖子上，塞到棉袄里边。 确认没有问题了，和徐爱军一道，骑车往学校而去。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因为钱的光辉照耀着，还是什么原因，反正，赵宏图一点都没感觉到冷，浑身充满了力量。 非常感谢苏教授，帮他们申请到了一个教室。 杨晓明和朱海茵在教室内看书，只是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大半天都没有翻页。 李金德在梳理晚上需要去攻关的饭店信息。 昨天已经把订单都汇集好了，前段时间赵宏图和徐爱军一直在农贸市场寻找批发供货商，想来也应该没有问题。 李金德是一个比较内秀的人，他只关心自己的事情有没有做到位，其他的，他愿意去相信自己的伙伴。 虽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是，他真的做不到啊，在又一次把信息搞错后，他气恼的把笔摔在桌子上，然后又小心的拿起笔，生怕给摔坏了。 教室里挺冷的，坐在那一动不动还更冷，既然啥也干不了，他索性就站了起来，在教室内踱步，活动下身体。 杨晓明正心烦意燥的，看到李金德在教室内不停的走动，不由得有点气恼，“能不能安静一会。” 李金德歉意的笑了一下，准备到自己座位上坐好，无意间瞟了一眼杨晓明的桌面，“杨师兄，你还是别看书了，书都拿反了。” 朱海茵听到后，笑出声来，“好了，大家都别装了。你们说赵宏图他们怎么样了？” 杨晓明把桌面上的书合上，气恼的说道，“谁知道呢，早知道等着这么遭罪，还不如跟着一起去了。” 不知道是气恼李金德拆穿了他，还是气恼朱海茵的笑。 李金德认同的点点头。他一向来不太多嘴。 杨晓明和朱海茵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两个人也不知道到底聊了什么，眼时不时的瞟一下门口方向。 等待的时候，最是难熬，特别是他们付出了很多后，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 终于，教室门被赵宏图给推开了，带进来了一阵寒风。 杨晓明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被寒风一吹，打了一个寒颤，但他也顾不上这个，焦急的问道，“怎么样？” 朱海茵和李金德屏住呼吸，很关注的看着。 徐爱军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脸，他们几个人一看，顿时松了口气，都看向赵宏图，比较好奇今天到底赚了多少钱。 赵宏图从棉袄里边抽出来装钱的袋子，一点一点的把绳子给解开，当初系起来有多用心，解开的时候就有多费劲。 看得旁边的几个人，恨不得上前抢过来，自己上。 眼看着好不容易解开了绳子，赵宏图从袋子里边又拿出来一个袋子，然后又开始解开绳子的动作。 把几个人看得那个急啊。“老赵，你用得着这样么。快点！！！” 当袋子打开，一分、两分、五分，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两块、五块、十块的钱堆在大伙的面前，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么多啊。 几个人一块，手忙脚乱的，大半天，终于把钱清点好了，共赚了100块钱，应该是赚了120块，只是有二十块钱是给了陆大胡子。 “看起来这么多，怎么就这么点钱啊。”朱海茵有点失望。看样子，家里条件还不错，100块都不看在眼里。 杨晓明看了朱海茵一眼，忽然不想说话了。 徐爱军的嘴从进门，就没合拢过，显然很高兴，对赚这么多钱，他很满意。“一辆凤凰牌，永久牌自行车，都不到两百块。” 李金德在一边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宏图想了一下，“已经不少了，在工厂上班也就一百多一个月，平均工资也就五十块钱左右。这还是刚开始，有很多店，预订的菜都很少，等以后订的多了，利润自然就上来了。” 李金德点点头，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朱海茵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那样子，可爱极了。 赵宏图从中间抽出来五十元，自己收了十块钱，然后其他人也一人给了十块，“大家这段时间，起早贪黑的，也都很忙。今天赚钱了，我们先发一部分钱给补贴下生活。” 其他人干活的时候都很卖力，拿钱的时候，都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 最终，朱海茵很轻巧的从赵宏图手上把钱拿了过去。 杨晓明第二个上前拿了十块钱，到手后，心情很不错。 李金德默默的上前拿了自己的那一份，平静的表情下压抑着欢喜。 徐爱军颤抖着接过钱，红了双眼，终于赚到钱了，好像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好了，今天第一天，大家也都辛苦了。都各自回去休息休息，下午我们继续努力。”赵宏图说道。 但，几个人都没动，杨晓明和李金德准备在教室再整理下饭店的资料。朱海茵继续完善她手上的各类制度初稿。 赵宏图和徐爱军一大早就起来了，忙了大半天了，有点累，他们一道回宿舍。“徐哥，辛苦了。这几天你跟着我，遭罪了。” 这些人里边，徐爱军是最辛苦的一个。 徐爱军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啊，当初我在老家卖菜，比这更累。每天熬着不睡觉，走十几里路不说，关键还没有三轮车，只能人来拉车。那千把斤的地排车也不是好拉的，哪怕脖间子垫了毛巾，勒痕也不浅，时间长了也是青一段紫一断，有时破皮，汗水浸的生疼，不注意脱衣服带下来一层皮，更能叫的龇牙咧嘴。” 想赚钱，哪能有容易的。 赵宏图还是第一次听到徐爱军把卖菜说的这么累，之前听他说过，没有什么感触。这段时间每天起早摸黑后，才发现，卖菜也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现在还好，至少没有那么大的风险。要真是自己去卖菜，辛苦倒是其次，最担心的是菜拦在自己手上，卖不掉，没赚到钱不打紧，还搭进去不少。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没有容易二字。 赵宏图没有多说什么，他用手揽住了徐爱军的肩膀，这是一起吃过苦的兄弟，也是愿意和自己一道吃苦的人，是自己值得信赖的伙伴。 徐爱军犹豫了一阵，问道，“老赵，你当初为什么让他们跟着一块去送菜，我们多跑两次不就好了么，你不怕他们知道谁进的货啊？” 第75章 心照不宣 “怎么？你怕他们抢我们生意？”赵宏图有点吊儿郎当的，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 “是有点，我们今天让他们跟着我们一块去送货，直接就把我们的底牌，完全透露到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我们没啥本钱，他们也知道了。”徐爱军忧心忡忡。 赵宏图笑了笑，“进三百块钱的菜，和进八百块钱的菜，你觉得哪个成本低？ 让他们跟着去，那也是向他们证明下实力，我们有这么多下家，完全不担心我们卖不出去。能卖出去，那就有钱给他们。下次才好赊账。 至于你担心他来抢我们生意，第一，他们根本就看不上，那么大的批发生意，赚的比我们多多了。第二，那些饭店也不一定信任他们啊。” 做生意，最难的是赢得别人的信任。 别人相信你这个人，就算你一分钱都没有，也有的是人投钱给你，让你去做生意赚钱。 不信任你的时候，你拿着再多的东西，价钱再优惠，别人也会疑神疑鬼，宁肯去买贵的，买他们觉得比较放心的。 要是赵宏图没有大媒认证，没有人大学生证，那些中小饭店，谁搭理他啊。 你说你有性价比更高的蔬菜卖给我，还把菜送过来啊，我凭啥信你啊。就算你送上门来，我也不一定放心买呢。 名声，有时候就是实力和金钱的保证。 徐爱军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十块钱，反正是赚钱了，能赚一天算一天。 赵宏图自己心里有数，自己也提醒到了，就够了。这些事，还是让赵宏图操心去，反正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等会就去把十块钱都给寄回去，还是等两天，凑多一点再寄回去。 另一边，陆大胡子和陆益杰赶到农贸市场的时候，生意最忙的那个时间段已经过去了。 场花觉得他们父子太墨迹了，心情有点不大爽：“你们怎么忙到现在才回来啊，再晚一会，都可以收摊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去送过货，但是也用不着这么大半天啊。 陆大胡子拿起保温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暖了一下身子，“别提了，这小兔崽子，真是膈应人，真把我们当送货的了，一直跟着他送了几十家饭店，还好离得都不远，不然，没有一天功夫，都下不来。” 陆益杰在一旁，有点愤愤不平。自己都白跑了一趟，累了一身汗，啥都没有。 “不是他亲戚进货么，送到地，拿上钱就可以了啊。”场花有点疑惑，怎么送菜到饭店去了。 “我算看明白了，那家伙就是空手套白狼，直接从我们这进货，给饭店送呢，赚一个跑腿费，关键是今天我和三儿也变成他们的劳动力了。”陆大胡子有点不爽。 “你不是拿了别人二十块钱么。”陆益杰插了一嘴，他忙了大半天，啥都没捞着。 场花有点不解的看着陆大胡子。 “你这小兔崽子懂啥，我们忙了大半天，拿他的钱怎么了。再说，我拿钱，是不和他见外，生意上两清了，私人上有了关系，以后他要进货，还是从我这进。要是不拿，他还不放心，觉得我对他有意见，做生意的时候，心里就有疙瘩了。”陆大胡子一巴掌拍了下陆益杰的肩膀。 “别人是给我的。”陆益杰一脸委屈的说道。 “什么给你的啊，你当别人的大侄子啊。再说，老子这么辛苦，赚钱，难道为我自己啊，还不都是为你们。以后你结婚不花钱啊，不要三大件啊，没有钱，你上哪要去。”陆大胡子开始教育这个不省心的玩意。 场花越听越迷糊了，“到底什么事啊。” 陆大胡子把当初的情景，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其他人听了哈哈大笑，纷纷打趣陆益杰。 陆益杰脸刷的一下，都红了，真是太丢脸了。索性也不在这呆，直接去摊子里边，摆弄蔬菜去了。 陆益仁听后，不由得有点意动，“爸，你和三弟不是都知道他们送哪些饭店了么，要不下次我们自己直接送？” 陆大胡子听了后，直接拉下了脸来，“你这脑子到底用来干嘛的！哪个饭店不需要买菜啊。可我们卖菜了这么长时间，又有哪个饭店让你送菜了？别整天看着别人赚钱了，就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后这摊子，都还要靠你们的。” 他这几个儿子，怎么就一点都不省心呢。一个三儿，干活还算踏实，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脸太嫩了，和没长大一样。 老二，贪图小便宜，看到谁赚钱了，都想去插一手，关键是这个世界赚钱的门路那么多，哪能都让你赚了啊。 还是老大比较踏实，所以让他照顾了一个摊位。但是，就是太踏实了，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小棉袄最省心。 场花看着陆大胡子在一边教训自己的儿子，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幸福。老公有头脑，有眼光，做事有一手。儿子们虽然都有点小缺点，但都听话，也踏实肯干。 现在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佳丽，等会要是赵宏图那小子来了，你把学生证给他，我先休息一会。”陆大胡子把自家孩子都教育一顿后，看到市场上也不太忙，准备先歇一歇。 “行啦，你先歇着。”场花叫王佳丽，这名如其人。天生丽质，国色天香，仿佛这些形容女人好看的词语，就是为她造的一样。 要说她，也没用什么化妆品，也没有怎么保养。 可虽然已经是四个大孩子的妈，也有四十多岁了，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别致的韵味，好像吃了防腐剂一样，岁月绕着她而走，一点都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王佳丽从口袋里掏出来赵宏图的学生证，现在越看越是觉得满意。 名牌大学生，长得也俊，还有做生意的头脑。他自己也去做生意，以后肯定也不会嫌弃对象家里是做生意的。 62年的，属虎，属相上也极其相合。 “妈，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呢。”陆益芳从王佳丽身边探出头来，直接把王佳丽手上的学生证给抢了过去。 第76章 误会大了 可能因为不在医院的原因，陆益芳更放松了，说话都多了一丝活力。 长长的头发如帘幕低垂，肌肤如凝脂上染了一层红润，娇艳俏丽的容貌如同盛开的莲花，让人一见倾心，再见忘俗。 只是她一开口，声音中的干脆利落，让人能想到一股浓浓的辣椒的味道。 “学生证，徐爱民。”陆益芳翻开学生证，念出声来。 “你干啥呢，整天风风火火的，吓死我了。”场花王佳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嘿嘿，妈，这可怪不得我，我都在你身边大半天了，是你自己太入迷了。”陆益芳吐了吐舌头说道。“你怎么有徐爱民的学生证啊。” “你认识他？”王佳丽狐疑的看了自己闺女一眼。 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看来老天自有安排，有缘的人怎么都会相见，都不用自己去操心。 “认识啊，我之前还和你们说过呢。”陆益芳没看出来自己母亲的小心思，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和我们说过啊？”王佳丽蹙起眉头，在想着什么时候自家闺女说过这话题，难道自己对闺女太不关心了。 “嘿嘿，去年十一月份，当初我不是和你们说过，我们医院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把我们主任都折腾的没有办法了，学了一辈子的医学都解释不通，都想着是不是去茅山请道士，去少林寺找出家人了，找些方外之人来请教。”陆益芳的声音又脆又快，吐字却很清晰。 大珠小珠落玉盘，不外如是。 “哪有你背地里这么说你们领导的。”王佳丽纤细的手指敲了陆益芳一下。“他就是你说的当初那个福缘深厚的小伙子啊，确实很受上天眷顾啊。” “我啥时候说他福缘深厚了啊？”陆益芳可就不依了，这家伙的嘴巴太损了，竟然还把李帅说成肥猪，亏李帅还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呢。 现在医院里的人提起她男朋友，就会想起赵宏图说的那句话，他生是你的大白猪，死是你的五花肉。 看到李帅了，都喊道，益芳，你家的天蓬元帅来了。 还有，这李帅家里起什么名字不好，非得起帅字，长得和帅一点不沾边不说，活脱脱的天蓬元帅。 “小芳，你和他闹矛盾了?”王佳丽小心翼翼的问道。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他能闹什么矛盾啊。”陆益芳觉得自己母亲今天怎么怪怪的。 “哦，没闹矛盾就好。年轻人在一块，要相互包容，相互体贴，相互理解。”王佳丽放宽心了，还不忘指点自家闺女。 “妈，你今天怎么啦？说话都莫名其妙的。”陆益芳上前伸手就要摸自己母亲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 “边去，这么大了还闹。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定要吃一顿好的。益杰，去把你爸叫起来，让他去买点五花肉去，中午给咱家的宝贝烧一个红烧肉。”王佳丽对着坐在小马扎上倒腾蔬菜的陆益杰说道。 刚才陆益芳和王佳丽说话，陆益杰一直在偷听。他也被他妈给绕进去了，以为赵宏图和自己妹子有关系呢，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满怀怨气的看了陆益芳一眼。 陆益芳毫不示弱，直接瞪了回去，“赶紧动弹啊，妈让你干活呢，还磨磨蹭蹭的。” 王佳丽宠溺的看着自家闺女，怎么看都怎么顺眼。“益杰，赶紧去，再晚点就买不到好肉了。” 陆益杰感觉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真是太低了。 还是得早点结婚才行，过段时间就年底了，大家都有空，得让村里的媒婆帮着介绍几个才是。 赵宏图回到宿舍后，睡的天昏地暗，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好。直到被饿醒了，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没有闹钟，都不知道几点了。 坐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也看不出来是几点。 赶紧起床，用凉水胡乱冲了两下，跑到学校周边的小摊上，买了两个包子，三口两口就吞下肚子。匆忙赶往农贸市场。 他的学生证还在那边呢，晚上还要拿着学生证，和李金德去开拓新的中小饭店呢。 “陆大哥，忙着呢？”赵宏图找到陆大胡子，热情的打着招呼。 “赵小子，不是说了，以后见着我叫陆大叔么。”陆大胡子没好气的说道，早上被赵宏图给使唤了大半天，现在都还来气呢。“佳丽，把赵宏图的学生证拿过来给他。” “好咧。”王佳丽从摊位后面把赵宏图的学生证拿了出来，“小赵啊，吃了么？中午在这吃点？” “嫂子，不用了，多谢。我学校那边还有事忙着，下次再过来叨扰你们。”赵宏图和王佳丽寒暄一下，转头就和陆大胡子说。“对了，陆大哥，明天早上，我可不可以先在你这里交一笔订金，下午再把钱给你送过来？” “订购没有问题，但是订金不少于蔬菜费用的百分之五十，还有，必须得写一个条子。”经过早上那么一出，再加上听王佳丽说赵宏图和陆益芳也认识，陆大胡子也放心不少，爽快的答应了。 早上收钱和下午收钱，对他们来说，影响不大。 “赵宏图，还真是你啊。”陆益芳听到他们说话，从摊位后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陆护士，你怎么在这里啊？”赵宏图很意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陆益芳。 难怪当初听到他们的名字，觉得这么熟悉呢。 陆益芳生怕赵宏图说出来什么，等他话刚说完，立马就说出口，“你不是在上学么，怎么倒腾蔬菜了啊？” “胖……”赵宏图刚开口，就被陆益芳打断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啊？”陆益芳狠狠的瞪了赵宏图一眼。她本来不打算出来见赵宏图的，但是生怕她没出现，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赵宏图立马就反应过来，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想让家里知道。 “刚开始做呢，陆大小姐，咱们都自家人，你也和你爸说说，这么大的老板，也别太小气了，能多优惠点就优惠点不是，毕竟肥水还是留在自家地里。”赵宏图嬉皮笑脸的说道。 “谁和你自家人了？”陆益芳眉头一挑，这家伙，嘴里的话还是那么不招人，你只是李帅的兄弟，又不是亲兄弟。 王佳丽听到后，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还以为小两口脸嫩呢。她用手拉了拉陆大胡子，“老陆，要不就再让点？” 第77章 供货协议 赵宏图感激感动的看了王佳丽一眼，果然，人好看，心地也好。 陆大胡子这厮，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好事，这辈子竟然能让这么好看的一朵鲜花插到了自己身上。 陆大胡子想了想，早上和赵宏图走了那么一圈，差不多了解他的经营模式，应该也亏不了，回笼资金是没有问题。以后要是他能做大了，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一个大客户。“要是你这边能签一个长期的协议，平均一天进货量不少于10吨，我可以给你再让2。” “陆叔，咱们这交情，才让2，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大气一点嘛，让一成？”赵宏图顺杆就往上爬。 “一成，那不可能的，我这边总共才多少利润，给你让那么多，我得亏本了。”陆大胡子的胡子翘了起来。 他做批发生意，靠的是走量，利润总共才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样子，要是让十个点，那纯粹是给赵宏图打工了。 别说他和自家还没关系，就算他娶了自家闺女，也不可能这么做，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生意场上无父子。 “那八个点？”赵宏图和陆大胡子还价道，眼睛却看着王佳丽，一脸哀求的模样。 相比男人，还是女人心更软。刚才的机会，也是王佳丽给的。说不定卖个乖，还有意外收获。 王佳丽笑了笑，这小伙还挺有意思。但是，却没有插手的打算。 陆大胡子看着赵宏图这样，心里莫名的有点不爽，你向我老婆撒娇，这是什么意思啊。“一个点。” “啊，别，叔，刚说了两个点，怎么还少了呢，让五个点，这总成了？”赵宏图没想到这陆大胡子一点人情也不讲，自己好歹是你闺女的男朋友的铁哥们呢。 只是面临着陆益芳大小姐的威胁，不敢透露这层消息给你们。 王佳丽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切，越看是越喜欢。 “零点五个点。”陆大胡子不为所动。 “叔，还是听你的，两个点就两个点，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赵宏图败下阵来，和这老油条相比，自己还嫩了点。 之前捞到便宜，那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当他认真的时候，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卖菜，别人是专业的。 当然，赵宏图也不亏，之前利润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十几了，这还是冬天，蔬菜品种的利润率比较低。 等天气暖和了，秋葵、松茸、口蘑、芦笋、香椿等蔬菜上市，这些品种的蔬菜利润可以达到50以上。 总的下来，平均利润应该在10 现在陆大胡子再让了两个点，他可以给饭店那边也让一两个点，增加客户黏性。 虽然没能再多争取一点优惠，但赵宏图也心满意足了。他从随身布包里拿出来笔和本，直接就开始写协议。 一式两份，写好后直接递给陆大胡子。 陆大胡子拿起协议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几遍，看完后，心情很复杂，他饱含深意的看了赵宏图一眼，这学生娃，协议写的真是很有水准。 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 他拿起笔，直接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陆大川。 字勉强能认，写的真不怎么样。 签完后，陆大川莫名的有点烦躁，他用力的瞪了三个儿子一眼，这些没出息的，一个个都是榆木疙瘩，叫他们好好念书，一个个都觉得教书的都是臭老九，没意思。 高压态势下，还是上了初中，但初中毕业后，就没一个能考上中专的。 自己又花大力气把他们塞进了高中，可还是没有一个能考上大学。 “谢谢叔，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来找你。阿姨，陆护士，几位大哥，再见。”赵宏图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赵宏图走了，虽然达成了一笔交易，也有一个固定的长期的客户，但陆大川心里总是有点不得劲。 真要是如自己老婆所说的，这玩意以后还可能把自己的小棉袄给抢走了。一想起这个，心里就是闷得慌。 女儿长大了，不能再承欢膝下了。 唉！ 还有这鸟玩意，用人的时候朝前，大哥，陆大哥，陆叔，叔，叫起来真和亲的一样。 可听着怎么就是感觉不爽呢。 赵宏图却爽的一笔。 总算初步有一个固定的供货商了，蔬菜质量还过关，价钱也很优惠，最关键的是，还能晚一点给钱。 采购这边，总算是没什么问题了。 可以放开了火力去攻城拔寨，多开拓中小饭店市场，把合作的饭店数量提升上去。 已经合作的饭店，也要争取把供菜的量给提上去，减轻他们的负担，把他们买菜的活计都给揽过来，为人民服务嘛。 人一开心，走路都轻快，赵宏图感觉没多大一会就到了学校，和熟悉的几个老面孔在老地方见面商谈。 赵宏图把和陆大川签订的协议往桌上一摆，“老徐，我再跟你一起去进几次菜，以后买菜那边，就完全交给你了。这几天，也要准备招几个人，让他们帮忙送货，以后你也别这么累，只要把好进菜的质量关就行。” 徐爱军看着赵宏图又拿出来一份协议，心里也有点疑惑，就去拿一下学生证，怎么还整出来一份供货协议来了。 他拿起协议仔细的看了一遍，只觉得自己卖了好几年的菜，那是真的菜。 赵宏图这才是真的学经济的，学以致用，自己只是学到了书本知识，用到实际工作中，还差的远。 杨晓明看完后，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来还以为，自己只是论文是写不过他，思维没有他那么发散，可接触的越多，感觉不如他的地方也是越多。 心里不由得有点挫败，到底谁是研究生，谁是本科生啊。 朱海茵却没有两个人想的那么多，估计因为她是女生，没有那么争强好胜。或许，是因为承认了赵宏图的优秀，所以更能接受他给的意外。 反正，赵宏图现在就是拿出来一个亿的合同，她也觉得理所当然，能让她跟着混的人，必须得不简单才行。 李金德拿起梳理好的饭店名单，“老赵，今天周日，我觉得我们可以早点出发，争取多谈几家。让徐哥和杨哥他们去汇总饭店明天的预定信息就行了。哎，要是有台电话就好了。” 第78章 人手不足 赵宏图也知道安装一个座机的话，要方便的多。 要是可以，他还想有一个手机呢，可能吗，不可能呀。 “好了，这些就不用想了，想也没有，把这个当成梦想，终有一天，我们会实现的。”赵宏图对李金德说道。 李金德笑了笑，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有点不现实，一台座机电话安装费都得好几千，还不是你想装，就能装的。 “李哥，要不，今天你自己一个人去找饭店谈合作。”赵宏图想了想，和李金德说道。 之前一直是他们两个人去的，谈成了两百多家了，其中的诀窍和套路，李金德也相当熟悉，一个人应该可以搞定的。 即使进度慢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赵宏图不可能一直在跟进，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李金德尽管为人相对比较内向，但是，做事细致周全。每次去谈合作前，都对要谈的饭店做出一定的分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那些饭店的信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赵宏图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对他办事，放心。 赵宏图刚回来，拿出来协议的时候，李金德还以为赵宏图会和他一起大力开拓市场了，毕竟有固定的货源，进货端没有问题了，短板应该在销售端了啊。 他犹疑了一会，还是点点头，“那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朱师姐，要不你也跟着杨师兄他们一起去看看，也熟悉下饭店情况？”赵宏图接着对正在准备奋笔疾书的朱海茵说道。 她这忙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有什么实质性的成果。闭门造车不太可行，以后的运作，也不可能是凭空想象。 朱海茵往后弄了下头发，点头同意了。于是，他们三个一起行动，准备去统计饭店明天的订货信息。 几个小伙伴被赵宏图打发后，他准备回宿舍找李帅聊聊。 今天陆益芳回家了，李帅肯定没有约会，应该就在宿舍猫着。 “胖帅，又在躺着看书呢，很好学啊。”赵宏图进宿舍后，看到李帅又是拿起一本书在看，很入迷的样子。 “你怎么回来了？”李帅赶紧把书往被窝里边塞。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上课以外的时间看到赵宏图了。 赵宏图自从配送蔬菜后，天天都是早出晚归的，起床的时候看不到人影，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来。 赵宏图一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他看的不是什么经济专业的书籍，估计是某些生理学和心理学方面的专业书。 “找你有点事呢。”赵宏图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陆益芳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农贸市场碰到她了。” “她和我说过，她家里好像是卖菜的。怎么啦？”李帅调整了下姿势，把书藏得更严实。 “卧槽，你知道我们最近在卖菜，有这么好的资源，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不知道什么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赵宏图一巴掌往李帅的大粗腿上面拍去。 “我这不是担心么，万一我介绍了，她家的菜不行，或者价钱不合适，你也难做啊。我也没和她说，你现在做蔬菜生意。”李帅解释道，他真的是担心影响了感情。 而且，他也只知道陆益芳家里做蔬菜生意，但是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就如同他不了解赵宏图现在做的事情的具体情况一样。 “好，这次就原谅你了。只是，好巧不巧的，我们合作的蔬菜批发商，就是她家，你做好和她解释的准备。”赵宏图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李帅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小概率事件，竟然都被他遇到了。 他不断暗示自己要冷静下来，这事应该可以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胖帅，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啊，是我做生意，又不是你做，这么慌干啥呢。再说，我和她家现在合作的很好。你看，协议都签好了。”赵宏图把协议递给了李帅。 李帅想了想，也是啊，她又没要求我给她家介绍生意，自己又没什么错。 想通了后，很有派头的接过来赵宏图递过来的协议书，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嗯，不错，不错。” “胖帅，我可是和你老丈人合作，帮我就是帮你老丈人啊。”赵宏图笑着说道。 “啥事，你说，我一定给你办了。”李帅很大气。 “也没啥大事，对胖帅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上次不是给我们找来了两辆三轮车么，但现在也不够用啊，而且人手也有点紧，可不可以介绍一些人，带着车来？”赵宏图暴露出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他回来，主要是和李帅说一下。既然知道了陆益芳的一些情况，那肯定得第一时间和自己的兄弟说一下，免得有什么误会，产生了间隙。 当然，也想看看李帅那边，还有没有可以借用的资源。 上次借用两辆三轮车，看他很容易就拿过来了。家里要么就是有点关系，要么就是有很多资源，应该还可以压榨出来点剩余价值。 “当然，这次借用，我们花钱，连人带车，十块钱一天。”赵宏图补充道。 李帅想了一下，觉得这不是什么麻烦。“这没问题，我爸他们厂里，现在很多年轻人，在劳动服务公司混日子呢，你要多少人，我都可以给你找来。” 劳动服务公司，也叫作“三产公司”，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普遍的。 这些公司从成立之日起，就是为了解决厂子或者街道的城镇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基本上是靠母体输血来维持生存，或者以各种名目从财政那里要钱来支撑。 在劳动服务公司混日子的，最多也就是临时工，没有编制的，公司又没有产出，没有收益，那工资肯定也不会很高。 现在如果和他们说，可以介绍一份活给他们，一天赚十块钱，日结，可以到手的，一个月就是三百。比正式工的工资都还高了。 要是李帅找到他爸，给那些人混日子的一个承诺，保留他们劳动服务公司的身份，一个月少发一部分钱，甚至不发工资，免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肯定有的是人愿意出来干。 厂子里可以减轻负担，不用输血过多，赵宏图这边也能找到干活的人。 双赢啊。 第79章 连夜求职 赵宏图和李帅聊完后，李帅立马简单收拾了下，就往家里赶。 这件事，可以帮到赵宏图，也可以帮到陆益芳家里，还可以帮到自己老爸，也能为厂子里的待业青年，找到一份临时的工作。 当然是越早办好，越好。 等到晚上的时候，徐爱军回来了，满脸喜气。 “徐哥，这次订菜很顺利？”赵宏图看到他的表情，不用问都知道今天订菜的量应该不少。 “相当顺利，昨天订菜的那180多家，今天都订菜了，量至少是昨天的两倍，他们还和我说，要是我们菜的质量和价格一直能这样，以后，他们所有的菜都从我们这边订。”徐爱军脸上洋溢着开心。 “那真的太好了。只是明天送货，人又不够了，不知道打陆大胡子的主意，还能不能成。”赵宏图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开局面了，本来以为让大家都接受，还要经过一段时间呢。 “不止这样，还有一些没有和我们签订协议的饭店，也在问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我们这里订菜，只是我联系不到李金德，不然，合作的饭店又可以多几家了。”徐爱军嘴一直咧开着，就没有合拢。 “看来我们去饭店谈合作的人，也需要多几个才行。”赵宏图听了，大受鼓舞。 好事成双。 徐爱军刚和赵宏图说了一个好消息，那边李帅带了四个年轻的小伙回来了。 “老赵，这是我的几个发小，他们听说这边招人，非得跟我过来，想要和你聊聊。”李帅推开宿舍门，对赵宏图说道。 “欢迎欢迎，李帅的兄弟，那也是我赵宏图的兄弟，几位这么晚还来一趟，辛苦了。”赵宏图看到这几个帅气的小伙，感觉心情又好了很多，刚才还觉得缺人，立马人就到位了。 积极性这么高，都是好人啊。 都大晚上了，还愿意过来跑一趟，说明他们对这份工作很看重，这是好事啊。 赵宏图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根据地，苏教授帮忙找的教室。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要感叹，苏教授真是一个好人啊。 刚到教室，李帅带过来的一个小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赵老板，一天真的能拿到十块钱？” 这人叫曹超才，李帅在路上介绍过的，今年27岁，还没有对象。前几年刚从乡下回来，待业中，平时走街串巷找点零碎的活，赚点小钱。 他家就他父亲在厂里上班，母亲是全职太太，一家人靠着他父亲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 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下面还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家里的日子真的过得很紧巴。 可厂子里和街道，等着安置工作的人多了。 他家里又没有门路，有工作机会也轮不到他。这都回来好几年了，能安置早就安置了。 当然，也可以考学，上中专或者大学后，肯定分配工作，还至少都是干部，但是，他的学习成绩，大家都知道，再学几年都没有希望考上。 也可以等他父亲退休后，顶替他父亲成为正式工，但，他父亲还年轻，离退休还有还差出十几岁，而且，就算顶替，他上面还一个哥哥呢，也轮不到他。 家里条件就这么样，又没有可能找到一份正式工作，连去劳动服务公司的机会都没有。 自然没有人会给他介绍单身女青年，就算是带孩子的女人都没人给介绍。 他不由得有点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在乡下的时候，找一个村里的，至少还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大冬天可以暖被窝的。 今天，他在劳动服务公司上班的哥哥，回家说李帅那边在找人干活，一天能有十块钱。 这时候，李帅才刚把情况和他父亲说了，厂里也不可能立马就发文，鼓励自谋出路，保留劳动服务公司上班人员优先招为正式工的机会。这事，李帅的父亲一个人也定不下来，至少要厂里开会才能决定。 曹超才就趁着劳动服务公司的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抱着万一的希望找上门来，当机立断的要跟着李帅来人民大学。 就为了万一真有机会，能拔一个头筹，把位置先给抢了。 另外三个，李鹏辉，张思亮，刘文栋，情况和他差不多，都是上面有哥哥的，没有机会继承自己父母的工作岗位的老二老三。 他们几个，没有工作，整天在街上晃荡，被人当成二流子，遭人白眼。 可是，工作真不好找，就算去个体户那打工，他们的名声被人传坏了，又不是自家人，也没有人愿意要。 自家去做买卖，干个体户，又没有那个本钱。 所以，听到有这么一个机会，那是绝不容错过。 “没错，是十块钱一天，当天就结算，干一天算一天的工资。”赵宏图说道。 “我可以吗？我能吃苦的，什么都愿意干，随时都可以上班。”曹超才立马就表态，生怕晚一会就不要他了。 其他三个人也纷纷表示强烈的愿望。根本就没问赵宏图要他们干什么。 要是一天十块钱，只要不伤人，不放火，啥事他们都愿意干。 没有钱的日子，他们已经过够了。 被社会完全边缘化，活在别人白眼中的生活，他们不想再体验了。 他们要赚钱。 在劳动服务公司，一个月也就二十块钱，现在一天就能赚在劳动服务公司上班半个月的工资，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抓住呢。 “要是愿意来，明天早上，四点到人民大学东门，或者四点半到农贸市场主入口那边等着，要骑三轮车过来。”赵宏图对他们几个人的态度非常满意。 不说干活怎么样，大晚上的跟着李帅来到人民大学，至少说明他们非常重视这个工作机会，人非常机灵，态度相当端正。 他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要是表现的好的话，也不介意重用他们。 “超才，你说赵老板说的话靠谱么，一天十块钱，这么多。”他们几个回去的路上，刘文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肯定没有问题的，李帅亲自来找人的，他可是咱们厂长的儿子，用不着骗我们几个。”曹超才尽管也觉得有点像做梦，但是，李帅特意回厂里来找人干活，肯定没有问题。 第80章 背地里的故事 李帅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 他觉得自己的主意，能让所有人都获得好处。但是，却错误的估计了人心。 李父听他说了后，嘴上是对他所说的事情是充分肯定，说他能替自己分忧了，只是这个事情，他一个人也没法做主，还需要厂里高层来开会决定。 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他从来不会去拒绝他。但他根本就不会去做这个决定，也不会去说这个消息。 他一个大厂长，真要推行这事情，肯定能拍板。这么说，已经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其实，简单的很，就因为这事情做了，对他根本就没好处。 也许能解决一部分工厂子弟的出路，但，只是可能。把那些人放出去，就确定能赚到钱，谁敢百分之百的担保。 要是出去了没能赚到钱，那些出去的人背地里还不骂他啊，平白有损自己的名声。 就算赚到钱了，也有其他没出去，没赚到钱还眼红的人会说他以权谋私，把自己单位的人弄出去给自己干私活。 纯粹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 他来做决定，让占着劳动服务公司指标的人，去给个人干活，对他来说，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他们走了，凭啥还要占着指标啊，外面还有很多人想要这个指标呢。 至于李帅去劳动服务公司拉人，他也不阻拦，反正来去自由，说不定有人走了，还可以多出来几个指标安置厂里的待业青年。 劳动服务公司的那些人，听到李帅来招人，面上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奉承话从他进劳动服务公司的大门，一直听到他走。毕竟是厂长的儿子嘛。 可面上都是笑眯眯，心里却是p。厂里呆了二十多年的老师傅，一个月也才一百多。十块钱一天，谁信啊。 要不是李帅是厂里的大公子哥，而且还是人大的高材生，说不定在劳动服务公司就被人给赶出去。 大家听过了，也是把这当一个笑话。他们才不愿意去折腾呢，虽然现在一个月才二十块钱，但是，日子还能过，也有机会去等正式的编制。 也就曹超才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愿意试一试。 赵宏图四点钟出学校大门的时候，曹超才四个人都已经在东门等着不知道有多久了。 他们几个人，生怕来得晚了，错过机会。便早早从家里出来，到人大校门口的时候，还有点早。 寒冬季节，风刮在身上，吹得人直打哆嗦。 又不敢找个地方去躲躲风，生怕赵宏图他们出来看不着他们，这时候又没有手机联系，到时候，白等了不说，还浪费了一次可能的机会。 这次，他们过来，也是冒着被人当成傻子的风险来的。 昨天晚上他们回去后，把这事和家里人一说，家里没有一个支持的不说，一个个竟然还说，“你是不是傻啊，一天十块钱，这种事竟然还能信，就算有这好事，轮得到你？” “家里也不图你能赚什么钱，不给我们添乱子就行了。没事就在家呆着。” “一天十块钱，你觉得你行？” 就差没说让他们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样。 家里也不是怕他们耽误一天功夫，反正他们也没有工作，不影响什么。 主要是三轮车是个大件，这东西可不好弄。 最关键的是，他们四个人家里都没有，还需要去别人家里借。 可大晚上的，没有地方去借。就算是白天，也没有人愿意借给他们，何况是晚上呢。 厂里倒是有不少三轮车，但他们家父母的职位，也没法替他们借到。 四个人受着冷风吹，不断的在校门口走来走去，活动着身体，去去寒。焦急而又不安。时不时看着校门，看赵宏图他们出来没有。 虽然家里的人都说这事不靠谱，还把他们说了一顿，今天回去后，之前不靠谱的名声，说不定又要加上一笔，本来只是混，现在还多了傻。 但是，他们愿意去做梦，万一是真的呢。毕竟需要人肯定是真的，李帅和赵宏图用不着骗他们几个。 可能就是钱没有那么多，但就算是少赚点钱，那也认了。只要有活，有得赚就行。 快四点的时候，看到赵宏图和徐爱民骑着两辆三轮车出现在学校东门，心里踏实了不少。 “赵老板，我们过来了。三轮车实在是弄不到，不知道……”曹超才扭捏着问道。昨晚赵宏图可是说了，连人带车，十块钱一天。 可是，他们只是人过来了，车没有。 没有车，人不值钱。 内心忐忑不安，慌乱的不行。生怕没有三轮车，赵宏图不要他们几个人了。 好在赵宏图看到他们几个按时到了，没看到车，也没多说什么。“会骑车么？” “我会骑车。” “我也会。” 四个人听到后，精神一振，这么问，肯定是愿意要他们了。四个人都会骑车。 厂里就有三轮车，大家没事的时候，偷着用车练练手，都是厂里的子弟，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别把车弄坏了就行。 所以，大家家里虽然没有自行车和三轮车，没有驾照，但是一身骑车的技术，都是有的，都是能上路的老手了。 赵宏图示意徐爱军把车让给他们四个来骑，自己和徐爱军上车上后面坐好。 天怪冷的，骑车迎面吹着冷风，更是刺骨。 还是蜷缩在车后面舒服多了。要是有一床被子包着，那就更舒服了。 “超才，鹏辉，思亮，文栋，你们几个今天就跟我们从进菜到送菜，都熟悉一遍，看看我们是怎么清点东西的，怎么和人说话，怎么交接的。”批发到菜后，赵宏图对四个人说道。 这次在陆大胡子那边订菜，相当顺利。 陆大川象征性的收了一点押金，让他写了一张条子，菜很顺利的批发给他们了。 还顺带着借了几辆三轮车给他们。 按照杨晓明规划的路线和统计好的菜单，赵宏图和徐爱军两个人，分别带上两个人，分成两路，边带边教学。 “超才，我们送菜的流程，你应该大致熟悉了，等过几天，你们完全上手后，配送菜的活，就交给你们几个了。你们一个人负责一个区域，没有问题？”配送了几家饭店后，赵宏图对着曹超才说道。 “没有问题，只是现在还要再熟悉熟悉。”曹超才跟了几家后，觉得自己行了，只是当着赵宏图的面，他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 第81章 难忘的一天 今天对李鹏辉来说，是他回城后最重要的一天，是美好生活的开端，也是他最难忘的一天。 一大早从并不温暖的拥挤的家里出来后，带着家里人的不屑和嘲讽，出了门。 在刺骨的风中赶到人大东门，在忐忑不安中等着赵宏图的出现，好在结果很不错，一切比自己想象中要顺利的多。 他们开始了第一天送菜。 之前从来没有替别人买菜，也没有给别人家里送过菜，但第一次做，就是那么顺手，感觉简单极了，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把订单上的菜打包好，送到饭店，然后直接往店里搬，签收好后，就开始送下一家。 一切都是那么简单，easy！ 虽然大冬天的，骑车送菜很辛苦，吹着冷风，整个人都是冻得僵硬的，骑车时间久了，大腿两侧都被擦红了，但这比起他们当初在乡下，干着累活，吃不饱饭的日子，要强多了。 大家尽管都是京城人士，从小生活在天子脚下，但，都是穷苦家庭的孩子，不是娇贵的公子哥。这点苦还是能吃的。 今天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去过最多的饭店，见过最多的饭店老板的一天。 也是最充实的一天，刚配送完，赵宏图就把钱给他们了。 给的出乎自己意料的爽快。 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拿到了十块钱，拿着的时候有点惶恐，感觉有点不真实。 如果每天都能赚这么多，谁还愿意去工厂上班啊。 只要忙上一年，就3650元，能赚三个千元户。千元户都是大户，发财了。 到时候什么四十八条腿啊，什么三转一响啊，都可以买得起。 有了这些，还怕找不到对象，娶不起媳妇啊。 城里的找不到，还可以找乡下的啊。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就要结束二十多年的光棍生涯，夜夜都有美人陪着，天天过着滚烫的、麻辣般的生活。 可曹超才那人也是一个死心眼，竟然还嫌拿得钱多了。 他和赵宏图说，“赵老板，这钱是不是有点多啊，你说了让我们带着车过来，可是我们没带车，还给十块钱？” 当初李鹏辉和其他几个人，听到后心里紧张的不行，生怕赵宏图把钱收回去了，恨不得上前用袜子把曹超才的嘴巴堵住。 还好赵宏图人不错，说他们送菜辛苦了，这钱是他们应该拿的。 这十块钱塞到自己的口袋里的时候，觉得有点像做梦一样。 自己对赵宏图真是感激涕零，觉得一辈子给这样的人干活也可以。 有钱的就是大爷。亘古不变的道理。 自己几个人对着比自己小的赵宏图说，“谢谢赵老板。” 那绝对是发自真心的感谢。 本以为送完菜就没事了，他都准备好回去给家里和邻居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一点风光让他们看看，让他们看看，什么样的才是能拿到日薪十元的人。 可惜，赵宏图还要他们参加培训。 拿了人家的钱，就得听别人的招呼，这点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 上课就上课。 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内，有点梦幻般的感觉。 几个勉强初中毕业的人，竟然有一天，他们能走进大学，坐在大学的教室里，接受人大研究生的授课。 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 给他们上课，听说还是经济学的硕士，是他这辈子见过的学历最高的女孩子。 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学生，虽然脸上还有点雀斑，但是，他认为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身上笼罩一种知性的女性美。 也许，回去后还可以和那些小屁孩吹吹牛逼。李鹏辉不由得在脑海中幻想自己和自家那调皮捣蛋的弟弟说。 “小弟啊，不是哥说你，要好好学习。” “你有啥资格对我说教啊，自己都是大老粗一个。” “你们老师是什么学历啊？哪里毕业的？哥虽然学习不怎么样，才初中毕业，但也是在全国最牛逼的大学上过课的，那教室，那环境，那老师，啧啧……” 想起来，啧啧啧…… 李鹏辉一个人嘿嘿的傻乐呵。 女老师给大家讲了配送菜的时候，要注意的事项，怎么选菜，怎么包装，怎么和店老板说话，遇到问题怎么沟通处理，怎么开具签收单和收据之类的。 他从来没觉得，就是送一个菜而已，怎么还这么多要求。 听女孩子老师说，这是赵老板的要求，说是什么标准化作业，规范化管理。 反正他也不懂，教什么就学什么。 还领到了一本教材，崭新的，带着油墨香。 女老师说让他们回去好好复习，以后正式上岗之前，还需要考试合格才行。 说这是赵老板的要求，必须培训合格了，才可以单独负责配送。 可是，赵宏图和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从来没和他们说过这话。 都是和和气气的，嘘寒问暖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和气的老板，这么平易近人的人。 赵宏图是他们眼里最可爱的人。 肯定是这个女老师生怕他们不好好学习，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过，一天十块钱，在钱的推动下，鬼都能推磨，自己几个人也不介意好好学习。 当初上学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一股学习的劲头，说不定这时候，都可以在这么好的大学里上学了。 以后毕业了，还是干部。 有时候，远大的前景和梦想的激励，需要实实在在的人民币来激励。 当初就是因为家里父母没用钱来诱惑自己学习，害得自己被耽误了。 课后，几个人又在人大食堂，蹭了赵宏图一顿饭。 虽然伙食不怎么样，口味比家里做的差多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们吃在嘴里，却觉得是那么美味。 这一趟，真是来得太对了，家里的那些人，什么眼神啊，还说他们被骗了。 要是这都是被骗，他们愿意天天受骗。 赵宏图估计是这世界上最好的骗子。 跟着一起送菜，才知道菜还可以这么送，还需要这么和气的。 也才知道，送菜都可以做成一门生意。 也第一次知道，做生意不都是像国营店里那么头往天上看的，原来还可以和气生财。 大学生的脑瓜子真活泛。 今天有太多的第一次。真是难忘的一天。 第82章 步入正轨 下午，赵宏图他们几个人都要去上课，让他们自己熟悉下饭店地址，熟悉下配送路线。 忙了一整天，曹超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曹母看着慢悠悠的挪进来的曹超才，就来气。 这二儿子也太不争气了，从乡下回来后，天天在外面鬼混，收破烂，卖鸡蛋，倒啤酒，什么都干，就是没干出来什么名堂。 钱没赚到多少，名声倒是出来了，不是什么好名声。 别人家都在说，老曹家的老二，就是整天游手好闲的，到处晃荡。 这不，27岁了，恁是没一个给做媒的。 “老二，又去哪里鬼混了？”曹超才大哥曹德才坐在客厅茶几边上，喝着热乎乎的劣质茶水，翘着二郎腿，斜着眼对曹超才说道。 他一向来就看不惯这个二弟。 明明命比纸薄，还心比天高。没背景，没资源，无才又无财，还老想着出人头地，天天瞎折腾。 没折腾出来什么事业，倒是弄了一个坏名声，害得自己都受到影响。 曹超才没有搭理他，直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就干了。 曹母有点看不过去了，她这人，最疼老大和老幺，觉得老大懂事，能帮着自己分担家庭负担，老幺乖巧，能讨自己欢心。 老二，只能让自己糟心。 “怎么回事，你哥和你说话呢。你说你，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家里那么多活，也不知道替我分担点，以前还一到饭点还知道回家吃饭，现在饭都不知道回来吃了啊。” 曹超才一天的好心情，在听到自己母亲的絮叨中，一下子荡然无存。 都是自己的儿子，就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偏心。 老大回城后，又是给找关系给找工作，又是求人帮着介绍对象。 结婚后，把家里仅有的三间房，占去了一间不打紧，小两口算计的精，每天都不开伙，天天在家里吃饭，从没交过伙食费。 老大媳妇是一家厂里的临时工。工资和老大差不多，也不高。 不过，这人也是会来事，和曹母在一起，天天一个妈的，叫的可亲热了，还经常帮着洗衣服做饭，两个人一起去买菜逛街，关系处得和亲闺女一样的。 可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自从她嫁过来后，小两口从没往外面掏过钱，还时不时从母亲那边想方设法骗个三瓜两枣的。 可母亲就是看不见，还以为这个家，多亏了大哥两口子。 自己在外面，只要不违法，什么赚钱的门路都愿意干，这几年，其实赚到的钱也不比老大两口子少，可每次赚了三瓜两枣，都被母亲以各种名义要过去。 这也是天天外面混，却为什么什事情都做不成，根本攒不下本钱。 最后还不讨好。 天天嫌弃自己在外面不务正业，觉得丢了她的脸，可赚的钱，从来就没有嫌弃过，每次都还觉得不够。 “妈，大哥，我又没有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在外面干啥不用你们管。”曹超才心中的不爽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看到老母亲立马就要发飙，连忙加上一句。“以后，我每个月上交二十块钱伙食费。” 接着对着坐在那里像大爷一样的曹德才说道，“大哥，你成家了。” 说完，没等他回话，直接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母亲看在钱的份上，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曹德才被气得够呛，说自己上交二十块钱伙食费，立马说自己成亲了，什么意思啊。 曹母看到了，连忙安慰曹德才。 还好曹父不在，不然又有得闹。估计是带三个小的去哪里玩去了。 这一天回家，对曹超才四个小伙伴来说，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平时在家就不受待见，赚了钱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分享，就被冷言冷语给弄得不想说话。 对比之下，倒是赵宏图对他们要好很多。 亲自带着他们去送菜，请人来教他们怎么做事，第一天还是学习阶段，没有按照事先说好的，带三轮车过去，但钱给的一点都不含糊。 其实，就算他只给三块五块的，大家也一点意见都没有，也会很开心。 但他还是给了十块钱。 两相对比，曹超才几个，更觉得赵宏图太暖心了。 家人的冷漠，旁人的冷语，倒是让四个人，加快向赵宏图归心。 曹超才回房间后，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着赵宏图好好干，干出来一个名堂，给那些小瞧他的人看看。 他曹超才不是瞎混的人，是一颗金子，之前只是被埋没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每天都是早上配送，配送完后上课，上课后他们就去熟悉路线。 慢慢的，他们的业务越来越是熟练，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带教的赵宏图和徐爱军都要纯熟。 几个人也顺利的通过了朱海茵安排的考试。 赵宏图也逐渐放手，开始让他们挑大梁。 采购方面，完全脱手交给了徐爱军。 徐爱军看上了张思亮，觉得小伙老实，务实，工作细致用心。 每次采购都带上他，一段时间后，逐步放手让张思亮来干。 李金德负责市场推广，他也看中了一个人，刘文栋，觉得这人先天就很有亲和力，很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每次去谈业务，也都把他带上。 至于曹超才，被赵宏图安排作为配送的负责人。 杨晓明负责区域划分和路线规划。 曹超才负责具体的配送服务，他也网罗了好几个小弟，或租或借，都人手一辆三轮车。配送队伍是逐渐壮大。 不过，他们的工资和曹超才他们几个不一样，新进来的小弟，每个人每天都是三块钱的底薪，加配送后的提成，一天也能拿到七八块，多的能拿到十块钱。 工资体系的改革，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李鹏辉。 这个有点闷骚的小男人，每天学习最为积极，通过不懈努力，成功的获得了朱海茵的关注和肯定。 他也被朱海茵培养成为了一个财务人员，从一线配送员工，提档升级成为坐办公室的人。 最懂你的，不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敌人，最可怕的是，从朋友变成的敌人。 李鹏辉就是配送人员队伍里出来的这么一个人才。 他对一线配送业务熟练，又懂得他们的心里想法，知道怎么样才能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和服务水平。 往往能最大限度的压榨配送人员的最大剩余价值，还获得他们的好感。 赵宏图配送菜的事业，开始步入正轨。 第83章 后悔了 “老赵，张思亮已经完全可以上手了，我想歇一段时间。”徐爱军有点不好意思的找到赵宏图。 “怎么啦？最近太累了？那就休息休息。”赵宏图也觉得最近有点累了。其他人还能轮换着来，他自己是各个环节都要盯着点。 毕竟刚开始，草创的班子，不盯着，也不放心。 “不是，这快期末考试了，我怕到时候考不好。”虽然利用的是业余时间，但是也多多少少有点耽误了他们的学习。 想想徐爱军都三十了才上大三，最起码复习了好几届才考上，学习天赋估计一般，分数都靠肝才能出来。 “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记了。行，这几天你们就安心复习，带薪学习。”赵宏图拍了下自己后脑勺，这事他还真忘记了。 也没想那么多，学习一点都不受影响，就算是裸考，他也能发挥出来别人暴击才有的实力。徐爱军和李金德就不行了。 这段时间，别人在预习的时候，他们在进货。 别人在学习的时候，他们在卖菜。 别人在复习的时候，他们在开发市场。总之，学习时间比别人少了很多。 再不上心一点，说不得到时候除了赵宏图，其他两个小伙伴得倒数垫底了。 考试成绩，很可能影响到他最终的工作分配，不由得他们不重视。 他们两个，不得已，重心转移到学业上来了，把卖菜的劲头都用在学习上。 课本上那些内容，都在赵宏图自己的脑袋里，偶尔想想就当复习了。 蔬菜那摊事，他也准备这段时间完全放手，毕竟马上就寒假了，他是准备回家的，趁机看看完全撒手是不是可以。 赵宏图终于空出手来和这两个论文至上的研究生开始搞学术问题。 还是老方法，赵宏图搭建好框架，两个研究生按照他的要求往里边塞内容。 三人配合很默契，十来天时间，搞定了三篇论文。 最后，杨晓明送到苏教授那边，把关后，发了出去。 不知不觉，考试就结束了，宿舍的小伙伴们很默契地没有互相询问分数，赵宏图组织大家聚了一餐后，除了李建国确定要留校，其他人都纷纷准备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徐爱军以前也是留校的学生。 这次因为跟着赵宏图赚了一笔钱，最开始一天分到十块，后面，卖菜的生意越做越大，赵宏图对他们也比较大方，一天下来，甚至给他们发到上百块。 有了这笔钱，徐爱军家里的经济困难总算是解决了，还能富余一点过一个好年。 他也确实担心家里的小孩，上次听说生病住院，差点没救过来，虽然后面来信说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是，不回去看一眼，也实在是有点不放心。 这次，他留足路费后，剩下的钱，大部分都从京城买了些生活用品和衣服之类的，准备回去后在老家集市上去卖。 大过年的，肯定生意不错。 李建国看着徐爱军大包小包的带着回家，不由得眼睛红了一大圈。“建军，怎么这次买这么多东西啊。”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给家里亲戚朋友都带点。”徐建军也不好意思说，只有一部分准备回家送人的，大头还是准备回家做生意的。 回家一趟，多少也要赚一点。而且，带东西比带钱要安全。 李建国酸溜溜的说道，“建军你这是发财了啊。”心里不由得有点后悔，当初赵宏图也邀请自己了，为什么就拉不下那个脸呢。 李建国也想家，只是回家的车费有点贵，舍不得花那个钱。不过，他也不是个例，听他说，过年那几天，图书馆灯火通明的，挤满了留校过年的人。 虽然赵宏图赚钱后，也很大方，请他们吃了几次大餐。 但是，不会给他们钱啊。 现在，他回家的车费都没有，徐爱军却可以大包小包的拿回家。 本来共同贫困的兄弟，一个战壕的伙伴，他就偷偷的奔向了小康。 这让李建国心里想不泛酸都不行。 李建国也在猜，他们到底赚了多少钱。想来，应该有个好几十。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赵宏图他们开张第一天就赚了一百块，第二天有两百，第三天四百，…… 总共才做了半个多月，赵宏图到手的钱，也就三千元。 当然，这是净利润，不含其他的开销。 半个月下来，赵宏图给杨晓明、朱海茵、徐爱军、李金德，每人发了将近一千。 曹超才他们工作了十天，一人也拿到了两百多块，四个人也将近一千。 后面还招揽了一些人，跟着采购的，帮着分拣的，负责着配送的，专门跑回访、收钱和拿订菜单的，汇总信息的，加起来有三十多号人，工资也有三千多块。 另外，配送的三轮车，也买了有二十多辆车，花费了一万多块。 也就是说，赵宏图这半个月，实际上是赚了将近两万块。 这还是后面赵宏图放缓扩张，一直在抓内部管理，提升服务质量。 就这样，每天收入，差不多稳定在两千块钱。这是净利润。 李建国终于还是没忍住说道，“老赵，下次有什么赚钱的买卖，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 赚钱的时候，让别人来找你，你谁啊。 赵宏图看着李建国，似笑非笑的，“李哥，我想，你应该明白，做事要有主动性，要心志坚定，不被外物所影响。赚钱也是，不能太顾忌面子，也不能让别人主动来找你。” 李建国被臊的满脸通红，不过，欲望还是战胜了面子，“老赵，你说的对，我就是放不开手脚，有点畏手畏脚的。以后，还请老赵多多照顾老哥我。” 这样才像话嘛，想抱粗腿，就不要一副清高的模样，谁又不欠你的，还上赶着去找你啊。 这世界上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的是。 “李哥，你这说的有点太生分了，我们一个宿舍的，都哥们啊，以后有光鲜的，又能赚钱的活，肯定第一时间找李哥你。”赵宏图也不是不饶人的。 光鲜还要赚钱的活，没那么好找。 反正，赵宏图这一段时间，就准备倒腾蔬菜了。 第一次李建国他们拒绝了，这件事，不可能再去找他们。 至于以后其他的事情，再说呗。 第84章 放假回家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都有两天了。学校的人，该走的也走的差不多了。 赵宏图在考试后，花了一天时间和曹超才他们交待了一番，过年期间，中小饭店放假那几天跟着放假，其他时候，蔬菜配送不能断。 各工作岗位，各环节都走到位，和他们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叮嘱了一遍，发放了过年福利，慰问了一下大家。 当着大伙面表示，过年期间，双倍工资。 下面的人热情高涨，过年期间，有福利拿回家，那也是很有面子的，再说双倍工资，钱还真不少。赵宏图走到哪里，感谢的话，就听到哪里。 现在就算不让他们上班，他们还不乐意呢。 采购过年福利的时候，让曹超才他们多买了一些，各种米面粮油之类的。赵宏图大包小包拿着去了趟苏教授家里。量很大，估计够他们一家人吃到明年了。 咚咚咚，敲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不认识赵宏图。“这位同学，你找谁？” 赵宏图也不认识她，不过，这肯定是苏教授家，打听好的。“阿姨，这是苏教授家？” “是的，找老苏啊。”老太太把门打开，朝房间里喊道，“老苏，有学生找你。” 赵宏图趁机提着东西就往客厅里走。 苏教授穿着厚厚的棉衣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赵宏图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点不悦的说道，“小赵，来我家，带东西干啥？” “这不是要过年了么，我前段时间赚了点钱，给您送年货过来，这不是给老师的，是给长辈的。”赵宏图解释道。 苏教授是极力推辞，但是赵宏图把东西扔客厅地上就要走。“苏教授，咱们再这推推嚷嚷的，到时候影响隔壁邻居了。再说，我家也不在这里，拿回去也没地方放，总不能几十斤东西带回晋省去。对了，我还要赶火车，先得走了，年后再来给您拜年。” 没等苏教授反应过来，赵宏图就走了。 过来就是送礼来着，苏教授对他挺关照的，他也能感受到，自然把苏教授当成了自己亲近的长辈来孝敬。 过年期间，给长辈送点吃的，也不为过。 他还真是要赶火车。 需要带的东西还不少。手中有钱了，花起来也大方。 花了一天时间，大采购一番，买了一些京城比较特色的吃的、用的，外带八件羽绒服。 1984年京城，年轻人除了开始穿西装，羽绒服是另一个在冬季流行的服装，替代了以前流行的军大衣。 赵宏图采购的时候，阴历是1984年，阳历是1985年2月，这时候，羽绒服可不便宜，一件成年人款的50多块，差不多一个人大半个月的工资。 那时候，穿一件羽绒服的感觉和今天穿加拿大鹅羽绒服的感觉是一样的。 一般的人家买不起，也舍不得买。 从苏教授那边出来，刚到宿舍楼下，曹超才已经等在那里了。 东西有点多，赵宏图让曹超才送他去火车站。 看到曹超才骑着三轮车拉着赵宏图走了。 李建国酸溜溜的，这都还有小弟鞍前马后了，也是大包小包的带回家。 宿舍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自己。 他心里难受的不行，大过年的，也想家啊。 可是，没钱，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更说不上给家里添置东西了。 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只是，天太冷，心也冷。 赵宏图是没法体谅李建国的感受。 再说，走之前，他还给李建国整了点水果、瓜子、猪爪、方便面之类的，够他过一个丰盛的年节，也算是对得住他了。 一路平安无事，顺利的到达了火车站。 京城火车站，人多车多人山人海。虽然汽车还不普及，火车站外的车辆也是停放得鳞次栉比了。面包车，小汽车，加上高大气派的车站主体结构，让人眼前一亮。 赵宏图的车票是学校给统一订购的，倒不用排着长队去窗口买票了。 尽管经历了一年多的严厉打击违法的行为，但赵宏图还是看到有人用刀片划过别人的包，他也并未出声提醒，因为根本管不过来，也是担心这是有团伙和后台的。 只能更加谨慎的看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还好带东西的时候，都是捡着破破烂烂的袋子来装，倒也不显眼。 人挤人，人推人，磕磕绊绊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尽管是大冬天，可能是挤上车运动量大的，赵宏图感觉还是出了一身汗。 过道里边都站满了人，比公交车还拥挤。这个年代就这么多人了啊，赵宏图还一直以为要九十年代后，才有大规模的人员流动呢。 一般人的棉袄基本上没洗过，经过大半个冬天的熏陶，再加上乘客的拥挤，那滋味，简直无法形容。 幸亏是一个靠窗，可以有透气的地方。赵宏图走到窗口，把窗户往上拉开。 几个包直接从外面丢了进来，赵宏图连忙闪开，接着，一个小伙从外面翻了进来。 “曹，真是长见识了。”赵宏图嘀咕一声，还好曹超才送他上车的，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说不得还得学刚才这哥们。 “这位同学，可以帮我一下忙么？”一个好听的女声对着坐着出神的赵宏图说道。 “啊，好，没问题。”赵宏图抬起头来，一个20来岁的大美女，高挑身材，穿着黄色的羽绒服，梳着两辫子，额头上满是汗味，脸蛋热出了红晕。 他站了起来，有点尴尬，自己貌似和这女生差不多高。 坐在对面的，是从窗口翻进来的小伙，有点眼热的看着美女找赵宏图帮忙。 赵宏图掂量了下东西，有点沉啊，索性对着坐在对面的小伙说道，“同学，要不过来搭把手？” 小伙也是热心肠，立马站起来，把座位的垫子掀开，拿着行李，站在椅子上，直接给放到行李架上。 赵宏图对着美女笑了笑，然后坐在自己座位上。 美女有点不快的看了赵宏图一眼，对着小伙柔声细语的说了声谢谢。小伙的脸瞬间在荷尔蒙的刺激下，散发着青春害羞的红晕。 看来还是清纯的童子鸡。 赵宏图摇摇头，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来一本书，准备看看书。 第85章 孔雀开屏 最开始让赵宏图放行李的美女坐在赵宏图身边靠过道的位置。 她正对面是那个热心的小伙子。小伙子时不时用眼瞟她一眼，然后又慌张的转头，生怕别人发现了一样，过一会又忍不住，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她。 这趟车厢，差不多坐的是京城上大学的学生。 这一次旅途，赵宏图附近的座位上，坐了很多女孩，有的很有姿色，有的长的很一般，但都多少有点文气。 赵宏图正打算看书的时候，又挤过过来两个女同学，穿着灰色的棉衣，扎着马尾，看上去清新靓丽。 她们两个，和刚才的大美女好像是同学，座位也是一块的。 应该是一起买的票，只是不知道怎么走散了。 赵宏图听到动静，无意间瞟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被丘比特射了一箭。 右边的那个姑娘，扎着马尾辫，穿着灰色棉袄，有着乌黑的头发，会说话的眼睛，脸上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那么俏生生的站在了赵宏图前面。 那浅浅的酒窝，淡淡的笑容，让赵宏图怦然心动。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 赵宏图只感觉心在砰砰直跳。 女生把座椅的垫子掀开，准备站上去放行李。 赵宏图把书放下，对着那女孩说道，“我来帮你。” 表情很自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心里如同奔腾的大无尽海洋。 “哦。”女孩从椅子上走了下来。 赵宏图走上前去，帮忙把对方的行李托上行李架，随口说道。“挺沉的啊，得有几十斤。” 女孩赧然道，“带了一些特产和书回去，估计书有点沉。”女孩坐在赵宏图对面，中间坐着她的小伙伴。 赵宏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认真啊，放假了还带书回去，你现在大一？” “没，我已经大四了。”女孩笑着眉眼说道，看起来好似挺开心，不知道是因为要毕业了，还是因为被说的小了。 赵宏图看着她，感觉山河尽在眼底，秋波只一寸，明珠千万斛，尚不能抵她的眸光三分色。 情人眼里真能出西施。更何况对方长得本来就很好看。 “看不出来啊，看上去你比我可小多了，我都大三了。”赵宏图表明自己也是学生。 虽然还是严打期间，但是，出门在外，也都是小心谨慎的，当然，脑袋有点问题的除外。 不过，已经大四了，应该没有那么单纯。 “你也是学生啊，哪个学校的？”女孩说话好像自然了一些，应该是赵宏图说自己也是学生，让她放松了警惕。 “人民大学。你呢，应该是燕京师大？”赵宏图看了女孩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女孩有点惊讶，她的脸上可没写自己是师大的。 “猜到的，你看上有一种酝酿于内，发之于外的书卷气，空空清幽，淡淡容雅，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这种气质很像老师。”赵宏图在遇到了喜欢的女孩面前，还是很能说的。 和赵宏图聊天的女孩有点含羞，估计从没被当着这么多人面夸过，“哪有啊，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叫肖苏妍，你呢？” “赵宏图，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宏图伟业的宏图。人民大学财金学院大三学生。”赵宏图毫无戒备的介绍道。 最开始让赵宏图帮忙放行李的美女，听到赵宏图和肖苏妍聊的这么欢快，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她指了下和肖苏妍，对着坐在她对面的小伙甜甜的说道，“同学，我和她们两个一块的，可以和你换一个座位么？” 小伙听到她和自己说话，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同意了。 美女接着和坐在中间的女孩嘀咕了几句，然后和她换了座位。 刚换好，就听到赵宏图介绍完自己。她很自然的挽着肖苏妍的胳膊，接茬道。“赵同学这名字很大气啊，刚刚还没谢谢你替我放行李呢，我叫胡晓雅，和苏妍是同学，也是师大学生，刚才多谢你啊。” “胡同学客气了，刚才我也没帮上忙，都是那位同学帮忙的。”赵宏图指着坐在过道边上的小伙，淡淡的说道，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 胡晓雅好看的眼睛看了热心小伙一眼，软声细语的说道，“你们两个都帮我了，这次还真是幸运，遇到了你们这些好心的同学。” 热心小伙脸红了。“没事的，出门在外，应该的。” 赵宏图差点啐她一口，刚才好不容易和喜欢的女生搭讪上了，她这么一打断，立马就没有了氛围。 “不用谢，倒是苏妍同学，应该好好谢我一下。”赵宏图对着肖苏妍开着玩笑说道。 “谢谢。”肖苏妍嘴角带着弯弯的笑。 “不用，下次我去师大的话，你请我吃饭？”赵宏图立马开始索要回报。 “好啊。”肖苏妍答应的也很痛快，她对赵宏图的观感还不错。 接下来，赵宏图时不时的找点话题，有意无意的和对面的肖苏妍搭话，比如“刚才那个是什么站？” “武城站，刚刚广播里说了呀。” “武城啊，这里素有长城博物馆的美称，是我国长城最多的地方，境内现存战国、秦、北魏、北齐、金、明等朝代，计1476公里的长城，烽火台1000多个……”每到一站点，赵宏图都能说出来这个地方的文化、风景、美食等等。 像一只发情的雄孔雀，不断的向肖苏妍开屏。 他对沿途的各个站点很熟悉，每个地方都能讲出来一些典故，绘声绘色的，比一般的导游都还要专业，应该是做过功课的。 当然，他不会告诉肖苏妍，这是上辈子，他喜欢上了一个学导游的美女，当初为她做了一个作业，铁路沿线的风景。 恰好这条线路，是他当初做过的功课范围内。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一切的付出，总会有收获。 这不，上辈子追女孩子虽然没有追上，但做过的功课，这辈子遇到女孩子，不就又用上了么。 坐在火车上的人，本来就无聊又枯燥，听到赵宏图讲的挺有意思的，都被吸引了过来，不断有人捧场，很是热闹。 大家也都佩服赵宏图洋溢出来的才华。 不愧是人大的高材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胡晓雅妙目盯着赵宏图，像放光一样，暗下决心，这个凤凰男，她要定了。 第86章 女人的心思很难猜 这趟车厢的人多，赵宏图长得也不赖，加上学校加成，也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注意力。 不少女孩子估计已经把赵宏图加到心动男生的名单里边了。 真是遗憾，这时候没有威信，不然，面对面建群呀，接下来，可以搞搞活动，弄一个团建，多快乐。 只是有两个女神级人物在这，大家也有所顾虑。 赵宏图看着胡晓雅那费电的眼神，就有点犯怵，真想说，大姐，咱没有招你，惹你，你就把我当一个屁给放了。 真是郁闷了，你胡晓雅长的也不赖，形象好，气质佳，穿着打扮也很时髦，应该家庭条件很不错。 应该眼高于顶才是啊。 自己穿着这么朴素，灰色棉袄，一整个冬天没换洗了，标准的屌丝装扮，又没有buff加成。 虽然赵宏图承认自己长得俊，但是，也就百里挑一，最多千里挑一的那种，又不是绝世容颜，还做不到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她怎么就瞎了眼，对自己感兴趣了。 换一个地方，自己可能还很高兴，但是，这场合不对啊。 最郁闷的是，肖苏妍这丫头，怎么就不和胡晓雅学学。 肖苏妍对火车上的人，见到谁都是微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特殊对待，不过分亲热，也不过分疏远，不远也不近。 一直淡淡的笑着，都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想法。 赵宏图心里嘀咕着，她是觉得自己夸夸其谈的那种浮夸人，还是觉得自己博学多才。 看着对面那个爱笑的女孩，真想沉醉在她的酒窝里。 这时候，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买件棉袄。 自己单身啊，和周围那些人不一样啊，怎么就跟着他们不讲究呢。 是忙，没有时间去捯饬，贴身的衣服勤换洗，也觉得无所谓。 最主要的是，没有一个女朋友。 可关键时候，遇到喜欢的人了，自己这么穿着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肖苏妍也是穿着灰色的棉袄，但是别人走过路过的时候，飘着的是淡淡的清香。 自己路过的时候，一股男人的特有的味道。 也许，口味重的会喜欢这样的。 比如，胡晓雅。 赵氏导游讲解在大伙的热捧下，历时好几个小时。他发现大伙都有点倦意，也就主动的收了话题，虽然喜欢听他聊天的不少，但是也有一些想要安静的休息会的人。 胡晓雅见状，拿出来自己的水杯，冲着赵宏图问道，“刚才聊了这么久，应该口干了。喝水么，我准备去打点开水，也帮你打一杯。” 然后，伸出手，两眼含情的看着赵宏图。 周围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大家多多少少猜到胡晓雅对赵宏图有点意思，但是，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主动，这么勇敢。 那个热心的小伙，看到后心都有点碎了，早知道就不和她换座位了。只是，再来一次，也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请求。 赵宏图想了下，拿出来自己的陶瓷杯，“谢谢。”接着，偷偷的瞟了肖苏妍一眼。 她好像不在意，还是那种淡淡的笑，赵宏图心里莫名的有点失落。 自己对她的图美不轨，都这么明显了，她难道还看不出来啊。 或许，她只是把自己当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由得有点挫败。 算了，只是心动而已，又不是非她不可，也没法要求别人非自己不行。 只是，这一路，白白讲了那么多。 赵宏图忽然觉得有点累，依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肖苏妍也斜靠在车窗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眯着，从眼缝里偷偷的看着熟睡的赵宏图，这人长得挺耐看啊。 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的鼻子，斜飞入鬓的眉毛。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真是让人心动啊。 肖苏妍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微微发烫，自己这样，真有点像一个女流氓呢。 不知道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他给吸引了，应该是始于才华，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外貌，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肖苏妍承认自己有点心动了。只是，看胡晓雅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自己才不和她争呢。 你要，拿去好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我才不稀罕。 可心里也有点难受。真是烦人。 还是睡觉了好，睡了的他就不那么招蜂引蝶。她也睡了，睡中什么都美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赵宏图睡了不知道有多久，只是觉得身子有点僵硬，手臂有点发麻。他坐好后，看到对面的那个女孩，靠着窗户睡了，睡得应该很好，因为还带着甜甜甜的笑。 睡觉都这么好看。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端着胡晓雅大美女打回来的凉开水，喝了一口。 肚子咕噜咕噜连响几声，它饿了，在提示赵宏图该进食了。 赵宏图拿出来搪瓷大碗，和火车必备神器，两包方便面。 应该是泡面的香味太重了，把对面两个美女从睡梦中唤醒。 胡晓雅起来后，简单捯饬了下，也是泡面。 肖苏妍从包里拿出来一个袋子，里边几个白吉馍，她就着白开水，开始吃着自己的馍。 赵宏图眼巴巴的看着她咬过一口的白吉馍，很想尝尝它的味道：“可以给我一个么？” 肖苏妍无语的白了赵宏图一眼，这么香喷喷的方便面不好吃么，还看上自己的白吉馍了。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递给了赵宏图两个。 赵宏图从座位底下拿出来装吃的袋子，从里边拿出来在学校门口买的腊汁肉，把白吉馍从中间分开，中间塞满腊汁肉，直接递给了肖苏妍一个，“给，中式汉堡。” 肖苏妍犹豫了一阵，接了过去，腊汁肉、白吉馍合为一体，互为烘托，将各自滋味发挥到极致，馍香肉酥，肥而不腻，回味无穷。 胡晓雅看到后，吞了一下唾液，还有一丝恼意。 赵宏图如法炮制，又做了一个，大口咬了下去，气味芬芳，肉质软糯，糜而不烂，浓郁醇香。 肖苏妍的馍，夹上自己的肉，果然很搭。 第87章 遭遇歹徒 胡晓雅看着赵宏图和肖苏妍吃的这么香，小嘴一嘟，“赵同学，我也要吃肉。” 赵宏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想，我是你的谁啊。 你要吃肉，自己去吃好了，难道还要我来喂你啊。 肖苏妍抬起头来，好像无意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把刘海往后捋了一下。 座位上其他几个人也都看了过来，都很关注这个问题的他怎么答复。 赵宏图感觉漂亮的女同学，怎么这么多事呢，当着大伙的面拒绝也不太合适，万一她脸皮薄，被弄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索性拿出来所有的肉，直接分成了六等份，座位上的每人都有份。“十年修得同船渡，咱们能坐上一趟车，在一个车厢，座位也挨在一块，也算是缘分，我请大家吃肉，还请大家能给赏脸都尝尝。” 赵宏图和肖苏妍都吃过了，大家也知道这肉没有问题。 这年节，大家还是很少吃肉的，特别是在火车上，很多人都是白开水就着啃馍，看到这肥瘦相间，看上去就很美味的肉，多少还是有点心动的。 只是这毕竟是比较贵重的食物了，大家虽然心动，都不好意思行动。 “胡晓雅同学，赏脸尝尝？”既然是她先提起的，赵宏图也先和她说道。 “尝尝就尝尝，看看到底好不好吃。”胡晓雅一看就是平时不缺少肉食的。 她斯斯文文的夹起自己面前的肉食，优雅的放在自己的樱桃小嘴里，“嗯，还可以。” 其他人看着她开吃了，也都不再客气。 估计是吃人嘴短，饭后，大家对赵宏图亲热多了，都主动找他聊天，聊的话题也无外乎大学的生活之类的。 赵宏图也都简简单单的作出了回应。 肖苏妍很少说话，但是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唇边的两个梨涡甜美动人。 胡晓雅却是另外一番做派，好像很关注赵宏图说的每一句话，总是恰当好处的捧哏，让人生不出反感，听了后赏心悦目。 只是她越是表现，赵宏图越是在心里疏远她。 聊着聊着，赵宏图慢慢的说得少，听得多。 中途，赵宏图和坐在中间位置的男同学商量了下，然后对着肖苏妍说道，“肖同学，要不你坐在我这位置，你那位置让给王慧珍坐。” 其实赵宏图和别人商量好了，让肖苏妍坐在这排靠窗位置，赵宏图坐在中间，中间那小伙坐在对面王慧珍的位置去。 胡晓雅以为赵宏图要坐在王慧珍那里，插嘴道，“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和王慧珍换一下不就得了。” 肖苏妍听到后，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只是，这是赵宏图要求换座的。 “也行啊。”赵宏图让王慧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对着热心小伙说道，“你还是回自己位置上坐，好。” 小伙兴奋而又紧张的坐在了胡晓雅边上。 赵宏图坐在自己这排靠过道的位置。 把胡晓雅气得牙痒痒。 肖苏妍的心里乌云转晴天。她很快就明白了赵宏图的一番心思。 虽然现在治安相对要好很多，但是火车上鱼目混珠，什么样的人都有，女孩子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是比较合适一点。 天边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火车好像由光明驶入了黑夜一样。 这个时候的绿皮车还没有提速，像蜗牛一样爬行在铁轨上。 每到一个站都要停，火车是这个时候人们出行的主要工具。 每经历一个站点，对于火车上下的人们来说都是一场战争。 而赵宏图知道，未来的火车会越来越挤，尤其是当农民工这个职业正式的登上舞台以后。 每年的春运都是一场战争。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车厢里也安静了下来，除了火车驶在铁轨上发出况且，况且的声音，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赵宏图也往后一靠，进入了梦乡。 火车出了首都京城就进入了冀省境地，但是要横穿整个冀省，最后才能够达到晋省。 正当赵宏图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发现车厢里有些不对劲。 说话的声音不像是上车时的话语，有点像打起来了。 不对，卧槽，赵宏图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 女孩子睡觉本来就轻，外边突然嘈杂起来，她们就醒了，只不过她们以为和之前一样，以为是火车进站了，人们正上火车呢，所以就没有出声。 现在赵宏图发出声音，她们自然紧张了起来。 胡晓雅连忙问道，“赵同学，怎么了？” “赶紧装作睡了，估计有人偷窃或者抢劫。”赵宏图赶紧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都装睡，他们想翻包就让他们翻包，他们只是图财，一般情况不会害命的。” 没想到严打后，车上还能这么乱，黑暗中，赵宏图露出了一抹苦笑。 换位置，还真有先见之明。 还好自己穿得破破烂烂的，估计也不会被他们重点搜身。只是胡晓雅估计难过了。 赵宏图手上也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车上还有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车上偷抢的都是些不要命的，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人。 看着三个小姑娘，谁能够保证他们不会起歹意。 赵宏图又坐起来，拿着自己的搪瓷杯，好像还够瓷实，把杯子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要是万一，说不得偷袭一下。 这些人的动作也快，估计也是半搜身，半威胁的，伴随着哭喊声走了过来。 赵宏图偷偷睁开眼，看见男人手里拿着的明晃晃的刀子。 男人过来后，直接就把赵宏图的口袋给翻开了，有个十来块钱，男人看了赵宏图一眼，估计也就是这身家，准备下手下一个。 借着光，看见穿着时髦的胡晓雅。 男人也没想到，这硬座车厢里，竟然还有这么出挑的美女，正想着是不是过一把手瘾，赵宏图拿起陶瓷杯，在背后说道，“大哥，你是求财的，还是速度快点，可别耽误时间，被抓住了，可是要吃枪子的。” 男人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了赵宏图一眼，正准备招呼他一下。 正在在这时，外面传过来大呼声，“赶紧走了，快点，快点！” 男人听到后，也不多事，拉开车窗，准备跳下去。 赵宏图在他跳下的那一瞬间，直接拿起陶瓷杯猛地一掷，然后把窗户往下一拉。 第88章 女人的心 啪的一声响起，应该是杯子砸中了这个男的。 至于后续怎么样，赵宏图也没有心思去想。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心砰砰直跳，刚才差点又去医院了。 列车上的灯全部被打开了，车厢里恢复了光明。 整列车厢都响起了人们哭喊的声音。 “这群天杀的，我一共就10块钱啊，这是过年用的，竟然被抢走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的个亲娘勒，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走了。” 众人喊着，列车员也过来了，开始挨个车厢给大家统计损失。 不过，要是那几个人没有被抓到，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就算是被抓到，那也要看什么时候被抓到。 胡晓雅脸色刷白，有点失神，还在后怕中。 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 眼圈红了，泪珠就要往下掉，她仰着头，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以前她都是家里找人弄的卧铺车厢的票，从没出过什么事情。 这次想着快毕业了，想体验下硬座，便从学校统一订票，学校里有好几个人一起，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档子事情。 要是开始她没有换座位，要是没有赵宏图阻挡那么一下，真说不好会出现什么。 过了大半天，她终于恢复了情绪，本来就很坚强的一个人，再加上只是受惊了而已，又没什么损失。 这时候她想起赵宏图刚才和歹徒接触过，不由得关心道。“宏图，你没事？” 刚才那一瞬间，赵宏图真正的进入了她的心扉。 什么叫男人，男人不是争强斗狠，而是在关键的时候，即使害怕，但是，还能有勇气站出来，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 害怕而不畏惧，妥协而坚持原则，这就是男人。 英俊外表的男人，她见得多了，英俊的大学生，她也见了不少，还有不少英俊多才又有金的男孩子追求她，可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赵宏图，却猛地插入她的心田，给了她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 刚开始，她其实是没把赵宏图看在眼里的。 穿得这么邋遢，满脸倦容，一看就是不得志的样子。 这种人，换一个地方，她根本就不会搭理的。 就算被这种人搭讪了，也是礼貌的拒之千里之外。 她进车厢的时候，只是想找一个人帮忙放行李，而赵宏图是在座的男生里边，看上去最顺眼的，很荣幸的被她选中了而已。 可他竟然还变相的拒绝了。 凭什么他可以拒绝自己。 她从小到大，向来都是众星拱月，被人捧着的。 这让她有点不开心。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过去了，最多是一个路人甲。 可他，无视自己，竟然对肖苏妍大献殷勤。 这激起了胡晓雅的好胜心。 即使这样，也只是旅途中，一个消遣好玩的乐子。 “没事，只是丢了几块钱而已。”赵宏图摇摇头，脸色有点白。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男的要是真给了自己一刀，想想就有点后怕。 缓了一会，终于好受很多了。他关切地看向肖苏妍，“肖同学，刚才没事？” 肖苏妍努力的笑了一下，有点勉强。“我没事。谢谢你。” 她刚才也有点受到了惊吓，刚才那男人，可是从她面前从窗户下跳出火车的。 在他路过的时候，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那一股无法无天的危险气息。 要是没有赵宏图，不知道胡晓雅还是她，会是下一个面对歹徒的人，看着那男人眼冒凶光，就让人心里发颤。 如果他们没有换座位，王慧珍会不会受到伤害，真的是很难想。 事发的时候，在座的好几个男生，都吓得成了矮脚猫，安静的像鹌鹑一样缩成了一团。 倒是这个刚开始嘱咐大家装睡的男生，站了出来，虽然他看上去也很害怕。 肖苏妍不得不承认，俗套的英雄情结，更能打动人心。自己对他有了感觉。 她能感受到赵宏图对他的图谋不轨，自从她上车后，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看得那么肆无忌惮，那么理所当然。 如果不是他那么自然的上来帮自己放行李，那么恰到好处的和她聊着天，亲切又自然。 如果不是他的俊朗的外表，大方的谈吐，博闻的见识。 她肯定发恼。 她倒是没有在意赵宏图穿着一身灰旧的棉袄，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这么一套打扮，甚至有的人，棉袄都没得穿。 男人的魅力又不是靠外表，靠的是内在。 特别是刚才赵宏图的临机应断，尤其是站出来那一瞬间，身上男子汉的气息，像一股春风，让人心醉。 很快列车员和乘警就过来了，乘警脸上还有伤，应该是刚才反抗的时候，被劫匪制服了。 听说赵宏图丢了十几块钱，有点怀疑，这都放寒假了，一个学生还带着这么多钱回去。 只是在座的其他人都证明了。 等列车员统计完，赵宏图跟着去做了下笔录。 人有点多，做完回来后，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座位上几个人都已经睡了。 赵宏图也没去打扰他们，在自己座位上斜靠着睡了。 等赵宏图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胡晓雅叫醒的。 她到站了，龙城车站。 走之前和赵宏图打个招呼，“宏图，春节后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到时候去你们学校找你？” 赵宏图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这次的事情，不用特意和我道谢的。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而且我们学校也不好玩。你大四了，应该很忙，不用特意来找我的。” 又被拒绝了，我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 胡晓雅咬着嘴唇，“我就乐意去找你。”说完，跺了一下脚，下车了。 肖苏妍装作熟睡的样子，眯着眼看着这一切。 她之前是不介意胡晓雅缠着赵宏图的，可现在介意了。 尽管他们之间还没有关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关系。 但是，她泛酸了。 只是，心里的情绪，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估计会很累。 肖苏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是，要放弃，也不舍得啊。会痛的。 第89章 见到准女友一家 赵宏图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向肖苏妍。 这丫头还没有下车，但是却根本看都不看自己。 这一路上，还第一次见到她耍脾气呢。 赵宏图不知道谁把她给惹生气了。 他腆着脸说道，“肖同学，这是到哪里了啊？” 肖苏妍把脸撇向一边，“妈妈和我说，外面坏人多，让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赵宏图看着她这样，觉得可爱极了。“嗯，我妈妈也这么和我说过，她说男生在外面要注意保护自己。可是，和你说话的每个空隙都夹带着一丝甜味，每一句都让我发自心里的兴奋，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怎么办啊。” 肖苏妍噗嗤一笑，脸上露出的一丝娇羞，“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本想绷着不搭理他，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两个人还是聊上了，文学、天气、环境、家乡、学校、专业、旅行、美食……两个人无话不谈，明明上车前还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可以没有一秒的冷场，仿佛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在这些无比细小的片刻里，两个人的心，走得更近了。 时间过得特别快。 列车缓缓的驶进了临河站。 “各位旅客朋友们请注意，前方到站临河站，有下车的旅客请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不要遗忘在车厢中，祝旅客朋友们心情愉快，欢迎您下次乘坐！” 这次赵宏图学乖了，砰砰砰，直接把行李从窗户上扔了下去，然后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肖苏妍也是在这一站下车，她的行李也被扔到了赵宏图身边，人却老老实实的从车门走下来。 “你怎么回家，叔叔来接你吗？”赵宏图问道，心里还有点期待没人接她，说不定还可以送她一趟。 “我不知道，应该来了。”肖苏妍摇着头说道。 “那走，我先送你出站。”赵宏图大包小包的扛着。 远处，一个清淡高雅的中年男人在四处张望，忽然眼前一亮，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随即，他两眼一眯，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自己的闺女怎么和一个男生在一块，还有说有笑的，关系很是亲近。 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赵宏图他们身边，“闺女，你回来了。” 中年男人叫肖显东，是肖苏妍的父亲。 “爸。”肖苏妍扑向了肖显东的怀里，不知道是因为太想他了，还是因为路上受到惊吓的缘故。 肖显东宠溺的抱住了自己的闺女，用手拍了拍她后背，然后放开。 “叔叔好。”赵宏图连忙把肖苏妍的行李给放下。 肖苏妍听到赵宏图的招呼，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我同学，赵宏图，也是临河市的，这次一趟车回来。” “你好，谢谢你送苏妍回来。”肖显东笑呵呵的说道，眼神却不断在赵宏图身上审视。 这小男孩，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倒是淡定从容。 还真猜不出他和苏妍有没有关系。 “叔，我们这边不打扰您父女俩团聚了，就走了。”赵宏图提起行李就走了。 肖父笑了笑，也没有挽留。“好的，慢走，再见啊。” 赵宏图走得远了，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太突然了，这就见父母了啊。 “闺女，路上还顺利？”赵宏图走后，肖显东笑着问道。 “爸，我们路上遇到明目张胆抢钱的小偷了。”肖苏妍拉着自己父亲的手说道。 “啊？闺女，你没事。”肖显东的脚步立马顿了下来。 “没事，他们就偷钱，人还没到我那，就有人过来抓他们了，他们就从窗户跑了。”肖苏妍说道，脑海中闪过赵宏图贱兮兮的样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肖显东看着闺女的样子，也不像有事的，终于放心下来了。 “妈没有过来啊？”肖苏妍四处观望。 “在外面看自行车呢。”肖显东带着肖苏妍找到了肖妈妈苏玉琼。一个中年女人，虽然人近中年，但是保养的却很好，风韵犹存，身材婀娜多姿。 怪不得，肖苏妍这么漂亮，原来根在这呢。 赵宏图远远的看着一家人团聚，心里暗暗的想到。 这是见着了未来的老婆一家人了啊。 可惜。 “宏图，你回来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用手碰了下赵宏图的胳膊。 赵宏图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二姐夫刘琪。“啊？二姐夫，你怎么来了？” 他回家没有通知任何人啊，他怎么会来车站这呢。 “这不是咱妈想着你这几天快回来了么，让过来看看。”二姐夫解释道。 从京城来临河就这么一趟车，他到点来车站出口等着就是。 “二姐夫，谢谢你了。”赵宏图看他冻得鼻子通红，不由得有点感动。 很显然，他最近几天肯定是天天到，不然，没这么凑巧等到自己。 ja县到临河市，自行车过来也要一个多小时。火车还不一定准点到，还不知道他每天都在这等多久。 “没事，反正这时候，家里也没事。对了，你刚才看什么呢，魂都丢了一样。”二姐夫问道，刚才他找到赵宏图的时候，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根本就没发觉自己来了。 他顺着赵宏图刚才的方向看了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一对母女花。 恍然大悟，原来赵宏图长大了，开始想女人了。 “行啦，二姐夫，咱们回家安。”赵宏图催促道。 那边肖显东一家人相遇后，开开心心地往家赶。 一顿大餐后，肖显东端着一杯热茶，汲了两口后，便把肖苏妍在火车上遇到的事情和苏玉琼说了，苏玉琼听着后怕的不行，“苏妍，毕业后你还是回来上班，离家近。” “妈，我想留在京城。”肖苏妍上前抱住苏玉琼的手臂，撒娇的说道。 “咱们亲戚都在晋省，你要是留在京城，离得那么远，万一有点什么事，家里都帮不上忙。你要是不喜欢临河，去龙城也可以啊。”苏玉琼开始喋喋不休。 “妈……” 肖显东听到这个，就有点心烦，这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行了，闺女才刚回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对了，闺女，和你一块回来的那男孩是什么情况啊，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啊。” 苏玉琼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么一出，用力的瞪了肖显东一眼，很明显不高兴他到现在才说。 她也不再纠结肖苏妍非得留在京城了，“和男孩一块回来的啊，老肖，你怎么不早说，或者给留下来啊，让我也看看。” 第90章 火眼金睛 “妈，你想什么呢？”肖苏妍不依了。就被自己父亲看到了一眼，怎么还特意拿在家里说。 “没有想什么啊。不过是第一次听说你和男孩子走得近，妈想了解下而已。”苏玉琼笑着说道，只是笑起来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不自然。 肖苏妍撇撇嘴，明显不信。 她母亲自己还不知道啊。天黑路滑，社会复杂，防不胜防。 当初她填报志愿的时候，就想她去龙城上学，离家近。 她坚持己见，填报了京城师大，成功的脱离了母亲大人的魔掌。 可每次回家，母亲大人都在向她传输母亲几十年的生活经验的结晶，以后工作要回来，还是在晋省好，离家近，有什么事，娘家还能照应着点。 大学期间，不要找对象，这时候都没稳定，谈恋爱了，以后分手的概率也很大。 要等毕业后，上班了，再找对象，最好是找晋省的，门当户对，生活习惯差不多，三观比较合得来，两口子会少很多摩擦。 “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恰巧火车上坐得比较近，又是一个地方下车的。仅此而已。”肖苏妍信誓旦旦的说道。 确实没有关系，她和赵宏图聊的比较来。 只是，自己动心了，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又是面临和风细雨般的说教，像是南方的梅雨季节的雨丝，连绵不绝。 保证说的肖苏妍再也不相信爱情。 只是肖苏妍忘记了，她这次面对的不是一个苏玉琼，还有一个见证者肖显东。 他是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自己闺女脸上散发着光彩。 可是没有想到肖苏妍却说普通同学，这是欲盖弥彰啊？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那样，要是说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那就是开玩笑。 他作为男人，最了解男人，更何况自己的闺女这么漂亮。 要是闺女不动心还好，喜欢自己闺女的从小就有不少男生。 可是很明显没有哪个男生让闺女能够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容光焕发。 就是闺女现在没有动心，那也是距离动心不远了啊。 要是那个男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趁着刚开始有这苗头，插一手，棒打鸳鸯。 肖显东把杯子中剩下的茶水一口喝了，又给续上。“苏妍啊，爸也相信你和那男同学没啥关系。对了，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赵……” “赵宏图。”肖苏妍说道。 “对了，赵宏图，这小伙看上去长得精神，人挺好的。只是，据爸了解，这几年临河市去京城师大上学的没有这么一个人，不知道是你什么同学啊？”肖显东慢条斯理的说，他可是见过他们有说有笑的。 要是赵宏图真是大学的学生，他倒没这么担心，就怕这人是社会上混的，花言巧语骗了自家闺女。 苏玉琼和肖显东几十年的夫妻，他这么一说，她就知道这里边没有肖苏妍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个碰巧遇到的普通同学。 作为资深的高中老师，知道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大多喜欢长得俊的，懂点浪漫，会点诗歌啊，坏坏的男生。 她认真地看着自家闺女，不放过她的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以她多年练就的火眼金睛，绝对能看出来她的虚实。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脱不了猎人的眼睛。 肖苏妍感觉心跳有点加速，有种面对刑讯逼供的感觉。“额，他是人民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三。真是火车上遇到的，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苏玉琼好看的眼睛一眯，这个表情和肖显东在火车站看到肖苏妍和赵宏图在一块的时候，像极了。 心里不停的说，完了完了，闺女看来动心了。 得想个什么办法，摸摸那男孩子的底细，有的放矢才行。 人民大学的学生，赵宏图，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肖显东两手不停地相互揉搓，脑袋高速运转，这个名字，一定听说过，或者看到过。 人民大学，赵宏图。 肖显东嘴里不停的嘀咕。 “爸，妈，几个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肖苏妍开始转移话题，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好的是别让他们继续问了。 “不知道，我打个电话问问。”肖显东想了半天，只记得自己肯定见过这个名字，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肖显东被肖苏妍这么一打岔，就更加没头绪了，估计是错觉。 他是临河市卫生系统的一把手，管着临河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单位上给他家里装了一个座机，费用公家给出。 毕竟医疗系统，急事大事也不少，万一有什么要紧事，也能立马联系上他。 家里就有电话，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肖苏妍大哥肖苏礼医院春节期间值班，在龙城过年。 二哥肖苏荣学校刚放假，应该这两天就回来。 三哥肖苏明企业也要值班，也在龙城过，不回来过春节了。 肖显东挂完电话，看到电话旁边的人人日报，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人人日报》发布的评论《有志不在年高》。 人人日报，晋省日报，临河日报，这三份报纸他是每天必看的。 当初这篇文章，报道的是临河市出来的学生，在他们单位引起了一段时间的热议。 他走到书房中，把那份报纸给找了出来。 脸色复杂的把报纸递给了苏玉琼。“看看这篇评论。” 苏玉琼觉得今天肖显东怎么怪怪的，一惊一乍，说话办事让人捉摸不透。 接过报纸一看，《有志不在年高》，人民大学赵宏图。“是这个人吗？” 也是脸色复杂的把报纸给肖苏妍。 这是怎么了啊，自己从来不看报纸的啊，什么意思啊。 肖苏妍接过报纸一看，人民大学赵宏图，这是他吗？ 原来他这么优秀啊。 我就知道他很有才华的，我的眼光这么好啊。 心里有股淡淡的欣喜。 “这没有照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虽然肖苏妍心里想着，应该是他，但是，他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万一不是呢。 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和自己说。见面了，得好好说说他，哼。 “闺女，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肖显东问道，语气平平淡淡的，也不知道他是赞成他们在一块，还是反对呢。 他在临河市算得上一号人物，也免不了作为一个普通父亲的心态。 要是赵宏图真是人人日报报道的那个赵宏图，他内心还真的没有多少反对的想法。 只是，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走了，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第91章 游子回家 肖显东现在对赵宏图是没有什么意见。 人民大学的学生，人人日报都宣传过的，前途绝对是一片光明。 只要是人品好，能够对自己闺女好，自己闺女愿意的话，他还真的就不反对。 这个时候名校的大学生和后世名校的大学生，那绝对是两个概念。 名校是什么？国之重器。 他在火车站和赵宏图打过交道，被自己撞破后，说话大方得体，言谈举止之间也不露怯，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 加上现在从报纸了解的信息，初步印象还不错。 苏玉琼听到这个赵宏图是临河市的，倒是放心了不少。 她一直想让自己闺女回晋省工作，就是怕自己的闺女嫁远了，容易被欺负。 现在谈一个本市的，生活习惯差不多，还是名牌大学生。 虽然一再反对闺女大学期间恋爱，但如果真和赵宏图在一块，她也不怎么反对。 只能说，人人日报的影响力太大了，谈恋爱找对象，都可以帮着搞定老丈人和丈母娘。 “没什么，真没什么。”肖苏妍连忙否认。应该是没什么，只是聊的比较来，他和自己说话，很注意分寸的。 不聊唐突的话题，不问她的隐私，聊天的时候很舒适，很开心。 可被自己父母这么一问，肖苏妍却没法确定，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感觉。 哎，父母都怀疑自己和他是一对了，要是以后不在一起，该多尴尬啊。 不知道是苏燕华和赵一俊对赵宏图的感情，感染了他。 还是因为割不断的血脉联系。 或者是鸠占鹊巢重生了，还残留着对赵家的眷顾，赵宏图是真想家了。 赵宏图这时候正坐在二姐夫刘琪自行车的后座上往家里赶。 大冬天的骑自行车不是什么好的活，坐自行车后面，拿着一大堆行李，更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这么一路下来，赵宏图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被颠散了。 马德，等有钱了，一定要整辆车来，就算弄不了切诺基，也得弄辆昌河、津门大发。 由二姐夫刘琪带着，轻车熟路，一直朝着赵宏图记忆中的方向。 一个半小时后，二姐夫刘琪载着赵宏图回到了他肉身记忆中的巷子。 “叮铃铃，让一让，让一让。”刘琪双脸都被冻的通红，但是脸上的神情却骄傲的很。 不知道是因为骑着自行车，还是因为接到了赵宏图。 “呀，大学生回来了啊。” “赵四，这孩子，放假了？” 刚进巷子，就不断有人和赵宏图打招呼，乡里乡亲的，大家都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 “二大爷，身体还好啊。” “王婶，最近工作还顺利啊？” “李叔，你……” 赵宏图也面带微笑的和邻居们打着招呼。 “这赵四怎么了，之前见到他，可是架子大的很，最多点头就不错了。” “别人那是大学生，文曲星下凡，能和你点头就不错了，见我面，最多就笑一下。” “之前多么腼腆的一个人，这次不对劲啊。” 赵宏图听到乡亲们在背后议论着自己，关键是你们窃窃私语，小声聊天也好啊，声音弄这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啊。 都什么意思啊，和你们不打招呼，说我架子大。 打招呼，觉得我不对劲。 说好的邻里邻居之间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呢？说好的远亲不如近邻呢。 太南了。 赵宏图家不是单位分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小院子，当然也不是京城的那种四合院。 就是普普通通的院子，东西两间房，正面一间。 “爹，娘，我回来了，……”赵宏图喊着推开了大门。 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水管下洗菜的苏燕华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娘。”赵宏图叫了一声，朝着苏燕华走过去。 “哐当。”苏燕华手里的菜盆掉在了地上，水管里的水哗啦啦的流下来打湿了苏燕华的鞋面。 “儿子，你回来了。”苏燕华说着快走几步，来到了赵宏图跟前。 “来，让娘好好看看你，我儿子瘦了，黑了……” 苏燕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赵宏图的脸颊，眼眶不由自主的就通红湿润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他去的京城那种大城市，怎么不牵挂。 特别是，赵宏图被学校通报处分了，还不知道怎么受欺负呢。 苏燕华从京城回来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生怕赵宏图被同学看不起，被人排挤，过不好。 “娘，我没事。过得很好呢。”赵宏图笑呵呵的说道。 “小弟回来了。”大姐赵红梅，二姐赵红兰，三姐赵红菊，还有三姐夫，听到声音后从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了赵宏图。 赵家共有四个孩子，赵宏图是老四。 关系倒也不复杂，三个姐姐都嫁人了。 大姐赵红梅忠厚老实，从小就是母亲苏燕华的得力助手，真的是长姐如母，对几个妹妹和弟弟一直很照顾。 二姐赵红兰，倔强，老二的角色，经常是干的活最多，还不怎么受待见。连带着二姐夫也经常被苏燕华使唤跑腿。 三姐赵红菊，心气高，有些自我。她比赵宏图也就大一岁多，尤其看不惯苏燕华对赵宏图的这个小儿子的偏爱。 “嗯，大姐，二姐，三姐，我回来了。”赵宏图笑着说道。 “走，图图，跟我进屋，让娘好好看看，这是瘦了啊，是不是平时吃不饱饭啊。”苏燕华拉着赵宏图的手，满是心疼的说道。 三姐赵红菊在身后，撇了撇嘴。 这当娘的真是偏心。 老大赵红梅和老二赵红兰拿着赵宏图的行李，也跟了进去。 赵一俊正坐在沙发上，眼不断的往外面看，却坐在那不动，维持着父亲的尊严。 可没多大会，这形象就被苏燕华给破了。“老赵，儿子回来了，你也不知道出来帮忙拿下行李。” 赵一俊面子挂不住了。“回来就回来嘛，还要一家子去迎接啊。” “就是。”三姐赵红菊附和道。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红菊，你跟你爹，买菜去，割肉，挑最肥的肉。”苏燕华毫不留情的把老三给镇压了，开始发话布置安排。 “老大，去把你家那位和孩子，都带过来，就在这吃饭了。” “老二，你去和面，做点你弟最爱吃的刀削面。” “刘琪，你也回家去，把你家小子给带过来。” 第92章 就是偏心 三姐赵红菊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和赵一俊去买菜了。 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反抗也没有用，这种事，一开口除了挨赵母一顿骂以外，没有任何结果。 哪怕就是父亲看到了，也不会插手，这种小事上，父亲绝对是尊重母亲的意见的。 她现在嫁人了，也算是赵家的亲戚啊，来送礼了，都没说要好好招待一下。 赵宏图一回来，就要准备买最好的肉，最肥的肉。 这也太偏心了。 赵宏图笑眯眯的看着也没有说话，反正他回家之前，让曹超才帮着换了一些肉票，塞在烂衣服里边。 手上三千多块钱，买羽绒服花了500左右，买其他东西花了两三百，还剩下2000多块钱，大部分换成十块钱一张的，内裤的口袋里有一部分，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有一部分，烂衣服里边卷了一部分。 零花钱被人搜走了，大钱都还在呢。 “娘，姐他们怎么都在家啊？”赵宏图有点疑惑，自己回家的消息也没提前和家里说啊，怎么回来了。 好像也不是爹、娘的生日。 “你姐她们每年过年前都要回门。”苏燕华解释道。 赵宏图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难怪人齐齐整整的。 这样也好，给她们带的礼物，就不用挨家挨户给送过去了。 “行啦，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了，累了。先去洗洗睡一觉。”苏燕华把赵宏图送到他的房间，床单被褥都是换洗好的。 应该是想着他要回来了，早就准备好的。 连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都准备好了，赵宏图看到后，心里一热。 “爹，娘也太偏心了，连过年期间准备的肉票，现在就拿出来了。”出门后，三姐赵红菊忍不住抱怨道。 “你娘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弟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赵一俊慢悠悠的劝说道。 赵红菊嘴巴撅得更厉害了，这个家里，重男轻女太严重了。 这还没说赵宏图的不是呢，就维护上了。 赵宏图不在家最好，至少爹娘像是亲爹娘。 那就是十月怀胎，辛辛苦苦一把尿一把屎养大的。 一回来，就是领养的了。 甚至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上车饺子下车面。 晋省的刀削面，那是一绝。 二姐做的面食，是赵宏图家里做的最好的，棱角分明，形似柳叶。 加上特意做的炒肉码子，连汤带肉浇在上头， 滋啦一声，香气扑鼻。 浇上一口香醋，赵宏图一筷子下去，吸满汤汁的面条往嘴里一吸。 热而不烫，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越嚼越香。 好吃的他都差点把头埋在大碗里。 最后把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赵宏图往后一仰，情不自禁地说道，“啊，这才是生活。” 赵母听到后，眼睛又红了，这是在学校遭了多大的罪啊。“吃饱了吗？没吃饱娘再给你加一点。” “饱了。”赵宏图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旅途的疲惫在睡了一觉和吃了一碗面后，一扫而空，浑身都是劲。 “赵四，吃饭呢，能不能注意点。”赵红菊看着赵宏图这样子，就有点不爽。 应该说不爽有老大一会了。 本来大家是吃馍馍的，赵宏图一回来，改吃面了。 吃面就吃面，他碗里的码子比其他人的多一倍，娘还生怕他不够吃。 赵红菊的眼睛都要翻天上去了。 “你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当姐的就不能够体谅体谅他。就知道念念叨叨的，吃完没有，吃完了把碗筷收拾下。”苏燕华毫不留情的给镇压了。 “娘，我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不能够在你和我爹身边陪着，给你们帮忙，尽点孝心，现在回来了，就帮你们干点活，还是我来收拾。”赵宏图说完，就上前准备收拾。 天地良心，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不冲别的，就冲着给准备好的被褥和洗漱用品，也能感受到爹娘对他的感情。 “你快坐下，哪能够轮得到你。”苏燕华开口说道。 然后扭头看着赵红菊，“你们几个都看看，学学你弟，在外面上学，还心里愧疚着不能够尽孝心。” 其他人都低着头，吃个饭又撞枪口了。 貌似自从赵母去了一趟京城回来，脾气就大很多了。 只有赵红菊撇撇嘴，这赵宏图在大学，学没学到东西，她不知道。 现在这嘴皮子和哄老娘的功夫肯定是学到了，比原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之前就书呆子，闷葫芦一个，都被娘宠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现在这样，还不得宠上天啊。 娘家是没法呆了。 “红菊，你撇嘴干啥，我说的你不满意，别看你比你弟大，但是还没你弟懂事，平时总是惹我生气，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心想，是不是该长大了，结果还没一个正形，以后生了娃，怎么教育自家孩子？” 刚才赵红菊的撇嘴动作，就是对苏燕华的严重挑衅。 让赵母直接就对她开炮了，机关枪似的把赵红菊怼懵逼了。 “也没有，我去是应该的。”赵宏图赶紧开口劝道。 只是越劝好像越是火上浇油，让苏燕华轰击的更猛烈了。“你看看，你看看你弟，多懂事，这么大白长了。” 赵红菊狠狠的盯着赵宏图，绝对是故意的。 有文化的人，就是阴险狡诈。 赵宏图闭嘴了。 赵红兰看着这样子，连忙拉住赵红菊，赶紧收拾碗筷去了。 没多大会，就收拾好了。 “爹，娘，我们就先回去了。小弟坐了一天车回来也累了，让他早点休息。”赵红梅站起来说道。“小弟，明天中午来姐家，姐给你炖鸡肉吃。” 赵母听了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做姐的样子。 “姐，姐夫，你们先等一会。”赵宏图说着，朝着自己屋里走去。 留下一屋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红菊刚才也想跟着说先回去了，话都还没开口呢，大姐一家就被留下了。 她刚才被苏燕华这么爆怼，这时候可不敢开口再撞枪口上。 没多大会，赵宏图拿着一个大袋子过来，“姐，姐夫，这是我从京城给你们带的羽绒服，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第93章 衣锦还乡 赵红梅愣住了。 没敢去接衣服。 她也听说过，这衣服老贵了。 赵红菊一看，眼又红了，这次是羡慕的。 今天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啊，小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自己也是他的姐姐。不知道衣服有没有自己的份，看着好像很多东西。 苏燕华直接把包给拿了过来，里边都是衣服，吃的和用的，都是好东西。 她颤抖着问道。“图图，这东西都哪里来的，你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 赵一俊看着包里满满的东西，瞪大了眼睛。 这孩子不会是破罐子破摔了，学坏了。 赵宏图一看大家的表情，顿时明白了。“爹，娘，各位姐姐、姐夫，你们想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走歪门邪道呢，这些都是我写论文赚的稿费买的。” 苏燕华松了一口气，她只需要一个解释，哪怕是再离谱的解释，她也都愿意相信。 “真的？”赵一俊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啊。”赵宏图把论文样刊，都一一摆放在大家面前。 二十几本，看上去就很震撼。 还有两本英文的期刊。 赵宏图一家子，都是有点文化知识的。 毕竟赵一俊是高中老师，自己的子女，最少也得是高中毕业。尽管除了赵宏图，都只是高中毕业。 但，在这个时候，也都算是知识分子。 他们多多少少，也都知道论文这事情。毕竟，在很多国家单位，评职称，是需要发表论文的。 发表论文有奖励，这也是知道的。 这个解释，大家都信了。 只是，这论文也发表的太多了。 一大家子人，全部都被震撼的不行。 除了几个小孩，什么也不懂，眼热的看着赵宏图带回来的零食。 “小四，这都是你这学期发表的论文？”赵一俊颤抖着手翻看着论文。 他当老师这么多年，在一些小报纸上也发表过几篇豆腐块，就这，还在学校里还有很大的名气，被公认为才子。 看到自家宝贝儿子在地上码起来的期刊。 自豪的同时，为自己的才华和名气，臊得慌。 “这不是我儿子发的，还是你发的啊，不认识字么，我来指给你看啊，赵~宏~图。”苏燕华拿着论文，指着名字，一字一句骄傲的说道。 她脸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又多了一个在熟人面前吹嘘的资本。 苏燕华宝贝似的把这些期刊都收起来，找了一个箱子，一本一本的搁置好，准备当传家宝给存起来。 特别是两本英文的，更是小心的不行，还用布给包了起来。“老赵，你看看，英文的，你别说发论文了，你看得懂吗？” 自己做错了什么啊，不就是多问了一句么。赵一俊觉得自己的脸面被家里的婆娘给损得不行。 这娘们怎么现在说话越来越过分了。 一屋子人，偷着笑。 赵宏图为了增加说服力，还拿出来《燕京日报》、《华国青年报》、《人人日报》等，把上面有关自己的报道给展开放大伙面前。 “都是真的呢，看这燕京日报，上面说的很详细啊。”赵红菊大呼小叫道。 《英雄不问出处，中华自古多奇才！》 《有志不在年高》。 大家相互传阅。看得内心火热，牛逼啊。 真是太厉害了。 这可是《燕京日报》、《华国青年报》、《人人日报》，都是国家级的大报纸啊。 上这种报纸的，那都是大人物。 赵红菊感觉有点恍惚，她从小吵到大的小弟，竟然上报纸了。 这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以后，是不是要多让着他点啊。 家里人看赵宏图的眼神都变了。 仿佛他一下子从小四，变成了四爷。 苏燕华更加兴奋了，小心翼翼的把报纸都给折叠收好，然后扭头对赵一俊说道，“回头你去你们学校找找，把这几期报纸都找出来，我要贴在家里的墙上。” 赵一俊觉得这也有点太过张扬了。 只是看着自家婆娘的架势，直接拒绝的话，怎么也不敢说出口。“这，报纸很可能被人拿回家包东西了，而且，学校已经放假了。” “我不管，找报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至于你怎么找到，那是你的事情。”苏燕华一点都不讲理。 这要是把报纸往墙上一贴，来一个人就和人介绍一下，听着别人奉承的话，那是多爽啊。 赵家姐弟面面相觑，可谁也不敢这时候给自己母亲大人泼凉水，说扫兴话。 关键时候还是赵宏图站出来了。“爹，娘，各位姐姐、姐夫，我一共买了八件羽绒服，你们一人一件。这些吃的、用的，也都是一家一份。娘，你帮我分一下。” “好好好，还是我们图图最懂事。辛辛苦苦写论文，赚了点钱都想着大家。以后你们这些姐姐、姐夫，也要多想着你们小弟，知道吗？”苏燕华乐呵呵的说道，还不忘教育下其他女儿和女婿。 没有一个反驳。 大家看着光鲜亮丽的羽绒服，看着满袋子的吃的，用的，甜蜜蜜的。 “小四，不，宏图，我就不用了。”刘琪谄媚着说道，他看到里边衣服就八件，可屋子里九个成年人呢。 “给你的，就拿着。”苏燕华看着这个窝窝囊囊的二女婿，就不顺眼。 别人都没这么多事，就你事多。 赵红兰拉了拉刘琪的袖子，刘琪闭上了嘴。 几家人把东西一分，高高兴兴的各回各家。 赵宏图发表了几十篇论文，特别是还有两篇英文论文，被国家级的报纸报道的消息，也随着几家人离去，散播开来。 接下来几天，赵宏图家里的门槛差点被人踩烂了。 都是要来看新鲜事物的，论文，特别是英文的书，大家都还没瞅见过长啥样呢。 啧啧啧…… 大家乘兴而来，满意而归。都自觉长了很大见识，对赵宏图那也是赞誉有加。 “没想到外国人的书是这样的，像蚯蚓一样，赵家老四真厉害，这样的都懂。” “赵家老四，从小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现在都在外国人的书上发文章了。” “那还用你说啊，从小我都是要自家孩子学他，可文曲星下凡，是学不来的。” 以前都是赵四，赵四的，现在长辈分了，都成赵家老四了。 苏燕华夫妇，笑的也是合不拢嘴，还不断地说着违心的谦虚话，“哪里，哪里，这孩子还做的不够呢。” 心里别提多受用了。 赵宏图却窘得不行，臊得慌，还好这些邻居都是普通人。 第94章 做客大姐家 几个姐姐和她们的家人走后，赵宏图把自己已经撤销处分的事情和苏燕华他们一说。 有了刚才的铺垫，他们很快就接受了。 苏燕华真心觉得今天是这一年来，听到好消息最多的一天。 这真是过年了，好消息都接二连三。 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赵宏图是他们心口上的肉。而处分，就是他们两口子，心口上的疙瘩。 当初有多为赵宏图去人民大学上学感到骄傲，听到这个处分的消息后就有多压抑和绝望。 这可能会是赵宏图一辈子贴在身上的污点。 而他们作为父母却无能为力。 苏燕华从京城回来后，脾气有点大，根源也就在这里。 可赵宏图通过自己的努力，竟然真的把处分给撤销了，还是在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内。 让他们两口子感到喜出望外，满是欣慰和自豪。 真是自己的宝贝疙瘩。 赵宏图似乎觉得惊喜不够多一样，又从自己房屋拿出来了一些布票、粮票、肉票和钱，加起来也就两百来块，给自己父母。 刚才给的羽绒服和吃的、用的，还能解释。 可这么多票，又是怎么回事呢？ 苏燕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这要是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估计吃饭都不香了。 赵一俊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动手打人了。 赵宏图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的自豪，是他们血脉的传承，和希望的所在。 他们绝不容许赵宏图走上错误的道路，再次毁了前程。 赵宏图没办法，只能把他和别人一起配送蔬菜这事说了出来。 当然，没说这事是他牵头的。 赵一俊紧锁眉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投机倒把的，别被人抓住小辫子了。” 他经历过不少事情，对赵宏图倒买倒卖蔬菜这事，内心是反对的。 听赵一俊这么说，苏燕华心一下子紧了起来，这好不容易撤销处分了，好好的上你的学，出来后在部委当你的国家干部，这样不好么。 “你这样，是不是投机倒把，没事？”苏燕华满脸担忧。真不是一个省心的玩意。 “爹、娘，没事的，我们卖的是蔬菜，能解决城市居民的吃菜问题，也能帮助农民增收，这样利国利民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事呢。”赵宏图宽慰他们的心。 苏燕华和赵一俊将信将疑，不过，最近世面上做生意的是越来越多。 再说，有人人日报的报道，想来这事应该没问题的。 “现在商业都放开了，个人都可以办公司了。你们看，报纸上都有报道。”赵宏图拿出来报纸，指着给他们看，算是彻底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算了，鞭长莫及，孩子大了，由不得人了。 赵一俊真觉得自己老了。 只要是合法的途径赚取的钱就行。 有了这些票和钱，这个年可以过得很丰盛了。 苏燕华在心里筹划着，先得买几尺布，给赵宏图做几身新衣服。要多买点肉，做点好吃的，给赵宏图补补，这孩子在京城受苦了，都瘦了。 第二天上午，赵宏图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昨天下午和大姐他们说好的。 “娘，我去大姐家吃鸡了啊。”赵宏图冲家里喊道，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大姐家距离赵宏图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 县城不大，主干道也就一条街。应该说，这时候去县城哪里都不远。 赵宏图晃晃悠悠的走着，快过年了，大街上明显行人多了起来。 他去供销社买了些猪肉，几包砂糖，几个罐头和一些水果。 到大姐家的时候，大姐和姐夫都已经在等着了，还有他六岁的小外甥、四岁的外甥女。 “小四，快进屋，饭菜已经差不多了，一会就得，你先和你姐夫聊会。”大姐围着围裙正忙活着。 “宏图快进屋。”大姐夫李振也看着赵宏图，热情的招呼着，只是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怪异。 大姐夫李振是邮政的工作人员，端铁饭碗的，人挺老实的。 这小舅子是什么样一个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内向，闷，有点清高。从来不管什么人情世故。 以前回家从不和他们多说话，更别说给他们带什么礼物了。 这次回来后，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说话聊天，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还给自己和他大姐买了羽绒服，给自己家里那么多吃的、用的，这次上门，又带了这么多东西。 这事怎么让人有些感动呢。 结婚好几年了，从来都是妻子为娘家付出，而娘家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虽然因为赵红梅的原因，他也从来不说，但心里不是没想过。 他是老实，又不是傻。 现在赵宏图给他们家送了这么多东西，昨天的羽绒服加上其他东西，得一百多块钱。 今天带过来的，差不多有三十来块钱了。 这差不多他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宏图，喝点么？”李振是越看这个小舅子越顺眼了，把自己珍藏的好酒给拿了出来。 赵宏图听了有点心动，这天气太冷了，屋子里又没暖气。 空调就更不用想了，家家户户的都是烧煤或者秸秆过冬。 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也挺美的。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来，想起前身喝酒后犯浑，心里不由得一哆嗦。“大姐夫，我还是不喝了，我娘不让我喝酒。” 这个锅只能让苏燕华背了。 李振听到是苏燕华的要求，也不敢再强求。 他对自己的丈母娘还是有点犯怵的。 “来，多吃菜。”李振夹起一个大鸡腿放赵宏图碗里。 赵宏图又夹起来放自己小外甥碗里，“我吃点肉就行了，鸡腿还是给海子和玲子吃。”说完，又夹起来一个鸡腿放李玲碗里。 小外甥叫李海，外甥女叫李玲。 “舅舅，我娘说过，好东西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舅舅是我们的客人，鸡腿最好吃的，要给你吃。”李海拿着鸡腿，要放赵宏图碗里来。 “海子真懂事，舅舅不是外人，是自家人。海子吃，吃了好长个。”赵宏图又把鸡腿给放到他碗里。 李海朝着自己母亲看过去，不知道怎么办了。 赵红梅点点头，李海高兴的拿着鸡腿，满嘴流油的啃起来。 “姐，你做饭还是那么好吃。”赵宏图咬着一大块鸡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不是恭维，这鸡肉是真香，这时的小鸡可没有饲料吃，纯粮食喂养的鸡。 “好吃就多吃点。”赵红梅看着弟弟吃的香，也是满脸笑呵呵的。 一旁的小侄女也使出吃奶的劲在啃着大鸡腿。 第95章 这就是爱 “姐夫，你是在邮政哪个部门上班？”赵宏图只知道自己大姐夫是邮政系统的，但是具体什么情况，从没去了解过。 “不是邮政局，是邮电局。”大姐夫李振纠正了赵宏图的说法。“我是物资调度部门。” 邮电局直到98年，才分成两块，邮政局和电信局。邮政局负责信件、物流、汇款、汇票。电信局负责电话、无线通讯、互联网 后来邮政局改名华国邮政，电信局分家为华国电信，华国移动 在自负盈亏之后，为了弥补邮政的亏损，政务院批准成立了邮政储蓄所，也就是现在邮政银行的前身。 2010年左右，华国邮政再次分家，分为邮政银行、华国邮政、和邮政管理局。 在这个物流极度匮乏的年代，邮电局的“批条“就是金钱的代名词，某石先生就是靠关系拿到了几车皮的“批条”而“干干净净”赚的第一桶金。 可以说，邮电局是一个超级巨无霸的存在。 赵宏图的大姐赵红梅，绝对是嫁得好的那种。 大姐夫就是太低调了，端着金饭碗，还看丈母娘脸色。 也许，这就是爱。 “大姐夫，你们单位不是负责安装电话么，是不是可以帮我家里装一个电话？”赵宏图听到这个单位后，惊喜啊。 李振立马一哆嗦，还觉得小舅子比以前舒心多了，没想到，人也狠多了。 还不如当初那样啥也不操心，什么也不管呢。 “安装电话要申请、要排队，不仅需要五六千元的初装费，通话资费也很高。我最多可以帮忙搞定申请和排队，但是初装费和话费，还是得自己出。真不划算。”李振委婉的拒绝了。 赵宏图想了想，自己家就自己一个人在外地，也确实没有这个需求，于是就放弃了。 有大姐夫的关系，以后县里边做点事，应该也能跟着沾点光。 虽然只是一个县城邮电部门工作，但是，能进去这个部门，家里多少有点关系。 特别是物资调配部门，还有点小权利的。 藏得很深啊。 大姐夫李振现在可不愿意和赵宏图细说单位内部的事情。“来，多吃菜，阿妈说的对，你这在外面，吃不好的，都瘦了，得多吃点。” 赵红梅听说后，也是附和，“到大姐家别客气，多吃点。”说完，给赵宏图夹了一大块鸡肉。 吃完后，赵宏图陪着小外甥和外甥女玩了会。 “舅舅，我渴，想喝水。”小外甥萌萌的脸，仰望着赵宏图。 “那舅舅给你倒杯水喝？”赵宏图看着这样的外甥，毫无抵抗力。 “舅舅，我要喝糖水。很甜很甜的那种。”李海小心思很多，这根本就不是渴了想喝水，是想喝糖水。 他知道自己爹娘不会给自己喝，但是，要是赵宏图给他弄的糖水，肯定也不会阻拦。 赵宏图一把抱起他，“刚吃完饭就要喝糖水啊。” “刚吃完饭，很渴很渴的，要喝点水。”李海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的，舅舅给你冲糖水喝。”赵宏图直接从带过来的砂糖里，挖了一大勺，放到搪瓷杯里，拿起开水瓶，倒了杯热水把糖给化开了。 看到一旁眼热的外甥女，又挖了一大勺，给她也来了一杯。 没想到外甥喝了一口后，双拳紧握，浑身抽搐，直蹬腿…… 卧槽，坏了。 赵宏图脑子里第一反应……这砂糖有毒！ 然后好奇心促使他也尝了一口，……烫死我了！ 直接把外甥女的杯子给抢过来，“等会，凉了再喝。” “海子，学习怎么样啊？”赵宏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外甥肉嘟嘟的小脸，自己是长辈，该关心下一代的成长进步。 嗯，看着外甥这么听话的份上，下次回来，是得从京城给他带点课外辅导书回来才行。 可惜，现在什么黄冈、曲一线，都还没有呢。 是不是自己找几个大学生，帮自己外甥出一套小学语文和数学辅导书，比如，五三天天练，小学奥数举一反三，……。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一定要让自家人在假期里不虚度光阴，好好的利用寒假时间，把学习放在首要位置上，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自家的孩子，智商肯定没问题的。 都说笨鸟先飞，想想如果聪明的鸟先飞的话，还有谁追的上。 赵宏图想到后，自己嘿嘿的笑了。 小外甥李海浑身一哆嗦。 这糖水太甜了。 从大姐夫家回来后，巷子里一群孩子风一样的路过，留下了一串的歌声。 娃娃盼过年，能把洋洋穿；娃娃盼过年，能吃白馍和长面。 这个时候一日三餐，家家都一样；一日三餐，天天都一样。想要吃白米细面，要等家里来了客人，要等到逢年过节，要等到家里或者亲戚家嫁女娶媳妇。 过年了，就会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新衣服穿，有的还会有几块零花钱。那种感觉，幸福美满。 别说小孩望眼欲穿，大人对春节，都是翘首以盼。 这个时候的年俗也是最热闹的，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每一天干什么，那都是有讲究的。 赵家是双职工家庭，几个闺女都嫁出去了，赵宏图学校还有补贴，小日子应该说，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每年过年，苏燕华还是能够准备一些好东西的。 今年就更不用说了，有赵宏图带回来的票和钱，绝对可以过一个肥年。 办年货，买瓜子，花生，糖，买肉，打扫卫生，挂灯笼，和面…… 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 赵宏图也被拉壮丁了，帮着打扫家里的卫生。 边打扫卫生，苏燕华边和赵一俊唠嗑，“你是不知道啊，在图图上高中的时候，那帮妇女，说我家图图和大闺女似的，天天宅家里，以后都找不上对象。最近大家都在传，人人日报都报道我们家图图，一个个的话里话外的都想给咱家图图介绍对象呢。” 苏燕华嘴角微微上扬，说起话来，尾音拖得特别长。 赵一俊笑了笑，没接茬。 赵宏图却急了。“娘，你可千万别答应。” 这怎么忽然整出来这么一桩事情。 “图图，娘从京城回来后，就一直在琢磨，你当初在学校被处分，就是因为分手了。娘想过了，男人要有事业，还是得先成家。你放心，我肯定会仔细给你挑一个最好的啊。”苏燕华说道。 第96章 过年 按照这个时代的风气，像赵宏图这么大的，要是不上学的话，也是该谈婚论嫁了。 甚至在后世，很多年轻人，也都是早早的就摆了结婚酒，到年龄后才领证。 结婚晚了，好菇娘都被人抢走了。 自从有了重男轻女这种现象，女的就不愁市场，这种现象就少不了。 当然，优秀的男人不怕结婚晚，也有选择权。 和赵宏图差不多大的人，要是没有上学，大部分都结婚生子了。 苏燕华这么说，也很有可能是眼馋别人抱孙子了。 虽然她也是做外婆的人了，但是做外婆哪比得上做奶奶啊，外孙毕竟不如亲孙子。 “娘，可千万别。我有喜欢的人了。”赵宏图还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他就怕老娘一时答应了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不是说那么重要，不可以反悔。 但是总归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真的，是干什么的啊？哪里人？姑娘人怎么样？”苏燕华三连问。 赵宏图才分手几个月，当初还要死要活的，为这事整进了医院，还背了一个处分，她还真担心赵宏图爱的太深，伤得越狠，对爱情失去了信心。 万一精神压力过大身体垮了，那就事大了。 还是找一个对象好，有了新欢，才能忘了旧爱。 这对自己的儿子是双标啊，要是别的人刚分手，转头就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她绝对是说这个人薄情寡义。 还好赵宏图是不知道苏燕华的真实想法，不然，非得喷出来一口老血不可。“京城上学的，等我们确定关系后，我带她来见你。” “好好好。上学的好，上学的好。”苏燕华笑得嘴都合不拢。“但是，娘这边也帮你留意着，万一那边没谈成，也不能耽误了不是。” 赵宏图觉得自己要疯了，“娘，你你儿子也不差啊，这么优秀，你还担心找不到儿媳妇啊。” “对对对，娘不着急，过年有机会带回来给娘看看，你要是先结婚，娘把家里攒的钱都先紧着你用。”苏燕华笑着说道。 赵宏图这次在家，总算吃了几天好的了。 天天吃的就是白面，时不时还能吃着肉。 才重生几个月，满意的标准层次都降低了好几个档次，有白面吃，有肉，就觉得生活甜如蜜了。 除夕晚上苏燕华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这算是赵家有史以来，最丰盛的年夜饭了。 今年是有春晚的第二年，语言类节目第一次在春晚的舞台上大放异彩，马季表演的单口相声《宇宙牌香烟》讽刺了当时的新生事物虚假广告，陈佩斯、朱时茂表演的《吃面条》用滑稽、夸张的表现形式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谷一演唱、乔羽作词、王酩作曲的《难忘今宵》成为了以后春晚的固定结束曲。 可惜，赵宏图家里没有电视机，这些经典的节目，自然也无法观看。 也就是一家三口人在一起吃顿饭而已。 “爹、娘，祝你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赵宏图端着陶瓷杯站起来，看着二老说道。 这种祝福的话，在后世已经成为习惯的习惯。 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能够说的出口。 “好，新年快乐。”赵一俊和苏燕华开心的不得了。 这个年过得好啊。 要是年年都如此，那就更好了。 大年初一，赵宏图一家回乡下爷爷奶奶家拜年。 这时候拜年还很讲究，分为为家拜、近拜、远拜和团拜等。 初一一般都是家拜和近拜。 家拜是一家人中小辈给长辈磕头，如今多数地方是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 近拜是给本村未出五服的长辈拜年，进院要先拜神祖，然后给长辈磕头。 其实按道理，他们是应该回乡下过年的。 只是苏燕华和赵宏图他爷爷奶奶关系不太好，所以，一般他们在县城过年，大年初一才回去拜年。 赵宏图爷爷奶奶家在ja县东赵村，离县城五公里。 带着年前就买好的糖和糕点，三个人骑自行车回去。 路不太好走，但骑车也就二十多分钟。 赵宏图他们走进他爷爷赵长青家院子，正好碰上他大爹正从外面挑水回来。 这时候过年期间，讲究很多的。 临河市这边，初一或初二要从外面挑一担水回家，象征着招财进宝。 还有一些禁忌。 农村讲究早上不动风箱，不动笤帚，不倒垃圾，初五以内不能往院里泼水，妇女不动针剪，男子不干农活，孩子不能哭喊，说话都说吉利话，做事要特别小心谨慎，忌打碎碗碟。 万一失手打碎碗碟，不要说话，悄悄将碎片拣起来扔到井里或窖里，意为破财不外流。 这些过年的风俗，肉身是从来不理会这些，上辈子懂的也不多，他也就跟着走，听招呼，让干啥就干啥，让叫人就叫人。 还好他是大学生，别人也以为他是腼腆，主动为他找借口，偶尔他主动和别人打招呼，迎来的都是别人真心的欢喜。 要是换一个普通的在村里务农的小年轻，绝对会被人说不懂事。 赵宏图爷爷赵长青是一个老革命，具体有什么经历，有没有光荣事迹，有没有立过大功，他从来都不说，大家也都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很珍贵的箱子，里边藏着他的一些纪念品，谁都不让碰，他奶奶也不例外。 还有一个禁忌，就是不能在他面前提起战争什么的，每次当着他的面说，他都是泪眼婆娑，然后大发脾气，久而久之，大家也不再他面前聊这些话题。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老头。 “小四来了啊。”赵长青看到他们来了，很高兴，满脸的皱纹感觉都要舒展开了。 在赵长青的孙辈中，赵宏图是男娃里边的老四，在赵一俊的小孩中，又是老四。 慢慢的，大家堵称呼他赵四。 对这个称呼，赵宏图其实很别扭的，一提起赵四，赵宏图脑海里想的就是尼古拉斯赵四，不由得感觉一阵恶寒。 只是，这个名字，已经被称呼了很多年，他也改变不了，只好接受。 赵奶奶也很开心，端着瓜子之类的放在桌上，还给他们倒上糖水。 根据赵宏图的记忆，这也是这一天中氛围最好的时候，也是赵奶奶这一天笑的最开心的时候。 过不了多久，她和苏燕华两个人就要闹别扭，年年都是如此。 第97章 村子不富裕 据赵宏图所知，好像是当初苏燕华嫁过来后，因为一直没有生男娃，被赵奶奶不待见，经常在她面前指桑骂槐，说的话很难听。 苏燕华长得不赖，又有正式工作的，走到哪里不是好话相迎，哪里受过这种气啊。 久而久之，婆媳两个人关系闹的很僵。 赵长青是老革命出身，按理来说，也是一条硬汉。 只是在家中，耳根子极软，什么事都让着赵奶奶。赵奶奶和苏燕华之间关系不怎么好，他自然也对这个儿媳妇有点不待见。 在这种情况下，最开始那几年，苏燕华拜年都不愿意回来。 可自从她后面生了赵宏图后，扬眉吐气了，虽然还是不愿意回来过年，但是却回来拜年了。 小孩进门就是磕头，在大人们的推三阻四中收下一份压岁钱。 赵宏图还没结婚，也没免掉磕头的命运，当然，也有压岁钱，共收到了四毛钱。 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 饺子都是大年三十就包好的，今天其实也没啥事。 赵家人没啥事，就围绕在升起的火堆旁，开开心心的烤火，拉拉家常，增进感情，其乐融融。 接下来，就是苏燕华炫耀自己孩子的高光时刻。 赵宏图这段时间也习惯了苏燕华的风格，愿意炫耀就炫耀，开心就好。 “小四，这次回来，多住几天？”赵长青有一年没看到自己最满意的孙子，想多留他几天。 赵爷爷和赵奶奶虽然和苏燕华不太对付，但是，对赵宏图却是极好的。 赵宏图看向苏燕华，他能不能留在爷爷家过夜，往年都是由她做主。 不知道是因为这次赵奶奶没有挑刺还是怎么回事，苏燕华态度也好很多。“看我干啥，你想留下住几天就住几天呗，反正离开学还早。再说，离家也就二十多分钟，想回去也就一脚的功夫。” 要是搁前几年，赵奶奶慈祥的态度维持不了多久，就要指挥苏燕华干这干那，嘴里还不断的絮絮叨叨。 可苏燕华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稍微干一点活，就出门，去村里闲逛去，不到饭点是不回来的。 回来后，吃饭的时候，满是火药味，比院子里放的鞭炮的火药味都要重。 赵宏图自然也是不能留在赵爷爷家过夜的。 吃完饭稍微休息下，就必须得走。 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了。吃完饭后，他们两口子是回县里了，赵宏图留下来住几晚。 他也跟着赵家老少，一块到村子口送了一下他们两口子。 赵一俊在县城当高中老师，苏燕华是县食品厂会计，两个人都是吃国家粮的，在村子里还是有些地位。 加上他们两口子，对村里的人也是出手比较大方，谁家有个三长两短，急着用钱，求到门上来，他们也多多少少会借一点。 村子里、亲戚中，受过他们两口子恩惠的不知道有多少，现在还欠着他们钱的也很多，口碑自然是极好的。 连带着赵宏图在村里，都极受待见。 送完赵一俊和苏燕华，赵宏图在村子里闲溜达，走到哪里，都有人想请他吃饭。 赵宏图也是一一道谢后委婉拒绝，也不好意思去别人家吃饭。 这时候，一般人家，过年准备的馍馍，上面是白面，下面是黄面的。 万一他上门了，别人家过年期间准备的好吃的，都得到他的肚子里去了。 在村里晃了一圈，发现大部分人大人穿的还是穿着缝缝补补洗的褪色的旧衣服，灰色的居多。小孩子倒是有不少穿新衣服的。 “爷爷，我怎么看村子里也不富裕啊。”赵宏图回到家中，和赵长青唠嗑。 “这几年已经很好了，分产到户后，家家户户至少能吃饱饭了。以前，大多数人过年期间，都吃不上白面，等到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多家里都揭不开锅，活不下去。”赵长青对目前的现状很满意。 他是村长，村里富裕了，他很自豪。 其实东赵村在他的领导下，还算比较富裕的，当初大队的时候，一个工，也能有五毛钱，一个月下来，也能十多块，一年有一百多块。 相比有些村，一个工才一两毛，相对来说算很不错的了。 可每年还是有很多人家，一到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得忍饥挨饿，每年的春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生怕一觉醒来就听见村子里有饿死的人。 后来，从他儿子赵一俊口中听说，报纸上登了，南方有地方开始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效果还很不错。 他第一时间就在村里偷偷摸摸的搞起来。 赵长青虽然在家听老婆的，性子软，在村里却很有威信，干什么都很有魄力。 他召集大队所有社员，在大会上说道，“我前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在南方已经有地方把土地分给村民，每年种地的收成，除了上交集体的，那就全部都是个人的，还给这种制度起了个名字叫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他们这么搞了以后，村里人能穿着暖和的新衣服，吃的圆溜溜的肚子。 于是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我每天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想着，我们能不能也这么搞，让村子里的人都富裕起来。 我想了很久，想到了家里冬天的时候，家里都只有一件棉袄过冬，想到了春天的时候，很多家里都没吃的，想到了很多小孩那么大了，都没地方上学。 我决定干了，就算有事，我也干了。 有事我赵长青扛，杀头枪毙，我认了。” 村里要分地了，对农民来说，地就是天，地就是命根子。哪有人会不同意。 再加他向来处事公道，在村子里说话就是一言九鼎，这事比他想象中要顺利地多。 他组织所有社员，秘密的签了一份合同，一是谁也不能说出来，杀头都不能让上级知道。二是一定要把承包田搞成不能让人找出毛病。三是按合同办事，年底一定要兑现。 这在临河市都是头一份。 主动和被动那是两个概念，还真别说，分产到户后，大家的积极性立马高起来，同样面积的土地，就是能产出更多粮食。 当年大队粮食产量达到了615万公斤，人均277公斤，在公社名列第一。 大家的肚子，也都能填饱了。 东赵村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村子里富裕了，村里的青年都受欢迎了，外村的姑娘都愿意嫁过来。 可现在听自己的宝贝孙子竟然还说村子不富裕，这让老头子有点不开心了。 这不是否定了他最大的功绩么。 第98章 出路在哪里 在赵长青看来，吃饱穿暖就是一个人最大的幸福。 能让村里老有所养，小孩子有学上，大家都能吃饱穿暖，已经是极大的壮举了。 也就赵宏图是他最得意的孙子，要是换另外一个人，敢和他这么咋呼，他非得让他忆苦思甜不可。 真是从小没吃过苦的孩子，不懂人间疾苦。 赵长青心里是有点不爽的。 他拿出来自己的烟叶，用刀切得洗洗的，夹杂一些树叶之类的。 在忙活中，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现在村子里这么富裕，多亏有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说起来，赵宏图他爸也是有很大贡献的，就因为他说起，才让他知道可以这么搞。 要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办法，只靠自己琢磨，他就算再有魄力，估计几年，十几年，都搞不出什么门堂。 或许，在京城吃过墨水的孙子，看过更多的书，见过更多的世面，会有更好的想法，或者见过更好的办法。 “小四，你说村子里还很穷，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大家富裕起来呢？”只要能让村里的人过得更好，赵长青都愿意去请教，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孙子。 赵长青是见过世面的，他知道读书人的厉害。 不过，老人家还是有点小心眼了，赵宏图只是说村子里不富裕，他非得说村子里很穷。 虽然在赵宏图眼里，确实很穷。 “爷爷，我对村子里的情况，都一无所知，怎么可能立马就有办法呢。”赵宏图不认为自己随便指点江山几句话，就可以带动那么多人奔小康。 关系到那么多人的生计问题，他是说的痛快了，万一别人真按照他说的去做，坏了一年的生计，那就是罪过了。 赵长青看了自己孙子一眼，越发满意了，稳重，是干事的人。 当初他在部队的时候，连队里边的指导员也是一个读书人。 每次打仗之前，他都要仔细的研究地图，看敌方的各种情报信息，有时候甚至要去实地考察很多次。 因为他准备工作做的好，思考问题很缜密，带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以少胜多，打了一次又一次的胜仗。 赵宏图的表现，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领导，当初他打仗之前，也是这么一个神态。 也许，真可以让自己这孙子出谋划策一番，自己带着村里人再冲锋陷阵一场，说不定能像当初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样，再打一场漂亮的仗。 春节期间，家里反正也没事，赵长青带着赵宏图了解村里的基本情况。 如果能给村里找到一条新的发展的路子，那是最好的。 要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当培养锻炼赵宏图了。 东赵村现在有300多户，这是上次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很多户主动分家了，不然家庭户的数量更少。 每户人家一般有五六个人，有的家里，孩子都七八个，村里总共2000多人。 村里的房屋基本上是土砖垒起来的，也有木制的，少数富裕家里，用的是青砖块，房顶也各式各样，大部分是瓦的，也有部分用的草和树皮。 农作物主要是玉米和小麦。 村里已经开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几千年的农事经验，精耕细作的方法，也被发挥到了极致，土地上的潜能，基本上已经挖掘到最大。 赵宏图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在这方面有所为，能进一步提高农作物产量。 熟悉下来，东赵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国北方的农村，一点特色都没有。 又不是城郊区，可以种菜，服务城市。 种菜不行，那养鸡、鸭、猪呢。 每家每户，现在已经零散的在养了，要上规模，就没这么简单了。 需要钱来买幼苗，建设场地，还需要技术，销售渠道。 赵宏图看着村里穿着补丁衣服的大人，灰色的土砖房，坎坷不平而又狭窄的泥土道路…… 就这经济状况，估计每家每户都没有多少余粮，这根本就行不通。 越了解，越是觉得根本就没有出路。 如果东赵村是一个扶贫的课题，根本就没有着落的支点，用来翘起这篇文章。 赵宏图抚摸着毛绒绒的下巴，坐在赵爷爷家里发呆。 “小四，来，吃个苹果。”赵奶奶拿着一个洗好的苹果递了过来。 赵长青带着赵宏图把村里的情况都熟悉后，赵宏图只是坐在火堆旁，一个人发呆，默默无语。 赵长青尽管一开始抱的希望也不大，但还是有点失落。 他多想赵宏图和他爹赵一俊那样，拿出一个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样的好办法来，改变村里的现状，让村里在富裕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赵长青拿着自己的烟斗，塞满了烟叶，靠近火堆，把烟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一口烟雾，“小四，先别想了，办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想出来的，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先吃苹果。” 赵宏图最多也就文曲星下凡，又不是财神爷转世，不是一路的神仙。 赵长青自嘲的笑了笑。 赵宏图也觉得自己陷入了思维困境，摇摇头，大口咬向苹果，肉细汁多，脆甜浓香，口感相当的不错。 “爷爷，苹果哪里买的啊，甜。” 赵宏图觉得自己回学校的时候，可以带点苹果回去，给苏教授那送点，宿舍的人也分点。 “这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都自家的，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爷爷给你送一筐。”赵长青眯着双眼，拿着烟斗在地面敲了敲，颠出来烟渣。 “爷爷，家里还有苹果树啊？”赵宏图很意外，上辈子他只知道有鲁省富士和陕省富士，根本就没听过晋省还有苹果。 可这口感，不比那两者差啊。 赵长青笑了笑，这孩子，从小就在县城长大，一心只知道读书，对村里的事情还是不了解啊，“这多稀罕，从我记事以来，村里就有苹果树了。” 赵宏图眼前一亮，“村里可种苹果，然后拉到城里去卖啊。” “几个烂果子而已，拉到县里卖，也卖不出什么价钱。”赵长青摇摇头，这个他怎么可能没想到呢，可ja县每个村都有苹果树，县城的人口就那么多，市场就那么大，根本就卖不出去。 至于拉到临河市去卖，大家也都试过了，也卖不上价钱。苹果熟了的时候，都是堆在地上按堆来卖。还不够费那功夫的。 第99章 销售苹果的可能性 尽管赵长青说苹果卖不出去，那是在县城卖不出去，是在临河市卖不出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卖到京城里去呢。 赵宏图心里想到。 想要卖苹果，那得确保有苹果可以卖。 “爷爷，家里的苹果保存的都还好？”赵宏图问道。 苹果成熟期应该是秋季十月份左右，现在过年了，二月份，已经四个多月了。 现在又没有冷库，几个月了，储存这么长时间，苹果不会都没法吃了。 虽然自己手上这个苹果卖相还不错。 但大量储存，都能有这个品相么。 “都好着呢，家家户户都有地窖，往里边一放，能存到来年五月份了。”赵长青说道。 “爷爷，带我去看看咱们家的苹果。我还不知道苹果放这么长时间，还这么新鲜，到底怎么保存的。”赵宏图很有兴致的说道。 赵长青虽然觉得那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但是自家宝贝孙子想看，还是带着他去看了。 这苹果保存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太热了，也不能太冷了。他们这些老农，祖祖辈辈也摸索出来一套储存苹果的土办法。 当然，是比不上后世的大型冷库，但是，储存几个月，那是没有问题的。 赵宏图去现场看了，没看出来一个所以然，只见苹果下面，放着一些细沙，秸秆落叶啥的，也不知道这么保存合不合适。但是，苹果品相确实都还可以。 储存的苹果大概有500斤左右。 东赵村有300户，要是每家都能有这么多，那大概有75吨。 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爷，你们苹果怎么卖的啊？”赵宏图打探一下苹果的价格。 “年前的时候行情最好，在县城里卖，两三分钱一斤，去临河市卖，最多卖到五分钱一斤。可就是卖不出量，不然，我这些果，还能卖个20多块钱呢。”赵长青遗憾的说道。 在京城的时候，赵宏图了解过，国光的苹果，要一块二一斤。 要知道晋省可是属于黄土高原区，海拔在400到800米，昼夜温差大，空气比较干燥。 鲁省那是海洋性气候，日夜的温差比较小，夏季平均温度偏高。 虽然他们是最早从国外引进苹果的地区，但是咱们的水土更好啊。 没道理咱们晋省的苹果还干不过他们鲁省的啊。 好，现在确实是干不过，咱得认怂。 可就算东赵村的苹果，比不上国光的，但是价钱也不会差这么多啊。 别人卖一块二，咱们卖六毛钱一斤，应该可行。 赵宏图之前也听说过，菜市场上蔬菜，好几块钱一斤，但农民手中的蔬菜，卖也是几毛钱一斤，甚至是烂在地里卖不出去。 差价要近十倍。 当初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是真的感受到了。 在东赵村，家里的苹果，几分钱一斤处理都没有人要。 在京城，苹果价格都快赶上猪肉价格了。 也不是中间商赚太狠了，而是中间环节太多，谁都要赚一笔，累积起来，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赵宏图也不懂水果现在批发是怎么一个流程，想来应该是跑远途批发销售，应该是直接从产地拉货，他们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收，至少时间成本不划算，货车师傅，那都是按秒来收费的。 因为之前蔬菜配送，赵宏图也在京城的时候去找过货车，当初还想过货车来配送。 只是了解后，根本就用不起。 这时候货车师傅，那是真师傅，驾驶员与卫生员、放映员、售货员号可是四大员，甚至流传着“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不换”。 想要具体了解当初的卡车司机有多受人尊敬，可以参考1984年上映的电影《一路顺风》。后世的卡车司机，还不一定有80年代的卡车司机赚的多。 做水果远途批发销售的，根本就没有那个金钱来耽误时间。 现在还没有什么蔬菜基地，水果基地，也没有什么大型的批发市场，全国都没几家。 那就没法在当地直接批发进货，只能从产地找人代办买货，代买的人再去各商贩那收，这又多了一个环节。 加上支付运输费用、装车人工费、卸车人工费，再进入当地批发市场，中间的花费也挺大的。 如果自己直接从村里进一批苹果，通过大姐夫的渠道，直接送到京城去，比一般的跑远途的批发销售商，少了很多环节，应该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爷，这些苹果，我都帮大家卖了。在京城卖，我给大家一毛钱一斤。”赵宏图心里核计了半天，和赵长青说道。 苹果直接从村里进，可以让赵长青代为收购，甚至可以赊账采购，卖了后再给他们钱。 邮政好像寄不了水果，但是想来大姐夫是邮政物资调配部门，肯定接触不少货运单位，应该有办法搞定苹果的运输问题。 自己认识有蔬菜批发商，虽然水果批发商还没有接触过。但，陆大胡子那边，应该会有渠道和门路。 不行的话，自己和徐爱军，去京城后，也能找到。 现在什么物资其实都是短缺的，大京城，还属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呢。只嫌货少，不愁市场。 只要苹果的品质没问题，应该不愁没有销路。 “小四，你还在上学，可能还不懂卖东西的门道，别和爷爷开玩笑了。”赵宏图说的价格太离谱了，怎么可能呢。 一毛钱一斤，自己一年能摘1000斤，卖苹果就能赚100块钱。 这还是自己有半亩地，实在不适合种小麦，才留在那里种苹果树。 要是真这么赚钱，那以后还种什么麦子啊，大家都种苹果好了，一年都能赚四五百，直接进入富裕阶段。 “爷，我也不是自己去卖，我在京城有一个朋友，家是做批发生意的，一天卖菜卖水果，都能赚上千块。我只要运到京城，肯定能卖掉。”赵宏图和自家爷爷解释道。 可是赵长青还是有点信不过，要是出个主意还行，自己孙子亲自来做生意了，怎么都不靠谱。“小四，你毕业后，直接就是国家干部了，那多体面啊。做生意的都是些神马人啊，万一以后风向有个变化，那直接就没有了以后。还是当干部靠谱。” 赵宏图没想到自己设想的那么周全的计划，在第一个关就被卡住了。 第100章 这不是做生意 赵宏图自认为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1984年，一大批后来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比如，柳川志、张锐敏、王一磊、刘勇行、刘勇好、男存辉、郑员忠、马胜力、潘柠、李冬生、李经伟等等，不安于现状，开始把“铁饭碗”扔到了一边，一头扎进“商海”。 “下海”“创业”已经不是稀罕事，说明社会上对经商，大体还是比较认同的。 自家爷爷当初还带着村民，自发的开始搞改革，应该是比较开明的人。 卖苹果，也是为村民创收，他肯定会支持的。 赵宏图以为，在自家爷爷这里，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自以为把握最大的地方，就受阻了。 这次回家，还没开始和家里说准备经商呢，就已经感觉到了，来自身边人的束缚，若有若无的障碍。 有魄力的赵长青，话少的赵一俊，泼辣的苏燕华，就没有一个能支持他丢掉“铁饭碗”，去混没有前途的“商海”。 赵宏图是忽略了，他处在的是晋省，是一个北方的省份，这边直到后世，都是认为当干部比当老板更有出息的地方。 他想到的那些人物，柳川志是江南的，王一磊，也叫某石，是桂省的，刘氏兄弟是川省的，男存辉是浙省的，…… 大部分，都是南方人。有徽州的，有岭南的，有江南的，就是没有晋省的。 赵宏图现在也想不到办法来解决，这是时代的局限性，是一代代人从骨子里传下来的，刻在基因中的密码。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爷爷，我是帮着卖苹果，可是没有做生意。”既然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那就换一个说辞，尽力的说服他们。 “嗯……”赵爷爷用力的哼了一声，这孙子还以为老头子好糊弄呢。 “爷爷，别急，我来给你仔细地说道说道。你看，农民去城里摆摊卖苹果，是不是和去城里摆摊卖菜一样？他们卖苹果，卖菜，是不是不改变他们的身份，还是一个农民？”赵宏图问道。 这不是显然的事情么，还用说啊。这个赵奶奶都明白。 赵长青脸都没抬一下，只是鼻孔里嗯了一声。显然是认同的。 “那要是爷爷到时候组织村里人，把苹果都收集起来，分类打包发货，这个应该也不是做生意？”赵宏图接着问下一个环节。 “这能算什么做生意，都没有买卖，大家也都是给自己干活，能算什么做生意啊。”赵奶奶在一旁插嘴道。 自己家里，她也不用顾忌啥，想到就说。 赵长青想了想，自己要是帮着大家收一下苹果，只要不从中间赚钱就行，这也是为大家服务嘛。 他点点头，示意赵宏图继续。 “那我大姐夫帮忙想办法把苹果运到京城去，这是不是也不算经商啊。”赵宏图问道。 “应该不是，你大姐夫那是在国家单位，是邮电部门，这运东西不就是他的本行么。”赵奶奶对李振的印象很深，这个孙女婿，工作单位好，性格好，人也老实，是一个良配。 赵长青也知道李振的情况，对这一个孙女婿也是很满意。 这是本职工作，应该不算是做生意。 赵宏图脸上开始露出笑容，“爷爷，那这边货运到了，我帮忙找到水果批发商，他去接货。我只是和批发商说一下，也不算是经商。” “只是带一句话，算什么经商啊。又没买东西，又没卖东西的。”赵奶奶又懂了。 赵长青想了想，确实也不算啊。 他只是和别人说一下，接收苹果的，卖苹果的又都不是赵宏图。 这算什么做生意啊，什么都没经手。 可总觉得这里边有点不对劲啊，没有做生意，这苹果怎么就卖掉了呢。 可自己的大孙子说的也没错啊，村民种出来的苹果，把苹果卖掉，本质上还是农民；李振那边送货，也是本职工作；真正做生意的，好像也就水果批发商。 赵长青皱着眉头，不断的用手摩擦着自己的烟斗。 赵宏图从头到尾就帮忙介绍一下，这应该对赵宏图以后的仕途，没啥影响。 想了大半天，这和农民把苹果卖给商贩，没有什么两样啊，只是中间多了两个帮忙的人而已。 但是村民的苹果都有了销路，还能卖一个好价钱，可行。 赵长青用力的点点头。“可以试试，但是你一定不能自己去卖苹果啊。” “爷爷，你放心，就算我去摆摊卖，也卖不了几斤呀。哪里会自家去卖苹果呢。”赵宏图笑着说道。 “也是，爷爷有点糊涂了。还是小四有出息，我们只想着把苹果往县里卖，往市里卖，从没想过往京城卖。”赵长青感叹道。 “爷爷，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的时候，先在你这拿一筐苹果走。等到了京城，让别人看看我们的苹果，要是可以的话，我让别人先把订金从邮局汇款过来，你们再把苹果货运过去，收到货后，我再把尾款寄过来。”赵宏图把卖苹果的事情，和赵长青仔细的说了。 终于说服了赵长青，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赵长青听了也很高兴，这要是村民这样能把苹果卖出去，一斤就要多一倍的钱，一户差不多要多卖二三十块钱。 要是今年秋天，还能卖这么高的价钱，那相当每一户至少要多赚一百多块。 这还是好地都用来种小麦了，要是真能赚这么多，那以后好地可以用来种苹果树。比种小麦划算多了。 “爷爷，我觉得要是今年和那边能谈下来长期的合作意向，以后我们东赵村，可以搞新型农村合作社。”赵宏图看到赵长青对销售苹果不再排斥，进一步建议道。 “什么，合作社？”赵长青站了起来。 这孙子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村里这么受人尊重，那就是因为自己不搞合作社，带头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么。 再说，从上到下，现在都已经确定了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这时候逆势而行，重新搞合作社，这也太不明智了。 赵奶奶看着赵长青铁青的脸，这次可没有敢继续捧自己的孙子。 心里暗地埋怨，这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说什么不好，说合作社干啥。 这不是想打你爷爷的脸么，他当初说不搞合作社，现在又说要搞合作社，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啊。 再说，现在土地都分到户了，差不多私人拥有，这时候再搞合作社，那得罪的可是所有人。 第101章 农村合作社 “爷爷，我在京城的时候，看到国光的苹果卖一块多钱一斤。好像在临河市也京城的价位还要高一点，还都很好卖。”赵宏图说道。 这个，赵长青也知道。 他们的苹果，放在大街上论堆卖，别人还嫌价格贵。 别人的苹果，在供销社那种地方卖，那么贵，还有的是人抢着要，一般人有钱还买不到。 人人都在传，那是能出国的苹果，卖给外国人吃的。 赵长青就纳闷了，外国人的嘴巴是不是镶金带银，吃一口，苹果的身价都高了。 他是没吃过，但是见过，也就那样，只是看起来好看一点而已。 赵长青有时候真的很憋屈，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爷爷，别人的苹果，为什么卖的贵，一方面是名气大，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口感、外表，什么都要好。”赵宏图解释道。 随后，在1958年、1959年、1967年、1968年的4年里，那边大队都给中央寄送苹果，每次，中央有关部门都如数汇款，并表示谢意。 这在古代，都是进贡的水果了，能名气不大么。 “这些我都承认，小四，你扯这些干啥，和合作社有什么关系。”赵长青看着自家孙子，感觉有点不爽，一开始说合作社，打了自己脸不说，转头就捅伤口，说自家的东西不行。 大过年了，有这么说话的嘛。 这要不是自家孙子，赵长青直接把他给赶走，赶走之前还要骂他一顿。 “爷爷，奶奶，这就是我要搞合作社的目的。为了更好的管理，也为了能让咱们东赵的苹果能像国光那么好卖。”赵宏图解释道。 赵长青拿着烟斗，用手来回的抚摸，没有说话，他在等赵宏图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 赵宏图看到自家爷爷的态度，也不敢再墨迹了。本来他还想问一下他爷爷，你知道好的苹果是怎样生长出来的吗？ 他也不再废话，直接说道。 我说的合作社，不是之前的那种合作社模式，而是新型的合作社，是在农村承包责任制的基础上的。 之前在学校，我们对合作社有过研究，提出了这么几种新型的合作社模式：“生产在家，服务在社”型合作社、土地托管型合作社、股份制合作社、资金互助社、合作社联合社…… 这些我们都是发过论文的，是在国家正规刊物发表的，论文的样刊就在我们家里，下次你们可以问我娘要来看看。 赵宏图说到这里，赵长青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只要不否定之前的承包责任制，是国家允许的，那就可以谈谈。 要是赵宏图在他面前说大话，扯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不得，这苹果销售都不做也罢。 赵宏图继续说道。“我说的合作社，有一个原则，入社自愿，退社自由，民主管理。” 听到这里，赵长青脸上的表情终于阴转晴了，开始有点兴趣。“那你接着说说。” 自愿好啊，只要不损害村民的利益，赵长青愿意听，要是确实可行，他也不介意试试。 赵宏图也感觉心里轻松很多，大过年的，要是在老爷子家里，把他给气得够呛，回县城后，说不得赵一俊要对他动家法了。 “鉴于东赵村的实际情况，我觉得，以后我们可以搞生产在家、服务在社的合作社模式。合作社作为一种服务组织存在，为入社的农户提供统一服务，比如提供统一的树苗、化肥、技术支持、销售等服务。但是，入社农户需要缴纳一定的入社股金或者入社费，这样才能享受合作社提供的服务。”赵宏图进一步解释。 “怎么还收费啊，谁愿意加入啊。”赵奶奶听到说要交入社费的时候，插了一嘴。 赵长青白了赵奶奶一眼，“你没听小四说，提供统一的树苗、化肥、技术支持、销售等服务么，没钱，你怎么提供服务啊。” 头发长，见识短，听不懂，还瞎掰呼。 赵奶奶走过去把赵长青的烟斗给抢了下来，“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自己身体还不知道爱护，没听人说，吸烟有害健康么。我帮你收起来。” “别别别，我错了。”赵长青立马服软，就这么一口爱好了。 要是不能抽烟，那不是要了他老命么。 赵宏图看着，心想，下次是不是给老爷子带几包大前门，或者华子来抽抽。 赵奶奶也不是真要没收他烟斗，只是气不过他在自己孙子面前没给自己留面子。 现在他服软了，在孙子面前把面子挣回来了，自然不去没收烟斗了。 “小四，你继续说。”赵长青觉得有点意思，这一方面保证大家的利益不受到损害，一方面，也能集中力量干大事。 “爷爷，你知道好苹果是怎么生长出来的么？”赵宏图问道。 老爷子眉毛一挑，这孙子，还考起自己来了。 作为闯过南，走过北的资深老农民，这个还能被难住啊。 “晒的太阳要多，树和树要保证一定的间隔，要合理施肥，及时除虫。……”赵长青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赵宏图点点头，“爷爷，你说的都对，你说的意思，就是要有好的管理水平。可这些我们只有一些土办法，根本就不成体系，要种出来更好的苹果，那还是需要农技站或者大学里那些专家来帮忙，帮忙培育更好的品种，帮忙指导怎么防治病虫害体、怎么修剪果树等等。” 赵长青往烟斗里塞满烟叶，点火后，吸足了一大口，想了大半天，下定决心。“小四，你把你刚才说的，帮爷给写下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如果苹果卖出去，我来在东赵村试试。” 赵长青如同第一次听到农村承包责任制的时候一样，心潮澎湃，恨不得就召集村民，大干一场。 他好像看到了村子四面八方都是苹果园，如同大森林一般，里面有各种飞翔的鸟，同各种各样的植物。 村子里环境又好，农民活计也比较轻快，赚的还多，大家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 第102章 村里实地调研 赵长青也是六十多岁，将近七十的人了，看上去老态龙钟的。 1985年，世界平均寿命是62岁，我国平均寿命是6897岁，其中，男性为6696岁，女性为7098岁。 赵爷爷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高龄人。 这个年代，生活水平也很一般，赵长青生活的这几十年，又是最为动荡的年代。 生活条件，物质条件，绝对说不上好。 自然也衰老的比较快。 但，老的只是他的身体，他的心未老，精神劲头很足。 也就是华国这个最基层的组织，没有任职最高年龄限制。 中原省一个村长，从24岁当选，在岗位一直工作到73岁，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然，赵长青早就应该退休了。 不过，他也对得起村民的信任，一心为大家做事。 从早期参加革命，回来后当选大队干部，为人公道正派，工作过硬。 大队改村后，当选村长，一直兢兢业业为民服务。 经历过战争的人，就是有那么一股血性和魄力，敢为人先。 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临河市打响了农村改革的第一枪，当年实现村民收入翻了一倍。 现在听到赵宏图和他说的新型农村合作社，他又开始枯木逢春，精神振作，又有好的方法，去提高村民的收入了。 他把烟斗收起来，一手拍在赵宏图肩膀上，“小四，这几天一定要把这个么子合作社，给我写出来，弄细一点，需要做么子事情，都告诉爷爷。” 赵奶奶看到老爷子那模样，噗呲一下笑了。“老头子，小四是过来拜年的，又不是来给你当壮丁的。” 赵长青右手一挥，“老婆子懂啥，小四在学校里学到知识，在我这得到应用，学以致用，这用戏里边的说法，叫安邦定国。这比拜年，重要得多了。赶紧做饭去。” “得得得，你们都是干大事的，我就是做饭的老婆子。晚上想吃啥？红烧五花肉。”赵奶奶笑呵呵的说道。 她就喜欢看老头子干事的劲头，看起来，就是那么帅。 老爷子有命，赵宏图也想在东赵村试试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可行。 接下来两天，他再进一步了解东赵村的经济、人口、土地等情况，对合作社的方案进一步细化完善。 村里头，到处能见着一个老头，后面跟着一个俊小伙，到处走动，看房屋，看地形，看土地，打探了解家庭经济状况，问家里几亩地，都是种什么，能有多少收获。 “赵村长又带着他家小四到处转了，这是干啥子啊？”不断的有人猜测赵长青和赵宏图的目的。 “是不是准备让他家小四接班啊？赵家真是风光，和皇帝一样。”也有人背地里说风凉话，就比如，村里的赵光明。 赵光明对赵长青的意见，那是老早就有了。 他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就想吃大锅饭，根本就不想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地分到自家了，以后就得干活了，没现成的可以吃，没法混混日子就有饭吃、有钱拿。 可架不住大家都要分，最终还是分了。 赵光明又不是什么勤快的人，地分到户后，别人家都是热火朝天的收拾，又是增肥，又是锄草的。 他只是象征性的把地一挖，然后撒种，偶尔想起的时候，捯饬一下。 地里的杂草，比庄稼还深，还多。 收成可想而知。 他却不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赵长青针对他，给他分的地不行。 可当初赵长青分地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人的一言堂，而是所有的村干部再选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组成改革小组，量地，给地分等级，分地。 不过，对赵宏图的调研，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很配合的。“铁蛋，你想得美，别人是大学生，京城的大学生，毕业后去中央的，能来我们这山坳里头啊。” 赵光明的小名叫铁蛋，大家也都这么称呼，都叫了几十年，赵光明倒是没有几个人记得。 “那你说是干啥啊，没事天天到处转，问这个问那个的。”赵光明可是不服气，戏文里不是说，宁为鸡脑袋，不做龙屁股么。 他们这就是戏文里说的微服私访么，像那十全皇帝干的事。 赵宏图走到哪里，大家都跟着围到哪里，农闲，也都没事，看看大学生，热闹稀罕。 不断有人打探，赵宏图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赵宏图也没有解释，只是说学校布置的一个作业。 “我上次在临河市卖菜的时候听说了，大学生，也要熟悉底层的生活，好像叫什么社会实践，肯定是这个。” “嗯，有道理。” 赵长青嘴巴也严实的很，事情没落地的时候，对他自己的大儿子，都保密的。 “宏图，我家里杀了一只鸡，老母鸡，中午去我家吃饭。”村里的王大婶热情的招呼。 她看赵宏图的眼神，带着一些与众不同的味道。 “王婶，不用了，我奶奶已经在家准备好吃的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谢谢。”赵宏图笑着拒绝了。 王婶还没多说什么，不远处，一个中年大叔嗤笑道，“赵家老四，你家王婶不是喊你去吃饭的。她家闺女，今年十八，貌美如花，是喊你去相一相呢。你这娃，怎么就不上道呢。” 大家轰然大笑。 赵长青在那笑吟吟的不说话。 王婶被拆穿目的，也不尴尬，泼辣的骂道，“老娘乐意，宏图多好啊，长得俊，又是大学生，人品也好，真给我当女婿，我做梦都会笑。再说，我和苏大姐说好的，只要他家宏图没意见，就可以定下来。” 这话一说，大家都笑了。 不过笑归笑，不少人还点头认同了。 王婶家姑娘确实不错，长得漂亮，十里八村一枝花，还是高中毕业呢。 赵宏图这人，大学生，长得也很不错。 都是东赵村出来的，郎才女貌，好姻缘。 赵宏图吓出了一声冷汗，还好没轻易的去别人家吃饭。 这谁说的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殊不知，农村路很滑，人心更复杂。 差点一不小心，一只鸡就把自己给卖了。 好在这几天也不是没收获，村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的差不多了，对村里的情况也都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 第103章 绘写东赵村蓝 种小麦，平均一亩地大概是420斤，单价024元每斤。 每户平均耕地面积是10亩地，差不多一年收入1000元。 农业税按照15来算。 粗略把卖苹果等其他收入，抵扣种子化肥之类的。 一年纯收入，大概一户850元。 一户算6个人，人均收入不到150元。 可当初赵宏图在学校的时候看到了一份报表，晋省人均纯收入35832元。 这和他统计的有点不符合，估计是计算的有点出入。 要是都种苹果，亩产大概是1000多斤，单价按照一毛钱一斤计算，那也是100块。 难怪村里的好地都不愿意种苹果呢。 不过，要是苹果的品质上来后，单价可以两毛多，甚至三毛四毛。 再伺候好点，亩产几千斤，甚至可以达到亩产上万斤，只要销路没有问题，比种小麦，还是划算多了。 “爷爷，要是这次苹果销售顺利的话，我觉得可以逐步减少小麦种植面积，扩大苹果种植面积，以后把东赵村打造成一个苹果种植基地。”调研了几天后，赵宏图觉得种苹果，是东赵村的一条好出路。 地处黄土高坡，海拔在400到800米，昼夜温差大，空气比较干燥。 地理位置太优越了，简直是老天给赏的饭吃。 要是再不端碗，那真是不给老天爷面子。 “中，就按你说的办。先得把苹果卖出去。”赵长青听了很振奋，爆出来一句中原话。 要是亩产上万，不，只要五千斤，就算良品率80，单价2毛钱一斤，那一家人10亩地，得赚8000元。 一年多，家家户户都成万元户了。 这要是在晋省，打造第一个家家万元户的村庄，想想多提气。 赵长青恨不得立马就撸起袖子开始干。 他被赵宏图绘就的前景给激动的热血澎湃。 还好老人家常年干活，心脏比较好，不然，赵一俊他们又得回来了。 “爷爷，关于东赵村的初步设想，我都写好了。短期内，我们先把今年还库存的苹果都卖出去。中期就是今年开始，逐步组建新型农村合作社。长期的目标，就是和科研院所开展合作，搭建销售渠道，努力开拓国外市场，打造东赵苹果名片。”赵宏图把自己撰写好的分析报告和规划蓝图都交给了赵长青。 “好好，小四，只要你苹果销路找到了，你就是司令员，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赵长青小心翼翼的把赵宏图递过来的手写材料接过来，拿出来红色木头柜子，给收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虽然他这几天，也滚瓜烂熟了。 但是，毕竟上了年纪，要是万一哪天他不在了，没有和人交接好，也能让后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自己的孙子，等出了东赵村，那就是蛟龙入海，总不能把他再拉回来，再做一次方案。 事情忙完了，赵宏图就得回县城了。 赵奶奶是不舍得他走，但他想再多呆几天，赵长青估计是要赶人了。 苹果销售，不等人啊。 赵长青从自己地窖里，拿出来一筐苹果，按照赵宏图说的分级方法，把苹果分成不同的等级，仔细的保护好，然后用藤条编织的框装好。 赵奶奶从自家院子里，逮了四只老母鸡，装了十几斤鸡蛋，拿了一大袋蔬菜，准备绑在了赵宏图的自行车后。 赵宏图一再拒绝，老人家有点好东西，也不容易。但是，他的推辞手段，太嫩了，完全就不是老太太的对手，最终奈何不了老太太。 都被赵宏图大伯赵一清给绑在车上了。 回去的时候，东西有点多，赵宏图的大伯赵一清送他回去。 大伯，也就是之前说的大爹，临河市这边对大伯的称呼。 这边的人，还真不适合股市。 吃的是面，喊的是大爹，想不绿都不行。 “小四，下次回来，一定要来啊。”赵奶奶看着好不容易见一次面的孙子就要走了，很是舍不得。 这个孙子，一年都见不到两面。 每次呆的时间，还这么短。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下次我从京城一回来，就来你们这。”赵宏图笑着说道。 “可说好了，别骗你奶奶我啊。下次回来，记得把我孙媳妇也带上，要是没带上，我就让你去王婶家吃饭。”赵奶奶说道。 这什么风吹的，好像赵宏图和王婶家闺女，被配对了。 就是不知道王婶家闺女，到底长什么样啊，大家竟然都觉得和他很般配。 “好好，下次一定带回来让你看着。”赵宏图笑呵呵的答应道，脑海里想起了那一张娇美的脸庞，带着浅浅的酒窝，淡淡的笑容。 这要是她也在这里，多好啊。 赵长青在一旁看着，笑吟吟看着。 只是，眼神深处，还是有点不舍。 “小四，走。”赵宏图大伯赵一清检查了下自行车上的东西，确实绑得很牢固了。 “爷爷，奶奶，我走了，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别不舍得吃，要是没钱了，问我爸妈要。”赵宏图说道。 走之前，赵宏图口袋里又被赵奶奶塞了五块钱。 老太太生怕他在京城没钱花，舍不得吃，过不好。 赵宏图稍微推辞了下，见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爷爷，奶奶，那我走了。爷爷，你枕头下面，给你留了一个锦囊妙计，我走后，你打开看看。” 那是他给老两口留下了三百来块钱的钱和票。 大伯赵一清羡慕的看着爷爷奶奶和孙子的互动，自己家里三个儿子，天天在老两口面前晃悠，天天活也没少帮着干，怎么就没有一个这么受待见的呢。 不过，他也并不介意父母偏心。 毕竟，二弟待他也不薄，时不时帮衬他点，这不，村里还没几个人有自行车，自己家里就有一辆。 哎，这就是命啊。 自己小时候，父亲远在他乡，母亲一个人带着自己，顾不过来，自己没人督促，学习被耽误了。 要是当初自己能好好学习，说不定也能端上铁饭碗，吃上国家粮。 自己家的三个兔崽子，也说不定能上大学。 一样会被老两口待见。 好在，家里还有皇位，村长那位置，十有八九要落在自己头上。 赵宏图大伯赵一清心里想到。 第104章 对象话题又被带了出来 赵一清送赵宏图回县城的路上，还是没忍住问道：“小四，这几天你爷爷和你在忙啥啊？” 老爷子两个人没有和他们一起住，而是单独住了一个小院子。 他们偶尔才去老爷子那边帮帮忙，干点活。 这几天他也不知道老爷子和赵宏图在忙些什么。村里边的风言风语，也都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尽管知道赵宏图是有大出息，是有大抱负的人，肯定看不上村里的那些利益。 但是，他还是有点忍不住。 “学校布置了一个假期作业，让我们调研农村发展现状。”赵宏图最近一直用这个借口，说的都很顺溜了。 赵一清认真而又仔细的瞅着自己的侄儿，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四，我们赵家还是你最有出息，以后要是顺手，也帮衬你几个堂哥啊。” “大伯，你这说的什么话啊，都自家兄弟，能帮的我肯定帮。”赵宏图说道。 话肯定是捡好的听，至于最后，能不能帮到，那还不是全凭心意。 要是顺手能帮着，那也就帮了，毕竟都是自家人。 赵一清很欣慰的笑了，他很满意赵宏图的态度。 他也知道，赵宏图不可能随便什么都会帮忙，但，至少说的话，让他听了心里很舒服。 有这么一门至亲，总是好的。 一路两个人也没有多说，虽然是至亲，但是相处的时间毕竟很少，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赵一清不可能和赵宏图说地里农活的事情，说什么张家老三和王家老五因为什么吵架了。 赵宏图也和他大伯聊不了大学生活，说不清凯恩斯主义。 两个不是很熟悉的人，只是因为血缘关系，纠缠到了一块。 赵宏图家在县城里的院子，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 听赵一俊说，爷爷赵长青祖上就是住在县城里边的，后来因为时局动荡，家里的东西，都被赵长青给卖了，只留下了一个院子，不好出手，就留了下来。 卖了的钱，就在东赵村置了几块地，也不敢多买，怕招惹是非。 从此就在东赵村安置了下来。 后来，非常庆幸当初的决定，买的地少。 老爷子参加革命，立了一些功劳。 没有接受安置，直接就回了东赵村。后来一直干着村长。 他走过南，闯过北，经历的又多，自身能力，当一个村长那是绰绰有余，在位的时候，干的非常出色。 在他的领导下，赵家倒是平平稳稳的过了这几十年。 赵一俊后来走出了村里，留在了县城工作，老爷子才想起来，自己在县城还有一套空院子，就直接给了老二赵一俊住。 老大赵一清，赵长青也帮着在村里起了新房子。 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赵一俊工作后，赵一清家里大事小事，他也愿意去帮忙。 兄弟两个，关系看上去还不错。 “大哥，麻烦你送小四回来，来，赶紧进屋，喝口水，暖和暖和。”苏燕华看到赵一清和赵宏图进来，连忙招呼道。 看着自行车后面，载得满满的东西，没好气的对赵宏图说道，“小四，你也太不懂事了，我和你爸回来，你爷爷他们已经给我们回了东西了，你空着手回来就是，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回家过年前，他们是买了一些东西送回去。 拜年的时候，也是拿着东西去的。 老爷子前几天也给他们回了礼。 按照风俗习惯，这一波的人情往来，算是圆满结束了。 可赵宏图又带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回来，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这不是变相的啃老么。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赵宏图回去了。 “老赵，你去市场上，买点肉和糖什么的。等会让老大带回去。”苏燕华冲着赵一俊吩咐道。 赵一清本来想拒绝的，一听这不是送给自己的，张开嘴，又给闭上了。 只是，刚才想走的话，也说不出来。 中午，赵一清就在赵宏图家吃的饭，和赵一俊稍微喝了点，把赵宏图一顿猛夸。 说村里好几个人家，都想招小四做女婿，王婶家差点就没上门来捆绑了。 也说老爷子特别喜欢小四，村里的大小事，都一一带他熟悉了。 话里话外，还是有点酸溜溜的。 毕竟，他几个儿子，就没有这么受欢迎，当初结婚前，可没有这么多给介绍对象的，虽然，他们都是老爷子的第三代传人。 老爷子没有就村里的事务，这么正式的带过他，也没这样对他的儿子们。 还好赵宏图注定不属于东赵村。 赵一清回去的时候，又带了满满的一自行车东西，这些都是苏燕华给老爷子准备的。 “小四，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村里的那些姑娘，有没有看上的？要是看上哪家，和娘说，我去找媒人帮你定下来。不过，要我说，还是找县里的，你爹他们学校，有几个年轻的女老师还不错，我们单位也有几个小姑娘挺好，还有你几个叔叔阿姨家的闺女，也挺标致的。”苏燕华喋喋不休的。 这一说起赵宏图的终身大事，她就来精神了。 说起来，赵宏图也有二十三了，在县里和东赵村，都算是大龄男青年了，像他这么大的同龄人，有的孩子都好几岁了。 尽管他们也知道，赵宏图是因为在上学，但是，先定下了一个，不是也挺好么。 他们可是去过大学，知道赵宏图他们学校，很多大学生都是有老婆孩子的。 再说，赵宏图的名声传的有点大，现在整天都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想给赵宏图介绍这家，那家的姑娘。 就算她开始没有这想法，被人说的多了，也有点想了。 而且，她还是有点担心，赵宏图还想着出国留学的那姑娘。 “娘，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赵宏图以为年前和苏燕华都说好了，这事都翻篇了，哪知道又被翻了出来，都怪大伯那大嘴巴，说啥不好，偏偏说这个。 “行，我就当你有了，今年过年，必须得给我带一个回来，要是没有，就听娘的，娘肯定会仔细给你挑一个最好的。”苏燕华笑呵呵的说道。 要是真找一个上学的大学生对象，那肯定更好了。 暂且让你多单身一年。 第105章 二姐夫想去京城 “对了，小四，你大伯说你爷爷带你熟悉村里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啊？”赵一俊问道，他的关注点和苏燕华有点不一样。 赵一俊在家就是那种很沉默的，话少的人。 在外面，也是那种站在别人身后，看人下棋打牌的。 在哪里都没有存在感的那种。 忽然他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 苏燕华和赵宏图都有点诧异。 “爹、娘，那是爷爷准备让我帮忙卖一下苹果，要是今年顺利的话，他准备让村里多种一点苹果树，就是这么回事。对了，我在村里都是说，为了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赵宏图说道。 “老爷子这真是的，你一个上学的学生，让你去卖什么苹果啊。”苏燕华抱怨道。 她是不希望赵宏图掺和太多村里的事情。 不过，再不情愿，也没办法，赵长青那边都已经和赵宏图说好了，反对也没用。 她虽然和婆婆的关系不怎么好，老爷子有时候也看她不顺眼，但是，她对老爷子还是比较敬重的。 毕竟，当初县里的房子，就是老爷子给他们的。 这个情，她一直记得。 “嘿嘿，我和他说我在京城认识几个批发商，他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我下午得去找大姐夫谈一下。要是这边事情弄妥当了，可能明后天就得回学校了。”赵宏图嬉皮笑脸的说道。 “在家都还没呆几天，怎么就要回去了。”苏燕华有点不太接受。 年后，赵宏图基本上在东赵村，都没在县城家里呆过呢。 学校开学，也还有好几天。 苏燕华嘴上是抱怨，但是，却没有拦着赵宏图，不让他回京城的意思。 过了年，东赵村的苹果更加不好卖了。 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储存下去，也存不了多久了。 卖不出去的话，那真是糟蹋了好东西，可惜了。 要是赵宏图在京城，能帮着找点销路，对村里来说，也是好事。 赵宏图接下来，去大姐夫家里和他们聊了一会，委托他帮忙运输送货的事情。 大姐夫李振，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该给的运费，一分钱都不能少。 这时候，算是运输行业的黄金时期，只要有一辆卡车，就不愁没有生意。 卡车司机，那是牛的不要不要的职业。 当然，跑长途运输的，风险也很大，这时候卡车的质量很一般，路况也不好，半路抛锚很常见。关键的是，还经常能遇到路霸之类的。 虽然赚的多，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能干的，也都不是一般人，收益自然也不一般。 二姐夫刘琪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得知赵宏图要回京城了。和赵宏图二姐赵红兰一起过来了。“小四，你就要回京城了啊。走的时候，我送你一趟。” 赵宏图回来的时候，就是他过去接的，当初东西就很多。 走的时候，以他丈母娘苏燕华的性格，恨不得家都让赵宏图带上，东西肯定少不了。 他也不要老丈人和丈母娘吩咐，主动就找了过来。 反正，家里只要有需要用力气的苦活累活，赵一俊和苏燕华总会想起他们的。 苏燕华听到后，脸上表情果然很好，很是欣慰他们的主动和自觉。 她很自然的对着赵红兰吩咐道，“老二，你去厨房做饭，你弟最喜欢你做的饭菜了。” 二姐也没有异议，她也习惯了，回到娘家就是她做饭。 只要苏燕华不说她，做什么她都没有怨言。出力气又不用花钱。 赵红兰做饭去了，赵一俊去外面遛弯了，苏燕华忙着帮赵宏图收拾东西。 准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厚厚的重量，代表着厚厚的母爱。 二姐夫刘琪跟在赵宏图身边，欲言又止。 “二姐夫，啥事，咱们都自家兄弟，有什么还不能敞开了说。”赵宏图真替他着急，这表情，看着就像是便秘一样，难受。 “小四，我想去京城闯一闯，那边地方大，应该机会多，不知道行不行。”二姐夫刘琪忐忑不安的问道。 赵宏图意外的看了刘琪一眼。 本来还以为他是准备过来借钱的。 二姐夫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他是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他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早些年从工厂里退了下来，家里老大接了班。 刘琪没有办法解决工作问题了，最后托人在罐头厂当了一个临时工。 一个月也就三十来块钱。 二姐赵红兰，女承母业，也是干的会计，搞不到编制，也在厂里干临时工。 两口子，自然捞不到分房。 结婚后，还要跟他父母一块挤着住的。 苏燕华嘴上说老二说的厉害，心里还是有点心疼自家闺女，把赵一俊单位分的房，让给了他们两个，三十多平米。 解决了他们的住房问题。 他们两口子也是懂得感恩的人，经常被苏燕华说，还经常主动过来帮忙干活。 这几年，罐头厂的效益不怎么好，刘琪的工资，经常发不出来。 两个人收入不高，二姐夫父亲身体不好，还经常要吃药花钱，时不时问他们要钱。 下面还有两个小孩要养，生活实在是有点拮据。 两口子有时候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问赵一俊他们借钱。 这次，看刘琪扭捏的样子，赵宏图还以为他和自己母亲开不口，让自己帮忙说话呢。 谁知道，他竟然是想出去闯荡一番。 赵宏图也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这个时代，一般的人，还真没有这个勇气去外面闯。 “姐夫，你想去京城干啥？”赵宏图问道。准备出去，总得有自己的打算。 “我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呢，先准备在那边找点零活，先熟悉了，然后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小买卖啥的。”刘琪红着脸说道。 刘琪有一个习惯，说谎的时候就脸红。 “姐夫，和我，你还不说真话啊。”赵宏图佯装有点生气的样子。 刘琪想到自己本来就是找赵宏图帮忙拿主意的，毕竟他是大学生，懂得多，又在京城呆了好几年了，熟悉情况。 于是，咬咬牙说道，“我听说那边骑人力三轮车载客很赚钱，我准备去干这个。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干，准备先过去干点苦力活，熟悉下道路，攒点钱，再借点钱买辆车。” 第106章 小舅子给力 对于二姐夫想去京城发展，赵宏图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京城的人口那么多，公交车少，出租车少还贵，三轮车出行，肯定大有市场。 不管是拉人，还是送货，都是一个好营生。 赵宏图记得自己上辈子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讲九几年，有一户人家，夫妻俩一天踩10个小时，一年下来挣了五六万元，在当时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靠着骑三轮车，踩出了第一桶金。 85年和90年代相比，平均工资是差了很多，但是，一年下来，一万块钱肯定是有的。 只要他愿意干，赵宏图甚至都可以先垫钱帮他购置一辆人力三轮车。 实在不行，也可以帮着自己送送菜，和其他人一样收入，一天也有十来块，一个月三百，比在县城当临时工，一个月三十多，总要强得多。 “二姐夫，你和我二姐商量过了么？”赵宏图问道。 刘琪要是出门了，家里的重担，可都压在二姐一个人身上，上有生病的老人，下有年幼的孩子，日子可没那么容易。 刘琪抬起头看着赵宏图，精神一振，“我在家和你二姐说好了的，单位上效益不好，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憋在县城里边，又找不到其他的活干，还不如出去闯一闯，再坏也不会比现在差。” “二姐夫，我觉得去京城闯闯确实可行，既然你和我二姐都商量好了，那就去做好了。”赵宏图肯定是支持的。 人力三轮车在这时候，就相当后世的出租车，稳赚不赔的买卖，除非三天两头把三轮车给丢了。 “那……，咱妈那边，小四，你可以帮忙说说么？”刘琪商量着问道。 两口子在家里商量好了，但，心里还是有点虚的，毕竟只是听别人聊天的时候说起，在京城干什么都赚钱。可又没有去过京城，真实情况，就不清楚了。 听到赵宏图也是肯定的，他终于下定决心去京城了。 只是，丈母娘这关，还不知道怎么过。 他走了，留下了赵红兰一个人在家里，以后肯定也少不了麻烦赵一俊夫妇。于情于理，走之前，肯定要和他们说好的，最好是能有他们的支持。 可他自己却不太敢去说，因为不管结果好坏，铁定是要先挨一顿训斥。 赵宏图本来有点不太想管，他帮着拿主意，已经是极限了。要是二姐夫去京城，万一混的不如意，虽然是他们自己的主张，可也是征求过自己的意见的，自己也有点责任。 要是苏燕华那边，也是自己说服的，那倒变成自己极力主张他出去了，这要是发生点啥事，还不全是自己责任啊。 这锅可不能背。 可看到二姐夫那眼巴巴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每次回家，都是二姐夫去接送，风里来雨里去，寒冬酷暑，没有一次漏过。 每次回家，都是二姐来家里做饭，回家的第一顿饭，走的时候吃的饺子，都是二姐做的。 拒绝的话，实在也说不出口。 罢了，就当一次烂好人。 “娘，你给我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啊，我怎么拿得了。”赵宏图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苏燕华帮他收拾着的大包小包，不由得感到头疼。 赵宏图出门的时候，最烦带东西了。“娘，要不，到邮局找大姐夫帮忙寄一下。” “这些大部分都是吃的，邮寄还不知道多少天能到，还不都坏了啊。”苏燕华头也不抬，“再说，你二姐夫到时候帮你送上车，一路又不用你管。” 赵宏图竟感觉有点无言以对，说的太在理了，东西是火车一路带到京城的，又不用他挑。“娘，下了火车，离学校还那么远呢，我也拿不动啊。要不，让二姐夫送我去京城得了。” 苏燕华看了下房间里的东西，好像确实有点多，可感觉都是需要带上的。“你二姐夫还要上班呢，家里老婆孩子的，要赚钱养家啊。” “娘，就二姐夫那临时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工作没了，还不如别干了。跟我去京城送菜，一个月都能赚两三百，抵得上他在县里干一年了。” 苏燕华想起，年前，赵宏图给他们那么多钱和票的，说都是送菜赚到的，好像确实能赚这么多，有点心动。 二女婿那工作，她也看不上眼，就算丢了也不可惜。 要是真去了京城，还能照看点赵宏图。 赵宏图也不是省心的，好好的一个大学生，非得干老农的事情，倒买倒卖蔬菜，现在还要帮着东赵村卖苹果。 虽然赵宏图一再保证，没有什么事情。赵一俊和她两个人，也看似都接受了。 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要是二女婿去了，这些事，都可以交给他来干，赵宏图在身后指挥就行了。 对，就这么着。 苏燕华想了半天，觉得赵宏图出的这个主意太好了。“小四，去把你二姐夫叫过来，我和他聊聊。” 赵宏图走到外面，和刘琪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娘叫你进去，有点话想和你说。” 在刘琪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搞定。” 刘琪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搞定丈母娘，还是小舅子在行。 要是他们两口子去找丈母娘，必须得经历一番言如刀的洗礼不可。 刘琪是已经知道丈母娘找他什么事情，也知道结果肯定很好，面上还是装作比较忐忑的样子。“妈，你找我？” “刘琪，你这孩子，心眼好，人也老实，当初大家都觉得你家里条件太差了，觉得红兰跟着会吃亏，但是，我想啊，只要你们两个人真心想在一块，做大人的，也不能反对，只能支持不是。”苏燕华和和气气的说道。 “妈，我知道。谢谢你能让红兰嫁给我。”刘琪也是真心感谢苏燕华。 感谢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家里的几个姑娘出嫁，苏燕华都是第一个看人品，三个姑娘嫁的都是那种老实的人。 这一点哪怕就是再觉得她偏心小儿子的三个姑娘都不能够否认。 “妈听说，你和红兰的厂子，效益都不怎么好，发工资都有点紧张了。这样，你不如辞职，去外面闯闯，比如，去京城那边。妈和你爸都是去过京城的，那边只要勤快点，就能赚到钱，比你在厂里干，要强多了。”苏燕华边看刘琪的表情边说道。 “妈，……”刘琪立马准备表态同意。 “等妈说完，你也知道，妈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不然，当初就不会把红兰嫁给你。只是，毕竟过日子，还是要用钱的不是。家里这边，你也不用担心，你父母那边，还有你亲哥哥不是，至于小孩，就送到我这边来，我和你爸两个人才四十多，都还年轻呢。”苏燕华说道。 “妈，我没有意见，只是红兰那边，我还要和她商量一下。”刘琪真佩服小舅子，本来是打算求得丈母娘同意，结果倒变成丈母娘建议他们出去了。 第107章 苏燕华的区别对待 “行，你和红兰好好商量下。要不，你把红兰也带上，两口子两地分居也不好。孩子我帮着你们看着，也不用担心。”苏燕华说道。 刘琪是老二，在家里也不怎么受待见，又只是一个厂子里的临时工，在家里也没啥地位。 她那婆婆和嫂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刘琪一走，还真担心赵红兰在他家里受委屈。 “这，我们两个人都辞职了，万一在京城那边，干的不是很顺利，两个人都没收入。”刘琪有点迟疑。 他们对京城现在是一无所知，刚去也没有工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要是他找到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站稳跟脚了，再把赵红兰带过去，是不是更好一点。 “你担心什么啊，小四去年在京城，送菜都赚了几百块钱。你们过去，要是找不到事情做，就让小四先帮你们找一份送菜的事情干干。”苏燕华看到他这犹豫的样子，就来气。 这女婿，老实是老实，人品也不错，就是太窝囊了。 干点啥事，怎么就这么娘们。 还有自家的赵一俊，也是这个德性，怎么找的都这样的人。 自家小四之前也是这样，不过在学校受处分后，倒变得有点像男人了。 赵宏图冲着刘琪点点头。 刘琪琢磨了一下，自家小舅子还在上学，都能赚几百，而且送菜，肯定没有自己在行，要是自己去，那肯定赚的比这还多。 要是能赚那么多，赵红兰就在京城帮着自己和小舅子做做饭，随便干点什么，也成。 “行，就按妈说的办，我等会和红兰说一下，下午就去办理辞职手续。”刘琪想明白后，决断也挺快。 苏燕华倒是高看他一眼了，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说，这刘琪还真立马就准备辞职了。 关键时候，还很有魄力啊。 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她不知道，刘琪是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次赵宏图回来，他也试探着打听了下京城那边的情况，老早就有这想法。 “二姐夫，你走之前，记得在社区开介绍信。再打听下还需要办理什么证明。”赵宏图还真不知道这时候出门需要带什么东西。 不过，隐约听说过，没有介绍信，有可能被当地派出所当成盲流人员拘留遣返。 “小四，我知道的，这我都打听好了。”刘琪对赵宏图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不过，之前只是打算他自己去京城的，现在决定带着赵红兰一块去，还需要和赵红兰商量一下，很多准备工作，也需要重新做一下。 好在，是去外面打工，孩子寄托给老丈人家，带上行李和证明就行，倒也不是很麻烦。 “刘琪，你去趟你三妹家，把他们一家人都叫上。让他们中午过来吃个饭。”苏燕华见刘琪这边同意去京城，走的时候就三个人了。 本来准备让刘琪去送小四的，现在他也要走，那小四走的时候就没人送了。 自己老两口倒是也可以去，但是，再叫上老三他们两口子去送，不是更方便么。 赵红菊两口子，听说小弟赵宏图就要回京城了，丈母娘让他们过来吃饭，来得也挺快。 毕竟，赵宏图年前送了他们两套羽绒服，还有那么多吃的用的，着实让他们过了一个肥年。 赵红菊在家是三妹，她老公张伟峰是家里老幺，两个人都是爱玩的性子，结婚后，还没有要小孩。 尽管双方父母一直在催着他们要，但他们一直说，准备过两年，等经济宽裕点再要。 可他们现在跟着张伟峰家老人住一块，除了每个月上交20块钱生活费，什么也不用管，饭也不用做，两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过得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要是有了孩子，那就都是事。 过年期间，他们穿上羽绒服，在家人和朋友面前，着实出了一大把风头，吸引了一波人的注意力，看着别人羡慕的眼神，别提有多得意了。 就为了赵宏图帮他们挣到了面子，走之前也得吃个饭送一下，再说，苏燕华那疼小四的德性，这饭菜，肯定是比过年还丰盛。 刘琪找机会和赵红兰说了下，两个人一起去京城，赵红兰听后，权衡了一下，也同意了。 留在家里，多少还得照顾刘琪的父母，可刘琪不在家，单独面对他的那些哥哥姐姐，还真没有什么底气。 再说，孩子有自己父母帮忙看着，自己父亲是老师，母亲是会计，两口子带娃的水平，比他们自己要强得多，没什么不放心的。 张伟峰和赵红菊两个人，都是在服装厂工作，现在厂里的效益也不怎么样，要不是还有铁路局那个大客户在，说不定已经关门了。 张伟峰觉得服装厂就只会做那些土得掉渣的衣服，没有竞争力，迟早会黄。 现在得知自己二姐和二姐夫都要京城发展，也不由得有点心动。 他不由得扯了扯赵红菊的衣服，示意赵红菊问问，看他们也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反正他们家就他们两个人，又没有什么牵挂，说走就能走。 也不知道为啥，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伟峰，在外面很潇洒，在自己家很嚣张，在赵宏图家，见到苏燕华就像猫一样的老实。 赵红菊和他还真是心有灵犀，他一个动作，她就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就是在小县城呆太久了，觉得闷了，想出去见识见识。 “娘，二姐和二姐夫都去京城，我们两个也要去。”赵红菊和苏燕华撒娇道，她是老赵家第二受宠的，只要赵宏图不在，她就是全家最大的宝。 “你去干什么啊？你们两口子在服装厂干得好好的，家里又没有什么经济负担，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去京城遭那罪干啥。”苏燕华直接给拒绝了。 老二赵红兰那是家里太困难了，不出去，这日子没法过。 赵红菊却不一样，张伟峰家里条件还可以，几个哥哥姐姐都有工作的，父母也上班，根本就不用他们两个操心什么。 唯一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就行。 要是跑京城去了，那生孩子，还不得猴年马月去了。 亲家母还不得找上门来，问她要孙子。 再说，就四个孩子，一个京城上学，老二他们也去了，要是赵红菊也跟着去，那不就只剩下老大一个人在身边了。 这绝对不行。 第108章 带二姐两人坐火车 “小四啊，回大学后，要和同学好好相处，要听老师的话。苹果能卖就卖，不能卖也没事，别逞强。走这么远，爹娘也照顾不了你……”苏燕华拉着赵宏图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已经不是赵宏图第一次出门了。但苏燕华还满是担忧。 在他们眼里，人离乡贱，离开家乡的人，就是过得不好。 赵宏图也不反对，只是不断地答应着会照顾好自己。 “好了，爹，娘，我要走了，你和我爹保重身体，等我到了学校，我就打电话给大姐夫的邮局，给你们报平安。”赵宏图吃力的提着苏燕华给准备的大包行李，起身朝着院子外边走去。 赵一俊想要伸手给赵宏图提行李，不过被赵宏图拒绝了。 张伟峰连忙给接了过去。 “爹，娘，别送了，回去。”赵宏图在门口回头，看着父母说道。 “嗯，小四，路上注意安全。”苏燕华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了下来，再次叮嘱道。 赵一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那复杂的情绪，却一点不少。 “好。”赵宏图扭头的一瞬间分明看见了苏燕华眼中含着的泪水，突然之间就眼睛湿润了。 那边，赵红兰也在不断的叮嘱自己的孩子刘媛，“在家要听外公外婆的话，要好好吃饭……” 他们的小孩，五岁的丫头，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在不断的安慰自己父母，“我会很乖的，你们在外面听话，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红兰、刘琪，你们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能不能赚钱是小事，身体千万不能有事。媛媛在我这，你们也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苏燕华叮嘱好赵宏图后，终于轮到了二女儿和二女婿。 行李被张伟峰放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三轮车上，赵宏图和刘琪、赵红兰都挤了上去，坐在行李上面。 赵红兰在车上不断的摆手，忍不住哭了出来，舍不得女儿，也舍不得父母。 刘琪紧紧地搂过赵红兰。他这次终于体会到赵宏图每次出门的心情，之前每次去送他，还觉得他矫情。现在只想跳下车去，把自家闺女紧紧的抱在怀里。 赵宏图没敢再回头，只是不断的摆手，眼睛红红的。仿佛在耳中还听见苏燕华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将近两个小时，赵宏图他们到了火车站。 临河市火车站只是一个小站，候车厅人倒不多。 赵宏图把行李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刘琪和赵红兰的行李，也不见得比他少。“二姐，你们行李怎么这么多啊？” 苏燕华可没有给他们准备东西，自己准备的，怎么也这么多。 “被褥、衣服、盆、碗筷……都是到了就能用得上的。”赵红兰解释道。 “姐，衣服被褥也就算了，碗筷之类的，到京城再买也可以。”赵宏图有点无语了。 “那不得要钱么，能从家里带的，为什么要买啊。”赵红兰翻了翻白眼，怎么这么不会过呢。 几个人说着，时间也差不多。赵宏图起身说道。“走，上车。” 候车的时候没发现多少人，检票的时候，乌泱泱的队伍老长了。 月台附近就更是人山人海见不到队伍，只剩下拥挤了。 “让一让，让一让，哎，踩我脚了。” “谁推我？别挤了，别挤了，东西掉了。” 赵红兰看到这幅场景，直接就懵圈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刘琪送过赵宏图好几次了，倒是经验丰富，一手拿着行李，一手紧紧拽住赵红兰，跟着赵宏图朝前挤。 “小四，那边不是车门。”赵红兰喊道。 “我知道，这个时候想上车根本没门，只能够找窗户。”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找见自己的车厢，从窗户把自己的包扔进去，然后从窗户翻了进去。 然后示意二姐夫刘琪和二姐赵红兰把行李从窗户上扔进来。 赵红兰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哪知道上火车最快捷的方式，不是从门进，而是爬窗户。 她也不是啥娇滴滴的大姑娘，示意刘琪蹲下，踩着他肩膀就翻了进去，那动作一个漂亮。 行李是不用指望放在行李架上了，早就被人占满了。 这个时候的人们出门，那都是有多少东西带多少东西，大包小包的一大堆。 对于火车上的人来说，拥挤，异味，都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上厕所。 人多，行李多，整个过道都占满了，想去一次厕所，那就得翻山越岭。 赵红兰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一会儿看看火车窗户外面的景物，一会儿瞧瞧火车里面的人来人往，显得特别兴奋。 赵宏图看到赵红兰这状态，立马就犯怵，赶紧闭上眼睛，靠在硬邦邦的座椅靠背上装作睡觉。本来只是装睡，结果没多久，还真睡着了。 在狭窄憋闷的空间中，哐当哐当二十多个小时，火车驶入了京城范围。 “哇，这就是京城啊。”赵红兰大呼小叫着。 也不止她一个人这样，很多人都这样。 这个时候首都京城在人们心里那是特别神圣的，就像圣地一样。 “老刘，你看那，那楼好高啊。”赵红兰指着窗户外边一个十层左右的楼大喊道。 “是啊。”刘琪很淡定的说道，只是说话的时候有点虚。 赵宏图坐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整个人已经是浑浑噩噩的了，心里感叹着这两个人的体力和精力是真的好。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京城车站，列车马上就要达到我们伟大的首都了，请各位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按照顺序依次下车。”随着列车员的播报，车厢里顿时就是一阵喧哗。 “哎，让一下，我拿行李。”车厢里的旅客，听见程序员的声音后，就像按下了开关一样，顿时就活跃了起来。 赵红兰和刘琪看着众人的动作也准备拿行李，但是却被赵宏图给制止了。“别动，我们不着急，看好自己的行李就行，等别人先下车了我们再下。” 这一站已经是终点站了，迟点也能够下去。赵宏图不愿意和众人挤着下车。 “好。”二姐和二姐夫乖巧的点头。 随着吱嘎的一声，火车停在了京城站。 上车难，下车也难，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的，有的走车门，有的走窗户跳。 赵宏图等人下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和二姐赵红兰、二姐夫刘琪收拾行李。 京城站的人流比临河站站的人流大多了，赵红兰和刘琪两人提着行李紧紧的跟在赵宏图身后。 好奇又畏惧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小四，我们去哪里啊？” “先跟我去学校外面，找一个旅馆先住下来。”赵宏图说道。 第109章 操不完的心 三个人跋山涉水，折腾大半天，终于到了人民大学校外的小旅馆。 还好赵红兰他们两个人来京城之前，开了很多介绍信，还带了结婚证，不然说不得要开两间房。 两个人坚持要送赵宏图回学校，赵宏图一再推辞，也没法拒绝掉刘琪和赵红兰的好意，加之行李也确实有点多，索性由着他们帮着拿好行李，送回到了学校。 李建国不在宿舍，估计是图书馆学习去了。 宿舍里有点乱，空气中弥漫着吃剩下的饭菜和臭袜子的混合味，比火车上的怪味还要酸爽。 第一次带二姐和二姐夫到自己宿舍，就是这样的画面，赵宏图感觉都有点窘迫。 连忙上前把窗户打开，东西也不整理了，“二姐，二姐夫，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了，估计也都饿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炸酱面味道很不错，我们先去吃饭。” 这个时候的大学，远没有后世那么高端大气，大部分都是平房，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栋楼房，还都是小矮楼。 当然小矮楼是赵宏图相对于后世的高楼大厦来说的，在这个时候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 走马观花的在学校转了一圈，赵宏图又兴致缺缺的当了一回导游，这两口子的精力真是亢奋。 然后带着他们去打了个电话，报一下平安，接着去吃了个面。 饭后，赵宏图又把他们送回旅店，嘱咐道：“二姐，二姐夫，你们晚上的时候，记得把门从里边拿棍子什么的抵住了。要是有人找你们帮忙，什么生病了、媳妇要生孩子了等等，反正，甭管别人用什么理由，叫你们开门，千万别开。” 首善之地，治安应该还好，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小心无大错。 总有一些垃圾是大扫除也清理不干净的。 毕竟这时候，监控技术尚未出现，摄像头都没几个，天网系统更是不存在的。 就算有天网系统在，还有垃圾存在呢。 赵宏图回到宿舍后，把带过来的东西，归整了一下，把准备好送苏教授、陆大胡子、宿舍几个哥们和杨晓明几个人的东西，分了分。 接着去澡堂好好的洗去了一身的酸臭味。 想了想，又去打了个电话，让曹超才明天九点多来学校接下自己。 忙乎大半天，又休息了大半天后，李建国才背着布包，晃晃悠悠的回来了。“宏图，你怎么就回来了？” 李建国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离开学都还有好几天呢。 回家一趟，那么费钱，谁不是在家呆到差不多时候再回来啊。 “在家没事做，就来学校了。”赵宏图也没多解释，把家里带过来的东西，给了李建国一份。 “老赵，多谢。哎，不知道我没回家过年，他们在家里怎么样？”李建国开口说道。 “李哥，嫂子和小侄子肯定在家过得好着呢。”赵宏图安慰道。大过年呢，有李建国节约下来的补贴钱，他老婆和孩子应该过得还可以。 只是李建国听到赵宏图的安慰话后，有点不舒服，我一个当家人不在家，他们过得好着呢，这是什么意思啊。 可要是赵宏图说过得不好，那他估计更加不舒服。 拿着赵宏图给的东西，他更加想家了。 他也想回到出生的地方，看望亲人，探望朋友。 赵宏图没法安慰了，自己是回家过年了，带着大包小包的慈母心回来，别人是在学校过年了，对比很明显。 还是少说点好，安慰话说出去，都有点变味了，被人听着后，想多了。 “宏图，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想法？”李建国问道，不能回家过年，太难受了，特别是别人都能回家过年的情况下。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没钱，还真没法回家过年。 省下来的路费，都够自己家孩子购置一套新衣服，多买几个糖果，多吃几口肉了。 “李哥，我又不是孔明，一下子就一个主意。再等两年就好了，等毕业后，就好很多了。”赵宏图变现拒绝道。 不过，说的也没错。 毕竟这时候大学生还算吃香，就是天之骄子。 人大，骄子的等级要更高些。 很多单位想争取进大学生指标还要不到呢。 所以，再怎么样，单位都不会太差。 “嗯，等毕业后，就熬出头了，我再把我老婆孩子接过来，就是妥帖了。”李建国感叹道。 赵宏图笑了笑，没接茬，就算是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没有工龄，估计也最多分到一个宿舍住住。 随便和李建国聊了几句，晚上就简单吃了点从家里带过来的干粮。 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刚入睡的时候，还有点不踏实，老感觉床在哐当哐当的晃动，不过没多久，就睡深了过去，一觉醒来，竟然还有点累，浑身酸痛的不行。 也不清楚几点钟，反正李建国已经不在宿舍了。 赵宏图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下，准备去找赵红兰和刘琪他们，带他们去吃个早餐。 刚出宿舍楼，就发现寒风中，瑟瑟发抖，不断在活动身体，靠着运动做功发热抵抗寒冷的曹超才，在宿舍楼前等着他。 “超才，不是让你九点后再来找我么？”赵宏图说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在呢。 “哥，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曹超才嘀咕道。 赵宏图打了一个呵呵掩饰尴尬。“吃早餐了么，我们去吃点？” “哥，不用，我已经吃过了。”曹超才这孩子有点死心眼。 按道理来说，他是当初带头过来找赵宏图的，最具有优势的。 可杨晓明、朱海茵和徐爱军都不选他。 也是有原因的。人太老实了。 “最近蔬菜配送做的怎么样了？”赵宏图觉得自己还是和他聊工作的时候，比较舒服。 “挺好的，因为哥你走之前，和我们说了，先不要扩张，把现有的局面维持住，做扎实了。我们这段时间一直是按照你的要求干的，现在签订好协议的那些店，所有的蔬菜都是我们这边配送的了。”曹超才兴奋的说道。 送的菜越多，他们的收入也越多。 自从李鹏辉那小子被抽调过去做财务后，那一肚子坏水是完全激发了，通过工资福利，倒逼他们按时送菜，服务客户要好，蔬菜质量要佳，形成了良好的竞争氛围，压榨出来了他们的最大潜能。 不过，好在赵宏图定的最低标准在那里，大家的福利待遇都还不错。 曹超才也赚了不少。 第110章 二姐被吓着了 人心对人心，不是每颗心都简单，不是每段情都真诚。有些人总是表面好意，背地算计。 有些事不是不懂，只是懂了也无济于事。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 心里明白就好，不必嘴上热闹。 毕竟谁都不傻，只是不计较。 曹超才也算是看明白了，上面大哥才是母亲眼里的顶梁柱，才是她心中的宝。 如果不是自己和父亲长得很像，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大哥回来后，他们千方百计给找了工作，虽然最后也就一个三产公司干干，但那也是工作。 又是掏干净了家底，给他娶了一个媳妇。 家里本来就紧张的住房，也给他们两口子让出来一间。 这些也就算了，毕竟很多家庭都这样。 可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不能在家里混吃等死，没有工作，也找不到工作，那就去外面到处折腾呗。 捡废品，卖啤酒，倒腾鸡蛋，炒瓜子，什么都干过，也赚了一些小钱，可惜每次一赚到钱，就被母亲想方设法的搜走了。 钱是可爱的，但是他在外面到处鬼混是不行的。 大哥曹德才整天一副曹家长子的派头，对谁都指手画脚的，一副大哥的模样。对他在外面倒腾，特别不喜欢，有机会就会絮叨两句，哥俩的关系也不太好。 但曹父母还站在大哥那一边，对他还是没有好脸色。 他们都是自己至亲的人，他选择装傻，不想为琐事计较。 选择让步，不想伤害了体面。 可这世上最容易吃亏的，总是心太软的人。 多情总被无情伤，你善良，别人就当你没脾气。你原谅，别人就容易变本加厉。 能伤的，都是在乎你的人。 伤得多了，难免寒心。 他在外面捡废品，卖啤酒，倒腾鸡蛋，难道容易吗，要是有份体面的工作，谁愿意去干这个啊。 在外面忍受别人的白眼，回到家还要忍受冷言冷语，可自己，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现在，他也学乖了，准备一个月给家里上交该上交的伙食费，其他的都自己存起来。 自己的每分钱，都是用脚踩出来的，是迎着寒风吹出来的，是自己一家又一家的饭店跑出来的。 半个多月的时间，曹超才也跟着赚了三百多块，年前赵宏图还给他发了些米面粮油的福利。 当着大哥大嫂的面，他把一个月生活费三十块钱，过年孝敬父母三十块钱，还有这些福利，都交给了曹母。 现在想想曹母和大哥大嫂他们当初的表情，曹超才觉得自己从没有那么扬眉吐气过。 虽然，现在有的有工作的在路上见到他，他们都把头抬得很高，神气地仰着头不看曹超才。 曹超才却没有以前看到他们的时候，那么自卑了，有时候心里想，老子现在一个月赚的比你们多多了。 只希望真如赵宏图说的那样，将来有钱的就是大爷，这帮拿死工资的以后只有看我们喝酒吃肉的份。 他现在对赵宏图是死心塌地的。 “超才，发什么呆呢。跟我去宿舍，拿点东西，等会跟我去学校外面接我二姐和二姐夫，送我们去下陆大川老板那。”赵宏图看着站在冷风中发呆走神的曹超才说道。 “好的，没问题。”曹超才跟着赵宏图去宿舍，拿了二十多斤苹果，带了一大堆从家里带过来的特产。 赵宏图也顺手给了曹超才一份。“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拿回去尝尝。” 曹超才客气了一番，高兴地收下了。 赵宏图和曹超才到小旅馆的时候。 赵红兰和刘琪刚起床。 昨晚一开始，他们两个刚到京城，见到了那么高的楼，那么宽的水泥路，那么多在路面上跑的小汽车，那么多的人，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很兴奋。 聊了大半天，才迷迷糊糊想睡觉。 可正在他们准备睡觉的时候，赵红兰听到了有人敲门，本来想去开门看看，然后想起了赵宏图的吩咐。 顿时紧张的不行。 赶紧把迷迷糊糊的刘琪给摇醒了。“老刘，有人敲门。” 刘琪站披上棉袄，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附在门上听了听，又伏在地上门缝往外看。 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楚。 感觉是有几双脚。 这门就是一个木门来着，不结实，他睡觉之前，还特意用桌子给抵住了。 他也没应答，再轻手轻脚的走回床边，小声的附在赵红兰耳边说道，“我睡醒了，已经没瞌睡了。你先睡，我守着。等会我困了，再叫你起来替我。” 赵红兰没说话，坐在床尾和刘琪一起盯着门看。 隔了一会，没听到他们的回应。 外头没了动静，等了一会，又听到隔壁传来了敲门声。 连着几个，都没有人开门，那人的脚声，就越来越远。 到了后半夜，赵红兰到底还是答应躺下来睡一会。 刘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现在。 赵宏图和曹超才到的时候，他们刚起床洗漱。 看到自家小弟，赵红兰就像是看到久违的亲人一眼，“小四，我们等会就退房，东西先放你宿舍。” “怎么啦？”赵宏图很意外，他们才刚到京城，也没落脚的地方，就不住旅店了啊。 赵红兰巴拉巴拉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赵宏图说了，赵宏图也吓出来一身冷汗，这当初可是他和苏燕华建议他们来京城的，要是有一个万一，…… “姐，别急，你们先洗漱，等会把东西放我宿舍，吃个早餐，我就带你们去租房。”赵宏图连忙安抚赵红兰。 早餐地址是曹超才带着他们去的，大家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小米粥、馒头、油条、五香豆腐干、泡菜、茶叶蛋等等。 一顿饭下去，赵红兰两口子悬起来的心是彻底放下了。 早餐钱是赵红兰抢着给了的，来京城后，住旅店的钱还是赵宏图给抢着付钱了，她也不能一直让自己弟弟花钱。 他们初来乍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也只能听赵宏图的安排。 赵宏图本来是想着今天带二姐夫去陆大川大胡子那边熟悉下，先让他帮忙配送一段时间的蔬菜。 暂时先在小旅店住一段时间，熟悉熟悉环境后，再决定在哪个地方租房。 赵宏图也没有在外面租过房，不知道租房是什么样一个章程。 之前看过一些小报纸，倒是在中间看到过有一格格的租房信息，但是现在立马就要找到合适的，也来不及。 路边也看到过一些小广告，但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就怕租了一个不靠谱的房子，更多麻烦事。 可现在发生这么一出，赵红兰显然是被吓着了，租房又是必须摆在首位的事。 第111章 帮忙联系工作 赵宏图扭头对着曹超才问道，“超才，你知道哪里有出租房屋的么？” 曹超才也有点懵，谁没事关心哪里有房屋出租。 他在边上可是听清楚了，这是今天就想入住的，就算现在就去帮忙打听，也来不及啊。“哥，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等回去，我去我们家附近打听打听？” 其实他心里有点不以为然，人又没事，钱财物都没有丢失。 只是有人敲门而已，只要不开门，别多管闲事，好奇心太多，旅馆其实还是很安全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好的，多谢。”赵宏图这就没办法了。“超才，等忙完，你和其他配送的人都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屋出租信息。” 曹超才连忙应道，“好的。” “二姐，二姐夫，我就住学校宿舍，对外面也不是很熟悉。不过，已经找本地人帮忙打听了，但是房屋什么时候能找到，也不太清楚。要不，我们先去农贸市场那边，先帮你们找一份活？”赵宏图征求着赵红兰他们的意见。 要是他们不愿意，那也只得先帮着满大街的帮着先找出租的房屋了。 赵红兰想了想，昨天来京城后，一直在花钱，没有收入，花得可心疼了。 他们带过来的钱也不多，要是不早点找到工作，也撑不了几天，到时候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没钱，就只能睡大街上、天桥下，可大冬天的，也没法睡。 就算能睡觉，也不敢睡，一是不安全，二是怕被当成盲流给遣送回去了。 “小四，就依你，还是先找到工作要紧，租房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刘琪看了赵红兰一眼，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丈母娘苏燕华当初和他说，小四去年在京城，送菜都赚了几百块钱。你们过去，要是找不到事情做，就让小四先帮你们找一份送菜的事情干干。 想来去农贸市场，应该是送菜的活计。 先去那边也好，赚到钱后，租房，住旅店，都合适。 刘琪看曹超才对赵宏图毕恭毕敬的，赵宏图应该是送菜的小头目。 想来也是，自己小舅子是大学生，就算送菜，也不是干苦力的，肯定也能当个小领导，安排别人干活就是了。 希望自己别被安排在赵宏图手下干活，万一自己干的不好，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合适，多不好。 再说，万一那边的老板给安排宿舍，还能省一笔住房的钱呢。 他不清楚，送菜的老板，就是他的小舅子赵宏图。 这个老板，可是没办法给他安排宿舍住。 赵宏图不清楚自己二姐夫的心里的戏那么多，看他们没有意见，连忙招呼他们上了三轮车，由着曹超才拉着他们三个去陆大胡子那边去。 赵宏图他们到农贸市场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这时候该买菜的也差不多都买好了，农贸市场的人也不多。 “王朗以为这一席话会把诸葛亮说的变颜变色，立刻下他那四轮车，拜倒在自己的马前。王朗举目这么一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了？看诸葛亮左手捻着胡须，右手摇着大扇，微阖二目。睡着了？不能啊！怎么？觉头儿再大的人，这时候也不能犯困啊。那我这些话你都听明白了没有啊？……” 陆大川躺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在那听着袁扩成的评书《三国演义》。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场花王佳丽坐在摊位面前，织着毛线衣，偶尔抬头看看摊位前，瞅瞅陆大胡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王阿姨，忙着呢？给你拜年了。”赵宏图笑着和王佳丽打招呼。 “小赵啊，好久没看到你来市场了，这次终于舍得过来了啊。年前也不来叔叔阿姨这来玩，当初你可是说要来我们家吃饭的，可直到现在，一次都还没来。”王佳丽看到赵宏图后，很热情。 陆大川的闲情雅致被他们的谈话给打断了，他睁开眼，果然是那讨嫌的赵宏图。“你们学校还没开学，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过来干啥啊。” 除了最开始那一段时间，赵宏图还过来跟着采购，后面就是徐爱军过来，最后徐爱军都不过来了，只来了一个张思亮。 淹的赵宏图，这是觉得和自己打交道降低自己的档次啊。 和自己的闺女处对象，过年前也不说来给自己，送点烟酒糕点之类的，真是不懂事。 王佳丽很热情，陆大胡子很恼火。 赵宏图还是笑嘻嘻的，“叔叔，阿姨，不好意思。学校那边年前要准备期末考试，比较忙，没抽出来时间来看你们。考完试，一颗心都飞回家了。这不，年一过完，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过来给你们拜年嘛。” 陆大川听到赵宏图的解释，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他和自己女儿的关系，还没有公开，这么做也没毛病。 要是赵宏图知道这两口子的心理活动，肯定是一口老血吐出来。 平白无故，清白身就这么被玷污了。 关键是，那是自己兄弟看上的女人，他要是碰，那还是人么。 他还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让两口子对他另眼相看。 “学业为主，没事的，没事的，你只要过来玩，叔叔阿姨就开心。”王佳丽笑着说道。 看着这小伙，心情就好。 “对了，叔叔，阿姨，我这次从老家，也给你们带了点特产，希望你们喜欢。”赵宏图说道。 那边刘琪已经从三轮车上把东西卸了，拿了过来。赵红兰跟在刘琪身边。 赵宏图手伸向两位，向陆大川和王佳丽介绍道，“叔叔，阿姨，这是我二姐夫刘琪，那是我二姐赵红兰。” 王佳丽听到赵宏图这么介绍，心里不由得一阵阵惊喜，这是见家长了么。连忙招呼他们到摊位后面的房间里去。“姐夫、姐姐来了啊，你们好，来，赶紧进屋坐。” 自己家那死丫头，也不提前和自己打招呼，自己和她爸也没捯饬捯饬，准备一下，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和别人见面了。 还有，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丫头竟然还去上班去了。 真是心大。 陆大川显然也和王佳丽想到一块去了，脸上表情很复杂。欣喜、落寞、心酸，不一而足。 刘琪和赵红兰感觉莫名其妙，这不是给自己两人找工作么，怎么感觉这老板和老板娘见到自己两口子，比东赵村的王婶见到自己家的还热情啊。 第112章 搞定苹果销路 “益杰，你看着点摊位。”王佳丽对着本想跟着进来的陆益杰说道。 陆益杰想看热闹而不得，有点不爽，但是又不敢不从，脸上有点纠结。 王佳丽领着赵宏图一班人到了摊位后的小房子里。 这是他们在农贸市场这边，休息和吃饭的地方。 至于真正的家，是在村里盖的红砖大瓦房。 王佳丽很热情的给他们倒了热茶，端出来糖果和瓜子招待他们。 赵宏图被她的热情弄得有点不自在，不过想着现在是春节，去哪里串门都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他没这么想，却架不住别人想。 赵红兰和刘琪都感觉这老板和老板娘有点太热情了，小四和这家，到底什么关系啊，处得和亲戚一样。 刘琪当初第一次去赵宏图家，苏燕华的态度都没有这么好。 要不是他们没在老板的家里看到女孩，都要以为赵宏图已经被人招女婿了。 赵宏图本人对此还一无所知，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把陆益芳和自己往一块凑。 陆益芳是李帅的女朋友，两人的感情是蜜里调油。 赵宏图也有喜欢的女孩，那个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女孩。 就算没有肖苏妍，也有胡晓雅啊，那个高挑的大长腿，摆明了对他有意思。 世界上女的这么多，好看的女孩子也很多，根本就不可能是陆益芳，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不会去多想。 陆大胡子看到王佳丽这热情劲，有点不得劲了，脸上就差点写着不爽两个字。 他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喝着茶，也不说话。 “老陆，买点肉去，五花肉，肥一点的，再来一条鱼。”王佳丽看着坐在那里，像大爷一样的陆大川，吩咐道。 陆大川坐在那一动不动，装作没听到一样。 农贸市场什么时候没有肉卖啊，这时候才十点多，又没到做饭的点，急什么啊。 他可得在这听着，别这娘们头脑一昏，被赵宏图给骗了。 “阿姨，我们刚吃了饭过来，不用客气。对了，我这次从晋省带了我们那里产的苹果。”赵宏图走过去，从他带过来的礼物里边，拿出了两个苹果。 洗干净后，直接削皮。只见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左手夹着苹果，右手驾着小刀，轻轻的、熟练的，十分温柔地在苹果上方开了第一刀，然后慢慢地转动苹果，看不清是刀在动还是苹果在转，只见果皮一点点的变长，就像一条美丽的彩带。 王佳丽看得眼前一亮，这苹果皮削得可真够帅气。 陆大川看着赵宏图这潇洒飘逸的动作，不由得有点嫉妒，这丫的，不会是凭借着这削皮的技术，把自己的闺女给骗到手的。 彩带马上飞出，赵宏图拿着削皮后的苹果分别递给了陆大川和王佳丽。“叔叔，阿姨，你们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陆大川接过苹果，张大嘴咬了一大口，又香又甜，直沁心脾。接着又连咬几口，三下五除二，一个苹果就下去了一半，露出了糖心。 王佳丽小口咬了一块苹果肉，香脆甜爽，味道真不错。“小赵，你们那的苹果味道很不错，不比国光差啊。” 这话有点夸张了，现在市面上最好的苹果，还是红球国的红富士，其次就是鲁省那边的国光，至于晋省的，名气和品种还是有点差距。 “叔叔，你觉得这苹果在京城，能有市场么？”赵宏图问道。 “嗯？”陆大川皱起了眉头，这孩子什么意思，难道还准备做苹果生意了。 “叔叔，我老家那边，村里很多人种了苹果树，尽管品质上和国光还是有点差距，但是味道还可以的，就是销路不太好。”赵宏图解释道。 “你还真想做苹果生意啊？这行可是没有那么简单，保鲜期短，稍微滞销，就可能血本无归。”陆大川真想不通，这好好的大学生，非得来做什么生意。 就算做生意，你做点有技术含量的啊，和我们这些地里刨食吃的一样，赚些辛苦钱，这有什么劲。 “我们那边的村里穷啊，很多家里，玉米面饼子都不能够敞开了吃，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都得饿着肚子。真的小偷来了，那都是含着泪走的，有点良心的小偷逢年过节来了还得给扔袋米面。 这次我回去，很多孩子，大过年的都没一件新衣服穿，大人就更不用说，穿着带补丁的棉衣，有的家里，甚至棉袄都置办不起，看了真让人心酸。 我不是要做生意，是想改变这种贫穷的生活，为家乡的苹果，找到一条出路，可我又不太懂，只能过来麻烦叔叔你了。”赵宏图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其实说的有点过分了，虽然吃不好，但是吃饱还是没问题的。没钱花倒是真的。 赵宏图那煽情的语气说出来，王佳丽的眼也红了，她想起了自己当初过的苦日子。 身上没有保暖的，肚子饿的咕咕叫，真的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种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有多少？什么价位？”陆大川问道。他在农贸市场这么多年，还是认识有一些靠谱的水果批发商的。 一个村的苹果，能有多少啊，稍微带带，就给销出去了。再说了，这苹果的口感还可以。 “大概是100吨，在我们村里是收两毛钱一斤，运过来，不知道什么价格比较合适。”赵宏图很坦诚的说道。 在村里，他说的收购价是一毛，直接翻倍了。 至于重量，只要东赵村有销路，其他村听到了，肯定也有想卖的，100吨还算是保守的了。 京城差不多一千万人口，多这么一点量，根本就没一点问题。 陆大川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接着和赵宏图聊起了苹果销售的细节。 “小赵他姐，红兰是，你们这次过来是？”王佳丽看他们爷俩在聊生意上的事情，正事都没说，又不能打断他们，索性主动问赵宏图他姐。 聊生意什么时候不能聊，偏偏这时候说。聊起来还没完没了。 “老板娘，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在京城找份事做，打工赚点钱。”赵红兰看赵宏图和陆大川聊的很起劲，把她和刘琪要找工作的事情给忘了，心里也有点着急，听到王佳丽主动问起，连忙回答道。 “过来找工作？”王佳丽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 第113章 租房 “嗯，我和小四他姐夫，都是县厂里的临时工，工资有点低。但家里开销又大，县里又找不到其他好的工作，听小四说京城这边机会多，就打算过来试试。”赵红兰看着王佳丽蹙起眉头，有点忐忑的说道。 刘琪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心里有点埋怨赵红兰，赵宏图和他们关系处得这么好，工作的事情，顺口一句话而已，用得着自己这么着急开口么。 陆大川和赵宏图也不好继续聊，不过，大体的思路有了，按部就班的去做就行了。 晋省那边苹果才两毛钱一斤，运到京城，撑死也就四毛钱一斤，六毛钱一斤卖出去，肯定没有问题。 利润差不多百分之五十，愿意做的人肯定不少。 陆大川听到赵红兰说他们是来京城找工作的，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想来自己也是太紧张了，导致考虑不周，双方家长见面，好歹也得家长。他们说的小四，应该是赵宏图，看来他是家里排行第四，不知道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陆大川有点狐疑的看了赵宏图一眼，赵宏图的摊子现在弄得也不小，听说给下面的人发的工资也不低，怎么没和他二姐他们说呢。 他正想插一句，就被王佳丽给抢了话，“红兰，你们还没找到工作的话，要不来我们这，红兰可以帮忙分拣一下蔬菜，刘琪可以帮忙装卸和运输。” 陆大川想到的那些，她也想到了。赵宏图这人她看过了，她相当满意。 但是他家里人怎么样，还不太清楚。 可以后要是陆益芳和赵宏图在一起了，那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要是能把他二姐和二姐夫留在身边，试探着打听打听，也可以多了解一点他家里的情况。 刘琪想着赵宏图带他们过来，就是帮他们找活干的，现在老板娘提出来了，没有拒绝的道理啊。“没问题，谢谢老板娘。” 赵宏图张大嘴巴，怎么这样啊。他只是带他们过来熟悉下农贸市场。 他准备让刘琪先跟着张思亮，先从采购方面开始干起，然后配送，多岗位锤炼，业务一线磨砺，熟悉群众，接着到中层学习执行、统筹和管理，以后准备让他挑重担的。 至于赵红兰，先准备让她熟悉分拣，打包，接下来做财务。 都自己的亲姐姐和姐夫，能用的话，肯定优先用啊。 自己只是没告诉他们身份，免得因为自己关系，他们在里边太受人待见，得不到锻炼。 可一不留神，自己还在忙着推销家乡的苹果，他们双方都谈妥工作了，没办法了，先这样，正好侧面看看他们两个人心性。“叔叔，阿姨，多谢你们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赵宏图发现陆大川他们不止是农贸市场上这么两个摊位，还有好几个摊位，都是他七大姑八大姨或者村里的关系，搞不好都是他在背后掌控。 这人也比较小心谨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小摊位的老板。 一脸的大胡子，说不得也是他的保护色。 不熟悉他的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是蔬菜批发市场上的一个大鳄。 想当初，还拉着他去配送，给了他们二十块钱，对于一般的小老板来说，这没有问题，但是对于他这种身家的人来说，就有点看不起人了。 现在想来，为自己当初的故作大方臊得慌。 只能背地里埋怨陆大胡子，这藏得太深了，好端端的，你一只老虎，打扮成猪的样子干啥。 害得自己还真以为他是猪呢。 之前还觉得王佳丽那棵好白菜被拱了有点可惜，结果发现，好白菜被拱了，都是有道理的。 陆大川也不知道自己媳妇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家采购、分拣、装卸……一条龙，都是用的自家人啊。 而且赵宏图自己也有一摊，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安置他姐和姐夫。 不过，就两个工，安置了也就安置了。“他姐和姐夫，你们先跟着我大儿子陆益华，让他来安排你们具体工作，至于工资，先一百块钱一个月，三个月后，一百五十块钱，怎么样？” 这一个月，抵得上他们在家三个月了。刘琪和赵红兰自然么有意见。 “叔叔，阿姨，你们知道哪里有房子出租么？”赵宏图想着，工作都在他们这边了，租房那肯定是就近点好。 他们都是当地人，消息也灵通点，要是能帮忙找到村民出租的房子，房租也会相对便宜一点。对自己二姐和二姐夫来说，出门打工赚钱，能节省一点最好不过了。 陆大川想了一会，“这个，我们村里还真有一些人的房屋出租给外地人。至于现在还有没有房屋出租，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反正今天也不忙了，我带你们去看看。” 赵宏图一行跟着陆大川出发前往他们的村子陆家庄，骑车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村子在国道附近，交通很便捷。 陆大川带着他们找了半天，最后在村子里找到了一套四合院的偏院，里屋是床，没有炕，然后有个烧蜂窝煤的小炉子，衣柜桌椅什么的也都有。 房东是个土生土长的原居民，叫陆博，因为是老年人了，也叫陆伯。听陆大川所说，陆伯在这里有几栋房子。 最近几年，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村有不少剩余劳动力，很多人来京城找活干。陆伯看准时机，盖了几处房屋，收租是他每月稳定的收入，人还不错，很随和。 说是房子，其实也是为了多收点租，搭建起来出租的。还好，刘琪两人没有嫌弃，主要是看到里面有了所有的家具，虽然旧一点，但可以让他们省去一笔开销，而且还可以满足到他们的生活基本需求。 况且，这个小偏房有一个单独进出的小门，大约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而且有个小院子可以给他们使用，相当的方便，最重要的是还便宜。 谈下来，一个月才四块钱。 陆伯看是陆大川介绍过来的人，又是夫妻，看上去也老实可靠，不是什么二流子，倒也放心把房子出租给他们。 陆伯也会办事，直接找陆大川做保人，签了协议，本来打算租金一年一收，看在陆大川介绍的份上，同意租金交付方式为押一付三，三个月付一次。 “对了，你们找到工作了吗？我这里有个工作，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来干。”陆伯看刘琪他们应该是刚到京城，估计应该暂时没有事做，随口问了一句。 第114章 还未上班就换工作了 “陆伯，这两个人可是我家那位看上的，准备留下来帮我们干活。”陆大川笑着说道，顿了一下，问了一嘴，“陆伯是准备招人干什么啊？” “我村子东面有块地，准备建新房自己住。可工人不够，现在正愁着呢。”村里的人大多跟着陆大川做蔬菜生意去了，没几个年轻人愿意来干这苦力。 毕竟盖房子，活又不长期，房子盖好后，就完了。 外地人倒是有不少，但是，他信不过。 陆大川带着人来找房，能劳驾他帮忙的，肯定是靠得住的。 他也就多问那么一嘴。 “陆伯又要盖房了啊，这次预算应该不少，找人干活开多少钱一天啊？”陆大川一边吹捧一边试探着问道。 要是工钱合适，他也不介意让刘琪他们先在陆伯那干。毕竟对他来说，两个人是可有可无。 陆伯以前是村子的村长，在村里边还是有点人面和地位的。 给他介绍干活的人手，也能落得一个人情。 当然，也要看刘琪他们是否愿意。 不过，要是陆伯开出来的工资很优惠的话，想来他们也不会拒绝。 毕竟是过来打工的，钱肯定是多多益善。 当然，他也不是开不起一天十块钱的工资，只是他那边给人开的工资，都是固定的，不可能对他们两个特殊对待，不然，就乱套了。 “十块钱一天，包吃两顿，早上八点半到下午六点半，中间一个半小时休息和吃午饭。”陆伯说道。 赵红兰听了，眼神有点闪烁，明显有点心动。一天十块，还包吃两顿，那就是一个月净到手得两百多，比陆大川那边高多了。 虽然说修房子，是苦力活，很辛苦。但是，农贸市场那边也不轻松啊，估计三四点就得起床，还不知道忙到几点呢。 刘琪虽然也有点意动，但是，已经答应了别人，不可能一天都还没干，就违约了，那也太不合适了。 而且还是赵宏图搭上人情帮他们介绍的工作。租的房子，也是别人大老板帮忙找的。 他咬咬牙，面带感激的说道：“陆伯，多谢你给我们机会，但是，我们已经答应了陆老板，在他那边上班，没办法答应你了。谢谢。” “大川，这是你们家亲戚？”陆伯可是精明人，这两口子明显心动了，但还是拒绝了他的工作邀请。 陆大川那边能开多少工资，他大体也是知道的，自己给的工资绝对是比较优渥的。他们就是过来打工赚钱的，竟然还讲契约精神，倒是让他高看一眼。 人很不错。要是真的过来帮他干活，可以很放心。 “不是，是这位小伙的姐姐和姐夫。小伙是我们家益芳的朋友，赵宏图，人民大学的高材生。”陆大川心情很不错，笑呵呵的和陆伯介绍道。 虽然他是倾向刘琪他们去陆伯那边工作，但是，那边工资明显是自己给的工资的两倍多，他们还能抵住诱惑，让他感觉很有面子。 顺带着介绍了下自家闺女的朋友，是大学生，在老村长面前露脸了，这也让他觉得心情很爽。 嗯，赵宏图和他的家人都不错。 反正自己也不缺两个干活的人。 还不如让他们去陆伯那边干，自己介绍了人，还落得人情，刘琪他们也得到实惠。 他笑着对刘琪说道：“小刘，赵宏图叫我叔叔，我叫你小哥也不合适，就托大叫你小刘。小刘，你们是来京城赚钱的，还是先去陆伯那边帮他干活，等这边忙完了，我那边随时欢迎你们过来。” “这……”刘琪犹豫了，他看向赵宏图。 “陆伯，现在还是冬天，温度基本上是零下，盖房子也不合适？”赵宏图替他们委婉拒绝了。 虽然陆大川那边松口了，可赵宏图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心的。 再说，刚答应了人家没几个小时，别人还好心的带自己一行过来找房子，转头就要换工作了，还是算了。 而且这工作，是王佳丽那边定的，好歹也得她那边点头了才行啊。 大不了两头都不干，反正自己那边也能安置二姐和二姐夫。 陆伯听陆大川说赵宏图是他们家益芳的朋友，就有点好奇了。小伙子斯斯文文的，估计是一个读书娃。 陆大川能带着他来村里，还帮着他姐和姐夫找房子，看来对这小伙子很满意。 嗯，长相也不错，容貌清秀不俗气。 谈吐落落大方，自信而不张扬。和陆益芳在一块，郎才女貌，倒还算般配。 陆伯看了赵宏图，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是的，新房施工是要到春分后了。这一个多月，准备把之前的房子装修下，也需要人手。” 他也听懂了赵宏图的潜意思，但是，自己也是要面子的。 给人开两倍的工资，都没能挖走一个才刚到京城的人，还是在陆大川点头同意的情况下，这种忠心让自己很不爽。 陆大川是豪爽大气的性子，虽然懂那些弯弯绕绕，但是自己人面前，不耐烦搞那一套，“行啦，小刘和小赵，你们就在陆伯那边干，就这么说定了。你阿姨那边，我去和她说明。”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刘琪和赵红兰本来就心动这待遇，自然是同意了。 “小伙子，你在大学学什么的啊，还几年毕业？”陆伯现在是对赵宏图的兴趣更大。 “陆伯，我是学经济的，今年大三。”赵宏图回答道。 “小伙子很不错，刚刚我还以为学建筑的呢，对施工都还这么门清。本来还想让你帮忙看看我家新房的设计图，给点建议呢。”陆伯笑着说道。 陆大川在农贸市场干了好几年了，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哪里还不知道陆伯这又是说准备盖房子，又是说看设计图的。 新房和设计图才是重点啊。 招人，什么时候不能找，哪里不能找，非得问他带过来的人有没有工作。 这设计图哪里是想给赵宏图看，明显是想给自己看。 陆大川索性也如他意，“陆伯这次是准备大干了啊，准备盖成什么样？虽然我们看不懂设计图，但也可以开开眼，涨涨见识呀。” “哪里哪里，只是盖个小房子，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陆伯脸上笑得很灿烂，宝贝似的从包中拿出来一张图纸。“这可是我一个在设计院上班的亲戚画的。” 刘琪很有眼力价，拿着抹布把桌子仔细地擦干净，然后再用一套干净的衣服擦了一遍。 陆伯冲着刘琪点点头，然后把图纸小心地在桌面上展开了。 第115章 帮我设计个房子 赵宏图还第一次见到刘琪这个样子，银才，小舅子服了。 他也跟着上前看了看，陆伯的新房子，看来是准备修建四层楼。 图纸画的很详尽，各种数据也很清晰，可以看得出来这张图纸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建筑中竖向承重结构的墙、柱等采用砖砌筑，柱、梁、楼板、屋面板等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典型的砖混结构。 只是有点不注重“厅”的功能，在图纸上，很明显的特征是厅小、卧室大。 他觉得有点不好，不过，这不是自家的房子，也不是自家亲人的，不合适说出来。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样子呢，毕竟审美观这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癖好。 赵宏图很违心的给赞了。 刘琪和赵红兰也跟着在一旁凑热闹，他们看不懂图是怎么回事，但是四层楼还是能看明白的。 在晋省，四层楼，只有单位盖房子才有这实力。 陆伯他们的村子，也就京城的郊区，最多是城郊结合部。 可他们自建房，竟然是四层楼，真有钱啊。 东赵村，有钱一点的，是红砖房，上面盖瓦的那种。更有钱一点的，那就盖两层楼那么高的红砖房，上面还是盖瓦。 哪里像他们这么夸张，自家直接盖楼房住，还都是预制板封顶的。 两个人看到后很震惊，想表达一下赞叹，都不知道怎么去说。 套用后世一句话，看着图纸美如画，本想吟诗赞叹下。奈何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陆大川看完后，也被刺激到了。 他在市里是很低调，在农贸市场那边还装怂，那是因为对风向还把握不准。 但是，在村里，他从来都是不遮掩的。 古人不是讲，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就是说，有钱了，牛逼了，就要在熟人面前炫耀炫耀，刷一波存在感。 人活一张脸，在外面装孙子也就罢了，在自己人面前，再不嘚瑟一下，那赚钱那么多，还有什么劲头啊。 可这老家伙，悄不作声的四层楼的设计图都做好了，到时候他这四层楼一出，村子里最高的建筑，进村第一眼就是看到他家。 大家提起村里的能人来，肯定第一个想到的是陆伯了。 陆大川嘴上是不断的赞叹，心里却想道，村子里有自家一个出风头就行了，不能再让他来盖自己一头。 不管是村长也好，退下来的村长也罢。 嘴上是对你客客气气的，那是敬你多吃了几年米饭。 但是，大家心里一定要觉得我最牛逼才是。 必须得盖房。 一张图纸杀出，几个人脸色突变，那敬佩和赞叹的表情，让陆伯极为享受。 自家才几口人啊，两层楼就够住了。盖这么好的房子，不就是让人羡慕的么。 这房子不光是用来住的，更是用来看的。 陆伯是心满意足了，特别是在陆大川面前这么表现一番，更是舒爽。 “那就这样，小刘、小赵，明天早上我过来带你们到工地上去。”说完，陆伯双手背着离开了小院，咧开的嘴能保持二十分钟以上。 他准备去村部那边再请教请教别人，广泛征求群众意见，让大家看看大设计院设计的图纸，有没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 陆伯一走，陆大川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把赵宏图拉到一边，“小赵，你会设计房屋么？” “啊？”赵宏图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问自己会不会设计房屋干啥，他不是知道自己是学经济的么，怎么问自己建筑方面的事情啊。 “你是大学生，懂得也多，帮叔叔我设计一个，我也准备盖房子。”陆大川很正式的说道。 陆伯那亲戚，自己还不清楚么，就一大专生，口上好听，都叫大学生。 赵宏图是国内最好的大学的学生，比陆伯那亲戚，肯定强多了。 你是大学生，就应该什么都懂啊。赵宏图怎么感觉有点像回到上辈子一样，总有亲戚朋友找自己。 “我的电脑启不来了，听说你大学时是学计算机的，帮我修修。” “能帮我做个软件：破解威信密码抢演唱会门票抢鞋xx游戏外挂吗？” “你会搞人工智能吗？现在ai很火的。” “你会ps吗？” “帮忙做个购物网站，不要太复杂，和掏宝惊东差不多就行。” …… 没学，大学我啥都没学，全靠室友。赵宏图真想这么回答。 可是陆大川一直在照顾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正儿八经的找自己这么一回，直接拒绝，也不合适。赵宏图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我会一点。” 赵宏图这样，也不是说虚的，他确实会一点。 不是赵宏图学过建筑设计，而是上辈子一个宿舍的哥们家里盖房子的时候，也让这哥们来做设计。 这哥们掏宝上买了几个g的设计图，专门研究了很多种别墅的设计结构，请教了学校里的专业人士，花费很大的精力帮家里设计了几款。 赵宏图还和他一起讨论了很多次。 对他精选出来的那几种设计，也是烂熟于心。 虽然说起来，他比不是上设计院出来的专业，但是，见过那么多超时代的建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眼光总是要强一些的。 赵宏图也理解陆大川的想法，对于国人来说，面子是特别重要的。 无论平时过得怎么样，在人前都要争一个面子。平时喝茶吃饭，大家都会抢着买单。 村里都是熟人社会，面子观念更强。盖房子的人越来越多，房子也是盖得越来越好，都不愿意被村里别的房子比下去。 邻居盖两层，我就盖三层。邻居盖西斑牙风格的，我就盖法式的、意式的。 房子已经不仅仅是住的地方，更是一家人财富、地位的象征。 “那就拜托你了，刚才陆伯家的设计图你也看到了，一定要比他家的好。”陆大川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肯定的，我刚才看了他的设计图，卧室面积大，厅小，在居住性和空间利用方面，我觉得还可以再加强一下。”既然答应了，赵宏图一定会努力的做好。 大一的时候，他学过工程制图，整整用手画了近一年，作图的基本功也是有的。 再不行，花钱找个设计院的，自己提供一些理念，让别人来设计，总是可以的。 第116章 看中了大队库房 陆大川和赵宏图也打过不少交道，知道他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人，看他答应下来了，也就落心了。 等赵宏图把设计图给弄出来，到时候自己盖的房子，压陆伯一头的时候，陆伯的嘴脸，应该很好看。陆大川想到。 之前听评书，听到既生瑜，何生亮，还有点替周瑜惋惜，觉得他生错了时代。 现在多了一番理解，要是没有周瑜，诸葛亮那是何等寂寞如雪，就比如，要是村里没有陆伯，自己在村里，肯定是孤独，高处不胜寒。 陆大川的心胸陡然开阔了起来，舒畅得很。 “叔，你准备在哪里盖房，带我去现场看看。”既然要做，那就立马着手好了，反正这几天还没开学，还有点时间。 陆大川只是刚刚得知陆伯要盖房子，临时有这么个想法，哪里知道去哪里盖房啊。 他开始琢磨，房子要建在哪里好呢。 陆伯是说要去村子东头。 自家在那也有块地啊，比他家那块地还要大一点，就在他家那块地的附近。 得了，我也就在那建房好了。 “走，叔带你过去看看，我们那块地，位置是极好的，靠近公路，交通方便，远处还能看到河流。”陆大川想好后，也是说干就干。 “二姐，二姐夫，你们先收拾一下，我和陆叔有点事先去忙一下。等会回来带你们去我们学校拿行李。超才，你也再稍微等会，帮帮我姐他们。”赵宏图交待道。 陆伯这个小院子，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确实需要好好的打扫一下。刘琪他们还准备今天就搬过来住呢，自然没有意见。 帮自己老板的亲姐姐干活，这是自己人才有的待遇，曹超才也没有意见。 村子东头，是村口的地方，一进村，就能看到。 陆伯选择在那里盖房，应该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赵宏图跟着陆大川去他家的地里头看了，地很方正，面积也不小，有四五百平米。 坐北朝南，交通方便，周围视野宽阔，远处有一条河流，背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坡地。 他也不懂风水，但是，在地里头，看着周围，很舒服，想必住在这里也是极好的。 确实是一块好的宅基地。 真是羡慕啊，要是自家也是这村里的，啥也不干，想办法多盖几处房子。 过个十几年，这边都是京城的市中心，不管是拆迁也好，不拆也好，都是大钱。 躺平就能赢了人生。 自家重生的时候，老天也不给自家一本重生操作手册，让自己好好看看，才导致了自己需要奋斗很多年才能拥有别人出生就带来的东西。 错误的开端，决定了要多走很多的路啊。 “陆叔，你们这块地不错，我大致心里有数了，尽快给设计出来，保证在春分后，你也能动工。对了，那栋房子是干嘛用的？”赵宏图指着远处进村口的右手边第一栋房子问道。 那栋房子看上去有点陈旧，好像是空置着的样子，在村里有点格格不入。 “那啊，是之前大队库房，已经空置了好几年了，本来想出租出去的，但是一直没有租出去，太旧了，没有人要。”陆大川对这栋房子的情况很熟悉。 当初他也想过租过来当自家的库房用，后来想想，房子还要装修才能用，多花那个钱，还不如直接自家盖了，反正家里有地。 “叔，可以带我去看看么？”赵宏图有点心动了。生产队库房，空置多年，挺合适作为配送菜的仓库用啊。 “怎么，你想要啊？不过，倒是挺适合你们当库房用的，但是你租过来肯定要花点钱装修的了，要不也用不了，一层楼有三百平方左右，总共有两层。”陆大川边走边介绍道。 赵宏图跟着陆大川去村口看了下陆大川口中说的那栋生产队的库房，房前有一个400平米左右的晾晒场，进出车倒是挺方便的。 但确实是很旧，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使用过来，如果自己拿过来的话，肯定又要花一笔钱去重新装修一番，少不了得好几千。 这地方，赵宏图仔细地看了看，还是很满意的。“陆叔，我看中了这地方，想租下来，不知道行不行？” 够雷厉风行的，陆大川看了赵宏图好一会，缓缓地说道，“我带你去村长那聊一下。” 赵宏图点点头，对陆大川感激的说道，“谢谢陆叔。” 村长是个中年男子，看到陆大川的时候，态度显得很是尊重，可以感觉得到，陆大川在村里还是有比较高地位的。 “村长，这个小伙子是我家益芳的朋友，他看上了村口那栋荒废的小楼，想租下来做仓库，你看村里面能不能租给他呢？”陆大川开门见山对着村长问道。” “老陆，你先坐下来，喝杯茶再说嘛。”村长招呼陆大川和赵宏图坐下。 “我是想着那栋小楼已经空了好多年了，村里一直也没有拿钱出来重新装修一下，与其这样一直空着，看看能不能将这房子租给这个小伙子。”陆大川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村长微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个……” “有什么为难的，就直接说！”陆大川有点不爽，怎么这么墨迹，这没人要的房子，出租难道还有问题啊。 “嘿嘿，这小伙不是我们村里的，要出租给他，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还得村委会集体决定才行。”村长的脸上露出一缕为难之色。 赵宏图将早已准备好的两条香烟放在村长面前，对着他说道：“村长，我确实是想租下来那房子，您看能麻烦您帮帮忙，召集村委会商量下么。” 香烟是陆大川让他准备的，原本他是想再封一个红包的，但被陆大川给拦了下来。 村长一看桌面上的两条香烟，虽然不是什么高价的香烟，但这个人是陆大川带过来的，等同于是陆大川给自己送礼了，他作为一个村的村长，陆大川在村里的地位他是知道的。 他拉开抽屉，很自然的把香烟往里一划拉，然后很自然的合上抽屉，动作很是熟练。 “小伙子，这样！这一栋楼的租金就算你一千块钱一年！既然你是老陆带过来的人，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这样！我给你两个月的装修期，这两个月你自己找人装修，不算租金，装修好了，你要自己住也行，转租给别人也可以，但是一定不能从事一些非法活动。”村长的态度立马好了很多。 第117章 房子租了下来 “我们村缺这几百块钱吗？我记得当初村里有人问，一年也就六百块钱。”陆大川质问道，眼睛没有看村长，而是盯着手上的茶杯看。 京城市里边的房子，单价也就百一平米，一万块钱都能买一个皇城根下的四合院了。 就这没人要的破房子，一年竟然还敢喊一千块钱。 村长的脸上一红，呵呵一笑，有点小尴尬地说道：“呃，那老陆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陆大川真想用胡子扫他一脸，你是村长，问我怎么办。 赵宏图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想了想，“村长，一千块钱的租金，没有问题，我还可以加一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能不能跟村里签个八年或者是十年呢？” “这个……”村长有点犹豫了，这时间也太长了。 陆大川也有点不解，“签十年八年？” 难道他还准备倒腾蔬菜倒腾十年八年啊。 自己都没敢想自己能做蔬菜批发生意做多少年，说不定过几年，上头的风变了，自己也不敢干了。 “村长，这房子我租下来，肯定是要大修的，如果我只是一年一签的话，一年后我装修成本都收不回来，村里就要收回去这栋楼，那我不是亏大了吗？”赵宏图解释道。 陆大川在一边问道：“怎么？签的时间长一点不是更好吗？这栋楼反正一直也空着，而且这个小伙子都这么爽快了，你说一千块，人家都没有还价让你难做了，还主动要求加价。” 陆大川的话让原本还在犹豫的村长，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的也没错，反正一直也是空置在那里，从来都没有人能看得上那栋小楼。 现在能够租出去，管他签多少年的时间呢！况且那栋楼租一千块确实很高了。 再说，十年八年后，还不知道谁当村长呢。 赵宏图在村委办公楼里办完了租赁手续，拿到了那栋楼的钥匙，缴了一年的租金和一百块钱的押金，带着合同和陆大川离开了村委办公楼。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风光满面的陆伯。 陆大川很热情地和陆伯打招呼，“陆伯，这是去找村长办建房的手续？” “我那房子手续早就办妥了。这不，来村委溜达溜达，找他们帮我出出主意，看看房子怎么修建比较好。”陆伯笑呵呵的说道。 他本来从出租的小院出来后，就准备来村委的。后来，想着刚出租了房子，还是先把钱和合同放回家里，再出来比较合适。 在家里又和大家分享了一下这个设计图，听了大半天别人的吹捧。 房子还没开始盖呢，这已经开始收获一波彩虹屁了，要是建好了，那排面得多大啊。 陆伯这一天都喜气洋洋，还是设计院的亲戚比较给力，拿出来的图纸，直接就把这村里没见识的乡巴佬镇住了。 “你带着小赵来村委办事啊？”陆伯今天心情好，很喜欢和别人聊天。 就像当初陆大川的闺女陆益芳，当初考上卫校了，就一个中专，在村里遇到人就要聊半天，不知道的，都还以为他家里出女状元了。 当他闺女毕业后，分配到京城市第三医院当护士，又嘚瑟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出风头了，那也必须得在村里到处宣扬宣扬不可。 准备修四层的楼房，这可是在村里独一份的，以后自己就是标杆。 “嗯，来办点事。”陆大川看到陆伯这幅模样，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就是想让自己多吹捧吹捧呗。“陆伯，你家准备建的房子，可真豪气。以后我家益杰要结婚了，我也准备给他起新房，不知道能不能介绍你们家亲戚帮忙设计一下啊？” “房子设计来设计去，还不就这么回事么，等你家准备盖房子，把我家设计图拿过去用就是了。”陆伯故作很豪爽的说道。 说完，又生怕陆大川问他要设计图，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们来这办什么事情啊？” 他可是知道陆大川在外面赚了不少钱，万一他看上自己的设计图，也想和自己盖一样的房子，那就不是独一份了。 陆大川见他不想多说，也正合自己的心意，向来在村里都是别人拍自己马屁，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吹捧别人了啊，还真不习惯。“小赵把村里那废弃的房子租了下来做仓库，以后要常来了，陆伯可是要多照顾照顾啊。” “没问题，这都应该的，小赵也不是外人，再说，他姐姐和姐夫还帮我干活呢，以后有事尽管找我，能帮上忙的事情，没二话。”陆伯拍着胸膛说道。 “谢谢陆伯。”赵宏图笑着说道。 “好了，要是没事，你们先忙，我去找村长聊聊。”陆伯在他们这，刷成就感也没劲，不想多聊了。 “这老家伙，年纪越大，倒是越好面子了。”等走远了，陆大川嘀咕了一声。 赵宏图笑了笑，没接茬。 事情都忙完了，陆大川自己回去了。 赵宏图回到陆伯的小院。刘琪和曹超才正在整理院子。 一进门，吓了一跳。 原来屋子里的桌椅也是乱放的，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 这才多大一会。 桌椅擦得一尘不染，地上一点灰尘也没有，连门上的泥都擦得干干净净。完全就是大变样。 看来二姐经常被苏燕华使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能者多劳嘛。 “二姐，你们收拾好了没有？”赵宏图进门问道。 “没，再稍微等会，窗户还没弄干净呢。”赵红兰在呼哧呼哧的到处擦洗，这是他们接下来一年的家所在，自己住的，能不捯饬干净么。 赵宏图看自己在这也有点碍事，干脆就退到院子里，招呼曹超才过来，带着他去看了那栋楼里面的现状。 房子看上去有点旧，但是大体结构还是很稳固的，破损的墙体和水电需要找专人来维修下，墙面自己人粉刷一下就行了，再弄些办公用品，完全可以作为自己当下的大本营。 看完后，赵宏图还是很满意的，他和曹超才说道：“超才，这边我已经租下来了，签了十年。给你安排一个活，你帮忙找人来，把这房子修修。兄弟们上午送完菜后，也让大家过来这边，收拾收拾。以后，一楼作为仓库，上面二楼作为办公区。需要花的钱，直接去找李鹏辉要，那边我也会和他打招呼的。” 第118章 蒙上一层阴影 曹超才做事很细心，楼上楼下都仔细的看了一遍，需要修理的地方，他都认真的记了下来。 赵宏图跟着看了一会，觉得曹超才在这方面，比自己强多了，索性决定不给他添乱，反正最后，房子好用就行。 曹超才这边应该还有一会。小院那边，二姐他们也应该还有一会才能好，这两口子找到房子，好像找到了归属和安全，刚来京城的时候，那种好奇和畏惧在租到房子后，也不见了。 可能他们更适合住在这种城郊结合部，在那能更快的适应京城的生活，这还真要感谢陆大胡子。 真要是像之前想的那样，让曹超才他们帮忙找房子，住在市里边，估计这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曹超才这种土着的日子都过得比较艰难，更何况他们这乡下来的人呢。 有时候过日子，真不只是钱的事情。 和陆大胡子接触的越多，赵宏图越发觉自己的社会阅历不够，第一次从他那边进菜，估计他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了，还有和陆大川这种老油条比，自己还是嫩了点。 不是有句话说的，当你砍价成功的时候，你就已经要吃亏了。 上次李帅还在宿舍说，他和陆益芳去逛街，看上了一个东西，老板喊价58元，陆益芳充分发扬从陆大胡子那边继承的优秀基因，一下子把价格砍到8元，李帅递给了别人十块钱，老板说，我这找不开，要不，你再拿一件。 可能当初他也就是看自己是学生模样，索性让点利给自己，自己还在沾沾自喜，还和徐爱军说着自己的讨价还价的理论，现在想想，也真是有点意思。 还有，这次家乡的苹果，和陆大胡子根本就没关系，但是，他也愿意帮自己一把。 自己还真是遇到好人了。 欠他的人情不少，他那房屋的设计，还真是要百分之两百的用心才行。 陆家庄这边的事情忙完后，这一天算是彻底的过去了，二姐和二姐夫在京城也算安定了下来，两个人一个月差不多可以赚到六百块钱，差不多抵得上他们在家一年的收入了。 对苏燕华和二姐，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赵宏图回到宿舍的时候，李建国还没有回来，赵宏图简单洗漱下，看看书就睡了。 从晋省到京城，也不远，只是这时候坐的绿皮硬座，太遭罪了。都有了倒时差的感觉，乏的很。 第二天又是睡到自然醒，起床后，又没看到李建国。 他这假期比上课的时候都还忙。 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赵宏图也不去管他，只是感觉他好像在刻意回避着自己。 有点想不通。 赵宏图今天准备去苏教授那边去拜年，提着一大堆东西，又是师母开的门。 这次她看到赵宏图，一眼就认了出来。苏津南还从来没有收过学生的东西，这小伙子是第一个成功把东西送到他家里的学生。 “师娘，给您拜年了。苏老师不在家吗？”赵宏图到他家里，说话的语气就像到自己家一样，让老太太听了很舒服。 “没，他在房间里呢，大过年的，还天天写写画画。估计还要有一会才能出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老太太有点不开心的说道。 她和苏教授也有几个孩子，现在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母子之间更像是亲戚了，过得和两家人一样。 只剩下老头子和她，日子冷冷清清的。这大过年的，苏教授还是一个人醉心于学术，难怪老太太有点不乐意了。 赵宏图进门后把东西往客厅的角落里一放，从中间拿出来几个苹果，摆在了客厅桌子上的果篮里。 然后拿出来一个苹果，去厨房洗了下，又是精彩的表演他的削皮技术。 他手指灵动的像跳舞的精灵，薄薄的苹果皮一样的厚度和宽度，均匀的从苹果上脱离开来，整个过程像魔术表演一样。 赏心又悦目。 赵宏图削皮后，咔咔几下，苹果被切成片，放在盘子里，递给老太太，“师娘，来，吃点苹果。苹果中的粗纤维可促进肠胃蠕动，并富含铁、锌等微量元素，可使皮肤细润有光泽，起到美容减肥的作用。像师娘您这么富有气质的人，吃了后肯定更美丽动人。” 老太太听了后，开心的像个孩子。“好好，我吃点。嗯，真不错，甜的很。桌上有给了倒了茶水，还有零嘴，你自便啊。” 尽管还只是第二次见面，她对赵宏图就倍有好感。 老苏其他学生，来家里挺拘束的，那拘谨的样子，让人看得难受和别扭。 这学生不像他们，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样，老太太看着他，就像看到自己的晚辈一样。 “你师娘吃了，能美容养颜，那我吃了呢？”苏教授从房间里走出来。 “苏老师，刚才那苹果是美颜的，你的得稍等，我来给你私人订制一个啊。”赵宏图又照样削了一个递给苏教授。“苏老师，你这个苹果，富含纤维、果胶、抗氧化物和磷、铁、铬等元素，能保持血糖的稳定，补脑养血、宁神安眠，有效地降低胆固醇。” “那我得好好尝尝。”苏教授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今年怎么这么早回学校啊，怎么不在家多呆几天。” 赵宏图把为家乡苹果找销路和苏教授说了一下。 苏教授感叹道，“我老家也是晋省临河市的，几十年没回去了，没想到农村还是那么贫困，哎。小赵，这件事你做的对。只是，你就一直这么热心商业么？” 赵宏图想了想，略带歉意的说道，“苏老师，我现在是越学越迷茫，不知道自己学那么多理论，到最后能对现实世界有多大作用。所以，还是准备自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实实在在的尽自己所能去为国家和社会做点什么。” 他知道苏教授一直想让他读研，但是，可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重生后的时间里，好像一直就是在写论文，发了那么多论文，最终又能有多大用处，还真不好说。 要是继续深造，也许就是做课题，发论文，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厌倦了。 “可你们毕业后，也是要分配到国家单位去的。国家培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想要辞职或者停薪留职，也没那么容易。在职的时候，做生意又不方便。还是读研，相对自由点。”苏教授试图迂回说服赵宏图。 赵宏图也不知道苏教授说的是真的假的，心里蒙上了一片阴影。倒不是怕以后不能离职，而是家里的亲朋好友，估计也没有一个会支持他创业。 还有，别看现在配送蔬菜好像很赚钱，但是，徐爱军、杨晓明、朱海茵、李金德，他们肯定是毕业以后等着分配，估计一个也不会留不下。 看来是得抓紧时间，完成内部体系建设，不至于他们几个不干后，就乱成一团糟。 第119章 良心会痛 赵宏图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苏教授的好意邀请。 自己只是一个相对比较出色的学生而已，怎么苏教授就这么看好自己。 差不多见一次面就说一次，现在看到他都有点犯怵了。拒绝一个对自己满怀好意的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良心还是会痛的。 可是，比起来以后从事学术，饱受生活和精神上的痛，还是选择良心痛。 本来赵宏图还打算在苏教授这请教一下，企业开办的事情，毕竟他现在的草头配送班底，都还没有办理什么营业执照、税务登记之类的。 赵宏图不知道具体的流程，该去哪里办理，需要一个明白人来教教他。 可是看这情况，请教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小赵，你今年多大了啊？”老太太看两个人聊不到一块去，插了一嘴。 “23岁。”赵宏图说道。 “有女朋友了吗？”老太太笑着问道。 “还没，还单身呢。”赵宏图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啊，可是没听说苏教授有适龄的小女儿啊。 “年纪不小了，该考虑解决个人问题了。老苏的一个亲戚家的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在京城上大学呢，要不师娘帮你介绍一下。”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 “谢谢师娘，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想专注学业，等毕业工作后再考虑。”赵宏图连忙拒绝，要是没有小酒窝，也就见了。 哎，长得俊，在哪里都有人帮忙介绍对象，被催的感觉真的有点累啊。 “行啦，你别捣乱。”苏教授是知道内情的人，大过年的，就别往人伤口上撒盐了。 “我捣乱什么了啊。小赵，中午想吃什么，师娘去给你准备。”老太太有点不乐意，自己这还不是帮你啊。 明明别人对学术不是很热衷，想要招揽人，不就得打感情牌么。 而且已经二十三了，再过两年都晚婚的年龄都到了，确实是老大不小了。 关心个人问题，怎么成捣乱了。 “师娘，我和同学约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下次再来你这吃。”赵宏图委婉拒绝了，陪着两个老人家吃饭，多尴尬啊。 老太太又极力挽留，两个老人家吃饭，太冷清了，老太太还是喜欢家里能热闹一点，饭都吃得香。 赵宏图也一再推辞，刚又一次拒绝了苏教授招他读研的要求，差点还因为自己，让老两口吵起来，在这吃饭，太别扭了，还不如食堂简单吃点了。 老太太看赵宏图的态度一直没松动，也就不再坚持了，“那元宵节的时候，中午来家里吃饭，老苏还有几个学生也要来的。那天还没开学，一定得来啊。” 赵宏图想想，还有其他人，那也行，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老太太看着赵宏图走了，立马就对苏教授甩脸色了。“你今天什么意思啊？大过年的，当着你学生的面说我。” 苏教授在赵宏图这又吃了一顿瘪，结果自己老伴这热心肠的毛病又犯了，动不动就要给人介绍对象。“你懂什么啊，小赵去年才刚分手了，女朋友去国外留学了。当初在学校里这事闹得还很大，你难道没听说啊。” “你们学校的事情，我怎么去听说啊。再说，分手了就更应该谈恋爱了，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老太太振振有词。 唯有感情可以替代感情，唯有对的人能疗愈错的人造成的情伤。 老太太自认为自己还是非常懂感情的，毕竟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八卦都听了很多年，感情的戏也看了不知道多少。 “行啦，随便你，只是别做过火了。”苏教授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论不过自己老伴的。 在不擅长的领域和别的人吵，这不是一个理智和聪明人该做的。 最关键的是，和女人，特别是自己的女人吵架，吵赢了也是输了。万一真惹她生气了，中午的饭菜又要费盐了。 “我知道，不需要你来外行指导内行。行啦，赶紧收拾下，我们去儿子家看看孙子去。”老太太刚才和赵宏图聊了一会，倒是有点想自家的孙子了。 赵宏图回去后，随便吃了点，就回了宿舍，准备再睡一觉。这副年轻的身体，耐火车的能力还是有点偏弱。 “老徐，你怎么就回来了？”赵宏图惊讶地看到徐爱军正在宿舍内收拾东西。 徐爱军之前已经有几年没回去了，这次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怎么不在家多呆一段时间呢。 “家里那边没啥事，人该谢的都谢了，该见的都见了，地里这时候活也不多，就先回来了，看能不能赚点钱补贴家用。”徐爱军说完，给了赵宏图一点从家里带过来的特产。 然后，继续整理他从家里带过来的土特产品，一些木耳香菇之类的，应该是从乡下收上来，拉到京城卖的。 “上次从京城带回去的东西都卖完了？”赵宏图问道。 “嗯，卖完了，京城这边的东西太好卖了，可惜本钱不够，也不好带，不然，多跑几趟，都可以发家致富了。”徐爱军感叹道。 估计他这一来一回，路费都能挣出来，还能赚不少。 赵宏图笑了，这时候，想发家致富，还是当倒爷。 小打小闹的就是从乡下收来几百颗鸡蛋，小心翼翼搬回城里换粮票。 稍微大胆点可以从沿海论斤称来电子手表用军帽装了在各地大城市兜售。 再牛逼点，可以学学国际倒爷牟期中，用川东某城濒临倒闭的厂里的积压罐头换民航飞机，让双方受益，从中赚一大笔。 当然，有关系的，赚差价的途径就更多了。 赵宏图不知道徐爱军从中是不是受到启发，从此走上倒买倒卖的康庄大道。 “李金德什么时候来呢？”赵宏图问道。 走的时候忘记和他们说好了，不然都早点来，趁着开学之前，把配送大业发扬光大。 “卧槽，我竟然还不是第一个来的啊。”李帅那能让地面震三震的体格从宿舍门中挤了进来。 “胖帅，你来这么早干啥？”赵宏图和徐爱军都想不到李帅离开学还这么早，就来了学校。 “嘿嘿，上学期期末考试没考好，我和我爸说，可能我们班的平均分，都要看我的脸色了。这不，提前来学校学习了。”李帅笑着说道。 只是那一脸贱兮兮的荡漾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没考好。 赵宏图和李帅在一块的时间长了，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是春天提前到了。“这么骗你爹，良心会痛吗？” “胖帅还有良心吗？”李金德从门外走了进来，真是不经念叨，说来就来。 这一天应该黄历上写到，宜出行，一个个的都到了。 要不是宿舍还有几个人没到，赵宏图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日子，明天就开学了。 第120章 闻闻我是哪里的 几个人相互分享了各自从家中带过来的美食，都放在桌上，想吃什么自己拿。 最招人嫌弃的是李帅带过来的东西，京城的特产，平时都能见到的东西，太没有特色了。 可嫌弃归嫌弃，没特色不代表不好吃，大家的嘴和胃还是很喜欢的。 “胖帅，你这几天去帮我打听下公司注册该怎么弄呗。我准备成立一个公司，经营范围是生鲜、食品、生活用品批发零售，餐饮服务等。”赵宏图拿起李帅带过来的烤鸭，直接蘸酱后塞嘴里，果然是老字号买的，肉质肥而不腻，外脆里嫩。 “胖帅，烤鸭不错，下次多带几只来。”徐爱军边往嘴里塞，边说道。 什么一张薄饼卷5片鸭肉，再配上酱跟葱，不存在的。那样效率太低了，得少吃好几块肉。 “有啥吃的，一百多年了，就没啥长进，和小时候一个味道。”李帅边吃着李金德带过来的酱板鸭，边咕嘟道。 “行啦，帮我把公司注册好，我请你吃新鲜的，什么烤鸭、盐水鸭、板鸭、卤鸭、白切鸭、甜皮鸭、嘉积鸭、樟茶鸭……让你吃个够。”赵宏图看了李帅一眼，每逢佳节胖三斤，贪吃果然是原罪。 “行，就包我身上了。”在鸭动力的推动下，李帅爽快的应了下来。 赵宏图眉毛一挑，促狭的对李帅说道。“胖帅，你这么喜欢吃鸭子。我和你讲一个笑话。 有个老头在京城，最喜欢吃烤鸭，可据说，很多鸭子是冀省的，鲁省的，地道的京城鸭很难吃到。 有次，他带了一票人去吃地道的京城烤鸭。 老板！给份烤鸭，要地道的！ 只见小妹端了一份烤鸭上桌。烤鸭到！ 老头先止住大伙的口食，闻闻烤鸭的屁股，气呼呼叫小妹来说：你这不是京城的鸭子，是冀省鸭，换一份！ 小妹见状赶紧端回去换了一份。烤鸭到！ 同样地，老头闻闻鸭屁股，又气呼呼道：小妹！这是津市鸭，换！ 小妹端回去告诉厨师，又端了一盘上桌。烤鸭到！ 老头重复动作，终于说：可以吃了！这是地道京城烤鸭！ 此时，突然从厨房跑出一位厨师，跪在老头的前面道：我从小就是孤儿，不知生在何处，能否闻闻我，告诉我是哪儿人！” 哈哈哈…… 宿舍里笑成一片，“胖帅，闻闻我是哪里的？” 李帅差点把手上的鸭肉直接塞赵宏图嘴里，没见过这么损的。他眼珠子一转，俯下身子，佯装在赵宏图身后闻了一下，“嗯，这不是地球上的物种，说，你冒充人类多少年了？” 赵宏图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转而低声叹息，“哎，被你发现了，那我摊牌了，其实我不是人，我是神。想当初，我通晓八九玄功，阙庭有神眼，手持三尖两刃刀，何等畅快。可是在一次战斗中，痛失忠实的伙伴。于是追到人间，终于找到了他的转世身。” 说完，赵宏图一脸深情的握着李帅的双手。 众人都是人大高材生，智商都是超一流的，脑子灵光的很，联想到李帅往身后闻的动作。 又是响起了一阵爆笑。 笑一笑，闹一闹，大家开开心心的吃饱了，喝足了。 赵宏图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对李金德说道。“李哥，麻烦你等会去看看杨晓明师兄和朱海茵师姐来了没有，要是都在，明天上午我们召集所有人员开一个会，地点在陆家庄仓库那边，九点半学校东门集合，也可以自行前往。” 李金德把自己的行李随手往床底下一塞，“行，我这就去。” 赵宏图转而对徐爱军说，“老徐，走，我和你一起去把你带过来的东西给售卖了，明天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开会。” 说完，拿起徐爱军准备卖的东西，和他一块赶往农贸市场。直接找了一个蔬菜批发商给处理了。 其实不用赵宏图来，徐爱军一个人也可以搞定，他对农贸市场比赵宏图还更熟悉。 杨晓明和朱海茵果然也在学校，他们早就来了。 研究生的寒暑假和本科生不是一样的，假期的时间，完全是导师说了算。很多学生基本上没有暑假，寒假也就放个十来天。 李金德找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也正好碰到了李鹏辉、张思亮他们，于是让他们通知其他人。 晚上，赵宏图早早的躺在床上，想着配送的事情，尽管他已经限制规模，可每天配送的蔬菜，都有二三十吨，手下的人也有了六十多号。 可满打满算，工作时间最长的员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很多人，他都还没有见过。 就是曹超才，李鹏辉，张思亮，刘文栋几个高层，他也就和曹超才打交道比较多。 在企业的草创阶段，企业的发展，基本上靠创始人的人格魅力来运转，这时期，正是创始人最为员工熟知，企业凝聚力最强的时候。 可现在自己手下，还很多人都不认识自己。 这是领导一个企业的大忌。 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告诉我们，一个当权者不被下面的人所熟知，那他就离被架空已经不远了。 所以，在民间流传，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九千岁也没等到九千岁就over了。 赵宏图也决不允许下面的人只知道李鹏辉，张思亮，刘文栋他们几个，不能把企业的发展，寄托在几个人的忠诚上。 要让当初朱海茵准备的制度措施，开始予以真正的实施。毕竟有六十多号人，队伍也不算小了，是该建立初步的内部体系。 他需要把一切都理顺，打好基础，确定公司的发展模式。 然后就可以等公司注册下来，随时起飞。 最重要的是，他要让大家知道，真正的老大是他赵宏图。 赵宏图这一个晚上，躺下后就一直在琢磨着企业的内部结构、人事、规章制度……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赵宏图还没睡醒，就被徐爱军给叫醒了。 被扰清梦是相当恼火的一件事情，赵宏图忍住脾气，“老徐，什么事？” 徐爱军看到赵宏图那很不愉快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说道，“现在是九点整，我们约好了九点三十分学校东门出发。” 下次叫赵宏图起床，还是让李帅来比较好。抗揍。 第121章 人事调整 赵宏图到东门的时候，看到一溜溜的三轮车停在学校东门外面。 还好大家很自觉，没有把大门给堵住了。 这场面弄得也太大了，还好是三轮车，要是小轿车，那围观的人还不得比他们自己人都多。 可即使这样，也让赵宏图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指指点点。囧的不行。 他直接上了曹超才的车，朱海茵跟着上来了。 其他人也各自找空车，三三两两的上车。 基本上三人一辆车，一起前往陆家庄。 浩浩荡荡的，二十多辆三轮车，竟被他们踩出来了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顿时就引起了许多人的观望，今天是正月初八，路上还是有很多行人。 大家纷纷抬头看向车队，然后猜测着，这是要干什么。 猜的最多的就是哪里又需要搬家了，找了这么多劳动力。 赵宏图隐隐约约听到了大家的议论，但坐在三轮车里边，却没觉得掉份，反而生出来一股豪气。就让我们的事业从这里腾飞。 今天三轮车，明日就是昌河、津门大发，切诺基，黑皇冠，大平治，未来就是大b。 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赵宏图这话可不敢说出来，一个送菜的这么牛逼，至卖菜的和买菜的于何地啊。 三轮车路过一个早餐店的时候，店竟然还在营业，香喷喷的包子散发出来香喷喷的味道，朱海茵咕噜了一下，“真香啊。” 赵宏图冲着曹超才的后背，大方的说了声，“超才，我们掉头回去，再走一趟，让朱师姐多闻一会。” 气得朱海茵直接给了他一个花拳绣腿，踢得赵宏图差点流泪了。 姐，你能不能正儿八经的揍人一顿啊，别弄得像打情骂俏，你不用形象，我还要注意影响呢。 赵宏图赶紧跳下车，直接走到早餐店门前，大喊道，“各位，还有谁没吃早餐的，想吃什么，自己拿，我请客。” 大伙也都跟着下车，走到早餐店前，三三两两的围在这。 老板娘看到这么多人，脸上变得一片白，右手紧紧的握住擀面杖，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赵宏图看到老板和老板娘都不敢上前招呼，哪里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大团结，“剩下的早餐，我都给包圆了。” 直接都给买了，然后让曹超才给大伙发下去。 三轮车队伍到陆家庄的时候，倒没有引起轰动。 在陆大川的带动下，村里好几个做蔬菜批发的，仓库都有好几个，平时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这规模，根本就不算啥。 就一天没来，仓库已经大变样了，虽然很多破损的地方照样破在那里，房子也依旧那样陈旧，但是，已经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曹超才做事，还是很可靠的。 仓库大厅没有那么多桌椅，曹超才组织大家把三轮车开到仓库里边，整整齐齐的码在里边，大伙坐在三轮车上。 赵宏图满意的点点头，组织能力还不错。 他站在人群前，“各位兄弟，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全体大会，……” 赵宏图说了一堆正确的废话，然后他带着杨晓明，朱海茵，徐爱军，李金德，曹超才，李鹏辉，张思亮，刘文栋，还让他们各自从队伍里选一个自己看好的人，一起前往二楼开会。 “各位，下面还这么多兄弟在等着，我就长话短说，我准备成立一家公司，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赵宏图直接说出来自己设想。 公司名字叫宏速。这是赵宏图苦思良久才决定的名字，宏代表宏图伟业，是他的期望和设想。速是苏燕华和肖苏妍的苏字的谐音，也有着速度的意思。 公司下面设立采购部、人事部、财务部、物流部、营销部、质监部等六个部门。 总经理赵宏图。他是创始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大家都没有意见。 副总经理杨晓明，朱海茵，徐爱军，李金德。这几个人是一开始就跟着赵宏图干的，都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人大的高材生，也没有人有异议。 他们几个，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这个身份。说真的，这个身份在曹超才等人眼里是香饽饽，在他们眼里，还不一定有他们的大学生身份值钱。 采购部部长张思亮，这个小伙，一开始就被徐爱军看中了，带在身边教了一段时间。他自己也肯干，爱琢磨，带着采购部门的人，跟着徐爱军，差不多跑遍了京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农贸市场。 徐爱军脑子灵活，听了一遍，走了一遍后，所有的数据都在脑海里，就是一台行走的笔记本。 他的脑子没有徐爱军那么灵活，但是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写下来了。他不属于那种先天条件特别好的人，但是后天一定很努力，硬是通过不断的肝，找到了自己独特的学习方式和记忆的方式，对所有的蔬菜价格是了如指掌，确立了他在采购部门中一哥的位置。 至于徐爱军，那是这群大老粗的眼中被称为神的存在，不参与排名。 人事部部长刘文栋，这人先天就很有亲和力，很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之前跟着李金德做市场推广的。后来赵宏图发现他记忆力特别好，非常擅长人事工作，于是就委任他专门负责人员的招聘和培训。 财务部部长李鹏辉，这是一个老阴比，大伙对他制定的各种工资福利措施，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又没有一个不服气的。他坐这个位置上，是实至名归。 物流部部长杨四平，这是曹超才推荐的一个人才，对京城大街小巷熟悉的如同自家家里，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人在社会上是红的黑的白的绿的，什么样的人都能搭上关系，自身战斗力还不弱。物流这项工作，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岗位。 营销部部长许建中，这个人才是刘文栋和李鹏辉联名推荐的人才。刘文栋看重了他和客户的沟通能力，什么样难缠的客户都能被他给拿下来。 李鹏辉是财务分析后，发现这个人的业绩特别强。后面特意和他接触下，发现他思维逻辑清晰，很会换位思考，每一句都像是替对方考虑，说话办事很有说服力。 这是一个自学成才的营销大师。 质监部部长曹超才，本来他应该是一直负责物流工作，做事很认真，只是做事过于直爽，眼里揉不进沙子，赵宏图觉得他更适合质检和监督的岗位。 这次人事调整基本上一次就过，大家双手双脚赞成。至于赵宏图说的几项制度，大家之前都参与了讨论，心中也有数，中高层通气会，高效结束。 第122章 三项军规 赵宏图一行人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本来还闹哄哄的一楼，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宏速给的工资待遇确实不低，在京城一般工厂上班的工资不过一百块的情况下，赵宏图已经给出了三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这还是最底层的跑单人员。 要是业务成绩好，或者能谋个一官半职的，工资还要更多。 听说曹超才等人年前才干了十来天，就拿了两百多，一个月下来，差不多有六百多块钱。 这比一般的国企小领导的工资都还要高。 这还没算过年前给的福利。 至于更高层的杨晓明他们，工资就更高了，听说发了一千多块钱。就只是年前那么几天。 虽然这活比较累人，但是，工资拿得比一般的做苦力的要多很多，自然也够吸引人。 这里的人，虽然除了赵宏图几个人外，没有一个是有学历的人。 大部分都是回城后，几年内都没有找到工作，经历过社会的一番毒打的。 他们中很多人，只是初中毕业，甚至是小学毕业。教他们的老师，也大多不是科班出身，说是体育老师教的，那绝对是好的，至少是老师。 很多人的老师，说不定是门卫老头，贫下中农，环卫工人。 他们没有关系，不然，早就有工作了。 没有金钱，不然，有一些人说不定开始自己做起了小买卖，用不着干这份辛苦活。 没有学历，虽然多少认识几个字，但是，也最多是脱盲的程度。 这种三无人员，在经历过下乡的锻炼，回城后的毒打后。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倍加珍惜。 不用人来组织，他们自然而然的对给他们发钱的衣食父母敬畏有加，有了服从意识。 “各位，今天是大年初八，还没有过元宵节，还是春节，我在这给大家拜年了。这里，也给大家准备了一个红包，不多，就十块钱，小小心意，算是给大家的拜年红包和开工红包。晓辉，你给大伙发一下。”赵宏图站在人群前面，身后站着宏速公司的高层人员。 “喔……”大家兴奋的拍起手来。 气氛一下子就热烈的起来。 “谢谢老板！” “谢谢经理！” …… 各种称呼不一而足，都是赞扬和感谢的话。 这要是时不时开个会，发点钱，这工作真是…… 赵宏图等李鹏辉把红包发给大家，双手虚按，又宣布了对高层的任命。之前就是这几个人在领导工作，只是稍微有点调整，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没有人有异议。 几个高层的任命书，在之后也会通过人事部门的正式发文通知，并留档记录。 所有员工的档案资料，也需要在后期进行完善和整理备案。 在各部门，也会任命一些中层领导。具体的设置，由各部门主管考虑，撰写方案后交人事部门审核，提交赵宏图几个经理进行讨论后决定。 考核任命，也同此操作。 大家本来只是羡慕几个新鲜出炉的领导，听说还有中层领导岗位未定，顿时萌发出一股野心。 赵宏图这么一手，一下子完善了领导层，划定了部门职责划分，规范了管理秩序。 再一手，帮着管理层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帮他们立足了。 想来，这几个新鲜出炉的领导层，今天晚上回去后，绝对是众人拜访的对象。 因为中层领导位置未定，这直接关系到金钱，钞能力的能力，千万不要忽视。 升官，发财，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所有人都有进步的想法。 就算是在一个庙里，大家也都想当住持，这才有庙小妖风大。 至此，说的都是好事，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赵宏图接着说道，“下面，我要宣布公司的三项军规。” 大家一听军规两个字，感觉到了一股铁血的味道，杀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第一个军规，安全。我们做的是食品行业，都是要入口的东西，在各个环节，要确保食品的安全。”赵宏图在安全两个字上重重发音。 这个大家都能理解，吃的东西，要是不安全，那是会出人命的。但赵宏图这么郑重其事的提出来，大家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这些人还是少了见识。等他们以后早上起来，买根地沟油油条，切个苏丹红咸蛋，冲杯三聚氰胺奶，吃完开着安装锦湖轮胎的车去上班。 中午，吃一份瘦肉精猪肉炒农药韭菜，再来一份人造鸡蛋卤注胶牛肉，配一碗石蜡翻新陈米饭，饭后泡一份香精茶叶。 下班，买些避孕药喂养的鱼、一斤尿素豆芽、一个膨大西红柿、两块石膏豆腐，回到豆腐渣工程天价房，开瓶甲醇勾兑白酒，来一个增白剂加吊白块和硫磺熏蒸的馒头。 饭后，抽根高汞烟，晚上钻进黑心棉被窝。 他们就知道，赵宏图这个军规，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个军规，完美。100-1=0，一百个步骤中只要有一个出了问题，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几个新上岗就位的高层，心中一凛，看来以后都要做注意了，千万不能在自己的环节出问题了。 别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人扒拉了下来。 只有曹超才四处打量着众人，在他的眼里，大家都是可疑分子，都是他刷成绩的对象。 “第三个军规，结果。做任何一件事都必须做到讲责任、善分析、有价值、高效率，不管你们是怎么做的，最终目的就是获取预想的结果。” 事情由谁去做，工作内容、工作量、工作要求、目标、完成时限，从哪里开始，执行路径，到哪里终止。 这些赵宏图都不管，他只要一个最终的结果。 完成的好，就上位，完成不好，就退位让贤。 一切以结果来说话。 三项军规一出，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这不是国营单位，是给私人打工，随时都可以不要你，也许今天早上还去分拣了，去送菜了，下午的时候就结算回家了。 甚至是领导层，今天上位了，明天就可能下来，让给更适合的人。 工资是可观，就是生死操纵于人。 军规一出，大家才发现，赵宏图不是单纯的好好说话的散财财神，他还一手拿着大棒。 第123章 我不干了 刚才赵宏图说的是什么啊，军规。 大家就算再没文化也懂这两个词的意思，放在古代，违反军规是要掉脑袋的。 干的不好，不扣工资才怪。 这还是轻松的，重则可能要被开除。 可现在大家任职的，完全是赵宏图说了算，是他私人的企业，他就是大家的老板。 大家根本就不是平等的，也不是企业的主人，是受雇于人家。 没法反抗，只能接受。 不过也有脑子灵活的，仔细一琢磨，这三条军规，不就一个大口号么，又放松了下来。口号而已，大家从小到大，也没少喊过。 可接下来，赵宏图会告诉他们，这不是口号，没有逗他们玩，说军规就是军规。 赵宏图接下来让各部门负责人发表了上任感言，给大家下发相关的规章制度。 曹超才是最后一个讲话的，在发表完上任感言，表态带领质监人做好监督检查工作后，最后来了一句，“请所有人抓紧学习相关制度，一个月后，由质监部组织考试，考试不合格，将采取一定的惩罚措施，并将备案人事部门。” “啊……”下面唉声一片，怎么上一个班还要考试了，之前上学的时候，考试都是糊弄的。 看今天这架势，糊弄考试，不及格的话，自己的口袋可能要被糊弄了。 至于让质监部门放水，那可能吗？他们的负责人曹超才，那就是赵宏图的头号狗腿子，又是喜欢较真的玩意。 大家立马拿着刚才下发的制度，翻看起来。 各部门负责人发的制度，太细致了，定人，定岗，定责，上班不能迟到，仓库里不能吐痰……违反了，要扣钱。 “这制度简直是开玩笑，迟到一次就扣五块钱，这也太过分了。” “就是啊，谁迟到也不是故意的，大家上班干活也挺卖力的，凭什么迟到就扣钱啊……” “排名最后的五名，连续三个月就开除，那总得有最后的人啊，这岂不是说每三个月就要开除五个人，那这样算下来，不用多长时间，就没人了。” 来开会的人，此时此刻，几乎每个人都开口激烈的反对。 即使是老实人，这一刻都在委婉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其实不止是员工们，就是赵宏图身边的，曹超才他们，刚看到这些制度的时候，也是被雷的外酥里嫩，满脸懵逼。 真的要按制度来办事，不光是下面的人日子不好过，就是他们这些领导也不好过啊 大家都看向李鹏辉他们几个。 “看我们干嘛？你们以为我们特么愿意当这个坏人嘛？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李鹏辉几个心里暗骂，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啊。 不过即使不说出来，大家看向那几个领导一眼就明白过来了。 都已经在他们手底下干了一段时间了，他们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写出来这些制度。 除非他们疯了才会这样，可是很明显他们没疯。 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了，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人群最中间，那面无表情的总经理，赵宏图。 众人心里暗暗一凛，没错，应该是赵宏图提出来的。 而且应该是谋划挺久了，还把几个部门负责人给拉上了，所有的领导都达成统一战线了。 讲规矩是不让人开心的事情，毕竟会对人进行约束，提出要求。 大家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都有在国企工作的亲朋好友，什么时候见过单位立这样的规矩，要求这么严苛的。 不是严格，是严苛。 要知道，当下的国企多舒服啊，像旷工、迟到这种事，不用说处分，就是想批评两句都不可能，扣钱当然就更加的不可能了，扣钱工人能够跟你玩命。 厂长也只是工人的领导，大家都是同志关系，只不过分工不同。 工人是厂子的主人，厂长是没有权利开除工人的。除非这个工人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而且还需要经过，工人代表大会投票，和各种开会才能够开除一个工人。 上班摸摸鱼，干少了，国家也不会给你扣工资。 下班走的时候，服装厂的员工拿衣服布料，纸厂的员工拿纸，罐头厂的员工拿罐头。 这种行为也不是盗窃，我们自己是工厂的主人，主人拿点工厂不用的东西回家，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大家有点不能接受，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这也怪不得他们，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他们看到了，铁饭碗是什么样的。 除了工作的车间与生活的宿舍所提供的基本保障，厂里还有食堂、医院、学校、商店、理发店、运动场、电影院、俱乐部，应有尽有，包办了一个人一辈子从生到死的所有的事情。 上班磨磨洋工，混混日子，福利待遇还应有尽有。 可就是因为有这些因素在，所在国企才走上下坡路，才会出现国企工人下岗以后，在私人企业根本待不住。 他们不会想那么多，只想着当主人，却不会当主人翁。 可现在，他们除了领工资，什么都没有。 有些人想不开。甚至有的人都生出念头，要不走了算了。 不就给人送菜么，自己在这干了一段时间，也都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要不，回去借点钱，自己干得了。 何必在这里受着这窝囊气呢。 还真有这样的二杆子，秦海立马站起来，“赵经理，我不想干了，可以走么？就赚几个辛苦钱，破规矩还那么多。” 之前愿意过来，也就是给钱比较爽快，工资按日结算，上一天班立马就能拿到一天的钱。 曹超才他们之前也有管理，但把事情做好就行了，可没有这么严苛。 按赵宏图这么说，以后的日子没这么好过了。 这么累，活还不体面，还要受气，爷不想伺候了。 下面有不少人和他的想法一样，只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现在看到有人带头，立马就跟上，又有三个人站起来，准备不干了。 “没事，不干也没问题，给的红包，也不问你们要，现在你们就可以离开了。还有谁不愿意干的么，随时可以走人，去留随意。”赵宏图也有点恼火，这招的什么人啊，都是干苦力活的，还这么矫情。 等了半天，除了这四个人，没有提出要走了。也有人在犹豫，但是可能觉得刚领了红包，也不好意思，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留下来的话，就得签合同了，单方面解约，得赔付违约金。”赵宏图又补充了一句。 又有两个人站了起来，面红耳赤的。 其中一个小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把红包拿出来，放到了赵宏图身前，鞠了一个躬，就准备走人。 “徐奇，你想干啥？”曹超才怒气冲冲的冲了上来，揪着这个放红包在赵宏图身前的小年轻质问道。 第124章 连消带打 秦海几个刚走到门口，听到曹超才的声音，立马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过来。 下面的人也都停止了抱怨，看向曹超才，难道红包不拿走都还不行啊。 徐奇低着头，脸色通红，羞愧的样子。 “当初可是你哥找我，让你要来的，当初你也没拒绝，怎么干了两天，现在稍微严格一点，就撂挑子想走人。”曹超才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曹超才前段时间，在这赚了不少钱，在他们家附近传开了。 徐奇哥哥和曹超才关系比较好。他看到整天在家不务正业，到处晃悠的小弟，觉得不是回事。 于是委托曹超才帮忙介绍工作。 曹超才碍于情面，看徐奇本性不坏，就把徐奇介绍了进来。 他没有负责招人的事情，但唯一介绍进来的一个人，竟然当着赵宏图的面，撂挑子不干了。 火的不行。 其他人都是朱海茵那边招的，走了他也不管，但是徐奇是他推荐过来的，不给一个说法就当逃兵，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行啦，超才，放手，我刚说了，去留随意。”赵宏图没好气的对曹超才说道，强扭的瓜不甜，不想干的趁早走人了更好。 不知道是被曹超才刚才的动作吓着了，还是因为想起了什么，徐奇打了一个哆嗦。“这……，赵老板，我还可以回来么？” 曹超才也眼巴巴的看着赵宏图，想求情。 “行，想留下就找位置坐下。红包拿回去，我给了的钱，就不会拿回来的。”赵宏图右手一摆。 “怂逼。”秦海不屑地骂了一声，昂着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其他几个人有的气愤填膺，有的羞愧难当，也都走了。 朱海茵看着走了的这几个人，气得不行。 赵宏图刚开始还有点恼火，但过了一会，也想开了，毕竟三四点就要起床，这活确实也很累，有人不愿意干，也正常。 他对着人群，再扫视了两圈，剩下的人差不多主动也好，被动也好，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是面上接受了，他接着说道。“刚才讲了规矩，但咱也不是只让人干活，不给人吃饭的赵扒皮。” “呵呵……”下面爆发出来一阵笑声，只是有点冷，表情有点僵硬，不过，倒是吊起了一些人胃口，看看能有什么好处。 “等走上正轨后，我们的工资福利有一些改革，设立了一些养老、医疗、意外等保障措施。比如，看病了能报销，结婚有带薪休假，工作上出意外了，家里有补偿等等。”赵宏图简单的说了下福利方面。 “看病真的能报销？”下面有人问道。 不管哪个时代，因病致贫的都大有人在，这个福利很让人心动。 “那肯定是真的，具体内容，我就不多说了，等会，有关的部长和你们传达。”赵宏图肯定的说道。 具体的内容，他让负责的人来解释，但是，这个福利是他提供的，人心也笼络到了。 这个时候，别说一般的私人老板，就算乡镇企业，也没有这个待遇。 这是财大气粗的国企员工才有的东西。 赵宏图这么一下，立马就把大家的期望值给拉高了。 要是工资不低，还能有养老、医疗等保障，那和国企，能有什么两样啊。 就算没有配套的医院、学校等等，但是有钱，还怕看不了病，上不了学啊。 很多人都还是小年轻，对象对没有，也没想那么长远。 他们现在想的就是，能赚钱，然后有保障，找个婆娘，先成个家，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个人暖被窝。 而且还能带薪休假。 “就一句话，跟着我，有付出就有收获，干得好，干得多，就能多拿钱。什么录音机、电视、冰箱、洗衣机，保证大家都能买得起。”赵宏图给大家画饼。 大家想了想，别看国企的工人傲气，但是一个个穷逼搜搜的，兜比脸干净，自己虽然工作不体面。 比不上人家在大工厂的工作体面，稳定，但是自己收入多啊。 这么一想，苛刻的规矩，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了，我话也不多说了。各部门的负责人，再带着大家学习下制度，也把福利待遇和大家讲讲。另外，这边仓库刚租下来，也没有做饭的地方，等会鹏辉，你带两个人去把饭菜买回来，肉啊、鱼啊的，都整上。”赵宏图说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他这么几下，连消带打，给个枣，营造良好的气氛开端。 然后给一棒，让大家知道规矩。 现在又得给一个枣，拉高了大家的期望值。 连消带打，没多大一会，就在所有人面前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在大家在心里确立了，他就是老大。 所有的高层，都由他来任命。 所有的规则，由他来制定并强力予以实施。 但是，给大家的福利待遇，也是没话说。 以前大家都觉得李鹏辉是一个老银币，总是通过工资来约束他们，逼着他们不得已干更多、干更快、干更好。 现在一对比，那最多就一个小难缠，赵宏图才是大麻烦。 人事部部长刘文栋和大家说，下一步，所有员工都要参与体检，检查是否有传染病，以后每年都要例行检查，确保食品安全。 人员的进出和流动，都要按照人事制度执行。 财务部部长李鹏辉说，以后工资福利体系会进一步改革，多干多得，少干少得，不干没有，正常情况下，工资会在现有基础上有所增加。 但要在工资里边扣除5的养老金，企业会补贴10，这笔钱会在他们退休的时候，逐年发放给大家。扣除2的医疗金，企业补贴5，以后这笔钱，将作为个人每年医疗报销的费用来源。意外事故等因公受伤，企业会按照受伤程度予以赔偿。 质监部部长曹超才说，要做到三个百分之百制度，第一个每个职工必须百分之百地执行规章制度；第二个出现违规违制要百分之百地登记上报；第三个对违制者要百分之百地扣除当月全部奖金。 …… 之前朱海茵草拟的各项规章制度，一下子就把整个单位的架构给搭建起来了。 宏速公司，也开始有了正规公司的样子，公司员工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在制度的棒子下，不断的变强。 为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125章 没想到事情会多么难 创业者都知道，创业要做熟。 赵宏图最熟悉的两个行业，一个就是计算机，一个就是蔬菜。 毕竟，他上辈子是菜都长大的，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蔬菜是怎么种出来的，怎么养出来的，怎么批发和销售。 而蔬菜配送，一方面与蔬菜息息相关，另一方面，也是一种产业互联网，没有计算机的互联网思维。 所以，他选择了蔬菜配送作为突破口。 前世赵宏图没有做过生意，等真正做生意了，才知道事情会多么难。 现在这一摊事情，也都是有几个好同学和校友帮忙，才撑了起来。 本以为之前和徐爱军一起跑农贸市场，找销售渠道挺难了，天天漆黑黑的天就出门，吹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懵懵懂懂的杀了进去。 还好他们功课做的扎实，又遇到了陆大川这个良心商人，不然，碰到一个不好相与的家伙，以次充好，第一回合就能把他整破产。 也幸亏有了媒体报道和学生证做背书，赵宏图和李金德一家家的跑，找到了一些销售渠道，慢慢的取得了别人的信任。 有李帅帮忙找来的三轮车，还介绍来了几个人，终于把这摊事整上了正轨，配送的蔬菜量也越来越大。 进货渠道，员工招聘，人员管理…… 终于一一搞定了。 现在就差各种资格证书的申请审批，工商注册。 这些前几天他委托李帅去帮忙打听。 要是赵宏图自己去，估计都找不着门在哪里。 李帅他爸是京城大厂的一把手，他算是根底相当正的二代了。 国企大厂的工人这个时候，比公务员牛气多了。 大一点的工厂，其实就像是一个小王国一样，很多人从出生到死，都和厂子息息相关。 他爸就相当是一个小国王，李帅就是一个小王子。 这身份，自然也是清贵的很，他认识的人，也多少是他这个层次的，打听点东西，还是不成问题。 李帅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打听清楚了，该去哪里办理什么证照，需要提交什么材料，一清二楚都转告了赵宏图。 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卫生许可证，食品流通许可证……光是一个证件申请就让赵宏图炸晕了头。 当看到那一连串的资格证明申请，赵宏图都差点要彻底放弃了要自己做的心思。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开始做了，那么多人都跟着他了，这时候退缩，肯定也不现实。 硬着头皮做呗。 赵宏图开始按照李帅提供的资料，准备自己相关的材料。 还好，1984年，我国开始实行居民身份证制度。 赵宏图也把自己的户口迁到了学校所在地，落入了人大的集体户，号码前六位是，从此，这个代码将伴随他一生。 不然，他还要回晋省开各种证明，那就有得跑了，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一次就能搞定的。 可尽管按照准备齐全了，赵宏图还是低估了办理执照的难度，忙了两三天，他什么也没有办下来。 这是一个不断碰壁的过程。 太麻烦了，很多方面，他以为符合条件，在别人的眼里，其实还是不符合。 他只好再次找到李帅。 “胖帅，能不能找到人，帮忙代办一下手续。我给出劳务费。”赵宏图看着李帅，深情款款的问道。 “老赵，我还是觉得开公司太冒险了。要不，你再等几年，看看形势？”李帅劝说道，这也是他一开始，虽然一直在帮助赵宏图，却从来不亲自参与进去的真正原因。 估计宿舍另外几个也是这样，勤工俭学可以，但不能沾上一身泥。 “胖帅，谢谢。”赵宏图上辈子也看过不少书，对这方面，也是了解的，什么八大王啊，什么闽省假药案，什么傻子瓜子之类的。 他也多少有点了解，这个时候，自己确实需要一个护身符来保护自己。 不然的话，未来几年的稍微有点变动，说不定自己就会被什么人给钻了空子。 到那个时候，自己可是真正的人财两空。 而在赵宏图想来，最好的护身符就是村办企业，你只要能够让村民拿到实实在在的好处，那他们就天不怕地不怕。 要是和乡镇一起办企业的话，说不定哪天就被吃的干干净净的了，而且乡镇企业也更容易受到上边的影响。 如果要办一个村办企业，其实东赵村是最好的，自己爷爷是村长，家里在那边，根深蒂固，完全可以掌控局面。 可那边有点太远了。 要是在京城这，那就只能去找东赵村了。 东赵村，赵宏图和他们的村长，只有一面之交，两人的关系，停留在租用他们的库房时候的交易关系，也谈不上熟络。 还是要找陆大胡子才行，需要他牵线一下。 只要他每年给村里一部分钱，占一个名头，什么也不用村里付出，想必他们应该会很乐意。 “胖帅，所有的手续办理，还想麻烦你，看能不能帮忙找一个中介，服务费我肯定是一分不少。至于你说的民营企业，确实有点风险，我准备和村里合办一个村办企业，这几天准备去联系一下。”赵宏图和李帅说道。 李帅想了想，只要牵线搭桥，那没啥事，也就都答应了下来。 那边李帅帮忙去找愿意做而且能做中介的人。 赵宏图这边，也交待了宏速公司的人员，现在还是低调发展，重点是稳固之前的供应商和客户，简化没必要的工作流程，将每一单的服务成本降低下来，快速反应，高效运转，把用户粘性做起来。 一方面，进一步提高员工的素质，确保蔬菜采购、分拣、配送和资金回笼，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另一方面，让几个部门负责人，做好下一步扩大规模的准备，包括中层骨干力量的培训，前置仓的选址，客户资源的挖掘。只等营业执照之类的办下来，立马就能开启疯狂扩张。 还好这时候，那些有实力的批发商，一些饭店的老板，就算知道赵宏图赚了钱也不会动心。这也就是一个辛苦钱，他们一是没门路，二是怕麻烦，没人愿意去折腾。 没有人来和赵宏图抢占这个市场，倒是给了他安静发展的时机。 或许，因为这是一个大时代，只要有胆量，有本钱，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钱，有心人看到了，也看不上这个辛苦钱。 在忙碌中，元宵节马上就要到了，他即将去苏教授家里做客。 第126章 小气男人 肖苏妍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很礼貌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旁边人无聊的搭话。 这次回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强势的母亲竟然在她选择工作地点的时候，松口了，同意她留在京城。 她母亲的强势，不是别人那种强势，而是像闺蜜，像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却在不断的唠叨中，用令人信服的方式使之就范。 反正，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有在她母亲那边赢过，唯一一次，还是高考的时候，违背她的意愿，考取了京城师大。 可就这样，她还是感觉，自己像一只风筝，被母亲的一条线，紧紧地拉住了。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坚持让她回晋省的母亲，竟然妥协了。不过，却要求她年后去一个远房亲戚家拜访一下，为毕业分配的事情，走走关系。 在毕业之前，学校就开始安排填分配志愿，其实就是个过场，还是得服从组织。 组织到底怎么分配，估计在填写分配志愿之前，都已经差不多定好了。 肖苏妍也不知道来亲戚家拜访，到底有没有用。按她的本意，是不想来的，到时候服从安排就好了，反正，基本上是在京城。 只是母亲大人好不容易松口了，母亲的懿旨，容不得她拒绝。 就在她一直礼貌的敷衍着和人聊天，有人敲门了。 她立马站起来，对着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的一个男生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去开下门。” 肖苏妍打开门，门外是赵宏图，她的脸上先是震惊，诧异，紧接着就是惊喜。 他怎么也来了，是为了我来的吗？ 赵宏图也完全呆住了，没想到给他开门的是他念念不忘的女神，是这两辈子，唯一真正走到他心里的美丽女孩。 肖苏妍，妍，美丽动人，他爹妈起名的时候应该算准了女儿以后肯定长的不差。 他承认就是两世见过的人加起来，这个女孩子也算是那种特别漂亮的。 说起比女明星还漂亮，那不是句假话，因为有些女明星确实不漂亮。 我要跟她磨擦出一点火花才行。赵宏图心里给自己立了一个fg。 两个人看着彼此，意外中透露着惊喜，好神奇啊！ 一个走亲戚，一个应邀而来，竟然能碰上了，还是她给他开的门。 “苏妍，是谁啊？”师娘从厨房走了出来，心里想着，苏津南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大过节的，他的学生和晚辈都来家里了，竟然因为学校临时有事，撇下来一屋子的人走了，太失礼了。 可又没法不让他去。 还好都是晚辈。 “小赵，来了，怎么不进门呢。”师娘看到是赵宏图，有点失落，不过就一会，立马就热情了起来。 这一屋子里的人，就赵宏图和她认识的最晚，但，也就这小伙最对他的脾气。长得好，言语得体，落落大方，不拘束。 肖苏妍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的把赵宏图给让了进来。 刚才看到赵宏图，竟然呆住了，忘记邀请他进来了。 赵宏图走进房间，房间里坐着四个男生，杨晓明没有来，除了肖苏妍，他基本上不认识。 不过，都是些毛头孩子，赵宏图大方的和大家介绍自己。 其他人也礼貌的自我介绍一番，都是研三的，马上就要毕业的学生。 看来每年元宵节，苏教授都要请快毕业的学生来家里吃饭。 赵宏图走到坐在靠近肖苏妍旁边的那个男生面前，“师兄，可以和你换一个座位么，我和苏妍是朋友，今天本来约好一起来的，结果有事耽误了会，来晚了。” 肖苏妍白了赵宏图一眼，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谁和他约好了，来之前都不知道他要来。 不过，倒没有拆穿他。好像是默认了。 这个男生听到后，根本就没搭理他，“房间里还有其他椅子，你自己找地方坐。” 马德，长得没自己帅气，一大把年纪了都还单身的老男人，竟然一点都不知趣，看他坐的离肖苏妍这么近，明显就是不怀好意，还想来一段夕阳恋。 赵宏图莫名的有点火气，“年轻人，时常爱幻想，没找对象就这样，喜欢往漂亮的女生面前凑，这都是人之常情。可是师兄，干啥事也要分清场合不是，这是在苏教授家里，多少也要注意点影响不是。” 这个男生被赵宏图说的脸都红了，确实说中了他的心思，他恼羞成怒，“你……你不可理喻。” 大家都看了过来，都在心里想，这人怎么看着像一个小混混。 说别人喜欢往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凑，他自己也不是一样。不过，他看着好像和肖苏妍有点熟悉，也许真是约好的呢。 和赵宏图面对的男生，感觉好像房间里的人都看着他一样，窘迫的不行。 “噗嗤！”肖苏妍看着赵宏图小孩子气的样子，笑的酒窝微微荡漾，看的房间里的这些男生直咽口水。 倒是把这尴尬的局面给化解了。 赵宏图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过分，别人一开始就坐在那里，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嬉皮笑脸地对肖苏妍道：“苏妍，吃点什么？要说这吃饭啊，我老赵的厨艺也不赖，要不我给你露一手。” 肖苏妍用眼神和赵宏图示意一下，让他清楚，这是在哪里，别咋咋呼呼的。 赵宏图却根本没当回事，直接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用酷炫的刀技给削皮后，递给肖苏妍，“苏妍，来尝尝，这可是我们临河市的苹果，味道很不错。” 他这是变相的告诉大家，这女孩是我们那的，你们就别惦记了。 肖苏妍被赵宏图这么一出，弄得脸有点微微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心里却是挺欢快的。 她接过这个苹果，嗯，确实很甜，比在家吃的，还甜。 赵宏图随后对肖苏妍说声，“你先坐会，我去厨房看看，是不是能帮上忙。” “师娘，我来帮帮你。”赵宏图走进厨房，嘻嘻哈哈的说道。 “不用，你先去坐一会，自己倒点茶水，吃点东西，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师娘连忙拒绝道。 赵宏图没有出去，看到厨房地上有一只捆好的老母鸡。“师娘，这老母鸡是准备今天要做的？” “是的啊，等你老师回来再收拾呢。这老苏，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回来。”师娘抱怨道。 “不用等老师回来，我来。”赵宏图把鸡脖子上的毛给扯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拿着菜刀把鸡脖子给抹了一刀，听到鸡惨叫的时候，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了出来，滴进一大早就准备好的碗里。 把血放干净的时候，把烧好的开水放到一个大盆子里，再将鸡放进盆子里烫一圈，开始拔毛。 手脚熟练的将这只母鸡上弄得干干净净。 第127章 师弟，出国吗 “小赵，在家里经常干活啊？”师娘看他在厨房里边，得心应手，也是有点意外，根本就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么一手。 比老苏强多了。 “嗯呐，我娘经常和我说，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大事，其他的可以不学会，但是做饭一定得会，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饿着自己。再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人的胃，这不是以后也好找对象么。”赵宏图笑着说道。 “还是你娘看的明白，老苏就是爱吃我做的饭，被我抓住的死死的。”师娘附和道。 赵宏图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外面坐着的几个人，感觉有点坐不住了。 他们几个来了后，坐在那里像大爷一样，等着吃饭，好像有点太不懂事了。 之前还没觉得，现在有赵宏图这么一个异类，立马就有点不一样了。 肖苏妍吃完苹果后，也站了起来，“各位师兄，你们聊，我也去厨房看看。” 其他人也下意识的想跟进去，可厨房已经有三个人了，再进去，好像就有点假心假意了，坐得更不自在。 肖苏妍进到厨房，看着赵宏图确实是在干活，洗菜，切菜，干得很麻溜。 赵宏图看到肖苏妍也进来了，对着她笑了一下，“师娘，这里有我和苏妍两个人就行了，要不你先去招呼下师兄他们几个。您放心，这次的宴席，保证给拿下。” 师娘在厨房看赵宏图干了半天活，发现他确实对厨房的活很熟悉，看着两个少年男女，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行，那师娘就出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她这次叫上赵宏图来家里吃饭，就是想撮合他们两个，结果，她还没说话呢，这两个人就有走在一块的意思了。有意思。 正好，厨房就让给他们两个，一起干活，也能培养下感情。 赵宏图很自然的掌厨，“苏妍，今天我给你做一道我的拿手菜，菜都虎头鸡。” “虎头鸡？”肖苏妍看了赵宏图一眼，还以为赵宏图会给她做牛肉丸子面呢，毕竟这个，临河市大街小巷都是。 赵宏图看她的表情，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想吃面食啊，那等会我给你做一个你没有吃过的。” 肖苏妍感觉甜蜜极了，她特喜欢这种默契的感觉。只是问了一个虎头鸡，他竟然能猜到自己想吃面。 在菜都，家里有客人或者是在喜庆的宴席上，上菜的时候都是按“一鸡、二鱼、三凉菜”的顺序来上菜的，谐音为：“一吉、二余、三良材……”这一鸡就是虎头鸡。 赵宏图边将鸡洗净，剁成大枣大小的块状，放在调好的作料中腌制，再均匀地裹上面粉，并用打好的鸡蛋挂糊。边和肖苏妍说起虎头鸡的典故。 虎头鸡的制作最早起源于几百年前，在菜都西北部三十里处，…… 赵宏图从鸡肉开始说起，菜都鸡是怎么出名的，烟台驻守将军朱泮藻偏爱虎头鸡，菜都人王景顺以虎头鸡菜式在四方食艺大赛一举夺魁……从他的嘴里娓娓道来着一些小故事，说的肖苏妍入神了，都忘了自己来厨房帮忙的。 赵宏图懂得可真多，菜都，她都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赵宏图竟然对那的美食和典故，这么熟悉。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火车上也是这样，赵宏图对沿途的车站，各种典故，随口就道来。 这真是一个有才又有貌的人。 “虎头鸡用的就是菜都大公鸡，今天老师家里没有，我就用京城老母鸡凑合一下。” 赵宏图这边和她聊着天，手上的活，一点也不耽误，将鸡块放，在烧开的热水中放入葱、姜、花椒等调料，然后将在油锅中煎炸至金黄色的鸡块放入，加入山药、土豆等一些蔬菜一起慢炖。 接着开始准备做酸菜鱼，四喜丸子，木耳炒蛋，家常豆腐，清炒白菜，凉拌海带丝。 再弄了一个萝卜汤。 忙乎了小半天，七菜一汤完美出炉，色香味俱全。 肖苏妍在厨房，除了帮着洗了下菜，其他的什么都没帮上。 不用尝，光是闻和看，肖苏妍就知道这味道，绝对是错不了。 她的心有没有被抓住，还不知道，但是她的胃，已经被赵宏图给抓住了。 等赵宏图和肖苏妍把菜上到房间的桌上时，旁边坐着的人，顿时一个个馋的恨不得直接将凳子搬过来坐着就吃。 “老伴，今天菜做的不错啊，老远就闻着家里的香味了。”苏教授边进门边说，卡着饭点回来了。 师娘站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包，没好气的说道，“还知道回来啊，还是卡着饭点回来的。也不知道问清楚再说，我哪里有那水平，这是你那宝贝学生为了……大家做的。” 她差点就说出来，是为了肖苏妍做的。 不过，即使她没说，大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肖苏妍脸染上了一层红润，“舅爷爷，你回来了。” 苏教授和肖苏妍的外公两个人是堂兄弟。 “苏妍，来了啊。”苏教授回道。然后，他去洗了个手，就开饭了。 师娘特意把赵宏图和肖苏妍安排坐在一起。 肖苏妍第一筷子夹向赵宏图吹得神乎其神的虎头鸡，骨酥肉嫩，微辣咸香。确实很不错呢。尝了一筷子后，发觉苏教授他们好像还没伸筷子。 不由得吐吐舌头，停下了筷子，有点不好意思。 赵宏图看到了，大大方方的，用肖苏妍的筷子给她夹菜。“吃，就当在自己家。” 苏教授和师娘夹菜的手，抖了一抖。 这怎么感觉他们是来做客的了。 大家看到后，也都笑了笑。 赵宏图好似没发现，在桌上表现的放松，时不时插诨打科，饭桌上的氛围倒是被带动起来了，大家吃的也很放松， 最开始坐在肖苏妍身边的那男生除外。 “赵师弟，听说你前女友是因为出国留学和你分手了，你好像也收到了米国那边的留学邀请，不知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国呀？” 刚开始听到赵宏图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没想起来，看到苏教授回来后，他才突然把之前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和赵宏图联系起来。 饭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大家都能看出来，赵宏图和肖苏妍相互有点意思。 可他觉得自己之前在赵宏图面前丢了面子，偏偏这么一说，变相的告诉肖苏妍，赵宏图不靠谱，薄情寡义，刚分手就开始追求你了。 第128章 心里有了道坎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 大家都屏住呼吸，停下了筷子。 苏教授有点不太高兴，他情商已经够低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的情商比他还低。 他不知道赵宏图和这个男生之前发生过冲突，还以为他是嘴有点不会说话。 苏教授面无表情的说道，“范晓亮，吃你的饭。” 师娘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这里除了肖苏妍，谁不知道这回事，用你来多事么。 她好不容易差点撮合成一对了，一个是老苏的亲戚，一个是他中意的弟子。 可这大好局面，就要败坏在老苏的学生范晓亮的嘴里。 她不爽的看了范晓亮一眼，拿起筷子，用力的夹了一下菜。“苏妍，小赵做的菜味道还不错，多吃点。” 肖苏妍一直灿烂的笑容，有点不灿烂了，尽管还保持着微笑，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能看出来，她笑得很勉强。 作为一个女生，她不可能不介意自己喜欢的男孩和别的女人有关系，尽管现在没有关系了，但是，一想起，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她很介意他有前女友，更介意，也许，自己可能只是别人的一个替身。 她在心里想着。 出国留学，一般都是十一月份定下来，那他们也就是分手不到一百天。 这么点时间，他能忘了她吗？ 他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她呢。 那他和我这是什么意思。 肖苏妍眼睛都快红了，她恨赵宏图，更恨这个在这捣鼓的所谓师兄范晓亮。 她听到师娘招呼后，伸手夹住一块鸡肉，心里陡然一疼，放在嘴里，味同嚼蜡。 也许，就不应该过来。 看到肖苏妍那难过的样子，赵宏图感觉心里也难受的不行。 有一个前女友王倩倩的事，他没法否认。 尽管那段感情，不是他谈的，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由不得他来狡辩。 可，范晓亮这沙比能不能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时候说啊。 赵宏图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盘子就往他的脸上呼过去，然后再给他狠狠地来一脚。 他强忍下怒气，似乎是在向肖苏妍解释。“命运总是捉弄人，缘分总是自作主张，让我在最初的时光，遇到了错误的人，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我感谢她教会我成长，但她也终究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相信，我会遇到对的人，并和她携手一生。” 然后他夹起一块鸡肉，放在了范晓亮的碗里，“师兄，人还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相信我们未来都会好好的。对了，也送师兄一句话作为毕业赠言，人要学会自知之明，莫因嫉妒失去了理智。来，吃个。” 范晓亮满脸通红，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遇到心仪的女生，坐在一边搭话怎么了。 那座位是他先坐的，难道非得赵宏图一来，就得给他让位啊。 自己不和他换位置，被他那么一顿说，落了面子，给他添堵不行吗。 明明就是赵宏图无理啊，可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对。 范晓亮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真想站起来，摔门就走。可是，他不敢。 毕业分配的去向，苏教授有很大的话语权。这关系自己一辈子的前途，就算是再憋屈，他也不能不管不顾。 他强忍着屈辱，口不对心的说道。“谢谢师弟。说真的，师兄还特别佩服你，短短几个月内发表的论文，比我三年都要多。” 赵宏图没心思继续搭理范晓亮，他招呼大家说道，“今天是元宵节，我给大家也做了一点汤圆，甜咸皆圆，甜盐皆缘。咱们这些人团圆在一块，那就是缘分。让我们一起敬苏教授和师娘一杯茶，祝元宵节快乐！” 苏教授站了起来，端着茶水，“来，大家碰一杯，然后尝尝汤圆，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过得像汤圆皮儿般美，汤圆馅儿般甜！” 大家纷纷站起来，共同干了一杯。 气氛总算是好转起来。 只是赵宏图和肖苏妍之间的气氛，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样。 赵宏图中途又去厨房，给大家做了一碗尕面片。 他做的尕面片好看又好吃，口味独特，大家交口称赞。 只有肖苏妍吃在嘴里，五味俱全，复杂的很，乱的很。 她想起赵宏图贱贱的在她面前说道，“想吃面食啊，那等会我给你做一个你没有吃过的。” 他是给自己做了一道从来没吃过的面食，可他不是刚认识的那个他了。 分手不是他的错，只能怪自己遇到他太晚了。 她不能确定，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只是游戏一场，利用自己来缓解心口的痛。 好委屈，就好像自己喜欢的蛋糕，被别人啃过一口，然后问她，你想吃么。 她也看得出来，赵宏图在努力的讨好她，那笨拙而又幼稚的样子，让她有点内心有点松动。 但心里有一道坎，让她难以一下子就接受。 赵宏图和范晓亮心里都恨不得撕了对方，但在苏教授的家里，还都彼此保持了克制。 饭局虽然中途生了一次波澜，但总体上还是顺利。 饭后。 “苏妍，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太安全，让小赵送你一趟。”师娘对准备走的肖苏妍说道。 肖苏妍看了赵宏图一眼，看得出来，他眼热，很想送她一趟。 但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拒绝了。“舅奶奶，不用了，离得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不安全，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如果没有这么一档事，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逛逛街，散散步，去看看电影，多好啊。 只是，现实不是如果。 师娘不顾肖苏妍的拒绝，硬塞给了她很多吃的带回去，然后给赵宏图使了一个眼色。 赵宏图心领神会。 在身后默默的远远的跟着那个身子看上去有点单薄而又倔强的女孩。 她拿着东西好像有点吃力。 出了校门，赵宏图快步走到她身边，温柔的说道，“苏妍，我帮你拿。” 肖苏妍看了赵宏图一眼，还是坚定的摇摇头，然后仰着头径直走了，只是看她的模样，分明是哭过的样子。 看着眼前咬着嘴唇，一脸倔强的女孩，赵宏图想要说些什么，可无论说什么都感觉有些苍白。 眼睛有些酸酸的，忽然好想好想把前面的女孩拥入怀中。 可是，他不能，需要给她一点时间去接受。 如果还是不行，那只能说明，有缘又无份。 相遇是命，走不到一起同样是命。 赵宏图原本不信命运，可如今却知道冥冥中有些东西不信不行。 第129章 爱不顺，事不顺 赵宏图跟在肖苏妍身后，一路无言，目送着她到了学校，然后进了宿舍楼。 她也许知道赵宏图在她身后，但一直没有回头。 在她宿舍楼下，赵宏图发着呆，站了很久。 她在宿舍的窗口，侧着身子，偷偷的也看了他同样久。 这就是一个骗子，专门骗人心的。肖苏妍告诉自己。 可看他冻得龇牙咧嘴，又有点不忍心，她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可就在她准备下楼的时候，他竟然开始往回走了。 赵宏图只觉得这个天，贼冷，站了半天，腿脚都有点木了，腮帮子冰凉。 还是先回去。 今天已经让肖苏妍很不爽了，还是别再纠缠太狠。万一把她给惹毛了，以后不搭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机会有的是，明天再来。 就在他往后走的时候，碰到了正从家赶回学校的胡晓雅。 高挑的身材，充满热情的脸，还是那么魅力四射。 她看到了站在她们宿舍楼前的赵宏图，惊喜地问道，“宏图，你是在等我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 不得不承认，胡晓雅的模样，真的很好看，大长腿，完美的身材比例，开朗而又自信，按理说，应该是男女都喜欢，老少都爱好的审美标准样板。 可是赵宏图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对她就是有点不感冒。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矛盾，也就之前在火车上接触过一次。 赵宏图看着她那样，总感觉她的热情有点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她看上的鱼，想放在她的鱼塘里。 看到满脸笑容的胡晓雅，他不由得想起肖苏妍，那嘻嘻坏笑狡黠的样子。 如果能把肖苏妍娶回家，天天看着她那爱笑的酒窝，这辈子，也挺好的。 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微笑中，忽然多了一丝苦涩，这个目标，还能实现么。 胡晓雅看到的是另外一副模样，她看到的是看着她在发呆的赵宏图，嘴角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的笑容。她的心里也是甜蜜的很。 没想到，当初在火车上他一直对肖苏妍那丫头献殷勤，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今天要回来，算好时间，在自己宿舍楼下等自己。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等了很久了。 当初肯定是对自己欲擒故纵，故意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和肖苏妍套近乎，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肯定是这样。没想到他还会耍点小手段。 胡晓雅一直很相信自己的魅力，绝对没有人能阻挡，赵宏图也一样。 她这次回家后，也特意的调查了一下赵宏图，没想到他除了长得不错，学习也挺好，还发表了不少论文，算得上才貌双全，绝对配得上自己。 她不介意和赵宏图先谈着试试。 她也知道，赵宏图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可他们不是分手了么。 反正，她发现自己是有点喜欢赵宏图了，喜欢了，就主动点，优秀的男人错过就不好再找了。 本来还想着去人大赵宏图呢，可他竟然来找自己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胡晓雅笑得很开心，“你再稍微等我一会，我去把东西放下，立马就出来找你，我们去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坐了一路的火车，饿死我了。” 赵宏图被打断思绪，抬头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说和你一块去吃饭了啊。” “你等我这么久，难道就不想和我一块吃饭啊。”胡晓雅还以为赵宏图不好意思呢。 “没有，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等肖苏妍。那个，我先回去了，拜拜。”赵宏图说完，扬长而去。 胡晓雅觉得自己被耍了一样，气愤得不行，回到宿舍，把行李一扔，就想去找肖苏妍的麻烦，不过，想了想又作罢。 把自己扔在床上，心里恨死了赵宏图。 追她的人一大把，讨好她的男人也多了去了。什么时候见过赵宏图这样的人，竟然给自己甩脸色。 从小到大几乎泡在蜜罐子里的胡晓雅哪受得了这个，更别说这些年几乎就没见过给自己脸色看的男人。 真恨不得给他来一脚，不过，她这气去得也快，没一会就想开了。 没难度的事情，那还真没意思。 你赵宏图不是喜欢肖苏妍么。我就偏偏不信了，我还比不过肖苏妍那丫头，讲外在，论条件，自己哪样比她差了。 我就不相信，你能逃脱我的手心。 肖苏妍在楼上看到胡晓雅和赵宏图有说有笑的，有种莫名的紧张。 他是不是看到我不搭理他，立马就和别人勾搭上了，这人还真是花心。 肖苏妍感觉心酸难受的很。 算了，就当一场梦。 赵宏图回到人大宿舍，翻出来自己这段时间给陆大川做的房屋设计图。 大致已经有一个轮廓。 本来以为自己储备了那么房屋实物画面，也见过不少设计图，对给陆大川设计房屋，应该是手到擒来。 可真正画图的时候，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 几天下来，他也就完成了房屋设计的需求、大体的房屋布局。 但房屋的结构怎么设计，承重墙怎么布局，才能确保更好的受力，没有质量问题。 房屋供暖系统、冷气系统、动力照明系统、通讯电话系统、卫生器具的给排水系统以及通风系统，怎么设计才更科学合理。 房屋怎么合理规划，将生产与生活空间分离，才能提高居住纯度。 …… 简单的设计，是没有问题，但是要做好，还真不是他能解决的了。 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赵宏图本来以为让自己忙起来，就会忘了今天发生的不愉快。可是房屋设计方面，又毫无头绪，更加烦躁了。 他直接把笔给啪在桌上。 第二天，赵宏图拿着自己写好的需求，画好的图纸，前往设计院。 虽然是一个小工程，想要设计出来，不是他坐在家里一拍脑袋就能够想象出来的。 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来帮忙。 赵宏图不是盛装出行，又没有专车座驾，被大门给拦住了。 给门卫塞了包烟，聊了半天才进了设计院大门。 按照门卫的提示，找到了设计部门。又各部门之间，来回折腾了大半天。最后，设计院给赵宏图派了一个毛头小子。 “村里盖个房屋，直接找个施工队就行了，来设计院折腾啥啊。”毛头小子还很不忿被安排过来干这活。 尼玛，最近怎么做啥都不顺，花钱还要受罪。赵宏图心里很不爽。 第130章 甲方爸爸也挺不容易的 毛头小伙子叫李强，刚进设计院没多久，因为资历浅，被领导安排了干这一个别人看不上的活。 他这种刚毕业的小年轻，一个个都心比天高，只想做一个大项目，干出来一番大事业。 就一个私宅的设计，他根本就看不上，也很不乐意。 李强在心里嘀咕道。“真不知道单位领导的脑袋，今天是不是被门给夹坏了。我们什么单位啊，从来没听说过接这种活的。” 估计是领导看自己不顺眼，想收拾自己。 他的心思，完全在猜测领导意图上，根本就没把这设计活放在心上。 就想着怎么把赵宏图打发后，去打探领导态度，想办法搞好关系。 不然，以后大的项目，估计自己是没有参与的机会了。 刚进单位就坐冷板凳，他可不愿意。 “李工，我可是花钱了请你来帮忙设计的，要是你不愿意，可以和你们领导反映，请求换人。”赵宏图的耐心也被他们的办事方式给磨的差不多了。 京城设计院也不少，设计师也很多，自己有钱难道还找不到人来干活。 这时期不是流行什么星期日工程师么，要是从正规途径找不到合适的，大不了私下找人打听打听，看看有谁愿意私底下接活的。 反正给村里盖房子，又不是开发商品房，设计图之类的，也不用规划部门来审核。 “我又没说不愿意。说，你们想设计一个什么样的房子？”李强很不耐烦的说道。 虽然他很不愿意，但这是领导安排下来的活，那肯定是要完成的。 不然，看这个叫赵宏图的小伙子，也不是一个善茬，别真的去领导那边闹，自己更加掉分了。 态度不好，赵宏图也习惯了，这年代，不讲究服务怎么样。 国营饭店的厨师挣的工资，有人吃饭还嫌麻烦，从来没有个好脸。 只要给自己干活，出的东西没有问题就行。 赵宏图从布包里拿出来自己画的图纸和写的一些需求，“李工，这是我画的一些图纸，和一些大概的要求。” 李强漫不经心的接过来，随意的翻开，这设计的什么玩意啊，现在盖房子，都讲究的生活功能，卧室是越大越好，储物空间是越多越好。 可赵宏图给他的图纸，一看就是客厅面积很大，这不是浪费资源么。 果然是行外人。 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哪里见过多少世面，自以为学了一点绘图基础，一天建筑设计都没做过，竟然敢大言不惭的搞房屋设计了。 “这个，赵同志，你提出的这些需求，一点都不合适，照你的要求设计，性价比太低了，我看你也别搞什么设计了，我们设计院这方面的图纸很多，我随便给你找一套。”李强倨傲的说道。 “李工，请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我来找你设计，是要求你按照我的要求来设计，而不是我来迁就你的想法，明白不？”赵宏图感觉这个乙方，真是店大欺客啊，好歹自己也是甲方爸爸。 给安排的还是一个小年轻，都和大爷一样不好伺候。虽然自己是提出一点想法，提的想法多了，可自己花了钱，凭啥还这么不乐意。 赵宏图也不去理会李强那张臭脸，直接说道，“我要设计的房屋，是独立基础，框架结构，房屋整体风格采用新亚洲风格，兼具中国房屋传统美与现代生活的便利性。” 李强的脸就像是锅底，也不知道听没听他讲话。 赵宏图看这样也不行啊，强按牛头不喝水，真要不配合，勉强他设计，到时候给随便弄出来一个设计糊弄自己，那也不行啊。 他看出来了，李强这是看不上农村私房的设计。 赵宏图直接拿出来笔，在纸上写了两个个数字52和25，“李工，据我所知，我们国内现在的城镇人均住房面积是52平方米。但是到2000年前后，我国很有希望把全国的人均住房面积提高到25平方米以上。这个你是专业的，应该知道？” 李强很不耐烦的点点头，他是科班出身，这样的数据，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赵宏图看李强好像是对他有偏见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就没明白呢。“李工，按照我国人口10亿来计算，应该可以看出来，我国以后的住房需求有多大。要是你把现在我的这个房屋设计好，打造成为一个标杆和亮点，以后在住宅房屋设计方面，有了名气，成为大咖，扬名立万，如探囊取物啊。”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住宅这块，很有发展前景。”李强感觉洪钟大吕在他的心底响起。 赵宏图这话，简直就是魔幻的声音，太有诱惑力了，要是真在住宅这块，打造一个标杆性的建筑，那以后在这行，还真大有发展。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走到哪里都站在人群的最中间，行内前辈们在他面前低下头，说着恭维话，所画的设计图，一图千金。 就冲这番话，也得帮他好好设计一次。 而且现在没人关注住宅设计这块，要是干出门堂来了，那也是在行内占了先机。 “那行，你和我再说道说道你的需求。”李强也是准备好好干了，准备干出来成绩，让领导和同行们看看。 赵宏图舒出一口气，这找人设计房屋，还要做心理疏导，也真是够不容易的。 不过，现在李强是终于把这当回事了，不管他专业能力怎么样，至少态度是有了。 他也没想着换一个行内大咖，一个毛头小子都半天才搞定，大咖就别想了。 反正房屋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来设计，基本蓝图有了，只要他在专业的角度帮自己实现下，应该随便一个设计师都可以搞定的。 “首先，要做到的是分区，动静分区、干湿分离……” “我的初步设想是，共三层楼，由4套房+4标间+5厅+9卫+1车库+4阳台+2露台组成，大概七八百平方米的超大空间，足以容纳一大家人欢畅生活。” “一楼：堂屋、客餐厅一体化，挑高客厅，超大待客空间；一层老人房+独立卫生间，贴心照顾老人起居；棋牌室、健身房、大客卧，待客、娱乐超方便。” “二楼：四卧室+家庭活动室+前厅，一大家子宽敞居住；儿童房带独立书房，儿童学习不打扰；” “三楼：双主卧+书房+露台设计，两对夫妻居住，互享独立空间，各不相扰。” …… 第131章 想一设成神 李强听了一会，说话一点都不专业，有点不以为意，私宅哪里有这么设计的啊。 什么新亚洲风格，他保证自己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他就算准备帮赵宏图好好设计了，也肯定是以自己为主，赵宏图提出的需求为辅。 一个外行人，怎么可能指挥自己这个内行人。 李强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我是去年从京城建筑大学毕业的，可从来没听说过你的这种建筑设计理念。” 京城建筑大学，在建筑学专业领域，一直稳居全国前十。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赵宏图，我是专业的，你听我的就是了。 “你什么专业？”赵宏图随意的问道。 本来等着被吹捧的李强，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愣开口说道：“建筑系。” “哦，我是在京城的人大上的大学。”赵宏图这么介绍道。 李强脸上的那种傲慢，立马就消失了，建筑大学和人大还是有点差距的。 他也不追问赵宏图哪里得到的这个设计，人民大学的学生，能弄到他想不到的设计方法，太正常了。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牛，不在于他们自己牛，他们的人脉广也是一个方面。 早说你是人大的啊，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僵，闹了一个大乌龙。 李强如果当初没有学建筑，肯定能学戏剧，至少变脸还是很专业的，天赋极高。 他变得极为热情。仿佛数九已过，河水冰块消融，柳叶发芽，燕子飞回来了，一下子从寒冷的冬天，变成了和煦的春天。 “赵师弟，能不能再从头和我介绍一遍，有的地方我听的还不是很明白。”李强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他根本就没用心听，应该是很多地方，还不太了解。 但当赵宏图说他是人大的，他态度也端正了很多，开始琢磨，这种说法是不是可行，有没有有价值。 赵宏图只好从头开始，侃侃而谈，他提出的房屋居住理念，和现在的主流房屋设计，完全就不是一样的风格。 独立基础，框架结构，安全可靠性极高。 动静分区、干湿分离，居住起来肯定舒适，能给人一种轻松愉悦的心情。 大客厅，足够的公共活动区域，足够亲戚朋友经常聚在一起，有利于培养感情，增强凝聚力。 李强集中注意力，听得入了迷，这完全是一种全新的房屋设计理念。 他开始不断打断赵宏图，询问细节。 越交流，他越是震惊，这人怎么这么多奇思妙想，关键是还都是可行的，效果想一下就知道，肯定是极好的。 这赵宏图，还真是一个建筑设计方面的天才。 要不是他画的设计图，所说的话，很多地方都是外行话，不是很专业，他都要怀疑赵宏图是科班出身了。 李强是认真的看了赵宏图给的设计图，听了他的需求，然后提出来自己的疑问。“赵同志，照这么设计，效果肯定很好。但是，要花费的资金，估计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建不了，那设计出来也没意义啊。” “钱肯定不是问题，你只管设计就行。”赵宏图豪气的回道。 反正又不是他花钱，要是自家的，肯定舍不得花这么多钱用在建造房子上，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 陆大胡子，一大家的人做蔬菜批发生意，规模还不小，应该是不差钱的主。 不用替他们节省。 “那行，赵同学，你的需求先放我这，我再研究研究。过两天，我去人大找你，我们一起去现场再看看。我再好好设计，保证让你满意。”李强拍着胸膛说道。 现在他比赵宏图还要积极。 “好的，那麻烦你了。”事情办完，赵宏图准备回去了。 “那个赵师弟，中午就在我们这吃，我们单位伙食还不错，比学校的要强很多。”李强热情的挽留道。 “不用了，谢谢李师兄。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赵宏图还有点不适应。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你提出的新亚洲风格，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就此写篇论文？”李强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果只是设计出来这么一座房屋，那才多大的影响啊。他又不是业内的大咖，能有几个人去关注他设计的房屋。 最多也就周边的农民看看。 但要是房屋建好了，他结合房屋提出来一种新的房屋设计理念，发表论文了，那就不一样了，影响等级都上去了。 段位上好歹也能提高一个档次。 不再是随便一点小活，就被领导打发去干的小透明。 “你想写就写，这多大点事。”赵宏图无所谓的说道，他又不是学建筑的，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谢谢赵师弟，房屋我肯定尽自己最大努力设计好。”李强兴奋的说道。 他是科班出身，越是琢磨赵宏图提供的素材，他越是兴奋。 这完全是一种超越时代的建筑设计理念。 可惜赵师弟的理论水平太低了，不然还真要和他好好的探讨探讨。 不过，就是这零零散散的一鳞半爪，也让他收获很多。 李强的心气是极高的，应该说，这时候的大学生，没有一个心气不高的。他想据此，提出来一个新的建筑设计流派。 也许，在住宅设计领域，能一战封神，被后人称一声祖师爷。 李强兴高采烈的从会客室走回自己的工位。 办公室的人看到了，诧异的很，不是说领导给他派了一个私房设计的杂活么，怎么这么高兴。 真是没见识，一点这样的小活就能把他给打发了，还京城建筑大学的高材生呢，也不过如此。 只是面上却极为友好，“强子，领导是真看重你，才来半年，就能独当一面，作为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了。” 可不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么，整个项目就他一个人。 李强仿佛没有听出来他的潜台词，笑着说道，“是啊，非常感谢领导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设计的，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办公室的人很意外的相互看了看，这家伙以前不一直和一个愣头青一样么，自视甚高，怎么一下子办公室文化水平，飞一样的提升了。 果然，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强子，就一个私宅，没必要这么较真。单位这方面的资料多的是，随便找一份打发了得了。”有人好心的建议道。 如果是之前，李强肯定很感激前辈的照顾，不过现在得知了一种新的房屋设计理念，正摩拳擦掌，想大展拳脚呢。 “谢谢，我会去找资料学习的，但还是想自己试着去设计一下。领导交给我的活，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希望我做事能有自己的想法，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把事情做好。”李强满脸感激的说道。 不知道是感激前辈的照顾，还是感激领导给机会。 办公室的人觉得没法聊天了，没想到大学生放下身段，拍起马屁来能这么不要脸。“强子，好好干，你是我们处的高材生，肯定没问题的。” 办公室一团和谐友爱。 第132章 抄首诗歌去追女 李强也就是在京城设计院才会被这么对待，要是在省设计院，那肯定是宝贝疙瘩，必须毕业上班就给分房，不然根本就留不住。 可京城的单位，哪年没有几个建筑系毕业的专业人才进来。 别人都很谦虚，偏偏就他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很有水平，干啥事都喜欢冒头。 却根本就不知道，你本来就是大学生了，比一般人条件优越了很多，就算什么都不用做，按照三年一小升，五年一大升，到退休的时候，至少都是个副处。 现在表现的那么给力，这不是显得其他人根本就不行么，引起众人的嫉妒和不满。 不止是同事这样，就是领导都觉得李强太活跃，有点压不住了，这不，给了他一份农家私房的活。 换做以前，设计院根本就不接这样的单子，纯粹是领导为李强量身定做的，让他最近这段时间，把精力都放在这单子上面，稍微消停点。 要是他就随便在设计院找一份资料交差，领导也正好借这个由头，说他工作责任心不强，敲打敲打。 大伙也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提醒他。都在想着，要是能看看热闹，顺带着贬低一下他，也挺爽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二愣子，竟然还当真了，真要准备好好设计，倒是让大家有点措手不及。 李强也不是不懂办公室文化，以前就知道，只是不屑于去做。 现在他这么说，也是为了麻痹别人，生怕别人发现了这个项目的好处，把他的项目给抢了，毕竟，他是新人，有时候项目被人抢了，也无能为力。 敷衍了办公室这一班看笑话的人，李强很快就投入设计工作中去。 设计图交给设计院的李强来设计，赵宏图回到学校后，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事情做了。 宏速公司那边，现在还是打基础，深耕阶段，有几个管理层在负责，有徐爱军他们几个跟着，赵宏图偶尔看看账单，关注下运转情况就行。 公司注册的事情，有李帅那边帮忙联系中介，也用不着赵宏图去操心。 苹果销售，陆大胡子那边帮忙联系批发商，暂时还没有消息。 二姐和二姐夫那边，也安顿下来，正开始工作。 王兴华从宿舍外面走进来，看到赵宏图后，兴冲冲的说道。“老赵，你看看我这诗写的怎么样？”说着，递给了赵宏图一张纸。 赵宏图接过写满字的纸张，“哦，我是什么我是一尾破旧的船茫茫海底跳动的火焰熹微天边悬挂的钢蓝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焚毁……” “写的挺好的。”赵宏图说道，其实根本就没看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我也觉得极好，准备送给我心仪的女生。”王兴华兴高采烈地说道。 赵宏图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丫的，送女孩子情诗，说自己是破船，真够牛瘪犇逼的。 还跳动的火焰，想要焚毁，这对别人的肉，是多大的渴望啊。 “兴华，我的文学水平，真的很一般，要不，你还是去找找大牛看看。我记得我们学校有一个前年毕业留校的老师，查海生，挺厉害的，在政治系哲学教研室任教。”赵宏图建议道。 查海生，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个，还有四年就要卧轨自杀的伟大诗人。 在后世，文艺青年是个很有趣味性的概念，人们一提起来，总带着点调侃和讥讽。 80年代是一个诗歌与文学的年代。几乎念过书的人，都以文艺青年自居。谈顾城，谈海子，谈拜伦，谈叶芝，谈莎士比亚，谈自由，谈电影，谈生活，谈爱情…… 这是社会风潮。 男人是诗歌的强盗，女人是诗歌的俘虏。 王兴华找到了一条追女的犀利武器，只是，他这方面的能力，赵宏图真不看好。 “老赵，上午你去哪里了，有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过来找你，等了你大半天，好像是师大的。你小子真可以啊，不声不响，就又谈恋爱了。”王兴华羡慕的说道，真是没天理，这家伙都要开始第二春了，自己的初春都还没有来。 赵宏图心中一喜，难道是肖苏妍来找自己了。 王兴华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自己了，这个时期，追女孩子，没有比诗歌更加犀利的武器了。自己是不是也抄一首啊。 赵宏图琢磨了半天，搜肠刮肚，情话倒是想到了一些，比如，遇上一个人要一分钟的时间，喜欢一个人只需一小时的时间，爱上一个人要一天的时间，可要我忘记你却要用上一生的时间。 可是，太露骨了点，一点都不文艺啊。 文艺的，赵宏图大脑高速运转，不经意拿着笔在纸上写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 王兴华说完，还等着赵宏图来和自己说道说道呢，正好打听打听他是怎么上手的，看有没有可以偷师的技巧。 却看到赵宏图在发呆，还写起东西来了。王兴华凑了上去。 “老赵，可以啊，没想到你还会写诗呢，比我手上的好多了。谢谢兄弟了，我要是追到她了，请你吃饭。”王兴华上前一把抢走了赵宏图的心血成果，转身就出门了。 赵宏图看到后，大急，“兴华，……” 嘴才刚张开，眼睁睁的看着王兴华像穿着飞鞋一样在疾步行走，把自己准备写给肖苏妍的情书给拿走了。 赵宏图赶紧追上去，到宿舍门口，已经看不到王兴华的背影了。 这兴华，也太冲动了。 还好没有署自己的名字。 早知道，就写老鼠爱大米，看他还要不要。 赵宏图没办法，只能接着消耗自己的脑细胞，在记忆中寻找爱情的诗歌。 《致橡树》，好像有点不妥，要是女孩子送给男孩子还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个极好。可好像听说是泰戈尔写的，不知道《飞鸟集》里边到底有没有。这要是被人发现自己抄袭，那也不合适。 赵宏图用手抚摸着下巴，静静的思考。 有了。 “如果不曾相逢 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 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 在贫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风景 ……” 赵宏图赶紧收好，前往京城师大。 第133章 被当成了热闹看 赵宏图在肖苏妍她们宿舍楼下，展开他自以为能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一个提着行李的女生说道，“同学，你好，能帮我去中文系的宿舍找下肖苏妍么，就说她人大的老乡赵宏图有事找她。” 这个女同学刚从家里回来，旅途劳累，本来还有点不乐意，不过看到赵宏图帅气的笑容，拒绝的话一下子就收回到肚子里去，脱口而出的说道，“好的，你稍等下。” 长得好看，在异性面前，先天就有优势，普通的小事，一般没人拒绝，求人成功率极高。 赵宏图想了想，拿着信封装好的情书，递给了这个女生，“同学，要是她不愿意下来，还请麻烦你把这封信转交给她，谢谢。” 这个女同学接过信封，眼里闪过淡淡的羡慕，怎么就不是给她的呢。 转而又有点雀跃，仿佛参与他们的爱情之中，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后世有人求爱，求婚，稍微布置一个浪漫一点的场景，就有那么多人围观起哄，帮着助声势。 国人把爱凑热闹刻进了基因，任何时期都不例外。 在八十年代，也是一样。 这个女同学走到自己宿舍，立马把行李放下，就匆匆赶往肖苏妍的宿舍，气喘吁吁的说道，“苏妍同学，你人大的老乡赵宏图有事找你，在楼下等你。” “哦，老乡啊！看看什么样。”宿舍里好几个女的，立马就去挤到窗户边上。“哪位呢？” 这个女同学指着像个傻子一样，有点紧张的站在宿舍楼前的帅哥说道，“那位高个子。” “哇，长得好帅啊。” “苏妍，什么时候谈朋友了啊。” “不够意思，还保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宿舍里热闹的叽叽喳喳，弥漫的满是兴奋的八卦。 肖苏妍轻轻地皱起眉头，然后走到窗户边上，斜着看了一眼，赵宏图确实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楼前。 到底该不该去见他？肖苏妍也是有点纠结。 如果说前女友，那确实怨不得他，只怪自己和他遇见的太晚，而且，他们已经分手了。 前女友还远走他国，以后回不回来还难说，也不担心他们藕断丝连。 可上次在宿舍楼前，胡晓雅和他有说有笑。 以后和他在一起，估计也太累了。 要是赵宏图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觉得自己很冤枉，他从认识胡晓雅开始，就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一直是果断的拒绝。 可是，他不沾花惹草，可是花草要来惹他，没办法啊。 有的人就是不经念叨，胡晓雅竟然又从外面回宿舍了。 不知道是赵宏图和胡晓雅之间的缘分呢，还是胡晓雅听说赵宏图在宿舍楼前，特意赶了回来。 依然是那么光彩夺目，笑容灿烂，“宏图，你是来找我的么。肯定是我上午去你们学校找你，你同学告诉你了，你听到消息后就来找我的。” 赵宏图只感觉喝凉水都塞牙，怎么这么倒霉，每次关键时候，都有这根漂亮的搅屎棍出现，就不能让自己好好的追求自己的爱情么。 这人长的帅麻烦也多！ 我承认自己长得俊，又有才华，但是，也不过千里挑一，最多万里挑一，又不是人民币，用得着这么喜欢么。 “胡同学，不好意思，我是来找肖苏妍的。还有，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陌生点比较好。”赵宏图果断地否认了。 胡晓雅听到后，心里一股火气立马爆发出来了，“赵宏图！不知道我哪得罪你了？我每次好好的找你说话，你都给我脸色看，我欠你的还是怎么着？” 说罢胡晓雅的眼睛都红了，追她的人一大把，讨好她的男人也多了去了，可赵宏图每次见着她，都是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她感觉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次算是彻底爆发了。 这声音说的有点大，宿舍楼附近的学生的眼光唰地一下全部聚集过来。尤其是男同学们的眼神恨不得杀死赵宏图。 看到楼下围看的人群，宿舍窗户刷刷刷地也都出现了人，完全听不清内容，大家仍然看得津津有味 赵宏图有些傻眼，也有些尴尬和羞恼。 他可没感觉自己错了，爱情本来就得两厢情愿啊。别人追你，你胡晓雅也不是谁都答应。再说，每次自己追女孩的时候，你都出现，坏了我的好事，现在还怪我了。 见众人视线还死死盯着自己，赵宏图可不怕他们，哼哼道：“看个毛看！怎么着？还想打我不成？一个个没二两肉，还想跟我较量较量，还是怎么着，哥从小打到大也没怂过，要不下去练练……” 巴拉巴拉损了众人一顿，说话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滚刀肉。 大学里的学生，终究都是好学生，还真没几个敢和他这个滚刀肉计较。 肖苏妍在窗户边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过不妨碍她脑补，胡晓雅和赵宏图肯定有什么瓜葛。 说真的，要是她是一个男的，也抵挡不住胡晓雅的魅力，将心比心，赵宏图说不定已经沦陷到胡晓雅的石榴裙下了。 肖苏妍想着心里就有点酸痛，还有点恼怒，你们也太过分了。 “苏妍，这边还有赵宏图给你写的一封信。”传话的女孩说道。 见到大家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她立马摆手说道，“不怪我啊，是赵宏图说，要是你不愿意下去，再让我给你。” 宿舍里的人听到后，立马围了上来，都眼热的对肖苏妍说道，“苏妍，拆开看看。” “就是，快看看，让我们也看看。” 肖苏妍在众人的关切下，装作很随意的打开了信封。 “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在贫瘠的土地上更深地懂得风景……” 宿舍的人挤着脑袋看完后，发出惊呼。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人生。好浪漫啊。” “苏妍，快，快下去。” 肖苏妍的心底起了波澜。在宿舍人的催促下，半推半就的下楼了。身后跟着一群人。 对胡晓雅，赵宏图真感觉头疼，要是换一个场合，说不定还能好心相劝。 可看到周边人一副看到陈世美的样子，肖苏妍又迟迟不出现，赵宏图也硬了心肠。 两手合成一个喇叭状，对着宿舍方向喊道，“肖苏妍，快点下来，有人看上你男朋友了，再不来，就要被人抢走了。” 第134章 你们不理解的多了 围观的小伙伴惊呆了！ 大家目光瞬间转向胡晓雅，抢人的男朋友？ 这瓜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量大，管饱，水份足。 胡晓雅的脸瞬间充满了愤怒、不堪、委屈…… “就是和你说了两句话而已，别自作多情了。” 掩面而去。 看到女神这样，吃瓜群众的心都碎了。 恨不能上前抱住胡晓雅，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肖苏妍在宿舍的时候，本来还犹豫下不下来见赵宏图。 看到赵宏图写的那首诗后，满篇的深情，浓厚的感情，她娇嫩的心，仿佛被一杆威风凛凛的大枪给搅动了，没错，是大枪，不是牙签，心动，情也动。 就像平静的大海，起了波澜，波涛汹涌，无法抗拒他的柔情。 只是，女孩子固有的矜持让她没好意思当着宿舍人的面，突奔下去，扑向他的怀抱。 在宿舍人的催促中，像一个傲娇的公主，优雅的走出了宿舍。 傲娇的脸上展露出迷人的笑意，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只是，这端庄的姿态和甜蜜的心境，被赵宏图这一吼，“肖苏妍，快点下来，有人看上你男朋友了，再不来，就要被人抢走了。”给破坏的淋漓尽致。 肖苏妍有点气急败坏。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境，从楼道中走了出来，平静的用俏皮而又可爱的语气说道。“被抢走好了，我才不稀罕。” 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不抢也会走。 “喔……”围观的人，有点接受不了。 肖苏妍好像默认他的说法，承认是他女朋友。 天理何在！ 没看到这坨牛粪有什么特殊的，除了稍微好看点，但粗口连篇，没有内在的营养啊。 难道现在美女同学的口味都很特殊，喜欢这个调调。 肖苏妍的脸有些红，也有些尴尬，都怪这赵宏图，非把事情闹这么大。 两个人静悄悄地谈一场恋爱不好吗。 还有，刚才那么对一个女生，也太过分了。 “别那么自恋行不行，随便一个人和你多说两句话，就以为是喜欢你了。” 围观的人顿时接受了。 就是嘛，胡晓雅长得那么好看，用得着抢别人的男朋友么。 可这人流里流气的，肖苏妍怎么可能对他青睐有加呢。 想不通。 赵宏图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股惊喜，眼神有些火热。 她这是没有拒绝我？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见色起意，追过几个女孩子，都以失败告终。 最大的进展，就是请人吃了几次饭，成功送出去几份礼物，电影都没看成一个。 备胎都没轮上。 当然，也怪不得别人女孩子，他上辈子家境一般，长相一般，又没学会油嘴滑舌，只是一个醉心科研的理工男，实在是没有过人之处。 但追求的女孩子，段位又太高。失败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好在几次追女孩子，做的准备工作，这辈子，用上了。 现在和肖苏妍这样，不知道算不算开始的恋情，这是他两辈子真正的初恋 让他有些紧张，着迷，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真好看。 他在万众瞩目中，态度强硬地拉住在自己眼前可人儿的嫩手：“苏妍，我们一起，一起出去吃饭。” 其实赵宏图心里有些忐忑，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肖苏妍的脸红扑扑的，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赵宏图的手，发现他的手心湿湿的，忽然不再挣扎。“咱们俩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和你一起吃饭，又不是没吃的。” 小女生永远是口不应心，明明心里已经同意了，嘴上偏偏说着不相干的话。 “你是我女朋友，和女朋友吃个饭难道还要谁批准吗？”赵宏图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自信心空前爆发，霸气侧漏的说道。 “咳咳！”讨厌的咳嗽声总是会在不合适的时候响起。 赵宏图正在享受着恋爱的味道，搅局的人来了。 “喂喂喂，两口子能不能注意点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就是，偷偷摸摸恋爱了，饭都不请我们吃一顿。” 肖苏妍身后跟着的后援团，叽叽喳喳的说开了。 她们几个可是知道，这天之前，两个人什么关系还没有呢。 可一眨眼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让人受不了。 宿舍几个人，也不是成心想打搅两个人，只是看到围观的人这么多。 故意提醒他们一下。 肖苏妍好像才发现有这么多人围观，用力的挣脱开赵宏图的手，上前挽着一个宿舍好友的手臂，好像刚才人群焦点的恋人，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赵宏图恨的牙痒痒的，笑容满面。“今天我找苏妍有点事情。下次，下次我请大家吃饭。” 刚确定关系，二人世界都还没过呢，怎么可能愿意被插进来这么多人打搅。 “要带走苏妍也可以，必须得再写一首诗。”宿舍的人也妥协了。只是刚看到赵宏图给肖苏妍写的情诗，看得还不太过瘾。 想来赵宏图能写这么好，应该还有一些存货。 肖苏妍也笑眼弯弯的看着赵宏图，一点也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 赵宏图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小酒窝，中文系的菇娘就是喜欢这调。想了想，抄一首也是抄，抄两首也是，轻轻地念道。 “不要给我太多情意 让我拿什么还你 感情的债是最重的呵 我无法报答又怎能忘记 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 如薄酒一杯，像柔风一缕 这就是一篇最动人的宣言呵 仿佛春天温馨又飘逸”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师大的女人的胃口总是难以满足。 赵宏图没好气的看了肖苏妍，看来不用压箱底的绝活是不行了。 “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 我一直想见她，至今未了心愿 其实小时候我和她住得特近 ……” “哈哈哈……”一群女生笑得前俯后仰，这也是诗歌。 赵宏图仰着45度头看着天空，一脸没有人能理解我惊世才华的表情，“这是羊羔体，以后能获得鲁讯文学奖的。”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信。 众人嘻嘻哈哈的，一把推着肖苏妍到赵宏图身边。“行啦，苏妍，你们家赵宏图开始有怨言了，赶紧去，不打搅你们二人世界了。” 哎，真是一群没见识的。 只要能写出来“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都可以去当评委了，这首诗作，怎么能不获奖呢。 赵宏图心里嘀咕，却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着肖苏妍的手就走，感觉滑嫩嫩的，忍不住轻轻捏了几下。 肖苏妍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松开赵宏图的手，却是舍不得这一刻的温暖。 两人在众人的眼神中，走远。 第135章 乐极就要生悲 赵宏图心情很不错，哼着小曲，迈着嘚瑟的步伐。 “宏图，什么鲁讯文学奖？”肖苏妍轻皱眉头。 “啊？没有这个奖么，那应该要有。”赵宏图打了个哈哈，他也不记得鲁讯文学奖什么时候有的了。 肖苏妍舒缓了眉头，她是学中文的，还以为自己学岔劈了。 肯定是赵宏图被她们给逼急了，胡乱瞎编，竟然还弄了一个什么羊羔体，现在想来，鲁讯文学奖也是他编出来的了。 大忽悠。 今天现场围观的这些，都以为赵宏图是在开玩笑。 等到某年某月，真见到了“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的评委，真见到了羊羔体的获奖者，才发现，当初那不是玩笑。 真是会断句就能是诗人。 甚至有人怀疑，评委和获奖，是不是赵宏图为了当初的一个玩笑，在背后操控的。 在后世，给赵宏图带来了不好的名声，这也是赵宏图所没有想到的。 …… 吃饭，逛街，荡马路。 赵宏图牵着肖苏妍的手，享受着情场的得意，做梦般感慨道：“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幸运的有这么好看的一个女朋友。” 肖苏妍踢着小腿一脸雀跃，轻哼道，“还有一个更好看的胡晓雅呢，你是不是惦记着。” 哼，就知道喜欢漂亮的。 赵宏图一愣，这夸她好看都还有错了，接着笑了起来，小丫头这醋来的莫名其妙，吃醋都是这么可爱。“苏妍，你是两辈子，唯一走进我心底的女孩。” 肖苏妍心里甜蜜的很，嘴上却道，“谁知道你呢，你就是一个大忽悠，油嘴滑舌的。” 她正说着呢，忽然间感觉自己撞入了一片温暖之中，突发的状况让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瞪的圆圆的。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肖苏妍忽然叫了一声，狠狠推开赵宏图就跑。“不理你了，坏家伙！” 身后传来赵宏图畅快的笑声，小女孩面红耳赤，心里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娇羞。 “别跑，等等我……”赵宏图追上了前面的女孩，拉着她的手，真想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第二天一大早，赵宏图骚包的捯饬自己。 当初还嘲笑李帅怎么样，现在他比李帅，有过之而无不及。 脸上荡漾的春意，是个人都能看得到。 “老赵，昨天你给我的诗太管用了，我喜欢的女生答应今天和我一起去吃饭了。”同样骚包的王兴华兴奋的说道。 “哦，是吗，那祝你好运。”赵宏图看到他这样，不由得想起了上辈子自己的模样， 刚刚情窦初开的男生，想尽了办法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 可他不知道，女生早熟，他的心思，别人早就看的明明白白的。 遇到同样有心的还好，最后回想起来都是恋爱过程中甜美的回忆，但是要是遇上高段位的渣女。 就会变成荷塘里的鱼养着，一首凉凉送给你。 早就捯饬好的李帅，轻哼一声，从两人身边走过。 活脱脱的在宿舍上演了一场三骚记。 赵宏图懒得和他们啰嗦，收拾完后，连忙走到宿舍大楼门口，等着肖苏妍的到来。 本来赵宏图准备去肖苏妍他们宿舍楼前等她的，只是昨天他们已经是那边的焦点人物了，在那边花，很可能引起别人的围观。 肖苏妍只好来人大找赵宏图。 赵宏图来回的在宿舍楼前走来走去，可没有等到肖苏妍，却等来了李强。 胡子拉碴，疲惫不堪的面容，好像一夜没睡觉一样。 “李师兄，你怎么过来了？”他们约好的是明天啊，怎么李强这时候过来了，难道出什么问题了。 “赵师弟，昨天你走了后，我加班加点，总算把设计图初稿弄出来了，今天你可以陪我去看下现场么？”李强看上去很疲惫，精神却亢奋的很。 看到李强的积极性这么高，赵宏图有点难以为情：“师兄，今天我和我女朋友约好了去玩的。” “啊？没事，不耽误你们多久，你就带我去现场看看。”李强不以为意，女朋友哪天不可以见，多大点事啊。 在他眼里，事业更重要。 “呃。”赵宏图也有点无语，李强这样的注孤生，根本就没法和他沟通。 两个人在赵宏图宿舍楼前等了半个多小时，肖苏妍终于到了。 赵宏图还没说呢。 李强就和肖苏妍提出来，要赵宏图和他去房屋建造现场的要求。 肖苏妍只要和赵宏图在一块，去哪里都无所谓。她也想看看房子是怎么设计的，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赵宏图一行，前往了陆大川预备盖房的宅基地。 李强一到地头，就进入工作状态，测量日照采光、风向朝向，计算土方挖填、场地高差，确定施工进场入口…… 肖苏妍挽着赵宏图的胳膊，“这地方真美，要是在这里有座房子就好了。” 每个女生，都希望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陆大川最近，每天有机会，都要去他家的宅基地看看。 这次，也不例外，他回村里的仓库有点事，路过的时候，顺道过来看看。 远远地看到有人在他家地里，陆大川心中一喜，赵宏图这小子，办事还真够爽利的。 肯定是有人来地里测量，开始设计了。 走近了，陆大川的肺都快气炸了。那里站着一个和女孩子很亲密的男人，化成灰他都认识，就是赵宏图。 女儿都是父母的小棉袄，当初他和王佳丽都以为赵宏图偷了自家的小棉袄，虽然心里很不爽，但看在他很优秀的份上，也勉强同意了。 后来，他也在各方面都帮着赵宏图。 可赵宏图是怎么报答自家的，和别的女孩子，在自家的地里，手拉手！ “赵宏图，你这混蛋！”陆大川眯着眼，脸都绿了，气冲冲地上来就动手揍赵宏图。 “叔，你干嘛呢？”赵宏图一边躲着，一边护着肖苏妍到一边，生怕她受到池鱼之殃。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乱打人啊！！！”肖苏妍在一边尖叫道。 看她的样子，好像就要上前帮赵宏图。 赵宏图连忙示意她，没事，躲开点。 陆大川看到后更加生气了，你们还有脸问我干嘛，混蛋小子，没打死他算他冷静。 也就是自己不打女人，不然，这个女的也得揍一顿。 “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赵宏图是真不想和他动手，只是不断的闪躲。 “没有误会，打的就是你。”陆大川杀人的心都有。 第136章 直接就干了起来 陆大川都和赵宏图父亲差不多的年纪了，加上陆大川之前也确实帮了他不少。 赵宏图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但也不意味着，他会在原地被打。 他年轻力壮，身体素质更好，不断地闪躲，陆大川除了最开始那一下突然袭击，打在了他身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被挨着他一下。 陆大川气得脖子都粗了。 这小子，在他的地盘，在他家将要建房子的地块上，和一个女孩子勾勾搭搭的，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这口气，大着了，不出不解心头之恨。 要是揍赵宏图一顿，然后赵宏图再和他好好自我检讨一下，也许可能稍微放他一码，再打个半死就行。 可竟然还敢躲。 你躲得过去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陆大川大吼一声，“你们几个是死人啊，还不上来帮忙。” 他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回来的。 好几个跟着他过来的小伙子，一开始也有点呆住了，陆大胡子，一上来就打人，他们的头脑都跟不上。 之前，村里传言，大队仓库租给了陆大胡子女儿的朋友，只是没几个人见过赵宏图，再加上，这里也不是仓库那边，他们根本就没联想到那里。 还以为赵宏图几个人在陆大胡子的地里干啥事，把他给惹恼了。 陆大胡子在村里的威望很高，他一招呼，这些小伙子，也不管青红皂白，先上去干了再说。 人一多，赵宏图自然没那么好躲了，不可避免的挨了几下。 当然，对其他人，赵宏图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左闪右迎，右闪左迎，左右旋转，前后攻守，手脚并用，时不时干倒一个就跑。 肖苏妍看到赵宏图被人追打，心疼地不行，可又不敢上前添乱，怕分散赵宏图的注意力，只能发出富有穿透力的尖锐的叫声，“快来人啦，打人了。” 喊完了还不打紧，直接从地上抓起几个小石头，对着人群就扔，可不是力道不够，没扔那么远，就是准头不够，砸不到人。 本来陆大川和几个小伙，都直接无视了肖苏妍的存在，大家都不对女人动手。 可她这样子，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有一个小伙，气不过，上前直接给肖苏妍来了一下。 这一下，就触动了赵宏图的逆鳞。 赵宏图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就被陆大胡子一阵猛追猛打，解释的机会也不给，还不过瘾，又拉了一群小弟过来干他。 搞得他一肚子的郁闷和火气。 可好死不死的，竟然还有人敢去动他女人。 赵宏图实在不能忍受，他怒目圆睁，怒发冲冠。 也不躲闪了，上前揪着那个动了肖苏妍的小伙子，三拳两脚就给他放倒，按在地上，猛干。 对其他人施加在他身上的拳脚也不管不顾。 马德，叫你打女人。 可肖苏妍看到别人的拳脚砸在赵宏图身上，心疼坏了，她一遍遍的大声哭喊，“快来人啦！打人啦！快来人啦！打人啦！……” 眼睁睁的看着赵宏图被打，叫她如何能忍得住，又要上前帮忙。 被李强给拉住了。 李强也有点愣住了，这只是过来跟赵宏图看一个地，怎么就这样了呢。 看陆大胡子那要收拾赵宏图的样子，那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说真的，把李强都给吓懵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可要上前帮赵宏图，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帮忙拉住肖苏妍不上前捣乱，他已经是仁尽义至了。 赵宏图租的仓库离这边不远。 人进进出出的，自然有人看到了这边在闹，可是，离得有点距离，看不清楚人。 都以为那是村里的事情，村里三天两头有人吵架，再正常不过了，加上他们和村里又不熟，大家也就调侃调侃，当工作的调剂品了。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忙着工作，有工作纪律在，有曹超才带领的那一帮黑面神在，没人敢去看热闹。 只能忍忍看热闹的心痒痒。 可配送蔬菜的人员，自由度却高了，有一个小伙，没忍住，送菜的时候，多拐了一个弯，去瞟了一眼。 实在是喊话的美女声音，太有诱惑力了。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发现被打的竟然是自己的大boss。 这还了得啊，直接就对肖苏妍喊道，“那个女同志，赶紧去仓库那边喊，赵宏图被打了。” 边说，边撸起袖子，上前就帮忙。 仓库那边一听，立马群情激奋，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草！赵总都敢打，这群刁民。” “兄弟们，快点！” 直接就把陆大胡子几个干了一顿。 可村里是陆大胡子的基本盘所在啊，仓库那边的人都来了，村里的人自然也不会看不见，三三两两的来人了。 还不断有人吆喝，“快来人啦，快来人啦，陆大川在村口被人打了。” “竟然还敢在我们陆家庄打人，翻天了。” “干！” 两队人马在一块，立马就是一场大火拼。 “住手！！！”陆家庄村长吼道。 加上村里几个干部，轻车熟路的上前制止了这一场群殴。 村长看到鼻青脸肿的赵宏图，被打成猪头的陆大胡子，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伙子不是陆大胡子女儿的朋友么，怎么他们的人和陆大胡子的人干了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追问原因的时候。 好在村里打群架不要太多了，自有一套熟的不能再熟的善后流程，顺其自然就好了，也不用处理，大家都知道该干啥去。 村里人多势众，自感打赢了，也不用人招呼，送医院的送医院，下地的下地，干活的干活去。 宏速这边，虽然人少，但是有组织，也干出来了气势，在大老板面前露脸了，也觉得没输。干完一场后，干活都更有劲了。 两方面的人，都心满意足。除了，受伤最重的也就三个人。 一个是赵宏图，一个陆大胡子，一个最开始动了肖苏妍的小伙子。 被赵宏图往死里揍的小伙子，抗揍能力还可以，看上去，没啥大事。不过，十天半月，是干不了活了。被村里人，七手八脚的送医院了。 陆大胡子那边，揉揉胳膊，蹬蹬腿，好久没活动身体了，战斗力下降了很多，对赵宏图射出一道满含杀气的眼神，然后带着没有完全消掉的怒火，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赵宏图回了陆大胡子一个不屑的动作，伸伸胳膊，抖抖腿，没啥毛病，准备回去擦点红花油，滇省白药就行。 可架不住肖苏妍不放心，只能前往医院。 而离得最近的大医院，就是京城市第三医院。 第137章 原来是一个大乌龙 磨磨蹭蹭的，赵宏图想随便找一个诊所看看就行，这年头，谁还没打过几次架，挨过几次削啊。 可肖苏妍就是不放心，要去大医院。 实在是架不住肖苏妍的柔声细语，看着她眼泪汪汪的，不忍心让她担心。 赵宏图深呼吸好几次，硬着头皮跟着肖苏妍走了一段，又有点后悔了，实在是没那个脸，太丢人了！ 第三医院，陆益芳她们医院。 他去过一次后，就不想去第二次。 赵宏图在那医院太有名了。 果然，赵宏图一进医院，就不断有漂亮的护士姐姐看着他笑。笑他鼻青脸肿，头发乱糟糟，衣服上还带着几个鞋印，一点形象都没有。 上次他因为和人打架来的医院。 是被学校送过来的。 这次是自己过来了。 上次听说是因为女人，和人争风吃醋打的架。 这次身边有一个美女陪着。 有长进！ 同样的科室，同样的医生。两人四目以对。 赵宏图脸上一窘。 中年医生吸了一口冷气，又是他，希望这次千万别作妖。 一番细之又细的检查，中年医生稍微松了一口气，应该都是皮外伤。 只是这人不能以常理来论，不放心，让他做了全套的检查，看看有没有脏器受伤。 检查结果下来，还好，确实都是皮外伤。 “回去擦点碘酒杀杀菌，然后抹些云南白药，就行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别打架了。”中年医生，松了口气，还好没事，要是再弄出来一次上次那事，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好的，谢谢医生！”赵宏图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挂两天点滴。 也没有遇见陆益芳，不然被问起来，总不能说，我和你爹打了一架，他伤得不比我轻。 “宏图，怎么感觉医院怪怪的啊，好多护士都看着你笑。”赵宏图没啥事，肖苏妍也放心了，只是陪着来医院，感觉这医院有点不正常。 赵宏图嬉皮笑脸道，“可能是没有见过我这么号帅得有特色的。” “德性。”肖苏妍给了一个白眼，也没再纠结这事。 …… 陆大胡子带着人到农贸市场后，简单把事情交代一下，立马就回家，给医院去了好几个电话，催陆益芳回家。 可陆益芳不在医院，那边说等她回来后转告她。 王佳丽和他几个儿子，看到陆大胡子满是伤痕，问他咋回事，他也不说。 只是不断地在家里团团转，时不时冲着自家几个儿子发脾气。 老二陆益仁这个小机灵，看到老大找借口去守着摊，老三积极地蜷缩着头在那卖力的收拾蔬菜。自己成了出气的主要对象，感觉家里是没法呆了。 他直接就和陆大胡子说，去医院找陆益芳。 陆大胡子自然是允许了，让他找到陆益芳后，第一时间就带回家里。 陆益仁赶紧夹着尾巴，溜得飞快，到医院后，松了一口气，家里那氛围，太压抑了。 感觉陆大胡子，就是一个要爆发的火山。 等到快十二点了，陆益仁终于见到陆益芳，拉着她就要往家里走。 陆益芳看到陆益仁火急火燎的样子，连忙问陆益仁有啥事，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家里有急事，陆大胡子让她马上回家。 这时候，还听同事说，她家里来了很多电话。 陆益芳吓得，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和同事调班，和陆益仁往家里赶。 走的时候，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八卦，赵宏图被揍成猪头，又来了一趟医院，把他们的主任，吓得脸叫那一个好看。 要是家里没事，陆益芳还真想和她们一起八卦八卦。 不过现在，她自然也没有这个心思。 一到家里，陆大川就把几个儿子，给撵得远远地，劈头盖脸就对着陆益芳骂道，“你找的对象是个什么玩意啊，赶紧给我分手了。” 陆益芳脸色一下子刷白，“爸，你说什么呢？” 陆大川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压抑着怒气，“我今天看到他和一个女的，手拉着手，亲密的很。” 王佳丽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脸也很难看。赵宏图这小伙子，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呢。 “什么？不可能。”陆益芳坚定的说道。她今天一大早就和李帅在一块，刚分开没多久呢，他怎么可能和别的女的在一块啊。 陆大川指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对着陆益芳说道，“看看，我这脸，就是你所谓的男朋友打的。就算是我瞎了眼，没看清楚，可这脸总不会出错，难道还能是我自己打的。” 陆益芳看着陆大川被打的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脸，喏喏的说道，“爸，可是，我今天和我男朋友一直在一块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了，我男朋友你也没见过啊。” 陆大川一肚子的火气蹭蹭地上来了。“不就是赵宏图那狗东西么，我还没见过，化成灰都认识。” 声音也随之高调起来。 “什么？怎么可能是赵宏图啊，我男朋友是李帅啊。”陆益芳惊讶的说道。 随之，也是大为恼火，好家伙，赵宏图，你可以啊，竟敢把我父亲揍成这样，姑奶奶饶不得你。 王佳丽在一旁，松了一口气，表情很复杂。 感情，自己和陆大川，一直对别人的女婿那么热情。 陆大川的脸色也难看了，感情今天的群殴，是他无事生非闹出来的？是一个乌龙？ 发了一天的火，受了一天的气，竟然是自己搞错了。 生气、郁闷、憋屈，刺激陆大川本来就受伤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到最后甩出来这么一句话，“谈了男朋友，也不知道带回来让我们看看，白养这么多年了。” 王佳丽在一旁点头附和，也是没好气的对陆益芳说道，“你还楞在那干啥，赶紧给你爸看看。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人打架，一点都不知道稳重，还弄得一身伤。” 陆大川尴尬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就一点皮外伤。年纪大了，手脚没以前好使了。不过，赵宏图那小子，被我揍得，可比我惨多了。” 王佳丽看着他那脸，噗呲一声笑了。“瞧你这猪头样，还逞强。” 陆益芳也没忍住，边笑边给陆大川上药，只是心里在担心，以后李帅来见自己父母，估计那关不好过了。 陆氏三兄弟，在门外听到后，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陆大川一听，兔崽子，一个个翻天了，直接跑去把门打开，三个儿子像兔子一样撒开腿跑了。 第138章 有钱就得花 本来看好的赵宏图，结果不是自家女儿的男朋友。 陆大胡子整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后，尴尬的不行。 这一顿打是白挨了，弄得鼻青脸肿的，形象受损，还在自己孩子面前丢脸了。 弄得一肚子郁闷。 不过，女儿找的对象没有在外面不三不四乱来，也放心了不少。 经过这么一档事后，让他和王佳丽对陆益芳找对象的事情，没有以前那么放心了，逼着陆益芳必须在近段时间带男朋友回家让他们把把关。 鉴于陆大胡子最近的形象不佳，这么见自己未来的姑爷，也不合适，见面时间推迟在一个礼拜以后。 丑女婿迟早要见老丈人和丈母娘，陆益芳犹豫了一会，也就答应了。 李帅还不知道，就因为赵宏图和他未来的老丈人干了一场，把他毕业后再上女朋友家的计划，提前了。 不知道他得知后是感动还是惊喜。 赵宏图尽管今天也被收拾了一顿，但他的心情却和陆大胡子不一样。 就一个词来形容，那是春风得意。 尽管让肖苏妍受了一点惊吓，但两个人的感情好像共了一次患难一样。 如果说在火车上的遭遇，让两个人奠定了感情基础。 那这一次，直接让两个人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让肖苏妍感动的是，赵宏图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在她被人伤害后，他能豁出去，为她拼命，即使知道自己会受到伤害，也在所不惜。 赵宏图也感受着肖苏妍的柔情似水，发自内心的爱意。 最让他开心的是，肖苏妍对他是宏速公司的创始人和负责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对和不满。 反而是理解他，支持他，并且信任他。 本来赵宏图还准备隐瞒一段时间再慢慢的透露给肖苏妍，只是那么多人过来帮他干架，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无缘无故的，谁会乐意为你去打架啊。 她明白他，懂他，这比什么都重要。 来自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游子，在肖苏妍这里，终于不再孤单。 从医院出来后，赵宏图送肖苏妍到了师大门口，不是不愿意送到宿舍楼下，是他的形象有点糟糕，而且昨天刚在肖苏妍他们宿舍楼下，出了大风头。 认识赵宏图的人不少，昨天还在宿舍楼前嘚瑟，一个个没二两肉，还想跟我较量较量，还是怎么着，哥从小打到大也没怂过，要不下去练练…… 今天就鼻青脸肿的过来。 别说赵总的面子丢不起，肖苏妍也丢不起那人。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在校门口分开，赵宏图低声对肖苏妍说道，“苏妍，我爱你。” 肖苏妍没想到赵宏图会在校门口对她说这个，顿时有点羞涩，“宏图，我也爱你。”说完后，跑开了。 赵宏图仿佛被注了一剂强心剂，一下子精神抖擞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有了无穷动力。 送完肖苏妍后，赵宏图偷偷的回到了陆家庄，害怕被人看出来，再来一场无所谓的争斗。 在仓库那，他对今天为他出面的兄弟表示感谢，不时的和人寒暄几句，一起侃侃大山，气氛很和谐。 一起打过群架，虽然比不上一起上战场，但是，相互之间，也为彼此挡过伤害，大家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更加深了。 赵宏图今天的表现，也赢得了大部分人的心，这个老大，在关键时候是豁得出去的。 好在，虽然大部分人都挂彩了，但是，都是皮肉伤，小毛病，也不影响工作。 赵宏图再处理了一些积压的一些事务。 公司已经走上正轨，各项工作都有人负责，也用不上他去亲力亲为，自有他们去处理。 所以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其实也不多。 只是还有很多文件，因为权限的问题，需要他签字才行，这次过来，也一次性给签了字。 忙完后，赵宏图召集高层开会，各部门负责人，也都一一向他汇报工作。 李鹏辉是第一个汇报的，他管的是公司的钱袋子，这方面，赵宏图也最为重视。 说真的，赵宏图对李鹏辉其实也不是特别的放心，他和曹超才、张思亮、刘文栋三个人是一块进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工厂的子弟，算得上是儿时伙伴。 张思亮管采购，刘文栋管人事，曹超才负责监督。 要是他们三个联合起来，自己完全有可能被架空。 但听李帅说，他们几个，私下里关系不是很亲密，甚至彼此还闹过矛盾。 有着财务制度，还有朱海茵几个人帮忙照看着，加上赵宏图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信任的人员，也就一直让他负责财务这摊。 好在这个人也识趣，很注意避嫌，负责财务工作后，一直和那三个人，保持一定的工作距离。 李鹏辉汇报的财务情况，赵宏图就是没听汇报，也差不多知道。 公司的收入就在那摆着，一天三千多块钱。 因为没有扩张，也没有采购三轮车，大的支出也没有。 租用库房，一年给出了一千两百块钱的租金，这也是小钱。 最大的开销，也就是人员的工资，六十多号人，一天需要900元左右。 算下来，一天的净利润，有两千块钱左右。 李鹏辉汇报的情况，也确实和他猜测的差不多，现在公司的账面上，还有两万多块钱的流动资金。 刘文栋那边，已经对所有人员，完成了档案整理，并完成了员工的晋升体系建设，赵宏图对他的工作也表示肯定。 想着营业执照之类的，有李帅那边帮忙，前两天还把个人的证件资料交给了别人，付了一笔钱，应该过几天，就快下来了。 等公司完成注册，那肯定要大力扩张，那现有的人手肯定是不够。 要是到时候全上新人，工作上难免会出现很大的纰漏。 账面上有那么多的钱，有钱就得花，花出去才是钱。 赵宏图吩咐刘文栋开始扩招，暂时先招100人，工资按照培训期3块钱一天的标准，实习期5块钱一天。 培训阶段，全权由人事部门负责，然后根据人员特点，再分配到各部门，实习阶段，各部门负责。 “赵总，要是招这么多人，我们的三轮车有点不够了。”李鹏辉说道，100个人，至少有五十个人是要去配送的，如果都采购三轮车的话，那至少得三万块钱。 现在的资金，肯定是不够。 赵宏图揉了揉太阳穴，搞配送中心，还真是烧钱的玩意。 他想了想，后世的镁团不是让员工自己买电动车之类的么，自己给出这么高的待遇，没理由都让自己来买。 “以后三轮车我们不自己采购了，让入职员工按照我们的要求，自行购置，带着三轮车来上班。一个月工资有三百多块，两个月就够他们买一辆车了。” 几个高层听了，自然没有异议。 第139章 有一个忠心下属而不知 宏速公司高层会议定下基调，全力以赴准备下一步扩张。 会后，赵宏图把杨四平单独留了下来。 别看其他的采购，营销，财务，都很重要，但是，物流，才是宏速的命脉所在，是他们最核心的业务。 赵宏图不得不重点关注。 杨四平之前街面上混得人五人六的，现在负责物流部后，又有三轮车车队，比之前在街面上瞎混的时候，更加威风了。 出门在外，大家现在叫他平哥。 赵宏图也听说过他的名声，不过，现在搞物流配送，没有一点战斗力和威慑力，那也是干不成的。 他们之前小打小闹还好，现在做大了，相当抢了很多二级批发商和三级批发商的生意，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矛盾和纠纷肯定少不了。 需要一个战斗力强大的人和队伍才能胜任。 而杨四平的加入宏速后的表现让赵宏图很满意，看到他，赵宏图想起的就是平头哥。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你不用告诉我对面是谁，有多少人，只用告诉我时间、地点。 我干起仗来，我自己都怕。 张狂不是我的本性，但是惹我就等于自杀。 可这么一个人物，在赵宏图面前，竟有点局促和紧张。 “杨部长，物流部是一个脏活累活，前期非常辛苦，尽特么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辛苦了。”赵宏图说道。 “不辛苦，赵总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杨四平连忙表态。 看赵宏图这么说，他有点慌。 按道理，他在街面上混的很开，红的黑的白的绿的，什么样的人都能搭上关系，随便去干点啥，都比在赵宏图这干苦力的活好。 可是年前，赵宏图当初送菜的时候，看到他抱着他妹妹跑去医院，顺路稍了他一段路，还帮他垫了医药费，什么话也没留下，就忙着配送去了。 杨四平当初是相当后怕，他那天是没带钱，也没钱。 他一个亲戚就是因为生病了，送到医院后，因为凑不够钱，没有及时得到医治，不幸去世。 他觉得是赵宏图救了他妹妹一条命，他欠赵宏图一条命。 可能赵宏图都给忘了，但是他没有忘记。 这件事，他谁也没有说，只是记在了心里。 为了报答赵宏图，他加入了宏速，尽心尽力，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了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赵宏图看到杨四平这紧张的样子，没想到，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平头哥，还能这么局促，他哈哈一笑。“杨部长，以后物流这块，将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在未来，也是我们潜力最大的业务。” 杨四平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对他不满。“谢谢赵总这么相信我。” 现在搞物流是非常赚钱的门路，卡车司机多牛逼啊。 还很多人靠着踩三轮车赚出来人生的第一桶金。 以后搞物流也赚钱，那是真正的聚宝盆，顺风，三通，哪一个不是做的很大。 只不过，这时候还不能这么张扬，老大还是姓邮的。 当然，这只是远景，现阶段，他还是以食品配送为主要业务。 杨四平也很高兴，能有多大用场，他是不知道，但是，赵宏图说有用场，那肯定是有用场，他只管干就行了。 赵宏图看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和他聊起来也没劲，不过，他需要的也不是找一个朋友，而是找一个能干事的人。 再稍微聊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然后，找许建中再聊了一下，也是说营销部门很重要，希望他能开拓市场，在营销方面，争取更大的作为。 许建中也是拍着胸膛表态，一定遵照赵总的指示，把营销工作抓好，抓细，抓实，抓出来成效。 单独谈完话后，这一天总算是忙完了。 从仓库出来后，赵宏图看着陆家庄，有点愁啊。今天可是和他们斗了一场，和村里的关系可是搞僵了，看来村办企业，要找其他的途径了。 就是仓库，搞不好都要换地方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稍微使点坏，就能恶心死你。 也不知道陆大胡子今天怎么回事啊，难道被咬了没打针，疯了？ 赵宏图也完全没有头绪，摇摇头，回学校去了，剧烈运动了大半天，又忙了大半天，累的不行，一回到宿舍，就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 晚饭，是李帅帮忙带回来的，还给他弄来了红花油和滇省白药。 赵宏图深深地看了李帅一眼，不知道在李帅知道自己揍了他老丈人后，这友谊的小船，会不会翻。 “老赵，别用这眼神看我，瘆得慌，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李帅用力的摇着头。 赵宏图真是被恶心坏了，要是其他人开这玩笑也就算了，李帅满脸的肥肉随着摇头的动作抖动不停，听着这玩笑，有点反胃。“我也没那爱好，饭放这里，人该干嘛干嘛去。” 可是赵宏图不知道的是，他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样子，被有心人看到了，传到了胡晓波的耳朵里。 要说这学校，最恨赵宏图的人，那肯定是胡晓波。 赵宏图是直接的毁了他出国留学的梦，还害得他背上了一个处分，关键是胡晓波还啥好处都没捞到。 他得知赵宏图又和人打架后，兴奋不已，第一时间就去他爸胡校长的办公室。“爸，赵宏图和人打架了，弄的鼻青脸肿，学校是不是要进行处理啊？” 胡校长听到后，没有一点惊喜，反倒把胡晓波训斥了一顿，“你当前最重要的是，争取一个好的表现，发几篇论文，把处分撤销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去管了。” 胡晓波像是大冬天的被浇了一盆冷水，“那是赵宏图啊，你不管么？” 胡校长听了，很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真是昏头了，“你有证据证明他和人打架了吗？是因为什么打架了？有人投诉告状？什么都没有，就凭别人身上的伤，就给人定罪，有关部门都不敢这么断。” 看到胡晓波耷拉着脑袋，胡校长语重心长的说道。“再说，当初你和赵宏图就是因为打架，才受的处分，要是再去借他打架的事情来生事，是不是以后别人也可以在你出国的关键时候，拿打架来给你设置障碍。” “你要知道，你当前最重要的是，撤销处分，然后全力以赴争取出国指标。不是再去树敌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出国留学让路。” 要是赵宏图背后没有苏教授，没有陶国城主任，也许，胡校长会顺水推舟地收拾下赵宏图，但，明显，这个时候做这事，得不偿失。 第140章 赵红兰找来学校了 爽的时候，一时痛快，但爽完后，难过的日子就要来了。 睡觉的时候还不觉得，醒来后，赵宏图感觉浑身疼痛的不行。 今天是学校报到第一天，对有些人来说，事情很多，比如那些班干部，或者在学生会有一官半职的人来说。 但对赵宏图来说，就走一下报到流程，参加下集体活动，按部就班，人过去了就行。 强忍着在学校办完所有报到手续，参加完无聊的班会等集体活动，赵宏图直接就回宿舍卧倒。 他打算稍微休息休息，就去找肖苏妍。 年轻人，刚谈恋爱的时候都这样，恨不得天天腻歪在一块。 京城师大也是今天开学，估计开学的流程，也大致差不多。 肖苏妍提前了几天到学校，个人的事情，都忙完了，今天应该事情也不多。 她这学期是大学最后一学期，课程安排的少了，只是要准备毕业论文。论文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毕业分配去向，可没法轻心大意。 肖苏妍学的中文。 这方面赵宏图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尽管两辈子加起来，也好歹几十年的华文学习时间，华文说的很溜，偶尔还能抄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歌词和诗歌之类的。 真要讲起来，赵宏图在理论素养、专业程度方面，比她差得远了。 不过，不用准备找工作，也不用准备考研什么的，她的时间应该还是比较宽裕的。 这时候，上课，老师很少检查人数，到没到，没人计较。 不过，这时候的学生，都很自觉，课余，都还用功读书呢，上课基本上没人逃课。 赵宏图是一个例外，课本的内容对赵宏图来说，很简单，稍微翻翻书，差不多就掌握了。 他看授课老师不怎么管，结合上辈子带来的经验，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把准授课老师的脾性，开始有选择性的逃课。 在他想来，只要学习跟得上，最后考试没问题，一切都无所谓。 也就他学习成绩一直稳居专业第一，还发表了不少论文，甚至被人人日报发文报道了。 换一个人，逃课，你就做春秋大梦，要是你敢这样做，首先是班委会，后面班主任，甚至学生会都会轮着来找你谈心，思想作风要端正。 要是再严重点，教导处来找你，你就准备收拾包袱回家，认为你带坏学风，你就是一锅汤里的那啥。 赵宏图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两个人约会的时间还是有的。 可就在赵宏图休息好，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 “二姐，你们怎么来了？”赵宏图揉揉眼，没看错啊。 赵红兰看到赵宏图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瞬间就红了，“我听村里人说，你和他们打架了，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 赵宏图的身份，还是被村里给挖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干了一场架，干完后，大家也都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干，陆大胡子为什么发飙，和他们干架的人的身份是什么。 这些也都很好打听。 毕竟仓库就在村子里边，进进出出的，大家稍微一打探就知道了。 赵宏图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村长和陆伯是知道的，他们都听陆大胡子说起过，赵宏图是陆大胡子女儿的朋友。 大家想起干架当天，赵宏图身边的女孩子。 都懂了。 这种八卦的传播，速度比什么都要快。 赵红兰他们就在村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昨天他们两个就来学校找过赵宏图，只是赵宏图没在学校，他们等了半天，没等到，就回去了。 今天一大早，两人去陆伯那边，帮着干了一点活，又请假过来了。 赵宏图心中一暖，亲人就是亲人，有事的时候，总是会牵挂你。他伸伸胳膊，抖抖腿，“二姐，你看，我没事的。” 只是，动作的幅度稍微大了点，牵扯到受伤的地方，还是有点影响，赵宏图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赵红兰怎么看不出来赵宏图在逞强，“走，姐陪你去医院看看，千万别有什么事了。” “二姐，我昨天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没事，就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赵宏图连忙说道。 “那就好。只是小四啊，二姐听村里人说，你当陈世美了啊。不是二姐话多，这种事，咱们可千万不能干，你要是不喜欢别人女孩子，分手了再找也可以，可不能同时找几个。”赵红兰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要是她不在京城，也管不着，但是她就在这，无论怎么样，还是要当好这个姐。 “二姐，我哪有那本事，还一下子找几个。我现在就一个。”赵宏图抱屈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陆大胡子看到我和肖苏妍在一块，以为我当陈世美了。 只是，想当陈世美，也得有原配啊，我找肖苏妍之前，也没有对象啊，唯一的感情史，还是一个肉身的，前女友也都出国了。 重生以来，也没沾花惹草。 除了和胡晓雅之间有点矛盾，难道陆大胡子是她家亲戚啊？ 可是我和她根本没什么关系啊。 赵宏图真觉得这架干得憋屈。 他没想到，也不会想过，这事和陆益芳有关。 “小四有对象了啊。这太好了，姑娘是哪里的，多大了，长什么样啊？”二姐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赵宏图有对象上。 “咳咳……”赵宏图没想到自己二姐这么激动，感觉就和他要谈婚论嫁一样。 估计不久之后，整个老赵家，都知道赵宏图找了一个对象。 早知道就不告诉二姐了。 不过赵宏图本来就准备一辈子都和肖苏妍在一块的，也不担心他们知道。“二姐，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几个一起吃个饭，我介绍她给你们认识。” “好。好！好！”赵红兰很开心的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有儿媳妇了呢。 “二姐夫，我和村里闹矛盾了，你们在陆伯那干活，不受影响么？”赵宏图问道。 “呃……”刘琪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村里人八卦归八卦，但都爱恨分明。陆大胡子是村里的致富带头人，赵宏图对不起他女儿，那就是得罪了陆大胡子，得罪了他们一村的人。 刘琪和赵红兰，也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排挤。 “小四，我们没事，不用操心，你好好养伤。”赵红兰瞪了刘琪一眼，自己弟弟都这样了，哪能给他添麻烦。 两口子演技太差，赵宏图又不是当初那刚出茅庐的小子了，一眼就看透了。“二姐，二姐夫，你们估计在陆伯那边干得也不愉快，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份工作。二姐去做会计，二姐夫去踩三轮车，送送菜。” “可是，小四，你不是和陆大川那边闹矛盾了么？”赵红兰迟疑的问道。 他们两口子，一直以为当初赵宏图年前送菜，就是给陆大胡子送。 当初赵宏图带着他们去陆大胡子那，他们也以为是在那帮他们找工作。 现在赵宏图说起送菜，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去给陆大胡子干活。 第141章 二姐入公司，按规矩办 赵宏图有心说，他和陆大胡子没有闹矛盾，可又确实刚干架了，他还把人整成了二师兄的模样，就差没有骑在别人身上运动了。 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样，也说不清楚。 赵宏图也不想和二姐他们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问道。“我给你们介绍工作，和陆大胡子有什么关系？” “额……”刘琪和赵红兰面面相觑，难道自己理解错了吗。 两人对视一下，反正他们在陆伯那边也快呆不下去了，索性听从赵宏图安排。 赵宏图把刘琪和赵红兰带回了陆家庄的仓库。 “赵总！” “赵总好！” …… 快到仓库后，一路上不断有人问候，进入仓库后，问候的人更多。 赵红兰和刘琪的嘴咧开的老大了，不是说帮忙介绍工作么，怎么感觉赵宏图是这里的老大一样。 赵红兰本来打算问赵宏图，这怎么回事。可她看到这个场景，又不敢问出口，脸绷的很紧，硬生生的装出来一副有派头的样子，生怕丢了赵宏图的脸面。 赵宏图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知道他们是有点紧张，“二姐，二姐夫，这里是我的公司，他们都是我的员工。我是这里的老大，你们怕什么啊？” 赵红兰没好气地白了赵宏图一眼，“我怎么害怕了啊，怎么可能害怕。” 嘴还很硬。 刘琪在一旁，偷偷的笑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赵红兰和刘琪明显放松了很多，开始四处张望。 仓库里边井井有条，人还很多，但很有秩序。 大家都在忙，除了赵宏图路过的时候，停下来和他打个招呼，其他时候，都在忙。 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在赵宏图面前装，而是一直是这么干的。 刘琪心里感叹，这小舅子真有本事，把这么多人管的服服帖帖的。 他是在县里的罐头厂工作过的，也知道，现在工厂的职工，都是一些什么德行。 那真是领导在和不在一个样，都是在磨洋工，你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赵宏图的主业还是一个学生，平时估计也很少来这边就这样当甩手掌柜，都能把公司管理成这样，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二姐，二姐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过来帮帮我，怎么样？”赵宏图问道。 “小四，不，赵总，我们能行么？”刘琪心里是千肯万肯的，在自己小舅子这边上班，肯定舒服，只是，也怕给他带来麻烦。 “没事，二姐就在财务部当会计，二姐夫你就跟着物流部，先跟着配送菜，公司有员工培训制度，你们学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再说，你们两个以前都在厂子里呆过，肯定能行的。”赵宏图给他们打气道。 李鹏辉现在负责财务部门，这人的心眼太活了，现在公司的业务量不大，账也比较简单，有朱海茵把关，赵宏图自己也时不时盯着，还行。 但是，下一步公司就要扩大规模了，财务部门管的是自己的钱袋子，要是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在里边，赵宏图也不放心。 而这个人，最佳的选择就是自己的二姐。 二十多年的兄妹关系，赵宏图自认为对她还是很熟悉的。 再说，也不是让二姐负责财务部门，只是让她在财务部门，当一个钉子一样的人物。她也是苏燕华一手带出来的，从事过会计工作的，当眼线应该没有问题。 赵红兰和刘琪，稍微纠结了一会，就同意了。 赵宏图把两个人带到刘文栋的的办公室，“文栋，这是我二姐和二姐夫，把我二姐安排到财务部，会计岗位，二姐夫跟着四平那边，跑跑配送。两个人和普通的入职员工一样，不用特殊照顾。” 刘文栋听到后，立马就应了下来，“赵总，你就放心，肯定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二姐，二姐夫，你们跟我来，先填一下表，我们立马就办理入职手续，工资从今天开始发放。……” 态度极为和蔼可亲，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刘琪和赵红兰诚惶诚恐，不过却极为享受，这还第一次有单位领导这么对他们两个呢，虽然，这只是一个私企。 “文栋，我知道，我二姐和二姐夫在这，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会有点照顾，也无可厚非。但是，一切都按照公司的规矩和制度办事，谁来了都不能破坏规矩。就算是我父母来了，天王老子来了，都一样。明白吗？”赵宏图语气有点重。 看刘文栋这态度，明显就是小人的样子，高层都这样，下面的员工，以后还不围着他们两个转。 这周边若是围着的都是拍马屁的人，都是讨好和奉承他们的，就算是再本分老实的，也会被熏陶成一个自我膨胀，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变得忘乎所以，不可一世的。 赵宏图可不希望自己的二姐和二姐夫变成那样的人。 他是让二姐和二姐夫在公司帮衬着自己的，可不是让他们来当爷享受生活的。 要是把自己亲戚弄进来，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就算以后把他们开除了，那也对公司极为不利，还伤害姐弟之间的感情。 所以，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当然，二姐和二姐夫在自己的公司，肯定会受到照顾，这个他理解，也能接受。 就算不是自己的亲戚，公司的人里边，也有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也有关系疏远的，亲戚，只是亲近的人里边的一种特殊的情况而已。 没必要因为是亲戚，就直接拦在了自己的事业范围之外。 只要在按照规矩和制度的办事，就行。 刘文栋被这么一敲打，立马就端正态度，变得严肃认真，“赵总，你放心，你定下的制度，我们都按照最高标准来执行的，绝对不可能违反纪律。” 刘琪和赵红兰，算是见识到赵宏图在自己公司的威风了。 就和大元帅一样，令行禁止。 他们俩也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干，千万不能给赵宏图丢脸了。 赵宏图再和几个高层交待了一下，然后直接去了京城师大。 他今天特意带了一个大帽子、围巾，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应该没人能认出他来。 有女朋友后，才发现，两个人就算什么也不干，就算在马路上闲逛，只要在一块，那就是极为快乐的一件事情。 赵宏图这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想肖苏妍。 第142章 私自做主，内部整顿 赵宏图和肖苏妍又愉快的玩耍了大半天。 回来后，心情倍好。 有爱情为生活充电，赵宏图觉得自己生龙活虎的，要不是身体不允许，赵宏图应该都能飞回学校。 即使有地球引力，拉住了他的肉体，也拉不住他的心，飘了。 就这样，赵宏图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用来和肖苏妍腻歪在一块，整天都是轻飘飘的感觉。 其他的都放在了一边，不管了。 三天后，赵宏图回到学校，竟然发现李帅在宿舍门口等着他。 “老赵，我想问你一个事。”李帅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少见的在他的身上有了成熟的味道。 能让一向乐观，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李帅这样，估计事情不小。 这家伙，不会是失恋了。赵宏图心想。 不过，就算是失恋，应该也是悲伤，痛不欲生的那种啊。 这么沉重的表情，感觉像家里死人了一样。 “胖帅，怎么啦？是谁欠你钱没还，还是被人玷污了你的菊花，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啊。”赵宏图和李帅开着玩笑道。 李帅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有时候被人开玩笑，他还挺乐呵的。 “草，你的嘴巴能不能干净一点啊。都几天了，肖苏妍也把你嘴巴清理干净。你们两个要不要去口腔科看看啊，你去看看口臭，肖苏妍去看看舌头。”李帅嘴巴估计最近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不止嘴部肌肉得到了锻炼，连语言都犀利了很多。 “胖帅，你可以啊，够前卫的，洋玩意都学会了，两个人没少练习啊。”赵宏图握着拳头锤了下李帅的胸肌。 软绵绵的，看来俯卧撑还没开始练习，胸部肌肉都没有。 两个人打趣了一会，李帅脸上的表情好看多了。 玩笑开过后，赵宏图便恢复了正色道：“说，找我啥事？忙了一天，有话快说，我还想早点休息呢。” 李帅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老赵，你和陆益芳家里闹什么矛盾了啊？” 没想到和陆大胡子打了一架，都被李帅知道了。看来陆益芳什么话都和李帅说啊。 赵宏图心里想到。 “没有矛盾啊，只是就四天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生了点纠纷。”赵宏图没好意思当着李帅的面，和他说，自己揍了他未来老丈人一顿。 “什么纠纷，矛盾好像很大啊，你都不从他那边进菜了。”李帅很苦恼的说道。 赵宏图和陆益芳家里关系不好，他夹在中间，很难。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没从他那边进菜的？”赵宏图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他和陆大川那边发生了矛盾，但是，矛盾也不算大，他也没吃亏，没有和下面的人说，和陆大川停止生意往来。 踏马的，这张思亮的胆子真够肥的。 都没和自己汇报，就换了批发商。 徐爱军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清楚。 要是他也清楚，还不和自己说，这麻烦可就大了。 赵宏图感觉自己对宏速有点失去掌控了，脸色顿时变了，心里恼火的不行。“胖帅，我和陆益芳家里没有那么大的矛盾，这个事，中间有点误会，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他和陆大川之间，还有合作协议的，怎么一下子就不从那采购了。 就算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很深，撕破协议，也得他自己来决定，而不是下面的人替他做主。 天天和下面的人讲规矩，讲制度，看来下面的人，还是没有学会。 赵宏图心里憋了一团火。 这一个晚上，赵宏图想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赵宏图就起来了。 穿好衣服后，直接前往陆家庄仓库。 这个点正是宏速最忙的时候，采购的，分拣的，都在忙个不停。 等天亮后，很多饭店就要开门了，配送的就要开始忙起来了。 赵宏图在仓库里边，四处的查看了下，忙而不乱，有条不紊，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宏速没有出大乱子。 …… 8：30，陆家庄宏速公司总部二楼会议室。 人事部部长刘文栋最后一个到位。 看着简陋的会议室，赵宏图想着，一直还沾沾自喜自己一个多月就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场面，现在一看，还是不行啊，连基本的办公条件都没跟上。 自己这段时间，真是有点松懈了。 别掌握了那么多先机，最后连柳传质他们都不如。 会议室大家热情的相互吹牛侃大山，热闹的很。 赵宏图板着脸，坐在首位上，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看到了情形不对，之前还议论纷纷的会议室顷刻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一抹凝重。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氛围不对啊！ 看赵总这表情，要出事啊。 果然，赵宏图等人群安静下来，第一句就是，“人到齐了，咱们开会，下面我宣布一个决定，免去张思亮市场采购部部长职位，扣除财务部部长李鹏辉、质监部部长曹超才一个月奖金。” 张思亮、李鹏辉、曹超才，三个人脸色大变。会议室一片沉寂，一个个面面相觑。 宏速公司高层，总共才六个人，三个人被处理。 说完后，赵宏图就这么坐着不说话，下面的人，也低着头，也没人敢说话。 过了半晌，张思亮好像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嘶哑的说道，“赵总，为什么要把我免职了？” 赵宏图一拍桌子，怒气爆发：“你还问我为什么，谁授意你和陆大川停止采购协议的，谁给你的权限。不知道他是我们宏速发展起来，第一个合作的批发商，没有经过我同意，你踏马的就给断了采购，你还问我为什么。” 张思亮低着头说道，“赵总，陆大川不是组织人和你发生矛盾了么，还害得你二姐和二姐夫工作都丢了，我这不是气不过嘛。” “你们几个，是不是也这么觉得？”赵宏图看着众人，冷冷地说道。 其他人低着头，没有一个敢插嘴，不过，估计大部分人都是这么一个想法。 “我需要你这样给我打抱不平啊。公司的制度，你到底有没有学习，还是你们几个高层，都是让别人学习，自己不学习的啊？刘文栋，看来你这个人事部长，干得也不称职啊，你也免去一个月奖金，要是再这样，你也不用干了。”赵宏图冷冷地说道。 第143章 被自己人逼着走扩张路 大家顿时心惊胆战，这是动真格的了。 之前赵宏图又是人事调整，又是三项军规，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重视，生怕自己撞枪口上了。 可运行一段时间后，还真没发现有人违反纪律。 久而久之，大家都有所松懈。 加上前几天，大家和赵宏图并肩作战，自以为关系不错，真把自己当朋友了，而不是当下属，结果越界了。 六个高层，一个被免职，三个扣除一个月奖金，他们的奖金可是比工资高很多。赵宏图这心可是真够狠的。 赵宏图没在意他们怎么想，不狠心不行。 要是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办事，都打着为你好的态度作决定，公司不用运转了。 每次开会，都和他们强调制度，强调纪律，可还是有人把私人感情放在制度和规定之上，这次是私自撕毁批发商采购协议，下次是不是故意打压欺负饭店了，这样下去，非得把公司给整黄了。 现在不杀一儆百，这些家伙还真以为做生意是过家家，不用讲规矩，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虽然，他也感动他们能把他当朋友，但利用公司的权利，去做这些事，让他接受不了。 赵宏图盯着大家看了一圈，然后淡淡地说道。“你们要真想为我打抱不平，自己私下里去找他，把他揍一顿，我都非常感激，但是，滥用公司的权力，去谋求你们个人的私利和想法，这个绝对不行！” 所有在座的高层，都低下了头，脸上臊得慌。 “换批发商后，签订协议没有？”赵宏图盯着张思亮问道。 “签订了，蔬菜的档次、价位，比陆大川那边，还要稍微优惠一点。”张思亮真觉得自己很委屈，他所有的操作，都是按照公司的规定来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和赵宏图汇报。 可公司那么多蔬菜要采购，所有的都和赵宏图汇报的话，也不现实。 当然，随便更换批发商，也不符合公司规定，只是，这不是事出有因么。 只是马屁没拍准菊花上，没拍好，让赵宏图不舒服了。 他也无话可说，确实是错了。 只是害得公司三个高层被自己牵连了。 “既然签订了协议，也没法随便违约，那就扩大配送范围。各部门，各司其职。张思亮，暂时作为一个普通员工，带领采购部进行采购，要是再出篓子，你自己辞职滚蛋。”赵宏图直接吩咐道。 陆大胡子那边，肯定要继续采购的，加上新签订协议的批发商，采购量爆发，只能扩张了。 好在前段时间一直在准备，虽然还没有准备充分，条件还没完全具备，人手培训还没到位，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张思亮脸上瞬间露出了喜色，他还真怕被赵宏图给炒了鱿鱼。 凭借他在农贸市场那边练就的本事，没几个人能在业务上比得上他，只要给他机会，他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戴罪立功，没多久就可以官复原职。 几个部门领导，也都面露喜色。 公司扩张，人越多，业务量越大，他们的权利越大，奖金也越多。 他们早就想扩张了。 几个高层开完会后，和自己的员工宣布公司要扩张。 瞬间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太好了，终于扩张了！” “赵总英明！” “赵总威武！” …… 特别是老员工，公司扩张，他们很可能成为小头目，甚至是中层，人民币的厚度，直接要上一个台阶。 如果能介绍成功自己的亲戚朋友进来，那以后在自家面前，都很有面子。 现在可不是曹超才他们刚来的时候了，配送公司的员工有几十号人，人也多是刘文栋他们几个人家附近的，人人都拿着高工资，可是把旁人羡慕死了。 甚至有厂里的正式工，都想着是不是辞职来他们这里干了。 一个月顶两三个月，很让人心动。 听说外面已经有人，花钱买进宏速的招工指标了。 只要干上几个月，什么都赚回来了。 只是人事部也不敢在里边浑水摸鱼，有曹超才那一帮黑脸神在，别贪图小便宜，把自己的饭碗给丢了。 不仅仅是钱的事，还有竞争的原因，面子的原因等等。 特别是营销部，一直是在做客户资料的准备工作，可是一个客户都没谈下来。 经常受到配送部门的嘲笑，说他们是吃干饭的。 现在，也到了他们表现的时候，到时候拿下订单，他们要是完不成，看怎么嘲讽回去。 反正，听到赵宏图宣布扩张，上上下下都很开心。 甚至有人觉得张思亮总算是干了一件大好事。 真是一个好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为了大家的幸福生活，不惜牺牲自己。 赵宏图把曹超才叫到自己办公室，示意他关上门，盯着曹超才问道：“曹超才，张思亮私自更换批发商，你对这事，知不知道？”赵宏图说道。 要是知道的话，没有及时上报，要么就是眼光不行，要么就是忠诚度不够。 要是不知道，这完全是能力有问题。 曹超才没想到，刚刚扣除了他一个月的奖金，这事还没有完。大冬天的，他冷汗都出来，“喏……喏……这个第一天听说了，还以为陆大川那边蔬菜量不够，第二天，我就去找你汇报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你。” 赵宏图脸色面黑如铁，“没找到，就不知道给他留一封信什么的啊。我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看看里边，到底有没有私下里的利益交易。” 张思亮肯定没这么简单，为了他打抱不平，这话说了，当初他还真信了。 可想了想，这抱不平，也得让他知道，不然，这不是眉眼抛给瞎子看。 估计他的问题还是有的。 “我组织人手去查过了，查账，走访批发商，还真没有利益交易。”曹超才立马回答道。 啊？还真没问题，还真有这样的人，为了讨好自己，直接把批发商给换了。 这都什么人啊，都什么事啊。 不过，赵宏图也松了一口气，没问题还好，要是有问题，这时候非得大换血不可。 哎，只是陆大胡子那边该怎么去说啊，难道说，我手底下的人觉得你对他们老板不客气，直接就把你给甩了。 这些家伙，也不动动脑子，这不是为了老板好，这是把老板往火上烤啊。 一群好心办坏事的猪。 第144章 嬉皮笑脸求和解 忙完后，赵宏图回到了宿舍，和在宿舍呆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李帅说道，“胖帅，我了解了一下，没啥大事。就是因为前几天，我和陆益芳家里，发生了点纠纷，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惹出来的麻烦，我已经狠狠地训斥了他们一顿。我再找机会去和陆益芳家里说清楚就好了。” “那就好。”李帅松了一口气。 一边是他的至交好友，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夹在中间，确实很为难。 “对了，你们发生什么纠纷了啊？”李帅好奇地问道。 “啊？你不知道？那还是不用知道了。”赵宏图很意外，想起陆大胡子被收拾后的样子，笑着说道。 见赵宏图这么说，李帅更加好奇了。 陆益芳也就在他面前抱怨了一句，说赵宏图真不是东西，之前求着要和他们合作，他们也帮了赵宏图不少忙。现在就因为一点纠纷，话都没说一句，就单方面撕毁协议，害得他们前两天蔬菜进多了，损失不少。 可李帅追问到底什么纠纷，陆益芳就是不说。 现在赵宏图也不告诉他。 李帅心痒痒的，他直接就粘住了赵宏图，不知道不罢休。 李帅那样子，实在是有点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赵宏图恶心的不行，实在没办法，“没啥事，就是把你老丈人揍了一顿。” “你……”李帅刚想说赵宏图吹牛逼，看着赵宏图那还未完全消下去的靑肿，又觉得这事，还真可能是真的。 只是，估计两个人，也就是互相伤害。 李帅愣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 要是陆益芳知道了，绝对和李帅没完。 今天是周日，学校休息。 赵宏图和李帅解释清楚后，就准备洗洗，然后去找肖苏妍。 至于陆大胡子那边，宏速现在市场都还没开发到位，等营销部门多谈下来几个客户，差不多了再去解释。 总不能刚和其他几家签了协议，又因为要和陆大胡子合作，就和其他几家毁约了。 到时候得罪的就不是陆大胡子一家，在蔬菜行业的名声都要臭了一半。 可就在赵宏图捯饬自己的时候，李强找过来了。 赵宏图都把这个人给忘了。 最近赵宏图除了上课，就是和肖苏妍腻歪在一块，连宏速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李强。 那天赵宏图和陆大胡子一伙人火拼了一场，李强是全程吃瓜，直接现场看了一场菜鸟互啄的热血团战，爽的不行。 他也不知道和赵宏图干架的就是要盖房子的人。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管，反正房屋设计的钱赵宏图花了，设计的思路和方案也都有了，他只要把设计图做出来，找赵宏图要剩下的尾款就行。 陆大胡子不用这设计，以后还有可以用到其他人那，反正赵宏图也答应了，房子的设计，他可以用来发论文也可以，给其他人用也行， 再说，现在还没有房屋设计方面的产权政策，赵宏图就算是不答应，他也能用，只是可能影响到他在行内的名声。 那天陆大胡子和赵宏图两方干架，双方直接把李强给忽略了，干完后，也没人想起他来。 他也没在意，一个人在实地勘察了半天，然后回去，加班加点，忙了几天，终于把房屋设计的所有图纸都完成了。 赵宏图还在刷牙呢，满嘴的泡沫。上次李帅说他嘴臭，虽然知道是开玩笑的，但赵宏图却上心了，每次出门之前，都要刷牙漱口。 他三下两下赶紧捯饬完，有点错愕的看着李强抱着一大把的图纸，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帮陆大胡子家设计房屋呢。 心里不由的哀叹，看来今天是必须去见陆大胡子了。 李帅那边，还可以用不好换批发商太勤来解释。 但李强这边，可没办法再搪塞过去了。以后还打算继续和李强合作呢，这么好用的人，肯定不能当成一次性的工具，也不能把关系搞隔了。 另外，李帅还在呢，他可是听清楚了，要是以后他知道了缘由，想起来自己搪塞的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李强也一副加班过度的透支模样，之前被赵宏图在他心中点了一把火，被刺激的天昏地暗的忙乎。现在最后关头了，赵宏图要是拖延，也有点不合适。 看来是老天的安排，今天让赵宏图和陆大胡子，要见面。 李帅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和赵宏图一起去找陆大胡子。 李强是必须得跟着过去，设计上还很多方面，需要他才能解释得清楚。 “叔，忙着呢？”赵宏图嬉皮笑脸地打招呼。 “哦……这是哪里来的稀客啊，上次去我家里闹，这次来菜市场挑衅了。”陆大胡子看着赵宏图就没好脸色。 李强看看陆大胡子，再看看赵宏图，再看看陆大胡子，再看看赵宏图，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张大了嘴巴，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叔，这不是误会嘛，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什么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了。再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伤害，咱们之间打过一场，有感情在啊。”赵宏图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他本来就是过来准备和解的，自然不会端着揣着装着。 放下身段，也不用花钱，又不吃什么亏。 “噗嗤。”王佳丽看到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青的红的肿的花脸，笑了出来。随即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们两个感情深，我才是多余的啊。” “阿姨怎么可能是多余的呢，我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没有谁是多余的。”赵宏图连忙讨好的说道。 陆大胡子看着赵宏图这讨好他老婆的样子就不爽，“这次过来有啥事，有事赶紧说事，没事就滚蛋。” 话虽然不好听，但赵宏图也听出来，他的态度松动了很多。 早知道，当初就不打陆大胡子的脸了。当初打得有多狠，现在自己就多狗腿。 赵宏图端正了起来，认真地说道，“叔，我这次来呢，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和陆叔你赔礼道歉，我手下那帮不懂事的，以为你当初收拾我，是对我有意见了，害得他们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们合作了，都不敢上门来找骂，就私自做主，换了批发商。我今天刚知道，上午去把他们骂了一顿，私自做主的，免职的免职，开除的开除。以后呢，还是想继续和你合作，你看成么？” “你……”陆大胡子本来还打算继续嘲讽两句，王佳丽在一旁拉了拉他袖子。 陆大胡子于是说道，“你那边决定好了，合作不合作都可以。只是以后，不准备合作了，可别突然袭击，好歹提前打一个招呼。” 第145章 一切都是丝滑般的顺 “绝对不会的，一切按合同办事，前段时间，因为违约给陆叔你带来多少损失，我们宏速，照价赔偿。做生意，诚信第一。”赵宏图说道。 他宏速能开起来，靠的就是名声，就是批发商信任，饭店信任，要是口碑没有了，谁还愿意和他合作。 这也是他在宏速高层会上，生了那么大气的最根本的原因。 这些家伙，是无知无畏，直接自家挖自家的墙角啊。 陆大胡子和赵宏图合作了一段时间，也算是清楚赵宏图的为人，再说，这次的乌龙，也是他闹出来的，“没事，赔偿就不用了，只是以后合作别再出意外就行。” 两个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加上王佳丽在一旁，时不时插几句，关系也和缓下来了。 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 “陆叔，这次过来找你，还有一件事，就是你那房屋设计好了，我自己实在是没那水平，找的大设计院的高材生帮忙设计的。就这位，京城建筑大学毕业的李强。李工，还请麻烦你和陆叔他们介绍一下设计情况。”赵宏图和陆大胡子介绍道。 “哦，这么快就好了啊。来，去家里坐坐。”陆大胡子很热情的说道。 这次，他整了一个大乌龙，在村里也丢了一把脸。 现在很多人都在传，他的女儿的朋友，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花边新闻，传的有板有眼的。 这也怪他自己，当初和村里的人介绍赵宏图的时候，说是自家闺女的朋友，哪知道这个朋友不是那个朋友。 现在就算是和别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特别是他和赵宏图干了一架，彻底坐实了别人的想法。 平白无故，自己给自己浇了一身泥。 要是房屋设计好了，到时候盖一个村里地标性的建筑物，也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赵总客气了，最主要的创意和想法还是你提供的。我也是在你设计的基础上，稍微加工了一下。”李强客气地说道。 介绍房屋设计，李强是专业的，三言两语一说，陆大胡子就笑逐颜开，立马就想找建筑公司帮忙盖房子了。 现在时间刚刚好，等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天气也回暖了，正好可以开工。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开心，他对赵宏图的怨气，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小赵，你上次让我联系的苹果批发商，我也找了几个比较靠谱的。等会带你去见见。”陆大胡子得到了超符合心意的房屋设计，也投桃报李，把赵宏图委托他办理的事情，给办了。 赵宏图接着和陆大胡子走访了几家水果批发商。 和他们初步签订了协议，约定了送货和付款方式。具体的，以后可以让宏速公司的员工来跟进就行。 接着，赵宏图在陆大胡子家里，打了个电话给大姐夫单位，让他通知自己爷爷，把东赵村的苹果都收购了，并委托大姐夫，帮忙都发过来。 又去了趟邮局，垫付定金，把钱通过邮局给寄了回去。 这一天下来，忙了一个团团转，基本没有打歇，不过，事情倒是办了不少。 宏速公司那边，开了一个会，处理了几个人，完成了内部整顿，确定了公司扩张计划。 陆大胡子这边，达成了谅解，继续合作，并交付房屋设计的图纸，设计费也是赵宏图垫付了，没问陆大胡子要。 陆大胡子因为赵宏图损耗了一些蔬菜，也没问赵宏图要赔偿。他帮赵宏图找了一些水果批发商，也没问赵宏图要好处。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因为相互帮忙，比起来最开始，倒是要更紧密了。 算是生意场上的亲密朋友。 至于找东赵村挂靠企业，将宏速变成为村办企业，赵宏图没和陆大胡子提议。 虽然他和陆大胡子的关系是和好了，但是，前几天才把别人村里的人收拾了一大帮，现在把企业挂在别人村里，别说村里的人不一定同意，就算他们愿意，赵宏图自己也不放心。 这个事情，也就作罢。 在这边忙完，天都黑了，赵宏图马不停蹄，立马前往京城师大，今天周日，还没去找肖苏妍，不知道这小妮子会不会生气呢。 也是这时候通信不方便，要是有电话就好了，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解释清楚。现在有啥事，还得自己亲自跑一趟才行。 肖苏妍果然不太高兴，就撒娇抱怨了一下。“今天周日，你又不用上课。怎么现在才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赵宏图和肖苏妍解释了一下，随便哄了几句，讲了几个笑话，一起吃了点宵夜，肖苏妍立马就乌云转晴天。 将要分别的时候，两人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通过口腔的亲密接触，充分了交换了唾液酶，多巴胺和肾上腺激素快乐分泌，感情得到了进一步升华。 肖苏妍像是一汪的粉红色的酒海，让赵宏图彻底的迷醉了。 要不是腿脚发麻，赵宏图都不知道自己和肖苏妍两个人，在那是不是会遗忘了整个世界。 在肖苏妍的恋恋不舍下，赵宏图咬牙坚持着回了学校。 晚上做了一个好梦，自己在肖苏妍的惊呼中，在枪林弹雨中，攀越高山，穿过草地，为了扞卫物种起源，毫不犹豫的献出了自己十几亿的生命值。 真是遗憾，这只是一个梦，而不是现实。 只是脑海里还在回味，肖苏妍在梦里，声如黄鹂啼鸣，又如夜莺长歌，声音清脆悦耳，又甜美轻柔。 偷偷的走下床，从柜子里拿了点东西，在被窝里边，悄悄地完成了衣物的更换。 兴奋过后，难以入眠。 之前一直还没发现，宿舍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好像有好几个人在吵架一样。 时不时还传过来两声磨牙声。 在漆黑的夜里，安静的世界里，简直是恐怖。 还真不知道，自己在这恶劣的环境中，竟然能生存到现在。 看来还是得在外面租房才是，不知道这时候允许在外面租房住么。 赵宏图在胡思乱想中，似睡非睡中熬到了五点多，起床，直接前往陆家庄仓库。 他到的时候，仓库里正忙得热火朝天。 采购部的人进进出出，张思亮在不断的咆哮发火。 了解下，才得知，营销部是真的猛。 在扩张之前，就有很多饭店主动联系他们，想让宏速帮忙送菜。宏速公司把风声一透露出去，他们自己就主动找上门来了，一谈就成，直接签订合同，一家十来分钟就搞定。 还有很多，是营销部门，之前就摸底差不多了，有针对性的去谈，谈一个成一个。 新签订的饭店客户，差不多快翻倍了。 本来这是好事，可是采购部那边虽然也有准备，但没想到新签订的客户会这么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第146章 赵宏图：我，暴富了！ “解放北路王家饭店的菜分拣好了么，赶紧的，我和别人约好七点送到的，快来不及了！” “香菇快不够了，采购部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葱也快没了，赶紧去和采购部反馈！” …… 分拣，配送，各环节没有问题，就是采购部的亚历山大。 张思亮都快要哭了，昨天才被免职，好不容易能戴罪立功。 结果扩张后第一天，他就要掉链子了。 尽管张思亮之前对农贸市场，做了很多功课，算是了如指掌。 可找一个稳定的批发商，哪有像直接去菜市场买菜那么简单。 得对批发商的口碑，蔬菜的来源、品质、价格，多方位比较权衡后，再决定。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确定下来，签订协议的。 尽管已经做了很多应急预案，但没有稳定的批发渠道，临时采购，哪有那么顺利。 市场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他掌握的也只是以前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不少问题。 不是某地方的菜涨价了，就是量不够，要不就是品质有所降低。 疲于应付，措手不及，就是张思亮现在的感受。 早知道营销部那帮牲畜谈合作那么猛，昨天怎么样也要和陆大胡子那边去对接，求也要把合作延续下来。 至少这是老客户了，之前合作也还愉快，是符合要求的。 所有的信息扑面而来，张思亮的脑袋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服务器，精准分析后，不断地从他口中发出各种指令， 不断调配采购人员，去亦庄农贸市场老王家采购香菇，西城农贸市场采购葱姜蒜，李家庄农贸市场采购干辣椒…… 但也就勉强应付，随时都可能出大乱子。 张思亮感觉心绷得很紧，血液在高速流转，压力、紧张、焦头烂额…… 赵宏图走到张思亮面前，张思亮差点就要给赵宏图安排任务，“你赶紧去……” 结果看到是赵宏图，不由得有点慌乱。 赵宏图好不容易来视察一次工作，结果采购部展示给他的是乱糟糟的，跟不上节奏。 关键是昨天才刚被免职，以普通员工的身份，暂时领衔采购部，戴罪立功，自己就交出来这么一个成绩单给赵宏图看。 张思亮感觉嘴里、心里、胃里、肝里、肺里，都是苦涩。 自己辛辛苦苦，跑遍了所有农贸市场，笔记都记了好几本，不分白天黑夜的，背蔬菜品种、产地、价格，牢记批发商信息，好不容易才出了头，当上采购部部长。 现在看来，要被开除了，张思亮顿时失魂落魄，低下头一声不吭。 采购部门还有一些人从外面回来，汇报情况。也有一些在这，等待指令。 还有一些其他部门，过来反馈问题的。 张思亮一停下来，所有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看向张思亮，等着他发话。 可看到张思亮像犯错了一样，低着头在那里，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站在张思亮边上，那面无表情的总经理，赵宏图。 赵宏图在这待了一会，对张思亮总体还是很满意的，在突然扩张，客户大增，很紧急的情况下，工作忙而不乱。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简单了。 如果在战场，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指挥员。 赵宏图冲着张思亮点点头，然后对着人群淡淡地说道，“各位刚才的表现，我都看到了，每一个都是好样的。昨天，我去陆大川陆老板那边和他协调了，之前的合作协议，照旧。张部长，你安排人手去那采购，应该能供应上。” 张思亮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 这乱局，就这么解决了。 他随即恍惚，惊喜，刚刚赵总说的什么，张部长，自己官复原职了？ 张思亮的头，猛地一抬起，眼睛像是在发亮，脸上瞬间有了光泽，看上去神采奕奕，他对着人群，直接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按照赵总的吩咐干事去，该去陆老板那采购的，就去那采购，该对接其他批发商的，就去对接。” “喔……”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大家都清楚，今天早上大家都这么忙，局面这么乱，就是因为批发商那边供应不上。 现在有了陆大川那边的合作，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人事部，财务部，物流部，营销部，质监部，几个部门在仓库的中层以上领导，也都围了过来。 昨天，赵宏图在宏速发了一顿飙，六个高层，一个被免职，三个扣除一个月奖金。 现在得知赵宏图在这，由不得他们不紧张，生怕又出了什么纰漏。 “都过来干啥，你们没事做了还是？李鹏辉留下，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赵宏图没好气的挥手道。 众人连忙和赵宏图打过招呼后就散。 “今天营业额大概能有多少？”赵宏图问道，订单昨天晚上就统计好了，财务部应该也有一个大致的账目。 “现在和我们有合作的饭店共有2124家，共订购蔬菜8496吨，毛收入大概在6800元。”李鹏辉脸上神采飞扬，也不用看账目，数据随口就来。 “啊！这么多啊！”赵宏图的确是有些震惊。这是在85年啊，相当他们一天，就能在京城赚一套房。 “我们现在进货量大且稳定，批发商那边给我们的价格更优惠。由于我们蔬菜质量高，服务好，价格也比饭店自己去市场采购要优惠，所以，现在饭店的订货量都大。这还是今天很多饭店，第一次和我们合作，订购的菜量没跟上，过段时间，等这两千多家稳定下来，订购蔬菜应该可以到120吨，毛收入每天可以到元。”李鹏辉握紧拳头振奋道。 现在所有员工，不到两百人，工资加奖金，平均下来，一天最多也就3000元。 也就是说，赵宏图今天，最少得有3800元的净收入到手。 要是稳定下来，一天就有7000元，一年下来，可以赚到250多万。 当然，这是现在营业执照之类的还没办下来，没有纳税等情况下。 但是，租金和税务，所有的成本，就算占百分之三十，那还能剩下175万。 赵宏图拿着这笔钱，直接去买上两百套房屋，在三十年后，也价值二三十个亿。 而在三十年后，所有a股上市公司，每年净利润超过十亿的，也不到三百家。 这还是宏速不进一步扩张的情况下。 赵宏图狠狠握紧了拳头，压抑不住兴奋道：“你们是好样的，宏速不会亏待你们，我赵宏图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第147章 给自己点个赞 一天将近七千块钱，太不可思议了。 不仅仅是赵宏图这么兴奋，宏速公司上下都很兴奋。 不管是分拣的，还是配送的，还是其他部门，业务量多大，大家稍微动动脑子，就清楚，宏速是赚大钱了。 知道详情的，更加兴奋。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更重要的是他能拿到实实在在的红利。 赵宏图从最开始，发钱就很大方。 只要赚的多，给大家发的也多。 年前的时候，赵宏图给其他人发了七千多，自己才拿了三千。 就算这一天6800元，发工资也有3000元，加上其他的开销，也就是赵宏图拿到的钱，一半都没有。 给他们开的最低工资，一个月也差不多三百，在外面，一百块钱都还是比较高的工资的时候，这绝对是天价的待遇。 有哪个公司，能对员工这么好，发钱会这么大方。 更别说，赵宏图还承诺给医疗、养老、意外等保障福利。 虽然，现在公司的员工，加入公司之前也都体检过，身体没问题的，也很少有生病的，但，有医保，万一生病了，也能报销一部分钱，大家没有后顾之忧不是。 大家基本上都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谈养老，也为时过早，钱也是自己交一部分，公司交一部分，要缴满十五年才可以在五十五岁的时候，才能拿到，把大家间接的绑定在了宏速公司。 但大家也有盼头啊。有养老，这才是铁饭碗。 至于公司到大家老了的时候，还在不在，对此，大家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做的是蔬菜生意啊，甭管多少年后，大家总得吃饭的，只要大家还吃饭，那肯定就有生意。 现在的宏速，不是赵宏图一个人的宏速，是大家所有人的宏速。 回学校的时候，赵宏图脸上极其兴奋，内心极其坚定。 到现在，他还有点不敢置信，就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自己手下就有两百来号员工，日收入好几千。 这比他上辈子深城某互联网大公司合同上给的薪资还要多。 那可是三十年后。 现在一万块钱，还能买到京城的四合院，在三十年后，别说一个厕所，一平米都买不起。 虽然早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肯定会赚钱，可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赚钱。 宏速的成功给了赵宏图莫大的信心，两世为人加上预知未来，要是这样都不能创下一片辉煌，那简直太失败了。 赵宏图差不多是飘着到的学校。 到校后，正好赶上上午上课。上课的时候，也是还沉浸在惊喜之中，神游天外，嘴角带笑，根本就没听进去。 好在，他听课和不听课，区别不大，反正都会。 “宏图，真不好意思，宏速公司那边，出了篓子，我都还不知道。”下课后，徐爱军把赵宏图拉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说道。 他还挂着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位，赵宏图每天也给他发着工资的。 可每次开会他都没去参加，负责联系的采购部也出了问题，感觉有点无地自容。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宏图，宏速公司副总经理，我就不担任了，这是年后领的工资，我都退给公司。” 徐爱军上学期期末考的不太好，虽然不是那种决定专业平均分的选手，但也是中等偏后。 学习，有时候还真讲究天分，像李金德，没比徐爱军忙得少，学习时间差不多，就能考到专业前五。 还有赵宏图，在学习上花的时间更少，还是能稳居第一，当然，这种非人类选手，就没有可比性了。 因为学习成绩，会直接影响到毕业的分配，徐爱军这学期一开始，就准备脱离宏速公司，专心学习了。 可年前因为赵宏图照顾，家里的困境给解决了，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还挂了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位，但不怎么管事的那种。 但现在他联系的部门出问题了，挂职都不好意思了。 “钱你收回去，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宏速的副总经理，有一天职位，就得领一天工资。你要是不拿，其他人，会怎么想。”赵宏图直接用话堵住了他的嘴。 给徐爱军，杨晓明几个人这么多的钱，赵宏图给的心甘情愿，没有他们几个帮忙，他根本就弄不了这么大一个摊子。 公司的运行机制，各项规定，内部体系，都是他们几个一起帮忙，才建立起来的。 现在他们就算什么也不干，关键时候还能帮帮忙。 就算不帮忙，名字挂在那也行。 有几个民营企业，能有国内最顶级大学的学生。单就这么一个噱头，就超值。 徐爱军推辞了好几次，都被赵宏图给挡了回来，“徐哥，按道理，你们几个，都是创业元老，我应该给你们宏速公司的股份，但你们现在只是兼职，如果给你们，其他几个公司高层那，也没法交待。这些钱，就当我求你了，让我花钱买一个心安。”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不拿钱，那就是看不上钱，想要股份。 徐爱军拿钱都觉得烫手，哪可能是要股份。 最后，他也半愧疚，半感激的把钱收了起来，心里暗下决定，以后，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能帮赵宏图的，绝对没有二话。 经徐爱军这么一折腾，赵宏图倒是深受启发了。 还有很多大学生家里不是很富裕，在外面兼职。 宏速公司，现在急缺高端人才。 哪里有比在校的大学生和研究生更物美价廉的人才啊。 宏速完全可以找一些大学生和研究生兼职，在财务部帮着做做账，在质监部帮忙审计和查账，他们的专业能力，肯定没有问题，至少比自己现在用的那一帮人的水平高得多。 他们和公司没有利益关系，绝对是认真，没有私心。 他们的身份，也决定了他们不会和公司的某些人勾结。 再说，两三年换一拨人，保持一定的流动性有助于规避一些风险。 最重要的是，没有比投资人才更划算的投资了。 虽然宏速留不下这些人，但给他们提供兼职岗位，锻炼了他们实务能力，给的待遇还不错，也能落下点烟火情谊。 这些人毕业后，基本上去的国家部委，大型国企，有这层关系在，以后公关到他们那里，先天就占有优势。 这个主意太赞了，赵宏图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第148章 找人办事的打开方式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 “老赵，赶紧走，吃饭去。”李帅每次吃饭都很积极。 最近他日子过得顺，显得过更加丰润圆满了。 看上去，特别有喜感。深受某些女性的喜欢。 比如，食堂阿姨就生怕他吃不饱了，给他的饭菜，非常的多。 赵宏图露出迷人的笑容，把饭盆递过去。食堂阿姨瞟了他一眼，挖了一大勺，一颠，只剩下了一点点，回了赵宏图一个大大的笑容。 赵宏图欲哭无泪，这阿姨怎么就不喜欢俊俏的后生，偏爱丰满身材。“胖帅，食堂打饭那阿姨，真的很有责任感，把你肚子搞大了，还生怕你营养不够。” 这个世界真是现实，胖的人本需要减肥，还一个劲的给他好吃的，瘦的人需要增肥，偏偏就没得吃。 真是富的，还要给他。穷的，偏偏不给。 李帅得意的拿着饭盆往赵宏图身前一晃悠，“哎，某些人想被阿姨搞大肚子，可惜没有得偿所愿，怨气很大。” 赵宏图不可忍受啊，眼疾手快，把李帅饭盆里卖相最好的一块红烧肉给夹到自己嘴里，吃完后，很享受的打了个嗝。 李帅幽怨的看着赵宏图，鼻子耸了一下，竟然感觉好香，有点回锅肉的味道。 随即，被自己的念头，恶心的不行。 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米饭，才压了下去。 “老赵，昨天下午我回了一趟家，别人说营业执照，今天应该办好了，中午给送过来。”李帅忙着把自己饭盆里边最好的菜给挑着下肚后，心满意足的和赵宏图说道。 一个礼拜就搞定了？有人，办事就是快啊。 赵宏图还以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办好的。 真是好事成双，赵宏图一高兴，从自己饭盆里边夹了一块肉放在李帅的饭盆里边，“来，帅爷，给，多吃点，最近你都瘦了。” 王兴华在一旁，瞥了赵宏图一眼没说话，从头到尾就没看出李帅这家伙哪瘦了。 偷偷地看了赵宏图的饭盆，怎么他剩下的都是好吃的，好吃的都留在了最后才吃，他默默地噎了下口水，猛地吃了一大口米饭。 眼睛眯了一下，赵宏图当初弄的送菜业务，看来发展很不错，都开公司了。 赵宏图显然没想到，自己被宿舍的情报小王子给盯上了。 他在熟人面前，从来就没遮掩过，但也不会主动去和他们说，自己赚了多少钱。 日子也就和以前一样，粗茶淡饭，能过日子就行。 赵宏图好像听到了王兴华吞口水的声音，也顺带着给王兴华夹了一块肉，“兴华，你在文学社，舞文弄墨的功夫肯定比我强，帮我做一个大学生兼职方案呗，顺带弄份招兼职的小广告，内容煽情一点。” 王兴华看着碗里的这口肉，肉是好吃，但是也是真难吃啊。代价，也太高了。 他幽怨的看了赵宏图一眼。 赵宏图把具体的想法和要求，和王兴华仔细地说了下，完了，赵宏图又抛出了一块肉，“兴华，到时候介绍一个漂亮师姐给你，你和她一起弄这个方案和兼职招新工作。” 王兴华一改刚才的不情愿，扭捏的害羞着说道，“行，没问题。” 李帅有点看不过去了，“兴华，你前几天不是和你喜欢的女孩子一起吃饭了么?” 他可记得当初的那个早上，三个人很骚包的在宿舍捯饬自己。 想忘记都难。 那天赵宏图出去，帅气的颇有自己几分模样，回来的时候，有天蓬元帅几分风范。 时间才刚过几天，王兴华听到美女，又这么兴奋，也太花心了。 王兴华一脸苦涩地说道，“哎，遇人不淑啊。上学期就追求她了，可是，送她礼物，就收着，想请吃饭，一直拒绝。前几天，好不容易答应和我一块吃饭了，可她带上一个女同学陪着，两人世界变成三人行。这几天请她吃饭，也一直是那个女的陪着。可就在昨天，我竟然看到她和一个男的走在一起，很亲密。” 赵宏图摇摇头，这舔狗当得不太称职啊。就这就开始有反应了。 专业的舔狗，不应该不停给女神买礼物，花钱。即使女神已经是别人的，仍然要去舔。“答应我，玩可以，但是要注意卫生，好吗？” 不是应该明明知道追到女神是不可能的，但是以舔为乐。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被女神冷落了不再应该感到伤心，而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异常兴奋，要为了舔而舔。 李帅目瞪口呆，还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女生，心里想道，这个世界上，还是益芳最好了。 中午，赵宏图在李帅的陪同下，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张营业执照。 吴味，京城本地人。 李帅的朋友。 在京城能量很大，他的主要工作是帮人拉纤，或者说是当中间人。 帮企业弄一点资源，赚点差价，在小圈子里名气很大。 这还是他第一次帮人办理营业执照类的东西。 赵宏图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袋，看了下里边的证件资料，都齐全了，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满意。 他递给吴味一个信封，“吴总，谢谢了。这是剩下的尾款，请查收。” 吴味随意看了下，很满意。递给了赵宏图一个联系方式，“兄弟，以后有事要帮忙的，可以直接找我。” 赵宏图听到后，开心地很，“吴总，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 在国内，吃吃喝喝果然最能拉近关系，一顿大餐，赵宏图和吴味的关系，明显就亲近了很多。 赵宏图有心结交他。“吴总，以后和有关部门办事能不能找你帮帮忙啊。保证合规合法，比如办理执照之类的。” 赵宏图现在还没能力在企业组织一个公关部，但是和政府打交道的机会，以后肯定很多。 吴味从给赵宏图办事，似乎找到了一个风险更小的门路。刚刚和赵宏图聊天，也觉得他脑子灵活，做事有一套，想和赵宏图讨论讨论。 赵宏图和吴味毫无保留，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比如，帮办，代办，主动为企业群众解决工作和生活中的堵点、难点和痛点，为人民服务，适当的收取一些跑腿费。 只要符合条件，做这行也不违法，还没有风险。 群众办不下来，或者到处找门路托关系，折腾很久才办下来的，现在只要花点钱，不用自己去操心，有人帮忙办。 甚至花的钱，比找门路托关系花的钱还要少。 省钱又省事，肯定也有不少人乐意。 吴味听了，卧槽，还可以这么办的啊，一拍大腿，大为高兴，“兄弟，你这可是帮哥们的大忙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我能办的，不用花一分钱，都给你办了。” “还有，以后别叫我吴总什么的，叫吴哥就行。再叫吴总，我和你急。” 两人相谈甚欢。 第149章 招兵买马进行时 营业执照下来了，赵宏图算是彻底的安心了，宏速公司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开始扩张。 宏速公司要扩张，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人。 基层的干活人员，倒是从来都不缺，人事部门，只要想招，从来没有招不到的。 关键是缺管理人员。 基层的管理人员，还可以从之前的老员工中选拔出来。 最开始，因为公司规模小，人员也不多，就算没有中层，也能管理过来。 甚至可以说，这个时期，中层算是可有可无的。 但随着公司的扩张，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肯定就不能和之前那样，差不多的就行了。 还有，最开始选拔的那几个高层，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他们的能力，也不一定能胜任岗位的需求。 就像是，之前只要一个连长就能胜任的岗位，随着规模扩大，需要一个团长来管理才行。 毕竟，摊子一大，人一多，管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吴哥，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一些财务、后勤、人事、纪检方面的管理人才来，比如那些从工厂管理层退休的，或者被家里小孩顶替名额的人，只要身体健康，能力还可以，为人正派就行。”赵宏图说道。 “是在你那宏速公司，工资待遇怎么样？”吴味没想到赵宏图还真不客气，刚和他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自己，立马就求自己办事了。 不过，只要待遇还可以，人肯定能找到。 别说退下来的，就算还在位的，只要钱到位，除了那些中高层的领导，很多人都可以给挖过来。 毕竟他们提前退下来了，还可以让自己孩子接班。 “只要面试通过，符合要求，一个月三百块钱起步。”赵宏图也没敢和吴味说的太多了，免得这位爷觉得自己不靠谱。 三百块钱一个月，比得上国企的中高层了，待遇还不错。 “没问题，你等我消息。”吴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他之前做中介，和企业打的交道多，也认识不少人。 …… 没几天后，吴味的为民中介服务公司就开张了。 吴味从为赵宏图办理营业执照后，改行开始为企业服务，从一个物资倒卖的中介，转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算是彻底地从良了。 公司经营范围为代为注册公司等企业服务。 84年，大领导南巡及经济特区的示范效应，一大批嗅觉灵敏的先知先觉者纷纷踏上创业之路，掀起了以1984年为发端的第一波“下海”浪潮。 下海潮中，注册公司的数量，肯定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一个专业的代办公司，来为大家提供服务，肯定是大有市场的。 毕竟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公司注册，该去什么部门，需要办理什么手续。用什么方式和办理人员打交道。 别说一个外行，就是体制内的，也不一定懂这些流程。 就算你知道该怎么办，可能需要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才能办下来，找为民中介服务公司，只要两周，甚至钱到位，一周就可以办下来。 在之后的人生中，当吴味看到他的那些同行们，或因没有及时转行，或因没收住手，吃上了限制人身自由的“铁饭碗”时，他不知有多庆幸当初的决定。 …… 在赵宏图把王兴华介绍给朱海茵师姐后，让他们结合宏速公司实际情况，拟定学生兼职方案，撰写招聘宣传广告。 王兴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超额的完成了赵宏图交给的工作。 他在文学社混了一段时间，人脉很广，自告奋勇搞定了学校团委、学生会。 在学校团委、学生会的帮助下，他在学校公示栏里贴出的一栏招聘兼职学生的广告，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哎，你们听说了吗？宏速公司招兼职人了。” “宏速公司干什么的，招什么兼职？” “公司好像搞配送的，这不重要。关键是他们给出的兼职工资很高，一月兼职工作满64小时，80块钱。……” “这么高啊，我一个月生活费才25块钱，兼职一个月，差不多够我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那还能有假，是学校团委、学生会同意的。” “是吗？走去看看？” “去看看。” 公示栏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后来的能够看见公示栏就不错了， 至于公示栏上贴的广告根本不用想。 不过，里圈围着的人议论的声音，却让大家伙知道了公示栏广告的内容。 “这个采购部找一个兼职做数据分析的，我数学挺好的，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得了，就你数学，才考了96分，我考了98分的都没说话。” “98分有啥了不起啊，比你多两分的站在你身后都没说啥。别看别人只比你多两分，那是因为试卷满分才一百，限制了人家的发挥。” 这个人顿时有点不爽，倒要看看谁这么牛逼，回头一看，赵宏图正笑眯眯的看着人群。 顿时没有了脾气，那种非人类的考生，不在比较范围内。 赵宏图看了一会，非常满意王兴华的杰作，效果太好了。 众人就围着公示栏纷纷议论着，看完了也不走，当然想走也走不了。 外边的人围着呢，不过外边的人也进不了，只能够干着急。 “我还是觉得财务部好，专业对口。” “是吗？我觉得质监部门听着很威风，质监啊，想整谁就整谁。” “你才大一，就别做这美梦了，没看到，招的是大三大四的，或者研究生么。” “卧槽，一个破企业，还这么拽。” …… 赵宏图宿舍。 “李哥，我准备去应聘宏速公司的兼职，你去么？”周英俊对着正在看报纸的李建国说道。 “兼职啊，那就去看看呗。”李建国嘟囔了一句，然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想去人事部。李哥，我觉得质监部就挺适合你的。”周英俊兴奋的说道，仿佛这两个岗位，他们两个人已经定好了。 李建国倨傲的点点头。 “对了，要不要问问老徐、金德他们？”周英俊说道。 李建国皱了下眉头，“不用了，他们跟着赵宏图在外面送菜呢，做着大买卖，赚大钱的，年前都大包小包的拿回家，哪里看得上这个啊。” 周英俊认同的点点头。 宿舍里的李帅和王兴华，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那两个不是差小钱的主，肯定不会去兼职的。 至于正呆在宿舍看书的老五张华，李建国和周英俊对他视而不见。 张华好像沉迷于书海，对此一无所知。 第150章 王兴华的恶趣味 晚上。 徐爱军和李金德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没有人提起宏速公司兼职的事情。 王兴华看着李建国和周英俊，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嘲笑。 之前有兼职的消息，宿舍里都是聊的热火朝天的，李建国和周英俊绝对是最积极的两个人。 现在竟然很安静。 他心里也有点恶趣味，要是他们两个知道，宏速公司，是赵宏图的，他们的脸色会怎么样。 徐爱军和李金德是从头就开始参与的，一步步的看着赵宏图成长起来的。 李帅也算是知情人之一。 现在对赵宏图和宏速之间，一无所知的，也就李建国和周英俊了。 要是张华知道王兴华的想法，肯定会举起手了，还有我。 可他就是被无情的忽略了。 王兴华想起，自己前两天在和朱海茵对接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宏速竟然这么牛逼了。 六个部门，两百多号员工，分工明确，组织严密，每天流水都快上万的配送公司。 可这公司还是赵宏图个人的。 当初知道的时候，他完全懵逼了，惊呆了，差点就给自己一巴掌。 这就是你当初看不上的创业？ 他直接就把朱海茵一个人撇在图书馆，折腾了大半天找到赵宏图。 朱海茵被王兴华的操作，给弄懵了，这什么意思啊。 差点就冲上去拉住王兴华，直接往他脸上吐口水，“老娘说什么了，让你跑的这么快。” 王兴华这时候，心里可是没有美女，只有一个念头，这踏马的是真的吗？ 当他气喘吁吁的找到赵宏图时，王兴华迫不及待的问起，“老赵，宏速公司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啊？”赵宏图觉得王兴华问的有点无厘头。 “老赵，你真的没骗我？六个部门，两百多号员工，分工明确，组织严密，每天流水快上万？”王兴华抓着赵宏图的手，力道很大。 “你看到的，知道的，都是真的。”赵宏图拉开他的手，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抓着，感觉很不自在。 赵宏图是没想过在宿舍人面前露富，就怕到最后同学之间交往完全变了味道。 当然，他也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也没必要。 既不张扬，也不扮猪。 王兴华多希望这是一个恶作剧。 他的心情很复杂，心里滋味实在是难以复述。 这就是赵宏图。 几百块钱起步，初始创业的两辆人力三轮车还是李帅友情支援的，竟然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发展到这么一个规模。 想着当初，赵宏图在宿舍内邀请他们加入，徐爱军一开始不愿意加入，最后碍不过情面，只是打算帮帮忙，年后也没有继续参与其中。 李建国是明确拒绝。 周英俊是当没听见。 张华是不参与话题。 自己和李帅，是根本就看不上，觉得有这时间，还不如去谈恋爱。 说来说去，好像就李金德是主动加入的，一直陪着宏速成长起来的。 看来宿舍眼光最为独到的，也就李金德了。 在大腿还是一根毫毛粗的时候，就紧紧地抱了上去。 王兴华觉得整个人很不好。 自己的能力比不上赵宏图也就算了，可眼光竟然还不如李金德。 要不是赵宏图给他写情诗了，而且帮忙介绍一个漂亮师姐认识，他可能不会帮赵宏图。 也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身边，一个宿舍的舍友，悄悄地已经成为了万元户。 一个月内，就要成为十万元户。 一年后，就要成为年轻的百万富翁。 复杂的心情，说到嘴边，就成了一句玩笑话，“老赵，缺暖床的么？” 赵宏图一脸黑线，吐出一个字，“滚！” “我靠，我竟然要亲眼看到一个百万富翁的崛起。我忍不住了！老赵，我想抱抱你。”王兴华激动的说道。 赵宏图的脸，比包黑炭少了一个月亮，颜色绝对是那么纯正的黑，字正腔圆的蹦出来一个字，“滚！” 王兴华的心态转的也快，之前以为帮一个小商贩干活，即使这个忙是帮赵宏图，还是有点不乐意。 但，当得知这是一个流水每天近万的企业，自己帮的是百万富翁的忙，即使还是没啥技术含量，上不了台面的活。 心态也完全不一样了。 他，绝对不是因为朱海茵，他向月老发誓。 要是他违背誓言，就让他发不了财。 要是赵宏图知道，肯定告诉他，誓言还是别乱发，小心月老是财神爷在兼职。 根据后世的情况看，这很可能就是事实。 这些场景，像电影一样，一帧帧从王兴华的心里流过。 尽管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王兴华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穿着和自己一样朴素的，和自己一样吃着食堂，一起上课的同学，竟然是隐藏在人群里的富翁。 王兴华笑眯眯地在宿舍说道，“学校公告栏发布了一个兼职，大家有谁准备去试试么？” 李建国端着下巴，很平淡的说道，“我准备周末去看看，要是合适，就先做几天看看。” 周英俊看了徐爱军和李金德一眼，打趣的说着，“老徐和金德估计不会去的，你们和宏图干得好好的。说起来，宏速是做配送的，你们几个也是做蔬菜生意，不会是一家。” 说完，周英俊笑了起来。 李建国表情有点不自然，“英俊，别瞎说，宏图他们几个是在卖菜，天天骑三轮出去，已经够辛苦了，别开玩笑。” 听周英俊开玩笑说他们是一家，尽管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但他还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宏图，不好意思啊，我这嘴开玩笑习惯了。不过，等我进了宏速，到时候帮你们一把，直接把你们的蔬菜都收了，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周英俊安慰道。 李建国黑着脸，没好气地瞪了周英俊一眼，“英俊，瞎说什么呢。宏图他们几个给自己做事，年前的时候都赚了那么多，怎么都比我们做兼职的要强。” 他还真担心徐爱军几个心动了。他们有卖菜的经验，优势可比自己大。 宏速公司招的人也不多，多一个竞争对手，他的机会就少一点。 徐爱军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李金德装作没听见，拿着一本书就开始看书，他可不能把功课落下来。 李帅这时候，还没回宿舍。 张华一直在低头看书，也不参与讨论。 赵宏图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争论。 王兴华看了看赵宏图几个，看了看李建国两个，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第151章 奇葩的笔试 周日。 学校阶梯教室。 教室是王兴华协调来的，找学生会帮忙协调的。 宏速公司，为了感谢学生会，特赞助了学生会300块钱。 一大早，教室门口排起来长队，都是过来应聘宏速公司兼职的。 尽管很多学生，对于宏速兼职要求的工作时间有点介意，一个月64小时，时间有点多。 一周也就一个周日是休息时间，一个月四天的话，那也最多40个小时，也就是说，还有24个小时，要在周一到周五来完成。 这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占用了。 但，报酬很吸引人，还是很多人愿意来的。 “哎，哎，同学你干什么？”一个夹着本子，还有些没有睡醒的男生朝着阶梯教室讲台走去，在教室门口被人拉住了。 “宏速公司不是在这里招聘么，我来应聘的，简历都按照要求做好了。”男生有些疑惑。 “这是宏速公司招聘的地方，但你不能直接进去。” “为什么？” “后边排队去，都是应聘的。排到你的时候，你把简历递给工作人员，他们会给你一个号码，然后你按照号码坐在相应的位置。”有外面维护秩序的学生会成员解释道。 “没睡醒，这孩子。” “就这样还应聘兼职呢，开什么玩笑。” 周围有人笑着说道。 “这么多人都是……”男人看着长长的队伍，满脸的不可置信，揉了下没睡醒的眼睛。 “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去。”这么多人应聘，他没觉得自己哪优秀。 “哈哈，对，回去睡觉去。” “睡觉是正事，大周末的。”人群里有人起哄。 李建国和周英俊也在排队，等待着。 来之前他们都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应聘上，肯定没有问题。当初想着，聘上后，一定要和宏速公司讨价还价，说不定还可以少一点兼职时间，工资再多一点。 可是来了就没自信了，这么长的队伍，宏速公司才需要几个人啊。 更何况刚才听人聊天，还有才华横溢的。 现在没有想要挟宏速公司，只想着能聘上就好。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队伍里不断地想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很快就轮到了李建国和周英俊，他们各自把简历递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在他们的简历上写了一个数字，收了起来，然后让他们按照数字去找座位。 “这么多人啊。”王兴华和杨晓明、朱海茵、李金德四个人一道，抱着试卷往阶梯教室走去。 李建国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好像看到了王兴华他们。 他们不是不来应聘的么，怎么都来了。 他推了一下旁边的周英俊，“英俊，那是王兴华他们吗？” 周英俊朝着李建国指出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心就乱了，“他们几个怎么在讲台那。” 看王兴华他们几个和工作人员有说有笑的，在整理试卷，他不由得有点慌了。 他们几个不会是和宏速公司有关系。 “没事，他们可能是过来帮忙的。你没看见，很多学生会的人都过来帮忙维护秩序么。”李建国稳定了一下情绪，找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答案。 “是的，是的，他们忙他们的，我们考我们的。这宏速公司也真是的，还要弄一个笔试和面试，就一个兼职，还这么多的事。”周英俊抱怨道。 “有什么办法呢，报名的人那么多，他们只要20个人，只能通过笔试和面试来筛选了。”李建国对此倒不介意。 昨晚在宿舍的表现，肯定让王兴华几个人有意见了，还是公平最好。 要是早知道他们几个和宏速公司有关系，怎么昨天也要和他们处好关系，走后门不是更香么。 现在是希望，招人是越公平公正越好。 “李哥，你看那，是不是张华啊？”周英俊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无论哪方面看上去，都很普通的男生说道。 “是他，他怎么也来了，不在宿舍看书么，这呆子怎么竟然出来活动了。”李建国也觉得很诧异。 没等他们两个多想，试卷很快就发下来了。 王兴华走到他们两个人面前，冲着他们两个温柔的一笑。 李建国差点就跳起来，好不容易有次很实惠的兼职，可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压下恼怒，看起了试卷来。 “第一题，大学里最有意义的一门课是什么？” 送分题，估计是一个学生都会写出来。会不会有陷阱？ “第二题，对于成本控制，你怎么看？” 真是一个资本家，就想着怎么剥削人，赚取最大利润。 “第三题，请运用经济学原理解释特区经济发展模式。” 草，你一个破企业的笔试，整这么大一篇文章，合适吗？特区的经济发展模式，是几百字就能写全面的吗？这出题的人，真是一个二傻子。 …… “第七题，米国有多少个红绿灯？” “第八题，把你的生活写成新闻故事，你会选择什么新闻标题？” “第九题，一头800千克的牛，怎么通过一架承重700千克的桥。” “第十题，怎么把梳子卖给和尚。” …… “卧槽，这他妈的的是什么考试题目啊。前面的还正常，后面的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出的题目。”有人忿忿不平。 “公司水平太次了，估计早就定好人选了，用这种主观题随缘刷人。”更有人直接开喷，怒视王兴华几个人。 “话说，第九题，你们怎么把牛送过桥？”有的人还是比较在乎的。 “怎么过去，杀了，分肉，随便过。”有的人不按常理出牌。 其他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标准答案。 “我是把牛卖了，在桥对面再买一头牛。” “嘿嘿，我是用吊轮给吊过去。” “牛逼，我是用船运过去。” “我最笨，绕路过去。” “很难吗？我给牛绑上一大堆氢气球减轻重量，走过去。” 杀牛的同学，一下子脸色难看了，本以为是一个傻逼出的题，没人答得出来，哪知道学校里还有这么多非人类，人人都有套路。 众人听了，觉得这题目答出来真是有脑筋，也不得不佩服出题目的人，这脑袋长得真是不一般。 眼神直接送给了王兴华几个。 王兴华几个人在一边听了，也是大开眼界。 他们几个当初看着赵宏图出的试卷，看到后面几个题目，觉得赵宏图有些闹着玩，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吗？ 可是，还真的有很多人，奇思妙想，给出了合理的解答。 能出这个题目的赵宏图，又是何等的脑洞大开，他们还真是有点佩服了。 更加迫切的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答题的，特别是第十题，梳子，怎么卖给和尚呢。 第152章 兼职，需要会吹牛逼才行 王兴华几个人走后，考试所在的阶梯教室是彻底炸锅了。 “出考题的，是个傻逼。京城多少红绿灯我都不知道，还米国多少，米国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有人估计是没答出来，生气地骂道。 “把你的生活写成新闻故事，你会选择什么新闻标题？马德，我的生活，能写成一本书了，《悲惨世界》。”有一个人哀叹道。 “我觉得一本书都没法形容你，还得加上一本，《百年孤独》。”旁边一个人神补刀。 “《茶花女》！”又一个人言简意赅的暴击一下。 周边的人听到后，捧腹大笑，有一个嘴贱的，“你们三个人，多像是《三姊妹》。” 这个嘴贱的还一个好友，看着被说成三姊妹的三个大老爷们，对着嘴贱的人吹捧道，“兄弟，你真是天才的预言家，《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 众人大笑，今天这笔试，不管有没有应聘上，也不算白来一趟。 整个人类历史就是信息流通、物质流通和能量流通。 聊天，是人最基本的社交需要。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块，自然少不了聊天。 赵宏图出的笔试题目，也够新颖，脑洞大开，给提供了可以聊天的话题，大家就在阶梯教室，聊起天来。 赵宏图几个人，可没有这么好的闲情。 他和徐爱军几个人，加上一些学生会来帮忙的，得赶紧把试卷都给批阅了。 好在这个也不难，试题都没有标准答案，只要答题能有一定的逻辑性，说得通就行。 大家的速度，很快！ 赵宏图看大家的阅卷速度，觉得一上午，差不多可以搞定。 于是对王兴华说道，“兴华，你去阶梯教室通知下大家，下午一点，在阶梯教室公布候选人名单。也去宣传栏那边张贴下通知。” 他是越来越喜欢用王兴华了，在学校里边，消息灵通，与各社团之间，关系也不错。 落实任务快，好用，关键是还。 人多力量大，中午之前，三十份大家认为比较好的答卷，给选了出来。 赵宏图大致都看了一下，选出来的水平都还不错。 这个考试，也不追求公平性，只要选出来的人没多大问题就行。 在他看来，只要是一个大学生，只要专业合适，都符合他的要求。 对照简历，他选出来二十名学生作为候选人。 中午，赵宏图请阅卷的人简单吃了一个饭。 下午一点，阶梯教室。 人比上午来应聘的还要多。 王兴华在站在讲台上，用黑板刷拍着讲桌道，“大家安静一下，上午大家在这里参加了笔试，考完后，我们对试卷进行了批阅，结合个人简历和宏速公司需求，我们筛选出来了二十个候选人。下面，有请宏速公司总经理赵宏图公布候选人名单，并发表讲话，大家欢迎！” “喔……” “吁……” 阶梯教室爆发出各种呼声，把个别的欢迎声，给压了下去。 “赵经理，给我们讲讲笔试试题呗。” 这一句喊话，直接喊出来了大家的心声。 大家这么多人过来，还不就是想知道宏速公司到底是怎么选人的。 如果说上午来的人是冲着待遇来的。现在，大家就是冲着这份奇葩的试卷来的。 赵宏图双手虚压，教室内立马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他，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李建国和周英俊只想说卧槽，卧槽，卧槽，不说三个卧槽都不足以说明他们的震惊程度。 张华也是目瞪口呆，一直波澜不惊的心，也开始泛起了波澜。 这要是应聘上了，以后怎么相处啊。 他们几个，心里也不无后悔，当初，要是和赵宏图一起去干，不说成为股东，至少也是元老中的元老。 当一个高层是没有问题的。 哪用的着现在和大家一起争几个兼职的名额。 领导不当，去当临时工。 真是够刺激心脏的。 如果有后悔药可以吃的话，他们肯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赵宏图没有感觉到人群中的这三道复杂的眼神。 他冲着人群笑了一下。“我当初出这些题目的初衷，绝对不是故意刁难大家。只是想考察一下大家的思考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事实证明，我们人大的学生，都是相当优秀的。题目我就不全讲了，最后四个题，给大家念几份试卷的答案。” 众人有点不太满意，但是主动权现在完全在赵宏图手上，先听着看看，看能念出来什么东西。 “第七题，米国有多少个红绿灯？” 众人一下子来精神了，坐正了，眼神都盯着赵宏图，看有谁能回答这种奇葩的问题。 赵宏图拿起一张试卷，“这是经济学专业张辉的答案：我不能给您确切答案，但我可以根据个人经验，对一平方公里内的红绿灯数量进行估计，然后再乘以米国的总平方公里数。” 卧槽，大神，如果能知道单位面积上的红绿灯数，小学生都能算出来总数了。 关键是你一平方公里内的红绿灯数量，就这么靠猜的啊，没有给出一个具体数据。 可要说答案错了么，好像也没错啊。 教室内大家议论纷纷。 赵宏图右手示意大家安静，面向大家说道，“张辉同学，在么，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呗。接下来，如果我念到你们的试卷，你们自己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张辉站了起来，向大家抱拳示意，脸上笑得很灿烂，看来，他的兼职指标，是妥了。 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一把风头，值了！ 不少人冲着他露出羡慕的表情，也有的人面上不以为意，心里暗自泛酸，这么简单的答案，怎么自己就写不出来呢。 不然，出风头的，可就是自己了。 赵宏图又拿起一份试卷，“这是国际贸易专业的李春来给出的答案：我会先找到米国所有的红绿灯供货公司，看他们总的销量，扣除红绿灯更换的数量，就可以得出他们安装的红绿灯数量。” 大家点起头来，这个从上游公司来调取数据统计，倒是靠谱。 赵宏图又拿起一份试卷，“这是中文系的汪新给出的答案，我会找到有关部门，开具公函，然后找到米国警察总部，直接问他们调取红绿灯总数。” 有关部门是真够厉害的，都可以直接从米国总部调取数据。 这个大家也都认为可行。毕竟，有关部门确实是无所不能的。 不过，汪新也牛逼的，能搞定有关部门。 赵宏图等人群安静下来，接着说道，“第七题还有很多很好的答案，我就不一一念了，下面，我们说第八题，把你的生活写成新闻故事，你会选择什么新闻标题？” “这个题，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主要是想了解你的人生观，说清楚，说到点子上，用简洁的句子描述自己积极的一面，那就ok了。” “可我们有一些同学，可能考虑问题偏了，直接就用名着的标题，什么《少年维特之烦恼》、《雾都孤儿》等等，倒是让我恶补了一番文学。这几个同学就不用站出来了。” 可惜，赵宏图最后一句话说的晚了。 还真有人站出来，和大家招手示意，听到赵宏图最后一句话，囧的不行，悻悻然坐下。 “哈哈哈……”有的人想起了今天笔试结束，在阶梯教室闹出的那一番场景，笑了起来，带动了整个阶梯教室整体大笑。 赵宏图笑了笑，很得意的想到，看来自己也很有说笑的天赋嘛。 要是配送公司给黄了，大不了把未来的笑星收罗起来，弄一个华国娱乐园。在园子里，给得云社他们一栋楼。 赵宏图和大家一起乐呵了半天，然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第八题也没啥可多讲的，我们再来看第九题，一头800千克的牛，怎么通过一架承重700千克的桥。” 赵宏图看着讲台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试卷，满意的冲王兴华点点头，可惜是个男的，不然，绝对是一个好的行政秘书。 “下面我也念三份试卷答案，第一份，是经济学专业的人写的：根据经济学的“帕累托优化”原则，想要满足一个系统的需求，不需要每个点都达到最理想的状态，只要考虑最实际最优原则就行了。桥的压力分布并不是均匀的，承重700千克的限制是指桥的跨面最小承压，但桥墩上方的承重远大于牛重。可以在每个桥墩上方加装支撑杆向桥身拉索，让桥身的不足承重被桥墩处分担，牛就可以走过去。” “经济学的真能吹牛逼，不就是梁式桥改斜拉桥么。”下面一个估计学桥梁专业的，听到后叫了出来。 大家本来听了还觉得很高大上，又是经济学的“帕累托优化”原则，又是桥梁压力分析，整的这么专业，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读了一个假大学。 现在一听，经济学的真能掰扯，听说学经济的有一个大牛，本科一学期，就发表了几十篇论文，原来，不是个例啊。 只要牛逼吹的好，从此论文少不了。 “第二份，天文学专业的：将桥和牛转移到月球上完成整个动作，月球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牛穿上特制太空服，走过去没有问题。” 这时候，很多人都知道，赵宏图就是之前在学校里名气很大的，被几大媒体报道过的本科大牛。 吹牛逼是有名的。 第二份答题内容一听，果然，赵宏图钟爱吹牛逼的。 过一个桥，都能上到月球上去。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一只牛在过桥。 人一多，什么样的人都有，还真有人说出来，“这个同学是不是从牛逼里吹入大量的氢气，牛和桥都被吹上天了。” 教室内顿时哄笑起来。 赵宏图也笑了，牛逼吹到一定的境界，那就是水平。 他拿起第三份试卷，郑重其事的说道，“第三份，商贸专业的，给出这个答案的学生，绝对是成绩非常好的。” 在座的都是学霸，哪里能服气，都集中注意力，看赵宏图怎么说。 “这个同学给出的答案是，牛代表产品，牛的重量是产品价格，桥代表平台或市场，承载量是市场购买力，通过代表交易或商业闭环。矛盾是市场购买力不够承载产品销售需要的产品价格。那么解决办法，可以企业补贴，控制成本，加强营销，建立品牌。” 众人一听，果然，这才是大牛。 一招在手，天下我有。 甭管你什么样的难题，我直接就市场来解决，市场就是万能的。 “好了，最后一道题，怎么把梳子卖给和尚。”赵宏图在黑板上写下了这道题。 赵宏图刚准备拿起试卷，就有人喊道，“赵总，这个题你来给我们解答下呗。” “是啊，赵总，你来给我们讲讲呗。” “赵总讲讲！” “赵总讲讲！” 阶梯教室，大部分人自认为没戏了，也不嫌事大。 和尚都没有头发，怎么把梳子卖给和尚啊？ 别逗了行不行啊。 今天大家讨论了很多题目，就是这个题目没人讨论，都是觉得无解。 这和指着和尚骂秃驴有什么区别，摆明了就是侮辱人，不挨打就算你运气好。 这个题目，赵宏图上辈子都看过不知道多少个答案，怎么可能被一群八十年代的爷爷辈给刁难住。 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题目是我出的么。赵宏图面带着微笑。 “大家安静一会，这个题目，我也找出来了三份比较合理的答案，先和大家念一下，最后，再说出来我的答案。” “好！” “好！” “好！” 教室里发出大声的回应声，这些试卷赵宏图都看了，还真担心有创意很好的，被赵宏图给借鉴了。 “第一份的答案是这样的：大师，你脑袋上有很多经络，拿梳子梳一下可以疏通经络。” 众人眼睛一亮，是啊，这个时候梳子的作用不止是梳头发了，而是相当于一个按摩的了。 “第二份的答案是这样的：大师，我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能有多惨有多惨，出家人慈悲为怀……” 别说这方法虽然有些无赖，但是也算是一个方法。 只是，这个不要脸的劲头，真足。 “第三份的答案，大师，前来拜佛的香客风尘仆仆的，这是对佛祖的不敬，需要在拜佛前梳拢一下头发。” 嗯，不错，站在顾客的角度考虑问题，确实不错。 赵宏图没等大家催，直接接着说道，“下面我说说我的答案。” 教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如果说，大师，如果庙里把这些梳子作为一份谢礼送给这些香客，又经济实惠、又含有意义，那么香火自然会更加旺的。你说和尚买不买呢？” “如果说，大师，听说你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书法造诣非常高，如果把您的字刻在梳子上，内容刻一些“幸福梳”、“平安梳”、“积德梳”“行善梳”送给香客，既是弘扬了佛法，又同时弘扬了大师您的书法，不知道和尚买不买呢？” “如果说，大师，梳子是很多善男信女的必需之物，经常会被女香客带在身上，如果大师能够为这些梳子开光，成为香客们的护身符，既能够积德行善、又能够保佑平安，这样很多香客都会为自己的亲朋好友请上一把，也希望能保佑平安，弘扬佛法，扬我寺院之香名，岂不是天下之善事？不知道和尚买不买呢？” 赵宏图三个买不买呢，问的教室内众人的眼睛越来越亮。 “买，肯定买。”王兴华满脸兴奋的说着，使劲的鼓掌，立马化身赵宏图第一大狗腿子。 “啪啪啪！”教室里的人员也开始鼓掌，觉得今天这场笔试，彻底打开了他们的视野。 有很多人，在这堂课上，受到了启发，开发了营销天赋，在后面的饮料、保健品市场上，大有作为。 赵宏图见到，心里也爽了，这可是达到他预期目的了，如果只是想要找几个兼职，哪用得着大张旗鼓，随便让学生会那边负责勤工俭学的，介绍几个就行了呗。 他是要借这个机会，让宏速公司在学校里边扩大影响，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宏速公司的印象。 有了名气，以后做什么都好说。 “好，接下来，我公布下宏速公司兼职人员候选名单。”赵宏图拿着拟好的名单，笑着说道。 教室内的人，立马紧张了起来，顿时注意力集中在赵宏图宣布的名单上。 最开始大家还只是因为兼职的待遇，而想去宏速公司兼职。 经过这一次笔试，大家对宏速有了更多期盼，因为跟着赵宏图，可以学很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 “张辉、李春来、汪新、张华……” 不断有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发出来惊喜的叫声，“噫！我选上了！我选上了！” 大家投之羡慕的表情。 “李建国，李建国，李建国。”李建国在心里不断地喊自己的名字，好像这样，下一个就是自己。 周英俊也一脸的紧张，即使在宏速兼职，有点尴尬，但为了钱，为了多学点东西，这些也顾不上了，只想着下一个名字，就是周英俊。 可惜，他们两个注定要失望了，三十个名字念完，也没有李建国和周英俊，倒是宿舍那个没有存在感的张华竟然被选上了。 李建国心里的期望，变成了失望，转而变成了愤怒，自己哪里不如张华了，他选上了，自己怎么没有选上。 第153章 花小钱也能办大事 人都是有理想和追求的。 钱能维护一段时间的关系，但想要长期的维持良好的关系，还是要走心。 赵宏图想笼络住这一批兼职学生的心。 名单宣布结束后，赵宏图和徐爱军几个人，带着这二十名兼职学生浩浩荡荡地前往宏速公司。 之前宏速公司在学校弄的场面那么大，又是通过学校团委、学生会帮忙，正儿八经的搞笔试，从那么多人里边海选出来二十号人。 大家由此，对宏速公司的期望值还是很高的。 张辉、李春来、汪新、张华等二十个人，跟着赵宏图等人来到陆家庄后，心理落差太大了，太失望了。 这里虽然在后世，最起码也是四环地块，就算不是黄金地段，也绝对是白银层次，但在这个时期，还是郊区。 条件自然算不上多好。 离大家的心理预期，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仓库外面，看上去也有点破败。 “这地方什么玩意，我们不会是被骗了。”兼职的学生里边有人嘀咕道。 “咱们这么多人在一块，怕什么。再说，赵宏图几个人，也都是学校里的学生，除非他以后不想在学校呆了，不然，怎么也不可能骗我们。”另外有一个同学给大家打气，也是想说服自己。 “是的，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又没花钱，最多浪费一天时间好了。”另外有同学，兴致勃勃的看着京城的农村景色，之前可从没来过的地方，这可是京城的农村呢。 赵宏图看到人群，耳朵边上还传来一些不太好听的窃窃私语，他们无疑是有点失望。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带着人群前进。 当兼职的学生走进仓库里边。 瞬间就惊呆了。 外面看上去很破旧的仓库，里边一点也不显破，墙壁和地面，被弄得很平整，干净。 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很舒服。 仓库里边，每个人都很忙，但是一点也不乱，紧张有序。 “这仓库里边看上去很干净啊，比学校实验室都收拾的要干净很多。”有学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卧槽，我刚才看到一个配送的吐痰，竟然还去仓库外面的一个垃圾桶里边，这么讲究。”有一个学生惊讶道。 都是干苦力的，随地吐痰算什么啊，不随地大小便，那就算很讲究了。 蔬菜配送的地方，不应该是乱糟糟的人群，烂叶子遍地，地上脏的不行么。 菜市场是什么样，这里也差不多什么样。 可大家看到的，整洁，卫生，有序。 兼职的学生里边，也有一些国企的子弟，他们竟然发现，这里绝对比他们之前在国企看到的，要求很高的车间，都要正规干净很多。 赵宏图笑得很得意。 宏速公司的管理水平，在国内，绝对是顶级一流的那种。 当初，也是费了他很大心思。 在弄出来三项军规后，又不断地大会小会地强调制度，讲规矩。 但，真的要执行到位，可没有这么简单。 记得当初最开始执行制度的时候。 因为公司制度，对卫生方面要求比较严苛。刚开始，大家还有点不太习惯，特别是随地吐痰之类的。 宏速公司高层也想了很多办法。 罚款！罚款！罚款！ 刚执行的时候，效果很好，只是员工们士气有点不高，怨言很大。 员工也知道公司的制度要求，也知道这是按规定办事，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辛辛苦苦赚点钱容易吗，这里扣一点，那里扣一点。 心疼啊。 赵宏图有次来仓库巡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背地里发牢骚。 “马德，曹超才那家伙，真不是玩意，我不是家里有事么，迟到了几次，迟到一次扣五毛钱，三次之后迟到一次扣一块钱，我一个月被扣好几块钱啊……” “这扣的也太多了？” “就是，一次五毛钱，这不是在扣钱这是在要我们的命啊……” “你这算啥啊，不准随意吐痰，不准随意乱扔垃圾，这随手乱扔垃圾就罚款，你说我们这习惯都多少年了，一下子也改不过来啊。一次扣五毛，太不近人情了，我一天都被扣好几块……” 赵宏图脸色阴沉，直接找曹超才要来考核成果，第一天，迟到38人，随地扔垃圾，吐痰的158人，不按照规定操作的80人，其他123人。 第二天，迟到26人，随地扔垃圾，吐痰的152人，不按照规定操作的68人，其他94人。 …… 触目惊心。 赵宏图看了后，脸都黑了。 这特么考核，各项违规的人数加起来比宏速的人还多。 当然了，也不是说所有人都违规了，而是有些人，一人违规多次。 赵宏图觉得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好的制度，如果大家打心眼里就不支持，完全靠强行执行，搞不好，就可能失去人心。 可不搞，肯定不行。 这特么也太难搞了。 像随手扔垃圾，吐痰，这是大家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习惯这个东西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变。 而且还是这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这就难了，如果只有个别的几个人，那好说，加重处罚，再加上周围其他人环境的影响，很快就能够改过来。 到底该怎么办呢？ 有了！赵宏图灵机一动，在办公室写写画画大半天，然后召集人事和质监部门，决定：奖励和处罚，一并执行。 不是还有人做的好么，那就直接给予表彰，发些什么牙膏、毛巾、洗衣粉、香皂之类的，不值多少钱。 但是只要做的好，天天发，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收获。 做的不好的，继续通报，并处以罚款。 这招虽然不高大尚，但是特别的接地气，也特别的实用。 再施行流动红旗制度，每个部门，每月考核靠前三的小组，颁发流动红旗，并给予适当的物质奖励。 小组成员之间，也会相互督促和监督。 胡萝卜加大棒，第一天效果还不是很明显。 但没几天，效果就大为改观。 虽然违规的人还不少，但多是因为随地扔垃圾，吐痰，这些毛病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的。 持之以恒执行下来。 就是众人现在看到的这样，每个人都按照制度办事，忙，而不乱。 效率极为高效。 环境卫生，极为整洁。 就秩序和卫生这一点，比当前绝大多数公司要做的好。 就冲这管理水平，大家也都觉得，绝对是来对了。 别说现在还给那么高的兼职工资，就算没有工资，也有一些人都打算在这干。 在这里，稍微学到一点赵宏图的管理手段，以后去国企任职，肯定是用得上。 赵宏图带着这些学生在一楼参观一圈后，带着他们去了二楼。 这里按照赵宏图的设计，也被宏速公司的员工布置的大变样。 他们利用一些别人不要的废品和材料，自创一些家居用品，整个房子给布置的充满了写意，就像一个艺术家居住的地方一样。 这些大学生新奇地看着屋里屋外的一切，对于房子里所有的摆设和装饰都觉得很是新鲜，露出一缕缕艳羡的神情。 他们太喜欢这种感觉。 在这工作，也真是一种享受。 赵宏图把这些学生，都一一送到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那里，让他们予以安排。 并对他们的出行，吃饭，福利发放等，事无巨细的进行了交待。 这一举动，也让学生深受感动。 虽然赵宏图和他们一样，都是学生，但是，到宏速来，他们就是员工，赵宏图是一把手。 能亲自送他们入职，还样样都给他们安排好，绝对是对他们恩重有加。 把这些人都安排好后，赵宏图和王兴华就回学校了。 路上，王兴华有些话想说，又有点不好意思。 “兴华，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什么话还要憋着啊。可别把自己憋坏了，那可难受。”赵宏图看到王兴华欲言又止的这样子，干脆问道。 “那个，看着他们，我都有点想在宏速兼职了。”王兴华吞吞吐吐的说道。 赵宏图笑了，在王兴华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兄弟，多谢你的这番心思。不过，我觉得你干那些岗位，有点屈才了。我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想委托你帮忙，也只有你才能帮我。” “真的吗，是什么事情啊。”王兴华听了很高兴。 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海选出来的，都很优秀的。 他在赵宏图眼里，竟然比那些人更强，面上有光啊。 “你在文学社那边现在混得怎么样了？”赵宏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 王兴华脸上一窘。 他的文学水准，赵宏图难道不知道？这不可能啊。 刚才还夸他能力强，立马就拆台子，没有这么干的。 不过，他的脸皮子，也是经过历练出来的好材料，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那绝对是混得很开啊，上到社长，下到刚入社的，没有一个我不熟悉的。” 从这几次活动的安排，赵宏图就知道，他在学校的社团里边，学生会那块，绝对是混的很好。 也就是他加入社团太晚了，要是大一的时候加入学生会，这时候，绝对能在学校学生会混一个部长之类的当当。 赵宏图看重的就是他这方面的能力。“现在流行的杂志期刊，你都熟悉么？” 王兴华直接翻起了白眼，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就算不去文学社，自己也知道啊。“《故事会》、《大众电影》、《读者文摘》……” 赵宏图点点头，“还有一本今年刚开始情感类杂志《知音》，多是一些悲惨曲折的爱情故事，以及名人轶事等内容，也很流行。” “老赵，你到底想干啥？”王兴华有点摸不着头脑。 赵宏图邪魅的一笑，“绝对是好事，我想让文学社，帮着写点小故事之类的文章。” “比如，某学生，从小家里贫困，靠着村里人的救济，磕磕碰碰的考上了大学，即将迎来生命的曙光。可在这时，家里老人生病了。他差点为了老人放弃学业，被家里人赶着来上大学。大学期间，省吃俭用，一直凉开水就着馒头，节约点钱下来补贴家用。后来在宏速公司兼职，经济上终于缓过来了。” “再比如，某人家，家里大人小孩七八口，全靠男人的工资过日子。但是男人的工资低，经济上非常困难。为了改变生活困境，男的倾家荡产开了一家餐馆，做菜、切菜、涮碗、服务员、采买都要自己干，实在忙不过来，特别是很多菜，还需要去冀省那边去买。后来他们找到了宏速公司，包配送，一下子就减轻了很多负担，生意也走向了正轨。” “再比如，某返乡待业青年，回家好几年了，一直没有被安排工作，整天在外面街上晃荡，家里父母哀叹，自己发愁，年龄一点点大了，婆娘也找不到，事业和家庭是一事无成。后来，经人介绍进了宏速公司，有了稳定收入，人也上进了，娶了一个漂亮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 赵宏图和王兴华一一提点，“就这些故事，写的曲折离奇一些，荡气回肠一点，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要多励志有多励志。重点！一定要在里边体现宏速公司良好的企业形象。” 王兴华张大了嘴巴，这也太无耻了。 不过，这些素材，好像都很不错呢。 要不是笔上功夫不佳，他都想试试能不能写出几篇文章，投递出去，说不定还能赚几笔润笔费。 发表几篇文章，找几个小兄弟帮忙吹捧下，名气也出来了，才子的名头也有了，泡妹子，那还不是无往而不利。 赵宏图看着王兴华春意荡漾的表情，不知道他这怎么回事。“兴华，找人发几篇文章，行不行，多多益善，每篇文章，只要发表了，宏速公司也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王兴华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有了素材，加工就行了，以他的人脉，加上金钱刺激，肯定有人愿意代笔。 赵宏图也笑了。 有了这些大学生兼职，加上吴味那边帮忙挖掘的人才，宏速公司人才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采购那块，只要有需求，自然而然有人去做批发商，也没有问题。 物流那块，大街上有的是待业青年，随手一抓一大把，加上宏速的待遇不错，也不成问题。 唯一限制宏速发展的，反而是营销这块。 前一段时间营销那块，也用力很猛，但那是之前一个多月的准备，厚积薄发下才这么暴力。 等运行一段时间后，谈合作意向饭店的速度，明显的降速了。 赵宏图想要飞速的扩张，只能打响宏速公司的名气。 去报纸媒体打广告，赵宏图也想过，但是一是花钱多，二是打广告还需要找关系，太折腾，效果还不一定好。 想来想去，还不如写一些心灵鸡汤的文章，发表在报纸和杂志上，受众多，影响大，关键是还花的钱少。 顺带着，树立了宏速公司良好的社会形象。 第154章 人和事业都在成长 回校路上，被委以重任的王兴华心情很好，他最近帮了赵宏图不少事情，在学校狠狠地露了一把脸。 心情一好，谈兴很佳。 仿佛化身成话痨，和赵宏图聊起了米熊冷战，东南亚局势，国内新闻，学校轶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赵宏图也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插上一嘴。 一路上氛围极好。 要是端着茶水，吃着瓜子，效果更佳。 回到宿舍，气氛有点不对。 李建国冷着一张脸，周英俊写着一脸不爽。 他们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眼巴巴的去宏速公司应聘，结果还没有应聘上。 那还是宿舍舍友赵宏图的公司。 只是这样，其实也无所谓，应聘不上的多了，就算别人知道了宏速是他宿舍舍友的，最多说赵宏图不念私情。 可昨天晚上，两个人在宿舍聊天，生怕徐爱军他们去参加应聘，自己两个人好像十拿九稳。 加上王兴华昨晚和今天，那贱兮兮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么卧槽无情。 他和周英俊成了宿舍最大的笑话。 两个人就在宿舍呆着，一人拿着一份报纸在床上半躺着。 赵宏图见此，端起洗漱用品，“兴华，我等会准备出去一趟，就不陪你了。” 今天他不选李建国和周英俊，还真不是他刻意针对他们。 三十个候选人里边，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名字。 当然，王兴华有没有在里边做手脚，赵宏图就不知道了。 毕竟，李建国在宿舍一直一副老大哥的做派，对谁都喜欢说几嘴，说王兴华的次数最多。 有点不招王兴华喜欢。 宿舍的氛围，实在是有点糟糕。 加上时间还早，又是周末，赵宏图觉得还是去找肖苏妍压压马路。 找个机会，摸摸小手，搂搂纤腰，偶尔来个偷袭亲吻几下，比在宿舍不更舒服。 哪知道王兴华也是端着洗漱的东西，跟着出来了，“老赵，我准备等会去文学社那边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些人把你交待的事情给办了。” 这几天，他帮着赵宏图把兼职活动搞下来，也算是出风头了。 这时候去文学社侃侃大山，聊聊八卦，也比在宿舍看两个臭脸色舒服。 晚上。 吃了一嘴豆腐的赵宏图高兴地回到宿舍。 看到了一会喜一会忧的李帅，完全没有出门时的激情。 还有一脸春意的王兴华。 “胖帅，咋啦？”他今天早上不是说要去办一件大事么，虽然有点紧张，但是看上去，激动的像要去成亲一样。 李帅脸上的肉抖了一下，拉着赵宏图出了宿舍，“老赵，我今天去陆益芳家里了。” 王兴华很自觉的跟了出来。 “啊？你开始见父母了啊。还一年才毕业，就忍不住摊牌了？”王兴华很意外。 难道这小子，隔三差五的和陆益芳在一块耳鬓厮磨间，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后，有了？王兴华看着李帅的肚子揣测到。 李帅也有点无奈，“我也想等毕业后，但陆益芳家里，非得让她带男朋友回去看看，说不带回家，就准备给她介绍对象了。” 李帅也感觉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前几天陆益芳和他说，周日这天带他回家见父母。 害得他急匆匆地回到家里，和老爷子汇报了一下。 老头子看到陆益芳照片，听说是大医院的护士，倒是勉强同意了。 只是也免不了给他一顿收拾。 不过，也给了他一大笔经费，让他上门的时候，不要少了礼节。 “难道他们家不同意？”赵宏图觉得不应该啊，李帅除了肉多了点，没有哪里不好啊。 家里条件好，自身又是名牌大学生，性格也不错。 李帅吞吞吐吐的道，“陆益芳他母亲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老丈人看女婿，心情不太好。 可李帅忐忑紧张地到陆益芳家里的时候，准老丈人陆大川倒是对他热情的不行。 美貌的丈母娘，王佳丽，对他是各种不满意，就差点写在脸上。 赵宏图还不知道，就因为有他对比在前，王佳丽对李帅的外表有点不满意。 加上李帅在他们家，有点拘束放不开，就更加不讨王佳丽喜欢了。 “那家里其他人怎么样？”赵宏图问道，这不会第一次上门就不顺。 以后有得折磨了。 “其他人都还好，她爸和几个大舅子，对我都很热情的。”李帅兴奋的说道。 陆大川，见到李帅后，看他一身肉，就知道他家里条件不错，非富即贵，也没多问他家里情况。 加上李帅又是重点大学生。 性格还不错。 见到他这样子，陆大川算是放心了。 这辈子，儿女的前途，绝对是他最上心的事。 可三个儿子，就没有一个有上大学的本事，做生意的能力，守成都凑合。 儿子不靠谱，那就只能找外援了，好在女儿还有出息，长得也像自己母亲，找一个有出息的男朋友，应该问题不大。 现在看到李帅，他满意得很。 这小子，比赵宏图都更踏实，以后展开臂膀互助老陆家其他几个不争气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几个大舅子，也很和善，只是要灌他的酒，不过，被陆益芳给拦住了。 “没事，别人家种了几十年的白菜，就要被猪拱了，任谁都心里不舒服。”赵宏图安慰道，心里恨不得收拾他一顿，这是在凡尔赛么。 家里几个男人都同意了，陆益芳也没说啥，肯定没啥问题。 王兴华一脸钦佩的看着李帅，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进展神速，这都过了父母关了。 去年，专业最大的新闻，就是死胖子不声不响的居然恋爱了。 今年，估计感情的头条，又被死胖子给占住了。 想到这里，王兴华有点酸溜溜的。 “兴华，回来的时候，看你也挺兴奋的，有啥好事啊？”赵宏图没有搭理李帅，这家伙纯粹是不知道好歹，这么顺利就过了父母关，还在这装。 要是搁在后世，不要你准备个万紫千红一片绿，有车有房有存款。 王兴华有点扭捏和不好意思，“那个，我又和咱心动女生一块吃饭去了，今天牵了一下她的手。” “卧槽，可以啊。朱师姐？”赵宏图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表示祝贺。 “不是，不是，是之前那个。朱师姐，我们接触后，彼此都没有感觉，而且，她这样的，适合做哥们。”王兴华脸有点红。 和朱海茵接触一段时间，他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来朱海茵对赵宏图有感觉。 本来王兴华心里是有点芥蒂。 只是现在赵宏图有女朋友了，加上，赵宏图和朱海茵之间，也从没有过关系。 王兴华想想，也就算了。 赵宏图很认同的点点头。 之前他还觉得朱师姐很温柔的，直到有一次他发现。 朱师姐，展现在外面的是光鲜亮丽的，但躲在光鲜背后却是个十分狂躁的灵魂，毫不客气的说，这姑娘是个比爷们儿还爷们儿的女汉子。 她还是更适合搞科研，谈恋爱，那还是算了。 可就算朱师姐性格汉子了一点，但好歹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 赵宏图瞪了王兴华一眼，“你是不长记性啊，非得在她身上死才行？” 上次王兴华都说看到那女孩和一个男的很亲密，都已经不相信爱情了，这才多久，就开始原谅别人，又舔了上去。 怎么这么机灵的人，在感情方面，就昏了头。 对比这女孩，朱师姐那才是好女人。 真是的，娶个哥们儿能死啊。 “老赵，我和你说，你别说，女孩子的手，真的很柔软，牵着的时候，感觉整个心都飘起来的那种感觉……”王兴华兴奋地说个不停。 一想起他的心动女孩，娇小可人，还有小虎牙，只要微微一笑，那虎牙就会露出来，看起来特别可爱。 王兴华的心就激动地加快了跳动，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赵宏图怜悯的看了这傻孩子一眼。 哎，每个人都需要成长的，反正男孩子也吃不了亏，还是随他去。 除了王兴华那狗屁倒灶的感情故事，其他的都很顺。 当然，那感情和赵宏图也没关系，对于赵宏图来说，一切很顺利。 白天上上课，偶尔去宏速盯一下，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其他时候，去师大找找肖苏妍，啃个一嘴油。 事业和感情，双线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赵宏图的日子，过得爽快的不行。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兼职的那些学生，在宏速公司，表现的也很给力。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真的能力很强，最关键的是，愿意去干，他们很快就在宏速公司，站稳了跟脚，并且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几个部门的高层，对他们的评价都很高。 甚至都想把他们留下来。 可是，宏速公司的船，还是太小了。 另外，学校文学社，王兴华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还是少数，大部分的笔杆子还很硬朗的，在王兴华提供了一些素材后。 最关键的是宏速公司的人民币作用下。 都给发动了起来，在各种畅销的报纸杂志上发表了不少文章。 写的文章，那也不用说了。 故事编的更是没得说，注点水绝对是个超励志的电视剧本儿。 软广告植入的，那叫一个专业，对宏速公司的服务能力和水准，洋洋洒洒全都是溢美之词，让始作俑者的赵宏图看了，都脸红。 对于这些学生的专业素养，赵宏图也是给予相当高的评价。 准备以后，要托付给他们更多的软文广告需求。 多方作用下，宏速公司的配送业务，发展的如火如荼。 一个月下来，直接突破四千家。 配送蔬菜每天将近250吨。 每天毛收入达到两万元。 员工数也增加比较快，人数差不多到三百五十名左右。 赵宏图有点胆战心惊，这手下的员工数也太多了。 关键是他还是一个民营企业，连一个乡镇企业的名头都没有，纯粹的私人企业，用工数太多，真担心有点风险。 傻子瓜子的前车之鉴，可是摆在眼前的。 还好是在京城，要是在内地一些小城市，赵宏图还真怕被有关部门进驻调查了。 之前想着的要挂靠村里，成为村办企业，成为集体企业，可因为和陆家庄的关系搞僵了，赵宏图也没去找。 现在要去找一个合适的可靠的村庄挂靠，也真不容易找。 找的不好，没享受到集体企业的福利，倒可能把自己弄得一身麻烦。 好消息接二连三，赵宏图和杨晓明他们年前投递的，有关农贸市场方面的论文，终于都有了回信。 三篇论文，都发表了。 杨晓明和朱海茵挺开心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三篇论文。 关于蔬菜市场经济学方面的论文，在当前的国内，还很少，算是一个相对空白的领域。 他们找到了一个刷学术成绩的课题方向。 有理论，又有实际工作经验，还有现成的素材。 关键是还有赵宏图这个写论文的机器指导，他们想要多写几篇论文，实在是太容易了。 随着他们三个又有三篇论文发表的消息传了出去，也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 特别是那些在宏速公司兼职的人，有不少也想有点学术成果，也绝对是近水楼台，想先得月。 当然，这时候，赵宏图还不知道，他本来只是忽悠杨晓明和朱海茵来给他当苦力的诱饵，会把自己给带了进去。 这时候，他正拿着发表了的三篇论文，去找系主任陶国城。 “陶主任，我这边又有三篇论文发表了。学校不是对发表论文的，都有奖励么，我过来申请一下。”赵宏图笑着和陶主任说道。 陶主任对于赵宏图写论文的能力，去年已经算是彻底见识到了，现在又发表了三篇，一点不觉得意外。 他对赵宏图又发表了论文，大力的表扬了一番。在他口中，赵宏图那就是学生们学习的楷模，学习的榜样。 最后，来了一句，“小赵啊，学校之前提过，鼓励学生搞学术研究，但我们的经费也比较紧张，所以，学校又补充了一条规定，个人奖励金额设了一个上限，最高100元。” 意思就是，学校对赵宏图这样的，就精神鼓励为主，物质奖励，没了。 赵宏图一点也不失望，就那几十块钱，可能刚开始重生的时候，他还比较在意。 现在一天上下，都是上万了，这点小钱，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他来找陶主任，也不是为了奖励而来。“陶主任，我在外面开了一家公司，宏速公司，主要做蔬菜配送的，也在学校里边招了几十个学生进行勤工俭学。现在看学校的经费有点紧张，我这里有一个请求，想为缓解学校的经费紧张，贡献自己的绵薄力量，不知道可否有这个荣幸。” 宏速公司之前在学校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又是兼职的招聘，又是报纸杂志各种隐形的宣传，陶主任自然也知道这家公司。 听赵宏图这么一说，他很高兴啊，国外的企业赚了钱，都给母校捐赠，难道赵宏图现在就开始准备给学校捐赠了？ 钱多钱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噱头很好啊。 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典型来宣传。 这也是学校的教育成果不是。 第155章 想把企业挂靠在学校的名下 “你准备给学校捐赠？学校是经费有点紧张，但是也不能问学生要钱不是。”陶主任嘴上说着不要，心里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宣传。 怀善于心，践德于行。 81级学生赵宏图在人大的大力支持下，响应国家号召，在校期间，投入改革开放大潮，勇于创新，抱着为社会做贡献的理念，解决了一大批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带动周边农户发家致富…… 为了感恩学校的培养，捐赠…… 这体现了人大在服务社会，服务大局，培养人才等方面，大胆创新，勇于改革，走出了一条科学发展之路。 “啊？陶主任，不是捐赠，我是想和学校进一步合作。”赵宏图觉得学校再没钱，也不可能看得上他那三瓜两枣。 他不问学校要创业扶持，感觉已经很给学校的面子了。 哪知道陶主任真是不要脸，竟然问自己要钱。 “你做的蔬菜配送，学校能和你怎么合作？”陶主任没好气的说道，难道还让学校的后勤去帮你送菜啊。 咦，不会这小子，想把学校后勤配送蔬菜的业务给承揽了。 胃口真够大的，不过，找自己这个系主任，有点走错门了。 再说，你不是说想为缓解学校的经费紧张，贡献自己的绵薄力量么。 “陶主任，我想把企业挂靠在学校的名下，每年上交利润的5给学校。宏速公司每年可以为学校提供勤工俭学的岗位，培养和锻炼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引导学生在实践中体验、感悟和内化道德情感，丰富学生成才经历，着力提高学生服务国家服务人民的社会责任感，勇于探索的创新精神，和善于解决问题的实践能力……”赵宏图滔滔不绝的讲解合作的优势。 显然来之前，是做了不少工作。 陶主任听了，也有点心动，让学生参加社会实践，确实很不错，提高觉悟，打开视野，增加本领，接受教育。 是不是该向学校建议下，每年寒暑假派学生奔赴各地参加社会实践，学校出路费，联系好接待单位，让接待单位管食宿，奔赴工厂、农村、舰队、军营等地。 这也是一种全新的人才培养方法。 全社会都在谈改革，学校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也是一项重要的改革成果不是。 至于去赵宏图那企业，那是民营企业，有点不太合适了。 陶主任是对赵宏图描绘的学生参加社会实践心动了，不是对宏速公司挂靠学校，成为校办企业。 就为了这个点子，陶主任的态度和煦了很多。“小赵，你想为学校做贡献的心情，我能理解，也代表学校对你的想法表示感谢。只是，你的公司规模现在还有点小，暂时还不能满足学校的需求，这事，不好办啊。” 当然，看在赵宏图的科研学术水平上，毕竟是在国外发表过论文的人才。 陶主任多少给他一点面子，换一个人，早就被他严厉的训斥了。 给学校钱，那没问题，那是感恩，是回馈学校的德行。 但是，想和学校合作，也不看看自己的水准，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是根本就不合适。 要是你整的是高科技企业，做些高大上的项目，估计还差不多。 就一个二道贩子的公司，竟然还想挂靠学校，真是想多了。 也不是赵宏图不想搞的高大上，关键是，没资金、没有资源、没有渠道，什么都没有，怎么去搞高大上的。 别说其他的，搞实业，工业资料都弄不到。 稍微高端一点的设备，都要国外进口，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就算买到了，国外厂家还各种使用限制。 “陶主任，我这准备了一些资料，你看看。”赵宏图从包里拿出来一些装订好的资料。 有1958年伟人提出来的：大学校和城市里的中等学校，在可能条件下，可以由几个学校联合设立附属工厂或作坊，也可以同工厂、工地或者服务行业订立参加劳动的合同。 也有1983年的《关于进一步开展勤工俭学活动的请示》和《全国中小学勤工俭学暂行工作条例》。 学校在保证正常的教育教学活动和科学研究所需财产的前提下，利用自有资金，可以面向社会，单独或与单位联合投资兴办产业，如兴办农场、工厂、商店、出版社、书店等，以获取收益，补充学校教育经费的不足。 从法理上讲，校办企业和工厂，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赵宏图还找了一些报纸，上面报道了一些校办工厂的典型事迹，有热镀厂、电镀厂、包装厂、编织厂…… 看起来，没有一家是有技术含量的。 陶主任主要是负责教学方面，还真不清楚校办工厂的事情。 出于礼貌性的看了赵宏图提供的资料，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赵宏图的请求一点也不唐突啊。 “你们公司，一年利润能有多少？”陶主任问道。 要是钱多的话，也不介意帮忙协调一下，毕竟能多一点经费，也是好的。 育人，聚财，为教育服务嘛。 虽然赵宏图不算是学校的教职员工，但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学校也要尽力的帮扶不是。 当然，要就是三瓜两枣的，那还是算了，学校再紧张，级别上好歹也是部级，也要是面子的不是。 不能随便一个乡镇企业的规模，就能靠上来不是。 真缺钱，还不如自己学校总务处随便派一个人去开办工厂呢。 “目前，一个月大概60万的毛收入。按照现在的发展情况，如果成为校办企业，我们一年大概可以给学校上缴30万左右。”赵宏图初步估计了一下。 “什么？”陶主任本来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直接被赵宏图这个数字给吓着了。 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陶主任他一个月工资才两百来块钱，三十万，够他赚一百多年了。 赵宏图在学校折腾，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是白手起家。 当一个二道贩子，都能赚这么多。 真是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当老师的不如开理发店的…… 陶主任听了，都有下海的冲动。 看在钱的份上，陶主任还真想帮他协调挂靠的事情。 就在学校挂一个名字，一年到头就白得三十万。 要是真有这好事，学校的高层，估计相当乐意。 说不定还要安排一个部门，专人负责企业挂靠的事情。 挂靠的企业，多多益善。 没一会，陶主任脸上重新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刚才只是有点太意外了。“小赵，挂靠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也不负责这方面的工作，我帮你打听一下，等过几天，再给你准信，你看这样行么。” 赵宏图一听，心里顿时一喜，这事妥了。“谢谢主任。” 第156章 言多必失，又给自己一个坑 赵宏图从陶主任办公室出来后，轻松加愉快。 自己第一年，就能给学校提供三十多万的经费，不要学校付出什么，只要借用一个名头。 有了这三十多万，教职工的福利都可以上一个档次。 想来，学校也不会拒绝。 他之前一直想挂靠在村里，能有更多的主动权，又能成为集体企业，多少也方便一点。 但后面想想，更多的自由，也代表着更多的不方便。 就一个村办企业，别人最多是没法恶意的刁难你。 但是，想要享受一些集体企业的便利，估计也是不可能。 那么多乡镇企业，都在当孙子一样，你一个村办企业，能有多牛逼啊，还是劝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说穿了，还是一个土老帽。 但是，挂靠在学校，那就不一样了。 相当多了一把保护伞，这把伞的级别还很高，部级的。 稍微借用一下名头，就能给自己获利不少。 就算自己企业干活的还是一帮文盲，但挂了这么一个名头，就代表着科技水准高，代表着档次高。 别说其他的，就是去和企业谈合作，一说起，自己是人大的校办企业，别人还不高看一眼啊。 一下子就能从一个土财主，暴发户，变成了有底蕴的，有背景的 很多不好进，很难进的门槛，也有资格迈进去了。 赵宏图也知道这事急不来。 毕竟陶主任也只是负责教学方面的领导，也做不了主。 只是，他是赵宏图最熟悉的一个领导了。 之前采访的时候，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赵宏图发表论文后，也去他那边接受了好几次表扬。 当然，学校高层，还有一个很熟悉，那就是胡校长，不过，估计胡校长恨不得扒了赵宏图的皮，想要他帮忙，下辈子都不可能。 等待的这段时间，赵宏图也没闲着。一直在走访前段时间的水果批发商和现有的蔬菜批发商，在和他们加强感情联络。 在之前的一个月的时间内，东赵村的苹果也到了京城，赵宏图爷爷，赵长青老爷子，给他收购过来的苹果，绝对不止是东赵村的库存。 东赵村撑死了也就百来吨。 老爷子给物流过来的，起码有五百吨。 搞不好把一个乡的苹果都收了一大半过来。 胆子也真够大的。 这批苹果品相都还不错，最后按照三毛多一斤的价格卖给了陆大胡子介绍的那些水果批发商。 赵宏图之前和老爷子商量的是，在村里收苹果，一毛钱一斤，现在这边价格高，自然也不好意思给村里压价太狠。 于是，按照两毛钱一斤的价格，给把钱给寄了回去。 转手一趟，他赚了将近十万块钱。 这可比他配送蔬菜赚的多了。 当然，这笔钱，他也没想着自己放在口袋里。最终还是要花出去，花在家乡的身上。 现在想来，陆大胡子做蔬菜批发商，肯定也没少赚，难怪最开始，知道他做配送生意赚钱，也没有来插一手。 现在，就算他们眼红，想插手，估计也插不上手了。 宏速公司已经成气候了，现在掌握了四千多家饭店的蔬菜进货渠道，在和批发商议价的时候，相当有底气。 可以说，现在都是批发商要和赵宏图搞好关系。 当然，赵宏图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刁难别人，生意场上，和气生财，多和人搞好关系，也能提高企业信誉，而且可促进成交，扩大销售，增加盈利。 学校的办事效率很高。 没几天，班主任赵文斌罕见的出现在教室，一见赵宏图，便急忙走到他跟前，“陶主任，周院长，肖校长找你，在政教楼。” 赵宏图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像是炸开了花，欢喜的不行。 没想到陶主任这么给力。 校领导都出面了，看来挂靠的事情，十拿九稳，就看什么条件了。 赵宏图跟随着班主任来到政教楼，在副校长办公室里，第一次见到了副校长肖平，以及财政金融学院的院长周家辉。 赵宏图本身就是财政金融学院的学生，所以他的事情，中间一个回避不开的人物，就是周家辉。不过，他也做不了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要求。 真正能做主的，也就是肖校长，他负责学校资产相关的事情。 赵宏图走进办公室，班主任赵文斌连忙出了办公室，从外面把门带上了。办公室就剩下赵宏图和三位领导。 “小赵同学，快请坐。”肖校长说道。 赵宏图之前因为处分的事情，去了解过学校的高层，看到过眼前这个男人的照片，知道他是学校的副校长肖平。 本人比照片上稍微显得有点老，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有点稀疏。 比照片上少了一点严肃，多了一点和蔼可亲，一接触就让人有好感。 “谢谢肖校长。”赵宏图顺势在下方位置坐了下来。 肖校长不是第一次听说眼前这个小伙，第一次是在和胡校长家孩子发生纠纷的时候，当初闹的很大。 第二次是引发了舆论，肖校长帮忙处理过。 这次是陶主任和他汇报，一个学生在校创业，取得很好的社会效益，想挂靠在学校名下，为学校和社会多做贡献。这个学生叫赵宏图。 “小赵同学，你们陶主任和我说，你在校外做出了一番事业，想挂靠成为校办企业，具体情况，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肖校长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赵宏图这次准备的更加充分，从学生兼职，社会实践，到就业，农民脱贫，到城市的菜篮子工程。 侃侃而谈，面面俱到，很有说服力。 每个方面，几句话带过，虽然话不多，但信息量很大。 不知道的听他这么说，还以为是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作用这么大。 “菜篮子工程？这个你可以和我说说么？”肖校长眼睛一亮，本来就准备和赵宏图稍微聊几句，走一个过场。 在找赵宏图谈话前，他已经初步决定了，把赵宏图的宏速公司，挂在学校的后勤下面。 前面那些内容，陶主任也都和他汇报过了，但菜篮子工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赵宏图也有点错愕，这又说多了。上次和苏教授说新型农村合作社。 结果，给自己找了一个大任务，这次不会，也这样？ 赵宏图真想给自己一嘴巴，肖校长都愿意见自己了，陶主任都差不多帮自己搞定了，自己还卖弄什么啊。 中规中矩的汇报，老老实实听招呼就行呗。 可是，肖校长问起，赵宏图又不能不回答，“长期以来，我国城市的副食品一直处在短缺状态，为解决这种现象，我觉得需要搭建以蔬菜、肉、水果和蛋奶为主的大市场大流通格局，这被我称为菜篮子工程。” “哦，这个说法有意思啊。”肖校长笑着说道。 第157章 肖校长的胃口太大了 肖平是分管学校后勤保障的副校长，看似权力很大，油水很足。 但那是在经费相当充足的情况下。 要是没钱，这个职责就是受气的位置。 学校里边的水、电、保洁、供暖、维护，哪一样不要花钱，而且都是大钱。 稍有差错，招来的就是全校上下的一致责骂。 现在陶主任和肖校长汇报后，给宏速公司挂一个名头，一年至少三十万，肖校长还是动心了。 多一点钱，也能多少提高学校教职工的福利待遇。 至于说以后钱给的不到位，或者干出来影响学校声誉的事情，把挂的名头给销了就行。 而且赵宏图是学校的学生，也说起来是自己人，也符合条件。 所以，这一次谈话，也就是走一下流程。 但没想到的是，普通的一次谈话，竟然还引出他感兴趣的话题。 他虽然是学校负责行政后勤方面的副校长。 但也是科研和学术战线出来的。 没有两把学术的刷子，最多也就能混到后勤处长，很难在高校里边上升到他这个级别。 学生兼职，社会实践，就业，农民脱贫，这些对他来说，没啥新意。 也不是他关心的内容。 但菜篮子工程是一个大概念，如果能好好挖掘，绝对可以做一篇大文章。 我国一直存在很大的社会矛盾，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需要难以得到满足。 如果赵宏图提出来的菜篮子工程，能够得到实现，可以缓解这种社会矛盾，更好的满足人们的吃饭问题，保障人们的物质需求，缓解我国的社会矛盾。 可以说，这是一个能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创新概念，既涉及广大农民和消费者，更关乎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 “肖校长，关于菜篮子工程，我前段时间研究新型农村合作社模式的时候，也对此有过研究，但一直停留在纸上，缺少实践案例来证明是否可行，这不，成立了宏速公司，一方面验证理论的合理性，也可以产业报国，惠利民生。”赵宏图见肖校长对菜篮子工程感兴趣，也就顺着他的话题往下瞎编。 他哪里记得，菜篮子工程，还得1988年才由农业部提出来。还以为这个概念，早就有了呢。 毕竟做蔬菜食品行业，菜篮子工程这杆大旗，肯定要扯上。 “小赵同学，你和陶主任申请的企业想挂靠学校，成为校办企业，这个我原则上同意的。但有几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肖校长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的说道。 赵宏图看着肖校长，毕恭毕敬的说道，“校长，请吩咐。” 肖校长看了陶主任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第一，每年提供一些学生社会实践的岗位，并给予合理的报酬。第二，每年上缴学校10的利润。第三，学校占有40的股份。” 陶主任本来坐在那里，喝着茶水，优哉游哉的。 在他看来，挂靠基本上没啥问题了。就肖校长和赵宏图聊聊天，拉拉家常而已。 结果，肖校长竟然提出来这么一个条件，陶主任也有点不淡定了，这不是变相的想侵吞学生的财产么。 他有点疑惑和意外的看向肖校长，他一向清廉正派，不是这样的人啊。 赵宏图听了，脸色有点难看，这第一条，自己正在做，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后两条，直接在之前自己承诺的上缴利润上翻倍了，还要割让40的股份，学校这胃口也太大了。 肖校长仿佛没看到赵宏图的脸色，继续说道，“当然学校也不是只占好处，会组织专家教授为企业发展把脉，帮助完善企业组织架构，帮忙争取一些优惠政策。” 赵宏图本来对肖校长的印象还很好，现在听到他提出来的要求，直接站了起来，差点就要发火，走人。 强忍着怒气，赵宏图对着肖校长说道，“肖校长，第二条和第三条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 挂靠学校是有很多好处，就比如肖校长说的，可以更方便找学校的专家教授，对企业进行把脉，虽然他们的实际经验可能不行，但是，理论功底绝对是深厚的。 学校如果出面，还可能帮忙争取一些福利政策，比如，扶持资金什么的。 肖校长既然敢张这么一个大口，那肯定也觉得学校的付出，值得要那么多。 利润上缴提高到10，还勉强能接受。 但是转让40的股份给学校，这个让赵宏图有点难以接受。 要知道，跟着一起创业的，都没有给过股份。 现在学校就凭借空头支票，一个名头，就想要40的股份，也太欺负人了。 肖校长右手往下虚压，示意赵宏图坐好，笑着说道，“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之前你和陶主任说的条件，我们也是能接受的。但是，听到你说的菜篮子工程后，我有点想法，所以变更了下合作条件。” 赵宏图坐下，看肖校长能说出来什么名堂，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挂靠，不谈也罢。 肖校长没有继续说，反而问道，“小赵同学，你们宏速公司，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赵宏图看了肖校长一眼，没有说话。 肖校长一点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道，“我对你的公司，也初步的了解过一番，结合你说的菜篮子工程，下一步，你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建立自己的蔬菜生产基地。但是，光靠你现在的条件，肯定是难以做到，而我们学校可以帮你争取到国家的政策支持和资金扶持，联系协调兄弟院校，生产基地，轻而易举就可以实现，让宏速公司能够得到飞速发展。” 赵宏图笑了，学校是能提供一些人才、技术和政策支持。 “产学结合”的模式，秒杀一众民企。 自己按部就班的做下去，也就把一百万资产变成两百万。有学校帮忙，也许真的能让公司突破性的发展，一百万资产变成五百万，甚至是一千万。 看起来自己还占便宜了。 但，自己，很可能失去经营管理的权限，搞资本运作，自己哪里是学校这一班人的对手。 现在自己发展虽然慢一点，好歹公司，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赵宏图直视着肖校长，“肖校长，咱们也别整一些虚头巴脑的话了，要是学校投资一千万给宏速，我立马就落实你的三条要求。” “要是学校做不到，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合作方案进行挂靠。要不，就算了。” 肖校长一下子就愣了。 赵宏图的公司，他也了解过，撑死就值几十万，估值顶天了就几百万，没想到赵宏图的胃口比他还大。 而且学校的教育经费短缺，都难以支撑日常教学研究，怎么有钱来投入宏速呢。 第158章 初步合作意向 要不是肖校长对菜篮子工程比较看好，根本就不会要宏速公司的股份。 正因为看好，觉得这个项目，以后会有很大的社会关注度，赵宏图又准备把企业挂靠到学校，这时候学校插一手再正常不过了。 换做这件事发生在任何学校里，学校的领导都会动这个念头。 民以食为天，务农重本，国之大纲。菜篮子工程关系百姓吃饭问题，如果真提出来，影响肯定会非常大。 如果学校先提出来这个概念，并在这方面进行了实践，就算最后没有赚钱，在这个方面，烙上学校的烙印，给学校也增加了名气，不算亏。 说真的，肖校长还真不是想占赵宏图的便宜。 要是真想抢夺学生的产业，那至少也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或者根本就不和他说股份的事情，现在很多乡镇企业，产权不分，以后都是一笔糊涂账。 肖校长真没有，也不会有占据他劳动果实的恶念，他知道赵宏图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小赵同学，学校农业发展研究所可以和你就菜篮子工程进行研究，如果被政府采纳了，可以帮你申请专项资金，至少也有几十万元。你还可以享受在工业原材料方面的优厚待遇。加上学校在人力、政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绝对是值得的。” 肖校长是真心实意想帮助赵宏图把企业做大。 如果挂靠在学校，跟学校都沾上关系，在眼皮子底下做起来，学校又全程无作为，会被人视作为无能。 你说是学校扶持起来的，别人看到的只是宏速公司上缴利润。其他的支持和帮助，可一点都没有见着。 那就恶心了。 如果学校在里边占有股份，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赵宏图猜不到肖校长的小九九，但他感受到了肖校长的好意，也觉得如果真和学校进一步绑定，可能会对以后的发展有利。 大的不说，以后公司扩大，肯定涉及一些水、电、银行贷款等需要协调，如果纯靠自己去做，那些关系处理，复杂而又繁琐的办事流程，就能让自己头疼的不行。 在办理公司的营业执照的时候，他已经领会到了。 总不能每次都去找吴味。 这些都让学校出面，也省事。 还有很多隐形的人脉资源，这些就不用说了。 赵宏图想了想，就当学校是技术和资源入股，“肖校长，我可以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学校，每年上交百分之十的利润，有一个附加条件，学校只享受分红，所有的管理权，都在我这。” 他也想不通，自己就这么一个小企业，怎么他们也看得上。 可他忘记了，就这么一个小企业，还想着去和学校挂靠。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企业的所有经营管理的权力，学校不插手。”肖校长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插手，他只要一个名义上的共同管理的身份就行，不过，既然学校要股份，那肯定是要多占一点。 要是没有股份，企业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学校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了股份，不管是百分之五也好，百分之十也好，赵宏图找上门来，要学校帮忙，那都得帮。 既然都要干，那肯定股份是越多越好。 “肖校长，学校现在什么也没付出，就只占了一个名头，也不用学校投资，我最多给学校百分之二十。但是，以后公司遇到协调不了的事情，需要学校出面，学校必须得帮忙。当然，都在合法的范围内。”赵宏图决定再让一步。 肖校长想了想，虽然自己也说了很多，宏速和学校合作，更有利于发展，但好像还真没拿出来什么东西，都是一些虚的，也就不再坚持。“行，那我们先签订一个意向协议，等学校校委会决定后，就可以正式生效。” 赵宏图就在肖校长的办公室和他签订了一个意向合作协议。 事情也差不多定了下来。 “小赵同学，我等会和学校农村发展研究所那边说一下，你和他们一起，尽快拿出来一个关于菜篮子工程的调研报告，我来报政务院。”肖校长吩咐道。 “肖校长，没有问题，我绝对配合好各位老师完成任务。”赵宏图表态道。 陶主任张开嘴，想说赵宏图是我们财金学院的，新的研究课题，怎么能放农业发展研究所那边呢。 但想着菜篮子工程，好像和财金学院专业也不搭，又是肖校长直接吩咐的，他也不好直接反驳。 于是，陶主任看向周家辉院长，意思，你是学院老大，该你上。 周院长有点暗自发恼，这赵宏图怎么回事，好点子怎么不和自己学院的教授和领导说，直接和副校长说什么啊。 现在弄得自己也被动了。 如果是一般的项目，让了也就让了，菜篮子工程，说不定都可以写在1号文里边的，通天的项目，还是自家人提出来的，肯定不能让。 周院长笑着和肖校长说道，“肖校长，我觉得菜篮子工程，不仅仅是一个农业发展的问题，还涉及财政金融的支持，产销体制改革、市场体系建设等系列的问题，我觉得还是我们财金学院牵头比较合适。” 肖校长皱着眉头看了周院长和陶主任一眼，刚才自己和赵宏图讨论宏速挂靠的事情时，两个人喝着茶，当透明人。 现在一说起课题，有好处、有利的事情，就急吼吼的冒头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再说，菜篮子，名字上就能看得出来是农业相关的。 肖校长直接拿起电话，当着大伙的面，给学校农村发展研究所去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对赵宏图说道，“小赵同学，你现在就过去找那边找李文全教授，我和他说好了。” 等赵宏图走后，肖校长和周院长还有陶主任说道，“老周，老陶，你们这段时间，也出了不少成果了，这个项目就让给农业发展研究所那边牵头。下一次有好项目，一定优先考虑你们。” “正如老周所说的，菜篮子工程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关系到很多方面。你们也大气一点，不要因为不是自己牵头，就置身事外，该配合的还是得配合嘛。” 这能一样么，周院长和陶主任心里也不爽，但，还能说啥呢。 第159章 一切都是命运 人大老师主要出自两大门派，一派京大毕业，一派人大毕业，其中不乏许多知名教授，在多个领域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尤其在金融、会计、法律、党史、新闻、哲学等学科都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 李文全教授不是出自这两大门派，而是从京城农业大学毕业的。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斯文儒雅，不像是一个大学教授。 如果不是在学校研究所的办公室和他打面，如果不是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赵宏图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农民或者工人。 他人极为友好，说话的样子，看上去很豪爽。 三言两语，就和赵宏图很熟络了。 寒暄一会，李教授开始转入正题，“小赵，肖校长和我在电话里提到了菜篮子工程这个课题，我认真的考虑了下，觉得这个课题非常有意义。我们一起来探讨下，看怎么把这个课题做好。” 赵宏图一愣，肖校长吩咐的是写一个调研报告，怎么感觉李教授是要把这个做大，当作一个大课题来做。 那就麻烦了。 赵宏图虽然课题做了不少，对课题的申报、立项、开题、研究……其中的套路相当熟悉。 但他真不想再去做什么课题了，太折磨人了。 他连忙澄清道，“李教授，我在这方面，还真没有什么研究，说起来，你才是这方面的大拿。我最多是有点新奇的想法而已。” 李教授抚了抚黑框眼镜，“小赵，就咱们两个人在，也不用藏着掖着的。肖校长说这个概念是你提出来的，你在这方面，应该研究的比较深，先来谈谈你的看法。” 课题该怎么做，李教授心里有数，其实也不需要赵宏图来说。 他只是借机考察下赵宏图，看看他对这方面有什么了解。 物资短缺，全国人民都都看到了，就没有一个能提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新概念来。 但，赵宏图提出来了。 作为这个概念的提出者，肯定对问题研究的很透彻。 赵宏图从政教楼肖校长办公室出来，就一直在琢磨该怎么做。 如果是他来负责，肯定是要调查蔬菜的种植面积，产量，产值，种类，季节，看看供给、流通和市场等方面存在一些什么问题，研究下国内外有些什么体制机制和好的做法…… 可是，哪一块都麻烦的不行。 都不是他想做的。 但不说又不行，赵宏图挠了挠头，抚摸着自己毛绒绒的下巴说道，“李教授，那我就班门弄斧了。我觉得统筹推进“菜篮子”工程，需要加强生产能力建设，强化区域合作，优化流通渠道等，确保生产稳定发展、产销衔接顺畅、市场波动可控、农民增收稳定、市民得到实惠。” 泛泛而谈。 这个滑头，在课题中需要查阅资料、调查统计的方面，都避而不谈，只谈下一步建议。 李教授黝黑的脸庞上露出暗红色的笑容，“看来下一步该怎么做，你比较熟悉，那这块内容就交给你了。” 简单的沟通下，发现赵宏图的素质还是不错的，思路清晰，表达能力强。 这块交给他也放心。 赵宏图脸直接拉垮了。“好，没问题。” 不想做，偏偏还有活。果然是言多必失，自己把自己坑了。 本来简简单单的，就挂靠一下企业，结果变成了和学校深入合作，还顺带着多了一个课题。 好在课题这块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只要参考后世的情况，随便编编就可以了，几天就可以搞定。 李教授看到赵宏图这样，也有点不爽。 别的学生，如果有机会参加课题，那是欣喜若狂，高兴得很。没有机会，都还啊哟想办法往上面凑，找关系进课题组。 哪里像赵宏图这样，你一个本科生能进课题组，好像还吃亏了一样，太不上进了。 要不是这个概念是他提出来的，凭他现在的表情，李教授都不愿意带他玩。 随便和赵宏图聊了几句，就直接挥手道，“没事了，赶紧去忙。” 他真怕自己来气，给赵宏图一顿收拾。 赵宏图也心里苦啊，他真不想当学霸，上辈子努力科研，那是为了找份好工作。 这辈子重生后，努力发表论文，那是为了撤销处分。 真不是因为爱好，因为喜欢。 他对此无爱啊。 上辈子，他已经吃够了学术的亏了。 16岁的时候，他去找十里八乡有名的算命先生算过，算命先生说他在20岁找到女朋友，22岁结婚，25岁生小孩，一辈子儿孙满堂，福禄寿全。 可赵宏图上辈子25岁了，女朋友都还不知道生了没有，他气不过，去找算命先生要一个说法。 算命先生看了看他的额头，琢磨了半天，叹气道，“知识改变命运！” 算命先生说的没错，真的是改变了命运，儿子还没见到呢，更别说孙子了，还没上班呢，就重生了，直接到了上辈子爷爷那一辈。 还好，不是命里注定，一结婚就儿女双全。 这辈子，他可想藏着掖着，不让自己的才华被老天爷给发现了。 可惜钻石的才华，在哪里都发光，苏教授和肖校长这样带着慧眼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散发出来，逸散在空气中的才华。 本打算混混日子的千里马，被他们扬鞭督促，奋蹄前行，走上了学术的不归路。 回到宿舍，放下包，收拾收拾，准备去找肖苏妍，请几天假，要忙菜篮子工程的调研报告。 遇到了一脸笑意的李帅。“胖帅，今天又是精神爽啊，笑的都开花了。” 胖帅自从见了陆益芳的家人后，这日子一天比一天甜蜜，真是让人羡慕。有时候赵宏图也在想，不知道肖苏妍的父母会是什么态度。 李帅绷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说道，“今天益芳和我说，前几天她三哥陆益杰和他父母说，自己妹妹都有对象了，他也该找对象了。 一个胖胖的女人过来找陆益杰买菜，付钱给他后问道：足秤吗？ 陆益杰自信地说：阿姨你放心，我这里绝对足秤，不足秤的话，让我打一辈子光棍！ 胖女人较真，说道：什么，你叫我阿姨？我才二十八好不？这么的，我回去称一下，要是不足秤的话，你娶我可好？ 结果那陆益杰二话不说，一把夺过装她买菜的篮子，又往里面加了一大把！！” 说完，李帅又忍不住一阵大笑。 赵宏图想起了当初帮着他送菜的那小伙，还挺俊的，也忍不住笑喷了。 第160章 有实力说了才算 周一，学校会议室。 肖校长在学校校委会提出，准备和宏速公司开展合作。 胡校长直接在会上对这个提议进行了否定。 照他的话来讲，宏速公司规模太小，生产经营科技含量太低，没有合作的价值。 赵宏图只是一个学生，还是在校的学生，学校和他的公司合作的话，影响很不好。 如果真的一定要和宏速公司合作，很可能再次引发舆论事件，给学校的声誉带来不好的影响。 在舆论两个字上加重了口音，提醒上次舆论事件，肖校长没有及时平息，还是他胡校长出马才搞定。 其实主要是宏速公司的负责人是赵宏图。 胡校长当初是想着，等胡晓波撤销处分，再次有了出国留学资格，他出国后，再和赵宏图算账。 如果赵宏图处分在身，稍微找点差错，就能把他给开除了。 可赵宏图硬是自己把处分给撤销了，还折腾出来很大的名气。 这个害得他儿子的出国留学机会被取消的，还背上了处分的最直接的祸首，他根本不可能放过。 他还想着在赵宏图毕业的时候，给他来一下，直接分配到老少边穷的地方去呢。 这时候，可没自主就业这档子事儿，大学毕业生，不管你能力多强，学习多好，终究逃不过一纸分配书。 运气好的，分个好单位算你中大奖；倒霉的就此分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从此默默无闻一辈子，也不占少数。 总而言之命运不跟你走，而是跟着分配走。 可要是学校和宏速公司开展合作，赵宏图留校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他怎么可能同意呢。 肖校长当然不肯罢休，这本来就是他分管的工作范围，只有主要领导才可以提意见。 你胡校长虽然是常务副校长，但也只是副校长，管好你自己的一摊事就好了。 凭啥对我指手画脚。 菜篮子工程，直接关系到他的政绩，和赵宏图合作，直接关系到学校的利益。 他不可能退让。 两个人就在校委会上，开始旁征博引，争论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有十足的理由证明自己是对的。 经济学家第一定律：对任何一位经济学家而言，一定存在着一位实力旗鼓相当的，同时观点又针锋相对的经济学家。 唯有经济学这一门学科，会出现两位学者互唱反调，而他们却分享着同一个诺贝尔奖。 最终，校长直接给拍板了，和宏速公司合作，所有事项全权由肖校长负责。 大会不欢而散。 胡校长回去后，把李老师叫过来，给训斥了一顿，又把胡晓波叫过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肖校长虽然目的达成了，但是弄了这么一出，心里也很不爽。 把李文全教授叫到办公室，好好的叮嘱了一遍，菜篮子工程，一定要做的漂亮。 进展情况，要及时和他汇报。 李教授作为课题组组长，在肖校长那受到了压力，自然要传导下去，从办公室出来后，直接就把课题组所有成员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 赵宏图也被通知参会。 会上，李教授很严肃的强调。“从今天开始，所有课题组成员，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在研究所坐班，直到这个课题结束。小赵，你也不例外，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必须在课题组坐班。” 李教授的一个学生，立马就焉了。 赵宏图只感觉日了狗了，他的那部分内容，都差不多搞定了，只要再仔细完善下就行了。 轻轻松松就可以交差，还要耗在这里。 和学校正式的签订协议，公司完成挂靠，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让宏速跑出发展的加速度。 就算不忙公司的事情，去约会谈恋爱不好嘛。 哪知道要被拴住了手脚在课题上。 这可不是他愿意的。 会后，他找到李文全教授，“李教授，这是我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下一步建议，请审阅。” 李文全教授拿起赵宏图写的看了起来：一、实行菜篮子区县负责制；二、强化区域合作，科学制定农产品区域布局规划；三、创新政策支持，明确部门职责；四、多渠道筹集建设资金…… 从生产、流通到市场营销，赵宏图写的面面俱到，不是空话套话，提出来的措施，很有见地，可操作性强，很多都可以直接落地见效。 稍微改一改，直接都可以作为政府的工作意见进行下发。 李文全教授眉毛一扬，不由得高看赵宏图一眼，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难怪他的想法，都可以直接通到副校长那去，果然是一个人才。 自己这个课题组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嘛。李教授一下子好像轻松了很多，“小赵啊，你这部分完成的不错。既然你忙完了，那就帮着做一下调研分析，主要是京城的蔬菜供给，有多少上市，有多少种类，是哪里生产的，产地的种植面积，产量，产值……” 赵宏图的表情，像极了便秘的样子。 能干的果然就要多干，在哪里都这样。 赵宏图还以为李教授是好人呢，只要自己忙完了自己手上的活，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可惜想的太好了。 赵宏图可不想整天耗在这边，“李教授，没有问题。只是这些内容，很多要去图书馆查阅资料，甚至是去市场上实地调研才能完成，我可以不用在这坐班么？我会定期向你汇报工作进展，绝对完成任务。” 李教授想了想，赵宏图后面那部分完成的很不错。 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就行，也确实没必要把人拴在这里。 于是点头同意了。 赵宏图开心的离开了。 李教授带的一个研究生看到了，刚才会上强调要求坐班，赵宏图去李教授办公室一趟，就直接可以走了。 他拉住赵宏图，“师弟，你刚才和李教授说什么了啊，怎么就可以走了。” 赵宏图一愣，看着这个师兄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笑着说道，“我和李教授说，我那方面需要在图书馆查阅资料，还需要实地走访才能完成。李教授同意了我的说法，所以，我可以走了。” 还可以这样啊。 这个师兄一脸兴奋，他最近谈一个女朋友，是一个本科生，还是他们的班花，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他也不想在研究所耗着。 于是，等赵宏图走了后，他鼓起勇气，敲开了李教授的办公室门，“李教授，刚刚我对自己负责的那块内容进行了研究，觉得可以从这些方面入手，需要去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我可以在图书馆那边做吗？” 李教授拿过他递上来的内容，看完后皱起了眉头，“你这几个方面，想的……算了，还是不说了。” 李教授然后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着，“你照着这几个方面去找资料，把资料借回来整理。不懂的还可以问我。” 为什么同样的方法，自己就不行呢，这个师兄幽怨的看着李教授。 第161章 准备成立绿协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 胡晓波他爹，胡杰副校长在校委会上针对赵宏图的事情，被情报小王子王兴华打听到了。 在遇到赵宏图的时候，和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校委会上的一番高层之间的争斗。 赵宏图没想到，胡校长亡他之心不死。 不就是没让他儿子去国外洗盘子嘛，不给送一面锦旗感谢也就算了，还三番五次在背地里做小动作。 看来，不给胡校长来一个小米加步枪，他就不知道宏图发威的力量有多大。 赵宏图看王兴华的精神状态很不错，看来最近心里很满足。“老王，最近爱情很滋润啊？” 王兴华意气风发，“那是，女人真是水做的，和她在一块，我都能感受水的清灵，水的温柔，水的宁静。” 赵宏图笑了笑，可惜，没听到水的滋润，没有水的滋润都还能绿的这么开心。 怎么都是老王，他就能这么绿呢，好像在他的头顶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老王，要不，你向学校申请，成立一个协会，自己当会长好了，协会的名字，我也想好了，绿协。” 王兴华狐疑的看了赵宏图一眼，总感觉他不怀好意，但又听不出来什么不对劲。 不过，成立一个协会，对他来说，还真的有点吸引力。 他在文学社呆的时间长了，感觉也没啥劲。 天天听他们舞文弄墨，聊一些酸辣的话，又接不上，感觉自己像一只天鹅混在丑小鸭中。 “绿协，干啥的呢？植树啊？”王兴华问道。 植树造林，举手做环保，明天更美好，好像也不错。 要是带着心爱的女人，在旷野的山地里，亲手种下爱情的树苗。 看着种子一天天长大，看着原来的荒山一年年绿起来。 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千年伫立！ 象征着那份顽强生命力的爱情。 成就感幸福感爆棚满满，很浪漫啊。 赵宏图一巴掌给王兴华拍醒了，“老王，还没到晚上呢，先别做梦了。我让你成立一个协会，是学术科研协会，专注于科研论文，为学校学生提供交流新观点、分享实验经验、深剖社会热点、传播科技信息的服务平台。” “那为什么叫绿协，不叫科研协会呢。”王兴华有点不爽赵宏图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宏图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绿色是自然的底色，也是生命的底色。绿色代表着青春，生命力。我们这个协会，会员都是学生，都富有活力，充满了激情，不是很妥切么。” 王兴华想了想，没毛病。 他现在和学校团委的关系还不错，再去找一个指导老师就行，加上赵宏图写论文的水平名声在外，他又有钱。 成立社团应该问题不大。 要是成立了一个绿协，在他的档案上，也能写下一份亮眼的履历，总比加入什么学生会之类的，要强很多。 嗯，不错。 王兴华应了下来。“老赵，社团的章程你有没有要求，还有成立社团的话，筹备组成员需要10人以上。” “协会的会员，暂时把宏速公司所有兼职的都加上，肯定超过十人了。另外，你去打听一下，今年想申请出国留学的人里边，有哪些热门的人选，也去邀请一下。”赵宏图琢磨了一下，吩咐道。 自己要想向胡杰副校长开炮，还真没有办法。 层次和他相差太大了，一个普通的学生，一个学校的高层，天差地别。 但是，给他添堵还是做的到的。 他不是一门心思想要他儿子胡晓波出国么，今年肯定也不会放弃。 胡晓波毕竟是受到过处分的，虽然处分肯定会被撤销，但也是留下了痕迹，他要是想竞争出国留学指标，那肯定要比别人更优秀才行。 怎么比别人优秀，要么是学习成绩，要么是服务学生，在学生会担任一定的职务。 留学，是去学习，学习成绩的占比肯定更重要。 发表论文，是一项重要的学术成果指标，肯定能给出国留学加分。 相信每一个有出国留学想法的人，肯定都很感兴趣。 能角力出国留学指标的人，背后都有一定的能量。 如果能在出国的大事上，帮助他们，也能收获一波人情。 自己就做做好人，帮胡晓波培养几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变相的增加难度好了。 学生的学术成果，那是学校很重要的一项政绩不是。 还可以在学校领导面前露脸。 赵宏图本来还只是和王兴华瞎吹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写论文，自己有领先这个时代三十多年的经验优势，掌握的一些技巧和方法，说不定比现在很多的教授专家都牛。 知识就要变现才是人生的财富。 说干就干。 赵宏图拉着王兴华，再找了几个文学社的同学，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一下，几个人一起写出来一份协会的章程。 社团名称：绿协。 社团章程：第一章总则，第二章会员；第三章组织机构与职能…… 拟好后，赵宏图和几个人一起对章程再多次打磨，确定没啥问题了。 拿起绿协的章程就往肖校长办公室走。 敲开门，肖校长看到是赵宏图，示意他坐下，“小赵，看来你消息很灵通啊，校委会才同意和你合作，你就找过来了。” 说着，递给了赵宏图一份协议。 赵宏图看了下，和之前的商定的差不多。 仔细地审查了几遍，确实没问题，赵宏图直接就和学校签订了。 拿着签订好的协议，赵宏图的宏速公司，直接就成为了校办企业。 学校占有宏速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享受分红，不插手公司的管理，但可以监督宏速公司的财务和管理。 赵宏图喜滋滋的，“肖校长，学校后勤的配送，要不就交给我们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交给我们，学校也省事。” 肖校长没想到赵宏图刚签订完协议，就直接要订单了，身份角色转变的真快。 胃口真够大的。 扶持宏速公司发展，也符合学校的利益。 不过，肖校长还是摇摇头，“现在学校有固定的供货渠道，如果要更换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再说，现在的宏速，基本上都三轮车，也没这个配送能力啊。” “只要让我们来，送货的车和人不是问题，都能解决。我们和京城所有的蔬菜批发商都建立了紧密联系，性价比更高，希望学校也能考虑下自己的企业嘛。”赵宏图说道，自己锅里的肥肉肯定要吃到才行。 第162章 一口吃成胖子 “等你们有这实力的时候再说，现在把配送都承包给你们，也有点不太合适。”肖校长口风还是没有松动。 他前段时间才在校委会上和胡校长据理力争，要把宏速公司变成校办企业。 现在立马就把学校的配送交给他们来做。 要是传出去，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勾结呢。 万一配送再有点差错，他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还是等过段时间，如果宏速配送公司的规模够大，实力够强，再交给他们来做。 赵宏图还以为这个单子，十拿九稳了，没想到，肖校长是一而再的拒绝。 校办企业，有实力，为什么刻意不给自家做，也有点太做作了。 他们之间，经济上明明白白的，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也不怕人来查。 一时半会也想不通肖校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 给自己做，能找到让人信服的借口。 不给自家做，自然也有不给自家做的理由， 想要马儿跑，好处不能少。 估计还是给自己做，肖校长觉得弊大于利。 赵宏图也没有继续死缠硬磨，再一再二不再三，说多了，说不得惹人反感了。 他从包里拿出来绿协社团章程，双手递给了肖校长，“肖校长，我觉得菜篮子工程，单靠一个课题，可能影响力还不够。所以，我准备成立一个社团，组织一些优秀人才，一起围绕这个方向，写一些论文，把菜篮子工程这个话题造热，氛围造浓。” 菜篮子工程，现在已经是肖校长的政绩工程了。 他亲自牵头，亲自抓，希望能做出来点成绩，不仅是为了发展经济、改善民生、造福百姓，也是想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捞取“政治资本”。 要是以后大家一提起菜篮子工程，就想起他肖某。 他绝对是可以在历史的功劳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提起菜篮子工程的话题，肖校长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他拿起赵宏图递过来的章程，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下，发现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社团章程而已。 不由得有点失望，“小赵，想成立社团，直接去找校团委就好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打个招呼吗？” 赵宏图笑着说道，“肖校长，如果你能帮忙打招呼，那就太感谢您了。我还有两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你能担任我们绿协的名誉顾问，给我们介绍一个指导老师。我们这个社团专注于科研论文，第一个研究方向就是菜篮子工程，以后有点成绩，也离不开肖校长的指导。” 肖校长若有所思，这学生，之前在短短的时间内，一口气在十本期刊上发表了十篇论文，引起了媒体热议。 后面为了证明自己，又是一口气连发十篇论文，觉得不过瘾，又整了三篇英文的论文。 甚至其中一篇论文还引起了米国哈弗大学教授的注意，给他发来了留学深造的邀请。 赵宏图已经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他就是写论文的鬼才。 也许，他这个社团，还真能干出来点名堂。 肖校长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学校团委，然后又给他的一个学生，现在是经济学方面的一个老师打了个电话。“小赵，你请求的事情，我可是都满足你了，希望你们的社团，能干出来一番成绩。” 赵宏图就喜欢肖校长这样，当着面打电话，坦诚、直接而干脆。 虽然学校食堂的蔬菜配送业务没拿到，但是，其他的都很顺利，他也相当满足了。 他从包里又拿出来一大张准备好的宣纸，毛笔和墨水，“肖校长，听人说你用笔圆熟、精当、浑厚、细腻、方圆结合，落笔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见识一番。” 肖校长被说的兴致起来了，“行，准备让我写什么内容？” 赵宏图狗腿子一般在旁边伺候，“就为我们的社团题字，绿协。” 肖校长挥墨泼毫，舒纸染翰，一挥而就。 写完后，觉得很满意，站在一旁欣赏自己的佳作。 赵宏图自然不会放过吹捧的机会，“肖校长，我不太懂书法，不过，看到你的大作，想起了一句话，倒是很适合。” “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 肖校长这种久经马屁考验的战士，都有点脸红了，深感自己脸皮太厚主义、不要脸思想和硬豆帝理论领悟的还不够深刻。 不过，赵宏图这一记马屁拍得位置准确、适时，力道正好，让他从身体到心里都感觉无比舒服，极为受用。 肖校长一高兴，好处就来了，“小赵，我们学校的蔬菜配送，虽然现在不太合适交给你们来做。但是，有些兄弟院校的，还有一些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倒是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下。我先帮你打个招呼，到时候你直接上门去拜访。” “那太好了，谢谢肖校长关心。”赵宏图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大。 赵宏图认认真真的在肖校长这，记下了那些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以及他们的兴趣爱好。 这一次拜访，太值了，收获颇丰。 终于知道，人脉资源有多重要了。 老肖真仗义！ 赵宏图揣着怀里的笔记本，心在砰砰砰直跳，感觉有点不真实，这一下子，就有这么多业务了？ 院校、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 加起来，比宏速现在的业务总量都要大。 这一下，吃撑了，是一口气要吃成胖子的节奏啊。 给学校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真是太值当了。 赵宏图回到宿舍，把记着联系方式的笔记本，锁好。 找到王兴华，直接把章程交给他，“兴华，你去学校团委办理社团成立的事项。我找过肖校长，他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直接去办就行了。” 只是，找过肖校长后，第一届绿协会长不能让王兴华来干了。 得是会长赵宏图，副会长王兴华。 “老赵，你这牛皮吹的有点大啊，一个社团成立，还肖副校长给你打招呼。”王兴华撇着嘴道，明显就不信。 赵宏图直接把肖校长的题字也交给了王兴华，“找个地方装裱起来。” 王兴华不以为意，好奇的打开来。“什么大家写的啊。” 不敢置信，眼睛眨了好几下，又使劲得揉了几下，确实没看错，王兴华惊叫道。“卧槽，老赵，你牛逼啊，副校长的亲笔题字。你还真去找副校长了？卧槽，你真踏马的牛。” 第163章 干事马屁两手抓 赵宏图鄙视的看了王兴华一眼。 这社团是怎么混的啊，还文化人呢，连马屁都不会拍。 就算你不会说我看你如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也说不出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歹拿着宣纸的手，微微的颤抖，然后来一句，跟你干，准没错。 还混文学社的，一点文化素养都没有。 赵宏图感觉自己亏大了，自己拍马屁的成果，大家共享，只有马屁输出，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被拍。 不平衡啊。 看来以后绿协成立后，得好好的给大家上一课，教一下大家拍马屁的规范动作和标准话语，提高他们的生存技能。 事实证明，赵宏图把绿协成立的事情交给王兴华，是再也正确不过的事情。 有着肖平校长的亲笔签字，加上王兴华在学校结下的人脉，社团很快就成立了起来。 静悄悄地成立了。 参加社团的，有在宏速公司兼职的那些学生。 以及王兴华打听到的，有心想出国，而且非常具有竞争力的一波人。 而在此同时，赵宏图和徐爱军一块，充分准备，逐一去拜访了肖校长介绍的院校、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的后勤负责人。 由于肖校长帮忙打过招呼，赵宏图他们拜访的时候，准备工作又非常充分，订单拿下来了不少。 不过，这些单位，可没有小饭店那么回款快，除了少部分同意每周结算一次。 一般的结算周期要一个月，加上结算流程需要月底对账，之后走请款流程，实际款项到账时间需40-45天。 甚至还有以季度结算的情况。 也就是说，宏速公司必须垫资才行。 但这些大肉，赵宏图还真想拿下来。 周日上午，陆家庄仓库二楼。 赵宏图召集宏速公司中高层以上召开会议。 首先，各部门高层汇报本部门基本情况。 采购部部长张思亮：我们采购部门在近段时间，对下单、催单、入库、退货等采购流程进一步优化，对蔬菜进行了编码，数量、价格、金额、产地等信息可快速查询，采购成本、物流成本进一步降低，按时按质保障了交货…… “行了，今天的会议时间有限，直接说干货。”赵宏图直接打断了张思亮的汇报。 张思亮略微有点尴尬，自从上次被赵宏图给撸了，因为表现好，又提拔为采购部负责人，经历过后，他比其他人有了更多的紧迫感。 对赵宏图也更加敬畏。 最近一段时间，他可是兢兢业业，在工作上是一丝不苟。 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好好的叙说下自己的功绩。 可赵宏图没给他这个机会。 有点小郁闷，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赵总，采购部的近阶段具体工作情况，我已经写好材料，放在你桌前了，请赵总审阅。下面，我对采购部的工作简单说一下，现在我们现共有供货商64名，……” 赵宏图边听边翻看张思亮给他准备的报告，采购部进步很明显，工作很给力啊。“嗯，很好，最近公司的业务扩张的这么快，采购部门的压力很大，能基本保障到位就很不错了，没想到你们做的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其他部长一看，心里酸溜溜的。 狗贼太精明了，上次从坑里转了一圈，倒是变得精明了。 竟然两手准备，又不是年底这样的重要时间节点，还专门写了一份工作总结。 大家的汇报时间都有限，张思亮想不出彩都不行。 “赵总，你配给我的那几个兼职大学生，真是太给力了，他们在我们采购部可是做了不少工作，能不能再给我配几个？”汇报完后，张思亮谄媚的说道。 赵宏图听到后，脸上不由自主的笑了，上次给分配大学生兼职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不情不愿的，意思学生娃，干不了他们这种苦力活，生怕大学生太娇贵了，最后，被赵宏图给硬塞给他们了。 一群不好好学习的人，现在终于知道大学生的厉害了。赵宏图笑着佯骂道，“之前不是觉得大学生干不了你们的采购么？” 张思亮笑着说道，“我是愚钝啊，到现在才明白，只要赵总吩咐下来，就必定是好的。没有他们，我那蔬菜编码，信息汇总，还真搞不定，有他们后，我们的工作有条理多了。” 其实最让他高兴的是，赵宏图对他准备的报告很满意，这报告也是一个大学生帮他写的。 上次在大伙面前丢脸，这次终于捡起来了。 其他人一看，真特么会拍马屁。 看到赵宏图脸上的笑容，不由得生出来一股念头，看来光靠干是不行的，时不时还得来上几句，所谓事要办，马屁也不忘拍。 接着，其他几个部门也和赵宏图一一进行汇报。 宏速公司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发展，配送中小饭店数5500多家。 配送蔬菜每天将近350吨。 每天毛收入将近三万元。 员工数也增加比较快，500人左右。 关键是，公司账上，竟然有100多万。 总体发展，是突飞猛进，好的出乎赵宏图的意料。 他放下笔，扫视了一圈，笑着说道，“好了，刚才我听了大家的汇报，近期大家工作做的都不错，各位都是有功之臣。我非常满意，鹏辉，拿出来一个奖励方案，钱也得跟上我们的发展不是。” 几个高层也都很高兴，公司发展越好，他们的钱也越多，越有奔头。 更让他们兴奋的是，能得到赵宏图的肯定和夸奖。 一起乐呵了一阵，赵宏图脸色随即变得严肃，“不过，京城现有的中小餐馆数，大概也就一万家左右，我估计，我们最多也就只能吃得下百分之七十左右，也就是七千家左右。中小餐馆的配送业务，天花板很快就要到了。” 几个高层随之也脸上变得凝重，这么说，公司如果照着现在的路走下去，是差不多到顶峰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要像现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难道养老不成。 特别是营销部许建中，特别有紧迫感。 他这段时间表现的极为突出，得到了赵宏图的大力肯定和表扬，他们部门的工资待遇，也水涨船高。 接下来，每一家饭店，都是硬骨头，谈下来的难度大很多了。 这还不怕，可怕的是，没有那么多饭店，很快就没有市场空间，想去做业务，也没地方做啊。 维持现状，也用不着这么多人。 难道，以后营销部就不被需要了？ 第164章 这是要飞的节奏啊 大家这段时间，一直在享受公司突飞猛进发展的快感。 业务越来越多，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收入也越来越多。 要是以后发展停滞不前了，享受过这种快速的刺激之后，他们怎么习惯那种平平淡淡啊。 都是年轻人，都有野心的。 赵宏图拿着笔，在桌上敲了几下，“下面，我有两件事要宣布。” 在座的高层，心里一紧。 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一件事，宏速公司，正式和人民大学合作，成为校办企业。”赵宏图吐字清晰有力。 会议室里顿时传出细微的议论声，公司的性质转变了，上面多了一个婆婆，这可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事。 “赵总，真的吗？我们也成为集体企业了？” “以后宏速公司，也是铁饭碗了！” “赵总，以后工资会不会少啊？” “以后学校是不是也要插手公司业务啊？” 几个高层听到消息后，有的很高兴，估计是因为企业性质，以前虽然拿着钱多，在别人面前受过气。 有的担忧，生怕以后变成校办企业后，钱少了，或者他们的地位不保了。 赵宏图失笑，大家的想象力都很丰富啊，“好了，大家不用想多了，以后宏速公司照旧，就是公司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要上缴给学校。” 张思亮、杨四平和曹超才没有说话。在他们几个看来，赵宏图的话，理解了就要执行，不理解，在执行中去理解。 财神爷李鹏辉脸上有点肉疼。 刘文栋和许建中好像有点意见。 赵宏图心想，看来，人还是要敲打一下才听话，“好了，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以后学校那边，对宏速公司的运行和财务，具有监管的权力。” 刘文栋、李鹏辉和许建中一听，顿时一窘，是不是刚才赵总发现自己有点抵触啊。 许建中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赵宏图的钱，关自己什么事啊，只要不少自己的工资就行。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赵宏图看着几个人，淡淡的说道，“第二件事，前阶段，我和徐爱军副总，谈下来一些院校、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的订单。这是具体的需求、名单和联系方式，接下来，希望各部门及时跟进。” 刘文栋看完需求后，有点紧张了。 院校、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的订单一上，业务量直接翻倍了。 要加足够马力来招人，虽然说不愁找不到人，但新人来，总得培训。 特别是赵宏图对工作的要求这么高，要是人员的培训不到位，张思亮的前车之鉴，才发生没多久。 杨四平看过需求后，脸上露出难色，“赵总，我们的配送能力，可能跟不上。” 现在公司部门规模最大的，就是他们物流部。 大家多是自己带着三轮车来上班。 可一人一辆三轮车，才能送多少菜啊。 对于这种大单位，骑着三轮车去送，好像不现实。 要是用货车，公司也没有，购置也来不及，司机也没有，不现实。 让职工带货车来上班，更加不现实了。 对此，赵宏图心里早有准备预案，“我们公司很多人，家里有人是在国企上班的。据我了解，很多国企现在的效益并不是太好，有空闲的卡车之类的。你们等会吩咐下去，全公司大动员，租借国企车辆和司机，钱每日现结。谈下来的职工，一辆车奖励十块钱。” 杨四平一愣，还可以这样啊。 自己觉得天大的麻烦，在赵总眼前，都不是事。 杨文栋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配送这块，人员不用招这么多了，一下子轻松多了。 “车辆能借到吗，需要我去借么？”赵宏图看到杨四平没有回应，直接追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有赵总的支持，绝对完成任务。”杨四平立正站好，拍着胸膛保证。 赵宏图满意的点点头，“张思亮张部长，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有货，哪天四平部长或者许建中部长和我说，因为没有货，你就给我主动辞职。”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如果采购部门，还出上次那个大乌龙，赵宏图绝不手软。 张思亮站了起来，也跟着拍着胸膛说道，“放心赵总，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出现的，不行到时候您把我给卖了。” “好，你自己说的，大家都听见了。”赵宏图说道。 下边一片附和声。 “赵总，我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 许建中的表情很复杂，高兴的是，有很多单位需要去对接，他们的营销部也有事忙了，不会成吃闲饭的，但郁闷的是，这些单子，都是赵总亲自谈下来的。 更让他郁闷的是，赵宏图竟然还不满足，又说了一句话，“我再多说一件事，全公司大营销战略，以后，不管是不是营销部的，都可以去谈业务，要是谈下来订单，按照营销部门的提成给予奖励。” “全公司大营销战略”，赵宏图一经提出，就引起了众人的讨论，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 在国企里边，一个厂子分工不同，管生产的就管生产，管后勤的就管后勤，管销售的就是管销售的。 很多厂子的员工，从进厂子的第一天开始，定下了工种，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变了。 可赵宏图现在竟然让全公司所有的人都搞营销，这事也足够让人震惊了。 “当然了，正常上班的时候，还是各有各的分红，下班以后工作的之外，大家可以积极的开动起来，只要你谈下来了，我就给你提成。实施大营销战略，一方面是为了给大家增加收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公司增加业务，当然归根结底，公司的利润也是大家的收入。”赵宏图继续说道。 许建中脸色发黑了，以后大家都来干营销了，他们的压力更大了。 要是专业干营销的，还不如公司其他兼职的，以后脸面往哪里搁啊。 接下来，看来要给营销部施加点压力才行。 许建中有压力，其他人的压力也不小。 李鹏辉的压力也不少，公司的业务量大了，回款的压力也大，公司的工资福利等，一大堆，都是事。 采购、分拣、配送，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大家相互看了看，这以后的日子，一天得当几天来过了。 会议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愁以后没有业务，现在只愁业务量增长太快，他们跟不上这个节奏。 这是要飞的节奏啊。 第165章 大动作不断 会议一直持续了很久。 宏速公司之前一直做的是中小餐馆的配送业务，现在开始进入院校、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等单位的蔬菜配送，虽然都是配送，但区别还是很大的。 后者对行业经验的要求更高，但同时，与行业壁垒相对较高成正比的是利润也更加丰厚。 这一块的市场份额，足够大。基本上一个二三线城市，年配送额都可以上千万。 后世，在京城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批发市场，年进货额百万元以上的供货商及配送中心起码有上百家。 宏速公司想配送方面做大做强，企事业单位食堂、大中专院校食材配送，中小学幼儿园食材配送和高端餐厅及酒店食材配送这块，是必须要涉足的一个领域。 如果宏速在京城能发展成这领域的大鳄，年营业额过亿，年利润过千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八十年代的年营业额过亿。 这是公司战略方向的转变和升级，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赵宏图也不指望，这一次会议，就能把所有的工作都全部搞定，这件事没有几个月是别想理清了。 不过大框架和方向在这，接下来再怎么变也不会脱离这个框架和方向。 等说完这些，赵宏图开始对配送客户进行分级，按照客户的规模大小，配送额的多少，人员组成，将客户分成五级。 等级最低的就是小餐馆，等级高的肯定是部队、院校等配送额多的，或者高端餐厅等利润率高的地方。 接着又是配送区域的划分，这方面之前就有基础，但以前的划分，肯定不适合现在的发展规模。 赵宏图要求物流部结合行政区划，和具体业务情况，对京城配送区域，划分为八大板块。 每个板块有设一个区域经理，暂时由六个部门的负责人兼职，等有合适的人选后，再进行调整。 区域经理的级别和部门负责人级别等同。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吃草。赵宏图也毫不吝啬，“等年底，要是效益好的话，公司给部长和区域经理配一辆昌河面包车。” 赵宏图最开始想给大家配辆小汽车的，桑塔纳要20来万，这么多人，配不起，但“大头鞋“还是可以的。 只是想一想，还是太招摇了，还是面包车。 现在很多机关单位，都是用的面包车，也不掉价，比普通轿车能装更多的人员和货物，再好不过了。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部长是喜笑颜开，嘴角都快笑歪了。 其实，能有辆国产的摩托车，就能够让他们相当满意了。 更何况，四个轮子的。 虽然要年底才能配，但是，也就几个月了不是。 赵宏图给拉了这么多单子，再加上大营销战略，今年的效益，肯定好的不能再好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不出差错，这车铁定是配上了。 想当初，他们还是街头到处瞎晃悠，连一个正式工作都没有的，人见人烦，狗见了都嫌弃的混混。 现在都快要配车了。 赵宏图好像是嫌刺激还不够似的，顿了顿继续道：“除了配车，工资以后改成底薪加绩效工资。” “底薪分成十级，一级50元，二级100元，三级150元，十级500元。” “绩效工资分为几部分，谈下客户的首月，团队提成当月利润的25，其中百分之五为谈下客户个人所有；长期客户的日常提成，团队提成20。” 从采购、分拣到最后回款，人人都有提成可以拿。 除了营销，其他的部门，是有固定提成可以拿。 营销部门，那就是多劳多得，但拿的提成也多。 会议室几个高层，都快激动疯了。 按照这个说法，谈下单子，当月利润的四分之一都要发给团队了，当然，谈下业务的人，一个人占有提成的五分之一。 如果谈下一个大客户，比如，每天能供应1000人就餐的学校食堂，配送利润，一个月差不多能有一万块钱，那就是说，谈下单子的人，第一个月能拿到500元奖励。 关键是，提成不是一次性的，以后每个月都有。 虽然是一个团队瓜分，但只要客户不丢了，这是稳定的长期的收入啊。 宏速公司，价格低，服务好，除非客户倒闭了，不然，不可能丢单子的。 当然，华国是一个人情社会，很多不讲究经济利益，讲究人情关系。 但，能拿下单子，至少说明当初已经搞定了人情关系这一关。 维系老客户的关系，总比开发新客户要简单很多，而且宏速公司还有一部分的公关费用。 如果多谈下来几个客户，光绩效工资，都可以拿的比工资还要多。 他们几个高层，之前一个月全部收入，能达到600块。 现在虽然不能拿到最高级别的工资，至少也有400块。他们每单的提成拿到的比例最低，不过可以拿的单子多。 底薪，加上绩效工资，差不多一千块一个月了。 一千块这是什么概念啊。 这是1985年啊。 他们一年，都可以在京城买得起一套房了。 也太奢侈了！ 这一系列利好消息刺激的他们都快疯狂了！太激动人心了！ 恨不得立马就去跑马圈地，把京城所有单位的食材配送业务，都给抢过来。 又是配车，又是涨工资，这简直太刺激了！ 赵宏图看了众人一眼，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他们干劲越足，公司发展越好，他们赚钱越多，赵宏图赚的更多。 高层会议结束，直接召开宏速公司全体员工会议。 宣布了这几个决议，说是决议，其实就是赵宏图的一言堂，一个人就决定了。 会议室里沸反盈天。 稍微有点领导职务的想的是八大板块配送区域，那该有多少主管经理的职位空缺，这可是上升的好机会。 下面的普通员工也很兴奋，要是稍微拉到一两个客户，那以后不是源源不断地有收入了。 甚至都有人已经想好，下班后该去家里哪个亲朋好友那去拜访一下了。 “老史，这一次你有机会了，我记得你有一个亲戚是国企负责运输那块的，空了十几辆车，要是搞定了，一下子可以拿一百多了。” “老刘，这才多少钱啊，你一个亲戚，还是一个厂子的后勤部负责人呢，也需要食材，稍微歪歪嘴，让咱们送蔬菜，你提成拿到手软。” 几个人相互议论着，聊着，心思都活跃了起来。 第166章 供货商大会，不差钱 上午九点，京城天鹅湖大酒店。 两百余名，京城比较有实力的蔬菜批发商，在梅花宴会厅，参加宏速公司组织的供货商大会。 宴会厅热闹非凡，像是在菜市场一样。 这些供货商，都是在一个行业，虽然之前，还从来没有聚集过在一块，但相互之间，多少有点了解。毕竟同行是冤家，不了解对手，怎么做生意。 宴会厅虽然吵闹，但氛围还不错，没有剑拔弩张的场面出现，都脸上带着笑，说话和和气气的。 “张老板，你不是没有给宏速公司供货么，怎么也被邀请来参加供货商大会啊？”问话的是宏速公司现有的一个供货商，他看到宴会厅这么多供货商，心里有点紧张。 这么大一个场面，不会是招标。 这个市场，竞争太激烈了。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被称呼为张老板的批发商，笑眯眯的，显然心情不错。 当然，也不都是冤家，要是两个人做的不是同一个品种，也能成为朋友。 比如“辣椒大王”、“西瓜大王”、“芹菜大王”之间，就不可能有竞争关系，彼此说不定，还能相互扶持。 但不管是冤家，还是朋友，大家对宏速公司召开的这个会议，都是一头雾水。 有心急的，想打探一点内幕消息。“陆老板，你和宏速公司最熟悉了，知道今天的会议是准备干什么吗？” 忽然，有一个人看向了宴会厅门口的位置，接着又有人看了过去。 “张部长来了。” “哪位是张部长，指给我认识一下。” “张部长都不认识，你还来参加供货商大会啊。” “嘿嘿，过来试试，万一被他们给看上了，每天啥也不用干，就有固定收益不是。” “咦，张部长怎么在那个年轻人身后的位置。” 张思亮落后赵宏图一个身位，一起走向主席台。 赵宏图在主席台最中间的位置坐好。 气场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本来热闹的宴会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眼神都聚焦在赵宏图身上。 赵宏图深吸一口气，把大厅里的众人扫视一圈，好像要把每个人，都记在心上一样。 京城富豪密度最高的地方不一定是在三里屯、skp，也可能是在菜市场。 下面的供货商，应该是京城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调整了下状态，赵宏图笑着说道，“各位老总，有很多我们之前已经打过交道，有一些还是初次见面，但大家应该都对我们宏速公司有所了解。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业务方面的事情，想和大家洽谈一下。” 宏速公司作为京城第一家配送公司，每天活跃在各大市场，在座的批发商确实对他们有所耳闻，不然，今天也不会来参加这个会议。 做生意的，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特别是宏速公司这种，比较稳定的客户，那是所有批发商最爱的。 下面的人，都眼神紧紧的盯着赵宏图，集中注意力，不放过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赵宏图这时候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张思亮一眼。 张思亮立马领会了，带着几个工作人员，给在座的老板，每人发放了一份资料。 有性急的老板，拿到资料后，立马就翻看了起来。 资料上面，简单的介绍了下宏速公司的基本情况。 客户范围囊括了京城百分之六十的中小餐馆，以及各大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等。 目前，日均配送生鲜蔬菜，三百吨左右。 预计配送量在月内，可达上千吨。 宴会厅的批发商，呼吸紧促，眼都红了。 上千吨！ 要是都拿下来，一斤蔬菜，他们就算赚一分钱，每天收益就可以有两万块。 很明显，一斤肯定不止是赚一分钱，吃下了这些订单，那绝对是发大财了。 这不是肥肉，是一口金灿灿的24k金的大肉。 大家看完后，像狼一样盯着赵宏图，等着他下一步发言。 看着大家差不多都看完了，视线都看向了自己，赵宏图笑了笑，“各位，想必都看到了一块大肥肉，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和大家一道，把这肉，吃到肚子里去。” 宴会厅的人都很捧场的笑了，眼神扫视了自己的冤家一眼后，立马又直勾勾的盯着赵宏图，有点紧张。 赵宏图依然笑着说道，“在座的，都是我们宏速公司精挑细选出来的，相当有实力的批发商，我们也想和大家建立合作关系。但要想成为宏速公司的供货商，还有两个条件，第一条就是货款我们只付百分之十订金，尾款每月一结。” 赵宏图这话一出，众人就都脸色不好看了，一个个的都挺为难。 “赵总，之前都是现结，现在怎么要每月一结，这样一来，我们的资金压力太大了。” “是啊，一个月一结，时间太长了。” “赵总，押账一个月，我们周转不开啊。” 人群议论声音有点大，宴会厅好像失控了。 赵宏图皱着眉头，张思亮见状，起身喝道：“都安静，等赵总说完了，我们再来讨论！” 众人连忙止声，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很纠结，又舍不得放弃这块大肉，又不想押账。 赵宏图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这些供货商在自己身上没少赚钱，但是风险，一点不和自己共担，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没看在座的批发商那为难的脸色，而是对着门外道：“进来！” 赵宏图话音刚落，宴会厅的门便被推开了。 先是走进来四个全副武装的押运员，接着又有几个宏速公司的工作人员，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一看这阵势，众人都有些发傻。 赵宏图没和其他人说话，径直走了过去，将箱子打开。 然后众人就被一叠叠的钞票晃花了眼睛！ 钱，全部都是钱！ 整整一大箱子的现金，一百万整！ 这可是万元户都可以被称为万元户的八十年代的一百万！ 这里有的批发商不是没这个钱，可说实话，就是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 宴会厅这一刻很安静。 一百万放到账面上也就那么回事，可一百万现金，对各大批发商绝对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赵宏图看着众人呼吸急促，嘴角微微翘起。 说实在的，他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现金也被震撼了一下。 现金和账面数字的效果差别还是很大的。 要是赵宏图现在说自己账户里有五千万，有一个亿，别人听了，绝壁很震撼，但震撼后，感觉也就那么回事。 可真当赵宏图把一百万摆在他们面前，那感觉就大大不同了。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众人才终于回神了。 赵宏图这是什么意思啊。 炫富吗？ 第167章 轻松搞定 赵宏图很满意现场的效果。 他用平稳有力的语气说道，“各位老板，宏速公司在蔬菜圈子里，是后生小辈。但我们发展速度很快，有两个明显的优势，一是我们是人大的校办企业，有着政策优势；二是，我们深度绑定了客户资源，和我们合作，有长期而稳定的客户保证，有着渠道优势。” 在座的批发商深以为然，要不，刚才赵宏图说货款需要垫付资金，按月结算的时候，大家就走了。 都留在这里，未尝不是因为赵宏图所说的两大优势。 但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大家。 赵宏图看大家都很认同，底气更足了，“在座的老板，有不少是宏速刚成立的时候，就和我们有合作关系了，应该也知道我们宏速公司的口碑，那绝对是你们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这话，大家可没法接了，生意场上，不是看人品，是看利益，看实力说话的。 顿了顿，赵宏图接着说道，“我们之前一直是货款现结的。现在为什么要压货款呢？不是因为我们没钱，这个刚才已经用真金白银来证明了。” “我们服务的是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等，都是大客户资源，容得不得我们有任何的闪失。” “对此，我们对批发商的要求也更高，绝不能出现，供货商的蔬菜品质不行，数量不够，导致我们宏速无法正常履约，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我们需要压货款来保证。当供货商不能按要求履约，那么我们有权没收当月的货款，并且收回供货权。这就是我们按月结算的根本缘由。” 赵宏图嘴上张口闭口就是宏速公司的口碑，压货款，只是担心你们供货能力出问题。 没有收保证金，只是压货款，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个理由，足够有说服力。 选择权，就交给他们了。 是愿意合作，还是直接走人。 关键是，宏速公司有那么多院校、机关、团体、部队等固定客户，这是非常稳定的销售渠道。 在座的也都是实力比较雄厚的，货款押一两个月，也不影响他们的周转。 说实话，这口肉，还真没有人想放弃。 但又没有人愿意主动冒头。 这个先例一开，以后，他们就丧失了主动权了。 “怎么样？你们同意赵宏图的条件吗？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准备走了，不干了。你们走不走？”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宏速公司的资料，气愤的说着。 但是坐他旁边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反正我是不会同意，诸位我们一起走，威胁他，我就不信他不会改变主意。”中年男人继续愤怒的说着，周围其他人还是无动于衷。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张老三，你就别在这演戏了，估计我们同样站起来走，你立马就跑到人家身边献殷勤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要走，早就走了。 演戏也不专业，你不想干，还拿着宏速公司的资料干啥，你是觉得大家傻吗？ 张老三讪讪一笑，一脸的谎言被拆穿后的尴尬，但是心里却是在大骂着，一群老狐狸。 他也不装了，直接拿着资料就往主席台去，“赵总，我愿意和你们宏速公司长期合作。” 肉就这么多，先吃的肯定多吃点，吃得晚了，汤都喝不上。 稳赚不赔的买卖，有钱赚的生意谁不想做，这里两百多人还真能齐心？ 只要宏速公司有这些渠道在，随时都可以找到愿意供货的批发商。 不就是压货款一个月么，他张老三这点还是承受得起的。 卧槽，无情！ 周边几个人，直接被张老三的操作给整懵了。 刚才还怂恿大家一起威胁赵宏图，一副难道离了张屠夫就要吃毛的猪肉了的表情，转头就第一个投靠过去。 有头脑反应快的，立马跟着去主席台。 吃肉的时候，可不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等竞争对手的规模最大了，成本进一步压低，哪里还有自家的生存空间啊。 “赵总，我们毛家愿意和你长期合作。” “赵总，我们陈家愿意和你长期合作。” 主席台一下子被人群给围住了。 刚才都斯斯文文的，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现在全部放下了没有用的矜持，一窝蜂的站起来，恨不得直接撸起袖子就干，人脑子差点打成狗脑子。 现场极为火爆。 很快，宏速公司的订单全部给一抢而光。 张思亮直接愣住了。 货款都压着，别人还抢着送货来。 采购，这么简单吗？ 他都开始有点怀疑人生了，自己当初起早贪黑熟悉农贸市场，掌握蔬菜行情，还有意义吗？ 现在他终于能体验到当初营销部部长许建中的感受了。 堂堂的两个大部门，难道就干打杂收尾的工作啊。 上次是直接谈了那么多客户来，搞得许建中这个营销部长没有脸面。 这次一下子搞定了订单，弄得他感觉没面子。不过，当初当着众人面保证，要是供货不上，就把他给卖了。 卖身的危机是解除了。 但有一个太强的老总，真的很容易感到没有存在感的。 赵宏图拍了拍张思亮的肩膀，“准备工作做的很到位，功不可没。” 许建中略带羡慕的看了张思亮一眼，要是开发客户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就这样，还能被表扬。 张思亮听到赵宏图的表扬，羞赧的笑了。 搞得赵宏图一阵恶寒，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甩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赵宏图开始维护秩序。“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过了小半天，人群终于磨磨蹭蹭的，或失望懊悔，或兴高采烈，纷纷在位置上就坐。 赵宏图看了看大家，笑着说道，“非常感谢各位老板的支持和厚爱，我们当前的订单，都有了着落。没拿到订单的，也不用着急，可以先签订一个意向协议，以后肯定有合作的机会。” 在座的批发商听了，都把这当客气话听听，懊悔的更加懊悔，高兴的更加高兴。 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赵宏图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宏速所有职工，现在正在努力，开发新的客户资源，卓有成效。许部长，你来和大家汇报一下，我们最近一周的开发客户成果。” 第168章 夯实基础 在公司大营销战略的背景下，营销部门做的很不赖。 许建中当着众人的面，很自豪地汇报了一组数据，“最近一周，宏速公司谈下合作院校4所，宾馆7家，酒店9家，工厂7家，中小餐馆813家，预计将供应蔬菜180多吨。” 刚已经签约的批发商，眼睛更加亮了。 没有签约的批发商，精神振作，觉得还有机会。 会上，赵宏图说宏速，目前，日均配送生鲜蔬菜，三百吨左右。预计配送量在月内，可达上千吨。 他们还觉得有点吹牛。 可刚才许建中通报的数据看，赵宏图的牛，是真的可以实现的目标啊。 没有签约的，连忙围上前，签订意向协议书，随时准备递补上位。 已经签约的，权衡自己的供应能力后，也纷纷上前，想要追加订单。 这是一个成功的大会，宏速公司搞定了供货问题，以后有着稳定的供货渠道，有了稳定的客户渠道，当一个辛勤的搬运工就行。 签约的批发商得到了实惠，以后有了稳定的客户资源，也就有了稳定的收益。 没有签约的，虽然很失落，但至少也有了希望，那就是希望宏速公司快速扩张，能给他们分一口肉吃。 “张部长，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去找一个照相馆的人过来，给大家拍一张照片。”赵宏图把张思亮招呼过来说道。 “好的，赵总。”张思亮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就带了一个男人进来，男人手里还拿了一个照相机。 京城天鹅湖大酒店档次不算低，经常有举办各种活动，因为有合影需求，专门请了一个照相的。 咔嚓一声。 200多个批发商，加上宏速公司几个高层，紧紧地把赵宏图围绕在簇拥在中间。 合影后，正事搞定了，接下来大家放风的放风，抽烟的抽烟，要不就是几个熟人凑在一起聊天。 张老三垂涎着脸凑到赵宏图面前，指着主席台上的那一大坨钱说道，“赵总，大手笔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强中自有强中手，还有比张老三更会来事的，“赵总，要是不介意的话，让我和这堆金山合个影怎么样？” “哈哈哈，还是范总有想法，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赵总，不介意的话我也沾个光。” 照相的男人还在，赵宏图自然满足了大家的要求。 至于赵宏图为什么不急着让押运员把钱送回银行，这也是他恶趣味发作。 就是让你们看看，你赵爷我不差钱！ 我要押款，不是因为我没钱给你们，只是因为我对你们不放心。 想合作的话，必须接受我们的条件。 反正有全副武装的押运员在守着，赵宏图也不怕这些家伙动歪心思。 这一百万现金，充分展示了宏速公司的实力。 加上是大学的校办企业，拿到了众多企事业单位食堂和高端餐厅及酒店食材配送业务，说明宏速有关系，有背景。 不差钱，有实力，这是所有批发商对宏速公司的印象。 多方因素作用下，供货商一下子就接受了压货款的无理要求，甚至，他们还做出了更多的让步，价格给予的优惠也更多。 实际上，赵宏图是什么也付出，就开了一次会，秀了下肌肉，一百万还是原封不动地送回了银行，存在公司的账户上。 其实，如果真是宏速公司垫资的话，有这一百万，也勉强能应付下来。 但是，公司要是想飞速扩张，再做点其他的，就有点难度了。 中午，又是一起胡吃海喝，进一步巩固了彼此的关系。 这一次会，宏速是举旗帜，立山头，彻底地在蔬菜行业打响了自己的名气，成为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也和京城蔬菜市场上，比较有实力的蔬菜批发商，建立起了亲密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为下一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地基础。 …… 下午两点半，赵宏图送走了最后一个供货商。 宏速公司高层，也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召集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蔬菜批发商开会，大家其实还是有点压力的，好在会议没有出任何差错，圆满结束了。 送批发商的时候，财务部部长李鹏辉一直跟着赵宏图，等送走了最后一个，看到赵宏图急匆匆的要跑走，李鹏辉急忙追了过去。 不等李鹏辉开口，赵宏图急忙道，“有啥事等会再说，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忙了一整天，憋死了，要是李鹏辉在这关键时候拦着他，害得他尿裤子了，绝对和他没完。 赵宏图稀里哗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陪客真是不容易，真不知道有些领导，开半天会，都不用上厕所的，是怎么做到的。 赵宏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李鹏辉正好在洗手间门口，后面还好几个人排队。 李鹏辉的脸黑的，刚才他一个劲的解释他在外面等人，可别人就是不信，非得在他后面排队。 赵宏图差点笑喷了。“鹏辉，有啥事这么急啊？” 李鹏辉耷拉着脸，心里嘀咕，要不是平时不开会，十天半月见不着你，我用得着这么急么。“赵总，我想和你汇报下思想。” 赵宏图一愣，还汇报思想，自己都还不是党员呢。 两个人找了一个空房间，李鹏辉鼓起勇气说道，“赵总，我想卸下财务部部长职务，去某个区域当区域经理。” 随着宏速公司的业务快速扩张，账务方面的工作量，急剧增加，对专业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加上老总赵宏图又是一个懂行的，没法糊弄，李鹏辉越来越感觉自己力不从心。 他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之前就一个街头混混，只跟着朱海茵学习了一段时间。 最开始宏速公司规模小，凭借着小聪明，手下有几个会计，还能胜任。 尽管他也在努力的学习，但什么借贷记账法，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利润=收入-费用，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 学得他头昏脑涨，脑袋里一团浆糊。 他感觉自己有点驾驭不了这个岗位了，与其等着被赵宏图给扒拉下来，还不如主动让贤，去找一个更好的坑呆着。 而区域经理，就是他看好的一个大坑。 那位置也是一方要员，只要他坐稳了，比财务部长，要强多了。 虽然财务和人事都归总部管，所谓的八大区域，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但他是跟着赵宏图第一批创业的老人，知道该怎么去发展。 更何况，现在的条件，比当初，要好多了。 第169章 自知之明 “不是让你们先兼管着区域的事情么。你好像兼着东城区。”赵宏图以为李鹏辉想辞职呢，虚惊一场。 他们是第一批来投靠自己的，当初，赵宏图手上没人用，就把他们给扶持起来了。 按照赵宏图最初的想法，只是先让他们过渡一下，等公司发展起来了，肯定要用更加合适的人才，大不了多给他们点钱。 可人都是有感情的，一起经历了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几个也都很上进，现在，赵宏图还真不忍心一脚踢开他们。 正是因为有感情，所以希望他们不断进取，提升自我，步子迈大点，跑得再快一些，千万别掉队！ 商场和企业上的合作永远都是暂时的，没有什么永恒，如果他们的发展速度，跟不上企业的发展速度，那么就是到了被淘汰的时候。 最多给他们一个闲职岗位让他们养老。 当然，企业的发展速度跟不上个人的提升，也就到了个人另谋高就的时候。 还好，现在他们，还行。 李鹏辉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想法，会让赵宏图想了这么多。“赵总，我觉得兼职管理，可能不利于公司的发展。现在虽然划分为八大区域，但实际上，内城四区，都是总部直管，外城区四区，业务又比较少。现在的八大区域，和之前也差不多。” 李鹏辉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从一开始跟着赵宏图干的时候，就知道抱朱海茵的大腿。 成功的当上了财务主管。 但，随着朱海茵他们几个，慢慢地退出宏速公司。 赵宏图又在财务部里边揉沙子，把自己的亲姐姐都塞了进来，还让吴味从国企挖来了一个老财务。 他很有危机感了。 加上，财务对专业的要求比较高，他的水平还不如赵宏图的姐姐呢。 只是因为他是公司的元老，赵宏图念旧情，让他在这个位置上。 但，情分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趁着赵宏图还念旧情的时候，及早转型比较好。 “你说的不错，只是公司现在正大扩张，很缺人，只能让你们先多担着点了。”赵宏图也知道李鹏辉反映的这些问题。 但是，手上没人，没有办法。 “赵总，吴味老板上次给挖过来的那些职工，有很多能力很强的。比如，财务部的马娜，组织领导和综合协调能力强，工作认真负责、思路清晰，处事稳重、热情随和，清正廉洁、为人正派，挺适合财务工作的。”李鹏辉看来是想好了接替他的人选了。 “鹏辉，你最近长进不少啊。放在以前，打死我也不信，你还会这么多成语。现在这些词就跟长在你舌头上似的，嘴一张，就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拦都拦不住。”赵宏图没有接茬，反而打趣起来。 “赵总，我是认真的。”李鹏辉认真的说道。 马娜是吴味那边推荐过来的，之前在一个区里的食品厂当总会计，在业务方面，确实有一手。 可她的水平再高，也没法生出钱来，厂里的效益太差了，她自己的工资发放都很困难。 她几个儿子又都到了要结婚的年纪，家里负担很大。 吴味估计是念着赵宏图的情谊，也可能想和赵宏图进一步建立密切关系，对他委托的事情，很是上心。 打听到了这么一个能人，想把她挖过来， 宏速的工资待遇一亮出来，马娜还真是心动了，只是，又舍不得丢了铁饭碗。 最后，还是吴味帮忙想办法，找关系给她办理了一个提前退休，按照直系亲属的接班政策，让她家一个儿子接班进了食品厂。 马娜水平还真不是盖的，她是老牌的大专生，加上经验丰富。 一入职，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会计手段，将宏速账目上的利润做的尽可能的少，通过合理合法手段进行避税，极大的减少了宏速公司的支出。 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直接让只会简单的加减法的李鹏辉给整懵了。 他是真心服气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考虑一段时间，等下周日，召开会议，调整人事。”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还真不想再动人事了，宏速公司才成立多久，都调整人事好几次了，领导轮换的太快，也不是好事。 毕竟一个领导一个风格，轮换太快，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的。 可公司快速扩张，要是人员调整不到位，也会不利于公司的发展。 又不得不动。 “好的，谢谢赵总。”李鹏辉也是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卸下负担，大展拳脚了。 财务部门管着宏速的钱袋子，平时工作上要和所有部门打交道，上到领导赵宏图，下到一线配送员工。 现在宏速公司在飞速的扩张中，各部门就像一匹马要撒欢儿地跑，而财务部门却像套马杆时刻把它们往道路上赶。 需要对所有的经济业务进行审核，要关注采购频率和金额的管理、资金风险、费用管理等方面，和其他部门不可避免的有很多矛盾和冲突。 没有一定的水平，还真玩不转。 至少，李鹏辉是越来越觉得累了。 “对了，我二姐和二姐夫在公司干的怎么样？”赵宏图问道。 自从把赵红兰和刘琪塞到宏速，他还没怎么过问过。 他准备让刘琪先在宏速底层熟悉一下，先物流配送，再采购，然后再营销，最后，去质监部。 看看他的适应能力，再决定将来把他放到什么位置上去。 “非常好。”李鹏辉是发自真心的。 当初赵宏图把他二姐赵红兰塞到财务部，他其实是心里有点打鼓的。 心里不断地犯嘀咕，赵总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将这么一尊菩萨放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对自己不满意啊。 总是想表现得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是一到说话的时候，气势上就会弱一分，没办法，皇亲国戚的，威慑力摆在那里，还是要尊重一手。 虽然赵红兰表现的极为低调，老实，肯干。 但他每次看到赵红兰，总感觉背后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干啥都小心翼翼的。 实在是财务部门，太敏感了。 至于刘琪那边，杨四平就是一个棒槌，赵宏图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还真让赵宏图二姐夫刘琪顶着风吹日晒的环境去送货！ 不过，刘琪也是硬气，看着细皮嫩肉的，还真的能吃苦，现在业务相当熟练。 如果抛开两口子的身份，两人还真是好员工。 第170章 咸猪手 李鹏辉这边刚搞定，刘文栋他们几个又要来了。 赵宏图终于忍不住了，这些人有完没完啊。“怎么什么事都问我？难道我养你们是干饭的？” 前段时间，他先是去肖校长那边搞定校办企业的事，又接着忙菜篮子工程的课题，接着是成立绿协的事，然后公司战略调整，又是供货商大会，一直没有闲过。 刚开完大会，李鹏辉就来洗手间堵自己。 现在又一个个过来汇报。 别人家的老总闲着没事还能钓钓鱼，陪美女逛逛街，怎么到我这就这么多事？ 刘文栋几个人嘴角一撇，很多事，没你点头，咱们也干不了啊。 可要是不干事，就得被你收拾，打工人的苦，你知道吗？ 几个老腊肉，看赵宏图心情不好，把杨四平这个相对萌新给推了出来，“赵总，前置仓有点不够用了。” “你们几个一起商量下，按照之前的操作来定。其他事，等下周日的时候，我再来处理。对了，下周日下午两点，中层以上开会。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下周日上午和我说。”赵宏图三言两语，直接把后面几个人的话给堵住了。 宏速公司发展越来越快，自己有点忙不过来了，是不是该找一个行政秘书啊。 嗯，得找一个可咸可甜又可爱，还有能力。工作的时候认真负责，私下里还能给他带来欢乐的。 不知道肖苏妍能不能接受，哎，还是算了，等以后再说。 送往最后一个供货商都下午两点半了，李鹏辉那边又缠住直接半个小时。 再让他们这么汇报下去，不到晚上，是没办法结束了。 大的方面都定下来了，又没有什么急事，他们直接做就行。 赵宏图可不敢再耽搁时间了，肖苏妍那边，都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今天怎么也得去和她见一面，温存下二人世界才行。 不然，女朋友就算不跟人跑了，也得有小脾气了。 赵宏图赶到师大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在师大校门口，正好看到肖苏妍宿舍几个人的背影，看样子，她们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往学校里边走。 赵宏图想着还真是幸运，就要跑上前追上她们几个。 忽然，赵宏图两眼一眯，只见一个男人若无其事地赶超了一个女生，蹭了下她的身体，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走到肖苏妍她们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个不稳，趔趄了一下，左手像是要扶东西一般…… 赵宏图直接冲刺到这个男的身边，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要是赵宏图晚一会，这个男人的手，肯定是从上到下掠过这个女生的身体。 “你干什么？”这个男的站起来后，气势汹汹地冲着赵宏图发飙。 赵宏图直接上前给他来了一个勾拳，三下两下给干倒在地，“你说我是在干啥，要不要把你刚才做的事情，宣扬宣扬？这么宽的路，还容不下你这根豆芽啊。” 这个男的脸羞红了，看上去有点紧张。 赵宏图接着给他来了一腿，“赶紧道歉。” 这个男的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爬起来，就要跑。 赵宏图把他直接给拽住了，“大声点，态度诚恳点。” 男的没跑成，只能对着肖苏妍的舍友，低着头，“对不起。” 然后，赵宏图一松手，男的消失了。 肖苏妍和她的舍友直接就愣住了，赵宏图怎么来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关键是被打的还道歉了，这怎么一回事啊。 赵宏图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下，肖苏妍和她的舍友都惊呆了，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人啊。 肖苏妍的舍友，长的很卡哇伊的，看上还很萌，“赵同学，我叫杨小娇，刚才多谢你了。” “赵宏图，看在你刚才帮了小娇的份上，我们就原谅你了。”肖苏妍另外一个长得比较魁梧的女同学说道。 “怎么啦？”赵宏图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好像没有做对不起她们的事情啊。 “你说你多久没来找过苏妍了。要知道，追苏妍的男同学，排队起码能有三里地。”魁梧的女同学替肖苏妍打抱不平，好像赵宏图成了负心汉。 肖苏妍连忙解释道，“李霞，没关系的，我知道宏图最近忙。” 李霞怒其不争的白了肖苏妍一眼，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迁就他，以后结婚了还得了。 赵宏图闻言，有些自责，不过很快就拍着胸脯对肖苏妍说道：“放心，以后我经常来找你。” 肖苏妍闻言，笑得很开心，“没事的，你有时间过来找我就行了。” 又和她们寒暄了几句，赵宏图问道，“你们吃饭了吗？” 几人都摇头，李霞更是不满道：“要不是你来了，我们早吃饭了。现在惩罚你，快请我们吃顿好的。” “得咧，我和苏妍确定关系后，还没请你们吃过饭呢，正好这次请了。”赵宏图笑道。 肖苏妍点头同意了，几个女生也没有意见。她们准备回宿舍收拾一下，让赵宏图先在宿舍楼前稍等片刻。 真不知道怎么片刻会那么长时间。 李霞出来后还叨叨，“真是的，你家苏妍生怕你等久了，一刻都不想耽误，一个劲的催我们。” 肖苏妍的酒窝都红了。 赵宏图撇了下嘴，还一刻，你们这是天上的时间，一刻这么长时间。 眼光掠过李霞一眼，就这条件，给多少时间，都白搭啊。 不过，赵宏图的注意力转到肖苏妍身上，就转不开了，白皙中透着嫩红的脸，浅浅地酒窝，就是养眼。 宠溺的眼神，柔光万丈，他的全世界就只有他的女孩，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一样。 “喂，你们还吃饭吗？”李霞看不过去了。 这两口子说请吃饭，两个人在宿舍楼前，一个低头的温柔，一个看呆了双眼，要是不打断，好像能维持到天荒地老。 虐狗啊。 李霞嘴上闹的厉害，说是要狠狠地宰赵宏图一顿，但是，当让她挑饭店的时候，直接领着大家到学校门口的一个小店里。 赵宏图看着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几个女生，再看看油光可鉴的桌椅。 有点哭笑不得，这可是他第一次请她的宿舍人吃饭，还想着给肖苏妍长长脸呢。 要是没钱，也就算了，现在好歹身家上百万了，还在这地方请客，以后要是被她们知道了，还不知道别人怎么埋汰呢。 “同学们，我和苏妍第一次请客，咱们还是去吃点好的，便宜坊怎么样？” 第171章 苦吟派传人 “在这吃吃就得了，离学校又近，味道还不错。”李霞飞快地瞟了一眼赵宏图的穿着，又不是什么有钱人，打肿脸充什么胖子呢。 “是啊，赵同学，我们以前聚餐的时候，也是来这里的，这地方别看条件一般，其实还很不错的。”杨小娇在一边补充道。 肖苏妍在一旁抿着嘴轻笑，没有说话。 她也不好说话，说这里档次太低，还是说自己男朋友很有钱，都不合适。 赵宏图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她们是觉得他没钱啊。 也是，学校补贴的那些钱，生活是够了，但也支撑不了大家去外面打牙祭。 至少赵宏图记忆中，别人不知道，自己以前，看着校园外的餐馆，想去品尝一下美味，但每次这个念头都被自己打消。 最多，在赶上节日，大家相约一起聚餐交流，每人凑上一点儿钱，买来花生米、猪头肉和小菜，加上几瓶佐餐酒或者生啤，嗑着瓜子，吃得津津有味。 要不是他和肖苏妍确定关系了，估计她们也不会让自己请客。 稍微想了一下，赵宏图笑道，“几位同学，你们都是肖苏妍关系最亲密的朋友，除了自己的家人，估计也没和谁能在一块生活四年之久。我和苏妍，解决了这一辈子的大事，也该请你们吃个饭。大家也别和我们客气，上学期我发表了几篇文章，还有不少稿费没花呢。” 赵宏图也没和几个人说自己现在开公司呢，老有钱了。 一方面是，客不离货，财不露白，为世俗间最为浅显的道理，时代特色，不像以后赤果果的炫富。 另外，也不知道这些人对做生意的有没有戴有色眼镜，都是肖苏妍的宿舍里的人，没必要节外生枝。 为你省钱还不乐意。李霞的脸拉得老长，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去便宜坊，吃鸭子去。” 说罢，右手抱住肖苏妍的胳膊，“苏妍，可是你家那位要逞能，到时候钱不够，我们可不出钱。” 赵宏图翻了下白眼，没搭理她。 不过，杨小娇好像因为赵宏图帮她避免了一场被揩油的事故，对赵宏图有了点好感。 她挽着肖苏妍的另一只手，两双妙目却看向赵宏图，“赵同学，你还发表了几篇文章，是不是和上次写给苏妍的：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如薄酒一杯像柔风一缕，那样的？” 肖苏妍一听，也来兴趣了，期盼着自己的男朋友再来一首惊艳的诗歌。 她和大家一样，也就见赵宏图作过两首诗，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那首不算。 自己的男朋友是博学多才的，各地方的人文典故，风景民宿，随口就来。 可就是惫懒了点，不挤挤，就是不出作品。 她和赵宏图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赵宏图不喜欢作诗写文，也就没强求他。 但是，自己朋友让赵宏图作诗写文，她也不拦着。 肖苏妍的舍友，都看了过来，齐刷刷的带电的眼神在赵宏图身上聚焦。 赵宏图看着一脸笑嘻嘻的杨小娇，心里直骂娘。还以为肖苏妍这个舍友是个好相处的，结果恩将仇报。 早知道，当初就让那男的揩油得了，反正她油水也多，揩点也无所谓。 脑壳疼，亚历山大。 要不是当着肖苏妍的面，这脸不要也罢，可当着女朋友的面，关键是女朋友要脸，她也跟着期盼他作诗。 这操蛋的八九十年代，流行啥诗歌啊。 咱们拼爹拼妈拼家势，拜金拜银拜毛爷爷不香么。 他又不是重生到唐朝之前，唐诗宋词什么的随便抄，现代诗歌，上辈子也没背过几首啊。 抄首诗歌追女，一时爽，可要是女朋友是学文学的，就有点不太爽了。 后遗症太凶了。 早知道写啥诗歌啊，拿着一捧花在寝室楼下深情等待；晚上女寝空地前摆上心形蜡烛然后点燃，表白；拿喇叭在公然示爱…… 干啥不比这强啊。 赵宏图抚摸着自己茂密的头发，轻轻咳了一声，“哎，那个，我是苦吟派贾岛传人，供得半年吟不足，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二十几年，也就写了那两首诗。要不是遇到了一生的伴侣，我还不舍得拿出来呢。” 几个人等了半天，还以为赵宏图要吟诗了，结果等到的是没有，不由得有点失望。 李霞故意叹了口气，“不愿意作诗就不愿意呗，哎，某些人，女朋友追到手后，就……”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着肖苏妍。 肖苏妍可怜兮兮的看着赵宏图。 赵宏图莫名的有点来气，没见过这么逼人作诗的，要是咱真有才，作诗也就作了，可咱半桶水都没有啊。 可当着肖苏妍，也不能发脾气，只能笑着说道，“真的是苦吟派的，没有七步成诗的才华，等下次有作品，再给大家斧正啊。” 不等她们再说啥，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接着说，“哎，作诗太消耗心力，就好像现在，我刚想了一会，啥也没有，发迹线都起码上移一寸，再这么下去，就要未出庭前步，额头发到画堂前。几回拭泪深难至，留得汪汪两道泉。” 说完，还往李霞的额头看了一下。 “哈哈……”肖苏妍其他几个舍友看着赵宏图搞笑的动作，李霞高高的发迹线，应景的发出了一阵笑声。 李霞气急，好像谁不会背打油诗一样，挑眉看了赵宏图的脸，“天平地阔路三行，遥望双眉云汉间。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还未到腮边。” 赵宏图连忙道，“生活哪有那多诗，其实大都只为吃。国人见面第一句，总问吃没知不知。诗歌再多，只充心灵之饥；倘若小腹歌唱，应当美食一餐，吃好睡好哪都好，身体健康没烦恼。走，吃饭去。” 吵吵闹闹，作诗的事情，也就此作罢。 赵宏图领着八个女同学，前往便宜坊。 一个男的，八个女的，倒引起了一些回头率。 李霞，估计是心头不爽，点菜的时候发狠了，没替赵宏图省着，花香酥烤鸭、炝拌腰花、九转大肠、红烧肉…… 肖苏妍趁着没人注意，冲着赵宏图吐了吐舌头。 赵宏图笑了笑，不以为意。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把账给结了。 吃完饭，李霞第一个冲到前台，肉疼地掏出来一把一块两块五块的钞票，准备结账。 前台笑着说道，“同志，你们的饭钱，已经有一个男的结了。” 李霞稍微有点尴尬，正想说话，大部队出来了。 赵宏图冲着李霞笑了笑。 杨小娇看到李霞手上还拿着钱，催道，“霞姐，买单走人了。” 然后还示意肖苏妍拉着赵宏图，笑着说道，“赵同学，你别多想，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 “咳咳！”李霞咳嗽一声打断了杨小娇的话，“赵同学已经把账给结了。” 第172章 来吻证明感情 饭后，等赵宏图和肖苏妍甩开了其他人，两个人去消食了。 看到他们两个走远后。 杨小娇连忙道，“霞姐，你也真够狠的，一餐饭吃了两个多月的生活费。” 李霞白了杨小娇一眼，“刚才好像你少吃了一样。我就是看赵宏图那小气的样子，一首诗也不作，还把我调侃一顿，有点不爽。本想点菜的时候，让他肉疼一下，然后把账结了，再嘲讽他一下，解解气。再说，我们几个凑了七八十，钱也够，反正来都来了，就犒劳下自己，点一些好吃的呗，又不是纯心要让他花钱。” 杨小娇笑了，“霞姐，我到了，你点菜的时候，别人肉不疼，然后还偷摸的把账结了。你什么感受啊？” 我能什么感受。 李霞看了杨小娇一下，使劲捏了捏她的包子脸。“死丫头，你哪边的啊。” 杨小娇连忙推开她，揉了揉被捏的脸蛋气鼓鼓地。“霞姐，不带你这么欺负我的。” 李霞看着杨小娇委屈的样子，呼出一口气，“这小气的赵宏图，结账的时候，还挺爷们的。不过，这么多钱，估计他也肉疼的不行。哈哈……” 她还没笑一会，宿舍另有一个女生悠悠地补了一刀，“肖苏妍和赵宏图在一起后，我从一个人大的老乡那得知，赵宏图上学期发表了二十多篇论文，好像一篇论文稿费有二十来块。他好像应该不差钱啊。” “苏妍真好命，自己长得好看不打紧，还遇到一个长得帅气又有才的男朋友，出手大方不张扬，关键是对苏妍是真的好。”又一个女生感叹道。 “是啊，看赵宏图全程眼里就只有肖苏妍，那眼神，我看了都感觉甜得发齁。”又一个女生羡慕的说道。 李霞的笑声戛然而止，怎么一顿饭，就把这些人都收买了。 憋气！ 同时，心里闪过一丝淡淡地念头，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帅气又才华的男朋友还在何方。 …… 肖苏妍挽着赵宏图的手，轻声地解释道，“宏图，她们几个想着今天你帮小娇了，又想着咱们快毕业了，就一起凑了钱，准备请我们吃饭的，没有想让你花钱的。” 赵宏图用手揉了揉肖苏妍的秀发，“看到李霞去结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我提议去的便宜坊，那肯定得我买单呀。再说，我也真心想请她们吃个饭，感谢她们帮我照顾了我的丫头。” 肖苏妍把头靠在赵宏图的肩膀边，人好像轻快了许多。 她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这里的烤鸭，味道真不错呢。” 吃完后，依然觉得嘴里弥漫着那股醇厚的味道，唇齿之间，留香不散。 赵宏图点点头，这烤鸭，确实不赖。 从拿起到咬下的瞬间，外皮晶莹透亮，肉质细腻爽滑，松软绵香，完全没有油腻感，薄如绵纸的面皮与汁水满溢的鸭肉伴随滑润的鸭油层层重叠，一股强烈的幸福感与满足感跃然于舌尖。 “苏妍，我发现了一家店的汤很不错，下次带你去喝。他们家的牛肉汤，不加盐、调料或者辣椒，舌头率先触碰到的是汤的鲜和醇厚，回味生津，温润丝滑的汤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味蕾和知觉在一刹那达到临界点，绝到家了。”赵宏图诱惑着。 在这个时代呆的时间长了，赵宏图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吃不好，穿不好，只是因为囊中羞涩。 有钱，自然就能找到好吃的。 就刚才他说的这家牛肉汤，听店家说，要熬好一碗牛肉汤，丝毫不简单，得先把牛骨浸泡一日一夜，去除血水，其间还要不停换水直至清澈见底，才可下锅。再小火慢煮七八个小时，直到汤底变得绵白浓香。 肖苏妍抚摸着自己吃得饱饱的小肚子，娇嗔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刚吃得这么撑了，你又诱惑我，会长胖的。” “没事的，就算你长胖了，也是我的最爱。要是你不喜欢长胖，我陪你减肥。我就想这辈子，好好养你的胃，拥有你的心。”赵宏图发自内心的说道。 这个时代，真的很好。 特别是，有身边的这位姑娘。 上辈子，他怎么可能找到这么优秀的一个姑娘呢。 肖苏妍心里甜蜜蜜的，很是受用，“宏图，你今天嘴是抹了蜜一样啊。” 赵宏图侧过身子，用手搂住了肖苏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比蜜还甜，都溢出到嘴边了，不信，你尝尝。” 肖苏妍看着昏暗的路边，不时有人走过，红色从脸蔓延到脖子，害羞的推开赵宏图的拥抱，只是没舍得松开他的手。 她连忙岔开话题，“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啊？”这话题转得过于生猛，赵宏图竟然有点招架不住。 女人真是会变脸，刚还在甜里蜜里，一下子就刑讯逼供了。 肖苏妍哼哼道：“肯定是。你看我，我笨嘴拙舌的，所以没谈过恋爱；你这么能说会道，肯定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赵宏图立马一副冤枉得不得了的表情，“我就谈过一次啊。” 这两辈子，他确实只谈过一次。 是和肖苏妍。 至于和王倩倩，那是原身谈的。 他只是继承了记忆，没有继承感情。 肖苏妍知道他和王倩倩谈过一次恋爱，也知道王倩倩因为出国留学，把他给甩了。 但她不知道，他已经不是他了。 “那你……还想她吗？”肖苏妍有点忐忑地问道。 赵宏图正色道，“早就不想了，更何况，我的心里只有你。” 肖苏妍漾起了小酒窝，只是嘴上却道：“真假？你就会哄我，万一哪天我成了你的前任，你不会也这么绝情？” 赵宏图将头摇成拨浪鼓，认真地说：“首先，我没有哄你；其次，你永远是我的现任。” 肖苏妍还想说什么。 赵宏图一把搂过她，吻了下去。 再聊下去，真的没法说了，还是用行动来证明感情。 如果一个拥抱，一个吻，都不能证明。 那就一直拥抱，一直吻，总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心。 他竟然也会这么粗暴！肖苏妍心跳加速，头脑一片空白，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缴械了。 然后，她也搂住了赵宏图的腰，闭上了眼。 很快就沉沦了，忘了还在路边，顺其自然的享受两个人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和爱情的味道。 第173章 早知道的话 周一，绿协成立的日子。 绿协，一个学术科研协会，专注于科研论文，为学校学生提供交流新观点、分享实验经验、深剖社会热点、传播科技信息的服务平台。 本来新社团成立，自己内部搞搞活动，大家一起聚聚，赵宏图这个社长讲讲话就行。 只是王兴华去跑社团成立审批流程的时候，拿着肖校长的亲笔题字，办的时候是很顺利。 高层提点的事情，都不是小事，在学校层面，闹的动静就有点大了。 大小领导都惊动了，第一次活动，算是揭牌仪式，稍微有点眼力劲的，也必须象征性得请一下经办的领导，感谢关怀和帮助不是。 可能也是因为肖校长重视，准备参加。 其他被邀请的领导，也都很爽快的答应了，都来参加了。 领导都参加了，社团那三四十号人当观众，就有点不合适了。 气氛得造起来不是，就算没人，雇人也得雇不是。 王兴华就在学校的宣传告示栏发布了下活动通知。 当有一个专门搞学术研究的协会，创立者和带头人还是赵宏图，一个刷论文的神人，这个消息爆出来的时候，即使赵宏图他们没有在外面大力宣传，也在学校引起了轰动。 报名参加的人还不少。 赵宏图八点半走进阶梯教室的时候，吓了一跳。 教室内座位上全是人，过道上也全是人，甚至门外都挤满了人。 这些人也太积极了。 九点才开始，现在才八点半，人就爆满了。 还好王兴华办事还算靠谱，在前门安排人维持秩序，留了一个绿色通道，不然，赵宏图都怀疑自己是否能挤进去。 赵宏图的座位，是在阶梯教室第一排靠边的位置。 中间的位置，是留给学校和学院的领导。 可尽管赵宏图走的绿色通道，可是他一出现，还是被某些有心人给认了出来。 几个维护秩序的人，根本就挡不住热情的学生。 他一下子就被人给围住了。 “赵会长，协会招新么？” “赵会长，我可以加入绿协么？” “赵会长，求带论文。” 赵宏图感觉有点招架不住啊。 双手合十，不断地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社团的招新都是按照章程来的，想要加入社团的，请按照要求进行申请就可以了。” 对于那种求带论文的，赵宏图就回给一个蜜汁微笑。 之前自己发表了那么多论文，大家也没有这么热情招呼啊，最多五分羡慕，三分嫉妒，两分佩服，还有一点恨而已。 好不容易解围了，赵宏图坐在位置上，还有点恍惚。 上辈子读研的时候，热情很高。 聪明，认真，领悟问题非常快，举一反三非常快，精力极其旺盛，每天早上六点开始，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回寝室，每周六天是标配，周日偶尔忙里偷个闲。 做自己的课题的同时，参与了很多国家级、省级、上级和企业合作项目。 脑子里只有做实验写代码，学术论文写了不少。 可有次，参加同学会，一口狗粮嘎嘣脆。你还没有女朋友，人家孩子已五岁。 顿时，累觉不爱了。 这辈子，本来不想再折腾自己的头发了，可被生活所迫，又重新走上了学术这条不归路。 上辈子，只是一个能拿到奖学金的优秀的研究生而已。 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弄出来这么大的名堂。 关键是还有女朋友了，还很漂亮。 想来也真是…… 不过，赵宏图上辈子的生活，对这个时代的学生来说，都不是事。 学生们上课看书，吃饭也看书，下课也看书，睡觉嘴里都会咕哝几句，基本休息时间每天都很少。 可不仅仅是要对得起党和国家的期望啊，做一个新时代的好大学生。 更加重要的是，大家嘴上都不会承认，其实都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前程，能关系一辈子的饭碗。 而能发表学术论文，绝对是可以为毕业分配加分的。 就算以后工作了，评职称，晋级，都用得上。 所以，不管是从学术上还是现实社会上来看，发布论文极其重要! 会议室热情高涨。 这种大会，看起来很热闹，氛围很好。 讲得都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说的话，都再也正确不过了。 领导的讲话如此。 赵宏图也发言了，也是如此。“论文是做学问的基础，一个只会写论文的学者不一定做得了大学问，但一个不会写论文的学者，一定做不出大学问。 我们一定努力办好社团，为大家服务，为学校争光，为国家做贡献。” 赵宏图的班主任赵文斌也来参会了，看着赵宏图在台上侃侃而谈，内心复杂得很。 按理说，自己的学生越优秀，表现得越突出，他这个班主任有面子，也有政绩。 可赵宏图去年和胡晓波闹的那么一出。 直接背上了一个处分。 人大是重点中的重点大学，对学生和班主任的考核都是很严的。 自己的学生受到了处分，他作为班主任，考核成绩，可想而知了。 他也是心灰意冷，直接就把赵宏图给放弃了，想去抱胡校长的大腿。 可是，抱大腿也要一定的层次才行。 他和胡校长之间的层次差得太远了，根本就够不着别人的脚面，更别说抱大腿了。 被他放弃了的赵宏图，又折腾出来这么大一个场面。 不仅和肖校长搭上了关系。 就这么一个学生社团，还这么多领导来捧场。 作为名义上的班主任老师，也是有面子的，可也就是名头好听点，毕竟，稍微上心点的人都知道，赵宏图这一摊事，和他无关。 没看到来的这么多领导，都和赵宏图有说有笑的，没有一个搭理他么。 哎！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早知道今天这情况，当初就应该一直站在自己学生这边啊。 和赵文斌老师的心情差不多的，还有赵宏图宿舍的李建国和周英俊了。 两个人这次，本来不打算来掺和的，可架不住班上其他人的招呼，他们毕竟和赵宏图是一个宿舍的，至少面上关系还好，根本就没法推脱。 他们坐在台下，看着赵宏图和王兴华的风光，也是五味俱杂。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在宿舍老说他们，要和他们搞好关系了。 早知道，最开始，就跟着赵宏图干了。 哎！ 第174章 传授水的姿势 在座的学生，尽管都已经知道赵宏图很牛的事实。 也知道他发表了二十多篇论文。 嗯，牛，学术水平有一手。 他在学校招兼职，很多人也来捧场，参加了所谓的笔试。 嗯，牛，大家知道他做生意有一手。 他写论文厉害，就建立一个社团教大家写论文。 不仅仅是这么多学生来捧场。 学校学院的领导，甚至学校的副校长，都出席了。 那是学校领导啊，一般的学生，几年也就能见两三次而已，赵宏图都能和他们打交道了。 哦，牛，可是，和自己什么关系。 可当赵宏图介绍绿协的指导老师时，大家都心跳急剧加速，神经被强烈刺激。 太拽了！指导老师竟然囊括了所有专业有名的教授！ 就一个协会，你的师资力量这么强大！ 在绿协写的论文，妥妥地会得到大牛的指点。 加上赵宏图刷论文的技巧。 发表论文，那还是事么。 加入绿协，论文肯定有。 阶梯教室的学生，都沸腾了。 “我一定要加入绿协！” “我那好友不是在绿协么，和他套套近乎，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哎，我们宿舍那王小虎，当初去宏速兼职，我还说他来着。可他不声不响，就进绿协了，运气真好。” 而坐在领导后面的，绿协的会员，也是感慨万分，相互之间在窃窃私语。 “张辉，上次你来参加兼职，你们宿舍的人不是还说你不是，这次他们来了没有？”李春来捅了下他身边的一个学生问道。 “嘿，都在呢，来得晚，在过道那边站着呢。”张辉扶了下自己帽子，心情倍爽。 “我班上的人，当初还好几个说我风凉话呢，这次来之前，还和我说好话，想要我帮忙介绍进社团呢。”汪新在一边嘚瑟得很。 心里唏嘘不已，他是学校的研究生，当初去宏速公司兼职，可是被班上的同学给嘲讽了，说他堂堂的研究生，还去干一些苦力活。 这次，他可是直接进了绿协，都不用自己去申请就进来了。 他的那些同学，想进来，还没找到门在哪。 心里也是佩服，赵宏图还真厉害。 会议结束后，参会的领导和老师，在绿协的高层的欢送下，都走了。 领导和老师一走，赵宏图他们立马就被热情的同学给包围了。 纷纷嚷着要加入。 被这么多人追捧，赵宏图心里还是很爽的。只是，压力也很大。 我真没想做大做强，只想搞一个小社团啊。 阶梯教室的秩序，乱了起来。 赵宏图不由得有点紧张，可别乐极生悲了。 这么多人，可千万别出拥挤踩踏事故了。 他赶紧走到主席台上，拍了几下桌子，“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下！请回到自己座位上！” 过了好一会，教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都看向赵宏图。 赵宏图中气十足的说道，“各位同学，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我们的第一次活动，但这么多人，都加入我们绿协，说实话，也不现实啊。 如果大家想加入社团，可以从前往后，依次有序去王兴华会长那边，领取一份入社申请书。 一周后，我们初步筛选后，会通知符合我们入社条件的学生。” 等大家都离开后，绿协开始真正的第一次社团活动。 赵宏图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整整齐齐坐好，戴着草绿色帽子的会员。 之前人这么多，各种造型的都有，还没注意。 现在，只剩下绿协会员的时候，就有点显眼了。 不由得瞪了王兴华一眼。 其他的标志也就算了，统一整一个标准的草绿色军帽，算咋回事。 绿协，从头开始绿？ 还好，王兴华没给自己发帽子，不然，真跟他没完。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王兴华就拿了一顶绿色的帽递给赵宏图，“赵会长，我们绿协很多会员，都是在宏速公司兼职的，之前，天气冷，给大家都配了帽。我想着，干脆把帽当成咱们绿协的统一着装了。” “帽，代表着帮助他人，奉献社会的精神，也代表我们从头开始，进行的是脑力活动。” 王兴华这套说辞，没问题。 可赵宏图看着王兴华的头，感觉怎么就有点不心气不顺呢。 他接过帽子，放在讲台上。“同学们，我们聚在一起，就一个目标，写论文，发论文，写更多的论文，发更多的论文。” 喔…… 下面的人顿时呼应起来。 赵宏图笑了笑，“好了，废话不多说，大家时间都很紧张，我们就直接讲干货。” “论文，重点是这个“论”，从言从论，言明条理。那该怎么写好论文呢，就是要写出新意和道理来。我讲的例子都是经济学方面，其他方面的也类似。” “第一步，我们要做的是确定一个大致的方向。这个大致的方向一般要有至少两个关键词，比如，不能说是“收入分配”，或者“经济增长”，至少要是“金融结构+收入分配”或者“技术扩散+经济增长”。” “为什么？大多数经验分析的经济学论文就是研究经济变量之间的关系，单个变量，早就被人给玩过了，我们根本就没法写。但你把20个经济变量放在一起，随便排列组合一下，变着花样排列，就有了新意，那有东西可写了。” “第二步，看相关文章，包括但不限于《经济研究》、《经济学季刊》、《管理世界》、《世界经济》……，只看字，别看公式，只看你能看懂的。” “看完后，你就大概知道这些人想搞什么的，那就是讲故事，把经济学模型翻译成大家能懂的故事，简单的说，就是要为了装出范儿来。” “第三步，有了这些储备，就可以想题目，写文章。可以用排列组合法，看看人家研究了什么关系，再排列组合一下，弄出来一个人家没有的组合，就是你的创新。” “也可以用增加变量法。一般一个计量模型，方程右边都有n个变量，但是总有一些奇葩变量，你觉得应该很重要，但是没人加进去，你可以加进去。” “例如说，经济增长是什么决定的？你看看索罗模型，劳动、资本、技术。你再想想，制度也很重要！你再想想，文化也很重要！加进去，你创新了。” …… “你看，多轻松，是不是？” “这玩意好不好写？一个月你恨不得能写十篇！” “写了干啥去，发表去呀，都是钱，都是成果啊。” 绿协的会员，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把写论文讲得如此通俗易懂的。 只是，听上去，怎么感觉有点水呢。 但是，怎么那么激动和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去大干一场呢。 第175章 免费劳动力 赵宏图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在座的，面色潮红。 当情绪激动的时候，面部会受神经体液因素影响而扩张或收缩，导致血液循环加速，特别是两颊部毛细血管丰富，血液循环过快，看起来比较通红。 他们应该是激动了！ 赵宏图很满意这效果，看来自己还有讲课的天赋。 心里有点飘，嘴上却说道，“各位同学，这都快清明了，你们还那么冷吗？在室内都还戴着帽子啊？” 怎么可能冷，热得冒汗，脸都烫了。 大家集体看向王兴华。 还不就是他要求的，说要着装统一，有气势，有派头。 王兴华刚才跟着大家一起在激动中，想着，活动结束后，充分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靠着赵宏图也刷几篇论文。 作为协会的副会长，那必须得比一般人更优秀，有更多的论文，才能让大家服气不是。 听众当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人群的焦点了呢。 他仿佛感受到了，众人眼神中传递地，傻缺的信号。 如坐针毡。 赵宏图也太不是东西了，活都交给自己干，还来拆台。 要统一，要有集体感，不是他提出来的么。 成立社团的时间这么紧张，也不可能一成立社团就发工装不是，着装怎么统一。 总不能每人手臂上带着一个被看标，那不是开历史的倒车么。 想来想去，还是戴帽子最能统一。 赵宏图没理会王兴华幽怨的眼神，讲起了小故事，“滇省有个老先生，活了一百多岁，眼不花、耳不聋，轻而易举就能把孙子举高高。 有记者来采访他：“老先生，您老这么高寿，身体还如此康健，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老先生听完哈哈大笑，“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啊？不过就是头冷、脚热、八分饱。”” 说完后，赵宏图语重心长的对着下面的学生说道，“同学们，水木大学有一句，我觉得很有道理，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大家要注意养生啊。” 赵宏图说完后，下面的人都把帽子给摘了下来，眼神不善的看着王兴华，如果眼神能杀人，那王兴华大概此时已经因为几十道杀气腾腾的眼神而饮血身亡。 王兴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就戴一个帽子，怎么感觉和谋财害命一样啊。 真想和大家解释一下，你们不要这样盯着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们应该都很懂我才对，我只是一个副会长，…… 可是，看大家的眼神，这个解释，估计是没人信了。 赵宏图扫了王兴华一眼，活该，戴帽子就戴帽子，你送我一顶高帽，我也就安心收下了。 偏偏要选绿色的，这可是第一次集体活动，兆头不好。 赵宏图看到大家把帽子都摘了，看着顺眼多了，“我们写论文也和保养身体一样，脑袋要冷下来，理性思考；脚要动起来，积极行动。现在，就让我们动起来。” 讲到这，下面一个学生，高高地举起了手。 “怎么？同学，还有什么疑问吗？”赵宏图问道。 赵宏图面上很热情，内心给王兴华点了一个赞，这人看上去，就是好好学习的人，安排的很不错。 王兴华看到赵宏图那表情，心里嘀咕，真几把能装。 “赵会长，我是管理专业研一的学生，马建国，之前我也看过不少文献，看别人写的，都很简单，觉得让我写，我也行。可自己动笔的时候，专业课教材快被翻烂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没啥可以写的。”马建国说道。 昨天，王兴华找到他，和他说，在赵宏图讲完后，提问互动一下。 碍于情面，他应了下来。 不过今天听完后，确实是有感而发。 在座的大部分是大三的学生，很多都没接触过论文。 刚听了赵宏图讲的内容后，热血沸腾，激动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上，然后写上几十篇，在学术圈占一个高高的位置。 现在听到一个研一的师兄这么一说，感觉像是冷水浇下来，狂躁的心冷静了下来。 研究生都不行，自己一个本科生，估计也够呛啊。 赵宏图点了点头说道，“是选题遇到困难了？结合我刚才的方法，再找一个自己熟悉的领域，应该可以搞定的。” 马建国苦涩地说道，“选题是有点难，但如果只是选题，那也就算了，还可以找师兄帮我选题。之前我看了很多文献，也写过一篇，可交给师兄帮忙把关，他说我的论文，不是论文，就是一篇读后感，甚至读后感都算不上。” 赵宏图听到后，想了想，然后说道，“估计你写的论文，缺少数据。这样，我这里有一些数据需要收集，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帮忙收集下，主要是京城的蔬菜供给，有多少上市，有多少种类，是哪里生产的，产地的种植面积，产量，产值…… 这些数据收集好后，我给你一个论文的方向和大致结构，写一篇论文应该不成问题的。” “那太好了，谢谢赵会长。”马建国兴奋的说道。 其他人看到了，眼热的不行。 这些数据，不就是他们平时兼职的时候，经常接触的么，很好收集啊。 赵宏图看到其他人想要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这方面，在国内，应该还是一个空白的领域，可以写很多论文的，要是还有人愿意参与的话，也可以一起来。” “赵会长，我也要参加。” “赵会长，我报名。” “赵会长，我也报名。” 机会不容错过，在座的都把手举了起来。 赵宏图欣慰地笑了，这么多的劳动力，求着来给自己干活，李文全教授那边布置的课题作业，完成了。 他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看来大家都想参与，人有点多啊。” 大家听了，心里猛地一紧，千万别把自己刷了下去。 “这样，研究生和准备出国的会员，就不要参与了。”赵宏图接着说道。 “what？最需要论文的不要参与了？”这些人听了，郁闷的不行。 赵宏图没等他们进一步反应，继续说道，“那研究生就负责收集有关的文献，准备出国的学生，就把相关的英文文献都给翻译出来。等其他本科生把数据都收集好了，我们再一起来写论文，人人都有份！” “好！” “没问题！” 大伙都没有意见。 赵宏图接着把调研和论文收集方面的要求，和大家吩咐了一下，然后对人员，进行了分组。 第一次活动，就这么圆满结束。 第176章 果然兆头不好 会后。 “老赵，吃饭去，我请你。”王兴华狗腿的和赵宏图说道。 一点也没有刚会上的憋屈样。 赵宏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刚才自己在会上，可没有给他留面子，被他埋怨一顿，甚至是骂一顿，都是正常的。 怎么还请自己吃饭了。 难道他有受虐倾向？ 也不是啊，李建国和周英俊，就因为经常在宿舍唠叨他，他就没有给他们在宏速兼职的名额。 “我又不是美女，还是算了。”赵宏图摇摇头。 王兴华好像受到了打击一样，“我是这种人么？你太不了解我了，为美女，我两肋插刀，为兄弟，我插美女两刀的。” “是吗？可我记得，某人请心爱的女生吃了不知道多少次饭了，每次都还带着一个电灯泡。可没有请我吃过几回饭啊。”赵宏图似笑非笑的说道。 王兴华立马严肃了起来，“老赵，亏你还谈恋爱了呢。这都不懂，到手之前，那要百依百顺，到手后，才能当爷呀。” 赵宏图笑了，谈恋爱前，都当孙子一样，恋爱后，还想翻身农奴把歌唱，可能吗？ 嗯，要是顺利地话，翻身，除非有特殊爱好，不然还确实有可能，不过，那得在晚上了。 白天，估计够呛。 “好了，为什么请我吃饭，要说请吃饭，最近你帮了我这么多，也是我请你啊。”赵宏图不准备和他继续扯下去，和他聊感情，真是浪费感情。 王兴华看了看，周围没人，“我帮你跑腿，那不是应该的么，请你吃饭，也是应该的。只是，可不可以帮我写几篇论文啊。我好歹是绿协的副会长，过两个月，就要当会长的人，没几篇论文，也不能服众啊。” 赵宏图哭笑不得，“感情论文是吃饭吃出来的啊。” “哎，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对你来说，不就是吃饭喝水一样么。”王兴华谄媚地说道。 赵宏图无语了。“帮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选题，给你指导一下还是可以的。” 在后世，本科生在期刊上发表论文也不是少数。 难度自然是有的，但也不是做不到。 这家伙，看来在协会混的时间长了，越加的懒了。 王兴华闷闷地说道，“那好，再加一篇英文的。” 赵宏图还真佩服王兴华这不要脸的样子，胃口真好，不过，英文的也没问题。 只要你英语功底ok，灌水灌的像那么回事儿，对于那些灌水ssci期刊，影响因子0-05的，一点也没问题。 记得上辈子好像看到过，某位好事者，给国内几个出了名的灌水期刊列了个排行榜。 单说魔都大学，就在短短四年的时间里，在灌水榜首的期刊上发了数百篇论文，某些灌水客一年灌个二十多篇那根本不叫事儿！ 为了保证论文的学术质量，那些有节操的老牌期刊往往都会严格控制一年发表的论文数量在100以下。 而这个“巨无霸期刊”却皮得很，一年发表一千多篇论文，再加上交叉互引等现象，影响因子蹭蹭往上蹿！甚至由于大量伪审稿现象存在，某个编委在上面发了一百多篇！ 在后世，在类似地灌水期刊上发论文，那在学术圈，估计是要坏了名声。 不过，这时候，sci都还没引进国内呢。 此时灌水，正当时！ 赵宏图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王兴华，直到看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开口道，“英文的也没有问题，不过，我不会帮你写，只写一个大概，需要你自己去完善。还可以帮你找一些容易过稿的期刊，只是，发表的论文，学术价值不高。” 王兴华一听，笑逐颜开，果断道，“没问题，我又不准备留学，也不去搞研究，只要有论文就行，管它水平怎么样。” 他只要几篇论文糊弄人就行。 他又不是又当又立的，也不搞大新闻，只是为了毕业的时候，给自己的履历加分，反正那些负责分配的，也大多是搞行政的，没几个能看懂论文。 就算能看懂，也无所谓。 他一个本科生，能发表论文，就算很水，那也是很优秀的。 果断成交。 请客吃饭，总不能去食堂。 王兴华带着赵宏图，前往老张饭馆。 就在学校东门，第一家和赵宏图合作的小饭馆。 老张饭馆还是一如既往的残破，不过生意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两人随便点了点吃的，叫了两瓶北冰洋，边吃边聊，有说有笑，还挺愉快的。 突然，王兴华脸色大变，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饭店门外。 双手紧握，手指用力过猛，有点发白。 “咋啦？”赵宏图问道，然后扭头顺着他的眼神方向看了过去。 有一个美女。 她拥有着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吹弹欲破的皮肤，长睫毛、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单薄却不失性感的嘴唇，柔顺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头。 八分，赵宏图在心里自动地给这个女的打了一个分。 只是，美女身边，有一个帅哥。 看着王兴华的表情，赵宏图不动脑子都猜到了，这是王兴华的心动渣女。 特么真会看人，多么朴实无华的一个姑娘！！！ 赵宏图心里哀叹一声，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他王兴华是老实人呢？不欺负老实人欺负谁？ 美女也没想到，王兴华竟然会在这里。 脸上稍微有点慌乱，转而又镇定了下来，像是没有看到王兴华一样。 两个人进来后，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兴华，看啥呢，吃饭。服务员，我记得还点了一份凉拌猪头肉，怎么还没上来呢。”赵宏图喊道。 “我，我吃饱了。”王兴华落寞的说道。 “怂货。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赵宏图在心里骂了一句。 赵宏图瞪了王兴华一眼，“吃饱了就算了，我也没胃口了。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端着凉拌猪头肉过来，“你们菜都做好了。” “都吃完了才上。算了，也不和你计较了，给我两个盘子，饭菜我都准备带走。”赵宏图很不爽的说道。 服务员感觉莫名其妙，哪有饭店吃饭，还把盘子带走的啊。 正准备说不行。 老板娘这时候出来招呼，她是认识赵宏图的，“就两个破盘子，带走就带走。” 赵宏图把钱付了，拉起王兴华，“走。” 王兴华浑浑噩噩地跟着往外面走。 路过美女身边的时候，赵宏图端着凉拌猪头肉，哗的一下盖在了美女对面的帅哥脸上。 “草泥马，找死。”辣椒油钻进眼睛里的那种痛苦，是很难想象的，帅哥尖叫一声，就往后厨走，准备去收拾一下。 美女满脸关切的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王兴华一眼，“神经病啊！” 然后跟着去帮帅哥。 第177章 陪失恋的人 王兴华听到这声娇骂，脸色更白了。 看到追随帅哥而去的美好的背影，王兴华的心碎了一地。 空荡荡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对此，赵宏图真是爱莫能助了。 人的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的人和风景。 但有的人，注定了，只是生命的插曲。 如果他只是想要插，不要曲，赵宏图还可以帮他实现愿望。 比如30的，50的，100的，500的，3000的…… 估计没有一个能比刚才的那美女差。 要是王兴华需要，赵宏图愿意帮他，也能帮他掏这个钱。 哪怕是把他的身体掏空，肾榨成渣。 赵宏图现在的钱包，也有这个实力负担得起。 可他偏偏要的是爱情，赵宏图真没办法帮忙了。 论长相，王兴华长得虽然算不上帅，但是也不难看，如果接触的时间久了，看上去也很顺眼的，眉清目秀的那种。 论条件，他家里条件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但是，只是过普通的生活，钱也够花。 论才华，虽然他是人大的高材生，但在学校里边，也只是成绩排名稍稍靠前的普通学生，没有突出的特长。 综合下来，放在人大校园里，也就一个普通人。 刚才那帅哥的人品貌包括给人带来的观感，确实要比王兴华好很多。 女孩子找对象肯定是要比较的，她们也有选择更优秀的权利。 所以，王兴华和她在一块的可能性，太低。 如果是求而不得，那也情有可原。 但她把王兴华当鱼在这养着，心甘情愿地享受着他的追捧和温柔相待，一边去和别的男的约会。 赵宏图自然看不过去了。 只不过，他不打女人。 也怕盖了这美女一脸，王兴华以后和他闹翻，这很有可能的。 没办法，只能帅哥委屈点，吃一盘凉拌猪头肉。 自己算是替他出了一口气。 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但他一时半会，估计是走不出来了。 哎，有些事，只能交给时间和空间。 就当成长的代价，多交一笔情商税。 赵宏图看着饭馆里目瞪口呆的吃众们，露出一副很无辜，很羞愧，很心痛，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手滑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十块钱，“服务员，真不好意思，把地面弄脏了。这十块钱，等会帮我给那帅哥，弄脏了他的衣服，就拿十块钱作为洗衣服的补偿。” 服务员呆傻的接过了赵宏图的钱。 赵宏图歉意地笑了笑，嘀咕了一句，“好像还弄脏了他的脸，算了，反正他脸都不要了，估计也不在乎，就不赔了。” “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看的猪头肉。” 然后拉着王兴华，没等帅哥和美女回来，就走了。 猪头肉那帅哥肯定是白吃了。 除了老张和老板娘，又没人认识他。 美女肯定也会装作不认识他们的。 一般人被熟人撞见秘密时，就会有莫名心虚。 往往会忍不住去做一些行为来解释证明或补救一下。 可刚才美女在被王兴华发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说明，他在美女的心目中，根本就不重要，只是一个路人而已。 赵宏图真替王兴华心疼。 王兴华浑浑噩噩的跟着赵宏图走了。 换了一家店，买了些花生米、猪头肉和小菜。 还有一瓶二锅头。 回到宿舍，王兴华拿着酒瓶就干，赵宏图也不拦着。 王兴华很快就自己把自己放倒了，喝多了，也不用洗漱，直接床上一躺，睡梦中，流下了来自心底的泪。 赵宏图看着王兴华，叹了口气，本来功德圆满的一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夹了一口猪头肉，看着剩下的二锅头，准备小酌一口。 酒刚到嘴边，闻到清香久违的味道，就被横过来的一只肥嫩的手给夺走了。 不管是为了绿协成立，还是为了王兴华逝去的爱情，都有喝一口的理由，怎么能被人打断呢。 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胖帅，我现在只想吃猪头肉，不想吃肘子。” “咋啦？又失恋了？”李帅问道。 赵宏图自从医院出来后，烟酒不沾，绝对地是五好男人。 怎么今天破戒了呢。 “今天绿协成立，咱算干了一件大事，还不能庆祝一下了。对了，哥们忙大事的时候，你干嘛去了？”赵宏图斜着眼问道。 李帅胖脸傻兮兮地笑着，“和益芳逛街去了。” “哦。”赵宏图懒洋洋的说道。有异性就兄弟的家伙。 他夹了一粒花生米扔在自己嘴里，喝了一口北冰洋，“你要是不想让我喝酒，那就干了。” “我们今天在翠花胡同发现了一家好吃的，下次你可以带嫂子一块去……”李帅兴致勃勃的要和赵宏图交流。 赵宏图另外拿了一双筷子，直接塞他嘴里，“少废话，赶紧喝酒吃肉！” 然后用眼神示意一下李帅，那边床上还躺着一个呢。 在别人失恋的时候，聊自己甜蜜的感情生活，那不是刺激人么，越甜蜜，越是往人心口上的伤口撒盐。 李帅头没动，眼珠子转过去，看了一下，明白了。 随即，两个人吃着肉，喝着酒，随便聊一些无痛关痒的话题。 第二天，王兴华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 拿着书包，正常的上课，下课后，就准备去图书馆学习。 仿佛彻底忘了昨天的那一幕，彻底的洗心革面，要好好学习。 赵宏图看在眼里，也揪心啊。 可他也不会怎么去安慰他。 没办法，只能陪着他。 本以为绿协成立了，把课题的活都接过去。 宏速公司那边，正常的运转。 自己一大把的时间，可以和李帅一样，陪着女朋友耍耍。 上上课，上课之余，和肖苏妍约约会。 口袋里有几个闲钱，那就花，虽然他的性格，做不了花钱如流水的大浪比，但也不会当有钱都不会花的傻哔！ 身上穿着的棉袄，脚上踩着的布鞋。 但不妨碍自己里边搭配几十块一条的内裤。 要低调点，不好炫富，但没人会扒开自己的外在，去看自己的内在，再怎么说，对自己的兄弟好一点还是要的。 还有，京城，世界第八大“美食之城”。 作为六朝古都的京城吸收了满汉饮食文化精粹，皇家与市井味在此共存，不仅有名目繁多的京味儿传统小吃，更有独具京城特色的官府菜、清真菜、私家菜…… 怎么也得去尝尝啊。 以前是穷，条件不允许，只能满足生存需要，没法去享受。 现在，有钱了，怎么也得去感受一下舌尖上的生活。 品尝美食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再有肖苏妍陪着，美人伴着美食，足以让美味更美。 甜蜜美好地日子，就在当下。 可这时候，闹出来王兴华这么一档子事。 王兴华都能说出来，为美女，我两肋插刀，为兄弟，我插美女两刀的。 自己怎么也不能在关键时候丢下他。 只好，王兴华去哪里，赵宏图跟在哪里。 他在图书馆看书，赵宏图顺便刷刷论文，不是自己写，是给绿协的人找些课题，也把承诺王兴华的几篇论文落实下。 第178章 免试直博吗 接下来的日子，赵宏图像一个十好学生。 王兴华以前虽然也学习很努力，但相比一般人，还偶尔偷偷懒。 如果说恋爱是所大学，那王兴华就是被学校给退学处理了。 遭受意外的暴击。 他还是扛住了，勇敢的面对，非常锻炼人，成熟的贼快。 充分认识到，学习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现在比一般人更加勤奋。 赵宏图自封为他的近期的监护人，也只能跟着勤奋。 学习上，他真没压力，大部分的内容，对他来说，都很简单，一看就会，都不用去学。 课堂上又不好意思看闲书，每天随大流，别人认真学习，自己就坐在椅子上发呆发愣。 感觉回到了上辈子大一的时候。 那时候，高三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失，每天早早去教室占座，前几排的位置，学习对他来说也是没有难度，也是一样的耗时间。 刚重生那会，相当上辈子读研的时候，天天搞科研，刷论文。 前段时间，相当上辈子大三大四的时候，逃课，上课的时候，也占座，教室的后几排。 这越混，好像越混回去了。 下一次，不会要回到高三的那种地狱模式。 赵宏图打了一个寒颤。 太恐怖了。 日子就这么充实而又枯燥的过去了一个月。 失恋，一味很好的良药是时间。 在时间的抚慰下，王兴华那痛苦伤心的内心，得到了充分、彻底而全面的治疗。 可能感情的经历，他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也可能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那个女孩，还会在他的心里。 但他至少表面上，算恢复了元气，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像一个正常人。 赵宏图观察了几天后，终于是放下心来。 总算不用担心他的生命安全了。 自己这重生后，过得都什么日子啊。 又是解决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又是操心学生的成长进步，现在还要当保姆。 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就在赵宏图想着，是不是可以去和肖苏妍潇潇洒洒的，享受忙里偷闲的情侣世界。 绿协那边找来了，来的是杨晓明。 如果赵宏图是帮主的话，那杨晓明相当绿协的九袋长老。 相比赵宏图，他才是真正的为科研而生的人。 可能赵宏图在学术方面的天赋和要比他高，但是，绝对没有他在学术方面走得远。 杨晓明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清晰的规划，不用人去督促，也能够严格自律、按部就班的去完成学术科研计划。 连最开始和赵宏图一起去搞蔬菜配送，都是为了搞科研而去。 虽然他也不是很富裕，宏速公司很赚钱，但在达到目的的时候，还是能及时抽身而出。 宏速公司那边他不怎么管了。 但绿协成立后，他还是给赵宏图面子，加入了绿协，成为了不怎么管事的协会理事。 “杨师兄，好久不见了。最近朱师姐也很少看到，你们两个？”赵宏图一脸八卦。 “咳咳！”杨晓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这种玩笑哪里能开啊。 朱师姐，比他还要猛，直接把科研当成生活的全部的人，当得知赵宏图恋爱后，更是疯狂到了极点。 要是他和朱海茵在一块，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生活可言。 生怕赵宏图再乱说话，杨晓明迫不及待的说道，“宏图，你让绿协那边调研的数据，都已经搞定了，论文文献资料，也都收集的差不多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啊？这么快啊。”赵宏图还以为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搞定呢。 看来有组织有分工的科研协会，效率就是高。 赵宏图看了下大家整理的调研数据，非常的全面，质量非常高。 看了后他常满意。 然后，第一时间去找李文全教授，“李教授，上次你让我做的调研分析，已经完成了，请审阅。” 李文全教授意外的看了赵宏图一眼，上次还说，要定期向自己汇报呢。 结果一个多月了，就没看到来找过自己。 倒是成立绿协什么的，搞得声势浩大，风风火火。 自己还以为他把课题的事情给忘了，或者不打算做了。 可赵宏图和肖平副校长那边有关系，也不是自己带的学生，要是不做，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 没想到，自己都准备安排课题组其他人来做的时候，赵宏图拿出了调研分析结果。 倒是要看看，你弄了一份什么东西来糊弄我。 嗯，厚厚的一大摞，就算质量不行，态度还是可以的。 李教授心里想到。 翻开第一页，数据详实，分析透彻。 要是数据没问题的话，这份调研分析，质量相当高啊。 迫不及待的翻开第二页，第三页，…… 一本厚厚的调研分析，一下子被李教授翻完了。 课题需要的数据分析，基本都在里边了。 拿着就可以用，里边分析问题，可以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谋，相当有说服力。 李教授看完后，笑得很亲热，“小赵啊，你现在大三，对农业方面感兴趣么？如果有兴趣的话，来我这，等过几年，直接拿一个博士学位，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你直接保送，免试入学。” 瞧这话说的…… 赵宏图想着李教授门下那个师兄，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时间去约会。 这要是跟着他深造。 太可怕了。 赵宏图连忙拒绝，“李教授，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学财金的，来研究农业，跨度太大了。” 听到赵宏图的回答，李教授笑得很爽朗：“哈哈，小赵啊，放心，只要你肯来读，什么都不是问题。” 赵宏图立马严辞拒绝道：“李教授，我对农业学真没兴趣，谢谢你了。” 李教授看到赵宏图态度很坚决，也没有再继续。 只是这么好用，两次任务完成的又好又快，还想着继续在课题方面，给他安排任务。 赵宏图强硬的拒绝了。 上辈子虽然还没开始工作，他还是提前学习了一些摸鱼小技巧和职场生存小窍门。 能者多劳不多得，越能干越被压榨。 反之，表现得无能些，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抱希望了，反而过得极为逍遥。 做人要趋利避害，欺软怕硬，迎简就上，知难而退。 如果一个问题特别难办，那么只要搞定了提出问题的人，整个问题便迎刃而解。 如果人也难搞，那就把问题跟人都甩给别人。 把麻烦的活奉献给同事，简单的活留给自己那都是基操。 …… 第179章 传道受业 “李教授，调研分析的数据，我们可以用来写论文么？”赵宏图问道。 这是他过来找李教授的第二个目的。 第一个是交作业。 第二个，就是先和他打好招呼。 绿协那边，都配好菜了，就等着这些数据来下锅呢。 “没问题，我们的研究课题，和你们发表论文也不冲突。”李教授说道。 他这个课题现在都还没申请下来呢，是学校自己内部先干着。 甚至都有可能申请不下来。 不过，不管课题能不能申请下来，调研分析报告肯定是要弄的。 这是一个领导项目。 项目的成果，调研报告，肖校长肯定要通过某种途径送到政务院的领导办公桌上去的。 得到了肯定答复，赵宏图是有多远走多远。 亏得自己第一次打面，还以为李教授憨厚老实，和蔼可亲，特别接地气。 接触下来，才知道，自己完全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简直是脸厚心黑，把人往死里用。 和他相比，什么996都弱爆了！跟着他，007才是常态！ 这读研读博，没人权咧…… 自己拒绝读研，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虽然自己不搞科研，还是要为祖国的未来培养点科研人才。 这不，从李教授那回来。 赵宏图就召集绿协的一班人马，开会，上课。 绿协第一次活动结束后，收到了雪片般的申请书。 自己当初大会上承诺要招人，那肯定一口唾沫一口钉，必须得招人。 经过层层选拔，增添了三十名有生力量。 加上宏速兼职的二十名同学。 准备出国留学的二十名优秀种子选手。 学校每年最多十个名额，保险起见，自己让王兴华把相对有竞争力的二十个人，都给挖了过来。 说起来，王兴华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牛的。 就是感情上，怎么就不开窍呢。 一点都不理性。 美女大家都喜欢，但是，总得权衡下自己的能力，外貌、才华、金钱、感情，到底有哪一样，能匹配别人啊。 赵宏图替自己的好友，默哀三秒钟。 然后，老地方，阶梯教室。 给大家上课。 前段时间，和王兴华一起，赵宏图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给了王兴华三份论文大纲。 两篇中文，一篇英文的。 完全帮他写好，只让他拿去署名，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有了这大纲，他只要好好看书，写好论文肯定是没问题的。 除了搞定三篇论文的大纲外，他也把上辈子写论文的经验，稍微总结了下。 万事俱备，开始金牌讲师之路。 赵宏图站在阶梯教室讲台上。 “选题得当，突出主题。论文的题目好比人的眼睛，通过题目应让人猜到你的内容，吸引人。” “要新题新做，如果你的选题是大家都比较熟悉，相对就难发些，你做的方法和结论都要有一定的新意。如果是研究人员比较少的方向，那就容易发了，呵呵！” “要小题大做。选题要小，开掘要深；不要题目很大，内容却很单薄。” “摘要简练。需要反复斟酌，一般要有三方面：目的、方法、结论，还是要体现新；也不要把论文里的东西都在摘要里有所展示，这是错误的。在摘要里把你的目的、方法、结论以及意义说清就可，语言越简练越好。” “前言或者绪论。我们常说文章是“龙头、虎尾、猪肚子“。好文章一般前言都要写得非常好，要求语言既要简练，而且能把你的研究的目的、国内外研究现状以及意义都要给表达清楚。” “写结论要注意前后呼应，一定和摘要以及文章对应好。注意文章没有讨论过的问题和结论，不要在结论中出现。” “参考文献，可以看看主编是谁，可以在能引用他的文章时候，改用他的，文献多引用国外的，才显得有水准。最好是本年的，引用最新的，有利于吸引编辑的眼球！” …… 赵宏图把上辈子积攒的论文写作和投递经验，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们了。 讲的深入浅出，浅显易懂。 不像一般的老师讲解的内容很枯燥，他将论文写作的技巧和方法，转换成大家乐于接受和容易接受的语言。 他讲课的讲义，都可以整理成一本基础小白论文通关攻略。 下面坐着绿协的百来号人。 全神贯注，沉浸在赵宏图给他们构建的论文写作的世界里，就好像哪怕下一刻世界就要毁灭了，也无法打扰到他们求知若渴的状态。 讲到最后，赵宏图一改讲课的时候轻松和写意，变得非常严肃认真，“好了，接下来我要讲的是重点中的重点！一定要注意听！这是关系到你们的论文，能不能发表的最核心最关键最重要的方面！” 绿协成员，立刻挺起了胸，屏住呼吸，端坐了起来，集中注意力。 就等着赵宏图传授一笔破万法的至高无上的秘籍要点。 “论文的署名，一定要记得加上指导老师的名字！！！三人左右的联合署名，中稿几率大于单独署名！这个显示是团体智慧，仁慈的编辑不会轻易枪毙它。” “最后，投指导老师推荐的刊物！！！” 这绝对是赵宏图的良心之谈。 大家一愣，原来是抱大腿啊！ 竟然是抱大腿！ 赵宏图一看，大家还是太单纯了，太天真了。 学校里边，有这么多大腿，都不知道去抱一下。 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在象牙塔里，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所谓的学术圈，那也是圈子，有门槛，也有潜规则。 有没有在研究所上班或者在高校任教或者在某高校上学？有没有知名的专家、学者、教授或者机构举荐等等一大堆条件？ 排的上号的学术期刊，接收的你论文前首先得审核你的资格。 当你条件不符合，别人看都不看你的论文，你没有资格投。 你什么也没有，根本就没有人鸟你！甚至连最官方的回复“已经收到你的论文”也没有。 赵宏图记得上辈子，他听过一个故事。 有一个留学生，在美国读博期间，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写了几十万行q。 正常情况下，如此大的工作量可能需要十个人写上一年。 他的导师对他的研究成果非常肯定，认为其具备突破性成果的潜力。 于是他投了pldi，也是他那个领域内的顶级会议。 结果，竟然是被拒了。 当时的情况是其他审稿人都通过了，但有一位审稿人，对论文中一个retedwork的评价不公正为由说服了所有审稿人拒稿。 后来转投osdi，同样被拒。理由差不多！ 更惨的是，当时有审稿人将他的源代码公开了。 这对他来说非常不利。 直到最后他投了popl才终于通过。 不过那个时候，一直拒他稿子的团队已经发了相同研究课题的论文，并获得广泛好评！ 总之，学术之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不是一帆风顺的啊！ 国内国外，都是这样！ 第180章 讲义变教材 “赵会长讲课讲的真好。和那些教授比，一点都不差。” “得了，教授都是大牛，这些对别人来说，都是基础的东西，他们觉得不用讲。” “可是，对他们来说，是十以内的加减法，对我来说，也是十以内的加减法，只是小数点后面，有个十七八位。” “是的啊，会是一回事，能讲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我就认赵会长。” “听完课后，我感觉我能写十篇八篇了。” “牛，不过我也蠢蠢欲动。” 下课后，绿协的成员之间，议论纷纷，对赵宏图授课效果，一致十星好评。 论文小写手终于进化成写论文的金牌小讲师。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奉承话。 赵宏图也不例外，偷偷地听了，心里窃喜。 终于感受到，一名人民教师的光荣感、使命感和荣誉感。 要是，绿协里边，以后出几个大牛。 到时候和别人说起的时候，“当初教我写论文的启蒙老师是赵宏图。” 面上多有光啊。 接下来几天，赵宏图每天都给绿协的成员上一节课。 一周下来，肚子里的技巧和方法，也差不多掏空了。 剩下的，就要他们去实操了。 不过，他对他们很有信心。 毕竟人大的老师，水平都还可以的。 而且，现在的大牛，也都是给本科生上课的。 这种待遇，对后世的优秀博士生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普通学生而言，口水流尽也再难重现。 有大师的教导，加上浓厚的学习氛围。 用玄幻一点的描述，就是一头猪，被这么经年熏陶，它也该熏出一块腊智了。 让赵宏图没想到的是，他的论文写作方法，竟然还有人都记录了下来。 这个有心人，马建国。 是赵宏图第一次讲课的时候，李帅安排的托。 几节课后，他是彻底地被赵宏图的论文造诣给征服了。 他不仅把赵宏图讲课的内容，都记下来。 还腆着脸，拿着笔记来找赵宏图。“赵会长，我比较愚钝，你讲课的内容，我觉得听一次，可能还理解不够到位，想以后多咀嚼几遍。麻烦你帮忙看看，我记的笔记有没有疏漏的。” 还有人对自己讲的内容这么重视啊，赵宏图立马就舒爽了。 翻开笔记一看，字迹工整漂亮，和印刷体一样。 又多了一丝愉悦。 记得很全面啊，比自己讲的还要全面，好像是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孺子可教也。 赵宏图抚着额头，好像当初他说过，是研究生来着。 应该是有一定的论文功底的。 赵宏图想了想，把自己的讲课教案也拿给他，“我关于论文写作的理解都在这，你自己拿去参考一下。” 这人，以后可以作为绿协的讲课老师来培养。 看来，以后绿协这边，也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日常事务，可以交给王兴华来忙。 论文写作方法，让马建国来负责。 论文审稿，还有那么多指导老师。 才上了几节课，就可以退休了，以后只要喝喝茶，看看报，享受享受悠闲生活了。 其他人一看，赵宏图给马建国一本笔记本，以为是什么好东西，都纷纷围了上来。 “建国，什么好东西，我也看看。” “建国，牛啊，你这笔记，俺服了！”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而每个学霸的背后也有一本漂亮的笔记。 学霸的成功与自己的专注和勤奋是离不开的，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总结知识，这些努力的点点滴滴都被记录在了笔记里。 马建国以一手漂亮而全面的笔记，一举奠定了他在绿协的地位。 直接被大家推选为学习理事。 “来，我也看看。”王兴华伸手从别人手里拿过来马建国的笔记。 自从赵宏图没有陪伴王兴华后，他没过两天，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有种由内而外的欣喜和喜悦。 脸上老是挂着灿烂的笑容。 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很开心。 这几天，他也都来参加了绿协的集体活动。 赵宏图很纳闷，难道自己才是导致他失恋不开心的关键因素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自己就不用陪着起床，吃饭，上课，自习，睡觉…… 自己那么辛苦了也就算了，还弄得他不开心，何苦呢？ 白白浪费了光阴，一寸光阴一寸金，多少钱啊。 “要不，我们一起，在马建国笔记和赵会长教案的基础上，整理成册，印刷出来。”有人提议道。 “好！”此建议赢得了一致同意。 说干就干，众人一起干，力量就是大，一本《论文写作基础教程》没几天就编写了出来。 在恢复正常的王兴华，论文爱好者杨晓明的运作下，绿协借到了学校后勤的印刷设备。 8o年代的华国可没有遍地的复印机和打印机，哪怕再过1o年，复印机和打印机也属于金贵的机器。 不过，没有现代复印机并不是说只能用笔抄了。 油印早在革命根据地时期，就是文字宣传的法宝。 然而，油印使用起来很复杂。它需要人用铁笔在蜡纸上先抄出想印刷的字和图，铁笔重且坚硬，字还要写的比正常字体更小，操作起来比钢笔困难的多，书写度也要慢的多，对于不熟练的人来说，二三十分钟抄一页纸都不算慢。 不过，绿协的人多，都是文化人，年轻人，学起来贼利索。 没多久，人人成为印刷小能手。 《论文写作基础教程》，绿协成员，人手一册。 不止如此，他们还给各指导老师和学院领导都送去了一份。 就这样，赵宏图的名，随着这本书，又在学校老师和学生之间传开了。 “老徐啊，这个赵宏图是什么鬼？我们学校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陈教授，上学期短短时间内发表了二十几篇论文的那个本科生，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本科生，因为写论文还被人人日报采访过的，想起了没有？” “原来是他啊，我还说，这书写的还真不错，我还去绿协多要了几本呢，让我带的那些研究生，必须把这本书学懂弄通。” “有这么好吗？我收到后，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回去得找出来看看。” …… 教授都肯定了的。 一时之间，洛阳纸贵。 到处都是有志于学术的学生在找这本书。 绿协成员，成为了他们的公关对象。 有的想直接买书，有的想借书来抄，有的在打听，绿协还要人么。 绿协，一篇论文都还没发，就已经被炒得火热。 第181章 背后的撩拨 绿协这边的事情，赵宏图能操的心，基本上操完了。 剩下的，论文老司机也帮不上忙，需要他们自己去摸索了。 至于成不成，一看汗水，二看天分，三看运气。 宏速公司那边，在供货商大会后，李鹏辉找了赵宏图。 会后的第一个周日，召开会议，公司进一步进行了调整改革。 财务、采购等统一由公司总部管理，但是前端的运营、配送、人员调配等完全放权给这些区域，并且让他们自负盈亏。 公司总部的采购部仍旧由张思亮负责。 财务部由马娜负责，原区里的食品厂总会计。 曹超才仍然担任质监部部长，相当宏速公司的东厂、西厂、锦衣卫加纪委，赵宏图的眼睛、耳朵和手中的刀。 当然，人事部也仍然还存在，负责公司中层以上人员的任命。 物流部主要负责前置仓设立和建设等。 营销部负责大客户的开发和维护。 各部门对各区域还可以进行业务指导。 赵宏图最开始，是准备把宏速公司按照京城城区八区，划分为八个区域。 后面发现，根本就没法这么操作，加上公司能胜任高层的人才不足。 暂定为五大区域。 中部区域：京城内城四区的核心区域，由杨四平担任区域经理。 东部区域：京城内城东半部和城区东北部，由李鹏辉负责。 南部区域：京城内城南半部和城区东南部，由刘文栋负责。 西部区域：京城内城西半部和城区西南部，由赵宏图二姐夫刘琪负责。 北部区域：京城内城北半部和城区西北部，由许成松负责，原京城机械厂的一个人事部中层，也是被吴味给介绍过来。 这些区域的负责人不单纯只是执行公司总部下达的一些指示，更重要地是要不断的进行内部运营流程和效率的改善，从而给自己的公司带来最大的效益。 调整后的宏速公司的运营模式，类似于阿米巴精益化管理， 发展也更加顺利。 中小饭店客户的开发，提前达到了预期目标，谈下来合作饭店7123家。 京城的高等院校，拿下了四分之三，也差不多到头了。 这还是因为宏速公司，是校办企业，资源优势比较明显。 肖平副校长帮忙联系的，又大多是知名的院校。 加上营销部门，兼顾着公关，公关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宏速公司又深度绑定了京城规模最大的那些批发商，直接从一级批发商那拿货。 价格优势明显。 公司标准化分拣，确保蔬菜质量上佳。 从细节出发打造出一个干净、整洁、舒适、合理的工作场所和空间环境。 工作人员需持健康证上岗，明确员工统一着装、佩戴口罩、帽子和手套等要求。 带客户来公司一看，全方位被震惊。 加上宏速公司有独立的物流团队和配送体系、售后服务体系。 食材没有到达客户，一刻不能松懈。 建有应急售后服务，客户体验满意度极高。 特别是初期几家合作的院校，通过宏速公司配送后，采购成本进一步降低，效果极好。 标杆效应，立马就成为了资源效应。 导致一些其他院校开始跟风，客户资源立马增多。 多方面的优势下，拿下院校的单子，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从而在院校蔬菜配送领域，奠定了自己的标杆地位。 高校那边拿下了，中等教育领域，如普通高中，普通初中，中等专业学校，农业中学、职业中学，技工学校，成人中学，成人中等专业学校等，也逐步被开发。 不过在宾馆，酒店，工厂和企业食堂方面，进展较为缓慢。 机关单位食堂配送这块，基本上没有任何进展。 公司扩张速度过快，很多方面，虽然面上看着表现的很优秀，但还是存在不少问题。 赵宏图准备宏速公司的发展速度暂时放缓。 修炼内功。 等完全稳定下来后，再进一步扩张。 公司完全理顺，加上发展放缓，苦练内功阶段，赵宏图基本上不用操心。 学习上，对他来说，课程一点难度也没有。 前段时间陪着王兴华天天不分白日黑夜的苦学，赵宏图学得差不多要吐了。 必须得歇一歇。 就这样，他终于可以过别人的老总的那种日子。 闲着没事还能钓钓鱼，陪美女逛逛街。 周六晚上，京城师大肖苏妍宿舍。 李霞正在苦口婆心的和肖苏妍说道，“苏妍，你家赵宏图，好像又很长时间没来找你了。你也真够心大的。你可小心点，现在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赵宏图有才、有貌，又是人大的学生，家里条件看上去还好，也就是咱们是姐妹，要不然我都得动心了。” 肖苏妍看着李霞宽大的肩膀和结实的身材，一点也不介意。 她相信，就算李霞动心了，也够呛。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透过厚厚的外在去挖掘别人的内在。 至少，赵宏图不会。 肖苏妍白了李霞一眼，没好气道，“宏图和我说了，他这段时间比较忙。前段时间，他宿舍有一个人失恋了，他担心别人想不开，准备多陪一段时间。” “忙，忙，他一个学生，能有多忙啊。再说，男同学失恋了，需要陪，女朋友就不要陪啊。他就不担心自己也失恋了。”李霞也翻了一个白眼。 “我相信宏图。”肖苏妍坚定地说道。 “我也觉得赵宏图不是那样的人，诗以言志。能写出，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人生，足以证明赵宏图对苏妍的感情了。”杨小娇在一边帮衬道。 “是啊，赵宏图的眼里就只有肖苏妍，那眼神，我看了都感觉甜得发齁。”又一个女生羡慕的说道。 如果没有宿舍几个女同学帮着说话，肖苏妍还不会多想。 她们几个，才和赵宏图打过几次交道啊。 对他的感觉就这么好了。 这么维护他。 其他女人呢？ 虽然相信赵宏图对她是真心的。 但万一别人追求他呢，他禁得住一次诱惑，两次诱惑，能禁得住第三次，第四次么。 他确实很长时间没来找自己了。 难道他宿舍的人，比自己重要这么多？ 肖苏妍有点不淡定了。 这一个晚上，肖苏妍心里有点患得患失，怅然难眠。 赵宏图在干什么？ 洗澡？ 睡了？ 喜欢我是认真的么？ 在床上翻来覆去中，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睡梦中，天空中以光芒交织成一座宫殿，赵宏图坐在王座上。 宫殿里美女如云，端着珍馐美酒不停的奉上王座，各种撒娇卖萌，试图搏取王之一笑。 …… 而在这一个晚上，赵宏图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几乎什么都没想，两分钟就进入梦乡。 睡得极香。 第182章 一起学习 周日，赵宏图早早起床，精心捯饬了下自己，出门之前在宿舍楼大厅的镜子前照了一下。 丰姿英伟，相貌轩昂。齿白如银砌，唇红口四方。顶平额阔天仓满，目秀眉清地阁长。两耳有轮真杰士，一身不俗是才郎。好个妙龄聪俊风流子，堪配西梁窈窕娘。 随便吃了点早餐，立即前往师大。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肖苏妍了。 还真的很想她。 说来也不凑巧，赵宏图到肖苏妍的宿舍楼前，让人帮忙叫下肖苏妍，得知，她已经不在宿舍了。 还好肖苏妍宿舍有人，告知，已经前往图书馆。 图书馆的座位，比较抢手，不早点去，根本占不到。 这时候，没有电话，不提前约好，就是这样，见不到人，真是极不方便。 借了一个学生证，然后前往图书馆找人。 还好她们平时去图书馆，有个相对固定的区域，她宿舍的人也告诉赵宏图了，不然，找起来还真有点麻烦。 到了图书馆，证件封皮一亮，加上他斯斯文文的学生模样，顺利进入到图书馆。 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边，找到了肖苏妍和她的舍友。 四个人。 肖苏妍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黑眼圈。 不过，在赵宏图眼里，看上去还是和仙女一样，带着黑眼圈的仙女。 肖苏妍抬头看了赵宏图一眼，有点不太高兴。 赵宏图有点懵，这是咋回事啊。 一段时间没见面，难道返生了？ 不说久别胜新婚么。 这丫头，怎么还有情绪了。 眼中露出一抹疑色，扫了李霞几人一眼。 李霞下意识地躲避赵宏图的目光，昨天晚上才说了他很长时间没来了，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她也很尴尬的好不。 随即，没给赵宏图好脸色，“赵宏图，你还知道来找苏妍啊。从没见过你这样当男朋友的。” 赵宏图白了她一眼，又不你男朋友，干你啥事。 然后，笑着对肖苏妍说道，“苏妍，这世界最好看的风景，最动人的情话，都比不上你看着我时含笑的眼睛。可不可以让我看到你的笑呀。” 肖苏妍看到赵宏图后，欢喜的在心里每一个小地方，都绽放小小的烟花，在心里噼里啪啦的炸开。 只是，这么久都不来找自己，还是有点小生气。 硬是憋着自己不笑出来。 刚才赵宏图动情的说着情话，让她的心欢喜的不行，她已经决定原谅他了。 但还是要继续晾着他一会。 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太容易哄了。 赵宏图对自己的女朋友，极有耐烦心，嘿嘿笑着，煽情地说道：“苏妍，看不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又觉得三秋不过一日。靠近你就觉得心安，喜欢你那双爱笑的眼睛和脸颊的小酒窝。” “喂喂喂，也太肉麻了。”肖苏妍的一个宿舍说道。 赵宏图没搭理，继续对肖苏妍发起温柔攻势，“苏妍，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为了自己的女孩，赵宏图是用了洪荒之力来煽情了。 肖苏妍再也绷不住了，向赵宏图绽放了盛世笑颜。 赵宏图顺势上前拉住她的手，手拉着手，十指相扣，“苏妍，我想你了。” “我也是。如果爱上你也算是一种错，我深信这会是生命中最美丽的错，我情愿错一辈子……”肖苏妍看着赵宏图，脸上的酒窝里带着微笑。 两人感情互动，狗粮撒了一地。 李霞看到了，也听到了。 杨小娇看到了，也听到了。 感觉来错地方了，好像有点多余。 图书馆其他人看到了。 都咬牙切齿的，图书馆不是学习的地方么，怎么现在成了谈情说爱的地方了？！ 赵宏图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终于松开肖苏妍的手，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对着李霞说道，“李同学，我看你在图书馆也不看书，能把座位让给我么？” 李霞：…… 我不看书，你没有一点数么。 臭不要脸的，你让别人怎么能看得下书啊。 在图书馆是待不住了，她恼火地看了赵宏图一眼，然后收拾东西走了。 宿舍的其他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一道，走了。 留下了赵宏图和肖苏妍两个人。 “苏妍，要不，我们去外面看电影，吃饭，逛街？”赵宏图问道。 本来这句话应该早点问的，只是刚才李霞那么质问他，他心里也有点气，所以，腻歪的，先让李霞呆不住。 “不，不去。我论文还没弄完呢。”肖苏妍摇摇头。 有木有搞错？！ 好不容易见面，约会就在图书馆？ 赵宏图感觉刚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失误啊。 早知道刚才就不这么小心眼了。 真想把李霞她们几个人叫回来，让她们帮着一起劝一下。 “你陪我在图书馆看看书，好不好。别的男女朋友都是一起自习，一块吃饭的。我也想体验下。”肖苏妍摇着赵宏图的手说道。 “好。”赵宏图听到后，心中一软，答应了。 肖苏妍和赵宏图聊了一会，然后就进入学霸模式。 赵宏图在图书馆，随便找了一本书。 然后回来坐到肖苏妍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百无聊赖到极致。 突然间，他那漫不经心的目光不经意的从肖苏妍脸上掠过，心里蓦的一阵恍惚。 认真学习的肖苏妍，真好看。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认真学习的女人，也不赖啊。 于是他不再翻书打发时间，就那么支着下巴，看着肖苏妍。 一个小时以后，他突然叹口气，收回目光。 哎，真无聊啊。 站起来，把书放回书架，准备重新找一本书看看，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想看的书。 无意间，看到了《西游记》。 得了，今天咱也学习下，四大名着。 回到座位后，随手一翻，“那女子生得：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老吴写的不错啊。 画面感很强，都好像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白骨精了，妥妥地美到冒泡。 继续！ 等那个女子走近后，老吴又从唐长老的角度，对白骨精的全身，做了一番深入的描写。 老司机啊。 唐长老看到后说:“八戒，沙僧，悟空说这里旷野无人。你们看那里怎么走过一个人来?” boss真有boss的派头，看到了都假装没看到，心中骚动万千，面上莲花一朵。 试探都还落在小弟的身上。 三藏一见，连忙跳起身来，合掌当胸道：“女菩萨，你府上在何处住?是甚人家?是甚愿心，来此斋僧?” 跳了起来，这词用得极妙啊。 再加上他老人家查户口式的灵魂三问，这位中年帅哥内心中的波涛多汹涌啊。 儿时不懂《西游记》，错过的好东西，太多了。 四大名着，还是值得一看的嘛。 肖苏妍看赵宏图看得入迷了，也是奇了怪了。 伸过头来一看：《西游记》？ 第183章 图书馆恋爱日常 “臭宏图，你真可以啊。我让你来陪我学习。重点是陪我，你真以为是来学习的啊。”肖苏妍在心里幽怨。 脸上却半点都没显露，嘟着嘴说道，“西游记有什么好看的啊，看妖精啊？” 赵宏图正在跳着翻看，研究唐长老的西天感情之路呢，也不动脑子，直接回道，“别说，里边的女妖怪还真的很好看呢。” “比如呢？”肖苏妍清冷的说道。 自己这个大美女在这不看，竟然看书上的。 “比如，这款成功男人喜欢的温柔漂亮型的玉面狐狸：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高髻堆青麃碧鸦，双睛蘸绿横秋水。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说什么暮雨朝云，真个是朱唇皓齿。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赵宏图兴致勃勃的说道。 “还有呢？”肖苏妍脸色又清冷了几分。 这是说自己不够温柔，不够漂亮嘛。 赵宏图还没发觉肖苏妍的情绪变化，自以为很有才，继续说道，“还有这种受虐狂喜欢的罗刹女：头裹团花手帕，身穿纳锦云袍。腰间双束虎筋绦，微露绣裙偏绡。凤嘴弓鞋三寸，龙须膝裤金销。手提宝剑怒声高，凶比月婆容貌。 老虎鞭、麻绳一应俱全，最狠的还有两把宝剑，分分钟实现受虐的梦想。” “是吗？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啊？大鞭子，热蜡烛，我也可以为你准备的。”肖苏妍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宏图徒然感觉背后一凉，得赶紧打消肖苏妍心里的念头：“我没有这爱好，我喜欢杏仙这样的：青姿妆翡翠，丹脸赛胭脂。星眼光还彩，蛾眉秀又齐。下衬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上穿一件烟里火比甲轻衣。弓鞋弯凤嘴，绫袜锦绣泥。妖娆娇似天台女，不亚当年俏妲姬。” “敢情你和我在一起看书，就是研究美女去了啊！”肖苏妍面色不善，压着声音，在赵宏图身上掐了一把。 掐得肉倒不疼，但肖苏妍的手指，好像带电一样，一股强烈的电流直接刺激赵宏图的神经末梢，瞬间抵达他的大脑中枢。 阴云密布，乌云盖顶。 赵宏图陡然清醒了。 肖苏妍不高兴了。 要是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场景，和肖苏妍讨论美女，也是增加情趣的事情。 当然，作死的讨论身边的除外。 这也就是他恋爱经验不丰富，情商段位不够，求生欲望未经锻炼，没得办法。 得意就会忘形。 膨胀就会作死。 赵宏图急得，后背上汗都下来了。 叫你嘚瑟！ 玩砸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哄好，又来这么一出。 大脑高速运转，神经元以及大脑皮层极度活跃，心跳加快，呼吸加速，胃肠蠕动变慢，体温上升…… 求生欲噌噌往上蹿，急智突然重新上线，赵宏图快速组织语言说道：“看了这么多妖精，都很美丽。可是看来看去，还是比不上我身边的仙女儿呀，乌黑的秀发顺滑垂下，微笑的时候眼中有光，两颊浅浅的梨涡，任何时候，都能精准无误地直击我的灵魂深处。” 表情稳如老狗，赵宏图慢条斯理、正经八百的说完，又温柔的笑笑，侧头凝视肖苏妍。 那炙热的眼神，配合温柔含情的话语，像是一道灿烂而又绚丽的光，直射到肖苏妍的心里，穿透了她心底的那片乌云，一下子晴空万里。 肖苏妍看着赵宏图那双眼睛，似乎是在闪烁着幻彩。 她的心，思绪纷飞，百转千回。 赵宏图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 又温柔又厚重，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哎呀！ 我刚才应该是生气来着。 肖苏妍装作很大方的说道，“看书上的有什么意思啊，咱们图书馆，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你看，那边的那个，是不是容貌如花，既温柔又漂亮啊，那个是不是你喜欢的带着大鞭子的那种，那边那边，还有婀娜多姿的、青春靓丽的、精明智慧的、快乐无忧的、善解人意的、娇羞依人的、气质优雅的、善解风情的、性感风骚的…… 你喜欢哪一款啊，要不要我帮你去搭讪一下？” 赵宏图脸上，冷汗都要出来了。 就不应该在学中文的女朋友面前展现自己的文学素养。 这一个个八分多的美女，经过她的小嘴嘟嘟，怎么感觉都那么撩动人心呢。 说得都想要了。 太危险了，赵宏图晃着脑袋，连忙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苏妍啊，我觉得你误会我了，女妖精我是捎带着看看的。我最主要的还是研究美食来着，想着等会带你去吃点什么呢。 你看等到唐长老一行取经回来，唐太宗的招待宴：烂煮蔓菁，糖浇香芋。蘑菇甜美，海菜清奇。几次添来姜辣笋，数番办上蜜调葵。面筋椿树叶，木耳豆腐皮。石花仙菜，蕨粉干薇。花椒煮莱菔，芥末拌瓜丝。几盘素品还犹可，数种奇稀果夺魁。核桃柿饼，龙眼荔枝。宣州茧栗山东枣，江南银杏兔头梨。榛松莲肉葡萄大，榧子瓜仁菱米齐。橄榄林檎，苹婆沙果。慈菇嫩藕，脆李杨梅。无般不备，无件不齐。还有些蒸酥蜜食兼嘉馔，更有那美酒香茶与异奇。 说不尽百味珍馐真上品，是不是都好吃？大周末的，我们也别图书馆看书了，去外面找美食去？” “噗嗤！”这个弯转得有点急，配合赵宏图脸上的表情，肖苏妍猝不及防，笑得差点喷出口水。 “你能不能正经点！”肖苏妍实打实的一巴掌拍在赵宏图的胳膊上。 好好的一本古代长篇浪漫主义的神魔小说，好好的一本四大名着，被赵宏图歪曲成什么样了。 赵宏图呵呵一笑，貌似憨厚的拉起肖苏妍的手来看：“疼不疼？” “啪！” 又挨一下子。 肖苏妍冷笑着问：“我用右手拍的你，你拉着我的左手问疼不疼？” 卧槽！是么？ 赵宏图默默检讨：刚才有点慌，下次一定要稳住！ 表面上嘿嘿一笑，装傻：“你的手真好看。”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修长而又匀称。 赵宏图笑笑，不作声，只是把着素手看着她。 “咳咳！！！”隔壁吃了大半天狗粮的一个女生受不了了。 这两口子，看个书还能打情骂俏。 你们去小树林好了呀，来啥图书馆啊。 肖苏妍俏脸一红，手从赵宏图手中挣脱开来，边收拾东西边说道：“不看书了，我们吃饭去。” 第184章 他和她的一天 “苏妍，我听同学说翠花胡同一家饭馆很好吃，我们去尝尝呗？”赵宏图殷勤的帮肖苏妍拿着包说道。 “不去，今天我们就吃食堂。” “好的，好的，和你去食堂吃饭，最幸福了，我感觉今天中午我能多吃三碗饭。”赵宏图笑着说道。 “吃馒头。” “那就能多吃三个馒头。”赵宏图毫不迟疑。 “吃大碗面条。” “呃……”赵宏图噎住了，真干不完三碗面条。 肖苏妍噗嗤一笑。 和赵宏图在一块，真的太幸福，太开心了，特别喜欢赵宏图囧的样子。 “苏妍，怎么没有没半点儿荤腥，能不能再来一份红烧排骨和糖醋带鱼？你看我最近想你想得都瘦了。”赵宏图看着清汤寡水的饭菜，一脸讨好的说道。 肖苏妍瞄一眼赵宏图的体格：…… “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我的强壮只是我的保护色……” “噗！”隔壁一个正在吃饭的女生，满嘴的饭直接给笑得喷了出来，糊了他对面的男生一脸。 男生很无辜的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然后擦干脸，狠狠地瞪了赵宏图一眼。“什么人啊，自己想吃不知道自己去打，吃软饭的家伙。” 赵宏图回了一个眼神：“我就喜欢吃软饭，咋滴，有本事，你也去吃啊。” 然后贱兮兮地和肖苏妍说道：“医生说我肠胃不好，就适合吃软饭。” 隔壁的女生，又噗嗤一口喷出来，再次糊了男生一脸。 肖苏妍忍不住笑了，赶紧拉着赵宏图走远了。 真的，赵宏图这样子，真的太欠抽了。 不过，赵宏图心心念念的红烧排骨和糖醋带鱼总算有了。 为了让人类心甘情愿的繁衍，大脑是操碎了心，尤其是当双方都是初恋的时候，大脑更是会把所有能给的福利都拉满。 哪怕只是在一起吃饭，抬起头时能相互看上一眼，都是满满的幸福味道，不经意间绽放出的一个笑容，都能把人甜到如入云端。 这不，再美的食物，都没有对面的女孩好看。 肖苏妍受不了赵宏图那炙热的眼神：“你吃饭老盯着我看啥？” “因为秀色可餐，有情饮水也饱。”赵宏图的答案未经酝酿，脱口而出。 “油嘴滑舌。”肖苏妍白了赵宏图一眼，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赵宏图碗里。 嘿嘿，赵宏图觉得今天的排骨，比往常的更香一点。 这一餐，虽然没有干三碗，但比平时，还是要多吃了很多。 美色在前，确实让人胃口大开。 饭后，肖苏妍也没说要去图书馆了。 赵宏图骑着二八大杠，带着肖苏妍，在京城二环，充满老京城味的巷子胡同，沿着护城河骑行。 累了就找个周边的公园歇息。 她有时候坐在前面，自行车跑起来的时候，风吹着她的头发，一丝丝地，撩动着他的脸颊，痒痒的，很舒服。 有时候坐在他身后，双手抱着他的腰，软软的暖暖的紧贴身后，赵宏图的心跳忽然加速，嘴角不自觉就带笑，自行车踩得飞快。 一路上留下了他和肖苏妍的身影，空气中洋溢着他和她的欢笑。 赵宏图感觉最爽的路段，莫过于骑车经过长安大街。 在广场中间还有人在看书，也有一些成群的聚在一起吹牛打屁。 更多是附近居民，推着木质的婴儿车，一家几口出来散步。 更夸张的是一些人把摊子都摆到了广场中央，有卖袜子的，有卖蔬菜的。 这真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晚饭，在赵宏图念叨的棉花胡同，吃了一份不油不腻，清淡而又细致的江浙菜。 饭后，赵宏图和肖苏妍在师大看了部电影《人生》，吴天明执导的爱情片。 “宏图，巧珍那么好，纯真、大胆、勇敢、勤劳，高加林怎么还舍得抛弃了她呢。你以后会不会像他一样对我啊？”肖苏妍看完后，久久不能平息。 她好像化身成巧珍，对着赵宏图说道，“你要是不嫌我，咱俩一块过。你在家里待着，我上山劳动，不会让你受苦的。” “巧珍会幸福的，她会遇到一个帅哥江嘉良，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赵宏图赶紧岔开话题。 自己能是吴家林那种人嘛。 失意时靠女人安慰，馒头都要女的帮他卖，老大不小了，自行车带人都不会。 读了屁点书，生活都无法自理，恶心！ 工作是找后门的，升迁也是靠女人，窝囊玩意。 自己能是那种人嘛。 “胡说什么呢，还江嘉良，谁呀？”肖苏妍没好气地又掐了赵宏图一把。 只是，刚刚酝酿的情绪，被赵宏图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两个人绕着校园散步。 在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赵宏图把肖苏妍带了进去。 轻轻地一带，她就进了他的怀抱。 赵宏图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右手轻轻摩挲她的长发。 她的发如绸缎般顺滑，她的腰肢如棉花般柔软，抱住后，就不想松手，只想更进一步。 于是他大着狗胆在她冰冰凉凉的酒窝里留下一个灼热的吻。 肖苏妍瞬间宛若触电。 白皙的脸蛋上立刻烧起两抹红霞，耳根也隐隐生热，被他亲吻过的部位更是烫得厉害，就像被烙铁烙下一个灼热的印迹，这股热流如同星星之火，向四周蔓延，很快传遍全身，令她心跳加速，呼吸加速。 姣好的嘴唇，吐出清香而又湿热的空气，带着甜蜜的诱惑。 赵宏图再也忍不住了，吻了上去。 “你——流氓！”肖苏妍一把推开赵宏图。 赵宏图顺手压了下自己的如意金箍棒，有点小尴尬：“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夜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刹那之间，情不自禁。” “德性！”肖苏妍白了他一眼，还是有点羞得慌。 这小树林里，哪里能看到月亮啊。 赵宏图又拉住了肖苏妍的手：“其实，虽然我的定海神针若粗若细实可夸，要短要长甚停当，但要是遇到你的金铙，也是兴不起半点风浪来。 今天看《西游记》，里边不是写道：行者合在此铙中，黑洞洞的，燥得浑身流汗，左拱右撞，不能得出，使铁棒乱打莫想得动分毫，不管变大还是变小，金铙亦随之变化。” “你今天还看到了什么？”肖苏妍羞恼道。 “呃，今天还看了黄眉怪三件兵器，一根短软狼牙棒，一条白布搭包儿，一副金铙。”赵宏图老老实实的回道。 “白布搭包儿又是什么意思？”肖苏妍好奇的问道。 短软狼牙棒她猜到了，金铙刚才也猜到了，白布搭包儿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还是有点好奇。 “黄眉怪每次不能取胜时，他便会从腰间解下一条白布搭包儿，往上一抛，无论哪方神圣、何种法宝，统统不能逃脱此袋。弥勒佛明说了，那搭包儿是他的后天袋子，俗名唤作“人种袋”。”赵宏图解释道。 “那人种是什么？”肖苏妍再次问道。 “唐僧师徒过女儿国时，街上的妇女围着他们鼓掌呵呵：“人种来了，人种来了！””赵宏图坦诚道。 “你——流氓！”肖苏妍再次甩开赵宏图的手，再次说道，红着脸，走了。 赵宏图在身后，陪了一路，看着她进了宿舍大楼。 第185章 他是最棒的 肖苏妍回到宿舍的时候，脸色潮红。 “苏妍，今天你们干嘛去了？”李霞问道。 宿舍里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实在是肖苏妍的状态，太太明显了，让人不得不多想。 “没干啥呀，就在图书馆学习啊，你们不是都知道么。”肖苏妍一副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的表情。 “只是在图书馆？”宿舍里一个女孩问道，她可是有男朋友的，知道脸色潮红，代表什么意思。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肖苏妍也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又不是宿舍第一个谈对象的，用得着这么好奇么。 “上午在图书馆看书，下午去逛街，晚上看了个电影，就这样。”肖苏妍三言两语简单介绍了下今天行程。 “看了什么电影啊，是不是没有经过审查官的剪辑、净化的交流片？”宿舍里的徐爱波好奇的问道。 “啊？那是什么片子啊？”肖苏妍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岛渚的《感官王国》，意大力的《夜间守门人》，发国的《火之战》。我还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在电影学院看的，我和你们说，看这电影，老刺激了。”徐爱波说起的时候，两眼放光。 “这种片子能看啊？” “这是一种文化先锋行为，你懂不懂啊。听说他们还有一部更加货真价实的好片子，《艾曼纽》，可惜交流范围太小了，我们没看着。”徐爱波遗憾的说道。 “你们不怕被发现么？” “就是因为担心，才更好看不是。上次有一次，忽然停电，我们几个就一下血压升高，极其担心是有人告密，被学生处、楼管科停电查处。后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徐爱波拍得波涛汹涌的说道。 “你们看完后，有没有那个？” “没有，怎么可能呢。”徐爱波连忙澄清。 “我都没说哪个，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啊？” “看你这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你好奇什么啊。”徐爱波没好气地回答道。 话题越扯越歪，叽叽喳喳的一路，充满了青春的幻想。 肖苏妍看到大家没纠缠自己，简单洗漱下，躺在自己床上，脸色越发的红润有光泽。 想着晚上和赵宏图接吻的时候，心慌意乱。 他是不是特别想要啊？ 要是他下次想要，我给不给呢？ 我今天扭头就走，他会不会生气？ 今天我和他他高加林抛弃了巧珍，问他以后会不会抛弃我，他还没给我正面答复呢？ 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今天的场景，在肖苏妍的脑袋里重演，她时而欢喜，时而担忧，时而甜蜜，时而紧张…… 还好宿舍里其他人，都被徐爱波给吸引了过去，在进行思想启蒙教育。 没有人发现她的异状，不然，非得被她们严刑拷打不可。 “苏妍！苏妍！”李霞叫了肖苏妍好几遍。 “啊？什么？”肖苏妍有点茫然，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话题。 她沉醉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根本就没听到有人喊她。 “听说人大有一本书，《论文写作基础教程》，专门教人怎么写论文的，你看赵宏图可不可以帮忙弄到啊。”李霞再次问道。 “是啊，最近写论文，愁死人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写。”杨小娇愁眉苦脸的。 “听说这本书现在很火爆，在人大都很难弄到。”徐爱波说道。 “这本书我好像有点印象呢。”肖苏妍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这不废话么，现在做毕业论文的，谁没听过这本神书啊。听说，只要按照上面的内容，按部就班的，就可以写好一篇论文。”李霞没好气地说道。 肖苏妍突然拍了自己一下，“对了，好像我包里就有。” “什么？！”李霞和其他几个人，相当意外。 她们还在想着让肖苏妍去找找赵宏图，看能不能找到这本书呢。 其实，她们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毕竟，这本书，现在太火爆了。 拥有的人，都藏得死死的，生怕别人借了就不还。 当然，这也是没人去复印。 主要是拥有的人，没有动机去做这个。 没有的，印刷了又不能拿着去卖钱，还不如自己抄写一遍。 导致现在流通的，要不就是绿协印刷的，要不就是手抄本。 也就是这时候的复印技术不发达。不然，估计已经烂大街了。 李霞几个人，立马翻开肖苏妍的书包，里边一本崭新的《论文写作基础教程》。 “苏妍，好苏妍，我借来先看几天，好不好？”女汉子李霞一下子变成了娇妹子，说话的声音，那叫一个温柔了得。 “我也想要。” “我可以拿着抄一下吗？” 宿舍其他几个人纷纷相求。 “这书没有那么夸张，都是传得有点变味了。再说，也不适用我们。”肖苏妍解释道。 赵宏图和她说，这有本书侧重于理工科和经济管理类，可以让她参考借鉴下。 当初他给的很随意，肖苏妍也没有上心。 再说，两个人在一块，用心的地方多了，论文得靠后站。 “你就不懂了。我听导师说了，文科不进实验室，理科要进实验室，但社会也是文科的大实验室，因为文科和社会科学是以社会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在研究上，都是一样的。”李霞说道。 杨小娇也点点头，“论文的写作，都是试验报告和研究的结果，是对前人的总结，更是新的开拓，通过学位论文的写作，对获取的知识进一步升华，成长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优秀人才。” 这估计是她导师的原话。 “可是，宏图和我不是这么说的啊。”肖苏妍迟疑道。 “你现在就知道你家宏图怎么说。他虽然发表了很多论文，但他又不是全能，还能指导别人写论文不成。”徐爱波说道，果然，热恋中的女人就犯傻，她之前也是这样，现在谈的时间久了，智商终于恢复了。 “宏图他懂啊，他今天还和我说呢，论文最重要的就是创新，比如，二十世纪王国维用尼采、叔本华的理论研究华国词学，陈寅恪“以诗证史”和“以史证诗”。他还说，可以用荣格的原型理论研究曹植的《洛神赋》，用弗洛伊德的“恋母情结”研究《孔雀东南飞》……”肖苏妍觉得这些人太过分了，拿着赵宏图的给的书，竟然还说他不行。 你们又没和他亲密接触过，怎么知道他行不行呢。 她的宏图，是最棒的。 “哇！你确定他不是学文科的么？”杨小娇眼冒星星。 李霞张大了嘴巴，她怎么想不到论文还可以这样呢。 要是按照他的思路，写得好的话，那不是一下子成为了名家。 比如王国维的《人间词话》。 中西合璧，论文无敌啊。 徐爱波闭上了嘴巴，心里震动一点也不少。 第186章 好事来临 赵宏图不知道，在他歪解西游，接吻时候的生理反应，徐爱波聊等一系列事件的催化下。 肖苏妍浮想联翩，不算是好事。 这些都让肖苏妍觉得他在那方面需求比较强烈。 让她感觉自己像快被抓到的小白兔，有点紧张，担忧和害怕。 但赵宏图的无意之举，一本《论文写作基础教程》，和他不经意的一番吹嘘，竟然让肖苏妍发自心底地为他感到自豪。 一下子把他给洗白了。 赵宏图和肖苏妍分开后，差点就吹着口哨往学校走，一路上，全是劲，自行车骑得飞快。 晚上，王兴华和李帅都在。 几个大男人，就没有一个能享受福利的。 “老王，最近怎么了，失恋33天，你就又恋爱了？”赵宏图忍不住问道。 “失恋？谁失恋了啊。我从来没失恋过。”王兴华大声说道。 没等赵宏图继续问，拉着赵宏图就往宿舍外面走。 低声的和赵宏图说道，“我前几天，去和小娟道歉了。然后，我们又在一块了。” 操！ 臭傻哔！ 赵宏图气得不行，明明是女的做错了，可道歉的还是他。 他那天啥也没干，自己给那帅哥扣了一脸猪头肉，道歉，不就是替自己去道歉呗。 还好那天，他没有在老张餐馆，直接给他的女神，范小娟来那么一下。 要是来那么一下，估计王兴华要和他友尽了。 他是能理解王兴华的做法，但是完全不赞成。 该出声的时候沉默，该勇敢的时候畏缩，该强硬的时候软弱，该放弃的时候执着。 节奏错，永远不合时宜。 总是在自己骗自己，我是真心的、我和别人不一样、试试反正又不损失什么…… 可是，你不够独特，凭什么得到男神女神的喜欢？ 舔到最后，95的概率一无所有，5的概率接盘，真正能够舔来幸福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也许，王兴华自己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可能做得太多，成本太高，舍不得放弃。 在经济学里边，这叫做沉没成本。 舔狗舔到死都痴心不悔，就是因为沉没成本太高。 一旦放弃，就意味着否定自身所付出的一切，所以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都会坚持下去。 人性如此，所以胜利的总是更善于利用人性的渣男渣女。 赵宏图拍了拍王兴华的肩膀，“保重！！” “赵总。”就在此时，赵宏图他们身后传来了一声招呼。 赵宏图不用扭头，就听出来了，是李鹏辉。 “怎么啦？”这么晚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赵宏图看着李鹏辉问道。 “东城区的一个区领导杜家裕，明天中午想和你见面约谈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么。”李鹏辉笑着说道。 在他看来，能和领导杜家裕搭上关系，那肯定是好事。 赵宏图有点疑惑，自己和东城区的领导，不熟悉啊。 而且，平时打点有关部门，也都是营销部那边在做。 他从来没有亲自去拜访过他们。 最近宏速公司一直保持平稳运行，苦练内功的阶段。 也没有大的业务工作，需要惊动领导的地步。 “你知道是为什么约我见面么？”赵宏图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但想来应该不错的。杜家裕的口碑，一直很不错的。”李鹏辉说道。 他现在担任东部区域的经理，发现要想做的顺，还是要和官方打点好。 他也一直在做相关方面的工作，但，从来没有和这么高级别的领导说上话。 要是赵宏图能搞定了杜家裕，那以后东部区域的业务，肯定是顺风顺水。 “能和我说说杜家裕这个人么？”赵宏图却没有李鹏辉那么乐观。 领导都是日理万机的，没事召见他干啥。 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他，那肯定没啥好事。 “杜家裕也是你们人大毕业的，之前在财政系统工作，前几年挂职东城区，后面就留下了。”李鹏辉也就知道一些面上的消息。 接着，赵宏图和李鹏辉简单的聊了下宏速公司东部区域的发展情况，然后就把他打发走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打的什么主意。 想多了也没用，见招拆招呗。 这个晚上，赵宏图睡得相当的甜蜜，只是有点尴尬，白天积攒的火气，在梦中，又溢出来了。 他需要一个小型的专用洗衣机。 …… 第二天，赵宏图就第一二节有课。 上课结束后，回宿舍稍微捯饬的干净体面点。 立刻赶往东城区，前往拜访杜家裕。 这是赵宏图第一次见杜家裕，微微打量一下，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儒雅。 刚见面，也就是一些公式化的套路聊天。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 稍微聊了一会，两个人稍微熟悉点了，杜家裕又和赵宏图聊经济发展，聊改革开放，聊世界大局，聊东南亚局势，聊米熊冷战…… 反正能扯多远就扯多远。 这还是赵宏图第一次感觉当官的居然也这么多废话，有事你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说这么多累不累。 不过，他不着急，自己也不着急，没事最好。 连着都喝了几杯茶了，赵宏图感觉自己的膀胱都快受不了了，杜家裕开始和他聊正事了。 赵宏图瞅着杜家裕，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比我身体还好，能力还强啊。 可又不好意思和杜家裕说，你先等等，我去嘘嘘后再来和你谈。 只好强忍着，希望能快点聊完。 等杜家裕说完，赵宏图几乎是以为自己憋得太久，出现幻觉了。“杜领导，你说什么？” “我们区里的食品厂，想让你过来担任厂长，负责改革。”杜领导再说了一遍。 赵宏图震惊了。 从来都是他让别人震惊，这次是被人震惊了。 “杜领导，您别开玩笑了。”赵宏图笑着摇头。 哪怕就是区里的食品厂，那也是一家厂子，也是国企。 要知道，京城的区，相当普通的地级市了。 食品厂厂长的级别可不低，至少也是正科。 不用说自己一个人大在读学生，就是人大的毕业生，也没有一下子能够当厂长的。 没有这个规矩。 “没有开玩笑。”杜领导看着赵宏图说道。 “另外，我还可以把东城区的政府机关食堂的蔬菜配送交给你们来做。” 赵宏图愣住了，难道杜家裕要来真的，可是这不太现实啊。 非亲非故的，能有这好事？ 福兮祸所伏。 以赵宏图上辈子多次威信聊天的经历来看，莫名其妙有美女和你撩得很好，不是卖茶叶的，就是让你投资的，要不就是想要你发红包的，总之，都是为了你口袋里的钱。 无缘无故的好事，说不定里边，埋了多少雷呢。 第187章 天上掉馅饼 “杜领导，我还是个学生，主要的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学习上。”赵宏图开口说道，他是不愿意去趟国企改革这趟浑水。 要说看好他。 呵呵。 京城的能人多了去了，还用不着他一个学生来出马。 这些当官的真当别人是蠢货吗？ 杜家裕自然不蠢，也不会把赵宏图当傻瓜。 见他一脸的不置可否，杜家裕笑道：“赵同学，你来之前，应该也对我了解一番了，也是人大毕业的，说起来，还是你的学长呢，不可能坑自己的学弟。” 赵宏图干笑一声，暗道：师兄坑师弟的多了去了，上辈子，本科入学的时候，买的画图工具、收音机、生活用品，都是被自己所谓的学长给坑了的。 虽然不知道杜家裕在给自己挖了什么坑，但毫无疑问，肯定是在坑了！ 再说，这个食品厂两辈子都没听说过，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要是什么稻香村、北冰洋食品厂，自己说不定，明知道是一个坑，也跳了。 嘴上却恭维道：“怎么会。非常感谢杜领导对我的提携和厚爱，只是我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无法胜任。” 杜家裕真的像一个学长一样，指了指他，笑道：“我和你们肖校长关系很熟悉，也知道你宏速公司的资料，现在，大家对公司是怎么建立的都还没搞明白呢，你们已经初具规模了。我们已经开会研究过来，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我知道这个想法可能有些冒险，可是改革本来就是冒险的。一家小型的食品厂，就是我们拿出来冒险的，做一个试点。” 话说到这个地步，说实话，赵宏图是很心动的。 先不说，能够经历这个时候的国企改革，是一份重要的人生历练。 就是对赵宏图本人来说，也会有很大的提升，旁观和亲身参与，主持改革。体会国企在转型，改革中经历的利益转变，这对于以后自己的企业也是可以借鉴的。 纵观这个时期崛起的民营企业家，不是国企老总的摇身一变成为民营企业家。 就是和国企之间有着很深的牵扯。 可是，他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宏速公司发展的红红火火的，只要继续做下去，用不着得踩在国营大厂的尸体上汲取养分。 更何况，他现在又要学习，又要谈恋爱，还要掌舵宏速公司，真的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趟这趟浑水。 再说了，国企改革这趟浑水不赶趟，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愿意去。 赵宏图摇摇头，“杜领导，既然你都知道宏速公司了，也应该清楚，我现在又要学习，还要管理宏速公司，是真的没有那个精力。” 赵宏图再次婉拒，杜家裕哑然失笑。 不过他也不急，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才道：“下次等我把话说完，要不然错过了可就错过了。” 领导就是领导，赵宏图都憋的不行了，只想出水，他还能进。 赵宏图眯了眯眼，老杜说的这么自信，难道真的只有好处？ 看他说的这样，好像还有好处。 可有好处的事，老杜能想到自己？ 说实在的，就一个校友的关系，能把一堆蛋糕砸到自己头上？ 看出赵宏图的疑惑，杜家裕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先和你介绍下东城食品厂，食品厂主要由锅炉房、生产车间和办公楼组成，现有员工186人，生产的主要是糖果与饼干等食品，1978年的利润有30多万元，1982年高达40多万元，1984年，年利润为27万元。经济效益还是很不错的。” 赵宏图了然，生产设施落后，产品技术含量不高，利润开始下滑，但现在利润还不如1978年了。 要知道现在商品普遍紧俏，生产出来，放在供销社等地方，根本就不愁销路。 可竟然还能利润下滑。 说明食品厂的形势不是很妙。 赵宏图也佩服杜领导的眼光和魄力，未雨绸缪，这时候就想着改革了。 不过，这个诱惑不够大。 杜家裕好像猜到了赵宏图的心思，没等他拒绝，继续说道，“食品厂厂长享受正科级待遇，对企业的全部经济活动负全责，全面领导企业的生产经营管理工作，有权决定企业的生产经营计划、机构设置、人事任免，以及作出各项经营管理中的决策。” 好像嫌诱惑不足够，又多说了一句：“如果你在任上，干得出色，以后无论是去政府部门，还是去一个大的企业，都是一个很好的基础。而且，作为改革干将，前途肯定远大。” 难道自己真是上天最眷顾的崽？ 馅饼一个接一个的往自己头上砸？ 赵宏图深表怀疑。 “至于学习，我听说你学习成绩很不错，一直都是专业第一，而且发表了二十多篇专业论文。我觉得你现在的水平，毕业都差不多了。在学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只是浪费时间，只有社会实践才能够帮助你学到更多的东西。”杜家裕笑着说道。 说完想了想又说道：“我觉得你们学院的老师，如果知道你有这样的机会，也会很高兴的。我们也会和你们学校协调好，也不用担心毕业问题。” 赵宏图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准备拒绝道。“杜领导，我觉得不……” 好处越多，坑肯定也越大。 馅饼越大，肯定砸在头上也越疼。 杜家裕看到看赵宏图还是不愿意答应，没等赵宏图的话说完，就开口了。“这样，你去帮帮忙，等到明年或者后年的时候，我帮你协调一个保送国外留学的名额。” 出国留学啊，这什么概念，这个时代出国可以说是大部分人的梦想了。 能够有机会出国深造，见识西方的资本主义世界，可以说杜家裕这一个名额拿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争抢。 这也是家裕今天的杀手锏，他相信只要自己说出来，没有人能够拒绝。 可惜，他不知道，他不是第一个拿出国名额来诱惑赵宏图的。 如果赵宏图愿意，接受国外哈弗大学教授的邀请，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国去潇洒了。 哪里还用得着去国企卖一年苦力。 可是，领导说了这么多，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拒绝也不合适了。 赵宏图装出来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杜领导，这么多好处，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自己又不是他儿子，也不是哪个二代，更不是天选之子，怎么可能有这好事啊。 第188章 馅饼里有毒 重点来了。 “学习方面是不是没问题了。至于你说宏速公司和食品厂没法兼顾，可以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食品厂，进行联营嘛。”杜领导继续说道。 赵宏图听了，差点喷他一脸！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合着给我一个职位，就是想要宏速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真是好胃口。 还好刚才没有接受，不然，这就难堪了。 现在转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食品厂，食品厂是区里说了算。 然后再把自己支出国外，几年之内。 以后说不定宏速被逐步蚕食，最后宏速公司都不知道姓赵还是姓杜了。 甚至有可能，再成立一家公司，直接把宏速公司变成了空壳。 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杜领导，我觉得宏速公司现在的发展模式很不错，不太需要食品厂来提携。”赵宏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杜家裕微微皱眉道：“肖校长和我说，宏速公司当初转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人大，只是为了成为校办企业。其实，学校、地方一起保障护航，宏速公司能有更好的发展嘛。转让一些股份给食品厂，以后，区里所有机关和国营单位的蔬菜配送，都可以交给宏速公司来做。”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拉上学校一块合作，只是为了找一个坚强的后盾。 毕竟未来的形势多变，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栽了。 披上一层外衣，也可以阻挡一些人的口水和红眼。 现在看来，自己当初还是有先见之明。 要不是挂靠在学校，成为校办企业。 说不定，杜领导和自己说话的语气都不是这样了。 哪可能这么和蔼可亲。 哪里会利诱的诱饵，一个接一个的。 东城区的国营单位的蔬菜配送业务，量确实很大，赵宏图也很眼红。 但是，想吃下这块业务，代价太高了。 而且，市场份额那么大，他也没想着一家全部都吃了。 赵宏图的胃口还没那么大。 要是他一个人，掌控了京城的所有蔬菜配送，他得考虑自己头够不够硬了，是不是想进去吃铁饭碗，享受24小时有人看管的待遇了。 赵宏图直接拒绝道：“杜领导，宏速公司现在还没有继续转让股份的打算。” 别说他只是区领导，就算是市领导。 自己也不可能转让。 好歹也是区领导，还是学经济出身，怎么可能这么没脑子。 就这种人还能当上领导，赵宏图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了。 杜家裕愣了，他给出来的条件，都这么优惠了。 又是国企一把手职位，又是能出国，还帮着拉拢业务，完全是最优惠的待遇了。 他这都还不满足。 不过，杜家裕也没和赵宏图想象中一样大发雷霆。 就楞了一小会。 要不是赵宏图一直坐在他对面，可能都发现不了。 他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好像刚才赵宏图拒绝的不是他一样。 杜家裕往茶杯中续了一点开水，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道：“当然，还有一种方案，食品厂、宏速公司，还有一家民企，三家一起成立一家公私合营企业，宏速公司可以占一成股份。该企业专门负责机关食堂、国企食堂和国营单位的蔬菜配送。” 难怪当初宏速公司，机关食堂、国企食堂和国营单位的蔬菜配送业务，怎么都谈不下来。 原来都是他们自己口袋里的肉。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合作方案。 合营？ 赵宏图听到后有点犹豫，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以拿下东城区的机关食堂、国企食堂和国营单位的蔬菜配送业务。 民营企业的崛起，很多都是在和国企厂子合营的基础上发展壮大自身的。 毕竟，很多时候不是你有钱就能够解决的，还必须有路子。 但不好的是，这业务和宏速公司的业务，其实是重叠的。 关键是只占有一成股份，以后公司的发展，自己说了不算。 合营企业，以后说不定不会甘心局限于公家的这一块配送业务。 说不定以后还把宏速公司给挤垮。 这相当借自己的左手来砍断自己的右手。 这不得不担忧。 “食品厂和那家民企合作不就可以了么。我觉得没必要宏速插一手啊。”赵宏图拿不准他们的意图，拒绝才是王道。 杜家裕今天的耐心，出奇的好，继续劝说道：“食品厂参与，可以为公司的提供更广的进货渠道，带来更多的配送客户资源。宏速公司只要负责公司的组织架构搭建，机制设计，人员管理。其他的资金，人员、车辆等，都由另一家民企负责。怎么样？相当宏速一分钱都不用出，只是管理一下，就可以拿到一成股份。” 如果没有第三方的民营企业，赵宏图说不定还有可能答应下来。 这个第三方的企业也不简单，杜家裕都赤膊上阵了，直接为他们站台。 赵宏图这时候，才真的回味过来了。 宏速公司这块肥肉，被人给惦记上了。 或者可以说，蔬菜配送这块市场，有人也看中了。 或许，这才是杜家裕他们真正的目的所在。 至于为什么要宏速公司参与，那可能是因为他们公司的管理水平，被他们给看上了。 或者可以说，赵宏图的能力，被他们看上了。 也许可能有人觉得这不可能，公司的制度和架构，照着模样来画瓢就行了。 如果真这么简单，华为当初就不用花费全年销售额的一半，整整20亿，请来ib公司，向人家学习管理企业的经验。 过了5年之后，再次请ib来做组织流程改造，前后历经大约10年，总费用在40亿左右。 杜家裕，或者可以说，第三方的民企，他们最开始是想直接把宏速公司给做成空壳。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想直接借助赵宏图的手，帮助他们成立一家类似的公司。 至于里边，还有没有其他的陷阱，赵宏图也不知道。 还好当初赵宏图挂靠成为校办企业，不然，这时候，也许被人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签字，交出股份，不交，你不交试试。 或许，可能和他说：不用签了，送医院，治疗费用，算我的。 或许，可能找到一个理由，直接把他给送进去。 当然，世道可能没这么坏，只是他的臆想罢了。 第189章 未雨绸缪 赵宏图一直以为宏速公司，在低调中，悄悄地发展。 以为别人都看不到。 也看不上这个辛苦钱， 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想当然了。 只要是赚钱了，特别是赚大钱了，自己肯定会出现在有心人的名单上。 只是宏速公司发展的速度太快了。 快的让人都来不及反应。 在金钱、背景、人脉、权势，没一项说得上过硬的情况下。 凭借着当时不够强的资源，一点点滚起大雪球。 1985年1月赵宏图拉拢几个学生开始创业，从李帅那边借了几辆三轮车。 凭借着被《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燕京日报》报道的新闻和人大学生证，几百块钱的存款，赚取了第一笔钱，100块。 满打满算，也就五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收割了京城7000多家中小型饭店，四分之三的高等院校，以及部分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的配送业务，每日配送蔬菜上千吨。 初步形成，一总部加五区域的公司架构体系。 公司现有员工一千多人。一天净利润，将近十万元。公司账面现金有400万。 谁也想不到，赵宏图能在半年之内，折腾出来这么大一个场面。 谁也想不到，蔬菜配送行业，能有这么大的市场空间。 赵宏图也就是上辈子，家在菜都，多少对这方面有所了解。 知道在餐饮b2b赛道上，有一个是始终被对标，但是从来未被超越的企业——米国sys。 在2019年500强排名榜中，排名第172。 即使在疫情期间受影响从而股价“雪崩”，也在数月之内快速回调。 就连嗨底捞创始者也称根据西斯科的灵感创建蜀海。 国内餐饮b2b头部企业妹菜也将其奉为圭臬。 在国内，也有一家叫作万喜鹤的公司，从陆军指挥学院起步，目前覆盖全军四分之三的军事院校、五分之三的武警院校的食材配送业务，年营业额达100多亿。 也有主攻高端连锁餐厅配送的，有主攻企业食堂部队食堂，有主攻机关单位食堂配送…… 在这个领域，有很多的行业大鳄，资产都是上亿。 现代社会，善用势者为王。 赵宏图的时机掐得非常准，就在1985年1月，国家废除了农产品统购制度，除粮、棉、油等主要农产品实行合同收购外，其他农产品收购价格均放开。 蔬菜的采购和销售不受到限制。 一个完全的空白市场，人大校办企业的超级buff加成，公司优质的服务能力。 想不发展起来，都不行。 宏速公司，已跃升为农产品配送行业的一流品牌。 而且是京城现有的唯一品牌。 话说赵宏图从杜家裕办公室出来后，眉头紧蹙，闷闷不乐。 尽管他已经拒绝了杜家裕的所有提议。 但还是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长肥了的猪，别人已经准备拿自己过年了。 他一直在琢磨，宏速公司，能不能发展下去。 要不要找一些背景过硬的靠山。 如果不是校办企业，也许现在检查组已经入驻了，正式开始检查宏速公司的账目之类的问题。 尽管一开始，宏速公司就注重财务方面的工作，账目上绝对不会让人挑出来毛病。 但只要检查组入驻，肯定会折腾的全公司上下，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公司的业务，也会大受影响。 一不小心，垮了都有可能。 宏速公司还是发展的太快了，根基比较浅薄。 尽管成立后，在不断地打点，也有一些关系，但在关键时候，估计都没有几个会帮忙的。 甚至都可能，平时的时候称兄道弟，有点事情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赵宏图不得不未雨绸缪，防范最糟糕的事情出现。 但想来想去，就算找了靠山，也不能照看自己一辈子。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官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当一辈子。 而人大，扎根在京城。 人大校办企业，这一座靠山，已经足够了。 毕竟学校里走出来那么多的领导。 都是自己的人脉和靠山。 而且，宏速公司，现在的发展很好，按照现在的情况，每年光上缴给学校的利润，都能有七百多万。 很牢固的利益关系。 公司发展的越好，对学校越有利。 至于公司的发展方面，赵宏图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先发优势在那摆着。 有一个名词，叫作滚雪球效应。 滚雪球效应是指一旦获得了起始的优势，雪球就会越滚越大，优势会越来越明显。 只要你有足够的力气和兴趣，这个雪球会滚成足够惊人的体积。 优势在这摆着，只要不遭遇到外部力量的暴力破坏，根本就不用担心公司的经营问题。 除此之外，宏速公司还有什么优势呢？ 宏速公司，现有员工1000多人，也就是解决了一千多人的就业问题。 还为中小饭店，院校、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等，提供物流配送服务，也是为他们保障了后勤。 带动了蔬菜种植等上下游，估计能带动几万人致富。 维护了社会稳定。 看来，宏速公司，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唯一的弱点，只能是自己了。 自己该怎么站稳跟脚呢？ 移民？ 只要成了外国人，在国内就是特权阶级，很多麻烦就迎刃而解。 而不管是走留学途径，还是现在自己这么有钱，想来移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一想到自己成了外国人，赵宏图觉得膈应得不行。 他连留学都不愿意，更何况移民呢。 出名？ 自己当初能做起来，很大程度上，是有人人日报等大媒体的报道，从而获得了别人的信任。 自己当初能撤销处分，也是因为高层注意到了自己，重视了自己。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胡校长才没有针对自己。 不然，可能因为自己出门先迈出左脚，这样的莫须有的罪名，已经被学校给开除了。 想找一个人的麻烦，对于有权有势的人来说，方法太多了。 自己也是因为发表了二十多篇论文，被媒体报道，才能找到系里陶主任帮忙递话，宏速才能成为了校办企业。 已经完全享受了出名的红利。 出名，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 也许，该试着怎么去出名，让让高层注意到宏速，重视自己，让别人忌惮自己。 还有，公司账目上的钱，还是太多了。 自己那么有钱，很容易招惹别人的贪婪和欲望。 必须得花出去。 还必须花得有价值。 第190章 财帛动人心 就在赵宏图走出杜家裕的办公室，想着怎么去自保的时候。 杜家裕隔壁办公室，出来了两个年轻人，他们敲开了杜家裕的办公室。 一个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岁左右，剃着小平头，穿着很讲究，眼神显得有些犀利。 另一个稍微有点随意，看上去很不正经。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随意。 “章世明，叶智，你们都听到了？”杜家裕沉声道。 章世明笑了笑没说话。 叶智有点吊儿郎当的嘻嘻哈哈道：“杜叔，我们在隔壁都听到了。这姓赵的还真不给你面子。” 杜家裕心里有点不快，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正常，能靠着自己白手起家的，肯定没那么简单，没答应，很正常。” 他这次豁出脸不要帮他们拉纤，结果人家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让杜家裕心中大为恼怒。 要不是他们的老子比自己牛逼，要不是他之前升官，托了他们父辈的人情。 他们的父辈还是自己的后台，杜家裕根本不会掺和这事，为两个二代出面。 不出面，也就不会丢脸了。 “杜叔，麻烦你了。尽管没有成，但我们还是非常感谢您的帮忙。”章世明轻声说道。 尽管没成，这怪我咯？ 杜家裕点了点头没说话，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杜叔，我们公司要承包机关食堂的配送业务的话，还想麻烦你帮帮。”章世明不以为意，他最开始，也并不是想和赵宏图合作。 要不是背后有人给他出主意，说赵宏图的宏速公司现在做的规模很大，和赵宏图合作，以后可以把他的公司，合理合法的吞掉。 他也不会来找杜家裕帮这个忙。 他虽然三十来岁，还一事无成，不是因为他本事不够。 只是生不逢时而已。 这几年，他帮着人解决了一些物资问题，也赚了不少钱。 他也知道，这行当虽然来钱快，也不需要什么成本，但肯定是做不长久的，想着怎么转行呢。 就在这时候，听胡晓波说，他们学校一个本科生，很有能耐，半年不到的时间，白手起家，做大了一家公司，月收入上百万。 言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胡晓波父子是来自家攀关系，准备让自家老爷子在出国留学的事情上，助胡晓波一臂之力。 想来，他也不敢，也不会欺骗自己。 章世明特意向胡晓波了解了宏速公司的基本情况。 特别是赵宏图的背景。 要是没有金钱、背景、人脉、权势，一个普通学生不可能做的那么大。 结果，大出他所料，这人还真是啥都没有，就晋省一个小县城里出身，纯粹的白手起家。 胡晓波还好心地告诉他，宏速公司现在已经成为了人大的校办企业，自己也因为之前写论文，小有名气，还被人人日报等宣传报道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最好不要对他使用。 但是，可以通过一些经济手段，蛇吞象，直接把他的公司给吞下去。 杜家裕和赵宏图说的那两个计划，就是胡晓波帮他出的主意。 当然，出国留学的承诺，是章世明自己加上的。 他想着，胡晓波一个堂堂副校长的儿子，为了出国留学都这么上心，想来出国留学，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一个月入上百万的企业，可比胡晓波家里送的东西，值钱多了。 两相比较，肯定是宏速公司的吸引力更大。 也就赵宏图对出国不感兴趣，要是赵宏图真答应了，出国留学的名额，他也会尽力帮他争取。 说不得到时候，胡晓波得气死。 他只是不想赵宏图好过，差点关系白跑了。 要是他们家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章世明家老爷子身上，说不定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没想到杜家裕出马，又是许诺职位、又是许诺出国留学的，诚意满满，赵宏图竟然给拒绝了。 章世明看似谦和，骨子里却是强硬骄傲的很。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礼贤下士了，还搬动杜家裕这尊大佛，已经很给赵宏图面子了。 可赵宏图竟然还敢拒绝，这是不给他面子。 没了他，难道还不做生意了？ 不就是蔬菜配送么。 找地方把菜买了，然后找一家运输公司送菜就行，企事业机关食堂，那是自家的后花园。 胡晓波说，一个1000人的食堂，月利润大概在5千-1万。 他要是把企事业机关食堂都拿下，少说一个月也上百万了。 这可比倒腾物资赚多了，而且没有任何风险。 校办工厂，自家是不好去惹，怕给老爷子带来麻烦。 但他的那些客户资源，还是可以去挖的。 等把企事业机关食堂这边给吃下了，然后再把学校那块的蛋糕给抢过来。 最后，把餐馆配送的业务给抢了。 要是有饭店不长眼，工商、税务、卫生……每个部门轮流去检查，不相信他们不妥协。 除非，他们不想做生意了。 章世明想得很美好。 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胡晓波也真是一个蠢货，一门心思想着出国，这么来钱的买卖，都没想着自己去做。 有钱了，哪里不能去啊。 亏得自家老爷子还老说自己不学无术，可自己在社会这座大学堂学到的，可没见得比胡晓波在大学那象牙塔里学到的少。 杜家裕想了想，还是认了下来。“只要你们配送的蔬菜质量和价格，和现在食堂自己采购的差不多，交给你们没问题。” 章世明也知道，杜家裕给自己面子，不是自己有面子，而是自家老爷子在杜家裕上位的时候，出了大力气，这是还自家人情来着。 哎，也不知道，这个人情，用在这个地方，到底划不划算。 不过，自己做正经生意了，想来，老爷子也会很高兴。 事情谈妥了，章世明和叶智就告辞了。 刚出门，叶智咕哝道：“姓赵的家伙这么不给面子，回头我弄死他。” 章世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宏图是那么好收拾的？ 不说能不能收拾，就算能，他也不会这么做。 宏速公司是校办企业，虽然他看不上高校，但不代表他会捅高校那个马蜂窝。 每年人大毕业那么多学生，有不少身居高位的。 这马蜂窝哪里是那么好捅的。 真把学校给惹了，他老爷子都承担不起后果。 再说，赵宏图一个百万富翁，你真把他逼急了，花钱买命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杜家裕在办公室听到了叶智说的话，不由得有点头疼，自己掺和其中，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第191章 被挖了墙脚 张世明也是说干就干。 作为多年的二代，能力也是有一些的，富有倒卖物资的经验，攒下了丰富的人脉资源。 做事也相当敞亮，大气。 蔬菜采购，直接就联系了京城的几家国营商店，店里的负责人，都是带编制的，体制内的人，多少给他面子，在价格上和质量上，给他的都是最好的。 客户那边，有机关企事业单位食堂，也是一家又一家的谈了下来。 配送，直接就找的区里的运输公司。 唯一差的就是有经验的管理人员。 不过，在章世明想来，这也很好解决，他没人，但宏速有人啊。 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的人。 采购管理人员，他不需要，张思亮，pass。 物流部，也不需要，都直接外包了。 营销部，现阶段，有他和叶智两个人就够了，最多招几个小弟当跟班，撑下场面。 财务部，从宏速公司挖过来的，自己也不放心。不过，那么多国企，随便找一个业务精湛的，口碑好的，手脚干净的，想办法弄出来，给自己干就是了。 唯一缺的就是负责全局的管理人员。 杨四平？以前街面上的，这就是一个干脏活累活的，叶智那边有的是，不要。 刘琪，赵宏图的二姐夫，给自己都不要。 许成松？这人也没在赵宏图那边干多久，经验不丰富，不要。 那就李鹏辉和刘文栋两个人中间选一个。 “叶智，让你手下的人去查查，看看李鹏辉和刘文栋家里，有些什么人，在哪里上班。”章世明和叶智说道。 “明哥，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把他们叫过来，肯定愿意跟你干。”叶智觉得多此一举。 “这两个人都是打一开始就跟着赵宏图干的，就算他们投靠过来，我也不敢放心用，了解下他们的情况，才能放心。”章世明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 叶智是自己铁杆小弟，就是做事一点都不愿意动脑子。 头疼。 “行，明哥，就交给我，保证连他们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查得清清楚楚。”叶智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手下，多的是鸡鸣狗盗之徒。打听消息，对他来说，太简单不过了。 没两天，李鹏辉和刘文栋的详细信息，就摆在了章世明面前，比他们的档案资料，都要详细得多。 章世明分析了下，从个人的经历看来，李鹏辉有点小聪明，应该更好突破。 章世明让人把李鹏辉叫过来，章世明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李鹏辉也不敢怠慢，急忙赶了过来，只是多少有点忐忑。 章世明简单和他寒暄几句，一开口，就是炸弹。“鹏辉，过来跟我干怎么样？过来直接担任明智公司副总经理，工资福利，直接翻倍。” 李鹏辉有点懵。 哪里知道，第一次见面，就简答聊几句，直接就招揽自己。 都是同行，李鹏辉肯定知道明智公司是干什么的，也能胜任岗位。 直接当副总，权有了。工资翻倍，钱也有了。 说实在的，章世明这种暴力的招揽。 他还很欣赏，是有些心动了。 只要自己答应，以后，在明智公司，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懂蔬菜配送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里边的门道，只要把他们糊弄下，以后，自己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鹏辉脸上变幻莫测，真的想答应下来。 自己当初老爷们的脸都不要，跪舔朱海茵那娘们，不就是为了上位么。 成功当上了财务部负责人，可赵宏图对自己又各种不放心，又是揉沙子，又是有质监部的审计。 当初自己选择去当区域经理，还不就是在财务部干不下去了。 就算干区域经理，财务、采购方面也沾不上边，苦活累活都是自己的。 还得时刻被监督。 可章世明这边就不一样了，两个二代，看上去做事很大气，其实就是二傻子。 看样子对自己很放手，也比较好应付。 只要自己稍微做点手脚，什么都有了。 而且章世明靠山硬，客户资源都不用费劲，业务很好做。 李鹏辉权衡半天，内心是倾向跟着章世明干的。 “李鹏辉，你还在墨迹什么呢，我明哥招揽你，那是看得起你。”叶智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李鹏辉一听，眉头皱起，自从他当上区域经理后，好歹是一方大佬，一般人和他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很久没有被人这么轻视了。 刚动摇的心思，又差点动摇了。 李鹏辉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不快，和二傻子计较什么呢。 自己只是看上了他们的资源。 面子能值几个钱啊，伏低做小而已，自己相当擅长，不就这么起家的么，糊弄糊弄得了。 就在李鹏辉说服自己，准备答应下来。 叶智说了半天，李鹏辉都没搭话，他还以为李鹏辉铁心要跟着赵宏图干了，直接说道：“别给脸不要脸，给你脸让你来当副总，不给你脸，你个小瘪三算什么玩意！你父母和你哥哥他们在哪里上班，我们可都清楚。” 威胁之意，刺果果的。 李鹏辉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怎么着，想拿他们来威胁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打小就和他们关系不好么，最好你把他们都整失业了，我还要谢谢你。对不起，明智的庙太大了，我受不起。” 说完，直接推开门就走了。 叶智勃然大怒，准备追出去。 之前没出声的章世明忽然喝道：“够了！” 叶智脚步一滞，接着便恼羞成怒道：“明哥，我……” 章世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我们是做生意，请得是高层管理人员，得让心甘情愿为我工作。” 他本来就是先试探试探一下李鹏辉，实在利诱不成，还可以从他家人身上下功夫。 哪知道，叶智这蠢货，直接就拿别人家里人来威胁他。 真以为商场上凭借拳头和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章世明也真头疼，要不是叶智他家里和自己家里关系很近，从小一起长大的，对自己也足够忠心，真不想带这家伙一起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智脸色讪讪的，却是没有再说。 好在，还有一个刘文栋。 不过，招揽刘文栋的时候，不能再脑子犯浑，让这个家伙在场。 招揽刘文栋，很顺利。 刘文栋以前干过宏速公司的人事部门负责人，对宏速公司上上下下都很熟悉，连带着，从宏速公司挖了不少中低层管理人员。 稍微磨合几天，明智公司就开始运营，一开张就走上巅峰。 第192章 靠山 赵宏图知道章世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从杜家裕那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担心章世明会直接对付自己。 如果针对的是宏速公司，公司垮了也就垮了。 就当一次锻炼自己的机会好了。 有了这次体验，下次他再创业，心里也有底气。 怕的就是针对他本人，输一把，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比如，进去了。 这样的话，手上全是天牌也没用。 他可不想当褚时建，74岁再继续创业。 他也没有积累那么多的人脉资源。 就算能保外就医出狱了，也没有某石来看自己。 就算种出来的橙子比所谓的褚橙好几倍，可能都卖不出去。 宏速公司输得起，但是他自己输不起。 虽然杜家裕说他和肖平校长的关系很好，但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肖平可从没给他介绍过杜家裕。 之前肖平可是帮他介绍了很多单位的后勤负责人，偏偏遗漏了这么一个关键领导。 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杜家裕说的那么好。 于是，从杜家裕那边回学校后，赵宏图准备去找肖平校长。 肖校长办公室。 肖校长红光满面的，眼睛眯眯，看上去气色很好。 他给赵宏图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我看你眉头紧蹙，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赵宏图抚了抚眉头，强颜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说完也没隐瞒，将最近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才道：“这年头老老实实地做正经生意怎么就这么难？” 肖平副校长皱了皱眉，不赞同道：“只要你做的是正经生意，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他们……”赵宏图想要解释。 肖平放下茶杯，端正坐姿，正气凛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是不是想说他们的背景很大，惹不起？只要你是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学校就是你的背景！国家就是你的后盾！你到底担心什么，怕什么？！” 宏速公司的发展不错，上交给学校的利润，远超预期，极大地缓解了学校的经费紧张局面。 肖平和学校，肯定是要力保宏速公司不出问题。 赵宏图如同被棒喝。 自己是被杜家裕他们给唬住了。 自己已经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自己现在还是宏速公司的掌门人，是人大的财神爷。 只要宏速公司还能赚钱，能源源不断地给学校带来收益，带来好的名声。 不管哪一任领导执政，都不会放弃宏速，不会放弃自己。 只要自己不犯法律上面的错误，章世明他们也奈何不了自己。 顶级名校，岂能轻辱！ 别说章世明来了，就算他亲爹来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他们最可能入手的地方，就是从客户那边，或者供货商那边出手对付自己。 供货商那边，200多个批发商，就算他能搞定一个两个，对自己影响也不大。 供货商那边还压着一个月的货款在自己手上，也有大几十万，根本就不担心他们违约。 至于客户那边，中小饭店，有七千多家，他也不可能去对付，得不偿失。 那最多是挖自家的大客户。 可章世明自家锅里的企事业单位食堂都还没吃到肚子里，肯定也顾不上惦记自家的。 就算他想挖自家的墙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宏速都和客户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已经在学校这个垂直细分行业站住了阵脚，哪里是那么轻易被动摇的。 章世明根本就拿自己没办法。 想不到自己这么强大了，已经无所畏惧一个二代了。 沉思了很久，赵宏图才正色道：“校长，你这番话可谓是金玉良言，受教了！” 他是完全放心了。 “别想一些有的没的。好好做事才是正道。比如，你弄出来的绿协就很好嘛。”肖平校长笑着说道。 他对绿协是真心满意极了。 要知道，绿协是在他的支持下成立的。 成立日，他还去发表了重要讲话。 赵宏图也果然不负所望，整出来一本《论文写作基础教程》，不仅仅是在人大师生间引起强烈反响，而且在京城的高校圈里边，引起了轰动。 就是赵宏图有点不懂事，弄出来这么一本好书，也不知道先来向自己汇报。 绿协的成员也很不错，虽然现在时间还短，已经有几个人写出来论文，送指导老师那边审阅了。 听说，论文的质量都还不错。 如果绿协的学生，每个人都能发几篇论文，绝对可以在京城的高校圈里再次引起轰动。 绿协给力，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肖校长，关于绿协，我正好想要向你汇报一件事呢，我们绿协有几个学生，现在正在着手准备几篇英文论文。现在好像也都差不多了。还想麻烦肖校长帮忙把关呢。”赵宏图笑着说道。 “哦，是嘛，不错啊。写的都是哪些方面？”肖校长听了后，相当高兴。 “都是菜篮子工程有关的，比如蔬菜基地，配送啊，市场机制等等。”赵宏图说道。 “挺不错，写好后，可以拿过来让我看看。对了，不是让你也参加菜篮子工程的课题么，你最近好像都没去课题组了啊。”肖校长笑着敲打道，看上去，却一点都没有生气。 赵宏图笑了笑，“校长，课题组给我安排的任务，我可是保质保量的完成了，一点也没偷懒。再说，宏速公司，也是菜篮子工程重要的一部分啊，相当是京城第一批为首都服务的“菜篮子”先驱。对了，肖校长，有个事，还想要麻烦下您。” “什么事？”肖校长的心情显然很不错。 菜篮子工程的调研报告他已经上交给政务院了，上面的领导层高度重视。 菜篮子工程的课题项目，也正式的批了下来，还是李文全教授那边负责。 肖平副校长，因为菜篮子工程，已经在上面领导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很好的印象。 不管是宏速公司，还是绿协，还是菜篮子工程，都让肖校长受益良多。 赵宏图这家伙，真是他命里的福星。 他必须要罩着他。 “肖校长，我想让学校出面，帮忙申请一笔贷款。”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也去了解过，现在银行贷款的话，固定资产贷款利率，一年以内，792。 十年以上，108。 利率是有点高。 但是，他还真想贷点款。 “嗯？宏速公司账上应该还有几百万，怎么还需要贷款？”肖平虽然不参与宏速公司的管理，但学校对宏速公司的财务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四百多万，这难道还不够花，赵宏图想干啥啊。 赵宏图想了想，决定和肖校长说实话，“肖校长，我决定和几个批发商，还有陆家庄一块，建一个当前全国最大的蔬菜水果批发市场。” 第193章 陆大师 “批发市场？”肖校长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配送，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宏速公司当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把配送业务做大做强做精做专业，深耕这一细分领域，提高在该细分领域的专业性，赢得自身市场地位，建立起强大的行业壁垒么。 当然，宏速公司具体的业务，他不插手。 只是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建议。 “是的，就是批发市场。当下，我们在配送方面，已经差不多做到极致了，再扩大规模的话，可能运营流程和效率跟不上。我觉得现在要做的是，不断向产业上游延伸，增强对产业链的掌控能力。”赵宏图说出来自己的打算和理解。 最主要的还是，他在批发商那边，是先拿货再给钱是垫款。 之前是独家生意还好说，毕竟掌握了那么多的客户渠道。 批发商要么跟着赚钱，承担风险。 要么不合作，什么风险也没有，但是看别人赚钱。 现在看情况，章世明是随时都可能进入的。 如果批发商有其他的选择。 还能不能继续垫资，那就不好说了。 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当然，这些实话，是不可能和肖校长说的。 而建立农产品批发市场，是赵宏图想出来，能深度绑定批发商的最好的方式。 如果建好批发市场了，有人不愿意合作，赵宏图随时都可以扶持起来更多愿意合作的批发商。 上辈子，京城的绿盛发与新发地市场强强联手，创办了新发地百舸湾农副产品物流中心，一举成为新发地市场农副产品配送行业中的中游企业。 就是因为和批发市场深度绑定了。 而且，赵宏图现在和京城最牛的一批蔬菜批发商们都建立了合作关系。 建好批发市场后，是京城最大的，最早的批发市场，也不愁没有企业和商户入驻。 这就确保了建立的批发市场，不会是一个半拉子工程。 肖校长右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击打，在想着赵宏图的计划，是不是行得通。 良久，肖校长缓缓问道：“你准备建的批发市场，是在哪个地块？” 赵宏图之前已经琢磨了很长时间，直接就说出自己的计划：“就在国道附近的陆家庄，位于城郊，土地资源丰富，离京城又不是太远。 距北京西客站、长安街车程仅10分钟左右，听说明年要修建的京石高速公路要路过这边，地理位置优越，交通方便快捷。 附近有几个农村集贸市场，有一定的基础条件。 靠近蔬菜种植地，采购货源极为方便。” 他最开始在陆家庄租赁他们的仓库时，就发现那边的地理位置极好。 最关键是，在陆大胡子的带领下，村里很多人都从事蔬菜相关的工作，不是种菜，就是卖菜的。 基础条件，相当好。 虽然由于误会，宏速公司和村里斗殴了一场，从参与斗殴的人员的受伤程度来看，双方是不分上下，输赢参半。 打了一架后，宏速公司和村里的人，见面也都不是很友好。 不过，见面了也就是相互之间，用力的瞅一眼。 也就是后世网上烂大街的，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一个试试，试试就试试…… 瞅到最后，两个人干瞪眼。 眼睛都酸了，也没有干起来。 本来关系也就这么僵持着。 不过，陆大胡子整了一个乌龙，以为赵宏图是陆益芳的男朋友，村里也在传风言风语。 可是陆益芳的男朋友是李帅。 为了女儿的名声，陆大胡子也在村里做做一些思想工作：当初和赵宏图打架，是因为他那天自家的地里乱动，影响到他家的风水。 陆大胡子说他做生意之前，遇到过一个先生，先生说他要发大财的，财富就在地里。。 那先生还说，幽燕之地，龙盘虎踞。北枕居庸，西峙太行。东连山海，俯视中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暗山，中有名堂，水流曲折。外洋大海能容万马。 他家那块地，可是风水宝地，是要出大人物的。 等他发小财后，有一个大学生要和他一起做生意。 让他把村里的仓库租给那个大学生，然后就可以在村口的地里盖房了，以后，子孙福泽深厚，尽享荣华富贵 所以，他是准备在那地上盖房子的。 可是，赵宏图那天在他家地里，不知道触动哪里，把他家的风水给坏了，上上吉地变成了普通的宅基地，把他家的好风水，转移走了。 这可是坏了他家的气运，所以，才不依不饶要和赵宏图干架。 陆大胡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嘴高深莫测的话术，把村里的那帮人，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赵宏图和陆大胡子又和解了，两个人又深度友好的合作，双赢。 村里人不解，都不共戴天之仇了，怎么还能和解啊。 陆大胡子又说，自己之前确实和赵宏图闹翻了，已经不打算和赵宏图合作了。 近段时间，又偶遇了那位先生。 先生说他家福缘不够，受不起那等风水。 如果在那盖房，子孙是享受富贵，但是，寿命都不长久。 他还好遇到了赵宏图，把地里的风水给改了。 改了后，虽然没以前富贵，但都能平平安安的。 好风水转走了，反而对他家是大吉大利的事情。 而且看赵宏图的长相，是潜龙在渊，等有一日风云起，必定会乘云而起，翱翔九天。 他家以后能不能干更发达，还是要看能不能抱紧赵宏图大腿。 70年代末、80年代初，气功大潮席卷神州大地。 大家对这些看似“封建迷信”的东西，还是有点信的。 本来村里很多人都觉得，陆大胡子能发起来，就是家里地好，祖宗保佑。 陆大胡子再这么一解释，大家都以为，这特么的是真事。 只是可惜，陆大胡子说那先生，神龙见尾不见首，他也就见过那么两次。 不然，大家还真想去给自家看看。 有些人天生就是能忽悠。 陆大胡子能发起来，是偶然中的必然。 也真难为他了，为了陆益芳在村里的名声，竟然能想出来这么一招。 还好他去做蔬菜生意了，不然，京城估计要多一位气功大师。 这也导致赵宏图后面再去村里，大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态度极好，想亲近中带着敬畏。 这可是先生看过的，以后要成为大人物的。 还好陆大胡子没说赵宏图是大师。 不然，赵宏图估计都要被走上一条发家致富、跻身权贵的快速通道。 就这样，赵宏图和村里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之间，极为和谐。 话题扯远了，总之，赵宏图现在在陆家庄，群众基础好，很适合在那发展。 第194章 终于有被罩着的感觉 肖校长让赵宏图去找了份地图过来。 在地图上看赵宏图说的所在位置。 再问了下那地方的周边情况，就差让赵宏图去找地方志来看了。 接着又问了赵宏图很多批发市场的有关问题。 这样还没完。 接着又问宏速公司配送的业务方面。 赵宏图被问得真有点不耐烦了，差点就问，你帮不帮忙贷款，直接给一句准话啊。 可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宏图，我觉得宏速公司账上的400万，已经够建一个批发市场了，用不着去贷款。”肖校长分析了半天，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把赵宏图给气得，问了半天，啥也没有。 难怪说经济学家做生意，失败的概率反而更大。 大多数的经济学家考虑的太多反而会自己先乱了阵脚，遇事就会绞尽脑汁先排除风险再说。 等你想清楚了，机遇期早就过去了。 赵宏图觉得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一个经济学家，因为他永远不会像肖校长考虑的那么多。 “肖校长，你是不是觉得，宏速公司的下一步发展，是去建设生产基地？”赵宏图问道。 他不觉得自己在经济学方面，能辩论过肖校长。 凯恩斯和哈耶克的徒子徒孙battle了80多年，都没分出胜负。 只要我嘴上不服，你就永远战胜不了我！ 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在专业方面来说服肖校长。 那就从菜篮子工程出发。 这个才是肖校长最在乎的。 “是的，我国副食品市场长期都处于短缺的状态，只有建设生产基地，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物资短缺的问题。”肖校长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是谁都明白的问题，现在除了粮食，什么都短缺。 粮食还是因为施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充分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 从1978年到1984年，粮食产量从万吨增长到万吨，增长了336；人均粮食从3166公斤增长到3903公斤，增长了233。 当然，这几年天公也作美，都是丰收年，特别是1984年特大丰收年。 于是在1984-1985年左右形成了第一次粮食生产过剩的局面。 “肖校长，据我了解，现在我们国内已经不缺粮食，而且是供大于求，粮食是卖不上价钱。但是，蔬菜等还是相当紧缺的。可以说建设蔬菜生产基地，基础是有的。”赵宏图说道。 肖校长点点头，这个他也认同。 “我觉得菜篮子工程，最关键的是，要构建一个市场大流通的场地，让农民种了蔬菜就能卖出去。只要我们建好大批发市场，自然有很多从事蔬菜生意的商人，为了利益，去推动蔬菜生产基地建设。”赵宏图坚定地说道。 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 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为了赚钱，自然有人去引导农民去种菜。 如果宏速公司自己去建设，最多撑死也就建好一个，最多几个生产基地。 但是，引导资本的力量，那就无法想象。 “宏图，就按照你说的办。你对市场的研究，现在比我研究得更加透彻啊。”肖平感叹道。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在宏速公司上面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比较多，比肖校长你更熟悉这块。在对市场的研究，我就算再学习上二十年，也都看不到肖校长你的背影，用成语是怎么来说的，望其？”赵宏图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望其项背。”肖校长没好气的说道。 “对，望其项背。我要向校长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啊。还请肖校长看到我还算可以教育的份上，多多指点我。”赵宏图为了贷款，也是不要脸了。 资本家为了利益可以出卖绞死自己的绳子。 脸算什么啊。 “行啦，别给我戴高帽了。你准备贷款多少？”肖校长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就贷款600万，凑一个整数。”赵宏图说的很轻巧。 也就宏速公司两个月的利润，也不多。 要不是想早点开工，根本都不用去借贷款。 “应该问题不大，我帮你找一个贷款，尽量做成无息。”肖校长想了一下，点头说道。 “做成无息的意思是无息贷款？”赵宏图惊诧道。 上辈子，他可是看过某位大佬的传记，当中写到，当年他是靠一笔贷款起的家，但是他跟银行贷款的金额是一百万，银行只给了50万，但是还款还是得按照100万，那50万是什么呢？风险金。 也听说过，有创业的老板，曾经尝试过银行贷款，按照央行利率去做的年息8的贷款，别说是贷了，银行连申请都懒得给你做。各种民间贷款倒是如火如荼，但年息往往高到6o，以至于3o年息的借贷都被业内人士称作低息。 赵宏图听说过的无息贷款只有两种，一种是贷款买车的时候，偶尔会有的短期无息贷款，但经常也含有手续费。 比如在长安“奔驰女车主哭诉维权”，被强制收取金融服务费。 另一种无息贷款，则是世界银行贷给穷国的，里面经常附加着苛刻的条款。 反正，没有的午餐肉。 肖校长以为他在担心，想想道：“要不我帮你问一下能不能做成长期的无息贷款，就是不写归还时间，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就还，没钱就欠着，以后再还也行。” “还可以不写归还时间？”赵宏图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偿还本金和支付利息是信贷的基础原则。 无息贷款是什么鬼操作啊，还干脆不写归还时间，于是又变成了无限期贷款，等于摆明了不用还。 这样的银行政策，放在资本主义国家，银行固然是要破产死掉的，资本家们也会笑咧了嘴。 但在国内，大家竟然都不敢借，当初国家准备拿170亿放贷，最后才放出去40亿。 一方面是贷款后，带有父债子还，父亲还不了，自然要由儿子来还，儿子还不了，自然要由孙子来还。 死后欠了一屁股账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好听。 而且，此时的人们虽然朴素，可他们也有朴素的担忧。 虽然说是长期无息贷款，但政策变了怎么办？ 朴素的国人必须考虑到，或许有一天，长期无息贷款就变成了自己的紧箍咒，会有人开着学习班逼你还钱，全不在乎长期有多长。 更进一步，还会有人想，以后，钱会不会变的值钱了？ 虽然任何一个21世纪的学生都可以嘲笑这种观点：国内都通货膨胀成球型了，还有本事通货紧缩？ 没见过篮球瘪掉了就能当棒球打的。 但是，21世纪的普遍观念，放在80年代，却是经济学家都不敢宣之于口的，难以确定的未来。 对普通人来说，向银行贷一笔款子，即使长期无息，依然是一件需要勇气，冒着风险的事。 不过，这对赵宏图来说，都不是事，贷款自然是能借多少借多少，能借多久借多久。 “合法吗？”赵宏图突然问了一句，法事件是不能做的，不划算。 肖校长被问的噎住了，他可是堂堂大学的副校长，用得着为了赵宏图贷款的事情，去做违法的事么：“违法肯定是不违法的，信用社的人结余的贷款多了，恨不得强派到职工头上。” “如果真是无息，或者利息少的话，能贷多少贷多少。”赵宏图可是一点都不担心还不起贷款。 往近里说，再过两年时间，国内的通货膨胀就要捅破天去，25一年的官方数据，意味着钞票一年贬值25以上，若是能买到一些紧俏货的话，赚个倍的利润都和玩一样。 往远里说，这种长期无息贷款即使不能用上30年，用上十几年，也就和白给一样了。 就算抓一个猪脑袋到这里来，把钞票全换成邮票，放到90年代，他也能赚翻掉。 若是只想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80年代借无息贷款买邮票，90年代卖掉邮票买股票，00年代卖掉股票买房子，混个亿万富翁还是很稳当的。 肖校长没想到刚才还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坑了他，结果一听不犯法，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生猛，没好气地说道：“想什么呢，贷款肯定是有条件的。需要提供担保、保证人担保。你觉得我敢给你担保更多么？ 还需要提供借款用途，这是无息贷款的条件的关键，贷款的用途若是用于项目建设或者自主创业，那么项目有可行性，且有利于社会的经济良好发展，有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那真是太可惜了。”赵宏图满是遗憾的说道。 不过，肖校长也是够仗义，他一个月工资撑死了五百块。 要是赵宏图真还不起，他作为担保人，可是要受牵连的。 六百万，如果按照他现在的工资，他需要一千年才能还清。 这种决断，着实令赵宏图吃惊。 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过段时间，买几版猴票卖给他。赵宏图暗暗做此决定。 第195章 地图上画了一个小圈圈 “虽然不管什么时候还都行，可也不是说就能不还了，你要是给挥霍掉了，也是麻烦事。”肖校长有点不放心的叮嘱道。 虽然他知道赵宏图是准备建设农产品批发市场。 但是，贷款是以宏速公司的名义。宏速公司是人大的校办工厂，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而且贷款是他出面，是他来做担保。 借款人不还钱，担保人要承担保证责任。 如果没有约定视为连带保证，即在债务到期后，债权人可以选择债务人或者担保人任意或共同来主张债权。 如果是一般保证，则必须要在债务人不能履行债务时，由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 要是赵宏图真捅出来什么篓子，他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说不定要坑了不止子孙后辈十八代。 当然，这是没有考虑通货膨胀的情况。 “贷款应该很麻烦，不知多久能批下来？”赵宏图可是知道银行的效率。 要是时间太久，那还真不够折腾了。 肖校长不明所以，道：“你只要贷款，签好了文件，他们就拿钱给你，我找一下人，最多两天。” “拿钱还真快。”赵宏图是真觉得快，来到80年代，他经历过的低效率事情太多，没想到银行贷款反而变成了高效率的事。 对于这种贷款方式，来自后世的赵宏图真是大开眼界了。 等待贷款批下来的时候，赵宏图也没有闲着，直接找到陆大川。 “陆老板，我准备在你们村那边，建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赵宏图开门见山。 又是陆老板了，怎么不是陆叔了呢。陆大胡子心里嘀咕道。 要是肖校长听到赵宏图这一番话，估计得老血直飙三尺远。 瞧他之前说的信誓旦旦的，都还以为他前面的工作都搞定了呢。 谁知道批发市场都还是只是存在赵宏图脑海里的一个蓝图而已。 现在京城，四大菜市场，西单菜市场，东单菜市场，朝阳门菜市场，崇文门菜市场。 哪一个都人气很旺。 单说西单菜市场地处闹市区，以经营鲜活副食品为特色，日接待顾客5万人次。 如果在陆家庄，建一个大型农产品批发市场，他们那边，绝对是能发展起来。 陆大川是做蔬菜生意的，知道一个大型批发市场，对一个地区的影响有多大。 陆大川怦然心动。“有兴趣，有兴趣。只是你准备建一个多大的批发市场？” 赵宏图带着地图的，随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小圈圈，“就这么大，总规划占地2000亩，一期占地200亩，主要经营蔬菜、果品、肉类、粮油、水产、副食、调料、禽蛋、菌类、茶叶、种子等农副产品。目标是建设一处以蔬菜、果品、肉类批发为龙头的国家级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成为华国乃至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集散地之一。” 赵宏图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口气实在是惊人。 占地面积2000亩？ 国家级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 华国最大，东南亚最大？ 这个赵宏图吹牛逼的时候能不能先打打草稿？ 陆大胡子的眼皮不住地朝下眨，他在面对压力和机会时，经常会表现出的一种面部表情，要么很生气，要么很激动。“赵总，你准备投资多少钱？” 陆大胡子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实在是赵宏图的蓝图太大。 虽然觉得赵宏图是在吹牛。 但又希望赵宏图说的是真的。 如果真建成这么大，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们陆家庄，还能带动周边乡镇，甚至县城，甚至是整个京城，华北地区。 “总投资一个亿，先期投资1000万。” 嘶…… 陆大川倒吸一口凉气。 开口就是上千万，一个亿，简直不把钱当钱啊！ 陆大川想起当初赵宏图第一次找他批发进菜的时候，进货的钱都不够，送菜的人手也不足，还是他垫资，和自家老三去帮忙送的。 现在开口闭口就上亿了。 这才多久啊。 也太不现实了。 撤了，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 赵宏图看陆大川的表情，也知道他不相信。 可是，他说的确实是实话，那一个亿可能只是设想，但一千万，应该差不多，如果肖校长的贷款下来了的话。 看到赵宏图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陆大川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赵宏图他热血、朝气、稳重，对未来有了详细的规划……符合了所有成功人士的特点。 和赵宏图打交道的时间也很长了，他一向来很务实的，不是喜欢吹牛的人啊。 他和上百家的批发商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有几千家饭店客户资源。 和众多的宾馆、饭店、机关、团体、部队等有合作关系。 完全是有能力建一个批发市场的。 但是，投资的数字，估计还是够呛，应该水份很重。 不过，几百万应该还是拿得出来。 应该是准备投资一千万，先期投资一百万。 这小子，现在都还和他陆叔开玩笑了。 …… 人大在多个领域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尤其在金融、会计、法律、党史、新闻、哲学等学科都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 人大毕业的学生，也遍布这些行业。 宏速公司作为人大的校办企业，经营状况良好，盈利极其优秀。 农产品批发市场，作为菜篮子工程项目，关系到首都民生问题。 关系有了，条件也具备。 贷款办下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肖校长没让赵宏图等多久，就三天。 赵宏图就拿到了贷款，600万元的无息贷款，贷款时间长达10年，而且还给的是现金。 拿到贷款，赵宏图真有被罩得晕乎乎的感觉了。 这年月，有关系就是好啊。 难怪说99的富豪是有深厚的背景的。 何宏燊的爷爷何启服是当时香港的五大富商， 比尔盖茨的外公是美国国家开发银行行长，爷爷是某大公司老板，母亲ib董事，盖茨父亲是美国着名律师事务所所长。 巴菲特的父亲是米国国会财经部议员。 李嘉城的岳父是香江的中南钟表公司的董事长，是香港的钟表大王。 这就是生活啊，羡慕不来的。 如果没有一个好爹爹好爷爷，你就应该承认这残酷的现实！ 当然，你更应该去坚信白手起家！ 因为你信还是不信，你还是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 但，你不能让你的孩子乃至你的孙子，仍然生活在一个一穷二白的家里！ 因为你去做了，你才可能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会实现，但如果你不去试一试，那么百分之百你的孩子及孙子仍然生活在一个穷人的家里！ 即使不信白手起家，你仍然要坚持去白手起家！ 赵宏图从白手出发，终于不再白手了，都可以不用自己的钱做做生意了。 第196章 贷款拿着烫手 1985年6月18日，星期二，农历五月初一，乙丑年壬午月戊子日，宜开业、开工、交易、开张、订盟、开市、纳财。 赵宏图拿着布包，早早的来到教室。 他还是一个学生，当前主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虽然他上课也不怎么听讲，因为他是上天最宠爱的孩子，上天在为他开启了一扇门的时候，还给他开了好多扇窗户。 也可能是重生的时候，上辈子的灵魂融入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对大脑进一步开发了。 反正，他在学习上，书本上的内容，看一遍就会了。真的可以算是天才级的人物。 上课对他来说，就是发发呆就行。 就这样，每次考试，总是第一。 凡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的存在。 不过，即使这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还是会来上课。 好好的体验校园生活，也是很不错的不是。 “老赵，最近忙啥呢，前几天，你又好几节课没有上。”李帅坐在赵宏图身边，问道。 他虽然谈恋爱，可是，上课可是一节都没缺过。 可不像赵宏图，隔三差五就逃课。 李建国坐在他们前面，听到后，回过头来，很诧异地大声说道：“小赵，你现在都发展到上课都不来的程度了吗？” 班上的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赵宏图白了李帅一眼，你看，没事瞎在教室问这个，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李帅鼓起他的小眼睛，想射出来一道杀伤力的目光瞪死李建国。 李建国一副为你好的语气继续说道：“小赵，虽然你学习成绩还可以，但作为学生，主要任务还是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能逃课，万一被教务处或者学生会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哦，我谢谢你啊。”赵宏图很不爽的回了一句，有些人真是好心的让人想吐。 如果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绝对会让李建国的脸变得和李帅的脸一样。 只是在教室，被咬了，还真没法咬回去，也没法一脚踹死他。 干脆换了一个座位，离李建国远远地。 班上的团支书走过来，“赵同学，我们能进入大学学习，身份来之不易，希望你不要辜负党和国家的希望，人民的嘱托，要努力学习。” 热心而又乐于帮助同学的人很多，又有人在一边劝说道：“赵宏图，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 大家都苦心劝进，我们作为新时代大学生要努力学习啊，bba…… 赵宏图被众人围着一顿声讨。 真是郁闷坏了。 自己不上课也比你们成绩好，你们还有脸来说我啊。 可是还真不敢说，因为就算老师知道你成绩好，只会给你加压，而不是任由你逃课。 李帅真是猪队友。 赵宏图没办法，拿出来一本英语书，坐在座位上看。 大家一看，也不好打扰他学习，就都散去了。 只不过不多会，教室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喂，醒醒，马上上课了。”班长拍了拍赵宏图。 顿时轻微的鼾声没有了，赵宏图嘴里念叨着单词。 班级里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我睡觉的时候都在学习。”赵宏图辩解道。 教室里笑声更大了。 这时候班主任赵文斌走了进来，直接走到赵宏图身前，把他叫了出去。 班上的同学，面面相觑，觉得刚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赵宏图人品还算坚挺，和大家相处的还算不错。 再说他一直考试专业第一，又弄出来了一个绿协，名气很大，也为班级争光了。 大家还真对他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没想着他被老师批评，或者受到处罚。 赵宏图也做好了被批两句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赵文斌神色复杂地看着赵宏图说道：“赵宏图，肖校长找你。” 赵文斌还真是有点看不透自己这个学生了。 三天两头都是副校长找。 这一年见学校领导的次数，比自己这么多年，接触的都还要多。 心里微微有点泛酸。 赵宏图点点头，“赵老师，麻烦你了，那我就先过去了。” 说完就走了。 他对赵文斌，说不上恨，也谈不上喜欢，就当一个陌路人。 砰砰砰。赵宏图敲响了肖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肖校长，您找我？”赵宏图走进来后，很熟悉而又自然地站在肖校长面前。 “贷款下来了，农产品批发市场也该启动了。我从学校各学院，抽调了一部分精兵悍将，有懂经济的，有懂规划的，有懂建设的，有懂公关的……一起帮助你建设这个项目。”肖校长开门见山的说道。 农产品批发市场的项目，现在不仅仅是赵宏图一个人的事情。 肖校长肯定要监督这六百万，确实是花在了项目上。 这不，为了推进项目建设，他直接动用手中权利。 找了一堆用得上的人才，全部都塞进了农产品批发市场这个项目组。 这贷款不好拿啊。赵宏图心里嘀咕道。 人却很站得很正，认真而又端正地和肖校长表态：“肖校长，保证完成任务。我后天上午没课，就和大家一起去和陆家庄村里商谈，然后去乡里、县里把手续办下来，正式启动建设项目。” 满以为肖校长会赞许他的雷厉风行，谁知道肖校长不为所动，“小赵，你学习成绩好，论文都发表了这么多篇，光从论文来看，学术水平甚至都比学校的很多教授都要强了。 上课对你来说，也意义不大。以后你也不用去上课了，我和你们学院的领导都打过招呼了。 以后你就全心扑在农产品批发市场项目上就行。” “我来担任批发市场项目组组长。你任常务副组长，负责项目组具体事务。但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和我汇报。” 敢情我刚才是最后一节课了？ 而且是被大家集体说教的姿势。 赵宏图目瞪口呆，肖校长，作为一个老师，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去哪里了，怎么能让自己学生不上课呢。 还以为你魄力很大，几百万说贷款就贷款了。 也就因为农产品批发市场是宏速公司牵头建设的，不然，项目组副组长估计都轮不到自己头上。 应该说，项目组成员都没有自己的份。 估计肖校长的压力有点大。 又是抽调专家教授，又是让自己停学了。 这操作…… “平时学校的出勤我给你弄，但是考试的时候你要回来考试。课不用上，但是成绩不能落下，每次考试，都必须给我考第一。只要农产品批发市场项目进行顺利，明年你肯定能顺利毕业，毕业后，想去哪里，我来帮你协调。”肖校长继续说道。 赵宏图感觉贷款烫手了。 课不让上了，还必须考第一。 项目顺利地话，才能顺利毕业。 肖校长，你真够狠的啊。 肖校长没等赵宏图发表意见，直接说道：“好了，项目组的人都在隔壁会议室等着，我带你过去和大家认识一下。” 第197章 这是要抢班夺权啊 赵宏图张开嘴，想说点什么。 结果肖校长直接起身就往会议室走。 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章教授，你知道肖校长把我们叫过来是什么事么？” “我也不清楚啊，看来的人，什么方向的都有。” “是啊，有科研的，有行政的，有企业的，也有研究生，想不通咱们这些人聚在一块能干啥。” 会议室议论纷纷，都在揣测肖校长的意图。 吱嘎，会议室门被打开。 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众人的瞩目下，肖校长大步流星地走进会议室，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肖校长身上，至于这个年轻人，都以为是肖校长的秘书。 肖校长直接走到会议室中间位置坐好。 等肖校长坐好后，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没离开。 有些诡异啊，肖校长这次找的秘书有点不懂事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这秘书不想干了？ 更让大家意外的是，肖校长竟然没有批评这个年轻人，反而让他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一般来说，秘书不是应该坐在领导身后的吗？ 这年轻人什么来头？难道今天的会议，和他也有关系? 大家纷纷揣测。 好在肖校长也没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直奔主题：“好了，都到齐了，咱们开会。首先我介绍下参会的同志，坐在我身边的是赵宏图，校办企业宏速公司的总经理。” 赵宏图站起来向大家打个招呼。 哦，这年轻人是赵宏图啊，不就是前段时间搞了一个绿协的社团么，搞得风生水起的么。 怎么还成了宏速公司的总经理了。 肖校长看来很看重他啊，一点也不忌讳，直接就提拔成校办企业的总经理了。 简直是乱弹琴。 难怪有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领导身边的人就是升官快，大学还没毕业呢，就成为一家校办企业的老总了。 毕业了还得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肯定是学校的领导层了。 在座的人，有的心里鄙视，有的心生羡慕，有的暗暗嫉妒，有的竟生敌意。 当然，也有人想着，有机会的话，和赵宏图搭上关系，和领导没法走近，但是和领导的身边人关系搞好，也是很不错的嘛。 抱不了领导的大腿，那就抱他身边人的大腿，说不定什么时候给自己在领导那边，吹吹风，说不定机遇就到了。 肖校长然后介绍了下在座的几位看起来地位稍微高一点的人。 “这位是章维德教授，会计领域资深专家。” “这位是李志峰老师，学校后资产管理处的，主要负责协调学校校办工厂和地方的沟通协调。” “这位是王振庭老师，总经济师。” 赵宏图听完，心中了然。 都是肖校长自己夹带中的人。 有懂技术的，有懂管理的。 肖校长成立这么一个项目组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当项目组组长，项目组的成员都是他的人。 看这些人的配置，好像以后农产品批发市场的领导层，都给配齐了。 负责建设是真，但以后顺势留下来管理农产品批发市场，也是真的。 这是要抢班夺权啊。 有点意思。 看来宏速公司发展的太好，让他眼红了。 当初合作协议，学校是不插手宏速公司的管理。 估计是当初宏速公司规模太小，肖校长认为没啥发展前景，纯粹是当作菜篮子工程的添头来处理的。 所以爽快的同意了赵宏图的要求。 现在建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建设的起步资金就一千万。 这可是八十年代的一千万。 收入一点的普通职工的收入，也就一百块左右。 这么大的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就在肖校长的眼皮子底下从提出概念到具体建设。 要是还不能插一手，领导心里也不舒服啊。 难怪最开始愿意帮忙协调贷款，还真以为自己把他给说服了。 这种级别的领导，哪里有这么好说服的。 都是有自己的主见的。 估计一开始同意帮忙宏速公司协调贷款，就已经准备好这一招了。 赵宏图心里想道。 心里是这么想，面上是不动声色。 他也是锻炼出来了，已经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拿着本，在上面写着肖校长介绍的每个人的信息。 介绍完毕，肖校长继续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主要是为了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的建设项目。宏速公司准备新建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初步投资一千万元，我们这些人呢，以后就负责项目的筹备和建设，我担任项目组组长，赵宏图任项目组常务副组长。” “肖校长，作为常务副组长，以后也是负责具体的日常工作，要不，下面交给我来安排？”赵宏图及时打断了肖校长的讲话。 不能再让他讲下去了，要是他都安排好了，接下来，要不就和他翻脸，要么就只能被架空了。 肖校长的讲话被打断了，有些恼怒，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不过也就难看了一会，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看上去不悲不喜：“那接下来，大家听赵组长安排。” 农产品批发市场的项目，本来就是宏速公司的，他也不能不给赵宏图面子。 虽然他想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名分都给坐实了，以后名正言顺地插手。 但是，要是赵宏图不承认，也推行不下去。 斗争才刚开始，不急，就看看赵宏图怎么说。 要是赵宏图搞砸了，让大家看笑话了，以后还怎么保持领导的威严。 嗯，自己再来做好人，帮忙收场，以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肖校长脸上，带着淡淡地笑。 赵宏图想了想，开口说道：“感谢肖校长对宏速公司的大力支持，宏速公司是人大的校办企业，但企业的管理权都在宏速公司。虽然这样，学校领导也对宏速公司的发展，全力的支持和帮助。 在这里，我代表宏速公司，对肖校长一直以来，对我们宏速公司的关心和帮助，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这次，我们宏速公司准备建设一个国内最大，东南亚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构成了一个覆盖城乡，连接产地和销区的农产品流通核心网络体系，以道德和责任做好首都农产品安全供应这个天大的事。 对此，学校领导也予以大力地支持，不仅帮忙协调了六百万的无息贷款，而且肖校长还亲自担任项目组组长。说明学校对这项工作，是相当重视，作为大事要事来抓的。 在此，对学校领导们，再次表示感谢。 宏速公司准备建设这么大一个项目，我还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呢，不是钱不够，实在没有人才啊。 肖校长估计也知道我们宏速公司的困难，给我推荐了各位专家前来帮忙。 在此，我代表宏速公司，对大家能来帮忙，表示诚挚的欢迎和最衷心的感谢！” 第198章 权利在手，天下我有 肖校长眯起了眼睛。 这赵宏图不好对付啊。 三言两语，就把宏速公司和学校的关系分得很清楚。 宏速公司只是象征性的挂靠，定期交保护费的那种。 说一句话，带一个谢谢，客气的有些生分，明显把宏速公司当外人。 连自己亲自挂帅，被这么一说，感觉有点是为了满足了领导的自重感，象征性的挂一个名字。 大家听了，都还以为自己是过来刷政绩的呢。 成功了，是领导有方，皆大欢喜。 等项目结束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集体表功，受奖人人有份。 不成功，是宏速公司的项目，具体干事的也是宏速公司的负责人。 责任自然有赵宏图来扛。 再说，投入一千万，没有不成功的道理呀。 看在座人的表情，很明显，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今天来参加会议的，都以为他肖平担任项目组的组长，只是因为学校重视，他上心。 把肖校长气得，关键是，这事还没法解释。 难道说自己看上了宏速公司的项目，准备夺权？ 赵宏图看到他说话的效果，乐了。 赵宏图似笑非笑的对着肖平校长说道；“肖校长，我刚才这么说，应该没有问题。要是没问题，我就开始布置工作了，你看？” 斗争，不一定非得斗一个死去活来，也可以在斗争中求生存，在斗争中求发展嘛。 团结大家的力量，劲头往一块使。 吹捧吹捧，把肖校长架起来。 态度上极好，面子上给够，任谁都看不出来自己在和肖校长争权。 看到赵宏图似笑非笑的表情，肖平心里憋着一肚子闷气，可是，又不能不让赵宏图说话。“小赵，你接着说，作为项目组的常务副组长，具体工作本来就应该你来抓的。” 肖校长感觉自己像是一尊菩萨，被赵宏图用来镇场子的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赵宏图说话，自己直接把项目组分工好。 然后找几个人来和他唱对台戏，自己在中间当裁判。 可惜，好好的开局，被赵宏图三言两语给破坏了。 “肖校长让我布置具体工作，虽然在座的都是我的前辈，但领导安排我坐在这个位置，担着这份职责，也就不和大家客气了。”赵宏图笑呵呵的说道。 他作为名义上的领导，又是宏速公司的老总，吩咐大家，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还是先和大家谦虚一下。 这话说的，在座的好感顿生。 随即，赵宏图端坐身板，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们项目组的主要职责就是协调管理和技术管理，我们要做好整个工程项目从施工准备到竣工验收全过程实行管理和监督，实际上也是一个总体协调和管理者。” 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同。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赵宏图开始发号施令： “刚才我听肖校长介绍，也大致了解了大家的工作领域。暂时先分工如下。 章维德教授负责工程设计和合同方面。负责审核工程设计和施工组织设计，尽量减少工程成本，做好图纸会审、技术交底等工作，尽最大可能减少因图纸失误造成的损失。检查、督促各方合同履行情况，尤其是工程进度和合同结算方面。” “李志峰老师负责办理国家规定的法定要申报、审查、备案、验收手续。对外负责协调政府部门和相关单位，对内综合协调设计单位、监理单位、施工单位和宏速公司之间的关系，确保实现整个项目按期开始建设，按期投入使用。” “王振庭老师负责施工监督管理。对工程从施工方案可行性研究、施工准备、施工实施到工程竣工的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环节，制定相应的技术管理措施和方法。把好材料进场关，质量方面检查督促一下监理工。” ……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赵宏图最后问道。 肖平深吸一口气，自己还真是小看赵宏图了。 他肖平，在这，完全变成了赵宏图的靠山和武器。 如果他不在这里，赵宏图肯定没这么顺利的分工下去。 大家也不可能这么听他的。 但是，他被赵宏图借势了，借的理所当然。 他看得出来，赵宏图在建设方面，懂得也不多，不专业。 也无所谓，不懂就不懂，不懂也能够当领导，不懂业务的领导多了，难道你能够说不懂业务的都不是好领导吗？ 他肖平也不可能懂所有的业务，只要知道谁懂就行，会管理就可以了。 赵宏图借助自己，直接把活都分配给了他刚才介绍的地位稍微比较高的人。 可能和他们专业领域不是很对口，但是，他们手下也都有人，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这么一下来，赵宏图只要盯着他们几个干就行了。 谁出了问题，找谁。 只给了赵宏图点阳光他就灿烂，给点洪水他就泛滥。 更何况，赵宏图占有宏速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拥有所有的管理权限，先天上就占有名义上的优势。 而且，他能力还很强，不是阿斗。 想要从赵宏图那边夺权，有点难啊。 在座的老师和学生，彼此看了看，竟然无话可说。 等了半天，大家都没有意见，赵宏图接着说道：“好了，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按照这个分工来。等这个项目结束了，相信肖校长也会给大家庆功。 宏速公司也额外的给大家发一份福利，章维德教授、李志峰老师、王振庭老师等，一个月暂时定五百，其他人最少每个月一百，具体的，等项目开始后，宏速公司的财务会和你们作对接。 另外，在项目推进过程中，有特殊贡献的，宏速公司也会予以适当的奖励。” 今天是因为肖校长坐在这，他能把活安排下去，不代表以后他们就会好好干了。 但是，如果有一份丰厚的，额外的工资福利，相信没人抗拒。 这时候的教授就是教授，专家就是专家，他们清贫，但是却为我国科技发展做出了突出而不可磨灭的贡献。 而不是像后世，教授是叫兽，专家是砖家，为了钱能够随便鼓吹。 但是，也不代表，这时候的教授和老师，就不需要钱了。 钱，就是最庸俗但最强悍的力量。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经济基础，决定一个男人是在家庭的地位。 决定了一个男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在宝马车里笑，还是自行车上哭。 决定了是暗恋，还是拥有自己的女神。 所以不管是造原子弹的，还是卖茶叶蛋的，都要钱过日子。 赵宏图没权没势，就是有钱。 有这么犀利的武器，就要用。 果然，赵宏图额外的福利待遇说出来，大家士气都不一样了。 可能因为肖校长在，大家还放不开，都是用力的握着拳头。 心里喊着椰丝椰丝。 要是领导不在，那些年轻一点的，“喔~”的嚎叫肯定大声的发出来。 肖校长更郁闷了，因为，钱这个武器，他没有。 高校里边，自有一套工资福利体系，不是他说能发多少就发多少，给谁发就给谁发的。 赵宏图接着开始布置具体工作。 “王振庭老师去找施工单位，多找几家，到时候我们再来定。” “章维德教授去找监理单位。” “李志峰老师，明天和我一起去陆家庄，先和村里谈妥，再去和有关政府部门，把项目审批手续办下来。” “肖校长，可能有一些手续办起来，比较慢，还需要学校这边出面帮忙协调一下。” 主动权在手，天下我有。 关系理顺了，钱到位了，集中权利下，办事就是雷厉风行。 农产品批发市场项目，正式开始！ 第199章 动员会 赵宏图在会上，明确了分工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大家也都没有异议。 赵宏图讲完后，肖校长问道：“赵总，农产品批发市场已经开始启动了，是不是该起一个名字啊，老是批发市场这么叫，也不方便啊。” 公共场合，肖校长很给面子。 之前可是一直叫小赵的。 现在都赵总了。 听得赵宏图都有点不适应。 不过，他也没有因为一个称呼，就乱了神，对肖校长说的话，他现在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话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呢 为批发市场起名，赵宏图之前还本来还以为是件小事，到时候审批的时候，随便起一个得了。 不过看肖校长这么郑重其事的提出来。 想来起名字，还没有这么简单。 名字对一个国家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国号一定，等于宣告天下，国家安定了，历史已经开始了新篇章，人心也可以安稳下来。 对一个人来说，非名不荣，非字不彰，名字对一个人的气运有重大影响，民间甚至还有通过名字测命运的做法。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古人对影响人生命运的重要要素总结，显然认为名字对人的气运是有一定影响的，权重都可以排行到第六的重要位置。 想了想，这件事，还是不能委托他人，农产品批发市场，就相当自己的孩子，那肯定得自己起名字。“那就叫安邦批发市场。” 其实，肖校长的话，还真的有自己的目的。 刚才赵宏图一直强调农产品批发市场是宏速公司建设的。 肖校长想先定下来名字，通过一个新的名字，来淡化宏速公司的影响。 以后大家称呼农产品批发市场，那就叫安邦。 而不会说宏速公司建设的农产品批发市场。 大家是为安邦工作，而不是为宏速公司。 至于有没有作用，也不打紧，反正，顺手而为之。 “安邦，使国家平安稳定。名字不错。在座的各位，以后就是安邦的奠基人，是元老。还请各位一起，勠力同心，把安邦建成国内最大的农产品集散地，保障京城甚至华北地区的农产品供应，引导农作物生产，提高我国农产品的国际竞争力。”肖校长最后再次鼓舞士气，做了进一步动员。 安邦发展的好，对学校来说，也是好事。 毕竟宏图公司建设的，学校在宏速公司还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 如果没有其他的投资者参与，相当安邦也有学校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以后都是钱。 不仅如此，安邦发展的好，也能为菜篮子工程，增加说服力。 菜篮子项目，可完全属于肖校长的政绩。 赵宏图也不得不服气，就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竟然能上升到国际竞争这个高度。 不过，他忘记了，自己之前在陆大川面前，随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说要建成一个国内最大的，东南亚最具影响力的批发市场，装逼的境界，也是很出色的。 安邦农产品批发市场项目组，就半天时间都不到，完成了组建和动员大会。 效率高的一塌糊涂。 这要是换成了一般的国营企业，像这么大的项目组成项目部。 光是平衡各个方面的关系也不止几天。 这个找关系，那个托人的，不知道得多长时间呢。 这方面，还不得不说肖校长很给力。 三天时间都搞定了贷款，并且帮忙找到了一班合适的人马，完成了项目组组建和动员。 要是换成赵宏图自己，至少得半年以上才能搞定。 别说其他的，就说贷款，就算付出高额的利息，没有半年以上，肯定是下不来的。 至于项目组，本来他还打算，从宏速公司抽调一部分人。 可现在，肖校长也帮忙包办了，项目组现在的成员，最低学历都是重点本科，大部分都研究生以上学历。 层次和能力上，完全就是拖拉机和航天飞机的差距。 当然，赵宏图还会从宏速公司抽调一部分人来跑腿。 总不能不拿高级知识分子不当回事，让他们去干苦力活。 上午这个会，肖校长尽管没有达到最理想的预期，掌控整个项目。 但是，安邦农产品批发市场，他算是正式插进去手了，比当初宏速公司，什么都没法插手，已经好太多了。 而且，项目组的人，都是他的人。 虽然不知道最后，安邦运营后还会有多少人留下，或者愿意留下。 但好歹在一个上千万的项目里边，他现在还是说得上话的。 王振庭老师、章维德教授、李志峰老师等项目组的成员，也感觉倍好，一方面，参与一个这么大的项目，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可以在资历上浓重的写上一笔。 学校那边的工资拿着，宏速公司还额外给发一份。。 待遇好，权力都还不小，如果稍微贪婪点，在项目建设中，稍微上点手段，估计都能吃得满嘴流油。 当然，估计他们也不太敢这么做。 章维德教授还准备多带几个学生来帮忙，相当社会实践教学课。 说不定在项目推进期间，还能发表不少学术成果。 李志峰老师在项目组中，负责安邦项目组的总体协调和联络工作，也想着能多扩展下自己的关系网。 王振庭老师需要全程跟进项目，检查和督促项目建设各单位的工作进度和质量，算是苦差事，但权力也不小。 赵宏图本打算，上午开完会后，请大家去大饭店好好的吃一顿饭。 虽然有不少人很心动，想着能见识下大饭店的饭菜是什么样的。 但几个项目组的负责人，干劲很足，说别费那时间了，在食堂随便吃点就行。 这种干事业的精神，真是让赵宏图感动。 第一次组建和动员大会，肯定不能这么草率，一顿好吃的肯定不能少，但他们不去，赵宏图没法，叫人去酒店订了饭菜送会议室来。 大家边等，边继续讨论项目相关事宜。 饭后，李志峰老师拉着赵宏图，直接前往陆家庄洽谈项目建设的事情。 赵宏图本来还想着，分工下去了，他们按照要求来推进就行。 还打算去师大找找他的小酥酥呢。 可是，被抓壮丁了。 关键是，编外帮忙的积极性都这么高，自己要是推辞，为了享受腐化堕落的生活，也说不过去。 只好不情不愿地和李志峰一块前往找陆大川。 第200章 地一定要买下来 陆大川看着眼前这个被赵宏图介绍为人大老师的中年男人。 这就是大学老师啊。 果然很有气质。 迎面吹来一股知识的风。 有点晕乎乎的。 幸福得晕乎乎。 前几天赵宏图和他说，要建一个国内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 陆大川当天就回村里找村干部们沟通了，大家是千肯万肯。 别的不说，村里很多人都在做蔬菜生意，要是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在自家村子的地头，那以后做生意都不用去别的地方了。 那么大一个市场，总得有人干活，他们作为本地人，那肯定也有优先。 这是村子发展的良机，要是抓不住，他们这些村干部，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可是，赵宏图和陆大川说完后，几天内都没消息了。 他们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决定下来。 但是，时间越久，越怕夜长梦多。 京城可是有那么多郊区，有那么多村子。 他们陆家庄，可没有特别突出的优势。 知道消息的村干部和村民，现在是每天都在陆大川那边打听消息，一天好几次。 把陆大川弄得也有点上火了。 他都准备，再等三天，要是赵宏图还不来，他就去找陆益芳，让他的准女婿跟着一块，去找赵宏图。 现在，赵宏图终于来了，还带着大学的老师一起来了。 陆大川看着赵宏图带过来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批发市场，是真的要开始启动了。 他们陆家庄，很有希望。 陆大川拿出来自己珍藏的茶叶，还是李帅送过来的好茶，大领导才有的好茶叶。 平时，他自己都不舍得喝的。 这次为了招待他们，是下血本了。“李老师，请喝茶。” “陆老板，不用客气。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安邦批发市场选址的事情，能带我们去你们村委会商谈一下么。”李老师接过茶杯，放在桌上。 陆大川心疼地看了一眼茶水，他都没舍得喝呢。 结果还不领情。 不过，去找村委谈，那是好事。 陆大川连忙在前面领路。 陆家庄村口，几个村干部，在着急的等待着，显然是已经接到了通知。 这可赵宏图任何一次前往陆家庄，规格都要高很多。 接待工作，有条不紊。 连李志峰老师这样经常和政府打交道的，都觉得很受用，脸上带着笑。 村长是一个人才啊。赵宏图心里感叹。 赵宏图都想好了，要是村长以后不干村长了，以后可以挖到宏速公司或者安邦来，负责搞接待就好了，这货搞接待绝对是一把好手。 一行人先去地里看了下，确实条件还不错，所有人看完后，都觉得很不错。 看完后，就去村里会议室开会。 村里的诚意很足。事情谈的非常顺利。 只是在用地方面，还存在争议。 “李老师，赵总，一次两百亩地，我们可能需要召开村民大会才能确定。而且，我们希望，把土地租借给安邦，安邦每年交付一定的租金给村里。”村长说出来他们一起商量好的方案。 村民大会，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 租金他们都商量好了，一亩地一年一千块钱。 200亩地，也就是20万。 对于能投资上千万建一个批发市场的公司来说，不算多。 李老师听了，觉得这个方案也不错，就是租金有点高了。 他看向赵宏图，要是对租借没有异议的话。 准备接下来和村里再谈谈租金问题。 赵宏图摇摇头，“我更希望把地给买下来。” 租借，隐患太多了。 这么大的投入，要是到时候村里说不出租了，那就有得闹了。 再说，其他人不知道陆家庄这块地，以后会多值钱。 赵宏图作为一个重生的人，可是知道，这可是三四环的地段。 随着土地价格上涨，租金可定也要随着上涨。 要是租借下来，以后每年的租金可是一大笔钱。 每年还会随着地价的上涨跟着上涨。 绝对是一个大负担。 另外，土地涉及的村民那么多，每个人出租的租金预期不一样，你可能觉得一千合适，他却要求一千五。 赵宏图可不想每过一段时间，就和他们为了租金这事闹一次。 毕竟农产品批发市场建好后，就不可能挪窝了。 村长想了想，想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但是，这和他们之前商量的不一样，只能找一个借口，“可是，现在没有相关政策，可以把土地卖给你们啊。” 对此，赵宏图也有点抓瞎了。 赵宏图记得上辈子，村里住户之间，土地还是可以交易的。 当然，所有权都是集体的，或者是国家的。 农村的土地上好像也可以盖厂房，只要去国土部门办理下土地性质变更就行了。 但是，这时候的土地政策，他还真不懂。 不过，想来，也应该可以操作的。 他不由得看向李老师：“李老师，土地流转方面，还得麻烦你们了。” 地，他肯定要买下来。 如果实在不行，他可以退让一步，让村里用土地入股。 “赵总，要不这样，我们可以先和村民签订一个合同，先租借，等批发市场开办好后，两三年内再把土地给买下来。想来，多给几千块钱租金，村民也都会同意。”李老师建议道。 赵宏图想了想，一次性要买下来200亩地，就算一平方米五十，那也得花600多万。 他前期总共也就准备了一千万，其中六百万还是贷款。 也确实没有这么多的资金。 如果最开始是租借的形式，一年下来，也就20万。 相当节省了580万启动资金。 于是点头同意了。“行，就按照李老师你的意思办。但地，我是一定要买下来，如果陆家庄这边不行，我只能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村长和其他村干部商量了下，最后还是决定答应。 只要赵宏图这边，能让他们合法的出让土地，村民应该也乐意卖地的。 一亩地都可以卖好几万，这可是一大笔钱，想来没有人能拒绝。 就算有人不乐意，大不了愿意卖的人，和他们置换一下，补点钱呗。 双方谈妥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赵宏图出面了。 有村里却和乡镇那边汇报。 也有李老师那边去跑关系。 要是实在办不下来，还有肖校长呢。 赵宏图他们上午开完会，下午，他们要建批发市场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各方报社的记者，听到消息后，有的赶往宏速公司总部，有的赶往人大，第一时间核实消息。 确认属实后，回到报社开始奋笔疾书。 但这可是一个大项目，启动资金上千万。 而且建的是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和京城所有居民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大事。 各家媒体还是很重视的，早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流出了足够的版面，等着发这一新闻。 同一时间知道消息，别家的报社都发了，你家还没有，那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而且报纸的销量也会受到影响。 第201章 大新闻 第二天一大早，赵宏图边吃着包子，边看着刚买过来，新鲜出炉的报纸。 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闻。 改革开放这个黄金时代，政策每天都在变化。 不掌握政策，不用说挣钱，说不定都会进去。 就是后世，不管是在商途还是进政界，但凡想有点发展，不说每天收看新闻联播。 随时了解和关注国家发生的大事，那是必须得。 这个时代，报纸是人们了解时事政治的最佳途径。 通过报纸上的文章，就能够了解国家现在的风向。 至于新闻联播，不好意思，每个系就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到一间学生宿舍，供集体观看。 太不方便了。 赵宏图翻开报纸第二版，张大嘴巴，包子塞到嘴里都忘记嚼了。 怎么回事？ 报纸上一篇新闻报道：《京城将建立首家农产品批发市场》 …… 此前，我市一直缺乏一个成规模、综合性强、档次高的农副产品交易市场，农产品价格亦较一二线城市均价高出10 业内人士预计，安邦批发市场正式运营后，我市果蔬价格有望下降15左右，市民可供选择的农产品种类也将更为丰富。 这篇报道还是很正面的。 肖校长就开始宣传了？ 怎么没有和我商量一下？ 赵宏图的早餐也没心思吃了，匆匆赶往肖校长办公室。“肖校长，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怎么安邦批发市场，昨天才动员，今天就发新闻了？” “我还以为是你找的记者呢。”肖校长脸上恼火、郁闷、纠结、烦躁……多种情绪，融合在他的那张扑克脸上。 他本来就准备低调点，先做了再说。 等菜篮子工程结题汇报的时候，一并再说，这也是工作的一个亮点工程。 还好前阶段，已经给政务院报送了一份研究报告，并且获得了领导的充分肯定。 不然，现在是完全被动了，情况更加糟糕。 可不管怎么样，他是绝对不希望现在就曝光出来的。 他们的工作都还没理顺，政府有关部门的支持，还没取得，安邦批发市场都还没开始建设，就被新闻给报道了。 这些记者也真是的，就是喜欢报道一些吸引人们眼球的新闻。 虽然没有后世那种，扭曲黑白，不分是非，瞎几把报道的能力。 但搞事情的本事，丝毫不比后世的差。 这都叫什么事啊。 肖校长的办公桌上，铺满了报纸。 《京城将建成一家买卖全国农产品的批发市场》 《安邦批发市场，让百姓吃菜不再难》 《蔬菜大搞市场？到底行不行？》 …… 整个京城的报纸，除了最为权威的那几家，几乎一家不落的报道了宏速公司要建京城第一家农贸市场，预算资金达到一千万的事。 而且生怕人们不知道宏速公司是哪一个，还把宏速公司和人民大学的关系交代的明明白白的。 本来建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也不算什么大新闻。 鲁省菜都、琴岛等地，已经建立有农产品批发市场了。 但一家校办企业，大部分股份还是个人拥有，相当是民营企业。 投资一千万，建一个京城最大的农产品市场。 不用说民营企业，就是国企，能拿出来这么多钱，数遍全国，都能够数的过来。 特么的一家民营企业，这不是开玩笑么。 在1985年，“市场”两字仍让不少人有冒险之感。有些报纸发文，甚至力挺计划，大力批判这种现象，蔬菜市场，直接关系到百姓的饭碗，不能让一个民营企业来控制。 当然，如果是在鹏城，或者其他地方，影响也没这么大。 关键是，这是在京城。 这里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变成风向标，引起全国的大地震。 肖校长看到这些新闻报道的第一反应，就是赵宏图给捅出来的。 为他的批发市场造声势、博眼球。 他可是前科的，当初接受燕京日报的采访时候，可是什么话都敢说。 而且，赵宏图当初还找学校文学社可是写过一些小文章。 很注重媒体宣传的。 他有这个能耐，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资源。 可是赵宏图找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干的。 这真是郁闷了。 肯定是昨天开会的时候，没有要求保密，不知道谁说漏嘴，被哪个记者给听到了。 也说不准，是他们去联系施工单位、设计单位的时候，有单位给透露出去。 这叫什么事啊？！！ “老李，看报纸了吗？看今天的报纸了吗？大新闻，不是大笑话。” “你是说那个宏速公司要出资一千万建农产品批发市场的新闻吗？看了，这不是太假了吗？数遍整个京城，能够拿出一千万来建批发市场的，有几家。即使能够拿出这笔钱来，也不可能来建市场啊。” “我听说，宏速公司还是一家校办企业，现在的校办工厂，能赚几十万，那就是效益非常好的了。而且，钱都要上缴给学校，哪能有这么多钱呢。” “就是，现在这些报纸啊，怎么写这种新闻，这怎么可能呢？哗然取众。” “我听说，说是校办企业，其实学校占的股份很少，好像就是民营企业。估计是哪个领导的子女开办的。哎，现在这社会啊。” 仅仅大半天的功夫，不少单位上班的人员已经在热烈的讨论着这个问题了。 而等到他们下班以后，这个消息还会进一步的发酵。 “王阿姨，大新闻，大好事，听说京城要修建一个大的批发市场，以后蔬菜的种类可多了，价钱能比现在便宜15以上呢。” “是吗？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在哪里听说的啊。” “在报纸上看到的，报纸上报道了，那还能有假啊。” “那太好了。” 一些早早出门的大妈大婶大爷大叔，也在讨论这事。 他们有些人，也没有啥事，见面后就唠唠家常之类的。 而且，这和他们切身利益密切相关。 对他们来说，这是大好事。 “可是，我听说，有的报纸上面，说建批发市场，不符合规矩，是搞市场，不一定能建起来呢。” “这又是哪个王八犊子说的什么话，端起饭碗吃肉，放下饭碗骂娘。真是缺德。” “是啊，有本事，他别吃菜啊。要我说，只要这个市场的东西是好的，能便宜实惠，管他姓什么呢。” “就是。能吃得上菜就行。咱们去给上面写信，一定要这个市场搞起来，千万不能被那些王八犊子给坏事了。” 经过一天的传播，宏速公司要建京城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全城酝酿。 在京城各界人士里边，引起了不同而强烈地反响。 第202章 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冷静下来后。 肖校长感觉是有人在背地里针对赵宏图，针对他肖平。 不然，这事情，哪能一下子爆发的这么快。 全城的媒体，都收到消息了。 赵宏图也有同样的想法，现在不是后世的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没有这么快。 如果只有一家媒体报道了，那还是某人说漏嘴了。 但要是整个京城的报纸，除了最为权威的那几家，几乎一家不落的报道。 这就有点过头了。 他们又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怎么可能呢。 他最怀疑的，还是胡校长在背地里搞鬼。 可这事，又拿不出证据来。 而且，这事捅出来，对学校是弊大于利，胡校长又是学校的高层，怎么可能做。 拿不出证据来，是没法说的。 当然，赵宏图揣测，估计是肖校长最近风头太盛，让胡校长感觉到威胁了。 要知道，现在的校长，年龄快到了，就要退休了。 肖校长和胡校长，都有可能接班。 本来，肖校长的成绩，主要在后勤保障那块。 在教学和科研方面，还有点不足。 但在高校，最关键的不是你能搞到多少钱，能为学校谋取多少福利，保障的多到位。 高校的核心，还是教育和学术科研。 肖校长这两块的短板，决定了他根本就没法和胡校长竞争。 但他最近大动作不断。 把宏速公司变成为校办企业，每月为学校创收五六十万，极大地缓解了学校的经费不足问题。 所做的菜篮子工程的研究报告，获得政务院领导的赞许。 菜篮子工程项目，也争取到了农业发展研究所的支持。 在他支持下，成立的绿协社团，极大地提高了学校的学术氛围，学生的学术成果，显着增加，为人大在高校圈内，赢得了荣誉。 最近，他又组织绿协的一些指导教授，在《论文写作基础教程》的基础上，继续完善，编写一本《学术论文指导》的教材，甚至准备推动学校开设一门课程。 绿协的那些指导老师，也被肖校长借机拉拢了一批。 加上他之前当副校长之前，自己的学术功底也不错。 可以说，他的短板，已经完全补齐，甚至都比胡校长略胜一筹。 因为后勤，教学，科研，他什么都能抓，而且都抓得很好。 当然，赵宏图也在胡校长的火力范围之内，不算是误伤，他害得胡晓波的留学资格被取消，这事，还没完呢。 “小赵，你说说你的看法，这事该怎么处理？”肖校长拿着一份报纸，递给赵宏图。 上面的新闻标题：《蔬菜大搞市场？到底行不行？》 第一天就引起争议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话题，肯定还会继续发酵。 在近阶段，估计也是经济学领域，论战的一个大话题了。 而宏速公司和人民大学，已经处在话题的漩涡。 关键是，还有贷款六百万。 这事还没有被捅出来，要是捅出来，还不知道引起多大的波澜。 可以说，媒体这么一炒作，直接把肖校长和赵宏图放在了炸药桶上面，一不小心，两个人都可能粉身碎骨的那种。 现在，赵宏图和肖校长，可以说，是一条战线上的，一根绳上的蚂蚱。 赵宏图建议道：“肖校长，我觉得，我们只能继续坚持市场经济，可以考虑写一篇文章，递到上面去，以蔬菜市场为支点，经济规律为杠杆，来撬活京城经济？ 或者写篇研究报告，以蔬菜市场为出发点，探索以市场资源配置方式为基础，政府等公共机构予以调节和引导，优化资源配置？” 现在不单单是一个批发市场的问题，已经被上升到一种学术之争，路线之争。 肖校长是没法退却了。 这篇文章，把肖校长逼得无路可退，只能奋力一战。 如果退让一步，别人可能上前三步，直至他被弄得身败名裂，无法在学术圈立足。 赵宏图想到的，肖校长肯定也都想到了，甚至想到的更深一层。 他咬咬牙，下定决心：“小赵，以蔬菜市场为支点，经济规律为杠杆，来撬活京城经济，这篇文章你来写。后面那篇报告，我来弄。我们是得发声了。” 如果在这一场战争中，他能获胜了，以后就算不从政，他也能在经济学领域，成为一面旗帜。 他的头衔，肯定要加上一顶着名市场经济学者的帽子。 “肖校长，不用担心，最终我们肯定获胜。我觉得不管什么制度，也不管什么理论，只要有利于发展生产力、有利于增强综合国力、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那就肯定没有问题。”赵宏图笑着说道。 他上辈子政治学的再渣，三个有利于还是记得的。 这是绝对的政治正确。 肖校长一听，眼前一亮，这三个有利于，比赵宏图刚刚说的什么研究报告，更加振奋他的精神。 这完全可以当作衡量一切工作是非得失的判断标准。 和大领导提出的，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是一脉相承的。 肖校长甚至觉得，研究报告，根本就不用写了。 只要在这三个有利于上面，好好的写一篇文章送上去，就可以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肖校长一扫看到报纸后的阴霾，激动地拍了拍赵宏图的肩膀：“小赵，说得没错。你先回去准备一下研究报告，尽可能早点给我。” 高校里边，根本就不缺笔杆子。 赵宏图走后，肖校长拿起电话，直接拨打给政治系哲学教研室主任，“王主任，我这边有个想法，想形成一篇文章。麻烦你那边，帮忙找几个人过来。” 副校长的请求，教研室主任，肯定要给面子。 大名鼎鼎的诗人，扎海生老师，被派了过来。 还有其他几个实力派笔杆子，一起过来了。 肖校长把三个有利于和他们一说：“这篇文章，我准备报政务院那边，还请麻烦你们帮忙完善下。当然，报上去的时候，肯定会把你们的名字也署上。” 几个老笔杆子半睁开的眼神，猛地放出光芒，直接就兴奋了。 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只有诗人扎海生有点兴致缺缺。 不过，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这篇文章，还是得好好写。 这次，肖校长生怕再次出现泄密，直接给他们几个找了一个地方，封闭作业。 而就在他安排好这一切的时候，接到校办的通知，会议室召开校委会。 第203章 开会，开了一个寂寞 学校办公楼三楼会议室。 学校党委临时召开常委会议。 这已经是学校第二次因为赵宏图的事情，临时召开常委会议。 第一次是媒体报道了一篇文章：《浅谈国内当代大学学术风气——从一位本科生的论文说起》。 让学校成为了舆论的中心，大家对人大的学术环境有了质疑。 好在结果是很完美的，大媒力挺，直接给洗白了，正面给学校刷了一波。 对学校来说，不但为自己洗清了不白冤屈，还在媒体上狠狠扬了一次名。 哪个大学能培养出这么牛的本科生？ 不管是不是学校培养出来的，总归是替学校挣了口气！ 这场论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财金学院的领导，也是狠狠地涨了一波面子。 对于院系领导来说什么是政绩？ 这就是政绩啊！ 但这一次又是媒体报道了一篇文章：《蔬菜大搞市场？到底行不行？》。 直接把人大拉入学术纷争的漩涡。 这时期的经济学家的学术生命与改革开放的进程紧密相连，如果学术成果为决策者所注意，在体制内爆发出巨大的能力，进而影响社会，推动时代的发展。 可以说，经济学家的学术荣耀系于改革开放。 但经济学从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观点纷争，应是学术争鸣的应有之义。 这些论争，如果卷入风云莫测的政治斗争或人事诬陷中，加上旁观者的误读甚至搅和，正常的学术争鸣，亦会变色，蜕变为名利场的角斗。 大众舆论的加入，使得这种学术辩论容易走火伤人。 李校长很恼火，在他仕途的最后时光，只想平稳着陆，不学校里边闹出事情来。 可却不如他所愿。 会议一开始，胡校长就对肖校长开炮。“肖校长，我上次就说过了，如果真的一定要和宏速公司合作，很可能再次引发舆论事件，给学校的声誉带来不好的影响。” “那是，你什么都不做，肯定都没错。和人沾边的事情，你都不做。”肖校长猜测新闻是胡校长闹出来的，说话的时候，根本就不客气。 胡校长被怼的，脸红脖子粗，“肖杰，我在和你说你捅出来的篓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肖校长眉头一挑，“我犯什么错了？就因为媒体的一篇破报道，你就准备欣喜的用火刑架给我讲道理？” 会议室很多人听了后，笑了。 这次校委会，不仅仅是学校的常委参加，应该是扩大会议，学院的领导都列席了。 听肖校长这么一说，直接把胡校长骂做是神棍了。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了。 他是一个着名的经济学家，怎么能是神棍呢。 胡校长被气得，老血差点喷出来，我就说上次我说过，你不能这么做，你一会说我不做事，一会说火刑架，难道你是布鲁诺啊。 那我是谁啊？ 胡校长铁青着脸：“肖杰！！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这么做，会给学校带来多大的麻烦，影响学校的声誉么。” 肖杰不为所动，“你就是这么把荣誉、道德、利益映射和大众情绪带进独立的学术研讨和争论，从而使得独立的学术研究和讨论没办法正常进行下去，是？” 肖校长这番话，引起了在座的不少教授的共鸣。 是啊，这次的事情，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学术问题，一个商业问题。 可有的人，就是上纲上线，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一样。 苏教授点点头道：“经济学的价值，在于现实的参与度，学说的“经世致用”性。也就是说，我们要解决实际问题。至于对不对，那就交给时间来检验，现在既然开始做了，那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心虚呢。” 从最开始的农村承包责任制，到后面的改良农村合作社，到现在的菜篮子，其实和苏教授的理念，是完全相符的。 苏教授一直觉得，赵宏图才是最符合他心意的学术传承人。 他们两个，都是那种，问题意识始终推动着他们的学术思考。 可惜，赵宏图这小子，空有天赋，却对学术一点都不上心。 虽然很遗憾和可惜。 但，赵宏图现在做的，也是经世济用，实实在在的做点事，他是肯定和支持的。 说到底，宏速公司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建设的问题，引起的轩然大波。 就是民营企业，哪些领域能做，哪些领域不能做的问题。 是那种经济体制下，更利于国家发展的问题。 但既然国家都放开允许农民可以卖菜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总不能说你小打小闹可以，做大就不行。 经济学家有这样一种人，他并不知道他所谈论的，但是，他让你觉得这是你的错误。 胡校长就是这样的一类经济学家。 特别是，他出于名和利来探究这个话题的时候。 他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也有一张胡说八道的嘴。 他的学术水平也不是盖的。 动辄凯恩斯哈耶克的，各种猛词大词，各类引经据典。 可是，肖校长这么多年，也不是混过来的， 各种政策依据，经济数据，也是张口就来。 英国首相邱吉尔说：“两个经济学家讨论一个问题，通常得出两种结论；如果其中一人为着名经济学家，结论必有三个以上。”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反而各自一班小弟跟着一起，会议室热热闹闹，一片喧哗。 如果让学校的学生看到，才会发现，上帝在创造了天空和大地，男人和女人之前，那片混乱究竟是怎么来的。 李校长召开这个会议，本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的，结果根本就没有解决问题，还带来了新问题了。 可他忘记了，经济学里头没有什么解决方案，只有权衡取舍结果 头疼。 都是赵宏图那不省心的学生引出来的。 如果李校长看过一个笑话，他就知道，不应该召集这么多经济学家来开会。 克林顿和叶利钦在首脑会谈的间歇闲聊。叶利钦对克林顿说：“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麻烦。我有一百个卫兵，但其中一个是叛徒而我却无法确认是谁。”听罢克林顿说：“这算不了什么。令我苦恼的是我有一百个经济学家，而他们当中只有一人讲的是事实，可每一次都不是同一个人。” 等了半天，会议室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喧哗。 李校长不耐烦了，直接拍着桌子：“安静！！这件事既然是肖校长引出来的，就由肖校长全权处置，其他相关部门，必须予以配合。散会！” 说完，李校长瞪了胡校长和肖校长一眼，老子还没走呢，你们就这么想上位了啊。 第204章 全国关注 宏速公司准备花一千万投资建一个批发市场的新闻出来后，很多记者准备上门采访赵宏图，都被学校给拦住了。 肖校长帮忙找了一个封闭的地方，让他准备研究报告。 加上他出门的时候，刻意避开人多的时候，倒是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扎海生他们在准备三个有利于的大文章。 肖校长召集一班经济学家，准备接下来在媒体上的经济学论战。 胡校长表面上很有集体观念，不计前嫌，大力配合肖校长。 背地里，安排一些人，换个马甲，在报纸上对着宏速公司开炮。 而同时，很多经济学家，摩拳擦掌，都准备发出自己的声音。 毕竟，能衡量他们的成就，不是计算他们在国际一流学术刊物上发表多少篇论文，毕竟华国的经济学本身要植根于国家的改革开放的实践。 接下来几天，媒体变成了经济学家的一个战场。 最开始还就事论事，只是讨论宏速公司能不能建批发市场，一个民营公司或者说校办企业，建这么大的批发市场，合不合适。 随着参与的人越多，论战逐渐升级。 一些有名的经济学家，也都加入了进来。 周期仁人发表文章《抑商即抑农》《市场禁入的长期后果》。 厉股份在人人日报上发表文章《我国所有制改革的设想》。 董甫礽发表文章《社会主义经济是以多种公有制为主导的多种所有制结构的混合经济》。 …… 与此同时，雪片般的建言献策和研究报告，飞往了政务院。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都想影响决策，成为“庙堂”经济学家。 赵宏图每天也都看报纸，看得有点牙疼。 这么多大神级别的人物，随便一个人使点劲，就能把宏速公司轰成渣渣。 而现在，宏速公司，就在这波大论战的核心区域、焦点位置。 正儿八经地做点生意，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就想着让京城的百姓，能吃得起菜，这都有错吗。 当然，也顺带着，想赚点钱花花。 你们媒体也真是的，就不能刊登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戏码。 比如某浪姐和鱼塘哥的恋情，以及被插足的爽快姐。 八卦一点，不好吗？ 比如国外的水深火热，国内这边风景独好，人民生活很幸福。 正能量一点，也不错啊。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搞成了经济学论坛。 可是，由不得赵宏图。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被战斗，还有肖校长，有苏教授，还有很多的经济学家占在他这边。 不然，他早就投降了。 与此同时，很多后世的牛人，也在关注这个事件的发展。 比如在参与了原子弹的发射和人造卫星的研究所出来的，后来大名鼎鼎的联想电脑的创始人，柳传智。 从1978年的报纸上看见有人养猪致富的消息，就已经感觉到春天要来的柳传智。 又耽搁的整整六年的时间，才走出了第一步。 拿着计算所给的20万，全公司11人，都年过40岁，在20平米的传达室里，靠着几张烂桌子，创业开办了他的公司。 他的目标也不是我国最大的电脑公司，而是要成为一家年产值200万元的大公司， 这个目标后世看起来很可笑，哪个公司忽悠人不是什么要上市之类的。 可是这个时候柳传智提出这个目标，也确实是吹牛逼了，背靠参与原子弹发射和人造卫星的研究所这棵大树。 当然没有赵宏图现在的烦恼，不会因为预备投资一千万，建一个批发市场，引起了学术圈大论战。 也不会有胡校长在背地里使阴招。 因为，他没有一千万。 甚至这时候，已经近乎绝望。 他被人骗了，没错，就是被骗了，而是被骗的骗子还是一个女人。 被骗的事情也不是多离奇，就是这个女人声称手上有一批彩色电视机。 柳传智想当二道贩子，就直接把研究所拨给他的20万元给打过去了。 用一句话来总结现在的形势就是，“傻子太多，骗子明显不够用。” 在这一年，海迩老总张瑞慜把76台不合格产品砸成废铁，正踌躇满志，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李经伟拿着连标识和包装都没定下来的健利宝，押注奥运会，狂卖345万元，正意气风发，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在鹏城南油集团工作的任证非，看不惯有些人得过且过，给老总立“军令状”，要单独管一个公司，结果被泼了冷水。为了安慰他，老总让他去一个子公司当副总。第一笔生意，成功被骗200多万。正在给自己打气，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困难，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人总要活在希望里，哀莫大于心死，要在困境中奋起，在失望中充满希望。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牟其种在入狱第11天，破天荒写下了一份《入党申请书》，并大胆地寄给了国家领导人，又在狱中写下了《论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和我们的历史使命》、《从华德商店的取缔看万县市改革的阻力》等等文章，并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努力获得了回报，在入狱11个月后，他再次被释放。在呼吸到自由空气的时候，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 可他们特么的发现，一个在校的大三学生，开办一家配送公司，就半年多时间，又预备投资一千万，建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 看着报纸写的一千万。 柳传智想着拿着他那二十万的漂亮小姐姐，不知道今晚睡得是不是还香。 张瑞慜看着公司墙壁上，自己一口气上了13条规章制度，第一条是“不准在厂里大小便”，想着76台砸成废铁的不合格产品，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任证非正从被骗的200多万的低谷中走出来，勉强发现阳光是这么美好，空气是这么清新，未来是多么有希望，默默的吸了一口气。 牟其种正准备不懈努力，从市农行贷款250万元作为创业资金。这个准备把喜马拉雅炸开一道的牛人，砸了一下嘴。 至于后来人们耳熟能详的万通冯轮，万科的王师，潘石亿，王功全，前鄂省首富兰世力等人，还没找到老牟子这个组织呢。 …… 怎么特么的一个学生，一年不到，就赚了这么多钱啊。 那一千万，你怎么来的啊。 全国人民都想知道，也都想发发发。 第205章 身边的亿万富翁 经济学家在媒体上斗得火热的时候。 某小报刊登：最年轻的千万富翁？ 据本报了解，宏速公司总经理为一弱冠之年，赵姓，从事蔬菜配送行业，据传是人民大学在校大学生…… 尽管学校一直在保护赵宏图，但宏速公司是赵宏图的，这件事，还是被一些媒体一些人通过非正常手段人肉了出来。 很快，就有媒体详细报道了赵宏图的详细信息。 宏速公司掌门人，人大大三学生。 每年专业考试第一，曾在两个月内，发表二十多篇论文，也因为三篇英文论文中一篇被哈弗大学的教授邀请留学。 宏速公司在学校开展勤工俭学活动，招了二十多个学生开展社会实践。 在学校创立学术科研社团绿协，在京城高校圈引起极大轰动。 还有媒体对赵宏图的身家进行了估算，宏速公司估价36亿，赵宏图总资产达到288亿之巨！ 白手起家，一个二十二周岁的年轻人，身家近3亿，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赵宏图这个名字随着财富估值，火出圈了。 不止是京城的媒体，外地的媒体也都开始跟进，宏速公司和赵宏图在很短的时间内火遍全国。 之所以火，不仅仅是因为钱。 主要还是因为赵宏图的成功之路太励志了！ 出身于小县城的普通家庭，单枪匹马照样闯下了一片家业！ 真是普通家庭，没有一个母亲是ib的首席执行官约翰埃克斯的好朋友，去给他促成第一单大生意。 也没能8岁的时候，国会议员的父亲带他去参观纽交所，还是高盛的董事接待的。 他不是二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他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了一个奇迹。 赵宏图既然能做到，那他们这批大学生，那些下海的高级知识分子为什么做不到！ 很快，赵宏图这个名字就成为民营企业崛起的代名词。 “你想成为下一个赵宏图吗？” “只要努力，你就是第二个赵宏图！” 这些话在人们口中流传的很快，好在这年头没有互联网，要不然赵宏图就是85年最火的网红。 而且传得越来越火，越来越离谱，赵宏图的身家估价攀升的越来越高。 说十亿的都有。 可是别说十亿，赵宏图一千万，甚至是几百万都拿不出来。 还好，学校将任何媒体都挡在了外面。 毕竟是顶尖的高校，媒体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种地方乱来。 但亿万富翁的头衔，这个爆出来。 在校内，也是引起了轰动。 在人民大学的在校生里，还没毕业就已经小有名气的不在少数。 比如扎海生，那可是全国有名的大诗人。 之前赵宏图因为论文等，也就学校里红了一阵子后，就慢慢趋于平静。 虽然走在路上还是偶尔会被人围观和议论，但很明显大家其实也就把他当一个普通的学生，没有过分热情。 但这次，明显不一样了。 在教室，在图书馆，在食堂，在宿舍……到处都有人在讨论赵宏图。 各种爆料层出不穷。 宏速公司的兼职申请书，也是雪片般的飞过来。 不仅仅是人大的学生，京城其他的高校学生，也都递交了过来。 绿协的入社申请书，也是爆发式的增长。 其他学校的学生，也强烈要求学校团委成立绿协。 …… 赵宏图宿舍。 在新闻最开始报道出来的时候。 李建国看着报纸，眼神怪异地，很久才喊道：“英俊，你过来！” 周英俊正在宿舍看书呢，闻言回道：“干嘛？” “你快过来看看，这报纸上面讲的赵宏图，是赵宏图么？” 周英俊走过来，拿着报纸，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有点不太肯定的说道：“应该是他。怎么可能啊？！” 真是赵宏图？ 亿万富翁？ 就算媒体夸大了，灌水太多。缩水下也有上千万，最少也有百万。 李建国心里滋味实在是难以复述，愣了许久才道：“你确定是赵宏图？” “废话，宏速公司，人大大三学生，除了他，还能有谁啊？”周英俊不满的说道，他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叙述自己的心情。 每天和他们一间宿舍的舍友，不声不响，就已经成为了富豪。 没多久，赵宏图上课的教室，他吃饭的食堂，他睡觉的宿舍……只要是他活动过的地方。 都成了网红打卡点。 好像看过后，就能成为赵宏图一样。 估计参观收费的话，都有人买单。 李建国几个人，最开始还很热情，后面有点烦不胜。 人太多了，他们都没法安心休息了。 还好赵宏图这段时间，在肖校长的安排下，封闭式的被管了起来。 不然，又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 在同一个时间纬度，同处在京城的师大女生宿舍。 几个女生正一边忙着各自的事情一边随意聊着天。 李霞在床上，靠在被子上看着报纸。 忽然，她从床上惊坐起来，发呆了很久，才尖叫道：“苏妍！苏妍！你赶紧来看看！” 怎么啦？ 宿舍几个人都很无语的看着李霞，看一个报纸，用得着这么一惊一乍的么。 难道还世界末日了不成。 不过，其他几个各忙各的女生闻言还是纷纷围了过来，看了关于赵宏图的新闻。 几个女生都惊呆了。 赵宏图身家最少上亿，甚至还不止！ 几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这个消息显然让她们有些错乱。 赵宏图她们也都见过，还一起吃过饭，长得是有点帅，但穿着也和他们差不多。 还只是一个学生，一个大三的学生，比她们还晚一届。 在她们还在为十几块钱斤斤计较的时候，赵宏图已经走到了让她们仰望的地步。 过了大半天，宿舍里便闹腾开了。 杨小娇揉了揉她那卡哇伊的眼睛，有点不敢置信。 徐爱波一脸羡慕的看着肖苏妍：“苏妍，你们家赵宏图怎么就不声不响地成为亿万富翁了？” 宿舍的女生，都围着肖苏妍，叽叽喳喳的。 话题无外乎，肖苏妍真是好命。 长得漂亮。 找的男朋友有财有才有貌。 肖苏妍抚摸着赵宏图让人帮忙送过来的信，信上说最近可能有媒体在炒作他，他这段时间不方便出来见面，让她看到后不要担心。 肖苏妍还有点生气，觉得赵宏图有点小题大做。 他一个大三的学生，就算有媒体炒作，能炒作到哪里去。 可她真的没想到的会是这种新闻。 宏速公司她也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公司这么有钱。 她心中升起的不是高兴和骄傲，而是一阵冰冷。 以前她觉得赵宏图很优秀，但就算再优秀，可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因为她有这个自信。 她是师大的高材生，毕业后不说富贵荣华，可衣食无忧肯定不成问题。 她能养活自己，甚至还可以赚钱养家养活赵宏图都可以。 可以让肠胃不好的他，吃上软饭。 可现在她却莫名的心虚了，胆怯了。 他是亿万富翁，一个二十多岁的亿万富翁，而她还只是一个学生，一个前途不明的学生。 她长的不丑而且还很漂亮，可也没漂亮到祸国殃民的地步。 而且随着赵宏图一步步走下去，这个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他们真的能走到一起吗？ 两人经历不同，打交道的圈子不同，几年下去还有什么共同语言？ 越是深想下去，肖苏妍越是担心和恐惧。 第206章 从万人追捧到人人唾弃 经济学家在媒体上挥斥方遒的时候，普通的老百姓，还真没几个人愿意去看热闹。 安邦农产品批发市场的新闻，也就在京城地区，受到大家的关注。 但，宏速公司，校办企业，大三学生，投资一千万，这个噱头很有新闻价值。 随着有媒体报道赵宏图身家上亿后。 有关消息更是以光速传播。 自从年前，赵一俊因为没看报纸，错过了有关赵宏图的报道。 被苏燕华深深地埋怨了一顿。 赵一俊现在养成了看报的好习惯。 “赵老师，又过来看报了啊？”学校的一个行政女老师王老师，和赵一俊打招呼道。 “嗯嗯，看看新闻。”赵一俊随口回道。 以前学校的报纸，一发下来，除了学校报刊栏里边张贴了几张过期的报纸，其他的都被王老师等拿回家用来包东西了。 可是，自从赵一俊有这么个看报纸的习惯后。 王老师拿报纸回家，就没这么方便了。 当然，也不仅仅王老师一个人往家里拿，大家都这么干。 还有的人拿着报纸去上厕所，大号的时候，不仅仅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看完后，还可以擦拭五谷残渣之泄道。 “赵老师，你天天看报纸，是有想法啊。是不是瞄上学校哪个领导岗位了？”王老师一脸八卦的问道。 “啊，没有的事，王老师不要瞎传。”赵一俊连忙摆手。 王老师不怀好意地说道：“赵老师，你就谦虚了。在学校，除了领导，还有几个看报的。你这么关心时事，肯定是有追求的。” 这娘们，真狠。 赵一俊连忙把报纸甩给她，要是再看下去，还不知道她传出来什么八卦呢。 年后看了那么多天了，都没看到赵宏图的有关新闻。 自家那小兔崽子，最近应该不可能上报纸。 想想也是，报纸哪能这么好上的。 报纸直接给王老师后，赵一俊匆匆赶往教室，上午还四节课要上呢。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甩给了王老师的报纸里边，有一个赵宏图的大新闻。 他家的兔崽子，被报道成为亿万富翁了。 赵一俊上午正常的上课，下课后，把东西放回办公室，拿着饭盆就去食堂吃饭。 只是，今天食堂吃饭去的路上，很多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王老师那娘们，估计在背地里嚼舌根了。赵一俊想道。 就在他准备吃饭的时候，平时和他关系很好的李老师坐在他身边。 “老赵啊，你瞒的可真深，你儿子都成亿万富翁了，你还吃着食堂。” “就是，瞅瞅，越是有钱的越抠门，看穿的什么衣服。” “你家这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哎，对了，秦老师让我问问，你家小四谈女朋友了吗？” …… 小县城不大。 有科学家曾提出过一个六度分隔理论。 该理论认为任何互不相识的两人，中间只需要六个人就能够建立起联系，但这个理论并没有严谨的数据可以证明。 但如果放在县城，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最多只需要两个人就能建立起联系却是绝对经得起考验的。 尤其是小县城，大家的生活轨迹重叠度极高。 借着赵宏图的风，一直默默无闻的赵一俊和苏燕华几乎一夜之间，便成了县里的名人。 “嘿，听说了吗？一中赵老师家儿子成亿万富翁了？” “哪个赵老师啊？” “儿子在人民大学上学的那个数学老师赵一俊！” “是不是他老婆叫苏燕华？我记得年前的时候，苏燕华还到处说他儿子被人人日报报道了呢。” “对对，就是他。是有大出息了咧！” “哦，他儿子啊，我记得是叫赵宏图？小时候我见过，机灵着呢！” “谁说不是呢？这个名字取得好啊，宏图，大展宏图！” “那个赵宏图就是赵老师自己教出来的！” …… 一时间，赵一俊的教学水平，九十度的直线往上升，一下子从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被成为了县城甚至市里边屈指可数的名师。 能教出来赵宏图这样的儿子，说是名师也不为过。 然后，很多有关系有背景的家庭，都想把家里的孩子，往他的班上塞。 这还只是小场面。 校长、主任，还有据说是市里的领导、教育局的领导，乌泱泱的，当然也绝对不会少了记者们。 经常有人来和他唠家常。 这排面…… 赵一俊直接到了人生巅峰。 这种待遇，苏燕华也体验到了。 富在深山有远亲，赵一俊家里，也少不了上门打秋风的。找他们借钱的不是一个两个。 人间百态，在金钱面前，一览无余。 …… 媒体上，关于宏速公司和赵宏图的文章，也越来越偏向正面。 经济学家大多对宏速公司建一个大型的农产品批发市场，是予以充分肯定的。 厉股份就宏速公司的股份制为依据，阐述了股份制对于公司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股份制是解决企业发展的重要途径。 “华国农村改革之父“杜闰生充分肯定宏速公司的经济发展模式，称赞宏速公司在带动农村脱贫，带领农民致富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 各大大小小的民营企业，也集体发声，以宏速公司为标杆。 京城的市民，希望安邦批发市场早日建成，能丰富大家的菜篮子，减少生活支出。 年轻群体，更是视赵宏图为偶像，称其为一个凭借实在的学历、知识，白手起家的现代神话。 短短十多天内，国内有1000多篇文章对宏速公司和赵宏图进行了报道。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这一切，就差一个官方媒体的一锤定音。 就在大家以为宏速公司和赵宏图将继续勇往直前，创造更多的奇迹。 一家媒体写了一篇评论。 宏速公司投资建安邦批发市场中的一千万，有六百万的无息贷款。 宏速公司的客户中，覆盖了京城四分之三的高等院校。 如果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如果他只是一个大学的普通学生。 他凭啥能拿到这笔大额的贷款，还是十年免息的。 他凭借什么，能拿到大部分高校的配送订单。 难道是他父亲、爷爷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有好的报应？ 这里边，究竟有没有什么讲了大家也听不明白，也听不懂，也不想知道的故事。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篇评论文章，怀着深深地恶意。 大部分的人，也不怕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人和事。 这篇文章，就像是一把火。 点燃了导火索，引起了火山爆发。 掀起了惊天浩浪。 瞬间，有关宏速公司的客户资源，贷款相关的消息，铺天盖地。 当初说宏速公司，说赵宏图，这里好，那里也好的那些媒体，唯恐天下不乱，撰写出各种版本的内幕消息。 公众质疑，专家评论，开始蔓延。 宏速公司和赵宏图，一下子从正面典型，变成了负面典型，变成了人人抨击的对象。 从万人追捧到人人唾弃。 直接从高高的天堂，被打击下深深的地狱。 第207章 风波恶 “阴谋论”在华夏永远都是存在市场的。 媒体都有着狗鼻子，什么新闻火，他们就报道什么。 关于宏速公司免息贷款600万，十年。 宏速公司强占了京城百分之七十的餐厅、四分之三的高校的蔬菜配送业务，还有很多宾馆、酒店、部队等配送业务。 大家都觉得，这些媒体都是很有“良心”的，只是说实话，这种新闻，可信度还是极高的。 每一篇文章字里行间，都隐隐透露出了一股暗示：凭什么？ 赵宏图的背景就已经被媒体深扒过了，所有人都知道，赵宏图是毫无深厚背景的。 大家的心里开始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道就因为他学习成绩好？ 就因为他会写论文？ 就因为他姓赵？可惜现在不是宋。 如果这些都不是。 那么，会不会是…… 某个人的代言人，某个人的白手套？ 没错，在媒体的引导下，尽管火力依旧覆盖宏速公司和赵宏图，但也开始引导读者脑补了。 而在某家媒体采访“华国农村改革之父“杜闰生后，舆论彻底燃爆。 有记者问他：华国的改革最需要警惕的是什么？ 老人不假思索，大声说：权贵资本主义！ 新闻报道出来后，所有的矛盾，直接指向肖校长。 他才是赵宏图上面的那个人，那个站在赵宏图身后的人。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晋省。 赵一俊表情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报纸。 前几天还是人人追捧的赵宏图，领导见了赵一俊都客客气气的。 现在被人说得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从不抽烟的赵一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哆嗦着从中间拿出来一根，点上火。 可能不太习惯，烟吸到嘴里的时候，猛地咳嗽了起来。 咳的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烟雾朦胧中，他的表情有点痛苦。 脑海里，不断地响起旁人的话。 “赵一俊还真会给他家小孩起名字，宏图，不就是红色仕途。那小子还真会攀关系，都跟着贵人做大买卖了。” “我就说嘛，就赵一俊那怂样，小孩能有多大出息。” “别人好歹也是大学生呢，出来都是国家干部。” “也是，小孩是学习挺好，可惜不走正道。” 之前听到的吹捧和羡慕，现在都变成了嘲讽和挖苦。 声声入耳，都是刺。 世间有人谤他、欺他、辱他、笑他、轻他、贱他、恶他、骗他。 可以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理他。 他，无所谓。 只是，很担心赵宏图。 不知道在如刀的言语，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想着就心痛和担忧。 除了担心儿子，还心疼自己的女人。 前段时间，苏燕华买个菜遇到熟人，别人都要把自己儿子狠狠夸上两句的时候，心里自然也如春天般温暖。 这段时间，遭受的却是寒冬的冷酷。 温度降的太快。 都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棉袄都没准备，就从春天转变成冬天，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苏燕华可是体会到了言语的暴力。 之前来他们家打秋风的，借钱的，没有得到满足的人，说的话，甚是难听。 她哪里受得了，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在单位和一个八婆扭打了一顿。 被单位领导给骂了。 这让一直好强的苏燕华，怎么受得了。 赵宏图很担心，可是，却无能为力。 当然，赵宏图也给他们发了电报回来，说要是报纸或者其他人说他的坏话，让他们不要理会。 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们也相信自己的儿子，做不出那种事情。 可是，还是免不了担心啊。 而同样有一个人很担忧赵宏图的人，那是一个有着甜甜的小酒窝的女孩。 她正在师大宿舍的床上。 双手抱着修长而笔直的双腿，蜷缩地坐着。 好看的眼睛，好像失去了焦距，心神恍惚，我见犹怜。 之前赵宏图发展的太好太快了，她担心和恐惧。 现在，满华国的媒体都在肆意报道，都在诋毁他，她心疼、担心和害怕。 生怕他无法承受。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想飞到赵宏图的身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帮他做什么，但就是想在这种时候，陪在他身边。 可赵宏图托人又送过来的一封信，正贴着她心口上。 信上说，让她相信他。 也让她这段时间不要去找他，因为媒体现在都在学校外候着他呢。 她知道，宏图是担心，怕给她牵扯进来。 舆论风暴，有他在中间就行了。 这种时候，他还能想着自己，生怕自己受到伤害，受到委屈。 她觉得很幸福，但是也觉得心酸。 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还有点后悔，前段时间自己的小情绪。 尽管赵宏图不知道。 但是，不信任他，就是自己的错。 这段时间，旁人说的诋毁赵宏图的坏话，很难听。 她听了都很生气。 不知道处在话题中心的赵宏图，又会听到多难听的话。 如果可以，她想和赵宏图一起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可是，她不能给他添麻烦。 所以，她只能在宿舍里呆着，想着他。 她相信他，只是，忍不住担心。 不知道，乌云什么时候散去，阳光什么时候降临。 其实，赵宏图现在的处境，比他们想的要好很多。 前段时间，赵宏图高光时刻，每天都能接到很多的信件，有希望和宏速公司合作的，有求爱的，也有恐吓信。 当媒体把赵宏图和他的宏速公司，直接从白洗成了黑色的时候。 合作的信没有了，甚至有人再次来信，说之前希望合作的信是没有效力的，希望他们不要当真。 求爱的信也没有了。 但代之而来的，有很多安慰的信，也有鼓励的信，相信他是清白的。 有很多的小市民，农民，要他相信，总有一天，正义会来临，还等着他建好批发市场，吃到又便宜又实惠又丰富的蔬菜呢。 校内的学生，最为暖心，之前他高光的时候，大家都追捧他。现在他被踩到泥里了，大家也相信他、勉励他。 不断有人通过李帅和他传话，说他是人大的骄傲，是八十年代，一代人的骄傲。 希望他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要坚定信心，相信即使黑暗降临，这个世界仍然有光。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人，幸灾乐祸，在背地里说一些嘲讽的话。 甚至有一些路人，粉转黑，说出的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我就说嘛，和我们一样的大学生，他为什么就能牛逼的不一样。” “听说赵宏图长得很帅。或许有些人的口味有点不一样。有才有貌的青年才俊，才能受到钟爱。” “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啊。也许是又貌又有才呢。” 在舆论越闹越大的时候，上面终于出手了。 免去肖校长的副校长职务。 成立工作组，调查宏速公司的有关经济情况。 第208章 安定人心 肖校长被免职，成立调查小组。 赵宏图猛然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而且，宏速公司成立的时间太短。 尽管招进来的人，当初都生活很困苦，都是没有工作的人。 宏速公司给了他们工作的机会，待遇都是一般工厂的两三倍了。 说起来，赵宏图对他们是有恩的。 可是那一点点的恩情，抵挡不住调查。 赵宏图也不敢断定，宏速公司就是铁板一块，风吹不进，水泼不进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级别的调查组，赵宏图也根本就不担心，毕竟人大的级别在那摆着。 调查组的人，说不定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可是，肖校长被免职了啊。 这调查组的规格，太高了。 如果正儿八经的调查，赵宏图也不担心，他依法依规纳税，绝对没有违法行为。 就担心，先定好了罪名，再来开展调查。 欲加之罪，何患无证。 好在检查组没有限制赵宏图的人身自由。 这种关键时候，赵宏图也不能再闭关了。 直接出关，前往宏速公司陆家庄仓库。 召集宏速公司中层以上领导，到会议室开会。 宏速公司的所有中高层干部，人数还是不少的。 前段时间宏速公司高光的时候，大家可是扬眉吐气，走到哪里，大家都高看一眼。 甚至很多人，托关系，想让他们帮忙介绍进宏速公司。 有的人，还给他们塞红包。 钱还不少，上千了。 可这种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呢。 一下子就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就像全部身家压在一只股票上，本来天天涨停，忽然来一个利空，天天压死在跌停板上的心情。 这段时间，宏速公司，氛围很压抑。 只不过，宏速公司的高层，基本上是赵宏图培养出来，亲自提拔的。 成立时间虽短，但凝聚力还很不错。 公司的业务，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收入没有减少。 人心虽慌，却不乱。 这种情况下，赵宏图还是在闭关，没有出面，毕竟业务没有受到影响。 他把这当作宏速公司的职工的一次大考。 考不过的，自然就被淘汰了。 留下来的，都是能经得起考验的，可以和公司一起共患难的。 等以后公司发展大了，会遇到更多的困境，不可能什么都靠他来解决。 这正好是一次考验的机会。 但，检查小组入驻宏速公司检查后，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时候，他必须出面来安抚人心，稳定大局。 看见赵宏图进来，所有人下意识的起身问好。 赵宏图点点头，来到了会议室中间的位置坐下。“老曹，人来齐了嘛？” “来齐了。” “好，那就开始。”赵宏图说道。 “好。”曹超才点点头，看向众人。 “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针对前段时间宏速发生的问题，作一个通报。下面请赵总讲话……”曹超才说道。 赵宏图先是面向众人，缓慢地看了一圈，然后开口道：“从一个月前，宏速公司作出了建设安邦批发市场的决定……” 赵宏图先把整个事情的大概经过给众人通报了一遍。 然后说道：“在这过程中，大家一起经历了最高光的时刻，也经受了低谷的时候。表现的都很不错，在此，对大家提出表扬。最近，大家出门，估计都要觉得低人一等。但是，更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接下来，我们要面临检查小组的调查。” 大家以为接下来，就是赵宏图该怎么具体布置，应对检查小组。 可是赵宏图话锋一转：“今天这个会，我想开成一个总结动员大会。一方面，总结经验教训，一方面对下一步工作进行动员。下面，大家讲讲，从这件事当中，大家总结出了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不下令应对危机，搞什么总结，怎么想的啊。 “鹏辉，你先说。”赵宏图转头看着李鹏辉说道。 “我觉得我们有点小看了舆论的力量。媒体的力量非常的可怕，可以成事，也可以坏事……”李鹏辉说道。 李鹏辉说完后，其他人依次发言。 赵宏图听了一下：“大家总结的非常好，所有的地方都说到了。超才，把刚才大家发言的内容总结提炼一下。回头形成文件，给大家都发下去，让大家都学习一下。”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事情告诉我们，遇到好事不要得意忘形，过于乐观，然后忘乎所以。但遇到坏事，也不要过于消极悲观，而是要泰然处之，要把坏事变成好事。” 赵宏图的一番话下来，大家顿时感觉没有那么慌了。 好像这就是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已。 当然，如果赵宏图一上来，就和大家讲，公司目前面临什么困境，要齐心协力，怎么功夫难关，也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但效果却没有现在这么好。 “赵总，检查小组来了，我们该怎么应对？”曹超才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平时该干啥，现在依然干啥就是了。”赵宏图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天天有人盯着，咱们这个工作会十分被动。”曹超才无奈的说道。 “被动什么？之前你们质监组对公司检查的还少么，怎么还怕检查？他们愿意检查就检查，难道我们工作有什么问题吗？”赵宏图反问道。 宏速公司就有一套督查机制，现在只是换成外人来查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他们的心态不行。 根本用不着赵宏图出面。 曹超才立即拍着胸脯说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我们工作怎么会有问题呢。” 赵宏图点点头：“那不就得了，既然我们工作没有问题，那还怕他们检查吗？” 曹超才迟疑了一下又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还是会影响我们工作啊……” “别什么可是了，行了，接下来，大家该干啥干啥去。”赵宏图挥挥手，不愿意多说了。 曹超才最后只能够无奈的点点头，领导这样说可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其中具体的困难还需要他来协调啊，这后续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实施啊。 这检查组进驻以后，会给各个部门的工作带来麻烦，这些部门都会来找他，他才是最头疼的。 曹超才走后，刘文栋又走了进来：“赵总，最近我感觉自己的精力和能力，有点跟不上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我还是想……” 刘文栋说的声泪俱下，一副表情让赵宏图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了呢！ “想辞职是？”赵宏图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第209章 统一思想 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谓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后世在网上有个段子叫做70后不知道辞职，80后给钱多我就辞职，90后领导骂我我就辞职，00后看领导不爽我就辞职。 刘文栋羞愧地说道：“赵总，这一次出事，我也想明白了，我这个人，能力还是不足的，也就是你抬举我，让我一个待业青年，能当上区域经理，真的非常感谢赵总对我的栽培。只是，现在需要更有能力的人来当这个区域经理……” “行啦，不用说了。你去写一个辞职报告给我，我签字后，你拿着去财务结算工资。”赵宏图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脸羞愧的样子，真能演啊。 说自己能力不足，当初上位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推辞。 这时候遇到事情了，就立马辞职。 只是他是公司的元老，赵宏图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也不愿意刁难他。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如此，更何况，他们的关系。 “赵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刘文栋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纸。 赵宏图看到他的动作，笑了，准备的还很充分啊。 看来预谋已久，不是一时的想法，只是这时候才开始提出来。 赵宏图接过报告，随意瞟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赵宏图。 最近有人准备退路，赵宏图也都能理解。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提出来辞职的竟然是自己一手提携起来的刘文栋。 公司的元老。 当初一起踩三轮的元老，从草创初期就加入的，和公司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如果只是因为摊上事了，也应该没这么着急就要辞职啊。 至少，宏速公司，现在的资金都没有冻结，又没少给大家发一份工资。 不应该这时候离职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找好下家了。 只是现在，配送公司还只有宏速一家。 具体去哪里，等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赵宏图也没多问。 签好后，直接递给了刘文栋：“辛苦了！！” “赵总，谢谢！”刘文栋给赵宏图鞠了一个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还真是一个好东西，为了能拿到工资，连这种叛徒走之前，都要给自己鞠躬。 还很潮流的，对外开放其他的有没有学到不知道，至少红球国的国粹倒是学得很清楚。 有小礼而无大义。 赵宏图在原地继续胡思乱想了一会。 公司的高层离职，对宏速来说，不次于一场大地震。 让下面的人怎么想。 是不是给大家传递一个信号，宏速公司不行了？ 这时候离职，赵宏图也不敢对刘文栋的人品有更多期望。 他负责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事部门，而且当过区域经理。 肯定能，也会带着一大批人走。 不可能带不走人，宏速公司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对赵宏图忠心耿耿的。 现在公司人心不定，浮躁不安。 如果是平时，对于公司并不是很忠诚，只要是有能力，能干活，也就忍了。 可是现在公司特殊时期，如果继续放任下去，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就会成为现实。 要走的肯定会走。 与其一天离职两个三个，还不如忍痛割爱，想要走的，一次性全部清理出去。 出狠手治理一下，统一下人心。 赵宏图咬咬牙，下定决心后，前往人事部。 “史部长，最近是不是很多人准备好下家了？”赵宏图和现任人事部负责人史贵禄说道。 史贵禄有点少年秃，标准的地中海发型。 他用手划拉了一下那稀疏的苗苗，干笑着说道：“赵总，应该没那么严重。” “行啦，这事，别瞒着了。”赵宏图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有想法，很正常。 史贵禄不吭声了，这事是明摆着的，只不过就这样说出来不太好。 “老史，你摸个底，把有离职意向的人名单给我一份。下午三点开个员工大会。”赵宏图说道。 史贵禄点点头。 下午，陆家庄仓库前晾晒场，临时被布置成会议场。 会议由质监部曹超才主持。 在赵宏图的授意下，曹超才讲的很详细的和大家介绍了下宏速公司目前的业务概要、经营情况、行业情况、财务分析、未来展望、风险因素。 宛如后世上市公司的年度报告。 老板和员工之间，就和男女之间一样，就怕似是而非，叫人乱猜，怎么猜都行。 赵宏图决定，把一切都摊牌了给大家看。 免得大家想东想西，想的太多，越想越没底。 何苦呢。 曹超才介绍完后，然后就交给了赵宏图。 “好了，刚才曹部长也详细地介绍了公司的现状和处境。应该说，这些消息，比你们前段时间，从媒体上，口口相传中，听到的很多消息，要全面很多，也更真实。 公司目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我也不敢保证能顺利过去。 但只要公司还存在一天，账上还有一分钱，我就不会少大家一分钱的工资。”赵宏图说的很慢，但很有力量，确保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说到这里，赵宏图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在场的一些人，甚至包括一些公司高层，对宏速公司的未来，有点不太看好。如果不愿意继续在宏速公司干了，公司也不会勉强拦住你，写辞职报告，公司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一会散会以后就可以写了，写完了交到部门领导那里，部门领导签字以后就可以去财务结算工资。” “只要递交了辞职报告，不管职位高低，一律批准，公司绝对不挽留……”赵宏图一字一句的说道。 会场上变得乱糟糟的，大家都以为赵宏图是要给大家上思想课。 说出一堆大道理，再苦口婆心的劝一劝大家呢。 让大家感觉自己和赵宏图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而团结一心，继续前进，坚持坚持再坚持。 根本没想到，是让人辞职。 赵宏图不管不顾，继续说道：“三天内辞职的，可以领这个月的工资以外，再多领一个月的工资，算是公司补偿。可是三天以后，就结算当月工资。” 这是逼着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做出决定啊。 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你好歹先说尽好话啊，说你爱有多深，月亮代表你的心。 要是大家不信。 送礼物啊…… 暴力实惠点，发钱呀。 用行为证明心志啊。 可鼓励大家辞职，这是什么操作。 大家面面相觑。 “各位，听明白了。人事、财务，财务，按照这个执行。”赵宏图看向几个高层说道。 说完后，散会，走人。 会议室乱糟糟的，有很多心思灵动的人是想过，宏速公司可能撑不下去了，想着怎么找下家呢。 “这算怎么回事嘛？在公司也这么长时间了，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 “就是啊，就是辞职，也要我们自己愿意辞职，我们自己决定什么时候辞职啊……”有人满脸不满的絮絮叨叨抱怨着。 旁边有人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赵总又没有逼你辞职，是说不愿意干的，可以辞职，还有一个月的工资补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什么人啊……” “就是，最看不惯这种关键时候背叛的小人，看着公司有困难，就动心思的，要我说，赵总就不应该给这种人发一分钱。” “你说谁小人呢？” “说你怎么样？”两拨人差点打起来，不过这么多人在场，还是被人给分开了。 然后双方各自骂骂咧咧的离开。 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跟着赵宏图一条道走到底，要么现在离开能够多领一个月工资。 赵宏图一下子补偿一个月的工资，这一手，彻底的把那些有异心的人给将住了。 现在只有要么走，要么留下好好干。 这也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给统一思想了，毕竟这个没有其他思想的人留下。 留下的就一种思想了，从结果上说，相比苦口婆心的给大家做思想工作，还不知道大家能够理解到什么程度来说，这样的办法，干脆利索，效果极好。 只不过这样同样也冒了很大的风险，万一真的要是全部的人辞职了，宏速就要瘫痪了。 第210章 经查，没有问题 “超才，这是史贵禄给我提供的名单，你组织质监部的人查查，看看这些人有没有吃回扣等各类违规违法违纪的事情。”赵宏图和曹超才交待道。 这时候准备离职的，赵宏图能给他们多一个月的补偿。 但是，决不允许，他们侵吞宏速公司的利益后，拍拍屁股走人。 曹超才感觉到了赵宏图的杀气，背后一股凉气，从尾椎直接上升到头顶。 对于赵宏图这个决定，他是双手双脚一并，绝对赞成的。“赵总，我立马安排人手去查。” “行，尽快。等他们离职后，数额少的，让他们退回。涉及金额大的，直接送公安机关。”赵宏图吩咐道。 水至清则无鱼，赵宏图不相信，他们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真没有问题，那就好聚好散。 赵宏图回到办公室后，史贵禄跟着过来想要劝一下，不过看见赵宏图坚决的态度，劝说的话，终究没有说的出口。 史贵禄坐了一会，聊了一点其他的事情，然后开口问道：“赵总，这么多人离职后，可能对公司业务造成一定的影响，是不是现在开始招人？” “招人。把这些辞职的人名单记下来，以后永不录用。中层以上领导有空缺的，从下面遴选，直接报一个名单给我。”赵宏图说道。 史贵禄还不错，工作能做到前头。 大致会离职的人名单，他也掌握的差不多，想来准备要提拔的人，估计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对了，刘文栋已经离职，我也批准了。”赵宏图说道。 “明白，我马上做好相关工作。”史贵禄表态道。 他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应该说，整个公司都很震惊。 刘文栋是赵宏图一手带出来的，是公司的元老，大家从来没想到过，他会离职。 赵宏图待他根本就不薄，没有理由会离职啊。 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反骨。 杨四平，平头哥，直接找上门揍了刘文栋一顿，还好被其他人给拦住了，刘文栋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曹超才几个人也很愤怒，几个人找上门，把刘文栋给骂了一顿。算是彻底地闹掰了。 刘文栋的名声，在他们家那附近，也算是臭了。 李鹏辉看到这一切，真有点后怕，他差一点点也这样。 可能多拿了一点钱，但最终，为了这点钱，社死了。 接下来三天时间，陆陆续续的有很多辞职，史贵禄每次拿着一份份辞职报告进来，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心痛。 很多人都是公司一手培养出来的中层，可惜现在却选择了离去。 赵宏图却乐呵呵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仿佛离开的人越多，他就越开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 不过史贵禄却看见，赵宏图拿着笔在辞职报告上边签字的时候，有时候会停顿一下，甚至笔尖有时候会有些颤抖。 这些都是细节问题，也反应出了赵宏图的内心，终究不如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其实想想也能够知道，宏速公司中层以上的人，很多都是赵宏图精挑细选，亲自培养出来的。 现在这么多人辞职，那就是用刀在他的心口剐肉啊，他心里怎么能够好受的了。 “老史啊，壁虎尚有断尾求生的本能，咱们宏速公司有了这一遭以后，我相信一定会更加的强大，浴火重生。”赵宏图放下笔以后，看着史贵禄说道。 史贵禄也不知道，赵宏图是说给他听还是给自己听的，或许都有。 三天之内总部离职高层一人，中层6人，中下层13人，普通员工20人，共四十多人。 走的人差不多占到了宏速总人数的二十分之一。 普通员工也就算了，最多耽误点时间培训。 但管理层每走一个，赵宏图心都在滴血。 刘文栋，你丫的，真够狠！ 好在宏速公司不是刚建立的时候了，已经有了一定的人才培养体系，梯队建设很好。 随时都有人能替补上来。 不过，公司内部，剔掉了那些三心两意的人，也多了很多积极向上的东西。 虽然辞职的人多，但是这批人走了以后，公司的精神却完全不一样。 大家收了心，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工作来。 虽然还是有检查组入驻，但他们也慢慢的习惯了。 刮骨疗伤，断尾求生，赵宏图这一招做的还是很漂亮的，效果立竿见影。 至于检查组，他们来的时候，赵宏图带着公司高层迎接了一下，“欢迎相关部门进行指导和监督检查。在宏速期间，吃的，住的，如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我们给提供后勤保障。” 赵宏图私下里，也多次强调，告诉所有人不要有抵触情绪，尽力配合对方，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 只是，他的完全配合，被工作组解读为大奸似忠，大恶伪善。 反而要求更加严格。 每天都是带人早上7点钟过来，晚上12点钟离开，中午出去吃饭，都是轮着出去吃。 其敬业精神，赵宏图看了都佩服的不行。 好在他也算是科班出身，也懂财务方面的东西。 对于自己公司的账，他很有自信。 不用说正常查，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无所谓。 能挑出毛病来算你厉害，只要是大毛病没有，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私营企业到宏速公司这个程度，在国内的这个时候来看，已经算是私营企业中的庞然大物了。 不是一些小毛病就搞垮的。 当然，如果上面真要弄他，也不需要毛病，自然就能发现毛病。 这次舆论闹得很大。 肖校长都被免职了。 检查组的规格很高，部委牵头，部委李部长任组长，想早点把这事给平息，别让影响继续扩散了。 工作组就在宏速公司待下来，三天过去了，一星期过去了。 半个月过去了。 宏速公司，每天的配送量那么大，其账目往来，营业额，销售额，数字之多，可能是工作组碰见最大的民营公司了。 当然了，宏图公司这个时候，不用说在京城，就是在全国也算是能够排的上号的。 公司的账目做的很专业。 每一笔那都是有专门的账务往来，根本就不是一般民营企业和个体户那样，那账目乱的，随便看看就能够发现无数的问题。 在这方面，赵宏图可不敢含糊，他一直盯着，从第一天开始创业，就要求甚高。 很多民营企业，尤其是那些小企业，和小的个体工商户，很多项目根本就不经查。 也不是说故意的偷税漏税，当然了也有一部分人是故意的，可是大部分人是根本就不懂。 他可记得，傻子瓜子的创始人，就是因为弄不懂账本的问题，最后背上了一个侵吞集体资产的罪名。 根本不懂报账，你让他们怎么办？ 这天下午，工作组终于把所有的账目都查了一遍。 “有什么问题？”工作组组长李部长问道，看向一个个的属下。 结果所有的属下都在摇头。 “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该交税的收入都交了。” 随着一个个属下反馈过来的信息，李部长感觉脑袋都有些发懵。 他来之前，胡杰校长、章世明家里等等，很多人可是和他打过招呼的。 一定要查出来问题。 但是，整整半个月啊，不说不眠不休，每天工作时间也达到了十五个小时以上。 竟然得出了这么个结果，李部长差点没有气疯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不可能？”李部长大声喊着。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这个结果他们也难以相信，毕竟这个时候的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账目，可以说有一家算一家，可能没有大问题。 但是一些细小的问题，肯定是有的。 可是他们在宏速公司这里，竟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 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可就是查不出问题来。 但，他根本不可能再来一次。 众目睽睽之下，也根本做不了假。 第二天，工作组就撤退了，临走的时候，李部长一脸便秘。 带走了一份报告：宏图公司这一次检查，没有问题。 第211章 准备舆论战斗 风云骤起，舆论哗然。 悠悠之口如滔滔江水，奔流千里。 在第一天新闻报道出来的时候，赵宏图和胡杰都感觉到了，这波新闻后面，有人在控制和引导。 可是，尽管知道，但赵宏图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没有左右媒体的力量。 上辈子，也见过很多舆论热点，但大多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吃瓜群众。 应对舆论，也不专业。 这个阶段，有肖杰副校长在上面扛着。 这么大的领导，也不见得会乐意听他一个非专业人士来指手画脚。 再说，人大的新闻专业，还是很牛的，想来，肖校长在这方面的经验和水准，也要比自己高。 赵宏图的选择，就是躺平，任捧，任嘲。 他选择一切都交给肖校长，相信他能处理好。 可惜，肖校长辜负了赵宏图的信任，他没有能够把握舆论方向，反扑成功。 反而，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也可以说，胡校长他们组织的太给力了。 抓住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要建的新闻。 先挑起学术争议。 从学术研究为切入点，然后把话题引到宏速公司身上，接着聚焦赵宏图，步步为营。 一步步的，先是把宏速公司和赵宏图捧得老高。 然后爆出来贷款和宏速的发展不合理之处。 重重摔下去。 高个子的肖校长已经自身难保了。 工作组也入驻宏速公司。 这时候，赵宏图不得不出面，顶住塌下来的天，战斗。 舆论风向全部一边倒，这时候，无论如何争辩，都会被群众的口水淹没。 他做的第一步，就是稳住宏速公司。 这是他的基本盘，和他的力量所在。 如果宏速公司没有了，他也就一个普通学生，拿什么东西去和胡校长斗啊。 最理想的结局，就是社会性死亡。 说不定，被抓住漏洞，给整开除了。 搞不好，都有可能进去了。 只要宏速公司不乱，他就有了扳手腕的资本，有钱。 有时候，有钱真的能解决很多事情。 在剔除了公司的不稳定人员和因素后，宏速公司那边，尽管内部的员工还是有点慌，但至少不乱。 供货商那边，只要宏速公司能从那边批发蔬菜，他们能赚到钱，就不担心。 他们的目的，就是赚钱。 才不会管舆论怎么宣传呢。 当然，也有不少人，胆子比较小，生怕宏速公司垮了，他们压货款拿不到了。 但也都被赵宏图给安抚住了。 加上宏速公司，确实一直在运转，观察了几天后，他们也都放宽心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客户那边，上面没有对宏速公司作出处理，他们也没有撕毁供货协议。 毕竟宏速公司现在配送比他们自己采购都专业很多。 他们还省了人力和物力，降低了采购成本，质量还更好。 也不会因为舆论，就撕毁合作协议。 当然，上面有要求的，那就按照要求来执行。 那些中小餐厅，交给宏速公司来做，他们省了不少事，也节约了很多不必要的开支。 脑子秀逗了，才会不合作呢。 反正是拿货给钱。 每天坐等上门送菜就行了。 客户稳定，供货商那边也稳定，宏速公司内部又稳定，基本上，公司运转，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能正常的运转，也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收益。 解决了公司这边的问题。 赵宏图要做的就是解决舆论事件。 这件事已经发酵了一段时间，不再爆炸。 赵宏图可以适当的做一些工作。 而他的切入力量，就是人大的文学社。 找文学社，他有一个最好的沟通中间人，就是王兴华。 “老赵，最近大半个月，都没看到你人了。媒体上那么说，我还生怕你想不开了。”王兴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赵宏图了。 从媒体开始报道，肖杰副校长给赵宏图安排在学校的一个研究所里。 白天在那上班，晚上住学校的招待所。 倒是安全又隐蔽，也没人打扰。 但是，他也缺少了和对外沟通的渠道。 好在这时候，没有媒体报道他的照片，倒是没多少人能认出他来。 所以，尽管这段时间，他去宏速公司几次，也没有被记者给逮住。 之前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不怎么出门。 毕竟学校里边，认识他的人可不少。 “兴华，我最近不是成过街老鼠了么，人人喊打，哪里敢冒出头啊。”赵宏图自嘲道。 “狗屁，那些文人，我还不懂啊。有能力有学问的人，基本上都无限向往欧米国家，一心想移民。放在几十年前，都是奸人。”王兴华抨击道。 赵宏图冒出一头冷汗，这个愤青。 要是这话被那些媒体人听到了，还不知道给赵宏图带来多大的麻烦。 “兴华，有些话还是说了，至少不能在公共场所说。”赵宏图说道。 虽然，他心里也认同，比如写《丑陋的华国人》的“有志青年”柏扬就是现在一部分典型文人的代表。 举个栗子：如果房顶漏了，大家都在等着别人去补，最后没人去补。 哈丁：公共物品因产权难以界定而被竞争性地过度使用或侵占是必然的结果。这就是“公地悲剧”。 奥尔森：当集体规模足够大时，容易出现集体成员不作为等待“搭便车”的现象。 纳什：博弈的纳什均衡落于“每个人都不作为”这个点时，理性博弈的结果必然如此。 奥斯特罗姆：楼上三位说得都很有道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主张“多中心自主治理”理论。 柏杨：这是华国人的劣根性！懒惰、贪婪，华国人自古如此！！将此说收入自己的名着《丑陋的华国人》。 再比如柏扬说米国的小孩脸上都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而华国的小孩则满脸愁苦阴郁之色。他说这是华国的酱缸文化导致的，是几千年文化沉积在小孩身上。 他脑子也不知道想想，人家从小衣食无忧，吃得过瘾，玩的痛快。 而彼时华国的小孩从小缺衣短食，摔破个碗就能引来父母追打，上个学就背负着全家人改变命运的期盼，能纯真得起来吗？ 有很多文人，本来偏的眼睛，再戴着偏的眼睛，看到的事务，就是他们眼中那样。 而他们会告诉你，眼见为实，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 拿着猜测，不是证据的证据，佐证宏速公司有问题，是靠着肖校长发家致富的典型。 王兴华撇撇嘴，从一开始，他就对宏速公司有所了解，学校里边的很多学生，都知道宏速公司的发展，根本就没有权贵在里边。 可是，知道真相又如何。 嘴巴和笔，都在别人手上。 “兴华，我这次来还是要麻烦你。上次你不是帮我找文学社的，写过一些软文么。现在继续找人，可以联合京城所有高校的文学社，也可以联系一下已经毕业的学长，帮忙写一些软文。 咱们不写宏速公司怎么样，但可以写写那些因为和宏速公司合作，受益人的角度，发出来一些声音。”赵宏图准备给宏速公司洗白了。 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故事，趣味性的故事，就是他插入舆论漩涡的一支箭。 等舆论不是一边倒了，再开始给宏速公司，立正了。 让那些没看到全部的真相甚至不知什么才是真相的群众，知道什么才是真相。 相信，当后续媒体报道的不断完善，真相“浮出水面”，舆情会再一次发生反转。 第212章 地摊文学走起 “老赵，这时候再给宏速公司写广告，大家会接受吗？”王兴华有点担忧。 现在铺天盖地的，都在说宏速公司不好，他们逆势而行，能行吗？ 赵宏图觉得都不是事，“我让你写的都是那些小饭店，待业青年，甚至是学生，只写他们的故事，只是在故事中，塞一些广告。” 王兴华了然。 还是老套路。 他懂。 只要大财主赵宏图说没问题，他就去干。 反正他的建议，也都给到了。 赵宏图大财主让王兴华把文学社的都叫上，加上其他院校文学社的核心人物。 大吃大喝一顿，每人送了一点小礼品。 陪到位了。 大家年龄相近，能说到一块去，加上赵宏图刻意迎合，大家都很开心。 关系搞好了。 写文章，自然就不是事。 赵宏图之前让大家写过，可是效果不是很好。 这次，他觉得还是要适当地点拨大家一下。“各位才子佳人，写文章，大家都是专业的，我这里，有一些要求，希望大家能满足一下。就是要有趣味性，要接地气。” 事实上，只要姿势对，就算是打广告，大家一样愿意跟着一起爽。 上辈子，一个叫“天才小熊猫”的博主，他的广告是影响力最大的之一，因为大家就爱看他的广告，好玩而又有趣。 有趣的故事，才能吸引人眼球。 “没问题，你就放心。” “老赵，多大点事，我之前发表过很多文章，很受欢迎的。” “是啊，我们这里的，玩弄文字，都在行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让赵宏图放心。 赵宏图对他们的水平，还是放心的。 现阶段，朦胧诗、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文学、第三代诗歌、先锋小说……都是这时候冒出来的，他们的文学水平，肯定高的一比。 但是，下里巴人，还真不一定爱看。 对他们能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还真不放心。 赵宏图点点头，很认同，笑着问道：“大家都看过故事会没有？” 不少人点头，只是他们有点不屑一顾：“老赵，那本书，说真的，就两个字，烂俗。” 赵宏图面上点头认同，心里暗骂道，果然这些人靠不住。 尽管《故事会》惨遭冷眼，又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故事会》多年来仍然创下了发行奇迹： 1985年，国内的报刊亭还没搭建成熟的时候，《故事会》一期就能卖到760万册，成为出圈最早的国民杂志！ 2007年，在杂志的黄金时代，《故事会》光是广告费就能赚到1500万！ 2020年，纸媒大量“阵亡”，《故事会》仍然每期还有几十万册的发行！ 故事会是被骂烂俗，却让几亿人上瘾！ 你以为早就死掉的它，却悄悄火了57年。 赵宏图强笑着说道：“各位大才，我这次希望你们写一点烂俗的文章。就比如故事会这样的。” “比如，赵四家里开了一个饭店，中午有一个大客户下单，要吃鳕鱼。赵四从菜市场买回来一条完好的鳕鱼，结果客户这鱼的质量有问题，口感不对。 但赵四买的明明是好的鱼啊。自然不愿意。 心想，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想吃霸王餐，看来非得让你尝尝爷爷的铁拳滋味。 两个人闹到了最后，找到菜贩。 菜贩肯定也是说自己的鱼是好的，是客户故意找麻烦。 最后，一个旁边的人说，他的鳕鱼，是不是很便宜，可能是二次冷冻过的鱼。 鳕鱼是冷冻保存的，常温放置个半天，会部分解冻。 如果鱼二次冷冻，细胞壁经过反复解冻冷冻已经破裂了，做出来口感碎糟，没法成菜，但外观上不容易分辨出来。 大家恍然大悟，最后赵四媳妇埋怨赵四，非得贪便宜，买些便宜的菜，现在被坑了。 要是找宏速公司配送，菜的质量好，综合成本，也差不多。” “比如，王阿姨家里开了一个小饭店，去买10斤菜，拿到家里一称重98斤，两口子打起来了。 王阿姨在她家店门口哭天喊地：“挨千刀的，断子绝孙的老王，你没事来我家嚼什么舌根。” 邻居一听，卧槽，两口子吵架还扯出来老王了。 有好戏看了。 有嘴欠的一脸八卦的问道：“老王昨晚去你家里，被撞见了？” 王阿姨直接上前挠了他一脸：“啐！我们家之前让宏速公司配送，比菜市场上便宜，质量好，数量足。杀千刀的老王，非得说宏速公司有问题，结果我天还不亮去买菜，买回来分量不对，不怨他怨谁啊。”” “还比如，刘叔家里店里忙，让亲戚帮忙去买菜，结果买到注水的蘑菇，买回来后对不上，还以为亲戚贪腐了。亲戚白帮忙，还落得埋怨。” “大家明白我意思了吗？” 有不少人，脸色有点难看。“写这些有谁信啊，一点文学性都没有。” 他们还以为和上次写的一样呢。 可这次，赵宏图要求甚高。 让他们写地摊文学。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要的文学。 可是，刚刚吃了赵宏图的，手上也拿着了礼物，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也不合适。 再加上赵宏图许诺的丰厚的润笔费。 大家强忍着答应了。 只能再弄一个笔名了。 接下来没几天，文学青年集体爆发了。 各类媒体上，不断有小豆腐块发表。 文章的趣味性都很强。 写的故事，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故事，很贴近市民生活，被他们写的引人入胜，充分满足了大家的八卦情节。 中间再掺杂一些隐晦的不可描述的情节。 看的人也很多。 最让赵宏图喜出意外的是，有一个写知青返城的小说《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竟然出圈了。 那本小说，火了。 相信不少人还对《蜗居》留有深刻的印象。 剧中宋思明说的一段话：“这可不是一般的吉普车，这是路虎！这开车的男人，有血性的，都希望拥有一款路虎，在城市里憋久了，都希望自己能像一匹野马一样，一头鬃毛，迎风飘洒在草原上长大。路虎就是男人的腿。” 颠沛流离，销量不行的路虎就在华国火了一把，土豪们都扎堆去买路虎了，有段时间顶配的路虎揽胜甚至加价四五十万都买不到。 这本小说给宏速公司的营销效果，虽然不如路虎在蜗居里边的营销效果。 但效果绝对是没错的。 那些媒体人，都写得高大上。“扣帽子”，“打棍子”，一套一套的，看上去都很有说服力。 导致部分高知眼里，宏速公司肯定是勾结权贵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发展起来了，怎么就能贷款到呢。 可惜，底层人员，不爱看这些高大上的东西啊。 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地摊文学竟然挫败了高大上的专家言论。 赵宏图找的这些人，都写的土味十足。 浅显易懂，低俗简单直接，有趣露骨更加接近生活。 简单直接的阅读快感，可以制造的戏剧冲突，官能不断的刺激，煽情的让人欲罢不能。 是排遣寂寞，打发时间的最佳读物。 是读者的精神家园。 随着这些众多的小故事流传散播开，宏速公司直接被洗白了。 他们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故事书上讲的，宏速公司是好的，反而觉得报纸上报道的的有失偏颇，甚至是诽谤中伤，借机炒作。 并且这种观点，还不断地向上层蔓延。 第213章 亲人和女朋友 在得到肖校长被免职的消息后。 赵宏图前三天就在宏速公司安排工作，并带着公司高层迎接了一下了下工作组。 这期间，赵宏图二姐和二姐夫也来找过他几次。 无外乎有点担心他。 这几天的饭菜，都是二姐赵红兰送过来，亲自看着他吃下去。 刚开始，赵宏图还是很感动的。 亲人果然是亲人，这种血脉关系的存在，是天然的纽带。 可是，多伺候了几次，赵宏图就有点不自在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也没有生病不能自理。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好像…… 最后好歹把二姐说通了，说自己没事。 总算是生活自理了。 二姐夫刘琪也来汇报过一次工作。 听曹超才说，他在媒体第一天报道宏速公司有关新闻后，一心都扑在了西部区域的工作上。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扑在上面。 这段时间，西部区域也是最为稳定的。 他一个小县城的临时工，刚到京城的时候，好奇又畏惧，迈脚都不知道朝哪个方向。 入住小旅馆第一个晚上，被别人的敲门，吓得两个人一宿都没敢睡觉。 第一份工作就是陆伯那边帮忙搞装修，干建筑工。 干了没多久，就受到赵宏图牵连，干不下去了。 然后从宏速公司配送员干起，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别人下班了他就去熟悉路段，别人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已经起床送货，他无时无刻都在为美好的生活而努力。 几个月内火线提拔成为西部区域经理。 也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很负责任。 虽然，他的成长和进步，是所有人里边最快的。 但宏速公司其他几个高层，也没比他多干多长时间。 加上他是赵宏图的亲亲亲二姐夫。 又是从一线员工干起来的，自己干活又很卖力，肯钻研，有头脑。 无论给他安排在哪个位置，适应能力超强。 倒是也让上上下下都服气。 老天爷对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公平的，有的人不甘于自己的平凡，抓住每一次的机遇，开始拼命的挖掘自己的潜能，从而局面越来越大，有了生活，也有了未来。 有的人抱怨老天爷不公平，怨天尤人埋没了自己，一辈子活得要多糟有多糟。 最重要的是，二姐夫刘琪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他是赵宏图的二姐夫，只要他和赵红兰还在一块，赵宏图就知道刘琪将来一定会有一片天地。 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戚，如果只是因为他是二姐夫，真提携不起来，赵宏图最多也就是把他们当猪一样，养起来。 对二姐夫这半年多的表现，他是极为满意。 最让他满意的就是二姐夫的性格，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性格，最怕欠人情。 这段时间，其他人可能还有其他的小心思，但他却不一样，只想给赵宏图守住大后方。 “赵总，我有点想法想和你汇报一下。”刘琪在赵宏图办公室，比其他的公司高层，更加注重仪式感。 “行啦，又没外人在，你就是我二姐夫，我就是你小舅子，不用这样。”赵宏图和自己二姐的关系是最好的，爱屋及乌之下，对二姐夫也最为亲近。 他不希望和二姐夫之间的关系，变得生疏，像上下级一样。 自己别扭，二姐估计看到了，心里也不得劲。 “赵总，我……”刘琪准备开口汇报他的想法。 赵宏图一瞪眼。 刘琪咽了下口水，看了看周边，没有其他人，改口说道：“小四，我发现，宏速公司配送，工作主要集中在早上那一段时间，其他的时候，就比较空闲了。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还送一些肉禽蛋，海鲜水产，冻货，熟食，粮油，干货调料，餐饮用品，酒水饮料，水果等？” 对这个问题，赵宏图之前也是想过的。 蔬菜配送这块，是最考验供应链和管理水平。 本身价格就是天天变，而且质量基本上也是天天变。 如果采购这块不够专业，供应商这块控制不严格的话，影响是非常大的。 但如果这块做好了，其他的做起来，肯定是没有问题。 赵宏图现在想要做的就是锻炼和培养内部队伍。 其他的种类，其实他也有准备，那就是批发市场。 他准备先建立批发市场，在起步阶段，在批发市场内部就能把供应链的问题解决掉。 等这一步做好了，再深入更上游的厂家，形成壁垒。 当然，最最最关键的是，这些要想赚钱，主要靠的是中长期采购做囤货来抵冲价格波动获得收益。 而赵宏图现在缺的是资金。 “粮油，干货调料，餐饮用品，酒水饮料等，你可以联系下厂家，要是愿意压货款的话，可以做。价钱上，比其他人的出厂价格稍微高一点点也没事，只要不亏钱，就可以做。”赵宏图说道。 这个时候是卖方市场，不一定能争取到压货款。 但要是大笔资金投入这方面，赵宏图又不太乐意。 当然，如果刘琪能谈成，他也觉得可以先试试，就算不赚钱，那也是赚的，至少把控销售渠道。 两个人再聊了一会工作。 “小四，要是方便，你也多给家里打打电话。我们能感觉出来，爸妈还是很担心你的。”刘琪走之前，嘱咐了一句。 赵宏图点点头。 他在第一篇新闻报道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给家里写信了。 也给大姐夫李振他们邮局打了几次电话，让他们带话给苏燕华他们。 还发过几次电报。 能做的，他都做了。 可他们还是担心，赵宏图也没有办法。 就算他们在自己身边，只要负面新闻存在一天，担心就避免不了。 他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把宏速公司的负面新闻给清了。 宏速公司这边忙完了，他又接着在学校忙地摊文学洗白宏速公司的事情。 期间，赵宏图也差不多一天一封信，让王兴华或者李帅他们，带到师大去给肖苏妍。 肖苏妍也每次都准备好回信：“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你去楼下给我买早饭。起床后看着天花板傻傻的等，以为你会来给我带早饭。” “你在的时候，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在的时候，我能在梦里看到你。真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昨天下雨了，看了一部电影，很没意思的，你还好吗？” “我一个同学的伞跟你的伞一样，格子纹，折的整整齐齐。” 满满的思念，都要溢出来纸面，赵宏图看完后，竟然有异地恋的感觉。 这一天，李帅没有给他带来回信，因为他带过来了肖苏妍。 肖苏妍见到赵宏图的时候，不顾还有李帅一干人在，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宏图，我止不住想你。我不想一个人在学校，在宿舍，等着一切尘埃落定。我想和你一块面对，就算挨骂，我也想和你一起被人骂，大不了，咱们一起遗臭万年。” “丫头，咱们干多大的事啊，还能遗臭万年。”赵宏图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酒窝。 醉了。 突然感觉惬意无比，轻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在京城，撰写研究报告，安定宏速公司，抢夺舆论正义，虽然看起来赵宏图好像游刃有余，轻松无比，但是实际上他心里也累。 毕竟重生前，他也就一个普通的研究生毕业生，还没开始工作的那种，而不是什么经过过几十年官海浮沉的老狐狸。 应付这么多事，他也是兢兢战战的。 现在抱着心爱的女人，闻着她清香的青春，也是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难怪说成功男人的背后，都至少有一个女人。 第214章 背后的推手 在工作组给出结论前，是胡校长的高光时刻。 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在很亢奋的状态。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他觉得，这些诗词，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自从那次，他带着胡晓波，去章世明家里拜访。 回家后，胡晓波和胡校长坦诚了，说章世明对宏速公司很感兴趣，他还帮着出了两个主意。 胡晓波是一点也没有隐瞒。 胡杰副校长对自己儿子出的所谓主意，也真是无语了。 他们把夺人财产，想得也太简单了，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 不过，他也没打算帮忙出主意，也没打算插手。 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就算夺取成功了，自身也沾上了污点。 弊大于利。 而且，他好歹也是高级干部，去捧一个二代，也太掉价了。 如果是章世明家里有那个打算，他还可以帮忙参谋一下，最多也就出出主意。 不过，他对这件事上心了。 冷眼旁观事情的进展。 章世明家里，竟然没有阻止他去瞎胡闹，有点意思。 杜家裕竟然也掺和进来，虽然他也就当了一回说客，只是陪着瞎胡闹，但是，这已经够说明态度了。 有点意思。 宏速公司的发展，抢了蔬菜公司的生意，应该得罪了很多人。 胡校长忽然觉得，宏速公司，也不是不可以动一动的。 宏速公司的负责人是赵宏图。 又是在肖平的主导下，成为校办工厂的。 如果动了宏速公司，一下子可以把赵宏图和肖平都给弄了，一石多鸟，既可以把自己对手给弄下去，也可以把眼中钉给拔了，还可以结交一批人。 值得干！ 胡校长就此一直在冷眼旁观肖校长和赵宏图在出风头。 直到得知，宏速公司准备建批发市场。 他觉得机会来了，通过特殊途径，透露给了媒体人士。 说起来，也要感谢赵宏图，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的论文事件，他没有作为学校处理舆论事件的负责人。 也不可能接触那么多的媒体人士，想散播出去，也没有这么快。 虽然那次，他只是把消息隐晦透露给一个小报记者，但却掀起了很大的风浪。 尽管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让赵宏图得利了。 但被他找到了一把犀利的武器。 用好了，一个小小的消息，就可以掀起滔天大浪。 这次，他准备再次利用舆论战。 计划的比上次更加周详，动用的力量和资源更多，就不信，赵宏图还能翻身。 他的权力很大，能动用的资源很多，造假的能力也很大！ 误导性强！影响的范围广！ 让一个人所有的好都变成坏！所有的善都变成恶！ 他先是利用宏速公司投资一千万，这个噱头，引起了媒体足够的注意力。 把宏速公司和赵宏图给捧得老高。 高高举起，然后重重摔下。 就不相信赵宏图能受得了。 应该说，胡校长这一招，还是很牛的操作。 韩国曾发生过一个时髦女郎乘地铁时宠物狗大便，该女士没有清理即下车，这件事被手机偷拍后传到网上，恶评如潮。该女士多次道歉仍无济于事。她的所有信息被挖出来，包括学校、家庭住址，最终该女士不堪压力自杀。 有的人并非真的关心某件事，或是真的为了让这个世界更美好，只是出于莫名其妙的所谓“正义感”。 本该客观反映事实的媒体呢，说白了，也是人构成的，所以无论怎样都会带着一种主观色彩，甚至为了博眼球故意带着一种偏向，而这一点点的偏向都可以能导致舆论的一次很大的倾斜。 有的时候，集体的力量太“伟大”了! 像是个放大镜，可以无限制地放大每个人的缺点和优点，缺点被无限鄙夷，优点被无限崇拜。 也许几千年前的亚里士多德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提出“平民暴政”的。 千人所指，无病而死。 无论赵宏图之前有多好，胡校长相信，在这铺天盖地的舆论下，赵宏图会崩溃。 别说这样，就算是有一个人他每天骂你，每天骂你，你见到他的时候都肯定会有一丝恐惧。 更何况，全京城的媒体，都在说你。 足以让人烦躁，生不如死，极度焦虑，没有安全感，抑郁甚至自杀。 最可怕的不是以上那些，而是集体最擅长遗忘那些优点，擅长铭记那些缺点。 就像电影《芳华》里所演的那样，好人刘峰因为犯了错误而被整治，最令人心酸的倒不是他要去大西南度日，而是他离别的场景。 受他帮助无数次，在刘峰心里很重要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送他，似乎他们都没坐过刘峰做的沙发，没吃刘峰给的没破饺子，没收刘峰取来的信；似乎他们从来不认识刘峰。 这件事情尘埃落定胡，即使最后证明，其实赵宏图是无辜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 后果已经造成了。 有谁会关心这件事情后续如何、真相如何、当事人双方的感受吗，根本没有！ 关键是，没有一丝证据，能证明这一切是他胡校长引导的。 没有证据。 这种呼风唤雨的感觉，真的很爽。 事情的发展方向，一切都和胡校长规划的一样。 肖校长被免职了。 李校长快到年限了。 人未走，茶已凉。 他胡校长，唯一符合要求的校长候选人。 在学校说的话，比李校长都更管用。 大家对胡校长的态度，更上一层楼。 见到他，都称呼他校长，而不是胡校长。 “爸，再过几天，你就是校长了。”这是胡晓波在家里，喜气洋洋地对他说的。 胡校长听到后，训斥了胡晓波一顿，不要乱说话。 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可能发生。 但，被众人吹捧着，难免有点得意。 在胡校长、章世明家里、国营公司上面的人、舆论等共同推动下，调查宏速公司的检查小组也成立了。 组长是胡校长他们的人。 当然，赵宏图是被孙领导表扬过的人，肖校长也不是毫无跟脚的，加上苏教授等一些顾问级别的经济学家，对宏速公司的发展模式很感兴趣。 工作组也不能全是胡校长他们的人。 但检查组，还是他们说了算。 就是奔着找问题去的。 每天那么多的金钱，就不相信肖校长没有沾上一手。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他这次，一定要彻底地把肖校长给搞臭，永世不能翻身。 这次，也要把赵宏图给弄进去了。 然后学校、章世明家里、国营公司三家共同瓜分了宏速公司，。 一个本科生都管好的，他们的人才更多，宏速公司，不对，应该叫明杰公司，或者其他的公司，发展，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名利双收啊！ 第215章 舆论反转也没用 1985年，全国性的粮票制度宣告取消，物资匮乏年代人们被压抑的物欲即将喷薄而出。 似乎就是从那时起，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要变成“快乐的消费者”。 几乎所有人都张开怀抱热烈迎接一个由80年代的三大件“冰箱、彩电、洗衣机”所开启的新时代。 但一个大件，至少得几百块钱。 这些钱怎么来，只有一个字，攒。 生活上，能走路就不坐车，有衣服穿就不买布。 为了省钱，可以跑十多公里去远的菜市场买菜。 这是大部分人的生活常态。 赵宏图记得上辈子，为了省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的话题登上热搜。 有的人为了见异地的女朋友，连着吃两个月的泡面。 有的人，晚上超市快关门了进去，买打折菜做饭。 有的人，买日用品都是看促销，网购和实体店对比价格，特别喜欢捆绑的那种赠送啊，买一送一。 双十一怎么能这么火，还不就是因为打折促销。 拼夕夕的那一刀，怎么能砍进电商圈，也是因为价钱便宜。 其实，普通人，从八十年代，一直到几十年后，还是没钱。 为什么大家都当“悭吝人”，不是因为节俭美德，只是因为口袋空空。 不得不算计，不得不抠门。 在赵宏图的地摊文学魔幻般的洗脑下。 京城的市民都知道了，宏速公司的服务态度好，物美价廉。 将要建的安邦批发市场，能让大家吃上物美价廉的菜，能让大家的开销更少，吃的更好。 “王婶，我家老大说宏速公司配送的菜价钱低，质量好，品种多，这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我二叔家老二的连襟开了一个餐馆，是从宏速公司那边订购的，每天下午有人来收集订单，第二天就送过来了，质量不好，还可以退换。” “那要建的批发市场，以后能降低菜价，那也是真的了？” “应该是真的。” “那现在的报纸上，都还说宏速公司勾结权贵，说的那么不堪。” “这你就不懂了。说不定是他们想从宏速公司那边捞油水，没捞到，倒打一耙。” “王婶，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 “我懂啥啊，都是我家老大说的，说那些人，肯定是得不到好处，就污蔑。” “你家老大看得很明白啊。” “那是，我家老大现在很上进，可喜欢看书了，就是老大不小了还没对象。听说你家闺女现在还单身，有二十三了，要不和我家老大见面聊聊？” “那个，我得赶紧买菜去了，家里老头子还等着呢。要是回去晚了，又得挨说了。” 宏速公司的客户，覆盖了京城大部分的中小餐馆，地摊文学一宣传，加上餐馆可以证明。 口碑就在人们心中立起来了。 这时候，普通市民，再看报纸媒体上说宏速公司，他们再也没有之前同仇敌忾的心理。 反而想到，要是宏速公司能让我们的菜价便宜一分两厘的，就算有问题，也没多大事。 天地之间有秆称，那称铊是老百姓，称秆子挑江山咿呀咿而呦，你就是定盘的星，什么是黑什么是明什么是奸什么是忠。 对于老百姓来说，能让大家吃饱穿暖，能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好官，那就是好商人。 赵宏图能让大家吃上好更加便宜的好菜，能让大家在日常开销上，能结余更多的钱。 那他就是好人，宏速公司就是好企业。 至于你们这些专家学者，在媒体上说的那么多。 能让我每天买菜的钱少花一点吗？ 不能，就别瞎比比。 “爸，现在外面都在宣传宏速公司多好，说他们是被冤枉的。”胡晓波急忙和胡校长告状。 前段时间，宏速公司和赵宏图倒霉了，他是最开心的。 胡校长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舆论上的变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认真上课。其他的，别瞎操心。” 现在舆论上不是一边倒的支持他们了。 但，这没有关系吗？ 1981年，鹏城名为特区，实则一片荒芜，毗邻香江，却是冰火两重天。 彼时鹏城，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鹏城有三宝，苍蝇蚊子沙井蚝，十室九空人离去，村里只剩老和小。 梁相临危受命，接手后，鹏城从一个破败荒凉的小渔村，2年之间变成了一座现代化都市，“鹏城速度”一夜之间不胫而走。 荣誉和争议总是如影随形，对“鹏城速度”的批判声音也在这时出现。 魔都《解放日报》连续刊发文章，矛头指向允许外商进行土地开发的鹏城，一时，梁相和“卖国贼”划上了等号。 好在最后总设计师研墨挥笔，写下：“鹏城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梁相曾说出，卖了裤子也要在鹏城办一所人民的大学，穷人的大学，进京遍访专家，最终打动了水木副校长章维，也就是矮大紧的外公，邀请其成为鹏城大学的首任校长。 梁相后来担任了琼省第一任高官，彼时，琼省岛上居民，生活与古人无异，种地用的是最古老的刀耕火种的方法，住的还是茅草房，连被子都没有。 建省大会上，梁相誓言：只要不进医院，不进法院，我就要把琼省建成华国最好的大特区。 琼省开发的最大困难也是在于资金紧张。 梁相提出“成片开发，综合补偿”的招商方针，与红球国熊谷组达成意向，将琼省西北部的洋浦半岛划出30平方公里作为开发区，以70年为期，交由熊谷组成片开发。 正当要签订协议时，梁相接待了一位老朋友，这位老友成了他的催命鬼。 这个老友就是矮大紧的外公。 矮大紧的外公参观完后，回到京城，张维立即向中央写了告状信，说梁相出卖国家主权，并在全国政协大会上发言：琼省把相当于半个香江的土地，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地价租让给外国人，而且是侵略过华国的红球国人。此举何异引狼入室，开门揖盗？比当初的李宏章还坏！ 会下，又联络100多名政协委员签名，要求立即停止洋浦开发。 和鹏城时候一样，同样是允许外商开发，但这次，梁相被矮大紧的外公给拱倒了。 梁相因此被免职，并接受了两年多的审查。 胡校长几个人联合起来的能量，比矮大紧外公的能量更大。 赵宏图比起梁相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现在，肖校长被免职，调查组进驻宏速公司，就算舆论上被赵宏图给反转了。 但大势已成。 赵宏图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待他的，只有被开除，并接受长达数年的审查。 胡校长的报复，每次动手，都是轻描淡写的布一个开局，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却能引起一连串的巨大反应。 根本就不是赵宏图能抵挡得住的。 别人杀鸡用牛刀，胡校长是用高射炮打蚊子。 他只想着最终他是否得利，根本就不顾忌学校的声誉会不会受到影响。 一个标准的政客。 第216章 大难临头不离不弃 1985年，物资匮乏年代人们被压抑的物欲即将喷薄而出。 似乎就是从那时起，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要变成“快乐的消费者”。 几乎所有人都张开怀抱热烈迎接一个由80年代的三大件“冰箱、彩电、洗衣机”所开启的新时代。 但一个大件，至少得几百块钱。 这些钱怎么来，只有一个字，攒。 生活上，能走路就不坐车，有衣服穿就不买布。 为了省钱，可以跑十多公里去远的菜市场买菜。 这是大部分人的生活常态。 赵宏图记得上辈子，为了省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的话题登上热搜。 有的人为了见异地的女朋友，连着吃两个月的泡面。 有的人，晚上超市快关门了进去，买打折菜做饭。 有的人，买日用品都是看促销，网购和实体店对比价格，特别喜欢捆绑的那种赠送啊，买一送一。 双十一怎么能这么火，还不就是因为打折促销。 拼夕夕的那一刀，怎么能砍进电商圈，也是因为价钱便宜。 其实，普通人，从八十年代，一直到几十年后，还是没钱。 为什么大家都当“悭吝人”，不是因为节俭美德，只是因为口袋空空。 不得不算计，不得不抠门。 在赵宏图的地摊文学魔幻般的洗脑下。 京城的市民都知道了，宏速公司的服务态度好，物美价廉。 将要建的安邦批发市场，能让大家吃上物美价廉的菜，能让大家的开销更少，吃的更好。 “王婶，我家老大说宏速公司配送的菜价钱低，质量好，品种多，这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我二叔家老二的连襟开了一个餐馆，是从宏速公司那边订购的，每天下午有人来收集订单，第二天就送过来了，质量不好，还可以退换。” “那要建的批发市场，以后能降低菜价，那也是真的了？” “应该是真的。” “那现在的报纸上，都还说宏速公司勾结权贵，说的那么不堪。” “这你就不懂了。说不定是他们想从宏速公司那边捞油水，没捞到，倒打一耙。” “王婶，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 “我懂啥啊，都是我家老大说的，说那些人，肯定是得不到好处，就污蔑。” “你家老大看得很明白啊。” “那是，我家老大现在很上进，可喜欢看书了，就是老大不小了还没对象。听说你家闺女现在还单身，有二十三了，要不和我家老大见面聊聊？” “那个，我得赶紧买菜去了，家里老头子还等着呢。要是回去晚了，又得挨说了。” 宏速公司的客户，覆盖了京城大部分的中小餐馆，地摊文学一宣传，加上餐馆可以证明。 口碑就在人们心中立起来了。 这时候，普通市民，再看报纸媒体上说宏速公司，他们再也没有之前同仇敌忾的心理。 反而想到，要是宏速公司能让我们的菜价便宜一分两厘的，就算有问题，也没多大事。 天地之间有秆称，那称铊是老百姓，称秆子挑江山咿呀咿而呦，你就是定盘的星，什么是黑什么是明什么是奸什么是忠。 对于老百姓来说，能让大家吃饱穿暖，能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好官，那就是好商人。 赵宏图能让大家吃上好更加便宜的好菜，能让大家在日常开销上，能结余更多的钱。 那他就是好人，宏速公司就是好企业。 至于你们这些专家学者，在媒体上说的那么多。 能让我每天买菜的钱少花一点吗？ 不能，就别瞎比比。 “爸，现在外面都在宣传宏速公司多好，说他们是被冤枉的。”胡晓波急忙和胡校长告状。 前段时间，宏速公司和赵宏图倒霉了，他是最开心的。 胡校长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舆论上的变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认真上课。其他的，别瞎操心。” 现在舆论上不是一边倒的支持他们了。 但，这没有关系吗？ 1981年，鹏城一片荒芜，毗邻香江，发展水平和香江比，却是冰火两重天。 彼时鹏城，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鹏城有三宝，苍蝇蚊子沙井蚝，十室九空人离去，村里只剩老和小。 梁相临危受命，接手后，鹏城从一个破败荒凉的小渔村，两年之间变成了一座现代化都市，“鹏城速度”一夜之间不胫而走。 荣誉和争议总是如影随形，对“鹏城速度”的批判声音也在这时出现。 媒体刊发文章，矛头指向允许外商进行土地开发的鹏城，一时，梁相和“卖国贼”划上了等号。 好在最后，大领导说鹏城的发展是正确的。 梁相曾说出，卖了裤子也要在鹏城办一所人民的大学，穷人的大学，进京遍访专家，最终打动了水木副校长章维，也就是矮大紧的外公，邀请其成为鹏城大学的首任校长。 梁相后来担任了琼省第一任高官，彼时，琼省岛上居民，生活与古人无异，种地用的是最古老的刀耕火种的方法，住的还是茅草房，连被子都没有。 建省大会上，梁相誓言：只要不进医院，不进法院，我就要把琼省建成华国最好的大特区。 琼省开发的最大困难也是在于资金紧张。 梁相提出“成片开发，综合补偿”的招商方针，与红球国熊谷组达成意向，将琼省西北部的洋浦半岛划出30平方公里作为开发区，以70年为期，交由熊谷组成片开发。 正当要签订协议时，梁相接待了一位老朋友，这位老友成了他的催命鬼。 这个老友就是矮大紧的外公。 矮大紧的外公参观完后，回到京城，立即写了告状信：琼省把相当于半个香江的土地，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地价租让给外国人，而且是红球国人。此举何异引狼入室，开门揖盗？比当初的李宏章还坏！ 会下，又写联名信，要求立即停止洋浦开发。 梁相因此被免职，并接受了两年多的审查。 胡校长几个人联合起来的能量，比矮大紧外公的能量更大。 赵宏图比起梁相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现在，肖校长被免职，调查组进驻宏速公司。 就算舆论上被赵宏图给反转了。 但大势已成。 赵宏图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待他的，只有被开除，并接受长达数年的审查。 胡校长的报复，每次动手，都是轻描淡写的布一个开局，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却能引起一连串的巨大反应。 根本就不是赵宏图能抵挡得住的。 别人杀鸡用牛刀，胡校长是用高射炮打蚊子。 他只想着最终他是否得利，根本就不顾忌学校的声誉会不会受到影响。 第217章 同学也不是都一样 “爱军，最近赵宏图可算是倒霉了。你这时候可一定得和他分清楚点，别再去掺和了，免得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李建国苦口婆心地劝说徐爱军。 之前宏速公司招兼职的时候，他可是后悔没有一开始就答应赵宏图，和他们一起去干不体面的卖菜生意。 可他兼职的申请，竟然被宏速公司给拒绝了。 懊悔中多了一丝愤恨。 他怎么就不符合要求了？ 绿协成立的时候，后悔又多了一分。 如果当初他答应和赵宏图一块，加入绿协，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么。 没看到王兴华那种渣渣，都发表了几篇论文了。 大家都一个宿舍的人，他的长短自己还不知道啊。 哪有那能耐。 要是自己当初答应了，不也能发表论文了么。 与此同时，愤恨又多了一丝。 而当宏速公司被爆出来投资一千万建一个批发市场的时候。 后悔达到了心尖尖上，疼啊。 就算他一心想要混仕途。 可那么多的钱，也眼红啊。 羡慕嫉妒恨，懊悔交杂在一块。 可当舆论转了一个急弯，宏速公司一下子要倒霉了。 李建国暗自庆幸。 还好当初没有加入。 不然，还可能被牵连了。 没看到肖校长那么大的人物，都被牵连，副校长都被给撸了么。 难怪李帅和赵宏图的关系最好，他都没有加入。 虽然说他家里的条件好，可能看不上，但是，小钱看不上，大钱不可能看不上啊。 肯定是他有人提点，觉得这事不能干。 等着，赵宏图肯定要倒霉的，徐爱军你们几个挂职的副总经理，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如果他是徐爱军，这时候，肯定先要顾着自己，不说写信告状。 至少也要和赵宏图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可徐爱军，前段时间都没怎么参与宏速公司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反而去帮忙了。 还有朱海茵和杨晓明他们也是这样。 更加不可理喻的就是王兴华了，他和宏速公司，都没有直接的联系，这阵子，还给赵宏图跑腿，那么欢实。 没看到李帅，最近什么都没管么。 连人都见不到了。 那才是聪明人。 “老大，我现在还挂着宏速公司的副经理的职位，怎么可能不管呢。再说，就算我和宏速公司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和宏图还是同学，是舍友，这时候，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徐爱军道。 李建国被徐爱军的回复，给膈应到了。 我是为了你好，你懂不。 竟然还说我不顾同学情谊。 算了，不听老人言，有你吃亏的时候。 一想到赵宏图要倒大霉，竟然还有点莫名的轻松和欢喜。 实在是有这么一个舍友，压力太大了。 他发展的越好，越能说明自己当初有眼无珠。 还好，自己也不是没眼光。 自己和他一个宿舍好几年，还不了解他啊。 也就长得帅了点，成绩好了点。 但要说他能力逆天，短短半年多时间，折腾出来这么大一个局面，说什么也不信。 谁知道赵宏图攀上高枝了呢。 也就是他没有证据，不然，说不得来一个大义灭亲。 而就在这时候，李建国心中的聪明人李帅。 正在家里和他父亲，求助。 希望他父亲能帮帮赵宏图。 可是，被拒绝了。 李帅他爸，一看就知道这里边的水有多深。 贸然的参与进去，说不定，自己也被淹了。 李帅连着求助了很多天，可每次，都是同样的答复。 帅爸爸不放心，禁止李帅和赵宏图走得近，这几天，给他禁足了，关在家里呢。 慢慢的，关于宏速公司的消息，有说宏速公司好的，也有说不好的，一半一半。 舆论上的好转，好像黎明前的曙光，给宏速公司员工更大的信心。 大家干起活来，也更加卖力。 刘文栋带着一些人离职后，宏速公司又增补了几个人上位。 看起来，公司一切都正常，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离职，受到影响。 但实际上，南部区域的生意，还是有点受到影响。 而刘文栋离职后没两天，就加入了明智公司。 刘文栋早早的就被章世明给招揽了。 只是暂时没有离职，而是受章世明委托，在宏速公司内部，再多招揽几个中层领导。 他也不负所望，成功做通了一些人的思想工作。 也就是辞职前一天做一个人的思想工作没做通，虽然那人说不会说出去，但刘文栋还是有点不放心，第二天就辞职了。 不然，他还可以再多挖几个人。 说不定，还可给章世明，提供更多的有用情报。 可惜。 他辞职后，立马就被章世明委以重任。 全权负责明智公司成立的所有事宜。 这段时间，一直跟着章世明，四处参加饭局，认识了很多场面上的人物。 然后，还要负责招聘人员，搭建供应链，对接客户需求等方面的工作。 除了钱是章世明那边负责，其他的，都交给他来办。 事情也多的一塌糊涂。 但忙得很好。 他极为享受这种感觉，这是在宏速公司，永远都体验不到的春风得意。 时间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了工作组撤离宏速公司。 检查组在宏速公司，没有查出什么经济问题。 但报告上，肯定不能写一点问题也没有。 递交给上面的报告，写道，宏速公司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运转一段时间后，才办理营业执照。虽然后面补齐了税款，但存在一段时间的无证经营。 二是招大学生兼职，没有经过工商部门批准，不符合有关规定。 不是工作组的负责人不想多写几个问题，他还想写宏速公司和肖校长存在利益关系，但事实上，真没有，至少没有查到。 也想写宏速公司在税款方面有问题，但账目都翻烂了，也没找到。 工作组虽然是他主导，但成员却是哪里的人都有，他也不敢乱写。 万一把自己坑进去了，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最多也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工作组报告交到上面去了。 而上面，在对宏速公司的处理上，也存在着很大的争议。 媒体上关于宏速公司的报道，基本上都没有了。 好像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但，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家都在等着，等着上面给出来一个最终的答复。 对宏速公司和赵宏图，到底是怎么处理。 全国的民营企业，都在关注事情的进一步，都在等消息。 宏速公司的这个处理决定，可能是新的风向标。 大家都在观望，下一步，风是紧还是松。 第218章 老爷子的三封信 自从赵宏图和老爷子赵长青描绘了东赵村的发展蓝图后。 老爷子的心劲也完全被激发了。 特别是孙子赵宏图真的把库存的苹果都卖出去。 老爷子更加相信，赵宏图说的，一切都可能实现。 他记得当初自己和孙子可是说过：只要你苹果销路找到了，你就是司令员，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现在苹果卖出去了，老爷子也准备听孙子命令，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大孙子没有指令下来，他就一直招呼大家，好好伺候村里的苹果树。 这可都是宝贝疙瘩，是村里脱贫致富的希望。 老爷子快七十岁了。 干起活来，比年轻的后生，一点都不差。 可是，三月份过去了，四月份也过去了，五月份都到了。 大孙子还没有口信来。 老爷子也着急了。 要知道，苹果嫁接最好的季节就六月份到八月份。 苹果树栽种一般是十月份。 得提前准备啊，不然会来不及，只能等明年了。 老爷子着急啊。 人生七十古来稀。 国内平均寿命，也就六十多岁。 农村人口的平均寿命，更要短一点。 很多都五十多岁，就去世了。 他都快七十了。 不知道还几年好活。 虽然，他的身体看上去很硬朗，现在能吃能睡能干活。 但是村里有很多人，白天还地里头干活，晚上回家就嗝屁了。 苹果树嫁接后，栽种后，可要至少三年才能结果。 要等着村里致富，那至少也要五年了。 他怕自己等不及。 赵老爷子感觉时间很紧迫，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 可是，小四那孙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爷子等不及了，写了封信，托人去县城给邮寄了过去。 在信里边，他也就问，赵宏图暑假的时候回村里来么。 村里的合作社，到底怎么样一个搞法，还要他过来，帮着一起弄一下。 虽然赵宏图也都跟他说了。 但之前只是纸上谈兵，想的再周全，实际操作起来，肯定有各种问题。 有赵宏图在，他心里也更加有底。 另外，就是问赵宏图，京城那边的销路，以后是不是每年都能有。 如果只是一年的，来年又没有了。 赵老爷子也不放心。 毕竟如果不种苹果树，地里头可以种小麦的。 要是村里人家听他的招呼，种了苹果树，年后，苹果卖不出去。 那还不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另外，也问问，赵宏图有没有渠道能联系农技站或者大学里那些专家来帮忙。 村里的人，伺候苹果树，都靠经验。 可祖辈传下来的经验，种不出来那种，卖给外国人吃的，能出国的苹果。 随着信寄出去，老爷子也就惦记着了，三天两头，派人去县里头打听消息。 看赵宏图有没有回信，有没有发电报或者打电话。 可是，等来等去，没等到赵宏图的回信。 倒是有人给带回来几份报纸。 上面都写着，赵宏图身家可能上亿了。 村里人，如果家里有个几百块钱的存款，那都是比较宽裕的人家了。 要是上万，那绝对是富豪。 一个亿，那是一万个一万。 如果把那钱分给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是有钱人了。 这在村里放了一个大卫星。 老赵家的浅水出蛟龙了。 有的闲人都去山上老赵家祖坟看看，是不是风水真的好，是不是冒青烟了。 还真有人看出点门道来，说赵长青父母的坟不一般，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简单来说，这座坟比旁边的大，草木也茂盛许多，不同凡响。 站远了看，就赵长青父母的坟墓最显眼。 明明就是一个土堆，可从远处看去，却仿佛古代的金元宝一般。 不说不留意，越是留意，越是代入，感觉越像。 金元宝，难道赵宏图发财真是天注定？ 反正是越传越邪乎。 更有人说，当初赵长青带着一帮村里人出去，结果就他一个人回来了。 也是家里祖宗保佑。 可是赵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见得开心，倒是眉头紧锁。 枪打出头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从来都是先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么出名，可不是好事。 赵宏图还是一个学生，就算做生意，也撑死才多久，就能赚到这么多身家。 这也太离谱了。 绝对不是好事。 老爷子更希望赵宏图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希望赵宏图别出什么事才好。 老爷子本打算去县里找赵一俊夫妇说一说，等下次赵宏图来电话的时候，好好说一说。 可这种时候泼冷水，也太招人恨了。 于是，老爷子又写了一封信。 嘱咐赵宏图，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 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保持定力。 委托人用挂号信给寄过去，一定要快。 因为有这么回事。 老爷子让村里的人去县城，一定要把最近几天的报纸给带回来。 老爷子在村里的威信很高，加上赵宏图这么有出息，村里人也乐得帮他忙。 之前村里的消息，很蔽塞，就算报纸，也都是很久之前的。 没有最新的。 可是，这时候，老爷子生怕错过了最新的新闻。 一个人被捧得最高的时候，摔下来，也是最重的。 老爷子的担心成了事实。 没几天，舆论就彻底转向了。 老爷子立马又写了一封信，苦才是人间的常态。 人生在世，谁都会吃屎，但是你别嚼。 有事了也没啥，大不了，就算在京城待不下去了，还可以回来。 东赵村的村长，可以为你留着，以后好好的带着村里人致富。 只要你不放弃，以后还会东山再起。 赵老爷子写完信后，立马出门转了几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知道，回来后，老爷子的神情自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一点也不担心赵宏图会出什么事。 这三封信，差不多同时间到了赵宏图手上。 看完第一封信后，赵宏图有点惭愧，他在京城的时候，除了把苹果给销售了出去，再也没为东赵村的事情，上心过。 卖苹果自己从中也赚了不少钱，本来打算用那笔钱，找找农业大学的老师，让他们帮忙去东赵村指导一下。 还要帮忙引进优质的苹果品种，最好能在东赵村形成地域品牌的苹果。 可一直忙着，就给忘了。 要不是老爷子来信，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第二封信，老爷子还真是有远见啊。 就在村里呆着，也能看透这里边有问题，老爷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至于第三封信，赵宏图看完后，心里暖洋洋的。 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咱回家种地去。 不知道肖苏妍还会不会化身成巧珍，对自己说道，“你要是不嫌我，咱俩一块过。你在家里待着，我上山劳动，不会让你受苦的。” 想到这，赵宏图嘴角带着从心里散发出来的一丝甜蜜。 第219章 很不得劲呢 自从前段时间的事情发生后，肖苏妍差不多每天都过来找赵宏图。 来的次数多了，见过她的人也就多了。 美女，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 比帅哥，更加能吸引大家的眼球。 成为了大家的谈资。 随着胡校长的地位巩固和提升。 胡晓波在学校里边，也成为了热门的烫手的存在，又很多人来捧他的臭脚。 他跟着项目组，这学期也发表了几篇论文。 平时在学校表现得也很好。 各科的老师，班主任，同学，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撤销处分，也是理所当然的。 之前围绕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尽管因为和胡晓波一道，因为参与斗殴，受到了处分。 但最近因为表现很好，也都给撤销了处分。 记过以下的处分，在档案里边是不会有记录。 也就是说，根本就不会影响他们的毕业分配。 可能因为他们和胡晓波一起打过架，一起受到过处分，共过患难。 毕业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沾点光，分配的单位更好一点。 因为胡晓波和赵宏图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有很多人和胡晓波说，关于赵宏图的消息。 也有赵宏图女朋友的消息。 一个偶然的机会，胡晓波在一个肖苏妍每天必经的地方，非常巧合的碰到了肖苏妍。 她那匀称笔直的腿，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乌黑发亮的过肩长发，浅浅笑着的小酒窝。 胡晓波一见就极为倾心。 也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反正和赵宏图有过关系的女生，他看着，都觉得非常赏心悦目。 这个女孩，他也看上了。 于是，自信心爆满的胡晓波，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有吸引力的姿势，上前搭讪，“同学，可以认识一下你么？” 肖苏妍毫不留情地给拒绝了这波搭讪。 对在自己面前装帅气的这个男生，一点好感也没有。 她这辈子，只会被赵宏图给帅到。 甚至，如果他再多几句，肖苏妍都考虑，是不是直接给他来一脚，直接冲向两腿之中。 胡晓波愤愤不平，凭啥这世界上的好事，都给赵宏图遇到了。 她眼睛瞎了，看不见么。 他就一个小县城来的土鳖而已。 怎么这王八，就这么好命。 肯定是肖苏妍不懂他的内涵，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甚至不知道，赵宏图都是注定要倒霉的人了。 不死心，又创造了几次偶遇，可是，他根本就不入她的眼。 胡晓波觉得很不爽。 把赵宏图的情况，也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结果招来更多的厌恶。 从她的眼神中射出来的是厌恶和嫌弃。 真是没有脑子，这时候，还对赵宏图死心塌地的。 还有，王倩倩那么好的女人，和赵宏图分手后，也不答应自己的追求。 自己当初，可是和她一样，有出国的名额。 书香世家，出身也算高贵。 品学兼优，自认为长得也很帅气。 这么优秀的存在，怎么一个分手的女人，都追不上。 现在又看到一朵鲜花，插在赵宏图的头上。 女人怎么都这么不可理喻。 可是，得不到欢心，他又没有办法。 可能老天是在开玩笑。 胡晓波三番五次的所谓偶遇，没有遇到赵宏图，却遇到了王兴华。 还看到了王兴华身边一丈远处的美女小娟。 瓷娃娃般精致的脸，性感红润的嘴唇，凹凸有致的身材。 恰巧，小娟回头也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小娟的眼神带着笑，笑中带着电。 也可能是心跳的比较有力带来了几下颤抖。 也可能是他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忽然看到了美丽的风景。 冥冥之中莫名的散发了一股气息。 抚平了胡晓波内心的狂躁和不爽。 两个人就在那一对眼间，对上了味。 几天后，王兴华被学校开除了。 “兴华，你干啥了？”赵宏图真的很意外，如果他被开除了，大家肯定不会意外。 但偏偏被开除的是王兴华。 前段时间，赵宏图去找学校的院领导了，沟通后。 肖校长打过的招呼，还在生效。 也就是说，赵宏图现在仍然不用每天都在学校呆着上课。 这几天，他基本上住在外面，白天要么是在宏速公司那边坐班。 偶尔有时间，也是和肖苏妍在大街上散散步。 还真不知道，王兴华干啥了。 “你先去和肖苏妍约会，我也要收拾一下，咱们晚上约个地方，一起去吃顿饭。”王兴华笑着说道。 虽然他被开除了，但一点也没有被开除的郁闷。 好像脸上很释然，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肖苏妍确实在外面等着，赵宏图闻言点了点头，两人说好了时间地点。 然后皱着眉头走了，心里还在念叨，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他帮自己在文学社那边找了那些人帮忙，受到自己的牵连了？ 那胡校长的肚量，也未必太小了。 说好的肚子里能撑船呢，这也就米粒大小。 徐爱军他们几个，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赵宏图莫名的有点烦躁。 校门口，看到肖苏妍笑着的小酒窝，赵宏图准备暂时把这些放在一边。 算了，想知道什么晚上问问就知道了。 可是，还真的放不下，在和肖苏妍一起玩的时候，老是有点走神。 肖苏妍自然感觉到了赵宏图的心不在焉，不由得问道：“宏图，发生什么事情了？” 问的时候，有点忐忑和不安。 生怕从赵宏图嘴里说出来不好的消息。 “王兴华被开除了。”赵宏图说道。 对于王兴华，肖苏妍是认识的。 毕竟是和赵宏图走得很近的，接触过很多次，对王兴华，肖苏妍的印象也挺好的。 “怎么啦？”肖苏妍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问道。 心里的担心和紧张，消散了。 只要不是赵宏图被开除了，只要不是赵宏图准备分手。 其他的都好说。 虽然她会替王兴华感到惋惜和同情。 当然，如果是因为赵宏图被开除的，她也会觉得不好和不好受。 “我也不清楚，准备晚上问问他。”赵宏图说道，心里还是有点阴影。 两个人的约会，自然没有那气氛。 “要不你先回去陪陪他。”肖苏妍很体谅的说道。 虽然肖苏妍一再拒绝，但赵宏图还是强行把肖苏妍送回了学校。 如果是在王兴华被开除前，赵宏图肯定是第一时间去帮他跑跑关系。 但现在木已成舟了，没法做什么功课。 而且，走的时候，看王兴华的状态，还可以。 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只是回学校的路上，心情还是有点沉闷，感觉天都有点压抑。 也许自己没有重生，王兴华应该会顺利毕业，然后分配到一个好单位，结婚生子，幸福地生活。 自己这一只蝴蝶，莫名的改变了王兴华的命运。 怎么就感觉这么不得劲呢。 第220章 让人不懂的爱情 赵宏图走到宿舍门口时，就听到李建国正吼道：“将军！” 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 宿舍里正围着五六个人，下棋的一个是王兴华，另外一个是李建国。 平时有点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最后关头，竟然能坐在一块下棋。 在没有手机的年代，同学们的业余生活虽然单调，也充满了乐趣。 每逢星期天，同学们有时上午睡个懒觉儿，下午照例去图书馆看书，晚饭后则在宿舍里下象棋或者看电视。 李建国虽然下棋水平很烂，不过很好这口，平时没事干每天几乎都要下上几盘。 赵宏图凑过去看了看，李建国正志得意满地笑道：“双马饮泉，这下你死定了！兴华，水平下降不少啊。” 王兴华撇了撇嘴，不屑道：“老李，你这臭棋篓子一点进步都没！” 说罢，直接用飞车过去撇住李建国的马脚。 李建国吃了一惊，急忙道：“怎么会，你‘车’在这我怎么没看见？” 王兴华嗤笑道：“看了几年棋谱，也就这水平。送马过来给我吃，不吃都对不住你的一番好心。” 说罢直接用旁边的“车”干掉了李建国的“马”。 “老李，你不行啊，换我来！”旁边围观的人起哄道。 “就是，兴华的‘车’早就在等着了，你自己送上去找死，这水平也太差了！” “别看老李下棋水平不行，吹牛皮水平可不低，还说要让兴华一个‘车’呢。” “大家可别这么说，老李这几年，杀法可学会不少了，我记得的就有：对面笑杀、双车错杀，卧槽马杀，挂角马杀，八角马杀，钓鱼马杀，高钓马杀，拔簧马杀，双马饮泉杀，闷宫杀，闷将杀，二鬼拍门杀……” “哈哈哈，卧槽马杀他最精通，没发现，卧槽，马又被杀了！” 众人又是打趣，又是挖苦，气的李建国大骂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一个个叨叨啥，不服咱们来一盘！” “切！老李，输了就下场，谁跟你来。快点，该轮到我了，你可别想耍赖！” “兴华，别下了，都赢了大家好几年了，也没啥意思。走，咱们出去逛逛。”赵宏图笑道。 王兴华下棋有一手，早在大一的时候，就确立了自己人大棋坛东方不败的名声。 有下象棋的，王兴华跟着下象棋，有下围棋的，王兴华跟着下围棋，但是并无一合之敌。 后来，同学之间，实在找不到愿意和他下棋的了。 然后他就去公园里，公园里每天下午都很热闹，练太极的、气功的，跳舞的，当然，更少不了的是那些退休后闲着没事就来下棋的老头们。 但是，时间久了，也没有几个人再愿意跟着王兴华继续下了。 下棋啊，讲究势均力敌，棋逢对手，那是一个乐趣! 不在一个语境和段位的话，呵呵，那不是找虐嘛! 脑子有病才能继续这么干！ 下了一年多，王兴华也觉得没劲了。 慢慢的，也就不下棋了。 今天，估计也是看他要走了，大家凑在一块陪他热闹一下呢。 对上一个臭棋篓子李建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算了，不下了。”王兴华一推棋盘，将棋局打乱，站起身来，把位置让开。 虐菜确实没啥意思。 “等我一下。” 王兴华开始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收拾收拾。 忽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的脑海里，像一片乌云开始聚集，一种很感伤的情绪就这样笼罩了他。 看着热闹的人群，自己好像就要离开校园了，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本以为想开了，结果还是很难受。 王兴华差点哭了出来。 然后把衣服往床上一扔：“不收拾了。老赵，走。” 两个人又去了老张饭馆。 这也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李帅谈恋爱的时候，宿舍的人在这聚餐。 赵宏图拿到论文的稿费，也在这里请大家吃饭。 绿协成立的时候，赵宏图在这浇了一个帅哥一脸凉拌猪头肉。 最后离开的时候，又在这吃饭。 “老板娘，来份宫保鸡丁，糖醋排骨，红烧鲫鱼……”王兴华一坐下，就对着正忙着的老板娘说道。 一连说了五六个菜，赵宏图连忙道：“够了，就俩人，点多了浪费。” 王兴华笑道：“再来一份凉拌猪头肉。” 赵宏图也笑了。 老板娘看到赵宏图，给赠送了一盘花生米。 其他菜还没上，两人开了瓶白酒，对饮了一杯。 这次王兴华没有拦着不让赵宏图喝。 几杯酒下肚，王兴华面不改色。 赵宏图的脸，倒是火辣辣的，通红得发烫。“你被开除和猪头肉有关系？” 王兴华先是点头，接着摇头道：“算起来，和小娟有关，也和她没关。这事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找了个机会把胡晓波打断了一条腿。” “胡晓波？怎么回事？”赵宏图有点意外，和小娟有关，怎么和胡晓波也扯上关系了。 王兴华解释了一下，赵宏图才知道，胡晓波背地里，去偶遇了肖苏妍好几次。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正情绪低落的时候，碰到了王兴华和小娟。 胡晓波不知道是因为看上了小娟，还是因为要报复赵宏图，然后王兴华被无辜波及了。 反正，他和小娟好上了。 可谁又愿意当王八呢。 老实人也有愤怒，王兴华估计这些年也憋狠了，直接发泄一次，断了胡晓波一条腿。 估计是胡校长正在关键时期，所以放了王兴华一码。 要不然不止是开除，恐怕还得进班房。 赵宏图喝了一杯，红着脸说道：“这次放下了？” “看开了，总感觉有点不值得。哎，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不过，也谢谢她。”王兴华脸色有点复杂。 “嗯？”赵宏图有点意外，怎么会是这个答案。 所谓的女神，害得他都被开除了，前程差不多都没有了，还谢谢？ “我每次请她吃饭，她不是都要带一个女伴么。我和那女孩在一块了。”王兴华解释道。 “啊？！”赵宏图夹着的花生米，直接掉了一地。 这踏马什么操作。 “她叫孙云萍，也是大三的学生，说见不得老实人吃亏。我断了胡晓波一条腿后，她觉得我还挺男人的，就和我表白了。然后我忽然觉得，她还挺好的，比小娟更好，也不知道我当初眼睛为什么那么瞎。”王兴华猛地干了一杯酒。 这…… 赵宏图有点词穷了。 什么也不说了，干。 虽然喝酒不行，但今天必须舍命陪君子了。 王兴华断了胡晓波一条腿，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气。 第221章 几件好事 “兴华，要不你过来帮我。”赵宏图邀请道。 赵宏图手上实在是有点缺人。 缺人才。 不止是他缺，现在整个国家都缺人才。 乡镇企业缺的更厉害。 别说大学生了，连中专生都很难招揽到。 宏速公司崛起的时间短，底蕴也不足，加上从事的行业，也有点说不上台面，招揽高端人才，相当的有难度。 唯一的渠道，就是从国企挖人。 但牛点的人，愿意砸掉铁饭碗的，心气也都高，更愿意下海去当老板，谁愿意来给你打工啊。 要是把王兴华拉过来…… 王兴华和他在一块的时间长，赵宏图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能力确实很不错。 在某些方面，比自己都要强。 虽然把以前的同学弄成上下级关系，有点别扭。 但赵宏图想来想去，还是想要试试。 “可以啊。”王兴华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赵宏图倒是一愣，本来还打算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呢。 结果啥都没说，干脆的让他有点不敢置信。 “兴华，我说的是认真的。”赵宏图红着脸，看着王兴华认真的说道。 “我也是认真的啊。现在我被学校开除了，也没脸回去。正不知道干什么呢。”王兴华也很认真地回答。 然后两个人又相视一笑。 再次举杯共饮。 “老赵，报纸上都在传，你资产都上亿了，是不是真的啊？”王兴华吃了一块猪头肉，唧一下嘴问道。 赵宏图笑呵呵道：“报纸上瞎说的你也信，一个亿，他们给我？！” 说着赵宏图轻咳一声，又道：“当然，我现在有钱这件事，不完全是假的，一个月利润差不多三百万，一年三四千万还是有的。” 王兴华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闷声道：“敢情我抱着一根大大粗腿了？” 赵宏图顿时又笑了起来。“就因为暴富，现在动心思的人不少，现在过来，处境可不是很好。” 他最大的底牌，也就是肖校长，可惜，现在被免职了。 现在差不多也是宏速公司最危险的时候。 “我也有耳闻。话说，我把胡晓波收拾了，可是帮你大忙了啊。”王兴华笑着说道。 “是啊，可惜你是一个男的，不然可以考虑，让你以身相许，把你给收了。”赵宏图打趣道。 “滚！” “哈哈……你过来直接当我副手，副总经理，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样？”赵宏图说道。 “滚！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还一人之下。”王兴华笑了笑，扔了一颗花生米，然后仰头接住。 还好没有卡住喉咙，不然赵宏图就得给他来一个海姆立克急救法，那估摸让人误会大了。 “老赵，姓胡的估计对你也没安好心，你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回学校上上课。”王兴华劝说道。 “之前是没人，宏速公司那边我不放心。现在有你过来了，我可以放手去上课了。”赵宏图说道。 虽然肖校长之前协调了，院领导也都同意了。 但确实是不符合规定。 赵宏图这段时间，还是准备老实一点。 “行，明天我就去上任。话说，包食宿，我可是没地方住了。”王兴华自嘲道。 “都包，待遇公司都有规定。住房、出行、食宿，公司都给你包了。放心。”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 自己公司普通员工，都能赚三百一个月，何况一个副总呢。 保证让他一年就能在京城买得起房。 当然，也不知道宏速公司能撑住一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这段时间，又发生了好几件与此有关的事。 第一件事，就是朝阳大妈写了封联名信，要求建农产品批发市场。 现在不都在传，安邦批发市场要是建起来，会多很多蔬菜种类，有东北的土豆，干肃的洋葱，江浙的莲藕，江南的黄瓜、辣椒，苍山的蒜薹，安丘的大姜…… 价钱还要便宜很多。 八分钱邮票，两分钱信封。 一毛钱的事。 热心地大妈肯定愿意付出这个代价，争取更更实惠点的生活。 第二件事和第一件事一样，也是联名信，是京城的中小饭店店主写的联名信。 还真不是赵宏图在背后捣鼓的。 而是商户自发组织的。 他们之前，一个饭店，至少需要一个人去采购，关键是采购的质量，还没有赵宏图的宏速公司采购的专业，综合成本还要高一点。 如果宏速公司出问题了，他们不得又回到之前那样了。 肯定不乐意。 第三件事，就是肖校长组织的政治系哲学教研室的几个笔杆子，写了一篇政策理论文章：三个有利于。 文章把领导历年讲话的精神都融入了进去，写得很有水平。 一经递交，就引起上面高度重视。 第四件事，就是老爷子赵长青给政务院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 叙旧了一番，然后老爷子说他准备带领村里人种植苹果树，让自己孙子赵宏图在京城搭建销售渠道。 可是自家孙子的心气很高，准备建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希望孙领导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给予关照和指导。 “如果不是因为你孙子，你是不是还不准备和我联系了？”孙领导幽幽地问道。 “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我们村里的苹果的销路，只是请你在正当合理的范围，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帮忙指导下。也不是不联系你，只是没啥大事，不敢打扰领导。”老爷子顿了一下，说道。 “是不是对我还有怨言？”孙领导叹了口气道。 “没有怨言，只是当初一起出村的三十六个人，就剩下我一个了。我得回村里给他们的父母养老送终。”老爷子解释道。 “好。”孙领导听到这话，情绪也有些低落。 两个人再寒暄了一会，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孙领导让下面的人收集有关安邦批发市场的信息。 政务院下面的人，干工作，就是高效，没几天，就把宏速公司和安邦批发市场，甚至赵宏图的老底，都给挖的一清二楚。 整理形成了一份材料给了孙领导。 看到材料后，孙领导没想到，赵长青托付他照顾的人，他竟然之前还打过交道。 隐约记得，在经济座谈会上，有这么一个学生，侃侃而谈。 苏津南教授和政务院的季处长一起上报了一份关于对外开放的研究报告，领导还专门就此作了批示，对此高度评价。这份报告的署名上也有赵宏图。 他竟然是赵长青的孙子。 难怪这么优秀！ 第222章 风波结束 第二天，赵宏图亲自送王兴华上任。 召集宏速公司全体中高层，宣布王兴华的任命，宏速公司副总经理。 同时，也在会上免去了徐爱军几人的副总经理职务，这也是提前和他们几个沟通过的。 事情没有明晰之前，王兴华都被学校开除了。 他们几个也别挂一个有名无实的职务了，万一被胡校长给找到借口，处理了，那就不好了。 王兴华之前也参与过公司很多事务，大家也都熟悉他。 知道他是赵宏图的同学，两个人关系很好。 对于这种一步登天的行为，只能羡慕嫉妒恨。 除此之外，别无意见。 王兴华上任后，立马就想做出点成绩来，毕竟很多人对他的印象，还是赵宏图的裙带关系。 如果做不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有些人会觉得他就是宏速公司的菩萨，这可不是好话，菩萨嘛，高高在上，木偶泥胎尔。 立马新官上任一把火。 直接抽调部分采购精干力量，上马赵宏图二姐夫刘琪之前提出的那个设想。 粮油调料等物品的采购和配送业务。 干劲十足。 第一天，还没安顿好呢，直接就让配送员统计各中小饭店的调料米油等需求。 自有总部的一些人员来统计。 了解需求后，他亲自带着采购部的人，挨个厂家去谈合作。 不过，做大事，第一是钱，第二是钱，第三还是钱。 但赵宏图在这方面，还偏偏给不了他。 虽然手上现在也差不多有500多万。 但那都是为了建批发市场准备的。 万一，宏速公司黄了，这也是他的第一桶金，以后也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可不敢现在就让王兴华霍霍了。 毕竟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 赵宏图最近也每天看报，但只能发现，风向现在依然不明晰。 估计上层，还在博弈过程中。 让王兴华担任副总经理，赵宏图也算是从日常事务中解脱出来了。 然后好好上课，当一个三好学生。 王兴华因为断了胡晓波一条腿，还不是第三条腿，胡校长没几天，就给他开除了。 现在学校的办事效率很高。 赵宏图虽然有学院的领导首肯，但也不敢触霉头。 毕竟，胡校长现在是学校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 …… 赵宏图起床吃过早饭以后，泡了一杯清茶，翻看当天的报纸。 第一时间翻看的当然是人人日报，这个时候没有网络，电视，收音机的普及度也不高，所以报纸不说是国内唯一的媒体，也差不多了。 按照赵宏图一般的习惯都是先看人人日报，然后是南方的一些重要省份的报纸。 不过翻开人人日报的报纸，赵宏图愣住了，随之就是狂喜。 只见第三版的位置，出现一个大大的标题：“从学生到企业的故事”。 赫然就是赵宏图和宏速公司的故事。 赵宏图都不用看正文，只要看人人日报几个字和标题，就知道，宏速公司，妥了。 这次的风波，算是平稳地过去了。 赵宏图然后看了看文章，无非是重点写了赵宏图带着一些学生和待岗青年艰苦奋斗的历程。 讲赵宏图是如何在一次聚餐的时候，发现市场空白点，然后抓住机遇，做大做强的故事。 最后再升华一下，只要有强烈地社会责任感，勤劳就能致富，人人都能致富。 如果是其他时候，赵宏图还真不愿意上人人日报。 宏速公司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这大风大浪。 他不想被拖进这种巨大的话题漩涡之中，会没命的。 只想着闷声发大财。 可迫不得已，这时候，能上人人日报，那就是最大的好事和金钟罩。 胡校长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这篇报道。 看完后，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摔了自己最心爱的一个杯子。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感觉到一股冰寒。 有敏锐意识的人，还有很多。 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的嗅觉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天，一份文件下发，龚宝华担任人民大学的校长。 李校长光荣地退了二线。 胡校长继续担任常务副校长。 接着，有关部门对宏速公司作出处罚，鉴于宏速公司在成立之初，没有及时办理营业执照，存在无证经营问题。 以及违规招聘大学生兼职。 给予处罚金额1万元。 600万无息贷款，也存在一定的问题，要求有关银行按照现行利率进行处理。 也就是，宏速公司不能享受免息贷款十年的待遇，以后每年贷款利率，百分之八。 另，宏速公司无故转让股份给学校，不符合有关规定，限期整改。 对于经办当初股份转让事情的肖校长，免职也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过，肖校长的新任职务也下来了。 政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这个直属政务院的机构被描述为“政务院的咨询研究机构”，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里，这个机构也发挥独特的作用。吴敬连长期在此任职。 龚校长接到通知后，立马与宏速公司协商处理相关事务，进行整改。 之前的钱上交了，肯定不可能退回。 只是换了一个名头，宏速公司赞助学校的经费。 以后每年定期，宏速公司也可以为学校捐赠一点金额。 也算是挂靠了。 当然，没有官方承认的红帽子。 不过，也能有个依靠，可以绕过各路神仙小鬼。 就算挂个集体乡镇企业的牌子，每年也要给个三瓜两枣的挂靠费，也就是图这些。 但个人跟乡镇街道所属企业一起合作，在工商部门登记注册为“集体企业”，乡镇街道必须占有股份。 以后摘掉集体企业帽子的时候，在产权和资产界定的时候还有分歧，多了许多麻烦。 现在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对此，赵宏图也是很乐意的。 龚校长也承诺，学校也可以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对宏速公司的具体业务进行指导。 学院里的这些经济学专家虽然实践不行，不过理论知识绝对丰厚。 宏速现在缺的不是实践型人才，而是专业性人才。 无论是企业管理，还是企业文化构建，这些赵宏图虽然都知道很重要。 可要想搭建一个完整的框架，没有专业人才指导是很难一个人完成的。 赵宏图不行，王兴华也不行。 如果能搭上学校，那是再好不过了。 人人日报定性，宏速公司是一家好企业，富有社会责任感。 学校这边，股份全部退出，不存在产权上的牵扯，以后也很难插手。 之前公司发展过程中的不合理，也都一一妥善解决。 隐患一一消除。 一切都这么贴心服务，赵宏图感觉活在梦中一样。 这世界，对他也真是太友好了。 果然，自己就是老天最钟爱的崽。 第223章 恶心的人和事 可人不能太得意了，得意就容易有事。 这不，师大的胡晓雅，抓住了大学四年里最后一次出国机会，也走了。 走之前，让人给赵宏图送了一封信。 只是赵宏图拿到信的时候，肖苏妍正在身边，空气温度徒然下降了十几度。 赵宏图当机立断，信也没看，直接给撕碎了扔垃圾桶里。 在内心为自己果断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只是，女人的心思，根本就很复杂。 肖苏妍直接连环问：“你们之间还有联系？怎么都不看，是不是心虚，里边有没有写什么见不得的东西？”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对上帝、释迦摩尼、玉皇大帝，漫天神佛发誓。”赵宏图连忙发誓。 “真的？”肖苏妍狐疑地看着赵宏图的脸。然后从垃圾桶捡起来一片纸：“如果你让我留下，我愿意放弃所有。” “真的，我最近，天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有时间啊。”赵宏图心里暗骂胡晓雅走了都不让自己消停，太恶心人了，连忙解释道。 “那就是之前有时间了？”肖苏妍很生气地说道。 只是，赵宏图发现了她嘴角带着的笑，哪里还不知道肖苏妍是故意逗他。 不能忍啊。 男人，先做，后说。 解释不清楚，那就不要去解释了，用行动证明 赵宏图一把搂过来，直接吻了上去。 不过，这也是他们这学期，为数不多的温存了。 肖苏妍那边，现在忙着毕业论文答辩，等待分配的事情。 龚校长也特别关爱赵宏图的成长进步。 肖校长之前打的招呼，赵宏图可以不上课，只要参加考试，这个特殊的命令，正式失效。 学校这边对学生的上课情况，管理得更严了。 如果缺课多，就算考试成绩好得不得了，照样挂科。 不存在什么优待。 至于说学得太好，那不要紧，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学无止境嘛。 老师可以特殊照顾，加点料嘛。 好在这时候，宏速公司那边有王兴华担着。 赵宏图也不是很担心，再说，快期末考试。 也得突击突击，抱佛脚不是。 只是散养了好几个月的赵宏图，一回来，不说他自己不适应。 宿舍里的人都有点不适应。 “怎么回来了？”李帅眼角带笑，这是幸灾乐祸啊。 “回学校上课呗，再说了我一个大学生，回学校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赵宏图翻了个白眼，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自己一向都是好学生不是。 如果不是肖校长的强制要求，自己肯定是一个乖乖学生。 好歹享受上大学不花钱，毕业还能够分配工作，分配房子的待遇。 摸鱼也就得了，不好好上学，也对不起国家的栽培不是。 咱也是三观正，五官更正的存在。 赵宏图好好地享受了一把上课走神的轻松惬意地生活。 只不过回归宿舍生活的赵宏图却敏锐的发现了宿舍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老大李建国和老三周英俊，两人的关系要好一点。 而赵宏图、李帅的关系好一点。 徐爱军、王兴华、李金德几个，以前是独行侠。后面跟着赵宏图一起干蔬菜事业，也算和赵宏图关系近了。 张华完全就是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但宿舍关系，都还算和谐。除了李建国的嘴有点喜欢说教。 气氛摩擦的有点紧张啊，赵宏图心道。 虽然他也不太待见李建国，但都是一个宿舍的，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了。 “这样，我刚回来，晚上请大家去吃顿饭。”赵宏图开口说道。 “行。” “老六请客必须去啊。”几人纷纷答应。 大家也都知道赵宏图有钱，他请客，大家也不客气。 关键是，前段时间，刚被人人日报报道了。 这可是他第二次被报道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都觉得赵宏图还是值得结交的，自然也要给他面子不是。 一人在学校外边的小饭馆里坐了下来。 小饭馆里也没有什么菜单，当然是有什么吃什么。 一群人吃了起来，两瓶二锅头下肚以后。 大家说话也放开了。 “老李，你知道我最看不上你哪点么？”老二徐爱军突然开口说道。 李建国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就看不上你那破嘴，老是逼逼叨叨个没完，整天不是说这个就是说那个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徐爱军是东北人，几两白酒下肚后，说话也真的是猛。 赵宏图有些无语了，本来觉得宿舍的气氛有些奇怪，自己请大家吃顿饭。 喝顿酒，大家乐呵乐呵，加深一下感情。 没有想到，这喝酒还喝出事来了。 “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长个傻大个，跟着赵宏图赚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呢，二傻子。”李建国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徐爱军就拿着桌上的酒瓶就要动手。 赵宏图赶紧起身拦住。“别动手，大家有话好好说，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 “宏图，你是不知道情况。如果不是这家伙的破嘴逼逼叨叨，兴华还不一定去断了那胡晓波的大腿。这碧阳的，实在是太欠揍了……”徐爱军倒是没有强行挣脱赵宏图，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赵宏图松开了双手，眼睛也眯了起来。 如果王兴华的事情，里边还有李建国的事情，自己一个宿舍的人都坑，那这家伙，也真太不是玩意了。 虽然王兴华之前不待见他。 但最后王兴华走的时候，还和他一起下棋来着。 不然，赵宏图也不会提议请客。 “我说啥了？我不就是和王兴华说，看见小娟和胡晓波在小树林里亲亲我我么。”李建国说道。“再说，我也是为了兴华好，别被人绿了都蒙在鼓里。” “你是好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看你是存心把事情闹大。是不是之前兴华不待见你，想报复兴华，看他笑话。”徐爱军气愤的说道。 徐爱军接着插了一刀：“或者是，你三年没回家，收到消息说你老婆给你添儿子了，也希望别人和你一样？” 其他人听了，噗嗤一笑。 卧槽，李建国忍不了，拎着酒瓶子冲上去。 徐爱军毫不示弱，拎着板凳冲了上去。 赵宏图自然是上前拉架，直接抱住李建国，“都自家兄弟，别打了。” 结局自然大家都知道了，李建国挨了一顿收拾。 不过，徐爱军虽然喝多了点，但也下手还有分寸，别弄出大伤来。 只是这次之后，赵宏图算是彻底地和李建国疏远了。 而徐爱军造谣说李建国三年没回家，喜添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家对这种八卦的新闻，不管真假，总是喜闻乐见的。 …… 第224章 跟风者甚众 有时候，基调定下来了，事情就很好办了。 赵宏图之前借助肖校长成立的安邦批发市场项目组，在龚校长上任后，自然而然的就解散了。 不过，学校这次很地道，收了钱，就办事。 如果还有想继续参与安邦批发市场项目的，龚校长也不阻拦项目组。 全给塞到李文全教授的菜篮子工程项目里边。 他还积极地和有关部门协调。 弄了一个产学研结合的由头，名正言顺。 允许参与安邦批发市场项目组的人可以收取适当的劳务报酬。 宏速公司学生兼职那边，也不知道他怎么去协调的，从工商那边办了一个勤工助学活动的特许，由学校团委、学生会组织下，学生自愿报名，所得劳动报酬，不用交税。 不仅仅如此，他还特别推崇学生参加社会实践活动，联系工厂、农村、舰队、军营等地，组织学生寒暑假期间，参加社会实践，提高觉悟，打开视野，增加本领，接受教育。 正值期末考试之前报名。 学校出路费，接待单位管食宿，引得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报名。 学校教学纪律管理严格，校外实践丰富多彩，文化娱乐也不落下。 经常组织文艺活动，校工会、校团委经常在学校大礼堂举办文艺演出。 甚至去东方歌舞团、北京电影学院等邀请着名演员前来演出。 尽管胡校长在学校根深蒂固，但奈何龚宝华校长名正言顺，做事堂堂正正，抓教学、抓实践、抓文化，肖校长根本就无法抵抗。 三板斧下来，立马赢得学校上下一致好评，迅速站稳了跟脚。 眼见龚校长学校威望日渐隆重。 胡校长的日子，越发难过。 不知道是上面的要求，还是胡校长自己活动，没多久，就调整职务前往冀省财政部门任职。 他一走，胡晓波立马得夹着尾巴做人。 今年再想争取留学名额，估计是难于上青天。 毕竟受过处分，尽管撤销了，还是有痕，加上他又被取消过留学名额，都是失分项。 虽然发表了几篇论文，稍微能加分。 但他的那些竞争对手，在绿协，也都多少发表有论文。 甚至其中几个，还投递了论文给洋人的期刊，听说已经有反馈消息了，正在修改中，发表有望。 他在学术方面，一点优势也没有。 本来联合几家，一起瓜分宏速公司的胜利果实，也拉拢了一些人物。 结果浪费了大量精力，没有获得战果，反而多少惹来麻烦。 章世明家里对帮助他争取留学名额上，明显有点敷衍。 最关键是，胡校长又不在学校任职了。 龚宝华校长，看现在的样子，那是公正无私的典型。 出国留学的梦，彻底破碎了。 …… 有很多的事情，高位推动，就是势如破竹。 肖校长和赵宏图之前组建的项目组，也不断地对接过有关部门，推进办理安邦批发市场的有关手续。 一直不紧不慢的，如果没有意外，估计整个批发市场开工，也得半年以上才行。 这还是有学校的专业人才在帮忙推动。 当然之前舆论事件，估计整个项目要开工，还得延迟好几个月。 但人人日报的文章：从学生到企业的故事，报道之后。 陆家庄所在的区政府，对宏速公司推进的这个安邦批发市场项目，大力予以支持。 区领导牵头，工商、公安、商业、税务等部门联合办公。 两个月不到，所有手续，一一俱全。 并且积极帮助协调建设所需计划内物资。 可以说是服务到家。 而项目组之前的分工到位，现在障碍都没有了，办起事情来，也是相当顺利。 设计、建造单位，也很快联系到位。 …… 人人日报的文章发布后，明智配送公司，也正式挂牌营业。 宏速公司可以光明正大的配送服务。 他们自然也是可以的。 采购外包、物流外包，关系客户。 有刘文栋等从宏速公司挖过来的中高层，加上招聘部分人员，进行配送管理。 开门即高峰，一下子拿到了东城区所有企事业单位的蔬菜配送订单，配送蔬菜、肉食、瓜果等50万公斤，预估日收利润达5万。 取得了开门红。 本来市场上，就只有宏速公司一家在做。 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抢食吃的，曹超才几个，极为愤慨。 “赵总，上次你让我对他们几个人进行调查，已经有了结论，大部分人手脚多少有点不干净，有几个人，可以送交公安机关了。”曹超才忙了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收获。 “先去和他们谈，能私了就私了。”赵宏图想了下，吩咐道。 “赵总，这些白眼狼，根本就不要对他们太好了。要我说，该送公安机关的就送公安机关，其他的，也发函给他们所在的街道。”曹超才杀气腾腾地说道。 “算了。曾锅藩说过一句话：今日我处顺境，预想他日也有处逆境之时；今日我以盛气凌人，预想他日人亦有以盛气凌我之身，或凌我之子孙。常以“恕”字自惕，常留余地处人，则荆棘少矣。得饶人处且饶人。”赵宏图平静地说道。 曹超才很诧异地看着赵宏图。 当初那些人离职，虽然赵宏图没有表现出来，但作为赵宏图手上的一把刀，他可是感受到怒火的。 而且之前，张思亮是为了讨好赵宏图犯错了，可是说撸了就撸了，一点情面也不讲。 这时候抓到把柄了，而且投靠竞争对手，不应该杀鸡儆猴，更待何时。 不然以后其他人看到犯错了没事，跟着学怎么办。 做大事，容不得菩萨心肠。 “按照我吩咐的去做。这次因为公司出现了危机，我事先也有承诺在先，就宽大处理了。下去后，要做好员工思想教育，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决不相容，从严从重处理。”赵宏图冷声说道。 曹超才了然，这才正常嘛。 放下屠刀的屠夫，也是金刚罗汉，怎么可能成菩萨呢。 只是他怎么也猜不到，赵宏图心里想的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人的习性是改变不了的。 在宏速公司管理得这么严的情况下，都还忍不住伸手，那去了明智公司，肯定也忍不了多久。 再强大的堡垒，大多是从内部攻破的。 何必为了他们清理败类呢。 要强大自己，也得给对方多犯错的机会不是。 明智公司开始运营，好像导火索，很快，京城其他几个区，也有配送公司成立了。 甚至，在魔都、鹏城、羊城等地，也有配送公司开始成立。 这些公司，大多是有关系有门路，和明智公司的运营方式类似。 依托蔬菜公司为供货渠道。 专门配送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或国企大厂。 第225章 女朋友毕业了 肖苏妍的论文答辩，很顺利。 毕业论文是糊弄不得人的，炒冷饭，了无创意，成果普通，没有原创性是绝对不可能及格的。 而且成绩分为优秀、良好、及格，直接关系到毕业分配去向，可没有一个人可轻心大意。 只是在递交论文的时候，稍微出了点小波折。 她的指导老师，看她论文的时候，问了一句：“这论文真是你写的？” 肖苏妍好气，自己辛辛苦苦写的论文，竟然还被怀疑，直接来了一句：“我想抄也没地方啊。” 她的导师，也不介意如此率真的姑娘，当然，这是因为苏妍的论文质量确实很高，人长得也漂亮。 “你真是用心了啊，看来查了不少资料。论文写得很有创新，有点古今中外对照，中西合璧的味道，对于一个本科毕业生来说，很不容易，我会给你优秀，但是最终得什么分数，还是答辩的几个老师说了算。”导师说道。 “那太谢谢导师了。”肖苏妍惊喜地道。 她宿舍其他几个人的论文，也都很出色。 过了导师那关后，她们宿舍的人，打心底感谢肖苏妍那番话。“可以用荣格的原型理论研究曹植的《洛神赋》，用弗洛伊德的“恋母情结”研究《孔雀东南飞》。” 一句话就打开了她们的思路，直接为她们的论文写作，点了一个新的方向。 她们只是在论文里边，加入了一些西方的理论，论文的水平就比别人高了一个档次。 看来不仅仅是出国留学可以给人镀金，就连论文，还是中文学，加入了一些西方的研究理论和方法，都能提高论文的含金量。 论文答辩过后，肖苏妍毫无疑问的得了一个优秀，无论是思维还是专业度上，都让几个答辩老师震惊不已。 没几天，学校就开始安排填分配志愿，其实就是个过场，还是得服从组织。 对于国家包分配的所有大学生来说，恐怕对宣布毕业分配去向这一决定自己命运的这一天都会非常紧张。 但是大学生还算吃香，的确有天之骄子的自我感觉。 好大学的人，骄子的感觉等级高些。很多单位想争取进大学生指标还要不到呢。 师大的学生，分配主要面向国家党政机关，除了留京之外，分到各省市的同学大都留在省直机关工作。 所以基本单位都不会太差，说是紧张，其实也不会有大喜大悲。 上午，事先通知要宣布毕业分配去向，全班同学早早地来到了教室。 来到教室的除了班主任、辅导员，还有一个系上的政治主任。 名单是先宣布去外地的，全国各地都有，一共有五六个人。 还有一部分继续读研的，就没有在分配的名单里。 分配也没讲究专业对口，一个萝卜一个坑，摁在哪里，你就哪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当肖苏妍听到自家分配的单位是京城师大附中。 她心里早有准备，也不惊不喜。 师大附中是教育部直属京城师大的第一附中，京城首批市级重点中学、京城市首批示范性高中。 京城师大附中的前身是成立于1901年的五城学堂，是国内成立最早的公立中学，是国内最着名的中学之一，在海内外享有盛誉。 这个工作，在班里边，也不算显眼。 但最如她意，毕竟是她自己选的。 吃完散伙饭后，肖苏妍的大学，算是圆满的告终了。 大家都开始返乡，直至报道。 她宿舍几个，单位也都分在了京城。 觉得以后在一个城市，相聚的机会也多，离别也少了一丝伤感。 可能是因为论文承赵宏图情，或者是因为赵宏图又被洗白了，又或者是毕业后就开始进入了社会，成为了社会人，之前劝说肖苏妍分手的徐爱波，又开始看好赵宏图和肖苏妍的感情。 离别前，还私下传授各种驯夫记。 而肖苏妍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只是根本就没听进去几句。 她想着，毕业了，好像突然没有了束缚，可以更加自由的和赵宏图一起恋爱了。 等着他毕业，结婚，生子，一起过着日子。 携手到白头。 想起来就很甜蜜。 也许，这世界上最浪漫的故事，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 她的东西，直接一打包，然后自有赵宏图上门来拿。 “宏图，你带我来这干啥？”肖苏妍跟着赵宏图来到了师大附中附近的余家胡同。 路面特别窄，三米宽左右，俩人推着车慢慢走，视角狭而长，两旁是用碎砖砌的墙，灰青发冷。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赵宏图车后座上带着肖苏妍的行李。 赵宏图走到一家四合院门口，从包里拿出来钥匙，把门打开。 迈步进去，迎面是垒砌精致的影壁，绕过影壁便见一小院。 外面什么都瞧不出，结果里面，郁郁森森的乔木缠着藤蔓。 北房三间，两明一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卧砖到顶，起脊瓦房，院内铺砖连接各处房门。 厨房在东南，厕所在西南角。 肖苏妍有点摸不着头脑，赵宏图怎么带自己来这里，他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前段时间，我去苏教授那拜访了下，他说你应该分配到师大附中工作，我就托人在师大附中附近，找了一套房，买了下来。”赵宏图说着把行李放在了南边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内也都布置得很妥帖，各种生活用品都很齐全，都是新购置的。 看上去，费了一番心思。 “买下来了？给我住的？”肖苏妍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还想着上班后，先住着教职工宿舍楼，等着以后分房呢。 “嗯，买下来了，以后你就住这里，上下班也方便。”赵宏图解释道。 “可是……”肖苏妍感觉还是有点不太合适。 她还没有和他结婚呢。 再说，房子这么大的事情。 “没什么可是的了。以后这以后就是咱俩地盘了，我的就是你的。”赵宏图很大男子主义的说道。 独门独院，手续齐全，还不是大杂院的房子，也不好找，他托了很多人帮忙打听，才找到了这一家。 前户主儿女都出国了，在洛杉鸡，就办奥运会那地方。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那边稳当几年，就要把爸妈接过去，这才想着卖。 花了一万块钱。 谈妥后，找了吴味，帮忙走程序，东跑西颠的，很顺利地给办下来。 现在这房子，完全是赵宏图所有，他这两辈子买的第一套房。 而他买这房子，就是为肖苏妍买的。 第226章 逛街引发的创业构想 现在我们一提四合院，都觉得是土豪阶层，价值上亿的房子。 其实，如今很多独门独院的四合院里，仅仅只是一个四合院的壳子，里面的装修跟高端别墅、公寓相差无几。车库、新风系统、地暖、上下水、地下室一应俱全。面积大一点的四合院、地下泳池、酒窖、影音室也是完备。 但在八十年代却完全相反。 数十年前，大批量的宅院被征收公用，只有少部分幸免于难。后来又经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有一部分归还。 于是除了少数四合院，仍保留着独门独院的状态，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杂院。四、五、六、七户这么住着，十平米的地方住三代人，都是常事。 没暖气，没厨房，共用水龙头，连户厕都被大量填平，改为街坊公厕。屋里得准备尿盆儿，早上起来排队倒。要是赶上拉屎，跑过去一看坑满，那简直安排的明明白白！ 至于那些两进、三进、五进，乃至这王府，那王府的宅邸，都是公家单位。 就算你买上了四合院，怎么解决供暖和上下水的？特娘的京城首善之地，还让你自己挖化粪池？ 住起来，完全就是遭罪。 当初稍微有条件有门路的，都想着去住楼房。 但是想买楼房，也没地方买去。 有钱都没地方花，这也真是够郁闷的。 赵宏图只好打发宏速公司当地的那些员工帮忙，终于找到了这套小院子。 独门独院，住着清静，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 关键是有厕所。 离师大附中近。 以后肖苏妍上下班，自行车都用不上，走路就成。 肖苏妍跟着赵宏图进这个院子的时候，有些懵，过了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 从震惊变成了极度满意和甜蜜。 热水瓶、拖鞋，牙刷牙膏，甚至卫生纸，赵宏图都给买好了。 体贴和温暖的让肖苏妍越看越是脸红心跳。 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又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好像自己已经住到他的家里，以后是不是，就是他家的人了。 想着都有点发烫呢。 不过，那样也挺好的，以后结婚，生一个大胖小子，一起把孩子带大，等孩子上大学了，再结婚，生子，自己带着孙子。 晕乎乎的屋里屋外看了一遍，除了部分家具有点老旧，其他的，都很满意。 赵宏图和肖苏妍，两个人都不懂什么古董。 尽管赵宏图知道，盛世古董，以后有点味道的家具、文玩、瓷器、铜器、玉石器、杂项等，都是值钱的玩意。 但他就一俗人，欣赏不来，也没想着整一堆古董玩意放在家里存着。 如果能够，他还是想着，都换一些光鲜亮丽的家具，自己家里用，舒服就行。 至于赚钱，干啥都可以能赚。 就算啥也不懂，至少知道，男足的水平。 没事就去买彩票，每场比赛都买男足输球，利润也足够丰厚到自己发家致富了。 所以，赵宏图准备过段时间，找人打一套家具，把有些老旧的给换了。 “喂，苏妍，发呆干啥呢，北边的房间找一个，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去外面吃饭去。”赵宏图也就纳闷了，都大半天了，肖苏妍是不是被房子给震惊懵了不成。 难怪说后世相亲，女的都要问有没有房。 看来房子对女人的杀伤力够大。 “哦。”肖苏妍给了赵宏图一个卫生球。 好好的意境，被这个呆子给败坏了。 赵宏图又帮着肖苏妍把东西从南边的房间拿到北边的东房。 北边正房三间，坐北朝南，最为舒适。两边都是卧室，中间堂屋，放了一套实木桌椅，一桌二凳，两边摆了木头沙发，墙上挂着不知名的字画。 家里赵宏图都找人打扫过了，电视、冰箱，还有锅碗瓢盆之类，也都准备齐全。 肖苏妍只要整理下自己的私人物品就可以，完全是拎包入住。 赵宏图感觉应该没啥要收拾的。 可是，他还是小瞧了女人收拾的时间，一晃也就两个小时过去了。 如果是赵宏图，估计最多十分钟搞定。 等了大半天，肖苏妍从她的房间里出来说道。“宏图，我们别去外面吃了，就在吃饭，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赵宏图还能说啥呢。 两人直接前往西单菜市场，逛街购物的首选之处。 这时的商业设施并不发达，而西单菜市场附近却集中了首都影院、长安大戏院、鸿宾楼饭庄、西单剧场、天福号，还有西单劝业场、西单商业街、西单百货商场。 去西单菜市场可以将逛街与购物联系在一起，很多新婚的小两口出来逛街都愿意到这里，既算逛了街，又可以买菜和副食品回家，一举两得。 尽管赵宏图准备的算是齐全了，但女孩子很多东西，他也不懂，还是得肖苏妍自己去购置。 赵宏图骑着自行车带着肖苏妍，忽然看见了一家大超市。上边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京城京华自选超市”。 赵宏图来兴趣了，“走，进去逛逛。” 超市有200多平方，按照后世的超级市场来说，肯定是小的不能够再小了。 而且超市里只有蔬菜和肉食，可这是京城第一家超级市场。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全国第一家。 “这菜也太贵了，这西红柿比菜市场贵了两分钱呢。” “谁说不是呢，这是猪肉看着，竟然要一块两毛五一斤，比其他地方的猪肉整整贵了3毛钱，3毛钱啊，都能够吃3两肉了。” 超市里边有不少人，不过都在抱怨着超市里边的菜价。 赵宏图虽然自己是配送蔬菜的，但很多菜价，其实也不记得。 两个人之前也不买菜，根本就不懂菜价是贵不贵。 买菜的时候，也不会留意菜价是多些就是了。 抱怨着菜价贵的市民，在里边转了一圈就出去了，贵这么多，有那钱干点其他不好吗？ 不过这样一家超级市场，尽管开业都半年多了，还是有不少抱着好奇心的人进来的。 赵宏图仔细看着货架上的商品，价格倒是有，可是没有商品的名称，只能够让人去蒙。 很多人想买猪肉，买成牛肉的都有。 赵宏图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一边在考虑着。 自己下一步，要不要也开一家超市呢。 这时候，超市也算是空白市场，唯一的对手，就是供销社，老柜台式的销售模式，打败他们，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国外的家乐福啊，沃尔玛呀，都还没进来。 国内的华润什么的，根本都还不存在。 这时候开超市，根本就是跑马圈地。 而且现在的地价也很便宜，如果房子也是买下来，以后支出的大头都省了，就算国际巨头来了，成本优势在那，价格战就能打得他们找不着北在哪里。 如果安邦批发市场建成了，京城最大的批发市场，以此为依托。 参照后世永辉的发展模式。 完全可行啊。 赵宏图越想越是心动，恨不得现在立马就行动。 第227章 破壁行动 现在宏速公司的业务，已经陷入了瓶颈。 刚开始的那时候，也就是抓住了市场空白期，没有竞争对手，而且能给客户带来实惠，加上这时候人人日报媒体和大学生含金量高的优势。 客户数是突飞猛进。 但到最后，想新增客户又变得难。 要是换作在后世，根本就没几个人会相信。 一个饭店，估计都得去跑十趟八趟，别人还不一定能待见你。 红利时间是每过一天，就少一天，如果没抓住，以后的机会是越来越少，竞争是越来越大。 赵宏图真的有点着急。 恨不得一天当一年用。 但，公司发展的速度也太快了，虚胖，稍微遇到点问题，就可能崩塌了。 现在必须得缓一缓，夯实下基础。 尽管宏速公司的管理制度要求的很严格，很细致。 但员工工作的时间短，平均素质也不是很高，管理上还是存在很多的问题。 虽然在这时候，相比很多企业，还算相当的不错。 至少比国营的单位，服务态度和服务质量，好的不知道多少倍。 但赵宏图却很不满意的。 所以在今年，本来赵宏图都不准备业务拓展了，就维持现状。 先把流程再优化，服务质量搞上来。 然后再考虑去其他的大城市发展，比如魔都，羊城等。 至于小地方，赵宏图还真不敢去。 没有人脉，没有关系，去那拓展市场，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营商环境太差了。 可是，眼看着机遇在，不抓住又不心甘。 赵宏图在心里激烈的斗争，一会想着先缓缓，把公司的业务先做精了，再做大。 一方面，又恨不得现在极力扩展业务范围。 表现出来，就是逛得有点心不在焉。 “宏图，出什么事情了？”肖苏妍担忧的问道。 “啊？哦，没啥事，我只是突然看到还有超市这样的经营模式，有点触动，刚走神了。”赵宏图摇摇头，把这些心思先甩出脑海。 就算要开超市，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现在要做的，还是先陪肖苏妍好好逛街。 赵宏图和肖苏妍在超市买了点肉和菜，本来准备回去了。 但肖苏妍说还准备买点洗漱用品，赵宏图也就跟着她先逛逛。 结果，这一逛逛，就不可收拾。 平时看起来很干脆利落的肖苏妍，怎么逛街的时候，也是那么拖拉。 哪怕买一件小东西也要货比三家，然后才回到第一家再买。 赵宏图说了几次，没想到肖苏妍却振振有词道：“不比一下怎么知道东西好不好，都是你们这些男人惯的，所以市场上才有那么多奸商。” 赵宏图被这话噎了一下，有一种我竟无言以对的感觉。 紧了紧身上挂满的包裹，继续跟着逛呗。 只是，在家做饭的打算，是没法按计划进行了。 两个人在外面，简单对付了一顿。 买完东西回去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路上正好遇到碰着居委会几个大妈戴着被看箍，挨家挨户走。“大伙注意了啊。晚上七点停电，明儿早上六点来，早点做饭，备好蜡烛啊，小卖部刚进了一批” “停电？”赵宏图没想到肖苏妍第一天入住，就碰到这事。 “多新鲜啊，电力紧张不知道么。” “咱们这块变压器老化，本来就不成，忍忍。” “你们家有蜡烛么没有赶紧买去，一会让人抢光了。” 别说胡同，就连京城第一机床厂那么重要的单位，都保证不了供电。每年大概所需5000千瓦，但国家给的用电指标，只能是2800千瓦。 确实没那么大的生产力。 “对了，你们是刚搬过来的？”居委会大妈唠叨半天，才发现赵宏图和肖苏妍有点眼生。 “嗯，前面刘老师准备出国，房子我们买下来了。”赵宏图指着自己家房子说道。 “哦，前段时间听说了，一直没遇着人，原来是你们啊。”几个大妈瞟了他们几眼，好像是用力记住他们的模样，嘱咐了几句，继续去通知晚上停电的事情去了。 赵宏图看到几个大妈走了，也松了一口气，刚才被她们这么一打量，竟然有点心虚。 自己啥也没干呀。 赵宏图先和肖苏妍赶到家里，把东西放下，然后出门去小卖部，买了一包蜡烛。 “苏妍，自古以来都有讲，一个人不能住太大的房子。因为万物都有气，住在太空旷的地方，人体磁场与房子磁场进行交换，达到一种平衡稳定的状态需要很长的时间，会让人体能量损耗过大。”赵宏图把蜡烛放下后，对正在收拾东西的肖苏妍说道。 赵宏图买的这四合院由于常年住人，屋子有人气儿。 但还是显得有点空荡荡。 赵宏图这么一说，肖苏妍忽然心里一紧，想到晚上还要停电，乌漆嘛黑，四面空屋，幽深寂静…… 不由得一冷：“赵宏图！你让我住这，又说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呃，一个人住有点空，两个人正好。要不晚上我……”赵宏图说的时候，有点扭捏。 肖苏妍脸莫名的有点红了。 过了半晌。 赵宏图心里痒痒的，觉得有戏。 晚上点着蜡烛，好像很有意境啊。 哪知，肖苏妍白了赵宏图一眼：“现在还早，宏图，你和我回趟学校，李霞她们还有三个人没走，我晚上叫她们来陪我。” 赵宏图高昂的兴致仿佛大冬天被浇了一盆冷水。 掐了自己一把，麻蛋的，说早了，自己刚才脑袋肯定有坑。 只能安慰自己，不急于这一晚。 木得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和肖苏妍去学校，接她的几个舍友过来。 四合院的第一个晚上，竟然和自己无缘。 李霞三个人，也一点都不客气，行李都带过来了。 突然多几个人，四合院一下子有了生气。 厨房当晚开了火，一群女的在，吃着瓜子，喝着茶，聊着天，好不愉快。 可怜的赵宏图作为东道主，唯一的男同志，竟然被赶到厨房，被逼着秀了一把厨艺。 捡起个土豆，几下削好皮，那墩儿切的，姿势贼正。 甩过一条大鱼，开膛破肚，转眼收拾干净。 顶着牛肌肉的纹路，唰唰地，牛肉切得贼带感。 …… 忙乎大半天，荤素搭配，有鱼有肉，有时令蔬菜，有凉有热，整出八个碟子来，看上去色香味俱全，有模有样的。 大家吃得非常开心。 可怜地赵宏图，吃完后，直接被赶回学校了。 肖苏妍的话来说，他还有考试，得回去好好准备。 只是白天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一茬啊。 忙乎了大半天，别说吃到肉了，腥味都没沾上一手。 本来还准备今晚进行破膜行动，和肖苏妍一起研究人体粒子的注射手术，两个人怎么去打配合，赵宏图都已经琢磨了很久了。 可惜功亏一篑。 第228章 准备开超市 肖苏妍她们四个女生玩了两天，就各自回家了。 从高中毕业离开家的时候，故乡就再无春秋，只有寒暑。 可等上班了，夏冬都没有了。 一年就那么几天假期，家乡瞬间变成异乡。 肖苏妍的单位还好，在学校，时间自由，每年还有几个月带薪休假。 就这样，离家也有半年了，想家了。 但赵宏图这个暑假，不准备回家。 于是买了点京城特产，茯苓夹饼、果脯、六必居酱菜等，带给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当然，也托她给自己家里也带了一份。 最不能少的，就是给大姐家孩子李海带点精神粮食：《海淀名师讲xx》，直接来了一套。 已经打电话给大姐夫李振，让大姐到时候去跑一趟。 赵宏图可是精挑细选了一套质量高的。 说起教辅书，还是三十年代的教辅书，质量才是高。 开明书店的课外读物“杀手锏”《中学生》。 随便翻开一册，里面的栏目有：茅盾的《圣经》讲堂、丰子恺的世界名画赏析、俞平伯的古典诗词细品、顾均正的科学小品、金仲华的国际时政风云…… 为青年人撰写课外读物的，都是我们叫得上名字的文化大师。 这样豪华的阵容，今日的学生与家长，只能望历史之洋而长叹了。 不像现在，所有人都想从中捞钱、又都缺乏自主研发能力，就一个字：抄。谁卖得好，就抄谁的，最后大家一起拼销售。 导致现在市场上就有一万多种写着“海淀名师”的教辅了。 至于海淀区到底有多少名师，没人知道。 行李有点多，赵宏图送肖苏妍上了车，下车的时候，有老丈人和丈母娘来接。 这次担心出点啥事，赵宏图托吴味那边，弄到了一张卧铺票。 不管什么时候，有钱还真是好事。 只要找到门路，很多事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还没找对路，花钱的水平不够。 赵宏图回学校继续准备考试。 虽然自我感觉学得不错，但临考的时候，还是多烧三炷香，能多抱佛脚还是多抱抱。 不管怎么样，作为学生，考得好点，总是好事。 考试下来，很顺利。 赵宏图预估，专业第一，跑不了的。 两辈子的记忆融合，大脑比一般人开发的应该多一点，学习效率高一点也正常。 普通人大脑一般开发了百分之十。 自己上辈子也是985毕业的，应该开发了百分之十一总有。 这辈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上人大，成绩还一直领先，也大概有十一二。 两个加起来，就算打七折，也有百分之十五。 爱因斯坦才开发了百分之十五。 也就是不去搞学术，不然，必须成为学术圈的大拿。 考完试，琢磨了几天，赵宏图还是决定先开一家超市。 超市在这时候绝对是一个稀有物种，但已经不算新鲜事物了。 世界上官方认证的第一家超市是1930年8月，前kror和ap执行官ichaelcullen在纽约皇后区开设了kgkullen。 国内最早的，应该是1981年成立的羊城友谊商店，只不过，那时候的超市还叫自选超级商场。 开张的当天，羊城人蜂拥而至，踏破门槛，即便知道需要外汇券才能购买物品，很多人只能看不能买，也难挡住市民们的热情。 这之后，在国内又有不少超市开业。 1983年京城开设的京华自选超市。在这里没有了传统的“三尺柜台”，顾客可以亲手从货架上选购商品，出门再付款结账。 吸引市民的不仅是全新的消费模式，还有丰富的商品，人流量之大完全可以用“爆棚”形容，就连京华自选商场的塑料购物袋也成了当时的时髦物件儿。 1984年9月30日，魔都粮油食品自选商场开业，营业面积400多平方米，为当时魔都最大的超级市场，也是魔都最早的超市之一。 凌晨，天还没亮，西藏南路会稽路口就聚集了不少魔都市民，因为排队等候的市民太多，魔都粮油食品自选商场只得提前15分钟开门。 1984年，中关村开业的四季青蔬菜自选市场。这是全国首家蔬菜超市，主要经营自选蔬菜、副食品等。 1985年临安市开设的菁青自选超市。 …… 这是赵宏图最近一段时间，从报纸上了解到的信息。 开设超市，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应该是行得通的。 而且每一家开业，都很火爆。 甚至在开业当天，凌晨就有人来排队，这在后世的超市开业的时候，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看完这些报道后，赵宏图下定了决心。 超市，开！ 京城这个地方卧虎藏龙，随便乱来的话，肯定会出问题的，不用说这个时候，就是后世都一样。 开店之前，赵宏图还是决定先找京城本地的地头蛇，了解下情况。 一般的消息，赵宏图也就找曹超才、杨四平等给办了。 但不一般的，最开始是找李帅，现在是找吴味。 李帅虽然他在京城二代圈子里，层次也不算低，但毕竟还在学校里边，接触的还是比较有限。 吴味就不一样了，之前专业倒卖物资的，什么事情都经历过。 自从他听了赵宏图的建议，开了一家为民中介服务公司。 主要工作是帮人去政府部门代办各种事项。 当然，帮人拉纤，这种事情，只要给钱，他也愿意干。 他有门路，有关系，生意还不错。 “吴哥，前几天多谢你给帮忙买的卧铺票，又要来麻烦您了。”赵宏图直接去的为民中介公司见的吴味。 吴味看到赵宏图后，连忙站了起来，双手相迎，面带笑容，笑的很真诚的那种。“欢迎欢迎，快快请坐，我这里，不怕麻烦，就怕别人不来麻烦。” 来他们公司麻烦他们的，都是要给钱的。 有麻烦，对吴味来说都是好事。 赵宏图就座后，就有人过来给端茶倒水，服务的很周到。“吴哥，可以啊，公司做的越来越规范了，很有大公司的派头。” 吴味笑了笑：“我们做的不就是服务业么，想要别人的钱，肯定要把人服务到家了。对了，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来找你了。你之前委托我帮忙买的车到了。” “真的，太好了。南边过来的？”赵宏图惊喜的问道。 “嗯，你知道的还挺多啊。”吴味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嘿嘿，这个时候除了从南边能弄过来，别的地方也不可能啊。”赵宏图笑着说道。 金钱的闸口一旦放开，就如同洪水般滔滔不绝，再也关不上了。 弄到一张批文，倒卖一辆汽车就可以赚个上万元。 一时间，南方全岛陷入疯魔。 茶楼，饭馆，招待所，商店，工厂，学校，报社，甚至是幼儿园，托儿所都来搞批文买汽车。 人人争跑批文，个个倒卖汽车。 “嘿嘿，还真不是南方来的。那边现在已经被查了。交州半岛的。”吴味悄悄地说道。 第229章 买了几辆车 赵宏图听了，有点哑然，他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 只知道，84年左右，琼州汽车挺多的，而且贼便宜。 再过七八年，到92年，要挣钱，到琼州；要发财，炒楼花。有六位地产大佬就是在那发家的。 前提是能活下来，不然，“天涯，海角，烂尾楼”就是你的归宿。比如，后来的汽车狂人当初就在琼州变得一穷二白，血本无归。 “一共弄来几辆车，多少钱？”赵宏图问道。 吴味伸开右手比划一下，“一共是五辆车，四辆12座的面包车，一辆丰田皇冠，一共是22万5000块钱。” 赵宏图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多少？” “贵了？不能啊，给的内部价，你要是想要的话，先开着也行，不着急。要是不要的话，我给退回去也没关系。”吴味说道。 他以为赵宏图觉得这五辆车的价格贵了，或者说是不愿意花这个钱。 “不不不，不贵，五辆车我都要了，就是觉得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毕竟是五辆车啊。”赵宏图说道，他哪是嫌贵了，而且觉得太便宜了。 这个时候合资车还没有在国内上市，就是上市了像一辆桑塔纳都需要十多万块钱。 而丰田皇冠，1985年进口1725台，那是在国内风靡一时的国宾车啊，在这个时候比后世的跑车还要拉风。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小子不要，连转给谁我都想了呢。”吴味开了个玩笑，然后说道。 “都是进口车，你这辆面包车进口价才四，五千米元，再加上关税，和对方搞批文的钱，下来也就是4万多。”吴味接着说道。 这个时候米元和华币的汇率是1:28计算的。 也就是说一辆面包车的进价不到一万五，加上关税和利润，直接翻了一倍多，甚至两倍的价格出售。 “丰田皇冠的进口价也不贵，也就是六千多、小七千米元左右，不过买的时候丰田皇冠肯定要比面包车贵。”吴味还在继续说着。 赵宏图心里一声声卧槽，怪不得都特么的倒弄汽车去了。 缴纳关税后还有100甚至200的利润，这么高的利润，比抢钱都来得快。 只不过真让赵宏图去，他也没那胆子。 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干起来，结局是不一样的。 比如某石倒卖玉米就没啥事，但某其中，倒卖铜制钟就进去了。 他还是在京城的一亩三分地干，毕竟首善之地，还有人大的大树可以靠。 “吴哥，多谢了。这样，我安排人明天去取车，顺便把钱给带过来。”赵宏图说道。 “行。你自己看着办。”吴味也无所谓，反正赵宏图不要看，也能出手。 聊完了汽车的事，吴味问道：“你今天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事情？” “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家超市，主要经营蔬菜、副食品、粮油等。不知道你可否帮我找一些合适的场地，帮办下营业执照等。”赵宏图说道。 “宏图，开超市，完全是亏本的买卖，我还是不建议你做。四季青蔬菜自选市场你知道？不到一年的时间，亏损额高达23万元。”吴味摇了摇头道。 赵宏图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报纸，还去现在的超市去逛了，多少也有所了解。 四季青蔬菜自选市场照搬国外营销模式，对蔬菜、副食品等进行包装销售，价格优势不明显，况且那时的人们还不太习惯去超市买菜，仅靠销售蔬菜难以为继。 他还知道，国内第一家超市，友谊商店因为顾客随意拆开包装，或是未付款直接品尝，甚至频频出现偷盗行为，终因防盗不力、物品损耗率过高，而不得不关门歇业。 尽管前面已经有很多失败的前辈，但赵宏图坚定地相信，生鲜超市肯定是大有作为的。 生鲜产品是每个人每个家庭必需的。 只要能把生鲜的价格给降下去，至少要和农贸市场差不多的价位。 依托将要建成的安邦批发市场，加上蔬菜配送，也有宏速公司，赵宏图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京城最优惠的蔬菜价格。 开架式超市和传统食品商店的“沟通界面”完全不同，更友好更方便。 作为消费频次最高的零售业态，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肯定是大有市场。 取代传统食品商店，是大势所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现在国内，根本就还没有一家形成气候的超市。 完全是一个空白领域。 趁着那些知名品牌还没有进入国内市场，自己还不趁早抢占市场，难道还等着他们携带雄厚的资金，优良的服务理念强势插入国内的时候，再去和他们血淋漓的拼刺刀啊。 现在自己做了，慢慢积累品牌优势，有了客户基础，只要做的不是太差，人的习惯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虽然对超市的具体经营，他不是很懂，但至少知道大致的发展方向，只要照搬后世那些大型超市的装修，管理，服务，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就算起步不是很好，也能在不断试错寻找出路。 根据现有的报道来看，现在的超市，根本就不缺人气。 有人气，那开超市赚不赚钱？ 当然赚钱！ 就算万一做不起来，到时候把超市转变成小型的农贸市场。 大不了，到90年代，再来做超市。 这么多理由加在一起，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就算暂时亏本，也要做。 越想赵宏图越有动力，时间不等人，这可是最好的时机！ “吴哥，多谢提醒，只是你说的这些，我也都了解过了。但是，我还是决定开超市。场地方面，还是希望你帮忙找找，如果能买下来，那是最好的。还有办手续之类的，也得麻烦你了。你放心，中介费，我也一分不少。”赵宏图坚定地语气说道。 “咱们什么关系，能帮你的肯定帮啊。那行，我马上安排人帮你找找。”吴味只是好心地提醒下，该说的也说了，既然赵宏图坚持要做，他也不阻拦。 反正，他又不亏钱，还有得赚。 这边忙完，赵宏图连忙赶往宏速公司。 “超才，我买了五辆车，四辆面包车，一辆皇冠，你去财务拿下钱，带上五个可靠的人，去为民中介，找吴总拿一下。”赵宏图笑着说道。 “五辆车？真的假的？”曹超才顿时惊讶地叫道。 年初的时候，赵宏图说给高层每人配一辆昌河面包车。 都把大家刺激地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 现在一年才过半，就整了几辆进口车，还有一辆皇冠。 那可是皇冠啊。 “喊什么喊，大惊小怪的。赶紧去。”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只是嘴角，带着笑。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赵宏图就把接车的事给安排了。 第230章 兴华配车 吴味看到满头大汗过来的超才几个人，不由得感觉有点好笑。 上午和赵宏图聊车的时候，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除了对车的价钱有点震惊，对车本身，好像有点无所谓的态度。 自己还真以为他对车不在乎呢。 原来是装的啊。 还明天让人送钱过来拿车呢。 一个小时都不到，就让人拿着钱过来了。 表面看起来，稳如老狗，原来心里已经猴急地不行了。 钱到了，吴味也不墨迹，车自然就给他们了。所有手续他都给办好了的，绝对是服务到家。 当然，他钱也没少赚。 嗯，只是赚一个中介费，辛苦钱。 拉纤比卖批文赚钱都来得爽。 “滴滴滴。”曹超才按了按喇叭，众人回头，看见曹超才下车后，围了上来。 赵宏图刚听完财务部门负责人马娜的工作汇报。 “赵总，车开回来了。”曹超才满脸兴奋，恋恋不舍的钥匙都给了赵宏图。 “走，出去看看。”赵宏图拿起皇冠的车钥匙，招呼曹超才一起往外走。 一辆漆黑发亮的皇冠和四辆白色的面包车，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看到赵宏图和曹超才过来了，众人散开一个口子让赵宏图通过。 “赵总，这辆黑车叫丰田皇冠，那辆面包车叫什么海……海……”王兴华堂堂副总，竟然也在看热闹。 掉份！ “海狮？”赵宏图问道，这海狮的三代车型，都是当时国内面包车的主流。 “对对对，还是赵总你懂得多，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就不行，人家告诉我，我都记不住，这脑子。”王兴华笑呵呵的说道。 他还真的不是拍马屁，虽然他也是大学生，可是对车这一块来讲，还真的是不了解。 轿车这个时候，是个高级的玩意，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上的。 就是接触上也搞不懂，因为见的太少了。 他能认识皇冠就不错了，还能让他去了解面包车什么牌子啊。 这时候的主流，还是自行车。 年轻人如果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能有辆自己的飞鸽自行车或者凤凰自行车，那是一件多么自豪了不起的事，骑自行车出去约会撩妹，一点不输现在的富二代单手握方向盘出嗨的场景。 赵宏图拿着钥匙，打开了皇冠车门。 84年，是引进的第一批皇冠，是皇冠的第7代车型。 车型保持了这个时候方方正正的样子，车头和车尾长是这个时候的标志之一。 光从外形上看，有些像老款的桑塔纳。 其实看起来也挺漂亮的，坐进车里，非常明显的能够感觉这款丰田旗下的旗舰车型。 绒布座椅，调动车窗，再加上空调，当然了还装有收音机，插磁带的那种。 连后备箱都是电动的。 相比后世的车来说，很多人接受不了，可是在这个时候绝对算是高级了。 “兴华，上车，我带你兜兜风。”赵宏图意气风发。 新手准备上路了。 “你会开车么？”王兴华有点忐忑纠结，想试试坐车的感觉，又怕被赵宏图给带沟里去了。 “废话，老司机了。”赵宏图满嘴跑火车。 上辈子高考结束后，去学了一个驾照。 驾驶证都换过了，一分都没扣过，不是活好，是拿到驾照后就没有摸过车，共享单车除外。 这辈子，根本就没近距离接触过车。 不过这个时候，村里车也少，摸索一下只要是能够把车开动就行了。 什么侧方位停车，倒车，根本就不需要的好不好。 王兴华还是没抵挡住诱惑，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坐上来后，手脚还有点僵硬，呼吸有点急促，有些怀疑地看着赵宏图：“老赵，你技术行吗？” “男人不能够说不行，放松点。”赵宏图上前帮王兴华系好安全带，麻蛋，竟然还能闻到王兴华身上的味道。 第一次给人系安全带竟然是给一个男的。 放手刹，打火，轻踩离合。 皇冠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也没走多远，就在村里溜达了一圈。 王兴华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感觉腿脚有点发软，第一次，就这么交给了赵宏图，心砰砰直跳，还好没出事。 话说，赵宏图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啊。 赵宏图看着王兴华有点发白的脸，白了他一眼，这点出息，才开车几分钟就软了。 虽然自己没上过路，但天赋好，活好。 把钥匙往王兴华手上一抛：“兴华，有时间，找吴味，让他帮忙找关系，去学个车。这车就交给你了。” “啊，啊，好的，好的。”王兴华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虽然他不是穷二代，但也不是富二代啊，也就拥有一辆自行车，没想到工作没多久，小车都配上了。 “赵总，这……”过了一会，王兴华又有些踌躇，赵宏图自己都没车呢，他先配车岂不是越级了。 赵宏图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道:“不用顾忌太多，我现在还在上学，用不着买车。再说你去谈业务，有辆车也方便。” 见赵宏图都这么说了，王兴华拒绝的话便咽了回去。 只是有些感慨道：“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有小车，就跟做梦差不多。” 赵宏图摇摇头，神采飞扬道：“这才哪到哪，总有一天我要将安邦批发市场开遍每一个省，宏速公司配送到每一个国家，成为覆盖全球的食品供应商，建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总部大楼，修建属于我们的商业广场。” 说到最后，赵宏图看着王兴华喊道：“王总，你有信心吗” 王兴华重重点头。 接着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站在老旧的大队仓库前的晾晒场上，两个大男人笑的不知所以。 其他人眼热地看着王兴华手中的车钥匙。 没想到，拔得头筹的竟然是他。 老早就说要配车，真没想到第一个配车的是来得最晚的一个高层。 可王兴华是大学生，又是赵宏图同学，又是公司唯一的副总。 他们也没办法不服气。 只能羡慕。 不少人吞咽下口水，决定回去，好好的收拾下自己的龟儿子，一定要好好读书。 上了大学，不管是去哪里，都能一步登天。 瞧公司的副总王兴华，不就是上天了。 一加入公司就是副总，还配车了。 赵宏图看着闷喜的王兴华，明明心欢喜的要爆炸了，脸上硬是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龟孙，真能装。 其实王兴华是走神了，他想着，要不要开着车去学校，和同学搞个聚会啥的。 让他们看看，配上一块魔都表的手握着方向盘的姿势，是多么帅。 要是有朋友圈，这个时候，该发朋友圈了。 赵宏图很满意王兴华的表现，一点都不飘，沉稳，看来当初没看错人。大手一挥：“走，高层办公室开会。” 围观的几个高层一听，立马激动起来了。 皇冠有着落了，不是还有四辆面包车么，那也是红球国进口的，也是高级货啊。 几个人被勾得痒痒的，心里想着，剩下的车，不知道有没有份。 第231章 人人都有份 大家依次就座，压抑着兴奋和期待。 赵宏图在首位上坐好。“下面开会，首先，王总和我们通报下基本情况。” 王兴华笑着说道：“现在宏速公司学校等一级客户62家，工厂等二级客户21家，酒店等三级客户34家，四级客户56家，五级客户7135家。日配送量1200吨，月均净利润达300万元。 其中中部区域，日配送量546吨，东部区域179吨，西部区域192吨，北部区域169吨，南部区域114吨。” 通报一下来，除了杨四平带着点喜气，其他几个区域经理，脸上有点难看。 南部区域新上任的负责人，是最尴尬的，他整个区域，只占到了中部区域的五分之一。 几辆车肯定会发下来，赵宏图连皇冠都不要，配给王兴华了，其他几辆面包车，肯定是要发给在座的各位。 大家本来是过来分蛋糕的。 结果像是让王兴华通报有关情况，这一通报下来，除了杨西平，成绩还可以。 其他几个人，就算给他们车，也没脸要了。 赵宏图手指敲了敲桌子，依照惯例，先看了一下所有人：“王总通报的情况，我也不作点评，大家自己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家以为赵宏图会批大家一顿，结果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只是这样，更加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幺蛾子。 开会就没好事。 赵宏图继续说道。“近期，日配送量一下子增加了将近两百吨，这是王总上任后，谈下来了一个小型国企的蔬菜配送，还有就是增加了好几种调料的配送。公司的发展，大家也有目共睹。” “希望大家，继续配合王总，做好相关工作。” 咦，不是批人啊，还好，大家松了一口气。 “行政部门，要做好宏速公司总部搬迁到安邦批发市场的准备工作。” 行政部，是公司发展规模大了后，从人事和财务抽调出来一部分人，负责公司行政事务。 “人事部门，继续加强人员培训，做好安邦批发市场投入运营的准备。” “采购部门，继续处理好和供货商的关系，等安邦批发市场建好后，加快供货商入驻。” “财务部门，要大力配合安邦批发市场的建设工作，同时，要做好财务监管工作。” “接下来，我们要加强和国内其他的农贸市场、蔬菜生产基地等的沟通合作，打通更广阔的流通渠道。” “请行政部、人事部、采购部、财务部、营销部、物流部各自抽调一名同志，过几天和我一道，去全国各地走一走。” “另外，我决定成立新的公司，宏辉公司，主要为超市经营，超市经理为刘琪。西部区域经理由原来的副经理姜子义担任。” 几个高层一下子被赵宏图的话给吸引住了，车都顾不上了。 过几天赵宏图要带人出差？ 该派谁去？肯定得是自己的心腹才行。 跟着赵总出差的，天天接触下来，以后肯定会有发展。 要成立一个新公司？ 宏辉公司，刘琪担任公司经理，大家也没有什么意外，他做的不差，又是赵宏图的亲二姐夫。 不过，新的公司，肯定要招不少人，私下里可以和刘琪沟通下，塞点自己的人进去。 只是刘琪有点郁闷，他现在干的好好的，和王兴华配合的也很好。 正准备大干一场呢，结果又被支到一个新的公司去了。 有得忙了。 自己是他的亲姐夫，怎么就不当人用呢。 而且事先也不和自己沟通一下。 他肯定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这臭小子，回家后，要在丈母娘苏燕华面前告他一状才行，只是，想起苏燕华，刘琪又有点嘀咕，貌似，告状也告不赢啊。 丈母娘肯定是向着赵宏图的。 哎！ “工作的事情说完了，咱们来说说车辆的安排。”赵宏图笑眯眯的说道。 大家顿时精神一振。 车少，人多。 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幸运儿。 除了南部区域的负责人，其他几个人，都有想法。 就算南部区域的负责人，资历浅，业绩又不好，心里其实也抱有一丝侥幸的希望。 “两辆车交给安邦批发市场建设项目部，一辆车交给宏速公司总部，一辆车给宏辉超市。”赵宏图直接说出自己的分配方案。 唉！大家一听，顿时有点失落，不过，又是在情理之中。 果然想要车，要等到年底去了。 不过，几个总部的负责人，多少有点安慰，脸上还是带着喜意，总部有一辆车，大家轮着开，迟早会轮到自己。 “马部长，最近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赵宏图当着大家的面问道。 “账上还有1120万，其中一千万是安邦批发市场建设要用的，流动资金有120万，但供货商那边压货资金还有280万，应收货款240万。”财务部马娜回答道。 赵宏图想了想，除了开超市要用的租金、装修、备货等费用，其他的好像也没大的开销。 而且超市装修还有好几个月，到时候，宏速公司账上又能多几百万了。 于是点头说道：“马部长，你带人去采购10辆昌河面包车，区域经理和总部部长每人配一辆面包车。” 大家的情绪，又上来了。 昌河就昌河，虽然不如进口的，但好歹也是四个轮子的，有遮风挡雨的。 能配车了，总是开心的事情。 “赵总，超市那是干啥的，我什么都不懂。”一开完会，刘琪就跑到赵宏图办公室来。 尽管知道命令相当已经下了，但他还是更愿意在宏速公司，当他的西部区域经理。 赵宏图给刘琪倒了一杯茶：“姐夫，宏速公司里边这么多人，最值得信任的也就你了。超市这块，我觉得比宏速公司这边的发展前景更大。不交给你，我也不放心啊。” “至于不懂，可以慢慢学，只要招一些懂的人才，你会管理就行了。再说，一开始，我也会帮你啊。” 刘琪还能怎么说呢。 只能认了。 不过，他也不会让赵宏图好过：“小四啊，前段时间我给家里打电话了，爷爷还问你，暑假回不回家呢，合作社的事情到底怎么弄，苹果品种升级，怎么办？老爷子可是很着急。” 赵宏图瞪了刘琪一眼，在公司呢，没大没小的。 老爷子也真是，太急了。 这种事，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等安邦批发市场建好后，销路肯定没问题。 等大家都赚到钱了，看到门路了，合作社的事情，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大家自然也会很配合。 可是，苹果品种升级，至少也得年。 如果引进的话，该怎么引进，也得找人，这也是要一个过程的。 他最近也有在准备好不。 还好老爷子不是在身边，不然没得一个清净。 第232章 以利相劝 刘琪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宏图，眼中带着三分讥诮三分凉薄三分漫不经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赵宏图撇了刘琪一眼，自家二姐夫在京城后，变得不老实了啊。 “姐夫，我在京城买了套四合院，在师大附中那，要不你们搬过来住？”赵宏图问道。 刘琪不好意思的揉揉头：“小四，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我在陆家庄买了一套房子，花了几千块钱。” “啥？”赵宏图是真的有点意外，这还是自家姐姐和姐夫嘛，老赵家当驴使唤的老实人，眼光能这么长远，都知道在京城郊区置业了。 刘琪被赵宏图的反应吓了一跳，难道自家人买亏了？ “哎，都是你二姐，她觉得以后就在京城了，想着来年把孩子接过来，老是租房也不合适，全部身家都用来买房了。”刘琪叹了口气。 还好，寄了两千块钱回去，想来应该够家里孩子和老人的开销了。 赵宏图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怎么和上门女婿一样，太窝囊了。 买房这大事，竟然由得家里的女人做主。 “姐夫，我觉得你以后不天天给我姐倒洗脚水都对不起她。”赵宏图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琪涨红了脸：“什么话啊。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干这事。” 就这时候，二姐赵红兰敲开门进来了：“小四，你怎么又欺负你姐夫了。你姐夫每天晚上都对得起我呢。” 这话说的，刘琪都待不下去了。“你们姐弟聊，我先去把工作交接下。” 逃也似的走了。 赵红兰噗嗤一声，笑了。“小四，怎么让你姐夫去负责超市了？超市那是干什么的？” 消息传播的真够快的，赵宏图才在大会上说完，还没半天，二姐就知道了。 “姐，我是你亲弟弟，难道还能坑了姐夫不成？”赵宏图说道。 赵红兰想了想，要是没有自家四弟，刘琪哪能当得上区域经理，自己在财务部门当着会计。 说不定还在县城里边当临时工呢，哪里能在京城买得起房。 自己听到消息后，就这么找上门来，有点不合适。于是话锋一转：“小四，你找到对象的事情，什么时候和娘说啊。前段时间给娘打电话，她可是帮你准备了好几个相亲对象，有你小时候的玩伴，小学没联系的女同学，舅舅的哥们的外甥女，邻居大婶的侄子女儿，前院大爷的远房亲戚的女儿……不过你放心，都是好女孩，漂亮又有稳定工作的。” 赵宏图真是头疼，这当娘的，就因为王倩倩把自己甩了，以为自己没人要还是怎么地。 自己还在上学呢，捉急干啥呢。 “姐，我找到对象的事情，你还没和家里说啊？”赵宏图不由得埋怨道。 不过，自己让肖苏妍帮忙带东西回去了，想来大姐看到后，应该全家都知道了。 自己那亲娘，也能消停一会了。 不然，下次过年回家，一天给安排七八个女孩相亲，也太吓人了。 “哎，你这说话就没劲了啊，我连你女朋友人都没看到过呢。要不是听别人说，我还不知道呢。上次还说让你带过来给我们瞅瞅，你答应的好好的，一次都没让我们见过。”赵红兰可不干了。 “得得，说不过你。下次去我买的四合院，让你看看。”赵宏图说道。 “啊？你买四合院了？在哪里呢？”赵红兰连忙问道。 “姐，我还没问你呢，买房了都没和自己亲弟弟说一声，至少也能给你温锅呢。”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 姐弟两个，二姐别说四弟，都一个德性，买房都还悄不楞声的。 两姐弟看了看彼此，忽然都笑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赵红兰就去忙了。 赵宏图也得掌握下公司的情况，看看账。 在所有人面前露个面，见见众人，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在给谁打工，自己的老大是谁。 别小看这一点，对一个公司来说很重要。 除了无脑的一些小说里有什么十年不露面的幕后老板，其他的基本上不可能。 晚上，王兴华带着司机，开车送赵宏图回学校宿舍。 四合院那边，肖苏妍不在，赵宏图也不想去，太空了，还没有宿舍舒服。 路上正好碰上陆大胡子，穿得很朴素，甚至有点破，王兴华热心地招呼：“陆老板，去哪里呢？我顺你一趟呗。” 陆大川上车后，屁股不安生的扭来扭去，朝着王兴华嘟囔着：“挺好。你觉得屁股颠不？” 王兴华说：“哪能，这车二十多万呢，一点没觉得颠。” “哦，那就好。我带着乡亲们种蔬菜，赚了百十来万，都修这条路了。”陆大川轻描淡写的说道。 王兴华：…… 赵宏图笑了，陆大川还是原来的陆大胡子。 当初就因为陆伯说要盖一个大房子，他非得整一个更好的。 现在估计是看到王兴华在他面前炫耀，然后又默默地装了一把。 不过大哥不说二哥，王兴华这孩子，也是能装。 之前骑自行车的时候，从来没说过要带陆大川，有小车了，热心的不行。 这次送自己回宿舍，估计也是想去学校那边找熟人聊聊天。 顺带着让大家看看他的新坐骑。 果然，回到学校后，王兴华就忙着社交去了。 赵宏图也没去陪他，回到宿舍，简单洗漱下，上床睡觉。 这个晚上睡得很踏实，右手和左手，都很老实。 第二天，赵宏图早早起床，前往农业发展研究院，找李文全教授。 虽然学校已经暑假了，但搞科研的，平时都不受劳动法保护，没有假期这一说法，肯定在位。 要不是老爷子那边催得紧，赵宏图又不认识其他的农业方面的专家教授。 也不敢上门来打扰李教授。 这又是一个图他人的人。 没事的时候，躲他远远的。 赵宏图提着点水果，直接找上门了。 稍微寒暄几句，赵宏图就直入主题：“李教授，我们老家准备大面积种植苹果树，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什么专家学者，可以帮忙介绍一下么。京城农大，西北农林的，都行。” 李教授撇了赵宏图一嘴，还京城农大，西北农林，去给你一个村子搞技术指导，这也太不把专家当专家了。 可是赵宏图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让大家把从前的小麦拔掉，种成苹果。 从种下到挂果需要3-5年的时间。 肯定要让大家能赚钱，如果比以前种小麦、玉米的收入好到不知哪去。 自己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这可是自己老家，要做就做最好的。 “李教授，国家对苹果这种植方面是非常重视的，还专门从红球国引进苹果品种。我觉得苹果产业技术体系，大有作为，是农业发展方面的一个非常好的研究方向。宏速公司决定在这方面，每年投入三十万的研究经费。不知道李教授感兴趣么？”赵宏图以利相劝。 赵宏图说的也不是虚话，后世就有很多苹果产业方面的专家，获得政务院津贴。 在后世，我国是苹果生产大国，同时也是消费大国，苹果产量、内部鲜食量均居全球第一。 年出口量峰值约1335万吨、金额峰值约1481亿米元。 简单的说，苹果产业，大有作为，绝对可以成为家乡人很长一段时间增收致富的“金蛋蛋”。 第233章 师弟，求别看上我 只是可惜，任赵宏图说的天花乱坠，李教授根本就不上心。 他研究的是农业经济学、土地经济学、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等方面，果树方面，根本就不是他的研究方向。 之前菜篮子工程的课题，好歹和他的研究方向还沾边，加上是肖校长的领导项目，他才做的。 如果是在李教授自己的研究范围内，也还可以帮帮赵宏图。 但让他去帮忙联络其他人，不好意思，赵宏图的面子，还有点不够。 特别是，赵宏图之前在菜篮子工程项目中，完成交给他的任务后，就不参与课题，平时也不来坐班。 还拒绝他招揽他读研的邀请。 李教授也是有脾气的。 “小赵，这个方面，确实很有意义，但我对那方面也不了解，可能帮不上忙了。”李教授直接拒绝了。 “李教授，听说您是京城农业大学毕业的，不知道可以介绍您的同学或者朋友？只要您给一个联系方式就行。拜托了。”赵宏图求人的时候，姿态一直很低。 李教授看赵宏图诚意满满，想着当初好歹也帮他做了课题。 不由得有点一软，罢了，只给一个联系方式，打个招呼，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和他同层次的，要么就是大学教授，要么就是地方大佬，介绍他们去农村第一线从事研究与推广，也有点说不过去。 他是认识很多人，但是不认识层次那么低的啊。 琢磨半天，到底给他介绍谁呢，突然，他的眉头一动，要不就他了。 “我的一个学生，之前在京城农大读的本科，学的是农学，应该对这方面有所了解。要不让他去跟你去做一做这个课题？”李教授询问的语气，但却不容置疑。 就给你介绍一个人，爱要不会要。 京城农业大学什么级别，国家重点大学。 学生毕业后都是首选中央部位，最次也是在大城市的国企大厂。 现在老子下血本了，给你介绍一个研究生，够给你面子了。 赵宏图非常满意，其实，给他一个大专毕业的，都非常非常满意了。“谢谢李教授。” 九十度鞠躬，像极了红球国的礼仪，表达了满满的谢意。 李教授对赵宏图的做派极为满意。 然后让赵宏图去把他的研究生李秋丰给叫了过来。 赵宏图看到李秋丰的时候，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秋丰看到赵宏图的时候，也是一愣：“是你？！又回来参加课题了啊？” 这个学生就是当初拦住赵宏图讨教怎么不用坐班的研究生。 也是被李教授“算了，还是不说了”深深打击到灵魂的研究生。 “秋丰，这位是赵宏图，财金专业大三的学生，宏速公司的老总，你应该听说过。他现在准备每年投入三十万的经费来做苹果种植方面的研究，向我请求帮忙推荐一个人才，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你本科是我们农大毕业的，专业对口，对你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李教授对他的这个同门出身的学生，灌了一大嘴的鸡汤。 赵宏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堂堂一个研究生，就这么被甩出来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毕业。 “老师，可是我还要上课……”李秋丰可不太愿意去村里搞果树种植，好不容易从村里出来了，这又回村里，怎么可能啊。 再说，他还有女朋友在京城呢，要是去村里了，都异地了，还是城乡之间。 “没事的，课你也上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做研究课题了。小赵，你准备投入这笔钱，是想做什么方面的研究啊？”李教授问道，他的学生，也不可能简单去做技术指导和果农培训。 “我听说红球国那边，早就有苹果套袋技术，我想在我国开展这项研究。还有，苹果园建园、苗木选购、技术措施、施肥等方面的各种技术操作规范，进行苹果标准化生产，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总之，就是开展试验研究，赶超世界先进水平。”想要课题，赵宏图兜里有一大堆。 李教授听了，有点触动。 他虽然不是种植方面的专业，但好歹是农业方面的专家教授，对农业方面，比一般人还是专业很多的。 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赵宏图这是雄心壮志在怀啊，有备而来，就是高标准。 真的搞下来，绝对能提升苹果的口感，提高产量。 赶超世界先进水平，肯定是瞄准国外市场去的。 对苹果外销方面，李教授也是有所了解。 外销苹果的实施标准十分严格。 红度要求要达到60以上，掉把率不能超过3，含糖量、硬度等均有硬指标。分60、65、70、75、80五个规格，每箱的重量均为34斤，不能有误差。 如果赵宏图的标准化生产能推行下去，满足外销要求，绝对没有问题。 “另外，我在临河市准备搞生态循环种植模式。”赵宏图继续说道。 “生态循环种植模式？”李教授问道。虽然他不是果树专业的，但这个名词，听起来就能让人眼前一亮啊。 “我提出的所谓生态循环种植模式就是果树下种上三叶草、青草用来喂猪，猪圈旁建有沼气池，畜肥入池产沼，沼气照明做饭，节约能源，沼气渣作为有机肥可上果树，既省了购买肥料的支出，又保证了果品的绿色安全。”赵宏图肚子里还是有货的。 李教授的眼，亮了。 真的没有想到，赵宏图竟然还有这个思路。 他敢百分之一万的确定加肯定，国内还没有这样的实践，如果这个真的能够实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课题，值得研究。 这对于种植业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天地啊。 绿色、安全，对国外人的胃口。 如果再上面活动下，有国家层面做背书，绝对可以打入全球高端市场。 国内市场，有安邦批发市场，就更加不用说了。 李教授听了，都有点心动了。 这绝对是名利双收的课题。 过了半天，李教授压下内心的心动，这和他的专业和研究方向不一致，再说一开始就拒绝了，还是算了。 不过，自己的这个学生，方向未定，可塑性很强，还是可以试试的。 如果真做成了，苹果带动一方致富，产生强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绝对是各种荣誉加身。 这个傻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秋丰，接下来，你就跟着赵总了。”李教授说道，这次是真定了。 说真的，李秋丰也很心动，他是农学出身，对这方面，本来就很感兴趣。 比起所谓的农业经济学，土地经济学、工农产品价格剪刀等，这个更对他的胃口。 但他参与了菜篮子工程，也发表了论文，根本就不担心毕业。 对课题方面，也是无欲无求了。 最关键的是，他女朋友长得太漂亮了，班花呢。 追的人太多了，随时都有人准备挖墙脚。 在身边的时候，都怕被别的优秀的男人给抢走了，要是他去农村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班花本科女朋友，在他深耕于农村之中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给深耕了。 他只想守着他的女人，安心的过日子。 可是，李教授为你好的给安排了。 他欲哭无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赵宏图，满眼深情，内心呼唤：“师弟，求别看上我。” 第234章 做好出差准备 赵宏图没有能够精确破解李秋丰传递过来的信号密码。 就算知道秋丰的心意了，他也肯定当做不知道。 强扭的瓜，有时候，真甜。 名牌大学生的研究生，对于宏速公司这样的企业来说，在什么时候，都是宝贝疙瘩。 不用说名牌大学研究生，就算是普通大学生，宏速公司都招不到。 赵宏图也就运气好，重生的时候，是一个大学生。 不然，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们有近距离接触。 就算赵宏图有着重生的体验，能赚取一大笔钱财，也不会有大学生愿意跟着他干。 有时候，企业家，没有点内涵底蕴，就算赚大钱了，也就是别人眼里的暴发户。 要不，就得有点独特的个人魅力，才能够吸引一大批的人才聚集在身边。 赵宏图自认为自己没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魅力。 那就硬吃，也要把人先弄到自己的手下再说。 “李师兄，那就麻烦你了。过两天，和我们一起去趟鲁省，从那边引进点苗木和技术。可能需要一些准备工作，麻烦你先准备下。”赵宏图一点也没把他当外人。 赵宏图也是研究生过来的，导师给安排了任务，肯定要完成的。 李秋丰肯定是逃不掉的，除非他不想研究生毕业了。 既然李教授把人交给他了，那就要用起来。 至于笼络，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情，等以后相处久了，工作上，生活中，慢慢地来呗。 在李教授的殷切期望下，刘秋丰强忍着内心的失落，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李秋丰得去查找苹果种植方面的有关资料，做好接下来的准备工作。 好在他是农学出身，科班出身，就算自己不懂的，也知道找谁去打听。 赵宏图心满意足地从李教授这边离开了。 在准备去这些地方之前，赵宏图先要准备准备。 搜集有关资料，看全国目前有哪些批发市场，有哪些重要的蔬菜产地，有哪些比较有影响力的蔬菜经营单位…… 第一站，必须得是鲁省。 不管是蔬菜，还是苹果，铁定绕不开的地方。 菜都，土质肥沃、雨水充沛，自古农民就有种菜的习惯，名副其实的“种园子”。 在1984年3月，就建立了蔬菜批发市场，当年的蔬菜成交量即达15亿公斤，交易额5500多万元。 1995年，被政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也是肖校长现在所在的单位，认定为“中华之最——全国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 赵宏图要建立一个全国最大的批发市场，单纯靠京城那些批发商，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和全国其他省份和地市的蔬菜批发市场建立了稳定的业务联系，搭建渠道通“天下”，汇聚“四海”集“一市”，买全国，卖全国。 按道理来说，应该宏速公司先派人过去，去各地考察以后，和各地先商量一下，多跑几次，等有初步的意向，赵宏图这位大佬再亲自出马。 毕竟合作，不是一次就能谈成的，不说七八次，至少也得次。 但赵宏图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一方面，前段时间媒体已经给安邦批发市场吹够了风。 已经风头上，名气大，这时候去谈，事半功倍。 另一方面，很多事情，下面的人也拍不了板，还不如他自己去。 先确定意向，以后合作的细节，可以慢慢谈。 赵宏图对菜都那边，还是很看好的。 记忆中，那边的领导，可是亲自带领商业、供销的同志多次进京，与京城的批发市场建立业务联系。 这次自己过去，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应该是干柴烈火，两个人相谈甚欢才是。 苹果，就绕不开因台。 全国苹果老产区，也是全国苹果的老大哥。 尽管在赵宏图重生的时候，逐步兴起的陕省苹果和甘省苹果当起第一和第二，之前的老大哥变成了老三。 但，他们的崛起，与因台有很大渊源，也可以说是因台带动全国苹果业的发展。 赵宏图想要在老家发展苹果产业，那也必须得去老大哥那边偷师学艺才行。 而这时候，宏速公司各部门，也正在做有关准备工作，并挑选出差人员。 出差，对于高层和员工来说，跟着赵宏图出差，也算是一种福利。 如果表现得入眼了，以后的发展，那还不是和坐火箭一样。 出差人员，也由各部门负责人来定。 选拔过程中，多少会夹带私人感情，这也是人之常情。 赵宏图只要派出去的人能用就行，想来他们也会安排业务方面的精干力量。 领导是帮助别人成功来成就自己的人，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懂得把工作分配下去，是做好领导的第一步。 赵宏图这一步走得很好。 从李教授办公室出来后，赵宏图前往系主任陶国城办公室。 过段时间要出差，还是需要学校给予支持，最起码，得有介绍信不是。 学校的金字招牌介绍信，足以让赵宏图去任何地方，都能打开局面。 肖校长走了，现在学校的领导层里边，赵宏图和陶主任最为熟悉。 当然，如果有大事，赵宏图也会去找龚校长。 毕竟前段时间解除校办企业协议，赵宏图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也是由衷地敬佩新上任的校长，但却亲近不起来。 无大事不登校长门。 陶主任和肖校长、苏教授的关系很不错，和赵宏图也打过很多次交道，双方关系还不错。 和陶主任这边，沟通很顺畅。 开具介绍信，这点小事，陶主任爽快地答应和校办那边联系下。 正事聊完了，陶主任笑着说道：“小赵，我们学校毕业的，你的一个学长，从内蒙来京城出差，昨天来我这还想拜访下你，不知道方便么？” “陶主任，非常谢谢您还帮我介绍师兄认识，我什么时候都方便。”赵宏图也没问是谁，一口就承诺下来。 学校毕业的，能和陶主任还有联系的，肯定也差不了。 陶主任笑了笑，很受用，介绍道：“你这个师兄叫郭凡声，学工业经济的，他去年提出“反梯度理论”，发表分析我国东西部差距拉大的学术报告，形成专着《贫困与发展》，并在此基础上形成“西部理论”，是我国西部问题研究的学术带头人。 今年，他又发表了《股份制——华国企业改革的唯一出路》一文，在学术界引起理论交锋，是国内理论界公认的、较有突出科研成就的青年学者。” 第235章 相谈甚欢 郭凡声啊，赵宏图上辈子因为某个号称风清扬的小矮马了解过这个人。 8年中发表专着5本，论文100余篇，计200多万字。在学术界里获得了非凡的影响力。 不仅如此，他还是国内第一个做b2b生意的首任电商教父。 2002年时创立了“华国搜索”，比千度还要早一些，当时网亿、新琅等公司都是他的客户。 标准版的前浪。 这种牛人竟然都想来和自己见面，赵宏图受宠若惊啊。 只是他现在好像是在内蒙的研究室上班。 见自己能有啥事？ 难道自己一下子，有了独特魅力，他都被自己吸引了。 想下海了？ “陶主任，郭师兄现在住哪里，我去拜访一下。”赵宏图在这种牛人面前，也不拿大，让别人主动来拜访自己也不合适。 “就在西苑宾馆302房间，我先打个电话帮你问问。”陶主任说着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正好郭凡声那边也有时间。 赵宏图借陶主任办公室电话，给王兴华去了一个电话，让他派司机过来接自己去西苑宾馆。 西苑宾馆，302房间。 “郭师兄，久仰久仰。”赵宏图见到了郭凡声，和印象中一样，温文尔雅，像一个大学教授。 事实上，他90年下海前，也确实是副教授，在北大、人大、南开等大学带培硕士研究生。 因业绩突出，是80年代中期的全国劳模、全国青联委员、内蒙青联委员、内蒙青企协副主席。 “赵师弟，久仰你大名，今天可算见着你了。你在学术界和商界的名气，可比师兄我大多了。”郭凡声快步走上来，使劲的握着赵宏图的手说道。 郭凡声客气地给赵宏图倒了杯水，笑着说道：“赵师弟，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你很年轻，但是见面后，还是想不到你这么年轻。你在分配制度、对外开放、合作经营等当面的论文，我都拜读过了，受益匪浅啊。” 赵宏图才不相信他是因为学术上的原因，才想见自己。 要是真想探讨学术问题，人大，京大，有的是理论深厚的学者。 不过，他不说，赵宏图也当做不知道，表面上笑着说道：“郭师兄，你发表的论文，可是被《世界经济导报》等10余种国内外媒体转载，学术影响力，可比我的论文大多了。” 商业互吹嘛，谁不会啊。 郭凡声哈哈一笑，连忙谦虚道：“咱们师兄弟，也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托大，叫你声宏图。我对宏速公司的发展模式也进行过研究，也对你接下来要建的安邦批发市场，有所了解。 我觉得有一个关键点，就是要对蔬菜的供应、采购等信息，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有没有考虑过对蔬菜的价格进行采集，对居民日常生活关系密切的蔬菜品种进行指数监测，直观反映监测品种的日、周、月、季内变化，体现了蔬菜价格的变化趋势？” 赵宏图有点吃惊，难道他这时候，就已经开始有创业的想法了？ 上辈子，他最开始创业，是创办了一本叫做《华国商情快报——家用电器》的杂志，这上面刊登了很多供应、采购、招标的信息 92年的时候，出资74万元，与人共创慧聪公司，以知识股份制为管理基础，把以最低报价为核心的报价系统、以市场评测指标为核心的调查分析系统逐步付诸实现，并不断发展。 同时注重规模效应，使公司组织向全国主要城市延伸，造就出华国最大的商务信息服务商：慧聪国际资讯。 难道这辈子，他准备从蔬菜方面开始，做相关的信息资讯了？ 宏速公司说起来，也是b2b企业。 赵宏图也自然清楚，如果自己能制定蔬菜价格指数，那以后安邦批发市场就不仅仅是京城的“菜篮子”和“果盘子”，可能成为京城甚至全国的农产品市场价格的“晴雨表”。 那影响力，可就大了。 不愧是当初压着矮脚马的人，郭凡声果然是水准的。 赵宏图内心很惊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郭兄，你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到了核心关键因素。要不师兄过来帮帮我，以后负责编制蔬菜价格指数体系，为全国蔬菜的生产树立起一面价格风向标，用数据回答着农民“种什么、种多少”的挠头难题。” 如果真能编制这么一个价格指数，可以为给生产者提供最基础的信息反馈，为蔬菜供给商及时调节生产、供给数量和供给结构提供依据。 能改善因信息不对称导致的价格大起大落，让农民不再盲目种植，普通市民也可以通过指数了解“菜篮子”行情，指导家庭消费。 另外，它也是政府部门对市场进行调控的一个参考指数。根据价格的走势，政府管理部门能够及时了解蔬菜价格波动情况，指导农户合理安排生产。 但赵宏图自己手上没有人啊。 要做到这个程度，必须得有专业的数据分析师，那至少也得大专以上文化不是。 郭凡声哈哈笑了几声：“宏图，我现在暂时还没有下海的打算，如果真想下海的话，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师弟你。不过，我有几个学生想推荐给你，想做下这方面的研究，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赵宏图还以为自己忽然有了王八之气，这种大牛了直接就来投靠自己。 真是想多了。 原来是想把自己的宏速公司和安邦批发市场，当做他的课题研究基地，为他培养人才。 搞不好他也有下海的想法，先在自己这边，学习研究下公司的运转，为以后创业做准备工作。 不过，这对自己是有利的事情，赵宏图一口应了下来。“郭兄，欢迎欢迎，随时可以来。来了后，我这边立马安排。” 他的学生，能过来给自己打工，那绝对是惊喜。 赵宏图现在正缺人才呢。 就算郭凡声有其他的想法，在自己这塞商业间谍，或者是让自己为他培养人才。 赵宏图也无所谓，看谁手段更高了，说不定，他的人，羊入虎口，有进无出。 这是一次成功的会面，也是一次胜利地交谈。 达成一致，两个人谈得都很开心。 赵宏图谈完后，坐上皇冠，走了。 郭凡声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皇冠，在阳光下散发着漂亮的光芒，刺激得他心中下海创业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郭凡声紧了紧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让知识拥有财富，用学习改变人生。 自己不只适合搞理论研究。 等到风口来临时，自己肯定能飞起来。 第236章 车真是一个好东西 赵宏图坐在皇冠后座上，揉了揉自己脸。 和郭凡声这种牛人相处，还真是不容易。 装起来，太耗脸了。 说实在的，赵宏图还是有点失落的。 自己被人人日报都报道好几次了。 那可是人人日报啊，随便登一点消息，那都是大事。 可还是吸引不到这种大牛来相投。 赵宏图随即揉揉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人人日报报道过的企业多了去了。 也让不见得都能发展起来。 宏速公司只是阴错阳差，被胡校长摆了一道才上的新闻。 能被这种大佬关注，并支持几个研究生来帮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嘿嘿，又多了几个长工。 虽然郭凡声现在还不是大佬，只是一个清苦的研究人才，但好歹也是专家级的人物。 不能期望太高了，还是实际一点，想着怎么招揽几个中专毕业生。 公司想要发展壮大，离不开人才。 要招揽人才，需要名气。 没有名气，谁愿意来你一个民营企业啊。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80年代，90年代的牛人，靠着自己的个人魅力，让一批一批的人来投靠。 比如说80年代，90年代绕不开的风云人物，那个拿罐头换飞机的牟期中，就靠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吸引了无数人跟随。 其实仔细看来80年代，90年代，是一个疯狂的时代，无数人在迷茫，只要给他们一个目标，他们就能够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而这一代的企业家，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独特的自身魅力，能够吸引一大批的人才聚集在他们身边。 赵宏图在想着心事，脸上的表情，也在跟着变幻。 王兴华派过来的司机，好像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看到赵宏图多变的脸色，有点紧张。 现在的领导，多大喜欢坐汽车副驾的位置。 为什么赵宏图要坐在后排右座上呢，是不是对自己不满意啊。 司机看着赵宏图的脸色，也内心惶惶的。 当赵宏图脸色恢复正常的时候，司机也松了一口气，脚下的油门也不自主的往下踩了几分。 但是就在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老司机的眼睛一缩。 嘴里一声：“卧槽。” 老司机的本领，不经过大脑，赶紧踩下刹车。 “吱嘎。”汽车轮胎抱死，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咚！” “哎呦。” 汽车停了下来，赵宏图从沉思中惊醒。 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赵宏图拉开车门。 一下车，赵宏图就看见了一辆自行车翻到在地上，车框里的东西撒落了一地。 一个中年男人被压倒在自行车下面，嘴里在哎呦，哎呦的叫着。 司机连忙上前把自行车给挪开。 看到中年男人的精神劲头还很足，嘴里哼哼唧唧的，赵宏图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哥，你怎么样？身体哪不舒服，这样，我扶你上车，咱们上医院去。” “哎呦，让我缓缓。”中年男人哼唧了几声，从地上缓慢地爬了起来，神色有点惊慌。 赵宏图观察了一下，地面上没有血迹。 汽车距离中年男人，还稍微有点距离，应该是汽车撞到自行车的前轮上，把中年男人给带倒了。 根据车祸现场来看，初步分析，首先可以排除是碰瓷。 无他，这个时候首先是没有碰瓷这个行业。 其次也没有碰瓷这个条件。 一是这个时候有车的都是领导干部，碰瓷，找死还差不多。 二是这个时候，没有时候，那些坏老人们还正年轻着呢？没有想出这些损招来。 三是这个时候车辆比较少，真的要是碰瓷，你站在路边，等一天都不一定能够等到一辆车。 既然不是碰瓷，根据后世的经验，汽车碰倒了非机动车，一般多是开车的承担责任。 赵宏图也不逃避责任。“大哥，不好意思啊，是我们开车太快了，这样，我们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们出。” “没啥子事。”中年男人走了几步，伸伸胳膊，又转眼看见了散落一地的东西，顿时心脏一疼。 “这样，大哥，损坏的东西，我们赔你。”赵宏图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表情，赶紧说道，相比撞人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真的？”中年男人惊喜道，随之有点不放心：“算了，你这车也挺好的，修车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不用赔我了，反正也没有几个钱。” 赵宏图赔他的损失，可是刚才车也被蹭了，万一让他赔钱，他可赔不起。 “没事，这车磕磕碰碰的，无所谓。”赵宏图随意地摆摆手。 然后硬塞了几张大团结到中年男人手里。“这钱你拿着，就当我赔你的损失了，剩下的钱您买点营养品。” 中年男人不断表示感谢，遇到好人了。 刚被车给碰到了，他其实没啥事，只是看撞人的车太高级了，不敢起来。 生怕有麻烦了。 还好遇到的人很好，还赚了几十块。 赵宏图也舒了一口气，这时候的人真是讲道理的，好人啊。 要是搁在后世，不让你赔一个成千上万的，怎么可能撒手呢。 上车后，赵宏图对司机说道：“开车注意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司机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应了声，把车发动，走了。 中年男人看到汽车走了，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下，麻溜地骑上自行车走了。 那自行车，踩得和风火轮一样。 赵宏图让司机把他送回宏速公司，要不是今天要去见郭凡声，也用不上皇冠。 这车主要还是给王兴华去谈业务用的。 有辆好车，很多单位的大门，直接就为他敞开着了。 王兴华看到他的车回来了。 心中也是欢喜的。 他来宏速后，最满意的就是赵宏图给他配的这辆车了。 记得那天，他和司机开车送赵宏图的那个晚上。 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小娟。 滴！滴滴！ 按响车喇叭。 小娟在听到车喇叭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再也迈不动步子。 像个花痴一样看着车窗内的王兴华，小汽车不小汽车的都没关系，重要的是王兴华这个人挺好的，他肯定是个好人！ “王兴华，这车是谁的？”小娟试探地问了一下。 “我的。”王兴华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去哪里，我送你。” 尽管只有几步远，小娟只是回宿舍，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上车后坐在王兴华旁边。 几分钟不到，到了，车停在路边，王兴华偏着头，小声地问，“这车颠吗？” 小娟脸红心跳地摇头，“不颠，还没我心颠得厉害……” 双脸飞霞，看来是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脸离王兴华特别的近，颤抖的身子，半眯的眼，热热的呼吸，主动的朝王兴华的面前送了一条位置，只要王兴华愿意轻轻一撅嘴，就能给她来一口。 然而王兴华却说，“好了，你下车！我来找我女朋友。” 意兴阑珊，当初那么费劲地追她，还不如两步，按喇叭，开车门来得快。 车真是一个好东西。 第237章 风云人物 赵宏图不知道王兴华的那段经历，只知道他从郭凡声那回到公司的时候，王兴华那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眼神，不是对他，是对车的。 好像赵宏图把车开走了大半天，王兴华就受不了了。 难怪后世，经常有人说，老婆与车概不外借。 车就是他们的小老婆。 赵宏图一直不是很理解，因为他上辈子，没有老婆，也没有车。 现在看到王兴华那炙热的眼神，看车和看老婆一样，赵宏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好像有点明白了。 车和女人一样，娶进家门要花好多彩礼。 过了门，要花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给她保养，想让她慢点老去，多几年光彩照人。 要给买衣服，比如各种贴膜打蜡，车衣，底盘装甲。 要给买包包，真皮座椅上戴个套，买地毯。 要给她做保养，做个微整，这篇幅可就多了，毕竟大家口味不同，有时候看别人车真感觉下不去口，人家真爱啊。 要给她买保险，养护她，惦记她，有个小问题就放心不下，心里像悬着一股绳吊着。小小的异响就像女朋友的咳嗽，不解决誓不罢休。 到老夫老妻的时候，那会就不在意了，腿脚灵便就好。 最让一个男人欲罢不能的就是，能给男人一个港湾一份安全感一时的宁静，隔绝了工作上的压力家庭里的疲惫，那是在心中的一片净地。 只是，今天赵宏图把王兴华的小老婆给蹭了。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用两个词来回答，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但蹭了别人老婆，这两个词都解决不了。 尽管这车是赵宏图给王兴华给配的。但赵宏图还是觉得有点心虚。 赶紧把车交接给王兴华，躲在自己办公室里去。 孰知道，没过多久，王兴华竟然找上门来了。 赵宏图仰着头，眼神有点闪烁，准备迎接王兴华的兴师问罪。 哪知道王兴华的脸上满是兴奋，看不到一丝怪罪和不开心：“老赵，有一个川省人牟期中找你。这个人真是一个人物，我觉得你可以见见。” “谁？！”赵宏图很惊讶，宏速公司出名后，有很多人上门拜访或者写信想和宏速公司合作的，都由行政部门给接待打发了。 很少有够得着王兴华的，更别说见到赵宏图了。 这还是第一次能让王兴华这么激动，并且给他传话的。 牛人果然是牛人，飞机易货、卫星发射、开发满洲里，这些事情都能干出来的，忽悠一个王兴华，也是正常操作。 在我国改革开放之后，有无数风云人物站在改革开放的风口飞起来了，而其中最耀眼的那个，真正在风口浪尖尖上的，只能是期中。 其他人和牟其钟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 在八九十年代，这个名字在华国乃至整个亚洲，都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靠着从朋友那里借来了300块钱起家，短短十余年，便积累数十亿身家，一度登顶内地首富。 他是第一个参加达沃斯论坛的华国企业家，也曾被《福布斯》杂志列入1994年全球富豪龙虎榜，被称为“华国民营企业启蒙者”。 现在耳熟能详的商业的顶尖人物，当时有一部分都是牟期中的小弟，另一部分不是牟期中小弟的人，其中一小部分是因为牟期中没有看上他们。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牟期中这杆大旗下，聚集了不知道多少商业顶尖人物。 后世那些装逼界的四大天王，什么定个小目标，什么不知妻美，什么要不要去北大之类的。 格局和牟期中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我们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道，甭多了，五十公里宽的口子，世界屋脊还留着，把印度洋的暖风引到我们这里来，试想一下，那我们美丽的青藏高原从此摘掉落后的帽子不算，还得变出多少个鱼米之乡。 这是他提出来的，那些装比的人，能和他比吗？ 就算赵宏图是重生一族的，知道后世历史发展的大概走向，但是和这位比起来。 也是自愧不如，无他，这位的胸怀和格局，他比不上。 而这位牛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怎么啦？”王兴华看到傻愣愣发呆，神游天外的赵宏图，难道这人有什么问题？ 在京城没有什么名气啊。 就算见到政务院的领导，也没见赵宏图这么走神啊。 想不通。 “哦，没事，有请他进来。”赵宏图一下子回归了现实，说道。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被引进赵宏图办公室。 “是你？！”这不就是今天开车撞的那个中年男人嘛。赵宏图想到。 “是你？！”这不就是今天撞我的那个大人物嘛。牟期中想到。 两个人异口同声。 “你们认识？”王兴华问道。 “之前没见过，但久仰其名，神交已久。”赵宏图说道。 “虽没见过，但如雷贯耳。”牟期中说道。 两个人说罢，又看向对方，哈哈大笑，竟生惺惺相惜之感。 “兄弟，我觉得你这蔬菜贸易方面，做的很不错。要不要我们一起合作，成立一个华德果蔬公司，把蔬菜卖到国外去。”牟期中这段时间来京城活动，看到人人日报宣传宏速公司后，想着结交一下赵宏图，未来说不定有机会能够用上。 “牟大哥，我也有过这个打算，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赵宏图委婉拒绝道。 这牟老爷子做生意，天马行空，相信自己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挣钱，提出的想法更是千奇百怪。但就是不赚钱。 他在1984年和1985年，组建的公司不下10家，什么“华德服装工业公司”、“华德竹编工艺厂”、“华德造船厂”、“华德船队”、“华德霓虹灯装潢美术公司”、“华德子弟校”、“华德公司商品房建筑公司”、“华德村”等等。 参与了一系列国际和国内贸易，很少有人能够明确说清楚他到底做了多少贸易生意。 和米国某家贸易公司合作，进口2万吨白糖，最后则以跳楼价卖给了一家桂省企业。 组建公司在沿海收购海蜇皮，并下了大量订金，希望能够销售到国外，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说好的外商却违了约，亏损几百万元。 在看好国内冰箱市场的前提下，从棒子国进口冰箱3000台，后因市场变化，致使冰箱大量积压。 “兄弟，时不我待，现在国内的市场就是一片空白，物质极度匮乏，只要是有胆子，就能够干出一番事业。偌大的国内市场，就像一个巨大的蛋糕，在慢慢的端上桌子，只要是有胆子，都可以上前吃一口。你跟着我干！”牟期中拍了拍赵宏图的肩膀说道。 “哈哈，牟大哥说笑了，牟大哥是干大事的人，以后肯定有合作的机会。”赵宏图笑着说道，不用说他知道牟期中未来的结局，就是不知道，他重生也不是为了给人当小弟的啊。 不过，这牟期中的路子野，以后要是想做国外贸易，还真的可以和他合作一把。 第238章 兴华的变化 牟期中走后，赵宏图走到王兴华办公室。 “兴华，粮油调料等物资配送，现在谈得怎么样了？”赵宏图问道。 预备经营的超市，肯定不能只卖蔬菜，肯定要多样化经营。 米面粮油，酱盐糖醋，只要和吃的有关，都要沾上一手才行。 “目前联系了四五十家厂子，给咱们宏速公司供货，包括龙门醋厂、王致和、六必居、牛栏山……”王兴华介绍道。 都是老字号，质量肯定有保障，赵宏图点点头，说道：“四十五家还是少，继续联系。” “还少？你看看我的眼，看看我的头。”王兴华听到后，立马咋呼了。 “挺好的啊，好像休息不太好，年轻人要注意节制，晚上别操劳过度了。”赵宏图很配合地端详了半天，说道。 “老赵，你以为那些厂子那么好谈下来，是我带着人，一杯又一杯酒喝出来的。”王兴华很不爽地说道。 节制？节制你妹啊。 说得好像自己是酒色之徒一样。 色从来没沾过，酒是喝了不少。 以前王兴华觉得当老板，直接给下面的人安排活干就行了。 现在自己负责后，才发现，忙的够呛。 真不知道赵宏图当初是怎么折腾出来这个场面的。 只是他没有好似忘记了，赵宏图当初，谈合作的多是个体户，不是中小饭店，就是蔬菜批发商，根本就不需要陪吃陪喝，都是花自己的钱，心疼。 后面和学校等单位合作，也是走的高端路线，通过肖校长的关系，赵宏图和有关负责人先谈好合作意向。 剩下的交给营销部门去做。 该有的回扣礼物等，也是一分不少。 但王兴华谈合作的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从零开始，一开始就没有和对方高层走通关系。 联系别人，直接谈合作，那不得喝喝喝才能畅通。 “老赵，要是以后你用车多的话，再去买一辆车。”王兴华还是发现了车前头有一个小蹭伤，把他给心疼的。 “行啦，我知道了。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学校，可是狠狠地长脸了？你不是和孙云萍在一起了么，怎么又后悔了，准备接着回去舔小娟？”赵宏图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滚，我和云萍在一起好好地，等她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到时候你可得包一个大红包，最好够我买套房子才行。”王兴华没好气地说道。 是后悔了吗？ 不，并不后悔！ 当初和小娟在一块，感受不到半点快乐！ 他一直以为，爱不就是付出吗？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既然把爱当作是付出，那么付出必定就有回报。 其实王兴华一直在等，在等小娟心里有他，能和他在一起。 连她给他带来羞辱，他都能选择低头去道歉，去接受。 可是，他是全心全意，但别人只是享受着他的付出和爱，却不觉得他是自己的良配。 等他断了胡晓波一条腿，被学校开除后，心凉了，彻底地觉得没戏了。 在孙云萍和他表白后，冲动下接受了。 可还是有点不甘心啦。 直到那次用车载了小娟一段路，才发现，自己苦苦地追求，竟然抵不过喇叭一响，车门一开。 才发现，原来，真正值得他去爱的，是那个一直爱着他的孙云萍，小娟带过来的女伴。 “速度可以啊，才几天，就决定要结婚了。”赵宏图闻言顿时笑了出来，这家伙挺有意思。 “不快了，在我老家，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快要上小学了。今年过年我就带回家见父母，等她明年毕业了，我们就结婚。”王兴华说道。 等他说完，赵宏图愣住了。 明年结婚？ 王兴华才和孙云萍在一块多久啊，这么快就结婚？ 而且前一段时间还因为小娟寻死腻活的，还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就改换门庭了，感觉有些违和啊。 “真要结婚？”赵宏图又问了一句。 王兴华没说话，递了根烟给赵宏图，赵宏图摆摆手，没有接。 王兴华也不介意，自己点燃了一根，抽了几口才淡淡道：“这年头，爱情是个奢侈的玩意。找个爱自己的，能过日子的，人品能过得去的，这就够了。孙云萍也不差，人大大三的学生，年纪和我一般大，虽然长的没小娟好看，但在我被开除了，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感觉挺适合我的。” 来宏速公司没多久，抽烟喝酒，都沾上了啊。 看他那抽烟的姿势，老烟枪了。 智商高，学抽烟都学得快。 赵宏图见他说起小娟波澜不惊，不由笑道：“最近熟得有点快啊，这才几天，感觉你都比我大十来岁了。” 王兴华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被你给使唤的，以后车你别用了，就开出去一次，就给刮花了。” 用过几次车后，王兴华真感觉车是一个好东西。 之前骑自行车去谈业务，又是要介绍信的，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礼的，好不容易才见到负责人。 现在坐小车去，将车往大门口一杵，门卫立马就将大门打开，大摇大摆的开进去。 轻而易举，长驱直入，都不带一点阻挡的。 然后立马管事的人过来接待，谈起合作来，比之前顺利多了。 王兴华可是尝到有车的甜头了。 “行，本来就是给你谈业务用的。走，陪我找下吴味，让他托人帮你办一个驾照。没事的时候，你跟着公司那些老司机，把车给学会了，以后自己会开车也方便。”赵宏图提着包说道。 “我这段时间，早就学会了，公司那些老司机，都说我非常有开车的天赋，手感特别好。要不我给你露一手？”王兴华兴致勃勃地说道。 王兴华私下里已经学会了。 看来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车的。 赵宏图相信，几十年后，只要王兴华的身体还吃得消，他还是会非常喜欢。 赵宏图笑眯眯的说道：“开车水平很高？开过几次车了？” 别说，80年代，开车是一门技术活，很受欢迎的职业。 开车也只是正经的开车，老司机也只是正经的老司机，哪像几十年之后，开车不是开车。 “这个很简单的，有人带带，带着带着，就上路了，来来回回就那几下，那不是就熟能生巧了吗？”王兴华显然听不懂赵宏图的话。 赵宏图：…… 真怀疑王兴华是老司机。 不过，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下，还是需要学习啊，动作掌握的太少了。 做企业的，也要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要有为人类生存和发展多做贡献的念头。 做人，不能固步自封，不然怎么利于人类的发展壮大。 看来有机会，托人找几本外国的杂志给王兴华，让他学学国外先进技术文化才行。 第239章 租赁场地还要看脸 “吴哥，场地找好了？”赵宏图前段时间委托吴味帮忙找可以开超市的场地。 刚接到信，说场地找好了。 这才带着王兴华过来找吴味，也顺便让他们多接触一下，免得王兴华联系厂家一直靠吃饭喝酒拉拢关系。 做的生意时间越久，赵宏图发现，很多生意，靠得不仅仅是业务水平，更多的是人脉资源。 特别是和公家单位合作的时候，人脉比业务更重要。 有吴味牵线搭桥，很多事情比自己去公关，那要简单的多。 也就是给吴味一点中介费的事，何必去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要只是一个驾照的事情，打个电话就行了。 “选了几个地方，你看看怎么样。”吴味铺开一张京城地图，拿着一支笔，在上边圈出五、六个点来。 然后拿出小本子，和赵宏图介绍道。 “这个位置，是一个两层的小楼，大概有400多平方，距离十字路口还有一点距离，但是正合适旁边就是公交站，人流量还是挺多的，现在这房子在供销社名下。” “这个房子是一个大一层的临街商铺，有500多平，后边还有一个厂库。位置也挺好的正合适在十字路口，人流量大。” …… “这个位置是一个三层的，面积有一千多平方，位置也挺好，房子现在在街道名下，除了大了一点，都挺好的。” 吴味把每个地方的情况都简单介绍了一遍。 “赵总，我觉得第一个位置挺好的，400多平方米，刚刚好。”王兴华说道。 吴味点点头，他也最为看好第一块地，所以第一个介绍的就是那个地方。 魔都最大的超市，也就是400平方。 其实他觉得，200平方就够用了，只是最开始赵宏图提出要求，面积要稍微大一点。 “就那个一千多平方的。”赵宏图说道。 一千平方米，后世随便一个县城的大超市都有这么大。 在帝都开超市，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那可是一千多平方！”吴味提醒道。 “刚好够用。吴哥，走，我们先去和街道谈谈，看看能不能够谈妥，如果实在谈不妥，那我们再考虑其他的地方。”赵宏图说道。 “刚好够用？”吴味和王兴华倒吸一口冷气。 这面积，都够作为一个小型的百货大楼了。 可是百货大楼那是干什么的啊？ 顾名思义，那是卖百货的，各种日常的生活用品，小到一针一线，大到自行车，各种家电。 这才能够用一千多平方，可是他们超市呢。 就卖点蔬菜副食品，用得着这么大面积么。 “我自有盘算，走。”赵宏图过几天就要出差了，超市的场地，还希望尽快谈下来，然后开始装修。 才一千多平方米，后世稍微一个中型超市，都这么大。 大型的超市，那三四千平方米。 超大型的，也得上万平方米了。 记得国内最大的，都好几十万平方米。 看赵宏图坚持，吴味也无所谓，虽然他也不知道赵宏图开一个超市，要这么大的面积干什么？ 但面积越大，他的佣金也越多，正合他意。 吴味拿着电话，先和街道的负责人，一个什么吴主任打了电话，约了下时间。 然后和西单的一个大饭店那边打了电话，订了一个包间。 电话里把菜和酒都点好了。 看来他经常去，和那边很熟悉，菜单都不用看，就知道他们有什么菜。 接着和街道的吴主任又打电话说了一下。 看得王兴华直接给愣住了，办事还能这么利索的，直接在自己办公室，几个电话，轻轻松松一切都安排好了。 差不多到点了，王兴华坐上王兴华的皇冠车，直接前往饭店，在饭店门口等候。 五点五十分，一个穿着白色长袖衬衣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不用介绍，都知道谁是领导，白衬衣中年男人走的不快，后面的中年男人夹着一个皮包，始终落后白衬衣中年男人半步。 赵宏图微笑着，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双黑色的皮鞋黑的铮亮。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有人说看一个男人什么样的，就看他的鞋，就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来说，一双黑的铮亮的皮鞋。 肯定不会是普通人，普通人不说能不能够穿的起皮鞋，就是能够穿得起皮鞋。 再往上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然后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赵宏图能够看的出来，衬衣不是新的，但是却依旧雪白。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两鬓的鬓角有些微微发白，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表情有些深沉，又有一丝威严。 果然是京城，就不一样，一个街道主任就这么大的派头。 说这是哪个市里的大领导，赵宏图都相信。 “老赵，前面那个是区里的高领导，后面那是街道吴主任。”吴味脑袋微微倾斜，和赵宏图介绍道。 赵宏图挑起眉头，租用街道的场所，区里领导来干嘛。 就在赵宏图打量他们的时候。 吴主任也在和高领导介绍吴味和赵宏图。 吴味他认识，王兴华站位微微有些靠后，而且脸上的神情也不像是主要的人。 而站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如果按照站位来说，这应该是他们里边最主要的人了。 而且刚才那吴味歪头，应该是给介绍自己这边的身份了。 高领导看到赵宏图的模样，有点年轻的过分，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本来只是临时来街道视察工作，听到了街道吴主任的电话，打听到他要来和宏速公司的人谈合作，然后一时兴起把，准备过来见见。 只是，宏速公司的负责人也太年轻了，不，和自己一比，这根本就是毛都没长齐呢。 算了，反正也是临时兴起，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再说，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好了。 “高领导，吴主任，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宏速公司赵宏图，这位是宏速公司副总王兴华。” “赵总，这位是区里高领导，这位是街道吴主任。” 吴味立马上前一步，给双方介绍道。 双方客气了一下，然后走进预订好的包间。 赵宏图有点疑惑，这个高领导，也是第一次见面，怎么看到自己的时候，有点诡异，好像是失望。 玛德，我干啥了？ 真是莫名其妙，头一次见面，露出失望的表情。 自己只是租赁场地而已，又不是来找女婿的，难道租赁场地还需要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自己长得挺标致的啊，比他找女婿的标准都要高。 赵宏图心里嘀咕着，但是却没有露出丝毫，毕竟这次是来求人办事的。 第240章 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尽管出现了高领导这么一个变数。 但吴味从小受到的熏陶和教育，也不是盖的。 把酒桌气氛，搞得极为好。 宾主尽欢。 赵宏图尽管平时也不喝酒，但他又不是二愣子。 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没醉你先多，领导夹菜你转桌。 领导上听你自摸，领导隐私你乱说，领导喝水你刹车。 这些低级错误，他都不会做的。 陪领导喝酒，当然是一口闷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味冲着赵宏图使了一个眼色。 赵宏图心领神会，差不多到时候了：“吴主任，您看我们想租那个房子的事。” 吴主任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问题，而是看向高领导。 高领导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赵宏图立马上前给续上。 可惜了，这年轻人要是在单位里边混的话，未来绝对的前途无量。 刚才酒桌上，发现这小伙，说话办事，特漂亮。 高领导冲着赵宏图笑了一下：“现在国家都鼓励个体工商户，只要符合政策规定的，应该大力支持嘛。” 吴主任立马开口了：“房子可以租，闲着也是闲着，再说现在国家都鼓励个体工商户，我们街道当然也要落实上边的政策，肯定没有问题。” 赵宏图笑着，端起酒杯：“高领导，我们宏速公司的宗旨就是服务京城，服务人民，相信在高领导的支持和帮助下，我们一定能做得更好。在此，我代表宏速公司和京城的个体工商户，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们的关心和支持。” 说完，赵宏图一口就干。 高领导笑了笑，端起酒杯，也干了。 赵宏图看到高领导酒喝了，心也落地了，踏实了。 本来租房也就一件小事情，但区里领导来了，小事也变成大事了。 还好，结果不差。 甚至可以说更好了，有区里领导关注，相信以后街道也不会没事找事，生幺蛾子。 赵宏图接着又敬了吴主任一杯，也就是表示感谢。 接着吴味和王兴华跟着向两位领导敬酒。 “吴主任，那租金的事情，您看多少合适？”赵宏图笑着问道。 “租金你看着给就行，那么大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除了你们还真的没有其他人用。”吴主任笑呵呵的说道。 今天他很满意的，别人和他打的招呼，做了，又能和高领导私下里一起饭局。 对他来说，赚了。 至于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租金的多少，他还真不在意这个事情。 反正钱又不会落到他个人的口袋里。 一旁的高领导问道：“多大的房子？” 虽然刚才他知道赵宏图他们是要租一个房子，具体什么情况他还真的不清楚。 “三层楼，一千多平方，原来是旧的百货大楼。”吴主任赶紧回答道。 “那么大？你们是用来开菜市场吗？”高领导疑惑的问道。 其实不止是高领导疑惑，就是吴主任也疑惑，不过有人给打招呼，他也就没问了。 “我准备用来开超市，经营日用百货、针纺织品、文体用品、副食品、粮油、饮料、家电、生鲜、鞋、床上用品、图书音像、服装等。”赵宏图解释道。 王兴华诧异地瞟了赵宏图一眼。 之前说好的，只卖蔬果副食品的呢。 怎么突然升级了。 “哦。这也是方便百姓生活需求嘛，如果需要区里的企业帮忙，我们肯定也大力支持。”高领导不置可否，也没有继续追问。 但口头上，还是给予支持的。 超市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 赔钱的买卖，怎么着也干不过供销社。 他今天过来，也不是冲着赵宏图租房的事情来的，对于超市经营，他也不感兴趣。 吴主任看出来高领导对这个不感兴趣，连忙转移话题。 众人话题又转移到了时事新闻上边。 一边喝着酒，一边讨论着时事新闻，还是颇有感觉的。 不过总体来说，吴主任说的最多，高谈阔论着。 估计是想在高领导面前表现一番。 虽然他自己对于时事的看法，赵宏图很多都不太 毕竟他只是一个学生，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来自报纸上边。 要知道，京城的普通老百姓都能对时事说出来一番大见解，的士司机更是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道。 而吴主任身为京城的一名街道主任，得到消息的途径不少了。 只是很多情况，吴主任也是道听途说，不过就是道听途说，也有很多消息赵宏图知道是真的。 就像有人说的，谣言和真相是一对双胞胎。 国家实行什么政策之前，有时候也会放出风声，看看民众的反应怎么样？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嘛。 高领导这时候，倒不怎么说话，暗暗观察着饭桌上的众人。 吴主任作为一名基层的街道主任，无愧于他这个职位，国家大事一知半解，除了一些内部消息，其他的都是瞎几把比比，不过，口才是真不错。 吴味就是一个交际人，什么话都能接上，每次接话都能恰到好处，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别人，让人舒服的一比。 王兴华对于时事还是很有看法的，只不过可能受限于见识的问题，对一些问题看的还是不太成熟，不过也足够刷新自己对他的认识了。 最后就是赵宏图了，脸上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话不多，但嘴里的蹦出一点见解，让自己都目瞪口呆，甚至是拍案叫绝。 能够有这样的见解，真是不简单。 至于实践能力就不用说了，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办企业的，要是他个人没有能力，那简直就是诋毁。 一顿饭相对来说吃的还是宾主尽欢的。 吃得差不多了，高领导问道：“小赵，有点事可能需要你帮忙，可以聊聊么？” 吴主任很有眼力价，和赵宏图约好，明天上午去街道签合同，然后和高领导告别，扬长而去。 吴味事情办成了，把王兴华叫上，也跟着退了出去。 包间里只剩下高领导和赵宏图两个人。 “高领导，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赵宏图说着，高领导笑了笑，这话说的圆滑事故，能够办的到的办，办不到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肯定能办到。我们区里的一家食品厂，想让你过来担任厂长，负责改革。厂里的情况，和东城区的那家食品厂情况差不多。哎，现在的食品厂，每个地方，都好几个，竞争太激烈了，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高领导说道。 “嗯？？？”赵宏图听了，拧巴的不行，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第241章 行，我答应了 赵宏图听到高领导说的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当初杜领导说的同样的话。 也就是赵宏图没有根脚，有如三岁孩童，拿着大把黄金。 宏速公司的经营模式，看上去过于简单，就一个二道贩子的生意。 如果只是闷声发财，不招人注意，也就算了。 可有一个胡晓波，对他很是关注。 把情况告诉章世明，后者立马眼红了。 先礼后兵，又是许以职位，又是承诺出国指标，就是想把赵宏图给支得远远地。 没有赵宏图，宏速公司这块肥肉，根本就抵挡住他们的力量，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可赵宏图没上钩。 于是，胡校长和章世明家里，双方权衡交易，掀起一片大波。 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愿意出国，那就进去。 只要没有创始人在，赵宏图家里和其他人，保不住这份产业。 而且宏速公司是校办企业，有胡校长在，能名正言顺地吃进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明明占有很大的优势，不知道怎么，如同浪花一般，来的凶猛，去的悄无声息，被赵宏图给翻盘了。 肖校长是免职了，但进入了政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虽然看上去权利没之前那么大了。 但对于一个经济学家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属，那单位是政务院的咨询研究机构。 可以影响决策，改写历史的地方。 如果有所作为，能赢得朝野尊重，成为时代耀眼的英雄与明星。 更何况，肖校长进去后，级别上还升了一级。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胡校长明明占上风，马上就要升职了，结果龚宝华直接过来当校长，他被平调到冀省财政部门去了。 虽然也算对口，权力依然很大，但离开京城，到了地方上，没有升一级，就算是失败了。 在这种形势下，竟然还有人用同样的方法来搞他？ 赵宏图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高领导是不是喝高了？ 高领导看了下赵宏图那平静的脸庞下憋着的怒火，怎么不知道赵宏图想什么呢。 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觉得我会和杜家裕那样对付你？用别人用过的，不管用的手段？” 当初那事可能在普通百姓看来，就是一个热闹。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都是刀光剑影。 如果赵宏图没有过硬的关系，一个涉嫌违规贷款、非法经营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但最后雷声大，雨点小。 说明赵宏图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背后也是有人的。 就是因为看得明白，高领导今天才会来找赵宏图合作。 也才愿意找赵宏图去负责一个企业的改革。 成功了，那成绩也是高领导的，甚至还可以和赵宏图背后的关系，搭上关系。 就算失败了，那也没什么，现在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么，谁敢百分之百保证改革一定成功。 赵宏图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杯弓蛇影，被吓着了，不由得笑了笑：“高领导，这个世界，不缺的就是人才，我想不出，为什么找上我？” 高领导不置可否，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的是人才，但是干事的时候，真要找到合适的人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宏速公司的经营模式，看上去好像很简单。 知道宏速公司赚钱了，能人那么多，别人怎么看不到呢，短短时间内，京城多了很多家的配送公司。 那些配送公司，很多也都是有关系，有背景，有门路的，但就是抢不到宏速公司的蛋糕。 有一些客户，也是有换新公司的。 但不少换公司的，没多久，又重新找宏速公司了。 高领导对这些，也都了解过。 “第一，你的宏速公司，我们了解过，公司的管理水平，比很多企业，好太多了。你有成功的经验。” “第二，你不在体制内，我也分析过，你以后应该不准备在体制内发展，改革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多顾虑。” “第三，食品厂的产品，以后能够在安邦批发市场，甚至找宏速公司配送，销路有保障。” “这些理由，应该够了？” 赵宏图承认，高领导说的每一条，都听上去很有道理。 但总感觉，这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但也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高领导笑了笑，他知道赵宏图是心动了，这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能主持食品厂改革，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 “第一，宏速公司能和我们处好关系，获得友谊，以后有更好的发展环境。” “第二，你也可以接触不同的圈子，积累人脉资源。” “第三，可以为安邦批发市场、宏速公司，甚至是你还未开业的超市，拓展供应渠道。” 领导就喜欢讲三点。 赵宏图能感受到，虽然不知道他真正目的，但他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他的第六感，觉得没有问题。 想了想，试试就试试，多种体验，培养下自己的领导力和掌控大局的能力，也算不错的。 而且能进入国企圈子，虽然是一个小国企，但也好歹是资历，对以后宏速公司，对他个人来说，都有好处。 “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赵宏图问道。 “没有。”高领导说道。 “行，我接下这个任务了。对了，高领导，我过几天准备去鲁省那边出差，能不能让区里帮我开几个介绍信啊？”赵宏图趁机提出要求，先试探一下。 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帮忙，那所谓的食品厂改革，估计也是挂羊头卖狗肉，自己过去是当挡箭牌，做菩萨的。 要是答应了，京城政府部门的介绍信，去对接政府部门的时候，说不得比学校的介绍信，管用多了。 “小事，想要多少张，直接找我的秘书给你开。”高领导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自己秘书的联系方式，都留给赵宏图。 “现在出差啊，那出差回来找我，我送你上任。”高领导接着说道。 赵宏图没想到高领导这么心急，不过，早一点就早一点。 看自己的水平，能不能够让厂子在几个月之内搞黄。 要是搞好了，未来这家厂子估计得姓赵。 赵宏图心里想道。 然后自己乐呵了起来。 “当然没有问题了，您开口了，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高领导脸上绽放了笑容。 事情成了。 第242章 忙成狗 和高领导谈话结束后。 送领导上车，吴味告辞而去。 赵宏图和王兴华坐在皇冠车后排座位上。 “兴华，刚才高领导和我说了，让我去区里食品厂临时担任厂长，负责改革，以后宏速公司那边，你得多担待点了。”赵宏图和王兴华说道。 “哎，也不知道，高领导怎么想的。”赵宏图感叹道。 王兴华想了想：“估计是和石门马胜力有关。1984年，马胜力毛遂自荐承包石门造纸厂，率先在国有企业打破“铁饭碗、铁工资”制度，并推出改革“三十六计”和“七十二变”，使造纸厂迅速扭亏为盈。” 当时石门造纸厂的境况是：当年国家下达的年产利润计划17万元，虽然石门造纸厂是一个拥有800多人的大厂，当时的厂领导却不敢接下来，讨价还价说还得亏损10万。 结果马胜力杀了出来，他说：“要是我，把17万掉个个，实现利润70万。” 最后，市领导拍板鼓励马胜利承包。 业务科长出身的马胜力采取一系列的措施让厂子顿时有了活力。承包第一年就为厂里盈利140万元，承包4年，利润增长2194倍。 上面对马胜力和石门是充分肯定的。 高领导作为精英人物，对这种事，有着天然的敏感性。 王兴华估计，高领导是想要出政绩了。 而赵宏图这段时间被媒体反复报道，加上宏速公司做的还可以。 天然是一个改革最好的人选。 赵宏图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管他呢。 反正自己也没想着从中间捞一笔。 只是食品厂到底该怎么改革，还真没有头绪。 现在的食品厂看着还盈利还为正数。 估计也是靠政府年节的福利单子才支撑到现在，如果除去这种旱涝保收的进项，搞不好一直是亏损状态。 赵宏图他娘就是食品厂的，厂那点事儿，他都清楚。 八十年代的政府机关，还有企事业单位，包括一些效益好的企业，都有年节向职工发放实物福利的习惯。 逢年过节，发粮油、发鱼肉、发月饼、发糕点，再也正常不过了。 甚至可以借之攀比，只看各个单位发的东西，就能评定出哪个单位是好单位，找对象都比别家有优势。 而这些年节的副食订单，基本都是由副食品厂来承包生产，那可是妥妥的稳赚。 现在还不知道区里的食品厂什么情况。 也想不出什么改革思路。 赵宏图甩甩脑袋，没有再想了。 “兴华，今天和高领导接触后，以后区里这边的企业，谈合作，找他们供货，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如果搞不定，可以找吴味，花点钱，先把渠道都打通了。”赵宏图吩咐道。 王兴华点点头，现在谈具体的供货业务，他比赵宏图专业多了。 关系通了，其他的，都能搞定。 第二天，和街道那边签了租房合同，租赁的费用。 赵宏图也没有想着占便宜，按照市场租赁价格，只是签合同的年头长了点。 这时候的乡镇街道的财政普遍吃紧，能把空着的房子出租了，多少能补贴点。 对于超市，街道还真不看好，生怕他们没两年，超市生意黄了，房子又空在那里。 签一个长期合同，他们肯定乐意，至少能多赚几年租金不是。 其实如果有可能，赵宏图更愿意买下来，只是街道领导有点顾虑，最后只能租赁。 房子租下来后，赵宏图寻思着得找公司来装修了。 施工的单位，挺好找的，安邦批发市场的建设，就有一家现成的。 这时候，国内超市都没几家，建筑公司，都没有超市装修这方面的经验。 装修施工，那肯定是找正规的大公司比较靠谱。 至少活好。 超市的设计，赵宏图肯定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毕竟后世的超市，逛得也不少，知道大体是什么样的。 超市的装修其实很简单，毕竟没什么太复杂的东西。 设计，赵宏图准备继续找之前帮陆大川设计房屋的设计院的李强，小伙子接受能力强，听话，还很专业。 三月份，天气回暖后，陆大川家的住宅开动建设了，地基什么的都好了，主体建筑还在建设中，具体效果怎么样，还没有出来。 李强这次的设计任务完成后，又沦落在设计院，干点边边角角零碎的小活。 大的项目，根本插不上手，就算参与进去，他也只是作为画图的工具，或者干些施工选材、跑现场的苦力活。 这和他设想的工作，完全不一样。 赵宏图这次有区里帮忙开的介绍信，又点名让李强负责超市设计。 算是把他救出苦海了。 赵宏图和李强说了下自己的设计思路，然后带着他去看了下现场。 李强尽管不爽又被赵宏图当成工具人，自己一点创意和想法的发挥余地都没有。 但好歹独当一面，兴致还是很高的。 现场勘察结束。 “李师兄，设计方案大概多久能好？”赵宏图追问。 “赵总，像您这样规模的商场，国内根本就没有现成的经验，如果按照一般的百货商场的装修方案，我明天就可以给你拿出设计图。但根据你的要求，我加班加点，也得一周时间才行。”李强核计了半天，说道。 赵宏图有点不太满意这个速度。 超市装修这么简单的活，自己都给出具体的思路了，怎么还要一个礼拜才搞定设计方案。 是不是李强还是太年轻了，经验和水平不足啊。 有心直接找安邦批发市场的施工单位，让他们来干，但想想建筑公司的那帮大爷不好伺候，自己要是提的想法多了，说不定还会让他们不乐意，又得费大半天功夫来说服他们。 算了，时间慢点就慢点。 “设计好后，施工周期大概要多久？”赵宏图问道。 “估计要三个月。”王兴华给出一个大概时间。 现在是七月份，那要营业，差不多得十一月份了。 “姐夫，我过几天就出差，超市这边，就交给你了。”赵宏图和跟着过来的刘琪说道。 超市的简单示意图，赵宏图也都画好了交给刘琪。 只要功能区和结构上没多大问题，内在的设计，想来李强应该都能搞定。 超市以后是交给刘琪负责，又是自己的亲姐夫，让他把关负责没多大问题。 接着又带着刘琪去了吴味那边一趟，以后超市经营涉及的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卫生许可证，食品流通许可证，烟草零售经营许可证…… 这些刘琪也搞不定，还是花点钱，让吴味去帮忙代办。 估计跑下来，也得好几个月。 其他的，进货渠道，员工招聘，人员管理…… 赵宏图也都交给了刘琪负责。 这么多事情，指望刘琪一个人玩转，肯定也不现实。 不过有宏速公司那边配合，培养几个管理层来帮忙，想来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毕竟进货渠道，宏速公司那边也谈妥了不少米面粮油之类的。 其他的，找供货渠道，也就是找门路，喝酒呗。 员工管理和招聘，宏速公司有成熟的人力资源方面的机制。 只是，刘琪也有得忙了。 搞不好还得全国到处跑。 自己得赶紧出差才是，不然赵红兰找上门来，亲弟弟让亲老公忙得和狗一样，她没有怨言才怪了，赵宏图自认为招架不住啊。 第243章 初临菜都 第二天一早，各部门准备出差的人员到齐了。 一共八个人，赵宏图在其中竟然看到了徐奇，这个曹超才介绍过来的，当初想撂挑子不干的小伙，竟然也成长成为了中层干部。 还有不情不愿地李秋丰。 本来赵宏图还准备拉上王兴华一块的。 王兴华是鲁省的。 只是那小子，可能因为被学校给开除了，有点无颜见山东父老。 竟然说工作太忙，不去！ 一群人在单位吃了早餐后，坐着进口12座的面包车前往火车站。 也不知道行政部门是怎么搞的，这次买的车票，竟然全部都是卧铺车票。 “小徐，最近怎么样？”赵宏图上车后，发现对面坐着的是徐奇。 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这小子也就是曹超才介绍的，都升中层了，出差的时候，还被安排到给赵宏图贴身服务。 哎，也不知道给自己安排一个女同志躺对面。 不过，赵宏图想起宏速公司那些女同志，除了财务部门，其他的，都是有点不太好看。 想想也就算了，还不如安排徐奇呢。 看来以后超市，得多招一些青春有活力的才行。 只是不知道刘琪能不能稳住。 稳不住，就干掉他第三条腿，姐夫还是没有姐姐亲。 赵宏图问完后，思想在游神。 徐奇听到赵宏图问话，立马站了起来，头一不小心磕在了床沿。 他还是第一次和赵宏图亲密接触，还有点紧张，看着赵宏图走神的表情，还以为赵宏图对自己有意见呢，磕磕绊绊地回道：“赵总，我……挺好的，现在采购部，负责蔬菜的采购，我对京城蔬菜的价格，一切都很熟悉的，要不我背一些数据给你听听……” “没事，放松点。我听曹超才和我说过，你最近表现很不错的。家里还好？”赵宏图摆摆手，他一个老总，去了解蔬菜价格干啥。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别人面前，都有威严了，这就是所谓的屁股决定气质。 “家里都挺好的，谢谢赵总关心。”徐奇激动地说道。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出差呢。 前段时间，接到部门通知以后，他可是乐坏了，激动了好几个晚上。 家里人也跟着开心，嘱咐他回来的时候带点当地的土特产。 以往在父母的单位，看到工厂里的员工，跟着厂领导去出差，自己的父母那酸溜溜的语气：“出差就是遭罪，才不稀罕呢。” 现在自己出差了，父母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逢人就说自己多有出息，能跟着领导出差了，而且还是卧铺的车票。 还问别人，要不要帮忙带点土特产。 扬眉吐气的劲，十里之外都能感觉到。 坐火车向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这个时候的火车。 车速本来就慢，大站小站的还都要停靠，所以速度上就更慢了。 不过车厢里除了赵宏图觉得坐火车难受以外。 其他人的感觉都挺好的，这一路上能够看一看沿途的风景。 而且还是卧铺车厢，有什么不满意的。 哐当哐当，火车转汽车，一路上折腾着到了菜都县。 一进入菜都境内，赵宏图的心，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这是又回到家乡了。 依稀中，好像和上辈子见到的还是有点像，比上辈子多了很多沟湾，景色美，绿树成荫，如同“小桥流水人家”般，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江南水乡，美极了。 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上辈子的父母。 自己这辈子是62年的，如果有自己父母，他们现在还是贪玩的小朋友。 失算了，应该从京城带一点玩具过来，万一遇见了，还可以送他们点玩玩。 到菜都后，县里直接有人过来迎接。 直接带着人到了县机关大院，大院非常富有80年代的的特色，看上去，真不咋地。 虽然楼和大门不起眼，但大门旁边挂了一排白底黑字的招牌，这个办，那个办，这个委，那个委的，能把人眼睛都给看花。 但凡是看到这种招牌挂一排的，就两个字，牛逼！ 赵宏图虽然上辈子是菜都的，但这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在大院当中的迎接人群当中，有一个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双目有神，虽然在笑，不过看得出来他这个人还是比较僵硬的。 平常应该是板着脸板惯了，导致他不怎么会笑，笑起来的样子，确实不敢让人恭维。 去汽车站接赵宏图他们的一个负责人，连忙介绍道：“赵总，这位是我们何领导。” 赵宏图连忙上前，紧紧的将何领导的手给握住。 赵宏图惊奇的发现，这位菜都的大佬，手心当中是有茧疤的，难道菜都大佬生活拮据，平常还靠种地来贴补家用？“何领导，叨扰了。” 何领导说不来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对赵宏图的到来，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的。 如果不是有京城政府的电话和介绍信，以及学校那边给来电，也有介绍信。 而且来的人，一切都对得上。 何领导还真不敢相信，京城那边来的负责人，这么年轻，看上去，和自己的孙子差不多大小。 如果是一般的人过来，也不会是何领导出面。 但这次京城过来的人，是和他们谈蔬菜供应合作的。 何领导也安排有关同志，把有关宏速公司的资料，都收集了起来，整理成一份报告给他看了。 他发现，宏速公司的这个负责人，在某些方面的思路，和他的想法，非常吻合。 这让他极有兴趣。 何领导上任后，烧的第一把火就是把蔬菜产业做成菜都的金字招牌，让百姓都能搭上蔬菜这趟顺风车。 出身农家的何领导知道：“一亩园能顶十亩田。”， 他的一个观点，就是抓蔬菜生产固然重要，但市场做大了，蔬菜才能更好地流通；流通不成问题了，生产的积极性才能被带动。 这个理念，和赵宏图是完全一致的。 何同知今天本来应该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为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放低姿态到大院当中迎接他们一行的到来。 难怪菜都能在这么多农业县里边发展起来，菜都历史上有“种园子”的传统是一回事，领导人重视和给力，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 跟着赵宏图来出差的，一路上很兴奋，但到了菜都后，还是很失落的，一路旅途劳累不说，竟然到了一个还不如京城郊区的地方，落差还是很大的。 不过，看到菜都县的大领导都出面了，一行人还是很激动。 这可是一个县城的大领导，到院子中间来迎接他们。 以往的生活中，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回去以后，和家里人，也有得吹了。 第244章 你们修一条路吧 客套归客套，奉承归奉承，一到会议室，众人自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何领导的脾气很臭，不喜欢搞阿谀奉承那一套，更不喜欢商人身上的铜臭味。 但无商不富，何领导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商人打交道。 只要能改善民生。 他什么都可以做。 昨天得知赵宏图他们今天要到，他还问自己的秘书：“京城过来的老板一般都喜欢什么东西？” 秘书说：“钱，吃喝玩乐。” 何领导瞪了自己的秘书一眼，正要发飙，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从京城来穷乡僻壤的县城，不就是为了钱么，难道还能无缘无故过来当善人啊。 于是到嘴边的训斥，变成了吩咐：“明天中午在县里最好的酒楼准备一桌。”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 寒暄了几句，赵宏图就直奔主题：“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菜都县百姓手中蔬菜找销路而来。京城的人多，流通也面向全国，而菜都这边，是全国有名的菜园子。相信只要我们强强联手，绝对可以通过京城的市场带动菜都蔬菜生产的发展，菜都蔬菜生产的发展又反过来促进了京城市场的经营。” 赵宏图他们来的时候，何领导打量了赵宏图好几次。 除了年轻，帅气，看不出什么特点。 可是当他感受到赵宏图他们这一趟过来的认真态度时，他不得不给赵宏图再加上一个“务实”的标签。 跟务实的人打交道，务实就好，不用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巧合的是，赵宏图也这么想。 等赵宏图说完，坐在何领导右手边的一个领导问道：“你们这么大搞市场，行不行？” 就差点问，搞出事来谁负责？ 赵宏图简单而又直接的问了一句：“只要百姓能从市场上挣到钱，培育这个市场有什么坏处？” 问话的领导，准备再说点什么。 被何领导给拦住了。 何领导现在忽然开始欣赏这个来自京城的小年轻了。“责任我来担。只有老百姓把菜卖出去，才算是硬道理。如果因为搞市场被撤职，我就学郑板桥，骑驴回家种地去！” 何领导的话，掷地有声。 他同意了和赵宏图合作。 有着京城的区里的介绍信，而且人人日报都报道过宏速公司，是有这个合作能力的。 他们既然有诚意。 何领导也不介意一起担责任。 赵宏图和何领导定下了合作的基调，具体怎么合作，自然有下面的人去沟通和完善合作细则。 大家开始在会议室开始热烈而又务实的交流和讨论。 何领导的秘书，却已经看了好几次的时间，显然在为中午的公务宴请着急。 何领导却对自己秘书说，“把中午的宴请撤了，通知食堂，把饭菜端到会议室。” 秘书觉得不合待客之道，京城来的人，到地方，自动官升三级，来的都是爷。 在会议室吃简餐，这合适么？ 可是何领导心里明白，赵宏图一行的到来，根本就没打算给地方上打麻烦。 这是两个务实的人的默契。 中午的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双方的人员却相谈甚欢，没有好酒好菜，只有当地的一点特色，这也算是吃出了效率，吃出了风格。 赵宏图嘴上不说，但是来到自己的家乡，大吃大喝的，给人家增加负担，这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吃完饭后，没有继续开会。 何领导带着大家去参观菜都的蔬菜批发市场，九巷市场。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菜都的百姓在种足口粮之后，大力发扬祖上流传下来的种菜基因，菜种得多了，自家吃不完，便拿到街上去卖。 菜都的北邻，是有着30多万职工的胜利油田，油田区不产菜，一有卡车出来时，便在路边捎些菜回去。 有种、有卖、有买，在车辆必经的五路口自发形成了市场。 1984年，县里就在这基础上，建成了占地20多亩的九巷蔬菜批发市场。 赵宏图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九巷市场内是摩肩接踵，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买卖蔬菜的人员和机动非机动车辆。 赵宏图带过来的人，都很惊讶，没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县城，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批发市场，而且市场这么火爆。 之前还有点不理解赵宏图为什么非得带着大家来菜都县这边，看到这个批发市场后，所有的疑虑不翼而飞。 九巷市场所在的五路口，是纵贯菜都南北的羊益公路和横穿菜都东西的鸢博公路交汇处，菜都的交通枢纽。 随着通往菜都城区的路和通往鸢都的路并成了一条，五路口就变成了四路口。 因为来往的车辆得路经城里南大街，而南大街人多，车跑不起来。 何领导他们出行，也没有打算扰民，不干扰市场的正常经营，结果一行人被堵在街上，四路口成为“死路口”！ 何领导笑着解释下：“让赵总见笑了，这边常年人流量大，车多人多，没想到今天竟然堵了。” 自有公安的人上前去维护秩序，疏通交通拥堵。 堵车能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等着，赵宏图笑了笑：“何领导，我觉得你们可以修建一条南环路呀！拉菜的车不走菜都县里走南环，就好了。” 何领导听到后，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我们之前还想着把这边的道路拓宽一下，倒是没想到新修建一条。林局长，你们交通部门会同有关单位，一起研究下修建南环路的可行性，制定一个修建方案。”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菜都多了一条路。 李秋丰一行，听到后大为钦佩，都震撼住了。 指点江山，不外如是。李秋林在心里不由得心生羡慕，大丈夫当如是也。 徐奇等其他人，没有李秋林那么高的志向，只想着回家后，该怎么去吹嘘。 “我和你说，我陪我们领导去鲁省县里，县里最大的领导，在院子中间站着等我们的到来，随行陪同。” “去下面视察工作的时候，就因为路上人多车多，被堵在路上了。你们猜怎么着？” “公安去疏通拥堵？这不是常规操作么。我们领导脸上可是笑呵呵的，一点也不急，只是挥挥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们该修一条路了。” “县里的领导听到后，诚惶诚恐，生怕得罪我们领导了，立马安排交通局的一把手：你们听到了？按照京城来的领导的要求，立马去制定修路方案。” 和赵宏图随行的宏速公司的员工，个个内心开始编写剧本，准备回家表演一下说书。 大家都觉得，这次出差，虽然来的小地方，但真是长见识了。 古代的钦差也不外如是。 第245章 此处不是吾家 “何领导，如果你们修路，一定要注意做好群众工作，拆迁补偿政策一定要和群众解释到位，拆迁户的补贴必须迅速发到手，一分也不能少。”赵宏图多说了一句。 本来这话，也不该他来说。 只是听说上辈子，村里有人鼓动不明真相的拆迁户联名上访，把一封一百多人的签名信寄到京城。 当初京城、省里可是派人下来调查了，虽然最后，调查结果是没有啥问题。 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何领导听了后，第一反应，心里有点不太舒服，这事情，自己难道还做不好？ 如果修路，拆迁了，自己能不给群众补贴？ 自己是那种人吗？ 他身边的人，也觉得赵宏图管的太多了，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不过，没多久，何领导也想开了，这赵宏图是心里惦记着普通的群众，暗示他们一定要把补贴及时发给群众，不让群众受到损失。 听上去确实不好听，也是出于好心。 何领导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笑：“赵总考虑的很周到，看来心里惦记着普通的群众，和你们合作，我更加放心了。我们如果修路，一定会注意的。” 徐奇他们也不是来看热闹的，在九巷市场学到了很多管理经验和方法，有很多是他们在屋子里想，想不到的。 大家看完后，深感受益。 批发市场看完了，一个下午也差不多了。 县里给安排地方让赵宏图一行住下了。 赵宏图把人召集起来，宣布了下纪律，晚上自由活动。 小县城，其实也没啥好玩的，没几个想出门的，劳累了这么久，大家都回房间早早睡觉。 不过，赵宏图是一个例外，他带着徐奇，准备去找一下前世的家。 他上辈子家就在菜都县城。 他记得自己上辈子小时候，家里把宅基地上盖的房子推翻后，重新修建了一栋四层楼的小洋房。 “往左，不对是往右。”时间的记忆有些遥远，现在和三十年后，完全不一样，而且天色有点暗，看得不是很清楚，有些路，赵宏图也根本记不得了。 走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是迷路了。 赵宏图对天发誓，自己真的不是路痴，不是连回家的路也不认识了。 而是后世房子基本上都翻盖了，都也都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 操着地道的菜都方言。 和大爷大妈交流中，找到了上辈子老家的所在地。 近乡情更怯，赵宏图心情有点激动，这是要见到上辈子的爷爷了。 肯定不能找自己的父亲，这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要是自己找他，别人还不得把自己当人贩子啊。 终于要回到家了。 赵宏图忍不住颤抖着手，敲开大门。 忐忑，激动，憧憬…… 开门的是个标准的鲁省大汉。 赵宏图用力地揉揉眼，这谁啊，和上辈子的爷爷，长得一点都不像。 不死心地叫了下上辈子爷爷的姓名。 不是。 应该是自己敲错了门，赵宏图说出自己爷爷的名字，打听下，竟然没有这么一号人。 激动了大半天，从京城就开始酝酿的情绪，崩了。 竟然没有自己爷爷那么一号人。 赵宏图稳稳自己的情绪，然后打探，有没有人家里的孩子，74年生的，叫赵先明，他上辈子父亲的名字。 也没有。 赵宏图不死心，又敲开一家。 没有。 继续。 还是没有。 没有。 …… “赵总，赵先明是不是你家什么亲戚啊？”徐奇问道。 赵宏图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找。 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自己难道是穿越到了一个平行时空，可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和上辈子的历史走势都一模一样，除了没有自己一家人的痕迹。 赵宏图有点茫然，说真的，深深地感受到一股空前的寂寞和孤独。 这个世界，可能没有他上辈子。 他找不到他上辈子的父母，找不到家了。 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方向，能和记忆中是一样的么？ 这时候，赵宏图突然好想家。 还有她。 “赵总，要不明天让何领导他们帮你找找？”徐奇提议道。 赵宏图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对，明天找何领导帮忙。” 这一个晚上，赵宏图辗转反侧，想了很多。 如果真的没有上辈子的爷爷奶奶和父亲…… 或者万一找到了，又该怎么办。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 …… 第二天，赵宏图带着人，一大早赶到县里的大院。 “赵总，早啊。”何领导看到赵宏图有点意外。 昨天不是约好八点半出发去乡下菜地里看看的么。 怎么才六点多就来了。 没想到这京城来的小年轻，工作积极性这么高。 至于他自己，每天都是六点多就来上班，习惯了。 “何领导，可以麻烦您帮忙找个人么？”赵宏图和何领导说出了自己爷爷、奶奶和赵先明的名字。 何领导听到姓赵，估摸是赵宏图什么亲戚。 难怪全国县城那么多，赵宏图会选择来自己县城寻求合作。 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菜都南部种菜，中部种粮，北部开发盐、虾，何领导今天要带赵宏图他们去的地方，就是菜都的南部。 路上，县里的工作人员和赵宏图一行介绍菜都的情况。 “菜都地处山东半岛中部，渤海莱州湾南畔，总面积2180平方公里，海岸线长56公里，地理优越，土质肥沃，在蔬菜种植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保障。” “菜都种菜历史悠久，菜都籍北魏农学家贾思勰在其农学巨着《齐民要术》中就对蔬菜栽培作了科学而详细的论述。 明清时代，菜都早春韭菜“寒腊冰雪便已登盘”，成为朝廷贡品。 清代中叶，大葱已成为菜都的重要农产品。” “去年，我县蔬菜的播种面积从9万亩增至18万亩，产量从126亿公斤增至47亿公斤。农民人均纯收入在这一年达到455元。” …… “何领导，今天我们去三元朱村看看。”赵宏图突然插了一嘴。 这是上辈子他外婆家。 “赵总，那地方我知道，三元朱村的地大多在东、南、西三个埠子岭上，土质差而且缺水，种菜菜不长，种粮粮不收，村民连肚子都填不饱。”县里的一个工作人员插嘴道。 他想不通赵宏图为啥要去那地方考察。 何领导瞪了这个工作人员一眼，然后回道：“行！” 第246章 出的什么主意啊 在85年一月份，统购制度改革，要求除了个别品种之外，政府不再下达农产品统购任务，而是以合同定购或市场收购代替。 这意味着浩浩荡荡的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开启了。 菜都县政府又是建成九巷批发市场，老百姓手里的菜有了着落。 大家的种菜热情，也被激发了出来。 干起活来十分的卖力。 何领导在村里很受欢迎。 赵宏图发现，无论到哪个村口，村民必当夹道欢迎。 他的车只要停下来，就能围满了村民，大家都吵嚷着，争先恐后地想邀请他去家里吃饭。 何领导的身份摆在那里，赵宏图就像一个陪同的一样，而何领导自己心里很清楚，今天他才是陪同者。 赵宏图也许是菜都县蔬菜市场能不能再次扩大的一剂良药。 这是何领导对赵宏图的定义。 归根到底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老百姓能过得更好一点。 尽管何领导到哪里都照顾赵宏图的面子，但赵宏图却更加羡慕何领导。 他在自己的公司，都没享受过这种倍受爱戴的画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来菜都，也能享受这样的欢迎。 嗯，一定会有的。 赵宏图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他这辈子，就算现在不赚钱了，也不愁吃不愁喝。 人嘛，想要的就是活得有点价值。 有面子。 赵宏图希望有一天，就算他没有钱，没有权，也能在家乡，这么受到大家的欢迎，大家争着抢着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去吃饭。 村里的蔬菜种植，赵宏图他们也其实看不懂，和他一块过来的，很多人甚至连地里种植的是什么都不了解。 其实，赵宏图很多也不认识。 这年轻的蔬菜幼苗，很多在他眼里，看起来都一个模样。 赵宏图想起上辈子，有一些亲戚家的小孩，住在小城里，竟然能把水稻都能看成小麦，也真是服了。 看来以后，要对员工也普及下蔬菜知识。 不能卖菜的都不懂蔬菜。 几个安排好的村庄都走过了。 赵宏图心心念念的三元朱村终于被安排上了。 村长王乐意早早地在村口等着。 身板硬朗、皮肤黝黑，典型的北方农民。 这个人，赵宏图见过他老了的时候的样子，认识。 听说他当选村长的时候，刚做完做了肛门改道手术，腰上挂了个粪袋子，生活起居不便。 就这样，他拖着病残之躯，一干就是20多年。 记得上辈子，在他的带领之下，三元朱村家家都是别墅式住宅，每栋别墅都有一个小花园，这些别墅的风格统一，周围是田地和蔬菜大棚。 村子里建立了亩无公害蔬菜基地，有始终领先蔬菜农业的最新技术。 另外，村子还是集旅游观光、休闲、娱乐、科普教育于一体的乡村旅游、高效农业观光地。 但这个时候，这些，统统都没有。 不过，村子里看上去，也没有当初的工作人员说的那么差劲嘛。 “王村长，村子里看着还不错嘛，东岭苹果西岭桃，南岭山楂带葡萄。在这里都闻到果香了。”赵宏图冲着王乐意说道。 王乐意憨厚地笑了笑。 他不好意思叙说自己功劳，村民可不会忘记，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之前那埠子岭可是光秃秃的。” “这是俺村长带着村里人，干了三年才这样的。” “之前我们村里人均年收入，也就几十块钱。现在都好几百了。” 赵宏图钦佩地看了身边的老农一眼，能人还是能人，竟然能带着大家把昔日光秃秃的埠子岭改造成了“花果山”、“聚宝盆”，变成了满山遍野的“摇钱树”。 可后世有名的富裕村，现在竟然还没有开始种蔬菜。 村长还是他，看来和记忆中，也差不多呀。 “王村长，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王书文的？”赵宏图把王村长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 “没有啊。我们村有王书昌，王书贵，王书福，就是没有书文。”王村长说道。 赵宏图的心往下沉，村里有王乐意，怎么就么有王书文呢，自己的外公，也没了？ 难道自己上辈子是捡回来的啊。 好在昨晚没找到自己的爷爷，赵宏图也有心理准备。 调整了大半天的情绪，算了，既然都重生了，就不再去纠结上辈子了。 与其沉迷于过去，不如过好当下，展望未来。 赵宏图看到村里都是玉米地，问了一句：“王村长，村子里怎么不种菜呢。我看菜都县很多地方种菜都发家致富了。” “嘿，我们这里的地土质不太好，种菜没有种玉米合算。”王村长用粗糙地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拿出来旱烟，准备抽上一口。 但看到赵宏图，又把旱烟给收回去了。 土质再不好，只要舍得往里投入，还是可以改良的嘛。 只要种菜更赚钱，肯定没人愿意不种菜，而去种玉米。 “没事，王村长，你想抽烟抽就是了。对了，我听说，东北有个韩永三，能够在冬天不费一煤一炉，种出夏天产的菜。”赵宏图和王村长透露了一个消息。 “真的？”何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后，挑起了眉头。 菜都春夏当季的蔬菜种类多，不愁卖。 但一到冬天，想要种蔬菜就得烧煤球，这样成本太大，得不偿失。 “真的，我一个同学是东北的，听他说的。大冬天都有顶花带刺的黄瓜卖，肉一块钱一斤，黄瓜可以卖到五块钱一斤，还不愁卖。”赵宏图信誓旦旦地说道。 还好王兴华没来，不然，肯定知道赵宏图说的是假话。 他们同学里边，就徐爱军是东北的，可根本就没听他说过。 其实，这是赵宏图上辈子听自己外婆说的故事。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菜都荒芜的冬天，都快成何领导的一块心病了。 “王村长，要不麻烦你去趟东北看看，如果是真的，就把人请过来帮忙。”何领导当机立断的说道。 赵宏图摆摆手：“何领导，王村长过去，估计是请不动人家。掌握“独门秘法”的韩永三可不是说请就请的，他曾发誓：不向任何人传授冬暖大棚种植技术。” 何领导听到后，皱起了眉头。 确实，无论是谁掌握了这种独门秘籍，发财致富的绝招，肯定不会轻易传授给别人。 “我觉得要表达诚意，还得何领导您出面才行，我就不信，你一个堂堂的县领导，要是天天跟在人屁股后边称兄道弟，别人能无动于衷。如果真心想让别人安心在菜都做事，还得给别人分套单位房，给别人家里人，安排个工作什么的。就是不知道何领导的诚意足不。”赵宏图给出了一个主意。 何领导的秘书瞪了赵宏图一眼。 分房，何领导家里等了十几年，都没分到单位楼。 工作，何领导的妻子当初农转非让他给安排工作，他都不愿意徇私，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何领导妻子为此都闹脾气回了娘家。 现在去东北请一个老农，又是屈尊相请，又是工作、分房的。 出的什么主意啊。 第247章 蔬菜生产基地 可让秘书傻眼的是，何领导并没有犹豫多久，只是问道：“真的有这样的能人？” 赵宏图毫不犹豫地说道：“真的有，在滨城瓦房店，你们过去，稍微打听下，大冬天卖黄瓜的，就能找到他了。” 何领导被赵宏图说的，心痒痒了，一斤黄瓜五块钱，抵得上五斤肉。 人的生活离不开饭和菜。 而现在的北方，年年冬天被大白菜、萝卜独霸餐桌。 餐桌单调的乏味。 如果能在寒冬腊月也有绿叶菜和水灵灵的黄瓜、番茄，肯定不愁市场，也不愁价格。 这个买卖，干得。 种大棚，并不生鲜，菜都现在就有蔬菜大棚，但是得烧煤，生产一季蔬菜就得烧掉吨煤，且只能生产叶菜，不能生产像黄瓜一样的果菜。 根本就不划算。 何领导认真地看了下眼前的年轻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干！” 赵宏图欣喜地笑了，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们去邀请人，只要能请过来，我奖励那人十万块钱。房子你们县里给出，工作也交给你们来安排。” “你想要获得什么？”何领导不相信赵宏图会无缘无故地来这做好事。 “我准备在这投资，合作建立蔬菜生产基地。以后这里的蔬菜，我们全给包了。你们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种植蔬菜就行。”赵宏图说道。 这就是他来菜都，最大的目的。 如果能在这合作建立一个蔬菜生产基地，那以后就有稳定地货源地。 以后批发销售，有安邦批发市场。 配送，有宏速公司。 从生产、配送到批发出售，整个产业链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建立了完整的供应链条，构筑足够强大的护城河。 他的企业，将不惧任何挑战和竞争。 不过，这个，何领导不敢承诺下来。 尽管有稳定的销路，农民只管种，不用管营销，也不用担心菜烂在自己手里。 对种菜的农民来说，是好事。 但一个民营企业，建立生产基地，这个太吓人了。 这可不是市场，这完全就是…… 如果在几年前，赵宏图要是敢当着人面说这个，真是可以把他给抓进去。 “生产基地，这个不行。”何领导直接拒绝了。 这个风险太大了，尽管他知道，这是一个双赢的模式。 但，不合适。 “那建立长期稳固地供应关系，这个总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在同等条件下，这里的蔬菜，优先供应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配送公司。”赵宏图的语气很坚决，不容反对。 “这个，我说了也不算，也不能管太多。谁种菜，你和谁去谈拢。”何领导不反对，也不支持。 话是回答赵宏图，但脸却冲着王乐意说道。 这个态度，明显就是同意。 并且是支持的。 王乐意可是一个能人，怎么可能看不懂何领导的潜含意思。 不过，他虽然是村长，但也做不了村民的主。 毕竟，现在的地，都分给个人了，完全是各家各户说了算。 “如果过冬不用生煤火的大棚真的可行，我愿意种大棚，并且愿意和你合作。但村里其他人愿意不愿意，我也勉强不了。” 县领导和村长说了都不算，那就只有开大会。 三元朱村村部，全体的村民排队坐好。 “今天又有什么事啊？” “不知道，听说何领导带着京城的老板过来了。” “何领导来了这是好事啊，不过带着老板来干啥？难道买我们的水果啊？” “买你家的水果，还要先开个会啊。只要给上价钱，那不就卖了。” “你懂啥，我们的水果好，别人提前订了，不行吗？” “都吵啥，反正开会是好事，咱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下边有村民议论着，何领导、赵宏图和王乐意走上了主席台。 “喂，喂。同志们注意了，现在开始开会，现在开始开会。”王乐意的声音响起，会场里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村民们都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到底什么事情。 看着会场里的情况，王乐意也有些感慨。 原来开会的时候，村民们都是带着各种各样农活过来的。 一开会，干活的干活，不干活的聊天，整个会场乱糟糟的一片。 今天在下边坐着的，都是带着小板凳，虽然不说做的整整齐齐的，但是最起码是开会的队形，而不是一座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准备聊天的队形。 人们手里也干净了，没有拿农活过来，开会前，还有人聊天，但就是聊天，也是猜测着开会什么事情。 而不是之前的纯粹就是家长里短的事情了。 自己一开口，农村们就安静了下来，不是他们纪律变好了，而是自己这几年带着大家种果树，赚钱了，带着大家富裕了。 村里能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实实在在的变化了，自己说的内容关乎他们每个人的生活了。 所以他们安静了，认真倾听了。 所以说，带着大家富裕，才是王道。 何领导点点头，看来三元朱村确实很不错，村干部有威信，村民素质也高，难怪赵宏图想在这里建蔬菜基地。 “今天京城过来的赵宏图赵总，就是坐在主席台上的小哥。他说东北有人会种过冬不用生煤火的大棚，想在我们这边推广这项技术，找愿意的人合作。我就是一个大老粗，也说不清楚，下边还是由赵总给大家介绍。”王乐意说着。 下面响起了善意的笑声。 “好，下面我和大家说一下。我知道东北有一个能人，他大冬天种大棚，不用生煤火，而是用太阳光就行。能种叶菜，也能种黄瓜一样的果菜。我准备出十万块钱，让县里请那能人来我们这，教大家学习怎么种大棚。”赵宏图三言两语把情况介绍了下。 “什么大棚？没听说过！” “冬天光靠太阳晒就能把黄瓜、西红柿晒出来?能干这个的只有神仙!” 大家都是种菜的“老把式”，没几个相信的。 “大棚要花多少钱？”不过，还是有人问道。 “要建一座冬暖大棚，估计要花5000块钱。”赵宏图说道。 “这都能盖一栋房子了。” “赔了怎么办？” “赔了算我的，赚了大家一起赚。”赵宏图说道。 “那什么时候开始建？”听到赵宏图帮着承担风险，有人动心了。 “要是在春节前产出黄瓜，就得在8月育苗建大棚。”赵宏图回答道。 “八月份，玉米正在地里抽缨呢，哪有地建棚，你想让俺把庄稼都砍了吗？” “杀青这事你们也干得出来？要遭天谴的。” 三元朱村民们不配合，吵吵嚷嚷地闹事。 赵宏图看向王乐意，王乐意瞬间明白赵宏图的意思，拍着桌子喊道：“安静，大家安静一会，听赵总把话说完。”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赵宏图，要是他今天说不出一个好歹来，醇厚的鲁省人会告诉他，俺不是傻子。 第248章 二十户协议 “种玉米的损失算我的，另外，建一个大棚，需要的钱，我也可以借给你们。其他的责任，何领导您看？”赵宏图不疾不徐的说道。 他也就能帮到这一步了。 如果经济风险他都担了，他们还不愿意。 那就只能找其他地方了。 就不信，除了三元朱村，菜都其他地方就不行了，甚至也不一定非得要考虑菜都。 上辈子，冀省章北、勇年，鲁省辛县，有太多地方可以选择了。 “其他的风险责任，县里担了。”何领导大力支持赵宏图。 他当上领导的时候，就对菜都有过规划，那就是蔬菜产业化。 而要走产业化，那就必须有市场，有技术。 这些赵宏图都帮他们搞定了。 其他的，他义不容辞。 何领导看着赵宏图在菜都这一片地界上种下了一棵树苗，不知道将来会成长为怎样的参天大树，他在默默的期待着，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而在这幼苗期，他要尽力呵护这棵树苗，给提供茁壮成长的环境。 损失赵宏图来承担，京城来的，县领导陪着来的，村里的人也相信赵宏图有这实力。 其他责任，县里来担。 定心丸大家是吃下了。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来吃这个定心丸。 “我准备种一个大棚。”王乐意第一个开口支持。 他是村长，不带头，大家也不放心。 赵宏图笑了笑，这带人挣钱的事情，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王村长，会就开到这里。让大家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先和家里商量一下，明天上午再做决定。” 王乐意看向何领导，见他点头同意。 于是大声喊道：“安静一下，大家听我说，大家不用着急，这次种大棚，全凭自愿。大家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也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愿意干的，明天上午十二点前来这里登记，不想干的，也不勉强。” 说完，也不给大家说话的机会，“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这会开得也太快了，何领导都没给我们讲话呢。这狗日的王乐意，好不容易见到大领导了，想听领导讲话都没机会。” “得了，有事开会，利利索索的，要是想唠嗑聊天的话，回家里聊多好，现在这开会我才喜欢呢，有事说事，没事散会。” “对了，大棚你们种吗？” “总感觉有点不靠谱，大冬天的，不烧煤，那菜还不冻死了？晒晒太阳就能种菜？这也太不现实了。” “也是啊，大冬天的，人要是在外面，穿那么厚都冻得打哆嗦，更何况菜呢。” “可何领导都来了，也不至于骗俺们。” “一个大棚，好几千呢，你家里有那么多啊？万一失败了，那得倾家荡产。” “我反正不种，家里才刚吃饱饭呢，哪有钱去种大棚。王村长不是种么，我先看一年，要是他真赚钱了，我明年再跟着种。” “就你猴精，也是，好饭不怕晚。今年俺也不种，还能多收一季玉米呢。” 村民们说着三三两两的离去了。 听大家的意思，基本上是没有人愿意。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以后，赵宏图就带着人开始在三元朱村转悠了起来。 虽然村里没有他的外公外婆了。 但多少也能回忆一下旧时光，重温一下童年。 村庄，和上辈子记忆中，大致还是差不多的。 不过，少了别墅，少了大棚。 村部，王乐意正召集村里的干部在开会。 准确的说，是在给大家做思想工作。 昨晚，他也去个别人家里去谈话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工作，就是没有人愿意建。 建一个大棚要好几千，对刚刚解决温饱问题的村民来说，拿这么多钱本来就比较困难，更何况还是头一次搞，风险相当大。 不得已，他准备先带着几个干部先打头一炮。“打仗的时候，我们是带着大家打天下的；现在搞经济建设了，我们最大责任就是带领村里人共同致富！搞大棚虽然风险很大，但咱们可都是宣过誓的，这个风险咱不担谁担？” 王乐意又是讲大道理，又是讲个人感情，又是描绘绚烂的前景，又是拿何领导来说话。 加上他前几年，带着大家种果树，确实也让大家赚了不少钱。 村干部最终都被他给说动了。 中午十二点，村部，赵宏图和二十个村民签订合约。 合约规定，赵宏图给每个大棚补贴五百块钱，以后村民种的蔬菜，优先提供给赵宏图。 也就是签订一个长期稳定的供货协议。 至于铲除玉米地的损失，淳朴的村民，没有人能厚着脸皮问赵宏图要补偿。 不过，一个合约换技术和五百块钱补贴，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值得。 二十个签约的，有17个村里的干部，只有三个普通的村民。 第一个普通村民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沓钱，“赵总，我家里全部的存款一共是1315块5毛钱，都在这。我想借钱3700块。” 很多钱都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攒了多长时间。 赵宏图点点头，也没有接钱，示意李秋丰写了借条，然后双方签字，担保人王乐意。 “放心，肯定能赚钱的。”赵宏图安慰道。 村民和赵宏图签下了大棚协议，脸上露出了满足又有些自豪的笑容。 “赵总，我不用借钱，我爸妈给我攒的娶媳妇的钱，全部的存款都拿出来，再向亲戚借点，也够了。”一个年轻人拿着笔，和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抬头看向了人群，在人群中搜寻着。 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找见了一对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的夫妻。 夫妇俩正紧张的注视着年轻人这边，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担忧。 显然，这个合约，对他们家里的人来说，相当沉重，如果这次失败了，家里要成负翁了。 第三个走来过，歪歪扭扭签下自己的大名。 赵宏图很意外，这家里很有钱啊。 其他两个人还多少说了下自己家里的情况，这个难道是家里有矿，创业练手的那种？ 看着赵宏图的眼神，村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钱，都是问亲戚借钱，借了一个遍。” “赵总，他家亲戚多，而且都是在县里，市里的，有钱人多，几千块钱，没多大事。”旁边有村民开口说道。 大家都邻里邻居的，谁家什么情况都清楚的很。 村民笑笑也不说话，谁心里苦谁知道，亲戚归亲戚，真的以为是亲戚人家就会那么容易的把钱借给你啊。 这次借完了，那是把一辈子的亲戚关系都借完了，真的没有下次了。 “放心，种大棚真的能赚钱，保证以后他们问你借钱。”赵宏图拍了拍对面村民的肩膀说道。 “嗯，嗯，我信赵总。”黝黑的村民脸上露出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还有一丝隐藏在心里的担忧和紧张。 第249章 目的都达到了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来村部了。 除了签约的，其他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还有愿意种大棚，想签订协议的么？”赵宏图面对人群，大声喊道。 半天，没有人回应。 “如果明年愿意种大棚的，也可以现在和我签订协议，明年生效。如果明年不想种大棚，协议自动取消。当然，明年我也会派人过来，大家愿意明年再签约也可以。”赵宏图接着喊道。 “我签。” “我也签。” 没多大会，赵宏图他们桌前就排了长队。 他们虽然只是在看热闹，但多少也知道协议上有什么内容。 这个京城来的年轻人，可大方了。 蔬菜种植的技术、种子、化肥、农药等，都他们给包了。 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来种菜就行。 不仅如此，蔬菜销售也不用自己操心，他们都包了，并且承诺，要是未按协议全年收购，还赔偿给他们十万块呢。 蔬菜也是按质论价，保证赚的钱比自己种菜卖菜还要赚的多。 有这种好事，肯定要抓住了。 当然，还有约束，就是不得把蔬菜倒卖给其他人，不然需要按照出手蔬菜的数量和价格十倍处以罚款。 反正种了蔬菜都是卖，卖给谁也无所谓，这算什么约束。 别看赵宏图现在说的好听，万一明年，他反悔了怎么办。 今年是这条件，明年签约，说不定就没有这个条件了。 村里的人家，全部都和赵宏图签订了合作协议。 至此，赵宏图前来菜都的所有目的，都达到了。 “你说那些今年和赵总签订协议的，会不会赚大钱啊？” “怎么啦？后悔了？赵总还没走，你还有机会。” “我只是看协议挺好的。这不是赵总是好人么。” “好人有啥用，昨天他们刚来的时候，我可发现他们连地里的菜都不认识。” “真的啊，那今天你还和他们签协议，这以后种什么可是他们说了算。” “你是不是傻啊，他不懂，有钱，能找到懂的人啊。这么一个小年轻，听说还是大学生，能来地里和我们一起种菜啊。再说不是还能观察一年么。” “那你还说今年不行？” “不烧煤火种菜，没听说过，不得稳妥点啊。这可是要倾家荡产地投入。” 签完协议后，村民们议论纷纷。 总体上，对今年的大棚种菜，不是很看好。 但都承认，赵宏图就是一个好人。 中午饭后，赵宏图和何领导在热情地村民的欢送下，离开了三元朱村。 “何领导，要先富，先修路。菜都现在的交通不是很好，一旦天公不作美，蔬菜运不出去，农民便血本无归。” “南环路一定要早点建设，建好后，种菜的农民们、运菜的司机们、包括拆迁户们都可以从中获利。” “南环路修好后，两旁可以开餐馆、宾馆、搞娱乐场所，办第三产业，我预估每户年收入应该在两万元以上。” “南环路修好后，九巷市场也可以做的更大，市场大了，搞运输、搞经销、搞贸易、搞第三产业的菜都人，都可以从中获利更多。” “何领导，从菜都到京城的马路，也建议县里向上面争取一下，一定要修好，争取以后菜都的蔬菜，晚上在菜都的菜园子，早上进京城人的菜篮子，中午上京城人的菜盘子。” “如果合作顺利，等明年，我们准备投资五百万在菜都建大型恒温库。” 一路上，赵宏图说个没停。 他已经准备离开菜都，前往因台了。 在走之前，把自己有关菜都的建议，有关安邦批发市场的打算，都一一说出来。 何领导：嗯！ 赵宏图说的这些，他也都懂。 只是发现，他关于菜都的设想，竟然赵宏图想的那么全面。 难怪人民大学和京城的区政府，都愿意给赵宏图开介绍信。 一个民营企业家，竟然能得到他们的首肯，果然不简单。 来菜都才多久啊，就对菜都的情况了如指掌。 对菜都的规划和发展，看得比自己都长远，都全面，更有可操作性。 只要是有利于菜都发展的良言，何领导都听得进去。 何领导秘书很有眼色的，在一旁把赵宏图说的话都给记下来。 “赵总，要不毕业后，你来菜都。先去三元朱村那边的乡镇当副镇长，过几年，我保证你们能在县里主政一方。”何领导还是没忍住，想把赵宏图给引进来。 东北一个种大棚的能人，他都能听取赵宏图的建议，准备跟在人屁股后边称兄道弟，给钱给房给工作，把人给挖过来。 赵宏图这样的人才，更加不想放过。 虽然他知道这基本上不可能，但万一呢。 看赵宏图在菜都的布置，看他对三元朱村的感情，说不定说一句，他就来了呢。 像自己，当初还不是放弃城里，选择回菜都么。 “何领导，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但我觉得，我在京城，能给菜都做更多的贡献。”赵宏图委婉拒绝了。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何领导听了后，还是有点失落。 一到县城，赵宏图一行，马不停蹄，准备前往因台。 “何领导，你难道不挽留一下我吗？”走之前，看到何领导没有表示，赵宏图居然主动的提醒了何领导一句。 这也算是打了一个何领导的措手不及，“啊……赵总，要不然今天晚上留下来吃一顿便饭再走？” “改天……改天一定！”赵宏图打了个哈哈。 自己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为菜都做贡献。 烟不烟，酒不酒的，要阵仗没阵仗，要排场没排场。 好烟好酒好茶没有，当地的土特产总有？ 你说我大老远的跑过来投钱谈合作，他也不送个10头8头牛给我。 就这样，还想挖我。 这何领导，哎…… 太务实了。 不过，自己就喜欢和务实的人打交道。 赵宏图满意的带着一行人上了客车 何领导的脸皮子在抽搐，看来务实的小赵的特质当中还得再加上一条：脸皮厚！ 何领导回到单位，连忙安排布置接下来的工作，他准备着手前往东北引进能人。 赵宏图承诺的十万块钱，可是已经给到县里的账户上。 剩下的工作，可是要看他的了。 还有赵宏图说的修路，也是当前的头等大事，要立马开始推进。 别到时候蔬菜有了，运不出去，菜贱伤农、农民受损，他还不得被人背后戳烂脊梁骨。 好在有了赵宏图，终于打开了京城市场。 不然，这两年蔬菜产业推动力度这么大，他说不得还要动员各部门托关系，找门路，四处销菜。 路上，众人累了一天大多都在休息。 李秋丰却比较精神，这一趟，基本上没他啥事。 他又不是赵宏图的员工，只是来帮着负责苹果技术的，可不操心蔬菜那一摊子事情。 “赵总，你都把你的计划都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何领导了，你不怕他们撇开你，另起炉灶啊？”刘秋丰全程跟着赵宏图，可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第250章 合作缘由 赵宏图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你觉得何领导这个人怎么样？” 李秋丰想了想：“务实、亲民、公派、廉洁……” 仅仅只是几天的接触，但何领导符合他心目好官的所有形容。 赵宏图接着说道：“1983年，菜都由于大量白菜集中上市，消化不掉，白白烂掉了5000万斤！” “菜都现在蔬菜产量达到数亿。而菜都最大的客户，就是胜力油田，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消化数亿斤菜了。” “你觉得何领导是和我合作好呢，还是撇开我，另起炉灶？”赵宏图把事实说清楚，反问道。 李秋丰仔细琢磨赵宏图说的话。 何领导的性格，肯定是不能让1983年的事情，再次出现了。 但很明显，菜都九巷市场已经吃不下菜都那么多的菜了，因为它范畴内的客户需求基本已经饱和，好比人吃饱了饭，难以再下咽了。 现在，他们最要紧的，就是打开外部市场。 赵宏图的到来，对菜都来说，是久旱逢甘露。 他们怎么可能撇开赵宏图呢。 再加上何领导是那种一心为民的领导，不把赵宏图供起来就算不错了。 难怪赵宏图来菜都后。 何领导亲自作陪，而且一连陪着好几天。 之前李秋丰还以为只要有钱了，从京城去下面县里，都能有这待遇。 看来，自己想的还是有点简单了。 李秋丰本来只是抱着完成导师交给的任务而来，但接触过后，李秋丰发现自己跟着赵宏图一行，能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了。 特别是，这次跟着出来，都是县领导作陪，在哪里都受到超规格的待遇。 这种感觉，是之前二十多年，从来未有的体验。 倍爽！ 他知道，就算他研究生毕业了，要想享受这种待遇，那也必须得当很多年的小弟，才有那么一丝可能。 而李秋丰不知道的是，赵宏图这次能这么顺利，凭借的不仅仅是他说的这些信息，还因为他先知先觉，知道后世是怎么发展的。 东北的能人，就算赵宏图不提，何领导在明年，也会去邀请，邀请的方法也就是赵宏图建议的那样。 和京城合作，也是两年后，何领导一次又一次带队去京城谈下来的。 南环路，过两年，他们也是要修建的。 赵宏图说出来的建议，都是菜都近两年，都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算很超前，拿着这些必然都会发生的，来劝说别人，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先知先觉，就是能说到别人的心坎坎上。 再说，赵宏图是来自京城的大客户，说话的份量，也自然是有的。 他提出这些建议，又都是一心为了菜都的发展。 这样下去，何领导怎么可能不重视赵宏图说的话呢。 如果赵宏图这次提议的事情，到最后都顺利进行下去，一个生产侧的冬暖式大棚新技术，一个销售侧的为菜都打通京城市场。 相当打通了菜都蔬菜产业的任督二脉，为菜都日后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蔬菜之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以后，赵宏图再来菜都，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夹道欢迎、红旗招展，那都是小意思，都不足以表达菜都人对他的感激之情。 至于去哪个村子里，就有人邀请他吃饭，那更加不是问题了。 当然，如果只是菜都日后的发展潜力，也不足以让赵宏图这么全心全意地付出。 别说菜都是他上辈子的家乡，徽省那边出了很多大佬，发迹之后，根本就不在家乡投资的事情，多了去了。 后世何领导的表现，菜都人对他的认同，也是赵宏图愿意这样和何领导合作的根本原因。 在国内，一个领导人，对一个地方的发展，太重要了。 眯着眼的徐奇，在一旁听着赵宏图和李秋丰的对话。 惊讶地不行。 赵宏图这些信息哪里来的。 他可是知道，宏速公司当初帮忙做出差前的准备工作，可没有搜集这么齐全。 难道读书人，真的是不出门就知天下事？ 可他在京城时间久了，眼界见识还是有的，李秋丰还是研究生呢，也没赵宏图懂得多。 而且李秋丰还是农业学出身。 专业更加对口。 这李秋丰刚出京的时候，眼睛可是朝着天上看。 一路上也是很清高。 对赵宏图，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现在看他那样子，好像都有点向赵宏图靠拢的意思。 自己的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 只能说，老总就是老总。 现在想来，还真是要感谢曹超才，要是没有他，自己还真没有机会进入宏速公司，更加不可能在一个企业干上中层，更别说和县领导接触，还能长这么多见识。 也许，等公司发展再壮大一点，说不定县领导这种级别，以后都只能和自己打交道了。 徐奇的内心，充满了干劲。 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菜都生产基地，赵宏图事业的供给端、物流端、销售端，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闭环系统，只要等着岁月的积淀，在蔬菜领域，必定有一席之地。 菜都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赵宏图带着一班人马，马不停蹄就要赶往因台。 可才刚出菜都没多久，赵宏图又改变主意了。 带着人前往鸢都。 “大家跟我这次出差，都还没好好玩呢。既然到了菜都，那就去鸢都玩玩。那边的风筝可是很有名气。”赵宏图对大家说道。 此话一出，直接燃爆了。 大家出门，工作是要做，但也想着多见识见识，多玩玩么。 路过一处公园的时候，大家看到很多人在放风筝。 “卧槽，你看那风筝，就是一只那么长的大蜈蚣。” “那有什么，听说去年风筝节的时候，还有人放了一个长达50米的龙头蜈蚣风筝。”赵宏图在一旁说道。 “50米？这么长啊，都快有三十个我这么高了。他们怎么放上去的啊。” “可惜我们来的时间太晚了，没有赶上4月份的鸢都国际风筝会。不然，大家可有眼福了。下次大家还有愿意来出差的，可以来看看。”赵宏图说道。 这次跟过来出差的，素质都还不错。 赵宏图还希望他们以后多多出差呢。 “走，大家去风筝点看看。”赵宏图轻车熟路地带着大家前往风筝店。 “风筝市在东城墙，购选游人来去忙，花样翻新招主顾客，双双蝴蝶鸢成行。” 风筝之都果然名不虚传，大家还真没见过这么多卖风筝的，也从不知道风筝还可分为软翅风筝、硬翅风筝、串式风筝、板子风筝、立体风筝、动态风筝等。 基本上人手买了好几个。 赵宏图也买了不少。 准备因台出差结束后，就带着李秋丰回趟家，土特产是必须带回家不是。 可惜，作为沿海大市的鸢都是不靠海的，临的也只是一湾浅水，如果想看大海，大家宁可跑上几百里路去琴岛，那才是真正的大海。 第251章 两个老头 在鸢都玩了就一天，一班人马在赵宏图的带领下，直接杀到了因台。 苹果技术哪家强，华国鲁省找因台。 因台苹果栽培历史悠久，是华国苹果栽培最早的地方，被称为华国现代苹果的发源地。 因台苹果的历史，差不多也就是华国苹果的历史。 这时候，“因台苹果，来阳梨，乐凌小枣甜兮兮”，上可是写在课本里的话。 “秋丰，我听说因台在1980从红球国引进了红富士，我们这次要引进的，也主要是红富士，其他的国光、金帅、青香蕉、红香蕉什么的，都不用看。”赵宏图再次和李秋丰交待道。 他就认准了富士苹果，这也是他重生前，国内卖得最好的苹果。 苹果树，赵宏图真看不懂。 尽管走之前，恶补了一番这方面的知识，但也只有一个粗浅的认知。 就算红富士、新红星、乔纳金等苹果树，搁在赵宏图面前，只要不让他看到成熟的果子，并且咬上几口，他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这不要紧，他不认识，带着的宏速公司一班人马，都是睁眼瞎，但有李秋丰这个内行就行。 好在李秋丰一点链子也没掉，早早就联系了他在鲁省这边的同学，和因台那边打过招呼。 一套关系走下来。 事情办的很顺利。 刘秋丰忙着引进技术的事情，赵宏图把带过来的人都扔给他打下手。 李秋丰是很靠谱，也很给力。 但太聪明了太能干的，往往容易生出二心，留不住啊。 堂堂的一个研究生，不可能被他拴在晋省的土地上。 赵宏图把目光放在了一线接地气的技术人员身上。 在几顿好吃好喝好送的攻势下，李秋丰同学帮忙找到了两个苹果方面比较接地气的专家。 一个是县园艺站的普通职工曹德文，已经退休了。 一个自学成才的老农杨振云。 赵宏图带着徐奇忙个不停，带着好烟到处打探，了解到他们家里的基本情况。 知道两人的子女，也都不是那种正式工作的。 那就好，直接利用氪金战术，完全不讲理的方式。 承诺在临河市给他们购置一套房，并且他们的子女，以后可以在京城的宏速公司上班，一个月工资三百多。 只要他们肯去临河，第一笔安家费，就给一万块。 老人不松口，就做子女的思想工作。 直接把人一锅端地从因台给挖走了。 有这两个内行人帮衬，技术引进速度更快。 没几天，赵宏图、李秋丰和曹德文、杨振云从鲁省带着苹果最新品种的枝条回晋省。 至于其他人，都回京城了，他们还要忙着和菜都九巷批发市场对接合作的事项，从那边采购蔬菜后，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曹德文、杨振云直到上车了，都还是有点梦幻般的感觉。 “老杨，这一切是真的吗？”曹德文没忍住和杨振云说道。 尽管已经签了的协议在他家放着，一个月三百块钱，另外还有一万块钱的安家费，已经发到他的手上。 但他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只一个是县里的普通工作人员，也就初中学历。 而且还退休了。 根本就没什么用。 “我也不敢相信，不过，我都一把年纪了，就算他把我卖了，也卖不了多少钱。真是不敢相信，还有人愿意花这么大的价钱，请我去种苹果树。”杨振云感叹道。 他直接就是老农，小学都没毕业。 要不是赵宏图有大学的学生证，还是李秋丰同学做担保。 他们都以为遇到人贩子了，不，就算是人贩子，也不可能拐卖他们这种老头。 “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谈钱啊，我真的很穷的。”李秋丰真觉得心酸得不行，他的口袋里，还就二十多块钱。 如果用金钱来衡量，他和他们的差距，太大了。 李秋丰本来这次苹果技术引进，他还很得意，因为是他一手主导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一扫之前在菜都的时候，茄子苗和辣椒苗分不清楚的洋相。 他甚至老感觉有人在他背后说：“cao，大学生就这素质。” 可一手操办苹果技术引进后，那些人看他的眼神，终于心服口服，知道大学生就是大学生。 但听到这两个老头聊的天后，一下子又从飘得高高地天空上猛地摔下来了。 他一个研究生，赵宏图都没花这么高的代价。 只是说了几个课题方向，一笔子虚乌有还没到账的所谓课题研究经费。 就从李教授那边把他给要过来了，除了出差花费了一笔开销，他都没从赵宏图那边得到过哪怕一个大子。 等于白嫖啊。 可两个没文化的老头子，已经妥妥地一万块钱到手了。 就帮着自己引进苹果枝条，就已经成万元户了。 尽管他也知道，因为两个老头是赵宏图的人了。 而他是一个外人，如果他也投靠赵宏图，签了协议，肯定待遇要比他们强很多。 可要是让他投靠赵宏图，又有点不甘心自己那么多年的付出。 李秋丰的心，还是算。 “赵总，真的是让我们去种苹果。”尽管赵宏图都和他说了很多次了，但曹德文还是有点不踏实。 “苹果枝条我们都带着，很多都是你们亲自剪下来的，怎么还不放心啊？我可是听说，你熟悉苹果生长发育规律和各个生长环节的管理技术，解决了多年来影响苹果品质的大小不匀、色泽不艳、果面不洁、光能利用率低等诸多问题，增加产量20以上，优果率高达90以上，效益增加40以上。这个技术，值得我给你的待遇。”赵宏图再次解释道。 赵宏图上辈子可是看过一篇新闻，一个陕省的村民，因为苹果种植技术，可是登上米国哈弗大学农业与食品论坛，向全世界果农讲授自己的务果经验。 这两个老头，虽然比不上上辈子去哈弗讲课的老农民，但是水平可是在因台那边，也相当有名气的，并且有实实在在的成果。 可是大宝贝。 值这个价钱。 李秋丰又获得信息了。 这趟出差，他发现以下几个信息。 一、赵宏图年纪轻轻，但他已经是个民营企业家，能和学校高层，区政府，何领导这样身份的人经常打交道，实力肯定是有的。 二、赵宏图的企业规模很大，涉及蔬菜种植、配送、销售，现在着手布局苹果产业。 三、赵宏图注重人才和技术，舍得砸钱。 四、赵宏图有意无意地在诱惑他，关键是他已经有心动的迹象了。 李秋丰真心觉得很累，出差后，身体上累，心理上也累。 第252章 技术改造 一路旅途劳顿，车终于到了临河市。 赵宏图只感觉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充溢在心间，只感觉自己心跳好像万里奔腾的天马，就要从他的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到家了，一方水土滋润一方血脉。 是土地牵动了心灵，产生了共鸣。 绝不是想起了含羞带怯的肖苏妍。 当然，带着两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小鲜肉，还有一堆苹果枝条，也不可能去见她。 尽管已经很想了。 提前获知消息的赵老爷子，亲自带人来车站接人。 这是赵宏图前身和现在，享受地最高待遇。 “孙子，辛苦了。抽口烟。”赵老爷子拿出他那被手磨得发光发亮的烟斗，递给了赵宏图。 “额？！”赵宏图怎么没想到，爷爷的奖励是这么一出。 看着老爷子那岁月积淀下来发黄的一口老牙，赵宏图怎么也下不去口。 还没抽，感觉已经醉了。 老爷子好似发觉了似的，拿着烟斗用衣服使劲地蹭了蹭：“你爹不抽烟，你也不抽烟，咋地，要让我断了烟火啊？” 赵宏图真是要哭了。 老爷子拿着烟斗，往赵宏图身上轻轻地一抽，笑骂道：“我觉得烟是好东西，也想让你抽烟，我喜欢，但你不喜欢，用我的烟斗，你更加不喜欢，这不，勉强就不舒服了不是。” “小四啊，做事啊，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啊。” 赵宏图也不知道赵老爷子忽然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感觉听到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不管懂没懂，只能应声说是。 “爷爷，这是我请鲁省引进过来的苹果新品种，还有那边请过来的两位大师傅曹德文、杨振云。”赵宏图和老爷子介绍道。 几个老头子手一搭，遇到亲人了。 曹德文、杨振云在看到老爷子后，心立马就踏实了。 这是自己人。 虽然知道赵宏图很看重他们，但总感觉有点不自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是和老爷子这样的老把式在一块比较自在。 得劲。 李秋丰幽怨地看了赵宏图一眼，我呢？难道就不值得隆重介绍一番啊。 “爷爷，这位是我的师兄，之前学农业的，这次也来帮忙。”赵宏图说道。 老爷子也表示了热烈地欢迎，欢迎前来做客，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 稍微寒暄了几句，带回来的东西被搬上了驴车。 驴子被套上了马车，驾车人吆喝了一声：“得儿驾——” 驴子欢快地拉着东西前往东赵村。 “赵老爷子回来了。带着干柴棒棒回来了。” 村口就有人等着，看到他们回来了，有人大声呼喊道。 顿时吸引来了一村的男女老少围观，孩子们已经在跟着车跑了，等车一停下来就有人围上去了。 “小四回来了啊。听说你这次去鲁省了，带回来的就是他们那边的苹果苗？” “这干柴棒棒上以后长出来的苹果就是能卖出国的那种？” “赵老爷子，到时候可要多给我几根。” 年初的时候，赵老爷子把他们剩下的那些好苹果，都给卖出去了，卖了一个好价钱。 之前大家都是在黄土里刨食，他们的收益可想而知。 结果没想到，种着玩的苹果，竟然能卖出那么好一个价钱。 至少比种玉米划算多了。 赚钱了，大家的积极性都高了。 听说鲁省那边的苹果，可好卖了。 赵老爷子还专门写了几封信去给赵小四，就是为了引进鲁省那边的苹果技术。 这事大家都听说了。 “爷爷，一户来一个管事的，先和大家开会说说。”赵宏图和赵老爷子说道。 赵老爷子点点头，召集村里人开会。 老爷子讲了几句话，稳住场面后，就交给了赵宏图。 “各位大爷大娘叔叔阿姨，大家应该都认识我，赵四。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就是我从鲁省引进了一批苹果枝条，想对咱们村的苹果树进行技术改造升级。全凭自愿，愿意改造的留下，不愿意的，想继续听的可以留下，不想听的，也可以走了。”赵宏图说道。 “赵四，婶子相信你。”王婶第一个表态支持。 “王婶，你就不用说了，都一家人。”有人逗笑道。 引起一阵哄笑。 赵宏图脸都垮了，这些人，这么严肃地场合，怎么也能聊歪了。 虽然，赵宏图对王婶的闺女，也有点好奇。 但这又不是大晚上，聊这个话题，不合时机啊。 赵老爷子的烟斗在桌上磕了磕，会场上的闹笑声立马止住了。 “赵四，不用多说了，咱们都信你，你说咋干，咱们就咋干。” “就是，赵四，咱们都自家人，哪里还信不过你的。王婶和你一家人，咱也不是外人。” 赵宏图觉得，还是不能让这些大爷大妈发挥了，不然自己都要多好几门亲戚了。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老爷子的威信高。 竟然都拿自己单身开玩笑。 “好了，各位，都听我讲几句，不然等会天黑了。今天开会咱也就讲三件事。”赵宏图拍了拍手掌。 “第一件事，这次，我特意请来了京城的研究生李秋丰和鲁省两位技术专家过来，先指导大家怎么把苗木都嫁接改造完。” “第二件事，成立东赵村苹果合作社，以后将以合作社的名义，推广苹果技术，进行专业化管理。” “第三件事，成立苹果园，进行技术改造。” 赵宏图说完，下面炸锅了。 第一件事，大家都知道。 但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这怎么回事啊。 合作社，那以后自家的苹果还归自家管么。 苹果园，那是什么意思？自家家的苹果树也都是在一块的啊，难道不就是苹果园么。 “安静，安静，大家能不能听小四把话说完？”老爷子烟斗轻轻地在桌上一敲。 会场上立马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赵宏图。 “合作社，入社自愿、退社自由、地位平等、民主管理、风险共担、利益共享。” “苹果树，还都是自家管理自家的。” “合作社主要提供产前、产中、产后服务。 进行统一指导种植、统一施肥方法、统一组织测土配方、确定肥料品种数量和施肥方法等方面的服务。 定期举办培训班，聘请苹果种植专家讲授苹果种植技术。 统一收购，统一销售。” “苹果园，主要是进行标准化建设，推行果、畜、沼、窖、草“五配套苹果园”升级改造，这次我还特意请了京城的专家过来，就是负责这事的。” “好了，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大家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现在咱们先去把苹果枝条都嫁接上，不然过几天，成活率可没这么高了。” 这活自然有赵老爷子去组织，有鲁省过来的两个土专家指导，很快就推行落实下去了。 不过，赵宏图说的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在村里引起了强烈反响。 第253章 礼物 “老张，你准备加入那劳么子的合作社么？” “肯定加入啊，赵老爷子当了多少年村长，他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反正我是，他说让干啥我就干啥。” “老张，没看出来平时焉不拉几的，主意很正啊。” “我才懒得费那心思，自己脑袋又没别人聪明，那肯定听聪明人的啊。赵家小四那是谁啊，天上的文曲星。没看到王婶一直想把她女儿介绍给赵四么。” “嗯，有道理。王婶那闺女，也是够水灵的，我去城里那么多次了，还真没见过比她家闺女还看的。” “那是，不然大家怎么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呢。赵四他妈好像对这门亲事，也很乐意。现在就看他们两个了。” “听说王婶闺女今年也考上京城的大学了，说不定还有戏呢。” …… 村里到处有人在商议白天开会的事情。 不过讨论来讨论去，都同意。 老爷子的威望太高了，他说搞生产承包，就生产承包。 说搞合作社，就搞合作社。 虽然一开始大家没能第一时间接受，但回来后，想半天。 嗯，咱不懂。 但咱们知道，老爷子是为咱们好，听话就是了。 赵宏图关于东赵村的改革，在老爷子一手推动下，势如破竹。 一点障碍都没有。 哎，好歹在京城，也是一方小佬。 手下也好几百员工。 结果一到菜都，风头被何领导给盖过去。 到了自家，又被老爷子几十年的威望给碾压了。 赵宏图觉得好没有成就感。 赵宏图和李秋丰一块，在赵宏图之前拟定的基础上，对合作社的内容，进一步修改完善。 忙了几天。 东赵村苹果合作社正式成立。 一切都理顺了。 赵宏图把李秋丰给带上，回家。 放假了，李秋丰也准备先回家一趟，过几天再来这边，下午的火车。 赵宏图离开家也大半年了，也有点想家了。 这次前往鲁省前，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然后如鱼得水。 但一到鲁省，非常强烈的想去找自己上辈子的家，赵宏图才发现，自己恋恋不舍的，还是上辈子的记忆。 仿佛有一种潜意识在告诉他，他不属于这里。 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是一种局外人的身份，站在高高地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 当没找到上辈子的亲人，这种念头，直接就崩了。 还好，有这辈子的家人，有朋友，有肖苏妍，他才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这次回家，真有一种离家太久的流浪感，有一种再次将根植进了土里的踏实。 他从鲁省那边带回来了一些土特产，这次在东赵村，奶奶又给塞了一大堆东西。 东西刚放下，苏燕华听到动静后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赵宏图，高兴坏了。“图图，都放假这么久了，才回来啊。你这没良心的，一回家，就知道去你爷爷那，过了家门都不入。” “红兰，赶紧买菜给你弟弟做饭去。”苏燕华接着说道。 自己这娘咧，怎么每次看到自己，就想让二姐做饭呢。 二姐的孩子刘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高兴地跑了过来：“奶奶，妈妈回来了？在哪里呢？” “娘，二姐没有回来呢。媛媛，走，舅舅给你带了不少好玩的好吃的呢。”赵宏图看到要哭了的刘媛，心疼地不行，赶紧抱在怀里。 “舅舅，我爸和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刘媛黏在赵宏图怀里问道。 小小的脸上，满是期待。 “他们要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赵宏图也头疼，小孩想爸妈了，这该怎么安慰。 要他玩小孩，倒是可以，两辈子都没有哄小孩的经验。 好在苏燕华过来了，没两下，刘媛就开开心心的。 只是赵宏图看到她笑容里，深藏的一点小小的失落。 有点不忍心，于是说道：“娘，要不我和二姐打电话问问，让刘媛去京城上学。” 苏燕华白了赵宏图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准备让你朋友一直在院子里陪着你啊。” 赵宏图一抚脑袋，自己把别人领回家，一看到家人，把他给忘了。 连忙介绍道：“娘，这是我师兄李秋丰，这次特意请回来帮爷爷那边改造苹果园的。” “小兄弟，赶紧进屋喝茶。赵一俊，买菜做饭去。”苏燕华连忙招待李秋丰，朝着刚进院门的赵一俊说道。 赵一俊很无奈地应了一声，买菜去了。 赵红梅一家子和赵宏菊一家子，听到消息后，也都过来了。 “海子，过来，舅舅给你带礼物回来了。”赵宏图看到大姐家小外甥，挺开心的。 “舅舅，我……我收到礼物了。不用了。”李海想起前段时间赵宏图托人给他带回来的，那么厚厚的四四方方的一纸箱的书，简直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胸口。 他小小的身板，不堪重负。 他的暑假，没有作业的暑假……就这么毁在了这个不要脸的手里。 现在一听赵宏图说还有礼物，立马果断拒绝。 舅舅，你不是人。 舅舅，你下雨天千万别出门。 “真不要啊？” “真不要！”李海很坚决地说道，小孩子是不会随便要礼物的。 “那好，洋洋，来，既然你哥哥不要礼物，那哥哥的那一份，也给你好了。”赵宏图从包里拿出来带给小孩子的玩具，吃的，风筝。 都给了大姐的女儿李洋。 李海的眼睛，直了，满是幽怨。 看着自己妹妹玩得很开心，坏蛋舅舅的包里还有，稚嫩的脸上一下子挤出来讨好：“舅舅，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好不容易见到舅舅，我太开心了。” “好，那舅舅给你出一个题，你做对了，舅舅也给你一份。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赵宏图笑着问道。 李海：（-） 李洋掰掰手指头，奶声奶气地说：“哥哥真笨，一加一在加一的情况下等于三。” 大家都笑了。 赵红梅笑着敲了赵宏图一下：“你这当舅舅的，也真是的。你可不知道，当初李海拿到你托人送的礼物，两眼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纸箱，捏了捏拳头，大半天才去拆，连拆箱子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破了一点。结果，傻眼了。” 说完，大笑起来。 “大姐，现在那些教辅资料都是生硬的很，没什么新鲜花样，对学生的效果也有限，等下学期有时间，我让我女朋友找人出一套全新的教辅书，到时候给李海来一套。”赵宏图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海一听到，脸皮在抽搐，挤成苦瓜的状。 这一刻，生无可恋。 “小四，你有女朋友了？”大姐惊讶地问道。 家里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都看了过来。 “我不是让她带东西给你的么，难道你没有见到？”赵宏图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给我东西的是一个男的啊。和你大姐夫差不多大的年纪。”大姐更疑惑。 赵宏图：……怎么变成了一个男的。 谁啊？ 一家人都懵了，这怎么回事？ 李秋丰看着这一家子这么热闹，不由得更加想家了。 饭菜摆桌上，赵宏图赶紧把李秋丰拉上了桌，大姐夫李振给倒酒。 赵宏图又是夹菜，又是倒酒，热情的不像话。 李秋丰本来还有点做客的不好意思，赵宏图的疏忽，在心里还可能有一点芥蒂，在赵宏图一家人的热情招待下，消散了。 吃完饭，赵宏图一家人，又把李秋丰送上火车。 第254章 放风筝 送完李秋丰后，赵宏图找个借口，去李振他们单位，打了一个电话，和肖苏妍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就像是饥肠辘辘的人，很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赵宏图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肖苏妍了。 一大早，赵宏图整理好从鲁省带回来的礼物，和苏燕华说了声：“娘，我出门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干嘛去啊？”苏燕华顺嘴说了一句。 “找同学玩去。”赵宏图不敢说实话。 昨天就因为说了自己有女朋友，送完李秋丰后，被家人审问了大半天。 姑娘是哪里的啊，干什么的，查户口的都没有那么多问题。 都是至亲，赵宏图还是充满耐心的一一回答。 鉴于昨天的情况，今天可不敢说去找女朋友，不然，不知道又多大的麻烦。 苏燕华，端庄大方又美貌的中年妇女，可做事的那股子泼辣劲，赵宏图有时候真吃不消。 “你女朋友不是临河市的么，有这时间去找同学玩，还不如去找找你对象，培养下感情。”苏燕华有点恨铁不成钢，这傻孩子，这么不上路，难怪之前的女朋友给跑了。 “嘿嘿……”赵宏图傻笑一声，赶紧溜了。 这要是和她说去找对象，说不得给准备好几份大礼，让自己送过去，这事，苏燕华做得出来。 可这要是大包小包的去肖苏妍家，过来人，眼睛里是看得见东西的，外人见了，谁都会说肖苏妍许了人家。 还不知道她家里什么意思呢。 赵宏图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藏着掖着最好。 就在赵宏图往临河市区赶的时候，肖苏妍家里。 肖苏妍穿着一件黄色的短袖衬衣，从房间里出来，在家里的镜子面前转了一圈。 然后看着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苏玉琼开口说道：“妈，我你说穿这件衣服好看，还是刚才那件白色的好看。” “都好看，咱闺女穿什么都好看。”苏玉琼随口应付道。 “妈，你都没仔细看，就知道敷衍我。”肖苏妍嘟着嘴说道。 “我都看了，真的好看。苏妍，你过来坐下，妈有话问你。”苏玉琼看着肖苏妍说道。 “等下，我先去把衣服换了。”肖苏妍说道，然后转身返回自己卧室。 “不是，你觉得这件不好看？”苏玉琼疑惑的问道。 “好看啊，你不说了嘛。” “那你为什么要换衣服？”苏玉琼更加的疑惑了。 “等一会出门的时候，我再换上，在家里别穿脏了。”肖苏妍话音未落，卧室的门就关上了。 苏玉琼听的眼睛都睁的大大的，至于这样嘛。 没一会，肖苏妍出来了，坐到了苏玉琼旁边。“妈，你想和我说什么事？” “你今天一大早就在折腾换衣服，是不是准备去见赵宏图啊？”苏玉琼开口问道。 看到自己老母亲那犀利地眼神，肖苏妍知道自己是骗不过去，只能点点头。 只能怪自己太高兴了，一大早的打扮收拾自己，飘了。 不过，家里也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自己母亲知道了也无所谓。 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帮赵宏图带了一大堆特产给他家里。 她父亲好歹是卫生系统的一把手，母亲也是多年的班主任老师，两口子的眼神，贼锐利。 一眼就发现了问题，肖苏妍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和赵宏图之间的事情都给交代了。 她父母，也没说啥。 应该是默认了啊。 “嗯，是的，他昨天回家了，今天和我约见面。”肖苏妍很干脆的承认了。 “今天中午把他叫家里来吃饭。”苏玉琼说道，是通知，不是疑问。 “妈，让他上咱家，是不是还有点早啊。”肖苏妍红着脸说道。 “还早？你都毕业了，开始上班了。既然谈了对象，那总得让我见见。”苏玉琼说道。 最主要的是，苏玉琼让肖苏妍回晋省，她死活不愿意。 现在自己又找了一个对象，两个人还都在京城。 年轻人精力旺盛，做事情也冲动，万一到时候做出了点什么事，都没心理准备。 还不如趁早见一下，至少心里有个底，也能打预防针。 “好了，就这样。我先给你爸打个电话，叫他中午回来吃饭。”说完，苏玉琼拿起电话，就把事情给决定了。 肖苏妍犹豫了一会，害羞着点点头。 快到了约定的地方，赵宏图远远地看到肖苏妍在路边，左顾右盼，不知道等了多久。 赵宏图跑到她身边，东西往地上一扔，直接一把抱了起来，兴奋的晃荡了一圈：“苏妍，我想死你了。” “赶紧放开，这么多人呢。”肖苏妍双手拍打着赵宏图的肩膀，示意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赵宏图嘿嘿一笑，差点忘了，这个时代，一般的情侣在外面，也都很保守的。 可不像后世那炮火连天，两个人在路边抱一下又怎么地了，吻得很投入的都见多了。 甚至赵宏图都好几次在公交车站见到两个男的很亲密地搂着。 朝路两边看了看，还好没有人过来多管闲事。 只是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赵宏图赶紧和肖苏妍两人跑开了。 “苏妍，这是我从鲁省给你带回来的风筝，咱们放风筝去。”赵宏图说道。 “好啊。” 去广场路上，赵宏图去买了两个冰棍，自己一个，肖苏妍一个。“给，吃一个冰棍，看你热的，脖子上都是汗。” 肖苏妍接过冰棍，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冰棍。 赵宏图看得有点入迷，太可爱了。 肖苏妍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什么呀？你赶紧吃你的啊，不然等会就化了。” 赵宏图嘿嘿笑了一声：“我发现你有点怪呢。” “我哪里怪了？” “怪好看的。” “赶紧吃冰棍，你再不吃，我吃了。”肖苏妍恶狠狠地说道。 “那我的给你吃一口。”赵宏图把冰棍伸过去。 肖苏妍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 赵宏图赶紧拿回来：“你还真咬啊。” 然后在肖苏妍咬过一口的地方，咬了一口，味道真棒。 肖苏妍白了赵宏图一眼。 两人吃完后，赶到广场。 赵宏图一副老手的样子，放开一段线，摆好架势，和肖苏妍说道。“苏妍，放风筝是有技巧的，一定要掌握好风的方向，要顺着风，轻轻地一拉，就起来了。你去那里拿着风筝站好，我让你放手，你就放手。” 肖苏妍按照赵宏图的指示，雀跃地在拿着风筝站好。 赵宏图喊道：“3、2、1，放手。” 肖苏妍放手，然后赵宏图用力一拉，往前猛跑。 风筝飞了起来！ 肖苏妍鼓掌。“飞起来了。” 帅不过三秒，然后，风筝猛地栽倒在地。 “刚刚跑的方位不对。”赵宏图解释道。 再来，还是这样。 “刚才跑的太快了。” 不死心，继续，风筝还是飞起来，然后栽倒在地。 “苏妍，刚才你放得有点早了。” 赵宏图试过好几个方向，跑出了一身汗，风筝就没起来过。 旁边一个男的，看不过去了，迈着稳健地步伐，带着微微地笑容，走了过来，冲着肖苏妍说道：“同学，我帮你放。” 第255章 第一次去准丈母娘家 “不用。我们自己能行。”肖苏妍礼貌地回绝了。 然后从赵宏图那边，把线拿了过去，风筝往地上一放，手轻轻地一拉，慢慢地一走，风筝飞了起来，又稳又高。 赵宏图瞪了男的一眼，然后笑着和肖苏妍说道：“苏妍，教我放风筝。” 肖苏妍只是放风筝的高手，又不是放风筝的女孩，也没有对自己放风筝。 赵宏图才不会尴尬和生气呢。 两个人在一起就好，至于会不会放风筝，那不是次要的么。 恋爱的人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很愉快的事情。 一起散步。 一起看日出日落。 一起比赛啃西瓜。 一起发呆。 学她说话。 …… 多美好啊。 “宏图，中午跟我回家吃饭。”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肖苏妍说道。 脸上带着点一点害羞，两点期盼，三点紧张，四点幸福。 有点猝不及防，赵宏图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苏妍，我这出了一身汗，这么去你家，也不合适啊。”赵宏图说道。 这丫头，要带我回家，也不提前和自己说一下。 好歹有个准备，穿得正式一点，也不能出这么一身汗。 肖苏妍围着赵宏图转了一圈，笑嘻嘻的说道。“没事的，很精神。” 得了，和这丫头说不通。 “走，去买点东西，然后去你家里。”赵宏图说道。 “不用买东西，我妈特意交代了。”肖苏妍摇头说道。 “那怎么行？哪有新女婿第一次上门，空着手去的。”赵宏图说道。 肖苏妍脸一下子就红了，轻轻的的打了赵宏图的胳膊一下。“讨厌，你说什么呢？什么新女婿之类乱七八糟的。” 罐头，点心，是这个时代走亲戚串门的必备礼品之一，当然不一定是水果罐头，猪肉，牛肉罐头更佳。 然后再拿上两条烟，两瓶白酒，茶叶和糖。 想了想，赵宏图还买了套衣服，毛巾。 找了一个澡堂，简单洗洗，把衣服换了。 精神的帅小伙就准备上丈母娘家了。 肖苏妍看了赵宏图一眼，开着玩笑说道：“你这也太熟练了，难道不是第一次？” “那肯定不是第一次，为准备去你家这一天，我在心里都演练了好多次了。”赵宏图笑着说道。 可恶。 肖苏妍赏赐了他一个酒窝。“赶紧的，前面就到我家了，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突然之间，赵宏图发现自己腿有些抖。 “还有多远？”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去女朋友家里，见家长啊。 还以为自己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可一到地头，拉稀了。 “不远了，前面胡同就是。”肖苏妍说话声音也有些不自然，赵宏图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啊。 “放下东西歇一会，我有些累了，走不动。”赵宏图说着，就朝着一边的墙角走去，把东西放在石头上。 “行，歇一会就歇一会。”肖苏妍也没有多想。 歇了一会，肖苏妍正准备提议回家，就听赵宏图说道：“苏妍，你是什么时候报道来着？到时候要我送你去么。” “八月份啊，我和你说过了的。”肖苏妍不爽地说道。 “我和你说，上班之前，一定要检查入职材料有没有带齐，打听好人事部门负责的人是什么样的，有针对性的要做一些准备……”赵宏图喋喋不休地说道。 絮絮叨叨的，就是不站起来走，哪怕肖苏妍已经站起来了做出要走的架势了。 肖苏妍还准备说什么，不过看着赵宏图发抖的脚，明白了。“赵宏图，你不会是紧张了。” “我紧张，我紧什么张？”赵宏图大声的说道。 “那你不紧张倒是走啊。我爸妈估计都在家等着急了。”肖苏妍笑着说道，看到赵宏图这样，她倒是不紧张了。 认识赵宏图这么久，无论什么事，他都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当初在火车上，遇到小偷，那么危险的局面，他都能从容应对。 在京城的时候，处在媒体舆论漩涡中心风暴地带，赵宏图也没有乱了阵脚，颇有一股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风度。 可今天在自己家门口，赵宏图紧张地发抖。 肖苏妍感觉好笑，又觉得感动不已。 “行，走就走。今天放风筝，跑的太多了。只是累了歇一会而已。”赵宏图解释道，才不会和你说，刚才腿软了，差点站不起来。 “你倒是站起来啊，走，我爸妈非常好说话的。”肖苏妍笑着说道。 还好意思说放风筝，放好的风筝给你，都能把风筝给掉下来。 赵宏图撇了一嘴，谁会说自己的父母很不好说话。 不过还是站了起来，确实不能去太晚了，第一次就让老丈人一家等太久了，确实不好。 肖苏妍一边走一边劝，两个人以龟速前往肖苏妍家里。 到了肖苏妍家门口，她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赵宏图差点放下东西跑下楼。 深吸一口气，准备跟着肖苏妍进门。 就听到肖苏妍大声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赵宏图吓得差点叫了出来，脚下一个趔趄，手上拿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罐头和地面亲密接触，咣当咣当响起。 还好罐头瓶子比较给力，没有碎。 “苏妍回来啦。”一个美貌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清淡高雅中略带威严的中年男人。 肖苏妍开门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声音。 肖苏妍还没喊的时候，就快到门口了。 两人一出现，正好看到赵宏图东西掉了一地的场面，这画面太美。 两口子紧紧的盯在赵宏图身上，审视，打量。 赵宏图面带微笑，紧咬牙关，连忙从地上捡东西，躲避两人带着透视的目光。 肖苏妍噗呲一声笑了，帮着赵宏图把东西拿起来，然后介绍道：“宏图，这是我爸、妈。” “爸、妈，这是赵宏图。” “把，把东西给我拿着。叔叔，阿姨，好。”赵宏图一紧张，差点也跟着叫爸妈，还好反应及时，伸手从肖苏妍手上把东西拿过来，改口成了叔叔阿姨。 “小赵，赶紧进屋。”苏玉琼露出一脸微笑，和蔼可亲。 然后没好气地瞪了肖苏妍一眼，“苏妍，都和你说了，小赵过来的时候，不用带东西，你这死丫头，怎么就不听话呢。” 外人要是看到赵宏图大包小包的拿东西过来，会怎么想呢。 这丫头，真是不省心。 还好，这小伙长得很精神，人看着还不错。 之前对他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倒还算满意。 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啊。 不过，肖显东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脸上虽然也带着笑，一看就知道是挤出来的。 看上去就有点别扭，还不如当初在火车站碰到的时候呢。 赵宏图也不想想，这上辈子的小情人，就要变成了别人的老婆了，心里高兴得起来吗？ 第256章 肖家必胜客 虽然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不同的环境的确可以孕育出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气质。 苏玉琼比赵宏图以往见到的女人，更加的优雅有气质。 准丈母娘脸上是和蔼的微笑，自信儒雅，还热情地很，笑吟吟的又是倒茶又是递零食的。 赵宏图安心不少。 要是她也和老丈人一样，板着一个脸，严肃地不行，赵宏图还真不知道这一顿饭咋吃了。 “苏妍，让小赵和你爸聊一会，你和我去厨房忙去。”招呼完后，苏玉琼和肖苏妍说道。 看到苏玉琼要往厨房而去，赵宏图连忙站起来，“阿姨，我帮你。” “不用，你坐着喝茶就行。苏妍跟我去就好了。”苏玉琼连忙说道。 “用的，用的。”这和肖显东呆一块太压抑了，还不如干点活来得痛快。 “妈，你坐着，让我和宏图一块就好了。我和你说，宏图做菜老好吃了。”肖苏妍笑吟吟地说道。 “你这丫头，哪能第一次上门就让人干活的。”肖显东在一旁说道。 赵宏图一愣，第一次不能干活，那第二次上门就得干活，是这个意思，没理解错。 不管了，干活总比陪你强。 赵宏图不由分说，连忙去了厨房。 肖苏妍也跟了过去。 留下肖显东和苏玉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苏玉琼瞪了肖显东一眼，压低着声音说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都说好的，让你摸下小赵的底，你板着个脸是咋回事？” “哎，只是一想起，苏妍小时候整天拱在我怀里撒娇，这突然之间就有个臭小子要把她抢走了，心里不得劲啊。”肖显东叹了口气。 表情和心情一样复杂。 苏玉琼被他给感染了，也跟着叹了口气，女儿长大了。 两个人在客厅想着心事，听着厨房里传来赵宏图和肖苏妍的说笑声。 显然小两口在厨房，很开心。 “苏妍从小到大，就没在厨房干过，还不知道弄成什么样呢，我去看看。”苏玉琼坐不住了。 也不等肖显东回应，站起来就往厨房走。 肖显东一愣，看着空荡荡地客厅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这怎么回事，感情他们三个是一家人？ 好在厨房菜，苏玉琼准备的差不多了，赵宏图稍微加工一下，马上就好了。 三个人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真的和一家人一样，极为和谐。 平时就他和苏玉琼两个人在家，也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一切从简。 对饭桌上的菜色要求并不高，他们吃饭更像是完成任务，任务的目的就是为了活着。然后节约出更多的时间。 那么节约出来的时间干什么呢？看书！学习！ 肖苏妍回来后，家里伙食质量要上升好几个档次。 今天邀请赵宏图来家里吃饭，饭菜，应该是这半年以来，最为丰盛的时候。 尽管不在乎口舌之欲，但肖显东看到准备好的丰盛的饭菜，再看到洋溢着满脸笑容的苏玉琼母女，心里不由充满了晋省的陈年老醋的味道。 你们娘俩？怎么和这个第一次上门的男人比我还更像一家子了。 “在那坐着干啥呢，赶紧把桌子收拾好啊。”苏玉琼冲着肖显东说道。 这老肖咋回事。 苏妍男朋友第一次上门，就这？ 肖显东连忙把桌上的零嘴收拾好，把桌子空出来。 赵宏图很有眼力架的上前帮忙。 被苏玉琼拦住了：“宏图，你先歇着，让你叔来弄就行了。” 有内个味了。 赵宏图感觉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够享受自己在家里的待遇了。 看肖家的情况，应该是标准的男主外女主内，家里是丈母娘说了算。 搞定了丈母娘，以后咱就是肖家必胜客。 什么是生活？ 这就是生活。 “听苏妍说，小赵是在人大上学？”苏玉琼给赵宏图夹了一口菜，问道。 来了，查户口的来了。 “嗯，下学期就大四了。阿姨，我敬你一杯，祝您身体健康，容颜不老。”赵宏图端着酒杯，赶紧转移话题。 这要是被动待问，说不得要被问到祖宗十八代了。 “这孩子，阿姨都多大岁数了，还容颜不老呢。”苏玉琼嘴上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像花一样绽放开来。 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呢。 “不，阿姨，看到你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岁月从不败美人是什么意思。难怪苏妍会这么漂亮，今天见着你后，我算是知道了。”赵宏图说的很认真。 苏玉琼乐的哈哈大笑。 肖苏妍也满脸笑意。 一旁的肖显东满脸黑线，冷笑着哼了一声，马屁精。 闺女长那么漂亮，难道就没有我的功劳吗？ 立马迎来了苏玉琼宛如寒冬般的目光，然后又看着赵宏图笑着说道。“宏图，来，别客气，吃菜。” 肖显东更加不爽了。 然后赵宏图就知道了，得罪一个卫生系统一把手，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各种花式劝酒的招儿，加上肖显东又是长辈，让赵宏图根本无法拒绝，招架不住。 很快就被放倒了。 苏玉琼和肖苏妍也没阻拦，男朋友上门，被劝酒，这不是正常的么。 苏玉琼也想赵宏图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酒后吐真言，多问几句呢。 虽然赵宏图今天把她哄得很开心，但关系到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还是多问几句才放心。 可让她失望的是，赵宏图喝多了，不是那种话多的，立马就趴下了。 倒了，睡了。 没多久，呼噜声都响起了。 肖显东和苏玉琼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爸，你看你，没事让他喝那么多干嘛，看把赵宏图喝得。”肖苏妍埋怨道。 肖显东更加难受了，这还没过门呢，就这样了，这还了得。 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伤感！ “苏妍，你给他擦把脸，扶他先到客房睡一会。”苏玉琼说道。 肖苏妍给赵宏图烫了毛巾，仔细地擦了脸，和肖显东一块扶着赵宏图到客房睡下。 “老肖，你看他们这样，迟早会出事，要不，先定下来？”苏玉琼和肖显东回到房间，一扫刚才的笑脸，担忧地说道。 “女儿才刚毕业，你着什么急啊。再说，赵宏图还一年才毕业呢。”肖显东立马拒绝道。 “隔壁小丽和咱闺女一般大，儿子都两岁了。她大姨家的刘芳妹妹，还没有她大呢，现在孩子都已经会跑了，马上就要上学了。还有，我现在都快五十了。”苏玉琼说道。 肖显东：……哪有这么上赶着的。 这女人的智商，是不是和长相成反比啊。 第257章 又被灌醉了 “遇到好的男人，就要先抓住了。不然，等赵宏图毕业后，混出来了，面临的诱惑和选择，可就多了。定了后，也能安心。”苏玉琼说道。 赵宏图家又是临河市下面一个县的，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 比自家稍微差点，但父母也都是有工作的，家里就一个男孩。 应该说，家庭条件还勉强凑合。 小伙子，今天也见了，长得还不错。 谈吐和为人，也还可以。 又是人民大学的大学生。 今年在报纸上，又看了不少关于他的新闻。 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能在京城闹出来这么一番大动静，毕业后，那前途，肯定是无法限量。 对于优秀的男孩，遇到了就不能错过。 就像当初，她看上了肖显东一样。 那时候，肖显东家里条件一般，长相也很普通，大家都不是很看好。 但她就是看准他了。 看上了，自己去找的人，让人帮忙，和肖显东好。 事实上，她没有看走眼。 “这是不是还太早了。要不等赵宏图毕业后再说。”肖显东也看好赵宏图，但就这样把养了二十多年的白菜送给猪了，也不心甘。 再说，孩子还小呢。 “行，再看半年，等今年过年的时候再说，那时候订婚，明年过年的时候结婚，刚好。”苏玉琼直接给拍板了。 肖显东张开嘴，想反驳，只是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等赵宏图醒来的时候，都晚上了。 只能又舔着脸，吃了一个晚饭。 这顿饭，可是赵宏图从头到尾，一手操办的。 哦，还有一个肖苏妍帮忙，活是没干什么，但在一边站着就养眼，美色相伴，厨艺水平更是发挥的高了一个档次。 苏玉琼是更加满意了。 赵宏图有这手艺在，性格脾气也还好，以后肖苏妍，是受不了委屈了。 “小赵，让她们母女忙，咱们喝酒。”肖显东给赵宏图倒了一杯，又开始喝上了。 “爸，你让他少喝点。”肖苏妍看着父亲灌赵宏图酒，忍不住的开口说到。 中午都让他喝多了，晚上还灌酒，没带这样的。 肖显东心情是更加复杂，没得说，灌的更狠了，都说闺女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 现在小情人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当父亲总感觉心里空唠唠的，还有些吃醋。 毫无疑问，赵宏图又被灌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宏图在肖家客房醒来，感觉头还疼得不行，胃疼，难受，挖心般难受。 这才老丈人一个人出马。 想想肖苏妍还三个哥哥，以后三个大舅子，这以后来肖家，咋办啊？ 对能不能做肖家必胜客，赵宏图第一次有了怀疑和动摇。 丈母娘是在家里地位高，说了算。 但也不能帮自己喝酒啊。 老丈人是久经考验，肖家对喝多后，怎么缓解，经验也是相当地丰富。 赵宏图喝了一碗汤，吃了点东西后，明显好转。 到底还是年轻，恢复地快。 早餐后，和肖苏妍又去玩了大半天。 中午饭不敢再去肖家吃了，告辞，回家。 “干嘛去了？夜不归宿，也没有提前说一下。你今天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报警去了。”赵宏图刚回家，硬生生被苏燕华说了大半天。 “去同学家了，昨天喝多了，在他家睡了一觉。”赵宏图解释道，说完立马回自己房间。 就这样，赵宏图差不多每天都往临河市跑，早出晚归。 …… 而这时候，京城。 杨四平黑着脸，还有两个人货款还没送回来。 财务那边，已经在催了。 宏速公司的货款，每天下午四点钱要及时上交的。 宏速公司现在是财务、采购等统一由公司总部管理，其他的运营、配送、人员调配等完全放权给各区域负责。 杨四平负责的是最核心的区域，中部区域。 赵宏图对他信任，他也一直尽心尽力做好，对得起赵宏图的信任，从来没出过差错，业务也一直遥遥领先。 可今天，竟然还有两个人还没有回来。 差的钱也不多，就几十块钱，他完全可以垫付了。 但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情。 正当他忍不住想叫人出找的时候，外面有人在喊，“罗兵和吴勇回来了。” 紧接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手里还捧着被血染红的钞票。 “玛的，撞车了……” “被人在路上纠缠了大半天，王哥，看看钱对不对。” 被称王哥的立马把钱接过去，第一时间交给了杨四平。 杨四平把钱交给财务。 事情是结束了。 但杨四平感觉总有点不对劲，他皱起了眉头，最近送菜的时候，好像交通事故特别的多。 已经有好几次送菜不及时，客户有点不满意了。 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杨四平立马招呼王哥过来：“小王，你去帮忙打听下，最近出交通事故的，是不是路上行人车辆太多了还是？” 打听回来的结果，就是路况和之前的一样。 可就是每次送菜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不是和人撞上了，就是被人挡住了。 看来是被人针对了。 这个年代，送货，少不了和人发生争吵，甚至打架。 很多市场，不仅仅是面上的营销。 毕竟他们赚钱了，就有人赚不到钱。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肯定会遇到。 杨四平一点都不怵，他在道上，也算是有点小名气的。 宏速公司人手也那么多，战斗力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 那些街上混的，根本就不敢来他这挑衅。 所以，除了最开始，宏速公司刚开张那段时间，私下里打架斗殴有不少次。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可现在，竟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还真有不怕死的？ 杨四平派自己的小弟，去街面上了解情况。 …… 李秋丰在家呆了几天后，终于过来了。 赵宏图接着送他去了东赵村。 村里忙了几天，果树都已经嫁接完成。 赵宏图刚到东赵村，曹德文就找上门来。“赵总，这边在果园管理方面，和鲁省那边还有很大的差距，有些工作，我想和你谈谈。” “怎么啦？”赵宏图问道。 “这边的果园，不是果园，而是森林，果树种植密度太大，导致整体通风较差，对果树成长十分不利。”曹德文说道。 “那你和他们说，按照你的要求改不就完事了？”赵宏图觉得这事，也没必要向自己汇报。 “可村里人不接受啊。”曹德文有点无奈，这话，他可不敢和村民说。 前几天，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果树修剪工具，帮一个村民的果树剪枝，当看到他把杯口粗的树枝给锯掉，一棵树仅剩下将近三分之一的树枝，差点没被村民给打了。 不是他不尽力，而是不敢。 第258章 天时地利人和 赵宏图一听，这可不行啊。 要想苹果卖出一个好价钱，一是要品质好，口感上佳；二是要做好营销，打响品牌。 他可是知道，在后世，就算同一个产地，苹果的价格差也大的离谱，有的高达几十块钱一斤，有的只有几毛钱一斤。 同样是苹果，也有爱马仕和lv，也可能就是地摊货。 而东赵村之前种的苹果，充其量也就比地摊货高一个档次。 自己费尽心思，又是从鲁省引进最好的果苗，又是高薪挖掘技术人才。 就是为了让家里的苹果品质能高一个档次。 不说能成为国礼送给外宾，至少也要能在国际市场上有一席之地。 而苹果的口感取决于种植地，气候等因素，也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才能长出好苹果，天时是指气候，地理是指地域，人和就是管理。 天时地利，东赵村算是占据了。 现在短板中的短板，就是人和。 赵宏图也在努力给弥补上，但委实没想到，村民竟然不接受。 开会，必须开会！ “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开会！”赵老爷子郑重其事地宣布开会，然后交给赵宏图。 “各位，前几天，咱们刚开过会，村里人也都明确了要参加合作社和果园管理，这里，对大家对我们的信任，表示感谢。”赵宏图开会之初，对上次会议提的要求，落实情况进行通报。 “赵四，咱们都信你，你说怎么干，咱们跟着干。” “对啊，赵四，你就吩咐，咱们肯定听你的。” 会场闹哄哄的，给赵宏图的，是热情，是热爱，是对赵宏图的大力支持。 赵宏图双手往下虚压：“谢谢各位的厚爱。我也知道，大家对我是很支持的，可为什么，我从鲁省请过来的人，传授大家专业技术，大家就不愿意接受呢？” 话语中，带着感动和无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累。 赵宏图说完后，两眼巡视着人群。 口口声声说支持我，信任我，这就是你们的支持，你们的信任？ 这是塑料纸的。 都是顶天立地的人，说出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刚说完信任和支持，就被赵宏图正反面开始打脸。 大家都臊得慌。 赵宏图看到哪里，大家的头低在哪里。 会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嘀咕道：“可是，他们说的我们种植的苹果树太密了，枝条太多了，按照他们那样，我们产量还不知道要减少多少。” 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为了追求产量，密集种植还舍不得剪枝。 人为截断一根根硕果累累的树枝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好，有想法，那就没有问题。说明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着做的更好。”赵宏图也不会过分的逼迫大家，又不是争一个输赢，而是为了让新技术能推行下去。 “现在我来和大家算一笔账，看看是按照老样子种植好呢，还是按照我们的要求来，更划算。” “据我了解，国内最好的苹果，现在能卖到一块多钱，而我们的呢，一毛钱一斤，卖起来都很费劲。” “如果按照我们原来的方式，不加以改进，就算引进的是最新的品种，苹果的质量肯定也比不过别人，更不用说，因为管理不到位，过不了几年，品种退化很严重，最后，和现在的水平，也差不多。姑且算一亩地产1000公斤，一斤两毛钱。” “但如果按照新技术来，短期内一亩地可能就三百公斤，但苹果的品质会好很多，一斤能卖六毛钱，甚至八毛、一块，算下来，总收益比原来，反而多50以上。” “大家一定要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质量胜于数量！” 赵宏图一番话，完全颠覆了大家的想法。 质量胜于数量？！ 产量不是越高越好？ 震惊、困惑和不解！ 可赵宏图说的清清楚楚，大家也都听得明明白白。 县城里就有一块多钱一斤的苹果卖。 大家也都心生羡慕，嫉妒，但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种出那种苹果来。 “真的？赵四，我们种的苹果，也能卖出来那个价钱？”大家的眼神，炙热地发着光，比天上散射下来的阳光，更热、更暖。 这是希望，是渴望。 “真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实现。而且，据我所知，科学的修剪，反而能增加苹果的产量。”赵宏图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大家一定要知道果树剪枝的重要性，一定要明白，掌握先进的果树管理方法的重要性。 要跟着鲁省过来的专家，好好学习，吸收先进技术并学以致用。 他们这些技术，可是从红球国学来的。 而我们现在的管理水平，也就红球国50年代的水平。” 赵老爷子在一旁，脸都红了，村民不接受，也是他没有大力支持有关，如果他在背后力挺，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老爷子不由得问道：“小红球真的这么厉害？” “赵村长，我们最好的品种和最先进的技术，都是从红球国引进的，而国际市场上，红球国的苹果，也是卖的最好的。”赵宏图解释道。 “臭小子。”老爷子笑着骂了赵宏图一句。 然后把烟斗在桌上一磕：“大家都听明白了，以后跟着鲁省过来的好好学习，跟着京城过来的专家学习，大家没事也要自己去琢磨琢磨。 我就不信了，咱们电视机、电冰箱、收音机这些高科技玩不过人家，现在连种地都不如人家了。 咱们好好干，几十年前，咱们能把小红球干掉，将来咱们的苹果，也要在市场上，把他们给干掉！ 这是我赵长青说了的，要是谁在这时候，还给我掉链子，到时候，可别怪我去你家把你吃饭的锅给砸了。” 大家听了，心中一凛。 这老爷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赵老爷子，咱们肯定不给你掉链子。” “呸，什么给老爷子掉链子，咱们都是为自己种苹果，为村里致富。谁以后要是谁拖累大家，不用老爷子你出马，我就和他过不去。” “老爷子，咱们一定好好学，争取把小红球给干掉。” “干掉小红球！” “干掉小红球！” 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 一时间，东赵苹果产业上演了一场场“群英会”，一个个追梦英雄不断涌现。 第259章 准备离家 赵宏图目瞪口呆，这也能成。 引进别人的技术，然后要把别人给干掉？ 对人家是多恨啊。 是不是太不道义了？ 说好的华球友好呢。 咱们踢球是可以，但本事还没学到，华国足球的水平都不到，就想着去踢世界杯了。 是不是定位太高了？ 太好高骛远了？ 不过，听起来，真的很霸气啊。 咱只是想着能把村里的苹果品质提升一下，带着大家脱贫致富，发点小财而已。 有可能，再打入国际市场。 从来没想过，学了别人的功夫，把别人的饭碗给抢了呢。 看来站位还是不够高，格局还是不够大，目光还是不够远，心胸还是不够宽阔。 农业啊，苹果树啊，这些赵宏图也就上辈子在菜都，耳濡目染了一些知识。 只懂一些大概的面上的内容，拿个大方向，具体怎么来，还是得从鲁省那边挖过来的土专家和李秋丰这样的专业人士才行。 他也相信，勤劳智慧的国人，只要肯钻研，肯定能做得非常好。 “好！只要大家能把苹果种出来，种好了，我一定帮大家都给卖出去！”赵宏图当众承诺。 赵老爷子瞟了赵宏图一眼，这娃，说话太没有劲了。 鳖孙！ 赵宏图好像感应到了，连忙接着说道。 “各位，以后大家个个都是技术能手，能上米国、红球的大学去讲授自己的务果经验，种出来的水果，能当国礼送给国外的大佬。我呢，拿着大家种的苹果，去抢他们的市场，抢他们的饭碗。” 说完，看了老爷子一眼，这样行了么。 “干！”老爷子拿着烟斗，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干！” “干！” “干！” 喊声大作，声如奔雷！大家举起手，握成拳头，向上用力出拳。 老爷子撇了赵宏图一眼，孙子，学着点。 得了，和老爷子没法比。 咱还是去做自己擅长的。 赵宏图能做的，就是搭建好一个销售的大平台，确保苹果丰收了，能帮他们给卖出去。 所以，他的重心，他的战场，只能在京城，在批发市场，在宏速配送。 要是销售市场没建好。 最后东赵村的苹果，种出来了。 赵宏图只能找文学社那边的人，写一些文案。 山区老农，苦心六载，种植40亩红富士苹果，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15万斤苹果烂在地里，发愁急盼销路。 灿烂地阳光照射在层峦叠翠的的山头，穿过翠绿的苹果树枝条，照射在鲜嫩的苹果上，反射出诱人的光泽。 果形端正，红润个大，品相佳！ 大堆采摘好的果实，堆在地上，无人问津。 再配上一个老人家的照片，皱褶的脸上愁容满面，不知所措。 生活本就艰难，眼下更是雪上加霜。 天气日渐寒冷，他的内心也越来越凉。 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悯，来上一单。 如果这样，赵宏图怀疑，赵老爷子会大义灭亲。 “爷，果树种植方面，我也不懂，还得你来掌大大局，我就回京城了，帮大家搭建渠道，建好市场？”赵宏图征询道。 “嗯。”老爷子拿起烟斗，塞满烟叶，用力地抽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 看上去，很像一个高人。 赵宏图郁闷了，最开始，是谁一门心思，不让自己去经商，生怕耽误自己的前途了。 现在，又是谁，为了村里的苹果产业，对自己经商，竟然不闻不问，还默默支持。 老爷子，你变了！ 村里这边，该交待的也交待了。 有鲁省过来的专家，村里的苹果种植，肯定不成问题。 如果人人都好学习，肯钻研，积极探索科学务果。 一定能提高产量和质量，从少到多，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不可能到可能。 在世界苹果发展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深刻影响世界苹果产业格局！ 而最关键的一笔，将由赵宏图来写向世界。 自嗨了一下。 赵宏图直接回到县城，和苏燕华一说，第二天自己要回京城了。 “什么？你刚回来就要走了？都在家没呆几天。”苏燕华明显有点不乐意。 大半年没见面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天天不着家。 不是在东赵村呆着，就是去临河市。 去东赵村自己还能理解，那是老爷子家，赵宏图流着的是老赵家的血。 可你去临河市干嘛呀。 还去同学家，有什么同学家值得你天天腻在那不想家了。 苏燕华又不傻，一天两天没有反应过来，时间久了，也知道赵宏图肯定是去找女朋友去了。 不由得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养了二十多年的猪有没有拱到白菜，自己还不是很清楚。 但猪跑了，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当初她恋爱的时候，也恨不得两人天天见面。 可当初，赵一俊可没有这么对她。 苏燕华狠狠地瞪了赵一俊一眼，都怪你。 赵一俊脸黑了，这都什么事啊，儿子学校有事要走，你怪我干啥。 苏燕华红着眼睛，万分的不舍，默默地帮赵宏图收拾行李。 赵宏图看着这一幕也难受的厉害，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在家再陪您两天再回学校。” 赵宏图说完，满以为苏燕华会满心欢喜的答应，但是没有想到苏燕华沉默了一会，却回过头来看着赵宏图说道。 “不用，娘不用你陪，儿子你大了，又是大学生，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娘不能拖累你，不过要是在外边受罪了，受欺负了，你就和娘说。” 苏燕华眼睛通红，但是一番话却说的特别的坚定，她是舍不得儿子。 可是再舍不得，她也知道，儿子长大了，要出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做母亲的帮不上孩子，但是绝对不能够拖孩子后腿。 “娘！”赵宏图抱着苏燕华眼泪掉下了下来。 这一刻，他是真正的把苏燕华当做自己的母亲，心里也再没有了一丝隔阂。 那种母爱的无私和伟大，让赵宏图彻底的消除了隔阂。 赵一俊在一旁看着，内心都是羡慕。 可出于大男人的那份矜持，让他不善于去表达感情。“那我买菜去了。” “舅舅，你能帮我把这个给我爸爸妈妈吗？”刘媛手上拿着几个罐头瓶，里边装满了折叠好的小星星。 “好啊，这都是媛媛给爸妈折的啊，真好看。”赵宏图摸摸刘媛地头，夸道。 “嗯，当我想爸妈的时候，就折一个小星星。我怕自己想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想我，会担心我，我一天就只想一次。”刘媛端着笑脸，认真地说道。 “媛媛乖，舅舅一定帮你带给爸妈。”赵宏图忽然觉得有点心疼难受。 “嗯嗯，我会听话的。每颗星星里边，我都写了一句话，舅舅你和我爸妈说，要是他们想我了，就拆开一颗星星，他们就会看到我啦。”刘媛说着，拿了一颗星星，教赵宏图怎么拆开。 “好的，舅舅知道了。”赵宏图把刘媛抱在怀里。 眼睛都红了。 这孩子，真让人心疼。 苏燕华抹了下眼睛：“行啦，你们俩去外面玩去，别在这捣乱。” 第260章 忧虑的青春 张伟峰和赵红菊又来蹭饭了，听说赵宏图要回京城，赵红菊立马跳了出来。 “娘，我也要跟着小四去京城。” 她上半年可没少听说，自己的弟弟现在是发大财了，在京城有好大一番事业。 这时候，不让自家弟弟带着飞，那更待何时。 没看到赵红兰两口子，跟着赵宏图去京城后，听说在京城都买房子了，还给家里寄了几千块钱。 “你们跟着去添什么乱，在家没事，赶紧添丁才是大事。”苏燕华没好气地说道。 总共就四个孩子，最疼爱的儿子在京城，最勤快的赵红兰也跟着去了。 现在身边的开心果没有了，帮忙干活的也走了。 要是赵红菊再过去了，就剩下一个赵红梅，那还是一个闷葫芦，她能乐意才怪呢。 赵宏菊撅起嘴，老大不乐意，同样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赵红兰可以去京城，她就不能去。 天天憋在这小县城，把人都憋坏了。 可她从小到大，和赵宏图不是很对付，一直在争宠，虽然从来没有赢过，但也实在拉不下脸去求赵宏图。 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地吃一顿好的。 “小四，这东西是给你女朋友家的。” “这是带给你二姐的。” “有什么是带给我的吗？”赵宏图看着几大包东西，怎么除了衣服，就没有给自己的。 “送你一句话，爹娘没啥本事，撑不起你飞得更高，但家里永远都有你一份吃的。”苏燕华说道。 上半年的风波，可是把他们吓坏了。 风浪，太大了。 差点淹死人。 他们现在不图儿女有多大出息，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就行。 但也不会拦着不让儿子去有所作为。 能做的，也就是儿女回家，有一个温暖的家，能有一口热饭吃。 “不管做人还是做事，不能学坏。”赵一俊觉得自己也要说点什么，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要善良。 赵宏图好不容易的感动和离别的感伤，被赵一俊两口子的临别嘱咐给弄得一干二净。 张伟峰这饭也不是白吃的，饭后，送赵宏图到临河市。 赵宏图让张伟峰先送他到临河花园。 小四让我送他到这来干啥？ 丈母娘说有些东西是让赵宏图带给他女朋友家的。 难道这就是他女朋友家。 临河花园，临河市的名字作为小区名，房子还那么好，一看就知道，住在里边的人，都是临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赵宏图拿着东西，直接就上楼。 没多大一会，一个靓丽的女孩跟了下来，泪眼婆娑的。 张伟峰看到后，都有些不会说话了，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子。 感觉都有点拘束。 他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孩子，赵红菊其实长得也很不错，跟画中人一样。 老赵家除了赵红兰，基本上都继承了苏燕华的基因多一点，长得都很不错。 但赵宏图家里那几个姐姐，和眼前的女孩放在一块，给人的感觉，就是差那么点气质。 “三姐夫，这是我女朋友肖苏妍，苏妍，这是我三姐夫张伟峰。”赵宏图简单介绍了下。 张伟峰红着脸说道：“你好。” “三姐夫好。”肖苏妍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然后不顾张伟峰在一边，整个人揉入到赵宏图的怀里。 赵宏图已经过了她父母那一关，正儿八经是权威认定过的男朋友了。 这段时间，两个人天天腻在一块，结果才几天，就要分别了。 她舍不得。 张伟峰在一边呆着，尴尬的不行，连忙转开脸，给两人当起了看门人。 良久，苏玉琼从楼上走了下来，拿着东西，正好看到肖苏妍和赵宏图在巷子边抱着，边上还一个男的在放哨一样。 “咳咳……”苏玉琼猛地咳嗽了两声，这两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热，不像话啊。 肖苏妍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涨红了脸，一把推开赵宏图，跑到苏玉琼身边，抱着她的手。 “宏图，你走得这么急，阿姨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东西，就这么一点吃的，你拿着路上吃。”苏玉琼拿着一个大包递给了赵宏图。 “阿姨，谢谢，火车上就那么久，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赵宏图礼貌性地推了几下。 肖苏妍一把拿过，塞到赵宏图手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好了。” 然后气嘟嘟地拉着她妈的手往家里走。 赵宏图笑了笑，这丫头，还闹小脾气了，就一个多月就能见面了，用得着嘛。 张伟峰把赵宏图送上了火车座位：“小四，我真的很想去京城闯一下，你下次回来，能帮忙和咱妈说一下么，带我去见识见识。” “姐夫，咱妈不是说了么，只要你们俩生个一儿半女，就不限制你们自由么。”赵宏图想了想，还是不敢答应下来。 “好。那你一路顺风，我先回家了。”张伟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赵宏图说，结果得到一个不满意的答案，还是有点失落的。 这要是有个一儿半女，更加别想离开了。 哎。 这时候的火车，没有空调，安装老式电扇，夏天是依靠电扇及打开车窗降温。 车厢空气也流通差，烟味、脚臭味，那个酸爽是无法形容。 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到了就好了。 况且况且况且。 赵宏图靠着椅背后，脑海里听着火车一直在造句。 迷糊中好像回到了京城四合院的家里，肖苏妍被自己搂在怀里。 深深的搂着，贪婪的吸允着她独有的体香，神经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顿时顾不得什么了。 突然控制不住的尿意袭来，然后就没了。 就这，咱战斗力就这？ 赵宏图一阵失望。 又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怎么这么凉。 耳旁传来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 赵宏图睁开眼睛，自己还是在火车上，躺在椅子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拿开腿上已经被揉的不成样子的包，里边是苏玉琼送的吃的，散发出食物特有的清香，难怪刚才觉得那么香呢。 京城一下火车，赵宏图就立马挤上公交，往家匆匆赶去。 到了家急切开了门，不管冷不冷，脱掉衣服，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去，身上的不舒适感，才慢慢下去。 爽！ 随之感觉深深地疲惫。 简单吃了点东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赵宏图欲哭无泪，走的时候，肖苏妍是不是对自己施展了什么魔法，这丫头，无处不在啊。 也许，该早一点结婚才是。 第261章 平头哥被教育了 第二天，赵宏图起床后，感觉有点发虚。 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手感是越来越好，就是身体吃不消。 快乐之后，总是莫名地空虚。 早餐赵宏图吃了四个鸡蛋，补充点生命精华。 在自己身强力壮的时候就要注意补充营养，不然真到自己有心无力的时候再来补充营养，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吃完饭后，又烧了一盆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身上还抹了两遍香皂，身上的味道清洗地干干净净。 把老母亲和刘媛让送给二姐赵红兰的东西带上，出门。 到单位，把东西给赵红兰后，又在单位吃了两个鸡蛋，感觉昨天那几次，应该补回来了。 就是感觉，打嗝都是鸡屎的味道。 撑得慌。 赵红兰看到赵宏图带过来的东西，黯然伤人，暂且不提。 曹超才得知赵宏图回到单位后，第一时间过来和赵宏图汇报。 “赵总，杨四平杨经理被抓了。” “什么？怎么回事？”赵宏图立马站了起来。 曹超才和赵宏图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原来，就在赵宏图带着人去鲁省菜都的时候。 京城一下子，起来了上百家配送公司。 关系过硬一点的，承包了机关事业单位的食堂蔬菜配送。 有的搞定了大型企业的食材配送。 也有的看上了医院、学校等地方的资源。 这个生意，只要关系到位，能控制好成本，是稳赚不赔的买铁饭碗还铁。 不管什么时候，机关事业单位、医院和学校，总是存在的。 只要这些单位还在，就得有人，有人总要吃饭。 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有冲突。 宏速公司占了先手棋，优势太大，而且关系也够硬。 想堂堂正正地从宏速公司手里抢饭吃，根本就做不到。 既然在正面上是无法和赵宏图的宏速公司竞争，有些公司，就动用一些盘外招。 他们也不敢搞什么大动作，恶心人还是行的，安排一些小混混天天来捣乱。 也不干其他的，每天就在你配送的途中，制造一点交通拥堵、交通事故之类的。 这样的小事，你总不能去找那些大关系来摆平。 至于下面的派出所公安之类的，也不是赵宏图家养的保安。 处理一次可以，处理两次也行，次数一多，这些人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顶多教育一顿就放人了。 处理的严重一点，拘留几天也到顶了。 等人出来了，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 这种小混混最是难缠，做生意的一般都是和气生财，惹上这种滚刀肉实在是麻烦。 之前赵宏图的宏速公司是学校的校办企业，加上杨四平在道上，也算是名人。 宏速公司的配送员，精壮的汉子那么多。 一般的小混混，也不敢来惹麻烦。 但，这背后有人支持，那就不一样了。 有人背后出钱，混混头目也张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钱拿得轻松，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干。 杨四平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草原平头哥属性发作，召集人手，带着人，去问候了那些小混混的老大。 关系太过复杂，盯上宏速公司的不是一两个混混团体，反正也找不到牵头的。 平头哥直接就扫街。 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在解决一个混混头目的时候，被警察也发现了。 因为打架斗殴，被叫过去接受教育。 赵宏图是被恶心到了，速度、质量和价格，一直是宏速公司的优势。 现在有人捣乱，速度方面，很受影响。 试想下，本来一天要送十家店的。 因为路上交通堵塞或者纠纷，导致耽误了个把小时，那得耽误多少。 这完全是砸宏速公司的招牌。 更郁闷的是，堂堂的宏速公司高层，因为这破事，被叫过去接受教育。 这不仅是影响公司声誉的事情，也危及到公司的稳定。 试想一下，如果连公司高层都要接受教育，这公司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宏速公司连高层都保不住，下面的人得多没有安全感。 长呼一口气，李东沉思了片刻道：“先不去管背后是哪些公司在搞事，先查下，有哪些混混头目参与其中。” “安排下面的人，不管那些小混混，把那些头目，一个个都给我揪出来。” “咱们也不和他们硬碰硬，摸清他们的底细，给他们一个口信，让他们都约束自己手下，如果再有捣乱的，别怪我不讲情面。” “赵总，没用啊，这些我们都试过了。关键是，他们也不搞大事，就这，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曹超才满脸为难。 宏速公司是正儿八经地公司，又没法和他们去打架斗狠。 最关键的，现在不是一个两个团体在干，是大家一起上。 宏速公司是引起围攻了。 总不能和所有的地下势力一起作对。 可眼下如果不展露一点实力的话，成天到晚被这些苍蝇就这么给缠着，的确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必须给那一帮三教九流的展示点实力，让他们自己滚远一点，别来招老子。 赵宏图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超才，下面我吩咐三件事。” “第一件事，先礼后兵，给那些混混头子口信通知到位，再给他们的小孩，什么儿子孙子的，只要还是孩子，就给他们送一个小玩具，如果他们还不明白，咱们就做做好事，帮忙接送下小孩，其他的什么也不干。” “第二件事，摸清楚，背后到底是哪家公司在牵头，这么多公司一同向我们发作，根本不可能是自发的，肯定有一个牵头的，给我揪出来。” “第三件事，联系市公安部门，就说为了回馈京城市民，打击犯罪，创造和谐社会，宏速公司向市局捐赠十辆巡逻车。” 赵宏图吩咐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下去了。 宏速公司配送，立马就顺畅了，再也没有碰瓷捣蛋的。 毕竟和宏速公司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那些混混头目，也有点怕把赵宏图给逼急了，这么大一个公司，真要鱼死网破，他们估计是鱼死，宏速公司最多是网破。 之前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混混头目自己不去招惹宏速公司，但下面的小弟去赚点外快，他们也没法拦着。 可不知道哪个不知好歹的，设了陷阱把杨四平给弄进去了。 那可是宏速公司的高层，这事搞大了。 赵宏图一回来，生意人就是比较狠，也不和他们讲江湖道义，直接对他们家人出手。 吓得几个混混大佬，连忙约束下面的人。 第262章 插一手 京城，火车站附近的茶楼，二楼的一个房间。 哗啦哗啦，不时传来碰、胡的声音。 在座的看起来没有一个善类，他们的包里有票子，腰上有刀子，出牌摸牌的时候，歪着嘴叼着烟，时不时还被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随意吹一口，烟灰就那么洒落在麻将台子上，也不讲究，顺着麻将牌几搓几搓的烟灰就消失不见了。 赢钱了笑得嘴都合不拢，输钱的骂骂咧咧，三字经很纯熟。 项大龙正在和他几个小弟在搓麻将。 项大龙从七十年代初期就活跃在京城的道上，即便是对流氓打击的最狠那几年，他也挺过来了。 在经历过前几年的风波后，越发觉得，在社会上混，还是洗白白的最安全。 哪怕是心里是黑的，但皮肤一点要白。 生意做得大了，越发的稳当，去年开始，一直在想着转型。 前段时间，听人说宏速公司的蔬菜配送很赚钱。 他一想，这事，我也能干啊。 只是干了没几天，忽然发现，正儿八经地送菜，这活他也干不来，太累了。 他手下的那班小弟，也干不来。 毕竟，正儿八经愿意混的，又有几个能吃苦的。 稍微想从良的，也都跟着杨四平去混了。 想了想，自己吃不了那苦，就让愿意吃苦的人去干好了。 他从小金库里边，掏出了一部分钱，让人成立了一个配送公司。 摄于他的威望，倒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捞到了一些配送业务。 但不怎么赚钱，想要赚大钱，那就得扩张，就不得不搞掉的一个拦路虎，宏速公司。 但这种被人人日报报道过的企业，借他三个胆，他也不敢去动偏招。 可天无绝人之路，前段时间，有人找到他，让他给宏速公司添添堵。 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开玩笑，要是他那么容易被人当枪使，早几年就吃花生米了，这时候都在成为一条好汉的路上。 可是，别人使出来毫不讲道理的招数，又是威胁他，又是金钱开路，还明说，不是让他一个人上场。 项大龙妥协了，不拦着下面的人出手对付宏速公司。 甚至，在杨四平找上门来的时候，配合别人挖坑，把他给弄进去了。 可惜，平头哥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拳头开始生锈了，重伤都没弄出来一个。 害得他们的连环招都没使出来。 不过，也够宏速公司吃一壶的了。 项大龙随手打出来一张二饼。“宏速公司那边，去找麻烦的都安排好了？” 宏速公司的高层进去了，内部还不得人心惶惶，外部的外部供货商那边，客户那边估计也有得闹腾。 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说不定，还可以趁机吃下去好几笔配送业务了。 “碰。”白昆笑得有点得意，碰了这个二饼后，他就听牌了。“项爷，你放心，都安排上了。都是业务精湛的老手。” “小白，咱们前段时间，配合人把杨四平给弄进去，是不是有点不妥当啊。”项大龙觉得有点心中没底。 刚开始杨四平弄进去后，还很得意。 毕竟当初杨四平在道上，可是压他一头的。 后面平头哥从良后，又做出来一番大事业。 把他没有做到的，都做到了。 “项爷，杨四平这都洗手好几年了，现在可不是以前了，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闹，那我们就陪他。他要是把我惹毛了，我让他全家上下一个不少，人间蒸发。”白昆说道。 砰！ 项大龙重重地将一张牌拍在桌子上，桌上三人抖了抖，项大龙黑着脸问，“这张什么牌？” “八万！”白昆顺口回了一句。 “八等于发，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代了，如果能平平安安的把钱装进口袋里，还用得着动刀动枪吗？前年闹得那么大，现在风声刚刚小一点，能不能老实些，你要是犯事儿被抓住了，枪毙了你都有可能。” 项大龙哼了一声，“愣着干什么？该你摸牌了。” 白昆伸手摸了一张，脸上不由自主的想笑，“项爷，我自摸了！” 草！项大龙一下子将自己的牌给掀了，冷冷地看着白昆，“你小子，当心乐极生悲，下次做事的时候，讲究一点。” 白昆满口答应着，可是心里压根就没有把项大龙的话当成一回事，做生意挣钱搞竞争难免有摩擦的。 你看不顺眼我，我看不顺眼，早晚会有一战，要不拿刀枪棍棒把对方打服了，要不就把人给整进去了，不然怎么能保证自己在这一行当中一家独大呢？ 要他说，还是做之前的行当好，业务熟悉，轻松还来钱快。 最主要的是，还没这么多事。 也就是项爷，非得说什么洗白。 可项爷怎么就不懂呢，咱们骨子里就是黑的，洗得再多，也就是灰的，不可能变白。 更别说，要是正儿八经地做生意在行，谁还会出来混啊。 项爷看来是老了，已经雄风不在。 …… “超才，兴华呢？”赵宏图问道。 王兴华是他钦定地一人之下，怎么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是曹超才来和他汇报。 “王总前段时间带人去荷兰谈莲花味精代理的事情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曹超才说道。 两个老总，一个去外面谈业务，一个在老家搞苹果去了。 主心骨都没有了。 结果出了事情，只能各自为战。 莲花味精，这个1983年成立的，曾风靡全国的民族品牌，做到了世界第一，最后被自己人玩垮了，穷到贱卖商标的味精大王？！ 赵宏图有点恍惚，这王兴华的眼光还是不错啊。 上辈子听一个亲戚说过，上世纪90年代，普通人要想当上莲花味精的正式员工，必须托关系才能买到一个招工指标。 一个指标，一万五。在当时绝对是巨款。 甚至有人写文回忆道，自己的母亲为了进厂，把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嘴皮都磨破了还差5000块。最后还是爷爷奶奶一狠心，把家里养的猪羊全卖了。” 没几年，他的母亲就还清债务，还花2000多块买了大彩电。 那时每一次莲花味精发工资，当地的物价就会上涨，因为领了工资就要买东西，带动了很多行业。 莲花味精的工人，当时三班倒，甚至四班倒，产品供不应求。 可见，当初这个企业多风光。 可见，味精生意，多赚钱。 赵宏图忽然发现，这个年代，能赚钱的生意，还是很多嘛。 再比如，80年代，洛邑的春都火腿肠，排队订货要提前三个月，一年的销售额能有好几个亿。 都是好生意，咱要不要也插一手？ 第263章 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赵总？”曹超才轻轻地叫了一声。 咱就提了一下王总出差了，你怎么就走神了呢。 难道没有了他，你都不自信了？ 哎，自从赵总背后有一个男人后，都没有之前那样能担大事了。 “算了，兴华在开发新的食品配送业务，那就让他专心做那件事好了。和公安局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赵宏图问道。 王兴华上任后，一直在负责为公司开发新的食品配送业务，包括酱油、醋，调料，肉类，鱼类等产品。 甚至包括酒水饮料等。 只要是能吃的，他都准备纳入配送范围。 可以说，他想打造一个配送的航空母舰。 目前确实为宏速公司增加了不少配送业务，成效显着。 赵宏图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要是这么搞下去，是不是食品行业在京城的代理，是不是都要被自己拿下了？ 要能掌控食品公司的销售渠道，那不就是握住了所有企业的蛋，想要他们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赵宏图又开始走神了。 “赵总？”曹超才不由得再次提醒一下，赵总这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杨四平接受教育，赵总就受不了了？ 就只是被教育几天而已，没加入宏速公司之前，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多大点事啊。 怎么感觉整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你说，我听着呢。”赵宏图说道。 “哦哦，和公安那边联系好了。他们那边就看咱们这边的时间，明天可以吗？”曹超才问道。 “车辆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赵宏图问道。 曹超才：“准备好了，都是找吴味吴总那边采购的。” 7月20日，宏速公司就和京城市局共同联系媒体，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捐赠典礼。 市公安局长出席了捐赠仪式，赵宏图发表了捐赠致辞。 仪式结束，市局局长邀请赵宏图共餐，饭桌上双方谈的很愉快。 当晚，京城晚报报道了这条新闻。 …… 中午，赵宏图才和公安局长在一块愉快的就餐。 下午一回来，就被打脸了。 “赵总，今天又有几个弟兄送菜的时候，路上被人堵了。” “怎么回事？”前段时间，又是给人投书，又是做好事的，今天还和公安局长一块友好交流。 难道还有不长眼的？ 赵宏图有点生气。 “赵总，是义兴茶馆的项大龙，之前就是他把杨四平经理弄进去的。对了，赵总，要不要去公安那边，把杨经理捞出来？”曹超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混混头目，一般的手段，吓不住他。 “不是只有一天就能出来了么，就让他在里边再呆一天好了，好好反省反省。咱们现在是做生意的，是要穿西装打领带的，不是流氓。不要再把之前那些习俗带到生意场上，一言不合就动刀的。”赵宏图淡淡地说道。 曹超才凸然感觉背后一凉。 “给项大龙的信送到没有？有没有派人去他家里做好事？”赵宏图问道。 “赵总，信送过去了，被他手下的一个叫白昆的给撕了，项大龙没看到。项大龙的家人，现在还没找到。”曹超才低头说道。 “闹事的人呢？”赵宏图问道。 “抓了，在仓库那边关着。” “白昆呢？” “也在。” 赵宏图上前就给了曹超才一脚，“马德，都和你说了，咱们是生意人，你想干嘛？” “赵总，是杨四平手下的人干的，他们气不过杨四平被抓。”曹超才生生受了一脚，解释道。 这个锅，他不能替杨四平背。 “曹，赶紧走，可别让这几个混蛋给搞出大事来了。”赵宏图连忙往仓库那边赶去。 仓库一楼角落里有一个闲置的房间，平时就放一些工具之类的。 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从当中透出些光亮来，门口把守的许多弟兄，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但凡有人从这里路过，想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马上就会有人将他们清理走，不让任何人在这个地方停留。 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传来收拾人的声音。 赵宏图心一紧，这些混蛋，可千万别搞出来大事了。 门口的弟兄看到是赵宏图和曹超才，倒是没人敢阻拦，连忙放了他们进去。 地上蹲着五六个桀骜不驯的混混，身上有被收拾过后的凌乱。 “还好，看上去，大家还是有分寸，没搞出来不可收拾的场面。”赵宏图一看，几个人精神还不错。 “赵总。”赵宏图刚进房间，立马有人搬了张椅子过来。 “赵总？你就是赵宏图。识相的，赶紧把我们给放了。要是我们老大知道了，保证把你们宏速公司搞得鸡飞狗跳。”看到赵宏图的时候，有人啐了一口，冷笑道。 “这是项大龙的手下，白昆。”杨四平的忠实小弟，姜尚武在赵宏图身边说道。 “你过去帮我找几张纸来……”赵宏图招他过来，和他耳语一通。 “好的，赵总，我这就去，马上就拿过来。” “超才，你去找几台录音机过来，等会，把他们说的话，都给录下来。”赵宏图对曹超才说道。 几个被抓的，一开始还很硬气，破口大骂，有人忍不住要上前收拾他们。 赵宏图也拦住了，笑眯眯的说道：“没事，让他们骂，马上就要走的人了，再不多骂几句，就没机会了，只能等十八年后了。” 几个小混混一看，整个人感觉不好了，这人看上去笑呵呵的样子，跟个菩萨似的，可看他的动作，听他说的话，让人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走了？十八年后？ 顿时骂人的声音都没有了。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安静地让人害怕。 没多久，姜尚武端着一盆水，拿着一叠纸过来。 赵宏图冲他点点头：“给他们加官。” 姜尚武走到之前骂得最狠的那个人面前，一把扯住那人的头发，朝后一拉。 只见他的整张脸一下子仰了起来，由于手脚被捆绑着他整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姜尚武拿着一张纸，在盆里打湿了后，直接贴在他的脸上。 顿时他的鼻孔和嘴巴就被堵得死死的，呼吸变得困难。 一张纸还比较薄，但是沾了水之后像牛皮糖一样粘在皮肤上，极大的增加呼吸阻力，眼看着吐出来的气多，吸进去的气少，整个人的手脚开始抽搐着。 姜尚武接着把第二张纸又给打湿了，再次贴了上去，那人痛苦的不停扭动身体和乱蹬双腿。 没动两下，整个人就不动了。 赵宏图站了起来，伸出手指，指尖在他鼻下摸了摸，仍笑眯眯地和曹超才说道：“超才，咱们都是生意人，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用纸就行了嘛，你看，才这么两下子就没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感觉有点阴冷。 “下一个该谁了呢？”赵宏图扫视着剩下的人自言自语道。 第265章 明智公司不明智 至此，赵宏图当初说的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两件。 效果很不错。 项大龙进去了，这完全是杀猴儆鸡，没有人再敢去找宏速公司的麻烦。 甚至有些之前的混混，看到宏速公司的人员和车辆经过，都讨好似的，帮忙维护交通秩序，让他们能快速地通过。 生怕宏速公司的人认为他们在找麻烦。 杨四平拘留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深深滴吸了一口气，京城的空气，还是那股子味道啊，怎么这个世界就变得如此美好了呢。 当他从其他人口中的知赵宏图做的事情，不由得又吸了一口凉气，还是不能得罪读书人。 一个个，看上去斯文地很，但也是真狠。 宏速公司的员工多，加上宏速公司现在混圈里的名气也大，大家都配合地很。 没几天，之前针对宏速公司的配送公司，也都找了出来。 “赵总，背后牵头针对我们的配送公司，是明智公司。”曹超才站在赵宏图面前说道。 有时候，对你最恨的，不仅仅是你的敌人，也包括之前背叛你的人。 明智公司，一个章世明，一个刘文栋，两样俱全。 章世明之前是想夺取宏速公司的果实，不过，果子没摘到，还惹了一身麻烦。 刘文栋是在关键的时候，背叛了宏速公司，投入到明智公司去，跟着对赵宏图不怀好意的章世明。 “果然是他们。”赵宏图感叹道。 刘文栋当初也算是跟着自己一块白手起家的，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不过，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几十年前，对进步人士最狠地，也是那些背叛的人。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之前做的没错。 就是这些人，对老东家的破坏能力最强。 “赵总，我去把刘文栋那小子给收拾了。”杨四平咬牙叫道。 他这次在宏速公司内部丢了一个大脸。 之前在街上混了那么多年，都没栽过这么一个大跟头。 可没想到，做好人后，反而被一个叛徒给挖坑差点被埋了。 恨得他咬牙切齿。 “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不知道汲取教训呢。动不动就知道去干，咱都说过多少次了，咱们是穿衬衣西装的生意人，不要去打打杀杀的。”赵宏图没好气地瞪了杨四平一眼。 这次如果不是他及时回来。 宏速公司说不定要栽一个跟头。 公司的高层，被公安给抓了。 配送食品，不能及时。 配送安全，无法保障。 试问，还有哪个客户能放心把蔬菜配送的生意交给宏速公司来做。 这次，完全是针对宏速公司的根基去的。 而且宏速公司的竞争对手，是大部分的配送公司，这些配送公司背后，多少都有点关系。 大家都等着宏速公司倒闭后，瓜分那庞大的市场。 白加黑一起上，赵宏图和王兴华还都不在京城。 宏速公司，就算不垮，也要掉一大半的血 还好，这次没有胡校长的舆论支持。 不然，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可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不成？”杨四平有点愤愤不平。 这种小人，要他来说，就是揍一顿，最为实在。 当然，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别人又没犯法，又不是街上混的，背后还有章世明这样的背景。 白的方面，根本就动不了刘文栋。 配送业务，现在明智公司那边，稳稳地吃着机关事业单位的配送业务，这个也没法针对。 那就只能，趁着没人的时候，找几个人把他收拾一顿。 “放过他，怎么可能呢。超才，四平，你们找几个人，帮帮章总。……”赵宏图低声吩咐道。 “好的，赵总，交给我们，你就放心。”杨四平拍着胸脯保证道。 还是上次给白昆他们加官的那几个人。 这个时候，没有监控设备，晚上，在杨四平的带领下，直接趁黑把之前从宏速公司跳槽的刘文栋的心腹许世龙给摸了。 “许世龙，你跟着刘文栋在一块，采购上贪了明智公司不少啊。”杨昆冷声说道。 “没，我没有。”许世龙连忙否认。 “章总已经知道有关情况了，你就一老一实的交待。要是不说，就别怪我们上点手段了。”这几个人，也不懂什么问话技巧。 问了几句，根本就问不到东西。 杨昆不耐烦，直接又是一套加官操作。 直接把人吓了一个半死。 “别说不关你的事，你知情不报，那就是包庇罪，如果你都交代了，章总说了，就放你一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杨昆冷冰冰的说道。 许世龙刚被加官了，那种感觉，再也不想经历了。 他哪里见过这场面，直接就崩溃了，根本顾不得其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刘文栋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他本身他是销售科的人，对于情况了解，知道这些事情的内幕，而他又是刘文栋的人。 包括在采购的时候，上秤之前，先浇点水。 或者，把次一级的东西，按照好一级的价格采购。 还有，刘文栋还安排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干起了供货商。 先从其他供货商那边进货，然后转手倒卖给明智公司，赚取差价。 甚至是明目张胆，直接关系搞定上供货商和客户，从中间大捞一笔。 反正，蔬菜当天就到人的肚子里去，只要账上没问题，谁也查不出来。 可是，这世界上，还真是做坏事的人，都有一点小心思。 许世龙就是这样，生怕哪天刘文栋搞他了，给刘文栋做的那些事情，都记在了一个小本本上。 而这笔账，就到了曹超才手里，自然也到了赵宏图手里。 “相信这份礼物，章世明应该很会喜欢。咱们做好事，给他送一份去，让他知道，自己被人在眼皮子底下，贪污了多少。”赵宏图拿着账目，笑着说道。 自己是动不了刘文栋，但是，章世明可以啊。 这些人真是狗改不了吃翔。 在宏速公司的内部监督这么严，都还想方设法捞一笔。 更何况在明智公司呢。 咱就是一个好人。 这种事，杨四平最喜欢干了。 神不知，鬼不觉，一份刘文栋详细地贪污证据，就交到了章世明手上。 “玛德！亏我这么信任你，公司除了财务方面，都交给了你来办，你就这么回报我的。”章世明看到账目后，狠狠地在桌上用力的锤了一下。 第二天，刘文栋被解雇。 第266章 尘埃落定 刘文栋愤怒、惶恐和不安，内心充满了负面情绪。 他不知道，怎么无缘无故的突然被解聘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背地里捣鼓宏速公司，可这也是遵照并且符合章世明的利益啊。 或者是自己在明智公司上下其手，被章世明知道了？ 不会的，经手的，都是吃肉的，怎么可能有人出卖自己。 就算有个别人心里不平衡，觉得利益分配不均，那也肯定会和自己协调的。 都是为了赚钱，没有人会那么傻，去把锅砸了，然后大家都吃不上。 再说，经手的都是自己人，是自己在宏速公司一手培养出来，并且带过来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 不可能出卖自己。 可他实在想不通，一切都好好的，除了斗宏速公司没那么顺利，其他的都好好的。 怎么会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切来得如此之温柔，来得这么快。 如果只是因为丢了一份工作，最多也就是失魂落魄，又回到了从前。 最近一年多，赚了那么多钱。 做过公司的负责人，掌握大局，阅历也算是丰富。 也积攒了很多的人脉资源。 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他也相信自己，就算从明智公司离开，也能混得出人头地。 可他知道，这些公子哥，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是，手段可不缺。 毕竟家庭教育在那摆着，耳濡目染之下，是猪都学会了很多斗争的手段。 他们的资源又丰富，如果真的要对付自己，绝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因为不清楚背地里的原因，所以恐惧。 就在他被解雇的第二天。 章世明开始安排人手来调查公司的财务。 公子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只是之前对配送业务，确实谈不上熟悉。 也觉得业务很简单，根本就没有下手糊弄他的地方，毕竟，财务都是他的人。 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以为公司控制地很好，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公司，竟然变成了别人的蛋糕。 一个个都吃的满嘴流油，剩下一点汤汤水水给自己。 就像是一根色香味俱全的大棒骨，给到自己手上的，都是别人啃过的。 章世明怎么受得了。 背叛自己，就要有承受得起背叛的代价。 第一时间，先把刘文栋给免职了。 他的家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也不担心刘文栋能跑路。 免职后，请来业务精湛审计人员，对明智公司财务进行审计。 找了专业的纪检人员，对刘文栋的所有情况进行调查。 就在章世明开始着手清查刘文栋的时候。 一封以刘文栋的名义，实名举报的信，投递给了有关部门，发送到了有关媒体那。 把刘文栋给免职了，刘文栋心怀不忿，对此进行报复，怎么也说得过去。 章世明气急，没想到刘文栋还有这胆子。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己当初对他那么信任，除了财务，其他的都交给他。 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章世明一边不断地催促有关人员，进一步加大对刘文栋的调查。 大难临头，也没有所谓的忠诚可言。 那些跟着刘文栋投靠章世明的人，当初能背叛宏速公司，也能背叛他刘文栋。 章世明一动真格了，这些他所谓的忠诚下属，把刘文栋卖得一个干干净净，脏水污水，也都往他身上泼，把自己摘得一个干干净净。 最为积极和配合的，就是许世龙。 没多久，就被章世明调查的清清楚楚。 刘文栋之前吃了多少，又都给吐了出来。 至于那些供货商吃了的，客户那边吃到的，章世明既往不咎。 毕竟，他的生意，做的就是关系，这也算维护关系最牢靠的一种手段。 最关键的是，这时候，他还希望这些涉及到的人员，和他一起共担危机。 另一方面，也第一时间赶紧着手活动公关。 媒体那边，有胡校长那边的人脉关系，都给压下去了。 有关部门，如果不是刘文栋这狗东西那么狠，如果不是有那些逮到机会就像吃肉的狼一样的同行，也能搞定。 可他能得到消息，做机关事业单位的那些同行，也能得到消息。 这时候，自然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大家都等着明智公司倒下去后，把明智公司所占据的蛋糕给分了。 有了许世龙那边得到的内部最精准地消息。 举报的这封信，料很足。 充分地证据证明了明智公司在配送中，一切不合规矩的地方。 实锤，明智公司的关系再硬，也挡不住。 调查组第一时间进驻明智公司。 刘文栋，被章世明给送了进去。 之前跟着刘文栋一起从宏速公司离职的手下，也有部分跟着刘文栋去作伴，有一些只是丢了工作，失业了。 但这时候，或者说以后，这种背叛过宏速公司，在明智公司也不干净的人，根本就没有公司敢要他们。 这后半辈子，如果没有大气运，有了过人的机遇，算是彻底的没戏了。 章世明，家里搭进去了不少人情，明智公司垮了。 这几年之内，再也没有在京城地界上经商。 至于明智公司的那些业务，自然有其他手段过硬的人去接手。 本来宏速公司，也是有机会接手部分业务的。 但赵宏图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机关事业单位的配送业务，关系的保质期太短，可能几年就有新的变化，需要重新经营，关系维护成本，太高了。 太麻烦。 经过这一件事，赵宏图进一步调整了宏速公司的配送业务，也不再贪大求全，主要集中在三个领域。 一是各大院校，这个是有良好的基础，也算是基本盘。 二是中小型饭店，赚得很少，需要的配送人员比较多。 一般的配送公司，对这块是看不上的，都是蚊子肉，业务比较复杂，配送的要求还高，吃起来太费劲。 但赵宏图决定，还是继续把这块经营好，一方面，宏速公司在这块，已经形成垄断优势，积少成多，量一大，肉其实也算可观。 另外，也更加能锻炼配送人员的业务素质，可以培训宏速公司的基层人员，为下一步壮大打下基础。 三是部队业务，这其中隐形的好处太多了，赵宏图宁肯在这一块，赚得少一点，也要拿下。 比如，退伍老兵，人脉资源，这都是最优秀的资源。 当然，之前拿下的宾馆、酒店、医院、企业等配送业务，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不干了。 只是以后的精力主要集中在这三个领域，深耕细作。 等这三个方面，确立别人无法动摇地位，也就是宏速公司向其他领域发力的时候。 第267章 降温费 赵宏图回京以后的一顿操作，也进一步巩固了宏速公司的江湖地位。 街面上的小混小偷小摸之类的，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得罪宏速公司，不仅是害怕平头哥杨四平的战斗力，更是畏惧有笑面虎赵宏图的威慑力。 三下两下就能把人给弄进去，就问你怕不怕。 连背景深厚的明智公司，都能被他给整垮了。 虽然大家不知道赵宏图具体怎么做的。 但太明显了，前段时间明智公司牵头来对付你宏速公司，一度占着上风。 结果赵宏图回来。 没过多久，明智公司倒了，之前的公司管理人员，进去的进去。 几个在宏速公司危机关头离职的“叛徒”更是没有好下场，对于宏速公司内部的人来说，可谓是大快人心。 但对于竞争对手来说，却不是美妙地事情了。 不过，宏速公司对于正常的商业竞争，从来不使用歪招，也让大家放心了许多。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赵宏图准备对宏速公司的运营模式，进一步升级。 背靠人民大学这棵大树，有一堆地国内顶尖的学者，可以为宏速公司设计国内最好的公司组织架构和经营管理机制。 虽然那些学者，可能在实际操作方面，并不是很在行，但在理论方面，都是国内顶尖的大拿。 更是有很多大学生在宏速公司兼职，有第一手的数据资料。 公司管理制度的升级，也很快就落实了下去。 将设立在各地的分仓都视为一家独立的运营公司，财务、采购等后台操作统一由公司管理，但是前端的运营、人员调配等完全放权给这些运营公司并且让他们自负盈亏。 和之前的模式也差不多，只是更加扁平化，更利于总公司集权。 宏速公司是赵宏图个人所有的公司。 在民营企业，老板拥有着绝对的权威。 赵宏图决定后，他的个人意志，立马成为了公司的战略方向。 制度很快就落实了下去。 宏速公司在发展过程，一直在不断地改革，不断地完善，下面的人，也都习惯了这种改革模式。 要是换做一个国企，非得乱了套不可。 张锐敏在琴岛日用电器厂厂长主持改革，一口气上了13条规章制度，第一条是“不准在厂里大小便”，违规者一律开除。 就这都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但赵宏图在宏速公司时不时进行所谓的内部革新，除了最开始，从没遇到阻碍。 当然，这也是和宏速公司内部公平公正，能者上庸者下，优越一等的待遇有关。 总之，宏速公司的内功是越来越深厚。 不说十二正经、八脉奇经皆通，至少也是十二正经、任督二脉通畅。 在国内，也算是行业内的最顶尖的，在华山论剑，无有敌手。 当然，是在行业内。 宏速公司的基本盘稳住了。 赵宏图前往安邦批发市场的建筑施工工地，三位施工项目负责人陪着一块，施工单位中建的负责人，也跟着一块。 虽然还有很多审批手续没有办下来。 但有关部门联合办公，一路为安邦批发市场开绿灯。 作为重大的民生项目，享受到了拿地即开工的特殊待遇。 很多手续都是开工后补办。 宏速公司这边，也有李志峰老师专门负责准备有关材料，和有关部门对接。 工作也是相当地顺利。 王振庭老师和章维德教授负责施工方面的工作。 施工的工程师和工程机械，都已经入驻了。 现在做的也就是三通一平的工作。 “李老师，供电方面的关系怎么样？这个是大问题，我们的批发市场将设有冷冻、仓储、客户服务中心等配套服务设施，都需要供电，一定要确保没有问题。”赵宏图边走边说。 “没有问题，供电局那边关系都已经疏通过了。赵总，我建议你们宏速公司可以和电力部门合作，提供一些平价蔬菜之类的。”李志峰说道。 现在地方政府对安邦批发市场很重视，电力部门肯定不会扯后腿，但是建好后，用电的地方也多了，如果只是靠现在的关系，肯定不够的。 毕竟，现在供电紧张，停电太正常不过了。 但批发市场的冷库之类的，这要是突然断电了，就有意思了，造成的损失太大。 “超才，记下来，通知宏速公司有关部门，争取和供电公司搭上合作关系，以后电力部门的蔬菜配送，我们平价配送，不赚钱。”赵宏图吩咐道。 电老虎，什么时候都要搞好关系。 当然，自来水公司的关系也要搞好，毕竟批发市场，以后也是用水大户。 这些，自然有人去落实。 七月的京城，热得很。 赵宏图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工地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章教授，按照现在的进度，大概多久能完工？” 已经和菜都那边建立合作关系了，现在还只能借助其他的农贸市场和临时租借的仓库。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如果安邦批发市场一直不能投入使用，这种合作关系，以后问题估摸不少。 “赵总，估计在明年的五六月份就能够交工投入使用了。”章维德教授负责工程设计方面的工作，对工程进度，心中有数。 “赵总，你放心，我们一定按照进度要求，按时保质完成施工任务。”中建负责人在一旁补充道。 “这天气太热了，工人师傅们也辛苦了，这样，章教授，我们再拨一笔降温费过来，一定要在工地做好饮水保障问题，一定要保证施工现场的安全。”赵宏图想了想，说道。 虽然说施工是付过钱的，可是要是把施工的这帮大爷给伺候好了，施工进度也能够快点。 工程进度能快一点，安邦批发市场，也早一日交付使用，早一天赚钱。 花点小钱，赚大钱，这怎么都不亏。 “那我就代替工人们谢谢赵总了。”中建负责人说道。 他们是国营企业，不好乱发钱的，不过甲方现在指定了拨一笔钱给工人们，发给工人或者用来补助给工人当然没有问题了。 当天下午，宏速公司拨付了二十万的降温费到中建公司账上。 中建负责人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会计，按照人头把钱给发了下去。 工地上顿时兴奋了，意外之财啊，谁不开心。 工人的心比这七八月的天还热乎，整天都处于亢奋得状态。 干得也是热火朝天，一天一个模样，工程进度，明显加快。 第268章 视察超市准备工作 不提工人同志在收到降温费后的各种感慨。 没有某个人跳出来说我对钱没有兴趣。 工人拿到钱后，有可能三两至交好友聚一餐，喝点小酒，好好地享受下生活。 也可能把这笔钱寄给家里，正好解决家里得燃眉之急，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大部分人的做法。 还有的人，关爱生活困难人群，有些部位，长时间不用，血气淤积，筋络伸缩就要受些影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舍弃不得，总要物尽其用，所以准备用来锻炼身体。 总之，钱这东西，对大家来说，都是极受欢迎的。 宏速公司，也算用钱买了名声。 至少，在这批工人和他们家里人口中，口碑是极好了。 安邦批发市场这边建设，有条不紊。 赵宏图看过后，觉得有项目组的人把关，是可以完全放心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准备工作做的再充分一点。 别到时候两百多亩的市场建起来，就三两个商贩在里边，冷冷清清地，有市无场，那就玩笑开大了。 说不得，之前的赞誉，可能都成为他无法抹去的污点，甚至要背上一辈子。 所以，还是得抽精干人员，去各地商谈合作，建立稳定的销售关系。 赵宏图也想过，转让部分份子给那些供货商，让他们成为安邦批发市场的股东，一起来做大市场。 可惜，建批发市场的投入太大，收租回本回报周期太长了，还真没有人感兴趣。 有那部分钱，做什么不好呢。 赵宏图没法，只能从宏速公司抽调人员，全国各地跑，开辟新渠道，建立蔬菜销售网络和基地。 争取市场建好后，一炮打响。 从安邦批发市场的工地出来后，赵宏图和曹超才一行，前往宏辉超市。 超市那边租赁谈下来后，设计图交由李强来设计，这位京城建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建筑设计院，虽然当各种工具人，但也算是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之前设计过陆大胡子的住宅，也算是单独负责过一个项目。 这次赵宏图又把后世的超市布局设计理念和他充分地沟通过。 设计方案前段时间已经出来了。 赵宏图之前出差在外，也没有看过，一切都让刘琪来把关。 装修施工队伍，也进场了。 超市选定的地址是三层楼，一千多平方，原来是旧的百货大楼。 用途类似，作为超市，装修也不用大改。 到超市的时候，刘琪和李强都在。 正准备和赵宏图介绍具体情况。 “不用和我讲太多，我也听不懂，好的差的材料，就算放在我面前，我也搞不清楚。我只要求最后的效果和质量没有问题就行。对了，设计图方案给我看看。”赵宏图摇手说道。 他也没准备亲自去监督他们施工。 只要看设计方案，能满足他的要求就好。 赵宏图看过方案后，又根据后世的记忆，提出来一些要求。 好在也不是大改，对现在的施工，也没啥影响。 “装修费用得二十多万？”赵宏图眉头一皱。 这个费用，太高了。 现在一套四合院，也就一万多。 才一千平米，要二十多万，一百多块钱一平米，要是在后世，随便简单装修都不是这个价钱。 但这可是1985年啊，这个价钱，难道把自己当凯子？ 李强一见赵宏图皱眉，顿时意识到超出赵宏图的预算了。“赵总，因为您要求的材料都是最好的，空调冰柜之类的，这些，很多都需要进口，这个费用不算离谱。” 赵宏图想了想，毕竟自己的一些要求都是按照后世来的，对现在而言成本增加也正常。 这个时期，富强粉也就两毛多，猪肉一块多，牛奶也是几毛钱，但一个家用冰箱要一千多，14英寸的彩色电视机也要一千多，电风扇也得好几百，物价也真是够离谱的。 城市职工工资只有几十元到，而电器价格跟今天几乎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贵，再考虑到巨大的物价变化，买电器的钱对于那时的消费水平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但就是这样，电器三大件冰箱、彩电、洗衣机居然供不应求，很多老百姓家也都踊跃购买。 当时上班族的终极装备：魔都牌手表、英雄牌金笔、永久（或凤凰）自行车也都是100多元的价格，但同样是购买踊跃。 按照消费水平，买这些东西的负担和今天老百姓买欧洲奢侈品牌是没什么两样的，但当时民众当中拥有这些东西的比例却远高于后者。 这种消费观，也真是够bt的。 赵宏图想了想，也没有意见了。“装修大概还需要多久？” 装修方案上是有工期的，但纸面上的东西，肯定是有宽裕的，如果抓紧，肯定能提前的。 “大概两个多月能装修好。”李强说道。 超市装修，也不是多费劲的事情，只要钱到位了，材料到位了，人到位了，工期其实不是很紧张。 这个速度还是可以接受的。 赵宏图点点头，转向刘琪：“姐夫，供货商那边联系的怎样了？前期铺货一定要做好。” “正在联系，应该差不多。要铺货的话，蔬菜食品方面还好，有宏速公司打底。但其他的日用百货、针纺织品、文体用品、饮料、家电、生鲜、鞋、床上用品、图书音像、服装等，铺货都是要钱的。”刘琪苦恼道。 “还要多少钱？”赵宏图也明白，这可不是后世，超市压货款是常态，也是业内潜规则。 这时候，可不是渠道为王，而且你这渠道，能不能生存下去都不好说。 别人又不愁卖，怎么可能赊给你呢。 “一百万。”刘琪也是狮子大开口。 “行，到时候让财务那边给你转过来。还有什么问题吗？”赵宏图沉吟片刻便点头道。 “还有人员招聘和培训还有点麻烦。”刘琪说道。 超市在这个时候还是一个新鲜事物，干过的人很少。 当然，普通的营业员和保安之类的，这些很好找，满大街都是。 财务、采购、后勤等方面，也都有宏速公司那边兜底，可以从那边借用和选拔。 但是一些基层领导，这个就很难找了。 毕竟都不懂超市是怎么个经营法，领导都不明白，怎么去管理人员。 甚至可以说，宏辉超市，还只有一个赵宏图是真正明白现代超市是个什么样的。 至于现在市面上的那些超市，别搞笑了，一年亏损二十多万的超市，那纯粹就是失败的经营。 充其量也就是可以做宏速公司的母亲。 这还是能培育成功的母亲才行。 “边摸索边学习，边运营边培养。”赵宏图说道。 没人，他也没办法，国内都没有成功的超市先例，想挖都没地方去挖。 总不能去国外挖人，就算能挖过来，搞不好还水土不服。 后世很多民营企业，发展成规模后，空降高端人才搞什么现代化管理，把公司搞得一塌糊涂的多的是。 可见，外来的和尚，可能是得道高僧，但也念不好经。 第269章 没钱了？ 就在赵宏图返回宏速公司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 财务部部长马娜找上门来：“赵总，宏速公司没钱了。” “怎么可能？”赵宏图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没钱了。 宏速公司五月份的时候，公司账上就有四百万。 现在又过去了两个月，一个月盈利三百万，两个月六百万，收入都有上千万了。 加上安邦批发市场那边，贷款了六百万。 都一千六百多万，自己车都没买一辆，怎么就没钱了呢。 “赵总，我来给你算算开销。”马娜是有备而来。 赵宏图现在是花钱越来越大方，她觉得有必要和赵总说说，再这么花下去，这个财务部的负责人，真是没法干了。 “安邦批发市场，冻结资金四百万，还有六百万的贷款是专项专用的。 前段时间你去施工现场，又给了降温费二十多万。 这还是七月份的，八月份和九月份，是不是也要给？ 赵总，听说你还要搞冷藏保鲜仓储区、交易结算区、农资交易区，以后还要建期货交易中心、质量检测中心、废弃物处理中心、科技研发中心、仓储调控中心。 这一千万好像还有点不够，追加投资肯定是要的。” 要做亚洲规模最大、档次最高、品种最全的批发市场，肯定不能只是面积大。 等市场运营后，肯定是要筹备建国内最早的期货交易中心、质量检测中心、科技研发中心、仓储调控中心。 等条件具备了，还要建电子交易中心。 甚至国际博览、银行、酒楼等配套设施。 赵宏图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马娜没有继续说安邦批发市场。“再说说其他的开销。” “宏速公司这边，开拓米面粮油等业务，增加仓库等配套建设，已花费100万。” “菜都那边合作，投入了50万。” “东赵村苹果种植投入，花费40万。” “买皇冠和面包车等花费65万。皇冠和进口的面包车花了22万5000元，昌河面包车花了40万。” “吴味那边的服务花费，共20万。” “宏辉超市租金加装修，共35万，铺货花费200万。” “这些加起来，支出共1530万。” 这笔账算下来，赵宏图有点傻眼。 花钱的时候，确实很爽快，这一算下来，开销可是不少。 “那收入呢？”赵宏图问道。 “五月份账上资金400万，六月份盈利300万，七月份还没过，估计盈利不超过200万。”马娜说道。 “啥？支出还大于收入了？”赵宏图有些头大。 “那还没有，收支基本平衡。宏速公司的建设等成本，也算到七月份的成本里边了。也就是，收入加贷款，共1500万，支出1430万，账上还有70万。但宏速供货商那边压货款还有三百万，应收款两百多万。”马娜解释道。 马娜生怕赵宏图不清楚似的，接着说道。“但账上那70万，是不能再花了，不然，到时候供货商那边万一有情况，公司的资金链就危险了。” 赵宏图也明白，这么大一个公司，肯定要钱应急。 不过，局面也不是马娜说的那么紧急。 安邦批发市场那边，贷款的六百万是专款专用，但宏速投入的四百万，也不可能一次性就全部都到账。 就算工程建设完毕，尾款也要明年交付的时候再给他们。 所以储备资金，现在肯定是没有问题。 估摸是马娜是看这段时间，又是降温费一个月给撒了二十万，又是给宏辉超市追加了百万。 怕他再开口大方的，到处大撒币，万一这时候上马什么这个中心，那个中心，都是需要钱的。 特意来暗示赵宏图，别再花钱了。 随着王兴华那边拓展开的米面粮油等配送业务后，按道理来说，公司运输的产品越多，成本就越低。 对产业链的掌控能力更强，业务附加值更高。 赚的也应该更多了。 但随着配送业务量的增加，前置仓等要求也更高了。 还需要搭建本地食品的供需网络。 而且现在的配送公司也多了，已经开始内卷。 在运输车辆的租赁费用方面，花费的也更多。 为宏速公司要保证业内竞争力，不得已，又降低自己的利润率。 所以，尽管业务扩张，在刨除搭建配送网络的开销等运营成本后，宏速公司现在的净利润，一个月，也就是200万左右，比之前，反而少了。 安邦批发市场，肯定都是投入，要想收回成本，估计要十年后才行。 宏辉超市那边，赵宏图也不指望能盈利多少，能维持收支平衡，就算不错了。 也就是，近期内，一个月最多两百万的盈利。 赵宏图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摊子看着那么大，几乎全靠宏速公司在供血。 要是宏速公司的资金链断了，安邦批发市场那边搞不好成烂尾工程，菜都合作，东赵苹果，这些都没指望。 宏辉超市，也肯定搞不下去。 想想都有点危险。 本来自己还准备去魔都那边转转，撒点钱。 可看现在的局面，是不能飘了。 得先保证活下去，再想着怎么发展壮大，搞高科技的东西。 宏速公司的账上的钱是不能动了。 这段时间大手大脚习惯了，一下子不能花钱，难受。 看来得去想办法搞点钱才行。 还有什么办法能搞钱。 倒卖国库券？ 这个东西，早在前几年就出现了，这玩意其中利润大，每个地方的价格不一样。 所谓的杨百万，还要过三年才能出现。 这时候做，赚钱是肯定的。 但倒卖的少了，挣不了多少，倒卖的多了，这玩意毕竟是不合法的，犯不上。 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福利彩票、体育彩票，这时候都还没有出现，就算有了，自己也不记得中奖号码，最多只会买华国足球输球这一招。 想想，也没有来钱快的招啊。 要不，去找个有钱人，去那打打秋风？ 牟期中？这时候还没有换飞机呢，现阶段，做啥亏啥，就是一个大忽悠。 赵宏图想了想，好像后世的牛人，这时候有钱的，也就石头哥了。 他上辈子看过《激荡三十年》，石头哥的旺科在1984年组建后，就与它的母公司摩擦不断，在1985年，母公司想要从旺科账上调走800万美元，石头哥抵死不从。 这都至少两千多万了。 而石头哥真正的身家，肯定远远不止如此。 看来可以合计合计，怎么去忽悠石头哥合作一下。 第270章 上任当厂长 就在赵宏图惦记着去找牟期中还是找石头哥，和他们合作合作，赚点小钱的时候。 也有人在惦记着他。 高领导派自己的秘书找过来了。 就一个意思，赵宏图到底什么时候能上任。 赵宏图一直以为当初在街道租房的时候，高领导就一时兴起，等过段时间，这事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竟然这个食品厂的厂长位置还空着，还等着他来。 说实在的，见到高领导秘书的时候。 赵宏图第一反应不是受宠若惊，也不是兴奋。 反而是惊吓多过其他的情绪。 这个厂子得多差劲，才想着让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去接任啊。 好歹也是一个国企的一把手，有的是人想上位。 想想后世，那么多破产倒闭潮，最后也就工人下岗，没了饭碗，这些领导，还不就是换一个岗位，衣食无忧。 甚至很多国企老总的摇身一变成为民营企业家。 一下子扭转企业的颓势，一个活不下去的企业，立马变得生机勃勃，在市场上攻城略地，赚钱赚到手软。 所以，这厂长的位置，绝对是香饽饽啊。 赵宏图想不通为什么非得让自己来。 这个理由没想通，还是有点心里没底。 高领导他们，都是人精中的精华，和他们斗心眼，赵宏图自认为低了不止一筹。 最好的关系，就是既不疏远，也不靠近。 在边上蹭蹭就好，不能太深入他们的圈子。 可惜上次没沉住气，却是答应了。 但是一答应，又后悔了。 赵宏图没法，只能去菜都，回家，拖一段时间，等着高领导转变想法。 可没想到，宏速公司的事情刚忙完，高领导来催了。 答应了的事情，必须去做。 别人已经很给面子，等了自己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自己回京城后，还专门等着宏速公司的事情忙完后才来找。 要再不兑现承诺，那就把人得罪得太深了。 赵宏图很爽快地就应了下来，第二天上任。 第二天，赵宏图也没让高领导来接他，直接到了区政府等高领导。 “高领导，真让我接手食品厂啊？”赵宏图不死心地开口问道。 “嗯。”高领导点点头。 “可我对食品方面，一点也不懂啊。”赵宏图说道。 “没有关系，食品厂有懂生产的副厂长。食品厂的问题，主要是销售和回款，销售疲乏，市场萎缩，库存积压，回款困难，资金紧张。”高领导介绍道。 “高领导，你这不是太高看我了。这问题，我怎么能解决啊。”赵宏图听了，脸都变了。 这销售和流动资金都出问题了，工厂估计都要倒闭了，没法干啊。 估计工资都发不出去，难道给工人发糖果啊？ 现在基本上每一个县都有好几个食品厂，遍地都是。 和罐头厂一样，后世都要倒闭一大堆。 赵宏图可不认为自己一个人就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区里也知道这情况，换了好几个厂长了，都没有办法。前段时间，看到宏速公司在管理和回收款方面做的很好，我觉得你肯定能胜任。我会大力支持你，放心大胆的做，争取给弄出一个试验田来。”高领导说的也很坦诚。 这不是非得找你，而是没有办法了，只是博一博。 这么一说，赵宏图心踏实了，好像厂子改革，从来没有因为改革出问题，让厂长来担责任的。 那就试试，就当是给自己涨经验了。 上午九点，高领导带着赵宏图准时出发，送赵宏图上任。 坐的是一辆小汽车，赵宏图也没留意什么牌子，反正坐着还不如王兴华的皇冠舒服。 车子很快就拐到了一家工厂门口，厂名：颐兴食品厂。 工厂的大门早就大开着，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着急的等待着，显然是已经接到了通知。 轿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早就有人迎了上来，看见赵宏图和高领导一起从后座上下来，人们眼睛都不眨，显然把赵宏图当成了高领导的秘书。 可让大家奇怪的是，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也从副驾驶上下来。 这领导带两个秘书来啊。 虽然好像有点小意外，但是素有接待经验的厂领导们一点都不慌。 有条不紊的按照接待的程序，和早就准备好的腹稿，和高领导问好。 不管别的怎么说，厂里的这些领导搞接待还是有一手的。 也是，都基本功了。 厂里这些领导，也都提前知道消息，这次高领导又要送一个厂长来上任，听说还很年轻。 可他们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新上任的领导。 难道还在后头？ 有更大的领导送上任？ 这次来的背景看来很硬啊。 “陈厂长，会议室准备好了？”高领导看到几个厂领导小半天了也没动静，不由得提示道。 “准备好了的，高领导这边请。”陈厂长立马在前边带路。 食品厂的陈副厂长心里一喜，难道这次不从外面空降，自己要转正了？ 众人按照规定的位置坐好，赵宏图坐在了高领导的左手边。 在国内正式场合，座位都是以左为尊。 陈领导看着赵宏图坐下去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个人就能够看出来。 厂长调走了，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有希望接上，也找了不少人。 可新厂长来了一个又一个，这都是第三个了。 高领导刚来的时候，看到高领导身边只有两个小年轻，本来还以为这次不是从外面调人，准备内部选拔。 结果，看走眼了。 没想到那个跟班一样的，竟然是新空降过来的厂长。 最多特么二十多岁，和自己孩子年龄差不多，不说不定都没有自己孩子年纪大。 就特么骑在自己头上，把自己厂长的位置给抢了。 根本就不是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完全是乳臭未干的孩子。 这么大点孩子，撑死了也就是大学毕业，凭什么当厂长。 就凭借他有关系吗？ 自己熬了几十年，为这个厂子贡献了多少。 一瞬间，陈厂长的心态就失衡到爆炸。 真的不甘心啊！ 别说他，就是会议室里其他人，看到后，一个个眼神都有些呆滞。 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上级已经决定了。 会上，高领导宣布了赵宏图的任命。 哗啦，会议室响起了礼貌的掌声。 赵宏图正式上任颐兴食品厂厂长。 第271章 水很深 高领导在主席台上，宣布的是组织的决定。 会议室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但面上肯定是服从上级安排。 没有任何人在会上提出反对意见。 这是一个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大会结束后，在会议室继续召开厂领导班子会议。 让陈厂长没想到的是。 大会上宣布了区里的决定后，高领导就应该走了。 可好像生怕赵宏图站不住脚，又是陪着参加了厂里的领导班子会议。 高领导在会上，再次讲话表示支持赵宏图，他指出，任命赵宏图为厂长，是区里从颐兴食品厂的建设出发，通盘考虑、慎重研究作出的决定，充分体现了区里对颐兴食品厂的关心和重视。 赵宏图受教育程度高，年纪轻，有朝气，善于接受新事物，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干部。 希望颐兴食品厂领导班子支持赵宏图工作，在赵宏图的带领下，走出困境，再创辉煌。 陈厂长代表厂领导班子表态，坚决拥护、坚决服从区里的决定，一定在区里的指导下，在赵厂长的领导下，做好各项工作，为食品厂的再次腾飞，作出贡献。 这种套路性的话，高领导在颐兴食品厂已经说过三四次了，陈厂长也说过好几次了。 都是熟门熟路，都不用准备讲话稿了。 当然，每次的讲话虽然意思一样，但是内容上还是区别很大。 会议上，厂领导班子肯定是大力支持的，至于会下，那就不好说了。 陈厂长从高领导的一言一行中，也领会到，这赵宏图绝对是过江龙，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 他在颐兴食品厂担任厂领导也很多年了，工作也不是白干的，在厂里根深蒂固。 鉴于赵宏图太年轻，他觉得，还是要为厂里多做点事情。 虽然不得罪他，但是也不代表会放弃主动权，高高捧起，让赵宏图在厂里镀镀金好了。 颐兴食品厂于1968年筹建，也曾辉煌过一段时间。 和杜家裕他们区里的食品厂也差不多。 1978年的利润就有35多万元，1982年更是高达50多万元，这在那个人均月工资只有30元左右的时代，还是有非常不错的经营效率的。 但在1984年，就只有18万了。 生产的产品，主要是糖果与饼干之类的技术含量不是很高的食品。 和杜家裕他们区里的食品厂基本上一样。 或者可以说，基本上每个区都有几家食品厂，生产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一样。 在最初商品普遍紧俏时期，因为销售不成问题，经济效应还可以。 但自从去年开始，有很多食品厂，开始从捷克撕洛伐克、袋鼠国、米国和德邦等国家引进先进生产线。 就没那么好做了。 赵宏图上辈子，也听过，有一段时期，国内好像疯狂地引进国外生产线，好像有冰箱电视机之类的，但具体时间，就不记得了。 没想到，食品厂也引进了生产线。 “陈厂长，我们厂里有没有从国外进口的生产线呢？”赵宏图问道。 “有。产量和效率是上来了，但卖不出去，生产的越多，亏的越多。”陈厂长脸上有点痛心。 引进新的生产线，引进国外的生产线，这对于国企来说都是政绩呢。 这件事，陈厂长当初也是出过力的。 但大家都引进了，又是同一个水平。 产量是上来了，但市场就那么大，反而没以前好做了。 “走，瞅瞅去。”赵宏图现在对厂里情况也不熟悉，准备先到处看看。 “赵厂长，让厂办杜主任陪你去看。小杜，你带赵厂长熟悉一下环境。我那边还有事，要是没事，我先去忙了。”陈厂长说完，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其他的厂领导一看，也连忙跟着散了。 厂办主任，杜小兰，赵宏图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女的，结果，竟然是一个清秀的中年男人。 会议室很快，就剩下赵宏图和厂办杜主任。 “杜主任，那就麻烦你了。”赵宏图说道。 “赵厂长，您太客气了。”其他的厂领导，还可以不把赵宏图当回事，但杜主任，厂办主任，必须得跟赵宏图一条心。 毕竟，换不换厂办主任，赵宏图说了还是算的。 特别是今天高领导给赵宏图站台，支持的力度还是很大的。 赵宏图跟着杜小兰从会议室出来，路过一个办公室，正好听到充满怒意的尖锐声。 “杨叔，我看区里是被人下了迷魂药，弄昏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些啥，竟然任命一个毛头小子当厂长？” “这食品厂如果这么容易就兴旺起来，那原来这帮厂里干部和技术人员真的是吃干饭的不成？人家前几年也一样把厂里弄得红红火火，现在不一样没辙？” “我天天在外边跑销售，难道还不知道行情？” “这一两年多来市场就这么困难，现在像我们颐兴食品厂厂这样的小食品厂遍地都是，哪个区没两三家？” “咱们的产品没品牌没名声，卖不起价不说，也收不回来货款。现在库房里已经压了那么多货了，生产线根本就不敢开，生产出来也卖不掉，……” “小军，你稍微冷静一些，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差，赵厂长来咱们厂也是上级领导通盘考虑作出的决定，你能想到的，领导难道想不到啊……”小军口中的杨叔说话了。 赵宏图听出来，这杨叔应该是颐兴食品厂负责生产的副厂长杨建业。 听高领导介绍，当初他组织开发生产的芝麻牛轧糖系列，曾获得全国农林渔业部优质产品奖。 “杨叔，之前那几个厂长，领导也都是这么说的，结果都在搞什么改革，又是多元化，又是产业升级，好好的厂子，都被他们给折腾垮了，要不是政府补贴了二十万，现在能盈利十几万？赵厂长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有本事救活一家厂子？”小军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杨建业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阵才沉闷的道：“小军，赵厂长是高领导找来的大学生，见多识广，你也先别忙着下结论，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呢。” 小军似乎一下子就被激起了火气，声音越发激烈，“哼，读了大学就了不得了？” “多看了几本书，在学校里学了几年，就啥都会了，就能指手画脚了，结果出来啥都不懂，最终就是狗屁不通，害人害己！” “若真是有这般本事，区里那么多要死不活的厂子，那不是领导随便找几个大学生就能摆平搞定了，还用得着成天愁眉苦脸的在大会小会做工作？” 第272章 生产车间 “杜主任，这个小军是谁啊？”赵宏图不动声色的问道。 说实话，赵宏图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和履历确实会让人带着成见。 但，刚任命下来，就有人堂而皇之地在办公室诋毁自己，随便换一个人，估计都不会高兴。 毕竟自己都还没有试试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赵宏图真想和他说：我很厉害的，你暂且忍忍。 “呃，这小军是之前老厂子的儿子王小军，这厂可以说是老厂长一手筹建起来的。杨厂长是老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从一个普通的员工到生产车间的组长、主任。”杜主任听到了也有点尴尬，轻声解释道。 看着赵宏图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也怵得慌，接着说道：“小军是食品厂销售科的科长，挺精明干练的，酒量奇大，二锅头一斤半喝下去都能照样骑自行车。他也是一心为了食品厂的发展。” 赵宏图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示意杜主任带自己去车间看看。 他是不懂糖果的生产，但他好歹做过老总的人，多少懂人。 想来食品厂之前生产的芝麻牛轧糖系列，曾获得全国农林渔业部优质产品奖。 多少还是有点研发能力和人才的。 也有新采购的国外进口的生产线，只要抓好管理，生产上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 又有王小军这种热血沸腾地干将，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 但食品厂该怎么救，还是得先深入了解情况再说。 年轻地时候，正是奋斗的时候。 年轻人当然想要证明自己以引来世人的瞩目和认可，赵宏图也不例外，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 关键在于你要能展现出你具备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而食品厂，就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考验的不仅仅是企业管理方面的能力，有时候，还体现在对体制内各种复杂生态关系的深刻认知。 做的好，那自然给自己履历增加一笔丰厚的资历，和国企系统，也能搭上关系。 这也是为自己积攒人脉和资源。 做不好，好像也没多大事，毕竟前面好几任能人都没折腾出啥来，自己一个大学生，你能要求更多么。 利大于弊，完全可以放手一搏。 所以，赵宏图也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背后里怎么说他。 赵宏图跟着杜主任前往生产车间。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车间确实是下了狠功夫来进行打扫的，估计是高领导要过来，特意大扫除过了。 管理确实说不上多好，赵宏图和杜小兰进入车间的时候，几个工人骑着自行车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跟前扬长而去，其他一些干私活的更是大咧咧的打声招呼外，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就跟自家热炕头一样自在的不行。 杜主任是厂办主任，也正儿八经地是厂中层领导。 认识他的人不少，不过，这不是他的那一亩三分地，生产管理，他也说不上话。 最主要的是，他也刚当上办公室主任没多久，还没形成所谓的领导威严。 之前的性格一向来比较好，大家习惯了和他开开玩笑。 见着他，也就打声招呼的事。 杜主任窘迫的不行，很想大声和大家说，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干活，可赵宏图不让他发话，他也不敢说出来。 赵宏图今天刚上任，大家对他不熟悉。 大家还以为杜主任带着自己的后辈过来看看，说不定以后还要进他们的车间呢。 杜主任只能暗自替杨厂长着急。 刚在办公室背后说赵厂长的坏话，被人听到了，现在又抓住了小辫子。 他偷偷地看了赵宏图很多次，每次都看到他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不说其他的，这年轻地过分的厂长，养气功夫可真是不错。 “王姐，听说今天新厂长来了，还是一个学生娃，嫩地狠。”一名青年女工靠在木桌上，一边打着毛衣，一边开口，就跟在几家门口聊家常一样。 “那可不，看上去就二十出头，没想到陈厂长争了那么久，上面空降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另一个人在缝着小孩裤子的年轻女工立即接口。 “毛头小子好啊。咱们这个月估计要发奖金了。”一个年纪大的，拿着茶杯，滋溜溜一口说道。 “老王，怎么地？”几个干私活的，都停了下来。 “这你们都不懂啊？年轻代表什么？有背景啊。有背景的人，会来咱们这长呆？那肯定不会，只是把咱们这当一个跳板。当跳板需要什么？政绩啊。要想出政绩，那肯定来的时候，带着资金过来，到时候随便折腾点啥，然后找几个笔杆子，龙飞凤舞一番，这不成绩有了。”老王和大家分析道。 有道理啊。 几个女工，听老王这么一分析，兴奋地脸上一下子有了红色地光润，看上去都年轻了好几岁。 “咳！咳！”杜主任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有女工笑着问道：“杜主任，带亲戚来厂里参观啊？是不是过段时间要进咱们厂子的？” “这年轻地后生，长得可真俊啊，有对象了么？咱们车间，可有好几个好看的单身女工。小伙子看好了，和姐说一声。”有热心地大妈说道。 本来还各做各事的女工们，眼睛就跟着了火似的，那叫一个亮，纷纷围着杜主任和赵宏图，于是乎一场讨论赵宏图担任厂长的八卦会就歪成了给赵宏图介绍对象的相亲会。 杜主任尴尬地脚趾都要在地面抠出来三室一厅了。 你们上班时间，不干活也就算了，不是在说厂长，就是要给厂长介绍对象？ 早知道，这新任厂长的任职大会，就让所有员工都参加了。 杜主任低着头，眼一直在偷偷地看着赵宏图，哎，这叫什么事啊。 赵宏图脸上笑地很害羞：“谢谢各位，我已经有对象了。咱们厂不忙啊？” “忙啥，生产地东西在仓库堆着，都卖不出去。” “就是，这销售科也太不行了，真是虎父必有犬子。” “也不是，小军科长还是很拼命的，关键是咱们的糖果，没啥特色。” “要啥特色，别人家的糖果也是这样，为啥别人能卖出去啊。” 几个女工的话题，一下子被赵宏图给带歪了，尽管老王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架不住食品厂的效益不好啊。 前几年效益还好，大家的福利待遇也非常好。 但这两年，又是搞多元化，又是引进设备，扩大生产的，结果这一波折腾搞得元气大伤。 现在每个月全靠财政补贴，到手的钱，比之前都少多了。 大家的心理落差很大，生产的怪销售不行，销售的说生产的东西不佳。 杜主任真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 第273章 真不好干 赵宏图看着杜小兰那绷不住的脸色，生怕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身份给说了出来。“杜叔，你有事先去忙，我先在车间和大家聊聊天，等会去你办公室找你。” 杜小兰不在“现场”，这样才方便他办事，才能听到最真实的基层声音。 如果赵宏图只是一般的员工，大家估计最多和他开开玩笑，谁愿意和他说心里话。 不过，赵宏图真要坦白自己是厂长，估计大家又不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就因为他跟着杜小兰一块过来的，有点关系，当然，还长得帅，嘴又甜，也招人稀罕。 大家什么和他有啥说啥。 赵宏图就在车间，和这些普通的职工，唠嗑上了。 “王师傅，我们这设备上面写的不是英文，哪里买的啊？”赵宏图看了下设备的铭牌，看不懂那些符号。 “听说是西得的。之前本来要买小红球的，都谈妥了，后面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好像是要从西得那边购置大件，咱们这生产线当零头给买了。”老王的消息也很灵通。 赵宏图一愣，西得，大件，这听上去怎么这么熟悉呢。“王师傅，是不是经贸委那边集中采购的？” “听说是这样，本来是区里打报告上去，市里集中去买的，不知道为什么经贸委插了一手。小赵，我猜你不是杜主任的亲戚，应该是某个领导的子女。”王师傅试探着挖赵宏图的跟脚。 知道经贸委，还是杜小兰带过来的。 明显这小赵是大有来头的。 几个女工，除了会织毛线，缝缝衣服，还能干啥啊。 都看不出来，杜小兰陪赵宏图过来的时候，一副小心讨好的样子。 说不定是区里某位领导家的亲戚。 难怪杜小兰这次能当办公室主任，这些人还真以为杜小兰好说话就没啥心眼，能当上办公室主任的，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王师傅得意地想到。 赵宏图看到几个女工听到老王这么一说，眼神立马又热了几分，真怕她们把自己给吃了，连忙解释道：“王师傅，我就是村里出来的，哪可能是什么领导的子女啊。” 王师傅回复了一个蜜汁微笑，我懂得。 然后和赵宏图说道：“小赵，要不要开车试试？看看糖豆豆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还没等赵宏图说啥呢，几个热心地女职工，现场给他示范了一下糖果是怎么生产的。 都是老手，技术都很熟练。 “王师傅，我们之前的生产线呢？”赵宏图问道，车间里没看到旧的生产线。 “仓库里堆着呢，估计都生灰了。”老王拿着茶杯，又滋溜一口。 然后顺势掏了一把糖，塞给了赵宏图：“尝尝，看看我们的糖果咋样？” “厂里的东西，能这么吃吗？”赵宏图看了看左右，然后撕开扔嘴里，问道。 “这有啥，厂里的不就是自家的东西么。”一个女工，看赵宏图吃糖，帮着给他口袋塞了一口袋。 看来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家里有食品厂上班的，家里缺不了零嘴了。 赵宏图这个也懂，自家老娘就是县里食品厂的，家里的东西，也从来没少过。 也不知道她一个会计，是怎么从厂里拿回来。 呆了大半天，也差不多有个大概的印象。 赵宏图也不准备耗在这里：“各位师傅，谢谢大家的关照，杜叔还在办公室等着我呢，我先过去了。” “小赵，正事要紧，你先去忙。” “小赵，下次想吃糖，找姐姐，姐给你吃。” 赵宏图连忙落荒而逃，和车间的姐姐聊天，自己还是经验不够。 这群女工话里有话，开车技术真是没得说，拐弯直接上高速，这车速一看就是奔着车毁人亡去的。 赵宏图从车间出来后，直接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厂长的办公室不小，足足有30多个平方。 几张木头沙发，茶桌，一个办公桌后边放了一个椅子。 靠墙的一边，还有两排书柜，书柜里边还有一些书籍。 另一边靠窗户的地方，摆着几盆绿植。 总体上来说，办公环境还是不错的。 坐下没多久，办公室杜主任就过来了：“厂长，这是你宿舍的钥匙，宿舍在……你的生活用品，已经帮你领取，送到你宿舍里去了。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吩咐。” “把厂里的账本和现在生产情况给我送过来。”赵宏图说道。 “账本？”杜小兰愣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赵宏图问道。 “哦，没有。”杜小兰道。 杜小兰刚离开赵宏图办公室，杨厂长就过来了。 “老杨，刚刚还想着去拜访你一下你，想向你请教一下生产方面的事情呢，结果你就过来了。”赵宏图热情地说道。 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 “厂长，咱们厂现在实行厂长负责制，你是负责人，按道理应该是我主动向你汇报的。”杨厂长脸上满是职业性的微笑。 什么主动向我请教，一开完会，大家还等着你主动找厂领导谈心谈话呢。 结果你竟然想去看进口的设备。 大家都以为赵宏图也就去看一个新鲜，毕竟小年轻嘛，好奇心重。 结果没想到，竟然在车间大半天不回来了。 如果不是王小军那小子缠着自己，如果不是杜小兰真不懂事，怎么能让你这么不规矩。 杨厂长心里很不爽，但是脸上一点也没有露出来。 这个从生产线上爬上来的副厂长，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蜕变，看上去像一个官员。 赵宏图看着这个颇有城府的副厂长，之前开发获奖产品的技术带头人，不由得感觉很失望。 为什么技术人员，一有了职务，就不一样了呢。 “杨厂长，我才到咱们厂第一天，到处听到的都是你组织开发的芝麻牛轧糖系列，当初在国内，可是响当当，叫得上号的产品。你可是咱们厂的顶梁柱啊。”赵宏图抬着花花轿子。 “哪里哪里，这都是在领导的英明带领下，大家集体努力的结果。这工作呐，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好的。”杨厂长话里有话。 “是啊，杨厂长说的太对了，以后食品厂的发展，还需要杨厂长大力支持和帮助我呢。”赵宏图深有感慨地说道。 如果表演到位的话，活脱脱的一个刘大耳朵遇到诸葛孔明。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彼此还不是很熟悉，就在办公室闲聊着，嘴里说着漂亮的话，相互试探，没有一句实质性的工作。 这也算是一种磨合。 聊了半天，赵宏图还是玩不过这种老狐狸，直接坦言道：“杨厂长，我让杜小兰主任去拿一些生产的数据给我，这应该没问题？” “没问题，厂长你想要什么，我们生产这块，绝对是大力配合。”杨厂长一点也没有抵触心理。 赵宏图有点琢磨不透了，这杨建业到底什么想法，难道是因为我刚刚去生产车间了，所以他怕自己抓住这小辫子，把他给搞下去了。 还是他和陈厂长不是很对付？ 这厂长，真不好干。 第274章 熟悉情况 杨建业在赵宏图办公室呆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负责销售的副厂长宁先见敲开了赵宏图办公室大门。 “宁厂长，请坐。”赵宏图看到宁先见，脸上露出了笑容。 自从进了食品厂后，赵宏图感觉自己演戏的功夫长进了不少，至少是想笑就能笑。 难怪说职场上锻炼人呢，至少脸部肌肉，面上功夫，能得到充分锻炼。 “厂长，惭愧啊，我是过来向你做检讨的。我们的销售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宁先见一进门，就立马放低姿态，承认自己部门的工作不足。 “宁厂长，你先请坐，我看你应该抽烟。”赵宏图示意宁厂长坐下，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拆开后递给了宁先见一根。 宁先见接过烟，拿着烟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然后叼在嘴里，就准备吞云吐雾，但想了想，好像赵宏图是不抽烟的人，于是把烟拿下来，放在耳朵上夹住了。 “厂长，咱们的产品真的太难销售了，咱们也不是没花过心思，也不是没有拼命出力过，但是市场就是那么残酷，那些糖果饼干堆在那里，就是卖不出去，客人们就是不买你的，你总不能在店里去守着，一个个哀求人家买你的？哎，如果真的有一分希望，咱何尝不愿意奋力一搏，闯出一个天地来？”宁先见说道。 这老滑头，赵宏图一听，立马知道他的心思。 销售成绩不好，我们积极认错态度。 但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咱们的产品太废了，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身上，是生产部门的责任，这锅，我们不背。 这话赵宏图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了，说是产品不行，那这话一说出来，生产部门估计对赵宏图意见很大了。 你才来了第一天，产品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说咱们的东西不行。 可要是说产品行，那就是质疑销售部门能力不行？ 拿着好东西卖不出去？ 真是左右为男，怎么接都被戳。 赵宏图想了想，说道。“宁厂长，我看啊，咱们颐兴食品厂这两年节节败退到了这种地步，并不是厂里的职工不努力，也不是销售人员无能，而是残酷的市场竞争就是如此，一步一步把咱们挤成现在这样。” 厂里上上下下都明白，赵宏图过来，肯定是要改革，要求变的。 也都知道，食品厂如果不改革，就只能吃低保了。 但到底一个什么章程，大家就没数了。 宁先见刚才也未尝没有试探赵宏图的意思。 看是不是准备拿销售开刀。 赵宏图来之前，也专门了解了厂里的领导班子成员。 宁先见，是从后勤和办公室出来的领导，以前根本就没有干过销售工作。 负责销售后，喜欢开会，做指示。 关键是开会又没有讲实质性的内容，每次会议主题，可以概括为一句，压力传导。 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除了开会，拿不出什么实质性举措。 不过以前，效益好的时候，销售成绩还不错。 他的领导风格，也没人觉得能说不好。 可这两年，市场竞争激烈了，这一套，就吃不消了。 听闻，他好像在找门路寻求调走，销售方面的事情，都一股脑全部甩给销售科长王小军了。 赵宏图来之前，对他的观感也不是很好。 一到关键时候，就当逃兵，自谋出路的，总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今天一番交谈，倒是有了改观，至少，这人还是有担当。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也没啥实质性内容。 赵宏图第一天来，对食品厂的情况都还不熟悉呢，现在能发表什么意见？ 这要是讲错话了，以后在单位，就没有威信可言，工作还怎么开展？ 宁先见也就过来礼貌性拜访下，顺带着洗一下，别让赵宏图对销售部门有偏见，最主要的是，他活动的也快差不多了，别最后关头，让赵宏图坏了他的好事。 接下来，赵宏图吃和住，也都在厂里。 就两项工作，一是和厂中层以上领导谈话。 这项工作，整整持续了三天。 然后就是熟悉食品厂的基本情况。 这么一折腾下来，一周就过去了。 赵宏图什么也没干，食品厂还是外甥点灯笼——照旧，一切和以前一样。 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新厂长会带一大笔资金下来的故事，也没有实现，不少职工，是相当的失落。 车间的那些女工，也终于知道，当初在厂里那个年轻的后生，就是厂长。 知道后，担惊受怕了好几天，都没人在车间干私活了。 车间秩序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关于赵宏图的小道消息，却满天飞。 今天又找谁谈话了，又去干啥了。 一言一行，倍受关注。 而赵宏图还没有结婚，也让不少有心人知道，不少自认为长得还过得去的，心里也不无盼望，月老给牵一把线。 但是，却没有人敢冒冒失失地去找赵宏图，给他吃糖。 账本和现在生产情况，赵宏图晚上加班加点，也都看过了。 基本上没啥问题，就是职工从厂里拿东西回家的现象比较严重，导致成本有点高。 管理上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 生产的糖果饼干成本高，出厂价格肯定要随市场行情，效益肯定不好，厂里的福利水平就不行了，福利不好，职工肯定要弥补收益，那就从厂里拿东西。 如此恶性循环。 问题千头万绪，赵宏图不知道从哪里抓起。 他之前从来没接触过食品行业，最多也就是苏燕华是县食品厂的会计，小时候家里一直在薅厂里的羊毛。 对怎么占厂里便宜，多少知道一些门道。 对于提高产品质量，增强竞争力，别逗了，县里的食品厂还不如颐兴食品厂呢。 提高销量，增强效益，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而和厂领导班子的相处中，大家面上也都是很服从他，毕竟他是上级任命的一把手。 也没有人傻愣愣地跳出来，无脑地和他对着干。 就算心里对他不爽的，面上的功夫都做的很到家。 至于是不是当面笑眯眯，背地里麻皮皮，就不知道了。 赵宏图这几天，一直在熟悉情况，也没下过命令，也没做过指示，也看不出大家是不是真的服从他指挥。 感觉之前研究过的拉拢，分裂，削弱，打压…… 团结大多数，打击小部分，壮大自己的话语权。 这些所谓的权术，现在根本没用上。 不过，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要和这些经历过特殊时期和不同生态环境，斗争经验极为丰富的老油条来玩权术，估计是小学没毕业和博士生的比数学做题。 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第275章 破局 来颐兴食品厂之前，赵宏图也做过一些准备工作。 这几天，又和中层以上的领导干部，都有过深入地谈心谈话，对现在的颐兴食品厂有了初步了解。 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别看单位效益不怎么样，级别也不高，但内部的生态环境和人际关系，很复杂。 副厂长陈继先，在食品厂资历很老，王小军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已经是厂委员了。 在厂里的群众基础好，威信很高。 在自己上任之前，代理颐兴食品厂工作。 在之前，也代理过两次。 但三次代理，都没有转正。 生产副厂长杨建业，因为在食品研发方面的才能，被王小军父亲把他从一个普通的工人一手提拔起来的，逐步走上了领导岗位。 他也投桃报李，一力助推王小军上位，使其一步步成为了销售科副科长，进而科长。 主管销售的副厂长宁先见，是从后勤干上来的，当过办公室主任，进而厂委员，副厂长，在这后勤和行政部门的影响力比较大。 总而言之，这关系之中，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复杂地很。 两个关键的部门，人事和财务，赵宏图还不知道这两个科长是谁的人，或者，根本就谁也不搭理。 厂办主任杜小兰，用起来倒是很顺手，什么都干得利索地很。 但总感觉隔了一层，不贴心。 才在食品厂呆了几天，赵宏图还真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之前在宏速公司，自己是老大，说什么，都一呼百应，立马就能落实的。 而在食品厂，人事关系理不顺，工作真没法开展，感觉像是被棉花包裹住了，有力气都无处使。 一个厂子的领导，不应该是一心一意的搞发展吗？ 整天勾心斗角算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赵宏图把笔用力地往桌上一扣。 然后整个身子靠在椅子后背上，双手来回的在眼睛上方揉来揉去。 到底该怎么破局呢？ …… 副厂长陈继先办公室。 “陈厂长，新来的那毛头小子，除了到处找人谈话，也没见一点动静啊。”车间主任段勇说道。 虽然他的直属领导是生产副厂长杨建业。 但他却是陈继先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也是当初赵宏图在车间呆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人和杨建业通风报信。 当然，那时候，各中层领导，都在自己的领导那边汇报工作。 也是表明态度，新厂长上位后，听谁的。 段勇那时候就在陈继先办公室。 王小军在杨建业办公室。 “咱们厂长，估计还在想着怎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呢。”陈继先从桌上拿起烟盒，从中间抖出来一根，含在嘴里。 段勇立马上前，划拉一下，火柴点燃，熟门熟路地伸到陈继先的嘴前。 陈继先很配合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整个人舒坦了。 “还三把火，之前估计最多也就干过班干部，能玩得转么，别第一把火就把自己给点着了。”段勇不屑地说道。 堂堂一个厂长，在车间和那些底层的工人聊得火热，车间工人上班的时候不上班，这都管不了，还能干啥。 他已经做好看笑话的准备，等赵宏图颜面扫地的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待下去。 “不管怎么说，他名义上还是咱们的厂长，一定要尊重别人。”陈继先板着脸说道。 “是，绝对服从厂长吩咐。”段勇立马站好，只是他嘴里的厂长，估计就是陈继先。 陈继先用手指了指段勇，笑着说道：“你啊你！” 咚咚！ 就在这时，陈厂长办公门被人敲响了。 两个人立马变成下级和上级汇报工作的姿态。 陈厂长用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道：“请进。” 杜小兰从外面把门打开：“陈厂长，赵厂长请你去趟他办公室。” “好的，等会，我这就去。”陈继先抬头说道。 杜小兰通知到位就走了， 陈厂长用手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和段勇说道，“段主任，车间管理的事情，一定要上心，确保抓严抓细抓实，抓出成效。” “陈厂长，我明白了。”段勇把身前的笔记本拿好，站在一边看着陈厂长说道。 陈厂长用手拍了拍段勇的后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前往赵宏图办公室。 “厂长，你找我？”陈继先和赵宏图打着招呼，看上去，两个人熟络地很。 “陈厂长，来了啊，请坐，来，看看我泡的茶水怎么样。”赵宏图端着茶水递给陈继先。 赵宏图还真的有点佩服陈继先，这人在做人方面，确实比自己强太多了。 要是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上，被人给挡道了，绝对没有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 “厂长，哪能让你亲自动手呢，我自己来就是了。”陈厂长双手接过茶杯。“不知道你找我？” “老陈，咱们现在都自己人，我也就不叫你陈厂长了，那样感觉太生分了。”赵宏图坐在陈继先对面说道。 “对对，叫老陈听着顺耳多了，一下子感觉和厂长的关系更近了。”陈继先笑着说道。 “老陈，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这次我过来当厂长呢，也是有点挡你的道了，你多少也有点不舒服。老陈，你听我说完。但我也和你透一个底，我在这个位置上，最多就干一年。这一年后，你能不能接上，那就不好说了。按道理来说，这厂长的位置，早就应该是你来当了。但为什么没接上呢，这个你想过没有？”赵宏图开门就捅人心窝子。 陈继先等接任厂长已经等了好几年了。 第一次空降厂长过来，他能理解，当初他的资历不够，而且厂里的效益好，肯定有人来摘桃子。 第二次，又没接上，他也让自己理解了，要改革，引进国外的先进设备，上面觉得需要懂洋玩意的，这个勉强让自己接受了。 可这次，上面为啥宁肯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当厂长，都不让自己来接任，为什么？ 就算没有功劳，咱也有苦劳啊。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背景不够硬吗？ 陈继先的脸，仿佛抹上了一层寒霜。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王厂长在的时候，条件那么差，厂里都能研发出国家级奖项的产品，后面两个厂长接任的时候，基础条件那么好，上面还充分放权了，结果却不如意。而车间主任，可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你说上面是觉得自己找的厂长不行，还是下面有人使绊子呢？”赵宏图淡淡地说道。 “还有，估计最近，你们都想着看我笑话。我无所谓，大不了不干了。可我是高领导一手推荐，亲自送上任的，在这都待不下去。你觉得你们这些厂领导，能有好果子吃？” 寒霜侵入体内，陈继先有些清醒了，心里是一片冰凉。 第276章 拿下陈厂长 陈继先一直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 从来没有想过，上面会怎么看。 但上面才是决定他屁股能坐哪里的关键。 按理说，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副厂长，也不是毫无背景的人，接任是理所当然的，可怎么上面就没考虑过他呢。 赵宏图这一番话，可能说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但可能性确实也存在。 陈继先是关心则乱，被赵宏图这么一打岔，大夏天的，背后竟冒出一身冷汗。 “陈厂长，我觉得你可能对我了解的还不够多。还是我自己来告诉你，我是人大的学生，下学期大四。毕业后，铁定是能进部委的人，只要熬下去，处级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你觉得我会看上颐兴食品厂厂长这么一个职务？”赵宏图轻蔑地说道。 高傲的样子，看上去很欠抽。 但反而是这样，让陈继先更加相信。 赵宏图还是在校的大学生？那肯定不会在厂里常呆。 也就是说，厂里基本上还是自己在管？ 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厂长，如果关系好，说不定能委托自己来负责日常事务？ 那和自己当厂长，也就是一个名分上的问题。 他一个大学生，前途无量，就是来这锻炼下而已，注定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 虽然不爽挡了自己的路，要耽误自己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一年后，说不定还有自己想不到的变化。 但事已至此，再纠结也没意义。 还不如自己把颐兴食品厂搞好，让赵宏图离开的时候有面子。 说不定还能和赵宏图套上关系，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 就算自己用不着，自己的下一代，也用得着。 就算靠不上去，也没有必要去作对得罪人。 陈继先的心态，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当然，他还是觉得，颐兴食品厂在自己的领导下，才能行稳致远，走得更好。 可他忘了，上面要求的不是稳，而是突破和革新。 赵宏图好像发现了陈继先的心理变化，脸上淡淡地笑，“老陈，看来你是没有用心地研究过我啊。我现在名下有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和宏辉超市三个企业。宏速公司你应该听说过。” 赵宏图开始秀肌肉，我也是搞企业的人。 而且比要死不活的颐兴食品厂效益好多了。 这么一说，陈继先倒是有印象了。 他是每天都看报的，但是报纸上信息很多，而宏速公司等，和颐兴食品厂一点都不搭界，他也就随便瞟一眼，根本就没关注过，所以也不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总，就是眼前的学生娃。 但宏速公司，每天路上那么多配送食材的，穿着统一的服装，车辆都刷着统一的标志，整天满大街地跑。 而且经常有人聊天的时候提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是昏了头了，职场如战场，怎么能不做到知己知彼。 只是因为赵宏图看上去年轻，就以为只是背景深厚，而从来没去考虑过，这人怎么样。 太不应该了。 陈继先脸上立马一脸灿烂，笑得发自肺腑，“厂长，现在你可是我们颐兴食品厂的厂长，我们还希望你能给我们掌握方向呢。” 这种热乎劲，就跟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令人如沐春风，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 陈厂长笑眯眯着眼睛看着赵宏图，他现在就想好好的观察观察，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这么大点年纪，手段用的炉火纯青的。 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脑瓜子可没有这么好使。 果然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老陈，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当真了？我这边有几份起草的制度，你帮忙看看，有没有问题。”赵宏图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方案递给陈继先。 “这只是一个大概，你看看，过几天厂务会再研究讨论一下，修改完善后，颁发下去。”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这就是他准备的第一把火么。 陈继先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小年轻。 本来自己还觉得就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那还不是由着自己摆楞。 可第一天来厂里，就硬是去自己的地盘插一杆子，在车间和几个女工聊得不可开交，把厂里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 接着，指使杜小兰去把财务和生产的资料，拿过去。 如果自己是一棵树，赵宏图直接就准备挖掉自己的根，往死里弄的节奏。 可自己堂堂正正，除了有点贪恋权势，在财务上还真是清清白白，不怕查。 应该是没抓到自己大的把柄。 但这家伙，换招了，一上来冲着自己最在乎地方招呼，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破防。 然后秀肌肉，你奋斗一辈子的东西，在我眼里，其实就那么回事。 听着很气人，但自己还真就吃这一套。 虽然还不是化敌为友，但至少，化解了矛盾，不是敌人了，达成了共识：怎么把颐兴食品厂搞好。 “革新奖励制度？车间管理制度？日常考核机制？……”陈继先翻开手中的方案。 粗略看了下，写得都很有针对性，但有很多问题，大家都看到了，可重症不能用猛药啊，厂子根本就受不了这个折腾啊，“厂长，这是不是一下子搞得太大了？” 陈厂长不认为这制度有问题，但是不是执行，他还是持保留意见。 “老陈，你是厂里老牌副厂长了，对厂里业务精湛，知道怎么才更切合实际。你先回去研究研究，我们一起琢磨下，该怎么推广下去。”赵宏图直接就拍板了。 陈厂长拿着一堆制度回去了。 随后，杨建业又被赵宏图叫到办公室。 “杨厂长，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是开发，曾获得全国农林渔业部优质产品奖的，芝麻牛轧糖系列的，大功臣。但这几年，厂里就再也没有研发生产过类似的产品，不知道杨厂长你是宝刀已老，没有这个能力了，还是没这个心思？”赵宏图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盯着杨建业的眼睛，言辞犀利地说道。 办公室的空气被冻结成坚冰，无法呼吸。 食品厂没有人敢这么和杨建业说话。 自从他带头研发生产这个产品后，厂里上到厂长，下到普通员工，无不对他笑脸相迎。 可以说，是他养活了厂里的人。 但今天，这毛头小厂长，一点贡献都没给厂里做，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除了能听到杨建业沉重的呼吸声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 “王厂长把你提拔起来，是让你带着厂里搞技术革新，多创造优质的产品的，可你看看你，这几年都干啥了，你对得起王厂长的提携之恩么？”赵宏图接着说道。 杨厂长的脸，从阴云密布变为电闪雷鸣。 赵宏图凝视着杨厂长的眼睛，毫不退让。 第277章 搞定生产厂长 赵宏图来颐兴食品厂之前，对食品厂领导印象最好的也就是杨建业了。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接触几天下来，发现颐兴食品厂产品革新最大的障碍也就是杨建业。 当初靠着研发新产品上位的，技术革新能手，竟然能成为创新的拦路虎，想想也真是有意思。 可能他怕再有人研发新产品出来，威胁到他的地位。 或者，到了一定的年龄或者高度后，开始维稳了？ 赵宏图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心里想法。 但他这人，赵宏图琢磨过了，要是给他脸，他能蹬着鼻子上，但要是直接给他甩脸，他也就生闷气的份。 果然不出所料，杨建业想和赵宏图拍桌子，或者一巴掌把赵宏图糊到墙上去。 但想了想，还是没敢动手。 他是厂长，现在厂长负责制下，人事、财务和行政一把抓，虽然没有权利来处置一个副厂长，但高领导推荐过来的，肯定会在背后力挺他。 上级想要处置一个人，方法多了是，随便找个理由把你调走，那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 明升暗降的不知道有多少，你不去那就是不服从组织安排，分分钟就正大光明收拾你。 所以很多时候，是不能够和组织意图相冲突的。 偶尔有，都死的很难看。 对付自己这么一个纯技术性的副厂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建业用力平复内心的负面情绪，只是恶狠狠地看着赵宏图：“赵厂长，我在为厂里做贡献地时候，你还……” 如果目光可以幻化实质，赵宏图的身上已经被戳出一个血窟窿。 “我知道，这不，一开始就说你的贡献了，组织上也没有亏待你，把你从一个工人，提拔成一个副厂长。但你对得起组织的培养吗？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赵宏图打断了杨建业的话。 还不就是老一套，表功劳，说自己多么劳苦功高。 可就因为立过功，一辈子躺在上面吃老本？ 关键是，这老本，又不是大白兔、阿尔卑斯，能吃几年啊。 赵宏图还很喜欢吃花生牛轧糖的，可颐兴芝麻牛轧糖，可从来没见过。 后世耳熟能详的糖果类公司，什么徐福记、金丝猴、良品铺子、三只松鼠、旺旺之类的，这时候都还没成立呢。 食品公司，面对的是一个蓝海。 可这时候遍地都有的食品公司，在后世，根本就没几个活得很好。 更谈不上做大做强，做成品牌。 “杨厂长，我知道，你很想打我脸，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在一年内，如果你能带领生产部门研发出新的畅销产品，我这脸，送上来让你打，如果你不打，我自己抽。”赵宏图撇嘴道。 不屑地意思，那么明显。 杨建业顿时感觉血气上涌，诛心至极！ 就这脸上充满了稚气，那股子学校熏陶出来的学生气还没有被社会的毒打磨没的毛孩子，凭啥能这么看轻我。 强行忍住想踹飞赵宏图的冲动。 这肯定是给自己挖坑。 真以为我杨建业这么好糊弄，给自己下套呢？ 厂里谁不知道，车间主任段勇是陈继先的心腹，自己这个生产副厂长，其实就是有名无实。 杨建业心里恨恨的想到，根本就不接茬。 “我保证生产车间，甚至是全厂上下，大力配合你。谁不服从安排，我给他调离岗位。”赵宏图补充道。 杨建业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没带这么气人的。 “当真？”他斜睨赵宏图，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透着一股子毫不遮掩的恨意。 “当真！”赵宏图斩钉截铁的说道。 “行，你等着！”杨建业斜睨赵宏图，一身杀气。 摔门而出。 赵宏图笑了笑，果然请将不如激将，这种人，就不能和他好好说话。 对于杨建业的能力，赵宏图并不怀疑，就算研发不出其他的新东西，在芝麻牛轧糖的基础上，做些改良还是可以的嘛。 众所周知，学术科研工作非常辛苦，常常要搞到深夜，而赵宏图的桌上总是会放上一包各式各样的糖，熬夜的时候，时不时吃上一颗。 他在某宝买过所有销量排名靠前的牛轧糖，也在超市买过能买到的进口牛轧糖，以及京城本地的一些牛轧糖牌子，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几十种。 吃糖，他是专业的。 比如后世的徐福记的蔓越莓味牛轧糖，鲜奶味十足，口感香甜软糯，酸酸甜甜的，嚼起来口感层次丰富，好吃到停不下来！ 糖村的法式牛轧糖，一拆开就是浓浓的奶香味，香甜软糯浓浓奶香的味道充盈于口，有牛扎糖的嚼劲，巴旦木的香脆，口感没得挑。 马大姐老京城花生牛轧糖，含到嘴里感觉挺硬的，不一会儿就软下来了，熟悉的甜中带香的花生仁奶糖，打开来有一层糯米纸，好吃不腻！ …… 他是不懂生产，也不懂技术，但厂里懂的人多啊，能研发出国级奖项产品的厂家，如果连同系列的产品改良还搞不定，那就歇了。 苟延残存到后世，卖地是最好的出路。 赵宏图觉得自己只要懂吃就行了，直到能做出一款能符合自己口味的糖出来。 杨建业搞定，赵宏图在纸上画了一个勾。 接下来，重中之重，就是销售问题。 产品的销路，这个问题不解决，生产资料，产品创新，工人福利待遇……都无从谈起。 现在颐兴食品厂，有货，没钱。 名义上分管销售的副厂长宁先见，是甩手掌柜，啥也不管，现在是一门心思想调走。 对这样的人，赵宏图也还真没办法。 过！ 而生产副厂长杨建业，倒是能影响到销售科，但这人对销售，就是一个外行。 也不可能服从自己的指挥。 过！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拿下销售科。 厂里中层以上干部，赵宏图都和他们交流过了，有的甚至都谈过几次话了。 但这王小军，只接触过一次，时间还很短，根本就没深入交流过。 这个年轻地销售科长，对自己好像抱有极大的成见。 从上任第一天，他就在杨建业的办公室诋毁自己。 后面天天在外面跑销售业务，根本就见不着人。 赵宏图也能理解，销售科就五个人，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三个办事员。 忙一点也是应该的。 尽管成绩不怎么样，但这工作态度，还是很积极地。 赵宏图也暗地里打听过，王小军这人能力还是有的，做事也很认真，但性格耿直，为人处世有些直来直去的，说话有时候容易得罪人。 说实在的，这人有点不太适合干销售工作。 但一方面，颐兴食品厂的产品确实不太给力，全靠王小军跑人家国营店、供销社装孙子，才有现在的业绩。 另一方面，老厂长的儿子，在厂里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如果赵宏图敢动他，不说其他部门，销售们分分钟就能走个干净。 要是没了销售，产品找谁去推销？他赵宏图赤膊上阵嘛？ 第278章 各有盘算 杨建业从赵宏图办公室出来后，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让很多人看到了，他和赵宏图之间闹的很不愉快。 没多久，各种版本的言论传出来了。 赵宏图这个年轻的厂长对生产部门很不满意。 和杨建业这个副厂长发生了激烈地争吵。 最后赵宏图给杨建业下了最后通牒，必须研发出新产品。 作为支持，赵宏图保证生产车间，甚至是全厂上下，大力配合杨建业，谁不服从安排，就给调离岗位。 而这时候，杨建业哪有一丝在赵宏图办公室表现的那种愤怒得差点要失控的状态。 脸上满是欢喜。 有了赵宏图名义上的支持，生产部门，以后就是他杨建业说了算。 说真的，他一个从生产车间爬起来的干部，怎么可能舍得放弃生产车间这个大本营呢。 可之前的手段和地位都不如陈继先，斗不过，没办法。 最近几年，因为之前的产品销量不佳，他的名声，说实在的，也有点毁誉参半了。 但生产部门不是他说了算，有心而无力。 现在，借助赵宏图的手段，终于拿回来了。 以后，自己主抓厂里的技术、生产和销售，权利大的惊人，就算厂长，也要让他三分。 真是大喜。 至于研发新产品，那肯定没有问题。 甚至能再借助赵宏图的资源，运作一下，新产品去获奖都没问题。 利益和名声，都有了。 等这波红利吃到手，借机运作下，还能再上一层楼。 段勇也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去找他的靠山陈继先。 “厂长，现在外面都在传，以后生产那块，由杨厂长说了算，要是不服从管理，将调整岗位？”段勇有点惶恐。 他之前一心只是抱陈继先的大腿，但现在一个是他的名义上的分管领导。 一个是厂里名义上的一把手，真要调动他，确实是没问题的。 厂里他这种级别的岗位多了是，但权力有这么大的，没几个。 “慌什么，你好好配合杨建业，别一门心思搞小动作，只要不犯错，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陈继先呵斥道。 陈继先现在是没有和赵宏图斗的意思。 一是，赵宏图是高领导亲自送过来，并且力挺的意思，展露无疑，有背景是毋庸置疑的。 二是，赵宏图是人大的学生，还有自己的公司，注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在厂里的具体事务中，这些权力，以后也都是由自己来掌握。和代理厂长，也没啥区别。 三是，赵宏图注定前途远大，不可能赖在这个颐兴食品厂厂长的位置上养老，这只是他的一个跳板，要跳走，也就差一份成绩。 他肯定能从上面争取更多的资源，有了从上面争取的资源，厂里再做一些改革的举措，材料上再下点功夫，面子里子都有了。 现在看杨建业所谓的研发新产品，新产品哪有那么好研发的，搞不好也是弄出来一个样子货，然后利用他手上的资源，报一个什么奖项。 又是制度改革，又有改革成效，成绩不是板上钉钉的么。 政绩都是集体的，到时候人人都有份，赵宏图占大头，他也能跟着吃肉。 到时候，赵宏图离开，他也能接任。 陈继先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年轻地心思，真的很适合混体制。 赵宏图也是听到流传地言论后，才发现，自己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他所谓的说服，搞定，只是别人配合罢了。 被当成了工具人。 他上辈子，也就一个职场都还没混的小白中的白，这辈子，虽然创业成功了，但也没和人这么玩过心眼。 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说服几十年职场老手陈继先啊。 也不可能一番话，就能激怒一个底层爬上领导岗位的杨建业。 勾心斗角，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天赋，想的容易，做起来难。 心比天高，运比纸薄。 计划做了一大堆，考虑了一大堆，结果却发现然并卵。 最终才明白，计划就是用来改变的，筹谋就是专出意外的…… 年轻人，不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别人较量，和他们斗什么心眼啊，直接秀肌肉才是正道。 只要他们跟着自己的方向是一致就行了。 这时候，赵宏图也不准备去和王小军玩什么心眼了，直接和他坦诚相见，努力争取，谈得拢，就配合，争取不来，就踢开，到时候再说。 就在赵宏图想着怎么和王小军见面，谈些什么，怎么做他的思想工作的时候。 王小军来了。 他直接敲开了赵宏图办公室的门。 神态自若，仿佛进自己办公室一样。 他三十来岁，带着一副眼镜，个子还挺高的，但是看上去身子有点单薄，像一个风尘仆仆地赶路人，整个身子散发着一股疲倦的味道。 “王科长，是，我正好想找你聊聊呢，没想到，你这时候就来了，咱们是心有灵犀啊。”赵宏图笑着说道。 并且友好地王小军上了一杯茶。 王小军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十来岁的厂长，下巴的胡须，还未完全变成成年人的模样，稍显稚嫩，但他的双眼，镇定有神，一看就是主意很正，立场坚定地那种。 在第一次听到宣布任命赵宏图担任颐兴食品厂厂长的时候，他以为上面已经放弃了颐兴食品厂，任其自生自灭，纯粹把这当成了一个干部过渡的跳板。 王小军反对过，也抗议过，但无法阻止上面的任命，只能用自己方式，发出自己的声音。 决不允许这个年轻人在自己家两代人奉献过的厂子里乱来。 “你就是赵宏图，我只想问你，你凭什么去搞产品创新？难道你不知道，厂里还有十几万的货款收不回来，你要多废话两句，人家就只有一句话，卖不掉，放在这里还占地方，要不你赶紧拉走？！你以为把东西往别人哪里一放，送上几句好话，就能坐等收款？！”王小军没有和赵宏图寒暄的意思。 一上来就如同暴风骤雨般的话语砸过来，让赵宏图应接不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赵宏图知道，如果不能说服眼前这个王小军，只怕自己下一步的工作阻力就会大不少，而且也别想得到对方的支持和帮助。 “王科长，我知道你问的这些问题，我的回答如果不能让你满意，你肯定会觉得我是在恣意妄为，所以我会本着客观的态度来回答，但也请你收起不必要的偏见，用理性的态度来倾听和分析我的意见和观点，我想我们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为颐兴食品厂好，你觉得怎么样？”赵宏图好整以暇的道。 说真的，中层以上，现在真的想一心把颐兴食品厂发展起来的，还就赵宏图和王小军最为纯粹。 第279章 说不通，就下令 王小军没想到赵宏图居然还振振有词，而且还要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性，这可真有意思。 自己有偏见？ 他这段时间，也不完全是躲着赵宏图，而是去调查过赵宏图了。 知道他很牛，又是人大的高材生，又创办了宏速、安邦，还被人人日报都报道过。 但越是秀，他越怀疑赵宏图的动机。 这么一个前途远大的人，来颐兴食品厂干啥？ 他又是厂里的子弟，对颐兴食品厂没有感情。 是不是想在里边搞门堂，上下其手，从中谋取私利了？ 压抑住内心地怒气，王兴华用有些生硬的声音回道：“我有自己的思维，会分清楚对错，但颐兴食品厂的情况，现在的销售情况，我自认为比你清楚，所以，我认为我比你更有发言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来颐兴食品厂当厂长。我会盯着你的，如果你有什么小心思，最好收起来。” 赵宏图有些刮目相看，这性子果然是够直的。 一上来就给自己上一课，洗刷一下自己的头脑。 小心思，自己能有什么心思。 如果不是高领导病急乱投医，这里边有自己什么事情啊。 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以什么理由和立场来介入颐兴食品厂的事务。 被人误解，这也是很正常的。 要化解他的疑心，恐怕只有等颐兴食品厂发展起来，自己离开后才行。 “王科长，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要不我还是先回答你之前的问题。”赵宏图笑着说道。 王小军忽然发现，眼前的小子，怎么那么欠揍。 那笑着的样子，像是一种示威和有恃无恐。 “那我问你，我们当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或者说，我们的产品为什么卖不出去，卖出去也拿不回钱？如果开发新产品，你确定能卖出去？”王小军咄咄逼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如果赵宏图只是在制度和机制上改革，抓抓生产纪律，搞销售创新。 就像是他在宏速公司搞的全公司大销售战略一样。 自己还能容忍他一段时间。 可他竟然让全厂上下配合杨建业搞产品创新，研发新产品，这需要投入多少，谁又能保证，新产品能被市场接受？ “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的说，就是品牌认可度低，营销策略落后，造成市场接受度低……” “复杂了说，这几者交织在一起，其结果就是越是营销不得力，就越是无法打响品牌度，也就越是无法获得消费者认可，产品自然就卖不掉，糖酒公司和供销社也就没有兴趣，自然也就卖不掉，收不回来货款，反之，越是卖不掉，无法回收货款，自然也就没有资金来做市场开拓和推广，也就谈不上怎么来打响产品的美誉度，……” 赵宏图侃侃而谈，这方面，他也做了不少工作。 王小军不得不承认，赵宏图说的很有道理，这些确实是颐兴食品厂的难题，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就有这个能耐破解这道难题了，事实上这些问题他王小军也一样清楚，但是要想解决，却束手无策。 “说的容易，看样子你是成竹在胸，对解决这些问题也是不在话下了？”王小军冷笑着说道。 “的确有些想法，但是还只是一个粗略的构想，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还不好说。”赵宏图回答道。 “敢情你是把颐兴食品厂当你练手的地方？”王小军目光如刺。 连续被对方讥讽和针对，赵宏图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再说，他是厂长，王小军只是下面的一个销售科长：“王科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 “成见？哼，还真说不上。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我看不出你有什么本事就能把这样一个处于绝境中的企业搞起来，或许你的嘴皮子功夫不差，但是搞一个企业单靠嘴巴不行，在我看来，有更大的可能性是让这个企业彻底搞垮。”王小军毫不客气。 赵宏图气急而笑：“王科长，你还没听到我的具体设想，也没看到过我采取的任何措施，就开始这么武断地下结论，是不是有点不够客观？ 我究竟能不能做到，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结果说了算。 我要申明一点，食品厂的改革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动起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你们在这耗下去，如果你真心希望食品厂好起来，那么我欢迎你加入，如果你还是固执己见，不愿意服从我的安排，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赵宏图也知道，王小军对食品厂的感情很深。 他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来厂里上班，最先是在车间，后来调到销售部门。 在厂里销售部门的时候，也吃过一些苦，京城周边，很多的销售渠道，也都是他辛辛苦苦跑下来的。 但这种小食品厂，糖酒公司根本就不看在眼里，要的回扣高不说，出货量还慢，卖不掉自然收不到钱，卖掉了，也得要看人家脸色心情，拖上你一年半载，你还敢咋地？ 把货给了别人，那就要看别人的脸色。 因为销售不理想，尽管他是老厂长的儿子，大家背地里，也没少埋怨他。 可现在上面，再派了一个外行过来指导。 王小军心里委屈啊。 赵宏图看王小军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没有摔门而出，直接开始下令。 “把之前的渠道梳理一遍，先以清欠收款为主要工作，同时，开始培育一些注重私人渠道商。” 这时候，民营企业都还很弱小，更没有所谓的私人渠道商。 但是，只要能给对方足够的利益，就能让这些还处于孵化期的商人们舍生忘死的为你打天下。 “第二，联系京城晚报等媒体，在报纸中缝，刊登广告。比如，自从吃了颐兴芝麻牛轧糖，再也不想吃其他的牛轧芝麻糖。也不用多高雅，通俗易懂就行。” 赵宏图尝过颐兴食品厂的主打芝麻牛轧糖，说真的，和其他的品牌的牛轧糖后，感觉也差不多。 在产品品质都差不多的时候，能不能卖得好，就看名气怎么样。 广告，是最佳的选择。 “第三，找人去京城附近农村去刷墙，把广告都给我刷上去。农村人口众多，也是一个大的销售市场。” 对于农民而言，其接触信息的途径相对较少，电视、听广播、看报纸的接触率低，墙体广告在农村广袤的土地上便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 而且广告制作低廉，制作不需要复杂的技术，媒介费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城里卖不掉，那就转战农村，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第280章 领导英明啊 王小军本准备继续晾着赵宏图的。 厂里的几个领导，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估计能把赵宏图给架空了。 根本就不用给他面子。 可没想到，风向没几天，变了。 这才火急火燎回来，警告赵宏图一番。 你的名牌大学学历，貌似金玉其外的外表，还有颇得领导青睐的好运。 我不看在眼里。 见面就是呲牙。 可没想到，赵宏图直接给布置了几项任务。 这年头，广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1979年，中央电视台组建了广告部，未来将成为国内最强势的广告播出商。 标王被炒的火热，标王的广告不知道捧红了多少产品，尤其是酒类的产品。 1979年，《津门日报》在第三版刊登了津门牙膏厂的商业广告：蓝天牌牙膏。广告是黑白的，画面也很简单，中间是蓝天高级牙膏，两边是金刚牙膏和氟化钠牙膏，广告语非常质朴：津门牙膏主要产品介绍。 1979年，魔都电视台播出了参桂补酒的广告，宣告国内第一条电视广告的诞生。 1984年，“燕舞”的电视广告登陆央视，当时不到20岁的辽省小伙苗海忠唱出的那句“一曲歌来一片情”，成了华国广告史上最着名的广告语之一。 “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的广告歌成为当时的流行歌曲。 王小军觉得颐兴食品厂这么多年来从质量到生产都可以算是正常，差就差在了没有知名度。 之前也想过打广告的事情，没少和厂领导提过建议。 可直属领导宁先见就知道开会，派任务，检查工作，根本听不进人言。 后面更是当甩手掌柜，只想着调走，找上门去，直接就是你看着办。 他和杨建业之间的关系倒是不错，但杨建业自己的大本营生产车间都被陈继先给夺权了，销售部门的事情，也解决不了。 至于陈继先，直接就是：“别说一点钱，半点钱我们也拿不出来，现在厂子亏损，效益不好，工资都靠政府拨款，哪还有闲钱打广告？” 就算有，他估计也不敢啊，谁知道是什么说法，万一犯错误怎么办？ 对他来说，稳字当头。 王小军空有满腔热情和干劲，无处用。 现在好了，虽然这个赵宏图不知道有什么企图，但真是能担事，有想法，会办事的。 对味啊！ 王小军这家伙也是属狗脸的，之前看赵宏图百般不顺眼。 现在他心心念念的广告，赵宏图主动提及，他立马和花儿一样。 就差点没摇尾巴了。 “厂长，我立马带人去联系销售渠道和去报纸上刊登广告，不过，培育私人渠道商，去村里刷墙，可能还需要你进一步指示。”王小军是应下来一半，推诿一半。 赵宏图毫不客气的制止了对方的话头：“我说过了的话，不想说第二次。以后厂领导层负责围绕着自己的产品，有针对性的制定的一套综合性的销售推广策略，这既包括总体战略，也包括一些营销战术，或者说营销手段。 你们销售科只要去执行就好了，当然，也不是说你们销售就没有一点责任，销售应该根据自己对市场的调查分析向厂里提出合理建议。 在这方面，你们做的很不好，我看过你们的销售报表，遍地开花，全面铺货，根本就没有重点，效果也不尽人意，一些本来市场效果不错的地区，也因为后续跟进不力，逐渐萎靡下来，市场效果不好的地方，货物积压，货款收不回来。” 更合口味了。 王小军尽管是挨批，但脸上开始放光了。 他早就提出过要根据市场情况，有重点的倾斜，尤其对一些市场情况较好的市县要加大力度，可以选择性的放弃一些市场效果不佳、信誉不好的渠道。 但领导不认可啊。 这个赵宏图，看来和之前两任领导不一样。 不愧是高材生，同样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高大上，但却不难理解。 看问题，真深，真准。 是干人事的。 就不知道这样下去，力度是不是合适，别搞得过头了，把颐兴食品厂的招牌给砸了。 好歹也是获得过国家级奖励的，也算是有牌坊的。 “赵厂长，我们就五个人，这么搞下去，忙不开啊。”王小军诉苦道。 那么多渠道关系要维护下来，已经够他们几个人受得了。 更何况，赵宏图这计划这么大。 “嗯，这确实是有点问题，这样，你从临时工里边挑三十个人，要是临时工不行，也可以从职工家属里边找。如果销售成绩理想，表现好的名单报给我，到时候我报上去，应该转正没有问题。”赵宏图想了下，开口说道。 只要食品厂能搞好，自己开工资养人，上边一般都不会卡着的。 赵宏图这一句话就把王小军给镇住了。 给他三十个名额，人员随便他挑，如果不符合要求，还能自己招。 一下子实力扩大了六倍。 “算了，京城晚报等媒体的广告我也去帮你谈好了。我给你人，给你钱，甚至给你打广告，做营销，你如果再出不了成绩，你就去后勤报到。”赵宏图开口说道。 他也没有给定基数。 什么样的成绩，才是成绩，这个你自己去掂量着看。 “这个……”王小军心里苦笑着，他哪有这个能力啊。 现在的销售成绩也已经是他们努力很久的结果，产品就那样，就是人再多，也没有作用啊。 看来是没吃到过广告的甜头啊。 赵宏图勉励道：“广告宣传后，肯定没有问题的。你也可以把任务再分配下去，别管谁完成不了任务，扣工资，处分，甚至你可以报上来开除都行。完成任务好的，奖金，编制，只要是你提，我都给你。” “权利我给你，只要是销售范围内的事，你说我就全力支持。销售的范围也不止是京城范围，再往大扩大到周边，甚至国内任何地方都可以。” 王小军听得心惊肉跳，一阵阵的激动。 别看他是销售科长，而且是老厂长的儿子，可这科长，能有啥权力啊。 现在赵宏图给他的权力，扣工资，处分，奖金，编制。 以后在销售科，都要成独立王国了，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想想真的很激动。 王小军彻底抛开了对赵宏图的成见。 年龄小，这叫英雄出少年。 资历浅，这个叫破除论资排辈，敢于选人用人，要把优秀的人才放在合适的岗位上。 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赵宏图看得顺眼，长得帅、有学识、能力强、敢任事、善用人。 上级英明啊！ 第281章 两件事情 王小军高兴地太早了。 赵宏图的话还没说完呢，还有更值得高兴地在后头呢。 他再燃一把火：“我准备向上级提议，以后销售科科长和生产车间主任，都增添为厂委委员。以后提拔副厂长，优先考虑从这两个人选里边提拔。” 男人，就没有不喜欢权力和美女的。 如果真能看淡，要不就是从来没有尝过其中的滋味。 要么，就是没有那个功能。 权利，升职，那是近在眼前，等宁先见离开，自己说不定就能当上副厂长。 也许，这辈子的成就，说不定还能超过老爷子。 至于干不好，又不会降级，最多在赵宏图在位的时候，永远没有出头之地，被闲置起来养老呗。 当然，男人只要去干，去努力，永远不会有干不好的。 王小军觉得之前还没有完全发挥自己的销售潜能。 恨不得现在回去，拉上人马，满世界去撒欢。 赵宏图看到呼吸都急促起来的王小军，再想想之前打交道的陈继先和杨建业，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好啊，浑身都是劲。 容易干出来成绩。 想想王小军进门的时候那副臭脸。 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最终还是被自己给折服了。 这种心灵上的“征服”感，赵宏图感觉简直就是比喝了冰镇汽水还爽。 搞掂了王小军。 赵宏图和办公室杜主任说了一下，就直接回人大。 这时候，大部分学生假期都是留在学校的。 这次回学校，赵宏图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从绿协招一些人去颐兴食品厂进行社会实践。 管吃不管住，还不用发工资的劳动力。 赵宏图最开始成立绿协，只是为了恶心下胡晓波，给他增加出国留学的竞争对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随手撒了一颗种子，竟然回馈了丰硕果实。 社团不少成员，已经在国内有影响力的期刊上面发表了论文。 甚至有的都已经在国外的期刊投递过稿了。 如此集中的大批量的学术成果，都是在校学生，甚至很多还是本科生取得的。 加上之前绿协编写的《论文写作基础教程》的事迹，也是一时热点。 学校宣传部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宣传亮点。 一经报道。 在京城学术圈引起了强烈反响。 水木大学和京大老师带学生过来学习经验，也准备在学校成立有关的社团。 其他学校也纷纷跟风。 甚至已经开始往全国蔓延。 在这种情况下，申请加入绿协的人员更多了。 现在绿协，已经成为了京城除了学生会、文学社之外的，第三大学生社团组织。 社团兴旺，人才也更多。 作为社团的成立者，虽然认识赵宏图的人不多，但他的名字，在京城的大学生里边，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赵宏图早已经卸下了绿协会长的职务，不再插手绿协事务。 但宏速公司却和学校学生会、绿协达成了合作协议，这两个社团，帮忙选拔推荐兼职人员，宏速公司给这两个社团提供赞助费。 因为和人大合作的良好成效，京城其他的高校，也主动联系宏速公司。 现在宏速公司的兼职对象，已经不仅限于人大，差不多覆盖京城全部的大学。 这一方面扩大了宏速公司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有利于宏速公司进一步打开市场。 另外，这些兼职的学生，以后大部分都是进体制内和国企，也积累了丰厚的人脉资源。 为以后宏速公司在全国扩张，奠定了坚实地基础。 毕竟，一个企业想在一个地方有所发展，和地方的关系处理的好不好，有直接的关系。 而现在，赵宏图又瞄准了绿协这个人才库。 他一个人去完成一个国企的改革，智慧肯定不够。 绿协，以及人大的老师，包括苏教授他们，就是他的智囊库。 即使他们提出来的一些观点和看法，可能实际操作上，还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他们的观点中的闪光点集合起来，也足够颐兴食品厂焕发新春。 赵宏图在绿协一提，立马有很多学生积极报名。 苏教授他们等也极有兴趣。 这件事是顺利开张了。 第二件事，就是去文学社。 这个社团，为赵宏图的事业和发展，作出了极大地贡献。 赵宏图能去颐兴食品厂当厂长，也离不开他们在背后的支持。 现在他们把赵宏图给架到厂长的位置上了。 必须滴负责才是。 开玩笑了，赵宏图来找他们，是看上他们的才华了。 想让他们帮忙写一些特别接地气，土里土气的广告词。 标语字数要少，朗朗上口，过目难忘，让人一看就能理解，易于传播，具有持久的强行植入性。 相对报纸的广告，赵宏图更看好去刷墙。 墙体广告的时效性，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月二月，而是半年、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跟电视和报纸时效性相之比较，独具各方优势。 和报纸的广告，也能形成有效互补，更好地达到令人印象深刻的“广而告之”的目的。 找他们就是为了墙体广告的广告词。 赵宏图来了，提着猪头肉，拿着二锅头。 文学社上到社长，下到普通地社员，都极其欢迎。 又可以好好祭下五脏腑了。 吃饱喝足了。 赵宏图笑着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俺又有事想麻烦下你们。想请你们帮忙写一些广告语。” 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上头，让人听了，想忘了都难。 就比如，吆喝声：“磨剪子来唉，戗菜刀~” 赵宏图喝了点酒后，吆喝声，还真有三分功力。 引起了一阵笑声。 赵宏图也跟着笑了笑：“咱们也可以文艺一点，比如，一颗糖果甜平你皱起的眉头。 十年好品质，颐兴与你共成长。 旅途中，有颐兴与你作伴，就少点寂寞！” “也可以土味一点：颐兴糖果在手，媳妇不愁。 颐兴糖果买得早，媳妇不会跟人跑。 要买糖果选颐兴，媳妇俺娘都说“中”” 又是引起了一阵笑声。 玩弄文字，这对文学社的人来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喝得尽兴了，随笔就是天下文章。 当场有人挥笔，写就有不少杰作。 第二件事也顺利完成。 第282章 话术 印刷墙体广告，是赵宏图准备在广袤的农村市场发力。农村区域，现在相对来说，消费能力没有那么高，市场竞争也没那么激烈。 消费人员的占比是少了一点，但基数在那摆着，真要抢占了农村市场，绝对是收益可观。 赵宏图记得，后世的三株口服液，依靠农村市场，可是做到了几十个亿的销售额度，虽然，那是几年后，而且保健品市场那也不能用常理来论的。 但，好歹证明这块市场的潜力还是很大。 只要刷一下墙体广告，费的功夫也不多，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现在墙体广告的广告词有文学社那边的才子佳人去操心，刷广告和市场铺开有王小军他们销售科来负责。 赵宏图只要偶尔关注一下就行了。 现在，赵宏图准备前往燕京日报。 他准备在京城晚报上刊登广告，但晚报那边，没有熟人。 京城晚报的销量，在当下来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门槛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就算是去花钱办事，没有熟人，也是比较折腾。 赵宏图准备曲线救国，先去燕京日报，在那他有一个熟悉的记者，孙雅静，就是最开始他发表论文后，去学校采访他的那位中年妇女。 打过那一次交道后，赵宏图和她一直有联系，关系还不错。 联络的次数多了后，赵宏图才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记者，而是主任记者，现在成为了燕京日报的一名主编。 报社的中层领导。 报社看门的照样是大爷，赵宏图进过很多单位的大门，好像除了少部分单位，很多单位的看门的都是大爷。 赵宏图去报社，冲着大爷笑了一下，直接就进去了。 他和这大爷，也是熟人了。 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被大爷给拦住了，不过赵宏图是谁啊，除了特殊部门，就没有他进不去的门。 和大爷拉拢关系，有一手。 陪着唠叨一会，散几包烟，透露一下和报社的某某领导是校友，然后报社门卫大爷每次见到他都笑逐颜开，和遇到亲人一样。 燕京日报位于麻线胡同，办公楼是一栋四层的红砖楼，木制的门窗，已经是20年的老建筑了。 可真够烂的，不过再烂又怎么样，同样是无冕之王，经过人家报纸报道的事情，在当下这个社会来说，是关注度最高的，也是惹不起的。 在这里上班，工资虽然也不高，但福利待遇确是极好的。 走进办公楼，赵宏图熟门熟路地敲开孙主编的办公室门。 孙主编正在那埋头忙着，连头都没抬一下，柔声说，“请进！” 等孙主编忙完抬起头来，赵宏图直抒来意。“师姐，又来打搅你了。这次想让你帮忙牵线，我准备在京城晚报的中缝上刊登一个月的广告。” 孙主编一愣：“你没事来这逗师姐开心玩吗？” “怎么啦？没有啊。”赵宏图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咱们都这么熟悉了，让你帮个忙，怎么成逗你玩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公司，已经40元每次的价格，把报纸中缝给包下了？”孙主编精明的丹凤眼看着赵宏图说道。 孙主编整个人很是干练，特别是那双眼睛，由内而外慢慢地变得圆润，在眼角处最窄，眼尾处最圆润，还有稍微上翘的感觉。 美白分明，看上去就是精明能干的样子，她做事情也是非常有魄力有气势的。 “啊？呵呵。”赵宏图也有点尴尬，他最近一段时间，一心扑在颐兴食品厂，自己公司那边，都全权交给下面几个得力干将了。 不错，40元一次，一年也才一万多块，这买卖做的很不错。 “你准备打什么广告啊？怎么还要你亲自来谈业务了？”孙主编有点不解。 “哦，最近刚刚去颐兴食品厂当厂长了，区里的一个小企业。也不好意思让自己公司的人去忙。”赵宏图解释道。 “颐兴食品厂？现在很多小型国企的效益可不是很好，你怎么想着去那当厂长了？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孙主编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大餐一样。 赵宏图不自主地吞了下口水，孙主编这样，太吓人了，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样。 不过，赵宏图也是比较熟悉她的，知道以其记者的敏感性，一旦发现了什么可报点，就是这种状态。 “首先是为了承担一个社会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赵宏图厚着脸皮说道。 “哈哈哈……”孙雅静主编听到赵宏图这话的时候，顿时大笑了起来，倒不是嘲笑，而是对赵宏图的好感倍增。 她这种有文化混体制混机关的人，就是很喜欢听一些年轻人表达自己对这个社会看法的，并且希望年轻人勇于站出来，为这个社会承担更多的责任。 第一次和赵宏图打交道后，她就开始欣赏这个年轻人，有能力，有责任，还有几分风趣和幽默。 每次打交道，话都能对她的胃口，都很舒服。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看上去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已，不过却孙雅静却点点头，很是认同。 “我也就不问你有什么法子可以为颐兴食品厂扭亏为盈了。等你们出成果的时候，师姐要对你进行一次采访，你可不要拒绝哦。”孙主编笑着说道。 学生，厂长，改革，扭亏，噱头太多了，绝对一篇好新闻。 赵宏图自然是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有孙雅静这个主编亲自润色和斟酌，那绝对是一篇华美的锦绣文章。 国企改革干将的名头，不管是混体制，还是办企业，都是极有用的，还可以成为自己的金钟罩。 尽管赵宏图不想出风头，但这年代，有名气，才能有人才相投。 没看到，牟期中老爷子，就因为名气足够大，有那么多的人才追随么。 对了，之前还想着和老爷子联系下，一起发财来着。 去颐兴食品厂后，把这事给忙忘了。 颐兴食品厂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库存都给消化了，只有解决了销售问题，流动资金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自己也能在颐兴食品厂树立自己的威望。 然后才方便顺势推进下一步的改革和产品研发。 现在销售方案才开始执行，暂时也没事了。 要不，去搞一票。 说干就干，赵宏图从孙主编这离开后，直接给牟老爷子，应该说牟大叔那边去了一个电话：大哥，血赚，速来京。 第283章 召唤老牟 赵宏图和牟期中从那次聊过后，也联系过好几次。 “我在南方呢，前几天刚和一家外国企业达成合作，海蜇皮你知道吗？收购完了出口国外……你要不要一起做？” “和老米一家公司合作，收购了两万斤白糖，赚外汇啊……这一次绝对靠谱……”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是赵宏图和牟期中电话聊天的时候，时常出现的。 这位老大哥没有忘记赵宏图这个小兄弟，依旧记得当初他的雄伟英姿，主要是看赵宏图有名气又有钱。 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从历史可以发现，牟期中是一个追求名气的人，经常干大事，满口都是神话，是一个追求名气的人。 而赵宏图又有背景，又有名气，是他愿意合作的对象。 不然的话，估计只能够当他的手下，而不是合作了。 不过，赵宏图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 因为在他知道的历史中，牟期中干过的大事，除了用罐头换飞机这件事没少挣钱以外。 其他的好像没有几件事是成功的，大部分都是赔钱的。 当然，哪怕是能够赚钱，赵宏图也不会贸然去投资他。 这个年代，赚钱的买卖多了去了。 这次，赵宏图没有联系上牟期中，这人不在他老家呆着，又来京城了。 好在他和老家之间还有联系，赵宏图问到联系方式，和他联系上了。 听说是赚钱，血赚的买卖，牟期中立马就过来了。 还是在宏速公司的赵宏图办公室。 “赵老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赚钱的买卖啊？先和你说明，我是不搞实业和生产的。”牟期中刚坐好，就迫不及待地坦诚说道。 “放心，这次是玩高技术，金融。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赵宏图问道。 想赚钱，而且想要赚大钱，赚外汇，还要来钱最快。 只能是金融和高科技。 但高科技，在国内，还没有工业基础。 别说其他的，轻工业都还搞不起来。 赵宏图发现这时候市场上，还都是传统糖饼、点心为主，烘焙市场完全是一片空白 蛋糕、面包只能在高级宾馆、个别西餐厅才能见到，市面上甚少见。 是的，在去年，也就是1984年，进城有了第一家西式快餐厅。 中港合资，被誉为改革开放的一个窗口。 从开张那天起，几乎每日顾客盈门，来得最多的是知识分子，还有外地过来出差的。 赵宏图和肖苏妍，又是知识分子，又是恋爱期间，讲究一个情调，也去过这家店。 格局跟后世的快餐厅差不多，方桌方椅，放着轻音乐。 入口设有烟酒食品柜台和取饭菜柜台，上方挂着价目牌，什么汉堡包、热狗、三明治、西式盖浇饭之类。 赵宏图在那也是长见识了，西式盖浇饭，忒贵，一个饭就要二十块。 不过，肖苏妍倒是很满意，特别是店里的厕所，洗完手不用擦，有个热风机…… 赵宏图因此，还动心过，要不要开一家食品厂，做一些面包、蛋糕西点、月饼等，那成本多低啊，绝对是大赚。 可因为宏速公司和安邦批发市场，还一堆事，也没顾得上。 后来去了颐兴食品厂，又想过。 但没想到，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国内太落后了，根本做不了，根本的原因很令人吃惊：一缺优质原料，二缺先进设备，三缺新技术。 如果要做烘焙，光吃的问题，就要引进的食品类有，面粉、小麦、油脂、酵母、蛋糕油……差不多三百多种。 搞引进，风险太大了，赵宏图还没有那个勇气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关键是颐兴食品厂这样的。 连烘焙都搞不了，还玩高科技，有点太好高骛远了。 当然，就算靠引进技术，说不定也能搞起来，但自家就一家民营企业，根本就没有自保之力，在世界资本市场面前就是个笑话，左右逃不过卖专利或者兼并的命运，因为没有跟比尔盖茨一样的爹妈。 那就只能搞金融了，隐蔽性还强。 可赵宏图上辈子，也就一个学生，当初上学的时候，学的是计算机，也就跟风用攒出来的三千多块钱买过股票，最后也就是一个不赔不赚。 嗯，也算是跑赢了百分之九十的股民，水平还很不错的。 对金融这东西，根本就不懂，也没有研究过。 也就记得自己炒股那段时间的几只牛股，对1985年时候的金融市场，根本就没有研究。 不过，好在，这辈子学的财金专业，有点专业基础。 特别是，现在有点本钱，还记得广场协议，东南亚金融危机，北极熊解体这些大事。 想来，也能在这上面赚一笔。 “金融这玩意，我也不懂啊。还以为你终于想开了，要做贸易了呢。”牟期中有点失望。 “别急，我和你先分析一下。”赵宏图给牟期中倒了一杯茶。 在鲁省菜都出差一趟，赵宏图没找到自己前世的父母。 不知道是重生的蝴蝶效应，还是因为自己穿越到一个平行空间。 赵宏图没有把握了，就如同玩单机游戏读档后，npc技能改变了，出手顺序不一样了。 赵宏图因此，还特意去研究过一段时间的世界历史，因为上辈子有关世界历史的记忆，也不是很专业，只能说和印象中，大体还是差不多的。 米国还是打了两次局部战争：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 赵宏图之所以找牟期中，就是因为自己能调动的资金，还是有点太少了，特别是外汇。 想着牟期中一直在做外贸，肯定有渠道把人民币换成外汇的渠道。 顺带着，让他也帮忙筹集些资金。 毕竟，针对一个国家的操作，手上的资本，从来不嫌多。 第284章 准备南下 毕竟重活一世，很多机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肯定是尽可能的积累资本。 而能从红球国薅羊毛的机会，千载难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不能趁着小红球生病宰一刀，天理难容。 如果能成功，赵宏图甚至会被人给冠上民族英雄的字号。 赵宏图把自己搜集到的资料，简要的给牟期中分析了一下，米国和红球国的基本形势。 米国在红球在明面上，拥有红球国的治外法权、军队最高指挥权、最惠国待遇、驻军权等，暗地里有外交、内政、金融、法律的指导权，简单地说，红球国就是米国牵着的一条狗。 而现在这条狗，竟然开始挑衅自己的主人了。 米国对红球国采取措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在经济学方面，让红球元升值，导致红球出口产品失去价格优势，再增加一点关税，让红球产彻底失去与米国本土企业竞争的资本，这是可以遇见的。 所以，买多红球元，基本上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牟大哥，怎么样，虽然风险是有的，不过，赚钱的概率还很高的，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合伙捞一笔，当然，你也可以先看看，如果我赚钱了，你再进来也行。”赵宏图说道。 虽然赵宏图这半年多来，有意无意去经营自己的人脉资源，但和外商打交道比较多的，还就只有牟期中。 只是，让赵宏图失望的是，牟期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金融这玩意，对他来说，有点不太现实。 牟期中不愿意做实业和产业，更加不愿意做这看不见，摸不着的金融业，他只做贸易。 特别是，现在国内，有谁真的了解金融呢？ 一个证券交易市场都还没有。 股票都还不会玩，就去搞外汇？ 虽然赵宏图说的天花乱坠，但是能成一番事业的，都是有自己的主张，并且很意志都很坚定，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想法。 向牟期中借钱？别开玩笑了，他自己都没钱，还是去银行贷款的本钱。这段时间，估计折腾的也没多少了。 让牟期中帮忙去集资？不说牟期中不可能愿意，就算他愿意，赵宏图也不敢用，他可是知道，最后这老牟就是因为这个，又进去了。 谈不拢，那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去干了。 于是，赵宏图再去找吴味，让他帮忙打听一下。 一是打听一个叫王春堂的人。 赵宏图上辈子看《激荡三十年》记得这么一个故事，1984年秋天，一个叫王春堂的京城人去深城，卖给了石头哥1000万米元的出口外汇留成，这笔交易，让石头哥赚到了兑换差价500万元。 赵宏图希望通过王春堂和石头哥搭上关系。 当然，也想看看，王春堂那边，还有没有外汇留成转让。 另外，赵宏图还让吴味打听下，看看谁那里有港城的关系。 想炒外汇，这阶段，只能去港城那边。 吴味对于赵宏图委托的事情，很上心。 他短短半年多时间，帮赵宏图买车、办理执照、公关、挖人等，都已经赚了二十来万了。 现在，赵宏图绝对是他最爱的人，只要看到他来麻烦自己，笑得合不拢嘴，都是基本操作。 吴味现在做的就是中介生意，关系网也是越来越大，消息渠道很多，赵宏图又指向这么明显，吴味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 赵宏图也顺利地和王春堂见面了，可惜外汇是没换到，但帮忙介绍石头哥这事。 石头哥就是深城展销中心，这个就算不去介绍，也能找到。 赵宏图现在京城也算是有点地位，举手之劳的事情，王春堂很痛快地答应了。 至于赵宏图委托吴味的第二件事，吴味也顺利地给办妥了。 解放后，有很多去港城那边发展的，京城在海外有亲戚的人很多，对他来说，这事也很容易就办了。 别说港城了，世界上随便哪个国家的，只要赵宏图给的钱到位，他都能帮忙联系到。 吴味收费贵还是很有道理的，服务很到家。 还帮赵宏图办了去深城的边防证。 这个时候，去深城特区是需要边防证的，这证是很难办的，需要跑好几个地方，盖上十几个章，如果不认识人，根本就办不下来。 很多人都不知道要办这个证，听人说两句南方那边挣大钱，就急吼吼的去了，结果在东莞的时候就会有人查边防证，没有边防证根本就进不了深城。 因为深城那边围绕着特区附近，拉起了一条巨长的铁丝网，还有什么二线关。 很多人到了以后，都是找蛇头，花钱偷渡过去的。 甚至连去港城的通行证都帮忙找好人了，让赵宏图到深城后，直接联系好那人，就可以办好。 最让赵宏图觉得惊喜的是，吴味还托人帮忙打听到，在深城那边有一个人，叫仰勇的，好像在搞资本运作。 这位可谓是华国商业史的传奇人物，老牟子这样的牛掰人物在他面前尚要输一筹。 这位大佬，做过厨子，承包过商店，上过越南战场，后来经商。他是第一个让社会主义国家的股票在纽交所成功挂牌的人。 在这个时候，有身家的大佬如过江之鲫，有比仰勇有能力的，有比仰勇有钱的，可是没有几个有仰勇这样有胆量和胆略的。 至于赵宏图能不能忽悠到石头哥和仰勇，这就不好说了。 吴味也只能帮忙牵线搭桥而已。 赵宏图没二话，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当天，召集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宏辉超市的高层，给开了个会，自己准备去南方一趟，这期间有事，到时候电话联系。 然后，去宏速公司财务，提取四百万元。 财务负责人马娜，又准备给他算一笔账，宏速公司没钱了。 忽悠老板？安邦批发市场那边，还几百万都还没动呢，都要明年才能建好，几百万的钱还是能抽出来的。 这财务，怎么和管家婆一样。 在马娜充满幽怨地眼神中，赵宏图毫不犹豫地追加了一百万，提取了五百万 接着，赵宏图又去颐兴食品厂那边交待了一番。 食品厂现在改革还没开始推进，生产还是原来的老一套，但广告已经开始发力，引来一个销售旺季，效益大好。 想着马上都要九月份开学了，记得广场协议好像是在85年九月份签订，自己不一定能在九月份能赶回学校。 赵宏图又去找学院陶主任，帮自己和李金德请了一个长假。 赵宏图上学期考试成绩很不错，又是专业第一。 他还定期赞助一笔费用给学校，极大地缓解了学校的经费紧张问题。 又因为赵宏图学术成果众多，成立的绿协也给学校挣得很大的面子。 这么优秀的一个学生，想请个长假而已，陶主任本人是同意的。 但龚宝华校长上任后，对教学方面抓得很严，赵宏图的名气又实在是太大了。 陶主任不敢擅专，请示了一下学校龚宝华校长，得到了一个条件的答复，假批准了，但学业不能落下，如果考试成绩不好，那必须按照学校规定进行处理。 万事俱备，第二天，赵宏图带上三个人，乘坐火车，直接南下。 第285章 再次被拒 四个人一人拎着两个包，杨尚和徐奇上了火车后，依然把包紧紧的抱在怀里。 还好他们这次坐的是软卧，关上门后也就四个人。 不然这样子，非得让人怀疑不可。 尽管83年已经过去，但火车上的治安，可没有那么好。 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那么紧张干啥，就放地上。” 杨尚和徐奇对视一眼，两个人可没有赵宏图那么大气，这包里可是装着有500万现金，怎么能不紧张。 两个人，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更何况，还坐那么远的火车。 火车龟速前进。 车厢内杨尚和徐奇商量好，两个人轮流睡觉。 至于李金德和赵宏图，一个在香香的睡，一个在慢慢的熬。 夜更深了，赵宏图还睁着眼睛。 没有空调，没有空调，没有空调，重要的事情需要说三遍。 夏天，尽管是晚上，还是闷热的不行。 还好是卧铺，不然，那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尽管这次的条件已经算很不错了，但赵宏图还是无法入睡。 每次坐火车，赵宏图都有不同的体会。 第一次是回家，遇到了肖苏妍，经历过人生第一次惊险。 第二次是去鲁省，为宏速公司的发展，第一次开拓了产地对接市场，也彻底断了与上辈子的联系。 第三次是从家里回京城，斗垮了明智公司，收拾了背叛宏速公司的几个家伙，当上了国企工厂的厂长。 这次坐火车，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四十多个小时后，赵宏图被李金德给摇醒了：“老赵，到羊城了。” 赵宏图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示意几人收拾行李：“行，出站，注意安全。” 出站台的时候，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人潮。 赵宏图意外的发现，居然有自动扶梯，除了在京城的地铁站，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自动扶梯。 走扶梯的人多，可围观的的人也不少，许多人可能第一次是坐自动扶梯，都很好奇，但大家都抱着一种心态，看好了再尝试，生怕自己出洋相。 当初羊城火车站运营初期，前来参观的市民络绎不绝。他们先在火车站广场上拍一张时髦的游客照，然后迫不及待地走进候车厅，排队体验当时全羊城独一无二的自动扶梯。 这是当时全国唯二的自动扶梯，另一台在魔都。 赵宏图几个人对自动扶梯，一点也不稀奇。 直接走的楼梯。 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南粤，激荡着无数打工者南下淘金的雄心。 羊城火车站，便成为了直面潮水的第一道闸门。 在这个建筑面积不到平方米的火车站，背后是华国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社会剧烈的变迁，更承载着数亿国人在40年艰辛迁徙路途上的生死疲劳。 火车站外的广场街道到处是互相推搡的人群，再大的地方，面对华夏的广大人民，也是弹丸之地。 和人潮一并涌入的，除了廉价劳动力和腾飞的经济，还有肉眼可见的混乱几乎充满在火车站周围的每一个空气分子里。 这是南方最大的火车站，只有疏导交通的绿岛，还看不见后来高耸的高架桥。 周边有流花宾馆、友谊剧院、东方宾馆，一栋栋“苏式”建筑在尚未开垦的土地中显得时尚又巍峨，有“东方小巴黎”的名头。 赵宏图示意几个人放松点，在火车站广场找了一辆出租车，匆忙离开。 车直接前往深城。 随着车子进入深城，除了工地就是荒地，三通一平工作还在进行中。 这时的深城很小，主要道路只有深南中路几公里和东路的一段，深南路刚由七米宽改为60米宽，路政设施还在建设中，有些地段红绿灯、路灯都没有，也少路牌标识。 赵宏图上辈子也就来过这一次，根本就不是很熟悉，更何况，这时候的深城，和已有的记忆，还完全不一样。 好在这边坐的出租车，也不用自己操心太多，只要准备好钱就行。 车直接到的深城展销中心门口。 很顺利地见到了石头哥。 赵宏图这是两辈子，第一次见到石头哥。 接风宴也是好酒好菜，大家第一次见面，自然也没法深入交流，只是听石头哥聊深城的发展和前景。 吃好饭，和徐奇兴奋劲还没过，不愿意睡觉，就跟着石头哥那边安排的接待人员出去转悠了。 赵宏图和李金德直接在宾馆里睡觉。赵宏图这一觉直睡到天昏地暗，硬是膀胱挺不住了，才不情愿的晃着身子起来。 时间已经是五点钟了，太阳还是一样的烤人，空气中有一股撩不去的闷热。 洗了把脸，穿着大裤衩子，汲着拖鞋。 杨尚和徐奇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还未尽兴。 杨尚凑了过来对着赵宏图，用双手比划着说道：“赵总，好多鬼佬和洋婆子，都是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洋妞儿。真开放，都漏出来了，白白嫩嫩的。” 徐奇也是开了眼界了，在一旁，竟然还脸红着。 真是没见识，就这。赵宏图不以为意的说道：“喜欢看就多看看，过几天咱带你去港城那边看看，更多。等过几年，你们有钱了，翻身上马，也开个洋荤。” 杨尚咕哝了一句，“你就会蒙我”。 他哪里能信，那可是洋妞，他也就幻想一下罢了。 赵宏图懒得解释，没钱的人，是不会明白，真钞能换贞操，只要腰包鼓起来，没有拱不来的妹子，哪里分什么洋妞土妞。 几个人在宾馆呆了一会。 晚上，又是石头哥那边接待。 这次，赵宏图和石头哥说道，准备把五百万的人民币换成米元。 顺便问问，自己准备去港城那边炒外汇，要不要合作一下。 如果不合作，能否在他这拆借一些米元，年利率10，这时候民间借贷利率最高也就3这个利率，已经算相当可观了。 不过，经过和牟期中那一次后，赵宏图对此，也不抱多大希望。 果然，入伙的邀请，被石头哥婉言拒绝了，不过，生意还是照做的，人民币换成米元，石头哥还是有渠道的，给换了160万米元。 钱直接存入了港城汇丰银行。 按照官方汇率，一米元相当29人民币。 只是石头哥在中间赚的佣金也不少，这一下，估计赚了大概36万人民币。 这可能是吴味那边帮忙牵线了，石头哥已经算是赚的少了。 拆借资金的，石头哥也给拒绝了。 至此，赵宏图也算是打消了和后世所谓的大佬合作的意愿。 第286章 招揽仰勇 牟其中拒绝了合作的邀请，赵宏图还能理解，毕竟草莽英雄，喜欢以自我为中心的，怎么可能跟着别人蹭饭吃，当人家的小弟呢。 牟期中最喜欢的就是给别人画饼，忽悠人，说准备投资别人。 但是如果你听到他这么和你说，你还答应了，那恭喜你了。 你离成功破产就几公里的距离。 但和石头哥合作，赵宏图其实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 毕竟这人，现在什么赚钱就做什么，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完全没有自己的目标。 什么核心产业，什么主要产业，根本就没有，美名其曰多元化发展。 现在很多的民营企业都这样，因为赚钱的行当太多了，只要有关系、有背景、有资源，就跟地上捡钱一样。 石头哥在1988年进行股份化改制，开始发行股票，还干过在深城摆摊卖股票，甚至跑到菜市场里和大白菜摆在一起叫卖的人。 对资本市场，应该也有一定的认知啊。 可就是这样，还是被拒绝了。 看来，能在华国商业史上留下自己名号的，根本就没几个简单的人物。 你石头哥不是说，超过25的利润不做，把钱给我，我一年给你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嘛。 可就不知道，卖玉米的时候，利润是多少。 算了，带你赚钱，你还不愿意，就算了，咱不勉强。 赵宏图自嘲自己的魅力，看来还是不够啊。 第二天，约了仰勇见面。 赵宏图上辈子听过他的事迹，知道他在90年代初，初入道时也很寒酸。 他在港城注册了一家叫华博财务的公司，当时公司只有借款400万元，员工5、6个，主要业务是为人拆借资金，兼做债券和股票买卖。 他第一桶金就是这时积累的。 所以，这时候，有钱的话，应该能请他帮帮忙？ 而且做的是他自己愿意做的行当。 中午，深城湾大酒店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材不高，浓眉飞扬，大背头纹丝不乱。 赵宏图带着李金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上前伸出右手：“仰老板，我叫赵宏图，和你约好的。” 仰勇也笑着朝赵宏图握手，“你好，赵老板，我叫仰勇。” 赵宏图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了，对这个商业史上的传奇人物，还是很佩服的，怔怔的看了会，却是把仰勇看的不好意思了。 仰勇摸了摸脸，难道脸上有东西不成？ 仰勇撑不住了，问，“赵老板，要不咱们进去。“ 赵宏图知道失态了，笑了笑，一扬手，“一起进去。” 饭菜仰勇已经点好了，赵宏图随意地加了两个菜。 仰勇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李金德被引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和仰勇的随行人员在一块。 桌上就赵宏图和仰勇两个人。 开始只是寒暄，并没有谈到正题。 仰勇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拥有经济学博士学位。 赵宏图是人民大学财金专业。 两个人在专业上，还是比较有共同语言的。 “仰总，我研究了下红球国的经济，发现，从50年代开始，红球国在米国的扶持下，工业迎来了飞速增长。两次战争，让红球国在60年代后期实现了经济的腾飞，超越西德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进入80年代，米国制造业被红球企业胖揍，对球贸易逆差逐年扩大。原来的小弟现在比自己还强了，这让米国情何以堪。”赵宏图简单地说道红球国经济发展的历史。 “所以，今年春，米国参议院将红球列为“不公正贸易国”，之后的两个月里，米国媒体开始对红球口诛笔伐，参众两院不断提出上百个报复红球的方案。”仰勇立马接道。 “是的，我认为，红球元升值，米元贬值，这是肯定的。我就赌在今年开始。”赵宏图坚定地说道。 “我觉得很难，现在红球国的经济发展，全靠出口，如果红球元升值，可不利于出口。”仰勇对此表示不同意见。 赵宏图总算知道石头哥不和自己合作了，原来是不看好。 但赵宏图有着上辈子的记忆，广场协议就在今年要签订，红球元升值是肯定的。 而且，基于他自己的判断，也觉得升值的理由很足够。“我觉得升值是肯定的，理由有三：第一，现在石油价格暴涨，石油是用米元结算的。红球是工业大国，作为岛国又很缺乏石油，红球元升值之后，手中的钱可以兑换到更多的米元，就能买更多的石油，买到更多外国货，对于红球人民是一件好事。 第二，红球元升值了，红球的出口企业肯定要受损，但只要红球元升值控制在10范围内，红球的企业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第三，红球在政治、军事上依靠米国，红球对米国的贸易差额实在太大了，如果米国因为巨额的财政赤字垮了，红球的靠山也就没了，升值可以满足米国人的要求。” 仰勇还是有点不太认同，准备继续反驳。 赵宏图又不准备让仰勇投资，也没打算说服他，直接开口道：“我准备在港城成立一个投资公司，想让你担任公司的总经理，不知道你愿意么？” 仰勇深吸一口气，斟酌道，“你是准备炒外汇，这生意风险太大了。” “是的，我就在赌，赌今年红球货币升值。我准备投资160万米元，适当地加一些杠杆。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因为事情着急，只能够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愿意的话，到时候咱们再详谈。”赵宏图发出邀请。 “薪资待遇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现在就不说了。到时候你要是决定留下来了，咱们再谈。” “好。”仰勇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是心里却有些嘀咕。 哪有这么招揽人才的，人家都是先开出薪资条件，用条件诱惑人才留下。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你要是开的工资高，就是亏钱的买卖，我也帮你做。 可是你就凭借一句“我不会亏待你，”让我怎么安心嘛。 万一我决定留下了，到时候待遇谈不妥，我不是还得走嘛？ 你什么就自信到你开的条件我一定会满意吗？ 聊到这里，也没其他的事情了，赵宏图冲着李金德招了下手，两个人出了酒店。 他没法长时间在港城呆着，本来准备在港城找一个金融方面的人来做。 听到了有仰勇这么号人，毕竟人才难得，就特意来招揽一下。 如果他不愿意，赵宏图也不是非他不可。 第287章 扑街律师 下午，赵宏图联系了吴味帮他找好的在深城的联系人，一行拿着户口本，照片到附近的派出所办了通行证。 然后在特区转了转。 晚上，收到了仰勇的答复，还是拒绝了。 仰勇特意去了解赵宏图的信息，批发市场，配送服务，这些都不是他想做的。 而一个投资公司，一百多万米元，做多红球元，还玩杠杆，说不定没几天就黄了。 就算能赚钱，这也根本就没有他用武之地，随便一个听话的人就行，体现不了他的价值。 给人打工，是不可能赚取到第一桶金的。 他还想着赚到一笔钱后，做资金拆借，并购，等有机会，再去做汽车产业。 汽车以其灵活、快速、价廉，而成为二十世纪人类的主要交通工具和运输工具。世界上许多国家在其经济振兴过程中，都曾以汽车工业作为其重要支柱。 他认为我国汽车工业的发展肯定会有新的局面。 而这才是他的目标。 绝不是去帮赵宏图做农业和风险很大的投资这种事情。 再次被拒绝，这都是第三次了，赵宏图发誓，绝对不再招揽自己知道的所谓的名人。 他就和所谓的名人犯冲，有钱都招揽不到。 第二天，赵宏图一行前往港城。 进入港城后，赵宏图发现自己一行人，白衬衫、西裤，皮鞋，在内地看着倒是像那么回事，可是跟周围的环境一对比，总觉得差点什么，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刻板”。 这一看就是内地来的。 赵宏图带着几个人，找了个步行街，随便找了几家店。 几个土老帽，服务下意识就有点不待见，但看赵宏图那自然而然的气质，好像再也平常不过的表情，标致得让人顿时眼前一亮。 倒也没有给冷眼，服务态度还相当不错。 服务员也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也喜欢美色。 也没有遇到服务员看人低，赵宏图甩出一把钱打脸的故事发生。 赵宏图给自己选了一套白色t恤、灰色休闲裤、蓝色板鞋。 其他三个人也没啥主见，看着赵宏图买什么，就跟着买啥。 几人就在店里的试衣间把衣服给换了，也没有暴发户一样的把身上穿的衣服给丢了，而是放在袋子里装好。 衣服一换，几个人都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如果不开口，和本港青年没啥差别。 一行前往中环威灵顿街的莲香茶楼，这是一家尖沙咀本地的老字号。 走进大门，楼梯右侧一块红木金色招牌上面写着“莲香老饼家”、“着名礼饼月饼”字样，招牌下的玻璃柜台摆卖棋子饼、杏仁饼、炒米饼、合桃酥、通心酥以及鲜艳夺目的嫁女饼等传统粤式老饼。 走上楼梯，但见这间墙上挂着“莲室香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牡丹图和山水画等书画作品。茶楼内一派热闹景象，如云的茶客谈笑风生，茶水点心热气腾腾。 走进茶楼，放眼看去，传统的焗茶盅茶洗、老式银码数字手写的菜牌、阿公阿婆时代的粤式风味小菜、古旧的两叶风扇、漆黑的钟摆挂钟…… 立即有茶楼侍应过来招呼，主要看向赵宏图，他身边的几个人，虽然穿着还算光鲜，但看上去显得有些拘谨，明显不是主事人。 赵宏图说了下自己和沈万如律师有约，然后被伙计带到了二楼一间临窗雅间。 可见到所谓的律师后了，赵宏图对吴味帮忙介绍的人是不是律师，有点怀疑。 看到赵宏图进来后，茶厅里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立马站了起来：“哎呀，你好，是赵先生，鄙人沈万如。” 腰身站不直，还一脸猥琐，胡子稀稀拉拉的几根，看着年龄顶多三十不到，一件白色的衬衫穿的皱皱巴巴。 忒没有气质了。 可能这人是内秀型的，赵宏图对律师也不是很挑剔，只要能干活就行，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 一番寒暄后，赵宏图直接说道：“沈律师，这次想麻烦你帮忙注册三家离岸公司，然后用离岸公司的名义注册一家香港投资公司，实现相互交叉控股。” 沈万如有点尴尬了。“注册离岸公司那是财务公司的活，跟我们律师行牵扯不上，需要再找个财务代理。” 如果做法律咨询他还能了解，可是搞离岸注册、财务审计，这个他根本就懂啊。 他最近经济紧张，听人介绍了一个内地大款，还是有期待的，特意选了一个老字号茶楼。 可要是赵宏图用不上他，这不是白准备了。 他是正儿八经地名校毕业的律师专业，当初刚毕业的时候，可是雄心壮志，想做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可这行，没有家底，没有贵人，没有好运，还真发展不起来。 几年下来，弄成现在这幅扑街样子，没收入，又有大开支。 节流是没办法了，只得想办法开源。 赵宏图看了下他的材料，名校毕业，有律师资格证，想着吴味之前介绍的人，都还算靠谱。 也懒得再耽误时间，“直接问道，那如果我交给你办，你能找到办理离岸公司的专业人士吗？”。 沈万如重重的点点头，“我有个朋友就在做这个，我可以把他介绍过来”。 还好，没有出现意外情况，这个月的房租是有着落了。 赵宏图直接拿出来一万港币，甩在桌面上，说，“我全部交给你办，你全程帮我办理好。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你放心，我一定办好。”遇到这么爽气的客户，沈万如自然是高兴不已。 赵宏图继续交待了一些细节方面的要求，才最后道，“行了，你带我们去酒店。然后带我们在中环这块熟悉下。” 沈万如道，“好的，这些我都安排好了的，你们跟我来。” 赵宏图几人跟着沈万如去了酒店。 一路上，李金德几人，犹如进了大观园，对新鲜的东西都惊叹不已。 凑到赵宏图身边说，“瞧瞧刚刚那个女人肚脐眼都漏出来了。” 徐奇听到后，又特意地看了别人的肚脐眼一下，看得脸都红了。 李金德目不斜视，看上去正经人，只是身体有点绷得比较紧。 这都哪到哪啊，赵宏图捂了捂额头，摇头苦笑，问道，“那你是希望她穿的越多越好，还是越少越好？”。 想了想，道，“反正将来我媳妇不能这么穿就是了。” 答案很明确了，这种直截了当的粗暴美感，令他很兴奋。 他实际上巴不得人家不穿衣服，说不定还更高兴呢。 赵宏图真觉得这几个人，还是见识太少了，这些高楼大厦，美女有啥看头，风土人情，社会风貌不是更有滋味么？ 第288章 买了块表 经历过沈万如这一遭，赵宏图好像顿悟了。 自己何必要找那些未来的大牛，真以为能让他们听自己的？ 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号的，怎么可能没一点脾气。 就算暂时把他们网罗过来，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跳出去自立的。 难道是先给他们补钙，等他们牙口好了，反咬自己一口？ 像是石头哥，公司组建后，就和自己的母公司摩擦不断，甚至绕过他们和市领导接触，背地里搞股改。 牟期中，小三峡风景区建设、“中德造船厂”、“中德船队”、“中德霓虹灯装潢美术公司”、“中德子弟校”、“中德公司商品房建筑公司”、“中德村”等等都停留在开会、领取执照、见个报纸的阶段。 至于仰老板，手里只有400万的时候，他可以掏出4600万买金杯汽车的股票，走之前，埋了个雷，最后让华晨不堪重负，让宝马捡了漏。 结果宝马捡了漏，还不忘补刀，回应说，宝马收购的是华晨汽车制造厂100的资产，而不是中华汽车品牌。 宝马华国自己有4个品牌，既有电动也有燃油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宝马都没有必要购买中华品牌。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真要是和这三个合作。 搞不好被坑了。 再说，就算合作，合作的基础就是钱，座无序，利有别。 大家没法从思想上迈过一个关键槛，从我的变成我们的，只会把我们的变成我的。 因为大家都会感觉自己付出的最多 肯定也长久不了。 就算魅力爆发，把他们真变成了自己手下。 真搞成大事业了。 这种实力强，忠诚度低，放在凡世，这样的将领在皇帝一统天下后是会被杀头的！还是满门抄斩的那种！ 这很尴尬的！不仅是他们，而且自己也尴尬。 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一定的距离。 比如，沈万如这样有能力的扑街，就是挺好的嘛。 能干活，任劳任怨，还听话。 这不，酒店就给找的很好，就在中环，也不是什么大宾馆，但也不是小旅馆，看上去性价比很不错的，省了自己不少事。 两间房，赵宏图和李金德一间。 开好房，直接进了房间，一间屋子，两张床，很干净，而且还有淋浴喷头，赵宏图差点就要喜极而泣。 行李放下，赵宏图直接就准备去浴室洗了个澡。 沈万如跟着进来，准备教赵宏图怎么用煤气热水器开关。 结果看到赵宏图一下子就自己搞定了。 李金德几个人也跟了进来，有点稀奇，这一点点大的火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大锅的水加热？家里要烧一锅水那要费很多时间和一大捆柴草呢。 赵宏图可不想自己洗澡还被这么多人参观，直接把他们给轰了出去，让沈万如去隔壁房间教他们几个怎么操作。 洗澡，这种清爽利落的感觉，真的好生怀念。 不是矫情，而是太方便了，一个人习惯了现代性的便利，有手机、网络、汽车、浴室，真的很难再适应困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等赵宏图穿好衣服，沈万如道，“赵总，要不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去逛逛，然后晚上带你们去唱歌跳舞？” 等人一脸希冀。 赵宏图也想见识一下这时候的港城，点头同意。 二战后，拥有号称世界三大优良天然深水港之一维多利亚港，拥有开放的经济政策的港城，东西方文化在此交汇，经济和社会迅速发展，一个昔日默默无闻的南海小渔村，一举成为一座举世瞩目的国际化大都会。 这时候的港城可是比大陆富裕百倍，港人的平均月收入近4000港币了，按照当时的汇率，有一千多人民币了。 大陆最发达城市的月平均收入也就一百多元钱。 沈万如领着几个人，逛得都是港城的繁华地带，中环。 中环是港城岛的心脏，港城的金融区，港城的中心商业区，主要由中环毕打街、中环皇后大道、士丹利街等组成，大型的购物商场及国际知名的时装店鳞次栉比，因此，初登港岛、许多土豪喜欢来这里一显身手，做购物狂。 赵宏图是来港城赚钱的，可不是为他们的经济做贡献的，也没有大肆消费。 沈万如听赵宏图他们几个准备带东西回去，就带他们去了一个商场。 他自觉今天在赵宏图面前很没面子。 即使他没有钱，但还是作为港人，看赵宏图几个人，就如同国内京城的看乡下来的人一样，华国的看非洲来的，一股子油然而生的骄傲劲。 可指望看到赵宏图露出刘姥姥去紫禁城的表情的算盘是落空了，就算跟在赵宏图身后，亦步亦趋的几个跟班，都跟赵宏图学的一个形似，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李金德适应地比较快，一点没有刚入港的时候那么拘谨，不就是个卖东西的商店，就是场地大点，东西多点，能有什么了不起。 赵宏图买了两个包，一个男士手提包，过几天准备去银行和证券市场看看，手上总得拿点东西，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一个女士的单肩包，是带给肖苏妍的，款式比较老气，不会显得招摇碍眼，毕竟她以后是在学校当老师，太标新立异了也不合适。 李金德几个人跟在赵宏图身后，东张西望，从一楼一直逛到三楼，珠宝首饰、化妆品，各种各样的服装鞋帽，简直是看花了眼。 要不是怕丢人，他们早就扑上去，一件件细致的看了。 几个人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好，看到赵宏图买了一个包，他们也跟着买了一个包。 看赵宏图接着买了一根皮带，他们就跟着买了一根皮带。 看赵宏图买了一套运动服，几个人跟着买了一套运动服。 赵宏图：“你们几个别跟着我选，这么多东西，自己想买啥买啥。” 李金德想了想：“我想买一块表，钢表带的，上面是玻璃的。” 赵宏图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魔都牌手表，自己倒是不需要，不过肖苏妍好像没看到戴过手表，“行，我们刚刚路过那个店卖，我也买一个。” 并不是什么大的钟表店，李金德一眼就看上了一款，指着说，“这款好，这款漂亮”。 赵宏图见店里的营业员动都没动，懒得自讨没趣，主动搭茬都丢人，直接说，“走，换一家。” 营业员见几人大声有说有笑的进来，又不声不吭的走人，低声骂了几句。 港城最不差的就是钟表店了，出门拐个弯又是一家，接待的店员是个小姑娘，倒是非常的热情。 赵宏图买了一款牛皮表带女表，李金德几个人选的是不锈钢的表带男表。 都是很普通的，不是奢侈品。 又杂七杂八的买了几大包东西，有的是带给京城的亲朋师友，比如李帅，王兴华，苏教授、陶主任等。 回到旅馆把东西放好，又找了一家饭店吃完饭。 第290章 大胆做多 在1985年之前，米国买入大量红球元，约15万亿米元的总量。 赵宏图研究了几天，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事实，这相当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米国人都在干，肯定没错了。 做多，做定了！ 既然投资公司的事情一时半会好不了，那就用个人的名义先投资了。 带着李金德，两个人前往汇丰银行。 也没有去找大堂经理，直接排队挂号。 等到他的时候，到窗口出示了证件以及石头哥给他的存款凭证：“帮我查下，里边有多少钱。今天是不是可以全部都取了，还是要预约？” 赵宏图说的普通话，柜台的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港城大多用的粤语。 赵宏图又不会说粤语，只能换成英语再说了一遍。 柜台这次倒是反应过来了，内地来的啊，装什么大蒜。 出于职业规范要求，柜台也没有给脸色看，不悲不喜。 一顿操作后，小嘴张的老大，用磕磕碰碰的国语说道。“你账户上有160万米元，请问先生你取钱准备用来做什么？” “这个应该是我的私事，银行管不着。”赵宏图有点不耐烦。 “金额有点大，可能还需要我们领导审批。我这就把领班经理给你叫过来。”柜台这时候有点不知所措，这么大一笔钱要是被取走了，对银行的业绩还是有影响的。 银行最喜欢的就是存钱，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把钱取走。 没多久，领班经理过来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把赵宏图两个人领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 嘴上倒是很热情，脸上也没有一点轻视，但他心里，160万米元也就是一个普通客户而已，这种来港后的暴发户，他也不是没见过，太多了，上不了台面的人。 赵宏图也没心情去和这所谓的大堂经理寒暄，也不管他心里什么想法，坐好后，立马就问道：“我什么时候能把钱取走？” 经理嘴角抽了一下，勉强笑着说道：“赵生，我想你取钱来，是用来投资的？或许我们银行能对你有所帮助。” “你们银行还能炒外汇？”赵宏图随口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股票、基金、期货之类的，都要在证券公司去开户的，还要符合一定的条件才行。 领班经理呵呵一笑：“赵生有所不知，我们银行不止做储蓄业务，还能提供证券、信托等多种金融业务。” 赵宏图对这个倒是不知道，直接问道，“我这次的钱主要用来炒红球和米元的汇率的，做多红球元的。” 领班经理心里有了底，如果让赵宏图的资金到银行的这一块去，对他的业绩那是没有一点影响，反而还会有好的评价，毕竟炒外汇银行收取的佣金也不少。 “赵生，如果你是炒外汇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取出资金，我们银行就有这一块的业务，你也根本没必要去找其他的做市商。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我可以给你进行一个详细的介绍，并且还为你提供好的外汇理财顾问跟建议，我们这里非常的专业，肯定符合你的需求。” 说完又重新站起来给赵宏图泡了一杯咖啡，坐下继续说道，“不过，目前我们并不看好外汇市场，我们还有其他更好的理财产品，保值稳定，高收益，比做外汇强多了。” 赵宏图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还没有后世喝的速溶咖啡好喝，反正他对咖啡，是品不出来好坏。 既然他们有这个业务，那也不想再骑驴找马，浪费时间，直接对领班道，“我已经决定做外汇了，其他的就不用给我介绍了。” “现在红球元和米元的汇率，一直在250:1之间震荡，做多或者做空都不是明智选择。”领班接着建议道。 “这个是我的决定，不会更改，你只需要帮我开好户，并且提供一个听话的理财顾问就可以了，我会自负盈亏。”赵宏图的态度很坚决，并且不容商量。 领班见赵宏图这么固执，也没有再说其他，接着问道，“那么赵先生需要融资吗？我们这里最高可以提供100倍的融资比例。” “然后有一个百分点的波动，我就一毛钱都没了？”赵宏图心里更不屑了，典型的杀猪手法啊。 100倍的杠杆，160万的资金，放大到16亿，汇率哪怕跌了百分之一，赵宏图就直接爆仓了，一毛钱都没了。 这样银行的资金根本不会进入外汇市场，只要跟他对赌，就白得了一百多万。 领班本来以为是哪里的土老帽，可能是哪里道听途说的消息，脑子一热要做多红球元，因此就随意忽悠，可是被这样一呛，只得讪讪笑道，“赵先生有选择的权利，以上都是我的建议。” 赵宏图想了想，杠杆还是要用的，但是用什么比例就是讲究了，“我选择15倍融资，给我开户”。 15倍杠杆，资金放大到2400万米币，做多的情况下，他红球元汇率跌幅不会超过7，如果超过这个幅度，银行肯定会强行平仓，他也就是一无所有。 汇率的波动，5左右都是很大的波动了。 35左右都可以说成是大涨或大跌了。 7，基本上不可能被平仓，还是很保守了。 现在红球元对米元的汇率是260:1，在赵宏图的预想下，广场协议后，肯定有所涨幅。 历史上，85年9月底，广场协议签署，红球元开始升值，初值是240元。 86年2月，190元，中间仅用了5个月。 之后红球元继续上行，86年9月份涨到150元。 87年5月，140元。 88年1月，120元。 这笔做多红球元的资金，他准备持有到1988年。 如果红球元和米元的汇率符合历史规律，那他有近100的涨幅，可以净赚2400万米元。 有了这2400万米元，他真的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 比如红球国股市。 记得广场协议后，日经指数可是从多点，一直涨到1989年12月份的多点。 “对了，你这里可以做多日经指数么？”赵宏图问道。 “日经指数？”领班经理头上？？？ “日经225期货。”赵宏图有点怀疑领班经理的专业性。 “没有这所谓的日经股指期货啊。”领班经理莫名其妙。 还有这期货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怎么可能没有日经股指期货! 难道我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走向？赵宏图嘀咕道。 不过，没有就算了，等下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 所谓的开户，不过是在一大堆文件上左右写上几十个签名，赵宏图用的是自己的名字，也不需要遮挡什么的。 知道他做多红球元的现在很多，他也希望，从自己做多红球元这操作，能引起有心人的关注，打响知名度，为下一步的投资公司做好准备。 第291章 心中野望 开完户后，汇丰银行介绍了所谓的理财顾问给赵宏图认识。 赵宏图也没有和他细聊，要了一个联系电话。 提出一个要求，要严格按照自己的指令操作，其他的时候，就不用管。 也留了一个宏速公司他办公室的电话，有什么消息，能方便第一时间联系。 港城这边，留了沈万如的联系方式，也不至于断了线。 “你姓周是？周经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有消息电话联系，听我通知再平仓，所有的收益都转到我在你们银行的账户上。”赵宏图再次强调道。 他一回了京城，联系就不方便了，和断线其实也差不多。 还是后世好啊，能在手机上操作。 慢慢熬。 周经理不知道赵宏图哪里来的自信，瘪了瘪嘴，心想到时候看你哭，不过还是笑着道，“你放心，赵先生，我们会严格按照约定操作的。” 出了银行的大门，李金德忍不住问道，“赵总，这就是炒外汇？港城这边的金融还真发达，国内很多地方，银行都没有。” 赵宏图笑了笑：“是啊，港城这边有很大的资本供给，又有很大的资本需求，两者形成一个很大的交集，外加比较低的交易成本，交通便利，比较容易成为金融中心。随着大陆的发展，这地方，以后可能成为继纽约、伦敦之后的第三世界金融中心。” 李金德感觉这趟跟着赵宏图出门，长见识了。 才真真正发现自己和赵宏图的差距比想象中还要大。 他也是学经济的，知道国内的理论和实际情况，还是有点落后世界经济社会发展。 但从来没想到过，现实比想象中还要大。 而赵宏图在国内，就已经能看到世界格局，并能从中操作。 也惊叹于赵宏图的大格局和大气魄。 就这么大笔一挥，一百多万米元就划拉没了。 叹道，“老赵，一百多万米元，就这么花了？要是红球元贬值，钱就没了？” 赵宏图无所谓道，“就是一百多万而已，没了咱们再赚，有什么了不起，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李金德违心附和道，“对，大不了从头再来”。 那可是一百多万米元，好几百万人民币啊。 国内现在有个几十万，那都是富豪了，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不把一百多万米元放在眼里啊。 从汇丰银行出来后，赵宏图又去了各个投资银行和证券公司打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日经225指数期货。 别说港城没有，就是全球现在都没有。 看来不是汇丰银行的经理不专业，确实是没这个操作。 他差点以为他影响了历史走向。 不过，小红球这走势，只有米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却接近了米国一半的gdp，都养肥了，如果米国还不从红球国身上剪羊毛，没天理。 倒不是很担心自己买亏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直接买红球国的股票，或者在红球成立投资公司。 其实，不是赵宏图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走向。 全球第一个日经225指数期货还是1986年9月3日，由新家坡抢先推出。 为应对竞争，1988年9月，大阪交易所正式上市了日经225指数期货。 如果这时候真有指数期货，那倒是历史走向不一样了。 可惜，赵宏图不记得这段历史。 公司和投资都忙完了，赵宏图把大家都召集起来。 这次带他们过来，也不是光旅游和玩的，还是有很多事情想做。 “徐奇，你去看看，这港城市场上的东西，主要是看蔬菜行业，有哪些，大概什么价格，主要是从哪里进货的，整理一个清单，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做这边的蔬菜供应。” “尚昆，你的任务就是去他们的超市看看，观察下他们的超市是怎么运营的，有哪些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回去后，整理成一个报告给刘琪。” “金德，你和我去转转，我们看看，能不能在港城这边开一个外贸公司，以后做农业产品的进出口。” 赵宏图开始一一布置工作。 宏速公司要发展，不仅仅是配送京城的蔬菜。 赵宏图的下一步目标，是对准魔都、羊城和港城的。 如果这四个地方的市场完全占领了，再考虑扩散到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发展，形成三个区域核心。 任务分配下去，各自行动。 徐奇他们怎么样，还不知道。 但赵宏图和李金德一块，调查市场的时候。 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不懂粤语简直寸步难行。 要是年轻人还好些，年龄大的，人家说啥根本听不懂，你说啥，人家也听不懂，只能干着急。 而这时候，港城人看内地大概是居高临下看土包子。 即使赵宏图有钱，但在很多人的眼里，也就是暴发户，傻大款。 尽管繁华，非是吾乡。 活干起来感觉很不爽。 调查了几天，好像干什么都赚钱。 最符合眼下实际情况的，也就是做来料加工。 要不要插一手？ 按照华国制造业的老套路放炮，组织一下，把各种轻工业产品都做成白菜价？ 眼镜、工艺美术品、塑料制品、五金制品、家用电器、羽绒及其制品，一项项慢慢来，哪怕能把国内轻工业的进程提前个几年也是好的。 想想还是很向往的。 可现在自己的核心产业就是蔬菜供应链的上下游，如果再分心，搞不好什么都做不好。 赵宏图还是忍住了，咱现在的能力和水准，还是不能做多元化发展，别到时候整一个四不像。 还是聚焦食品行业。 自古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一日三餐，够自己折腾了。 如果能做大了，蔬菜配送行业能做成西斯科（sys），也能成为世界前五百强。 在食品行业，更是有米国ad、邦吉（bun）、嘉吉（cargill）、珐国路易·达孚（louisdreyf）四大跨国公司，称为“abcd”，控制了80％的国际粮食交易量。 这些国际巨头凭借资本与经验的优势，完成了对上游原料、期货，中游生产加工、品牌和下游市场渠道与供应的绝对控制权。 而在90年代中后期，四大粮商将正式大规模进入国内市场。 凭借其强劲的实力，通过兼并、收购、合作等方式主导国内粮食流通格局 赵宏图最开始的目标，可能是做蔬菜行业的老大。现在想想，这个目标还是定的有点小了，要做，就做世界前五大粮商。 自己的对手，就是这四大粮商。 第292章 案例分析 几天调查后，徐奇兴冲冲地和赵宏图说道：“赵总，我觉得港城蔬菜配送行业，大有可为。” “怎么呢？”赵宏图问道。 这个结论是显而易见的，港城地形以山地为主，平原狭小，可以耕作的土地自然资源匮乏，能够自主生产蔬菜的农场绝大多数集中在新界地区，而且还是小型农场居多。 要供应全港民加上数以万计的访港旅客的蔬菜需求，难度还真是挺大的。 市民赖以生存的水源、食物不能自给自足，那就必须得从内地供应或者海外进口。 “我这几天调查后发现，港城这边，绝大部分的蔬菜，都是从外面运送过来的，而且他们的蔬菜价格很高，如果能打通内地和港城的供货渠道，绝对是有市场的。 第二，港城的餐厅里面蔬菜的份量非常稀少，无论是茶餐厅，还是连锁餐厅，甚至在各大学的食堂里，不论早、午、晚三餐，常见副食都是以各种肉丸、云吞、牛腩、猪牛鸡鱼排为主，一份套餐里面往往只有一两条青菜，或者几份菜叶、甚至压根见不到任何素菜。 说明蔬菜供应不足，物资缺乏。 第三，港城人的工资和消费水平，吃菜是没有问题的。 第四，他们有完善的销售渠道，只要能和他们的销售渠道建立合作关系，配送客户是没有问题。”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赵宏图没发现，还真让徐奇看出来这么多东西。“除了第二点，其他的都没啥问题。” “赵总，我发现，这边很多中小餐厅，除了米饭或粉面等主食以外，基本就只有厚厚的一大堆肉，还有那油腻油腻的肉汁……怎么会有问题啊？”徐奇有点不能理解。 刚来港城的时候，几个人对这样的搭配感到特别满足，毕竟都是肉很管饱，这在内地，根本是不能想象的。 还觉得港城这边太富裕了，都吃肉，不吃菜。 可连着吃了几天，肉吃多了，反而是想吃菜了。 “走，咱们找一个茶餐厅吃饭去。”赵宏图说道。 几个人简单收拾下，就前往酒店附近的茶餐厅。 只是一个小店，吃饭的人还很多。 赵宏图：油鸡饭比多条菜啊唔该。 师傅：多条菜就冇啦，比多旧鸡你啦！ 索要不成，赵宏图点一个蔬菜。 几人找地方坐好后，赵宏图边吃边问：“徐奇，发现来这吃饭的，都是什么人没有？” 徐奇打量了一圈，回道：“学生、上班族和体力劳动者为主。” “那你说说，这些人吃饭，大概有什么需求？”赵宏图问道。 “学习、工作强度大且休息、吃饭的时间不多，饭里青菜的多与少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徐奇想了想，回答道。 赵宏图夹了一口菜，还是蔬菜好吃啊。“他们更看重的是餐厅上菜速度要够快，能节省时间，还有就是份量要管饱，能够补充能量。因此比起油水少且清洗、烹饪更费时的蔬菜，自然更偏爱肉多的套餐。”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蔬菜比肉贵呢。”徐奇觉得自己好像懂了。 “你在菜市场不是问过价钱么？他们的蔬菜价格，有那么贵吗？”赵宏图反问道。 “额，是啊，菜市场的价格，好像蔬菜都不是很贵啊，怎么店里就那么贵了呢。”徐奇摸着后脑勺，有点疑惑。 没道理啊。 赵宏图这几天也发现了这现象，对此分析过，“为什么茶餐厅等蔬菜少，我觉得可以从店家和客户两个角度来分析一下。店家，要降低成本，降低风险。客户，要先看你去的茶餐厅，都是那些人去吃饭，他们有什么需求。这样分析下去，就很好理解了。” “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徐奇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觉得应该是，一般餐厅是无法储存大量新鲜蔬菜，尤其是带叶子的青菜的。因此大部分本地餐厅里吃的基本上都是西兰花、卷心菜、冬瓜、萝卜等容易储存的蔬菜。对于其他新鲜的带叶蔬菜就只能适量进货，避免放坏了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在一边说道。 “还有呢？”赵宏图点点头，这确实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问过了，这边的服务员、炒菜还是洗碗洗菜工的工资都很高，蔬菜清洗、处理起来很麻烦，而肉类处理起来就比较方便，是不是降低人工成本？”徐奇连忙说道。 “还有消费观念的问题，这边的消费者以“挑剔”出名，如果餐厅提供的套餐里面菜比肉多，或者青菜因为放久了发黄导致卖相不好，甚至哪怕发现菜叶有一丁点瑕疵，都可能被认为是故意偷工减料，甚至会被顾客投诉。”李金德看到了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 “还有一点，港城食物及环境卫生署对食品的卫生监管十分严格。万一有食客在青菜里面吃出菜虫的话，餐厅就要面对相当多的麻烦。因此老板们才会更偏向于购进肉类，来降低风险。”赵宏图最后也说了一句。 最后，赵宏图总结道。“我们发现一个现象，一定要去琢磨这背后的逻辑关系，不能因为看到餐厅蔬菜不多，就以为是蔬菜缺乏，市场供应不足。要是还想着按照京城的那一套逻辑去开发市场，绝对会碰得一个头破血流。” 几人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餐厅的菜单后面，都有这么多门道。 本来以为调查的很全面了，自觉学到了很多东西，信心满满，准备回京城后，在各自的领域，大干一场。 特别是，在看到港城看到百佳等超市基本上垄断了零售领域，觉得超市行业大有作为，准备回去后，和赵宏图申请调到宏辉超市去。 用自己学到的超市经营的真谛，在宏辉超市有所作为。 可听完这个案例后，不由得深思，简单照搬港城模式到内地，能不能适应内地市场，会不会水土不服。 “好啦，吃饭。吃完后，大家再去多看看，一时间想不明白的，都记下来，等回去后，我们再一起讨论。”赵宏图说道。 不管是宏速公司进入内地，还是宏辉超市学习港城超市的经营，都可能照搬，而是要根据当地的市场环境，客户群体，作出相应的调整。 定位失败，乱了节拍，可能会起了个大早，赶了一个晚集。 比如，80年代进入内地零售市场的百佳超市，是最早的掘金者。 借助捂盘超人的显赫背景，百佳超市所具有的各种资源、资金实力令当时的很多同行都难以望其项背，可最后还不如后进场的家乐福、沃尔玛等外资零售商，也不如永辉、华润等本地零售企业。 第293章 不如回京 吃完饭后，大家继续考察。 食品配送方面，徐奇还是很专业的，毕竟在宏速公司干了那么长时间，还跟着赵宏图去菜都出差过。 他对蔬菜的种植、采购、配送，都比较熟悉。 对港城的食品配送，慢慢地也有了大致的想法。 如果赵宏图现在从宏速公司抽出来一波人马，让他来带着干。 徐奇自认为能在港城打开局面 当然，超市的经营，不可能都在表面上，比如货源、供应链、人员管理等等，还需要在实际工作中，摸索出一套最有利自己发展的道路。 他们两个，白天到处考察。 晚上就在酒店，几个人一起讨论。 而李金德这几天，也跟着赵宏图忙得不行，食品加工方面，是他们的关注重点。 谁控制了石油，就控制了所有国家；谁控制了粮食，就控制了人类；谁控制了货币，就控制了全球经济。 石油和矿产，巴西淡水河谷、澳大利亚必和必拓、英国力拓，沙特石油、埃克森美孚、英国石油公司、荷兰壳牌石油、第三世界石油（委内瑞拉、伊朗、俄罗斯）这些都是有资本控制。 金融方面，瑞银、瑞穗金融集团、高盛、掌握巨大的金融定价权。 粮食领域，四大粮商控制着全球80的粮食贸易。 在石油和货币方面，赵宏图自认为，没有能耐去和他们竞争，但粮食领域，倒是可以试试。 这也是赵宏图在最近一段时间，琢磨出来的发展道路。 但是食品加工，了解后发现，覆盖的范围也相当广，有速冻食品、乳制品、调味品、肉制品、水产制品、方便食品、食用调味酱、食用调味油、豆制品、蔬菜制品、糕点、薯类及膨化食品…… 无论哪个方面，都可以做的很大，但真要深入进去，又非常地耗费精力。 做生不如做熟，赵宏图决定，还是先从蔬菜领域发力，有了经验后，再在调味品和食用油方面做文章。 蔬菜加工领域，又有脱水果蔬、果蔬饮料、水果罐头、蔬菜罐头、果汁、果酱、果干、果脯等。 而要选择购置的设备，也很多，搅拌、振动筛选、灌浆、切制、榨汁、打浆、去皮去核、破碎、蒸煮、磨皮、烘干、过滤分离、cip清洗、杀菌、浓缩蒸发、烘干冷却、罐群管道、自动控制系统…… 赵宏图想了想，还是决定做脱水蔬菜，下一步，还可以做方便面。 多方打听，了解需要购置的设备清单，赵宏图决定，还是暂时回京。 因为，现在的钱，都投入到做多红球元的市场上了，没有外汇，设备也没法买。 别说外汇，人民币现在都没有了。 什么都想做，什么都想买，但只能看着都眼红，什么都买不起。 不如，回去。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家，赵宏图哪里呆的习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联系了石头哥，让帮忙买第二天从深城发往京城的火车票。 这对于石头哥来说，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 买的还是卧铺。 几个人又去百佳超市大采购一番，准备一些带回去的礼物。 赵宏图又去书店进行了一番大采购。 所有的报纸期刊都带着。 回到深城，已经下午三点多。 赵宏图一行，又去百佳在深城的超市转了转，看看他们的经营是怎么回事。 当晚，和石头哥又聚在一块，又是一顿好吃好喝，赵宏图都被喝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拎着大包小包进了火车站。 从白天睡到黑夜，再从黑夜睡到白天。 整个人感觉都瘫痪了一样。 华国到底有多大？ 大部分都能脱口而出，960万平方公里，面积仅次于俄罗斯和加拿大，是世界面积第三大的国家。 但是没有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实地考察，在大部分人脑子里就只是个概念，体会不了，对低平宽广的平原、峰峦高耸的高山、起伏不平的丘陵，也不会有实际感受。 挨着时间，经过一次漫长的爬行，赵宏图出了站，才算活过来了，没有飞机或者汽车之前，他决定不再进行这种大规模的长距离的远行了，太熬人了。 现在已经九月中旬了，之前在港城的时候给京城打过电话。 肖苏妍已经开学了。 赵宏图还想着她去上班的时候，自己送她一趟呢。 结果，那时候在港城，错过了。 想着肖苏妍在家，赵宏图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家。 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然后拦了一辆三轮车，把行李袋子都直接放了上去，回头跟三个人说，“你们也不用送我了，自己先回家去，毕竟离家也很长一段时间了。” 说完，招呼三轮车师傅直接走。 京城似乎有所变化，又没有什么变化。 他才离开也就十天半个月，哪里能有什么变化呢。 有几条路段正在建设，有几座老房子正在拆迁。 赵宏图大包小包的推开了自己在师大附中的四合院。“苏妍，我回来了！” 怎么没人回应呢？ 太阳已经落山，但是依然很热，这会已经是五点钟了，应该已经下班了。 门没锁呀。 堂屋没找见人，院子里也没人，不可能人出去的，出去了起码会锁门。 赵宏图糊涂了，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天热烦闷的不得了，赵宏图也跟着烦躁的不行。 怎么不在家呢？ 没多久，肖苏妍从外面推开门进来了，赵宏图走过去一把给抱起来，原地转了三圈。 “赶紧放我下来。”肖苏妍红着脸，拍着赵宏图的肩膀。 “我不放。”赵宏图把头埋在肖苏妍的发梢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咳咳，苏妍，那我先去外面等会啊。”大门口忽然有人发出了声音。 肖苏妍羞得不行，用力掐了赵宏图一把。 赵宏图一吃痛，把肖苏妍给放开，抬头看去，这不是肖苏妍的同学李霞还能是谁啊 怎么都毕业了，还阴魂不散呢。 “你先去洗个澡，我和李霞把东西放一下，然后去买菜。”肖苏妍往后撩了下头发说道。 “那等会，我和你们一块去。”赵宏图走进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很快就洗完了。 刚到菜场门口，赵宏图闻着烤饼的味道，挪不动脚了，近30多个小时的火车，可没吃啥东西，肚子有点咕咕叫了。 转身就去买了几个葱油饼子，先垫垫肚子再说。 肖苏妍见此，也没想着去逛了，直接在菜场门口随便买了点蔬菜，肉案子上割了点五花肉。 第294章 买书干啥 赵宏图吃完几个葱油饼子，也不觉得饿了。 回家后，就准备进厨房。 毕竟，后世有几个姑娘会做饭的，就是会做饭有几个做饭的。 赵宏图下意识的，也没准备让肖苏妍做饭给他吃。 可这次，刚进厨房，就被肖苏妍给推了出来。“今天不需要你忙，好好休息，等着吃饭就行。” 赵宏图狐疑地看了肖苏妍一眼，人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气质也很好。 双手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会做饭吗？ 尽管赵宏图担心肖苏妍毒死自己，但好歹尊重她的意愿，没有强求自己去做饭。 拿着茶壶，泡了杯粗茶。 他对茶叶，上辈子是没那个条件讲究，平时最多喝点一般的茶叶。 这辈子，才暴发没多久，也没养出来那种高品位。 对茶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什么好喝什么不好喝，泡茶也不怎么讲究，家里跟学校各放一个茶杯，就用开水一冲完事。 厨房里不时的传出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的香味。 吃饭的时候，赵宏图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不过吃到嘴中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这下顿时让赵宏图对肖苏妍刮目相看。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就是肖苏妍的写照。 而且人家还是师大的高材生，更是校花级的美女，这样的女孩竟然是自己的女朋友，赵宏图觉得自己简直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 “苏妍，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这红烧肉，入口即化啊。”赵宏图边吃边赞。 听到赵宏图的夸赞，肖苏妍有点不好意思，“额，这都是李霞做的，我就帮忙打个下手。” 赵宏图白了李霞一眼，好好的两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 本来两口子久别重逢，好歹能发生点故事。 怎么每次关键时候，都有她啊。 就不知道自己去找一个男朋友么。 她的单位也真是的，也不帮忙分配一个。 “宏图，霞姐是我叫过来陪我的。这么大一个房子，我一个人住着还有点害怕。”肖苏妍解释道。 房子安静点也不好，特别是晚上，外面刮风的时候，树叶的影子在窗户上飘荡，挺吓人。 也都怪赵宏图， 没事说什么房子空荡荡，没人气。 害得她住在里边，一个人都有点害怕。 当然，要是赵宏图回来，两个人的时候，更加害怕。 这不，就把李霞叫了过来陪她住。 李霞一开始还有点不是很乐意，她已经毕业工作了，有住的宿舍。 再说，这房子是赵宏图买的，没有他同意，她也不好意思搬进来。 但架不住肖苏妍念叨。 这几天，纯粹是友谊陪肖苏妍。 赵宏图也冤枉呀，只是前段时间看过一名叫阿伦做的卡皮兰诺吊桥实验，实验证明，人在恐惧的时候，会心跳加快，对身边的人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应，叫作心动投射。 心动投射后，会对身边的这个人有独特的好感，然后两情相悦，海誓山盟，该发生的自然也就发生了。 所以，带女孩子出门玩，能坐过山车，就不去公园散步。 去电影院看电影，能看激动人心的恐怖片，就不看平静的风光片。 谈恋爱的人，就要作点事，一定要作点事，因为一定要作点心跳加快的事，这样才能加深感情。 他纯粹就是那天晚上想留下来。 可是没想到，肖苏妍竟然引入了李霞来缓解恐惧。 赵宏图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叫什么事啊。 只是再不愿意，还得感谢李霞来帮忙陪伴肖苏妍：“李霞，你就搬过来住东屋，家具齐全，中等装修，采光好，交通方便，拎包即住。就是冬天供暖差点，不过房东提供蜂窝煤，要我我就住了……” “这……”李霞有点意动，但又觉得有点难堪，寄人篱下的意思。 在肖苏妍来京城之前，她就去单位报道了。 有一次京城下大雨，她住的宿舍，哗哗就是漏。 还好有一个男同事帮忙，拿了油毡布，冒着雨在屋顶铺。 赵宏图这四合院，装修过的，比她宿舍那条件，好多了。 而且这环境，确实住得舒服。 但如果长期住这，好像也不合适。 “你是苏妍的舍友，和她关系最好的，住过来就当帮我忙了。我平时也不住这里。”赵宏图邀请道。 他和苏妍还没结婚，这巷子里的大妈，那眼睛堪比野夫逼哎，而且这就在肖苏妍学校附近，真要有点啥事，影响也不好。 再加上，他现在还是学生，学校那边管得也比较严，住在外面也有点不太方便。 “霞姐，你就搬过来。”肖苏妍上前拉住李霞的手说道。 “这……要不我租你们的房子。”李霞犹豫了一会，咬牙说道。 她都已经上班了，再白住在别人家，也有点不太合适。 但宿舍那边，确实住的有点不习惯。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只是，那天那场大雨，让她有点害怕了。 “行，那就一个月五块钱，房租你半年一交。”赵宏图说道。 多少得收点，不然对方心里更不得劲。当然分人，有些臭不要脸的，越占便宜越开心。 饭后，赵宏图把包拿出来，从里边掏出来，包、手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腰带、钱包、鞋子，还有不少吃的，这些都是他从港城带过来的礼物。 “我看看，你还买啥了。”肖苏妍兴致勃勃地跟着翻包。“你买这么多书做什么？” 有不少经济学有关的书籍和报纸。 但还有一些休闲的书籍。 有影视类的《大众电影》、《大众电视》。 有体育类的《健与美》、《新体育》、《武林》。 有科普类的《飞碟探索》。 有社交成长类的《演讲与口才》。 有妇女之友类的《读者文摘》、《知音》。 有故事类的《今古传奇》。 有纯文学类的《收获》、《花城》、《十月》、《当代》。 十几本杂志整整齐齐，赵宏图说道：“火车上打发时间用的。看到了，就给打包都买了。” “你们猜，哪本销量最高？” “《知音》，我买过一本，还挺好的。”李霞道。 “才不是，现在文学热，应该文学期刊卖的最好。”肖苏妍道。 …… 赵宏图拿起《知音》道：“这个今年一月才创刊，创刊号就卖了40万。” “四大名旦虽然火，但受众是固定的，学生、知识分子和业内人士，文化稍低一些的人根本不爱看。” “《今古传奇》现在发行量过百万。” “《读者文摘》，81年创刊，当年月发行量三万，今年达到了数十万。” “体育类瞧着热闹，其实销量中规中矩，因为受众也很固定。” “《大众电视》，最高发行量是九十六万。” “最高的其实是这个《大众电影》，有一期卖了947万册，这是影视类杂志的世界纪录。” “你和我们说这些干啥，难道你准备办杂志，想让我们当编辑啊？”肖苏妍问道。 第295章 莫名送礼 “不是我办杂志，而是你们两个。你们都中文系毕业的，也算科班出身。”赵宏图说道。 1985年5月10日，只刊登郑渊洁一个人作品的《童话大王》杂志创刊。 想来，个人还是可以创办杂志的。 李霞听了，这些杂志，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册，一本卖块，那也是上百万啊。 有点心动。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不觉得自己穷。 身边的人，都没钱，大家都一样穷，穷呵呵过呗，甚至还有点自我感觉良好。 但上班后，就不一样了，有的人真是有钱。 而且女的在一块，还特别爱攀比，这一对比，伤害就大了。 可她家是县城的，虽然父母都有工作，但条件也就一般，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弟弟这马上就到结婚的年龄了。 家里不问她要钱就算不错了，根本不可能补贴她钱用。 说起来，她在京城上班，端铁饭碗的，真不给家里寄点钱回去，也说不过去。 往家里寄点，刚上班，开销又有点大，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根本就存不下钱。 居京不易，当然是钱越多越好。 内心火热，但没多久，李霞头就耷拉下来了。“办杂志需要不少钱？” “你们要是愿意做，我来投本钱。等后面卖的好再加点分红”。赵宏图说道。 肖苏妍可没有李霞那么缺钱，她父亲大小也是一个领导，家里基本上没啥开销，父母的工资都可以存起来，哥哥也都成家立业了。 房子是赵宏图买好了，也不用租房。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就不缺钱。 她不缺钱，自然也没有想赚钱的念头。“我才刚上班，现在工作上都还没理顺，暂时先不想做杂志。” 肖苏妍没有这心思，李霞也不好意思开口。“是啊，我们现在还在上班。实在是没那个精力做这事，不过，要是能投稿赚一个稿费，还是可以的。” 肖苏妍和赵宏图在一起的时候，一般不花赵宏图的钱，这次外出他花了钱，下次她就一定要掏钱。 赵宏图刚才也是心血来潮，想着给肖苏妍找一条赚钱的门路。 《小说月刊》、《意林》、《萌芽》等，很多畅销的杂志现在都还没开始创刊呢。 如果真办杂志，也绝对亏不了钱。 可她们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了。 不过，也不着急。 等以后她们想做了，再投钱就是。 肖苏妍现在当语文老师，以后不办杂志，还可以做教辅书不是。 从港城带过来的礼物送完了。 赵宏图打开家里的录像机，三个人看了会录像。 是赵宏图这次从港城买回来的，一些正经地功夫片武侠片，像李小龙、成龙、洪金宝等人的作品。 结果，两个女人看录像竟然上瘾了。 赵宏图可没那么好的精力陪他们熬夜，熬了个把小时，就先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赵宏图和肖苏妍去帮李霞把东西都搬了过来，当然，她宿舍那边，地方也还占着。 帮忙搬家后，四合院好像多了一点人气儿。 赵宏图也不适合继续住这里了。 打包东西，回学校宿舍住去了，平时上课什么的，也方便。 从港城带过来的礼物，给宿舍人一分，苏教授、陶主任等师长那边，自然也都一一送到。 当然，最不能少的，就是龚宝华校长那。 到校长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开了门，赵宏图走了进去。 龚校长抬起头，对着赵宏图笑着道，“赵宏图同学，请在那边先坐下，等我十分钟，我把手头忙完。” 不等赵宏图回应，继续闷头在桌子上，一只手在翻文件，一只手拿着笔在不停的写字。 赵宏图先是第一眼看到椅子，可转念一想，领导们通常都有忘我工作的精神，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想起自己呢，不知道等多长时间呢。 转头一看，旁边还有一个软靠沙发，还是沙发舒服点，走过去直接坐下了。 可能是底下弹簧坏了。 不断的沙发上挪动，终于一个找到了舒心的位置和姿势，呆呆的无聊的看着天花板。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龚校长还算守时，赵宏图看了看时间，十分钟不到。 “龚校长，我这次去港城，给您带了一支钢笔，希望你能喜欢。”赵宏图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边，拿出来笔盒放到了龚校长的桌上。 龚校长看了一眼，抿了口茶，“这次去港城，有何感想？” “我们和外面的差距，太大。”赵宏图说道。 两个人聊起了国际经济局势，米国、红球、北极熊…… 聊完国际的，又开始聊国内的。 然后聊学校的教育。 赵宏图发现，尽管自己是后世重生过来的，但在大局上，和龚校长之间的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但赵宏图有些观点，也让龚校长眼前一亮。 聊了大半天，龚校长问道：“你们明年就要分配工作了，有没有想过做什么，可以自由说，敞开了说。” 赵宏图可没把这话当真，套用标准答案最保险，“当然是服从组织上分配。” 龚校长从上到下打量着赵宏图，又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上，看了一会儿，这才说：“你倒挺滑头，之前在学校，不是动静弄得挺大的嘛，怎么现在反而缩手缩脚了，我要听你实话。” 赵宏图倒是心里揣测了，自己不就是过来送个礼，和你搞好下关系么。 怎么又是和我聊国际经济局势，又是问我工作分配的事情。 难道现在送礼还要考试？刚才是在面试？ 关键是赵宏图和龚校长虽然打过交道，但对他的脾气性格根本不了解，乱说话就是作死了。 赵宏图倒不是怕什么，只是不想再莫名其妙的得罪人，硬着头皮继续道：“你也知道，龚校长，我还年轻，没经历过世面，其实很多事情还没想明白过，更不用说毕业分配这么大的事情。还需要多向你请教。” 龚校长叹口气道：“行啦，回去上课，好好学习。” “那谢谢您，我先走了。”赵宏图如释重负，和龚校长在一块，压力真的很大。 “赵宏图同学，把桌上的钢笔带走，以后来找我，不用搞这一套。”龚校长把赵宏图给叫住了，语气很坚决。 赵宏图楞了一下，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不收，只能上前把东西拿着，塞回包里。 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赵宏图还在想话里话外的意思，看重自己？ 那是不可能的，这里可是英才翡翠之地，自己还没那地步。 整自己？那也不至于，还不如直接开除来的简单，没必要绕这么多弯子。 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第296章 厂长？！ 赵宏图从龚校长那回来后，又变成了五好学生。 每天按时上课，从不早到，也不迟到，下课就走，从不拖堂。 他是浪的时候浪得飞起，坐的时候，能坐出痔疮。 倒是李金德，和赵宏图一块去见过花花世界后，对这种平淡的日子，一时半会，还没法适应。 每天都和宿舍的人，在聊港城的繁华，在说外面的世界。 引起某些人的躁动。 不过，这都和赵宏图无关，他从不掺和这些口嗨的聊天。 课余时间，没事就去安邦批发市场的工地转转，去宏辉超市看看，去宏速公司呆呆。 具体的事情，也不用赵宏图去插手，下面的高层，各自负责一片。 不能小看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他们很多人，经历也很丰富，在公司进一步锻炼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放开手让他们去做，未必就比赵宏图亲自上手来得差。 采购部门，很大一部分，都在全国各地的跑，一点一滴地完善着供货体系。 物流部也同步跟上，一方面和铁路部门在搞好关系，一方面，也和各运输公司眉来眼去，不断升级现有的物流配送体系。 其他的部门，也都按照各自的职责，正常而高效地运转。 所有的一切都走上正轨了，每天都在革新，在进步，在成长。 公司的发展，是一个长久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有一点，都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赵宏图现在只要把握公司大的方向没有偏离方向就行。 时间，在平静中缓缓流过。 下课后，赵宏图和李帅等宿舍的人一起前往食堂吃饭，路上，被陈继先给拦住了。“厂长。” 赵宏图示意李帅他们先去吃饭，自己和陈继先去了。 李帅发现，赵宏图自从那次住院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两个三年来，基本上是形影不离，可从来没发现，赵宏图除了学习好之外，在创业方面，能力这么强。 稍微抓住点机会，就一飞冲天。 “金德，赵宏图在外面又开了一个什么厂子啊？” 徐爱军几个，也有意无意的竖起了耳朵。 “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他现在手上有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和宏辉超市，也没听说过有一个厂子啊。不过，在港城的时候，他想做一个食品加工厂，难道现在已经建好了？”李金德也不是很清楚。 这效率也太高了。 大家都还是在校的学生，赵宏图却不务正业，在外面折腾的动静越来越大了。 偏偏，他们这一心学习的好学生，成绩还不如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 一个人比你优秀一点，还可以奋斗，可以超越，可以嫉妒。 当他超越你无数倍，你只会感到无力，连嫉妒心都升不起来，因为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李建国听了，满脸苦涩，笑了笑。 周英俊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 都一个宿舍的人，平时闹腾地再厉害，过段时间，也就和好了。 可就算和好了，毕竟还是有亲疏远近。 他们和赵宏图之间的关系，比不上王兴华、李帅和赵宏图那么亲近。 真的感觉很不好。 陈继先现在看到赵宏图热情地很。“厂长，厂里的库存都已经消化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是扩大生产，还是？” 这个年轻人，有眼光，视野广，大局观强，思路清晰，真是太有本事了。 半死不活的厂，他才来了多久，就焕发新生了。 销售有多难，他是知道的。 之前，他也帮着去跑过市场。 尽管他诚意很足，姿态放得很低，可体制内的糖酒公司，吃吃喝喝的时候，很是热情，但一说要进货，那就顾左右而言其他，有的甚至是吃喝的邀请都不接受，态度很冷漠。 但自从在加大广告投放力度后，每天都是销售旺季，之前积压的库存，都已经消化了，供不应求，每天都有车辆在厂子外面等着拉货。 和前几年的义利食品厂有得一比了。 可现在的义利食品厂开了一家什么西式快餐店，还从国外引进的11条生产线，动物饼干、苏打饼干全部取消，改生产纳贝斯克的产品，市场都丢了，基本成了负资产。 但咱颐兴食品厂，却涅盘重生了。 现在，那些糖果公司来找自己了，甚至直接提出了现款现货乃至最后成了先款后货，这简直让陈继先他们是欣喜若狂。 要知道历来糖果市场都基本上是先货后款，甚至连现款现货的情况都不多见。 但现在颐兴食品厂却做到了这一点，这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颐兴食品厂已经在京城市场彻底站住了脚跟，下一步就开始向京城外其他省市挺进，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头，没有哪个经销商能放弃这样一个巨大的赚钱机会。 厂里现在已经彻底恢复了生产，那套闲置的老设备都开始用上了，但还是有点供应不过来。 陈继先是想着扩大生产的，其他几个副厂长也是这个想法。 效益好了后，几个厂领导，也没有了之前的勾心斗角，一心为了厂子发展。 但没有赵宏图的首肯，没人敢做这个决定。 这不，他代表厂里高层找过来请示了。 赵宏图尽管有预料，但也没想到，广告的作用这么大，这才多久啊，那么多的库存就都消化了。 这可是糖果，牛轧糖，而不是米面等主食，只能作为零嘴，家里有事的时候，才买上一点的。 “老陈，你先等下，我去找学校请个假，然后和你去厂里看看。” 赵宏图没有找自己的班主任，而是找的陶主任请假。 这次请假相当顺利。 并且陶主任还说，以后对他不作考勤要求，只是学校组织的考试必须参加。 “陶主任，真的？”赵宏图喜出望外，难道给陶主任送礼后，这么管用？ 陶主任笑了笑，“这也不是给你的特殊待遇。而是学校出台了一个新规定。” 只要上学期末考试成绩在专业前五，而且能发表一篇以上学术论文，或者有相当地学术成果，本学期就可以自由安排学习。 也就是说，你可以跟着上课学习，也可以自己去图书馆学习，也可以去别的专业跟班蹭课，甚至是在宿舍睡大觉。 而赵宏图上学期是符合要求的，这学期就可以享受这待遇。 这才是素质教育，精英教育嘛。 赵宏图觉得学校领导太英明了。 一顿彩虹屁后，高兴地跟着陈继先前往颐兴食品厂。 第297章 推进改革 “老陈，上次让你完善的制度方案做的怎么样了？”赵宏图问道。 从对自己的称呼从之前的陈厂长，到老陈，转化的十分自然，不过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个了？ 就是叫自己小陈又能够怎么样？ “在你之前的革新奖励制度、车间管理制度、日常考核机制……基础上，做好了，就等着厂长你吩咐什么时候实施了。”陈继先拿着这段时间，一字一句修改完善的方案递给了赵宏图。 厂里的效益这么好了，他真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搞什么改革了。 只要把文件颁发一下，再找几个笔杆子，好好地写一篇文章，提出一个高端上档次的新概念，形成报告给领导看看就行了。 赵宏图接了过来。 先大概翻看了一下，字写的也不错，不管方案设计的好不好，最起码这态度是好的。 赵宏图在车上，认真的看了起来，不得不说陈继先还是有些才华的，真的决定做事。 这方案比之前自己交给他的，更具有操作性，也更符合厂里的实际。 设计地相当好。 “不错啊，老陈。今天下午召开厂委扩大会议，厂里中层以上的干部都要参加，在会上，咱们把这几个制度发下去。”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回到办公室，发现自己走了有小一个月，这办公室竟然干干净净的，没落一丝灰尘。 而且暖和的热水还是滚烫的，说明这是今天有人来给自己收拾过啊 这办公室杜主任，不说其他的，态度还是很值得肯定。 下午两点，颐兴食品厂办公楼会议室。 所有的中层以上，都提前到了会议室，个个喜气洋洋的。 厂里的效益好，大家的福利待遇，也肯定会跟着水涨船高。 王小军是今天最大的焦点，很多人都围在他身边。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成就成了决定一切的风向标，只要成绩好，自然就也大量捧臭脚的，身边少不了套近乎的。 现在的销售科，可是除了生产车间之外的，第一大科室。 销售成绩好，提成绩拿不少，转正指标多。 现在福利待遇最好的，就是销售科了。 而且，大家都听说过了，王小军就要提拔为厂委委员了。 王小军可没忘记，之前销售科业绩不好，冷眼有多少，大家可都把责任怪在他的头上。 自然不会飘飘然，笑容满面，谦虚地很：成绩的取得，是赵厂长指挥有方，是厂里领导大力支持，工作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突然，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站好，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会议室门口，赵宏图从那走了进来。 赵宏图走到最核心的位置坐好，笑着说道：“大家都坐下来。” 听到赵宏图发话后，大家都坐了下来。 “杜主任，都到齐了么？”赵宏图问道。 “厂长，都到齐了。”杜主任站起来说道。 “好的，陈厂长，开会。”赵宏图冲陈继先说道。 今天的会议，由陈继先主持。 陈继先点点头，然后清清嗓子，对着话筒开口说道：“现在，正式开始开会，今天的会议有三项议程，第一项议程，宣布王小军、段勇任命为厂委委员的决定。” 尽管早就知道会被任命为厂委员，但真听到这个任命后，王小军、段勇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兴奋溢于脸表。 会议室里的中层以上，都羡慕地看着这两位。 本来就是最大的两个科室负责人，现在又是厂委委员了，以后接任厂领导的机会，比一般人大多了。 几乎可以说是后备厂领导了。 “第二项议程，宣布革新奖励制度、车间管理制度、工资福利机制、日常考核机制……各部门，即日起，按照新的规章制度，予以执行。”陈继先说着，会议室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咳咳。”赵宏图扫视着会议室的众人，会议室立马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厂里的效益好了后，赵宏图在厂里的威信，和老厂长估计也差不多了。 “第三项议程，请赵宏图厂长讲话。大家欢迎。” 会议室立马响起一片掌声。 “同志们，刚才陈厂长宣布了两个决定，一个就是提拔人才的决定，一个是改革的决定。 为什么提拔人才呢，这是因为我们前段时间，效益很好，上级领导，对我们的成绩，也是充分地肯定。以后呢，只要做得好，有成绩，肯定升职加薪有望，要是做不好，那就对不起了。 可能有的人会说，我们效益这么好了，怎么还要改革呢。 在这里，我给大家说道说道。 我们厂之前库存积压严重，东西都卖不出去，经过销售部门上下努力，终于打开了市场，但这些市场开拓出来了，能不能站稳，巩固住，归根结底还是要用产品来说话。 只有我们的产品过硬，打广告宣传战都底气十足。 但我们的产品，是不是真的很过硬呢，我觉得还有待商榷。 在我刚上任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的工人迟到早退，这是常态，出工不出力这也是常态，再不改变这种现象，厂子就彻底的完了。 估计还有的人会说，咱们拿着的可是铁饭碗，厂子肯定垮不了。 在今年8月3日，东北重工业基地的三家国营企业收到了《破产警戒通告》，三份《破产警戒通告》是黄色的封面，取意于足球比赛的黄牌警告，说明以后，咱们国企，也会面临破产，工人端着的，也不再是铁饭碗。 为了大家的饭碗端得更稳一点，碗里的饭更多一点，我让陈厂长聚群力，集群智，制定了一些改革的方案，希望大家下去后，严格按照新的制度，予以执行。” 新规发下去后，引起了强烈反响。 迟到早退，扣钱。 随地乱吐痰，扣钱。 在车间，不管是上班的，还是其他人，都要戴口罩，头发要用帽子罩起来，不能露出头发。 …… 这些规定，太细了，太严苛了。 厂里的工人，舒服日子过习惯了，一时半怎么可能会接受呢。 各种说怪话的，发牢骚的。 赵宏图背地里，不知道被骂成什么样。 对此，赵宏图有耳闻，也是一笑置之。 这些人，等过几年，看到下岗潮后，才会明白，自己对他们到底有多好。 《华国统计年鉴》显示，1998年我国国有企业的职工由11亿人下降至5200万人。 时代的每一粒小灰尘，落到普通人头上都是一座大山。 比起那些下岗的人的可悲和不幸，这些严格的管理又算什么呢。 但好在，前一阶段，厂里的销售业绩好，福利待遇比之前好了很多。 厂里大部分的人，还是拥护赵宏图的决定。 改革，在赵宏图和厂领导的强力推进下，大部分人的支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298章 出乱子了 会上宣布改革方案后，赵宏图又回学校上课了。 几项制度的改革和落实，也用不着他在厂里盯着。 毕竟改革方案，也不是他一拍脑袋，坐在办公室里边，想出来就宣布去执行了。 而是陈继在他给出的方案的基础上，找了很多人，一起讨论完善形成地，符合食品厂实际的改革方案。 极具可执行性和操作性。 从销售科的改革开始，赵宏图发现，厂里领导层在落实执行层面，还是做的很不错的。 效益也明显地好转。 其他的改革，赵宏图也决定相信他们其他人，能够做的很好。 要是啥事都要他亲自去推动和落实，那只能说明，厂里中层以上的领导，都不合格，需要大洗牌才行。 再说，就算他去推动和执行，也并不一定有厂里那些领导去推动来的效果要好。 反而，他在厂里，说不定还让大家放不开。 赵宏图回到学校，宿舍的人，和他之间，明显有了更深地隔阂，彼此都有点不自在。 亲热中带着疏远。 孔子说：“无友不如己者。”这句话的本意是从德行的角度来讲的，但副作用挺大。我们似乎都不愿意比地位不如我们的人交朋友。 不要以为只有达官显贵才是如此，普通人的心理也一样，为什么农村来的孩子总是会被城市里的同学排挤？ 为什么大学里很要好的朋友，走上社会，有了身份的差异之后，就会越来越疏远？ 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在一个上大学，一个中途辍学后就去务工，多年后，两个人很难再保持小时候的那种友情。 究其原因，都是“有挟”。 我们交朋友不是看中一个人的地位，而是看中友情本身。而“情”离不开平等的交流，地位高的人抛开自己的地位，平等地去和朋友交流，地位低的人也该忘记自己的地位，平等地和朋友交流。 如果有了不平等的想法，那么友情也就走到头了。 所以，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在身份和地位变化后，有了身份和地位上的差异，这种差异让她们无法维持原来单纯的友情。 别说什么是没有共同话题，思想什么的不一样，走在一块，说不到一块去，彼此都尴尬。 其实，只是心里觉得不平等了。 好在，宿舍里还有李帅，也算见多识广，别人眼里所谓的厂长，他小时候，见得多了。 根本就不觉得这有啥了不起。 当初赵宏图啥也不是的时候，两个人能玩得很好，现在赵宏图外面开着好几个公司，对他来说，和之前没啥区别。 要不是有他，赵宏图还真不知道，这宿舍还能不能继续住下去。 不过，不自在也就一段时间。 在自己同学面前，赵宏图也不是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没有端着架子，把自己当领导，当成功人士。 现在他是走在前头，自己的同学，以后说不定会出几个封疆大吏呢，到时候彼此之间的关系，又怎么算。 平时和人相处，宁肯自己多付出一点，吃一点亏，有意地和别人拉近关系。 加上热点也都有一个时效性，等热点一过，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那种不自在，也是烟消云散。 再牛逼的人，看多了也就漠然了。 没几天，宿舍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甚至可以说，比之前，更加融洽了。 在他的有意经营下，和班上人，也相处的很不错，彼此之间关系也很好。 成功的人，在刻意地经营下，更容易收获别人的好感。 就这样，赵宏图在同学之间的口碑，是一天比一天好。 就在赵宏图以为一切顺利，可以安安心心地上学，偶尔去和肖苏妍约个会，做一个普通大学生该做的事情，平静地度过自己美好的大学时光。 月底。 杜小兰主任找过来了：“厂长，厂里的改革，有点不太顺利。” 食品厂的改革，尽管一开始，有很多人有抵触心理。 但厂里效益好，厂领导的威望也就高。 在厂里中层以上领导的带领和推动下，推行的还算是顺利。 一直平平稳稳的，可就在今天，最后一天，快一个月了，考验改革成效的时候，财务那边开始发工资的时候，出乱子了。 有人组织工人，聚集起来，围在赵宏图办公室，非得找厂长。 赵宏图问道：“怎么回事？” “厂里有一个工人杨晓峰，这个月工资给扣完了，非但没有工资，还要被工厂通报。然后他纠集了一帮工资扣得比较多的人，在厂里闹事。”杜主任三言两语把缘由说清楚了。 “怎么可能一分钱都没有呢？”赵宏图问道。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干了一个月，一分钱也拿不到，还要被厂里通报批评，自己肯定也要闹事。 这考核怎么回事，也太严苛了。 “上班迟到，下班早退，乱丢垃圾，不按车间规定操作，上班时间聊天，零零散散扣下来，工资都还不够扣的。”杜主任解释道。 “考核内容没有给工人做培训吗？犯规后，也没有对工人进行教育？”赵宏图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厂长，考核方案下来后，我们第一天就开始组织工人学习。 之前你在宏速公司搞的考核，我们厂里也组织人手去学习过了。 表现得好的，隔三差五还有点毛巾、香皂之类的奖励一下，很多人的积极性也都给调动了起来，特别是对那些年纪大的和女同志，特别管用。 但有些陋习，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正的，有的人，是一开始就犯错多次，觉得月底评选先进也不可能；有的人，看到别人领到东西，自己一次也没领到过，所以破罐子破摔，有的甚至故意犯错。 厂里的领导，也都找过他们谈心谈话了。但效果不是很好。”杜主任说道。 “这个杨晓峰什么来头？”赵宏图冷不丁地问道。 一般人，普通的工人，就算不在乎先进那点小恩小惠。 也不敢在厂里和厂领导这么顶着干。 难道改革损害有其他人的利益？或者还有领导层在背后支持？ “呃，之前一个副厂长家的亲戚，现在那副厂长，去区里工作了。”杜主任说道。 要不是他亲戚是厂里出来的，而且现在高升了，还是领导在位，早就被厂里领导给收拾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把知道的情况，再仔细地和我说一下。”赵宏图说道。 两个人边走边说。 第299章 化解矛盾 应该说，厂里领导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 在改革方案颁布的第一天，大家都没有这个意识，像随手扔垃圾，吐痰，甚至是随地大小便。 包括不按照操作规程生产的车间，这是大家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习惯这个东西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变。 犯规的人很多。 这么多人，怎么处理，没有办法处理。 不处理的话，考核也进行不下去。 真的就是法不责众。 这么多人，这就难了，如果只有个别的几个人，那好说，加重处罚，再加上周围其他人环境的影响，很快就能够改过来。 等到月底，所有人都违规了，你难道还能够都处罚吗？ 就是都处罚了，怎么处罚，重了不行，那么多人呢？ 可要是不处罚，真的要是放松了，那么考核就走样了，迟早得成为笑话，朝令夕改，这不是开玩笑嘛。 考虑到这种情况，厂里暂缓处罚，只是登记。 给了大家一周的缓冲时间，这段时间违规的，也不扣工资。 只是登记在册，以后作为重点考察的对象。 奖惩，奖惩，只要惩罚也达不到目的。 厂里领导又去宏速公司学习，给那些遵守纪律很好的发一些日用品，作为奖励。 这些东西得虽然也不怎么值钱，但也积累下来，也算普通工人好几天的工资了，而且都是家里能够用上的东西。 大部分的人，都还是有贪小便宜的心理。 加上攀比心也比较重，你能拿到，别人拿不到，那种感觉，很爽的。 这招虽然不高大上，但是特别的接地气，也特别的实用。 比等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处罚好太多了。 但违规的人数还是居高不下，那是因为随地扔垃圾，吐痰这些毛病是长久以来养成的。 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的，虽然大家也都有意识的想改。 应该说，该做的，厂里领导也都做了。 可还是有些人，工厂的主人嘛，骨气还是有的，不被这些小恩小惠给腐蚀了。 尤其是家庭条件还不错的，以杨晓峰为代表的，觉得工人的权益受到了损害。 一直在软抵抗。 反正就是小错不断，大错不犯。 也不怕厂里把他们怎么样。难道因为迟到早退，就能把我开除了不成？ 厂里领导也找他们几个，谈过很多次，但收效甚微。 而有这么几个人在中间搅和，改革成效，也只能说一般。 就和班级的学风一样，有那么几个不好好学习的，总能影响班级的学习气氛。 在工厂也是一样，有那么几个不好好干的，总能影响风气。 关键是，这些人还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厂里领导也不愿意去做那个恶人。 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看起来，好像挺平静的，可厂里的情况，就像一锅烈油一样。 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底下早就熟透了。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颗火星子，就能够燃烧起熊熊烈火。 而在发工资这天，终于爆发了。 到现在才爆发，也是因为这事是陈继先提出来的，他在厂子里资格老，威望高。 加上前段时间，厂里的效益好，工人们还不敢直接掀桌子。 这要是赵宏图一上任就直接提出来，说不定当天就在厂子里被人围了，就是当天不被人围，第二天天也会被人围。 赵宏图和杜小兰到厂里的时候。 陈继先等厂领导，正被人给围着，吵吵闹闹的，要一个说法。 这也就是赵宏图不在厂里，不然，现在被围着的就是他了。 看到这种情况，杜小兰第一时间就是拉住赵宏图，想先通知保卫科或者公安部门，先让人群散去再说。 对于化解这样的危机，杜小兰也是有经验的，都是先稳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先让工人推出来几个代表，在会议室内和他们座谈。 能满足要求，尽量满足要求。 然后分化这个小团体的内部，该拉拢的拉拢，该打击的打击，该事后算账的算账。 最后，带头闹事的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除非，你关系特别地硬。 但是，他的动作再快，也没有工人的眼睛尖。 他们刚进厂里，就有人看到了，闹事的工人，立马围了上来。 要赵宏图给一个说法。 赵宏图大声喊道：“安静！安静！同志们，先安静一会。” 可惜，他的声音，穿透力没有那么大，内圈的是安静了下来，但外圈的人听不见，过了大半天，还是安静不下来。 根本就没法做工作。 好在，过了没多久，有人拿了一个大铁皮喇叭过来。 赵宏图拿着喇叭：“同志们，咱们先去大会议室，坐下来好好聊聊。” 很快，人群转移到了厂里的大会议室。 没有闹事的人，也都来了。 这相当是一个全厂的大会。 赵宏图在主席台上坐好，厂领导也按照自己的位置坐好。 坐上那个位置，好像屁股一定，气场就出来了。 会议室，气氛完全就不一样了。 赵宏图就是厂长，领导就是领导。 “同志们，今天是厂里发工资的日子，大家应该都领到钱了。我刚刚粗看了下，大部分人工资都有所上涨，最高的应该叫王桂娟，都拿到了一百八十块钱。王桂娟是哪位，请站起来让大家看一下。”赵宏图开口说道。 等了一会，有一个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赵宏图站了起来，给鞠了一躬：“感谢您为厂里做的贡献，这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大家鼓掌！” 陈继先等厂领导也跟站了起来，一起鼓掌，很快，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整个大会，一下子从化解群体闹事，变成了表彰大会。 赵宏图坐下，接着说道。“自从改革以来，大部分人还是做的很不错的。厂里也没有让老实人吃亏，做的好的，在工资里也都体现了出来。现在请拿得比上个月多的站起来，让大家看看。” 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 赵宏图点点头，大声说道：“我们一直在说，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不能让干事者寒心，不能让投机钻营者得利。可现实情况，就是老实人一直在吃老实亏，一点奖励都没有，反而是那些会溜须拍马的人，领的奖金多，技术职称也升的快。干得多，干得少，都一样，守规矩和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没啥区别，请问，这公平吗？” “不公平！” “不公平！” 赵宏图这句话，说出来很多人的心声，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第300章 掌控全局 本来是杨晓峰一些人对厂里的考核不满，聚集一群人找厂领导要一个说法。 但一到会议室，主动权一下子被赵宏图给掌握了。 直接抛出来一个问题，老老实实干事的人，都是吃亏的。 闹事的，反而享尽好处。 一下子，把问题的焦点给转移了，工人和厂领导的对立，变成了好好干的和不好好干的人之间对立。 赵宏图还嫌事不够大，继续说道。 “在厂里，有很多的老实人受冷落、被亏待。 有的人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干事、兢兢业业工作，可是一有提拔任用的机会，往往因为不会“闹夜”而“无奶可吃”。 有的人任劳任怨，恪尽职守，勤奋努力，但由于从不讲价钱，不跑不送，不找不要，常常被当做螺丝钉拧紧不动。 相反，那些擅长察言观色、阳奉阴违的“聪明人”，平时作风不严、态度不严、组织纪律性不严，却总是工作没干多少，风头出了不少，好处捞了不少。” 会上不少人点头认同，这年轻的厂长，看问题真准，话也真敢说。 “老实人吃亏、投机者得利，是对老实人的不公平，是对投机者的纵容，更是对公平和正义的践踏。” “亏待老实人，人们就会把世故圆滑当做一种本事，把“八面玲珑”当做一种能力，其结果是，具有实干精神的人得不到重用、具有求实作风的人被疏远，人人热衷于搞形式、忙钻营。” “大家好好想想，要是厂里都是所谓的聪明人，都不想好好干，厂子还能发出工资么？” “今天就有所谓的聪明人，聚集在一起，找我们厂里要说法，说是因为工资被扣得多了。我这里也有一份材料，上面写的很清楚，这些人是因为什么被扣的。” “如果有谁对被扣工资，还有什么意见，现在请站出来，当着大伙的面说说，看是不是扣错了。如果有问题，我们立马改正，但要是没有问题，无理取闹，扰乱生产秩序，闹事的人，是不是也该上来做一个检讨才行？” 整个会议，完全被赵宏图给控场了。 会议室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杨晓峰。 杨晓峰窘得恨不得地上有一个缝，钻进去。 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不是老实人了。 以往只要工人聚在一块，找厂里闹事，厂里的常规操作，不应该是第一时间安抚，妥协么。 怎么不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样，即使，这次栽了，但气势上，不能输。 他是带头人，肯定得站出来。 杨晓峰站了起来，看着赵宏图，眼里像是要喷火：“赵厂长，我就想问一下，我每天都来上班的，怎么就没有一分钱的工资。凭什么？” 自己又不是没有干活，怎么能够一分钱都不给自己发。 赵宏图也觉得财务做的有点过了，这不是白漂么。 就算做的再差劲，好歹也付出了劳动，多少也得给点钱，十块八块也没有这么难堪。 但这时候，他坐在厂长的屁股，肯定要维护的是厂里管理者。 赵宏图翻开桌上的文件，念道：“杨晓峰是，我来看看，一个月总共上班26天，你迟到了24天，早退21天，上班期间，随地吐痰124次，乱扔垃圾87次，随地小便69次，不按规定操作63次……” “那考核制度也制定的太严格了一点，不让吃饭早退就算了，而且还有什么不能够随地扔垃圾吐痰，这叫什么事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杨晓峰打断道。 赵宏图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晓峰，开口道：“随地大小便，你今年多大年纪了，随地大小便，是厂子里没有厕所吗？还是说你在你自己家里也这样？” 周围人们发出了一阵哄笑。 杨晓峰脸上也挂不住了，脸色通红，恨不得上前给赵宏图来一顿。 这什么厂长，开大会的时候，怎么能这么损人呢。 其实这个时候，在厂子里随地大小便的，又不是个例。 很多厂子都这样，不少厂子都有明确的规定，不准在厂子里随地大小便。 包括后来闻名全国的海尔，改制的时候，第一条规定，就是不准在厂子里随地大小便。 赵宏图看着大家，语重心长的说道：“同志们，我们是食品厂，做的是糖果，都是要吃到嘴里去的东西。你说随地乱扔垃圾，随地吐痰，甚至是随地小便，你们自己想想，这种条件下生产出来的糖果，你自己敢吃吗？反正我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厂子里发不出工资，大家白干，这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大家都和杨晓峰一样，我们很快就会和前段时间一样，只能等着财政补贴，吃着低保过日子了。” “要是好好干，工资一年翻一倍也不是问题，奖金，福利大家都可以拿回家，怎么选择，在于大家，这颐兴食品厂不是我和人家的，是我们厂所有人的，颐兴好了，大家生活也好，颐兴衰败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这一番话，大家都是很认同的。 不少人的头低了下去，但内心是火热的。 前一段时间，厂里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是当事人，一清二楚。 大家都是在摸鱼，偶尔几个认真干活的，反而被人当成傻子。 日子是过得很舒服，但没钱。 每个月的收入也就勉强能维持家里生活。 一旦有点啥事，那就需要借钱过日子，慢慢的缓过来。 可现在，大部分的人拿到的工资，比以前要多，以后可能还会更多。 日子眼看着就要过得好起来。 管得严格一点，貌似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不少人，觉得有点羞愧，刚才怎么会傻乎乎的跟着杨晓峰去闹事呢。 当然，这不是他们自己的错，都是杨晓峰的错。 “这次的考核做的很好，以后咱们的考核还要继续。车间工人有车间工人的考核方案，厂办有厂办的考核方案，后勤有后勤的考核方案，领导干部有领导干部的考核方案。” “一次考核不合格的扣发当月奖金，连续两次的扣发全年奖金，领导干部降职，工人调整岗位。连续三次考核不合格的，开除，踢出工人队伍。” “考核合格的就继续干，考核优良的提拔、发奖金，临时工人转正。” “能者上庸者下，想混日子，吃闲饭。到别的地方去，还有那些吃空饷的，放出风声，告诉他们干就回来，不干就滚蛋。” 第301章 三百元奖金 杨晓峰蔫了，再也没有今天带着一班人马，围住陈继先的气势。 也没有了刚才，怒瞪赵宏图的嚣张。 感觉大家看着他，像是看一个不良子。 他是与权力做斗争的英雄啊，怎么成了反面的人物了？ 杨晓峰转开视线，看向那些和他一起围攻陈继先的人，同被打压的难兄难弟，一个战壕的兄弟。 结果大家看到他看过去，都低下了头。 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说话的。 这些吃肉喝酒在一块的，平时唯他马首是瞻的。 这一个团结的小团体。 怎么就这么经不住考验呢。 晓峰的心沉沦到了深渊。 大夏天的，感觉浑身发冷，那是被背叛地心寒。 “有没有想离开的，不干的，现在就说，我放你们走，要是现在不说，我就当你们愿意继续干，如果留下来还是不能够服从厂子里的规定，那就是开除，到那个时候，你们想调走，档案我都不会放。”赵宏图开口说道，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这个时候，人要是想调走，去其他的地方工作，那是需要原来的单位放你的档案走的。 如果原来的单位不放你的档案走，不同意你调走，新单位想用你都没有办法用。 这个时候的用人制度就是这样。 所以赵宏图说的话，还是有很大的震慑力的。 “杨晓峰，来，你现在就说，是不是想走，想走就转身离开，陈科长，去取他的档案，让他拿着走；不走的话，会后写一份检查，交给办公室杜主任，下个月好好干。”赵宏图看向杨晓峰，冷冷地说道。 “我干！”杨晓峰咬着牙说道。 他是有关系，有背景。 但那关系不是他亲爹。 就算是他亲爹，如果他被单位给开除了，这么不光彩的方式离开。 回去肯定也是被往死里收拾。 被打那都是轻的。 即使最后，能报复回来，但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他杨晓峰，也是响当当地汉子，怎么可能以这种方式离开呢。 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成大事者，需要能忍耐。 他杨晓峰也不是不能装从心的人。 带头的刺头被收拾了，其他跟着闹事的，看到这一幕，头低得更厉害，生怕赵宏图发现了自己。 杨晓峰可是有关系的，都妥协了。 他们可没有关系，要是被厂里给开除了，哪能找到工厂接受自己。 “好了，今天闹事的，会后，每人写一份检查，交给自己的直接领导。这事，就到此为止。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带头闹事的，一律开除。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让工人说话，如果有问题，可以在工人大会上提出，也可以找自己的直接领导，甚至可以直接来我办公室找我。”赵宏图说道。 三下五除二，赵宏图就把这次的危机事件给处理得干脆利落。 说真的，陈厂长等一班厂领导，松了一大口气。 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挺好。 如果真闹到上面去了，厂领导班子的脸都不好看。 自己单位内部的事情都搞不定，还给政府添麻烦的话，上级肯定对他们没有好印象。 能内部自我消化，那这就是改革过程中的波折，遇到的一点小麻烦，最后文字上美化一下，说起来，还能是一件拿得出手的谈资。 看上去好像很简单，但陈厂长他们几个，不觉得他们去做，能做的这么好。 这年轻的厂长，行止有度，进退有据，做事确实有一套，不由得让人心生佩服。 如果换做他们，肯定是先妥协，答应工人的要求，但估计改革，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 大家都以为，这次的会议，应该就到此结束了。 这时候，赵宏图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们下发了革新奖励制度。今天我问了下，还是收到有几个好点子的。第一个是王春梅给出的，糖果包装设计的方案，我和生产、销售科的人，都觉得很不错，根据相关制度，给予王春梅奖励金额三百元。” “哇！” 三百元，直接引起了会议室一阵喧哗。 这个月，工人里边，工资最高的也就一百八十元。 一个包装设计方案，就比一个月工资都还多了？ “王春梅是哪位，请站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赵宏图笑着问道。 一个中年妇女站了起来，满是生活留下的沧桑。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懂设计，能作出糖果包装设计的人。 大家狐疑地看着王春梅，接着都看向赵宏图。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这差得也太远了。 一点也不气质。 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更是有认识王春梅的，直接说出来她的身份，就是厂里的一个清洁工。 拿扫把的手，都能做设计了？ 千金买马？ 还是另有隐情？ 王春梅用手揪着直接的衣服下摆，有点不知所措。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在这种场合，被这么多人关注过。 成为人群的焦点，让她惶恐和紧张。 唯一让她站得稳当的，也就是那三百块钱的奖金了。 “王春梅同志，可以和我们讲讲你设计的糖果包装的故事么？”赵宏图和气地说道。 “我也不懂。不是我设计的。”王春梅小声地说道。 “哇~”会议室一阵喧哗。 “不是，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不是我设计的，是我儿子设计的。”王春梅红着脸，连忙摆手说道。 “你家那傻儿子？”旁边有人知道王春梅的底细，质疑道。 王春梅那儿子，知名度可高了。 经常没事，就喜欢一个人发呆，一大早爬起来看一颗草，一看能看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在干嘛。 熟悉地邻居，都觉得他家儿子，就是一个精神病。 只是不敢当着王春梅说而已。 傻儿子？这话立马就刺激到了王春梅。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维护自己儿子的心，那是能豁出去命的。 王春梅的头立马抬了起来，整个人变得凌厉，富有攻击性：“谁说我儿子傻了，他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而已。上次单位说什么革新奖励制度，我回家吃饭后随口说了一句。我家儿子就说，我们厂的糖果的包装，太难看了，然后随手拿了一张纸，画了一幅画，说，妈，你明天拿你单位去，要是你们领导还长眼睛的话，肯定会知道好孬。” 随手一挥，就比厂里找人设计的好，三百块就到手了？ 这么厉害？ 关键是这说话，也太牛气了。 所有人都看向赵宏图。 第302章 千金买马骨 有能力的人都有脾气。 尽管王春梅的儿子，王国栋，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名气的人物。 赵宏图示意杜主任把王国栋设计的糖纸方案给大家展示出来。 经典的蓝白色设计，和后世东京奥运会的蓝白色会徽差不多。 看上去，感觉很顺眼，很舒服。 这个设计图案，和后世的马大姐牛轧糖设计图案差不多，一看，不由得让人回想起最初的味道。 赵宏图觉得花得值，就算再怎么样，也比后世，大米花200万请红球着名设计师耗时3年设计的新logo，也就简单地从方形变为椭圆形，要强得多。 当然，大设计师表示这是由“alive”概念推导出的理想图形，具有实用性。具备“超椭圆”数学之美的大米新logo，不再局限于画面的一角，仿佛有了生命。 赵宏图不懂，也就知道，换我上，我也行呀。 不过，大米也不亏，花200w买了一波头条，买了一波营销，不亏。 赵宏图这三百块钱，也不亏。 至少，王国栋的设计图，比简单地把正方形变成圆形，改进的太多，确实提高了包装的设计程度。 赵宏图笑了笑，“王春梅同志提供的糖纸设计，确实比之前的好看很多，经集体研究决定，将作为咱们的新产品的糖果包装。如果其他人，还有关于糖果方面的创新想法，也可以和厂里提出来，只要有本事做出来新东西，一经采纳，别说三百，三千，三万，我也愿意给。这项工作，由杨建业厂长全权负责。” 王春梅感觉晕乎乎。 当初她也就抱着试试的态度，把儿子随手画的东西，交给了上级领导，可真没想到。 自己儿子随手画的一张纸，竟然值三百块钱。 新来的厂长，竟然还在大会上表扬，自己儿子画的东西好。 而且，以后厂里生产的产品，都用咱儿子画的图来包装。 咱儿子不是傻子，平时没事喜欢在家写写画画的，那玩意，还能赚钱的。 一张纸，三百块的。 谁家的孩子有这能耐啊。 “王春梅同志，等会散会后，你直接去财务把钱领了。今天回去后，帮我问问，看你家国栋愿意去宏速公司上班么，如果愿意的话，我一个月给他三百块钱。”赵宏图说道。 王春梅美出鼻涕泡了。 工作都解决了，而且是三百块钱一个月。 连忙说道：“愿意愿意。” 赵宏图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没事，你先回去和他商量商量。要是愿意的话，明天来我办公室和我谈。” 整个会议室，炸了。 三百块钱买一张纸也就算了，还给安排工作，还是三百块一个月。 大家都看傻了，疯了，那可是整整三百块钱，三百啊，天啊，咱们干了这么多年，可从没有一次挣三百的。 在这个普遍工资也就几十块钱的当下，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一个个跟红了眼睛似的，在心里破口大骂赵宏图败家。 在眼红的同时，背后却铆足了力气，再也不藏着掖着，把压箱底儿的好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拿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搞出点新鲜玩意来。 那可是成百上千块的奖金，以前说说没人信，都以为厂里是瞎扯，现在好了，别人王国栋随手画出来一张图纸，卖了三百块。 糖果创新领域的头筹竟然被一个扫地的阿姨给拿了。 车间的纯爷们儿可丢不起！ 销售部门也丢不起！ 于是乎颐兴厂在一片咒骂厂领导的气氛中，员工积极性获得极大提升。 一些心思活络的老师傅、生产骨干、技术员、工艺员乃至已经退休的老技术都纷纷加入新产品的攻关之中。 仿佛赵宏图的举动就是一针强心剂，瞬间就让颐兴厂这架有些生锈的老物件儿，重新焕发的生机，开始轰隆隆的高速运转起来。 本来对赵宏图此举持保留意见的颐兴厂领导们，特别是杨建业厂长，一见厂里的生产积极性顷刻就被提了几个层次，立马转变态度。 大力支持技术革新奖励制度，将成果与奖金直接挂钩，如此更加让厂里的职工变得疯狂，以至于人人都开始钻研技术，就连食堂的大妈有事儿没事儿都能聊两句发明创造。 在这种氛围下，颐兴厂新型牛轧糖的研发进展也是一日千里。 没办法，颐兴厂的底子就摆在那里，在牛轧糖领域内，技术研发能力就算在全国，也是一等一。 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的积极性没有释放出来，看着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忙工作，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按照领导要求，一门心思的职业划水。 可当这些人开始认真对待攻关课题后，他们的理论、学识乃至经验就会发挥难以想象的爆发力。 车间工人杨洪波，在家试验自制牛轧糖，试验上万种配比，找到一种不粘牙，嚼劲足，花生醇香的独特配方。 基于此该工人获得三千块奖金的奖励。 不过这还不是最突出了，车间的一个普通女工马桂梅，16岁步入社会，才是众多人里得利最大的。 她对糖果行业却非常有热情，曾自己钻研出酥糖、谷物糖、酒霜糖三种生产工艺。 为此，赵宏图拍板，直接奖励京城四合院一套，市场价一万多块，另外还有奖金一千块，成为了全厂获奖最高的人。 对于这个所谓的生产工艺，赵宏图也不懂。 但不妨碍他知道，这个人过几年创办的“马大姐”有多牛，她创办的“马大姐”糖果可是在北方地区备受欢迎。 说起商界的女强人，在华国并不算少见，比如传奇老人吴胜明，比如格力集团董明株，再比如“老干妈”陶花碧，还有糖果行业堪比“老干妈”的“马大姐”品牌的创始人马桂敏。 眼下这个普通地车间女工，凭借着卓越的战略眼光和过人的经营手段，凭借一颗小小的糖果，最终打造出自己的商业王国，年收入达17亿。 而且杨建业等专家，也对这个新的工艺，一致肯定。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总之，只要食品厂上班的，不管是生产线上的，还是后勤的，有志想在技术革新中分润奖金的人，要不是提出几个点子，都不好意思自己在食品厂呆过。 当然，最得意的，莫过赵宏图了。 三百块钱的效果，不但调动了厂里的生产积极性就已经够本了，没想到还能让厂里的人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附带价值。 这三百块钱的效果都能写进厂史了，简直不要太划算，如果可能再让他花三百，不！哪怕三千也行。 第303章 新闻报道 让赵宏图没想到的是，这三百块钱的效果，不仅是在食品厂内部发酵，在外面，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娶老婆娶贤惠的，结婚酒席用颐兴的。” 赵宏图之前，让王小军去农村刷墙。 避开了京城大品牌扎堆，市场竞争激烈的核心区域，到周围的一些农村市场去销售。 现在村里主要路口的墙壁上，都是颐兴食品厂的广告。 朗朗上口，字少事多，俗气而又带魔性的广告词，一下子击中了村里人的心。 在城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因口感好加上价格亲民，很快受到了消费者的青睐，成为了农村酒席上的必备糖果。 京城普通的老百姓，有事的时候，也乐意买颐兴食品厂的糖果。 销路打开的同时，知名度也上来了。 引起了社会和媒体的关注。 现在又开始技术革新，这种种开创性的举措。 可以报道的新闻点太多。 记者都闻着腥味过来了。 燕京日报的孙雅静，一直在关注赵宏图在颐兴食品厂的情况。 赵宏图弄出来的动静，一波又一波的，她自然忍不住。 颐兴食品厂改革，这可是她早就和赵宏图预定好的新闻，必须得交由她来报道才行。 从1979年的《乔厂长上任记》，到1983年的《一个有独创精神的厂长――步鑫生》，解放思想，大胆改革，努力创新的精神一直是上面提倡的。 有关的新闻，绝对能成为热点。 本来她还打算养大一点。 但赵宏图不安分的，时不时闹出点事来，迫使她不得不第一时间联系赵宏图，对其进行专访。 赵宏图有点不太乐意。 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呢。 这时候就新闻报道，有点太浪费了。 好歹等新产品研发成功。 自己让港城那边，帮忙注册一个公司，找几个外国人，弄一个什么国际食品协会，糖果协会什么的。 再给自己颁发一个什么金奖，造一个精致的证书。 找几个西装革履的老外，老外手里拿他颐兴食品厂的糖果，竖着大拇哥表示很棒的照片，弄几幅装裱精致的相框。 到时候弄一个展厅，再邀请几个记者。 又是改革，又是扭亏，又是创新，又是国际大奖，劲爆的新闻点那么多，还不得引爆国内糖果市场。 可惜了。 才迈出了第一步，这些人就沉不住气了。 孙雅静的报道第二天就登载在燕京日报第二版上，醒目的标题更是把噱头叫得叮当响，《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独创精神》。 文章以纪实的方式，写了颐兴食品厂在经历改革后，扭亏为赢的事迹。 故事编的没得说，注点水绝对是个电视剧本儿。 效果，那叫相当的好，经过一天的传播，再一天的酝酿，到第三天的时候，颐兴食品厂糖果的销量更是爆发式增长。 颐兴食品厂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厂里职工加班加点依旧卖的脱销，不但京城市的国营商店催着要货，就连外边省市的各大百货也跑来大肆采购。 看到新闻报道后，高领导特别兴奋。 直接打电话到颐兴食品厂：“小赵啊，你这是怎么回事，报纸上都报道了，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改革有成果，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总结经验，形成报告交上来啊。” “高领导，我们改革才刚刚开始，现在看上去有声有色，也只是广告的作用，能不能把市场站稳黏住，形成常态长效，大家心里都没底呢。这时候哪里敢和你报喜啊。还想着等真正有了成效后，再向领导邀功呢。”赵宏图解释道。 在体制内就是要勤汇报，多请示。 赵宏图是懂这个道理，但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到又是一回事。 他这方面，确实做的不是很好。 主要也是担心，这要是汇报的多了，上面的指示精神也会多，到时候，听还是不听？ 索性先干着，到时候有了成果，领导肯定也不会在乎这一点小问题。 高领导和赵宏图再聊了一会颐兴食品厂的改革情况。 勉励了一阵，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高领导打完电话后，接着就去和其他的高层汇报情况。 其他的领导，听了后，也是极为兴奋的，这可是改革成果啊。 这时候，改革是最大的正确。 想当初，高领导要任用赵宏图作为颐兴食品厂的厂长，还要主持改革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的。 可以这才两个多月，颐兴食品厂搞得有声又有色。 先是创新广告营销方式，打开市场，消化库存，盘活流动资金，增加厂子的盈利。 又是制定科学管理办法，创造革新奖励制度，激发了工人的积极性，增加了厂子产品多样性。 这颐兴食品厂的企业改制，进行的轰轰烈烈的，丝毫不亚于其他那些个国企的大厂。 只不过颐兴食品厂在体量上，还是要比那些大厂小了很多，加上时间短，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全国的报纸上就应该大力的报道颐兴食品厂的事迹了。 不过就是这样，京城的日报已经提到了颐兴食品厂改革的事例。 “高领导，还是您有眼光啊，一眼就看出来这赵宏图不一样，果然，搞得有声有色的。” “对啊，想当初我还不同意您的意见，要不是您一力坚持，可能颐兴食品厂就错过这次那么的的发展机会了。” 几个人看着高领导恭维道，当然了也不完全是恭维，赵宏图要是做不出成绩，他们指不定说什么呢。 高领导笑眯眯的，也是极为受用。“我也没有想到赵宏图能做到这一步，当初只是看了赵宏图资料以后，觉得这个年轻人敢打敢拼，主持改革说不定能够给我带来惊喜，也没有想到竟然做的这么好。” “是啊，高领导，你看是不是让赵宏图总结一下经验，我们也可以在其他厂子里开始准备了。”有人提议道。 “还是再等些时候，”高领导摇了摇头说道。 他本来也是想赵宏图那边总结经验，但听赵宏图那么一说，他也觉得不要操之过急，别经验刚总结出来，厂子又不行了，那不是打脸么。 好饭不怕晚，还是再等等看。 媒体的报道，也就几天的热度，过了一阵子，也就没了。 毕竟是改革期间，媒体能关注的新闻，太多了。 但，颐兴食品厂，还是落到了一些有心人的眼里，他们在一边，开始默默地关注着颐兴食品厂的发展。 第304章 前倨后恭 颐兴食品厂王春梅家的傻儿子，王国栋，现在出名了。 平时神神叨叨的一个人，大家都以为他要不就是傻子，要么就是疯子，可没想到，疯子和天才，就在一线之间。 吃饭的时候，随手画了一张纸，竟然能拿到三百块钱的奖金，还能得到一份三百块钱一个月的工作。 那天一散会，还没下班呢，王春梅就连忙找领导请假往家里赶。 可没想到，他在家闲人一个的儿子，竟然还不太想去宏速公司上班，说上班后，就不自由了。 赚钱？ 钱那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艺术长存。 这叫什么话啊。 王春梅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自家的儿子死活不听。 王春梅愁啊，疯啊，抓头发啊，很想揪着儿子脖领子问问，到底你是亲儿子，还是自己的亲爹。 还是孩子他爹给力，直接拎着棍子追了王国栋半个厂，不过，棍子都没沾上王国栋的身子。 最后两口子好说歹说，王国栋终于答应，跟着王春梅去赵宏图办公室。 只是，工作这事，还需要和赵宏图谈谈。 他可是不愿意去干苦力活的。 也不去卖菜。 第二天，王春梅紧张拘束中带着讨好地笑容，带着趾高气扬的王国栋，进了赵宏图办公室。 这就一熊孩子。 别看已经成年了，可心理年龄，还青春期呢。 “王国栋是，我公司那边，有一间办公室，作为画室，有全套的画图工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作为宏速公司的专职设计师？”赵宏图笑着说道。 “啥？设计师？你一个送菜的公司，用设计？”王国栋说话毫不留情面。 这孩子的教育有问题！大大的问题！ 现在做蔬菜配送，不代表以后，一直只做搬运工啊。 还可以做自己的品牌。 菜米油盐酱醋，啥不能做啊。 赵宏图对公司的定位，可是瞄准国外的西斯科（sys）。 后者自有品牌产品占其总收入的46，高于行业平均水平36。 “蔬菜配送也有很多地方需要设计啊。比如员工的服装，配送车辆的外观，公司的logo，这些等你进公司后，自然会有任务安排给你。就看你有没有能耐能拿下。”赵宏图说道。 “真不要我去送菜？”王国栋站在赵宏图身前，也是一副藐视一切的眼神。 “要是让你干粗活，你也随时可以离职啊。婆婆妈妈的干啥，来还是不来，给一个准话？”赵宏图说道。 要不是看这小子的作品，很对自己的胃口，就这性格，赵宏图还真看不上。 母亲小心翼翼的，做儿子的这么目空一切。 赵宏图不知道为啥，看着就觉得有点不爽。 给你一个机会，要是还这么拽，那赶紧走开。 赵宏图从抽屉里边拿出相机，准备出门去转转，拍一些京城的照片。 这以后，就是历史的记录。 “愿意。”王国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行啦，那你明天就去宏速公司人事报道。”赵宏图说道。 “那个，厂长，你这相机能让我摸一下么？”前一刻还神情倨傲的王国栋，笑得毛绒玩具似的，可就是不可爱。 天啊，怎么会这样，一个菜鸟怎么会有相机？ 赵宏图切了一声，没理他！ “厂长，你这相机哪里买的啊。我就摸一下，不会弄坏的。摸完后，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王国栋一脸狗腿的样子。 赵宏图的的三观差点儿没崩溃了，从精神病变成狗腿，只需要一台相机，天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看着比高晓嵩就差了两撇胡子的王国栋，小眼睛登时就跟小灯笼似的，透亮透亮的，一脸殷切期望的样子。 赵宏图不由得一笑，拿着相机丢给了王国栋。 不就一个富士相机么。 王国栋在衣服上用力地蹭了蹭手，拧开镜头，调好焦距，对着赵宏图的办公室的物件，瞄了瞄去，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又是个被摄影杂志坑害的家伙，赵宏图嘀咕道。“行啦，等你上班后，给你配一个相机。” “真的，厂长，我可以现在就去报到么。”王国栋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 “行啦，你去，我给那边打一个电话。”赵宏图扶着额头说道。 “成，我现在就去回家收拾下，马上就去。”王国栋连忙点头。 王春梅差点没疯掉，自己这傻儿子哟。 不过，三百块一个月，一年三千六，三年就万元户了。 娶媳妇是没问题了。 嗯，以前他们看不上，现在咱得仔细挑一下才行。 王春梅母子一脸喜气地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王春梅一改往日躲着人走，没事就喜欢和认识的人聊聊天：“你说说这事儿整的，哎呀，一张纸三百元，我干一辈子也他随手画几张纸挣得多，瞅瞅这事儿整的。” “哎呀，现在的工作难找哦，进一个好一点的厂，那得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找关系。本来我还想攒点钱，托人帮忙给国栋找份工作来着，没想到，他自己给搞定了。” “我和你说啊，那宏速公司可了不得了。就一个送菜的，一个月都能拿到一百多块，现在想进去，花几百块钱都找不到人介绍。国栋那小子，不声不响就被他们老总给看上了。” 话说得极不情愿，表情也弄得特别无奈，可话里话外却把王国栋夸得没边儿，和她一块的人，听了就差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可不知为什么，当着王春梅的面儿没一个人敢这么干的，很简单，人家儿子出息了。 现在厂里，赵宏图的威望是如日中天，他都对王国栋赞赏有加，并特意招纳加入宏速公司。 这小伙，之前后腚都没有，现在可算是有后台的人了。 这样的人他们当面哪里敢得罪，特别是王春梅认识的人，都是在颐兴食品厂吃饭的。 简直不敢想象一年前还是厂里出名的精神病，竟然能得到厂长的赏识，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要骂，也得在心里骂，狠狠的骂，臭不要脸。 王春梅走后，赵宏图拿着相机，就出门了。 这相机，是他上次从港城带回来的。 他也不是摄影爱好者，前段时间忙，就扔在办公室抽屉了。 现在单位的事情，都走上正轨了。 就想着出门转转，按按快门。 话说，这种胶卷的相机，自己还从来没有玩过呢。 也该出去练练手了。 等手艺成熟了，给肖苏妍拍几套私人订制的写真，这不要太美。 记录下她的青春，记录一起去过的地方。 这么好看的女朋友，不成天拍照虐虐人，都对不起他上辈子这么多年单身！ 第305章 太保守了 玩了一天，赵宏图相机玩的相当熟练。 动作一下子从小白，登堂入室，变得相当专业。 各种拿着相机拍照姿势，都能摆出来。 加上本人的形象也好，看上去，贼帅。 不少好看的妹子，都恨不得钻到赵宏图的镜头里。 也有个别的，还想着从镜头直接通到他的心里。 就是拍出来的东西，自己都看不上眼。 哎，拍照，还真不是自己能玩得转的。 想来也是，上辈子手机拍照，都能把仙女般的人，拍得惨不忍睹的，不知道刚开始，哪里来的信心能玩转胶卷的相机。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 看来，就算自己重生的早几年，也不能像李舒福一样，拿个买了个小相机，骑个破自行车满街给人照相，赚取第一桶金。 话说，这位大佬，现在好像正在做冰箱配件了。 以后，是不是可以让他给自己拍一张照片呢？ 虽然浪费了不少胶卷，但赵宏图也没有在意，乐呵的不行。 没法用相机记录历史，就用双脚去量历史，也不错的。 颐兴食品厂这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有几个经验丰富的副厂长在，也用不上他去操心。 那个一直准备要调走的副厂长，宁先见。 关系都快要办下来了，只等着走了。 本来他自己找人，能不能走成，这事还不太好说。 但前段时间，宏速公司的新闻一出来，就有人帮他去搞定关系，给他找了一个好单位。 宁先见，他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看到颐兴食品厂发展势头不错，又去上面疏通关系，不准备走了。 作为颐兴食品厂的老资格，真不想走，别人还真没有办法。 他也就留了下来。 害得背后帮他用力地人，差点没被他气死。 他留下来后，积极性立马高了起来，劲头也很足。 到处上蹿下跳的。 王小军，特别怀念之前，他不管事的时候。 虽然，现在销售部门，已经成为了王小军的独立小王国。 但有一只苍蝇，名义上的领导，在一边嗡嗡地，也挺烦人不是。 于是，上告赵宏图。 赵宏图觉得，这也有点不像话，出面训斥了宁先见一顿。 说以后销售部门，直接和自己汇报。 宁先见直接被吓傻了，要是赵宏图看他不顺眼，有的是办法把他给弄走。 红着眼睛，一副像要之人的模样。 腿脚发软，面无表情，看上去有点站不稳。 赵宏图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架势，这老家伙，不会是想碰瓷。 要是有个三高四高的，往地上一倒，被横着送进医院，都说不清楚了。 立马伸出手握住老宁，“宁厂长，你是咱们厂老资格的后勤领导，我觉得，以后后勤那一摊，还是交给你来管理的比较好。” 厂委会上重新分工后，宁先见也是个工作狂，文件下来后，立马就全身心投入后勤大业。 没有不好的下属，只有不好的领导。 宁先见接手后勤那块后，管理水平和之前一比，立马上升了一个档次，两者高下立判。。 这踏马的也是一个人才啊。 当初怎么让他去负责销售呢。 搞技术的杨建业被架空了，后勤人才宁先见被支到销售去。 这陈继先，手段可真够厉害的。 不过，有点太过于小家子气。 好的领导就是要给员工以取代自己的希望，然后只留下让人追赶的背影，如此才能激发员工的潜力，奋发向前。 没这份胸怀还干什么企业？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宁先见负责后勤和行政，杨建业负责技术和生产，陈继先协助赵宏图分管财务、人事和销售。 颐兴食品厂，是在正轨上大踏步前行。 赵宏图见此，直接让陈继先帮忙代理厂长事务，准备重回校园，全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这学期，还要发一篇看得过去的学术论文。 不然，按照学校的规定，下学期可就只能当乖乖学生，让这学期自由惯了的赵宏图，怎么受得了。 厂里工作安排下去。 赵宏图前往师大附中，他和肖苏妍老师，还有一场约会呢。 打听清楚了，李霞今天不在。 嗯，约会结束后再回学校。 貌似这学期，学校都成为旅馆了，只是睡觉才回去。 肖老师不在，今天竟然就回家了？ 赵宏图熟门熟路的回到四合院。 把门关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肖苏妍给抱起来，在肖苏妍的脸上亲了一口。 “肖老师，最近你很忙啊。比我一个大厂长都还忙。” 这年头跟姑娘约会堪比地下党接头，那叫一个鬼鬼祟祟，说跟做贼也没啥区别。 但赵宏图却很享受这份过程，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哎，别说了，我们学校有一个班主任住院了，学校让我临时先带一下。”肖苏妍搭载赵宏图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说。 “哎。”赵宏图叹了口气。 这同一个城市呆着，都过得和异地恋一样。 李霞好不容易不在。 他可是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找了个不可描述的录像带，就等着今天一起看看，说不定看完后，就能七上八下了。 “好了，等这学期忙完我再陪你，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学校了。”过了没多大会，肖苏妍看了看手表，在赵宏图脸上香了一口说道。 “肖老师，着世界上，好像有两种生物，最喜欢趴窗户了，一种是壁虎，一种是班主任。你学会趴窗户了没？” “呵呵……走了。”肖苏妍把赵宏图给买的包拿上，去学校了。 摸了摸脸，苦笑一声，约会就这么结束了，他还能说什么？ 还是学校回宿舍看会儿武侠小说。 咦，今晚学校竟然有舞会，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身穿喇叭裤、手提日本三洋录音机遛马路，没干过。 在校园广为流传的邓丽君、刘文正、苏芮、欧阳菲菲、凤飞飞、甄妮、奚秀兰、张明敏、张行、张蔷、程琳、张暴默、成方圆、朱明瑛等歌星的歌曲，没听过。 火遍校园的《巴比伦河》《什锦菜》《乡村路带我回家》《加州旅馆》《昨日重现》《说你说我》《爱你在心口难开》《卡萨布兰卡》等米国乡村歌曲，没听过。 远近闻名的人大学生舞会，附近学校的同学蜂拥而至，远在朝阳区的北广学生不辞辛苦，一骑单车风尘仆仆地赶来。 自己在学校好几年了，都还没去见识过。 委实太不应该了。 这日子，过得比八十年代的人都保守了 就是去热闹热闹，80年代的新一辈，要开放。 探戈、伦巴、慢四、快三，走起。 第306章 喜欢不来 1980年6月，两部门联合下发了《关于取缔营业性舞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舞会的通知》。 1984年10月，多部门联合下发了《关于加强舞会管理问题的通知》，语气略微松动，改禁为限，这一做法，划开了华国娱乐业封冻的冰面。 交谊舞开始从小众的圈子向大众蔓延，几乎刮的是一场旋风，一夜之间，各单位的工会都开始发动组织舞会。 伴随着工会舞会的火热，社会上一批舞厅也相继诞生。 在京城，人气最旺的要数北海舞厅，在1985年的票价是两块钱，当时大多数京城人还拿几十块钱的工资，去北海舞厅跳舞无疑是很值得炫耀的。 另外，还有一个是故宫的三殿，以场面宏大着称。 京城饭店的西厅舞厅，当时是品味的象征，跳舞人群的档次都不低，老百姓一般是不去的。当时，京城舞厅的规模达到了空前，大的舞厅都能够容纳千人。 人大学生舞会也是远近闻名，这其中有个原因，人大女生不仅素质高，而且颜值高，故而招蜂引蝶，惹得四周高校的男同学鱼贯而入。 舞会是由校学生会组织，每周六晚饭后在学生食堂。 赵宏图到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 餐厅里边灯火通明，人很多，音响声很大，加上几百只荷尔蒙过剩的年轻动物，场面似乎丢根火柴就能着。 男的穿西装衬衫，女的都是裙子黑皮鞋，表情严肃，手搭手遥遥相望。 场里边显然女多男少，大部分是男男搭配，女女搭配。 很多人的舞步有点凌乱，难怪社会上都有一批专门开班授课的交谊舞专业人员，其风靡程度相当于后来的ba培训班。 听说每个月教授交谊舞的收入已经达到千元，是一个普通公务员月收入的20倍。 有两对跳得很不错，看上去应该是学校的教授带着夫人，优美地得意地旋转着。 场边上还有第一次来的女生，嘻嘻哈哈你推我我推你，男生们只偷眼朝女生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平时男女互相都不怎么说话，这会儿要拉着手，搂着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也有胆大的男生，学会了后，就冲出去找女生跳舞。 这时候去邀请女生跳舞，一般女生都不会拒绝，都会跟你跳。 等过几年，90年代以后的女生，她们开始凑在一起看男生长相，如果不帅的话，过去邀请她跳舞，她就会说“对不起，我很累”来回绝你。 当然，长相帅气的赵宏图不在此列，才进餐厅，就受到好几个女生的主动“眷顾”。 赵宏图赶紧说声抱歉，他是真的不会跳舞。 几个女生有点不高兴，咕哝了一句，不会跳舞来干嘛。 也有的女生，比较大方，表示愿意教他。 不过，赵宏图还是婉拒了，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抗拒抱着别人未来的老婆，数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一起运动。 看着这热闹地氛围。 这要是租个房子，简单装修下，办个舞厅，请了乐队，票价5角钱每人次，提供的茶水，生意绝对会特别红火。 随即揉了揉自己的头，笑了下，自己这是钻钱眼里了，连过来凑热闹，都想着赚钱。 陡然，赵宏图眼一眯，场里边出现了一对舞姿优美地男女，胡晓波和王兴华的前任小娟。 没意思。 于是，就出了噪杂的舞厅。 碰到正好来餐厅的朱海茵。“宏图，你怎么不进去跳舞？” “朱师姐，我听说这边挺热闹的，就过来看看。我是不会跳舞的。”赵宏图也没打算学。 主要是担心自己也学不会。 他看着高高大大地，但是在运动和艺术方面，还真没啥天赋。 “跳舞很简单的，只要跟着节拍跳就行了，没复杂的，要不我教你？”朱海茵落落大方，盛情邀请。 “不了，谢谢，我不是那块料，对音乐一窍不通。”赵宏图摇摇头。 “那你不进去跳了？”朱海茵脸上有点遗憾。 赵宏图笑着道，“你进去玩会，我等会去找人搓一把。” 朱海茵看赵宏图脚上那双蓝色板鞋，笑着道，“看来你真没打算去跳舞的，那我先进去了。” 看着朱海茵的背影，赵宏图怅然若失。 用力地甩了下头。 前往宿舍，找人搓麻将去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号称有四派，麻、托、旋、鸳鸯。 所谓麻，就是麻将。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最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搓麻将，延伸出来，包括扑克和其他游戏。 所谓托，就是考托福，gre。 所谓旋，就是参加各种聚会和舞会。 所谓鸳鸯，就是谈恋爱。 回宿舍的路上，隐约感觉到路边的小树林里边有点动静。 赵宏图听到后，笑了，当初，他和肖苏妍在师大，也是和他们一样。 不就是一些恋人们会溜达到小树林，钻进去找个长椅坐下，夜色笼罩之下，羞涩地拥抱亲吻。 赵宏图还知道，他们拥抱亲吻的时候，他们身体的一侧，各有本书翻开着，那是他们出来时不自觉地拿上的道具，随时不离左右的道具。 赵宏图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接吻是不需要看书的。 想豁拉一圈麻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找了三个人，凑了一桌，码起了长城。 该碰就碰，该胡就胡。 赵宏图是十有八九要“放炮”也要出牌的人。 玩得，真叫一个痛快和舒坦。 看来他从根子底，就是华国人，喜欢不来外来的交谊舞，而是爱好国粹，乐于继承和发扬光大传统文化。 玩了大半夜地麻将，第二天，还是神清气爽地起床了。 年轻地时候，身体真好。 吃完早饭后就去上课。 教室里看到有恋爱的人，肩坐在一起度过上午四节课。中午一起吃完饭，各自回寝室休息。下午在教室碰头，继续肩并肩度过两三节课。晚饭一起吃，吃完再奔教室，肩并肩地上自习。 这种简简单单地爱情，赵宏图竟然有点羡慕。 要是肖苏妍也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 赵宏图这段时间，又写了一篇博弈论方面的论文，请苏教授帮忙修改后，投递了出去。 发表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日子，就这么忙碌而又充实地过去了。 在刘琪一班人的努力下，宏辉超市各项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 装修完毕，员工到位，货物到位，可以正式营业了。 刘琪和赵宏图汇报后，赵宏图直接拍板，宏辉超市正式开始营业时间定在了十一月十一日。 第307章 超市开业 赵红兰是真心心疼自己的老公。 有点埋怨道：“赵四，自从你让你姐夫负责宏辉超市后，你姐夫是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不在京城，就算在京城也是很晚才回来。没有你这杨折腾自家人的。” 自从跟着赵宏图从老家来到京城后，他就仿佛挥舞着一根鞭子，一直在刘琪的背后抽。 从最开始进京城，去干建筑工，配送员，分拣员，采购员，部门负责人，区域经理，接着是宏辉超市。 可以说，一年不到的时间，走了别人几十年都没走过的路。 外人只会看到，刘琪作为赵宏图的亲姐夫，步步青云。 却不知道，在这背后，刘琪付出了多少。 “红兰，怎么说话的，宏图这也是为了我们好。要是换成其他人，都没有这机会呢。”刘琪看了赵宏图一眼，生怕他有意见了。 “二姐，我看姐夫是乐在其中啊。你看，精神多好，气质多好，这要是现在回老家，估摸大家都以为这是京城下来的领导呢。”赵宏图笑着说道。 “刘琪，我还没说你呢。赵四都让你是去当负责人的，有什么活不知道交给下面的人去干，啥都亲力亲为，家都不要了。”赵红兰冲着刘琪，佯装生气。 刘琪笑了笑，啥也没说。 “行啦，二姐，我知道姐夫在超市筹办期间，很辛苦。等正式营业了，给姐夫放几天假，让你们两口子好好聚聚，说不定，还能给我添一个外甥呢。”赵宏图笑道。 这小四，要是没有你这么折腾你姐夫。 自己能独守空房好几个月？ 说不定，你家外甥都能在肚子里好几个月了。 赵红兰啐了赵宏图一口，转开话题。“别说我们两，你那女朋友呢，啥时候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啊。” “她现在当班主任了，挺忙的，我都很难见上一面。等以后她空了，我们几个人去我那四合院聚聚，我来给大家做饭吃。”赵宏图说道。 得了，你做饭？ 能吃吗？ 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干过厨房的家务。 赵红兰白了赵宏图一眼。“你只要把人带过来，想吃啥，二姐给你做。” 这要是赵红兰知道，赵宏图为了肖苏妍，做过那么多好吃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几个人聊了会家常，然后话题就转向了宏辉超市。 “小四，听说那什么超市什么东西都卖，吃的穿的都有，我想着开业那天去逛逛，你要是没事就陪我一起。”赵红兰只知道刘琪一直在筹备超市，但这超市到底怎么样，还没见过呢。 赵宏图想了想，自己开业那天肯定要去盯着的，不过陪二姐转转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还有刘琪他们在看着，这么一想赵宏图便点头应了下来。 也许，从一个顾客的角度，也能看到很多看不到的问题。 赵红兰开始想着家里缺些什么，筹划着开业那天要买些什么，从她嘴里不时说出卫生纸、牙刷等物件。 刘琪笑了笑，没有帮着参谋。 见二姐兴致勃勃的样子，赵宏图有种不好的感觉。 希望二姐那天不要搬几车东西回家，赵宏图暗自祈祷。 干咳一声道：“二姐，都是咱们家的超市，你用得着这样吗？” “那不是咱们家的，是你的。虽然你二姐夫是超市的负责人，但咱们一码归一码，东西还是要买的。再说，开业那天，优惠力度最大，能正儿八经地占便宜，为什么不啊。你姐占了，总比外人占了要好。”赵红兰振振有词。 刘琪听到后，苦笑着摇摇头。 现在他们两口子的工资，在京城都算是高薪阶层了。 房子也买了，电器什么的，也差不多置备齐全了。 已经是富裕人家了。 可赵红兰在日常用品的花费上，还是那么斤斤计较，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双十一，凌晨，天还没亮。 原本应该空空荡荡的宏辉超市门口聚集了一批市民。 他们正等待着，宏辉超市即将在这天早晨开业。 这家超市营业面积一千多平方米，是京城最大的超级市场。 因为排队等候的市民太多，有人甚至凌晨即至，宏辉超市只得提前一个小时开门。 刘琪一手拽下了蒙着招牌的红布，然后在门口放了一串鞭炮就算是开业了。 没有人头涌动的宾客，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 倒不是赵宏图不会后世的那些铺天盖地的宣传手段。 如果是国企，后世烂大街的那些开业广告能被他散的整个京城都随处可见。 宏辉超市毕竟是一家民营企业，要是太高调了，容易被当成出头鸟打掉。 所以，宏辉超市就这么低调的开业了。 没有宣传，赵宏图的预期，开业当天，看上去不太冷清就行了。 陪着赵红兰一起来自家薅羊毛的赵宏图，被超市门前的人山人海给吓住了。 虽然交通不算快捷，京城人民也见过大世面，但早上7:00一开门，卷帘门都没完全打开，人群就像潮水一样，涌进店内。 几个保安挤在人群中满头大汗的维持秩序，喊出的话根本就传不出去，不一会就被鼎沸的人声遮盖住了。 虽然针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此刻赵宏图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心。 生意好归好，可要是出了什么踩踏事故那就完蛋了，他可不想刚开业就关门。 好在没一会赵宏图就看见刘琪拿着铁皮喇叭挤了过来，大声指挥着安保人员维持秩序，疏散人流，人群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拥挤了。 赵红兰也被汹涌的人群吓到了，咋舌不已，感叹道：“这生意得多好啊，小四，你今天还不赚疯了。” 赵宏图现在心思却不是要赚多少，他只希望能顺顺利利的开业，这么多人不要出了意外就好。 “小四，咱们也进去，别一会被人抢光了，第一天开业九折，听说三天后就恢复了，今天要买什么赶快买好。”赵红兰跃跃欲试，一脸战意，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大扫荡一番。 赵宏图哭笑不得，别人这么想也就算了，你是老板的亲姐姐，怎么能做这事呢。 挤过人群，赵宏图来到刘琪身边：“二姐夫，赶紧限流，控制超市内购物人数在350人以内。” 刘琪点头应下，让保安去拿了东西把大门给堵住。 没有进店的顾客，顿时不乐意了，闹了起来。 辛辛苦苦排了几个小时的队了，怎么还不让进去了。 他们和赵红兰是一个想法，这要是去得晚了，东西没有了，咋办。 好在刘琪也算锻炼出来了，一边抚慰焦躁的人群，说今天东西管够，一边组织人拿着铁桶准备了一些热茶水，做好服务保障。 大半天，总算是把人群给安抚了下去。 刘琪松了一口气，赵宏图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第308章 异常火爆 等了快一个小时，超市里边购物的人，还没有人从超市出来。 在门口等的人，仍然不离不弃。 十一月份的京城，温度已经是个位数了，寒冷。 大部分人是外套加毛衣，年纪比较大的，厚外套加厚毛衣，甚至有的着棉衣了。 不断地有人在跺脚驱寒，嘴里发着牢骚，怎么进去的那些人那么墨迹。 好在宏辉超市的老板还算仁义，不断地送热气腾腾地姜糖水过来给人驱寒用。 外面排队等候地秩序还算稳定。 但一个半小时后，进口这边开始放第二批人入内。 秩序又一下子打乱，赵宏图和赵红兰两个人被汹涌地人群，直接给推入超市里边。 现场不断地响起保安拿着铁皮喇叭维护秩序的大喊声。 因为人潮汹涌，意外发生了。 “哎哟！”有一个老人在人群中倒了下去。 刘琪见到后，第一时间拿着喇叭大声喊道。“别动！大家都原地站着别动！” 然后示意保安先把大门暂时给拦住。 不让人继续进去。 好在也有热心群众帮忙维护秩序。 摔倒在地的老人，第一时间得到了妥善处置。 赵宏图被人挤入超市大门后没多远，就听到了后面发生了意外。 心里咯噔一下，卧槽！ 立马回头一看，除了人，啥也看不见。 进口这边，进来容易，出去难，可以说，根本就没法出去。 等了大半天，人群终于从进门口位置处散开。 赵宏图和赵红兰走到大门的位置。 第一时间就有人过来和他汇报情况，原来是有一个老人，被挤骨折了。 已经联系好医院那边，家属也联系了。 没什么大事。 赵宏图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踩踏事故。“老人和家属那边，没有闹事？” “没有，我和他们说好了，这次的医药费，咱们超市给出了。”刘琪说道。 赵宏图是彻底地松气了。 这时候的人，坏人还没变老，老人还没学坏啊。 后世羊城老人偷杨梅，由于树枝枯烂断裂，从树上跌落摔死，家属索赔60多万元，还有一个嚣张的理由：“谁叫你们的树太好爬了？” 于是叮嘱了刘琪一下，让其从宏速公司那边调一些人马过来，千万要维持好排队秩序，千万不能再出差错了。 赵宏图跟着赵红兰，开始杀进了人群。 店内更是一场抢购战。 一踏进去，所有东西都摆在货架上“任君采撷”，买什么、买多少、怎么买，全都听你的。 心里就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是做过千百次顾客而从未有过的，二姐第一次有了做“上帝”的感觉。 她仿佛真正成为了商品的主人，全部“敞开胸襟”的货架，要什么，自己伸手去拿就是，任你比较货物的重量、价格，挑肥拣瘦，悉听尊便。 二姐现在是看中什么拿什么，先前在家规划好的物品清单根本没用上。 不时听到有人喊着，“喂，刚刚那个蜂花洗发水怎么没了，我也要买一瓶！” “别抢，这是我先拿到的，后面还有，抢什么抢！” “老板，这个给我拿一百个，东西怎么这么少？” …… 赵宏图无语了，这东西一次拿一百个，你当批发市场呢。 刚吐槽完别人，赵宏图就听二姐喊道：“小四，这个，那个，还有那个雪花膏帮我一样拿五份，快点，不然待会没了。” 现在所有的化妆品，统称为雪花膏。 赵宏图顺着二姐的手指，低头看着货架上，满满地一排化妆品！ 这有十几种。 一次买五份，得用到啥时候啊。 权当没听到二姐的话，赵宏图抢了一瓶蜂花的洗发水就没再拿。 这要是和他们一块抢，以后还不得被自己的员工笑话。 一个多小时过后。 看着购货盛具内一大堆东西，赵宏图默默无言。 洗漱用品、平价粮食、议价杂粮、油酱、酒类、饮料、肉制品、乳制品、南北货、糖果、茶叶、糕点、罐头食品和各地风味土特产等等。 加起来估计有几十种。 这还都是抢到的。 因为常常商品刚刚上架就一下子卖光了，一边补货一边就又缺货了。 赵宏图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两人拿着东西挤到结账处。 又是耗时间，因为太火爆了，结账又是排队两个小时。 出口处的有十台oron528型电子收款机会自动核计价格，打出应付货款额。 结完账走了出来，赵红兰拿着结账后收到的小小一张的收银条，感到十分新奇，付款的商品、时间、价格、找零都一目了然。 喘着气，喜滋滋地说道。“真便宜，这超市就是好，没人盯着，不用看人脸色，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买这么多东西才一百八十块钱，太划算了。” 赵宏图的嘴角抽动的更厉害了，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难道不要钱吗？ 而且一百八还便宜？ 都普通工人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要知道以前二姐买上一块钱的东西都要念叨好几天，这次花了差不多两百块，居然还说便宜！ 最关键的是，都是日用品，两百块钱难道还不贵嘛？ 赵宏图都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反正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 1985年11月11日，星期一，是个工作日。 宏辉超市有员工感慨，在宏辉超市，才知道京城人很多人真正的实力：工作日比你闲，不上班还比你有钱…… 只是，生意火爆的同时，赵宏图在逛超市的时候，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尽管在开始营业之前，根据赵宏图后世的经验，还有上次在港城考察的百佳超市的业态结构和经营组织方式，通过观察和模仿，并结合实际情况，加以改进。 前期对员工，也进行了大量培训，并做了突发情况的应急预案。 可以说，准备工作是做的相当充足。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尽管有工作人员在一旁管理。 可能是顾客尚未养成在超市购物的习惯，也可能是生意太火爆，超市员工也管不过来。 随意拆开包装，或是未付款直接品尝，毫不掩饰地吃起食品，不光小孩吃，大人也吃。 过分的是，有人吃了一大半，然后随意放在货架上。 类似的不文明购物行为还有很多。 蔬菜区，更是重灾区。 有些老人，甚至是中年妇女，把蔬菜外面的卖相稍微差点的叶子给拧下来，只要最好的部分。 白菜，他们只要最中间的那个菜心。 更是有偷盗行为发生。 赵宏图看到了，但他没有去管，都交给了超市员工去处理。 第309章 人流不断 才陪着逛了半天超市，比干一天活都还累。 “二姐，你这东西是先放在超市上面办公室，还是？”赵宏图问道。 亲身体验购物后，发现还有很多问题。 需要和刘琪进一步沟通，赵宏图还是希望赵红兰先把东西放办公室，等会忙完再送她回去。 不过，赵红兰想的却不一样。 她是超市老板赵宏图的姐姐，超市负责人刘琪的老婆，要是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办公室，超市员工看到会怎么想啊。 赵红兰扫了一眼面前整理成十来包的物品有些愣神。 这么多东西，该怎么拿回去呢？ “肯定是回家啊。小四，帮忙找一辆三轮车过来。” 还好，二姐还不是那么惨无人道，赵宏图真害怕二姐让帮忙走路送回去。 看了眼入口处，丝毫不见少的人群。 赵宏图这时候，又一次感叹，京城人，真多！ “行，二姐，那你先在边上等等，我去去就来。”赵宏图笑着说道。 说完后，快步走到超市三楼办公室。 超市三楼隔开了一小半区域，作为管理人员办公室。 办公室就几个财务在。 “刘经理呢？”赵宏图问道。 几个财务是从宏速那边调过来的，倒是认识赵宏图，没出现员工不认识大老板，然后发生一些狗血剧情的场景。 “货卖得太快了，刘经理帮忙补货去了。” 赵宏图本来想找一个员工，去把刘琪给叫回来。 发现大家都很忙，算了，还是自己过去找。 问了一下，知道刘琪这时候正在仓库那边，连忙赶过去。 刘琪正在和员工一起发货，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了。 “配送这块，等会我让宏速那边过来支援你。”赵宏图说道。 刘琪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汗水，喘着气说道：“有点麻烦了。” “什么麻烦？”赵宏图皱眉，开业第一天他最怕的就是出事故，不但影响声誉还会打击员工的积极性。 刘琪见见赵宏图有些着急，连忙摆手解释道：“没出事，是缺货了！还有，人太多了，超市员工不够用。” 赵宏图的脑袋当机了片刻，有些不敢置信道：“缺货了？” 第一反应就是他听错了，这才一个多小时，仓库里可是有价值一百多万的货，刘琪竟然跟他说缺货了？ 这可是85年，富强粉025元，粳米0205元。 大件燕牌自行车，零售价165元。 这相当，储备了一万多辆自行车。 “不是全部，是部分畅销货快要售罄了。仓库里边有几种货库存不多了。”刘琪是又喜又忧，货卖的快自然是好事，可卖的太快缺货就麻烦了。 赵宏图这才松了口气，瞪了一眼没说明白的刘琪，他还以为仓库的货物快要卖空了呢。 这要是第一天就没货卖，超市不得成为一个笑话。 这时候物流可是没那么发达，要是补货不及时，超市没货卖，这以后还怎么混。 “先别急，打电话通知厂家那边供货，缺货的暂时下架，同时联系同类商品的厂家。”赵宏图也给不出好的办法来。“另外，安排员工在超市广播：我们有足够的商品供大家购买，请大家放心。” 这叫什么事啊，做生意的有一天还要考虑，顾客不要买多了。 真是幸福的烦恼。 赵宏图接着问道：“还有，怎么会人手怎么不够呢？” “对所有人来说，包括我在内，超市的工作内容都是全新的，只能一边干、一边学，不断摸索前行。”刘琪解释道。 “另外，进出货需要手工开单，标价纸需要贴到每一件商品上，工作量相当大。” 他也很无奈，招人的时候，已经尽量往多了招。 却没考虑到，超市会这么火爆。 超市前的广场上全是人，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大部分没上班的京城人，都来了。 “人手不够，只能先从宏速公司那边借调一部分，另外，只能延长工作时间了，按照公司要求发放加班费。”赵宏图说道。 只有一条传送带，收银机还没有扫码枪，现在很多活都只能靠人工，关键是都是新手。 这些问题，即使赵宏图是重生的，也解决不了。 只能人海战术。 本来赵宏图还想和刘琪说多安排一些人维护超市秩序，想了想，还是算了。“姐夫，你还是在超市办公室那边居中指挥。补货这些事，人手不够，再招就是。” …… 赵宏图骑着三轮车去送赵红兰的时候，发现超市门前广场上的人，不见少，反而更多了。 “太气派！以前逛商店，商品摆在柜台里，我们只能隔着玻璃看。如果看中了，要通过营业员拿出来。而在宏辉超市，商品摆在货架上，可以随便看、随心选。” “鸡蛋比菜市场卖的便宜，洗发水等日用品也比商店里的便宜不少。” “东西真多，什么都有。” “这超市送的购物袋，真不错。” 不少从宏辉超市冲动消费出来后的顾客，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尽管都花了不少钱，但看上去，好像干了件倍儿有面子的事，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等赵宏图送赵红兰回家的时候，不断有街坊邻居都过来问她买了些什么、超市怎么样。 逛超市回家，竟然引街坊围观？ 赵红兰说：“就是人太多，人山人海，在里面逛一会儿就出气不赢。” “出气不赢？” “喘不过气来。” “走，咱们也瞅瞅去，看看是怎么样的大场面。” 不断有人三三两两组团前往。 赵宏图恍然大悟，为什么超市那边，不见人少，反而多了。 感情从超市出来的人，都在帮忙打广告了。 连忙和赵红兰说声，飞快地踩着三轮车回宏辉超市。 不在超市那边盯着，真的不放心。 人太多了。 可千万别出事啊。 上午那老人家倒了，可是把自己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要是出点啥事，那就是大事了。 赵宏图回到超市的时候，人更多了。 这么多人聚集，也是比较少见的，顿时把有关方面的人员都吸引了过来，把路口守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出什么事情。 有着穿制服的帮忙，比开始的时候，秩序倒是更好一些了。 赵宏图发现，居然还有人拿着相机在拍照。 应该是京城某家报社的人。 接下来，一切顺遂，没出事。 到晚上八点，赵宏图示意工作人员，把进口门完全堵住。 安排超市工作人员不断在超市广播：“尊敬的顾客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您光临本超市。我们全天的营业时间也快要到了，请您尽快选择好所需购买的商品，到收银台付款，并且提醒您携带好自己所有的物品，以免遗落。”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超市最后一个顾客终于结账离开。 但顾客是没了，超市的员工还有得忙，要整理货架，要补货，要贴标价纸，要整理清单统计账目……肯定要加班加点到很晚。 第310章 小钱挣大钱 晚上下班后，包括赵宏图在内，宏辉超市所有人都在加班。 一直忙到夜里十二点半左右，所有的工作才差不多完成。 赵宏图靠着墙坐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都快累瘫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精疲力尽的。 “赵总，来椅子上坐着，地上凉。”刘琪强撑说道，然后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 喝了杯水，休息了一会，众人才恢复了点精神。 “多少？”赵宏图问道。 刘琪明白赵宏图的意思，强压住激动说道：“289万。” “两万多？”赵宏图揉了揉耳朵，没听错。 才两万多？ 自己二姐赵红兰一个人就贡献了一百八十元，今天客流量至少也有三千。 怎么平均每人消费，还不足十块钱呢。 “对，两万多。”刘琪用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很得意地笑着说道。“我们初步核计了下损失和其他费用，今天净利润大概在两千块左右。” 一天两千，一个月就六万，一年七十多万。 当然，不可能每天都这么爆火。 但运营一段时间后，损失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么多。 如果生意好，出货量大，大宗采购，和厂家也有议价权，拿货的成本会更低。 所以，一年的总利润，应该来去不大。 京城去年开业的那几家，可都是一年亏损二十多万，面积比宏辉超市还要小。 由不得刘琪不得意。 尽管宏辉超市，没有他的股份，他也只是帮赵宏图打工，但他的兴奋一点也不比赵宏图少。 因为，这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企业。 尽管是在赵宏图的指挥下。 这让他有种莫名地成就感。 可人的兴奋是不能同源的，在刘琪看来，是值得大写地兴奋，在赵宏图看来就很平常。 这么多人累死累活，营业额才两万多。 净利润还不到百分之十，就赚这么多点。 要知道，这可是京城。 而且地段那么好。 前期准备那么充分。 利润率才这么一点，百分之十都不到。 赵宏图还真心有点看不上。 但想着等以后做大了，能整合生产、运输、产品、服务等，不断优化的资源配置，在每一个环节都有不同程度的利润溢出，也许利润率会有所上升。 应该可以做到20以上。 不过，短期内，赵宏图是不抱这个期望了。 毕竟开业期，大家都图新鲜，凑热闹的，才能这么火爆。 等过段时间，再来的大部分都是零散客户了，想要这么火爆，基本上不可能的了。 不过，尽管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但看到上上下下，男男女女。 在听到289万时，所有人都待楞楞的。 转而，仿佛被施展了魔法，每个人脸上几乎同时，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我们缔造了一个传说！”众人齐声呐喊！ 赵宏图被这呐喊声，惊出来一身冷汗。 自己什么时候对两万多都能不屑一顾了？ 是宏速公司发展后？还是去港城转一圈之后？ 去年自己刚重生的时候，对十块钱都是在乎的。 就算是上辈子，两万块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 自己的心态，有点不对了。 只有豆芽才会三天就发芽，郁金香和百合则需要更多时间，自己抱着三天的心态，就只能得到豆芽，而看不到宏辉事业的百合！ 什么是大钱？什么是小钱？——能够持续倍增、源源不断的持续收入是大钱，这种钱再小都是大的，因为滴水穿石、聚沙成塔、撒豆成兵，10个5角硬币肯定要比1个1块钱更大，这就是小孩的智慧。 很多大生意都有这样一个共性，那就是“持续赚庞大人群重复消费的小钱”，比方说烟钱、话费、电费、水费，有线电视和宽带费…… 都是庞大人群持续重复消费的小钱，唯有循环才是王道，而只有小钱才能循环得起来。 赵宏图脸上也洋溢出笑容，稍微放大声音道：“今天都辛苦大家了，红包奖金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哈哈哈……”欢笑声在超市内部大声响起。 不仅仅是因为赵宏图的红包，而是他们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一个日营业额过万的超市，一个现金流充沛的企业，足以让他们归心。 赵宏图震动了，他感受到众人为之付出的努力背后，那对美好生活地向往。 看到了这一群人背后，亿万国人对美好生活地向往。 华国地崛起，不是偶然，而是亿万人奋斗地必然结果。 …… 第二天，11月12日凌晨2点，就有人去排队。 人比第一天还要多。 甚至，还有人做起代排队的生意：排队2小时收费两毛，2小时以上按照每小时加一毛两分钱。 经过第一天的锻炼，超市的员工，也不再是菜鸟，而是有点经验地菜鸟。 排队秩序管理，现场管理，防损、保洁、理货…… 所有工作，不说训练有素，但至少干起来有条不紊。 这一天，相当地顺利。 接下来几天，是一天比一天火爆，销量可是现在的自选商场都不能比的。 常常商品刚刚上架就一下子卖光了，一边补货一边就又缺货了。 整整有两个礼拜，超市前的广场都排满了人，客流量爆满。 宏辉超市的名字越传越响。 凭借独有的装修风格和更友好更方便更全面的购物体验，在京城的市场上迅速的占有了一席之地。 转眼之间就到了月末。 刘琪也在有计划地继续招一批人，以老带新，慢慢地，超市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半个月下来。 超市的总销售额为3885万，净利润大概在39万左右。 远超出第一天的预期。 包括人工、房租、水电以及扣税后的所有开销。 这也是宏辉超市防盗比较得力，在物品损耗率方面做的还不错。 不然，搞不好可能出现亏损，最后不得不关门歇业。 当然，这也和宏辉超市的成本控制有关，采购这块，所有蔬菜，因为有宏速公司那边的打通地采购渠道，很多是从京城第一手批发商那边拿货，有些是从产地直接进货。 其他的东西，很多都是从厂家直接进货，成本比较低。 而随着宏辉超市出货量稳定持续地大，在厂家那边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大。 之前是现结。 现在开始有些东西开始翻单，也就是送货收上一批货的钱。 相信离货品卖出后才结算，也不算太远了。 当然，紧俏畅销的商品，在这很多年之内，都不可能。 第311章 好心犯错 持续跟了半个多月，也是最忙的一段时间，赵宏图感觉自己都瘦了一圈。 不仅仅要接待热情的顾客。 超市的经营和服务，每天都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微调。 也要根据销售情况，和供货商和厂家那边，及时对接。 不同地商品，对接的方式也是不一样。 畅销的，生产厂家多的，超市这边主动权就大。 畅销但厂家是独此一家的，要拉拢关系…… 对那些主动来帮忙维持秩序的穿制服的，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和官方的关系，要维护好。 人一多，也难免鱼龙混杂，总会有个别小偷小盗有意制造混乱，浑水摸鱼。 赵宏图和杨四平、交待一番，让他们去拜访一下京城的有点名气的顽主。 加上赵宏图和他们两个，在顽主圈现在也算是有点名气。 打点好后，一般有点见识的，也不敢来这边找活。 总之，刚开业，千头万绪，事情多得很。 半个月后，超市也算顺利地在京城扎根。 因为刚开业，销售额还有些虚高。 稳定下来后，平均每天的营业额大概在25万左右，抛去开支，每个月纯利润应该在75万左右。 超市这边走上了正轨，赵宏图也不用亲自坐镇。 宏辉超市的红火，也带动了京城运输业的发展。 超市门口那边，排着一长溜地三轮车。 又拉人，又拉货。 赵宏图早上来超市转了一圈后，发现没啥问题，准备去找肖苏妍。 最近肖苏妍忙，他也忙。 但两个人还是有必要一周见上一次，不然，长期不见面，感情也是会疏远的。 毕竟约会是促进感情最好的催化剂，要想感情升温，离不开男女之间的联系。 所谓的一回生，两回熟，经常见面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你在她生活中出现的频率越多，你就不知觉的增加你在她心理的分量。 一段好的感情都是保养出来的，就像皮肤一样时刻都需要保湿，爱情也是一样需要保鲜的。 出了超市门，赵宏图随手招了一辆三轮车。 “师傅，去师大附中。”赵宏图上车后，说道。 京城的哥的健谈，曾经是全国驰名，国际大势，市井人情，人家无所不知，尤其说起红墙之内的内幕消息，更是有条有理头头是道。 基本上乘客上了车，热情的的哥就开始口沫横飞，任你去多远的地儿也能说上一路。 这时候的三轮车司机，那就是的哥的前辈。 师傅姓于，赵宏图上车后，于师傅就开始了。 赵宏图知道，又遇到了侃爷，不过这还不算能吹的，上次遇到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会八种外国语，和某国家级干部的女儿结婚，养的龙凤胎，他开出租车纯粹为了体验生活。 于师傅自称原来是什么八旗子弟，正蓝旗还是正黄旗的，赵宏图也搞不清楚这什么旗之间有啥区别。 更何况，谁知道是不是老头自己吹牛呢。 老于头家里现在就一个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靠蹬三轮车谋生，挣了钱就是吃肉喝酒，生活的倒是也有滋有味的。 已经年过50了，但是身子骨却硬抗的很，大冷天的，穿的比赵宏图都少。 “于师傅，超市里边转过没？感觉怎么样？”赵宏图问道。 “哎，年轻人，我和你说，这超市还是去少逛的好。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想要啥，拿就是，方便的不行，但不知不觉，就买了很多不适用的东西。”于师傅说道。 “您老人家不愧是八旗子弟？这见识，比一般人强多了。只是您祖上那么牛，您怎么混到……”赵宏图笑道。 在自家店门口拉生意，竟然还不说自家超市好。 赵宏图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却很明显，堂堂八旗子弟混到蹬三轮车的地步。 “你小兔崽子，还怀疑我的身份，我祖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 “你懂什么？正是我们是八旗子弟我们才什么都不会，我们从小那就是养狗遛鸟，什么活都不干，也不会干。所以现在才混成这样。”老于头也没有什么为难的，说的干脆。 照老于头这么一说，这人对吃喝玩乐，肯定有一手。 赵宏图听了，心中一动。“于师傅，京城哪家店的口味比较好，别说那些有名无实的。” “这你问我就是问对人了。这天冷了，就得吃涮羊肉，会吃的老京城人多会选择羊散丹。”于师傅头一扬，一点也不掩饰那股得意劲。 “店名。”赵宏图提醒道。 这要是不提醒，还不知道他话题侃到哪里去了。 “爆肚冯金生隆，在王府井的东安市场。另外，去南来顺饭庄也不错。这爆肚有“牛四，羊九”的13个门类。牛有牛百叶、牛肚仁、牛厚头和牛百叶尖；羊则有羊肚仁、羊散丹、羊肚芯、羊肚领、蘑菇头、羊肚板、羊食信、羊蘑菇和羊葫芦9种……”于老头话题一展开，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赵宏图立马就成捧哏得了：嗯，哈，唉，嘿，靠边，到了！ 车钱一给，下车走人。 回到家的时候，肖苏妍正在批发试卷。 很认真，赵宏图回来，她都没反应。 赵宏图轻轻地走到她背后，作文题目：《我的老师》。 “我的语文老师肖老师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肖老师，这篇文章生动精彩，引人入胜，我觉得可以打29分。”赵宏图在背后说道。 “啊？！”肖苏妍吓了一跳，然后羞恼地说道：“为什么拿不到30分满分啊？” “因为我觉得他写得不够全面，你的的优点还远不止如此。比如，貌美就写得不到位。还有，他说你讲课幽默，但这不够，人民教师怎么只能讲课幽默呢，那传授知识的效果呢？”赵宏图顿了顿，说道。 “嗯，有道理。我讲课明明很有启发性嘛。”肖苏妍笑着点点头。 赵宏图拿过笔，提笔写了一个29分。 肖苏妍嘴巴张开，明天这试卷发下去，多尴尬呀。 此时，门外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昔者苍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赵宏图引用了一句淮南子里的故事。 就一个学生写的文章而已，竟然夸得和贤人写得一样。 肖苏妍甜得和蜜一样，嘴角却是一嘟，“可是，这个学生我印象很深，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我问他的优缺点。他说他的优点是：有责任心，礼貌，善良。” “这学生不错啊，很正直的一个人嘛。肖老师才貌双全，才刚任教，就深受学生爱戴啊。”赵宏图笑眯眯的。 “可是，他说他的缺点，是喜欢撒谎。”肖苏妍嘀咕了一句。 赵宏图怔了一下，…… 突然感觉试卷上那29分，好刺眼。 第312章 心有默契 下雨天，留客天。 赵宏图晚上是没走了。 可惜，四合院里还有一个李霞，虽然不在赵宏图和肖苏妍所在的房间。 但，总有点放不开。 而肖苏妍，还很多试卷要批改。 赵宏图倒想帮忙，体验一把在试卷上勾勾叉叉的感觉，但肖苏妍没有给他机会。 无奈，赵宏图只能找一本闲书看看，打发时间。 两个人一个看书，一个批改试卷。 没有拥抱，也没有极热情的拍抚揉捏，只有偶尔对视一眼，房间里却弥漫着淡淡地温馨。 好像有了家的感觉。 幸福的滋味在两个人心底蔓延。 试卷总有批改完的时候，肖苏妍伸了一个懒腰，从书桌中间抽出一张白纸，写了一个字，折好后，递给了赵宏图，眼里是满满的温柔、爱意和他。 赵宏图满心欢喜地接过纸张，丫头，还玩递纸条。 这是在学校呆久了，都学会学生那一套恋爱方式了？ 在这美好的夜晚，难道终于要发生故事了？ 赵宏图打开纸张：怂。 啥？ 难道是因为今晚我太老实了，觉得我从心？ 赵宏图想起了一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 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肖苏妍好像不是这样一个人啊。 这个字里边，是不是还有隐含的意思？ 压下内心的蠢蠢欲动和不安分的荷尔蒙。 赵宏图开始解字。 良久。 然后提笔在怂字下面写了一个字，沉默地递给了肖苏妍。 肖苏妍脸色沉重地接过，慢慢地打开：您。 脸上顿时绽放了灿烂地笑容。 彼此懂得的两个人，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也能明白你的心意，让你安心。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是对方的世界。 赵宏图缓缓的伸出手，握向女子的柔夷，“苏妍，夜静天寒，要不咱们晚上抱团取暖……” 肖苏妍却是闪电般的往后一退，面露警惕，“天太晚了，你也早点回房间休息。我也要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呢。还有，你能不能别这么笑？渗人！” 赵宏图轻叹一口气，哎！ 慢慢地往门口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一步比一步慢。 可惜，没有等到一句等等，也没有等到挽留。 刚踏出房门，还没等赵宏图回头。 啪地一声。 房间被从门里边锁上了。 赵宏图失笑，这丫头，用得着这么害怕自己么。 咱迟早会成为一家之主，就等着。 “噗嗤~”院子里响起了一声女子地笑声。 赵宏图听得很清楚，不是身后房间里发出的。 用后门也可以想到，那是李霞发出的，这不安分的租客，真是麻烦。 肖苏妍在房间里，靠在门上，脸羞红了一片，心怦怦直跳。 赵宏图挠挠头，回到自己房间。 竟然失眠了。 第二天，赵宏图和肖苏妍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碰见后，又是相视而笑。 “苏妍，周日一起吃个饭，和我二姐、二姐夫？”赵宏图问道。 “好！”肖苏妍一口应下。 早餐后，两个人各自回自己学校，一个去上学，一个去上班。 周日，东安市场，爆肚冯金生隆。 肖苏妍一看是用心收拾过的，扎着漂亮的头花，穿着黄色的呢子大衣，脚下是油亮亮的小皮鞋。 肩上挎着赵宏图从港城买回来的皮包，手上戴着赵宏图带回来的手表。 赵红兰穿着也是非常讲究。 刘琪也是一副商务成功人士的装扮，加上做过一段时间的上位者，居移气，养移体，自带气场，看上去很像一回事。 相较之下，赵宏图有点不够看了，上身黑色的棉大衣，下身黑色休闲裤，脚上胶底棉鞋。 这身衣服在同学里已经算不错的了，但和身边这三个人在一块，就有点不太协调。 也不是赵宏图不想好好收拾下，可为了在学校不搞特立独行，初冬的衣服，还是以前的，根本就没买过。 这已经是自己最能拿得出手的了。 赵红兰和肖苏妍同时白了赵宏图一眼。 彼此之间，一下子就拉近了关系。 这一次吃饭，吃得很顺利，没有什么波折。 赵红兰第一眼就看中了这菇娘，觉得和自己弟弟，相当地配。 回去后得好好说说自己小弟，一定要把这女孩子抓紧了，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再给跑了。 嗯，还得帮赵四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以前没那条件，只要能有穿的就行。 现在不是条件好了么，总得置办几件穿着像样的衣服，以后这种场合也能穿得出来见人。 还好这不是两家人一起，要是那正式场合还这样，就算肖苏妍不介意，她父母不介意，但总有几个势利眼的亲戚。 只敬衣裳不敬人，在哪里都存在的不是。 肖苏妍平时也不在意赵宏图穿什么，穿什么都好看。 可今天看赵宏图二姐夫穿得那么精神。 而赵宏图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打扮，看上去心里总有点不得劲。 也想着，吃完饭，是不是拉赵宏图去买几件衣服。 她已经上班了，都领过几个月工资了，也有钱给赵宏图置办两件衣裳。 饭后，赵宏图被肖苏妍拉去逛了大半天街。 好生生地当了一下午的衣服架子。 其中的幸福和烦恼，就不用说了。 赵宏图也由着她摆弄自己，让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 他也不是那种非得装着，在别人都穿西装的时候，自己非得弄一个大裤衩和拖鞋，彰显自己个性的。 只是虽然赵宏图穿衣服不追求好看和时髦，但还是图一个舒服。 他最喜欢的还是棉布衣服。 而不是那一不褶皱，二不缩水，三不熨烫，四不褪色，五看上去还十分的洋气的的确良。 一下午的成果，就是赵宏图家里多了几套像样的衣服。 逛完街，两个人又去买了点菜，准备一起回家做饭。 刚到巷子口，就发现有宏辉超市的员工刘盛辉，在赵宏图家门口焦急地来回走动，不时地四处张望。 一看到赵宏图，刘盛辉立马跑了过来，“赵总，……” 这肯定是出事了，还不是什么好事，赵宏图连忙打断他，不想让肖苏妍担心。 “小刘，你先等会，我马上和你去超市。” 然后把衣服塞给肖苏妍，看了看手表：“苏妍，宏辉超市那边，今天晚上有一个领导层会议，我给忙忘了。现在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了，我就先不回家了，直接去超市那边了。” “好的，路上小心点。”肖苏妍说道。 离开巷子后，赵宏图问道：“小刘，出什么事了？” 第313章 鸡蛋事件 “今天下午，有一个老人在超市偷鸡蛋，被拦后猝死。现在他家里人堵住了超市大门，媒体记者来了好多。”刘盛辉简单介绍了下事由。 赵宏图脸色大变，闹出人命来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超市才开业多久啊。 第一天，秩序维护不太好，导致一个老人被挤得骨折了。 第二天，排队中出现黄牛。 第三天，超市里小偷小摸的多了不少。 …… 现在本以为走上正轨了，中午自己、肖苏妍和刘琪、赵红兰在外面吃饭。 自己和刘琪，两个人都不在超市。 下午，直接和肖苏妍去逛街了。 刘琪好像和赵红兰好像也去逛街了。 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要是处理不好，不仅仅是宏辉超市关门。 说不定会造成连锁反应，造成自己所有事业，整体崩塌。 赵宏图深吸一口气，“刘经理他们过去处理了吗？” “刘总和公司的高层都在单位，公安也都来了。” 赵宏图把自行车直接丢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自行车先扔这里，上车，和我说下详细情况。” 原来，今天下午一点多，白志信，也就是猝死老人，逛超市的时候往兜里装了两个鸡蛋，被眼尖的工作人员罗彩霞发现。 在宏辉超市第二天开始营业前，刘琪特意再次交待，超市工作人员不仅仅要卖货，理货，同时也要做安保。 看到有人偷拿超市里的东西，罗彩霞肯定要把他拦截下来。 白志信在结账后欲离开超市，罗彩霞上前询问：“老师傅，你是不是有东西忘记结账。” 白志信根本就不予理会。 随后收营员、其他工作人员聚拢上来，与之理论。 白志信一边往回退一边想悄悄的将鸡蛋放回置物筐里，从兜里把鸡蛋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 这一幕，被很多顾客看见。 这种情况下，超市方面肯定不允许他离开。 但是老人拒绝赔偿碎了的鸡蛋，并执意要往外走，就在两方争执不下的时候，老人突然倒地，全身抽搐，此时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懵了。 超市立马拨打电话联系医院和公安部门。 一位自称是护士的顾客立马给老人做的胸外按压。 20分钟后急救人员赶到将白志信送往医院，但抢救无效身亡，死因心肌梗塞。 刘琪下午回到超市后，认为员工对整个事件的处理并无过错。 与白志信的儿子白宝山协商和解，出于同理心给出两千元的赔偿，白宝山接受了超市给出的赔偿。 但随后又不满意，认为他父亲的死亡，超市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需要赔偿两万。 协调未果。 赵宏图喘了口气，没再继续多说，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陷入沉思。 这件事，不管是从法理上讲，还是道义上讲，超市方是没有问题的。 之前刘琪准备私下和解，没有问题。 但白宝山在超市门口闹大后，超市绝对不能妥协，钱还是小事，声誉事大。 要是真赔偿了，不知情地人眼里，还以为宏辉超市错了呢。 出租车赶到超市前面的时候，警方已经控制住场面，但记者都没有走。 赵宏图从后门进入超市内部，和超市管理层，并且在现场的顾客，进一步沟通后，确认刘盛辉说的，没有问题。 赵宏图一声不吭，身后跟着刘琪等超市管理层，在几个保安人员的护送下，径直往超市门口走去。 超市门口，数十人正拦住超市大门，在大声吵闹。 一见赵宏图他们走过来，这些人纷纷往这边涌来，现场的警察急忙将众人隔离开。 赵宏图走到人群前，大声道：“大家都静静，今天的事情，我在这和大家说说，是非曲直，交给大家来评判。” 众人一听，声音不由小了一些。 赵宏图当着大伙的面，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爸有着丰厚的退休金，根本不会做出偷盗这种事。”白宝山大声反驳道。 可惜，当天超市的顾客也很多，有很多人看到了，证据很充分。 白宝山见此，大声喊道：“我爸的死与超市员工的阻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不是超市员工强硬逼迫，他也不会过于激动，从而导致猝死。” “难道偷拿了超市东西，仅仅因为年纪大就不应该阻拦吗？” “超市工作人员看到老人偷拿了鸡蛋，如果不阻拦，就要从工资里扣钱，为什么因为老人的偷拿行为就要让别人为他负责？这难道说就是公平吗？” “超市在老人倒地后及时拨打电话进行人道主义救援，已经尽到了职责，这些件事情上超市和工作人员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并没有错误。” 很多人，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有人在闹事，第一反应，就是过错在超市。 毕竟是那么大的店，普通人哪里敢来闹事啊。 再一听，这超市，都导致老人家死亡了。 家属要赔偿点钱，那不是应该的么。 现在一听，原来是偷别人的东西，被人抓住了。 还是因为自己身体有病。 于是，纷纷谴责白宝山。 白宝山一看，大势已去，不由得后悔，早知道见好就收，拿到两千块钱就算了。 现在一分钱都没拿到，老头子医院抢救、丧葬等一堆事，还要花不少钱呢。 再加上，叫上这么多人过来，也得给钱。 怎么能就算了。 白宝山开始耍无赖，不讲道理。 反正，他爸就在超市发病的，在医院没有抢救过来。 要不是超市的工作人员拦着，他爸就不会发病，就不会出事，超市必须赔偿。 他爸是做错了，但错不致死。 他可以赔超市的鸡蛋钱，但超市要赔他爸的命钱。 “拿下。”赵宏图指着白宝山几个人，既然你不讲道理，那我也没必要和你讲理了。 维持治安的警察也都皱了皱眉。 “超市是不会赔偿一分钱的。如果觉得超市有问题，可以去法院起诉，宏辉超市坚决执行法院的判决。但如果在超市闹事，那对不起。”赵宏图示意超市保安，把这几个人送得远远的。 反正超市也要去外面拉货，直接给送到几十公里之外。 来一次，就送他们一次。 看谁耗得过谁。 私下里，赵宏图委托吴味，找了几个退伍军人，私下里调查白宝山的基本情况。 没想到，这白宝山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伙同其他人，盗窃工厂的生产原料和成品。 这件事，赵宏图让几个退伍军人，以匿名信的方式，把证据交给了工厂保卫科和公安。 白宝山因伙同他人盗窃，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4年。 1986年，正在狱中服刑的白宝山被同伙揭发，供述他还犯有抢劫，盗窃的余罪，也就是他说被同伙给出卖了。 增加了11年的刑期。 也就是，他要在监狱中呆到2000年。 第314章 被免职了 白志信这一事，让刚刚降温的宏辉超市，热度又起来了。 媒体就跟轰炸机一样，报道那叫一个铺天盖地，头版头条可能上不了，但一系列延伸报道肯定在二版、三版能看到。 各位笔杆子以媒体为阵地，开展激烈讨论。 有人说超市应该赔点钱，因为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拉住大爷理论，大爷就不会死。 超市要承担责任，老人去超市之前还好好的，去了一趟超市人就没了，超市显然存在失责。 有的说别人只是偷了两个鸡蛋，超市就这么斤斤计较，导致悲剧发生，没有人情味。 当然，大部分的人，还是站在宏辉超市这边。 超市做的没有问题，不能因为后果来推断起因。 要是超市看见别人偷东西都不敢拦，那这超市还怎么开？ 老人因为两个鸡蛋猝死，的确令人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公平归公平。出了事，应该讲道理，而不是和稀泥。 超市没错就是没错，不能因为老人意外去世，家属深陷悲痛，就强行让超市承担责任。 如果超市出于人道主义，愿意拿点钱给家属，那是超市仁义。 但你不能强行要求人家拿钱。 媒体上吵得沸沸扬扬、昏天暗地。 赵宏图发现自己，真是媒体的宠儿。 随便干点啥事，想低调的发展，不做宣传都不行。 自己不宣传，总有事情发生，让他成为媒体的焦点。 可被动等着媒体来宣判，也不是他的作风。 第二天，赵宏图让人把昨天在场的记者，又给请了过来。 再次申明自己的态度。 “有人说，老人是有自尊心的，我们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从而导致他猝死。” “可我想问问，超市要不要自尊？难道我们的工作人员看到了，就应该说，大爷，你继续偷偷偷？” “我们做事必须先讲道理，先明晰是非对错，再谈其他。” “不能是你死你有理。” “你在超市猝死，我没责任就是没责任。你再悲惨，我也不必负责。” “讲善良，讲宽容，讲仁义，这没问题。”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讲道理。不讲道理，强行讲仁义，那就是耍流氓。” …… 赵宏图一硬到底。 真心累。 做实业，太累了。 特别是现在的大环境，不是很友好。 要权衡利弊，要审时度势，要协调关系，要研究客户心理，要搞好内部管理…… 稍微有一方面出问题，都有可能面临失败的结局。 比当爹当妈都累！ 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才干这事。 但现在，赵宏图摊子铺的这么大，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这边。 就有上千号人，或者说，这么多个家庭，跟着赵宏图吃饭。 要是加上那些供货商，那些上游的，人数更多。 如果这时候，赵宏图抽身而去，这两家公司，很可能在遭遇一点风浪，就万劫不复，烟消云散。 而不管是这几个公司的几百，上千人，作为利益的既得者是不会同意的，作为政府，也是不会同意的。 好在，赵宏图之前刻意经营的媒体方面的关系，倒是起了作用。 孙雅静出手了。 “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同弱者有理、死者有理、老者有理、穷者有理，如果每个人都毫无判断力地站在弱者这边，那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 面对责任，没有“弱者有理”，也没有“死者为大”。我们要追究的是谁对谁错，而不是谁强谁弱。 社会的规则不该是“我弱我有理”，而应是“谁错谁担责”。” 而这时候，宏辉超市开业第一天，就有记者来采访。 新闻稿这时候也在燕京日报发了出来。 “超市不仅改变了工业的生产流程和产品供应链，同时也使京城人的生活节奏加快，生活质量随之提高。 超市的出现，使京城这座城市步入国际化大都市的行列，它所引发的社会文明内涵、道德规范，必然也要引起‘现代商业’与‘传统商业’的碰撞。” 一文定乾坤。 媒体开始一面倒的支持宏辉超市。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这件事后，相当帮宏辉超市打了一波铺天盖地的广告。 罗彩霞，更是被人称为神眼女侠。 宏辉超市倒是在京城的知名度更高了。 东西种类多，买东西实惠，又安全。 附近的人，更是愿意来超市购物了。 还有很多人，本来都不打算买东西，就准备来超市看看。 但逛完了一次后，也变成了超市的熟客。 宏辉超市，没有受到不好的影响，反而天天火爆。 但，超市红火了。 赵宏图却遇到麻烦了。 因为鸡蛋事件，大家都对白家人白眼相看。 有的人也是焉坏，给白家人的白事上，竟然送了一幅字：寿终正偷。 有的人给送了一筐鸡蛋。 白宝山虽然是街头混混般的无赖，但也是爱面子讲排场的。 这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况，怎么受得了呢。 只能拼着一股狠劲，必须让赵宏图那边给他个说法，把脸给兜起来。 于是，天天去宏辉超市闹。 但每次都被赵宏图指使保安，把他给弄得远远的。 我也不动你，也不打你。 你来折腾我，我就折腾你。 最多耗费点油钱，反正也要去外地进货，顺带两个人而已。 就这么持续了一个礼拜，白宝山没来了。 宏辉超市的人，竟然都有点不习惯。 很快，赵宏图得到消息。 他被举报了。 是白宝山举报的。 实名举报。 有人交给了白宝山一份材料。 不是宏辉超市的事情，反而是颐兴食品厂那边。 改革，总会损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 赵宏图在颐兴食品厂进行改革的第一天，就有人举报他。 这些事，之前也都被高领导一力担下来了。 加上是在厂内部，倒是还好处理。 但食品厂新品推出，又大力扩产。 市场就那么大，你把钱都赚了，别人就没钱赚了。 听说还准备新建两条生产线，或者兼并区里另外一个食品厂。 得罪的人就多了。 最关键的是，因为颐兴食品厂改革成功，也因为其他的政绩，高领导升了，外调主政省会城市。 远水解不了近渴，县官不如现管。 上面没有人有力的支撑。 这一次的举报，和以前不一样。 上面第一时间受理了，并雷厉风行，第一时间派出来调查组进行调查。 举报信雪片般地飞入调查组。 为平息众怒，换取颐兴食品厂发展。 赵宏图被推出来，被免职了。 等待调查结果。 第315章 太伤感情 听到被免职消息的时候，赵宏图愣住了，一瞬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竟然开始复习历史了。 吴起被杀，商鞅被车裂，主父偃被诛九族…… 就一个外人，一个不是厂里的职工，一个京城人都知道的，和自己有极深地私人恩怨的人，实名举报自己，上面竟然这么当回事。 这不是改革压倒一切的大背景么，只要没有原则性错误，就算改革不成功，也大不了从头再来。 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响当当的政绩，开创性的经验，青史留名可能有点而过，但提拔升职却没有半点儿问题。 可自己改革，明明很有成效啊。 怎么上面因为白宝山实名举报，就把自己给撸了？ 一个外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给弄下来了？ 这事搁谁身上谁也得不舒服啊。 要是厂里的杨晓峰他们举报，上面这么认真对待，自己也能好想一点。 太伤害感情了。 对，没错，他当初是不想来的，是高领导硬把他给请过来的。 非让他试试这个烂摊子，带着厂子改革。 可在颐兴食品厂四个多月的时间里，说他以厂为家，那是扯淡。 他只是掌了一个大方向，具体的活，都给分下去了。 连抓到手里的财务和人事等部门，也根本就没怎么管过，都是副厂长陈继先代管。 也不是非得赖在这个厂长的位置上不走。 离开没有问题啊，可是自己主动离开和被别人赶走，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这踏马的是调查啊。 要说他对颐兴食品厂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赵宏图本来想给高领导打个电话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想了想，拿起电话，却打给了办公室杜主任，让通知厂委委员开会。 “是这样，大家应该都听到消息了，我被免职了。但现在，免职的命令还没下，走之前，再给大家开一个会的，有些事还想和大家说说。”赵宏图坐在主位上，看着众人说道。 “厂长，只是一些屑小在折腾罢了，不用太在意了。”陈继先说道。 只是被免职，又不是被撤职。 而且，免职的正式文件，都还没下发。 只是有这么一个消息。 再说，很多官员，升官之前，都是被免去原来的职务。 赵宏图只是赶巧有人举报，看上去有点兆头不好。 但陈继先多年的二把手，也是熬出来了的，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小人得志，沉不住气。 “是啊，厂长，咱们厂现在发展这么好，肯定没事的。”王小军第二个发话。 本来按照顺序，应该杨建业说话。 但他这么一插嘴，也没有人介意。 其他人都点头附和。 “大家也不用激动，从我来的头一天我就说过，我在颐兴食品厂待不了多长时间，肯定是要走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而已。”赵宏图说道。 “在这里，我想对大家说一声，感谢。感谢和我一起共事的各位，情深而义重、秉公而守正，同心而协力、担责而有为，对厂里的工作，给予真诚无私的关心和帮助，用实际行动，印证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的道理，我为成为大家中的一员而感到自豪和荣光。” “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既平静又不平静，既放下又放不下，既遗憾又不遗憾。厂里的工作，我就不多说了，还是照旧。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受到影响。” 赵宏图说完，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了会议室。 本来，他还想着交待一下工作怎么开展，但想了想，也没啥可说的。 说的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厂长！” “厂长！”众人都站起来，情深意切地叫道。 赵宏图摆摆手，毫不留恋的，走了。 而就在赵宏图走出厂里大门的时候，正遇到调查组几个人和厂子里的工人对峙着，工人们嘴里还不断地骂着，几个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气的手都发抖了。 “干啥呢？”赵宏图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走了过去。 “厂长。” “厂长。”工人们看见赵宏图到来顿时就兴奋的喊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可能听说过小道消息，赵宏图要被免职了，但是，他们都不愿意相信。 厂子现在变得这么好，厂长怎么会出事呢。 可调查组这帮人，已经进厂了。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某些冲动型的带头下，把这帮人给打出来了。 “厂长，这群王八蛋就是诚心不让我们过日子，我们穷的吃不起饭的时候不来，现在日子刚刚好过了两天，就来了。” “就是，这个戴眼镜的狗东西，还说我们厂子滥发工资奖金，放他娘的狗屁，老子的每一分钱都是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的。” “想欺负人，你们特么是不是开错地方了，别的厂子挣得工资比我们多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今天敢特么再进厂，我就整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工人们群情激愤的说道。 好几个人的衣服都被撕破了，这也是工人们还克制着，知道真的要是把人打坏了，要承担责任。 不然的话，就这几个，还能不能够站着都是问题了。 工人也有自己的小智慧，不是反对你们进厂子调查赵宏图，而是因为切身利益。 赵宏图心里暖洋洋的，但，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散了。”赵宏图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厂长，不能够让他们进厂啊……” “厂长……”工人们还气愤的说着。 “散了！”赵宏图又大声喊到，看着赵宏图发火了，工人顿时愤愤不平的一哄而散。 不过走前，都恶狠狠的等着几个干部。 “赵宏图厂长，你领导的好厂子啊，就是这么对待领导的……”中年男人指着赵宏图说道。 “要是好领导，他们当然不会这么对待。”赵宏图不轻不重的顶了中年男人一句。 你特么自己来干啥的，心里没点数吗？ “你……”中年男人又激动了。 赵宏图根本就没搭理他们几个。 客气也没有什么用。 直接走出厂子，回家了。 而调查组几个人，进厂后，遇见的工人，差不多把“不欢迎”三个字都写在脸上。 看着两旁怒目而视的工人们，走的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两旁的工人们扑上来。 好在，陈继先收到消息，走出来迎接他们一行到来，给安顿好了。 第316章 升了一级 检查组这些人，来颐兴食品厂，是带着有色眼镜来检查工作的，主要是从赵宏图的骨头里挑毛病。 查账，找人谈话，那是最基本的套路。 好在赵宏图上任才几个月，这次的工作量也不算大。 查账也只是看赵宏图经手的，没多久就查清楚了。 没有找到赵宏图经济方面的问题。 可找不到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 还可以找厂领导和工人谈话，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他们收到那么多的举报信，是有的放矢，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找到问题。 颐兴食品厂的领导也很配合，陪吃陪喝，气氛很好。 但说话云里雾里，都滑不溜秋的，听上去讲了很多，最后发现，啥都没讲。 和工人那边谈话，就更不顺利了。 有的极不配合，看到他们，直接啐一口，话都不说一句。 要不然就是答非所问，还给几人讲起了段子，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甚至有的在一些直接搞事，在进门口、进办公区域等各方面给他们设门槛，吃饭休息的时候，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虽然找厂领导后都能解决，但让他们很面子。 很郁闷。 这些郁闷，更是让他们对赵宏图多了几丝恨意。 其实，调查小组还真的错怪赵宏图了。 他是很不爽这些人来调查自己，但还没有心思故意和检查组对着干的意思。 厂里上下维护他，赵宏图也根本就不知道。 当然，知道了也是喜闻乐见的。 虽然这些小儿科的手段，根本就没用，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检查组的权力很大，他们只要笔锋转一下，同一件事，性质都可能完全不一样。 之前去哪里，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领导陪着，然后他们给下狠手收拾了。 可在颐兴食品厂，受到的确实窝囊气。 郁闷的同时，也是心惊赵宏图在厂子里和工人们中间的威信。 这样在厂子里，威信高，一呼百应的厂长和领导，他们并不是没有在一些厂子里看见过。 只不过能够达到这个地步的，那都是年到花甲的厂长。 把自己的一辈子奉献给了厂子，所以才有那么高的威信。 可是赵宏图，据他们手里的资料显示，上任不到四个月。 而且是一个小青年，年龄都不超过25岁，又何德何能能够在工人们面前有这么高的威信呢。 但赵宏图在颐兴食品厂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愤恨。 三天后，检查组就走了。 过了几天，通报下来。 颐兴食品厂被下达了一份整改通知书。 林林总总的列举了十多条需要整改的措施。 其中颐兴食品厂的农村刷墙，被狠狠地批评，说是用词粗俗，有损企业形象，破坏环境，扰乱市场秩序，必须立马停止。 而颐兴食品厂的革新奖励制度，也需要整改，特别是奖励部分。 车间的一个普通女工马桂梅，16岁就参加工作了，才初中毕业，能有多大能耐，竟然奖励一万多块钱。 简直是瞎胡闹。 那套四合院，责令限期收回。 还有赵宏图提出来的其他改革措施，也被挑出一堆毛病，反正需要整改的地方很多，批评的地方也很多。 整改通知一下发，颐兴食品厂就群情激奋了。 赵宏图仔细的看完以后，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虽然这份整改通知，除了墙体刷广告和革新奖励力度，其他的基本上没有大变。 看上去是轻轻放下。 但整改，就代表着不认同。 自己这关，还是过不去了。 三天后，上边来人宣布免去了赵宏图颐兴食品厂厂长的职务，升一级调回区里。 由陈继先任代理厂长，另外，有两个空降下来，一个接任宁先见的副厂长职务，一个人销售科科长。 看来这次陈继先这次应该可以代转正了。 杨建业任副厂长。 王小军搭上顺风车，升一级，接任副厂长。 宁先见还是被人给弄走了，也升了一级，调区里任职，不过，这次给安排了区里的一个实职，想来，他也应该是满意的。 虽然上面发整改通知，但这次都是赢家，赵宏图想到。 来人刚宣布完命令，礼堂里顿时就炸锅了。 下边的人议论纷纷，不过上面来人也不是太在意。 人事变动嘛，总是大家议论的焦点，嘈杂一些正常。 本来，下边的人，有几个已经准备闹事了。 结果，上面是对赵宏图是免职了，但也升职了。 闹事好像都没有由头，纷纷议论上面到底什么意思。 不是让整改么，怎么赵宏图还升职了。 赵宏图也是很意外，给自己升了一级？虽然自己不准备去任职了。 反正来这里任职，也走的不是常规途径，自己的关系还在学校呢。 不去任职，应该也没关系。 这种事情，自然有人事部门去操心。 接着新老接替，各自讲了一番话。 会一开完，上面来人就走了。 赵宏图也准备起身离开，去找区领导主动汇报下思想。 “厂长，给我们再讲几句！” “厂长……”众人纷纷开口说到。 “工人同志们。”赵宏图站起来，开口道。 赵宏图一起身，大家也跟着站了起来。 “坐，都坐下。”赵宏图说道。 “厂长，我们站着就行。”有工人说道。 “厂长，我们站着听您说话。” “对，厂长，我们站着。”众人开口道。 “好，该讲的，刚才我也都讲过了。而且接任的厂长是陈厂长，陈厂长大家也都了解，在厂长工作了几十年了。 无论是人品，还是工作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走后，陈厂长会带着大家继续搞改革，带着大家把我们颐兴食品厂做大，做强。我相信，也祝愿，我们颐兴食品厂终会有一天成为全国糖果行业的龙头。” 赵宏图几句话，众人的情绪又激昂了起来。 陈继先也趁机站起来，他不知道赵宏图说这些话是无心的，还是有心敲打自己，让自己带着颐兴按照他当初既定的道路走下去，不要走歪了。 不过无论是那种，这种情况下，自己都需要站起来表态了。 “同志们，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按照陈厂长定下的颐兴食品厂发展战略，带着大家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实现赵厂长定下的目标……” 虽然赵宏图在刚才宣布任命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厂长了，可是陈继先等人依然老老实实的跟在赵宏图身后。 出了礼堂，赵宏图就让陈继先、王小军等人离去。 可是陈继先等人却坚决不肯，都跟着赵宏图来到了办公室。 赵宏图收拾东西的时候，工人们也汇聚到了赵宏图办公室门口的走廊里。 赵宏图是既欣慰，又欣慰啊，总算是没有白白为颐兴食品厂耗费心血。 第317章 老牟找来 赵宏图拎着东西往外走。 “厂长。” “厂长。”办公室外边的工人们主动的给赵宏图让出了一条路，大家都退到两边。 赵宏图就从其中穿过，然后后边的工人收拢，跟在赵宏图身后继续往前走。 工人的不停的喊着“厂长”，赵宏图也不断地点头。 从赵宏图办公室到厂子里大门口，没有多远的路程，可是众人却感觉好像有过了一个四季。 厂子的门卫停着一辆自行车，这是赵宏图骑过来的。 包往车把上一挂，赵宏图回头挥了挥手，然后跨上自行车，朝着大门外驶去了。 “厂长。” “厂长，您永远是我们的厂长。” 工人们呼喊着，刚刚看见点光明，这下子又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了。 “叮铃铃。”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来，赵宏图的背影转过了街角，消失不见了。 颐兴食品厂这块，就告一段落了。 赵宏图直接回到宏速公司那边。 给高领导打了电话过去，汇报一下。 “小赵，你准备在体制内发展么？”高领导直接问道。 “额，我暂时还没考虑。”赵宏图说道。 要是想在体制内发展，真的需要天赋。 赵宏图自认为，做事还行，但做官，差得远。 就算上面有人，也没用。 “小赵，如果你准备在体制内发展，就不要在乎一时一地的得失。你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做事有点太激进了，有时候缓一缓，看一看，想一想，也许就不一样了。”高领导说道。 这次赵宏图被明升暗降。 明摆着就是得罪人了，还有人想摘桃子。 他也是知道的，但没有去做工作。 毕竟离得远了，能护着这一次，也护不了下一次。 从颐兴食品厂那个是非之地跳了出来。 升一级，对赵宏图的个人发展，其实是利大于弊。 级别上来了，再积淀一段时间，等毕业后，活动一下，可以去下面当一个副县长什么的，更能锻炼自己。 赵宏图是一把改革的好刀。 但一把刀，看要怎么用，用得不好，很可能就伤着自己。 做事要高调，做人要稳，要低调，才能在体制内走下去。 赵宏图现在还太嫩了。 和高领导聊了一通，赵宏图的心情好受多了。 颐兴食品厂，那毕竟是国营企业，厂长那是组织任命的。 自己只要进了体制内，就要遵守那一套玩法。 不能因为自觉作出来等成就，就觉得那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这个念头是要不得的。 还好在颐兴食品厂呆得时间不够长。 不然，赵宏图真可能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比如，进行股改，甚至是私有化。 看来这种性格，还是不适合在体制内发展。 整理了下情绪，处理了下公司的日常事务，赵宏图准备回学校好好上课。 可这一天，赵宏图注定是闲不住。 刚忙完，办公室来电话了。 是牟期中。 操着一口川普和赵宏图说道：“赵兄弟，做多红球元，还能参与么，我想入一股。” 上次赵宏图找他聊过后，对于这个自己不懂的行当，他没敢答应。 从来都是他忽悠别人，给别人画饼，画完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上次赵宏图找他聊完后，像是在他心里扎下一根刺。 让他时不时想起。 这段时间他特意关注了下，没想到才不到四个月，涨幅有百分之二十几了。 这要是投入一笔，啥也不用干，躺着赢啊。 “牟大哥，想通了？”赵宏图笑着说道。 金融玩起来，比罐头换飞机还要刺激的事情，只要给他一个看到能稳赚的希望，就不愁他不上钩。 “赵兄弟，你就直说。要是我想入一股，什么条件？”牟期中问道。 当初是赵宏图找他，想要和他合作。 现在，是他想找赵宏图合作。 主动和被动，一个在上面端着姿态，一个在下面刻意迎合，感觉是不一样的。 “你来京城，咱们见面再谈。”赵宏图也没有因为上次牟期中拒绝了，就不合作了。 “好的，你在宏速，等我会，马上到。”牟期中说道。 “是的，这是什么情况？你来京城了？”赵宏图愣了一下问道。 没多久，一辆出租车到了宏速公司门口。 赵宏图在楼前相迎。 不见面的时候，两人电话里聊着正事。 来了后，牟期中不提起合作，赵宏图也不着急。 品茶聊天，烟熏火燎。 一杯茶，一支烟，一点破事谈半天…… 烟雾缭绕中，牟期中还是开口了：“我想和你合作，想问下，有什么合作方式？” 赵宏图把手里的香烟给用力地掐灭了。 应酬的时候，他也抽过不少次了，但还是不习惯。 喝了一口茶水：“牟大哥，我给你两种合作方式供选择。第一种方式，你可以把钱交给我们打理，我给你20的年回报率。第二种就是，我们提供投资建议，你自己控制，自负盈亏，亏钱我们不收取费用，但赚了，我收取5的信息费。” 牟期中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第一种选择，那肯定是稳赚的，比银行存款利率高太多，比高利贷都要赚钱。 而且赵宏图也有这个还贷的实力。 虽然他不做实业，但对实业不是不懂。 这段时间，他也深入调查了赵宏图名下的公司，宏速公司，绝对是空手套白狼，稳赚的。 宏辉超市热度也很高，现金流很充沛。 也不用担心赵宏图拿了他的钱跑路。 第二种选择，可能赚的更多，但风险也更大。 赵宏图随便给他推荐股票或者其他投资选择，都是稳赚的。 而他也不知道赵宏图是不是真专业。 反正，他自己是不专业。 这要是自己有点名气，都可以用这招来忽悠那些人傻钱多的了。 第二种方法，明显不可取。 深思了半天，牟期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你也可以自己去港城那边开户，做多红球元就行。”赵宏图说道。 牟期中烟扔地上，脚踩在上面，用力地来回旋了几下，说道：“我选择第一种合作方式。” “那行，你只需要把钱打到天意投资公司的账上就行，这是我上次在港城注册的投资公司。米元或者红球元或者港币都行。”赵宏图说道。 然后从办公桌里边抽出合作协议，交给牟期中。“你可以回去先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了。” “对了，我这边给你百分之二十的投资收益。目前民间借贷利率，最高好像是百分之五。”赵宏图友情提醒一下。 第318章 否极泰来 听了赵宏图一席话，牟期中顿时灵感爆发。 如果赵宏图能给他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保证，他想办法聚拢一笔资金，给别人百分之五甚至百分之十的利息，这生意完全做的。 红球元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二十。 后面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涨幅，看赵宏图这样，肯定涨幅不少。 不过，今天之后，到底能不能涨，牟期中也没有数，不然，早就自己去买了。 “老弟，你这边最多能接受多少资金？”牟期中准备搞一把大的。 赵宏图的宏速公司，之前外面的媒体说能值上亿，就算是挤压大部分水份，上千万还是有的。 还有宏辉超市打底。 就这样的资产，在银行贷款都是优质客户。 汇率，跌也跌不了多少。 赵宏图完全有能力承担起亏损的损失。 牟期中觉得可以赌一把。 “多多益善，不过，我只接受外汇，钱要转入到天意投资的账户上。”赵宏图说道。 如果是人民币的话，赵宏图自己就去弄了。 他现在和人民大学的关系还不错。 学校毕业了那么多的校友，在金融领域工作，关系和人脉资源也不缺。 完全可以在银行弄一个理财产品，一千万的份额，比定期存款利率更高一点。 比如银行存款利率是百分之三，他给一个理财产品的利率是百分之五，甚至百分之八。 想想后世支负宝的余额宝，想想p2p，吸资多么厉害。 只要找一家银行，发行出去。 现在国内还没有，不知道这么做，会怎么样。 反正不符合规定，但也没有法律说不允许。 只要能发行。 肯定能引起市民疯抢。 嗯，还可以给银行内部职工，优先考虑。 外人想要买，还得找银行内部的关系才行。 一千万说不定还少了，两千万都不够。 但钱到手后，赵宏图也没办法，转移到港城去，就算有渠道，一大把的钱转移出去，风险和隐患也太大了。 只是这么做，风险太大，非不得已，赵宏图不想去做。 宁肯现在慢一点，晚一点，也一定要稳一点，活得好一点。 这种有风险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比如，牟期中。 赵宏图提点道：“要是你和银行关系好的话，可以搞一款或者几款理财产品，三年期的，收益率到百分之二十几，想来很多人会买的。” 牟期中眼前一亮，和银行合作。 这个还真没想到呢。 怪不得赵宏图这么年轻，生意能做这么大。 脑子活呀。 他从里边出来没多久，都能从银行拿到两百多万的贷款，和银行那边的关系还不错的。 “老弟，可以和我仔细说说么。”牟期中身子向赵宏图倾斜，就差要贴到他身上去了。 赵宏图把自己的设想，和牟期中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牟期中越听，脑袋越是清醒，眼睛越是发亮。 他刚出狱后，大半年的时间就搞了10多家公司。 而且还有大项目，像什么造船厂，开发旅游之类的公司，这种大项目一般的民营企业家真的是碰都不敢碰。 当然，除了“华德霓虹灯装潢美术公司”有过一段经营，还赔钱了以外。 其他的公司都停留在开会、领取执照、见个报纸的阶段。 因为没赚到钱，他彻底的放弃了实业，转而向国际贸易进发了。 在民营企业还都在小心翼翼的生产着什么皮鞋，袜子的时候。 他已经用罐头换飞机。 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 赵宏图也不知道自己和他说这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会不会以后国内少了一个换飞机的大佬，反而多了一个集资的大佬？ 牟期中在赵宏图这呆了大半天，心满意足，红光满面的走了。 本来这次来京城，他还想着找几个人一起做国际贸易。 赵宏图也是他的潜在合伙对象。 说服赵宏图的说辞，他都想好了：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这话你没有听说过吗，做实业不是不行，我们要迅速的积累原始的资金，还是的靠贸易…… 可没想到，竟然被赵宏图给说服了。 竟然还有一种更加暴力的积累原始资金的方式。 老牟子的到来，让赵宏图也爽了一把。 当初苦口婆心，极力地想邀请你参与，也不同意。 现在看到自己赚钱了，主动靠拢上来。 这人啊，都是图利的，甭管什么人。 更让他爽的是，有牟期中参与，有更多的资本来做多了。 要是牟期中能筹集到五百万美元。 赵宏图再用15倍杠杆，资金放大到7500万米币。 期限为三年的话。 现在红球元已经上涨百分二十几，还有百分之七十多的上涨空间。 到期后付给牟期中864万。 相当牟期中赚364万。 赵宏图可以赚5000多万米元。 也就是，赵宏图能赚到牟期中筹集到的资金的十倍。 他筹集100万米元，赵宏图能赚1000多万米元。 真是好消息啊。 本来被升了一级，赵宏图还有点不太开心。 牟期中来了一趟后，不愉快的感觉顿时消散，只剩下开心了。 有足以让人动心的利益，又没有守住利益的实力，被人踢出局也是正常的！ 不管是在体制内，还是在企业，都是这样。 想想后世多少企业的创始人，被人给出局了。 比如倪院士、牛跟生、石头哥…… 话说，牟期中都找来了，石头哥现在呢。 还有倪院士，学计算机的，怎么能不知道联想式汉卡，要知道在没有联想汉卡之前，当时的电脑是没有汉字的，插上汉字系统之后电脑就有了汉字，柳联想凭这个汉字系统，用它作武器开始做代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赵宏图重生的时候，他们已经成立了计算所公司，想插一手，都没可能。 当然，就算现在想插手，也没可能。 三个企业家找到三个科学家，成就三个知名企业。 张玉锋找到王院士，开发方正激光照排系统，成就了方正。 万润楠找到了王辑治，开发四通打字机，成就了四通。 四通是1984年成立的，创办第一年，即实现销售收入900万元。 也没有插手的机会。 而方正，是京城大学于1986年投资创办的大型国有控股企业集团。 这也是赵宏图最想插入的。 但是，赵宏图想进而没有途径，这个门路，也不好找。 难道，直接到京城大学去找到王院士，你那方正激光照排系统我非常看好，咱们一起创业？ 说不定被人看作是神经病。 不过，张玉锋那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插入点，要不要试试？ 赵宏图有点心动。 第319章 背后缘故 京城，又到了出国留学人飞走的时候。 80年代，凡是有点想法，有点条件，想换个活法的，不想认命的，不安分的人们，选择留学的很多。 在今年，也就是1985年底，出国留学生的总人数就达到38万人，其中自费留学生7000人。 在之后的十多年间，这些人中的很多人都将回到国，政界、学界和商界都将不乏他们的身影，国内未来的新技术、新理念和it产业等将由他们担负支柱。 比如信中利资本集团的创始人汪潮勇，ut斯达康公司的吴英等等。 尽管出国的名额多了，但那也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千挑万选的，相当有难度。 后来有人问搜狐掌门人：“在面对风险投资时心理压力能不能承受？”他回答到：“这些压力比起我在水木大学参加考试的时候的压力要小得多。” 赵宏图班上，也有几个人出国了。 剩下的就是像赵宏图这样，根本就不想出国的，或者是学习垫底的，根本拿不到助学金和公费资格。 赵宏图这辈子，暂时是没打算去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 也许有人会觉得，出去后，换个发展环境，镀镀金，捞捞金，积蓄力量，回来后建设国家，是更好的选择。 但看看八十年代留学生的回忆录里，都是满满的自力更生情怀，通常都是刷盘子到深夜还被人骂，这种自己感动自己的奋斗故事。 比如徐晓平先去米国，再到枫叶国，刷了很久的盘子。 现在去了，不管所谓的创业还是刷盘子都是黑劳工。 万一作死再去整个啥发明赚钱，一梭子就给撂倒了，提前见马克思，根本没有创造星辰大海的路径可选。 除非跟王安或者贝绿铭，杨真宁，李真道这些人一样，甘心做螺丝钉，苦熬到博士学位，只有全身心在米国职场上往上爬这么一条路，不然什么浪花都翻不出来。 也许太过于阴谋论，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赵宏图随大流，跟着班上的人去送同学。 这辈子第二次经历送别会，可能关系不是多近，倒是没多少伤感的成分。 甚至，还有点隐约有点开心。 因为有一个好消息是，胡晓波大学期间，最后一次公派出国的机会没有抓住。 除非，他自费留学。 但如果他能自费留学，赵宏图说不得，要去帮忙查查，自费留学的费用是哪里来的。 当然，胡晓波出不去。 赵宏图也居功至伟，帮胡晓波的竞争对手加了不少分。 这次，出国留学不仅仅是看成绩，还看学术成果。 学校里边很多加入绿协的，有不少学生都发表了论文，有不少出国了。 他们也非常感谢赵宏图帮忙搭建这么一个平台，给他们争取出国留学增加了砝码。 前段时间，还专门邀请赵宏图，一起聚了一次。 这些人，也都是赵宏图的人脉资源。 在他们回国发展以后，也都多少为赵宏图提供了助力。 …… 建国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在京城，没有任何一种菜的地位高过大白菜。 天气寒冷的北方地区没有蔬菜种植大棚，冬天唯一的叶菜只有大白菜。 每到冬季，在门口、过道、地窖……凡是房屋能寻觅的空间里储满几百斤大白菜是那个年代北京人的共同记忆。 每年秋风一起，也就是十一月份，京城市政府就会成立市领导挂帅的秋菜指挥部，多个部门的主要领导都要参加，确保11月中旬之前完成每人每天一斤菜的供给任务。 为了确保居民买到便宜菜，政府每年还得补贴4000万。 而在1984年，京城市政府的蔬菜补贴就达到9000余万元，但京城的的蔬菜市场主要靠本地蔬菜产地供应，“吃菜难”问题仍未得到根本解决。 不过，政府部门是不允许国营单位去外地买菜，私人企业去外地买菜倒是没有特别要求。 当然，车辆还是要查的，能不能进来，就看各自地手段了。 赵宏图的运气也实在是不错，最开始创业的时候，配送的就那么几家饭店。 又搭上了陆大川他们这种大的蔬菜批发商。 不然，根本就买不到菜。 那时候，排队买菜都是正常的。 每天清早或傍晚，菜店门前群众都排着长队等候买菜，偶尔运来几筐茄子、豆角、冬瓜、小白菜等鲜菜，也一抢而光。 特别苦的是“双职工”，没时间去排队买菜。 有时一个星期也买不上一点新鲜蔬菜。 这些，赵宏图不是本地人，根本就不了解具体情况。 搭上陆大川的关系后，蔬菜供应从来没出现过问题。 在买菜这么难的情况下，能买到并配送足额的蔬菜。 很多中小饭店的老板，甚至需要派人去郊区甚至冀省，才能买到够用的菜。 这也是当初配送蔬菜，能做的那么大，扩张的那么快的原因。 可以说，赵宏图能做起来，还真是幸亏有陆大川帮忙。 当然，这也和陆大川两口子，当初看他顺眼，后面误会他和陆益芳有关系，也有直接的关系。 后来，赵宏图做大了，整合了京城大部分的中小饭店等客户资源多，每天的销量那么大，反过来，蔬菜批发商那边也有了话语权。 再后来，赵宏图又搭上了学校的关系，成为了校办企业。 得到的资源就更多了。 至少肖校长那边，递交给上面的菜篮子工程的报告。 就引起了京城上层，甚至是政务院领导的关注。 京城制定下发了《市政府决定敞开大门欢迎菜农进京》，比历史上整整提前下发了两个多月。 在这份文件里边，写明了支持搞活蔬菜市场，便利运菜、卖菜、买菜，特别是为欢迎外地蔬菜进京，在不影响交通和市容的情况下，进一步打开城门，大开绿灯，为菜农进京提供方便。 具体来说，就是从文件下发之日起，本市郊区和外地运菜进京的车辆，包括汽车、拖拉机，可以凭菜进京，不再要外地进京证明。 这又是赵宏图后来宏速公司能高速扩张的一个重要基础。 不然，菜都没有，你去哪里配送？ 赵宏图后来建设安邦批发市场，除了不是集体企业，贷款有点瑕疵，其实是非常迎合上面的心意。 这也是当初人人日报能定性，宏速公司是一家好企业，富有社会责任感。 所谓的责任感，就体现在这个地方。 不简单是政务院某个领导重视。 可是，因为有了宏速公司，私人做蔬菜批发商的更多了，京城蔬菜流通得更快了，市场上，其实不像往年那么缺菜了。 但，京城还是，秋风一起，就成立蔬菜委员会。 可偏偏，今年冬天，京城大白菜丰收了，供过于求。 市场上，不是菜少了，反而是菜多了。 第320章 白菜摊派 菜太多了。 张玉锋，京城大学的一个普通教师。 每天早上，他像打仗一样紧张地骑着自行车，前面带一个、后面带一个，把两个女儿一个送托儿所、一个送小学，然后，匆忙赶往教研室埋头做学问。 张玉锋一家四口住10平方米，晚上孩子要睡在他的写字台上，他就没地方看书了，只好摆一张小圆桌，坐在小凳子上备课。 整天疲于奔命的生活。 今天，天气很冷，但他的自行车前面和后面都没有女儿。 车后架搁了两块木板，准备去运白菜。 每年这时候，每一个菜店和临时售菜点都人头攒动，用帽子、大衣、围巾、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女老少，在街头排成一条条蜿蜒的长队，缓缓向前蠕动。 白菜一车一车的来，白菜一百斤一百斤卖，刷刷刷跟流水线似的。 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他还好，一般购买都是学校解决。 自家报上去预计数目，学校负责购买运输，到了时间放下工作回家开搬。 但学校只负责把菜放到临近家门的路口，剩下的距离要自家搬。 没有三轮的，就用自行车，车后架搁了两块木板，将白菜码上，再牢牢绑住…… 但什么东西多了都成了愁，今年，第一次出现了白菜卖不出去的情况。 在遍布京城大街小巷的菜店里，堆满了新鲜的大白菜，报纸电视也宣传让大家买菜，说那叫“爱国菜”。 上面发补贴，老百姓和企业单位的食堂一起上，全城动员储存大白菜。 电台里播着“清早起来吃白菜，晚上回来白菜吃”，报纸上连载“佛手白菜”、“荷花白菜”、“糖醋白菜”、“蒸酸白菜”、“烧熘白菜”等各种新奇的做法。 可他真心不想买。 因为家里囤的菜，已经够一冬天吃的了。 这白菜买回去也麻烦，不能直接码，得先晒。 把白菜一棵棵摊开了在地上摆放整齐晾晒，顺便削掉多余的老菜根、黄叶烂叶防止传染。 晚上了把白菜收拢堆起，然后第二天早上再摊开。 楼道里，院子里，窗台上，连蜂窝煤上都是白菜的身影，满眼的绿色，生机盎然。 等太阳把外边那层叶子晒蔫了，这才用线将外面一圈束起来，使白菜帮子不易掉落。 然后拿报纸包住，菜根朝里，靠墙一棵棵码放整齐。两层菜之间还得放两根树枝或细木板条，让白菜垛能够透气。 全部码放好之后，再用若干条麻袋或旧棉毯将菜垛全部包裹严实。 之后也不能闲着，每隔五天到一周，就得把菜垛倒腾一次透透气。大白菜的保存一般以0度为基准，上下5度浮动，超过这个范围的话菜就容易烂。 这菜是大爷啊。 他家就10平方米，他的工资也不高，真不想买多了。 可上面有任务下来，必须得爱国啊。 这种生活，真的很累。 穷，真的是一种病，只能涨薪来医治。 也许，40岁左右搞个副教授，50左右当上教授，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自己基础太差了，六七十年代，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从事理论物理研究，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万一提不上教授，咋办？ 有时候，真的很想就这么下海，走出书斋办公司，改变一下生活，也许能在经济上能有所改观。 人民大学，校长办公室。 为了保证菜农利益，减少浪费，人民大学也承担了消化一部分大白菜的任务。 但龚宝华校长不想摊派到教职工身上。 这年头，大家都有一种逆反心理，越号召越不想买，强摊派下去，真的不是一种好办法。 但任务还是要完成，龚校长就把主意打到赵宏图头上来了。 龚校长召见赵宏图，直接说道：“赵同学，现在学校食堂那边，食品都是你们宏速公司配送。但最近食堂又采购了一批大白菜，白菜的数量有点多了。” “校长，大白菜的多了，营养有点不均衡。我等会去和学校后勤沟通，到时候把白菜回购回去，确保学校膳食结构合理。”赵宏图笑着回道。 满城尽是白菜味，赵宏图一听就明白了。 对此，他也义不容辞。 龚宝华校长上任后，对赵宏图还是比较关照的。 虽然面上，宏速和学校，公私分明，弄得很清楚。 但暗地里，不管是在教职工给宏速公司帮忙，还是学生兼职，还是其他方面，都予以支持。 也为宏速公司的发展，挡住了一些暗地里伸过来的手。 学校对他这样，赵宏图自然也会力所能及的为学校做点事情。 京城的白菜，是严重的供过于求。 为了缓解菜农的困难，政府都出动了行政权力，要求机关单位和国企摊派购买，鼓励居民多买。 这时候，那些配送的食堂、中小餐厅等等，估计都是一股白菜味。 只能外销。 好在从暑假赵宏图去菜都之后，宏速公司一直在和全国的蔬菜公司、大菜商、小菜贩等联系，不断开辟市场，不断扩大平台。 也有一批固定合作的批发商。 初步形成了一个蔬菜的收购和销售网络。 能进蔬菜来京城，自然也可以卖蔬菜到其他地方去。 这事比较着急，赵宏图第一时间去了宏速公司。 然后动员营销部门和采购部门，召集京城的蔬菜批发商。 召开蔬菜流通大会，加大和其他各地的联系。 如果只是解决人大这一部分，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大的动作。 但要是自己解决了人大这一部分的任务，蔬菜委员会那边，肯定也会找上门来。 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当然，自己也可以不接受这个任务。 但一方面，眼睁睁地看着蔬菜都过剩滞销，广大菜农，严重受损，赵宏图也不忍心。 另一方面，关键时候，一点也不作为，没有社会责任担当。 尽管是凭自愿，也没有毛病，但也会在有心人眼里和心里，种下一根刺。 没有责任担当的企业，是走不远的。 与其等被找上门来后再准备，还不如先主动做好工作。 人大的蔬菜，联系了京城附近的城市，很快就找到了下家。 联系过的销售公司和销售点，累计能消化的白菜量，消化京城现有的白菜总量，绰绰有余。 赵宏图也没有主动去找蔬菜委员会，而是等着他们来找自己。 大事解决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赵宏图拿起电话，给菜都何领导去了一个电话。 菜都那边，自己还与二十户村民签订了协议，种植蔬菜大棚呢。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第321章 黄瓜上市 “何领导，三元朱村那边的大棚现在怎么样了？”赵宏图问道。 他从菜都回来后，还和何领导那边时不时有联系。 现在宏速公司和九巷市场联系也比较紧密。 菜都的蔬菜，通过宏速公司，源源不断地被送到京城各大食堂和中小餐厅。 也有一些蔬菜，通过京城的蔬菜批发商给销售出去。 是的，之前都是赵宏图从蔬菜批发商那边买菜。 现在，因为和全国的很多地方的蔬菜公司和销售点搭上关系，和全国比较有名的农贸市场建立了联系，有些蔬菜批发商甚至从赵宏图这边拿菜了。 “那几个大棚的黄瓜现在出来了，前段时间，他们摘了箩筐给我送了过来，我只要了几根尝尝，其他的让他们拿到市场上去卖。你猜猜，多少钱一斤？”何领导没有直接回答。 “5块？”赵宏图猜到。 肉菜一块多一斤，五块应该算是比较夸张了。 “5块？你也太小看了。他们刚开始是卖一块钱一斤，这些鲜嫩的黄瓜一送到市场，就被哄抢而光，价格也像窜天猴一样从一块蹦到十来块。”何领导声音都变得高调了起来。 种大棚的能人韩永三，可是他按照赵宏图给的方法，天天跟在人屁股后边称兄道弟，硬生生把韩永三的心防打破，把人从东北拐到了鲁省。 为了能让韩永三在菜都安心做事，何领导没和任何人商量，把妻子等了十几年的单位楼房给了韩永三，并给他的家人在鲁省安排了工作，让韩永三彻底“落户”在鲁省。 等了半辈子的宽敞房子被丈夫一声不吭地拱手让人，相信没有一个妻子会不生气。 当初得知消息，他老婆可是拿着大炒勺，挥舞着朝他怒吼。 还好，这事终于成了，不然，他将成为全县，甚至全国的笑话。 “何领导，你让他们在菜都卖一半，剩下的一半，给我送京城来。”赵宏图兴奋地说道。 没想到，第一年就成功了。 十万块钱请一个高人，真的值得。 “这没问题。赵老弟，黄瓜送过来没有问题，要不白菜、粗菜和细菜，也给你送点过来？”何领导打着商量。 “白菜就算了，今年政府为了保障冬菜供应，提前介入，支持大白菜种植，结果遇白菜特大丰收，多上加多，现在京城到处都是白菜味。怎么？菜都菜积压了？”赵宏图可没敢接下来。 京城的白菜，好不容易才帮忙找到销路。 “白菜不行，那粗菜和细菜是没有问题了，我们也不多，就几亿斤，京城一千多万的人口，一人也就十几斤。”何领导一有机会就推销。 “今年怎么剩这么多啊？”赵宏图问道。 “今年菜都蔬菜总产量达到了十多亿斤，虽然和宏速公司合作后，蔬菜保持了产销两旺的好势头，从一月到十月初，全县销售蔬菜七八亿斤。然而，晚秋的粗菜和细菜还有几亿斤，将要在冬季两个月内集中上市。”何领导担心的说道。 绝不能让1983年的白菜悲剧重演！ 当年，由于大量白菜集中上市，消化不掉，白白烂掉了5000万斤！ “还有两个月，不着急，我这段时间帮着托关系，找门路，有消息我再联系你。”赵宏图说道。 粗菜和细菜在京城这边也有市场，但现在公司的业务范围大了，赵宏图也不知道公司的具体情况，需要问清楚才行。 挂完电话，赵宏图直接走到王兴华办公室：“老王，鲁省菜都那边有一批蔬菜，你看看我们能不能消化了，要是不能内部消化，看能不能帮忙找找渠道销售出去。” 王兴华有点无语地看了下赵宏图，京城的大白菜，刚找到消化渠道。 这又揽新任务了。 宏速公司只是一家配送蔬菜的公司，主要的客户，是京城的各大食堂、单位和中小餐厅。 现在干的活，怎么成偏离主业了。 “老赵，就只能再加一个菜都了，要是再多几个城市的，咱们配送都不用干了。”王兴华说道。 “行，没问题。话说，前段时间，鲁省辛县那边也准备往京城销售蔬菜，还联系我来着，要不等段时间，你带队去考察一下？”赵宏图问道。 “不了，我还是不去了。让徐奇带队过去。他跟着你去菜都和港城一趟后，长进不少，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王兴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自从他被学校开除后，对鲁省就下意识地回避。 好像有点无颜见山东父老的意思。 赵宏图笑了笑，这心里的坎，估计还要等宏速公司的事业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后，他才能迈过去。 或者，等以后牛了，学校给他一个名誉学位？ 没两天，赵宏图联系菜都何领导那边，让把蔬菜给发过来。 从菜都到京城，有一条新修的公路，直接畅通。 那边晚上发车，菜凌晨就到京城了。 大棚黄瓜一到京城，赵宏图开着王兴华的皇冠，带着王兴华，第一时间就去迎接，挑了一些，用好看的包装盒，装了起来，塞到后备箱。 然后领着王兴华，去给人大的龚校长、陶主任、周院长、苏教授，京城大学的李教授，经贸委的郝局长，燕京日报的孙雅静…… 只要之前打过交道的，牌面上的人物，都一一送到了。 大冬天的，鲜嫩的黄瓜，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是稀罕的食物，收到礼物的人也都高兴。 公司的高层，合作的批发商，重要的客户，也都给送到了。 还好菜都那边有二十个大棚，这次运过来的量很大，送完礼，还有很多。 剩下的都投入到了市场上，引起了疯抢。 价钱更是离谱，有人甚至出到了二十一斤。 一边是几分钱一斤的白菜无人问津，一边是十几甚至二十一斤的黄瓜。 连带着从菜都那边进的粗菜和细菜都卖出了很大一部分。 宏速公司帮着人大销售白菜，可能大家还没注意到。 但帮着菜都销售大量的蔬菜，只要是有心人，肯定注意到了。 京城菜委会的领导，再也忍不住了。 市领导李景生亲自带队，前往宏速公司总部调研。 赵宏图带着宏速公司高层，直接到村口迎接。 其他的人赵宏图没太在意，他的目光放在队伍最前面那个男人的身上。 五六十岁的样子，国字脸，头发乌黑，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也就一普通的小老头。 可男人的眼神却很特别，赵宏图直视之下感觉有些犀利，换一个角度却又觉得很温和。 这是两种不同的气质，可赵宏图在他身上，却都感受到了，毫无违和感。 男子走路速度不算快，不过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赵宏图急忙迎了上去。 李景生凝视了赵宏图片刻，伸出右手，淡笑道：“很好，带我看看京城的菜篮子，京城蔬菜流通领域的中流砥柱。” 赵宏图双手握住这位老人略显干巴的手掌。 然后在前面引路。 王兴华在一旁介绍宏速公司的基本情况。 第322章 主动担当 在1983年也出现过白菜过多的情况，只能按照人头，分配到各部门和单位。 这中间，需要协调的问题很多。 但今年，在赵宏图帮忙完成了人大的任务，还帮着销售菜都的滞销蔬菜。 李景生等菜委会的领导，注意到了这么一股市场的力量。 为了消化过多的白菜，李景生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了。 走马观花地参观了下宏速公司，在小会议室，几个市里来的领导和宏速公司高层，开始座谈销售京城滞销的大白菜一事。 冬储大白菜绝对是各大城市政府领导的一项重要工作，是社会上一等一的大事，重要得每年都当作战役来打。 打仗的时候，自然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 李景生等领导在会上，讲了下京城大白菜的实际情况。 赵宏图也是响鼓不用重锤，主动要求帮忙承担销售京城大白菜的重任，立马拍胸膛立下军令状，决不负领导所托，保证完成任务。 现在他的心态，和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当初，没有基础，只能低调，生怕高调起来，高调一次没问题，多高调几次人就没了…… 现在，不再是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口袋里就几十块钱。 有了宏速公司，有宏辉超市，还有在建的安邦批发市场，以及刻意经营起来的人脉关系。 已经有了立足的资本。 最主要的是，一个普通人，要想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发出自己的声音。 那就必须地去高调做事。 高调行事，这是聚势的根本！ 当然，关键性的错误不能犯，这是原则！ 赵宏图没有二话，什么条件也不谈，就主动把任务给揽了下来。 李景生非常满意赵宏图和宏速公司的担当作为，然后礼貌性地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困难。 赵宏图立马顺杆而上，销售出去没有问题，但就是物流不畅通，蔬菜的保鲜期都很短，要是运输不及时，耗损会非常大。 李景生当即拍板，菜委会帮忙协调交通、公路、公安等部门，给宏速公司办理了一批绿色通行证，只要在车上有这么一个证件。 在京城地界上，畅通无阻。 李景生领导表态，他们还会帮忙对接联系部委和其他的省市，扩大通行证的使用范围。 座谈会圆满成功。 会后，宏速公司全力发动，全力帮忙消化京城的大白菜。 除了维持保障现有的配送体系。 包括赵宏图在内，公司上上上下下，拿出百分之七十的人力、百分之七十的时间，每个人拿出百分之七十的精力，参与蔬菜大流通。 这过程，也是一个巩固老客户，开辟新渠道，建立蔬菜销售网络的过程。 就这样，公司上下，整整忙了一个多月，才终于把京城和鲁省那边的蔬菜全部搞定。 在这期间，宏速公司没有赚到一分钱，甚至还略带亏损。 主动担当社会责任，自然也有收获。 赵宏图借此机会，也搭上了海运和铁路运输的关系。 千条道万条道，打通更广阔的流通渠道才是治本之道。 至此，宏速公司打通了陆路、海陆、铁路三线绿色通道。 当然，这只是政策层面把这些关系都搞通了。 要想真正的畅通，还需要宏速公司采购、营销、公关等多个部门，去经营。 有了这渠道，以后东北的玉米，赵宏图也可以运送到深城去。 赚取各地不同蔬菜等物价的差价。 当然，隐形的好处还有不少。 宏速公司在这一波白菜销售过程中，和各地的蔬菜公司、销售点、农贸市场等合作期间，搭建的销售渠道，更是一笔无形地财富。 这么大的事情，燕京日报等媒体，自然也会跟踪报道。 报道物价水平，报道蔬菜供应，宏速公司的社会责任担当等等。 赵宏图的宏速公司，又上了一波头条。 在这种特殊时期，主动担当起来的企业。 不管是上面高层，还是下面的普通企事业单位职工，都对宏速公司好感倍增。 这也为宏速公司，又披上了一层金钟罩。 赵宏图也落入到了高层一些人的眼里。 为他下一步事业的扩张，提供了助力。 人民大学前副校长肖平当初上交的菜篮子工程的报告，又一次被送到了政务院大佬的桌上。 没多久，几部委联合下发了有关菜篮子工程的文件，整整比历史上提前了三年。 而就在赵宏图全力消化蔬菜的时候。 晋省临河市东赵村。 村里喜气洋洋的。 今年，苹果又是大丰收。 也不是苹果树改造升级后，立马就有收获，而是赵宏图请来鲁省那两个老头，真是手上的活厉害。 就那么修修剪剪，苹果的产量竟然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品质还更好。 关键是，收获的苹果，有赵宏图在京城的渠道，都早早就卖了出去。 单价比往年卖得还高，赚的钱差不多是往年的两倍多。 赚得多了，村里人都是收获的喜悦。 那两个老头，一个是县园艺站的普通职工曹德文，一个自学成才的老农杨振云，现在东赵村的威望，一下子就仅仅在赵老爷子和赵宏图的下面。 两老头的家人，也都被接了过来。 本来按照赵宏图的意思，是在市里边给他们买房，帮忙把户口搞定的。 但他们商量之后，决定把家安在县里。 买房安置的地方，离赵宏图家也不远。 算是正式在这边扎根了。 和两老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赵宏图的师兄，人大的研究生，李秋丰。 在这期间，表现地也很不错，长期在村里呆着，白天跟着去地里头观察记录苹果的生长情况，和曹德文等人交流苹果技术。 没事的时候，还帮着村里那帮小孩辅导功课。 在村里的名望也很高。 他在苹果上市后，回学校整理论文去了。 村里，赵长青老爷子，现在整天背着手，拿着他的烟斗村子里到处晃悠，脸上笑呵呵的。 见到他的人，都一个劲地夸他的孙子赵四。 老爷子听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当初，赵四上大学后，村里人也都夸。 但现在的夸，比当初夸他孙子有出息，更让他上头。 老太太有时候看不过去了，“老头子，瞎晃悠啥，别仗着小四的脸，到处瞎显摆，没事帮我干点活。” 但老头子不以为意，“我用得着显摆吗我，再说，家里能有啥活。” 心里想着，自己好歹还为村里做了那么多事，要是没有自己，赵四有想法也落实不了。 老太太才是蹭，天天被一些长舌妇，吹捧地脸上都开菊花了。 赵一俊也跟着沾光了，村里人现在去县城，总会帮着带点蔬菜鸡蛋啥的。 家里菜都不用买了。 第323章 典型效应 京城的事情，刚告一段落。 赵宏图准备好好学习，当一个好学生来着。 自从上次陶主任那边说学校新出台一个规定，只要上学期末考试成绩在专业前五，而且能发表一篇以上学术论文，或者有相当地学术成果，本学期就可以自由安排学习。 赵宏图这学期就充分利用了这一规定，又是去当厂长，又是帮忙消化京城的大白菜。 根本就没在学校呆几天。 不过，在事业都走上正轨后，赵宏图也不像刚开始重生那样，诚惶诚恐，非得弄一个学位来证明自己的地位。 就算不能从人大顺利毕业，以后好歹也是肄业。 只要他的事业最终成功了，也不会被人当成暴发户。 和比尔盖茨从哈弗退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说，他的学习成绩还不错，每年还给学校上缴份子钱呢。 肯定不会被开除。 可是，天不遂人愿，做好学生的愿望，又落空了。 菜都何领导急电，带上团队，速来菜都。 赵宏图一再追问，何领导就是不说，只要他快来。 没办法，和陶主任请假后，带上徐奇等出差必备跟班，前往菜都。 赵宏图几人这次跟着运输蔬菜的车辆前往菜都。 亲身体验和考察蔬菜运输情况。 一到菜都，也不停歇，直接前往何领导办公室，开门见山：“何领导，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菜都积压的蔬菜，自己忙了一个多月，可是帮忙清空了。 这时候，还能有啥事这么着急。 “跟我去三元朱村就明白了。”何领导根本就不顾赵宏图一行，刚从京城过来。 直接拉着他们就上车前往三元朱村。 菜都，三元朱村。 赵宏图和何领导一行，一下车就被预先得知消息的村民给围住了。 “赵总，去我家吃饭，刚炖好的老母鸡，就等着你来了。” “赵总，去我家，来鲁省了，肯定要吃牛肉，我家那牛肉可是村里一绝。” 这次，赵宏图终于实现了当初的愿望，刚下车，就有人来热情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了。 一下子比何领导更受欢迎。 原来，二十个种大棚的，今年是发大财了。 也就是京城大白菜特大丰收而严重滞销的同时，三元朱村的新鲜黄瓜上市，卖到惊人的每斤十来块，而且供不应求。 20个人，平均每人收入27万，扣除成本，全部成为双万元户。 这下可让当初反对的人纷纷扼腕叹息。 纷纷找到村长王乐意，想要种大棚。 王乐意把这情况和何领导一报告。 何领导是千肯万肯的，但大棚技术，赵宏图可是花了十万块，必须征得他同意。 最关键的是，现在本地的蔬菜，菜都的市场，消化不了，还必须赵宏图帮忙。 菜都和宏速公司，还有即将建成的安邦批发市场，已经建立联营关系，有长期合同。 这时候，肯定不能恶了交情。 要是又回到之前的不稳定的零买零卖的模式。 万一，菜都的蔬菜再次和今年一样，到时候找谁去啊。 所以，何领导没敢拍板答应下来。 但村民看到有人种菜发家后，动力十足，王乐意那边没给准确答复。 村民立马集体来找他何领导了。 没法，何领导就把赵宏图催过来了。 这是赵宏图一手制造了村里二十个万元户的经济效应。 “徐少华是，我记得当初你当初可是把攒的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了，这次回本了么？”赵宏图一眼看出来当初签订协议的年轻小伙。 “赵总，早就回本了。他的菜最好，赚了3万多。”徐少华刚张嘴，旁边已有嘴快的说了出来。 “那是有钱了啊，媳妇找到了没？”赵宏图听了后也很高兴。 “还没呢。”徐少华害羞地说道。 “他家的门槛现在快被上门介绍媳妇的人踩烂了。”有村民酸溜溜的说道。 一个二十七岁的大龄青年了，本估计都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可没想到，现在成远近闻名的致富能手了。 一下子从找不到媳妇的，变成了挑花眼的。 这二十个发家致富的典型，一下子把大家想赚钱的欲望给勾了出来。 合作协议签订很顺利。 三元朱村的家家户户都和宏速公司签订了协议。 二十个万元户，可不仅仅是在三元朱村引起轰动，在十里八村都有影响的。 这么大的动静，一直有关注的，隔壁村的立马知道了。 也纷纷赶过来，要跟着签订协议。 三元朱村的人有点不太愿意，这毕竟是自己村的绝活，怎么能传给别人呢。 纷纷去找村长王乐意，这把金钥匙，可不能轻易传出去，咱先封锁3年，等发起业再说。” 但，王乐意说了也不算。 赵宏图和何领导才是能做主的。 赵宏图肯定是希望能签订合作协议的村民越多越好，生产基地越大越好。 何领导也是希望发家的村民越多越好。 看到这样，菜都顺势成立了“推广冬暖式蔬菜大棚技术领导小组”。 政府向银行贷款，给每个大棚补助2000元。 在何领导的帮助下，宏速公司在菜都县贷款一千多万，给每个大棚补助1000元。 在菜都建恒温库等基础设施，外加一个宾馆。 这是80年代菜都蔬菜销售端的历史节点。 也是80年代菜都蔬菜生产端的历史节点。 当然，这也是宏速公司和安邦批发市场，以及宏辉超市的腾飞的历史节点。 第二年，也就是1986年，菜都全县建起蔬菜大棚8130个。 其后大棚数量继续以倍数增长，1987年增加到38万个，1988年增加到95万个。 整整比历史上，进程提前了三年以上。 这边事情一忙完，赵宏图立马回到学校，准备即将来临的期末考试。 可是，一学期没上课，靠前突击一下，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钱场得意，情场也得意。 考场就不太得意了。 这次考试，没有以往那么顺利。 估计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考过肯定没问题。 考完后，和李帅聊了一会，让他喊上陆益芳。 赵宏图打开自行车锁，把自行车从一排排的车队伍里抽出来，骑车回家。 叫上肖苏妍，和李帅两口子，一块吃了顿饭。 “宏图，这次考试怎么样？”肖老师问道。 “哎，别说了，这学期课都没上几次，也没复习好。”赵宏图实话实说。 李帅在一旁轻松了不少，和学霸在一块，从来都不敢提考试这回事。 这学期，他可是一节课不落的听下来了，应该考得比赵宏图好很多了。 饭后，四个人去看了一个电影。 这学期，就这么结束了。 “宏图，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肖苏妍学校前两天就放假了，她是等着赵宏图考试完一起回去。 赵宏图想着回家后，家里老母亲还让带女朋友回家，隐约感觉丈母娘那边好像也要生事。 心血来潮，这年不能回去过了。 连忙说道：“京城这边还有些事要忙，今年我不准备回去过年了。你也知道，超市开业第一天，就有人被挤骨折了，后面还出过人命。过年的时候，超市里边肯定人少不了，第一年，不盯着不放心啊。” 第324章 又到过年 1986年2月1日，小年，天照旧寒的厉害，没风，干冷干冷。 京城的年味越来越浓。 这年代的春节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儿，只有在这几天，孩子才能得件新衣裳，大人也可以放松放松，全家老少聚在一起吃顿好的。 说是好，其实也没什么，八十年代的食物还很讲究时令，有啥吃啥，不像后来，冬天也能啃着西瓜、草莓、洋柿子。 赵宏图和肖苏妍刚逛完街，一人拿了一根冰糖葫芦。 裹在山楂表面的是厚薄均匀、金黄透亮，薄薄脆脆的冰糖片，咬一口，脆嘣嘣酸甜甜，一点儿不粘牙。 吃完了冰糖葫芦吃柿饼，买好芝麻酥饼又吃上了蒸糕，这年头的东西分量着实够足，逛到一半就把肚子给吃撑了。 赵宏图看着那还没尝过的糖水煮丸子，豆腐野菜汤等等老北都小吃，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喂，你就知道吃，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啊？”肖苏妍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呃。”赵宏图好像被掐住了喉咙。 自从那天赵宏图说了，他不回家过年，肖苏妍虽然理解，也接受，但还是老大不高兴。 “好啦，我一个人回去。明天就走。”肖苏妍跺着脚说道。 她喜欢和赵宏图在一块，最喜欢两个人，安静地在房间里看着书。 也喜欢和他一块，逛逛街，一起漫步在马路上。 但她也想家了，想父母，想几个哥哥，还有侄子侄女。 她本早就该走了，就因为赵宏图不回去，便在京城陪他过一个小年。 “明天我二姐和二姐夫跟你一块回去。”赵宏图说道。 肖苏妍白了赵宏图一眼，在确定关系之前，感觉赵宏图能说会道的，很懂自己的。 可在一起后，只觉得他成熟稳重，温和细腻，少了一些情趣，好像之前的风趣幽默，都没有了。 用后世的话来说，变成了钢铁直男。 但肖苏妍却越来越觉得，以后的生活离不开他了，没了他怎么过，整个人都变了，性格变了，只有更爱他。 想要和他结婚，想给他生孩子，想和他过一生。 第二天，赵宏图送二姐赵红兰、二姐夫刘琪和肖苏妍上的火车。 三张软卧。 前段时间，消化京城白菜，和宏速公司和铁路那边，关系终于搭得很稳了。 买票这点事，也不用再去麻烦吴味了。 送完几个人后，回到胡同里的四合院。 赵宏图只感觉，空荡荡地，空虚地不行。 索性锁门，去超市。 超市里各个喜气洋洋，穿着都很讲究多。 人特别的多。 可能到过年了，人们喜欢借着喜庆劲儿买东西，特别是买大件儿商品，冰箱、电视、洗衣机等。 但经历过开业前期的高峰期，店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有经验了。 忙而不乱。 赵宏图在办公室呆着也没劲，他凑在人堆里，感受着喧嚣和热闹，却更加孤单和寂寞。 超市里边，有没有他在，也没啥区别。 于是，前往安邦批发市场，过年期间，工地已经停止施工了，工人都放假回家了。 除了几个看守工地的。 赵宏图给他们几个，发了点过年福利，聊了一会。 又前往宏速公司。 这边，运转更加好，更没有啥事。 赵宏图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可有可无。 无所事事的人，总是想找点事做。 赵宏图觉得应该让自己累起来。 于是，跟着配送的一起去配送。 可送了两家后，跟着一块配送的人一脸忐忑地和他说道：“领导，我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你批评我，扣我工资都行，我肯定改正。要是有什么需要我汇报的，尽管吩咐。您看能不能您在办公室歇着，我和之前的搭档一起去送啊。” 赵宏图也郁闷地，虽然他不怕累，也舍得出力气。 但一线配送的业务，更加完善了，和最开始创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业务上，他还是有点不太熟悉。 关键是，他干这种活，比不上人家，给别人拖后腿了。 这是被嫌弃了。 公司这边，大家都很忙，自己还是别去添乱了。赵宏图想到。 于是去准备找李帅，他家就是京城本地的。 可远远地看到李帅和陆益芳在一块，赵宏图觉得自己还是别去当灯泡了。 于是回学校，班级里很多人没有回去，在学校学习呢。 赵宏图也背着布包，和一般的学生一样，在图书馆占座，拿着书好好学习。 可发现，无论怎么样，学习，静不下心了。 过年期间，学校里边活动也挺多的。 礼堂那边放录像，赵宏图也去看了下，却发现，看录像也没有心思。 以前随便在超市，在宏速，在学校，呆多久都能呆得住，可现在竟然都觉得没意思了。 可能是肖苏妍回家了。 早知道，还不如回家过年了。 晚上回去后，他竟然失眠了，愣是抱着被子，瞪着大眼睛看着东方鱼肚发白。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 马上就过年了。 赵宏图买着点熟食，提着回家。 准备用电饭煲，蒸点米饭，凑合着应付一顿。 可就在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赵一俊和苏燕华，以及二姐、二姐夫、他们的女儿刘媛。 一大家子在门口等着自己。 不知道等了多久。 天有点阴，没太阳，云彩低低的往下垂。 赵宏图连忙上前去，把门打开。“怎么来京城前，也不知道给打个电话。” “哎，我本打算带爸妈到京城后，先去我们家住一天，然后再来这边。可咱妈一下车，非得要来这边。”赵红兰在一边说道。 心里却在嘀咕，一家人，还不就缺一个你没回家过年。 老两口就待不住了，非得来京城过年。 她们两口子才刚回家没几天，家里事情都还没忙清楚，就被苏燕华拉上来京城了。 “这外面太冷了，赶紧先进屋歇着暖和暖和。”赵宏图上前去拎他爹带过来的行李，一提溜，膀子差点卸下来，“啥东西这么沉？” “猪肉、牛肉、鸡肉……” “你们大老远带肉来干啥，我这都有。” “不是你奶奶怕你吃不着么，你一天在京城啥消息没有，我们能不惦记着？” 苏燕华在门口一直念叨着，一进院子，张大嘴巴，“这你买的？” 赵宏图进屋，把证件拿出来，扔在苏燕华身前。 苏燕华白了赵宏图一眼，捡起房产证，轻轻地拍了下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打开，眼睛眯着成一条缝。 大半天，不舍地递给了一旁装作很无所谓，而又急不可耐的赵一俊。 第325章 灾难春晚 苏燕华让赵宏图收好房产证后，立马进入管家状态。“你一天都喝西北风么，这灶都起锈了，多少年没用了？” “我都用电饭锅，糊弄一口就得，中午在外面吃。” “饭碗都堆了好几摞没刷，屋里乱七八糟。” 赵红兰开始在屋子里收拾卫生，又进了厨房把灶点着，烧了点开水，把锅碗瓢盆洗干净了。 “这大过年的，对对子也没贴，鞭炮、炒货、糖果，一样也没买，一天天都干嘛呢？” “嘿嘿，我不是忙么。”赵宏图被训得傻乐，冷清了这么久，总算有点人气儿了。 刘琪带着赵一俊去超市把过年用的东西都购置齐全。 赵红兰开始做饭。 赵宏图开始写春联，苏燕华帮着裁纸。 每写好一副，赵宏图就要得意的瞅一番，然后再让刘媛拿到旁边晾干。 反复看，换视角看，眯眼看，睁大眼睛看，凑近看，放远了看。麻蛋，怎么可以那么好看呢，啊啊啊啊。 赵宏图觉得重生后，对这一手字，真的极为满意，比起上辈子，字写起来越来越畅快了。 赵一俊和刘琪从外面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刘琪看到赵宏图正在写字，夸了一句：“小四这字不错啊，看着就很漂亮。” 赵宏图也停下笔，眉毛上翘，用企盼的眼神看着赵一俊，意思很明显，你也赶紧来夸一夸，夸一夸。 赵一俊瞅了一眼：“字结构是对了，就是没筋骨软趴趴，没笔峰。看起来非常单薄，有些笔画也很虚，没有厚重感，给人感觉很没有力气，好像写着写着就要晕过去了似的。你怎么在大学呆了几年，书法退步了这么多？” 赵宏图听了这话，感觉脸被打的疼，火辣辣的。 看着地上写好的一排排的对联，越看越气，直接过去搂起来，缛成一团团的，投到了炉子里了。“爹，你能耐，你来写去。” 赵宏图直接领着刘媛出门玩去。 外面还是有很多不嫌冷的。 过年了，家长难得阔气一回，小孩子手里都有零花钱，大马路上叽叽喳喳闹不停，带着自己的“二踢脚”、“嘀嘀筋儿”，到处放的噼里啪啦。 先比比谁的多，比比谁买了什么，然后一起放好，编好先后燃放的顺序。 高窜的“泥墩子”，蹲院子里都能看的见，这种烟花是用泥土做成窝窝头的形状，肚子里面填满药粉，然后堵死，点燃后像一颗美丽的大树，那才叫真正的火树银花。 娘们儿大过年的依然不忘咬耳嚼舌扯闲话，爷们儿围在墙拐子一起胡啦八侃编荤段子，大凡这片风流秘闻，某某谁的歪名等等，大都从这里发源。 赵宏图到处凑热闹，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过了大半天，刘媛在赵宏图屁股后边跟着，嘴里还叼着一串糖葫芦，手里还拿着一堆小东西，两个人从外面转了回来。 对联已经贴好了，赵宏图瞟了一眼，只见每个字形断意连，气韵生动，风神潇洒，这个赵宏图承认他是绝对写不出来的。 赵宏图也不觉得自己以后能练到这个程度。 哼了一口，字写得好有啥用。 等以后咱把印刷系统搞好了，什么样的字体没有。 几个人的到来，赵宏图是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屋里火炕烧得暖和，火炉又烧得旺，不挨着，也没啥暖和气。 可是出门立马就能冻成一团，赵宏图把惰性发挥到了极致，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围着火炉，翘着二郎腿，茗茶、看报纸。 到了年三十，吃饺子，看春晚。 春晚是从1983年开始，每届春晚都有每届春晚的特点，每年都给全国人民送上新春祝福 片头还是老一套的李焕之的春节序曲，听着像儿童广播节目的序曲，小朋友们，小喇叭节目又开始啦，今天我们为大家讲个故事…… 赵宏图看得直打哈欠，但苏燕华几个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熬了三个多小时，《拍电影》开始了，陈佩斯后脑勺上顶着那么一点点头出来了，虽然不是很明显。 当陈佩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赵宏图都替他浑身打冷颤，一下子就精神了。 工体馆可没有暖气，关键还是夏天的戏，这真是豁了命在玩啊。 听说他当晚演完小品后直接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可当看到陈冲的节目后，听到按你们华国人的习惯，突然觉得意兴阑珊，索然无味。“你们看，我先去睡觉了。” 提了壶热水，进屋自己洗脚。 脱了衣服直接就上床睡了。 初三早上，李霞回来了。 这会春节就三天假。 她是回来上班了。 苏燕华看到李霞，有点不太高兴，踢了赵宏图一脚。 然后悄悄地问赵红兰，“这是你弟找的女朋友？怎么和照片上完全不一样。” 听到不是后。 阴转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对李霞立马热情了很多。 李霞也就回来拿了下东西，然后搬回单位宿舍住去了。 估计要等肖苏妍回来后，她才可能搬回来。 苏燕华看到李霞走后，叮嘱赵宏图，孤男寡女的，要注意着点影响。 特别是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一定不要乱来。 1985年2月12日，大年初四，京城首届地坛庙会开幕。 赵宏图拿着相机，给家人拍了不少照片。 还单独拍了一张冰糖葫芦的照片，主要是这根冰糖葫芦，差不多有普通的两根那么长。 拿着冰糖葫芦，赵宏图想肖苏妍了。 初五早上，二老乘火车回家。 两口子多请了两天假，得回去上班了。 刘媛却留下来了，以后就留在京城。 赵红兰两口子带着孩子，回自己家住去了。 人走了之后，院子瞬间变得很空。 赵宏图也不太适应，又担心李霞回来有啥事，不太方便，直接搬回学校宿舍住了。 第326章 想开分店 苏燕华对赵宏图这个儿子的偏心，是偏到太平洋了。 不管大事还是小事，总是偏爱自己的小儿子。 小时候家里日子也难过，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苏燕华都是偷偷地给赵宏图吃。 大了，还是继续偏心到底。 大姐赵红梅性格好，不计较了。 三姐赵红菊气不过，从小到大，没少和赵宏图不对付。 但每次争宠，都在偏心地苏燕华那边，讨不到好。 这次，她终于怀孕了，本来还想让苏燕华在家照顾照顾她。 可就因为赵宏图没回去过年，苏燕华两口子跑京城来过年。 她们三姐妹，也都是苏燕华身上掉下来的肉。 一有了对比，心态难免失衡。 大姐夫和大姐一样的心态，也就是觉得苏燕华偏心，习惯了。 三姐夫，多少，对丈母娘这一点，有点意见。 但刘琪不一样，从来不计较这些，自从结婚后，就时不时去苏燕华家里帮忙干点活。 一个女婿，顶上大半个儿子了。 这次，刚回家，因为苏燕华要求，没有在家过年。 带着女儿，陪着岳父母一家，又来京城了。 他们夫妇无怨无悔，赵宏图也对得住他们。 京城从1986年1月1号开始实施暂住证制度，这是继深城在84年推出暂住证之后的第二座城市。 “凡从本市行政区域以外来京暂住人员，均应向暂住地公安派出所申报暂住登记。其中十六周岁以上(含十六岁)暂住期拟超过三个月的，必须申领《暂住证》。” 不太好办，得亏宏速公司在12月份的时候，帮着消化京城的大白菜。 菜委会里边，有京城大部分的政府部门。 关系搭上了，办事自然有门路。 二姐赵红兰和二姐夫刘琪的暂住证很快就办了下来。 一个多月后，也就是在年前。 赵宏图拿着大棚黄瓜开路，又去帮忙疏通了下关系，花了点钱，把他们的户口也给解决了。 刘琪对赵宏图这个小舅子，是相当感激的。 他是一个感恩的人。 对工作，更是尽心尽力。 宏辉超市，从十一月十一日开业，一直火爆。 十一月共二十天，赚了4万块。 十二月份，赚了八万两千。 一月份，赚了九万八千。 二月份，日均净利润在三千五左右，预计月净利润应该在十万块左右。 营业时间才三个多月，宏辉超市已经赚了二十多万。 相当不到一年，就能回本了。 “赵四，超市现在生意不错，要不要再开一家店？”刘琪问道。 宏辉超市现在每天都是爆满，来得晚的，都可能进不了超市。 看着这么多的顾客招待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能赚到的钱，从身边溜走，刘琪看着都心口疼。 可宏辉超市的顾客容量就那么大。 心疼也没有办法。 所以，他想开分店。 宏速超市已经打下了基础，供货渠道都已经搞定了。 再开一家店，只要照搬现在宏辉超市的经验和模式就行，一点也不麻烦。 选址，装修，招人、培养等，还有几个月，也都来得及准备。 赵宏图微微沉吟片刻道：“是不是太仓促了，好些东西我们都没准备好。” 最关键的是，钱。 赵宏图现在的重点，还是批发市场那边。 只要批发市场搞起来了。 配送公司，超市，他都有信心，随时都能开起来。 所以，就算有钱，也肯定是为批发市场准备的。 今年，赵宏图准备在魔都、羊城、深城那边，各开一家批发市场，还需要很多资金，这些都不知道从哪里来呢。 还准备去宏速公司那边打秋风。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的超市赚了钱，瞒不了有心人，现在恐怕就有人已经动心了，咱们要不提前把好的地段给拿下来，以后就被动了。”刘琪说道。 京城超市这块的市场，是一片空白。 赵宏图虽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他是第一个成功吃到了螃蟹的人，别人只要跟着照猫画虎，自然会知道怎么去吃到螃蟹。 当然，速度还没有那么快。 毕竟很多时候，开门红不代表一直红。 刚开业的时候红火赚钱，一两年后关门的也有得是。 所以，这一两年，肯定还很多观望的。 这时期，是宏辉超市扩张占领市场的最好时机。 等好的地段都被宏辉超市占住了，有着先发优势，就算有后来者，也不怕。 刘琪说的这些，赵宏图也都懂。 但开新店，这东西也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开起来的，钱从哪里来？ 宏速公司那边也要发展，王兴华想扩张的心思，久矣。 去年一年，宏速公司赚取的利润，不是被用来建安邦批发市场，就是宏辉超市，还有去港城炒外汇。 差不多赵宏图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从宏速公司那边抽取资金。 尽管宏速公司去年下半年，在王兴华的带领下，扩展了很多新的业务，盈利能力更强了。 但搭建供应链网络，增加仓库配套建设，公关费用等，也花费不少。 八月份后，一个月也就两百万的利润。 年底结算下来，扣除批发市场所需费用，账上只剩下500万。 今年，王兴华准备采购一批蔬菜配送专用车辆，还准备去魔都拓展配送业务。 这些都需要钱。 如果还准备从宏速公司抽取资金出来建超市，估计王兴华会有想法。 赵宏图考虑了五六分钟，在刘琪期待的目光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钱从哪来？” “钱的事好办，我们可以贷款。不需要太多，六十万就够了，足够撑起一家新店。”刘琪立马回道。 “六十万？拿什么贷款？现在超市刚开业，银行会贷这么多钱给我们？”赵宏图摇摇头，银行又不是你家开的，怎么可能贷六十万给你。 再加上，自己安邦批发市场那边借的六百万都还没还呢。 这次，在菜都，又借了一千万。 都贷款一千六百多万了，银行怎么可能还借钱给自己呢。 刘琪也想到了这点，顿时有些郁闷。 可他还是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 管理过一段时间超市后，他发现，超市这玩意，要想多赚钱，必须得连锁。 知道怎么能赚钱，但却因为没钱，无能为力，这心情，很不好受。 就如同，后世明知道房子要涨价，也看好了房子，但就是拿不出钱那种感受。 见刘琪有些失落，赵宏图也无奈。 他不是故意不支持刘琪，但他又不是印钞机，也变不出钱来。 第327章 大干一场 赵宏图和刘琪同时陷入了沉思。 还是缺钱惹的祸。 一直默默听着两人讨论的赵红兰好像被人遗忘了，赵宏图两人根本没注意到赵红兰的存在。 直到此刻，赵红兰看到自己老公和弟弟愁眉苦脸的，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刘琪和赵宏图同时回神，看着赵红兰眼中露出疑惑。 赵红兰憋的难受，她就想不明白，这两位平时看着挺精明的，现在怎么变的傻乎乎的。 “二位，我说一句，超市现在一个月盈利就在十万块左右。” “嗯。”赵宏图挠了挠头，他当然知道，三个多月，已经盈利二十多万了。 可这和他们说的事有关系么，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想要再赚六十万，至少也得九个月。 见赵宏图还没明白，赵红兰憋不住了，无奈道：“开新店总要有个时间，我们是租房，不是买房，租金还能花到多少？装修款没规定要一次性付清，渠道我们有现成的，好像也不用花费多少。员工开支还要等正式营业，现在也没必要考虑。” 赵红兰一口气说了许多，见赵宏图和刘琪好像明白了，这才松了口气。 “啪！”刘琪给了自己一巴掌，感情他和赵宏图都走进死胡同了，认为开新店就必须要有大笔现金才行。 实际上就算现在开始选址筹建新店，前后没有三四个月也完成不了。 这三四个月，又可以赚三四十万。 缺口根本就不大。 前期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找个好地址，租个好门面，付个半年一年的租金就可以了，花费并不是很多。 别说现在账上还有二十多万，就算账上现在没钱，只要确保现在的超市能盈利十万一个月，现在就可以拉开架子了。 就连装修，若是找之前帮忙装修的人，说不定他们还能垫资接下工程，拖上几个月，以宏辉超市的盈利能力，没多久，新店都可以赚回来了。 就当两人以为自己想明白了之时，赵红兰又补刀道：“其实咱们的资金真的很充足，供货商那边，有部分货款也可以拖三个月的。而且超市规模扩大，也更具有议价能力。” 赵宏图也拍了自己一巴掌，亏自己之前还在颐兴食品厂呆过呢。 食品厂刚开始的情况，不就是因为有货款收不回来么。 再说，宏速公司那边，都能让批发商压货款一个月。 之前自己都能想到的办法，现在怎么脑袋就不转弯了。 刘琪也是一脸尴尬，宏辉超市还是他一手筹建的，负责工作都好几个月了，可竟然连赵红兰这个在超市一天都没呆过的外行都比他看的明白。 不过好在赵红兰是自己老婆，加上有赵宏图陪着他一起丢人，刘琪心里总算有了安慰。 赵宏图没想那么多，既然钱这方面没问题，自然要大干一场才行。 “姐夫，既然资金的问题解决了，咱们胆子也就放大一点，干脆一次开始筹建两家新店。”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现在宏辉超市第一家店这边渐渐走向正轨，接下来我把精力都放在新店上面。”刘琪也不再纠结刚刚的丢脸了，顿时干劲十足 接下来赵宏图和刘琪又开始商量起了开新店的细节，虽然钱的问题解决了，可不代表新店就可以马上开动了。 预算什么的暂且不说，毕竟选址都还在规划之中。 关键是刘琪现在缺人，普通员工还无所谓，主要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刘琪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一个人守着三家店面，赵宏图也不能真的放下不管，毕竟很多东西还没理顺。 但今年，安邦批发市场就要投入使用，宏速超市那边也有大动作，赵宏图自己还要上学，今年上半年就要毕业分配，还要和肖苏妍谈恋爱。 根本没太多的时间放在超市这边。 但按照他们现在的计划，同时筹建两家新店。 新店开起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都需要有重量级人物坐镇，最好是刘琪亲自坐镇。 一般的人，还真玩不转，压不住场子。 毕竟，第一次宏辉超市开业的时候，可是出了不少状况。 这么一算下来，别的不说，起码需要三个能力相当的店长，才能撑得起宏辉超市的盘子。 “小四，要不把徐奇、杨昆他们几个让给我。”刘琪看上了宏速公司的人了。 宏辉超市第一家店能这么快在京城站稳跟脚，有宏速公司的配送、供货渠道、人才等方面的支持，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刘琪自己当初就是宏速公司的区域经理，过来后，能撑得住宏辉超市一家门店。 杨四平、曹超才、许建中、张思亮、李鹏辉、许成松……这些公司的高层，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就连之前的叛徒刘文栋，尽管心术不正，但也能一个人撑起已经垮了的明智公司。 当初赵宏图、杨晓明、朱海茵几个，还是为宏速公司培养了不少的人才。 但高层肯定挖不过来，王兴华那边肯定也不会放。 不过，中层徐奇、杨昆也都差不多培养了出来，拿过来就可以直接大用了。 徐奇和杨昆肯定是不能让给刘琪的，赵宏图当初带他们去港城，就想着让他们两个去深城那边，以后开发港城蔬菜配送，赚港币的。 怎么可能把人放超市那边去。 “宏速公司那边的高层，或者其他的中层，你自己随便挖，只要征得本人同意，你和王兴华那边协调好。”赵宏图也是头大，之前从宏速公司拿钱，现在还要别人的人。 宏辉超市这边是自己的亲姐夫，宏速那边还是自己的亲同学，也是亲兄弟一般的存在。 自己去做，有点不合适啊。 “好的。”刘琪兴奋地说道，只要赵宏图不反对，他可是担任过宏速公司区域经理的，从那边挖人，肯定能成。 钱和人的问题都解决了，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有了第一家超市的经验，第二家第三家，照旧就行。 赵宏图想了想，好像没啥了，说道：“姐夫，超市这块，就先这样了，我马上开学了，事情就麻烦你了。对了，刘媛学校的事情，我最近也帮忙找好了，就在你们家附近。” “我们还正愁着女娃上学的事情呢，还好有小四你帮忙。”赵红兰笑着说道。 赵宏图不以为意，对着赵红兰说道：“二姐，你这就见外了。刘媛是咱外甥女，她上学的事情，我去帮忙办，也是应该的。对了，二姐，咱娘带了那么多肉过来，一时半会吃不完，别放坏了，你拿一半过去吃。剩下一半，都帮我炒好后，我带回学校去吃。” 第328章 好消息不断 赵红兰帮赵宏图炒了一大包的肉。 赵宏图都带回了学校，到宿舍的的时候，大家都在。 直接放在桌上：“来来来，大家都过来尝尝。” 赵宏图刚说完，徐爱军立马上前把袋子接过去：“都快来，老赵下乡慰问啦!” 嗡! 一嗓子把大家伙都召来了。 “花生!” “瓜子!” “啤酒!” “猪肉!” “呀，还有汽水和大肘子!” 袋子打开后，众人欢呼道，就差喊赵宏图万岁了。 李帅手里拿了一大块牛肉，满嘴流油，嘟囔道：“老赵，你怎么考的，上学期没看你上几次课，怎么还考的那么好啊。” “怎么可能考好呢。我就临时抱佛脚，考的时候都磕磕碰碰的。”赵宏图还不知道成绩呢。 “老赵，和你一比较，我都感觉自己头大无脑，左看像白痴，右看像傻子，智商为负数。你就复习那么几天，都考了专业第五。我每天上满八节课，晚上还自习，才考了第六。”徐爱军一手拿着一个大鸡腿，一手拿着啤酒。 看那放荡不羁的样子，笑得很奔放，一点也不像说自己傻。 李帅差点就拿着牛肉塞徐爱军的嘴里。 这头大无脑，怎么感觉在说他。 上学期，他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可偏偏考试成绩只站在专业的中间线以上。 老天爷，何其不公。 赵宏图一听，惊喜！ 还以为上学期考砸了，没想到这样都能考专业前五。 看来这学期，又可以潇潇洒洒了。 对了，想要自由，还需要论文。 上学期，写了两篇论文，一篇关于蔬菜流通的，一篇有关国企改革的。 交给苏教授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 正好，年后还没去苏教授那边去过呢。 赵宏图去菜市场买了点鱼、肉和蔬菜，带了点苹果，直接去了苏教授家里。 进门后，很自然地就去厨房帮忙做饭。 苏教授夫妻两个也习惯了赵宏图这做派。 吃完饭，苏教授喝了一口茶说道。“小赵，上学期你交给我的那两篇论文都发表了。前几天陶主任还和我说，龚校长的意思，想让你留校任教。” 留校？ 这不错啊。 时间自由，每年还有几个月带薪休假，地位也不低，还可以接触上流圈子。 赵宏图很乐意的。 从颐兴食品厂被人给高升后，赵宏图发觉，从政需要天分，而自己明显没这方面天分。 这就和考试一样，努力可以有成绩，但难有大成。 自己在这方面的智慧和手段还是差了点。 如果真能留校，自己肯定一准答应了。 “但你现在的学历，留校任教的话，还得增加学历门槛，不然就只能去行政岗，搞不好，可能呆几年后，被调到附中去。”苏教授继续说道。 在1983年才产生了第一批自己培养的博士生，总共也才18个人。 但这几年，国家的教育进步了，对学历的要求，开始慢慢地变高了。 苏教授的意思，还是希望赵宏图跟着他读研究生，最好能跟着读博，能拿下一个博士学位。 “苏教授，你也知道我，搞学术，真静不下心来。”赵宏图再次拒绝了。 他一开始走学术路线，一方面是上辈子是研究生刚毕业，最擅长的就是写论文。 而在高校里边，最能站稳跟脚的，也就是学术成果。 事实证明，他在学术方面打开局面的选择，是正确的。 因为论文，和苏教授，陶主任，甚至是肖校长搭上了关系。 也为自己打响了名气。 如果没有名气，没有背景，赵宏图怀疑，还是卖菜，说不定只能是一个小摊贩，努力一辈子，最多也就是一个大的批发商。 而不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就如同，卖猪肉的，人家京大毕业的，能肉案写春秋，年销售额超十亿。 但现在名气有了，学术这东西，他就不太上心了。 赵宏图从苏教授这出来后，还想着去龚校长那坐坐，但想了想，刚听到消息，有意向让自己留校，这时候就去找，好像也不太合适。 于是，前往肖校长那边。 肖校长现在是在政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那单位是政务院的咨询研究机构。 他现在也是上面的红人，因为菜篮子工程，和杜闰生一起被称为最资深的“三农(农村、农业、农民)”问题专家，农村改革最重要的决策者和亲历者。 “小赵，你来得正好，上面现在对肉、蛋、奶、水产和蔬菜供应很重视，准备在最近下发建立有关菜篮子工程的文件。你那安邦批发市场，今年投入运营后，可以向政府部门申领补助和税收优惠。”肖平看到赵宏图，就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其实年前白菜消化完后，上面就有过想给宏速公司发放补助，给予税收优惠的意思。 但没有相关的文件依据。 “肖校长，谢谢你一直在帮宏速公司争取各种优惠条件。不过，京城冬天的蔬菜供应问题，都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怎么现在？”赵宏图问道。 赵宏图名下的企业，能在京城这么顺利地发展，离不开龚校长、肖校长等在背后的支持和维护。 “你没看到七月份的新闻么？”肖校长问道。 “哦。你是说七月份暴雨？”赵宏图立马反应了过来。 1985年7月一场特大暴雨，青菜供应马上紧张了起来，蔬菜供销矛盾突出。 为了保证居民正常吃菜，蔬菜公司发展了播种基地，加强批发仓储建设，建立了一支采购员队伍，紧急情况下奔赴全国各地突击采购。 “看到了今年京城的白菜销售情况，想和宏速公司一道建立一个大型批发市场，并且邀请宏速公司去建立分公司。”肖平说道。 “肖校长，真的？怎么可能看上我们这么一个民营企业呢。”这消息太好了！赵宏图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第329章 最粗大腿 魔都在1974年到1985年的11年里，为了魔都800万人吃菜问题，保障8000余家工厂企业伙食团的蔬菜供应，地方财政补贴了好几亿元人民币。 那边政府为了解决吃菜问题，做了大量的工作。 也想了很多办法。 这不，最近京城这边在搞菜篮子工程，听说效果还很不错。 于是决定过来看看。 肖平现在是菜篮子工程方面，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学者。 所以，魔都方面找到肖平，希望能彻底解决市民的吃菜问题。 肖平推荐了宏速公司和赵宏图。 魔都方面，调查后得知。 宏速公司在去年冬天，在京城的表现。 在菜都那边和菜都合作，推广地大棚蔬菜等。 供应京城众多食堂饭店，从没出过差错。 实力确实可以，于是，决定采纳肖平的建议。 肖平也不会和赵宏图去解释这背后的缘故，笑了笑。“我给你魔都姜领导的秘书联系方式，你先和他联系一下。” 姜领导？ 大人物！ 赵宏图感觉自己有点眩晕了。 上辈子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自己学校的校长。 这辈子见过政务院的孙领导，见过人大的龚校长、陶主任、周院长、苏教授，京城大学的李教授，经贸委的郝局长，燕京日报的孙雅静…… 大人物也是见过不少。 但这些人，和姜领导比起来，还是差很多。 要是能抱上他的大腿，赵宏图觉得，自己可以顺风顺水的发展20多年。 冷静，一定要冷静。 赵宏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半天，才勉强恢复正常。 肖校长有点诧异地看了赵宏图一眼，这小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政务院的孙领导的级别，比姜领导还要高啊，之前赵宏图在他面前，也都能侃侃而谈。 “肖校长，可是，我们的资金有点不够。”赵宏图说道。 “你先去和魔都那边沟通，想来应该问题不大。”肖校长说的有点意味深长。 涉及民生问题，钱的事，肯定没有问题。 还有这好事。 这对赵宏图来说，又是一大利好。 不管是批发市场，还是蔬菜配送，固定投入，是一个大头。 最主要，在京城，有关系和人脉，运输方面，还可以找企业租借车辆。 去魔都那边，又得从头开始。 而现在，很多城市都有蔬菜配送。 和宏速公司刚开始筹建的时候，基础条件又不一样了。 如果能有政府扶持的企业，能享受本地优惠扶持，以后的路，可是要比自己去硬走，要好走多了。 在魔都可以这样，是不是代表，其他的省市，也有可操作性呢。 当然，没有也没关系，只要那边允许企业发展。 现在宏速公司账上还有五百万，也足够在魔都启动了。 赵宏图压抑住激动地心情，和肖校长再次请教了有关菜篮子工程方面的事情。 虽然这个概念是当初赵宏图提出来的，但现在对上面的政策，具体实施等方面，肯定是，没有肖平把握得那么精准。 “上面预备提出菜篮子领导负责制，希望能基本解决城市的副食品供应问题，建立集贸市场，初步形成了以蔬菜、肉、水果和蛋奶为主的大市场大流通格局……”肖平有感于当初赵宏图在菜篮子工程项目上的付出，对赵宏图也不藏私，说得很详细。 赵宏图态度是极好的，表现的很谦虚，也很好学。 听了后，觉得收获匪浅，这比自己在报纸上看到后研究的，要透彻和深入多了。 看到赵宏图这态度，肖平的心情也是不错的，赵宏图和他的关系，由陌生后辈变成好学生，再由好学生变成亲善的后辈。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后，也是真正认可了他。 从肖平这离开后。 赵宏图哼着小调，马不停蹄地前往宏速公司，准备找王兴华等宏速高层，一起协商下，把这事尽快落实，定下来。 正好，王兴华也准备找他。 “老赵，你也去管管你姐夫，那么多国企，供销社，百货商场，那么多地方，怎么挖人，尽都在自家窝里使劲。”王兴华抱怨道。 这段时间，刘琪在宏速公司挖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从普通员工，到最高层，除了王兴华，什么人他都要。 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挖墙脚技术，堪称一流。 挖墙技术哪家强，京城宏辉看刘琪。 李鹏辉和许建中被刘琪说服了。 带了几个公司中层，投奔刘琪去了。 刘琪之前西部区域，也有几个老部下跟着过去了。 赵宏图有点尴尬，这个当初他可是默许了。 而且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的高层领导，也都要他同意后才能调整。 王兴华与其说是在抱怨刘琪，还不如说是在赵宏图面前求公平公正呢。 赵宏图答应地很痛快。“好的，等会我就和他说。” 都是自家公司，内部这么折腾也确实不像话。 挖两个人就得了，以后可不能一直这样。 看王兴华还准备继续纠缠这事，赵宏图连忙说道：“对了，兴华，好事，我和魔都那边政府联系上了，那边政府将大力支持我们在魔都建立批发市场和食品配送，你马上组建一个团队。” “真的？”王兴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那肯定，赶紧组建团队，先对魔都那边具体情况进行研究，制定一个详细地市场方案。”赵宏图说道。 在和魔都那边联系之前，肯定先要有所准备。 商业计划书得有。 要让人看到自家的专业性。 确实能解决他们眼前的问题。 不然凭啥和你合作啊。 只有让人眼前一亮，以后合作起来才能更加愉快。 不过，王兴华前期准备本来就准备去魔都开展配送业务，也做过相关地准备。 好在京城这边安邦批发市场建设，以及宏速公司，也有相关地基础。 结合魔都那边的实际，做一个具体地方案，还是比较简单的。 这事交待完后，赵宏图把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的高层，都叫了过来开了一个会。 以后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之间，不得相互挖墙角。 两个公司，组织机构、财产都独立开来，自负盈亏，独立核算。 安邦批发市场那块工作，以后全权交给杨四平负责。 几个公司的管理人员，进一步进行了调整。 一个月后，王兴华已经组建好去魔都筹建新市场的团队，并且制定了魔都批发市场的初步规划方案和魔都宏速公司的筹建计划书。 第330章 毕业论文 这段时间，王兴华从早忙到晚，焦头烂额的。 光一个去魔都的团队，就把他折腾的够呛。 包括财务，人事，后勤，监察等各个部门。 一下子抽调这么多人，不是一件小事。 宏速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并没有臃肿，基本上保持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程度。 好在去年，王兴华想着宏速公司拓展市场的事情，招了不少人，提前有了准备。 不然那去年冬天那一关就过不去。 不过，当初是在京城。 可以老带新，还能撑住。 但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拓市场，需要的都是精兵强将。 留下来的就是老人少，新人多。 肯定会影响工作，而抽调的人越多，对各个部门的影响就越大。 可以说各个部门的老大都不是太愿意从自己部门抽调走太多的人手。 另外，从天子脚下，去外地发展，很多人也不是很愿意。 这不是出差，是去那边开拓市场，一时半会，是别想回京城了。 被抽调的人员，也需要王兴华去和他们做思想工作。 还有，方案和计划书的事情，也够忙乎的。 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六，七个小时在工作，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就是这样才堪堪把这些给理顺。 “老赵，这是去魔都那边的团队名单。”王兴华拿着文件递给赵宏图。 赵宏图接过来一看。 王兴华、杨四平、张思亮、许成松、徐奇、…… “是准备让张思亮和许成松负责魔都那边么？”赵宏图问道。 王兴华负责宏速公司，杨四平刚确定了批发市场由他负责。 以后京城和魔都，都是归他们管。 不可能兼任魔都那边。 那就只有张思亮和许成松。 “嗯，是的，我和他们两人都谈过了，他们也同意了。”王兴华说道。 “好的，等会我去学校请假，我们下周一出发。”赵宏图说道。 王兴华听到赵宏图说学校请假，脸上不由得一黯。 他这辈子有两件痛。 第一件就是当初和小娟恋爱，脑髓里有点贵恙。 尽管看开了，病好了，也收获了爱情，和孙云萍在一块了，但心中还是有点不爽。 第二件事，就是被学校给开除了。 现在有家也难回。 没有脸回去。 赵宏图拍了拍王兴华的肩膀：“兴华，你要和我回去一趟么，也顺带着和孙云萍约会一下？” “不了，今晚我再去找她看电影。现在她在忙毕业论文，时间也很紧张。”王兴华甩开脑袋里的负面情绪。 现在赵宏图就一甩手掌柜，什么都要他操心。 马上就要去魔都了，事情还很多呢。 赵宏图的论文倒是写完了。 论文题目是《华国农村市场化研究》。 写论文对一般学生来说可能需要好几个月，否则根本写不出什么实质性内容。 不过对赵宏图来说写内容一点都没难度，熟门熟路，反复修改了三四遍，也才用了一个星期，写了四万多字。 他最烦的就是算是整理文献索引了。 别人写论文都是第一搜索文献、第二才是撰写论文，他的写作步骤和别人搞反了。 图书馆还是传统的手工卡片式，找文献期刊麻烦的很，特别是外文文献。 不过，一个月，也是折腾完了。 论文写完了，倒是挺清闲了，正好去魔都一趟。 赵宏图需要向三个人请假。 第一个就是陶主任那边，他现在很少去找班主任，有事直接找系主任。 第二个就是去肖苏妍那边，毕竟出差了，也得和女朋友汇报一下。 第三个就是要去苏教授那边。 他毕业设计论文的指导老师是苏教授。 这一个多月，赵宏图的论文，也算是写完了。 请假很顺利。 只是苏教授那边有点波折。 “你这才在学校呆了一个多月，又要去外面折腾。”苏教授摇头苦笑。 这学生，天分就是有的，就是不安分。 “来，走之前，我和你说几篇论文，你好好学习一下。”苏教授从桌子旁边拿出来一个文件夹。 赵宏图接过，打开。 第一篇论文，张五常的论文《佃农理论》。 在还没答辩之前已经发表在最好的期刊，而且鉴于论文很长，该期刊必须像小说一样连载。 第二篇论文：费孝通的《江村经济》。 以此文章为基础，费先生获得了国际应用人类学会1980年度马林诺夫斯基荣誉奖，1981年接受瑛国皇家人类学会的郝胥黎奖章，可以说是经受了创作以来的各个时代国际学术界的一致好评与认可。 第三篇：萨缪尔森的《经济理论操作的重要性》。 萨缪尔森的博士论文答辩结束后，答辩委员会成员之一的熊彼特（上世纪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转过头去问另一位成员里昂剔夫（诺奖得主）：“瓦西里，我们通过了么？” 第四篇：约翰·纳什的《非合作博弈》。 人家21岁写的博士毕业论文，论文只有27页。。 论文中提到“非合作博弈论”，彻底改变了人们对于市场与竞争的看法。提出的“纳许均衡”，也被广泛运用在经济学、计算机科学、演化生物学、人工智能、会计学、政策和军事理论等方面。 赵宏图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瞪大眼睛看着苏教授，啥意思？ “苏教授，他们这都是博士毕业论文，我这就本科毕业论文而已。” 苏教授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科生的毕业论文，科斯的本科论文《企业的性质》提出了产权理论的基本概念。 赵宏图抓挠着自己的脑袋。 苏教授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今天晚上，去他家里给做顿好饭？ 好歹自己现在是肖苏妍的男朋友，也是他的远亲啊。 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 “苏教授，您这要求，有点忒高了。咱们拿一个优秀毕业论文就行了嘛，这种有点太难了。” 苏教授摇摇头，“水木大学当年的毕业生，毕业设计是密云水库；北理工一群本科生的毕业设计，做了华国第一套电视发射接收装置……这要求，高吗？” 赵宏图：…… 本来想交给苏教授的论文，都没敢从包里拿出来。 要求是有点高，但假，苏教授还是很痛快地批准了。 还好苏教授不是学物理的，不然甩给自己一本德布罗意的论文，一篇论文产生三个诺贝尔奖，那谁接得住啊。 自己虽然是重生者，但还是人类，和那些非人类的可不是同一类。 这话，要是李帅听到，肯定会说，你还是人吗？ 第331章 春风来了 赵宏图把包放回宿舍，“胖帅，午饭吃了吗？走，我请你吃午饭。” 李帅疑惑道：“这不年不节的，请吃饭干啥？” “刚去苏教授那边，被加压了。何以解压，唯有烤鸭。赶紧的，金德，你也一块，咱们吃烤鸭去。”赵宏图招呼道。 自己不就是拒绝了苏教授好几次读研的邀请么。 毕业论文的时候，给自己穿鞋了。 可这话，还没法和人说，难道说，苏教授对我要求太高了，让我写一篇有名的毕业论文。 这让正在苦憋的那些同学，怎么想。 “呵呵~”李帅贱贱地笑了声。 上学期末考试后，赵宏图一副考得不好的样子。 他还以为能压过他一头，结果反被压了。 现在看他吃瘪，心里不由得爽了。 有人请吃饭，是好事。 李金德也扔下手中的活，“老赵，听说你们又要出差了，这次是去魔都？” “你消息很灵通啊。怎么，你也想去？”赵宏图笑道。 “别，论文都还没搞定呢。话说，你论文怎么样了？”李金德连忙摇头。 他上次跟赵宏图去了一趟港城后，开了眼界，大步迈开，和外国友人进行了深入交流。 现在还在回味那种入股的感觉。 确实很想和赵宏图再去魔都体验下。 但，确实走不开。 “喏，在包里呢。”赵宏图指了指在自己床上的布包。 李帅上前把赵宏图的包打开：“卧槽，我开题报告才搞定没几天，你论文都写完了。” 人与人的体质真是不可一概而论。 两个人一下子不平衡了。 不吃一顿，都对不起这论文。 虽然不是扶着进，但至少也是扶着出，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走在大街上，明显的能够感觉的到，人们从穿衣风格到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大街小巷，靓丽的色彩越来越多，牛仔裤，喇叭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那么多年轻人穿在身上。 街边的服装店，饭店不知不觉中又多开了两家。 晚上等国营商店关门以后，私营商店开始活跃了起来，人们发现晚上也可以买到日用品了。 而且老板的服务态度还要好很多。 身边的谈论的话题，“万元户”三个字成为了人们羡慕的对象，越来越多的话题和钱有了关系。 而不是原来的“先进个人”“劳动模范”。 人们不再谈钱就觉得羞愧，价值观在一点一点的发生着改变。 润物细无声，改革的春风在一点一滴的滋润着整片大地。 徐奇的春风也来了，在回家的胡同口，看见了他心爱的姑娘许丹。 “干啥去了？喝酒去了？”许丹问道。 “嗯，和同事聚了一下，下周一就要去魔都那边出差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徐奇说道。 许丹一愣：“魔都？” 徐奇得意的说，“魔都。知道不？哥哥要去闯一片自己的天地。” 许丹说，“去，好事。” 说完头也回的走了。 徐奇嘀咕道：“这女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 然后站在原地，看着许丹的背影发呆。 谁知许丹走了半路，又返了回来：“在那边好好表现，不准处朋友”。 “那不可能，我是去做生意的，不处朋友，我怎么做生意。” “我是说女的。” “做生意哪里分男女，谁规定就不能和女人做生意了。” “你非故意跟我抬杠是？” 徐奇见许丹怒气值飙升，急忙应付道，“行，行，都听你的”。 许丹白了徐奇一眼：“你上次给我从港城带回来的包和手表，我很喜欢。这次你去魔都，回来记得给我带东西。还有，记得给我写信。” “没有，没有，谁给你送了啊。”徐奇有点慌乱。 上次他是偷偷摸摸地送她那的，没人发现啊，怎么被他知道了。 可他忘记了，他一直偷摸着给许丹送东西，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再说，那东西，是从港城带回来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在和女的相处方面，确实有点怂。 上次在港城，李金德他们玩得很开。 就他一个，关键时候跑了出来，在大堂上坐着等他们几个。 这事，可没少被说。 赵宏图还不知道呢。 许丹看了一眼徐奇，一脸嫌弃，“没出息，追个女人都熊成这样，活个什么劲。” 徐奇气结，说别的他服，这个坚决不能服。 顾不上周围有其他人在，一把给她搂在怀里。 心咚咚作响，差点又要放开。 许丹用力挣脱开，脸上一下多了一股女孩子的娇羞。“明晚把自己捯饬捯饬，去我家吃饭。” 徐奇听着这话不禁咧着嘴笑了，“真的啊。” “我能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嘛。” 徐奇一下子好像有梁静茹赋予了勇气，嘿嘿笑道，“你说这丈母娘看女婿能喜欢吗？” 许丹冲着苏明啐了一口，笑着道，“少臭美，谁是你丈母娘，他们乐意不乐意还不知道呢。” 徐奇听着这话，又开始有点担忧：“你说你把爸妈能同意吗？我可是没正经工作，你可是端公家铁饭碗的。”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心里也有点拿捏不定了。 许丹道：“瞧你这点出息，这就又怂了。” “这不是没准备好么。” 许丹直接拍板，笑着道，“你放心，我们家我说了算。再说，凭劳动吃饭，不偷不抢怎么着了。你心放肚子里就是了。不过有一点，我妈这人有点老传统，生怕我嫁亏了，结婚什么三大件，多少条腿，这我可帮不了你，我也就那么点死工资。” 徐奇乐呵一笑，张口就来，“不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 赵宏图吃完饭后就去找肖苏妍，说了下自己出差的事情。 在京城，两人也差不多异地一样，长年累月的不在一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可听到赵宏图要出差了，不用说长年累月了，就是出去个两三天，肖苏妍都有些思念。 像这样去魔都出差，更是让肖苏妍思念无比。 “好，那你去，不用担心。” “谢谢你，苏妍。”赵宏图点点头，深情的把肖苏妍抱在怀里说道。 “行啦，我去给你收拾下行李。”过了一会，肖苏妍不舍地推开赵宏图，擦了下眼角。 赵宏图去厨房做饭，饭后，提着行李回了宿舍。 打开行李箱看了看，袜子，内衣、刮胡刀等等，真的是事无巨细。 原来出差的时候就是随便塞两件衣服，出去了换洗衣服不够，那就再买。 如果没有时间或者不方便买，那就将就一下，大老爷们也不讲究这个。 有了女朋友，真是不一样了。 就在赵宏图感叹有一个女朋友真好的时候，有人传话了，让赵宏图去陶主任那边一趟。 赵宏图纳闷，上午才去请假了。 也没说啥事，怎么忽然又召见了。 第332章 被相亲了 “晚上和我一起去吃个饭。”陶主任直接说道。 “好的。”赵宏图一口答应了下来。 “聚贤楼，晚上六点，别忘记了啊。”陶主任道。 说完，就拿着文件包，开会去了。 赵宏图也有点纳闷，不过也没想太多，陪领导吃饭，也算是好事。 下午五点左右，赵宏图用凉水洗了把脸，稍微捯饬了下，就前往陶主任所说的那个饭店。 这个饭店赵宏图还是第一次来，环境好，不像一般的馆子油烟直冒，桌面都能擦出一层油。 进门就看到陶主任冲他招手，“小赵，这呢。” 桌子靠着墙壁边，陶主任对面还坐着一个中年的女人，一头短发，保养的挺不错，脸上的皱纹并不明显，看着挺慈善的一个人。 赵宏图走过去笑着道，“陶主任，师母，你们好。” 这个女人赵宏图是认识的，陶主任的妻子罗华，之前没打过交道。 “小赵，你坐，别客气，一直听我家老陶在家夸你，我还很少见他夸人呢。这次可算是逮着机会见面了，见着后发现，比老陶说的还要出色。”罗华客气的笑着说道。 赵宏图每次出差回来，都要给陶主任送些女人用的化妆品。 这些陶主任都给她了。 就这，她对赵宏图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赵宏图挨着陶主任坐下：“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陶主任平常都多有关照。陶主任，早知道今天是和师母一块吃饭，我就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失礼了。” “行了，今天都自己人，别客气了。菜已经点了，你自己吃啥，再加点。”陶主任把菜单递给赵宏图。 赵宏图随意加了几个菜，对两个人道，“就我们三？” 罗华对赵宏图眨眨眼道，“咱等会，我还有一个朋友家小孩还没来呢。” 三个人家长里短唠了有十来分钟，一个穿着浅棕色上衣的女孩子就径直进来，打了声招呼，坐到了罗华的旁边，笑着道，“不好意思，有点晚了，我们教授找我有点事耽误了。” “咦，赵宏图，你怎么也在这？”女孩子刚坐下，立马惊讶地叫道。 “刘笑？！”赵宏图有点不太敢确认。 她的头发留长了，稍微收拾了下，整个人都变样了，更有女人味，也更好看了。 赵宏图一时间还没认出来。 “你们两个认识啊，那真是缘分。那我就不多说了。老陶，你去催催，赶紧上菜。”罗华笑着说道。 饭店可能早就有准备，上菜的速度也是挺快的。 罗华有一茬没一茬的问着赵宏图户口本上的人。 刘笑一直笑着倾听着，装作不太在意，但在座的都看得出来，她很上心。 没有一个人谈相亲这个话题。 但赵宏图知道，这就是相亲。 陶主任，你有这么闲么？ 真的很尴尬啊。 赵宏图一波又一波地应付着罗华的刨根问底，这是一对三啊。 该问的好像都问完了，罗华好像又没什么说的了。 就开始直接问道：“老陶，好像上次听你说，小赵今年毕业后是留校。” “嗯，可能留校当老师，也可能去团委，还可能去后勤，现在都还没定下来呢。”陶主任说道。 “笑笑也是今年毕业，应该是去市财政部门，你们以后都在京城，多交流交流，联系联系。对了，老陶，我那边还有个事要忙，你陪我去一趟。小赵，你们两个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就多聊聊。”罗华道。 然后罗华跟陶主任两个人就走了。 只剩下赵宏图跟刘笑两个人了，赵宏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低头吃饭，连着扒了两碗饭。 这边的菜很下饭，赵宏图决定再吃一碗饭，喊服务员，“麻烦，再添一碗饭，谢谢啊。” 刘笑笑着道，“你这吃饭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叫狼吞虎咽。” 赵宏图道，“对，吃饭的形象不是太好。” “没，能吃就是福。对了，最近也没怎么见你去图书馆了，忙啥呢？”刘笑噗呲一笑，笑着说道。 赵宏图三口两口扒完碗里的饭，然后说道：“没啥事，我这人懒散地很，天天宿舍睡大觉呢。对了，还继续吃吗？咱加点菜？” “你不吃了？那咱们去走走？”刘笑提议道。 “不了，我等会还要去和女朋友去看电影。”赵宏图站了起来。 刘笑顿时笑不出来了。“哦。” 赵宏图准备去结账，发现已经买过单了。 一起出了饭店，在门口，赵宏图道，“那我就直接先回去了，有时间我们再见，就不送你回去了。” 刘笑木然地点点头。 饭店就在学校门口不远，赵宏图绕了一圈，远远地看着刘笑走进了校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往学校走去。 这顿饭，虽然吃得很饱，但内心也不怎么高兴陶主任两口子这样，可能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好。 但这种不打招呼，就自作主张，有点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第二天，陶主任又把赵宏图叫到办公室。“你怎么能让一个大姑娘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呢，这我得批评你，这可是给你创造机会啊。” 赵宏图道，“我是看着她进校门的，学校里人来人往能有什么事。” 陶主任痛心疾首：“那多好的一个姑娘，长的好看，工作也好，家世也好，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小赵同学。” 陶主任真的有点气赵宏图不争气。 “陶主任，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也心领，可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这种事真的勉强不来对不对。” “你懂什么！你动脑子想想啊，我们两口子费那么大劲去张罗，这还能害了你啊？”，陶主任可能是是真的急了，低声说出这种自损脸面的话来。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还是希望赵宏图能明白里面的关系与门道。 至于有女朋友，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都还有离婚的呢，这根本不算啥。 赵宏图稍微有点回过味来了，估计是这刘笑家里很不一般。 要是找了她，就可以少奋斗很多年的那种。 如果是刚重生的时候，遇到这好事，刘笑也是今天这模样，说不定还真可能就从了。 香喷喷而又好看的软饭，谁不爱吃呀。 但赵宏图现在，真没有这个心思了。 “陶主任，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关心，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家里都已经开始准备谈婚论嫁了。再去相亲，有点不太合适，以后不用再谈这个话题了。”赵宏图还是坚定的给否决了。 这姑娘惹不起，大不了以后见着她的时候，坚决不得罪就是了，好生哄着。 不过，估计做不成恋人，也做不成朋友，只希望别成仇人。 陶主任深深地叹了口气：“哎！你好之为之。” 第333章 为钱疯狂 这事过去后，赵宏图就没当回事了。 感情这事上面，他真的不擅长，有肖苏妍这么一个完美的女朋友，也没准备再去外面招惹人。 虽然他现在的经济水平，和能力，完全可以能者多劳，多养几个。 甚至养上几十个，都负担得起。 但女人多了，麻烦肯定也多。 他知道，自己可没有那个能力，让几个女的之间，相安无事，和和气气的。 惹不起，就不要去给自己找麻烦。 周一，赵宏图带着他的团队，前往魔都。 团队先在魔都进行实地考察。 由于魔都这边的领导早有意向，谈的也很顺利。 一周后签订协议。 魔都安邦批发市场项目正式开始。 地址位于普陀区这边。 项目负责人是许成松，之前赵宏图通过吴味从国企挖过来的，宏速公司的高层。 副手是。 有政府出面，台子很快就搭了起来，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土地几乎是无偿的，当然，有便宜，只要合理合法，赵宏图肯定也会贪。 但的肯定不敢要。 一定要花钱，才能安心。 最终，低价拿地两千多亩。 准备分批建设。 一期建设，还是两百多亩，和京城的差不多大。 银行贷款担保也是一路开绿灯。 一次性贷款了一千多万。 大的方面通了，下面也就顺畅。 设计图就在京城安邦批发市场的基础上，根据实际情况修改下。 已经开工了，平整路面，修路，基础设施的配套都是要先行一步的，不然后面的建筑材料和工程机械都没有办法开进。 由于选择的地块，大部分片区不是荒地就是民房，土方的工程量非常大，三通一平可以视为一个单独的工程了。 尽管政府那边很支持，但这样巨大的统筹工程，每天至少要开上五六个项目推进会，最是需要耗费心神。 不过，团队的很多人，在京城那边，都有过经验了，倒是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 魔都安邦批发市场，顺利地滑入了正轨。 宏速公司在这边，也成立了一个分公司。 负责人是张思亮，第一批跟着赵宏图的。 当初四个人，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加上自己肯吃苦，还好学，也锻炼出来了。 刘文栋背叛，随着明智公司垮了后，现在正在里边吃着劳动饭。 李鹏辉现在跟着刘琪去超市那块发展，接下来，可能成为一家超市的负责人。 如果发展顺利地话，以后说不定能在宏辉超市当一个副总级别的人物。 曹超才，现在是赵宏图的铁杆心腹，负责的是质监那块，大权在握。 而张思亮，也开始独当一面。 他的副手是徐奇。 尽管有政府扶持，但人生地不熟，现在魔都也专门做配送的公司，刚开始还真的有点不太顺利。 但张思亮，这人有一股韧劲，当初能起早摸黑地逛遍京城所有的蔬菜摊位，把京城所有的蔬菜价格，都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在魔都后，又开始拼命三郎模式。 硬生生地把供应链、配套设施、销售渠道…… 一点一点，做了起来。 但猛龙不过江，他和徐奇毕竟不是本地人，对魔都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 做起来的速度非常慢。 赵宏图一看，要照这样子，估摸得一年才能打开局面。 直接让张思亮调查下这边的配送公司。 然后花了一百多万，收购了几家口碑还不错的配送公司。 再招了一些本地人。 发展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京城那边的大学，和魔都这边的也都有联系。 赵宏图在高校里边的人脉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从学校食堂配送入手，帮魔都宏速公司拿下了一些高校的订单，算是打开了局面。 这期间，也少不了王兴华带着张思亮他们，一路酒杯端过去的工作。 当然，不代表魔都宏速和魔都安邦就没事了，后期肯定还有很多麻烦。 不过，这些都不用赵宏图去操心了。 定好大方向，和高层那边确立了合作关系，该疏通的都疏通了，剩下的轮到下面的人去劳累了。 赵宏图自己，就是优哉游哉的快活。 到魔都，怎么可能不去外滩呢。 外滩，又在十里洋场开始之处，这时候外滩已经有了几分后世的格局，是最为繁华之处。 赵宏图这是两辈子第一次来这，看到一排排旧时代的洋楼：和平饭店、各大银行、教堂、博物馆等，内心是震憾的。 荡魂摄魄的繁复尖塔、眼花缭乱的彩绘玻璃、高大墙柱的威严和建筑内部高阔的空间、硕大的圆柱支撑着巨大的穹顶尖塔直刺天宇。 切身感受到旧时代的十里洋场、那种文化氛围、经济繁华的气息，仿佛亲身经历了大魔都的历史变迁、风云岁月。 街道文化也可谓是丰富多彩，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的小吃。 一步一顿，顿的潇洒；三步一停，摆个造型。 赵宏图在这，拍了不少照片。 有钱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最会享受的。 而为了钱，人都会变得疯狂。 一如去年春城炒作君子兰，最贵的一盆竟然卖到了14万。 按当时金融市场牌价，14万元可买40多两黄金。 一株君子兰顶多不过二三十片叶子，1两黄金可塑成175平方米的金片，按此可制成几十盆“金花”。 而这时候的蓉城这个城市，因为钱，也处在燥热中。 农业银行推出一款理财产品，年利率高达百分之六，比民间借贷最高利率都还要高。 就只有一百万的额度。 刚推出来，一下子就被银行系统内部人员买光了。 还很多人没买到，意见很大。 一起找领导要说法。 没办法，银行内部领导，找到牟期中，好说歹说，又发行了两百万。 但很快，也是一扫而空。 银行系统内部搞这么一套，别的单位工作人员有意见了。 这种好事，怎么能只是内部消化呢。 没办法，银行的领导压力很大，又找到牟期中，又发行了五百万。 体制内的都买了，说好的公仆，服务员都买了，主人怎么能没有啊。 群情激奋。 没办法，银行的领导压力很大，又找到牟期中，又发行了五百万。 就这样，理财产品，一百万试水，但额度，是一再提额。 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一个月不到，牟期中揽资一个多亿。 第334章 分配工作 赵宏图准备还在魔都买几套房。 但这年代，哪怕你再有钱，也买不到房。 因为绝大部分的房产都姓公。 在魔都，赵宏图可没有那么多关系，绝少部分那些个人房产也没法打听，最主要的，是没有时间和精力。 房子没买着，但有关房子的事情，倒是听了不少。 刚到魔都的时候，赵宏图看到了魔都电视台品牌栏目《观众中来》播出了一则关于残疾老人要求换房的新闻。 残疾老人他们上下楼需要依靠双手，每次要花近1个小时，有时还会从楼梯上滚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行动越来越困难，希望把旧式里弄的这套阁楼换到底楼。 节目播出后，这件十几年都没能解决的难事，被“换房状元”在十个月之内解决。 这个状元，换房不下一万套。 这年头，魔都流行换房。 在卢湾区淡水路、徐汇区上海跳水池、虹口区昆山花园、普陀区曹安房管所门口、静安区愚园房管所门口以及闸北区彭浦新村房管所门口等，是民间自发形成的几个较大规模的换房自由市场。 早上七点钟左右是人最多的时候，整个马路都被换房者占领了。 赵宏图也去凑了一次热闹，人们张贴自己屋子的条件，并附上心仪屋子的要求。 和后世的相亲，也差不多。 看到这后，也就暂时熄了在魔都买房的想法。 还是等几年。 又过了几天，王兴华和杨四平准备回去了。 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没闲着，一方面指导这边两家分公司的建立的具体工作，另一方面，在这边谈了一些供货渠道，谈了几笔业务。 但长期离开京城，也不合适。 本来那边抽调了很多人，人手方面就有点紧张了。 他们都是负责人。 大的方面，才来劳动赵宏图，小事，现在都是他们两个决定的。 而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就是小事。 赵宏图这个大老板不在位没事，他们离开的时间久了，怕生乱子。 他们两个要回去了，赵宏图也不好意思再在魔都吃喝玩乐，四处闲逛的。 再说，快五月份了，论文还没提交。 到时候，万一被学校卡着，不让毕业。 多悲催啊。 这都最后关头了，没几个月了。 关键是论文都还写完了。 回到学校后，赵宏图第一时间，当然是去各地送礼。 男人送化妆品，他们收到后，送给哪个女人，就不知道了。 女人送小孩用的东西。 苏教授这样的老人家，直接就进厨房，给他们做顿饭，陪着聊聊天。 这也是他送礼送出来的经验，礼轻情意重，效果很好。 可这次在苏教授家里。 老两口好像心情很不好，脸色有点难看。 别扭地陪着一起吃完饭。 “小赵，听说你前段时间去相亲来着？”饭后，苏师母好似不经意地聊起了家常。 “没有，没有的事，就是陶主任让我陪他去吃顿饭，饭桌上有一个女同学，陶主任夫人罗华本来想牵线来着，但我和那女同学，两个人都没有那个意思。”赵宏图连忙解释道。 这要是传到肖苏妍的耳朵里，不得引起火山爆发。 师母也就问问，问完后，脸色好看了很多，开始拿出水果、茶水等招待客人。 苏教授也是阴转晴，“你这过得可真够潇洒的，别人在学校好好写论文来着，你这满世界飞。论文写的怎么样了？要是没达到我要求，可……你知道的。” “苏教授，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耽误论文这件大事呀。在魔都，还去过好几个高校，和那边的教授学者也请教了一番，把论文仔细打磨了。麻烦您帮忙审阅下？”赵宏图双手递上论文。 《华国农村市场化研究》。 苏教授看了后，邹起眉头，这个论文题目，看上去就不讨他喜欢。 他还想着赵宏图能写一些理论研究方面的课题，提出一个新概念，一个新方法。 比如，博弈论方面，不对称信息市场。 不过，当初，他让赵宏图自己选题，本来就想着他不受约束，就算不是很满意，也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但看着看着，苏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 然后又从头开始，看了一遍。 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看得赵宏图提心吊胆。 这要是让重写，时间很紧张，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你真是用心了啊，看来查了不少资料，但你在论文中提出的一些对策和方法，在学术界和理论界，可能还存在争议。我会给你优秀，但是最终得什么分数，还是答辩的几个老师说了算。”苏教授说道。 论文对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市场化建设的成绩、问题、困难及其原因进行了深入研究，提出了有价值的理论依据和实践策略。 特别是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与西方市场经济理论、发展经济学、农业经济学等经济学的相关学科结合起来，运用唯物辩证法系统分析方法和比较分析方法将定性研究与实证分析相结合，努力使农村市场化研究在理论上趋于系统化、科学化，在实践上具有针对性和指导性。 苏教授个人，还是比较认可的。 赵宏图松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这我都知道，同样地问题，每个人看到后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能不一样，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见解。” 苏教授沉吟了下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拿给肖校长和一些朋友看下，你看行不行。” 赵宏图当然乐意，他的本意就是希望自己的论文能作用，不至于直接埋到学校的资料室落灰，“当然可以，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也可以给我指正。” 毕业答辩的时候，三个教授坐在赵宏图面前半小时后对他说：“赵宏图，你答辩通过了。” 赵宏图一愣：“你们什么也没说啊，我也没讲话啊。” 教授说：“我们知道一开口肯定会被你驳倒的，所以还是不说了。” 论文答辩过后，赵宏图毫无疑问的得了一个优秀。 没几天，学校就开始安排填分配志愿，其实就是个过场，还是得服从组织。 对于包分配的所有大学生来说，恐怕对宣布毕业分配去向这一决定自己命运的这一天都会非常紧张。 但是大学生还算吃香，的确有天之骄子的自我感觉。 好大学的人，骄子的感觉等级高些。 很多单位想争取进大学生指标还要不到呢。 所以基本单位都不会太差，说是紧张，其实也不会有大喜大悲。 上午，事先通知要宣布毕业分配去向，全班同学早早地来到了教室。 来到教室的除了班主任外，还有一个系里的领导。 名单是先宣布去外地的，只有两个人。 大部分同学都是留京。 还有一部分继续读研的，就没有在分配的名单里。 当赵宏图听到自己分配到留校，心里早有准备，也不惊不喜。 第335章 四千万投资 赵宏图班上共32名学生，共有100多个用人单位指标。 系里再三斟酌，最后按照专业对口的思路定下分配方案，系里除了七八名同学因家乡政府执意要人只好回到原籍，其余除考上研究生外，都留在京城工作。 分配主要面向国家党政机关，除了留京之外，分到各省市的同学大都留在省直机关工作。 就在这一年，我国开始实行公务员制度，分配到党政机关的同学不需参加国考，成为一名光荣的公务员。 徐爱军去的粮食系统，这也是一个肥差，一个普通人就是进了一个镇级的小粮站都可以吹牛皮吹个两三年，更何况他这，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李金德去的财政系统，专业很对口，不过，每天过手的钱那么多，属于自己的就几十块一个月，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持住内心。 李帅去的中组部，这是要少奋斗十年的节奏。 只要不出差错的情况下，下个基层锻炼镀金几年，按照组织程序，基本就是个不倒翁了。 当然，他家里可能奋斗了都不止十年。 班里照完毕业照之后，赵宏图每天都在连续干一件事情，就是不停的在留言本签名，很多人根本就不熟悉，但还要写一些祝福的话，还不能重样，也真是为难了。 而他自己的留言本，他还没找到，不知道传到哪里去了，本专业、本系，甚至其他系有脸熟的都会在上面龙飞凤舞秀个存在感。 等拿回他的留言本的时候，他发现那么厚的本子，居然没有空白页了，仔细一看，居然有二千多条留言。 他还好奇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重生前就是一个书呆子了，熟络地就宿舍里那几个人，重生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外面折腾，为什么有这么多签名留言。 越往后面看，他才算明白怎么回事，因为绿协，还有之前整理成的一本论文写作基础，让不少人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当然，长得帅，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吃散伙饭，也是传统。 班里每个人惯例集资凑了份子钱，就在学校东门，包了张家小餐馆，不让老张再招待外人。 当然，也没法招待外人。 他那小饭店，桌椅都不够。 大部分人席地而坐，手里还端了个酒杯。 四年同吃同住，有些人，一挥手，可能就是一辈子，每个人都多了一份伤感。 当然，有的人是真伤感，有的人可能是纯属激动，卧槽，不行了，眼泪就要下来了，真的，太开心了，终于不跟你们这些沙比在一块了。 同学感情深不深，毕业工作后，还能不能聚在一块就知道了。 毕竟都在京城。 但可能很多人，这一次聚会，就是最后一次。 不过，无论四年里，有多么的不对付，多么的互相看不上，甚至是对视一眼就会脸红，恨不得马上抱在一团摔一跤。 酒肯定要喝。 赵宏图喝得微熏时，看着女同学们哭得死去活来，然后看着有些男生先是偷偷地抹眼泪，到最后爬到桌子上嚎啕大哭，酒瓶子到处都是。 不知道是因为离别，还是对未来的惶恐。 毕竟，离开长此生存的环境，人都害怕改变，都会对未来的未知产生本能的恐惧。 社会是一所包罗万象、喧嚣复杂的大学校，这里没有寒暑假，拒绝虚假和肤浅，更拒绝空想和懒惰。 对于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从学到社会的头几年，需要度过一个十分痛苦的适应过程。 最后，赵宏图也喝醉了。 这次，喝多了没打人。 直接倒在地上就睡了。 第二天昏昏沉沉醒来，发现宿舍里就他和李帅了。 赵宏图的脑海里，像一片乌云开始聚集，一种很感伤的情绪就这样笼罩了他。 “老赵，咋啦？”李帅给倒了杯开水递了过来。 “他们都走了？”赵宏图问道。 “去图书馆看书去了呀。”李帅感觉赵宏图莫名其妙的。 在等待单位来人接应的日子里，大家有时去图书馆，空闲时就在宿舍下棋，几乎每天都有单位的轿车来到学校，就像迎接新娘子一样，接人的同志主动帮忙提着行李包裹，高高兴兴地把新人接走。 可惜，赵宏图就没这待遇。 他已经到了婆家。 每个人走的时候，赵宏图都去送一下。 临别的时候，拥抱一下，说一些祝福的话。 最后，宿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空荡荡的赵宏图心里有点堵，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收拾收拾，当晚就骑了自行车回了家。 第二天，赵宏图开始去宏速公司坐班，处理些日常事务。 很多问题，都需要亲自研究，不是因为他当了老板，管理层就以公司为家，下面的员工就能把事情都做好，等着拿钱就行了，这是做梦。 公司的体制机制建设，是很健全了，但制度重要的是落实，不是贴在墙上。 赵宏图现在有时间了，自然要深入了解各部门的基本情况，只有掌握透了，才能令行合一，能如臂使指，更能把上上下下拧成一根绳！ 可这种生活注定是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就在坐班一个礼拜的时候，牟期中又来了。 “赵老弟，我这次筹集了四千万米元，已经到了我港城的银行账户上，看什么时候签订正式协议，正式合作？”牟期中进赵宏图办公室后，连忙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四千万米元？”赵宏图惊讶道。 赵宏图当初给牟期中出主意的时候，觉得撑死了也就几百万米元。 可没想到，牟期中竟然玩的这么大。 这才大半年，就一下子集资四千多万米元，这也太疯狂了。 而且这资金，还能被他给弄到港城去。 真是神通广大。 赵宏图自认为是做不到这一点。 这要是整没了，估计牟期中要吃花生米了。 “这样，我们过两天就去港城，把钱转入到投资账户上？”赵宏图提议道。 “可以，当转账之前，先得拿你的公司做抵押才行。或者，我们在港城一起注册一家投资公司。”牟期中说道。 这么一大笔钱，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签一份协议，是远远不够的。 牟期中还没那么放心。 “不用，你跟我去港城那边，有银行专门的人士和你讲解。你的钱，既不在投资公司账户，也不在我的个人账户，而是在由独立第三方即托管人监控的独立监控账户里面。”赵宏图解释道，也不知道牟期中是不是清楚，能不能放心。 第336章 再次入港 郭森一大早，收拾地利利索索，又开始紧张而又兴奋的一天。 他是赵宏图的新秘书。 本来赵宏图觉得没有秘书也无所谓，再说有一个人来跟着，也麻烦。 但现在公司规模大了，没有一个秘书，有时候还真不是很方便。 前段时间，徐奇跟着，赵宏图用着也顺手。 特别是出门的时候。 但现在徐奇是魔都宏速公司的副总。 赵宏图让曹超才再给自己物色一个跟班。 曹超才给推荐了三个，赵宏图随意看了下资料，见了下人，挑中了郭森。 郭森，男，高中毕业，20岁的小年轻，没有考上大学。 家里也普普通通的。 本来家里还想让他接班进厂，但他不想家里大人这么年轻就在家呆着养老。 自己托朋友进了宏速公司，最开始是做配送的。 因为头脑灵活，又去干了一段时间的采购。 后来，宏辉超市创立，被刘琪那边借过去一段时间。 年纪虽然不大，但经历还算丰富。 完全符合赵宏图秘书的选择，机灵一点就行，别笨手笨脚的，脑子活泛一点，分得清轻重。 郭森是不知道赵宏图对秘书的要求这么低。 但能成为赵宏图的秘书，他也是从很多人里边突围出来的。 这个职位，对他来说，是一步登天的好事情。 要知道，赵宏图上一个跟班，徐奇，现在可是魔都宏速公司的副总，听说下一步有望独当一面，成为一个区域的负责人。 自从他被确认成为新秘书后。 宏速公司，宏辉超市的那些熟人，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员工，对他可是相当地羡慕，刺果果的嫉妒，那都溢出来了。 现在大家见着他的面，都是郭秘书，郭秘书的，在他面前，都是小意讨好。 包括他之前的领导。 就连公司的高层，现在和他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当然，他知道，这一切不是来自于他自身的实力，而完全是来自于他是赵宏图的身边人。 在上任后，他一直谨小慎微，生怕秘书这位置坐不稳当。 不过，赵宏图对他这个新秘书，还是很满意的，办公室卫生打扫的干净，文件整理的很好，茶水泡得不错，关键是还会开车。 这几天，赵宏图一直在办公室。 郭森也没什么难事，做的就是文书的活，给送个文件，倒茶水，打扫卫生等，很轻松。 直到这天，来了一个牟期中的老板。 和赵宏图聊了大半天后。 赵宏图通知郭森，立马准备去港城出差的事宜，购票、预订酒店…… 一下子就忙了起来。 但他非常兴奋。 那可是港城啊。 好像他的前任，徐奇，也就是去了一趟港城后，开始坐火箭一样升了起来。 郭森充满了憧憬。 他家里得知消息后，也都跟着兴奋。 那可是港城。 一再叮嘱他，好好干。 这次，去港城，就赵宏图、牟期中和他的助理。 还有他和杨四平给派的两个人，杨勇，李飞，这两个人是负责赵宏图的人身安全。 一行六个人，先是坐火车从羊城，再到深城。 这次，赵宏图来深城，跟上次来的时候又是不一样的感受，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他站在深城国贸底下，也确确实实的知道了什么叫深城速度。 国贸大厦在1985年底完工，高160米，共53层，此时是全国最高建筑。 国贸大厦仅用14个月竣工，以三天一层楼的速度建成，这在此时是绝无仅有，创造了建筑史上的新记录。 要是有这个速度，安邦批发市场，都已经营业几个月了。 不过，现在也快了。 都已经建设一年多了。 应该在月底就可以开始营业了。 赵宏图记得今年年底，深城率先放开土地市场，土地拍卖“第一槌”引发华国土地使用制度的“第一场革命”。 不搞几块地王下来，他都对不起自己。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就驱车从罗湖口岸进港城。 车子驶入中环，扑街律师沈万如早已安排好酒店，赵宏图等人进了房间，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 “辛苦你了，材料都带齐了吗？”赵宏图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拘谨而小心的沈万如说道。 他这样子，不应该叫万如，万事如意，而应该叫婉如，像一个小媳妇一样。 大热天他仍旧西装革履，浅灰色西服，那种专供夏天穿的化纤免烫衬衣，颜色地道的丝绸领带用领带夹别在衬衣上，皮鞋铮亮，头发一丝不苟。 赵宏图都替他热得慌。 “都带了，按照你的要求，我又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名字叫钱眼投资，还是离岸公司控股。”沈万如慌忙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大堆的文件。 赵宏图把文件拿在手里看了看，现在手里两家港城投资公司，天意投资和钱眼投资。 三家离岸公司，scere投资，erbw投资，teneasy投资。 起码够当做壳子用了。 还有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宏瑞贸易公司。 沈万如上次给赵宏图办事后，在这边得到了充分的报酬。 他的日子立马又舒服了起来，惬意的不得了。 心里甚至还在想，这样爽气的金主多来几个，还做什么律师。 而且干的活，都不是律师的本职工作。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学错专业了。 “行，等会你带牟先生去银行、证券公司这些地方转转，你只当向导，具体地让他自己去了解。” 沈万如笑着说道：“好的，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牟期中现在账户上有四千多万米元。 每天都过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么一大笔钱，每天都要计算利息的。 百分之六的年利率，算下来，一年要240多万米元的利息，一天6000多米元。 就是啥也不干，他现在一天就要花一万多人民币。 每天都要花费一个万元户。 着急得都要上火了。 恨不得现在就把包袱甩给赵宏图。 但又担心资金安全，不敢太急。 赵宏图也知道他的想法，由得他自己去打听。 怕自己带他去的话，他又想多了，以为自己和别人合伙来蒙他。 很快，牟期中带着他的助理就出去了，跟在沈万如身后。 “小森，你去外面帮我把这上面的报纸和杂志，最近两周的，都给买回来，然后去和杨勇、李飞，也去外面转转。”赵宏图递给自己的小秘书一张单子。 报纸和杂志很快就买回来了。 郭森看赵宏图不出去，本来还打算在酒店候着，被赵宏图给撵了出去。 都来这花花世界了，憋在酒店算啥事。 不过，杨勇和李飞，却撵都撵不走，说要贴身保护赵宏图。 最后，赵宏图脸一拉，才李飞和郭森出去逛街，杨勇留在赵宏图隔壁房间。 随时等候吩咐。 赵宏图沉浸在报纸期刊里面，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第337章 投资公司 “沈律师，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钱眼，天意，随便选一个。”赵宏图问沈万如。 他苦于手下没有可用之才，本来准备招揽仰勇的，结果被人根本就不乐意跟他混。 因此想着把沈万如收到手底下，起码人家学历不低啊，名校毕业，思维清楚，又有国际视野，干活还算利索，就是混的落魄点。 当然，要不是混的落魄，赵宏图也不会去招揽。 天意？钱眼？ 沈万如有心说，你这两个公司，还都是我给你办下来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就是一个空壳子呢，所谓的员工只有我这一个挂牌经理。 做个临时短工可以，做长期就算了。 沈万如认真的说道，“这，你知道我的梦想是做个大律师，我不想轻易的放弃我的梦想。” 赵宏图对这话嗤之以鼻，这要真是追求梦想，就不会来给自己干杂活了。 注册公司，预订酒店，当向导，陪玩…… 这都是超级管家了。 赵宏图拿着茶杯盖，轻轻地往茶杯上一放：“月薪1万港币，考虑一下？” 这几天他看报纸。 港城黄埔花园就是在80年代落成的，1985年开始卖楼花，700港币一尺，1986年正式出售，最便宜的一套是28万港币，首付可以只要一成，每月还贷2000多港币。 一万港币一个月，相当四年左右就可以买一套房了。 “这不是钱的事，我的梦想是当律师。”沈万如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保安都能有2000港币左右，做个辅导班老师就能有3000港币。 瞧不起谁呢。 “两万。”赵宏图揭开茶杯盖。 “港人的平均有一万五左右。做律师一小时都几百港币，一年几百万、几千万的律师的都有。”沈万如说道，他是有点心动，但是还是想讨价还价。 赵宏图冷笑，虽然港城的医生和律师是收入最高的群体，但也仅限于顶尖的那部分人，沈万如明显很难达到那个级别，就算要达到那个级别，也要熬个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赵宏图直接开价道，“月薪3万港币。” “这，要我做什么事？”沈万如低头了，做大律师是有长远前途，但他也折腾好几年了，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还是先渡过眼前这段时间。 “你先要做的是帮我招人，从金融，到商业，到企业并购的人才，我统统都要，不要多，要精。”赵宏图道。 “据我所知，你在大陆是做蔬菜批发和超市零售的。可你刚才说的这些，和那好像关系不大。”沈万如听了赵宏图的话，有点疑惑。 “我现在两家投资公司，一家准备做风险投资，寻找高成长行业机会，并不直接参与企业经营，积累资本。”赵宏图早就有定位。 他记得上辈子一些大事。 比如，红球国失去的十年，北方的解体，索罗斯狙击东南亚，98年的金融危机…… 这些都是发财的机会，机会还是很多的。 可能细节方面，不是很清楚。 但他只要确定一个明确的大方向，雇佣一些专业人士来帮忙打理。 投资肯定赢面居多。 之前他是不敢想，但现在又有牟期中的四千万米元。 赵宏图觉得现在可以下先手棋，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就是投机？”在沈万如的理解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对，投机成功了叫投资。”赵宏图没否认。 他需要做的是先让手里的那点钱做到爆发性增长，这样才能做好多他想做的事情，否则一切都比较艰难，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另外一家公司呢？”沈万如问道。 “另一家，准备做粮食领域的企业并购，通过参股的方式进行全面布局，对比红球国的丸红、全农，abcd四大粮商。”赵宏图坦诚地说道。 这是他的初心。 做世界级别的国际粮商。 沈万如还是答应了。 准备先做一段时间看呗，不行的话，再换工作就是了。 赵宏图和沈万如谈妥后，牟期中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合作模式有很多种，有的是不转移资金占有的协议式，有的是公司制，投资人都是股东，有的是合伙制，信托制。 想了大半天，牟期中还是决定合作。 签订协议签订后，赵宏图立马就去银行。 赵宏图最终决定，钱眼就用来作为风险投资。 其实，吸纳牟期中的投资，这家公司，有点私募的味道。 还是在汇丰银行，这次赵宏图直接进的的是大客户室，不过客户经理是没换，还是那个姓周的。 这次周经理的服务态度，好了不知道有多少。“赵先生，你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从百万富豪发展到千万富豪的。” 上次赵宏图做多红球元，160万米元，15倍的杠杆，也就是2400万米元。 做的时候，红球元对米元的汇率是260:1。 现在是15415:1。 也就是说，赵宏图现在账户上相当4048万米元，扣除银行那边的融资，还有1808万米元。 不到一年的时间，资产就翻了十倍。 赵宏图笑了笑：“运气而已。给我平仓。” 赵宏图接着把一千五百万米元，转入到钱眼公司的账户上，剩下三百万米元，留作开销用。 接着，一千五百万米元和牟期中那四千万米元合在一块，又用了十五倍杠杆，继续做多红球元。 也就是，做多资金有825亿米元。 如果真的如历史上在88年能达到120:1。 那他到时候盈利有235亿米元。 也就是说，从85年8月份开始，到88年1月份，不到两年半的时间里，资产膨胀了一百多倍。 这比正儿八经地做实业，赚钱多了。 当然，重生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讲道理的。 一般人，哪能赚这么多。 很多股票，看上去上涨了十倍，很少有人会从头吃到尾。 有可能赚了一倍的时候，就给卖了。 后面发现，哇，还在涨啊，都两倍了，然后立马又杀了进去。 接着又赚了一倍，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接着，又是看着上涨，忍住，这股票风险太高了，现在的泡沫太大。 又涨了一倍。 怎么还在涨啊？ 忍，没忍住，又杀了进去。 就这样，最后站在了高高的山岗，坐电梯了。 最后及时止损的，赚了不多。 如果还心存侥幸的，继续坚守等反弹的，反而还亏了。 所以，即使有很多和赵宏图一样看多红球元的，也根本就赚不了他这么多。 第338章 不是钱的事 出了银行，沈万如还是感觉在做梦一样，他竟然是在为一个亿万富翁工作。 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原来的律师梦想。 不是钱的事。 因为他觉得，和赵宏图在一块做事，人生更有意义，更能实现自我价值。 见过大场面的牟期中，也不例外。 就这么一下，五千多万米元就花了？这可是一个多亿人民币啊。 而且，还融资，玩什么杠杆，就是借钱了呗。 一下子砸进去八个多亿米元。 赵宏图眼睛都不眨一下。 和他相比，自己前段时间集资一个多亿人民币，本来以为在国内，也是放了一个大卫星了，可现在发现，格局还太小了。 差的是数量级啊。 真想把赵宏图收为自己的小弟。 可惜，自己实力还不如他。 心痒痒，难奈何。 赵宏图也有点恍惚，难怪都说金融赚钱，什么大空头，什么华尔街之狼，通过金融危机，人们总能看到大大小小麦道夫分配财富的能量。 只是抓住了一个广场协议，一下子就能赚这么多。 这样的投机机会多来几次，以小搏大，以钱生钱，那钱还不跟水似得流到他口袋里。 赵宏图感觉世界富的梦想不再是遥不可及，好像那个位置正在向他招手。 倒是郭森、杨勇和李飞没有感觉，因为他们在银行外面，不知道就在那么一会，八个亿的投资就已经在他们身边发生了。 办事出来，几个人都空荡荡的，沈万如提议道，“请你们吃西餐，有一家料理不错的。” “得了，不去，吃都不吃不饱，还要装斯文，不受那个罪。”赵宏图直接否决了。 可能穷了十八代的基因，决定了他骨子里，不太习惯西餐。 不吃一点面食或者米饭，总感觉没吃饭一样。 沈万如笑着说道：“附近有家排挡，味道不错。” 十几分钟，一行在沈万如带领下，来到了窄窄的一个巷口，里面确实有一家排档。 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 沈万如喊着排档老板点了菜，又给赵宏图开了瓶汽水，“这鬼天气是有点热。” 牟期中拿了几瓶啤酒，开了一瓶，给赵宏图面前的杯子倒上。 赵宏图接过汽水，递给郭森：“来，尝尝，看看和京城的是不是一个味。” 然后拿起牟期中给倒好的啤酒，一口气干完，“真爽快!” 排档老板端上来的都是一些鸭头，鸭脖，卤菜和花生米，鸭头合赵宏图胃口，又让老板加了几份。 “沈律师，你在港城这边，先把投资公司场地搞定，装修舍得花钱，豪华大气不差钱一点。然后，在港城这边吸纳一些投资理财，年利率最高百分之十五。吸纳后的资金，全部都用来做多红球元。”赵宏图吩咐道。 牟期中在内地，都能吸金上亿人民币。 沈万如在港城，只要稍微用点心，吸纳投资资金，应该比这只多不少。 毕竟，内地工资才几十块钱，港城这边平均工资都一万多港币了。 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有条件，赵宏图甚至都想着在港城开银行了。 吸纳资金，然后和人合作，投资港城房地产，这收益率，可观。 只米国在红球都投入了上万亿。 红球国都号称能买下米国。 自己那点钱，根本就不算啥，也不怕产生蝴蝶效应，所以，钱肯定是多多益善。 沈万如连忙点头。“赵总，你还是叫我小沈，我听起来更有劲。投资公司的事情，我马上着手办理。” 赵宏图看了下热得冒汗，却还穿着西装，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的沈万如。 三十岁的人了，还让自己叫他小沈，这人啊，真是…… 钱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好，小沈，外贸公司这边你也暂时负责一下，咱们又做进口，也做出口。目前主要做食品行业，特别是食用油。”赵宏图又喝完了一杯，说道。 还剩下三百多万米元。 赵宏图准备买一些蔬菜加工设备，在菜都那边投资建一个蔬菜加工的工厂。 剩下的做外贸，也足够了，主要是蔬菜出口和食用油进口。 1985年元旦，《关于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的十项政策》，规定“粮食、棉花取消统购，改为合同定购。” 农产品购销体制由统购统销走向“双轨制”。 尽管粮油销售价格尚未放开，国有粮油企业一边按照计划指标接受国家补贴，一边以低价向城镇居民供应粮油，老百姓凭粮票、油票到粮站购买。 但那点油，根本就不够用。 赵宏图在村里，听说过之前有人用油的时候，不会直接拿瓶子倒，而是用铁丝穿着铜钱，从瓶子里面蘸油出来。 也有知识分子，以前发愁一大问题，就是保证每次炒菜都能倒出一点油，不然万一手一抖，下个月就没油吃了。经过严谨的考虑，细致的观察，他最后选择把油装在眼药水瓶里。 黑科技不止这个，据回忆当时魔都油供应紧张，每人分到的太少不好带走，于是大家每人选择用棉纱做容器，把油吸进去带走。 这时候，买肉都是要抢着肥肉买，就是想着熬点油来炒菜用。 油不多，能多吃一点油就成了身份的象征。 现在讲究健康的人对于油避之不及，恨不得吃菜之前先拿水洗洗，不过回到过去他们可未必高攀得起。 最关键的是，1984年，深城市在全国率先取消一切票证，粮食、猪肉、棉布、食油等商品敞开供应，价格放开。 市场一片空白、天地广阔。 赵宏图之前有过关注粮油市场，发现国内本土生产的食用油成本高， 这段时间，通过报纸杂志，以及实地考察，国外的价格，大概是国内价格的一半。 棕榈油的价格更低。 只要进口棕榈油等毛油，精炼后再通过贸易形式大铁桶包装销售，生意也可以做得风生水起。 赚钱不赚钱，还是次要的。 等贸易做一段时间后，赵宏图还准备在深城投资，建立食用油精炼厂。 先积累粮油加工经验和技术，等待九十年代，粮油市场完全放开后，奠定自己国内食用油第一品牌的位置。 沈万如完全诠释了一个打工的良好姿态，一口都答应了。 听到做贸易，牟期中听了，也动心了。 这个，他在行啊。 虽然，大多以亏损结局，但经验丰富啊。 成功的母亲积攒了不少，总有一个怀孕的。 “赵老弟，不，赵总，我和你们这个外贸公司合作，油米酱醋，只要家里做饭，都需要的，这生意，要的。” “行，京城、魔都和深城，这三个地方，我自己来做，其他的，你看着办。”赵宏图一口答应了。 第339章 人脉扩充 港城这时候，还是有很多娱乐活动的。 明星也很多。 挂历里边，赵宏图认识了一个美女钟楚虹。 高贵优雅，风华绝代，是娱乐圈不能复制的美景。 赵宏图也想认识一下。 可惜，账户里边三百万米元，都有用场。 投资账户里边倒是有个几千万。 但赵宏图低调，在港城，现在认识他的，也就银行的大堂经理和沈万如。 没有名气，口袋空空，就一普通的人，自然也没法去认识美人。 不过，他也就想看看，没有其他的想法。 赵宏图就这么静悄悄地进港，打枪的不要。 当然，走之前，自然又是采购一番，然后带着自己的小秘书和保镖，直接回了深城。 到了深城，赵宏图自然要去找石头哥聊聊。 赵宏图现在主要是搞蔬菜全产业链，从生产到最后的销售。 布局主要是在京城和魔都。 下一步准备进军深城。 这时候的旺科，多元化道路逐渐铺开，相继进入玉米饲料、贸易、饮用水、百货、会展、首饰、印刷等行业，简单说，就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赵宏图，和石头哥不是一个锅里吃饭。 也没有看得见的利益冲突，没有竞争关系。 做生意，人脉、资源、出身、机遇，都很重要。 其中，人脉，是一种最好的资源，也是可以经营的。 和石头哥这个直接通到深城一把手的深城地头蛇，混熟悉，多交流沟通，也是极有必要的。 赵宏图在京城，也积累了深厚的人脉，强大的势力背景。 对石头哥来说，也是有交流的价值。 两个人，自然一拍即合，结交上了。 赵宏图还有一个想法，等旺科放弃以“综合商社”为目标的发展模式，提出了加速资本积累、迅速形成经营规模的发展方针，并确立以城市大众住宅开发为公司主导业务。 开始做减法的时候，那些玉米饲料、贸易等，自己还是愿意接手的。 毕竟，他被“综合商社”的提法打脸，赵宏图可不会。 “赵兄弟，你这眼光，可真够毒辣的。去年八月份，你和我说做多红球元，我当初还不太看好，事实给我上了一课，那就是，信宏图，赚大钱。”石头哥说道。 这话可不是很好接，难道说，你当初不听我的，现在看，听我的没错。 或者小人得志，赚了钱就猖狂。 这些都没必要。 赵宏图是来结交人的。 赵宏图也喜欢装赑的，但他从来不装无意义的赑！ “运气好，赌赢了而已。”赵宏图连忙谦虚道。 “有实力的人才会好运。老弟，这时候投资还不算晚么？”石头哥说道。 他也做外贸生意，肯定会关注汇率变化。 红球元这短短一年内，上涨了将近百分之八十。 说真的，石头哥有一段时间，确实是后悔当初没有和赵宏图合作。 只是，当初拒绝了，石头哥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赵宏图。 但，赵宏图这次找过来了，他肯定也不会放过赚钱的买卖。 做生意的，怎么可能和钱过不去呢。 “只要你发话，随时都不晚。怎么，石头哥准备投资兄弟我？”赵宏图笑着说道。 “一百万米元，没问题。”石头哥这次很大气。 毕竟赵宏图已经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他的眼光非常好。 这是石头哥投资的底气。 “石头哥这格局，我就一个字，服。咱们都自己兄弟，我也就从中间赚钱了，一百万，全部用来做多，和我持有的一起平仓，赚多少算多少。”赵宏图说道。 当然，赵宏图是要加杠杆的。 一百万，十五倍的杠杆，就是一千五百万。 一百万赚的是石头哥的，剩下的那一千四百万米元赚的钱，肯定是赵宏图自己的。 两人有利益交集的时候，自然，关系更紧密了。 赵宏图，毫不意外，喝多了。 他本来不抽烟喝酒的，但生意场上，不喝酒不抽烟，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国人的酒量和烟瘾真是让赵宏图头疼。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第二天，石头哥帮着赵宏图介绍了一些在深城的民营企业家。 不知道是谁传的，赵宏图从去年八月份，开始做多红球元，短短一年内，赚了百分之八十，这个消息传了出来。 赵宏图一下子成为了餐桌上最靓的崽，深受大家的欢迎。 又醉了。 聚会结束后，赵宏图的酒店房间，过来拜访地人，络绎不绝。 很多人问赵宏图对经济走势的看法，红球元会不会继续升值。 很多人是做出口生意的，汇率的变化，对他们的生意还是有影响的。 也有的，是想跟着投机一把，看能不能也吃口肉，喝口汤。 赵宏图也不藏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一一说明了。 同时，也和大家说，愿意接受大家的米元投资，年利率百分之十五。 固定收益率，有不少人还是心动了。 部分老板，也有胆子不是特别大的，特别大的都自己去炒外汇了。 在赵宏图这边投资了，加起来资金有五百万米元。 赵宏图打了个电话，让沈万如直接十五倍杠杆，全部做多红球元。 这一下，投资的资金，多了六百的十五倍，也就是九千万米元。 总共投资的资金，达到915亿米元。 这些是明面上的收获。 另外，这段时间，赵宏图确确实实结识了不少老板，各行各业的都有。 宏辉超市的供货渠道，更广了。 还有，宏速公司以后要进军深城，这么多老板，多少食堂的生意。 这些收获，还不是最大的。 最大的收获，是人民大学的苏教授，有一个同学在深城这边，是一个领导。 这人和苏教授的私交不错。 赵宏图去拜访了一下。 不知道是这位领导和苏教授联系，还是苏教授和这位领导联系了，反正，这位领导对菜篮子工程很感兴趣。 一方面这项工作是上面现在在推动，人人日报等媒体也进行了报道。 这么明显地风向，地方工作的，肯定第一时间领悟了。 另一方面，解决市民的吃菜问题，也是地方一项重要的工作。 赵宏图把自己在这方面的理解，以及宏速公司和安邦批发市场、宏辉超市，在京城，在魔都，在菜都等地所做的工作。 做了一次完美的汇报。 这位领导听了后，极为满意。 让赵宏图把这写成一份报告，说准备递交深城甚至岭南主要领导审阅。 第340章 集资 菜篮子工程方面的报告，赵宏图早先就写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再说，只要把自己公司做过的事情写清楚。 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不过了。 只要花几天功夫就可以搞定。 能把自己的声音和意图，传递到有关领导那里，这是好事。 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位领导姓宋。 菜篮子工程的事情说完了。 宋领导停顿了一会，若无其事的问道。“小赵，我这几天听说你接受了不少老板的投资。” “额，是的，大家都太热情了，没法推脱。毕竟以后咱也是要来深城发展的，也不好拒绝。”赵宏图听了后，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出问题了。 可赵宏图看过一些文章，记得90年代，民间各种集资行为一直非常活跃，利息也是水涨船高。 在沿海很多地方，民间拆借资金的年利息基本在16间。 当然，那时候银行的储蓄利率为12左右。 这时候是八十年代，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宏图只是能确定，这种融资行为是处于灰色地带，就是我们所说的“地下私募”。法律上这种行为是没有问题的。 宋领导看到赵宏图小心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小赵，放松点。这是今天的报纸，你还没看到。” 宋领导递给了赵宏图一张深城晚报：《10天集资2000万》。 文章对钱眼投资公司的集资业绩大加鼓吹。 卧槽。 这哪里来的记者，咱也没给他送红包啊，怎么能这么鼓吹呢。 这么大阵仗，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赵宏图吓出一身冷汗，头皮发麻。 灰色的东西，可做不可说啊。 失蹄了。 “小赵，我觉得你这种集资行为，还是很不错的。我一个朋友，对你的投资很感兴趣，只是没有外汇，不知道你这接受人民币么？”宋领导问道。 “没有问题，只是人民币的话，年利率只能百分之十。”赵宏图说道。 “好的，近段时间，我让他去酒店找你。”宋领导说道。 两个人接着交流一些经济政策，改革开放，企业发展等方面的话题。 赵宏图就回酒店了。 第二天，一个中年男人拿了十万块钱，和港城钱眼投资公司签订了一份合同。 赵宏图为了自己的企业打开知名度、结交政府企业的目标，实现的超出了预期。 只是，深城晚报上的那篇报道，一下子把钱眼投资公司，催热了。 接下来几天，赵宏图一边等着宋领导那边的消息反馈。 一边接待来访的厂长老板等。 很多是想投资的，毕竟年利率百分之十几，还用费什么心去做什么。 直接投资就行了。 只是外汇这玩意，有点太难搞了。 来访的，大部分是来打听，能不能接受人民币投资。 赵宏图可不敢松口。 要知道，牟期中半年多的时间，就狂揽资金达一个多亿。 而且，那还是内陆省份的省会城市，经济发展水平，比不上这时候的深城。 可是，过了一周，热点并没有就此平息，反而越演越烈，羊城晚报的那篇报道，在十几家媒体上转载了。 这也是普通的百姓，不知道赵宏图住哪里，不然，他的酒店，估计都要被人群给踩踏了。 宋领导拿到赵宏图的报告后，第一时间交给了深城的主要领导。 这事在深城常委会议讨论后，决定允许并鼓励宏速公司来深投资，在税收和土地等方面，提供帮助。 赵宏图第一时间得到了常委会上的消息。 深城这边是同意了，但赵宏图手上，资金不足。 魔都那边项目建设，基本上把宏速公司可挪用的流动资金都给花费了，还在魔都贷款一千多万。 宏速公司账面上还剩下有几百万，但这钱，根本就不敢花。 没有一点流动资金，万一企业发生点啥事，资金链一断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宏辉超市那边，现在两家新店在装修，也没钱可供挪用。 再说，超市才赚了几十万，杯水车薪，根本不够。 深城这边，只是在税收和土地方面给予优惠，也没说给提供贷款。 项目是谈下来了，但没钱，咋办。 要是错过了这个黄金机遇期，以后想再来深城发展，可没有这么容易了。 要不从钱眼投资的钱里边，套现一部分，在深城建批发市场？ 那边属于自己的资金，有一千五百多万米元，如果用来建批发市场，肯定绰绰有余了，还能多拿几块地。 可要是他把资金抽出来，估计牟期中那边不放心了。 而且，前段时间投资的那些老板和石头哥，肯定也不放心。 赵宏图自己也有点不甘心。 可是，钱从哪里出呢？ 赵宏图站在窗户边上，双手使劲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没有主意。 这时候，郭森敲了下门，从外面进来，帮赵宏图换了下开水瓶。 然后帮赵宏图沏了一杯茶水，赵宏图示意他放在桌子上。 郭森把茶水放在桌上的报纸旁边。 然后轻轻地退出房间，从外面把门给带上了。 赵宏图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拿着茶水，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了报纸上，10天集资2000万。 眼睛一眯，脸上变幻莫测。 突然，赵宏图右手握着拳头，用力地在桌上一拍，就这么干了。 听到异响，郭森立马从外面敲门进来。“赵总？” “有几件事交给你去做。第一，托关系请到《深城晚报》的这名记者；第二，发布集资广告；第三，拟定一份投资合同，合同中规定，投资人随时可取走自己投的资金，年利率百分之十；第四，寻找集资办公场所。”赵宏图吩咐道。 郭森立马联系了京城宏速公司，从那边抽调了一些工作人员，包括会计、出纳等。 几天后，深城晚报又发表了一篇长篇报道，为了千百万父老兄弟，对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和宏辉超市，进行了纪实性报道。 对前段时间钱眼投资的集资，继续大加鼓吹。 文章最后，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和宏辉超市联合港城钱眼投资，将在深城党校广场进行集资。 只要十八周岁以上，无论男女，均可与钱眼投资公司签订合同，投资额1000元起，上不封顶。 年利率在百分之十。 同时，在一些媒体上，也刊登了集资广告。 集资的场所，本来赵宏图是准备租借一个酒店的会议室。 只是集资前，向深城政府报备的时候，也不知道政府那边哪个领导打了招呼，直接让他们去党校那边。 第341章 轰动 1986年7月26日，星期六。 深城党校。 钱眼投资的集资点就设在党校的广场上，地方很宽敞，今天来的人非常非常多。 好在这次从京城过来的人，有不少人当初是被宏辉超市借调过的。 经历过宏辉超市开业和年前购物的大场面。 对秩序维护还是很有经验。 深城政府这边，对此也极为重视，抽调了一些警察来帮忙维护秩序。 赵宏图刚进党校，就听见旁边有人讨论道：“年利率百分之十，这靠谱吗？比银行存款利率高太多了。” “钱眼投资听说是港城那边的大公司，还能差你那点利息？” “你没看这几天的报纸，都在说这投资公司，报纸上刊登的，准没错。” “合同上不是写了么，投资人可以随时提取自己的资金。” “小李子，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先回去好了，把你排队的位置让给我。”站在队伍后面的一个大妈说道。 她排在队伍后面，有点心急。 “怎么可能呢，我凌晨的时候就到了，好不容易才占着这位置，怎么可能让给你呢。”大妈口中的小李子说道。 排队是拐了一个弯，他们之间，差不多中间隔了两排队伍长。 大妈转头就冲着她身边的一个中年大叔抱怨：“都怨你，昨晚我就喊你过来排队，你非得说，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安全，要在家睡觉。你看，现在来晚了。万一轮到我们的时候，这钱眼公司，集资够了，咋办？” 这话一说，周围很多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是啊，这队伍绕过来绕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 钱眼投资公司，给的年利率百分之十，肯定集资是有限额的。 万一轮到自己，公司不要了，咋办。 这时候，好像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边上有人说道。 “这钱眼投资，关系背景真够硬啊，都能在党校这边集资。” “就是，没看到那边，还有警察来帮忙维护秩序么。” “话说这钱眼投资，真是有能耐，这么多人，竟然一点都不乱。” “是啊，其实这种场合，最怕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这么多钱，一不小心被人顺走了，那可就惨了。”这人说完后，下意思的用手在自己的胸口的包上摸了一下。 旁边几个人，跟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口袋。 今天到场的，每个人带的钱，至少是一千块。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怎么小心都提心吊胆。 就在大家兴奋、紧张、担忧、议论、说笑中，队伍慢慢地在向前移动。 深城，万物骚动。 党校这边有人签订合同后往外走。 深城某个小区内，有一个人用力捂着包，飞快的往外跑，搞得其他人莫名其妙，连忙拦着问个究竟—— “老章，出什么事了？” “党校那边钱眼公司在集资，再迟就来不及了。” “什么钱眼公司啊？” “港城的大公司，正在集资，年利率百分之十。前段时间，只接受老板的投资，还要求外汇，利率百分之十五。” “什么跟什么啊，不会是骗子？” “《深城晚报》的记者都报道好几天了，而且，人家是在党校那边集资。我先走了，你爱信不信。” “别急啊，你再给我讲讲呗。” “时间来不及了。你去找你家隔壁老王，他刚从党校那边回来。” …… 当天，集资两千五百二十八万元。 深城晚报的记者，当晚就回去写了两篇热情洋溢的吹捧文章。 第二天，炸了！ 人比第一天还要多。 排队的时候，人数太多。 脑子聪明的就找来绳子，男男女女都把绳子绑手腕上，队伍串成一串，既可防止被挤开，还能防止有人插队。 当天，集资三千一百四十九万元。 第三天，事件继续发酵。 本地报纸，都前来报道钱眼投资公司的集资事情。 当天，集资四千两百一十三万元。 短短三天，就集资9890万。 太吓人了。 赵宏图连忙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停止接受投资。 连夜印发大量通知，在党校周边张贴。 第四天，党校依然有很多市民带着厚厚地钱前来投资。 宏速公司的所有人员，苦口婆心劝回。 差点引发骚乱。 当天，有一些专家和学者对钱眼投资公司的集资模式表示由衷的赞赏，其中便包括老资格的社会学家费某通。 第五天，依然有数千市民前来，等了半天没见到揽收集资的工作人员，不得已离去。 没能集资的人，后悔不已。 第六天，赵宏图和深城政府签订合作意向书，准备在深城投资六千万元，用于批发市场、仓储、物流设施等建设。 当天，《深城晚报》用了一整个版面，大力宣传钱眼投资准备在深城投资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以及这个批发市场对深城市民生产生活所带来的积极影响。 赵宏图当天从魔都那边把徐奇和调了过来。 从京城那边把王兴华和杨四平叫了过来。 一周后，赵宏图和深城政府签订正式合同。 在福田区建设一个占地3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82万平方米的大型农产品批发市场。 赵宏图低价拿到了这块地。 深城第一块土地，8000多平米，起拍价200万，最终拍卖到525万。 也就是说，单价每平米250元每平米。 但城市中心地块和郊区的地块，价钱肯定不是一样的。 拍卖的地块，肯定是热点和商业价值比较高的地块。 而赵宏图建批发市场地块，相对比较偏，商业价值没那么高。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已经完成了建设工作。 当初负责建设的人员，有很大一部分，愿意留下来，继续为赵宏图工作。 赵宏图和深城这边，正式签订合作协议后。 就把这部分人，大部分抽调到深城这边，一部分抽调到魔都那边。 继续开始农产品批发市场的建设工作。 深城这边的批发市场，交由来负责。 深城宏速公司，由徐奇负责。 他们两个，在魔都那边，刚经历了一遍公司成立初期的工作。 手下又有这么多熟手，管理层立马就有了。 加上地处深城，务工人员多，也不愁招不到人。 倒是顺利。 徐奇当初跟着赵宏图去过港城，对那边的蔬菜市场也有所了解。 赵宏图对他的要求，就是站稳深城市场，开拓港城蔬菜市场配送。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和深城宏速公司，都是由港城钱眼投资公司和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和京城宏速公司合资建设。 有港城的公司投资占股，对打入港城市场，也有积极的作用。 第342章 BB机 火车站。 “赵总，你回去的时候，能帮我带一份东西给许丹么？”徐奇扭扭捏捏的把一个袋子给赵宏图。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已经初步打开了局面。 这时候，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已经建设完成。‘’ 赵宏图和王兴华、杨四平得回京城主持工作。 筹划了一年多的批发市场，到底能不能站稳跟脚，成为国内最大，甚至东亚地区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就看开门的时候，能不能一炮走红。 赵宏图接过袋子，里面有一个盒子，应该是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去买的：“这是什么？” 徐奇嘿嘿傻笑：“传呼机。这玩意联系可方便了，不怕找不着人。” 说着，特意扭了一下腰，露出来腰上挂着的bb机。 竟然猜错了。 “多少钱？”赵宏图示意徐奇拿过来自己看看。 徐奇很不舍得的从腰上拿了下来，用一个金属链子拴着的。 赵宏图接过来，在手上摆弄着。 这是两辈子，第一次见到实物呢。 “一千多。”徐奇说道。“去年11月月份，京城开办了第一家寻呼台：126台，采用人工转发、数字显示方式。” 数字显示的寻呼内容除了显示回拨电话号码外，每个购买寻呼机的用户都会得到一本代码小册子，把一些常用的词语编成数字代码，除了姓氏、性别的代码外，还有例如“04请接我”、“49老地方等”、“56今天加班”等等，收到这些信息的人要查代码本才能明白数字的具体含义，确实很麻烦。 当时的人们并不了解这能发出声响的小黑盒子有什么用处，而且1000多元的售价几乎是当时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 几年中，国内的无线寻呼发展得不温不火。 赵宏图摆弄了一下，也就是个最低端的数字机，说白了就是个单纯的“呼叫找人“服务。 要想找个人，还得通过电话拨打寻呼台的号码，需要告诉话务员寻呼bb机号和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 寻呼那头的bb机就会“滴滴”想起，打开显示后，屏上会出现要求回电的号码，接下来就需要去寻找一部电话，就能找到人，谈谈恋爱，谈谈人生。 等到汉显出现的时候，如果不是重要事情就可以不回电话了，因为bb机屏幕上会有汉字显示，谁找你，有什么事，一目了然。 没劲，然后扔过去给徐奇。“行，我帮你送过去，你还有交代什么话，我帮你跟她说？” 徐奇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小心翼翼地栓回自己腰间。“没有，没有，我就是感谢她一下，有时去我家帮我妹妹补习功课。” 赵宏图了然，这是恋爱了。 估计好事都快成了。 要不要过段时间，把徐奇给调京城去？ 突然，滴滴声响起，声音特别大。 呼机一响，黄金万两。 徐奇被赵宏图看得有点脸红，听到响声，松了一口老气，摁了一下，慢慢悠悠的查看显示。 身上那种优越感随着滴滴声，简直扑面而来。 1983年，魔都开通国内第一家寻呼台，bp机进入国内。 能用得起的大多是领导干部，下海经商的，跑个体户的大小老板，还有供应科销售科的，厂里的干部，腰里别一个bb机是很有身份的。 “赵总，这是客户那边来传呼了，我先去回复一下。” 没一会，徐奇跑了回来说，“这边一个工厂准备让我们给他们食堂配送，有个传呼机还是挺方便的，原来打电话找不到人打传呼呢，能马上回复电话。” 王兴华看着竟然泛酸了，自己也该买一台了。 赵宏图对此倒是没啥感觉，这就一个来电显示的功能，还没短信呢。 不过，可以给肖苏妍也要买一台。 还有，深城这边集资了快一个亿，还剩将近四千万没花。 要不，拿出来研制bb机好了。 记得后世的手机中的战斗机，当初也是做bb机起家的。 赚钱的门路太多了，诱惑太多。 嗯，用本子记下来。 这以后还真可以做。 目前，还是先在蔬菜领域深耕。 赵宏图拍了拍王兴华的手臂，“老王，你和孙云萍现在怎么样了？回京城后，一起聚聚？” “挺好的，本来前段时间，我都准备和你请假去她家里了。这被你又是使唤到魔都，又是来深城的。”王兴华没好气地说道。 “咋不早说呢，终身大事面前，这些事算啥。回京城后，你先休假，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么？”赵宏图问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她的工作很好，在经贸委。我还没想好去她家里后怎么说呢。”王兴华有点头疼。 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地位，有点差距。 经贸委？ 赵宏图记得自己和他们郝局长还有联系呢。 这要是他们两个感情要是在家里遇到阻碍了，用不用找他们单位领导出面协调一下？ 赵宏图心里想到。 两辈子没结过婚，还真不知道家里不同意的话，该怎么办。 可这个话题说出来后，徐奇又变了脸色。“小徐，你先这边忙，年底的时候，我把你调回京城。”赵宏图说道。 “没事，没事，我觉得这边挺好的，环境很宽松，做事比在京城舒服多了。”徐奇连忙说道。 虽然他也很想回京城去，但那边，有赵宏图，有王兴华，有刘琪，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在深城，天高皇帝远，他可是能当老大的。 只是，许丹那边，也确实是个问题。 哎，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宏图觉得自己太难了，说啥都不好。 几个人再聊了一会，很快就进站了。 这次，又是卧铺。 自从有钱后，赵宏图出门后，基本上都是卧铺了。 现在再让他坐硬座，估计都适应不了。 他们一行六个人，没有买到一个车厢，分成了两个相邻的车厢。 卧铺车厢一格一格的，三层到顶。 卧铺里已经有了三个人，一个年轻的姑娘，嗲声嗲气，娇羞窃喜溢于言表。 一个身上写满成功人士的四十多岁的男子。 还有一个小年轻，应该是跟班之类的。 赵宏图也没去猜几个人身份，上车后，就睡觉，从白天睡到黑夜，再从黑夜睡到白天。 到京城后，赵宏图拦了一辆三轮车，直接回家了。 才出门没几天，赵宏图感觉京城，变化的很大。 路边的女孩子们，穿着各种颜色的漂亮的裙子。 真的很好看。 一路都是风景。 到家后，肖苏妍又不在，客厅的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她回家了。 该死的暑假。 赵宏图看到后，拿起行李，准备回学校宿舍。 可走到学校宿舍楼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毕业了。 学校这边，还没报道呢。 突然觉得有点伤感。 家也不想回，拦了一个三轮车，直接去了二姐赵红兰家里。 第343章 礼物 接下来几天，赵宏图到处送请柬。 京城能认识的，够得上的领导都送到了，就是之前给赵宏图升了一级，接替高领导位置的区领导，也送到了。 安邦批发市场开业的时间，定在1986年8月18日。 大事忙完了，赵宏图才想起，自己还帮徐奇带东西给他女朋友呢。 许丹，赵宏图也不知道住哪里。 不过，徐奇家里，倒是熟悉。 拿着徐奇给的袋子。 想了想，又从家里拿了一块女士手表，一些糖果之类的，放进一个包里。 刚进徐奇家大门，一只大黄狗一下子窜到面前，吓了赵宏图一跳，立马就要上脚踹出去。 这只大黄狗也是机灵。 一下子躲了过去，冲着赵宏图狂叫。 赵宏图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作势要扔。 狗东西就是欺软怕硬，立马退回到房门口叫唤。 徐奇家小妹徐慧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上前把狗给拴住了，朝屋里喊，“赵哥来了。” 赵宏图上前想摸摸徐慧的头，又收了回去，比划了下身高：“小慧长高了不少啊。” 徐奇老娘热情地招呼：“小赵来了啊，快进屋。” 又白了自家姑娘一眼：“光长高有啥用，不长脑子，上学期末考试后，老师都跑家里来了。” “咋啦？”赵宏图疑惑道，按道理考试结束就放假了，老师怎么会来家里呢。 “别人考试不会做，至少还蒙一下，不管对不对，至少把试卷都写满。她这孩子，直接在试卷上写道：老师，我不会做，后面的你就不用看了。”徐奇老娘说道。 徐慧不乐意了：“我也想做啊，可是是我倒霉，他考得全是我不会的东西。” “是的，你倒霉，当你的老师更倒霉。那老师看了试卷后，无奈地翻到背面，你知道这丫头在后面写啥了？老师你不信我是？我是诚实的孩子。”徐奇老娘说着自己都笑了出来。 赵宏图真怕憋出内伤，好不容易憋住笑，才问道，“下学期上初中了，进哪里读？还有二十天就开学了。” 徐慧嘟嘟嘴：“我是后天开学。” “不是都是九月一号吗？”赵宏图继续道。 徐奇老娘接茬道，“因为她出息，人家啊，学校老师说了，入学后还要再单独给她考一次，要是不及格，非得抽她不可。这不，请了许丹老师来帮忙辅导。” “没事，继续加油。”赵宏图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把手里的一个包和一个袋子给徐奇老娘，“这是你家徐奇买的，让我给带回来的。哦，这个袋子是给许丹老师的，徐奇都知道小慧要麻烦别人许丹老师，特意感谢来着。” 徐奇老爹给赵宏图泡了杯茶，放到赵宏图面前，笑着道，“你坐着，麻烦你了。那死孩子在那还好。” “胖了不少，都挺好，你们不用操心。”赵宏图说道。 “那就好，每次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徐奇老娘打开包，拿出一块女士手表，喜欢的不得了。 “哇，我就知道二哥对我最好了，还给我买了手表。”徐慧从徐奇老娘手中把表抢了过来，对着手表欣喜的说。 徐奇老娘一把夺过来，给了徐慧一个脑瓜子，“小孩子家的，戴什么手表啊，这一看就是给我买的？说你不长脑子，你还不服。” “我看给丹姐买的啥。”徐慧从包里拿了一个糖果，塞到嘴里。 “哇！bb机，我见过班上一个同学的家长腰上别了一个，老神气了。我二哥这是有了媳妇忘了老娘……不是，是忘了妹妹。” “给你糖了，这都堵不住你嘴。”徐奇老娘一把夺了过去。 这bb机老贵重了，可千万别被这孩子给弄坏了。 “小赵，要不你帮忙送一下。这东西我们给许丹，估计她不会要啊。”徐奇老娘说道。 “行，小慧，你带我过去找她，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赵宏图笑着道。 徐奇老娘说道，“我去买菜，中午跟你叔整几杯再去。” “对，说什么今天要在这留顿饭，来了就走，不是待客之道啊。吃完后再去送也一样。”徐老头拉住赵宏图的胳膊。 “婶子，老叔，你们在家忙着，我先走了。小慧，走，带哥去找许丹老师。”赵宏图冲着徐慧说道。 徐慧又从包里抓了一大把糖放在兜里，然后屁颠屁颠的往前带路。 走的时候，冲着家里的大黄狗，呲了一下。 赵宏图也作势要撵狗。 把狗吓得，生怕他们弄点盐、辣椒、生姜，给它滚上几滚。 许丹家离徐奇家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 徐慧把许丹给叫了出来。 赵宏图直接拿着袋子，递到许丹的面前，“许老师，这是徐奇让我带给你的礼物。” 许丹嘴角轻轻的抽了两下子，这是想笑，却不敢笑的强忍。“这是什么？” 徐慧嘴快的说道，“传呼机！” 许丹连忙把袋子塞给徐慧：“这传呼机实在太贵重了。我……” 看着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赵宏图直接把袋子拿过来，“你不要就算了，这不传呼机还是给我用，正好我也没有传呼机。” 许丹连忙抢了过来，捧在怀里，然后说，“这是徐奇送我的，你就别凑热闹了。” 赵宏图笑道：“你想清楚啊，徐奇说这可是定情信物，你收下了，那就是跟他搞对象。” 许丹哼了一声：“就他那怂样。对了，徐奇在那做啥啊，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 赵宏图打量了下许丹，这女的还不错。 徐奇还是很有眼光的。 “给长城贴瓷砖，给导弹头抛光打蜡，批发飞机转弯灯……” “他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嘴里一句真话也没有。”许丹没好气地说道。 东西送到了，赵宏图也没啥事了。 只是，这传呼机，通讯费一年也不少，这谈恋爱，费钱啊。 “吃了吗？还好吗？多喝热水！我给你交了一年的传呼通讯费！那你休息！”徐奇会不会就这三板斧啊。 赵宏图乐呵着想着画面，走了。 巷子口，赵宏图碰到了一个精致地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妇女在吵架。 中年妇女脏话都往生殖器，亲妈挂树，骨灰拌饭，祖宗十八代上扯。 但是老太太骂人不带脏字，赵宏图听的热血沸腾。 声音大语速快，还能用上各种修辞手法，如排比反问设问比喻等等，加上一点逻辑顺着对手的话说，再举一个同逻辑的例子反驳回去，并配上不屑的眼神以及语气助词，一连串直接打蒙，妥妥的撕逼小能手。 她的话能让对方或旁观的人稍微想一想才能明白，这样就造成旁观者哄笑的效果，对对手的伤害值非常高，会给对方造成大家在帮她嘲笑她的效果。 赵宏图本来还打算去宏速公司的，结果在这看了这骂架，看的津津有味，大半天没动。 这要是再拿着点瓜子花生就更好了。 许丹带着徐慧从家里出来，正好看见赵宏图在那凑热闹，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徐奇交的什么朋友啊，以后让他离这人远一点。 第344章 熊孩子 第二天，赵宏图准备出门转转。 被二姐给拉住了。“小四，你姐夫最近为超市的事情，忙得都经常没时间在家。我今天单位那边有点忙。你都大学老师了，今天帮我辅导下你外甥女的学习。这孩子，真愁人。” 熊孩子很多啊。 徐奇家的妹妹徐慧这样，结果回来后，二姐家的刘媛也这样。 赵宏图想了想。 邀请领导的请柬都送到了，出差回来后带的礼物也都送了，安邦批发市场那边的准备工作，也都差不多了。 就等开业了，暂时也没啥要紧事。 于是点头同意了。 “媛媛，把你作业拿出来，让舅舅看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舅舅。”赵宏图进入教师模式。 让刘媛先自己学习，赵宏图先翻看小学生作文。 “我数学考了65分，被妈妈臭骂了一顿！她说，你真是个不上进的熊玩意，跟个tuo把一样，就知道dun着！说完，就chuai了我一脚。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我要好好学习！” 考试不好，被二姐赵红兰收拾一顿，还知道妈妈是为了她好。 不错，三观很正。 “爸爸太没良心了！一点也不关心我。他还是不是我爸爸？我真是讨厌他，我不想让他工作，我想让他在家陪我。别做一个无良的爸爸了，我都快一个月没跟你说话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赵宏图额头冒汗，这无良的刘琪背后，是一个更无良的舅舅啊。 “学校里有个小男生天天就知道欺负我，气死我了。我决定，长大后就嫁给他，不给他零花钱，不高兴就逛街买东西，生气了就让他跪搓衣板，用妈妈对付爸爸的手段对付他！” 姐，你在家是怎么言传身教的啊。 “今天我数学考了68分，妈妈看到了试卷，拿起扫把就开始打我。屁股疼的我刚要反抗，突然想起老师教育我们的话，要学会关心父母。我边被打边说：妈妈，你没吃饭吗？” 二姐赵红兰可真够暴力的，这都第二次揍孩子了。 自己这外甥女是不是被打傻了，这时候竟然还关心父母。 瞅了瞅正在写作业的刘媛，看上去很正常的啊。 赵宏图摇摇头，翻开下一页。 “刚考完就让我学习，学习！爸爸也治不了妈妈，整天稀罕地很，不舍得熊她一句。瑶瑶的爸爸就不这样，就揍他妈妈，她的妈妈就很老实。我爸爸就是太小胆。” 老婆啊，稀罕后患多，一熊就老实。 多少无奈，多少心疼，多少惋惜，多少石破天惊的情感，多少洋洋洒洒的感慨，尽在“太小胆”！ 媛媛，你爸爸不顾家，太小胆，因为你妈妈背后有一个强大的舅舅啊。 这日记看来，内容繁而不杂，情感细腻多变，笔法嫩中显辣，批判含蓄入里。 赵宏图看了一眼刘媛，正在用心学习。 于是又翻开下一篇。 “诗一首。如果你问我的妈妈怎么样：啊，我的妈妈美如鲜花；如果你问我的爸爸怎么样：噢！我的爸爸丑如泥巴；咦！为何妈妈爱爸爸？哎！因为鲜花不可没泥巴”。” 这娃不容易啊，谁养娃爱谁，知道家里谁说了算。 小小年纪就被逼到这个程度，不得不写首打油诗来讨好妈妈，踩了一下自己爸爸，还顺带着赞美他们的感情。 赵宏图觉得自己这外甥女，只要不养歪了，以后靠一支笔就有饭吃。 作文看上去很有意思，语文成绩应该没问题。 主要问题应该还是数学，第一次考试65分，第二次68分，提高的不是很明显啊。 知道该教什么了。 赵宏图拿起刘媛的数学作业。 准备分析了下，她那些题目错的比较多，那些概念没有掌握。 呃！乘除法错的多，加减法的基础也不好。 都太简单了，怎么教？ 一道一道题来。 赵宏图开始给讲解第一个知识点，讲了一遍。 不会。 没事，第二遍。 点头，会了。 惊喜。 出了一道类似的题。 不会做？ 第三遍讲解，还是不会？ 一直讲到第42遍。 还是没掌握。 赵宏图摸了摸刘媛的头。“媛媛，走，咱们先不看书了，舅舅带你玩去。” 教人学东西，还真是一门学问。 自己就算满腹经纶，也没法传授出去啊。 还是等肖苏妍回来后，让她帮忙辅导辅导才是。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赵宏图和刘媛两个人在京城，疯玩了一天。 刘媛觉得这是她来京城后，最开心的一天。 晚上，赵红兰回来后，问了下情况。 眼神很不善地看着赵宏图，估计以后孩子是不会让他来帮忙看了。 第二天，赵宏图还在迷迷糊糊睡懒觉，就被刘媛给弄醒了。“舅舅，舅舅，我会了。” “你会什么了呀？”赵宏图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你昨天教我的那个题目，我学会了。”刘媛兴奋地说道。 小祖宗啊，教了42遍，学会了，很值得骄傲吗？ “媛媛真不错。你自己去看会书，舅舅再眯一会。”赵宏图闭着眼睛说道。 “舅舅，妈妈说舅妈今天回来了。”刘媛摇着赵宏图的胳膊说道。 “啥？”赵宏图猛地坐起。 换衣服，接着飞快地速度洗漱收拾。 没多大会，精神而又帅气的小伙子就出来了。 “二姐，苏妍今天什么时候到？”赵宏图找到正在准备早餐的二姐问道。 “不知道啊，苏妍要回来，也是先和你联系啊。”赵红兰摇头说道。 被耍了。 赵宏图瞪了正在偷笑的刘媛一眼。“二姐，我觉得小孩子的教育，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 刘媛一下子要哭了。 “得了，小时候，咱爹娘可从没舍得揍过你，咱们几个更是不能碰你一个手指头。”赵红兰白了赵宏图一眼。 刘媛冲赵宏图吐了吐舌头。“舅舅，我还几个题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赵宏图想着昨天一个知识点，讲了42遍，还没教会，过了一晚上咀嚼一遍才会的经历。 教这孩子学习，那是噩梦。 坚决的摇了摇头。“舅舅今天还有事，下次再教你。” 三口两口，把早餐解决了。 赵宏图拿着杨四平那边提供的，即将入驻安邦批发市场的商户名单，一家一家开始拜访。 开业那天，确认要来的领导有很多，赵宏图得和他们一一交待到位。 别关键时候，出啥差错。 第345章 生意 赵宏图这次去和那些批发商谈的时候，每一个态度都非常好。 对他提出来的要求，只要不涉及根本利益，是有求必应。 安邦批发市场，已经在京城、魔都、深城三个地方打开局面。 而且都是大手笔。 上面符合国家当前政策，有政府的大力支持。 赵宏图自己又在学界，政界和媒体界，组织起大大地关系网。 加上，宏速公司，又和下游的食堂、饭店等有稳定地供货关系。 赵宏图已经是蔬菜领域的超级大鳄。 这种级别的大佬，来和他们商谈事情，是给他们面子，必须得接着，受宠若惊。 第一次供货商大会上，演戏到位的中年男人张老三，不由得感叹，这个年轻人发展的真是太快了。 眼睁睁地瞅着，赵宏图当初还不如一个小摊贩，借着三轮车送菜。 最开始和他们合作，还得求着他们点。 可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还不到两年，竟然一下子这么大的规模了。 之前还要他们让利几分几厘钱的，现在他们还要仰其鼻息了。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现在这种规模的蔬菜批发生意，做的最大的，也就是千万资产而已。 和赵宏图比起来，几十年，真是白活了。 安邦和宏速的发展，有心人自然看在眼里。 但一般人还真做不来，第一，没有背景，根本不可能建立一个民营的批发市场，准入的门槛都找不到，够不着。 就算赵宏图有人民大学的背景，当初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 第二，就算有这个关系和背景，也不一定能找准这个切入点。 赵宏图从一开始送菜，就踏准了国家有关政策的关键点。 配送业务真正开始，是从1985年开始。 而1985年元旦，《关于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的十项政策》，规定“粮食、棉花取消统购，改为合同定购。” 而后，每一步动作，都踩准了政策的节拍。 甚至，没有政策，自己努力，弄出来一个所谓的政策出来，比如菜篮子工程。 这种眼光和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就算重新开始，也没有人能复制这种模式。 现在，安邦批发市场建好后，赵宏图的根基已成，只要眼光在水准以上的，都能看出来，赵宏图以后的发展，势不可挡。 有批发市场在，宏速公司所谓的配送业务，根本就没有人能和他竞争。 超市那块，至少生鲜这块，是没人能是他的对手。 因为有根基在，宏速和宏辉的发展会更容易，配送和超市这行业，做的越大越容易发展，名气越大越容易赚钱。 赚钱的生意，当然有人想掺和一手。 可现在的二代，根本就没人敢朝赵宏图伸手。 之前的胡晓波和明智公司章世明就是前车之鉴。 暗地里，更是没人敢动，项大龙就是一本生动的教科书。 当然，京城有能耐的人是一大把，但拥有这个实力的人，看得上这种辛苦生意的不多。 赵宏图在港城那种生意，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低成本，高收益。 赵宏图走访的最后一家，是陆大川家。 “陆叔，开业那天，你们还得多多支持。”赵宏图说道。 “肯定支持，支持安邦批发市场，也是照顾我们自家生意，你就放心。”陆大川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帅小伙，陆大川不由得唏嘘。 这是他当初看好的女婿，可惜，和自己女儿没能成一对。 事实证明，他和菜花老婆王佳丽的眼光，确实很好。 但看好了又有什么用，根本就不是能努力实现的。 一切都是靠缘分。 得老天爷那边使力才行。 当然，现在他女儿陆益芳找的男朋友也不错，在中组部工作。 以后妥妥地高级干部。 但对于陆家来说，可不一定是好事。 做生意，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 在生意上，不能和李帅有任何沾边的关系。 这次安邦批发市场，给了他们三个摊位。 不愁销量的蔬菜批发市场，显然摊位也是寸土寸金。 一年收入估计也能上千万。 守着这三个摊位，也足以传家。 只是，鸡蛋还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小赵，陆叔这边有件事想求你一下，咱家老三陆益杰，你刚开始创业的时候，还帮着你一起送菜来着。他现在结婚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想在菜市场赚这个辛苦钱，想出去闯一闯，但我们又不太放心，想让你先带着点，你看成么？”陆大川和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想起，那小子，终于结婚了啊。 陆大川也不够意思，自己和他关系这么亲近，都没说请自己喝一杯喜酒。“陆叔，你这是把我当外人啊。” 陆大川一时半会没有能明白赵宏图的意思。 是觉得自己小孩的事情，不用求？ 也是，依自己当初对赵宏图的扶持，自己女婿李帅和赵宏图的关系，一句话的事情。 果然，赵宏图接着说道：“这世上，不辛苦的赚钱买卖，确实很多，但不是咱们这种人能参与的。要是益杰愿意过来和我一块干，我能保证他赚到钱，但是估计会很累。” “肯定愿意，我这就把他叫过来？”陆大川连忙说道。 这孩子，也是让他是让他操透了心。 自从结婚找了一个老师后，竟然觉得卖菜不够体面。 村里人，不是种菜，就是卖菜，靠自己的本事养家糊口，发家致富，谁不体面了。 可他不愿意干这行，也勉强不来。 但做其他的生意，陆大川对这个儿子又有点不放心。 想来想去，还是得帮忙找个人照应。 很快，陆益杰就过来了。 看上去，比之前确实成熟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脸嫩。 见到赵宏图，很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男孩变成男人，就只需要一个晚上。 成熟的特别快。 “益杰，我听陆叔说了，你想做点其他的事业，但现在，我对你的个人意愿，能力特长，还不是很了解。这段时间，批发市场那边要开业了，也比较忙，暂时我也顾不上这事。等批发市场开业后，我们再好好聊聊，看能有什么好的买卖，你看成么？”赵宏图说道。 陆益杰连忙点头同意了。 他是没文化的人，但一向欣赏有文化的。 对自己妹夫，对赵宏图这样的知识分子，说的话，他还是愿意接受的。 这不，找的老婆都是老师。 再说，他也确实没想好，以后干哪一行。 第346章 开业 8月15日，肖苏妍从晋省回京城了。 可尽管回来了，但和赵宏图还真没时间一起约会。 赵宏图和杨四平一班人马，一心扑在批发市场上。 到临近开业的时候，尽管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总感觉工作做的还不够多。 陆大川等一帮蔬菜批发商，积极性也很高，经常过来帮着参谋。 赵宏图忙，她更忙。 这时候大部分的老师，都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没啥私心的。 肖苏妍责任心很强。 刚当老师就担任班主任，压力也很大。 上学期放假前，她和很多家里进行了沟通，假期的时候，准备给孩子们补补课。 放假了，又不是学校统一组织的补课，在学校不太合适。 于是补课地点就放在了赵宏图买的四合院里，中午还管学生一顿饭。 的。 这也是肖老师一人富裕，全家小康，不然，那点工资还真不够这么造的。 8月18日，安邦批发市场，正式开业。 开业当天，农业部领导，京城市领导、公安局、工商局、区领导、街道领导、市场商户、种植户代表和多家新闻媒体，共约400名嘉宾出席了此次开业活动。 市场以批发为主，但兼顾零售，市民可以在这里尽情选购物美价廉的农产品。 开业当天，又是大半个京城的人过来凑热闹。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领导们，也都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人。 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仪式结束后，赵宏图陪着农业部和市领导，一行人走访了下商户。 一走进批发市场，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面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 但是，仔细一看，所有的东西却又都摆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菜摊子、肉摊子、鱼虾摊子、水果摊子，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的摊子，分门别类，秩序井然，又各有特点，互相辉映。 每个摊位前，都是爆满。 人流虽大却井然有序。 各位领导参观完后，都非常满意。 这才是大国应该有的气派。 一想起农贸市场，他们以为，也就和京城其他的菜市场，差不多。 最多也就是和崇文门菜市场差不多，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买东西的，只有属于崇文门菜市场片儿内有“本儿”的居民、外省来的劳模、外国人才能去那儿买东西。 可没想到，安邦批发市场，比那几大菜市场，好的不止一个档次。 赵宏图这真是大手笔，不做则已，一做惊人。 经营理念和设施先进，规模大、品种和功能齐全。 功能分区合理，售卖区域实行生熟分开、干湿分离。 做一个批发市场，都能做到这个水平。 整齐有序的摊位、干净整洁的地面、宽敞舒适的购物环境，和宏辉超市一样。 市场内各类蔬菜水果整齐地摆放在各商铺内、摊位上，市场井然有序，环境干净整洁。 商户的服务态度非常好，脸好看，事好办，价钱还公道。 价格也很喜人，真心便宜，有的比外面便宜三分之一！ 市场里有收费标准公示牌、公称处，投诉意见本突出直观性，放置于门口的显着位置，基本上不用担心被坑！ “小赵，安邦批发市场这地面，真干净。好像还有人员，及时清理打扫卫生，商户也都很自觉，管理的真不错。”市领导赞叹道。 地上掉落一片菜叶，立马有人主动拾起。 摊位边沿沾染水渍，经营户第一时间用布擦拭。 三四名带着被看章经营者，还是文明劝导员，对乱扔乱丢垃圾的顾客善意劝导。 走道通畅，市场明亮…… “我们的批发市场，开展了一项文明商户的评选活动，评选上的商户，在摊位租赁费用等方面有优惠。同时，市场内实行量化扣分制，对经营户的不文明行为，第一次违规时，我们对其进行教育，第二次就得接受处罚，下一次再犯，那就要停业整顿。一旦被列入“黑名单”，他将永久失去准入市场的资格。”赵宏图解释道。 “什么是文明商户？”有领导身边人帮着问道。 “我们自己制定了文明商户测评体系，根据测评体系的标准，日常监督考核。”赵宏图说完，高森从一边拿过来一些测评体系的册子。 赵宏图分发给参观的领导。 这时，市场蔬菜经营户陶海曾趁着人少的空隙，忙着清理摊位上的货品，重新摆放顾客挑拣过后耷拉在摊位外的芹菜，将一个个西红柿像列兵一样排整齐，将摊位前顾客摘下的菜叶清理掉。 “我们每天上午4点半开市，我们4点25分之前必须理好货，摊位前不能有垃圾，货品不能超出界限，摊位里面也要打扫干净……”赵宏图进一步解说道。 这些规定一开始提出，那些商户，其实意见很大的。 但是在赵宏图的威逼利诱下，也都勉强接受了。 执行起来有些烦，但是现在看来，效果不错，现在菜场像自己家里一样清爽，看着舒服，购买者的心情也好了。 农业部的领导心里想着，一定要让全国的地方都来看看。 菜篮子工程，到底该怎么搞。 批发市场，应该怎么建。 文明菜市场，可以作为一个典型做法，在全国进行大力推广。 “小赵，把你们这个做法，整理成一个报告送上来。”农业部的领导笑着和赵宏图说道。 市领导看到后，嘴角都要咧到脑袋后了。 安邦批发市场，给自己涨脸了。 年底，必须得给安邦批发市场，颁奖。 赵宏图今年，也得给一个先进个人。 文明商户，是不是可以推广一下，供销社、过营饭店，是不是可以搞一下？ 市里边是不是还可以开展文明城市，文明区，文明街道，文明社区的活动？ 等会结束了，得找小赵好好聊聊才是。 区领导是更加兴奋，受益最多的就是区里啊。 部委领导，市领导，很高兴，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可是在自家的地盘上，以后逢人可以介绍，我们区的安邦批发市场。 名声多好。 面子有了，里子也有。 这么大的一个市场，可以为多少农民创收，解决多少就业岗位，带动多少人致富啊。 嗯，以后，要多给安邦批发市场一些支持才行。 张老三昨天晚上11点就到市场开始准备，开业后也一直没有歇过。 但看到库存的菜，快速地消化掉，腰间的挎包，跟着鼓起来，竟然一点也不困，也不觉得有多么累。 爱死了这种感觉。 第347章 福利 陆大川这一天，嘴角也没合拢过。 这生意太好了。 一天下来，他这个摊位，估计销售得有十多吨。 他家三个摊位，这算下来，一年到头，估计得赚八百多万。 就算以后生意只有今天这么一半，那也得是四五百万。 说起来，现在是真有点佩服赵宏图这个学生娃了。 想当初，他应该是京城最早做蔬菜生意的。 改革开放之前，陆大川是一把种菜的好手。 当初家里菜种得多了，吃不完，赶着黑市去卖。 后来，宽松点了，农民吃不完多余农产品，不算投机倒把，可以摆在城里路面上卖。 但在改革开放之前，京城蔬菜实行统购包销，基本不允许外地供给，只能卖本地菜，想进京城，颇费一番折腾。 慢慢地，市场一点点放开了，政策也一天天变宽松。 在村庄附近的十字路口有人自发摆摊，渐渐成为了一个露天的蔬菜市场，当时不管前浪后浪，纷纷开启了摆摊生涯。 陆大川当初，和村书记一起商量，将菜农们组织到一起，便于统筹协调和集中管理。 形成了有规模的农贸市场。 可以说，陆大川，一直走在菜市场的前沿。 在十里八乡，第一个种蔬菜，第一个卖蔬菜，带着村里人致富。 甚至，还带着村民，几个农民硬生生的弄了一个农贸市场。 在京城，他都是说得上一号的人物。 可没想到，在1984年的那个冬天，赵宏图出现了。 这个人，当初就是空手套白狼，送菜的三轮车，都是借的自己准女婿的。 三百多块钱，连进菜的本钱都不够。 送菜的车也不够，还是自己父子帮忙一起去送的菜。 最后还装大方的，给了二十块钱。 自己是差那么二十块钱的人么？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摊贩都比不上的大学生，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高度。 投资一千多万，建京城安邦批发市场。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建好后，档口、摊位相当地抢手，一下子就被人抢光了。 自家还是凭借着当初那点情分和准女婿的关系，拿到了三个摊位。 自己一个摊位都能一天交易十来吨，安邦批发市场，一共两百多个摊位，一天吞吐量，不得两千多吨。 年交易量不得上亿吨，上缴税费估计都上千万。 这估计是应该是全国最大的交易量了。 这还是一期，赵宏图当初的目标，可是要建2000亩，这才是最终规划的十分之一。 等建成后，还真可能成为华国乃至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集散地之一。 当初还以为赵宏图是在吹牛逼。 读书人吹牛，真是不同凡响，吹牛逼都跟说书似的，比武松打猪还牛。 可还真没想到，就在自己家门口的位置，他已经建立了一个批发市场了。 而且听说，在魔都和深城那边还正在建有。 深城那个，投资都六千万，那得建成一个啥样的啊。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人还是要多读书，村里那些爱吹牛的，最后都是四五十岁的光棍，婆娘都找不着。 但读书人吹牛，母牛都能吹怀孕，卫星都能放上天。 不同凡响。 这也就算了，他还能影响到政策。 1985年初，京城政府出台了放开肉、蛋、水产、蔬菜五种农副产品价格，以及打开城门欢迎各地蔬菜进京的两项举措，正式开放蔬菜市场，外地蔬菜不再需要进京证明就可以进入京城。 今年初的菜篮子工程。农业部提出了建设“菜篮子工程”，即建立中央和地方的肉、蛋、奶、水产和蔬菜生产基地及良种繁育、饲料加工等服务体系，以保证居民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 这些都是在他直接或者间接影响下出台的。 趁势而起也就算了。 没有东风，自己去造东风。 这是什么人啊，根本就是妖孽。 陆大川更加坚定了自己送自家小三跟赵宏图混的念头。 陆益杰看到这火爆的场景后，和自己的父亲一样的想法。 自己的父亲，陆大川，是他之前最佩服的人。 现在，陆益杰最佩服的，是赵宏图。 市场开业第二天，京城大大小小地媒体，全部都报道了安邦批发市场开业的新闻。 安邦批发市场，是京城第一家大型综合农贸批发市场，市场布局合理、设施完善、硬件先进、功能齐全。。 市场位于京城陆家庄，占地面积200亩，投资一千多万，以蔬菜、果品批发为龙头，兼顾肉类、粮油、水产、调料等十大类农副产品综合批发交易，品类齐全，种类丰富，一站式解决了百姓对“食”的全部需求。 安邦批发市场在服务管理中将秉持“追求卓越、引领发展、服务大众、满足需求”的发展理念，融批发、配送于一体，是京城最具影响力和辐射力的综合性农副产品交易平台，预计年交易额2亿元，直接增加就业机会1万个，带动相关行业就业机会2万个。 媒体报道后，在全国引爆热潮。 各地纷纷派出调研团队来安邦批发市场，考察取经。 国内开花，国外也香，随着市场规模进一步扩大，影响都传到国外去了。 红球、韩国、米国、英国、比利时、荷兰、加拿大、新加坡、泰国等不少友好人士每年前来市场参观考察、交流经验。 在开业第二天，赵宏图被农业部的领导请到了农业部，领导想听听安邦批发市场建设有关情况。 批发市场，基本上是赵宏图一手筹建的，门儿清。 菜篮子工程的课题也做过，报告也写过，经验也总结过。 汇报的叫那一个绘声绘色，把一屋子的领导，说的眉飞色舞。 这水平，后世都可以拿着ppt去忽悠人投资了。 领导被说的爽了，就想着给点什么甜头。 当月，安邦批发市场被确定为农业部第一家定点批发市场。 这个牌子的好处还是很多的。 比如，农业部和省级农业行政主管部门会对定点市场的进行工作指导，根据市场建设和发展需要，协调推动制定和实施有利于定点市场发展和规范运营的政策措施。 会积极争取和协调国家政策性投资或贷款，支持建设与发展。 会提供信息服务，及时提供市场价格、有关市场运营和发展的政策、产销动态信息，帮助提高应对市场变化的能力。 会帮助市场与全国农产品优势产区的生产、加工基地建立产销联系，并根据需要组织定点市场管理人员进行业务培训、开展实地考察及农产品产销衔接等活动；组织定点农资市场开展合作、交流、培训以及宣传推介等活动。 总之，好处多多。 农业部的一波福利收到后，市里边和区里的福利，也跟上了。 第348章 有点飘 京城这边，优惠政策也给了不少。 最实惠的就是税收优惠以及国家拨款。 光这，赵宏图一年就能省下最少上百万的资金。 区里承诺在安邦批发市场后期开发建设上，给予大力支持。 好家伙，这以前都还需要公关，现在都是主动来服务了。 安邦批发市场建设之前如果说走的是山村土路，坑坑洼洼的，时不时还可能有落石，一不小心就掉悬崖啥的。 现在直接就上高速公路了，还不带拐弯，不带限速的，想跑多快就跑多快。 当然，前提是赵宏图别太飘了。 真要带着安邦批发市场不自量力，超速飞驰，弄一个企毁人亡，那也没办法。 按照目前的经营状况，加上优惠政策。 安邦批发市场，收取一些摊位租赁费、物业费、仓库费、信息费、中介费等等，扣除人员工资和维护成本，一个月利润也有100来万。 一年下来，1000多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开业很旺，媒体又宣传报道多，许多全国各地经营者慕名而来，呈现出人市两旺的大好局面。 过来参观考察学习的，是络绎不绝。 赵宏图也三天两头，出来作陪，接待。 听到的，大部分都是好听的，奉承话。 关键是，说这话的，都是有一定层次的。 很多都是领导。 赵宏图尽管面上很冷静，谦虚谨慎，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还是被捧得有点膨胀飘飘然的感觉。 这些可都是大领导啊。 被一个村民奉承和吹捧，和被一个领导赞扬和肯定，激素分泌地程度都是不一样多。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和影响力，确实是不一样的。 很多酒店、机关、团体等，来安邦批发市场这边考察后，和安邦批发市场联系，想和市场合作，让这边配送食材。 背靠安邦批发市场，官方指定的配送公司，宏速公司的业务范围也进一步扩大。 每个月净利润，差不多也要上涨十万块一个月。 这个涨幅，每天都在进一步增大。 好嗨哟！ 感觉是事业已经达到了高潮。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这种好日子过了一周后。 赵宏图接到通知，京城李书记召唤。 李书记？ 赵宏图上辈子，还真不认识他。 他当初在京城上学的时候， 其他的都不认识。 国家的都不认识，京城的领导，更加不认识。 更何况，1986年京城的领导。 不过，这辈子自从投入商海后，人人日报，光明日报，京城日报……这些报纸是每天都必读。 对京城这几个主要领导的事迹，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位李书记，李安民，是水木大学毕业的。 1984年开始在京城。 他在1984年的时候，提出来改革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必须是搞活基层、搞好企业。 1985年，提出要把对经济工作的领导由直接控制为主转变到以间接控制为主，在确保稳定经济、加强宏观调控的同时，实现政企分开。 并亲自考察、具体指导中关村科技园区的建设，推动了首都科技事业的发展，并在全国产生了重大影响。 这么一位领导召见，难道又要给蛋糕吃了？ 赵宏图立马收拾了一下，飞速前往。 也就是时间来不及，不然非得沐浴更衣、净身焚香不可。 赵宏图到了后，李书记正在忙，赵宏图在他办公室外面稍微等了会。 然后工作人员通知他可以进办公室了。 赵宏图敲门进去后，李安民认真地看了赵宏图好大一会，然后笑着点点头，态度非常和善。 示意赵宏图坐下。 聊了一些家常，学习啊，生活啊，和那些普通老人也没区别。 然后问了问，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的短期和远期规划。 企业是怎么经营的，效益怎么样。 文明商户是怎么回事，运行后效果怎么样。 问的很详细。 但问得多，说得少。 最后，勉励了赵宏图一番。 赵宏图激动地去了李安民那，然后迷迷糊糊地出来了。 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这次召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好处呢？ 不过，被李书记召见，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又是各种酒局，各种社交，各种人际关系往来。 没多久，传出来，京城要开展文明城市建设工作，从安邦批发市场和人民大学，抽调了一些人马，去制定有关标准。 赵宏图也被安排进了文明城市创建筹备组。 赵宏图听到消息后，一脸懵。 以后生平事迹里边，会不会写上，华国文明城市的首倡者？ 街上打扫卫生，站马路牙子的，是不是都要问候自己三百回？ 跨界有点太大了。 不过，想着以后京城的环境卫生，要提高一个水平，还是很高兴的。 自己四合院那边的胡同，真的是有点脏乱差。 特别是公共厕所，真是没法下脚。 蹲在里边，都是一种考验。 关键是还没得手机玩。 如果借着这个活动，能改善一下，也是善莫大焉。 就在赵宏图觥筹交错之际，龚校长召见。 “小赵，听说你最近，天天酒局不断，日子过得很滋润啊。”龚校长当着赵宏图的面，帮着推脱了文明城市筹备工作后说道。 赵宏图一听，这话，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这是在点自己啊。 从他上辈子期末考试的水平来看，他的综合素质还是可以的。 大学考试考的不是智商，考的是人类生理极限和情商，情报搜集能力，套词套话能力，自学能力，速背速记能力，背到假重点时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印那一堆跟考试不知道有无关系的东西的财力。 甚至有的人，还要具备考场上的侦查与反侦查能力。 所以大学期末考试是高水平的，能真正反映学生的综合素质的。 赵宏图久经考场，能力素质自然没有问题，还是很强的。 琢磨了半天，背后一身冷汗。 自己这心态有点不行啊，安邦批发市场顺利开张后，自己心态有点崩，这可不是好事。 心态跟不上事业的发展，会出乱子的。 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创业初期，有些人脉关系，不是靠组局来维持的。 也不用自己亲自去洽谈业务。 更不需要自己千方百计地去经营那些人脉资源。 农业部和京城政府大力支持。 魔都政府力挺。 深城那边也扶持到位。 还要啥？ 普通的关系维持，公司有公关部，有他们去就行了。 最近折腾，投入和回报，太不成正比了。 赵宏图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反省。 必须得好好沉淀一段时间，把心态稳住了，要不可能会出事，德不配位容易翻车。 然后给龚校长鞠躬一下，表示感谢。 第349章 报到 孺子可教，龚校长笑了笑，笑着问道。“小赵，这马上要开学了，你有什么想法？对工作岗位有什么样的要求？” 这事还能自己选择？ 赵宏图有点懵，怎么领导都喜欢玩这么一出，让人看不懂啊。 “校长，虽然我在学校待了四年，但是对学校的部门设置不是很清楚，不知道自己更适合从事什么工作，一切服从组织安排。”赵宏图说道。 龚校长仍是微笑，“因为你在校期间，成立了绿协，学校有人建议让你去团委；你经营企业有一手，有的建议你到后勤去，负责学校的校办工厂；也有的觉得你学术水平不错，让你去教书。你自己觉得呢？” “校长，我个人更愿意去教书。当然，肯定服从学校分配，不管分配到什么岗位，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工作做好！”赵宏图回道。 龚校长第一个说的是团委，可能是想让自己去那里发展。 当初在校期间，去颐兴食品厂，折腾了几个月，最后还升了一级。 如果去团委，估计还能有个一官半职。 但团委，那和在体制内发展，也基本上差不多。 赵宏图觉得自己是没有那方面的特长。 再说，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宏辉超市，这么大一个摊子在那，也不可能放弃。 这条路，肯定不适合自己。 而第二个选择，去校办工厂？ 那还不如辞职了，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 选来选去，还是教书最实惠。 龚校长笑了笑，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普通的本科毕业留校人员，还用不上他亲自来安排。 只是赵宏图最近折腾地动静比较大，又是部位领导接见，又是市领导招呼。 为学校争得了荣誉，龚校长肯定要见一面。 “校长，京城那边，给我安了一个文明城市工作筹备组成员的身份，您看能不能帮我推掉？”赵宏图继续说道。 既然决定混商圈，那就得离体制有点距离，不能太近了，容易出问题的。 但也不能太远了，太远了就跟不上形势，得不到好处。 这种事，对龚校长来说，就是一件小事，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龚校长当着赵宏图的面，帮着解决了。 赵宏图也没有多待，在龚校长办公室聊了一会，也就走了。 从龚校长办公室回去后，赵宏图对宏速公司和安邦批发市场那边，放手了，日常管理事务，都交给杨四平和王兴华他们去处理。 这时候的大菜市场，虽说门头上写着为人民服务，发展经济，保障供应的标语，可标语谁都明白。 出啥标语说明缺啥，要不要标语干啥，这后世谁见过农贸市场写这玩意，东西少才写呢，糊弄人呗。 去菜场买菜，如同去机关办事。 销售员比干部都还严肃，但不认真。 态度不是一般的不好，当然，认识的熟人除外。 所以，安邦批发市场一建立，因为服务态度好，价格低廉，就大杀四方，一下子抢占了京城众多农贸市场的生意。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价格优惠。 这个世界上，价格差距能大于感受差距。 在没钱面前，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可以妥协。 有这些基础，加上有了官方认可，安邦批发市场，根本也用不着赵宏图操心，只要按照既定的制度和章程来运行，正常发展就可以迅速壮大。 前段时间一直忙，突然放手了，赵宏图反而不知道干啥了。 回到四合院家里附近的路口，肖苏妍这时候，应该在家里给学生补课。 回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赵宏图于是在路口找了个地方坐下。 想着下一步事业该往什么方向走。 自己的人际关系，主要在京城，就这样，当初费了老大劲才能落地。 魔都那边，一方面是借助了菜篮子工程的大形势，另一方面，有肖校长力推，还有魔都姜领导看好。 深城那边，估计是赵宏图在那边集资太多，这笔钱如果不投资在他们的地面上，怕出问题。 目前的营商环境，真的很难说，能在其他的地方打开局面。 批发市场打不开局面，宏速公司，也很难打开局面。 最好的办法就是着批发市场走，只要批发市场建起来，红火了，就不愁找不到配送客户。 成本优势，就是最大的优势。 宏辉超市，根本就不怎么赚钱，现在赚的钱，也都用来开新店去了，根本就不能给赵宏图提供利润。 而且，对批发市场和宏速超市的渠道依赖也很大。 发展好像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赵宏图坐在地上，想着事业的发展方向。 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时候，需要放松。 注意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京城最美的风景。 京城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赵宏图就在路口，坐着看路过的美女。 因为看得太过于认真，没注意到时间悄悄滴过去。 也没发现，肖苏妍来到了身后。 肖苏妍：在干什么呢？ 赵宏图吓了一大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在找人！ 肖苏妍：还想找什么样的人？ 赵宏图：想找一个长得比你漂亮的人，可是一直找不到。 不成熟的男人总是在意女人的姿色；成熟的男人则很会看女朋友或者老婆的脸色。 赵宏图成熟了，很会见机行事。 一下子就把肖苏妍给逗开心了。 “你怎么不回家，在路口坐着呢？”肖苏妍伸出手来拉赵宏图起来。 赵宏图看见肖苏妍手上提着买回来的菜，“今天没他们补课吗？” “后天就要开学了，总得让学生休息两天。” “这么快啊。”赵宏图说道，左眼莫名的跳动了几下，心里忽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 上辈子，也是在第一天上班报道的时候，出车祸来了现在。 这辈子，在报道的时候，不会出啥事？ 自从重生以后，赵宏图发现自己有点迷信了。 赵宏图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骑着自行车前往学校报到。 接待赵宏图的是人事科办公室的吴主任，大名吴智，是个中等偏瘦的老男人，白色衬衫，皮鞋和头发一样光亮照人，胡子茬刮得干干净净，很是精神。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赵宏图几眼，严肃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赵宏图看着他的表情，总感觉像是听到了某种摩擦声，特别的难受和别扭，鸡皮疙瘩在心里掉了一地。 可吴主任，根本就没刁难他，和蔼可亲，丝毫没有架子。 收了报到证，还亲自领着他去经济系报到。 系里对他也很热情，给了他分配好的职工宿舍钥匙，带着他去找到分配好的座位，又领了一些教材，和教师用品。 一切顺利地不像话。 第350章 左眼也跳灾 赵宏图回家，把生活用品，都搬到了宿舍。 打开宿舍门，两张上下床铺，只住了赵宏图一个人，很清静。 简单地收拾了下卫生，去学校外面的小店简单吃了个饭。 然后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布置好后，在学校里边散步溜达了一下。 一整天过去，啥也没有发生。 晚饭后，躺在宿舍床上，赵宏图才想起，左眼是跳财，咱搞错了。 “我就说刚才从窗户看的时候，瞅准就是你。”杨晓明进门直接坐在床板上。 杨晓明研究生毕业后，也留校任教了。 他在开学也是忙的不行，没时间和赵宏图多聊，寒暄了几句也就走了。 赵宏图出门，串门。 熟人还不少。 “走，去我房间搓把麻将去。”赵宏图号召。 可是刚开学，都忙。 约了一圈，三缺一。 麻瘾上来了，人却只有三个，这就是最窝心的，让人抓耳挠腮干着急。 不能忍，把杨晓明硬拉过来。 桌子摆上，家里带过来的瓜子饮料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收音机放着音乐。 吹着风扇，这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老赵，你真是够牛的。”杨晓明随手打出一张幺鸡。 “滚犊子。”赵宏图郁闷的。 今天晚上，将风不顺，一直在放炮，给杨晓明喂了好几把。 “你分配的时候，在学校可是，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让我们……”杨晓明羡慕嫉妒恨的说道。 顺手又碰了一张赵宏图打的牌。 边玩边聊，赵宏图才知道，当初学校最开始是想把赵宏图分到团委的，级别是副处级。 但后来，学校那边不知道为啥，分配方案又变了，改成走教师岗位。 风声传出来。 苏教授去找学校，准备让赵宏图当自己的助教。 严芮金教授想让赵宏图去跟着自己从事农村经济研究。 因为赵宏图之前成立绿协，学校很多教授指导过绿协学生的论文，对赵宏图有所了解。 一听，也都来找学校领导，想要人。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分配，最后竟然卷入了一大半学校经济学教授的注意力。 人事科拿不定主意，推给了学校高层。 学校高层也不知道怎么办，要的人多了，给谁不给谁，这事都不好办。 最后，不得已，选择了最公平的办法。 抓阄。 苏教授、杨教授、王教授、李教授…… 相互推让，不做第一个抓阄的。 高宏业这时候走了进来，“你们干嘛呢？哦，抓阄啊。我也来一个。” 他是我国西方经济学的开创者，泰斗大师。 伸手在里边抓了一张。 苏教授一看，心里一紧，生怕被抓走了，上前摸了一张，杨教授也看上了同一张，两只老手碰到了一块。 双手相握，中间有一张折叠好的纸条。 “我先拿到的。” “我先看好的。” 互不相让，最后学校主持抓阄的没办法，“你们再抓一张，如果这两张里边有赵宏图，到时候让赵宏图选择。” 第二张阄，两个人选择，又不一样，没办法。 最后让其他人先抓，最后剩下的一张给他们两个。 高宏业咳嗽了一声，“咳~那个不好意思，我好像抓到了。” 摊开纸张，里边写了一个名字，赵宏图。 于是，赵宏图被分到了经济系。 赵宏图听了，还有点沾沾自喜，飘飘然了。 输了麻将的郁闷，都一扫而空，心情舒畅啊。 第二天，赵宏图顶着熊猫眼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加上赵宏图总共四个老师，另外两个男老师赵宏图都是熟悉的，只是简单的跟赵宏图打了声招呼，鼓励他认真工作。 两人都是那种少言寡语的性子，很少八卦，要么去教室上课，要么就在办公室埋头写教案、看书、做研究。 另外一个是个女的，看上去胖嘟嘟的很喜庆，赵宏图对她知之甚少。 可能是赵宏图长得帅气，或者是女老师性格好，对赵宏图异常热情。 赵宏图本想安心研读教案，不想听这大姐聒噪，可偏偏这大姐能把流言八卦讲的妙趣横生，赵宏图竟然耐着性子听了一上午。 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被抢着要的故事。 赵宏图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办公室那两位老师这么冷淡。 学校里可不是想象中的象牙塔，也是等级森严的金字塔，跟其他单位没有区别，等级分明的让人眼红。 如果在学校里熬不上职称，什么样的福利、资源跟你没一毛钱关系，比如涉及到分房、工资调整，而且许多研究项目副教授以下根本没法申请。 哪怕死后开追悼会，教授级是校长主持。科级、讲师级，学校也就随便送个花圈糊弄一下。 职称等级，决定人的一生的等级，再清高的人，也不会拿这个当儿戏，这可不仅仅是关系到穿衣吃饭的问题。 虽然人民大学是副部级，名额不少，但也不可能人人都能评上，也是需要竞争的。 弄出来一场教授争抢要人，还亲自送着来上班的戏码。 别的老师们怎么不会有太多想法，怎么能心里平衡？ 这是把自己往火上烤啊。 人事科的吴智，我记住你了。 赵宏图在学校也不是毫无跟脚的。 很快就打听到了，吴智当初是胡校长一手提拔起来的。 真是当自己脾气太好了。 当初胡校长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只是自己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数量级，奈何不了他。 如果是现在，联合学校大部分教授和学生，加上部委和京城的关系，把他给弄下来，还是有点把握的。 可惜，胡校长走的太早了。 不过，他的结局也不是很好，前途差不多到位了。 胡晓波最大的出国愿望，没有实现，毕业分配到一个什么研究所去了。 赵宏图已经把这事揭过去了。 但没想到，这时候还给自己添堵。 赵宏图把曹超才叫过来。 让他去打听一下，吴智的有关资料，看看这背后，到底有没有胡校长或者胡晓波的影子。 不管有没有，赵宏图都决定找人，让胡晓波在研究所混不下去。 阴人的功夫他是不会，也没打算去找专家学学。 但钞能力和人脉关系在，自然有人会为他解决这一切。 还有胡校长，看来在冀省是站稳跟脚了，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或许可以支持一下他的对手，给提供一点助力，让他的日子，不要过得那么舒服。 可曹超才调查下来，吴智的背后，竟然是胡校长的竞争对手。 麻蛋，太乱了。 本想找人把吴智给收拾一次算了。 结果，还没等他动手，吴智已经调走了，升了一级，找了一个清闲的位置养老。 背后可能还有其他的好处。 这个赵宏图也不关心了。 他真是被恶心到了。 给人当枪使的事情肯定不能干，连忙让人停止针对胡校长的行为，当然，也不可能去帮胡校长。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决定离他们，远一点，不蹚那浑水。 至于在学校，高调就高调点，反正他对这些，也没有想法，只是想在学校积累一些人脉资源罢了。 毕竟，当学生和当老师，人脉圈子还是不一样的。 第351章 开创先河 接下来一段时间，赵宏图一直在研习教案。 他爹赵一俊是老师，他是老师，肖苏妍也是老师。 这一家子老师，也算是书香之家了。 赵宏图偶尔去四合院住。 两口子都在备课，这种感觉非常地好。 主要是感情在，无论在哪里，干什么，怎么干，都舒服。 第一天上课，赵宏图尽管已经把教案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还是难免有点紧张。 上讲台前，还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作为一个青年才俊，要努力向学校的那些大师看齐，以后不说成为国师，至少也要成为中年才俊。 就算不能获得诺贝尔奖，至少也要来一个孙冶方经济科学奖，弄一次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 当然，更加不能浪费学渣的时间，不要浪费学霸的天分。 赵宏图带的是大二的博弈论，是门选修课。 不知道历史上，这门课在国内最早是什么时候开设的。 但这个时候，纳什都还没获得诺贝尔奖呢。 国内根本就还没引进博弈论。 可能是高宏业这位西方经济学的开创者，泰斗大师，对这门学科感兴趣。 也可能是赵宏图之前在苏教授那边，提起过博弈论这门学科的意义。 反正，这门学科就是在经济学系开设了。 也是在国内，第一次开设这门课。 而赵宏图就是这门课的主讲，也是唯一的授课老师。 赵宏图早早的来到了教室，一本教案，一支笔，一个陶瓷保温杯就是所有工具了。 走进教室一看，黑压压的，全是人。 赵宏图站上讲台的时候，一哆嗦，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师呀。 好像选修这门课的也不多，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了。 教室后排，还坐着众多的学校领导和教授。 他不知道，毕业分配的时候，学校好几个院系和教研室抢着要他，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 加上绿协名声在外，很多人都想看看，赵宏图是哪样的三头六臂。 最主要的是，这门课，是一门全新的课程。 很多教授，根本就没接触过博弈论，更谈不上对博弈论有什么研究，他们想听听，这博弈论到底是怎么回事，值得高教授帮着赵宏图向学校申请开设这门课。 赵宏图徒然感觉压力很大。 背得滚瓜烂熟的教案，好像有点记不住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自己好歹一个月，几百万上下的人，手底下的员工，都是三位数的。 还能怕这些象牙塔里的人。 赵宏图眼睛往上一翻，咱看不见。“大家好，我叫赵宏图。” 赵宏图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上他的名字，“这一学期的博弈论课程由我讲授，希望大家以后同心协力，共同进步。” “假设你开着一辆车，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经过一个车站。车站上有几个候车的人，一个是疾病发作的老人，他儿子远在外地出差，远水救不了近火，很是可怜；一个是医生，他曾经救过你的命，他自己的车因今天限号停在家中；还有一个是你心仪已久，并渴望与之结识的美丽姑娘。因为下暴雨公交车提前收班了，此时已经没有公交车了，这里也不可能有其他的车辆经过，而你的车只能捎带一个人上路。那么你会如何选择呢？” 赵宏图一上课，没有和一般的老师一样，讲这门可是干啥的，具备什么重要意义。 反而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下面的同学，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不少教授也眼前一亮，课还可以这么上。 “人都有怜悯之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你该带上老人上路；可是考虑到报恩，你应该带上那个医生，因为毕竟他救过你；但是如果你放弃哪位姑娘，也许下次再也难遇到这样认识并博取她好感的绝佳机会。怎么办？”赵宏图继续问道。 下面的学生不由得沉思，这确实很难办啊。 好像每种选择，都是必须选择。 但这偏偏就是没法同时选择，难度堪比母亲和妻子同时掉水里，先救谁一样。 没多大会，有人的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的微笑。 赵宏图知道这个问题难不倒这些高智商的人才，然后说出了答案。 “你把车钥匙留给哪位医生，让他带着老人去医院，而你则留下来，与哪位美丽的姑娘享受一个浪漫而温馨的雨夜。这就是博弈论，一个运用你的智慧和理性思维，在纷繁复杂的事件中选择能够使你的利益最大化的科学。” 接着赵宏图开始讲解博弈论的概念、发展历程、要素和类型。 中间还穿插着智珠博弈、囚徒困境、斗鸡博弈、分蛋糕博弈等博弈模型。 一整堂课下来，不管是学校领导还是教授学者，或者是学生，大开眼界，对博弈论，兴趣大增。 这门学科也开始在人大火热起来。 没多久，蹿红全京城，在京学者，慕名而来。 这也为后来这门学科在我国的法律，政治科学，社会学，历史，语言等其它社会科学领域，甚至在包括生物学，人工智能和火箭工程等自然科学及技术领域的应用发展，起到了重大的推动作用。 赵宏图出了教室，鼻子里都是粉笔灰。 一方面是因为擦黑板的时候没经验，二是因为粉笔的质量比较差。 “不错，有新意有理论有深度有条理。”高教授笑着对赵宏图说道。 “还是没什么经验，以后多指教。”赵宏图对这个高教授还是抱有不错的好感的。 不少教授听完后，对博弈论这个方面，兴趣大增，也想着要不要研究一下。 可目前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国内还真不多。 没多久，在学校教授的积极争取下。 人大出版社开始引进1944年米国数学家冯·诺伊曼和摩根斯坦合着的《博弈论与经济行为》一书。 在八十年代末，人民大学出版社买了米国普林斯顿大学阿维纳什·迪克西特与苏姗·斯克丝的《策略博弈》一书的版权。而这本书，也就是80年代编写的，在80年代国际上十分有影响的供ba学生和广大博弈论爱好者阅读的博弈论通俗教材。历史上，人大引进这本书，还要在2005年。 整整提前了十多年。 总之，第一节课结束后，赵宏图算是在人民大学站稳了跟脚，树起了一面博弈论的旗帜。 后来，经济学家张唯迎，曾师从1996年诺奖得主莫里斯，在接受采访时说道，第一次接触博弈论是1986年，当初他还在体改委工作，听说人民大学开设了一门课，叫博弈论。 座无虚席，非常劲爆。 他慕名而去上了一堂课，那个时候，只有米国、瑛国的非常少数的优秀大学，才会上博弈论课。 1990年，他在牛津大学读研究生，和他的导师交流，他的导师竟然不知道纳什，更加不知道纳什均衡。 他突然发现，国内在博弈论方面的研究，竟然处在国际领先的地位。 在牛津期间，张唯迎非常认真地学习博弈论，也运用到他的博士论文写作当中。 回到京大以后，他参与创建了华国经济研究中心，在他为京大的经济学和管理学的博士生开课，讲高级微观经济学，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博弈论。 而张唯迎十分推崇的国内经济学泰斗，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这样一如既往的一成不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上课、看书、睡觉、听收音机、打麻将。 第352章 道歉 时间过得真快，上学期还是赵同学，一下子就变成了老师。 这要是让上辈子的同学看到了，还不羡慕死他们。 上辈子，想留985当老师，至少得名校博士毕业，再去国外镀层金回来才有希望。 当老师后，如果没有特别的追求，日子过得比学生时代，要强多了。 博弈论，赵宏图上辈子就选修了这门课，成绩还很不错。 对博弈论，他当初也比较感兴趣，看了不少书。 老天保佑，这些内容，还没有忘记。 所谓上课，也就是把上辈子上课的内容，复制一下，从口里吐出来，满教室的芬芳。 偶尔讲出的一些理论，竟然还是国际领先。 填补了学术空白领域。 这到哪里说理去。 高宏业直呼，自己随手一抽，捡到宝了。 竟然为经济系找到一根顶梁柱。 对此，很多教授，特别是苏教授，酸得不行，咱们早就看到这块金子了，可惜，无缘啊。 这方面，教授还是比不过秃子，只要来一句，与我佛有缘，就可以了。 当然，道教也不错，道友请留步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说来说去，还是文化人更讲究，从心所欲，抓阄。 课讲得太好了。 麻烦也很多，每次上课，教室都爆满。 学校都已经帮调整了几次教室，但每次座位都是不够用。 赵宏图为此很遗憾。 失去了一件特别快感的事情。 点名。 想想一个大课堂上坐着的两三百号人，有不少将来都是各自领域的专家院士，甚至是中央地方大员，这点名是多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惜，竟然没有机会。 有时候赵宏图在想，这随便换一个上辈子学习成绩好一点的，到这个时代，是不是都会成为所谓的专家。 反正，他现在在学校，甚至在京城的名气很大。 走到哪里，都有人招呼，赵老师。 如果只是上上课，没事的时候，看看书，打打牌，下个象棋，喝个小酒的，这日子过得也很滋润。 但能者向来多劳。 高教授多次找赵宏图，让他来牵头编写博弈论方面的教材。 这让他很愁。 编写教材，可比讲课麻烦多了。 上辈子博弈论方面的书籍看过不少，国内外的教材也看过好几本。 但不可能都记得。 就算想翻译一本国外的，改头换面，也没有办法。 博弈论入门经典，俗称“吉本斯”得1991年才出版。 博弈论教学经典，简称“or”，得1994年才出版。 国内的，记得是1996年，张唯迎出版的《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 这才1986年。 想抄都没地方去。 赵宏图觉得高教授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听说学校对高教授这个提议，也很支持的。 赵宏图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过不长久了。 另外，还一件让赵宏图非常反感的事情，就是会议太多了。 系里的会议，学校的会议，教学会议，座谈会议，他对各种会议有点疲于奔命。 给别人开会的时候，倒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参加会议，听别人讲话，赵宏图就有点烦了。 每次开会，赵宏图坐在那里不停的看着时间，在心里问候了好几次发言人的老母，你娘希匹屁话也太多了嘛？ 一说就没个停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胡校长带着他的犬子来找赵宏图了。 姿态很低。 吴智做的事情，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或者说，胡校长的对手做的事情，被他察觉了。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赵宏图现在实力强了，和京城上上下下的关系都不错，学术圈里也有很大的名气，加上他的企业，发展势头，相当的不错。 胡校长觉得和赵宏图之间，还是化敌为友比较好，就算不化敌为友，至少也不能成为敌人。 过去的事情，对赵宏图又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胡校长觉得，两人之间，矛盾还是可以化解的。 “赵老师，之前犬子在学校的时候，做了一些事情，有点对不住你，在这，我和晓波，和你赔礼了。”胡校长一上来，就很诚恳地道歉。 看着明显憔悴了很多的胡校长，赵宏图心里也是唏嘘。 如果有可能，赵宏图其实也不想和他作对。 对当初刚重生的赵宏图来说，胡校长就是李刚他爹，见着最好躲着走。 如果惹着他们了，打完你左脸，你还要笑嘻嘻的把右脸给他们打。 这年头死个人其实跟死条狗没区别，死了也没人管，搁以后哪怕不能上新闻报纸，起码网络上还能发泄下，让人知道你怎么死的。 不想找死，就要低调，啥事都要忍着让着，遇到李刚七大姑八大姨，你都要脱层皮。 可是，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一重生，就把人得罪死了。 还好撑了过来了，最后的结局，还是不错。 “胡校长，那事情，早就过去了不是。你要不提起，我还真不记得了。”赵宏图说道。 现在，赵宏图看上去，很牛的了，但他还是不愿意和胡校长去鱼死网破，也没想过把胡校长往死里整。 毕竟没有那么大的仇怨，事情做的太过了，很容易引起胡校长那个圈子的人的反感。 有点得不偿失。 最主要的是，现在还没弄清楚胡校长的关系网和朋友圈。 “还是赵老师胸怀大度，倒是我有点小肚鸡肠了。晓波，还不过来谢谢赵老师宽容大度。”胡校长对着胡晓波说道。 心里却暗骂赵宏图，你要是真给忘记了，就不会让人来找胡晓波的麻烦了。 现在胡晓波在单位，那日子，真是没法过。 早知道当初就不让胡晓波去研究所了。 胡校长虽然在学术圈还是很有影响力，但他现在，毕竟是走仕途了，没有在学术圈混。 人走茶凉，在学术圈的影响力，竟然还比不过赵宏图了。 胡校长的心情，又是懊悔，又是郁闷，又是烦恼…… “胡校长，对晓波，我在学校的时候就也有耳闻，学术能力很强。我现在准备筹建一个研究所，想让晓波过来帮帮忙，你看怎么样？”赵宏图说道。 这是他的条件，要是胡校长不答应，赵宏图是不会去针对胡校长，但会继续给胡晓波添堵。 反正是顺手而为的事情。 赵宏图最近开始学习历史了，前段时间看《史记·淮阴侯列传》记载：信至国，召所从食漂母，赐千金。……召辱己之少年令出胯下者以为楚中尉。告诸将相曰：“此壮士也。方辱我时，我宁不能杀之邪?杀之无名，故忍而就于此。 韩信对对待当年让自己受到奇耻大辱的屠夫，韩信不仅没有杀了他，反倒让他在自己的封国内为官。 那种为了报仇努力，等到功成名就时就把当年的羞辱加倍还回去，这种层次有点太低了。 给个小官，在自己手底下当差，随时拿捏，这才痛快。 “晓波他工作经验还是有点太少了，等过几年，多锻炼锻炼，到时候如果赵老师不嫌弃，我就让晓波来投奔你，你看成么？”胡校长肯定不会让胡晓波去赵宏图手下当差。 先拖上几年呗，这期间，想办法出国，去了国外，就不回来了。 实在是没法出国，到时候进体制内，总有赵宏图影响不到的地方。 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那就非常遗憾了。我那研究所会留一个位置给晓波，虚位以待。”赵宏图笑着说道。 两个人都没有提吴智的事情，但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两个人不会因为这件事，产生更深层次的矛盾。 也都明白，赵宏图和胡晓波之间，矛盾是没法解开了。 第353章 缺人 说起来，吴智的一切工作，都是在合理合规的范围内，赵宏图被他顺势而为架在火上烤。 一开始得知这件事，赵宏图还有点不太爽，想着报复。 但过了一段时间后，也想开了。 这风头，出了就出了呗。 反正他在京城，这一年多来，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虱子多了不怕咬。 时间长了，是金子总会发光，藏是藏不住的，出风头是必然会发生的。 迟早要被人嫉妒，也不怕时间早一点发生。 他有这个实力去承担别人的嫉妒。 赵宏图的为人还不错，有钱，大方。 时间久了，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口碑都还不错。 他和学校的那些老师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和谐。 工作方面，最近也就上上课，还是清闲。 尽管高教授一直让他编写教材。 但教材的事情，也不可能赵宏图一个人就能搞定。 毕竟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不管资历、学历，他都差的远。 学校多次开会后，决定成立所谓的教材编委会，现在人员还没定，不过，赵宏图肯定是其中一员。 但不可能让赵宏图来牵头。 只要不牵头，负责具体内容，这件事倒不是很忙。 只不过，他注定是闲不住的。 他的毕业论文，不知道被苏教授送了多少个地方。 政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和人民大学对接，准备和学校合作研究一个关于农村经济发展的课题，指定赵宏图要参加。 这只是一个开头，政务院农村发展中心委托课题“华国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研究”、农业部委托课题“我国农村民间合作服务组织研究”、国家教委博士点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转轨时期华国农户经济行为与政府行为的轨迹”…… 一大批的大型科研课题接踵而来。 都要求赵宏图来做。 赵宏图这自由身，一下子进了樊笼。 关键是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赵宏图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好不容易重启新生，还是脱离不开科研狗的命运？ 赵宏图都有了重新穿越2020年的冲动。 自己一个博弈论方向的专家，去研究农业经济学、农村发展经济学、农业生产力经济学、农业区域经济学、农业企业经营管理学、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农业政策分析等。 这去哪里说理去。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人民大学还有一个农村发展研究所呢，那边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这事，没法麻烦经济系的领导出面，赵宏图直接去找龚宝华校长。 龚校长对这事，大力支持，和农业发展研究所那边打了招呼。 本来赵宏图还想着让李文全教授来帮忙，但之前因为菜篮子工程的课题，李文全也算是打响了名气。 被肖校长调到政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去了。 走之前，提前让李秋丰毕业了。 李秋丰也留校了，留在了人民大学农村发展研究所。 他留校后的研究方向，还是果树方面。 这次，因为赵宏图请托，李秋丰又被农村发展研究所里指派跟着赵宏图做课题。 “苹果种植那边，我都忙不过来呢，你就不知道找别人？”李秋丰幽怨地看着赵宏图。 他当初被强行安排给赵宏图去打工。 最开始，心不甘情不愿的。 一方面是因为好不容易从农村出来了，不想再回农村工作。 另外一方面，谈了一个女朋友，不想离的太远了，怕分开太久了，两个人之间，感情出现问题。 但为了毕业，不得不去了。 可是，他不想的，都实现了。 虽然他的福利待遇，还不如赵宏图在鲁省请的两个老头。 但赵宏图在赵村苹果种植投入，花费了40万，其中三十万的经费来做苹果种植方面的研究，这笔钱，大部分都是由他来支配。 这么充沛地研究经费，加上东赵村的风土人情，让他掉进了果树研究这个坑。 当初不想从事的研究，从事了。 结果就是，担心感情出问题，结果真出问题了。 回京城后，女朋友和他分手了。 分手后，李秋丰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农村中去，不仅研究果树，还对农业产业化理论进行了深入研究，研究方面有了新的突破，有些成果还被有关部门选送中央，作为制订政策的参考依据。 加上李教授照顾，顺利毕业了。 收获了学术成果，收获了事业，更是在东赵村，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也就是东赵村一枝花，一直被大家开玩笑，要介绍给赵宏图的王婶的女儿，变成了他的女朋友。 现在也在京城上大学。 总得来说，还是变得更好了。 “妹夫，我国农村民间合作服务组织研究，这也和果树有关嘛，更是东赵村需要的。”赵宏图笑着说道。 王婶女儿比自己小，叫李师兄妹夫，没毛病。 李秋丰也只是抱怨一下，学校那边下来的任务，他也没法拒绝，帮赵宏图的忙，也不会拒绝。 “妹夫，我准备成立一个研究所，主要是研究农业技术，比如种子，果树种植，大棚种植等等，每年投入不少于三百万。你来当这个所长，怎么样？”赵宏图说道。 “行，但人呢？就我一个人？”李秋丰一口答应了。 “先从各地退休的农业技术人员里边招。另外，你看看，能不能拉拢一些你的同学，或者从农校里边找找。”人才，到处都缺，赵宏图也没办法。 只能慢慢地去找。 现在还是有点太早了，要是92年以后，教授都在校园里摆摊卖馅饼。 想要挖技术人员，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钞能力的威力是越来越强大，只要用得好，应该还是能找到人的。 赵宏图把王兴华找过来，让他去注册一个宏丰农业技术研究公司，招人，搭建公司架构。 “老赵，公司注册和架构搭建没问题，帮忙去找人挖人，也没问题。但现在安邦批发市场，宏速公司，宏辉超市，到处都缺人，特别是管理人员，挖过来的人，不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也没法一时间派上用场，也不敢立马就用。”王兴华吐槽道。 根本就没人。 他感觉自己掉坑里了，赵宏图自己在学校里边，天天和青春靓丽的学生们在一起，上上课，打打牌，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他在公司里边，没一天消停。 关键是赵宏图还不是省心的人，一天到晚的给他找事做。 前段时间，给了他四千万。 让他去和羊城谈建立批发市场的事情。 安排他派出去好几个团队，去鲁省、张北、彭州、元谋、邯郸、新野…… 全国各地，到处寻求合作，建蔬菜生产基地。 特意要求，在琼州，要多购地块，建立蔬菜种植基地。 这一下子，抽调出去了太多骨干力量。 特别让王兴华没法理解的是，琼州那地方，除了前两年买卖汽车还行，根本就不合适种菜。 那地方，去的人说，很多地方，都还停留在煤油灯照明、“刀耕火种”式的农业生产、四面漏风的船型屋。 根本就不具备建生产基地的条件。 但赵宏图一力支持要建。 岭南省对赵宏图这一决定，也是大力支持。 很大方地一下子批给了宏速公司一万亩地，象征性地收了一笔钱，只有一个要求，蔬菜生产基地必须建成。 如果建好了，再多的地，岭南省也都舍得。 这一个大坑都还没填好呢。 赵宏图又让他来组建一个研究农业技术的公司，他就是浑身都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 第354章 培训班 王兴华觉得太累了。 赵宏图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生产基地的事情，都能被他玩出来好几种花样 琼州那边，自建蔬菜生产基地 菜都那边，公司加农户的合作模式。 晋省东赵村，是公司加合作社加农户的合作模式。 现在几种模式，也不知道哪种最为适合，也是在不断摸索。 全国一下子上马十几个生产基地，也是几种模式并行推进。 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王兴华也不怕，他能掌控好大局。 但关键是，缺人。 之前宏辉超市扩大规模，刘琪从他这边挖了好一些人。 魔都和深城分公司设立，又从京城这边抽调了很多管理人员。 安邦批发市场的管理人员，也基本上是京城宏速公司当年培养的。 宏速公司也就成立了不到两年，能有多少人才啊。 管理人才，也大多是从国企里边挖的，其中初中生和高中生，是绝对地主力大军。 加上自己培养了一些有文化的知情。 现在能支撑住场面，王兴华已经很给力了。 但如果再突飞猛进地扩张，王兴华担心，公司的良好局面，维持不住了。 对于王兴华的担心，赵宏图也明了。 管理人员跟不上，看上去规模很大，但其实都是虚胖，一跑起来就喘不过气来。 现在可不是21世纪，人才遍地走，本科生都去送外卖。 这时候，义务教育法才开始正式颁发。 十个人里边，就有三个文盲。 中专生都是包分配的，高中生都是高层次的知识分子。 人才不是那么挖，也不好培养。 学习稍微好点的，别人都考学去了，怎么可能来打工呢。 好在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这些公司，对人才的要求其实也并不算特别高。 但是，最多再在羊城建一个批发市场，不能再扩张了。 “兴华，公司内部，现在有点潜力的人员，品行还不错的，统计一下。到时候，我们组织一个公司内部的培训班，培养一些管理人员。”赵宏图说道。 一味地从外面挖人，也不是很合适。 挖人要干，但内部培养人才，也要着手抓了。 “行，名单我明天就可以给你送过来。办培训班，场地方面我现在就可以去准备，但老师，你从哪里来？”王兴华问道。 “老师方面，根本就不用担心。之前我们宏速公司在京城，不是招聘了很多高校兼职学生么，他们又懂文化，又懂宏速公司的实际工作，培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赵宏图说道。 他当初还想着，和人大合作，在学校里边开一个培训班，让大学的教授来给自己员工上课。 相当一个低配版的ba了。 可赵宏图这样的本科生都能留校，学校的师资力量，其实还有点紧张，怎么可能来给他一个企业搞培训呢。 赵宏图想来想去，还是让在职的大学生来帮忙培训好了。 国家成立之初，十个人里面能找出两个会写自己名字的都很困难，小学毕业就算文化人了，哪像现在大学生多如狗，博士满地走。 扫盲运动，从50年代开始一直到21世纪，从百分之八十的文盲率降到不足百分之三，应该是人类历史的奇迹。 很多大学生，都有过当扫盲教学的工作经验。 教大老粗的经验，说不得比教授专家更有经验，也更适合宏速公司这种培训。 之前，朱海茵师姐帮忙培训的张思亮、李鹏辉他们几个，不都挺好么。 是了，找朱海茵师姐呀。 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她分配到哪里去了。 “兴华，培训的事情，你可以找朱海茵师姐来负责。对了，朱师姐还在京城么？”赵宏图道。 王兴华看了一眼赵宏图，你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枉费朱师姐对你一往情深，别人毕业后去哪里都不知道。 “朱师姐去了部委，听说经常加班加点的，估计没时间来忙这个。”王兴华说道。 王兴华本来想和赵宏图说，没事的时候，请朱师姐几个一起聚聚。 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里边关系太复杂了。 “马建国，你还记得么？他现在分配在一个研究所，在单位很受重用的，天天被领导带着，没事的时候去陪着喝酒充门面，就是不让他插手企业管理。想来应该是愿意的。”王兴华提议道。 王兴华也当过一段时间绿协的会长，甚至可以说，绿协，虽然是赵宏图提议并当了第一任会长，但却是王兴华一手筹办起来的。 他和绿协很多人关系不错，也一直都有联系。 赵宏图笑了笑，“行，那这培训班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又是甩手掌柜。 王兴华心里吐槽道。 不过，估计他也很乐意赵宏图插手不多。“行，我去准备，开班的时候，你得过来上几节课才行。” 王兴华走后，赵宏图又想起了朱师姐，想起她那厚厚地嘴唇，想起了她脸上的小雀斑。 仿佛身在教室内，一起讨论宏速公司的制度建设。 记得当初第一次，赚了一百块，朱师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她家里是应该条件很不错的。 可一直在默默支持自己，宏速公司的制度，最初的人才，都是她一手帮忙创建的。 也想起了去陆家庄仓库的时候，在早餐店门口，她给的花拳绣腿。 后来，在宏速公司遇到困境的时候，也一直不离不弃。 还想起当初发表论文的时候，她在样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兴奋的脸上的雀斑都要飞起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 有的人，虽然一直在记忆力，但走着走着，就散了，越走越远了。 但赵宏图不敢去挽留，也不敢去联系，不敢去招惹。 他又不傻，怎么不可能不懂朱师姐的心思，但他已经有一个肖苏妍了。 唯有一身叹息。 在京城的，几个相好的，是该聚一聚了。 赵宏图联系了李帅、杨晓明、李金德、徐爱军、王兴华，提议大家一起聚一聚。 让他们把家人和女朋友啥的，都叫上。 本来想着请他们去饭店，可是一想又觉得在饭店太没诚意，还不如在家烧来的实在，还能顺带认个门。 和肖苏妍一说，肖苏妍也欣然同意了。 她和赵宏图在一块，也很久了，和他的朋友，也基本上都认识，但正式聚餐，还是第一次呢。 而且还是邀请到家里来，突然很有女主人的感觉。 李帅带着陆益芳，他们两个已经订婚了，准备今年年底的时候就结婚。 杨晓明还是一个人，不过，学校里边给他介绍对象的人很多。也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一段伤心的往事，所以还未开始恋爱。 李金德不声不响的，竟然已经结婚了，两口子一块来的。 徐爱军已经把他媳妇孩子接来有一个多月了，还请赵宏图去他家里吃过一次饭，他老婆做的饭菜，味道很不错。 王兴华，叫上了孙云萍，他早就说要去孙家里，可一直没去成。不知道是确实没时间，还是因为孙家里不同意。 第355章 聚餐 聚餐的时间是周末中午。 肖苏妍把李霞也给叫上。 她这个大学舍友，每天也早出晚归的，回来后，天天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边，不知道捣鼓什么。 这么算下来，大人里边，六个男的，六个女的，倒是凑对。 不过，杨晓明和李霞，对彼此不太感冒。 赵宏图做饭是一把好手，本来还打算亲自下厨，好好地招待大家。 但这么多女的在，怎么可能让他来下厨呢。 肖苏妍、陆益芳，都是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上面三个哥哥，从小备受宠爱，虽然也会干家务，但不是很拿手的那种。 徐爱军老婆是一个利索人，帮着肖苏妍做饭，最后反而她成主厨了。 李金德老婆、孙云萍和李霞，几个人在旁帮着打下手，聊聊天。 也就赵宏图家这房子大，换成一般的家庭，还真容不下这么多人。 女人在一块，家常理短一聊，很容易找到共同语言。 “张姐，我看徐哥对你服服帖帖的，有啥妙招没？”李金德媳妇问道。 徐爱军老婆全名叫张彩霞，咋看上去还年轻，可细看就有了眼角的鱼尾纹，眉眼儿很喜庆，乐呵呵样儿。 “这哪里有什么妙招啊，生活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西风压倒东风。彼此体贴包容就行了。这方面，我看苏妍妹子做的比我好多了。”张彩霞说道。 “我不行，我和赵宏图只是朋友关系呢，他我可管不着。”肖苏妍笑着说道。 张彩霞听了肖苏妍的话不以为然，按照她的观念，你俩这都住一起搭伙过日子了，还能不是两口子？ 肖苏妍笑了笑，这确实是解释不清楚。 赵宏图拿出来几个橘子，对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孩子说，“你要不去院子里玩，叔房间那边有个球，你拿着去玩会？到我这拘束啥。” 小孩有些心动，看了眼徐爱军。 徐爱军摆摆手，“这孩子被她妈管的太严实了，别看我这婆姨没读啥书，可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我都说不过她。也懂道理，那前几天，有人朝我走送礼，硬是让她给扔了出去，你猜她说啥？这是逼着我男人犯错误呢。” 徐爱军说完又是一阵呵呵直乐。 赵宏图给大家泡了一圈茶，笑着道，“你这混的不错啊，都有人走你后门了。” 徐爱军抿了口茶，摇摇头，“哪里是走我后门，我这才哪跟哪，他们要通过我走领导的后门。你这才是好日子呢，住这么大的宅子，上班又轻松，再美不过了。” 赵宏图笑了笑，“要不干脆，我借你点钱，你先在京城把房子买了，等以后有钱了，慢慢还。” 徐爱军虽然刚开始和他一起在宏速公司赚了些钱，而且当初从东北倒腾了些东西在京城卖，也赚了一些。 但他家里生活压力也大，存下的钱，不太够在京城买房。 再说，还要留点钱，以备万一有个啥事。 “行，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在你这借三千，加上我那存款，够买一套小宅子了。”徐爱军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住的单位的宿舍楼，房子一点点大，做饭都要在楼道里边，很不方便。 李金德看徐爱军借钱买房了，也有点心动。 “金德，你要是想买房，我也先借你点？”赵宏图和李金德说道。 “谢谢了。”李金德说道。 王兴华现在宏速公司当老总，倒是不愁房子。 他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 但就是这个学历，是个麻烦。 孙云萍家里是所谓的书香门第，很讲究这个。 有钱怎么样，人家顶多还拿你当土暴发户。 高学历不一定能决定什么，但是肯定能决定未来丈母娘对你的眼神。 至于李帅，最幸福的就是他了，家里条件好，老丈人有钱，自己工作好，陆益芳在医院，没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和陆益芳正在院子里和徐爱军的小孩玩呢。 至于杨晓明，实在插不进这个话题，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正在看书。 张彩霞的手艺真不是吹的，小鸡炖蘑菇、熘肉段、地三鲜、锅包肉、红烧鱼，红烧肉，青菜，豆腐，花生米…… 看上去，尝起来，都非常不错。 饭后，徐爱军和李金德两家人，先走了。 赵宏图拿出红包，递给徐爱军小孩。“金德，你也赶紧努力，争取明年这时候，再给你也准备一个。” 李金德勉强地笑了笑，两口子表情好像有点不太自在。 徐爱军的小孩看着老徐夫妻俩，不敢接。 张彩霞看了看徐爱军，在外面这种人情，她还是听他男人的。 徐爱军对孩子说，“接着啊，不接不成二傻子了嘛。” 小孩才高高兴兴的接了。 肖苏妍也要给，张彩霞这次没问徐爱军，直接就给挡了，不让孩子接了。 肖苏妍道，“嫌我的少，还是怎么的？” 徐爱军道，“吃一份拿一份才是道理，哪里有吃一家拿两份的。” 肖苏妍看了眼赵宏图，笑着道，“我和他还没结婚呢，现在还不是一家人。” 张彩霞道，“迟早的事，行了，妹子，你也别客气了。我们就先走了。” 赵宏图跟肖苏妍把他们两家人送去巷口，才回去。 走了两个，还有李帅、杨晓明、王兴华留了下来。 陆益芳和肖苏妍、李霞三个一起去逛街。 四个男的，在赵宏图家搓麻将。 “老赵，今天可别净给我点炮了，我只想自摸胡。”杨晓明很猖狂。 “感情如同麻将，一见钟情叫天胡，自由恋爱叫平胡，找情人叫暗杠，抢别人的对象叫抢杠，和别人的女人生孩子叫杠上开花，一个情人叫单吊，单身叫自摸！杨师兄，老是自摸对身体不好，要不，你把李霞给收了？”赵宏图码着长城嘴不停。 杨晓明想着李霞那虎背熊腰的样子，以后家里谁是男人啊。 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真怀疑赵宏图这顿饭，别有所图。“你就别祸害我了。” “杨师兄，要不让益芳给你介绍一个她们医院的？”李帅打出来一个八万，说道。 “医生配老师，哎，真是没新鲜的。”杨晓明说道。 李帅把麻将一推倒，“全归我了。医生和老师在一块不正好么，治病育人一个都没少。” 好有内涵的句子，几个人都哑然失笑。 第356章 激活 人这一辈子，0岁出场亮相，10岁天天向上。20岁远大理想，30岁发奋图强。40岁基本定向，50岁处处吃香，60岁打打麻将，70岁处处闲逛。80岁拉拉家常，90岁挂在墙上。 赵宏图重生有钱后，别的不好说，抽烟，喝酒，打牌，麻将，样样学得顶呱呱。 除了上课，吃饭睡觉，那就是打麻将。 杨晓明现在是他最忠实的麻友。 “千刀万剐不和头一把。先胡不算赢。”杨晓明说道。“去年一年里，最好的事情，就是废除了麻将禁令。” 但杨晓明今天的牌风不是很顺。 没有赵宏图坐他上家，给他喂食，牌都不顺了，打出的牌老是被下家王兴华给吃到。 杨晓明摸着手中的牌，纠结了半天，然后打出了一饼：“一坨屎。” 下家的王兴华忙说：“我吃了。” “胃口真好，我是一个快乐的饲养员。”杨晓明臭着一个脸。 “打牌讲文明，千万莫骂人。打牌都是友，不搞里外手。”赵宏图随口说了一句。 “不打了，没劲，走，老赵，去你的酒屋看看，有啥新酒，咱们喝酒聊天。”杨晓明今天实在是运气太背了，一把都没胡，光剩下输了。 除了麻将，赵宏图还有一大爱好，那就是收藏酒。 市场上白酒品类繁多，各类品牌满目琳琅、争奇斗艳，赵宏图也不是混迹江湖多年的“酒鬼”，对酒也不是很熟悉。 不过，有钱，看到的，都买了。 按照比较有名的地区，给划分了七大门派。 川派的五粮液、泸州老窖、剑南春、沱牌、曲酒、全兴大曲、郎酒。 鲁派的泰山生力源、兰陵、景芝、孔府家、趵突泉、古贝春、扳倒井、琅琊台。 黔派的茅台、董酒等。 豫派的宋河、杜康、仰韶、宝丰、张弓、赊店。 苏派的“三沟一河”：汤沟、双沟、高沟和洋河。 晋派的汾酒。 皖派的古井、迎驾、高炉、口子、金种子等。 其他的杜康、老白干、景芝、白云边、红粮大曲、京城大曲、北大荒、华灯牌京城特曲等等。 还有各地的虎骨酒。 只要市面上能找的，不分贵贱，只要是瓶装的，不是散酒，赵宏图都收集。 有些是赵宏图在京城或者出差的时候买的，有的是宏速和宏辉超市的采购的。 满满的一屋子。 几人和赵宏图都熟悉，直接自己去赵宏图的酒屋拿酒。 除了虎骨酒、牛庄酒和膏粱酒，赵宏图比较宝贝，不让他们拿，其他的都随意。 “老赵，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够腐败的。”杨晓明喝了一口茅台，吃了一粒花生米说道。 “确实，老赵这人，是我们里边最会享受的了。也是我们几个人里边变化最大的。”王兴华道。 “我哪有什么变化啊，除了小时候那几年，一直就在学校。要我说，变化最大的，还是李帅，这家伙，权力核心部门，想提拔谁就是一支笔的事情。现在请他吃饭，我都要三思而后行了。”赵宏图说道。 “老赵确实变化大，自从他84年在医院后，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说话神神叨叨的，吃饭嘴巴刁的不行，生活上讲究的不行，感觉都和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李帅深有感触。 在医院的时候，赵宏图时不时嘴里蹦跶出一些疯言疯语，真是吓死了人。 特别是和陆益芳说的那些话，这要是换前几年，搞不好要进去了。 现在的人，就算是谈恋爱，恋爱场所也就是公园和电影院，去看电影的时候，走的时候也并不是并排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张扬走过，而是一前一后好像互不相干一样去电影院。 到了电影院门口后看看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才会手牵手一起走进电影院。 不过，电影散场后就自由了。在小树林里，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说笑着，不再顾忌。 更有大胆者，便会闪到路灯照不到的树林深处开始学着电影里恋人们那样“接吻”了，这在当时算是非常开放了。 可这些人和赵宏图一对比，那根本就不算啥。 回学校后，吃饭三天两头都是荤菜，动不动就三四个菜。 至于生活习惯方面，对洗漱，毛巾，盆子特别讲究，分的十分清楚。 和赵宏图一对比，李帅这个京城二代都以为自己是一个乡下人。 如果不是赵宏图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都以为换了一个人。 最后只能归咎，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人在那时候，变化很大也很正常。 杨晓明和王兴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就算是现在，相处了都一年多了，他们还觉得赵宏图和他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但如果没地位，没名气，就像女人没有三围一样，普普通通，也许毫无存在感。 也许，只有赵宏图这样特立独行的人，才能成大事。 赵宏图苦笑了一声，上辈子，二十多年的三观和生活习惯，哪能生活一两年，就完全改变的。 也幸好，没有生在前几年，不然，真的可能又被重生了。 “杨师兄，我们准备弄一个培训班，专门给公司内部的一些中层骨干进行培训，要不你来给上几次课？”赵宏图岔开话题。 “行，你们看着安排，只要我没课，随时都可以去。绿协那边你们也可以找一些人去给上课呀。”杨晓明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肯定要找，前段时间我去学校，发现现在变化很大啊，活跃的很，感觉每天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社团成立。”王兴华前段时间去人大了。 感觉才离开学校没多久，这些学弟学妹，比当初他在校的时候，灵光多了。 “这还不是赵宏图给整的，大家都跟着他学呗。”杨晓明说道。 赵宏图成立一个绿协，大家有想法，也可以成立社团嘛，各式各样的社团就这么诞生了，虽然很多生命力撑不过几天，但校园活力是彻底激发了。 赵宏图在校外创业，送一个蔬菜都能弄出那么大门堂。 人人日报等国家媒体都报道了好多次。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赵宏图就是那光明。 只要有能力的学生，都好像看到了光在哪个方向。 如果不明白，跟着赵宏图走的方向走就是了。 不少学生都在乡拖拉机站，砖厂，服装厂、修配厂等企业挂着副厂长、副经理、顾问的名头，学经济的帮着做销售、成本核算的考证，学理工的做一些技术支持。 兼职、创业，搞得风生水起。 现在哪怕没有学校的补贴，很多人都可以过得很滋润。 杨晓明不清楚内里，只是知道有能力的同学，荷包还是比较鼓的。 甚至很多高校的老师，不管是助教讲师，还是教授博导，比如京城大学的张玉锋，都被刺激地蠢蠢欲动。 这种刺激，更是传递到了整个学术界。 赵宏图在学术界风生水起的同时，钱也没少赚，搞导弹的也可以去卖茶叶蛋嘛。 在内蒙政策研究室战略组，之前联系过赵宏图的的郭凡声，又一次萌生了下海创业的念头。 赵宏图一个人，激活了不知道多少人向钱看，向厚赚的心。 第357章 上课 机会是无时不在，无处不有的，但他只属于那些能发现机会，并抓住机会的人。 赵宏图无疑是能发现机会，并抓住机会的人。 他成功了。 赵宏图已经用他的身体力行，和京城人讲了一个叫作赵宏图的故事。 这个故事，还有大量的媒体来主动地帮他宣传。 如果这时候，有媒体或者机构，进行民意调查。 京城的百姓最羡慕和佩服的人是谁，只是经商的，毫无疑问会是赵宏图。 一个关心京城人的菜篮子，能让大家有得吃，能吃饱，能吃得实惠的人。 理所当然的，在市民中口碑会非常好。 如果在学校里进行调查问卷，得出的结论，赵宏图也会是大家最钦佩的人。 从学校里边各种社团的成立，从各种勤工俭学和兼职创业的故事，就知道赵宏图对京城大学生的影响有多大。 可这个大家钦佩羡慕的人，在这一个周末，就是喝酒，打麻将，再喝酒。 直到夜幕降临，杨晓明要回学校了。 王兴华和他的女朋友，准备去看电影了。 李帅要送陆益芳，回家了。 李霞单位有点事情，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准备在单位宿舍睡，不回来了。 肖苏妍在家里收拾。 赵宏图把杨晓明他们几个送到了巷子口，看着他们走远了。 鬼使神差地，找到了卖成人用品的地方，买了一些生活道具。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可能是喝酒了，血液循环地特别快。 心砰砰直跳。 也可能是九月份的京城，气温还是很高，赵宏图竟然感觉有点热。 看着正在家里忙乎地肖苏妍。 感觉身体有点渴，突然很想喝豆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能催化爱情进化升华的东西。 赵宏图把肖苏妍拥抱在怀里。 在这一天，他一直向往的事，就那么毫无征兆而又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她终于变成了他的人。 可以以赵之姓冠以她之名了。 从此，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两个人，在一块聊了很多的话，赵宏图和肖苏妍，都不记得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只是记得，两个人交流地很甜蜜。 甜到这一天，会永远留在他们生命里。 无法忘记。 第二天，两个人看上去有点疲惫，但在精神上，却一点都不困倦，还有点亢奋。 肖苏妍是一个好老师，不会因为身体受了伤就请假，还是照常去上课。 赵宏图也不可能因为酒后运动，身体有点累了，就请假休息。 他在上午也有一门课，博弈论。 根本就不敢缺课。 他的课，现在已经成为了京城的网红课。 有学生专门整理了他的上课时间和地点的具体安排。 整理出来的信息，流传甚广。 整个京城想学习博弈论的人，都知道了。 现在，听他课的人，不仅仅是选修他这门课的学生去听，其他年级地学生也去听，甚至学校的教授，如果有时间，都会来听他来讲课。 京城的高校很多，京大的，水木的，师大的……也有很多同学，还有一些在京的学者，他们骑着骑行车，或者公交车，不辞辛苦，风尘仆仆地赶来。 就为了听赵宏图讲一节课。 如果赵宏图无缘无故缺课一次，估计都能成为京城学术圈一个爆炸性地新闻。 估计会有很多人来他家里问候，他身体到底怎么了。 搞不好还会有好心人，送他去医院。 所以，尽管赵宏图的腿脚有点发软，但还是强撑着，坚持着来学校上课。 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几分钟，赵宏图走进教室。 有一个女同学把他给拦住了，“同学，不用往里边去了，没位置了，你就在我旁边听课。” “我是这门课的老师。”赵宏图说道。 “得了，你是老师，我还是校长呢。”女同学尽管是第一次来听课，但知道这门课现在京城有多热，根本就不信眼前的人会是这门课的老师。 赵宏图怀疑自己运动后，是不是整个人又帅气了很多，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好心的同学。 站着往教室里看去，人多得根本挤不下，来得晚的只能站过道上。 甚至讲台边上，都半蹲着好几个人。 赵宏图挤开人群往里走去，招来一阵骂声。 热心地女同学，在后面跺着脚。 估计在心里骂道，你就去作死。 不过，还是有人认出了他，“赵老师。”然后帮忙给整出来一条人行通道。 赵宏图淡定自若，从容不迫地走上讲台：“各位同学，上午好，闲话我就不说了，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为大家讲的个真事儿。” 热心地女同学嘴巴张了一个大o型，低着头，羞红了脸。 “就在今年，美洲杯帆船赛上，在米国和澳洲他们两国之间有一个经典的赛事叫美洲杯帆船赛，主要是pk帆船。 这个虽然叫美洲杯帆船赛，但是每次都是这个澳洲队得冠军。 米国人就特别不服，这一次呢，米国的财团给了大笔的赞助，他们设计了新型的帆船龙骨，找了最高质量的帆船的团队成员，还专门找了一个有丰富航海经验的老船长在统领这支战队。 这一次志在必得，一定能得冠军。 事实情况跟大家预测的差不多，米国队一路高歌猛进，大幅度领先。 澳洲队一直在追啊，使出了浑身力气，就是追不上。 眼见着米国队就要抵达终点了，真的胜利在望。 离终点还有三海里的时候，米国队领先了四海，以帆船比赛的规律或惯例来讲，离终点这么近，领先优势那么大，米国队就已经冠军到手了，咱们老百姓话说叫手拿把捏坐地冠军。 但是在这成功的最关键的时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海上的风转向了。 帆船是用风做动力，你风转向了要不要把船帆调整一下呢，当然要调；不调，你没有动力，所以米国对准备调这个帆。 但是在调班的过程当中，有人提了一个问题，说海上的风有两种，一种叫阵风一直刮，如果是阵风，我们就应该调帆，但还有一种海上的风叫旋风，它的特点就是刮过去还刮回来，如果是旋风，我们就不能调这个帆，请问这风到底是阵风还是旋风？ 这谁知道啊，天气是有概率的，谁也不知道诶，所以有问题找“专家”，大家问老船长，你说这风是阵风还是旋风，你说这帆该不该调？ 老船长凭借丰富的海上经验，他一判断说这风是阵风。最后在离终点很近的地方，啪！一下就把帆就调过来了。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天气预报是有概率的。 这风啊，它是像阵风一样的旋风。 太可怕了，坏人不可怕，像好人一样的坏人才可怕，谎言不可怕，99句是真话，只有1句是谎言最可怕。 就这风像旋风一样的阵风，刚把帆调过来，这风又转向了，真的是旋风，那你还得把帆调回来。 所以米国队没办法，又把帆调回来，调过去再调回来，这个过程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船员们精疲力尽，最要命的是帆船由于受调帆的影响，所以它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原地打转，就没有前进。 人家澳洲这个就没有调，一路高歌猛进，在离终点最近的地方，大概还有两海里的地方超越了米国。 就是米国队一直领先在90的赛程中都领先，就差两海里被澳洲队超过了，等澳洲队到了终点拿了冠军以后，米国这些船员呢，抱那个船，那个桅杆上痛哭流涕。” 赵宏图把这故事讲完后，提问道：“同学们，你们说米国队失败的主要责任在谁身上？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确保米国队百分之百的获胜？” 第358章 自坑 同学们立即踊跃举手。 “你来说。”赵宏图随便挑了一个。 那人立即回答：“老船长是负责人，肯定是他要担责任。” 这话一出，竟然也不少人同意。 负责人既然是决定人，那肯定要承担决策产生后果的责任。 这么大的优势，都搞砸了，肯定要负责。 不少人联想到现在的厂长负责制。 这话说完，就立马有人反对：“这也怪不了老船长，海上的风天气是有概率的，你也不能决定什么风，这风既然有阵风，有旋风的可能，那我们就会有失败的可能，这个事情是很自然的。” 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点头认同。 人算不如天算，这能怪谁呢。 只能怪老天，这么小的概率都给碰上了，自认倒霉呗。 赵宏图点点头，“大家分析的都很有道理，但要我来说，这件事，老船长应该出面承担全部责任，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老往天气上找原因不行，这个事情跟天气没关系，就是指挥者的问题。” 此言一出，教室里一片哗然。 这就有点过分了，怎么能说跟天气没关系呢？ 就是要承担责任，也不能承担100责任？ 一边倒的觉得赵宏图说的有问题，太绝对了。 氛围起来后，有人夹在人群中，爆出：“youcanyouup，nocannobb，你既然说老船长要承担责任，哎，你成老船长，你当这个船长，你能不能保证100的冠军？” 此话一出，教室内哄堂大笑。 赵宏图在人大的那些铁杆粉丝四处张望，看看到底是哪个学校来的。 以后对来听课的，要严加审查，不能什么人都来听课。 赵宏图刚进教室的那个热心姑娘，也抬起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赵宏图。 这不是刁难人么。 大家都以为，这估计要把赵宏图给问住了。 赵宏图他肯定说不能。 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赵宏图轻描淡写地说，“我能。” 大家都要疯了，你怎么知道这是阵风还是旋风啊。 调或者不调，都有失败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是百分之百呢。 大家都在看，赵宏图到底能给出一个什么答案。 “我的方法是这样的，就是当海上的风转向的时候，你就回头看竞争对手。他调帆你就调，他不调你就不调，帆都调对了，领先四海里；都调错了，领先四海里；原地打转；也领先四海里，你管他什么风呢。”赵宏图轻描淡写地说道。 原来这么简单。 在座的都是智商在线，很多事情，说开之前，感觉怎么做都不行。 但说开了，就很简单。 比如，平时生活中夹文件或是纸张的小工具，回形针。 它是所有发明中最简单的一种。 大家肯定想，不过是一小段的金属铁丝“多转了几个圈嘛”。 但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没有人能想出一个将松散的纸张固定在一起的好办法。 回形针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设计出来的。 赵宏图这个上课讲的这个道理，说出来后，大家都觉得，原来如此。 这么简单，怎么刚才就想不到呢。 “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这个方法大家记住一句话，不看环境，看对手。” “在传统决策当中，我们太习惯于研究环境，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以为好的决策就是通过对环境的判断和适应达成的。 但是，把环境排到第二位，先看对手，根据对手的表现来研究对策，传统的决策呢，是先看环境再看对手，这是不对的，现在的角色不看环境，你就研究对手。” “那现在我们把风扔到一边，海上风转向的时候，我们立刻回头看对手，当你看对手的时候，你的思路和出路是什么呢？” “就是一句话，领先者模仿追赶者。因为你有绝对的领先优势，你根本没必要改变策略。这就是我们这节课要讲的，帆船博弈。” “映射到我们现实中来，大公司相当有绝对优势的帆船，小公司就相当于小帆船，大船只要保障在小船的赛道上面有自己的船就可以，如果失败大家都失败，如果方向对了，大船有更多的资源倾斜，会让这个小船跑的更快。” 鹅厂的发展，就是这么一个实证。 “如果我们去创业，在选择方面和路线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大船在一个方向上面，因为这个方面都已经被他们吃透了，只有方向不同才有可能胜出。只有另辟蹊径，为常人所不为，才存在实现超越的可能。” “好了，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赵宏图笑道，“最后还有几分钟，自由提问，每人限问一个问题。” “我！” “我来问！” “选我！” “……” 瞬间就有几十人举手，赵宏图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位同学先问。” 那人站起来，连忙说道，“现在我们国家和西方国家的差距非常大，按照你说的帆船博弈，我们是不是根本就没希望了？” 这时候的青年学生，还是非常关注国家的前途和命运的。 他们为国家和这个民族做出的努力与牺牲，怎么夸都不为过的。 但，生活质量和情怀，哪个更重要，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也有很多的人向往外面的生活，出于改变命运的目的走出国门。 除了公费的，有许多自费留学生靠着一条命，一个皮箱，几件衣服和几十美元，在无法获得更多国外信息的情况下义无返顾的冲出国门。 山穷水尽疑无路，出国好像是阳关。 两只皮箱一个梦，雄心壮志离家园。 看到米帝的花花世界，又如何可能不期盼一份好的生活呢？ 有40的出国留学人员滞留或定居国外不归。 顺便一提，涉外婚姻在当时也是非常有市场的，特别是在北上这样的大城市，嫁给老外就意味着人生新篇章的开始，当时“魔都女婿遍天下”的俗语就是最好的佐证。 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关注，纷纷竖起耳朵，等待着赵宏图的答案。 赵宏图觉得自己需要给他们鼓舞下信心。“国家的发展不能简单应用帆船模型，毕竟这是一个综合性很强的命题。让我说，我们的现在是在夹缝中发展，只要不断地搞建设，搞经济，搞改革开放，我们以后就不是帆船了，也可能是潜艇，是飞机嘛，绝对是可以实现弯道超车、换道超车。在国际竞争中崭露头角，我觉得有一个更适用的经济理论，那就是国家竞争优势理论，也叫钻石模型。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 弯道超车？ 换道超车？ 在座的学生，眼前好像有了一道光，那是希望的光。 没多久，在国内就有了经济发展，弯道超车论，这也是赵宏图所没料到的。 国家竞争优势理论？ 钻石模型？ 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理论啊。 赵宏图一不留心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在座的很多教授学者喃喃自语，转而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个新命题和一个新理论。 好些教授纷纷举起手来，求知欲爆满。 第359章 逼着写论着 赵宏图上课也就两个小时，看到这些教授级别的人物都举手提问了。 这架势整得有点太大了。 赵宏图受不起。 赵宏图伸出胳膊，看了看时间：“各位同学，现在已经下课好几分钟了，下节课也快要上了。我最讨厌拖堂了，拖堂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折磨。好了，现在下课。” 当然，教授们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接着说道。“可能还有很多同学和教授，还有很多需要和我交流的，我们可以课后在找个地方，再好好交流。” 课后，一群教授级别的人物，跟在赵宏图身后，浩浩荡荡的。 找了一个空闲地教室。 赵宏图和这些教授专家讲解了自己刚刚提出来的钻石理论。 我们都知道，国家优势理论最早源于亚当·斯密的绝对优势论或称绝对成本论。该理论认为每个国家均有其绝对有利的适合某些特定产品生产的条件，如果各国都按照其绝对有利的生产条件去进行专业化生产并彼此交换产品，那么它们就能有效地利用各自的资源、劳动力和资本，从而有效地提高生产效率，增加贸易各国的物质财富和社会福利。 斯密理论固然正确，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是各国都存在有别于别国的自然禀赋，或后天的有利生产条件，即一个国家在某种产品的生产上有绝对优势。 但绝对优势在很多情况下，是不成立的。 为了解释斯密理论无法解决的问题。 大卫·李嘉图进一步发展了这一观点，他认为一个国家不一定生产各种商品，而应集中生产那些利益较大或不利较小的商品，然后通过国际贸易，出口在生产率方面具有比较优势的商品，进口在生产率方面具有比较劣势的商品，在资本和劳动力不变的情况下，增加生产总量提高社会福利水平。这就是比较优势论。 接着，有heckscher—ohl要素禀赋理论、新要素贸易理论、收入偏好理论、产品生命周期理论、产业内贸易理论等，大大深化了人们对国际分工、贸易和竞争的理解。 但由于它们只是对贸易现实的某一方面进行的解释，又各有自己的特殊假设，相互之间以及与传统比较优势理论间尚未建立起有机的联系，所以还存在着相当的局限性。 为了解决这个局限性，我觉得可以从分析一个国家某种产业为什么会在国际上有较强的竞争力入手。 我认为，决定一个国家的某种产业竞争力的有四个因素：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与支持性产业以及企业战略、企业结构和同业竞争的表现等。 …… 赵宏图和大家说着自己对钻石理论的记忆。 这也是他上辈子大学的时候，看完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后，兴趣来了，正好看了1990年由米国哈弗商学院着名的战略管理学家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一书。 对书上的内容，印象还是很深的。 赵宏图在众教授面前侃侃而谈着，说到语言无法表述的地方，还会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来。 教室内落针可闻。 在座的教授也好，博导也罢，都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听着赵宏图讲钻石理论。 如果现在随便有一个学生进了这间教室，估计连喘气，不，深呼吸都不敢。 很多人的眼神明显没有聚焦，显然大脑在高速运转，思考着赵宏图提出来的这一理论是不是站得住脚。 苏教授看着赵宏图，内心感叹。 做学术研究，还是年轻好，精力充沛、思维开阔，接收新兴事物跟反应速度极快，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年多以来，赵宏图三心两意，这都多少学术成果了。 连米国哈弗大学的教授，都专门发来邀请信。 慢慢地，开始教授提问，赵宏图也一一作答，不过很多方面，回答起来，并不是很轻松。 他毕竟不是专门研究这个方面的，能记住已经很不错的，要求研究的很深入，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即使这样，大家都很满意了，这绝对是理论经济学方面的重大突破。 贸易实践的发展，呼唤着更具统一性和说服力的国际贸易理论的出现。 而这时候，赵宏图提出的钻石理论，可以说是发展了传统比较优势理论，实现了从比较优势到竞争优势的飞跃。 这直接是推动了世界国际贸易理论向前了一大步。 我国的经济学研究在世界上到底处于什么水平，很难给出一个量化的回答。 不过，定性地来看的话，只能说，还差得很远。 从思想史的角度来看，华国在现代经济学方面的开创性理论贡献几乎没有。 从亚当?斯密以来，经济学的发展经过了以约翰?穆勒、马歇尔、萨谬尔森为开创者的三次大综合，期间经历了众多群星璀璨的经济学家，没有一个是华国人。 即使在现当代，开创经济学众多流派的经济学家中，也不见华国人的踪影。以当今世界经济学最高奖项——诺贝尔经济学奖为标准，迄今为止，依然没有一个华国人，包括华人获奖。 当下，国内的众多学者他们的主要研究方向都放在了应用经济学这一领域，真正将研究重点放在理论经济学上的学者很少，从事理论经济学研究并且卓有成效的老师更是屈指可数。 而赵宏图，完全可能以一己之力，改变当前国内经济学领域的尴尬局面。 “小赵，不，赵老师，接下来，除了博弈论的课程你还继续外，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了，先把你刚才提出来的《国家竞争优势》给写出来。”高宏业教授说道。 “还上什么课，直接和学校说，把那课给停了，专心研究国家竞争优势。” “不行，博弈论方面，也得继续深入研究，也要弄出来一篇论着才行。” “国家竞争优势对我国的经济发展，更有指导意义，而且，这完全是国际贸易领域的一个全新的理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博弈论可以先放放了。” “博弈论那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我觉得更有潜力，能出更多的成绩。” 几个教授就赵宏图的发展方向，争论了起来。 “咳咳！各位老师，我现在手上还有政务院农村发展中心的关于农村经济发展的课题，政务院农村发展中心委托课题“华国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研究”、农业部委托课题“我国农村民间合作服务组织研究”、国家教委博士点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转轨时期华国农户经济行为与政府行为的轨迹”……这么多课题要做呢，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啊。”赵宏图苦笑道。 “直接让农业发展研究所那边去牵头，要是人手不够，我帮你去联系京城农大。” “没事，我手下有3个博士5个研究生，我派他们来帮你。” “我今年也刚招了一个博士，我觉得他很适合你说的那些课题。” “赵老师，课题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只要把国家竞争优势，应该是一本，争取早日写出来。” 教授们纷纷支招，一定要让赵宏图把时间和精力，用在刀刃上。 国际领先的理论研究，怎么也比帮着政务院等去做课题更有意义。 赵宏图看着热情高涨地都要爆炸的教授们，不由得苦笑。 自己是要做企业家的，怎么能在学霸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可是要实业兴国的。 “可是，各位老师，你们也知道，我在学校外面，还有几个小公司。现在公司缺人，我还准备办培训班，亲自给公司的骨干培训呢。这个国家竞争优势方面的论着，如果其他教授有兴趣的话，可以在这个方向进一步研究，我掌握的刚刚基本上都讲了。”赵宏图苦笑道。 “给员工培训啊，这个我擅长，什么时候上课，到时候我去上几节课。” “我下面有个研究生，理论功底非常深厚，之前就是当老师的，教学，他擅长啊，到时候我把他派过去。” “我那也有一个研究生，刚从企业考过来的，在企业管理方面有一套，我等会就让他去你企业帮忙。” …… 第360章 太南了 王兴华最近一直在忙培训班的事情。 人员的抽调，有哪些值得重点培养，以后优先提拔重用的。 每一个他都要审核把关。 毕竟这是宏速公司正儿八经地第一期内部培训班。 张思亮、李鹏辉他们那一批不算，那是直接开小灶，手把手地教出来的。 刘琪的宏辉超市，杨四平的安邦批发市场，听到有这么一个培训班，也过来凑热闹。 关键时候，可不能缺席。 内部培训班，相当娘希匹的蒋光头的黄埔啊，以后都是赵总门生，对在公司的内部发展，入学了，那绝对是登上了直升机，以后步步升。 消息传出来后，培训班的名额，引爆公司，极为抢手。 不断有人找上门来，甚至很多都是高层，来向王兴华打招呼。 这些人肯定不能一杆子都拒绝，也要考虑。 还有那些真正能力强，但是没有背景的，也要选拔。 各种方面，他都要权衡。 第一期培训怎么选人，甚至可以说是以后选拔人才的导向。 影响绝不只是一次培训班。 王兴华很一定也不敢马虎。 和人事部门在一块，对每个选拔的人才，一再审核。 另外，培训班场地的选择，时间的安排，上课老师的邀请，零零总总，一堆的事情。 王兴华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又出现一个新难题了。 上课老师以前准备的都是绿协或者兼职的学生，好像有点不太妥当，除了赵宏图外，他们的学识方面可能没问题，但在身份方面，好像分量不够。 特别是兼职的学生。 想想当前都是来公司兼职的，忽然有一天，给公司骨干，很多都是公司的中层来上课了。 白天还在单位听自己招呼。 空闲时间，一转眼就成自己的授业师傅了。 估计很多人也很难接受。 王兴华觉得自己当初想得有点简单了。 可不找这些学生，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来给学生上课。 找一些成功的企业家，倒是不错。 但成功的企业家，比如马胜利什么的，可不是那么好邀请。 其他一般的，能请到，但王兴华不太看得上。 总不能随便找几条阿猫阿狗来给骨干培训。 可能再过几年，民间就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培训班和讲座班。 站在台上讲课的有可能初中毕业，一事无成，没有经营过一家企业，没有卖出过一件商品，却能舌绽莲花给你讲述经商之道，教导你培养所谓的企业家精神。 大概程序是这样的：先插科打诨拉近关系，讲故事营造气氛，再灌鸡汤洗脑，最后打鸡血让你壮怀激烈。 听完课程，你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莽着劲想做一番大事业。等你走出会场，冷风一吹，顿时清醒，发现刚才说的全是屁话，讲课内容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这绝对不是王兴华想要的培训。 赵宏图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王兴华，愁！ 王兴华想尽了各种办法，实在是解决不了，只能去找赵宏图。 狗日的赵宏图，竟然和杨晓明在搓麻将！ 这还是大白天的。 日子，过得这么安逸么。 想想最近自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 要多不易有多不易，可赵宏图竟然在打麻将。 王兴华的眼睛都红了。“老赵！这是培训班的方案，你看一下，还有，课程安排，授课的老师，还很多需要你来定。” 赵宏图接过方案，翻开看了一眼，“兴华，你先来替我一把，我先看看。” 王兴华确实是人才，从来没办过培训的，方案竟然做的相当不错。 现在随便找头猪来，按照方案，都能把培训班给办下来。 赵宏图点点头。“方案不错，我再补充三点。第一个，就是公司高层领导，也设立一个培训班。主要研究解读国家大政方针，国内外政治局势、经济形势分析、市场行情，开拓战略思维，提升经营理念，提高决策能力和经营管理能力。 第二，中层领导干部主要培养公司战略、企业文化、组织管理、成本管理、绩效考核、人力资源管理、激励和沟通、领导艺术等等，还可以组织他们分批到上下游企业和关联企业去学习参观，了解生产经营情况，借鉴成功经验。 第三，在公司内部开设夜校，着眼于政策宣讲、技能提升、业务培训、知识普及等，考试成绩作为上岗和行政、技术职务晋升的条件，力求通过精神补“钙”，激发员工的内生动力，鼓舞员工工作的士气和信心。” 赵宏图一下子，把培训规模和范围扩大了。 骨干培训，一下子变成了面向全公司的三级培训结构。 加上入职员工的基础培训。 相当四级培训体系。 真是会给派活啊。 王兴华心气不顺了，随手帮着赵宏图放了一个炮。“培训的老师呢？” 赵宏图看到眉开眼笑胡牌的杨晓明，从书桌里边找到一个笔记本，“老师没问题，拿着，这里边是京城经济管理方面一些教授的联系方式和他们的研究方向，他们答应亲自给我们培训班上课，还有很多教授会派他们自己的博士生和研究生来，你挑选一下。” 王兴华接过笔记本，目瞪口呆，这么多？ 怎么可能啊。 这很多都是专业领域的大咖，赵宏图怎么搞定的？ 博士生还自己挑？ 太不讲道理了。 “你还打不打牌，快点。”杨晓明在一边催促道。 赵宏图把王兴华拉起来，“让让，你怎么弄的，这么好的牌，差点被你给打残了。” 接手后，排兵布阵，利用手牌优势逼碰布局。 赵宏图拿着杨晓明打出的牌，怔住了，拧着眉头，伸出的手握着牌，好像千斤重担一样，想放在自己牌面里，又好像想打出去。 “老赵，快点。”杨晓明催道。 打牌真够墨迹的。 赵宏图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把牌拿下，推倒，“哎，胡了。本来想自摸的，可杨师兄一番好意，又怎能拒绝呢。” 噗呲一声。 王兴华笑了。 “得，得，兴华，你还不忙去。看打牌的瘾比我们打牌的瘾还大。”杨晓明发恼。 “你们当老师的怎么这么闲呢。”王兴华说道，眼睛看着赵宏图。 自己给他当牛做马，他倒好，上上课，打打牌，这太不友好了。 “谁说的啊，我现在手上还有政务院农村发展中心等重点项目4个，博弈论方面要出成果，还要出一本《国家竞争优势》论着，还要给培训班联系老师，要想着下一步公司的发展方向，我容易么我。好不容易打一次牌，休闲一下，还被你说。哎，太南了。”赵宏图叹了口气。 王兴华张了张嘴，这…… 说起来，赵宏图确实是一个好老板。 既能定创意、战略、实施，天纵奇才带领员工冲锋陷阵，也能够聚拢人气，充分授权，充分发挥下属的能力，为员工提供舞台和各种保障，不失为好老板。 杨晓明撇了撇嘴，真想说，你那所谓的项目，有那么多博士和研究生给你打工，你有啥忙的？ “转轨时期华国农户经济行为与政府行为的轨迹”那个项目，把自己都给套进去了，被上面给布置下来。 自己帮忙做项目，还要陪着打麻将。 关键是还老赢自己牌。 所谓的《国家竞争优势》论着，像写连载小说一样，每天写一点，一点也不着急，看不出哪里累的。 博弈论，现在国内外对这方面，研究的不算多，有很多近乎空白的领域，以赵宏图那变态的水准，貌似到时候也就糊弄一个礼拜，弄出来一篇论文。 除了上课，天天大部分的时间，好像就是打麻将了。 偏偏那些老师，还真被蒙了，真觉得赵宏图太累了。 一直在给他减负。 这狗日的。 第361章 值得追随 下午四点半，杨晓峰带上笔和小本，在旁人艳羡地目光中，匆匆赶往京城西郊的宏速公司中青培训班。 去年冬天，赵宏图被免去了颐兴食品厂厂长职务，被升了一级。 陈继先先代任厂长，一个月后转正。 一开始，还按照赵宏图当初制定的道路走下去，厂子红红火火的。 可没多久，陈继先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想方设法地独揽大权，干啥事，都要亲自指挥。 厂里的干部，肯定非常不乐意。 但架不住陈继先手段高明，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活学活用，硬是是把所有权利集中到了自己手上。 没有诸葛亮的本事，但却染上了诸葛亮亲力亲为的习性，诸葛亮是二十大板以上的处罚都要亲自过问，陈继先是二十块以上的开销，都要亲自过目签字才行。 这么一折腾，大家的积极性大减。 厂里的效益，开始急剧下降。 上面空降下来的接任宁先见的副厂长、杨建业、王小军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集体反攻，把杨继先给弄走了，也被升了一级。 杨继先一走，厂里没有能完全掌控大局的人，开始陷入内斗。 效益更是急剧变坏。 区里领导坐不住了，来厂里开展调研。 接任宁先见的副厂长这时候站了出来，毛遂自荐承包厂子。 当众承诺，他承包后，利润翻番。 1985年7月26日，新华社发表长篇通讯《时刻想着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好厂长马胜力》。 伴随着政策的助力，很快，全国掀起了向马胜力同志学习的热潮。 声名鹊起的马胜力奔波在改革开放的前沿，做了不下300场报告，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改革先锋。 他提出的“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国企改革思路，也被广泛地应用到企业管理当中。 马胜力成了改革精神的化身，造纸厂甚至专程安排他去医院做了牙齿矫正，把外突的门牙勒了回去，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代表改革的形象”。 接任宁先见的副厂长这番表态，正好赶上了这个风口，在路线和方向上，是再正确不过的，敢于任事，上面一讨论，立马同意了。 他承包后，颐兴食品厂的效益确实见好了。 但是这种改革也是艰难的。 大家以前不管什么差，干多干少一个样，都是大体一样工资。 车间工人杨洪波、普通女工马桂梅、杨晓峰，都从颐兴食品厂主动辞职了。 赵宏图在位的时候，给杨洪波发了一大笔奖金三千块，马桂梅更是奖励一套价值一万多块的房子和一千块现金。 可这笔奖励，在陈继先上位后，象征性的收回去了一部分。 厂里之前很多人，可是极为羡慕嫉妒，现在奖励被收回，很多人开始风言风语。 新厂长上位后，迫于舆论压力，又收回了他们绝大部分奖金。 他们两个人，每人给象征性的奖励了两三百元。 要放在以前，他们估计会极为兴奋，毕竟是好几个月的工资。 但拿到大笔奖金，被收回去绝大部分，只剩下这么一点，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这种感觉，极为不好受。 在厂里是没法呆了，于是选择离职。 而至于杨晓峰，这人，当初赵宏图在位的时候，是反对赵宏图最为激烈的。 甚至因为反对考核，组织过人，围堵厂领导。 被赵宏图一顿收拾后，不服气。觉得赵宏图在厂子里的改革，也就是广告做的好，销量好。 赵宏图做的好，他觉得自己也行。 于是，每天坚持看广告，不管是电视广告还是报纸广告。看了广告之后，分析别人的广告策略，暗自琢磨心得。 本来还想着一番作为，给赵宏图看看。 可世事难料，赵宏图竟然走了。 但，等赵宏图走了后，杨晓峰反而成为了拥护赵宏图的铁杆人士。 又成为了反对新厂长的急先锋。 可新来的厂长，没有赵宏图那么宽容大度，也不管他家里是不是有关系，直接小鞋给他穿上，后来，更是把他给赶了出来。 这家伙，从颐兴食品厂出来后，拉拢一帮兄弟，直接就应聘宏速公司。 几个月，竟然被他混到了中层领导岗位，也是能耐。 而跟着他一起投奔过来的杨洪波、马桂梅，现在还都基层员工呢。 杨晓峰昂首挺胸，大步迈入培训班。 找到指定的位置，把东西放好。 然后站起来，和周边的人聊天。 这些以后都是公司的中坚力量，要想在公司混得更好，需要好好地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 圈子无处不在。 下午六点，赵宏图和一众知名教授学者，准时迈入培训班。 室内响起了雷明般的掌声。 王兴华首先介绍了赵宏图和参加培训班开班仪式的各位领导和教授学者。 参加培训的骨干，全都亮瞎了眼。 卧槽，这不是水木、京大、人大等京城有名的高等学府，就是社科院、研究院等高等机构的，公司也太牛掰了，面子真够大。 就这么一个公司内部的培训，竟然有这么多国家级的大咖来给他们上课。 最次的，都是研究生。 杨晓峰心里直呼自己来对了。 来宏速公司，跟着赵宏图混，才有前途和出路。 瞅瞅这手笔，相比之下，陈继先也好，杨建业也好，接任厂长也罢，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雄鹰在鸡窝里长大，就会失落去飞翔的本领，怎能搏击长空，翱翔蓝天？野狼在羊群里成长，也会“爱上羊”而丧失狼性，怎能叱咤风云，驰骋大地？ 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 能走多远，看你与谁同行。 和勤奋的人在一起，你不会懒惰；和积极的人在一起，你不会消沉。 与智者同行，你会不同凡响；与高人为伍，你能登上巅峰。 和什么样人在一起，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一根稻草丢在大街上是垃圾，绑在大白菜上可以卖白菜的价格，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的价格。 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而杨晓峰，注定要与强者在一块的。 赵宏图才配得上他的追随。 培训班的人，都眼神炙热地看着赵宏图，奉若神明 他们疯了，理智全失。 每个成功人士的身边，都会聚拢一些这样的疯子。说得更高大上一些，这叫贤臣遇明主。 人才就是这样挖掘培养的。 忠心不二，用起来还顺手。 可能有一天，赵宏图穷得发不起工资了，这里边很多人，都不会跑，而是选择不离不弃。等待着最终有一天，东山再起。 就如同刘大耳朵一样，寄人篱下、东躲xz，却始终有一帮文臣武将衷心辅佐。 当然，要做到那个程度，赵宏图的路，还稍微有段距离，比一站路要远的距离。 第362章 顾问 开班仪式上，众多教授就亮亮相。 王兴华重点介绍了下各位教授的丰功伟绩，特别是在学术界的知名度，告知大家，以后都是大家的培训老师。 然后赵宏图带着众多教授，前往其他会议室开会，培训班由王兴华接手。 开班第一天，也就是认认人，强调下纪律和课程安排。 然后，组织了一次集体聚餐。 饭后，王兴华带着大家开始企业文化和战略学习。 “各位教授，麻烦你们来这么一趟，非常感谢。这次请大家来呢，主要是我们企业想邀请各位，担任我们的公司顾问。”赵宏图说道。 开班仪式都接受邀请来站台了。 怎么能不趁热打铁，把他们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呢。 只要适当地给一些报酬。 对宏速公司来说，也就点小钱。 但好处是可观的，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以后找上门去麻烦他们，也不显得突兀了。 他们成为公司的顾问，以后为公司发声那是再也正常不过了，公司的口碑还不一下子就上去了。 借着他们的名头，就算骗钱都要容易很多。 还有他们那么多的学生，这可能是公司的人脉资源。 要是赵宏图的公司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镇企业，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们也得考虑考虑。 如果赚一波快钱，他们估计会答应。 但当顾问，这是长期的绑定，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但赵宏图也是学术圈的，看现在的情况，前途不可限量，大部分的教授，看在赵宏图的面上，都爽快地答应了。 顾问而已，顾着就问，顾不着，那也不问，啥也不亏。 然后，郭森秘书第一时间就呈上了聘请证书和一个红包。 这些都是在开班仪式前就准备好了的。 烫金的聘请证书，看上去就高端大气上档次，摸起来手感贼好。 特别是，这个红包，摸起来，有点厚。 教授们的脸，开了灿烂地花。 闲聊了一会，阵地就转移到酒店，吃饱喝足后，教授们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在培训班上，赵宏图竟然看到了杨晓峰，这让他很意外。 他不是应该在颐兴食品厂么。 这是他名下公司的内部培训，而且大多是中层管理人员和拟将提拔的小头目，怎么可能有他一个外人呢。 王兴华是把培训名单给他看了。 但几十个人，赵宏图也不会一一详细去看，也不可能去细看。 拿到后签字就核发了。 还真没发现，名单里边还有一个自己的熟人。 他相信，王兴华在培训班的事上，肯定做的很好。 可，怎么夹了这么一号人物。 说实在的，赵宏图在颐兴食品厂这件事上，心里还是有点芥蒂的。 他不在乎当不当那个厂长，但自己不当是一回事，被人给弄下来，是另外一回事。 自己不想要，和被人抢了去，虽然结果一样，但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赵宏图都想立刻、马上，把王兴华叫过来，让他带着杨晓峰一块，听下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心。 第二天，杨晓峰主动来和赵宏图汇报了。 既然来赵宏图手下当差，也被选入了骨干培训班。 相当以后是赵宏图的嫡系力量。 他需要和赵宏图解释清楚，也需要向赵宏图表忠心，献忠诚。 看着眼前的杨晓峰，赵宏图感叹，现实有时候真是比故事更像故事。 没想到第一个从颐兴食品厂过来投奔自己的，竟然是当初在食品厂反对自己最明显的。 赵宏图也猜测，自己当初从颐兴食品厂高升，估计背后也少不了陈继先的推手，也有颐兴食品厂现任厂长等做功。 但陈继先，最后又走了一条和自己同样的道路，这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晓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既然他能投奔自己，赵宏图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 曾经反对自己的人，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反而看上了自己，投奔自己，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这比虎躯一震，别人纳头便拜的感觉，一点也不差。 “我想做销售管理。”杨晓峰很坚定地说道。 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王小军差，可他在颐兴食品厂，只是一个普通地职工，而王小军，都成为副厂长了。 在食品厂他是没希望追赶上王小军，但跟着赵宏图，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不一定会比他差。 “行，但是想要做管理，先得通过我的考验，每天都要写日报，每周要写周报，每个月要看一本书，书由我给你来指定，看完后，要总结，要和别人交流分享。当然，这次你们培训班的同学，我都是这么要求的。另外，你们要把业绩拿到，要去培养人，也要帮着公司建文化。”赵宏图说道。 这些培训班的人员，大部分的学历，也就初中生，高中生都比较少。 可能之前的业绩是做的不错，很多人还当师傅了，带出来一些业绩很不错的徒弟。 但这离他需要的，还有点距离。 杨晓峰从没想过，在赵宏图手下，当一个管理人员，还会有这么多要求。 他只是初中毕业，社会经验，他是很丰富，而且营销方面，他自认为，看了那么多广告，还是有一手的。 可赵宏图竟然不只是看业绩，还要让他学习。 这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杨晓峰咬咬牙：“我听赵总你的。” 只要别人能做到，他就还不信了，他做不到。 “晓峰，颐兴食品厂，就你一个人过来了么？”赵宏图问道。 “没，杨洪波、马桂梅他们也都来了，加入公司的，共有十几号人呢。”杨晓峰说道。 听杨晓峰说完，赵宏图才知道，颐兴食品厂竟然有这么多人离职来投奔自己了。 可他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这些人，很多都是在颐兴食品厂工作了多年的骨干人才。 特别是杨洪波、马桂梅，那绝对是千里马。 可现在这些千里马，竟然用来拉货车，这有点太浪费人才了。 看来人才的选拔和晋升机制，确实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才行。 要完善公司内部的运营机制，晋升机制，荣誉体系，师徒传代的机制。 还需要和公司内部的所有员工，都进行一次交流，不管是清洁工，还是分拣工，还是配送工，也许，里边藏着很多像马桂梅一样的人才。 也就只是初中毕业，可能自己不一定能挖掘出来所有的人才。 但，去做了，总比没做，要好很多。 赵宏图准备花一段时间，好好地去培养一批人。 第363章 学习型公司 晚上六点，赵宏图第一次给培训班上课。 “各位，在座的大部分人，我之前有过接触，也听过你们的事迹，你们真的很棒。大家都是我们公司的骨干力量，公司能有你们，我感觉到非常荣幸。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的更好。这就是我们这次培训的目的，就是变得更好。” 简单寒暄了几句，鼓舞下士气。 赵宏图开始讲自己的故事，讲自己怎么从一辆三轮车，一步步做大事业的。 大家才知道，赵宏图当初的，竟然这么低。 坐航天飞机一样的，快速爬升，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份事业。 简直是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这要是再给一段时间，那还得了。 接着赵宏图开始讲公司的制度。 “大家基本上都是公司的中层，都是带团队的，在这里，我要宣布一项新的规定，以后，如果有一个团队的负责人，被辞退了，被降职了，那么这个团队的人不能晋升，负责人只能从外部来。只有这个团队的负责人晋升了，这个团队的人才能晋升。”赵宏图在培训班上说道。 这是他鉴于颐兴食品厂的实际，有感而发，特意出来的一项新规。 这就给大家树立了一种文化，帮助上司成功。 如果把自己的上司，坑得乌纱帽都掉了，都给坑没了，然后说，我去填那个坑，这不是赵宏图想要树立的风气。 所以，不管是不是团队里边成员的原因，导致团队负责人没有成功，反正只要团队的负责人没有成功，这个负责人就要从别的团队调过来，或者空降过来。 绝对不可能从本部提拔一个人上来顶替负责人的位置。 要让大家除了观察自己碗里的，还要看到锅里是什么，大家的共同目标是什么。 去协同别人，而不要只把自己的做好了。 要树立这么一种理念，要想成功，就要帮助自己的上司成功，要帮助公司成功。 然后，赵宏图讲公司战略，公司现阶段就是在京城、魔都、岭南这三个地方，建立起稳固地从生产、运输到销售的食品供应链。 “宏速公司的定位，就是国外最大的配送公司，米国的西斯科。” “安邦批发市场，我们要做成国内，甚至是东南亚，甚至是全球，最大地蔬菜集散地，要成为全球食品行业的价格风向标。” “宏辉超市，要成为沃尔玛那样的存在，在世界零售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此外，还要成立食品公司，对标的是国外的abcd，要成为世界级的粮食巨头。” 赵宏图的目标一个比一个大，牛皮一个比一个吹得响，但在座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就觉得赵宏图这个目标是不能实现的。 有的只是沸腾地热血，大干一场地冲动。 赵宏图讲得很随性，想到哪里讲到哪里。 他在培训班，重要的不是给员工，灌输多少实用的管理技能。 而是给大家打打鸡血，激发大家的动力和热情。 讲他的故事，传输他的理念，让大家能以他为中心，紧紧地团结在他的周围。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讲实际，要画饼。 “今年，只要公司的绩效达到了预期的目标。我在这承诺，到时候公司花钱，带大家去港城玩几天。”赵宏图说道。 “真的？港城？”大家惊呼。 这时候的港城，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那是天堂般的存在。 现在街面上流行的所谓喇叭裤，蛤蟆镜等等，都是从港城那边流传过来的。 赵宏图心里暗笑，我这不是担心，当公司真的发展好了，怕你们满足了么。 到时候去港城消费一下，直接花钱花得你们肉疼。 回来后，还不得拼命地赚钱啊。 在骨干培训班如火如荼地开展的时候，高层的培训也办了起来，夜校也开始招人了。 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学习。 上上下下的员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提升地特别快。 宏速等公司，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大了起来。 而赵宏图，上课，写书，打麻将，找员工谈话，每天过得相当地充实。 晚上，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从第一次开始，赵宏图有点食髓知味，每日下海翻浆倒海，天天洗澡一漱中肠。 这辈子的身体素质，确实还不错，休息一晚上就恢复了精力，没有腿软，不用扶墙，也没痰涌。 在忙碌中，赵宏图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没有办一样。 直到有一天，陆益杰找上门来，赵宏图一拍脑袋。 怎么把他给忘了，当初还说了要带他飞的呢。 “益杰，想好做什么了吗？”赵宏图问道。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转，好像自己能想到的那些赚钱的买卖，都有人在做。”陆益杰苦笑着说道。 就是因为没想好做什么，才来找赵宏图。 第一次试着脱离陆大川的掌控，他一定要成功。 “那你最喜欢什么，或者最擅长什么？”赵宏图问道。 “呃，喜欢什么，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对了，我做饭很好吃，也喜欢吃，这算不算？”陆益杰说道。 他父母做起生意来，有时候忙得都没时间吃饭。 根本就顾不上他们，所以，陆益杰几兄弟，从小就开始被培养出来自己做饭。 而且家里就是种菜卖菜的，食材也算丰盛，陆益杰慢慢地就练出来了。 现在不只是家里觉得他做饭好吃，就是村里和农贸市场的那些商户，都说他做饭很好吃，比一般的饭店做的都地道。 “我想想，看有什么适合做的。”赵宏图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开饭店？这个行业，还真不熟悉，里边的水，估计很深。 如果做饭好吃，就能开店成功，那这世界上，饭店老板都是厨师了。 当然，如果只是开一个小店，那肯定没有问题，但如果是这样，陆益杰还不如跟着他爸去卖菜了。 不仅是陆益杰脸不好看，赵宏图也会没面子的。 开饭店没把握，那蔬菜，有什么买卖可以做呢？ 蔬菜加工，赵宏图自己已经做了，就在菜都那边，他已经开办了一家蔬菜加工厂，目前主要是做脱水蔬菜和粉末蔬菜。 已经供货于国内的一些方便面厂，大概有四十多家。 比如，在1970年诞生国内第一袋油炸方便面的魔都益民四厂。 还有在1982年引进一条袋装油炸方便面生产线的京城方便面厂。 效益还很不错。 下一步，还准备出口国外。 赵宏图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什么好主意。“益杰，你先回去准备准备，过三天，你再来找我。” 第364章 谈话 杨洪波，一个二十多年车间操作经验，糖果技术丰富的糖果工人，现在宏速公司做仓库管理。 仓管这活计相比糖果工人，从工作量来说，两者差不多，还算舒服。 工资却比他当初在颐兴食品厂还要高。 如果只是要赚钱养家的话，还算不错。 但如果不是不得已，他真不想离开颐兴食品厂，而是在那养老，然后让自己的后辈，接过自己的班，一辈又一辈地传承下去。 就因为他喜欢糖果，在家里试验出来一种新的配方，被赵宏图给大力嘉奖了。 当初可是大半个厂子的人都羡慕和佩服，回到家里，邻居也是交口称赞。 可是，没想到，换了厂领导后，一切都变了。 获奖，竟然成为一种错了。 给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该死地站队。 领导若有若无地给小鞋穿，同事之间的冷嘲热讽，邻居看笑话一样。 实在是呆着太憋屈。 被杨晓峰一鼓动，一气之下，辞职后跟着来宏速公司。 这是赵宏图开的厂子，他是自己的伯乐，自己在这边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可来了宏速公司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比颐兴食品厂更大的厂子，人太多了，部门也很多，根本就够不到赵宏图。 想想也是的，颐兴食品厂的时候，如果不是赵宏图大力倡导技术革新，他这个层次的人，和厂领导根本也不可能有交集。 更何况这里呢。 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但颐兴食品厂那边都离职了，也只好安心地待下去。 他来之前，也就一个生产车间的普通员工，管理能力，处事能力，根本就不突出。 一身的糖果制作技术，在这，也无用武之地。 好在他能吃苦，性子也算稳重，粗通文墨，又懂计算，被人事部门给安排到仓管当管理。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福利也好，工作还算不错。 但比起国企，还是没有那种安全感。 而且，干了几十年的糖果师傅，突然换了一种工作，干起来总感觉有点别扭，不得劲。 他还是喜欢那种制作糖果的过程，看着各种原材料在自己的操控下，慢慢地变成糖果，那种成就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享受。 杨洪波长叹一口气，又开始一天的仓管工作，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工作，但工作责任心让他会做好每一天每一次工作。 就在他准备安心地过一天撞好一天钟的时候。 可没想到，行政部门通知他，今天赵宏图找他谈话。 杨洪波激动地手足无措，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赵宏图终于想起他了吗？ 肯定是杨晓峰去和赵宏图汇报了。 当初在颐兴食品厂，在赵宏图来厂里之前的时候，杨晓峰也是交友很多，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但颐兴食品厂各个部门，都有他玩得好的朋友。 不过，那时候，杨洪波可不太看得上他，觉得这人，不踏实。 就因为有亲戚照顾，家里条件好，所以才能混得这么开，没啥真本事。 这不，赵宏图上位后，直接把他收拾了一顿。 被收拾后，杨晓峰变了一个人一样，工作之余，除了看电视，就是看报，人也变得踏实了，十分上进。 杨洪波对他态度大为改观。 但没想到，新领导上位后，他又蹦跶出来。 最后，更是鼓动着他们几个，一起从厂里离职了。 来宏速公司后，本来杨洪波还担心杨晓峰当初顶撞了赵宏图，会被针对。 可没想到，杨晓峰进了营销部门，混得如鱼得水。 没多久，杨晓峰竟然当上了中层，更是进了青干班。 倒是自己和马桂梅等人，在公司混得很一般。 一起进来的人，就属杨晓峰混得好。 青干班可是赵宏图重点培养的干部，能和他见面的。 现在，赵宏图要找自己谈话了，肯定是张晓峰在赵宏图面前聊起了自己这几个人。 张洪波在心里，暗暗地感激杨晓峰。 心里也有点忐忑，见到赵宏图后，说些什么呢。 看到自己后，会不会提拔自己呢？ 听说，宏速公司最为讲究规矩，就算是赵宏图的亲戚，也要按照制度来提拔。 不过，自己干得兢兢业业的，也符合提拔的条件了。 现在自己仓库的负责人，好像刚提拔上来没多久，也不可能走。 如果赵宏图问自己，愿意去哪个部门，自己该怎么说呢？ 分拣？那边好像很累，活计不轻松，还不如仓管呢。 配送？好像也不如现在。 采购部门？营销部门？ 自己能胜任么？没有本事坐那个位置，也不能让人服气。 要不，和赵宏图说说，去宏辉超市？ 听说那边有一个食品部，专门负责面包糖果等副食品的，自己应该能胜任。 想想还是有点激动的。 杨洪波在去见赵宏图之前，想了很多。 想得都是美事。 可是，当他听到同事的聊天后，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老王，今天上午知道我和谁聊天了吗？赵总，就在马路边上，聊了有一个小时。我和他还握手了呢。别说，赵总的手，细皮嫩肉的，真够光滑。” “谈什么了？” “谈工作，聊家庭，还讨论足球，想到哪里聊到哪里。” “瞧把你得意的，现在和赵总聊过天的多了。现在赵总找所有人谈话，上到中高层领导，下到保安保洁，只要在公司内部工作的，他都找他们谈话。” “就算是找所有人谈话，也是先找我了。你都还没见过赵总呢。” “这领导也是闲的。没事做找人侃大山。” “你就酸。” “对了，杨师傅，好像听说今天赵总也要找你聊天。别紧张，赵总很和气的，有什么说什么，也许说不定，和赵总聊天后，你就飞黄腾达了呢。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哈哈~” 语气里有着友善的指点，又带着些许嘲笑。 估计是看出来杨洪波的心思了。 杨洪波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原来是人人都能和他谈话。 也是，杨晓峰虽然说是中层，其实也就是中低层。 听说一个班都好几十号人，他都不一定够得着赵宏图呢。 就算见面了，赵宏图说不定都忘记了杨晓峰这么一号人了。 赵宏图那是天之骄子，咱们都什么人啊，最底层。 中间隔得距离，那多大呀，最起码有京城到魔都那么远。 这不，赵宏图找人谈话，虽然一个个嘴上没好话，心里都喜滋滋地，当成了和人谈话的资本。 最近很长时间没和杨晓峰见过面了，也许过段时间，也得去他那坐坐。 都一起从颐兴食品厂出来的，也要抱团取暖才是。 不知道赵宏图还记得自己么？ 快到了约定时间。 赵宏图的秘书，郭森到了人民大学的校门口来迎接杨洪波。 如果是有心人看到，肯定会很惊讶，什么人，值得赵宏图的秘书，郭森这么郑重其事的迎接。 而且，谈话的地点，是在赵宏图的宿舍。 这可是极其少有的事情。 第365章 副厂长，你干么 郭森已经当了赵宏图一段时间的秘书，现在看赵宏图的脸色，揣摩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在行。 他知道，赵宏图对杨洪波这个普通的仓库管理人员，很重视。 所以，他的态度，也极为友好。 秘书，这个职位，是一个很不错的岗位，好处是非常多的。 给老板当秘书，是非常辛苦的。 但也非常值得，郭森这段时间，跟着赵宏图，潜移默化中，也学到了很多本领。 人脉得到了急剧地扩充，赵宏图认识的都是一方大佬，或者是顶级的学者教授，郭森肯定和他们搭不上边，但是和领导的身边人，也建立了一定的联系。 在单位内部，因为是赵宏图的身边人，地位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一般的中层，非常给他面子。 职位虽然不高，但是隐形的权力很大。 如果他愿意，家里很多的亲戚朋友，都可以塞到宏速公司来，甚至，还可以帮忙谋个一官半职。 只是，郭森知道这一切，都是来自赵宏图的信任，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赵宏图的信任，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但他的目光很远大，他追求的，不是眼前的这一点点权力。 所以，在赵宏图的身边，一直小心谨慎，谨小慎微，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对赵宏图看重的人，也是客气恭敬有加。 可惜，他的一番好意，抛给了瞎子看。 杨洪波根本就看不懂这一些。 他还以为秘书就是一个伺候人的角色，根本就没发现他的重要性，也不知道，郭秘书来校门口迎接他，这是公司高层才有的待遇。 杨洪波跟着郭森后面，紧张，忐忑，激动，走路的动作都有点变形了。 尽管知道，也听别人说了，赵宏图现在是和公司的所有人都谈话，是人人有份，雨露均沾，不是对他有特殊照顾，但他内心仍然隐隐抱有一丝幻想。 万一，赵宏图对他另眼相看了呢。 “杨师傅，好久不见了啊。要不是杨晓峰和我提起，我还不知道，你都来宏速公司了呢。你也真是的，来这里了，也不知道来找我。”赵宏图看到杨洪波后，极为热情。 看着赵宏图这样，杨洪波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赵宏图还是和以前一样，视人为人，而不是那种，事业大了后膨胀地不是人。 他仿佛有一种特殊地气场，见到他之前，就很放松，有被尊重的那种感觉。 杨洪波松了一口气，来宏速公司后，一直觉得格格不能入的心态，一下子烟消云散，感觉自己就应该是赵宏图的手下，跟着赵宏图干。 “杨师傅，你现在是在仓管那边，听说你干得很不错，领导和同事对你的评价都很高。”赵宏图握了握杨师傅的手说道。 “哪里，公司的人都很友好，一直都很照顾我。”杨晓峰说道。 “现在杨师傅在家还做糖果么？”赵宏图问道，这个当初为了试验一个新配方，能试验上万次的人，如果不是对糖果真心热爱，是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的。 “呃，还做，只是做的很少了，现在家里人不太让我做了。这不，现在没在颐兴食品厂上班，没地方弄配料，花家里的钱，家里人不乐意。”杨晓峰也很坦诚。 当初做试验，都是从单位借的材料。 家里还能占便宜，多吃几个糖，家里肯定很乐意。 但现在，宏速公司上班，可没有这个便利条件，再像以前那样，家里老婆得把他给灭了。 “哈哈。杨师傅，我准备成立一个食品厂，让你来担任生产副厂长，你愿意么？”赵宏图问道。 “什么？”杨洪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来之前，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去宏辉超市当一个食品区域的负责人。 可从来没敢奢望，有一天能当一个厂子的副厂长。 就算在颐兴食品厂工作了二十多年，也从来没有过，也不敢有过这种想法。 这完全是屁股后面加上火箭的发动机，一下子，嗖地就上天了。 “我准备成立一个食品厂，主要也是做糖果和面包，想邀请你来担任这个副厂长，当然，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再去找找别人。”赵宏图重复道。 “我愿意，我愿意。”杨晓峰连忙表态。 这次可是听得很清楚了，生怕回答的慢了一分钟，这个职位就和他错身而过。 “杨师傅，要是你当副厂长了，以后可不能往家里拿东西了。要是拿东西回去，我可是要扣钱的。或者，以后别人是发钱，给你发糖果面包？”赵宏图笑着说道。 “那不会的。”杨洪波在宏速公司呆了一段时间，也不是白呆的。 对这边的工作制度，也是深入学习了的。 每一个入职的员工，首先要学的，就是制度和规矩，其次才是业务。 在宏速公司，对于拿公司的东西，处罚的力度很大，第一次批评，第二次罚款，第三次，直接就是开除。 公司那些分拣后剩下的菜，都是由公司统一处理，品相还可以的，送给那些困难的家庭。 剩下的，给附近的农户，他们是自己吃，还是喂鸡喂鸭或是喂猪，这个就不管了。 因为宏速公司经常给周边居民送一些挑剩下的蔬菜，和周边居民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赵宏图接着和杨洪波深入交流。 这段时间，和员工深入交谈，赵宏图能及时了解和掌握干部职工思想动态、工作情况和生活状况，加强沟通理解，解决实际问题，激发工作热情 说起来，这套制度，如果真正落实到位，坚持下来，还真是不错。 杨洪波离开颐兴食品厂，一方面是在单位呆着不舒服，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有点野心的缘故。 但进入宏速公司后，迟迟在底层混，看着杨晓峰开始爬上去了。 心里还是有点后悔。 而张桂梅，在宏速公司，同样是混得不如意，但她却一点也不后悔。 杨洪波只是奖励的钱，被收了回去。 张桂梅，那是奖励了一套房，她都已经和自己家人住里边去了，结果房子被单位给收了回去。 被人从家里赶出来，扫地出门。 对她和她家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受到这样的侮辱后，她也没有离开颐兴食品厂，她需要深入地了解颐兴食品厂的方方面面。 想要爬上高层，然后把食品厂给埋葬了。 让在位的那些领导，也体验她的经历才甘心。 可是，太难了，光凭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 所以，杨晓峰一提来宏速公司，她立马就答应了。 她知道，赵宏图是欣赏她的，迟早，会有她的机会。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来了。 第366章 苏福记 张桂梅去赵宏图办公室的路上。 些许紧张，些许激动，些许忐忑，绝对的兴奋。 她早就做好去见赵宏图的打算了。 如果这次，在赵宏图这边，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她准备在赵宏图这边，再多干几年，多存点钱，以后再辞职出来干。 当年，16岁的张桂梅怀揣梦想，成为最早的一批北漂一族。 那时候，可还没有改革开放。 但她的运气真的很不错，找了一个城里人，顺利地结婚了。 实现了村里绝大部分人都为之奋斗的，成了城里人。 为了吃商品粮，多少好看的闺女找城里瘸子，拐子啥样都是只为了红本本，吃商品粮。 可她的运气真的很不错，找的老公，是也一个正常人，只是比他稍微大了五六岁。 机缘巧合之下，更是进了颐兴食品厂，当上了工厂工人。 这在她老家，引起了轰动。 毕竟这年月，城里人在农村眼里那绝对是上等人的。 更何况，她那不是普通的城市，那是京城。 还在京城进了工厂，有正儿八经地工作。 在赵宏图当厂长后，她更是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奖励了一套四合院，价值一万多块。 本以为，还会继续，脚踏实地在颐兴食品厂十年如一日地勤勉工作。 但奖励的房子，竟然被收回去了。 当初奖励的时候，可是上报了的，怎么没说不合适呢。 她家里人都搬进去了，现在说不合适了，不符合规定了。 当初别人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落井下石。 害得她家里人，都跟着吃挂落。 不过，张桂梅不是一般人，硬是在这种情形下，还在食品厂干了一段时间。 她想着过上几年，存下钱后，再借点钱，自己创业。 自己去开糖果厂。 技术方面是没有问题了，但对食品厂的运行，她还有一些不是很明白。 也是想着，呆一个月算一个月，多赚点钱，多了解下厂子，总是好的。 更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凭借着技术水准上位。 虽然她只是初中毕业，也没有职务，但她已经是糖果行业的专家，并对糖果制作过程了如指掌。 水平不比杨建业那个主管生产和技术的副厂长差。 但还是在颐兴食品厂呆不下了。 在杨晓峰来邀请她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赵宏图是她的贵人，也许，投靠赵宏图后，创业的计划，能提前呢。 这次，赵宏图找她谈话，就是一次好机会。 机遇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从她开始北上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才能找一个城里人结婚，进工厂，更是能研发几个新品种。 前段时间得知，公司有开办了青干班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在准备，见到赵宏图后，该怎么说服他，让他能投资自己去建一个食品厂。 光准备的笔记，就写了好几个笔记本，已经是万事俱备，只待见面。 张桂梅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可跟着郭森到了赵宏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感觉一颗心，已近乎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的让她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她张开嘴，开始无声地大口迎接空气。 还没等到做好心理准备。 郭森敲开了赵宏图办公室的大门，张桂梅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 脑海里一片空白。 前段时间准备好的说辞，滚瓜烂熟的台词，一句话都不记得了。 咋办？ 张桂梅急得汗都出来了。 暗自埋怨自己不争气，当初16岁的时候，一个小女孩都敢独闯京城。 那时候的勇气哪里去了。 在颐兴食品厂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敬畏赵宏图啊。 怎么在宏速公司呆了一段时间，就这样了。 “我前几天刚得知你们来宏速公司了，这几天，我想了下，准备成立一个食品厂，杨洪波当副厂长，负责生产。你当厂里的总工程师，负责技术方面。不知道你愿意么？”赵宏图直接开门见山。 连开场动画都没有，直接开始猛料。 张桂梅紧张地情绪都还没缓解过来，猛然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 感觉心脏猛地一颤，有点接受不了。 要是她的年纪大一点，估计三高都要发作，直接卧倒。 “我？总工？” “是的，本来我想让你直接当厂长的，但考虑半天，还是先过渡一下，先适应一段时间。”赵宏图笑着说道。 张桂梅伸手，捏住自己的脸蛋，向外扯了扯，再松开，毫不怜惜，甚至反而因此还有点小小的欢愉？ 做梦都不带这样的。 来之前还是宏速公司的一个普通的女工。 到赵宏图办公室，才不到十分钟，就升为一个工厂的总工了。 可真的很疼，不是做梦啊。 “哈哈哈哈哈………”张桂梅大笑起来。 可笑了一会，发觉好像有点不合适，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赵宏图也笑了。 这菇娘，真的很不错。 “赵总，你放心，糖果技术，在京城，我自认为没有比我强的。”张桂梅一点也不谦虚。 有了张洪波和张桂梅，这个食品厂，没问题了。 三天一过，陆益杰就找了过来。 一天也不耽误。 前几天，陆益杰来找赵宏图。 赵宏图想了半天，宏速公司、宏辉超市这些，肯定不会让他去参与。 而批发市场那边，他自家的生意都不想做。 至于他说的，会做饭，那还是算了，总不能让他去做厨师。 而除了这些，赵宏图也就对食品厂还有点心得。 毕竟当过好几个月的厂长。 正好杨晓峰说张洪波和张桂梅也在宏速公司。 懂技术的有了，产品是没有问题。 至于销售，赵宏图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说后世某宝逛多了，薅羊毛的次数多了，销售的套路还是懂一些的。 再说有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在。 只要糖果等生产出来了，就不担心卖不出去。 陆益杰当食品厂厂长，杨洪波负责生产，张桂梅负责技术，杨晓峰负责销售。 这一下子不就齐活了。 至于钱，赵宏图现在手上有钱，深城那边集资的快一个亿的资金，虽说深城投资六千万，后续四千万也都有了安排。 投资的钱，又不是一天就全部都花了。 挪一点出来建一个食品厂，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宏图把自己的想法和几个人说了一下。 建一个食品厂，投资的钱，全部都有他来出。 场地、生产线，都来搞定。 几个人的职责和分工，公司的架构，和他们几个，也都说清楚了。 “益杰，晓峰、洪波、桂梅，这就是我的打算，你们看怎么样？” 赵宏图之前都找过他们谈话，几个人都有心理准备，当然毫无疑问地同意了。 苏福记糖果公司，就这么成立了。 第367章 时间过得真快 苏福记，食品厂的这个名字，赵宏图一方面是参考了后世某糖果的品牌，另一方面，是肖苏妍、苏燕华，都是带苏的。 赵宏图觉得自己起名字的功底，真是不错。 宏速，宏辉，安邦，苏福记，钱眼，天意，么有一个简单的。 苏福记场地的事情，宏速公司在这方面，是轻车熟路了。 生产线倒是比较麻烦，要从国外采购的话，需要外汇，而外汇又是此时国内所紧缺的。真老老实实跑去国外买设备，外汇首先就不好搞，中间操作会非常令人头疼。 不过，国内很多食品公司，从国外引进了先进的生产线，之前的老旧生产线差不多在库房里生灰。 只要有渠道，有关系，搞到手还是没有问题的。 赵宏图现在不缺的就是渠道和关系。 京城，这时候已经有了很多老牌的糖厂，与这些糖厂相比，苏福记竞争力相对较弱。 而赵宏图意识到这一问题，于是，便选择了只生产酥糖这一类品种。 等站稳跟脚后，赵宏图还会继续加大投入力度，不断引起先进的设备，从而实现了其产品的转型，除了酥糖之外，还准备开发硬糖、巧克力、奶糖等很多品类的产品。 不知道是不是和张桂梅一样的心思。 赵宏图在食品厂投入的精力，非常多。 除了正常的上课，偶尔写一下国家竞争优势，和员工谈谈话，麻将都没打了，精力大部分都在食品厂上。 食品厂也是一天一个变化，很快就投入生产。 但学校里边的好些教授，对赵宏图这样，非常不满。 小报告都打到学校领导那去了。 高宏业教授忍无可忍，找赵宏图谈心了。“小赵，很多人和我反应，最近你的课题，进度可是不太顺利，上课也有点敷衍了。之前你打麻将，咱们认为你那是在研究博弈论，而且人还在学校，咱们也就不说了。可现在，你又去折腾什么食品厂。哎！” 赵宏图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 把那些教授忽悠过去给他公司的培训班上课，又聘请为公司顾问。 大家还等着他出成果呢。 结果，他把人忽悠过来，自己闪了。 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抄书的进展要加快了。 “高教授，你放心，我前段时间确实有点做的不好，接下来，我将全心全意来做课题。”赵宏图表态。 接下来，他也确实是一心都在课题上。 除了上课，就是在抄书。 是真的闭关抄书。 连晚上的运动频次都减少了，给他娃买棺材的钱都花得少了很多。 这可是铁板也能顶穿的年纪，可想而知，赵宏图这是多么自律。 一天很长，长到你的每一分精力都被榨干才会结束；一天又很短，短到被榨干的你还没有恢复过来，新的一天就又开始了。 抄书进度也快了很多。 写完一部分，那些教授就拿过去看一部分，堪比追读网络小说一样。 老是来催更。 赵宏图没办法，为了进一步加快进度，课都不上了。 好在他开始的时候，博弈论的教案，都准备好了，别的老师，拿着他的教案，勉强也能把课上了，就是效果没那么好而已。 赵宏图的教案，也被学校整理成教材，出版了。 很多学校拿着教材，安排感兴趣的老师，也开了这么选修课。 加上热度都是有时间的。 人大的这门课，总算是降温了，上课的人，最多只是坐满教室，再也不会出现有人在走廊上听课的场景。 当然，如果是赵宏图上课，可能不一样。 因为他上课，爱讲故事，偶尔还夹杂一些段子。 十分符合年轻人口味。 不上课后，赵宏图的抄书的进度，更快了。 《国家竞争优势》一书，都写了一大半。 这期间，赵宏图打着要去港城买参考资料的幌子，加上博弈论的课，有人代课，请了一个长假。 带着王兴华、杨四平和自己的秘书，直奔岭南。 赵宏图在学校闭关，他的秘书，郭森这段时间，日子可是太清闲了。 每天就只有一项工作，从宏速宏辉和安邦，摘抄重要的文件，给赵宏图审阅。 一天就这么一件事，其他的时候，就在赵宏图办公室门口外的小房间，待命。 人都闲得要发霉了。 这要出远门了，积极性非常高。 赵宏图一到羊城，就和岭南这边，签订了两个重大合同。 一个是在羊城投入一千万，建设羊城安邦批发市场。 有京城、魔都和深城那边的先例在前，倒是没有政策方面的障碍。 这个项目，谈了几个月，总算是谈下来了。 二是琼州那边，建设万亩生产基地。 岭南省对这个事情，是大力支持的。 甚至觉得一万亩太少，十万亩都不嫌多。 不过，王兴华带队考察几次后，真的不想在这边投入。 投资和收益，太不成正比了。 就算深城和羊城这边的蔬菜要建生产基地，也可以在羊城周边，或者岭南西边，也用不上去琼州啊。 那地方，基础太薄弱了。 农业技术水平，用低来形容，都是污了低这个字眼。 没看到港城李家诚都说要在琼州那边投资多少个亿，可是一分钱都没投入么。 但赵宏图看好，坚决要投入，岭南这边，又非常支持，生产基地的事情，谁也阻挡不了。 因为这个项目，岭南这边对宏速公司的观感好了很多。 羊城安邦批发市场能顺利落地，生产基地的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港城那边，赵宏图又去了趟投资公司，扑街律师沈万如也是尽心尽力。 公司弄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不过投资公司的业务，主要是找人投资。 几个月的时间，吸收了几百万的投资的资金。 基本上站稳了跟脚。 一转眼，京城降温了。 不是深秋，也不是初冬，而是真的入冬了。 这个冬天，京城一如既往地，成立了蔬菜委员会。 但今年冬天，因为有安邦批发市场，市场上根本就不缺菜。 宏速公司，这一年在全国各地建立有不少生产基地。 光菜都那边，宏速公司就和村民合作新建蔬菜大棚8130个，大量的大棚蔬菜，供应京城。 黄瓜等往年稀罕的蔬菜，在京城大量上市。 价钱也不是特别离谱，普通的百姓，大冬天的，咬咬牙也能尝一口清脆的黄瓜。 去年白菜的事情，宏速公司又打通了铁路和海运渠道。 加上，外地蔬菜进京又不需要证明。 一个四通八达的蔬菜收购、销售网络初步形成。 安邦批发市场红红火火的。 在市场的带动下，运销专业村、运销专业户纷纷涌现，他们由自行车、小推车运输开始，发展到汽车运载、火车托运；由运销当地菜，发展到贩运南北各地蔬菜。 大批新鲜蔬菜源源不断地运到京城，又从京城销往各大城市及全国各地。 第368章 批发市场 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在京城的表现。 惊艳了整个京城，这是京城市民吃得最舒心的一年。 刚入秋的时候，安邦批发市场，一开门就遇到抢购。 在前年八、九两个月，京城平均每日上市菜量比正常需要量少近200万斤。 尤其是8月下旬，近郊每天上市菜180万斤左右，仅为市场需要量的三分之一。 那时，全市几百个菜店的货架上空空如也，有时柜台上只有点土豆、葱头、南瓜出售。 每天清早或傍晚，菜店门前群众都排着长队等候买菜，偶尔运来几筐茄子、豆角、冬瓜、小白菜等鲜菜，也一抢而光。 特别苦的是“双职工”，没时间去排队买菜。 有时一个星期也买不上一点新鲜蔬菜。 而就在去年，京城平时的时候，菜的供应偏紧，价格偏高。 安邦批发市场，开业后，遭遇到抢购，也是情有可原。 但从菜都那边，源源不断地有新鲜的蔬菜通过汽车送过来。 南方的蔬菜，一火车一火车地拉过来。 不用担心买不到菜。 媒体也跟着发力。 燕京日报1986年8月20日1版《京城市场部分菜价昨起降低二至三成》：8月19日一早，京城安邦批发市场蔬菜标价牌：圆白菜二角一斤；黄瓜四角一斤；西红柿六角五一斤。同前一日相比，这三种蔬菜的售价都降低了二至三成。 燕京日报1986年9月15日1版记载：9月14日早晨6时，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已相当热闹，在多平方米的批发市场里，200多个货位上几乎都卸满了鲜嫩的蔬菜。8时刚过，冀省定兴城关镇北关村农民张文伟的8000斤扁豆便全部出手，他高兴地说：“我们大队有1500多亩菜田，我们几个就组织起来，把乡亲们的菜收购好，往城里送。这个月，我已经进京城三次了。” 一位刚卸完蒜苗的农民说：“我是霸县来的，我们那儿蒜种得多，从地头装上送到京城，只用4个钟头。京城有了安邦批发市场后真好。” 当天，这家批发市场共成交蔬菜300万多斤，其中外埠进京的有200万多斤。 媒体天天跟踪报道京城的菜价水平和供应量。 安邦批发市场，已经与全国70多个县市建立了货源关系，稳地一笔。 京大张玉锋，今年获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一等奖，但他还是一名讲师。 自认为40岁左右搞个副教授。 前段时间，他也去抢菜了。 看着桌上的报纸，安邦批发市场，天天都有菜卖，菜价一点都没涨。 想着家里几十斤的蔬菜，不由得有点愁。 怎么吃得完啊？ 亏了啊。 前段时间抢得热血沸腾的人，一下子又平静下来了。 那些没抢菜的人，又有人出来嘲笑那些抢购囤货的人了。 张玉锋也被人嘲笑了一顿。 加上开办公司快一年的时间，一点进展都没有。 不由得有点气馁，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办公司么？ 本来去年的时候，学校准备把他从物理系借调出来，给学校办公司。 但他觉得自己的没有经验，不知道什么是公司，也不知道怎样办公司，没有敢应下来。 去年冬天，他又是自行车车后架搁了两块木板，往家里运回了几百斤的白菜。 本来，去年冬天，白菜积压，还被安排了一些爱国菜。 可最终，积压的白菜，被赵宏图的宏速公司给消化了。 后来，他特意地去调查了宏速公司的情况。 才发现，这是人大一个大四的学生开办的企业。 一家企业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政府都做不到的事情，企业竟然做到了。 张玉锋被刺激到了。 激发了内心的雄心壮志。 一个本科生都能做到的，他一个近40岁的京大老师，应该没有问题。 再想想家里两个闺女，一家四口住10平方米，工资就那么一点，要是不能走出书斋办公司，怎么能改变生活，在经济上有所改观？ 于是，接受了学校的借调，拿到了十平米的办公室，一部电话，三万元开办费，开了京城大学的一家校办企业。 他最初的想法是，跟红球国搞一个合资公司，京大有软件，红球有硬件技术，两者结合起来就能搞成一个产品。 可是，这些想法是十分幼稚的。 有钱不见得能办成事，但没有钱绝对办不成事。 为了找资金，今年，张玉锋家乡所在的县在京城开联谊会，张玉锋就对县长讲“两通两海”，讲中关村新兴的信息产业，讲干这行一定能赚钱。 张玉锋还在他爱人的叔叔、一个乡镇企业家耳边吹过同样的风，但没人敢给张玉锋投钱。 张玉锋看着家里囤着的蔬菜，当初抢回家的时候，还倍感兴奋。 现在，只觉得是深深地耻辱。 就这眼光和水平，怎么能开办成校办企业？ 也许，自己该去学校听听课，学习一些经济学。 人大的赵宏图，就是学经济出身的。 于是，张玉锋开始在京大旁听经济学的课程。 他在这方面，学得很用功。 有次，京大李教授上课后，他又一次在课后请教李教授问题。 上了几次课，李教授对张玉锋比较熟悉了，对他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点拨了一下：“经济学理论和实际工作，虽然原理都一样，但还是有所区别的。我和人大的赵宏图，有联系，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下，你和他交流一下。” 他其实有心说，现有的经济学理论，是远远跟不上经济发展水平，学到了，也不一定能做好企业。 但作为一个经济学领域的知名学者，这话有点打自己的脸，没法说出口。 在84年的时候，他在苏教授的办公室，和赵宏图打过交道。 本来奔着恶心苏教授的想法，当初还邀请过赵宏图来读自己的研究生。 他也不是纯粹的意气用事，虽然和苏教授不是很对付，但他看好的学生，肯定是不错的。 过来跟自己读研究生，学术方面，肯定是没问题。 意料之中的是，赵宏图拒绝了。 后来，赵宏图一口气发表了十几篇论文，因为得罪了自己学校的副校长，被刻意针对打压了。 李教授还去特意去人大找赵宏图，想让他来京大，跟自己读研。 可没想到，连出国的条件都给出来了，赵宏图还是不愿意。 李教授是有点恼火的。 也觉得这人，搞学术是没有问题，但脑子估计不是很好使。 学校的高层都那么针对你了，你一个普通学生，就不知道战略转移一下么。 可是，没想到那种局面，竟然被赵宏图翻盘了，和他不对付的副校长，也被支配到冀省去了。 自那以后，他对赵宏图，是一直有关注。 而赵宏图，也对得起他的关注，别人一般是跑，少部分人是跑，极少地人骑自行车，而赵宏图的事业，坐的是飞机。 一年多的时间，就让他上了天。 第369章 风险太大 张玉锋听了李教授的建议，也有点心动。 在找赵宏图之前，他觉得需要先了解下赵宏图的产业情况。 他办的企业，虽然不能挂京大的名字，但也代表着学校的声誉，不能有丝毫差错。 根据燕京日报的报道，可知。 按照往年，京城市场需要的蔬菜，也就是540万斤左右，宏速公司一家批发市场，已经满足了京城55左右的蔬菜供应量。 据安邦批发市场管理方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透露，安邦批发市场从一开始就很火，当时的管理费是一车收1元左右，1986年8月底一算账，十天的市场管理费就有2万元左右，可想而知当时的场面有多热闹。 一年下来，管理费差不多70多万。 加上其他的摊位租赁费、仓库管理费、信息费、中介费等等，以及京城政府提供的补贴，扣除人员工资和维护成本，一个月利润也有100来万。 一年下来，保守估计，利润在1000万左右。 不过，在现在的200多亩市场投入运营后，安邦批发市场的扩建工作，在8月底的时候，正式启动了。 按照赵宏图准备扩建到2000亩的规模，以及安邦批发市场还有贷款600多万。 估计还需要投入9千万。 根据京城蔬菜供应市场规模，安邦批发市场二期建成后，如果能承担京城大约70的农产品供应，利润应该能到1400万左右。 后续，如果京城城市不扩大，人口不增加。 安邦批发市场规模扩大，成本有所上升，但辐射京城周边的能力上升，利润上肯定有所增加。 但增加的幅度肯定没现在这么夸张，大概能维持在一年2000万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建成2000亩的市场，安邦批发市场，要六年左右，才能收回成本。 魔都安邦批发市场，深城安邦批发市场、羊城安邦批发市场，这一年，还是在建设，也就是只投入，没有收益。 也就是，批发市场这边，赵宏图今年是不可能余下有钱的。 宏速公司比安邦批发市场赚的要多，现在每个月配送食品的利润在200多万。 一年下来，有7000多万。 但赵宏图这一年，在魔都、深城、羊城并购了一些配送公司，加上租赁前置仓，又是购置配送的车辆，投入很大。 估摸着一年，也剩不下什么钱。 赵宏图名下，还一家宏辉超市。 每个月利润在10万块左右。 在86年2月份的时候，利润有20多万。 三月份，开始筹划开设三家分店。 六月份，三家分店开始营业，当月，四家超市，共赚取利润46万。 但是是三家分店，共投资320万，如果加上第一家店投资200万，加起来就520万。 这样算下来，四家店，大概到87年的时候，才能开始真正盈利。 也就是说，超市这边，赵宏图今年也没有钱剩余。 但赵宏图，在京城安邦批发市场，贷款六百万。 在鲁省菜都，贷款一千多万。 在魔都，贷款一千多万。 在深城，集资将近一个亿。 贷款的钱，可能不是这么急，赵宏图依托现有的产业，还贷是没有问题。 但集资的钱，赵宏图已经都投入建设批发市场、生产基地、蔬菜加工厂等。 哦，最近还成立了一家食品厂。 钱估计也花得差不多了。 这可是一年期的，他到时候，拿什么来还？ 就算赵宏图投入的这些产业，纯利润能达到百分之三十。 他一年下来，也根本兑现不了一亿一千万的集资款。 这是张玉锋根据报纸和别的渠道打听的消息，分析出来的赵宏图名下产业的现状。 这也让张玉锋有点担心和害怕，太危险了。 要是万一出问题了，赵宏图吃不了兜着走。 跟赵宏图合作的公司，搞不好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稳妥起见，张玉锋还是没有去找赵宏图。 就这么拖着，一直到了冬天。 在入冬后，尽管京城又成立了菜委会。 但京城的百姓，很淡定了。 张玉锋也没有去抢菜，也没有囤白菜了。 早上四点多，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如常开门迎客。 商户把刚刚运到的新鲜蔬菜摆上了货架，既有萝卜、土豆、青椒等“资深品种”，也有茭白、芥兰、芦笋等“后起之秀”。 家住四元桥的的王阿姨天天早上都来这逛上一圈。“早上的菜新鲜，价格也合理，想吃什么随时都能买到，基本上都要没有‘过冬’的感觉了。” 王阿姨说着，，买了一捆空心菜和一包娃娃菜。 “要说去年的时候，买菜可没有这么方便，哪有这么多菜让你选啊！”她感慨地说，过去一到了冬天，除了白菜、萝卜、土豆等有限的几样菜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其他选择余地了，更别说新鲜的绿叶菜了。 安邦批发市场的工作人员告诉京城晨报记者，如今，安邦批发市场每天稳定供应至少八十种蔬菜，来自全国各地。 鲁省的长茄子、新江的南瓜、冀省的冬瓜、江南的芋头、云省的西兰花……都是市场上的常客。 安邦批发市场，一开始红红火火大开张，一下子就插入到了京城百姓的生活当中，成了大家日子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张玉锋有点担忧，这要是宏速公司，明年的时候，集资的事情爆发了，到时候，得出多大的乱子？ 难道，赵宏图准备把在深城玩的那一套，在全国其他的城市，也都玩一圈？ 依安邦批发市场在京城的火爆程度，在人心中的地位。 赵宏图在京城，集资两个亿，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他在京城等地，和很多高层之间，关系密切。 他在学术圈也有很大的名声，应该也有很多知名学者为他发声。 加上人大在媒体界的能量很大，报纸也会为他鼓吹。 完全有可能，讲讲故事，圈一波钱。 或许，他就是这么一个打算？ 但这实际上，是变相发行债券，且发行额大大超过其企业的盈利能力。 而且赵宏图投资的，批发市场、超市、配送公司，都是重资产。 要知道，食品行业，国有的有蔬菜公司，有供销社，有百货商场，不是独门生意，根本不可能高收益。 而且，国家也不可能允许他在这些方面赚太多的。 目前看盈利不错，但谁知道后期会怎么样。 万一要是发生挤兑，他名下的产业，更是可能一下子出现资金链断裂，直接破产。 投资风险大，投资者利益难以保障。 如果这种集资模式被广泛效仿，一个体制外的、缺乏制度控制的金融流通圈将庞大而可怕地出现，国家的金融管制政策将全面失效。 张玉锋还只是一个不太懂经济学的物理老师，他都能看得这么清楚。 国内还那么多专业的经济学家，有专业的体制内人员，他都能看清楚的，只要那些人用心去看，肯定也会明白。 上面现在可能还没留意，但不可能不会注意到的。 到时候，赵宏图何去何从？ 张玉锋觉得自己需要继续观察观察。 第370章 学术无止境 赵宏图不知道，京城大学有一个快四十岁的讲师收集了他名下公司的信息，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介意。 做批发市场，这关系到千家万户的菜篮子的事情，本来就是媒体关注的重点。 上面关注，百姓也关注，媒体肯定要报道的。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从确定要建的那一天起，有关的新闻，就从来没有断过。 所以，在某些有心人眼里，赵宏图的产业，基本上是透明的。 当然，一般的人，也不会去关注，安邦批发市场，这一天卖出去了多少菜。 他们只关心，当天的菜价，是涨了还是便宜了，是不是货源充足。 最多在逛安邦批发市场的时候，在宏辉超市购物的时候，在看到穿着统一制服的宏速配送人的时候，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发酸地暗骂一句，这狗日的老板，真赚钱。 一般的人闲得蛋疼也只会去揉一揉，或者找个人帮忙按摩。 根本就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背后的老板是谁。 也更加不会去操心赵宏图到底有多少产业，价值如何。 就算他们想知道。 一般的人，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能看到深城的报纸，羊城的报纸，魔都的报纸。 在京城的，就算有铁饭碗的，能每天看到燕京日报和晚报，就算不错的单位了。 很多人，就算是想关注赵宏图，也没有那个便利条件。 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有心人，而且是有这个条件的人。 比如本来想和赵宏图合作的张玉锋。 比如，年底的时候，刚把胡晓波送出国外，已从冀省财政部门升职财政部副司长的胡杰。 赵宏图当老师后，刚开学的时候，胡校长，哦，现在应该是胡司长了，他带着胡晓波来找赵宏图道歉。 那时候，正是他儿子胡晓波准备出国留学，他准备升任京城的关键时期。 所有的不稳定因素，他都要考虑到，并且尽可能的化解掉。 所以，他来赵宏图道歉来了，就是为了不让赵宏图在关键时候给他们一家人添乱。 但他对赵宏图，他也是真的关心。 很用心地收集着赵宏图的一点一滴，可能会在某个时候，发挥他最擅长的：字字诛心却不露声色，让人浮想联翩却不着痕迹，上士杀人使笔端。 胡司长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这时候，赵宏图正在呼呲呼呲的抄书：国家竞争优势。 原书内容，他早就抄写完了，因为原文内容也就八百多页。 他差不多又是全日制抄书。 一个多月就差不多能抄完了。 这时候，他真的要再次赞美记忆力。 只是看过几遍《国家竞争优势》，这本书的内容竟然大差不差的都还记得。 不过，这记忆力，比起他认识的某些人来说，还是比较普通的。 上辈子高中时候，有一个同学，上语文课比较无聊，把考纲不要求的也背下来了。 也有人，电话号码打过一次就记得，人称号码王。 大学的时候，班上还有一个神人，考《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述》，下午考试，早上起了个大早到教室，一直背到上考场，结果第一个交卷并且考了年级第一名。 和那些，只要是看过的书，上过的课，做过的题，到考试时就能像放电影一样的在脑海里回放，就像作弊一样。 他真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比起一般的普通人，课堂上老师刚讲解过的知识，下课后就忘得差不多了； 考试的时候，答案明明知道，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看到要背诵的古文、单词就头疼，效率极其低下。 赵宏图觉得自己其实还算是普通人里边的天才。 只是抄书容易，修订难。 因为原书出版于1991年，很多的案例和数据是在1986年以后的。 赵宏图写的时候是1986年，德邦的印刷机制造、米国的医疗器械、意大力的瓷砖产业、红球的工业机器人等等内容，还需要查找文献资料，按照当前的情况，写得符合实际。 这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 关键是，文献资料查找起来，非常的麻烦。 好在，他还是老师。 老师不仅仅是动词，是形容词，更是名词。 手下有很多的学生。 可以提一些需求，让学生去帮忙查找资料。 他来整合一下就行。 还有，原书毕竟是英文翻译过来的，写文习惯和国内的不一样。 这要是赵宏图原文抄写出来，估计也是很怪异的。 就如同，电影频道的外文电影的国语配音一样。 还得按照华文写作的习惯，来重新写一遍。 抄书容易，修改难啊。 另外，原书中最后的附录、注释和参考读物，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去看。 赵宏图也没有去看。 这要拿出去出版的话，这些也是要写的。 抄完这本书后，赵宏图发誓，自己再也不当文抄公了。 磕磕碰碰，这本书的初稿，终于完成了。 立马找到油印室复印了一份，把手写稿交给高教授。 松了一大口气。 像是终于甩掉了烫手山芋一样。 后面的审核校对等工作，就让学校的那些专家学者教授去帮忙做。 学术这条路，真不是人干的。 公司那边的事情，也直接扔到一边。 他现在有房，也有钱。 基本上实现了财富自由，该好好享受一下。 赵宏图准备和肖苏妍两个人，好好地逛街，看电影，吃美食，一起运动。 可没还没开始享受呢，因为肖老师这两天正好很忙。 赵宏图只好拉着杨晓明玩了两天麻将而已。 娱乐的时间，总是很快，两天过去，高教授又找到了赵宏图。 “你写的这本书，里边的经济学理论，很适合我国的实际。以往的理论，主要都是从经济学、成本管理角度，认为一国只要遵循比较成本原则参与国际分工，各国利益是一致的，强调市场看不见的手的作用。而你这本书，却从管理学角度强调看得见手的作用。很不错。” “我这也是受到了米国哈弗大学迈克尔?波特的竞争理论的启发，你也知道，我还是做企业的，他提出来的成本优势战略、差异化战略和缝隙市场战略，对我们企业管理者来说，真的很有意义。”赵宏图解释道。 “这段时间，因为你提出来的钻石理论，我也特地对这方面了解了一番，因为70年代红球赶超米国经济，为提高米国国家竞争力，米国成立了国家竞争力委员会，你说的波特是米国产业竞争委员会主席。国家竞争力，对我国也是至关重要的。我希望你在这方面，写一份报告来提交给上面，可以吗？”高教授又开始布置工作。 最主要是，高教授看到了赵宏图在书中提出来的一个中心问题：基于特定国家的企业，在特定的领域和产业获得了国际水平的成功。 这个，真的是太符合我国的经济发展实际了。 赵宏图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没有了力气，很想在床上再瘫两天。 从港城那边带过来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还没看完呢。 很想说，不可以。 但还是得可以。 第371章 两个圈子 赵宏图还是接下了高教授给的这个课题。 接下课题后，赵宏图直接把宏速公司的教授顾问都请到了自己办公室。 把之前写好的《国家竞争优势》在油印室多复印了几份。 “各位前辈，前段时间《国家竞争优势》的书刚完成初稿，现在高教授又要我写一份报告给政务院。哎，我可能在理论方面，有点特长，但积累方面，有点不够，这个报告有点不知道怎么写，想请大家帮帮忙，不知道哪位前辈愿意帮我一下？”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自然不会一个人去完成，要拉拢这些教授顾问。 大家一起合作，给别人署个名，自己省点力，又获得名气，又捞到实惠，还做了人情，不是更香么。 教授们之前很多人也都看过赵宏图写的国家竞争优势，对这种米国正在研究的竞争力方面的课题，确实也比较感兴趣。 要是在这上面发发声，不代表着自己一下子挤进了国际先进水平。 学者，可能不爱钱，但大部分，还是爱名的。 赵宏图请他们参加这个报告的编写，那就代表他们也做了实际的工作，下次署名，不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么。 教授们有点矜持。 在赵宏图的一再恳求下，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书中提到的“集群”的观念，我是非常有启发的。我前段时间去长熟那边考察过，对那边的纺织行业有过深入调研，觉得就是赵老师书中提到的产业集群现象嘛。我觉得在报告里写一下，可以促进企业在纵向和横向之间通过积极的互动和交流来推动和鼓励对方进行持续的产业升级和创新，提高我们的竞争力嘛。” “我觉得书中提到的，应该学会如何化劣势为优势，而非一味依赖充沛的资源和舒适的环境来发展竞争优势，在这方面，我也有一些感悟。” “我倒是对书中的企业战略、企业结构和同业竞争比较感兴趣，当前我们国家很多产业都没有核心技术，都面临着非常严峻的国外竞争者和短期生存压力，但是，我们低廉的劳动成本，完全可以首选价格竞争。” …… 你一言，我一语，教授们纷纷发声，报告的内容，就被在座的给瓜分了。 “谢谢各位前辈的厚爱，非常感谢，就拜托大家了。”赵宏图真心感谢，都是好人啊。 而且学识和阅历方面，真不是吹的。 有他们出马，比自己写的报告，要强多了。 不就是多署几个名字嘛。 人大，只能给他提供一个和别人搭上关系的渠道和平台。 能不能真正和别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还是要看个人的能力和实力。 这就是他扩展自己圈的手段。 科研要做，课也要上。 不上课，怎么会有学生，怎么桃李满天下呢。 书抄完了，报告也有人帮忙写。 博弈论的课程，不能甩手给别人，他又开始接着上课了。 只是一门课，对他来说，这日子还是挺舒服的。 要是没有人生追求，只是想当一条咸鱼的话。 高校里边比中学，更好混日子。 赵宏图每天都融入到群众中去，和群众打成一片。 每天都和杨晓明一块打打麻将。 而肖苏妍也和学生打成了一块，不是给他们上课，就是在课余时间给他们补课。 “老赵，我看你最近好像不是很忙了。我班上有几个学生的数学成绩一直不是很理想，要不你帮忙给辅导一下？”肖老师真是好老师。 “呃，苏妍，你也知道。高教授那边对我的要求比较高，我还有一篇博弈论方面的论文还要写，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和杨师兄他们一起研究探讨一下。”赵宏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要是恋爱前，肖苏妍这个要求，再困难，他也就上了。 可现在不是在一起了么。 也不是不想帮忙，而是真担心，肖苏妍的学生，和他二姐的女儿刘媛一样，教了几十遍都还不会，他会很崩溃的。 还是不去享受辅导学生的乐趣了。 只是肖老师这么敬业，不知道，她的学生，会不会在背后骂她。 学生什么样的感受，赵宏图不是很清楚。 但他是明白了，有一个太敬业的女朋友是一种什么感受，赵宏图可以清晰地告诉你。 在别人约会的时候，你只能去打麻将。 “什么研究探讨博弈论，我还不知道，就是麻将呗。你天天在学校里边打麻将，你们领导不说你么？”肖苏妍白了赵宏图一眼。 也就是赵宏图有点天赋，长得好看，能赚钱，对自己还比较温柔，不然，肖苏妍早就生气了。 因为他长得好看，肖苏妍也就能愿意承受更多的气，嗯，然后消气也会更快。 “国家都允许的，不犯法，不违规，怎么说我呢。再说，这也是锻炼脑部，锻炼思维能力的。”赵宏图说道。 过牌，让牌，舍牌，让牌，胡牌，乃至是故意放炮，这都是很有讲究策略，非常考验心智的好。 赵宏图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这么好，麻将功不可少。 肖苏妍笑道：“搞得好像麻将你都能玩出花一样。得了，你去玩，晚上别回来得太晚了。” 赵宏图上前，抱了肖苏妍一下，稍微用力吸了一口，顺便用自己的鼻子在她脖颈处也蹭了蹭。 嗯，苏妍的头发，有淡淡的香。 心里暗道，谁说麻将不能玩出花。 瞅瞅哪天我给你玩出来一个大花来。 十亿人民九亿麻，还有一亿在观察。 这也是一个多大的市场。 赵宏图回到学校，杨晓明几个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赵宏图了，三缺一。 杨晓明的表情很严肃，看上去又有点纠结和复杂。“老赵，高教授已经找过我了，说以后我要少和你打麻将。” 另外一麻友苏建浩点点头：“我们领导也和我说了，说我们几个经常一块玩麻将，带坏了学校风气，现在很多学生都在宿舍玩麻将了。” 赵宏图看着最后一个麻友，他闷闷不乐：“倒是没有人和我说啥，只是我今年的职称又没评上。” 他教学没有问题，科研、论文专着、获奖，也都达标，欠缺的就是资历了。 和赵宏图一块玩麻将，也未尝不是想着拓宽一下人脉，看能不能曲线救国。 “得了，他们那搂在一块跳交谊舞就没问题了。咱们关起门来玩麻将，能有啥事。”赵宏图不屑地说道。 杨晓明拍拍脑袋，然后拍了拍麻将桌：“行啦，都别想了，玩几把就散。也都怪老赵，牌瘾这么大，还从红球国整过来这么一个自动麻将桌。” 1976年，红球人发明自动麻将机，具有自动洗牌、码牌、操作盘显示等功能。 1979年5月，katajiaiwazou申请了“发送自动安排麻将的设备”，同年9月13日，ishidasangyokk公司申请了名为“自动麻将设备”和“自动麻将桌”的两件专利，非常接近自动麻将机的译法了。 其实牌瘾最大的，应该是杨晓明了。 上次来得晚了，没轮上，硬是在旁边看了大半天打麻将，也就是赵宏图他们只玩了大半天。 第372章 麻将博弈论 任何一个热点，都是有时间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过渡，赵宏图这门博弈论的课程，热度终于降下来了。 一方面是赵宏图的讲义被整理成教材，虽然还没有正式出版，但学校印刷厂已经印刷了一大批。 国外的资料，也被通过各种渠道，引进了国内。 很多书籍，其实是没有版权的，但国内，这时候，怎么可能在乎版权问题呢。 “1984年我第一次读《百年孤独》的感觉是震撼，紧接着就是遗憾，原来小说也可以这样写。”2020年5月30日上午，在哥仑比亚着名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长篇小说《百年孤独》华文版新闻发布会上，作家莫岩这样说。 他和许多国内作家一样，此前都不知道滋养他们走上文学道路的各种《百年孤独》版本原来都是盗版。 1990年，马尔克斯曾到京城和魔都访问，意外发现书店随处可见《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等书出售，然而当时，他还没有授权华国市场出版他的这些书。 马尔克斯对前来看他的文化界人士说：“各位都是盗版贩子啊！” 后来脾气一上来，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发狠话：“我死后的150年时间内，都不会授权给华国出版我的作品，特别是《百年孤独》。” 赵宏图两辈子，都是看过这本书的。 这辈子看得肯定是盗版。 上辈子那时候，看的可能也是盗版，因为比正版的质量还要好，尽管那时候，已经拿到了《百年孤独》的授权。 所以，版权根本就不是问题。 有关博弈论，国外的《博弈论与经济行为》等教材和资料，虽然还没有拿到版权，但是已经被印刷出售了。 赵宏图前段时间，忙着抄书大业，课也是委托另外一个老师上的。 多种因素作用下，赵宏图这门课，恢复到了正常上课的状态。 只有选修了这门课的学生来上课。 “张波。” “到。” “李一正。” “到。” “王辉。” “到。” “……” 赵宏图终于实现了自己点名的愿望。 上辈子，有多少课，如果不是应付点名，他根本就不会去上。 也有个别的老师，真的不点名。 但是听说，最夸张的时候，是一门一百多人的大课，只有六个人去上课。 所以大学老师的点名和大学生的逃课注定是一场师生之间经过了历史的沉淀保留了各方战斗的精华，带着火热的温度一直延续，并且生生不息的斗智斗勇的旷日持久战。 赵宏图点名的目的，不是为了留住学生或者留住学生的心。 谁要留住你的心？别自作多情了。 也不是怕他们不学习，大部分学霸出身，学习自觉性很强，许多人也抱着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企图心，不像以后的学生书还没读完，中华已经崛起了。 教师对学生是有传道授业解惑的道义，但是道义这玩意儿，没法去量化。 学习资源摆在那儿，爱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情，没人会每天追在你身后填鸭子。 他只是享受他们答到的声音。 看着下面坐着的，很多人以后，都是一方大佬，或者是商业领域杰出人士，或者是经济学领域的专家教授，甚至是专家院士。 听到他们答到的声音，赵宏图有点热泪盈眶，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也许在全校能点名点出高潮的，也就他这一位了。 点名后，赵宏图算算是真正认识了不少学生。 “前段时间，我们学习了纳什均衡，学习过了囚徒困境，这节课，我们讲一个典型案例，旅行者困境。”赵宏图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旅行者困境。 “有一趟航班的两个旅行者（a和b）丢失了行李，其中包括价值相同的两件古董，而两人都声称古董的价值是100元。 航空公司认为，这两人故意高估了价值骗取赔偿，于是把两人分开，要求他们写下古董的真正价值，且必须是2-100元之间的一个数字。 航空公司规定，如果二人写下的数字相同，就认为那是一个真实的数字，照价赔偿；如果二人写下的数字不同，那么就认为较小的那个数字是真实价格，就按这个价格赔偿，并且对写下较大数字的人处于2元罚款，对写下较小数字的人给予2元奖励。” “大家根据我们之前学的博弈论知识，认为大家会写多少元呢？” 赵宏图每次上课，不会照着课本来念，而是在上课之前，都会讲一个博弈论的案例。 这也是他上课的时候，深受学生欢迎的一个原因。 没多久，顿时有一个学生高高地举起了手，赵宏图记得应该叫张波。 对这种主动回答问题的，赵宏图还是很喜欢的，他示意张波回答问题。 张波立马站起来回答：“如果两个人是理性人，那么他们会都写2美元。为什么呢，因为旅客a要采取决策，就必须推测旅客b的选择，如果旅客b选择写100，那么a的最优选择是写99，这样的话就可以得到101元。但反过来b一定也能想到99是a的最优选择，那么b的最优选择就变成了98……，以此类推，最后只能都写2。” 赵宏图示意张波坐下，没有点评这个答案，反而继续问道：“还有没有不同看法？” 在座的大部分都表示，和张波的答案一样。 还有少部分，在思考，这背后，难道另有玄机？ 赵宏图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讲这么一个之前讲过的故事。 可按照之前学的博弈论的知识，又确实是张波回答的那样。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写100元。”赵宏图说道。 “是啊，要是我，我也选择100元。”有人立马附和道。 “赵老师，这么说，或许并非许多人都是理性的？”有学生立马质疑道。 “赵老师，是不是是这个例子出了问题，还是博弈论真的有缺陷？” “规则里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欺骗的惩罚措施，即对写下较大数字的人处于2元罚款，对写下较小数字的人给予2元奖励。当犯错收益远远高于成本时，最理性的做法一定是犯错，在这个案例里面，航空公司的拿出来2元进行惩罚，对于旅客b来讲，不论写多少，收益顶多也只比旅客a写的数字少2元钱，即使a拿到了最高的101元，他也还可以拿到97元，仍是赚的。”赵宏图分析道。 “所以，根据这个案例，我们需要对理性人有更好的理解，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对方比自己多拿了4元钱，就可以突破底线的拉低报价，反而这才是非理性的。同时，规则至关重要，如果奖惩过轻，形同虚设，结果可能也事与愿为。” “至于如何优化规则，那就是这节课的作业，交给各位来完成了。” 教室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 下课后。 张波找到赵宏图，“赵老师，我听你说过，打麻将是研究复杂群体中多因素干扰信息不对称状态下的新型“囚徒困境”博弈。 所以，打麻将，不是打麻将，更不是赌博，而是一场学术的研究和讨论。 我们一些麻将爱好者，向学校团委申请成立麻将协会，两次申请答辩，学校还是未批准。 赵老师可以帮帮我们吗？” 赵宏图：…… 赵宏图眼神不善地看着张波，这玩意。 昨天打麻将的时候，杨晓明还反映，高教授找过他，以后少和自己打麻将。 另一麻友苏建浩反映，他的领导也和他说了，赵宏图几个经常一块玩麻将，带坏了学校风气，导致很多学生都玩麻将。 感情都是张波他们给闹出来的。 第373章 麻将社团 看着赵宏图不善的眼神，张波有点忐忑，强撑着说道：“学校里边各种各样的社团都有，怎么我说的这个就不能成立呢？” 赵宏图想了想，这个理由确实说得过去啊。 后世大学里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奇葩社团，麻将协会好像也有。 五道口小眼睛学院作死协会。 更是有起床协会、吃货联盟、奇葩社…… 前一段时间，杨晓明他们还说，学校每天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社团成立。 再多这么一种，嗯，说得过去。 这毕竟还说国粹，能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 怎么就不能成立了呢。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可以担任社团指导老师，名正言顺地打麻将。 吾道不孤，后继有人啊。 赵宏图拍了拍张波的肩膀：“张波同学，我觉得你这个提议不错。你去把你们的申请书拿到我办公室，我找人帮你们改改。” 没多大一会，张波拿着社团申请资料给赵宏图。 赵宏图直接拿着资料就去找学校团委的老师：“许老师，帮忙看看这个社团的申请资料，看看哪里不太合适，我让他们修改完善一下。我觉得这个社团，还是非常有意义的，包含统计学、概率论和博弈论等知识的实际应用，有助于学生创造更多的灵感，创造一种学术研究和讨论的有利环境。” 团委的老师一听，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看看这个材料。 赵宏图毕竟这学期，在学校里的名气可是很大。 又是博弈论，又是国家竞争优势的。 搞不好，又要折腾出来一个大名堂来。 难道又是一个绿协一样的社团，不会是学霸社？ ？？？？ 这不是逗我玩？ 团委老师张开大眼看着赵宏图，学校领导对学校里边有人玩麻将，已经非常不满意了。 还有，这个社团的申请，自己都拒绝过两次了，你还拿过来？ 要不是赵宏图现在学校的名气很大，而且和很多教授级别的人物关系密切，和学校高层，来往频繁。 团委的老师都要让他，出去。 “李老师，不要用闲来无事摸两把的心态看问题，作为高校老师，我们要把这视为关乎数学与逻辑学的高智商游戏。据我所知，欧洲的荷兰有荷兰麻将团体，红球国也有六分之一的人口都在打麻将。1937年，米国国家麻将联盟成立，从最初的32名注册会员发展到了现在的数十万人。米国各地都有麻将协会，每年还会举办大量循环赛和锦标赛……这不是简单的一个社团活动，是我们对接国际，传播麻将文化，促进友谊、沟通与合作的一个重要的途径。”赵宏图仿佛没看到他的极度不爽，继续说服道。 团委李老师有点郁闷了，好像自己不批准，这都是妨碍学生进步，阻扰学生学术科研，破坏国际交流合作的罪人了。 不就是一个麻将嘛，没事你回家玩去啊。 在学校捣乱干啥呢。 看赵宏图这态度，李老师知道，不给赵宏图一个说法，这还不知道要纠缠到哪里呢。 “赵老师，不是我不批准，而是我说了也不算啊。”李老师于是用手指了指上面。 “好的，好的，理解。李老师可以指点下，这问题主要在哪么？”赵宏图小声地问道。 学校这么多领导，做工作也要对症下药不是。 至于高教授，赵宏图觉得，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搞学术的，说了不算。 李老师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心地用手在桌上写了一个王字。 赵宏图心领神会。“李老师，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一起吃个饭。” 所谓的人际关系，很多都是在吃吃喝喝中升温。 赵宏图也是知道，社团批准不了，问题不是在李老师这。 可他还是来找了，是想打听下，问题大概在哪里。 如果李老师没有暗示一下，赵宏图也就算了。 既然别人能提一嘴，那说明这人，对他还算友好，值得一交。 赵宏图和李老师提的那个李书记，关系也不太熟。 如果找龚校长，这事也能解决。 但为了点这小事情去麻烦一个部级领导，也太不把领导当领导了。 和李老师说的那一套说辞，去和领导说，意义也不大，说服不了他们。 赵宏图觉得，学校不同意的根本原因，还是觉得麻将影响学生学习。 那要是能打消他们这种想法，问题就解决了。 赵宏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决定分两步走。 第一步，赵宏图找了数学系一个麻友，两人合作写了一篇论文，在论文中，提出了一套高效率的判断和演算方法。 一个人会不会打麻将，有一项基本的判断方法，能够判断是否合牌。 在实战当中，判断的速度越快越好，如此才能在取舍牌的时候，很快知道打哪张牌、听哪张牌比较好，也不会因为停下来思考，而被看穿手里的牌型。 赵宏图和这个麻友，一起提供了一套数学模型，可以帮助麻友们判断是否和牌。 这篇论文被投往了欧洲一个国家。 如果论文能够被发表，那就是铁锤实证，麻将里边有研究。 第二步，赵宏图找到了社科院一个麻友，余光远。 余光远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 他是1936年从水木大学物理专业毕业，1942年开始从事经济学研究，是国内着名的经济学家。 赵宏图也是前段时间做课题的时候，和社科院那边打过交道，再说，都是从事经济学研究的，圈子也就那么大。 余光远在去年还发表了《论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 赵宏图还就这篇文章，和他还有过交流。 最主要的是，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麻将。 倒是成了忘年交。 赵宏图直接找上门去，正好碰到他和几个老友在玩。 赵宏图看了一会，就有一个要走开。 正好接上班。 熟门熟路地上桌，一顿稀里哗啦就开干了。 “余老，现在玩个麻将，到处受限，真也不够痛快。麻将是咱们的国粹，结果现在国外比国内还要香。我觉得咱们应该弘扬麻将文化，彰显国粹麻将光辉，要不余老你出面，倡导建立一个全国性麻将组织？”赵宏图陪着余光远玩了一把麻将后说道。 麻将，余老可是从小就看大的。 对他一生的哲学研究和思想，都产生了深远地影响。 赵宏图这话，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坎尖尖上。 “人之初，性本玩。小赵，你这话说的太对了。你有什么具体的章程，和我好好说道说道。”余老说道。 如果真能推广一下，他肯定会尽力。 只是这个麻将组织，到底该怎么成立，他还真没头绪。 也许，赵宏图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毕竟，年轻人，脑子活嘛。 第374章 巧舌如簧 “余老，我觉得，咱们可以分三步走，第一步，正其名，任何一个事物，都具有两面性，这也是一切事物的辩证法。麻将是游戏的品类之一，在国内已经流行了几百年，折射的是华国的文化智慧，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麻将文化提炼和总结出来，做好宣传推广； 第二步，正其身，研究改进游戏规则，组织专家、学者、麻将爱好者，编译制定继承传统但又区别于各地麻将打法，研究一种专门用于我国竞技麻将体育比赛的崭新规则，积极协调有关部门，争取将其立项为全国正式竞技体育比赛项目。 第三步，协调一些德高望重的麻将爱好者，一起向有关部门建议，成立非营利性、非宗教性、非政治性的开放性组织，同时，与各国麻将组织展开交流合作，牵头成立世界麻将组织。”赵宏图侃侃而谈。 余老看得出来，赵宏图也就是一时兴起，可没想到，赵宏图竟然能想得这么周全。 不由得感叹，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使。 余老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在国内的声誉和地位，不是赵宏图所能比的。 对麻将，他是真爱。 都已经喜欢上几十年了。 心头之物，要是能像赵宏图说的那样，在国内健康发展，在世界广泛传播。 一想起这幅美好的画卷，就激动。 灰白色的头发，渔网纹路的脸庞，好像被灌了一瓶回复药水，都变得更有生命力。 “小赵，我觉得你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就照你说的做。”余老一拍麻将桌，给拍板了。 麻将也不玩了。 “老龚，老李，咱们去把那些老伙伴都召集起来，等会去打磨几篇文章，先去见见报，然后弄一个章程，找找文化、体育、休闲、旅游等部门联系一下，把这个组织给成立起来。”余老也是雷厉风行。 来这趟的目的达到了，赵宏图见状，准备撤了。“余老，那我就先走了？” 自己出一个主意，事情交给这些前辈去做就好了。 等国家麻将组织成立了，学校一个社团，那根本就不在话下。 余老胡子一翘，“小赵，先别走，你主意正，咱们再一起讨论讨论。” 赵宏图无奈地讪笑一下，出主意还行，但也不敢参与太深了。 他的身子骨有点单薄，要是在国内大张旗鼓地宣传这个，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给淹死了。 在他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和资历前，成立麻将组织这事，可不敢认。 “余老，我就提那么一嘴。”赵宏图说道。 “老头子知道你的意思，这事，就是我牵头的。”余老1915年出生的，几十年里，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啊。 一眼就看出来赵宏图想什么。 这小子，真是滑不溜秋的。 “那小子就在几位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了。”赵宏图笑了笑。 “行啦，别废话，说正事。”余老也是急脾气。 他和赵宏图现在关系很熟络，自己人，加上年纪上都能当他爷爷了，用不上和他客气。 “我觉得，咱们应该把麻将和普通的休闲，游戏区分开来，强调正面性。比如余老你，就可以写写，麻将中的推演、概率、随机、计算等特性，怎么激发你对数学和哲学的爱好，触发了你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提高了分析和概括能力等等。”赵宏图说道。 他也不愧是教师出身，一口一个主意，说得还真是头头是道。 总有理。 “我童年的时候，确实常常被麻将吸引，往往驻足观望，给我开启了智慧之门……”余老觉得赵宏图这话说的真对胃口。“接着说！” 余老口中的老龚和老李，也深以为然点点头。 这以后回去和家人，也有一个好的说法了。 咱们不是去玩，是研究哲学思想，锻炼哲学思维。 防止老年痴呆。 “咱们还应该倡导健康、科学、友好的麻将文化，玩是人生的根本需要之一，玩乐的天性是由人的生理学需求决定的，我们要提炼一种麻将娱乐本身的旨意和精神。”赵宏图接着说道。 前面说明了麻将的价值，这个时候发出铮铮之言为其正名，要将麻将的输赢和真正的赌博区分开来，使其真正成为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娱乐文化活动。 “小赵，别说话吐一截藏一截，你不难受，我还听着难受。说说你眼中的麻将精神是那样的？”余老没好气地瞪了赵宏图一眼。 “入局斗牌，必先炼品，品宜镇静，不宜躁率，得牌勿骄，失牌勿吝，顺时勿喜，逆时勿愁，不形于色，不动乎声，浑涵宽大，品格为贵，尔雅温文，斯为上乘。”赵宏图脱口而出。 这是他上辈子背诵过的一段话，印象颇深。 龚老看了赵宏图一眼，这小子，要不是这张稚嫩光滑的脸，就在眼皮子底下说出来的，真怀疑是哪个研究麻文化几十年的人总结的。 真是妖孽。 感觉自己这伙人，一辈子的麻将都打到桌子腿上了。 余老却很高兴，觉得赵宏图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 要是他有一个闺女，不，他的闺女都四十加了，孙女好像也没有合适的，不然真要考虑把他变成自己人。 “赵小子，下一个方向，是不是要和国外的作对比？”李老在一旁说道。 “李老高瞻远瞩，红球人将麻将当作一种提升国民教养的绅士运动加以推广，西方人觉得这是一种生活的主题，可以用来沉思、欣赏和创造，而这是一种地道的华国文化智慧的产物，我们有责任呵护它、爱护它，使其能扮演一种文化大使的角色，输出智慧的同事，传播我们的传统文化。”赵宏图说道。 余光远两眼再次一亮，赵宏图还真有一手。 这心，七窍玲珑。 这嘴，巧舌如簧。 就应该研究哲学，来社科院才能发挥他的天赋嘛。 余光远兴起，直接把平时一起交流的共同爱好者，有一定层次水准的，都给叫了过来。 一起讨论赵宏图绘就的蓝图，该怎么去一步一步地实现。 这精力，比赵宏图这两鬓黑发的人都旺盛。 而这个临时兴起的会议，将为麻文化在全国和全球闪耀，推动麻将运动健康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从此，赵宏图的麻友遍天下，人脉遍天下。 第375章 发展重心 赵宏图在余光远这边，呆到了日落月出。 要不是余夫人她们，赵宏图都怀疑，是不是晚上都不能回家了。 不过，这次讨论活动也不是毫无意义的。 国家麻将组织的筹建思路，基本上都定下来了。 有人负责宣传呐喊。 有人帮忙扬名正名。 有人负责公关运动。 有人专门联络协调。 分工协作，组织严密。 老一辈，历经血与火的考验，做什么都有一套。 赵宏图在和他们的交流中，也学到了不少做事的方法。 对于怎么筹建一个协会组织，也有更深地了解。 为以后赵宏图组织成立蔬菜协会，食品协会，粮食协会…… 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更重要的是，赵宏图在这一次磋商中，认识了不少人。 余光远那是什么人啊，能直接和钱老干架的，层次非常高。 和他一块玩的，层次也都不低。 还各行各业的都有。 赵宏图也是在他们面前刷脸了，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最起码，麻将专家的印象是少不了的。 有这么一个共同的爱好，以后还在一个共同的组织，对他事业的发展，也是极为有利的。 还好赵宏图今天就一节课，上完后就没啥事。 从余老那边走了后，赵宏图直接就去菜场买了些肉和菜。 前段时间，有点太忙了，已经很久没在家做饭吃饭了。 如果有时间，赵宏图还是更愿意在家做着吃。 可能外面店里的，更美味一点。 但没有家的感觉，吃到肚子里，总是差那么一层意思。 回到家，肖老师还在给学生辅导功课。 赵宏图也是醉了，这些学生的家里，怎么就那么放心。 就不担心肖老师这种白加黑，六加一的方式方法，把他们本来就不太聪明的小孩，弄得更加不灵光？ 赵宏图上前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赶紧进厨房。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真的是有物种的差距。 还好不是自家孩子，不然得往死里揍，也许揍一顿，就开光了。 晚饭也不是很丰盛，简简单单的做一点，西红柿炒鸡蛋、香菇肉片、青菜豆腐汤之类的。 “开饭咯！”赵宏图把菜都摆好，冲着肖苏妍他们喊道。 几个小孩，最开始来赵宏图家里被辅导的时候，还有点拘束。 学生在老师面前，大多是听话、拘束和紧张，放不开的。 但肖老师家里有赵宏图，性格很随和，和孩子们能打成一道。 成为了孩子和老师之间的润滑剂。 加上处得久了，孩子们也发现，肖老师貌美，心善，人还很亲和。 几个孩子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变得和在自家一样，自在又轻松。 赵宏图都怀疑，这几个学生，还要接受辅导，是不是想在自家多呆一段时间。 “天呐，真是太香了，而且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诱人！” “师丈，你做的菜真好吃。” 几个学生的成绩比较普通，领悟能力也很一般。 但智商上的短板，不影响他们在情商方面的优势。 几个小家伙，嘴巴叽叽喳喳的，夸的赵宏图觉得饭菜吃起来都香很多。 赵宏图看着在饭桌上照顾学生的肖老师，柔顺地黑发头发随意揽着，有些发梢软在肩头，有些发梢耷在脖子里，知性而美丽，清新而温柔。 身上好像发着淡淡地柔和的光。 就像黑暗世界中那唯一的光，气质显得自然圆融，那么亮眼。 赵宏图感觉真有家的感觉。 突然很想和肖苏妍生几个孩子。 等孩子长大了，不知道会怎么样的一副场景。 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聪明，和肖苏妍一样美貌。 或许，有肖苏妍的智慧，自己的帅气也行。 孩子肯定是极好的。 “师公，你的脸看上去好热。” 肖苏妍看了赵宏图一眼，好像读明白了他的心思，染上了一层红润。 赵宏图瞪了多嘴的小孩一样，“赶紧吃饭，吃完后，我送你们回去。” “谢谢师公，不用不用，我家离得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 “师丈，我也不用送，我哥来接我的，你和老师都辛苦了，早点休息。” 饭后，赵宏图把几个小孩送给他们家人。 急不可耐的回家。 感觉一股热气直冲两股之间。 晚上，又是一场徒劳无功没有结果的运动。 但赵宏图也乐此不疲，此时的努力，只是为了等要孩子的时候，能一发就中。 成功之前，总要默默耕耘，付出汗水。 …… 第二天，赵宏图神清气爽地回到学校。 刚到办公室没多久，王兴华找了过来。 赵宏图和王兴华到办公楼旁边的树底下，“兴华，怎么啦？” “老赵，深城那边的批发市场，已经在收尾了，可以准备开始营业了。你看什么时候你过去一趟。”王兴华问道。 “这样啊，等会我就去请假，马上就出发。具体你来安排。”赵宏图感觉太快了。 这才几个月就建好了。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当初可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没问题，另外想和你商量下，深城批发市场开业后，下一步往哪里扩张？鄂省、荷兰省、陕省、川省……这些地方，都和我们联系过，有很强的合作意向。”王兴华问道。 这次他过来，主要是想着安邦批发市场扩张的事情。 王兴华工作的积极性很高。 他一直想着扩张，扩张。 安邦批发市场是赵宏图这几个事业的根基。 王兴华发现，有了批发市场后，宏速公司，运行起来也更好。 主要是现在的交通和物流，不是很方便。 配送公司直接对接生产基地，还是有点困难。 对接批发市场，那就简单多了。 王兴华现在相当赵宏图事业的二把手兼宏速公司负责人。 也就是，安邦批发市场具体是杨四平负责，但王兴华还是可以指导的。 宏辉超市那也是。 不过，王兴华好像对超市那边不是很看好，或者觉得那边的利润太低了。 反正每次扩张，不是安邦，就是宏速，从来没想过把超市也开到魔都，开到深城去。 “先不急，等现有的几家批发市场正式运行后，看看效果再说。”赵宏图委婉的拒绝了。 他也不是不想扩张。 但现在手下的人手，还是有点太少了。 骨干培训班，看似培养了一批人。 但这些人手，还是时间太短了，真正要派上大用场，最好再多锻炼两年。 几个批发市场，抽调一些人，勉强可能还可以维持一个批发市场。 不过，这么勉强维持，也不是好事。 赵宏图觉得，安邦批发市场的规模，现在就可以了。 接下来几年，还是夯实基础，加强内部管理更重要。 事业的发展重心还是要放在生产基地那边去。 光供应一个京城安邦批发市场，赵宏图觉得都需要百万亩生产基地才行。 还有李秋丰负责的宏丰农业技术研究公司，也是非常重要的。 第376章 国外出版 赵宏图和王兴华聊完后。 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那个热心的女老师朱容，应该刚上课回来。 赵宏图看着她，看着感觉特别像一个熟人。 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女老师之前胖嘟嘟的脸，看上去很喜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脸瘦下去了，显得比较方，平时两边长发还看不出来。 突然烫了个大波浪，整个人都变了。 “赵老师，你怎么了？”女老师朱容被赵宏图看得有点不太自然。 她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可没自作多情，觉得赵宏图能看上她。 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没什么不对呀。“赵老师，我刚去卷的头发，是不是很好看？” “对，头发。”赵宏图一拍大腿。 “牛顿。”旁边一个男老师补了一刀。 所有人恍然大悟。 难怪能当老师，天生就是科学家。 自从赵宏图开了一门网红课后，两位男老师对赵宏图的也热情多了。 特别是赵宏图提出来国际竞争优势的理论后，虽然说不上谄媚，但尤为热情。 赵宏图不仅仅在上课和学术方面很不错，外面还有大公司，连他们家里买菜都是去的安邦批发市场。 对这样的人，怎么能态度不好呢。 不求能抱上大腿，飞黄腾达，至少也不要得罪人。 赵宏图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和他们聊了一会，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学校内部的信息。 女老师朱容对几人的调侃，也不介意。 发型嘛，自己喜欢就好。 她这可是去四联美发做的头发，花了大价钱的。 四联美发，可是在1956年，周的过问与安排下，挑选了魔都的华新、湘铭、紫罗兰、云裳四家理发店，来京城联合组成的。 位居京城最着名的商业街王府井大街上，有一座设计别致的门店，门口标志性的蓝白色红转灯，启功先生题名店名。 原本组成四联美发的理发店，在当时世界的时尚之都魔都就是达官贵人、影唱明星、社会名流追捧的理发店。 去那里理发，没有一定的家底，还真不敢敲门。 赵宏图只听说过，还从没进去过。 虽然他现在不差钱，但是不愿意排队。 理发店九点开门，有时候五点多就有人在等候了。 “赵老师，你那本《国家竞争优势》还有什么工作要做么？比如校对啥的。”朱容问道。 两个男老师听到后，也停下了手中动作，两耳竖起来朝着这边。 “我写完初稿交给高教授后，就没上心了，等会我去问问高教授，应该还用的。怎么，朱老师你愿意过来帮我啊？”赵宏图有点疑惑。 他这本书，都写了这么长时间了。 之前办公室几个人，可没有这么热心。 “愿意！愿意！”朱容连忙点头，牛顿式的大波浪，激起一片波浪。 飘逸出来一股清香。 “赵老师，您看我是不是也能参与一下。”一个男老师也忍不住问道。 “赵老师，我最近对竞争理论也深入学习了一下，如果需要人手，你也帮我提一嘴。”另一个男老师也凑了上来。 “这个，你们也知道，现在都是高教授那边在负责，我肯定帮忙问问，但能不能成，就不敢打包票了。”赵宏图直觉这里边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积极。 人民大学出版社，之前的辉煌历史就不说了，仅1980年后几年间，出版了《世界经济概论》、、《工业经济管理概论》、《社会主义商业经济学》、《政治经济学教程》等一大批高等学校文科教材。 其中，有一些教材发行了数百万册，如《经济应用数学基础（一）?微积分》、《中国革命史讲义》等。 据国家教委有关部门统计，列入全国文科教材的共837项，其中由人大出版社承担出版的计108项，约占13％。 也就是说，这几位老师，真要想参与教材编写，门路还是很多的。 根本就用不上对这一本现在还没有确定为教材的书上这么热心，尽管竞争理论，现在被一些经济学家所吹捧。 “赵老师，这本书基本上都你一个人写的，你去说，高教授肯定会同意的，我这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朱容脸都灿烂成一朵完全盛开的花。 两个男老师也连忙一顿吹捧和感谢。 “那我现在去高教授那边看看。”赵宏图说道。 然后在几个人热切地眼神下，走出办公室，前往高教授办公室。 在高宏业教授办公室门口，赵宏图稍微整理了下衣服。 主要是高教授对他的外在形象，已经点过好几次了。他不要求你穿得有多好，但一点要干干净净，利索有精神。 可赵宏图在学校里边，好像穿什么，都能穿出一股懒散的风。 赵宏图深吸一口气，敲了下门，得到回应，进门，把门带上：“高教授。” “小赵，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想和你说一下呢，《国家竞争优势》这本书，现在审核校对也快差不多了。你接下来，把这本书翻译成英文，我到时候找人看看能不能在米国出版。”高教授笑着说道。 他是国内西方经济学的开创者，泰斗大师。 他1946年在米国科罗拉多大学学经济学。1952年到1954年，任米国贝克莱加州大学经济系助教，1956年，在米国科罗拉多大学获经济学博士学位，并被米国密苏里大学管理学院聘为商业统计学副教授。 在米国的学术界也是一定的关系和人脉的。 赵宏图一口答应了下来。 然后把办公室几个老师的想法也提了一下。 高教授一听就明白了几个人心思，“他们几个肯定是听说我准备把这本书拿到米国去出版，所以想在书上，找个位置加一个名字罢了。你要是没意见的话，那让他们几个过来帮忙审核校对，也没问题。” 赵宏图对这也没意见，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然后，赵宏图和高教授请假说准备南下一趟。 高教授对赵宏图老是分心，也有点不太满意，但还是同意了。 回到办公室，和朱容几个说了一下，又是收获一波大的感激。 让他们帮自己干活，还能让别人感激得不行，这种感觉，也真是不一般。 其他几个课题的事情，赵宏图跟进了解了一下。 博弈论的课就请了杨晓明帮忙代课。 诸事交待好，和学校请好假后，赵宏图带着一行人，又下深城。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建设加配套设施，可是投资了近六千万。 不管是从占地面积，还是投资规模，在当前，是全国最大的，最为先进的批发市场。 深城这边，在84年就开始在全国率先取消一切票证，粮食、猪肉、棉布、食油等商品敞开供应，价格放开。 营商环境比国内其他的城市，更加宽松。 还以宏速公司和安邦批发市场的名义，集资接近一个亿，更是打响了知名度。 营业前几天，媒体更是跟进报道。 可以说，还没有开业，就已经非常火爆。 第377章 开业就巅峰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的开业流程基本上和京城一样。 大门外，早已蹲守了好些报纸杂志社的记者们。 因为今天有省里和市里的大领导来参加开业仪式。 他们也想看看，这一家投资了六千万元的批发市场，今天会创造出怎样的奇迹来。 “听说安邦批发市场背后站着京城的关系，打听了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 记者想了想，“其实背景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是你看看这家市场的规模，根本就不能称为市场，完全就是广场，财大气粗啊！” “也是，这么大的规模，哪里是普通人能够支撑得住的？” 在确定建市场起，安邦批发市场就没少在媒体里出现。 作为安邦批发市场的负责人，和这些记者早就已经是老熟人。 今天见者有份，但凡是来捧场的记者，都给他们准备了一份手礼。 精致的手提袋上写着安邦两个金灿灿的大字，打开袋子当中是一盒精美的礼品盒子。 礼品盒里是一支精美且价值不菲的钢笔，当然还有一个数额非常可观的红包。 拱着双手客气的跟众人打着招呼，“安邦批发市场的未来就靠各位的笔杆子了！” “好说好说！” “杨经理实在是太客气了。” 有领导参加的开业仪式，他们肯定会用心写，肯定是花团锦簇。 但能收到一份额外的礼品，心情肯定要愉悦很多。 八点半，批发市场正式开业。 岭南和深城的政府领导参加开业仪式。 仪式结束后，一行参观市场。 他们很多人，也不是第一次来安邦批发市场了。 在安邦批发市场建设开工的时候，就有市领导参加开工仪式。 后期的建设过程，也时有领导来调研指导。 可以说，深城这边对深城安邦批发市场的建立和运营，是抱有极大的期望。 安邦批发市场占地面积1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25万平方米，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3000多家。 市场汇集了全国及世界各地3000多种农产品，足以满足深城100万居民的生活所需。 领导参观完后，开门，大量的人员涌入。 赵宏图陪着领导在市场的一个最高处俯瞰市场。 “这细菜比农贸市场便宜了一分钱呢。” “扁豆也新鲜，便宜了两分钱。” 人人好像不要钱一样，往菜篮子里装。 有的人甚至拿着化肥袋子，也不知道买回家后，能不能吃完。 市场上不断地传来买完菜后市民兴奋地话语。 和人山人海相比，秩序却非常好。 本来这么大的人流量，比车站的人都多，来会领导还担心会有乱子呢。 可没想到，安邦市场管理方，把这管理得井井有条。 真应该让火车站和汽车站的，过来学习学习。 商户都是统一着装，服务态度就算放在全国来说，都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 本来还想按照宏辉超市那样，对商户的仪态到言语进行简单的培训。 但这些商户都不是赵宏图的员工，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试了下，还是放弃了。 只是对市场内的管理，比京城安邦批发市场那边，更加严苛。 这时候，商业虽然属于一个百花齐放的时代，可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安邦批发市场，虽然只是一个卖菜的，完全是所有行业内的一股清流。 正式的将服务态度和服务质量当作一大卖点来进行推广。 参加开业仪式的领导，看到后非常满意，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嘴咧开就没合拢过。 心里一次又一次的感叹，赵宏图真不简单！ 不错！ 参观完后，一行人进入会议室，开始座谈。 座谈会上，深城市里领导表示，深城作为一个新兴城市，农副产品的供应问题，一直困扰深城经济社会的发展。安邦批发市场的投用，将为深城农产品流通发挥“稳定器”和“蓄水池”的作用，有利于保障深城“菜篮子”供应，对此，表示了充分肯定。 希望安邦批发市场一定要模范遵守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努力提高规范化运作水平，切实发挥示范带动作用。建立健全市场管理制度，自觉维护公平交易秩序。引导经营商户诚信经营，守法经营，做到薄利多销，为上游种植户稳定收购价，为下游农贸市场充分让利，从批发环节降低成本。 会上，深城领导也表示，相关部门要充分发挥咨询、服务、指导作用，积极与企业沟通协调，成立工作小组，实事求是、细致工作，帮助企业解决困难和问题。 赵宏图也是明确表态，感谢深城政府对安邦批发市场的关心、帮助和支持，安邦批发市场将按照要求，运用现代营销模式，在产业链延伸、产品直供、基地直接采购等方面进行谋划，拉动当地果蔬产业发展，带动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服务当地农业经济发展，为全市农业企业作出示范。 此时，那些记者们，已经拿着他们的笔杆子开始疯狂记录着现场的气氛。 想利用自己的一支钢笔来传递着百姓在这一天的幸福感，当然这样的幸福感大多数来自于他们的富裕。 他们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这种感觉真好。 深城当地的报纸，第二天一早就报道了深城安邦批发市场的开业新闻。 12月29日，深城市第一家的大型农产品批发市场安邦批发市场正式启用。有关领导出席了启动仪式。 据介绍，安邦批发市场先进的建设主体和超前的运营思路，以及农产品流通的专业化水平，是深城在农产品流通领域的又一次里程牌式的探索。 广大市民因此可享用到更加丰富多样的农产品，食品的质量和品质将上一个新台阶，深城市场上农产品的价格也将更加稳定。 “尚昆，不错！”赵宏图很难得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道。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一开业，就是巅峰。 一举超过除了京城安邦批发市场之外的其他批发市场，一跃而成为南方集贸市场中农产品市场的第一名。 的嘴，也没合拢过，这一天，也是他的高光时刻。 “一切都是赵总指导有方，各位同仁的支持帮助的结果。”笑着说道。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开业当天的表现，没有让人失望。 当天交易量500吨，预估年交易量可达20万吨，年交易额可达3亿元。 “原本也只是想着让你们混一顿温饱。结果一年要挣好几千万，想想就头疼！”赵宏图叹了口气，拍了拍徐奇的肩膀，“你看，徐奇的想法和我一样。” 王兴华听得直翻白眼，先别说能不能挣到几千万，就算挣到了，这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 赵宏图也懒得给他们解释这当中的道理。 生意小打小闹的时候，永远都在为了挣一点小钱而高兴，一年能挣几百万，其实是最幸福的。 可是一年挣几千万的，烦恼就越来越大了，挣的钱也就不再属于自己。 这就是生意人、商人和企业家的真实写照。 徐奇在一旁，表情复杂，既有点为感到高兴，又有点失落、不甘、懊悔和无奈。 第378章 庆功和布局 “赵总，我不是因为赚钱多了，而是宏速公司一直未能打开局面，做的不够好。”徐奇低着头，惭愧地说道。 “没事，慢慢来，深城宏速公司做的也很不错了。今天是安邦批发市场开门大吉，值得高兴的事情，咱们先去吃饭。”赵宏图拍了拍徐奇的肩膀。 今天的主题，就是庆祝。 庆祝深城安邦批发市场，一炮走红。 赵宏图端起了酒杯，清了清嗓子，“我就说几组数据。” “至早上8点半到晚上7点半关门，十一个小时，深城安邦批发市场，当天交易量500吨！” “交易总额82万余。” “本月交易总额有望突破两千四百六十万！” “预估年交易量可达20万吨，年交易额可达3亿元。” 虽然在座的各位已经知道这一组数据，但是每当赵宏图曝出一组的时候，他们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的震上一震。 尽管他们很多人在京城，已经见过世面了，这种场景，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可还是经不住再次强烈地感觉到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不只是上脑，还往四肢扩散。 激动、兴奋、刺激。 这比服用任何刺激兴奋的化学物品都要管用。 众人举杯，“干！” “第一杯庆功，第二杯，就是感谢，今天的成绩取得，是各位辛苦付出和努力的结果，各位都是大功臣，在这里，我代表公司，对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谢！”赵宏图说道。 “好！”又是一起举杯干。 “第三杯，就是祝贺。大家也都清楚我赵某人的为人，从不亏待人。成绩越好，各位的票子越多，口袋越鼓，以后的发展前景也越大，总之，好处多多。来，一起干了这杯，敬未来！”赵宏图端起酒杯。 “敬未来！”众人兴奋地喊着。 “好了，三杯过后尽开颜，下面大家自由发挥。”赵宏图说道，又不忘补充道：“少喝点，早点睡，明天工作有点累！” 切！ 本来众人都等着赵宏图说一句，今天晚上尽情吃喝，尽情玩乐，不按常理出牌的赵宏图，再一次刷新了众人对他的认知。 “资本家！” “不道德！” “没人情味。” 不过这种抱怨也只是玩笑的抱怨，因为他们都明白，赵宏图其实是一个非常体恤下属的人。 在工作上，他从来都充分放权，不过多的插嘴，专门的人做专门的事，赵宏图只负责看结果。 最关键的是，没有赵宏图，他们中间很多人，可能还没有工作。 有的可能是去工厂的流水线上去打工，一个月辛辛苦苦赚不了多少钱。 还看不到出路。 他们能跟着赵宏图，是幸运的：因为赵宏图让他们看见了梦想，总会有实现的办法。 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终将被赵宏图的光芒所掩盖。 赵宏图向所有的人展示着他的商业才华与天赋。 那种先知先觉的判断力，让人羡慕，却又羡慕不来。 今天的酒桌上，除了主角赵宏图外，就是。 今天名副其实的vp。 大家都围着他敬酒，他没有推杯，对于一个原来可以喝下一斤半白酒的男人来说，今天这张桌子上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很多人看到成为众人的焦点核心时，他们的心里很高兴，原来普通人也可以成功，只要他们肯努力，只要他们不放弃自己。 在这个夜晚，每一个人都是高兴的，也都是不满足的。 比如徐奇，他为安邦批发市场取得的胜利而感到高兴，但是看着别人春风得意。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酸楚的。 他和，都是赵宏图一手带出来的，去哪里都带上他们两个。 可的批发市场，已经打开了局面。 三千多个来自全国各地的摊位，汇集了全国及世界各地3000多种农产品…… 尽管有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的基础在。 但京城，才两百多个摊位。 才与全国70多个县市建立了货源关系。 尽管交易量没有京城那么大，一天才500吨。 京城是一天300万多斤，差不多1500吨，是深城安邦批发市场的三倍。 但京城那边，人口上千万，深城才多少，一百多万。 十倍的人口差距，交易量才差那么多。 他站在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的肩膀上，高出太多了。 但徐奇的宏速公司，和批发市场相比，却不是很理想。 大部分的客户，还都是赵宏图之前集资的时候，打过交道的那些老板的企业。 深城这边，又不像京城那，有那么多的高校、国企。 餐馆饭店之类的，也很多，但好做的生意，自然有许多同行来抢，业务根本就没法展开。 要不是赵宏图在深城的人脉和关系在。 说不定，他现在都还不能打开局面。 所以，他迫切的想打开港城的局面，也只有难啃的骨头才有机会。 但是被人羡慕的其实也并不是完全高兴和完全满足的。 他也会担心，如果安邦批发市场开业虎头蛇尾怎么办？如果明天的交易额没有今天高怎么办？ 其实他也明白，开业第一天生意的火爆并不意味着第二天就会持续增长，相反热情回落才是符合现状的，可是人就是这么贪心，想要的永远不是最好，而是越来越好。 同一时间还把心思放在了更远的地方：港城、澳城，甚至是东南亚和更远的地方。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不过，饮酒作乐这种事情对在座的各位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对他们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永远是在明天，不知道明天还有多少希望等着他们。 而此时，赵宏图却比谁都冷静。 挣钱，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必然的结果。 他想的也更多，今天对他来说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一天，安邦批发市场在深城打开局面之后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将会是更大的考验。 安邦批发市场，这不是当初集资，这是产业。 关系深城一百多万张嘴的产业。 过分的关心会接踵而至。 那些以前看起来并不怎么重视自己的人，他们的问候，他们的关怀，他们的拉拢会变得越来越迫切。 他没法低调着看着沿路的风景，闷声发大财。 但他在深城的根基，并没有京城那么深。 关系网，没那边的大。 也许，该去找找深城宋领导，看能不能把深城机关食堂的食品配送生意，都给拿下来。 就算不赚钱，这买卖也做的。 然后利用官方和民间那些企业老板的关系，把港城那边的销售渠道给打通了。 深城，是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扩张海外的桥头堡。 只要一双脚，一只脚立根在深城，一只脚站稳海外，就没人能够动摇安邦的地位。 他脑子当中在不断思虑着将来的布局，这样很累，同时也很兴奋。 第379章 蔬菜入港 第二天，赵宏图带着王兴华、、徐奇几个人，去拜访在安邦批发市场建设期间，给予帮助的领导。 表达谢意，也建立和巩固联系。 “小赵，安邦批发市场很不错，省里和市里对安邦批发市场的表现，都很满意。”宋领导是苏教授的朋友。 也是学者型官员，对赵宏图还是很热情的。 他能被派往深城，也是因为他懂经济。 他和京城那边的学术界，关系很紧密，是深城联系和沟通京城的重要人员。 “还得感谢宋领导你的指点呢，要不是你，当初我也不可能在深城集资这么多钱，也没有钱来投资深城农产品市场。”赵宏图真心实意地表示感谢。 当初他也只是想着从那些有钱人口袋里掏一点钱出来投资外汇市场。 是宋领导指点，让他的集资规模，给扩大了。 “这完全是你自身的实力和信誉，对了，小赵，这次来找我，是想拿下机关食堂的食品配送？这个有点难度了，现在食堂已经有人配送了，也不好换。”宋领导说道。 看到赵宏图带着徐奇他们过来，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徐奇前段时间，可是来找过不止一次。 但机关食堂配送也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肉，有点关系的，都会有点想法。 只要拿到了，这相当是端着了一个钢饭碗。 “宋领导，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想打听下，要是我们的蔬菜想要供应港城，不知道可不可行。”赵宏图的心更大。 当然，他最开始找过来，也未尝没有想通过宋领导，看能不能搞定机关食堂食品供应。 从50年代，周亲自过问，要求岭南、桂省、福地各省设法维持向港澳供应农产品，并逐步提高内地在港澳农产品进口市场的比例。 到751、753、755三趟列车，向港城供应农产品。 即使自身极为困难的情况下仍然保持向港城输出食品。 一直到2010年，“三趟快车”才正式退役。 赵宏图想要打通供港通道。 搭上顺风车，那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 “向港城供应蔬菜，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是大力支持。需要有政府出面的，我来帮你们协调。”宋领导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向国外出口东西，创造外汇，那都是宝。 深城政府肯定是支持的。 自从1984年华英联合声明发布后，深城这边和港城的联系也更加紧密。 宋领导和港城那边，也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他没有帮忙联系三列特快。 而是联系上了成立于40年代的港城蔬菜统营处。 每天从港城蔬菜统营处批销出去的蔬菜量大概是350到400吨，占整个港城市场的16到18。 赵宏图带着一行人，也没有直接前往蔬菜统营处。 而是先着手一些准备工作。 “70年代之后，港城经济腾飞，这座城市不仅人口膨胀，人们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食品安全法规也日趋完善。兴华，你把之前的材料，再针对港城蔬菜统营处和港城的需求，好好地完善一下，重点突出我们蔬菜的健康和安全。”赵宏图吩咐道。 前期，赵宏图让王兴华去鲁省、张北、彭州、元谋、邯郸、新野…… 在全国各地，合作建有蔬菜生产基地。 对蔬菜的生产环节，宏速公司虽然没有具体插手。 但也是加以指导的。 在别人还只是追求蔬菜产量的时候，宏速公司已经开始追求蔬菜质量。 安全这个理念，在宏速公司刚成立的时候，赵宏图就一再强调了。 而这个点，就是宏速公司进入港城市场，最大的竞争优势所在。 徐奇看着自己之前那么长时间，一直都打不开的港城市场，在赵宏图的手里。 半天功夫都不到，就疏通了关系。 而且看赵宏图安排王兴华准备的材料，非常有针对性，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尽管最后的配送生意，还是落在深城宏速的头上。 深城宏速公司，本地最大的配送生意，那些企业，也都是赵宏图的人脉来圈定的。 现在港城，又是赵宏图一手拿下的。 徐奇感觉，自己很没有成就感。 “徐奇，食品配送生意，是从别人碗里抢饭吃，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争夺得很厉害。你也不要太过于心急。”赵宏图拍了拍徐奇的肩膀。 尽管徐奇没有开拓新局面，但至少，也在深城站住了跟脚，稳住了地盘。 深城可不是京城。 这里是冒险者的天堂，是国人梦想中的淘金地。 无数国人的野心、梦想，欲望、希冀、奋斗、冒险、青春、激越、亢奋、落寞、泪水、恐惧，都汇集在这里。 配送生意，没那么好做。 这也是赵宏图欣赏的缘由所在。 一个批发市场，这么大的规模，绝不可能那么多风花雪月，更多的还是刀光剑影。 安邦批发市场今天没有发生小偷小摸，没有出一起不良的治安事件，一切都那么顺利。 这背后，肯定有冲突，有斗争，有协商。 可能还受过伤。 “可……”徐奇想说，但还是没有提起。 赵宏图看徐奇这样，“徐奇，和许丹的好日子也快了。要不先回京城把好事给办了？” 徐奇听到赵宏图这么一说，一愣，反省了一下子，最终还是说，“赵总，我想在深城再干一年，一年后，我回去。” 赵宏图还是对他失望了。 “赵总，我想把配送这块业务，也都让尚昆来负责，他魄力比我大很多。我想集中精力，打开海外市场。”徐奇接着说道。 “行，就按照你说的意思办。尚昆，你没有意见？”赵宏图转过身看着说道。 “赵总，深城宏速是徐奇一手打造的，我接手的话，好像不合适？”小心翼翼地看着赵宏图说道。 他是有点心动的。 安邦批发市场生意好了后，宏速公司，眼看着局势就要好起来，什么也不用做。 只要依靠这安邦批发市场，就能养得肥肥的。 加上赵宏图马上就要打通了入港通道。 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做大做强的。 他要是都揽在怀里，会不会权力太大了。 而且在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只管着市场，其他的基本上都宏速公司在负责。 “就你了！配送，矛盾和冲突是少不了的，徐奇在这方面，相对你来说，还是欠缺了点。业务方面，他来负责，具体地配送，还是你来帮衬点。”赵宏图吩咐道。 徐奇终究和不一样，后者那可是草原平头哥的手下。 当初在京城，也是一号人物。 现在深城，又有官方的支持，又有钱，又有人。 他能不把这天捅破了，就算低调了。 。 第380章 他还是不懂 赵宏图和王兴华一道，对准备去港城蔬菜统营处洽谈合作，在做着充分的准备。 他有一种上辈子参加高考的感觉，这场考试的结果，将直接影响到他日后的升学以及未来的发展，是命运的一个重要的分岔口。 每一份材料，赵宏图都要仔细地审核，并对蔬菜从种植到采摘，到运输，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到。 怎么确保蔬菜质量，怎么运输，怎么储存，怎么交易…… 每一个细节，赵宏图都和王兴华要反复地校对。 “兴华，这照片拍的不错啊。”赵宏图拿起桌上的照片感叹道，看着这照片，赵宏图都有看大片的感觉。 蔬菜的每一个细节都拍的很清晰，好像蔬菜就在自己面前一样。 不，应该说，比真实的蔬菜，更加诱人。 就如同赵宏图上辈子，看舌尖上的华国的美食一样，绝对要比事实上的美食，更加诱人，更加色香味俱全。 要是把这些蔬菜的照片，弄成册子，赵宏图觉得，明年的广交会，都可以上了。 对了，还有广交会。 赵宏图还没参加过呢，但是听说，在会场上，有成堆的成堆的大蒜、胡萝卜、生姜、蔬菜和水果…… 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菜都现在的大棚技术，在全国都是领先的，绝对可以作为主力产品对外输出。 不过，现在产量还是有点太低了。 供应鲁省和京城都还供不应求。 “老赵，别说，你弄过来的那个王国栋，还真是一个人才。照相真的有一手，我们现在营销部门去外面谈合作，都人手一本册子，都是那小子给做的。别说，拿着册子去谈合作，成功率都高了很多。”王兴华感叹道。 他还真是佩服赵宏图的眼光，就去颐兴食品厂溜达了一圈。 就从颐兴食品厂那边挖掘了不少人才。 这个王国栋，又懂设计，又懂绘画，还懂摄影，关键是每一样的水平，都是业余里边的专家级。 做的产品图册、海报，都是宣传的精品。 极大地提高了宏速公司的影响力。 “那小子现在的待遇怎么样？”放下照片，赵宏图问道。 “公司之前和他谈过，结果你猜怎么样？他竟然说，只要不饿死，随便。”王兴华笑着说道。 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脾气的。 还真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 赵宏图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像这样不疯魔不成活的家伙，就只能先随他了，要知道如今赵宏图还没工夫估计这些小事。 不过，看王兴华这么待见他，又是自己亲自打电话介绍进去的，估计他的待遇，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这些照片，宣传册，和文字材料，估计差不多了。如果他们不放心，可以带他们去我们的生产基地转一转，看看我们在菜都的大棚，看看在琼省的万亩生产基地，估计就没问题了。”赵宏图信心十足。 “对了，琼省那边的生产基地弄得怎么样了？”赵宏图接着问道。 “哎，别说了，这个生产基地，比开荒都还要难。除了地不值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关键是路还不好，真的是要啥没啥，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去那边。要是想在岭南建生产基地，随便找一个离深城近一点的，深城周边的城市，多了去了，惠城什么的，随便一个都比琼省好，自然条件都还差不多。”王兴华一肚子苦水。 虽然那也是岭南。 但完全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原生态农村岛。 为了琼省的生产基地，竟然还要在内地招农民来种菜，真是破天荒的。 忙乎了大半年，地才开始种。 现在看上去，也差不多像那么回事，但是和菜都那些地方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不过，岭南政府，对他们开发琼州的这一行为，是非常满意。 更是强塞给了宏速公司一倍的地块，都是海口附近，也就是，加起来有将近两万亩的地块。 价钱也很便宜，和深城那些地方比起来，简直是白菜价。 只是搞农业的地，离城市，也稍微有点距离，都是城郊。 光是买地的钱，就花了将近一千万。 相当是赵宏图当初给的那四千万里边的四分之一，这还没算后续开发的。 那四千万的大块，大头都投入到这个生产基地去了。 可能这也是岭南省对当初赵宏图在深城集资将近一个亿，也不怕他怎么样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的钱差不多都花在了岭南。 “兴华，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你看看，现在的深城、珠市、厦市和汕市等四个经济特区发展正好，但沿海经验能否适用于广大农村还是未解之谜，上面肯定迫切需要一张白纸，来做深化开放的试验田。而琼州，是这块试验田的，最佳的地方，这笔投资，肯定亏不了。”赵宏图稍微透露点口风。 琼州的地，因为那边现在还属于岭南，还没单独建省呢，也没有消息要划分出来，地相当地便宜。 等过两年，那肯定就不是这个价了。 机会，真是不可失。 赵宏图都甚至想把钱都投入到里边，过上几年，地价不爆发式的增长，赵宏图都不姓赵了，跟他娘姓苏去。 “算了，反正你说了算。不过，那边的气候还真是不错，种菜还挺适合的。其实在珠三角附近种菜是性价比最高的。”王兴华还是觉得要在市场周边种菜最好。 光是运输成本就低很多。 要知道，现在的蔬菜，最大的支出，就是运输了。 “珠三角这边，你也来过好几次了，是不是每一次过来，都有新的变化，这边的工厂等太多了，在这附近种菜，蔬菜的质量，真不好说。以后蔬菜种植的趋势，肯定是往内地发展，往西部发展。”赵宏图摇了摇头。 “战略方向，你来定。现在我们还是顾着眼前和港城蔬菜统营处的合作，应该差不多可以去找他们了。”王兴华不想再讨论下去了。 这个问题，已经和他讨论过很多次了。 他是说服了不了赵宏图。 但赵宏图说的那些理由，也说服不了他。 虽然他还是按照赵宏图的决定去执行。 蔬菜种植基地，王兴华觉得，还是铁路沿线和城市周边是最好的。 也不知道，赵宏图为啥要选择菜都、鲁省、张北、彭州、元谋、邯郸、新野…… 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第381章 油脂工厂 宋领导给赵宏图他们介绍的是港城蔬菜统营处的负责人。 叫龚平。 赵宏图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真想问问他，他是不是三胞胎，还有两个弟弟，叫龚正，龚开。 不过，这个名字比起赵宏图当年看到的一个珐国人的名字，法克尤尔马泽尔，还是差那么点韵味。 70、80、90年代，是港城男人最帅的三十年。 但这和龚平沾不上边。 他顶着一个洋葱头，最顶端那地是高峰，是由一撮撮向顶端靠拢的头发组成。 向下看是黝黑透红的皮肤了，那张脸正中是鼻子，没啥特色，望去也就是人群中不显眼得那种了，但是却不起眼地把他的五官连接地那么幽默。 再向上点看，是对眼睛，眨眼时最富有特色，总是在闭眼时把周围得肌肉都往那儿挤，挤那么一下才罢休，好像那样才能睁开眼睛一样。 或许这是他眨眼的习惯，也许是大家都那么眨眼，只是他眼睛周围的肉比一般人多点，才显得更加明显罢。 再瞅瞅他那嘴，肉感丰富，嘟起来，比那鼻子都还长。 隆重登场的是下巴和脸，一层层脂肪堆积形成了三下巴，肥嘟嘟的，走路的时候，一跳一弹，说也奇怪，那脂肪，奇乎地都往下沉，形成了山峰的形状。 这绝对是一个油水很多的人。 “龚处长，我在宋领导那听他提起过你很多次，这次可算是见着真佛了，原来成功人士，都是长这样的。”赵宏图笑呵呵地和龚平说道。 “嗯，老宋和我打过招呼了，你们的蔬菜准备供应港城？不知道你们有多少蔬菜，质量又怎么样？”龚平一点也不好说话。 “龚处，这是我们的准备的材料，你看看，量和质量，都不成问题。”赵宏图把准备好的资料，从郭森手中接过，递给了龚平身边的人。 龚平从他的副手那边接过图册。 赵宏图感觉他的眼睛，好像比刚才大了很多。 龚平的眼睛，随即又眯了起来。 引入眼帘的便是两张漂亮的蔬菜照片，没办法，那照片拍得实在太生动了，感觉现在手里拿着的就是蔬菜。 构图十分精巧，看着照片都能感觉到那股新鲜劲。 还真没见过有这么推介蔬菜的。 龚平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问赵宏图：“这照片是哪个摄影师拍的？你们的宣传册还有多少？” “这是我们公司的营销部，自己拍的生产基地和产品的真实照片，要是龚处有意向，下次可以去我们的公司考察一下。宣传册的话，龚处想要多少，我们都可以提供。”赵宏图笑着说道。 王兴华在一旁，表情也很愉快。 有了王国栋后，现在营销部门拿着宣传册去谈合作，一半儿以上是看到照片就有意向了。 如今照片杀再次上演，王兴华觉得这次生意已经十拿九稳。 果然当龚平放下照片，“如果你们的蔬菜，都和宣传册里边的一样，你们有多少蔬菜，我要多少。但要经过我们的检测后才能成交。” 要是以后宏速公司，专门给他做一份附带照片的报告，给自己的领导，他的成绩都要加分的。 工作成绩，最终呈现在领导面前的，大部分都是报告。 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蔬菜生意，第一次见过把蔬菜能拍成艺术品的。 “你们的公司和基地，我就不去看了。这材料先放我这。赵经理是，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找个地方钓鱼，边钓鱼边谈谈合作。”龚平直接说道。 赵宏图很意外。 怎么还要自己陪着他去钓鱼，这还是第一次打交道呢。 这么迫不及待？ 不是有廉政公署么？ 不过，客户的需求，肯定要满足。 赵宏图对钓鱼，还真不擅长，也没这个爱好。 上辈子，是读研的时候，陪着导师的一个朋友去钓过，那都是别人养的鱼，根本就不需要技术。 这辈子，小时候拿着竹竿，拴一根绳子，弄跟铁丝当钩子，蚯蚓当鱼饵，也玩过。 赵宏图陪着龚平钓了大半天的鱼。 自然也没啥收获，野钓两条小桂鱼。 不过，合作的事情，却谈的差不多了。 赵宏图看着自己钓的两条小桂鱼，吃吗，有点少，放生舍不得，好歹花费了自己大半天的功夫。 就带回公司了，这小子，在公司还整了一个鱼缸，赵宏图见鱼缸有水，没有看到鱼，没多想直接放鱼缸养着了。 “兴华，咱们明天沈万如那边看看，以后外贸公司那边，你也负责对接一下。”赵宏图直接瘫在椅子上说道。 让沈万如负责的投资公司和外贸公司，投资公司那边还可以，在港城也集资不少。 现在走上正轨了，时不时有个人投资理财，一个月也差不多加起来上百万港币。 但外贸公司，还是有点不见起色。 要是他那边给力一点，自己哪里用得着去陪龚平钓鱼啊。 赵宏图也准备去公司那边去看看。 就在赵宏图想着要去沈万如那边看看的时候，沈万如找来了。“赵总，红球元，最近有点下跌了。九月份的时候，已经涨到15363了，现在跌到160多了。要不，卖出一点？” 赵宏图到深城的时候，沈万如本来都打算来觐见了。 但红球元最近两三个月，有点不给力。 之前一路上涨，现在竟然开始往下跌了。 那些在天意公司投资的客户，最近有不少人找过来，对他们的投资，有点不太放心。 他实在是有点走不开。 沈万如也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们稳住。 只是，稳住客户的同时，沈万如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 这不会出上涨到头了。 “先不急，等我通知。要是下次还有人想兑现，就给他们兑现，按照规定来就行。”赵宏图说道。“让你负责的外贸公司，现在的业务做的怎么样了？当初可是让你做蔬菜出口和食用油进口的，可好像没看到多少动静啊。” “赵总，我对这块也不是很熟悉，这方面的人才，我也认识的不多，公司架构刚组建好。对了，我联系到了一家油脂精炼厂的设备，不知道赵总你是否需要？”沈万如记得当初赵宏图提过，准备在港城投资建立一家油脂工厂。 进口别人的成品，还不如进口毛油，自己去精炼加工，赚的多多了。 “需要。你联系好，价钱合适的话，就拿下。找专业的公司来帮忙看看，可不能有问题。”赵宏图大喜。 “兴华，你和深城这边联系一下，我们准备在蛇口那边，投资建立国内第一家大规模化油脂精炼厂。要是可以的话，今年就动工。”赵宏图转头和王兴华说道。 现在开工建设的话，估计两年后，也就是88年，就可以投产了。 这时候，设备怎么处置呢？ 而就在赵宏图和沈万如、王兴华讨论油脂工厂的时候。 在公司发飙，“是谁干的，谁在我的虾缸里养鱼？几百块钱的观赏虾苗，一只都不剩了。” 赵宏图的人缘，真是好。 这么吵，公司竟然没有一个出卖他的。 第382章 投资失败 “万如，油脂厂也需要一些管理人员和工程师之类的，你去大马和新家坡帮我去挖些人过来。另外，在港城再注册一家粮油公司，宏丰粮油有限公司。”赵宏图想了想，继续说道。 “赵总，这方面的人，我也联系过了。管理人员，还是很好找的，只是工程师比较难找，大马郭氏粮油有几个工程师，我给开出了高价钱，如果需要的话，可能他们愿意过来，只是待遇要求太高了。”沈万如回答道。 对于赵宏图吩咐的事情，他都是尽心尽力地去做了。 别人可能不是很清楚赵宏图的身价，但沈万如不可能不知道。 赵宏图在今年七月份的时候，其自有身家1808万米元。 他把其中的一千五百万米元，转入到钱眼公司的账户上，和上次大陆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带来的四千万米元合在一块，又用了十五倍杠杆，做多红球元。 也就是，做多资金高达825亿米元。 接着，没两天，赵宏图又从深城集资六百万米元，又是十五倍杠杆。 总共投资的资金，达到915亿米元。 接着，沈万如他，通过港城的钱眼投资，又接受投资六百多万。 也是十五倍杠杆，加起来10多亿米元的外汇投资。 这是一个撬动资金能上十亿米元的人，给这样的人工作，怎么可能不尽心呢。 当然，他的心态，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七月份，赵宏图来港城一趟后，好像他的投资，有点不是很顺利。 七月份，赵宏图平仓的那次，正好是红球元对米元最高点，汇率是15415:1。 可是八月份，汇率是15605:1，赵宏图相当亏了一千两百万米元。 这段时间，沈万如真是觉得自己很倒霉。 刚看到赵宏图一下子赚了一千多万米元，觉得自己抱上了一个大腿。 结果，这大腿，立马就瘦了。 相当赵宏图，根本就没赚钱了。 加上要还给别人的投资利息，那还是亏本状态。 他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一个月三万港币，跟着赵宏图干，真的合适么。 要知道，他可是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律师，真要成为大律师了，一小时都几百港币，一年几百万、几千万的都有可能。 不只是沈万如这么想，石头哥，牟期中也都发现了。 牟期中恨不得去撞豆腐块了，当初怎么被猪油蒙了心，投资赵宏图去炒外汇。 那还不是他自己的钱，四千多万米元，相当一个多亿的人民币。 结果才一个月，就亏了这么多。 还好，赵宏图在京城和深城，还都有产业，也不怕他赔不起。 但要是万一，赵宏图当老赖了，怎么办？ 也幸好当初自己保守了，是投资赵宏图，而不是自己去炒外汇。 不然现在都亏得，要不就跑路了，要不就疯了。 牟期中都差一点过去找赵宏图了。 和牟期中有一样想法的老板，还有很多。 他们很多人跟着牟期中，石头哥一样，投资了赵宏图，赵宏图那次在深城，都集资米元六百万。 这可是外汇，都是他们从嘴里抠出来的。 结果，竟然亏了。 当然，他们都是和赵宏图签订了，投资后固定收益百分之十五的。 这些人虽然看着亏了，至少还能勉强淡定下来。 但有些人，却无法淡定了。 恨不得给赵宏图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就因为听了他的话，一个月就亏了百分之一点几。 特别是有些人，还和赵宏图一样玩杠杆的，如果是十倍的话，一下子亏了将近22万米元，也就是亏损百分之十几。 要是加的杠杆再多，亏的就更多了。 这样的人，自然也有。 当初他们可是听说，赵宏图短短一年内，赚了百分之八十。 当初有多眼红，胆子有多大，受到的伤就有多深。 特别是有的人，本钱都还是筹借的，再加上杠杆，搞不好都破产了。 好在，九月份，汇率一下子又上来了，15363:1。 大家的心态，立马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八月份平仓出局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腿给拍肿了，怎么当初就没有坚持住呢。 而坚守下来的人，又开始吹赵宏图有多神，那可是人民大学的老师，学经济的。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有坚持下去，才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有的人通过和徐奇他们联系，但得知消息，赵宏图已经不再接受集资。 以往的集资，到期后按照合约，肯定履约兑付。 之前跟着炒外汇的，有的人，见好就收的，现在就平仓了，也小赚了一笔。 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涉足金融市场，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 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反而追加投资。 对于这些人，赵宏图是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没有投资自己，自己也没有鼓励和推荐他们去做多红球元，更没有收他们一分钱的好处费。 只是谈了下自己的看法。 他的看法，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正确，要是这样，他还去搞生产基地，做批发市场干啥，直接血洗华尔街好了。 再说，别人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牟期中也知道了，还好，上帝保佑，如来佛保佑，玉皇大帝保佑，观音娘娘保佑，终于上涨了。 可是，十月份，红球元比米元汇率，16145:1，暴跌。 十一月份，红球元比米元汇率，16220:1，继续跌。 爹爹不休了。 太大胆的，已经死在了大胆上。 稍微有点谨慎的，现在就等着，上涨。 这两个多月，日子真的很难熬。 看一眼，心疼一天，然后第二天，又拿起报纸，又疼一天。 心力憔悴。 每天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们都想来把正在建设的安邦批发市场，给砸了的冲动。 这也是宏速公司，徐奇，迟迟在这，没法打开局面的根本原因。 不是环境多恶劣，也不是他关系没协调好，更不是他能力不行。 关键是，很多人听了赵宏图的话，亏了大钱。 这也是徐奇想专心做海外市场的原因。 国内市场，根本就不好做，受到赵宏图的影响，太深了。 也就是那些投资赵宏图，签订固定收益的老板，想着多照顾点宏速公司，万一到时候赵宏亏本了，至少宏速公司赚钱了，还有钱来兑付。 不然，现在那些企业客户资源，都没有。 可惜，赵宏图不懂。 还以为是从别人碗里抢饭碗的缘故，以为是竞争太过于激烈了。 可京城，又何尝不激烈。 魔都也一样。 他徐奇，也是久经考验的，根本就不惧怕这些挑战。 但要是赵宏图把别人老板给折腾地过山车一样，合作还怎么谈啊。 当然，赵宏图是没错的，也不可能有错。 错的是他徐奇。 至于沈万如，在八月份的时候，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 甚至是有点后悔。 但九月份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是看走眼了。 也是，他一个学法律的，哪里可能有别人学经济学的懂金融呢。 反而坚定了决心，就跟着赵宏图混到底了。 即使十月份，十一月份，红球元暴跌，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决定，就这一条道，走到黑了。 反正他也是拿工资的，只要赵宏图不少他的工资就行。 在这种情况下，港城天意投资，还能每个月收到投资上百万。 只能说明，他还是很能耐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帮忙联系到一家油脂精炼厂的设备，联系到一些油脂厂的管理人员和工程师，就更难能可贵了。 只是，赵宏图已经很久没有关注红球元的情况了。 他不懂。 第383章 注册商标 “工程师的待遇要求有多高？”赵宏图问道。 国内现在还没一家大规模的现代油脂精炼厂。 根本就没有懂技术的人才。 所以，只好从别的公司挖。 “十万港币一个月，他们希望把家搬过来，提出要给安家费，或者分房。”沈万如咬着牙说道。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工程师只要他们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工资高点也能接受。如果他们愿意把家搬过来，也可以给他们在港城购置房产，但得等工作一定年限后，房子才能直接归他们所有。”赵宏图说道。 高工资，还分房。 沈万如听了，都有点羡慕。 他才三万港币一个月，可这些外来的工程师，一个个的，一来就十万块港币一个月。 可这样的条件，赵宏图竟然接受了，还准备给他们分房。 那至少也是千尺豪宅。 一套房子，便宜的也要七十来万。 相当他现在不吃不喝，两年的工资才够。 刚来的技术工程师，就这待遇了，沈万如心里有点酸涩。 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 他更加希望，赵宏图让他再去找找。 港城也有一些牌子的油脂公司，只要用心，工程师也不是找不到。 何必这样呢。 “不用羡慕他们，他们工资这么高，以后你只有更高。”赵宏图安慰道。 倒是没有现在就给他涨工资。 沈万如听了，心中一喜。 要是比他们更高，那一个月至少十万，一年有上百万，比得上一般的大律师了。 随即，又是一忧。 要是赵宏图破产了，承诺的高工资，十万加一个月，去哪里找啊。 “赵总，还有个事，要和你汇报一下。红球元现在比米元的汇率是160多比一，要不要平仓？”沈万如小心翼翼地问道，偷偷地观察赵宏图的脸色。 投资的事情，赵宏图一直是让他们等通知就行。 可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地打工人。 红球元的汇率，也是一路上涨。 也就算了，不用操心太多。 可现在马上要成为高级打工仔了。 就得以赵宏图的利益为利益。 红球元现在，一路下跌，要是继续这样，赵宏图可没钱了。 没钱了，怎么给他开高工资，分配房子啊。 赵宏图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他还真不知道，红球元对米元的汇率，这时候竟然下跌了，还跌了这么多。 可自己明明记得，89年最后一天，红球国的股市，达到了最高峰。 之所以记得那天，是因为他上辈子一个表哥的生日是那天的。 表哥当初在县城上初中和高中，放假后基本上是住赵宏图家里。 所以赵宏图才知道他的生日，顺带听他说起，红球国股市在他生日的时候达到巅峰。 随后就开始股市价格暴跌，泡沫彻底破灭，有了世纪超级大崩盘。 可现在，红球国的股市，还一路高歌猛进呢。 怎么会这样？ 这红球，真是跌的坑爹了。 这一波，亏了至少五千万。 赵宏图上次，总共也就赚了一千六百多万。 四个多月，还倒亏回去三千多万了。 还好杠杆只是十五倍，要是倍数过高，啥都没有了。 赵宏图脸上阴晴不定，这是他这辈子，风险最大的时候。 想想，要是深城发生挤兑，要是港城那边的投资要赎回，要是深城这边的老板要撤回资金，要是牟期中不干了。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贷款还有六百万。 菜都那边，贷款一千万。 魔都贷款，也有一千多万。 赵宏图直接可以宣告破产了。 不对，这时候还没有公司破产法。 也就是，公司欠得钱，赵宏图还得还。 赵宏图还真是有点慌了，背后都湿了。 不过，经过两年多的锻炼，赵宏图也是练出来了。 虽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但至少不会吓得尿裤子。 心中慌得一比，脸上还是能勉强做到一点表情也没有，很随意地摆摆手：“没事，红球国的经济体量这么大，汇率怎么可能一直往上涨呢，有点波动，也在所难免的。什么也不要操作，等我通知。” 但，如果真的有人特别小心仔细地观察，还是能发现，赵宏图摆手的动作，没有以前那么自然和轻松写意。 赵宏图担心说的太多，露出来马脚。 连忙转移话题：“当初给你三百万米元的资金，现在还剩下多少？如果用来购置油脂精炼设备，够不够？” “之前也就购置了一些蔬菜加工设备，没花多少钱。还剩下两百多万米元，如果只是采购设备，绰绰有余了。”沈万如说道。 要知道，1993年，莱阳鲁花利用股东的注资，花了300多万美元，对企业原有设备进行更新，同时引进国外先进设备，扩大生产规模，年产量由原来2000吨增加到2万吨，成为当时全国规模最大的高级浓香花生油专业生产厂家，还建起了胶东半岛容量最大的万吨恒温库和储油达3000吨的地下储油罐。 做了这么多，也就花了三百多万米元。 这是1986年，钱可比那时候值钱多了。 这些钱，足够赵宏图在蛇口建一个油脂工厂了。 “那行，对了，之前让你去注册的金龙鱼的商标，怎么样了？”赵宏图问道。 赵宏图上次入港的时候，让沈万如负责外贸公司的时候，就说了，外贸公司主要做食品行业，特别是食用油。 自然也不会忘记，注册金龙鱼的商标。 国内的，赵宏图早就注册过了。 但如果只注册了华国商标，那就只能在华国境内享有商标专有权。 如果想要在世界取得商标权，可以通过两种途径，一是逐一国家注册，二是注册马德里商标合约。 第一种比较费时费力，第二种只要注册通过，在合约国内您都可以享有商标权利。 但我国于1989年和1995年先后加入了马德里协定和马德里议定书，成为马德里联盟成员国。 也就是说，赵宏图生产的食用油，以后要想销往国外的话，必须得在哪个国家出售就去哪个国家申请有商标。 欧美的就算了，亚洲区域，必须得申请下来。 赵宏图可是知道，金龙鱼真的会带来大财气，这个好听吉祥的名字非常的重要、关键。 30多年后，“金龙鱼”会名扬天下，光品牌价值就达到540亿元。 赵宏图势在必得。 还好，沈万如给了赵宏图一个比较肯定的答复：“港城的商标，拿下了。证书在这。但注册马德里商标合约，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沈万如说完，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把港城商标给拿了出来。 他这还算顺利的，商标的注册流程，港城的一般都要四到六个月，才四个多月，就拿下来了。 而注册马德里商标合约，却比这麻烦很多。 申请马德里商标主体应为《商标国际注册马德里协定有关议定书》中所属国家设有真实有效的工商营业场所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 而港城不在马德里协议成员国的范畴，因此港城的法人或自然人，不能通过商标局提出马德里商标国际注册申请。 他还需要在马德里协议成员国，注册一家公司，然后在当地商标局递交申请，接着转交给国际局（wipo），受理，“发证”表明商标刚刚受理（全程需4-6onth），再下派下派到各个具体国家审查（1onth-1year）…… 这周期，可就长了。 “那算了，再去周边的大马和新家坡等国家注册下，能注册多少就注册多少。”赵宏图说道。 “好的，我马上着手去办理。”沈万如一口接了下来。 第384章 桂鱼后续 “赵总，非常感谢您送我两条桂鱼在我的水缸，那两条桂鱼，一看就气质非凡，颇有贵族和王者风范。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水箱里边的桂鱼是你放的，也没有深刻领悟你的一番苦心，说了一些不合适宜的话，还请赵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在赵宏图面前，带着满满地谢意和崇高地敬意，非常诚恳地说道。 那天，看到公司里边的鱼缸里边的，不，应该是他的虾缸里，被人放进去了两条营养不良的小桂鱼，桂鱼，可是属于肉食性鱼类。 就这两条吃都嫌肉少的小桂鱼，把他几百块钱的观赏虾苗，吃得一只都不剩了。 他简直是要疯了。 那观赏虾，可是他好不容易买到的心爱之物。 虾，北方喻其为＂龙”，有镇宅吉祥之意，南方喻其为“银子”，取长久富贵之意。 虾，身躯虽小，却玉洁透明，身佩玉甲皆可窥，寓意做人要坦诚透明，有顽强的生命力，有敢弄潮的意志，更有龙一样的腾飞精神，它的触角可触沙，可观云望月。 虾的身躯弯弯的，却顺畅自如，一节比一节高如竹节般，象征遇事圆满顺畅、节节高升、官运亨通。 这可是他经过高人指点后，在公司的最佳位置摆放的，非常有讲究。 事关他的前途命运。 公司内部，基本上都知道，他有多珍爱这些虾。 可竟然，还是有人敢在他的地盘，对他的心尖之物动手。 这是想毁了他的前途啊。 肯定是内部人干的。 自己的公司，竟然还有这种人物。 难道是徐奇的人干的？ 是不是他对自己抢了他的宏速公司业务，有点不太爽，然后这么报复回来？ 他手下，有些有徐奇的人。 这他是知道的，徐奇手下也有他的人，这徐奇也知道。 他也没想过，要把下面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如果真这样，赵宏图估计不放心了。 但，决不能有人这么挑衅自己。 决定，在赵宏图走了后，要对内部进行整顿。 对那个投放了桂鱼的，不管是谁的人，都必须得开除了。 在公司发了一顿飙，气咻咻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过了半天，他的秘书才过来给他把茶水沏上。 极尽凶狠地眼神看了自己的秘书一眼，看得他心头震颤，胆战心惊，脸色发白。 的秘书，也是男的。 本来按照的意思，是想配一个女秘书的，但赵宏图的秘书郭森是男的，他也不敢出这个头。 只能暗自嘀咕，没想到赵宏图这个老大，也是惧内的人。 不过，明面上的秘书是这个男的，私下里还有好几个秘书，都是一些长相不错的女行政人员。 喝了一口茶水，水温不热不冷，刚刚好，浓度也适宜。 茶水泡得很不错。 但喝了后，还是一肚子邪火。 砰的一声。 把杯子猛地往桌上一顿。“说说，今天给我虾缸里边放桂鱼的，到底是谁？” 他的男秘书，腿不由自主地开始抖。 公司下面的人，可能对了解的还不是很多，但他作为的身边人，可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厉害。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这么好的秩序，一大半的缘由，是眼前这个人，带着人用棍子，用拳头，生生给开辟出来的。 深城那些街面上混的，很多都是被他给打怕了，听到他的名字，都吓得腿软。 可他不仅仅是狠，还很有手段。 既打又拉，把那些菜贩更是聚在一块，成为了深城一股不容忽视地力量。 关键是，这个人，在官方，还有关系背景。 秘书看到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可真是害怕。 磕磕碰碰地说着自己听到的消息：“有人，看到，是，是赵总放进去的。” 拿起茶杯，本来想把杯子给摔出去的动作，莫名地停了下来，轻轻地放在桌上。 仿佛一阵春风吹过，他脸上的寒霜，一下子被吹散了，铁青地脸，立马变得和煦而又温暖，脸上像是开满了灿烂地春花：“我就说这两条桂鱼怎么这样精神呢，看上去富贵又吉祥，放在鱼缸里边，正正好。好了，你先出去。” 过了没多久，又在公司，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 在会上，宣扬了下赵宏图在鱼缸里投放桂鱼的重要意义。 桂，与富贵，高贵同音，象征着富贵，吉祥，代表着赵总对安邦批发市场的殷切期望，希望大家能团聚一心，好好赚钱，为公司聚财，旺财，财旺。 鱼，既有鲤鱼跳龙门的意思，只要有了成绩，自然就有升职加薪的机会。 又寓意丰收，收益丰富，只要大家努力工作，公司也不会亏待大家。 还代表着如鱼得水，说明赵总希望大家在安邦的工作和生活，和谐美满、幸福、自在。 为什么放两条呢，因为在深城，有两家公司，一个是安邦批发市场，一个是宏速公司。 前段时间，赵总让我承接了宏速公司的配送这块业务。 希望我们把这两项业务，都能做好，做到旺财还顺利。 同志们，这是赵宏图赵总对我们的殷切期望啊，大家一定不要辜负了赵总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会议结束后，立马收拾一下，就来找赵宏图。 态度很诚恳地既道歉，又表达谢意。 他在公司里边的一举一动，不相信赵宏图会不知道。 深城这边，公司上下，对他是又敬畏又钦佩。 他对赵宏图，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眼前这个年轻地大学老师，年纪轻轻，手段却十分犀利。 既能和国内最顶端地那批人，和高层、学术界、媒体、银行来往密切，打成一片。 也能和京城那些批发商、饭店老板，甚至是清洁工，保安，聊到一块。 平时嘻嘻哈哈的，和谁都能聊到一块，但狠起来的时候，反手就能给人加官，让人骨子里发寒。 “行啦，别给我编彩虹屁。我的公司也不需要这一套，也不能搞这一套，在这里，我也要告诫你一句，成功后最大的危险是对自己的神话过于肯定，因而迷失了方向。”赵宏图说道。 还真没看出来，公司彩虹屁的天花板，竟然是眼前这个男人给编出来的。 如果是前两年，赵宏图听到的吹捧，说不定还心欢喜。 可现在，红球元下跌，已经成为了压在心上的一大块石头。 赵宏图也没心思去搞这么一套。 可能觉得刚才说话的语气有点太重了，赵宏图接着说道。“尚昆，咱们公司内部，重要的还是要务实，踏实，千万不能迷失了自己，忘了初心啊。” 连忙点头应是。 第385章 歇菜住院 琼州生产基地，和后续对港出口蔬菜的事情，还一堆地事情需要处理，王兴华短期内是没法离开了。 赵宏图在深城，没继续多呆，带着自己的秘书郭森，准备回京城了。 上车之前，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大箱子，“赵总，听说你和肖老师挺喜欢鱼的，我这有一条从大马那边过来的鱼，身形细长，嘴上有须，胸鳍似龙爪，一身熠熠生辉的鳞甲，在水里盘旋灵动，华贵端庄，神似神龙，寿命也长。当地的华人称其为金龙鱼，有带财、镇宅、治邪、和睦、长寿的能力。” 赵宏图还以为之前和谈的一番话，他听进去了。 结果没想到，这人还更加变本加厉了。 金龙鱼啊，赵宏图后世也有所耳闻，一条鱼，有的甚至几百万。 费尽心思给弄的，肯定品相也差不了。 这时候，龙鱼人工繁殖的少，肯定不便宜。 赵宏图用力地瞪了一眼，自己为了红球外汇的事情，都差点捉急上火了，可这玩意，竟然花上大几十万，就为了讨好自己。 关键是，他的工资也买不起，肯定是花的公司的钱。 花自己的钱，来讨好自己，也真是够的。 公司的财务制度，看来落实的还不是很到位。 特别是对这一地的一把手。 回去后，得让曹超才带人好好查查，看看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也得加强培训，绝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你把这鱼，交给王兴华，作为宏丰油脂厂的吉祥物。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这样的行为，你就去琼州种地去。”赵宏图说完，带着郭森，两人进了车站，上了车。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马屁又拍到马腿上了。 看来，咱还是不适合走马屁路线。 当初是谁说的，赵宏图喜欢别人拍自己的马屁。 这种人，不配为我的好友。 赵宏图这次又是卧铺，自从他和铁路部门建立好关系后，卧铺票是没有问题了。 只是想坐飞机，还是很困难的。 听说这时候，飞机上不仅有气质空姐，还有茅台，烤鸭吃，赵宏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真想去见识一下。 但70年代，飞机不是有钱就能坐的，必须是达到一定行政级别的国家干部才有资格坐飞机。 80年代以后，虽然坐飞机的条件有所放宽，但也需要带着介绍信或工作证明等，进行提前申请，坐飞机仍然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虽然赵宏图找找关系，也是能够做到的，但又不赶时间，想想还是算了。 一上火车，赵宏图就躺下了。 哐当哐当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中，他在港城那边筹资买了十个亿米元，做多红球元的事情，被人给爆了出来。 那是米元啊，这条消息，立马变成了全国最火爆的热点新闻。 牟期中第一时间过来，要求赎回投资。 深城成千上万的人包围他，要钱，要钱。 京城，魔都，深城，几家公司的账户，更是被冻结了。 学校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把他给辞退了，和他划清界限。 晋省，赵家如同面临灭顶之灾。 肖苏妍，更是被家里人二十四小时给看着，生怕和赵宏图沾上一点关系。 赵宏图走投无路，整个世界一片黯淡。 无法呼吸。 哐当~！ 火车再次发出声响。 赵宏图感觉好像清醒了。 想睁眼，睁不开；使劲张嘴，却发不出声。 他再次尝试，用力地张嘴喊叫，还是发不出声。 努力了大半天，眼睛睁开了，有意识，但是头动不了，全身都不能动，呼吸困难，心里很慌乱，但是越慌越难受。 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意识控制手的时候，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手动了，但实际上手还在原来的位置。 这种感觉在动的手，有点像是是意识的延伸。 赵宏图试着试过咬手指通过疼痛唤醒自己，但他咬的时候有点似痛非痛的感觉，但还是没有醒。 他是有意识的，只是不能动，眼睛也能睁开，于是加大力度，直到感觉手指快要被咬断了，才犹豫着松口，却并没有醒。 哐当~！ 火车再次发出一声声响。 “啊~！”赵宏图用尽了浑身力气，终于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发出一声尖叫。 浑身都湿透了。 “赵哥，你怎么了？”郭森立马端上来一杯温水，关切地问道。 出门在外，特别是火车上，赵宏图要求郭森喊他赵哥。 赵宏图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感觉好受多了。“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只是，剩下的路途，赵宏图是再也不敢睡觉了。 漫长地旅途后，终于到了京城。 赵宏图推开四合院大门，感觉还是和做梦一样。 木然地，一点精神也没有。 肖苏妍不在家，应该是去学校上课了。 接了一桶冷水，好好地洗了一个澡，赵宏图感觉，舒服多了。 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好饭，等着肖苏妍回家。 肖苏妍回到家，看着没锁的大门，闻着饭菜的香味，惊喜地喊道：“宏图，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收拾下，吃饭，饭菜都热着呢。”赵宏图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包。 看到肖苏妍，赵宏图这几天的内心焦虑，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 难怪说，男人需要有一个女人。 有了女人，才有家，才有安全的港湾。 “你路上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怎么还做饭呢，出去吃就行，或者我来给你做啊。赶紧坐下，我马上就来。”肖苏妍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家常菜，但两个人吃的很幸福甜蜜。 晚上，分开很久的两人，互诉相思，炙热地交流中，感情进一步升华。 肖苏妍这一天，完成了教书和育人。 第二天起床，赵宏图感觉自己可能感冒了，头晕，嗓子疼，眼睛涩。 喝了一大杯开水，也没去买药，直接去了学校，给学生上课一节课。 中午，浑身发冷，一点精力也没有，饭也没吃，回到宿舍，盖了两床厚被子，脑袋像磨盘一样沉重地压迫着赵宏图。 沉重使赵宏图抬不起头。 赵宏图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还未睁开。 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痛了，很虚弱，浑身还是发软，只是发了汗，身上都是黏糊糊的。 连喝口水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整个身体都陷在被子里。 后背有点发痒，要起身用手抓痒真是件极其难受的事情。 睁开双眼，白花花的墙壁和被子，让他确定自己躺在医院里。 侧头发现手上还吊着点滴。 赵宏图刚想起身，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这只手按的力气恰到好处，既没有弄痛他的胳膊，也没有让他起身。 “你终于醒了！别起来了，要不是杨晓明去宿舍找你，把你送到了医院，后果难以预料，感冒了怎么不知道来医院？你知道你躺了多长时间？”这是肖苏妍的声音。 赵宏图苦笑，“多长时间？我记得中午感觉不舒服，就躺床睡了。现在几点了？” “你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了，你说你怎么一点不知道爱惜身体。这次把我吓坏了。”肖苏妍红着眼睛，继续数落道。 “两天？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赵宏图有点懵。 肖苏妍给赵宏图拿了个枕头，塞到赵宏图头底下，“要不是杨晓明他们把你送过来，这两天轮流帮着我照顾你，我真不知道该怎办才是。” 然后给赵宏图倒了一杯开水。 肖苏妍感觉心酸又心疼，又无力又委屈，她真不知道，要是赵宏图出啥事，她该怎么办。 第386章 不是想的那样 肖苏妍边说，边从床边拎着一桶鸡汤，还用手试了下赵宏图的额头，“没烧了，谢天谢地。来，先喝喝点鸡汤。” 赵宏图苦笑了一声，谁知道这身体，怎么突然这么脆弱。 以前感冒的时候，多喝点开水，扛几天就过去了。 赵宏图喝完一碗鸡汤后，又吃了点饭，感觉舒坦多了。 肖苏妍又打了一盆热水，给赵宏图稍微擦了一下身体。 赵宏图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咱出院，一个感冒都住院，简直笑话死人。” 肖苏妍板着脸说，“不行，我问了医生，医生说要等你热彻底退下去才行。你啊，老老实实的躺着。” “哎，我真没事了。你刚才不是摸了一下么，都已经退烧了。”赵宏图是真不想住在医院了。 刚重生的时候就在医院，那几天，不仅仅是把医生给吓坏了。 他自己也被弄得有点心理阴影，这要是当初那种死去活来的经历，再来一次。 那真是不可言说的酸爽。 “不行就不行。”肖苏妍本来坚决地不允许，但看着赵宏图，又不由得心松动了。“要不，再观察一天，明天咱们出院？” “那好。”赵宏图可怜兮兮地说道。 吊完点滴，郭森带着吃的过来了。 肖苏妍看赵宏图这样，也用不上自己照顾，问清楚赵宏图晚上想吃什么，然后把东西简单收拾，回学校上课去了。 赵宏图都躺了两天，感觉身体都有点生锈了。 也不想在病房继续躺着，手编在屁股后面，老干部一样的悠闲的散起步来。 这个病房，是一个老太太，虽然是一位病人，从其肤色、气质仍可看出年轻时的她一定是个有魄力十足、能力超群而又举止优雅的美人。 旁边还有好几个人照顾，不知道是她的儿女还是请来的人，看上去很尽心的。 也许，这就是亲情！ 这边的病房，里边是一对老头老太太，老太太在埋怨道：“死老头子，我都叫你不要出去，你偏偏跑出来。” 老爷爷还很可爱地说：“我怕你不见了嘛。” 问了下护士，原来老爷爷有点老年痴呆症，老奶奶出去买东西，老爷爷闷得慌去找老奶奶，然后两个人一抱就摔倒了，直接进了医院。 也许，这就是爱情。 医院是一个能在方寸之间尽显人生百态的地方，有人喜极而泣，有人失声痛哭，有人愁眉不展，有人淡然处之。 赵宏图在这里，看到了饱受疾病困扰的病人、侍奉亲人的亲情、医院雪白的墙壁、还有那漫长静谧的走廊…… 深夜，赵宏图听到了白天很精致的老太太，失声痛哭。 赵宏图走出病房，听到护士在反复询问那老太太，才知道她在医院呆的太久，想要回家了。 听了半天，猛然发现老头老太太的病房外面，蹲着一个人，脑袋稍微有点变形。 赵宏图吓了一大跳，直接走到护士台。 得知，那是老头老太的侄子。 老头老太没有后代，侄子本来想帮着老头老太出钱治病。 但侄媳妇不愿意，说自己家里本来就不宽裕，要是给老人家治病，日子没法过了。老头老太家里还有一套房子，也能卖上几千块呢。 可卖了老人家的房子，老人家也没地方住啊。 侄子在这左右为难。 赵宏图听了，摇摇头，这好像都没有错。 确实没有办法。 可赵宏图又从老人家侄儿那得知另外一个故事。 老头子退休前是在铁路部门上班的，老太太是农村的。 当初，老太太经常把自己家里的钱、物往娘家带，惹得儿女一帮人不待见，也经常遭丈夫的毒打。 可没想到，老了后，老头子迷糊了，两人的感情，反而好了。 人，还真不能貌相。 有些事，真的不是我们看起来的样子！ 某些风光的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心酸，一些看似幸福的背后有难以启齿的苦楚，有些美好的下面藏着令人心疼的真相。 就比如，看上去很风光的赵宏图，谁又知道，他现在炒外汇，暂时还输了三千多万米元呢。 但人只有到了医院，好像才忽然明白了，一生中什么才是更重要的。钱、学历、房子、成绩，生活中的争吵、计较、胜负…… 如果我们不知道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这一切都还重要吗？ 住院后，赵宏图反而看开了。 就算这次真失败了，大不了，再去赚回来就是。 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就去红球国开一家养牛场连锁企业，再开一家可以替代医疗设备的红球生命好了。 第二天，赵宏图输液后，如愿以偿地出院了。 不过，医院给开了点药，要求他回家后，在家附近找诊所，继续输液。 从医院出来，赵宏图看到路边，一个母亲给儿子下跪赔罪：不是妈妈不爱你，是真的交不起医药费… 懵懂的孩子还无法明白，一直安慰着妈妈！ 看到这幅画面，赵宏图一阵心酸。 “郭森，你过去问下情况，能帮就帮了。” 人啊，都不容易。 活着不容易！所以，好好努力，好好珍惜！ 不要除了眼泪就剩无能为力！ 郭森去处理那母子的事情。 赵宏图一个人，拿着东西，直接找了公交站，等公交车到站，赵宏图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车上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冬天的大多还是愿意窝家里。 下了公交，一股清新的冷风吹过来，一对比，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馊味。 赵宏图回家，先洗了一个澡。 家里还有热水，这次赵宏图可不敢洗凉水澡了。 洗完澡后，侧躺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 红球国的经济，还是极度繁荣，地产和金融市场，一路上扬。 大势没有出现问题啊。 赵宏图松了一口气，给深城那边打了个电话，得知红球元又开始上涨了，汇率已经从1622上涨到160:1。 心情更好了。 第三天，李帅带着陆益芳过来看望赵宏图，顺带着，陆益芳帮赵宏图输液了，就在家打点滴。 肖苏妍看到家里来这么多人了，连忙出去买菜。 杨晓明几个也过来了。“老赵，感冒好了？我们可是担心死了。” “谢谢，已经好了。”赵宏图扬了扬打着点滴的手。 杨晓明上前摸了下赵宏图的额头，“嗯，确实好了，前两天的时候，都能烤地瓜了。” 哎，可别说，大冬天的，吃一个热乎乎地烤地瓜，真是很不错的。 赵宏图听了后，用力地咽了下口水。 李帅和陆益芳耳语了一下，陆益芳就出门了。 过了半天，陆益芳拿着几个烤地瓜回来，妙目直接瞪得老大。 竟然看到几个人，已经搭上桌子，玩起了麻将。 赵宏图还吊着点滴，一点也不影响玩麻将。 早知道，她还来帮着输啥液啊，麻将是万能药，能治发烧、头痛、腰酸背痛，咳嗽有痰，但最有效的病是手足外伤和骨折，除了呼吸心跳聚停。 肖苏妍从外面买菜回来，看到后，也是不敢置信。 真是轻伤不下火线。 赵宏图讪讪笑道，“输液多的话，身体容易发冷，适当运动，其实蛮好的。” “是啊，是啊，麻将有火，打了不冷，还治病。”李帅帮着说了嘴。 肖苏妍瞪了赵宏图一眼，笑了一声。“是，是，头可断，血可流，麻将不打就发愁？” 前两天不省人事，现在竟然可以打麻将，放心了。 然后和陆益芳一块做饭去了。 第387章 收集筹码 赵宏图连着又分析了两三天红球国的经济形势，八成有把握，红球元的汇率，应该还能进一步上涨。 根据已知道的结果，来推导过程，总能找到一些说服自己的理由。 给港城那边沈万如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联系王兴华，在深城那边放出风声。 如果有买多红球元，现在准备割肉的，可以找钱眼公司。 钱眼公司可以全盘都接下来。 如果当初，和赵宏图单独聊过，是听了赵宏图建议买的，可以在之前买的价钱的基础上，赵宏图给他们百分之五的年利率。 一年到期，赵宏图连本带利把钱给他们，米元。 这比银行的存款都高，也不算亏待了大家。 他们也可以选择，现在就套现，不过就不能给米元，得换成人民币了。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已经开始盈利了。 而且之前的那六千万，也没有全部花完，赵宏图也有钱来收集他们手上持有的外汇。 听沈万如和王兴华这么一说，很多买多了红球元的，倒是有点惊疑不定了。 八月份，红球元是下跌了。 但九月份，九月份，汇率一下子又上来了，15363:1。 十月份和十一月份，暴跌到1622。 十二份，又上涨到160。 最初买的时候，大多是1542左右。 现在还是亏损的。 大部分，生怕和九月份一样，又开启下一轮的暴跌。 卖了至少还能赚一点，比之前割肉出局，或者杠杆太高爆仓的，总要强多了。 决定还是卖给赵宏图算了，卖给赵宏图，多少还能赚点。 但部分贪婪的，听了后，看赵宏图还继续持有，决定跟风，继续持有。 当然，如果想继续持有的，赵宏图也建议大家再等等。 做到这一步，赵宏图自认为，已经仁义至尽了。 事实上，这个消息传出来后。 赵宏图在深城的商业圈子的名声，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高。 本来投资，都是盈亏自负的。 赚了钱，他们也不可能分给赵宏图一点，亏了钱，也怪不到赵宏图头上 赵宏图能这么接手他们亏损的投资，还能给他们盈利。 谁也不能不竖起大拇指，说声赵宏图的好。 真是仗义，仁义无双。 深城宏速公司的局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也是大喜，之前徐奇打不开局面的原因，他也有所耳闻，还想着该怎么样去开拓市场，结果他还没采取行动。 那些工厂企业的老板，就主动找过来寻求合作了。 躺赢。 心里欢喜，嘴上还很遗憾地说道，徐奇真是可惜了。 徐奇得知后，摇头笑了一声。 他并不后悔。 别人只看到他眼前失去了深城宏速公司一大部分的权力和利益。 可谁又知道，失去这些后，他又得到了怎样一个星辰大海。 那可是整个海外市场。 第一次陪着赵宏图去菜都的，有他徐奇，可没有。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赵宏图在菜都那边，随手布局的一个蔬菜加工厂。 最近一个月，出口脱水蔬菜、盐渍蔬菜、冷冻蔬菜，已经成为了菜都那边的创收外汇的明星企业。 听说菜都那边的工厂，又在引进设备，准备生产蒜片、姜粉、水果干片等。 徐奇更是听说，再远景一点的规划，要继续加大食品深加工程度，将来会制造更多成品比如大蒜软胶囊、黑大蒜、蒜粉、蒜片等。 不仅是要比成本谁便宜，还比谁做的产品质量高。 可知，海外的市场，多好。 的眼光，还是短浅了。 京大张玉锋对这些，可是一无所知。 他之前也只是收集了一些赵宏图的资料，但对赵宏图花了多少钱，去做多红球元，一点也不清楚。 后来，也没关注赵宏图的事情了。 甚至，连赵宏图做多红球元，都不知道。 但是，有一个人知道。 那就是胡杰，胡晓波他爸，前人民大学校长。 他虽然没有桃李满天下，但是在深城，还是有几个学生的，在那边也有人脉。 特别是在媒体方面。 当初的一篇文章，《10天集资2000万》。 加上那段时间在深城有消息传播，赵宏图从去年八月份，开始做多红球元，短短一年内，赚了百分之八十。 胡杰就知道，赵宏图在港城，还在做多红球元，至少是有上千万米元。 在十月份红球元比米元汇率是16145的时候，他真的有点想把这件事给爆出来。 但赵宏图当初正好在京城开了一门网红课，博弈论，又提出了一个新理论，国家竞争优势。 特别是国家竞争优势，这特别迎合上面的心思。 炙手可热。 加上赵宏图的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涉及到多少人的饭碗。 胡杰又面临调整。 他还真不敢妄动。 十一月份的时候，红球元下跌到1622。 胡杰看到这个，真的心痒痒，很想在深城那边，找个人把这事给爆出来。 稍微鼓动，深城那边的老板带头，挤兑。 赵宏图也必定无力回天。 胡杰一直在爆还是不爆之间纠结。 爆，赵宏图很大很大的概率over了，而且他们赵家跟着一起下地狱。 再说，赵宏图现在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在上面的口碑，现在非常不错。 又有这么多学者教授给他背书，和魔都、深城、京城的领导关系也都不错。 如果只是一千万米元，就算加上深城一个亿的集资。 政府很可能救他，万一缓过来。 这么大的事情，必定是全国瞩目。 被人查出来，他在其中的作用，他的结局也不会很好。 胡杰还是放弃了。 可是真的很难受。 怎么就没人去把这消息爆出来呢。 深城那些老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你们跟着赵宏图做多红球元，亏了这么多。 怎么就一点脾气也没有呢。 去向媒体举报啊。 胡杰真想去深城，给那些老板好好地上一课。 可惜，他不知道，赵宏图做多红球元的资金，不是一千万米元，而是十个亿。 要是知道，说不定，他冒险也会去做了。 没多久，竟然有消息，赵宏图竟然收集那些老板做多红球元的筹码。 胡杰听到消息了，摔了他一个心爱的杯子，这个隐患，被赵宏图给化解了。 现在那边的企业家的圈子，绝对只会说赵宏图的好。 说不定经过这么一件事，赵宏图都可能成为那边企业家的领头人物。 地位是更加牢固，不可动摇了。 政府，学术圈，媒体，商业，赵宏图的根基，肉眼可见的雄厚起来。 越来越没法对付他了。 胡杰感觉自己有点无能为力，深深地挫败感。 现在，他只有期望，红球国能给力点，红球元别再涨了。 再涨，对你们的出口很不利的。 胡杰真想去红球国，给他们的首相上一门经济学课，教教他红球元继续上涨，会非常不利于红球国的经济发展。 可是，事与愿违，十二月，红球元竟然开始上涨了。 玛德！ 胡杰又摔了一个新买的杯子。 第388章 出国机会 休养了几天，赵宏图又去医院复查了一趟，确实没啥问题了。 赵宏图又回到学校上课。 请假去深城的时候，还是十一月份，回来后，又因为感冒住院了几天，在家修养了几天。 这么一下去，快近一个月的时间就没有了。 十二月中旬都到了。 “赵老师，你回来了？听说你感冒了，好了没有？”看到赵宏图，办公室朱容惊喜地说。 “谢谢，已经完全康复了。”赵宏图都有点不好意思，就一个破感冒，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 说出去，都丢人。 赵宏图把出差回来，带的东西给大家一发。 朱容拿着赵宏图给的从港城带回来的小礼物，挺高兴地。 和赵宏图八卦着他不在的时候，学校发生的一些琐事。 等办公室其他两个男老师去上课了，朱容老师左右看了一下，悄悄将门关死。 赵宏图看到她这样，感觉有点莫名地紧张。 朱老师披着牛顿式的秀发，悄悄滴走到赵宏图面前，然后直接说：“赵老师，你这段时间不在学校，真是太亏了。” “怎么了？”赵宏图不由地身子往后。 “你应该知道，高教授还被聘为米国科罗拉多大学经济系客座教授、米国国际管理研究院客座教授。他这次又接到米国那边的邀请函，要在十二月份，赴米国进行学术交流、讲学与合作研究，本来这次，高教授准备带你去。不过我也是听人的说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说实话，你亏不亏？”朱老师低声说道。 赵宏图笑了笑，对一般的老师来说，确实很可惜，但对他来说，这事也没啥。“没什么，以后机会多的是，我也不着急这一时。” “对了，出国的人选，虽然说已经定下来了，但高教授还没出发，要不你再去争取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朱老师提点道。 这半路要加塞进去，万一把人挤下来，那可是得罪人了。 再说赵宏图也没打算近期出国，特别还是陪着去做访问学者，出于礼貌还是笑着道，“机会以后多的是，再说，我确实对出国暂时没什么兴趣。” 朱老师见状，也不多劝了，摇了摇头，直道真可惜。 咚咚咚！ 朱老师和赵宏图吓了一跳。 赵宏图连忙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赵老师，听说你回来了，高教授有事找你。” “好的，我这就去。”赵宏图回到座位上，拿着笔和本，就去了高教授办公室。 “小赵，你这请假的时间，小半个学期都没了。你的国家竞争优势，已经核稿完了，你拿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还有，英文版的，我也找人，前段时间都翻译好了，你再看看，尽快把修改意见反馈给我。”高教授递过来两本印刷好的《国家竞争优势》。 书上还带着油墨香，应该印刷好没多久。 赵宏图随意翻看了下，大家看来花费了不少心思。 说来也惭愧，这本书，估计用心程度最少的，反而是他了。 “对了，我这次要去米国进行学术交流，你要不要和我一道去？如果想去的话，我再去协调下。”高教授这次想带着赵宏图这本书去米国。 学术交流，是由相关专业的研究者、学习者参加，为了交流知识、经验、成果，共同分析讨论解决问题的办法，而进行的探讨、论证、研究活动。 但归根到底，还要要落在新的学术思想和理论创新方面，有了成果，交流起来，腰杆子都要硬气。 赵宏图的学术成果，就是高教授这次准备的拳头产品。 要是可以的话，这次顺道在那边帮忙联系好出版的事情。 说不定，还可以趁此机会，邀请米国的经济学家来国内进行学术交流。 这对提高我国的学术水准，提升人大的学术地位，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高教授，下次有机会再说，我这学期耽误的课太多了，再请假也不太合适。”赵宏图委婉地拒绝了。 不过，他说的也是大实话。 第一年任教，才担任一门课的讲师，结果前段时间，课题的时候，让人帮忙代课很长一段时间，后面又去深城，又是感冒住院。 总的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杨晓明帮忙代课了。 尽管没人听到人说闲话，但用腚部想一想，也肯定有人看不惯。 要是他还跟着高教授出国，那眼红说风凉话的，不要太多了。 高教授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让他把之前写的博弈论方面的论文，再完善一下，到时候一并交给他。 赵宏图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接下里一段时间，赵宏图除了上课，就是修改国家优势理论和博弈论论文。 就这样，大半个月过去了。 终于在高教授出差前，把事情搞定了。 高教授一走，赵宏图又变成了放养状态。 除了上课，就是和杨晓明几个一起玩麻将。 杨晓明他们没时间，赵宏图就拉着数学系一个老师，一起做论文，研究一种高效率的判断和演算方法。 偶尔还去余老那边和他们商讨麻将组织的事情。 余老他们几个一起玩麻将的，圈子是比较高的，资源也比较多。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经连续发表了几篇很有影响力的有关麻将的文章。 听说在文化和体育等部门的关系，都已经打通了。 而且也正在和米国、红球和欧洲等国家联系，准备和他们的麻将组织，联合进行一次麻将竞赛。 在他们的努力推动下，估计在年底的时候，中华麻将协会就能成立了。 他们下一步，准备在各大高校，组织一次麻赛。 选拔人手，参加明年的国家麻将比赛。 麻将协会和竞赛的事情，有余老几个在操办，现在有没有赵宏图，其实区别也不大。 但是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麻将桌，现在用的自动麻将机，都是红球国的。 余老提议，明年如果召开国际比赛，第一次组织，如果要尽善尽美，最好还是用国产的。 赵宏图是有企业的，对这方面比较擅长，余老就把这事情安排给他了。 也不管，赵宏图现在做的就零售批发和种菜卖菜，和麻将机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反正，这事，就交给他了。 赵宏图接到这活，连忙安排宏速公司的采购人员，让他们去帮忙打听，结果，国内这时候，还没有自动麻将机厂。 赵宏图一拍脑袋，得了，不就一个厂子么，自己成立一个得了。 从中青培训班里选拔了两个人，一个当厂长，一个当副厂长。 麻将厂就设在了京城通州地区。 图友麻将厂。 要做就做最好。 家具好像有“北香河、南顺德、东蠡口、西成都、中南康”的说法。 赵宏图让他们，又从香河找了几个老师傅。 然后联系了水木大学一个机械及自动化的老师，再采购了一批红球国的自动麻将机，准备仿制，而且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389章 顺风之姿 “同学们，今天，战争作为最终解决手段的思维已经被抛弃，人们承认必须和平共处、共同发展，但事实上，各种竞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演越烈。在国际政治、企业竞争以及各个社会集团的利益冲突中，这种紧张的竞争关系都表现得十分充分。 人们之间为什么会产生冲突？如何在相互的利益冲突中取得比较满意的结果？如何在各有利益诉求的同时实现合作？这些摆在人们面前的问题正是博弈论研究的主要内容。 博弈论也将越来越受到大家的重视，为越来越多的人所了解，被越来越多的领域所应用。甚至以后，在这门学科，将出现好几个诺贝尔经济学奖。我希望，这其中，能有我的一个学生。” 赵宏图在忙着麻将的事情，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正经事，继续给学生灌鸡汤。 都十二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假了。 “好了，这学期和这门课，也快结束了。这学期，你们写篇论文就不用期末考试了。”赵宏图这次上完课后，给布置了一个大作业。 “同学们，说起这个大作业，我就想起一个故事，1951年，香农的信息论是一门重要的课程，麻省理工学院学生霍夫曼选了这门课，在上信息论课程的时候，教授也是和我刚才说的话一样，结果这门课有一个学生，叫霍夫曼，一听不考试，这个好啊！在期末论文中，根据教授给的题目，霍夫曼提出了大名鼎鼎的霍夫曼编码。” “我也希望，嗯，不多说了，你们懂的。” 效果也很明显，看那些学生，恨不得今天就写好大作业，后天就获得诺贝尔奖。 一月，红球元比米元汇率暴力上涨，从160多直接上涨到15230。 沈万如知道赵宏图在京城，获取信息不是很便利，第一时间把消息传了过来。 赵宏图大喜。 他自己投资的利润，一个月就从亏五千多万，变成了赚一千多万米元。 而正好上个月，赵宏图还让沈万如他们从深城的那些投资者们手上，收购了一些他们的做多外汇，也有五百多万米元。 他们有些人也是加了杠杆的，五倍，十倍，十五倍的都有。 汇总到一起，资金有6000万米元。 赵宏图仗义，买入他们的外汇，是他们当初投资的本钱加百分之五的年利率。 就这，赵宏图也多赚了73万米元。 别人对他还感激不尽，都觉得赵宏图这人不错。 对赵宏图的评价也是非常高的，不仅眼光准，为人还仗义。 一举奠定了他在深城企业圈的地位。 王兴华和徐奇他们几个，多少也知道，赵宏图在港城那边有投资做多红球元，但他们不知道，赵宏图玩的那么大，借了那么多钱，一下子扔进去了十个多亿米元。 如果王兴华知道的话，上个月的时候，估计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了。 跟不跟赵宏图干，都两说了。 而要是公司内部的人知道，估计会人心涣散，走了一大批。 正因为他们不知道。 徐奇现在兴致勃勃地在筹划蔬菜出口的事情。 港城那边的出口，已经完全谈妥了。 他现在正准备以深城为根基，港城为支点，打开大马、新家坡等东南亚市场。 深城安邦批发市场，在开门红的基础上，温度不降，反而是越来越红火了。 特别是赵宏图那次去深城打通港城市场后，甚至有港城那边的批发商闻讯而来批发市场采购蔬菜。 而宏速公司，也因此打通了港城配送蔬菜的业务。 在接手宏速公司后，他的手段可不是那么温柔，和同行之间，抢业务连拳头和棍棒都用上了。 不但站稳了深城本地以前的配送市场，每天都有新增客户。 而且通过深城本地客户介绍，在港城那边，也是攻城拔地，侵略如火，占领了很大一块地盘。 不仅是往港城那边配送蔬菜，而且从港城那边进口调味品等。 这时候，港城数万家制造工厂向内地转移，其中一半多落户在距离较近的珠三角地区，这就使得港城与珠三角的信件往来变得频繁。 不过，由于两地分属不同关税区，邮寄需要两三天时间。 很多急件第二天就要，报关一星期，谁能等得起？ 宏速公司因为往来港城和深城比较多，开始有老板委托宏速公司帮忙捎带信件和货物。 开始为了维护客户关系，也是友情帮忙了不少次。 因为他帮忙送达比较及时、准确、高效、安全、人性。 委托他帮忙的老板越来越多，还有人给他塞红包。 这时候，想起了，当初他师傅杨sp和他说过，“物流这块，将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在未来，也是我们潜力最大的业务。” 可不敢接收别人的红包，别因小失大，丢了位置，那多亏啊。 但他也从这里边，看到了商机。 他立马和赵宏图联系，汇报了一下这个情况。 赵宏图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识人之能。 的这种能力和眼光，以后绝对有顺风之姿。“尚昆，对于你这个想法，我是大力支持的。我这有三条路供你选择。第一，你自己出来单干，我借给你100万元作为启动资金，以后你啥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就好。” “赵总，我错了，如果你觉得我帮别人送货不合适，我以后不揽他们的就是了。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这辈子，我跟定你了。”听了，背后冷汗都下来了。 赵总这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觉得我有二心？ “尚昆，我是认真的，帮忙送货，这以后绝对是非常有前途和钱途的事情，如果你能把珠三角快递市场抓在手中，以后绝对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赵宏图说道。 说实在的，快递业务，他都有点心动。 但现在摊子那么大，赵宏图也没法分心，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发现了这个商机，就能抓得住。 “赵总，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说不定，还在街上混呢，人憎鬼厌的，没人看得起。不管这个所谓的快递以后市场有多大，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斩钉截铁地说。 “你听我说完，第二条路，就是我出一百万，占股百分之十，你占股百分之九十，也是做这个快递业务。不仅仅是你这样，以后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只要有人愿意出去创业，也都是这样。”赵宏图说道。 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他是不会把股份分给下面的人。 但他鼓励他们自己去创业，现在中青班的很多人，他准备明年的时候，就放出去一批想创业的人，借给他们钱，让他们去开农贸市场，去开食品店，开小超市，开饭店。 “赵总，第三条路呢。”觉得自己今天不应该和赵宏图汇报，怎么看这意思，赵宏图好像要逼着出去自立一样。 “第三条路，就是我再成立一家公司，宏昆公司，主营快递业务，人员你从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抽调一部分，再招一些，目前主要是港城和珠三角之间的业务，由你任老总。”赵宏图缓缓说出。 “赵总，我选第三条路。”说道。 “行，那安邦批发市场，我安排人过来接替你。以后你负责宏昆公司，还有宏速公司的配送业务。”赵宏图如此安排。 哎，只是把深城宏速公司的配送业务交给来负责，他回报给自己一个顺风。 属下也太能干了。 这真是的。 赵宏图摇摇头，然后从京城，挑选了一个人去接任的安邦批发市场老总的位置。 第390章 一路顺风 快递，赵宏图一开始配送蔬菜的时候，就在谋划了。 但迟迟不敢加以实施。 一方面是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都不完善。 运输条件不具备，运营成本和技术手段，都太受限了。 最关键的是，一个行业的爆发式增长，往往受益于相关政策法规的调整。 现在政策缺失，就算勉强去做，那也处于灰色地带，受到各种条件的制约，发展起来比较艰难。 后世，直到2004年国家发布了《关于促进我国现代物流业发展的意见》，从税收政策、土地政策、市场秩序等方面明确了物流产业发展的政策取向。 2006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这是快递真正兴起的重要原因。从运输、储存、装卸、搬运、包装、流通加工到配送，每一步都严格可靠。 2009新修订的《邮政法》开始颁布实施。首次将快递业务纳入调整范畴，明确了快递企业的法律地位，极大地释放了市场主体的发展活力，为民营快递企业打开了大门，让快递业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 也就是说，现在的快递业务，以国有为主。 而民营快递公司，1993年，王伟带领6个人在岭南成立了顺风速递，靠人背肩扛，往来于港城和内地之间，主要运输商务快件、商务票据、产品样本等。 同年，深通快递成立，创始人带领一群小伙伴，也是靠人背肩扛，往来于魔都和江南一带运输商务快件。 1994年宅急送成立。1999年韵达速递成立。2000年圆通速递成立。2002年中通快递成立。2003年百世快递的前身汇通快运成立…… 领先一步是先进领先两步是先烈。 这才1986年，赵宏图还真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但既然在深城那边开始了这个业务，赵宏图没有把这个业务给割掉，不去做的道理。 反正，那伙，头脑灵活，还能打，可以试试。 不过，王伟就可惜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成为大佬。 赵宏图把后世的一些快递的服务理念，也都一一传达给了。 “赵总，服务第一，利益第二，统一标识，统一理念，次日必达，注重包裹保护只是凭借这些理念，宏昆快递肯定能火爆起来。”一小半恭维，大部分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有些其实在宏速公司都已经开始实施了，但蔬菜配送和包裹快递还是有些区别的。 作为资深的宏速公司配送出身的专业人士，也不是不懂配送里边的行当。 知道怎么做，和带着大家一起做，那是两种概念。 建立一套可行的制度和运行模式，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度。 由于市场需求旺盛，宏昆物流快递业务上线不到一周，包裹配送领域一天的揽件数突破了一万！ 当然，创业是艰辛的，也是充满激情的，上到，下到普通员工，每天早出晚归，每一个人都像疯了一样的工作，有的员工磨破了十几个背包和拉杆箱，有的员工翻烂了几十张地图，还有的员工，因为着急送货出了车祸…… 可以说，创业初期，和他的团队就是在拿命拼事业。 私人包裹数量如此之多，也是赵宏图和始料未及的，说明这个需求在民众中一直存在，只是之前没有会社去做。 至于国营的，在港城回归前夕，国企单位“华铁快运”才联络港城海关，希望打开内地至港城的快件市场。 当然，有利益的事情，就有人去干，运送快件服务，还是有很多人在做的，被称为水货佬。 但宏昆公司在宏速公司的基础上，服务标准和管理模式，比竞争对手先进了不止一点两点。 加上有宏速公司的蔬菜水果等食品配送，运输条件也比其他人强，成本相对较低。 诸如首单，次单减免，宏昆物流专属会员享受更优质的服务等创新理念多如牛毛，低价收割抢滩也不要太容易。 其他的竞争对手，并没有先进配套的运营理念，价格上也没有优势，根本就无法阻挡宏昆公司的超速崛起，抢夺他们的立足之地。 赵宏图另一个突破性的创意做法是将快递收货和寄送点放置在那些随处可见的蔬菜粮油店，而不是设置专门的寄件收件中心。 这么一来，有蔬菜水果店面的宣传，而且网点繁多，一下子就打出了名气。 当然，后续的网点建设，也是必不可少的。 赵宏图肯定要把触角伸到珠三角的每一个角落。 “老赵，你说让我不要扩大批发市场的规模，但那苏福记食品厂、宏昆公司、图友麻将厂这些，是不是？”王兴华已经从岭南那边回来了，回来后又听说赵宏图建了一家生产麻将的工厂，不由得有点郁闷。 趁着菜篮子工程的政策红利，王兴华是准备在各地建立批发市场的。 可赵宏图一直不允许，说要把重心放在生产基地上。 但赵宏图他自己，又是干啥呢，天天瞎折腾。 喜欢玩麻将，在学校成立麻将协会，在国内成立麻将组织，现在竟然还麻将桌生产了。 老赵同志，你有点飘啊。 “兴华，苏福记食品公司，这是为我们的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做自己的自营产品，参考下国外的大的配送公司和超市，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自营产品。而且，投入也不多，收益好像还不错。”赵宏图说道。 苏福记食品厂在陆益杰等人的努力下，租赁了一处场地，从手工糖果和饼干加工，到从食品厂收购二手淘汰下的生产设备，进行糖果加工。 从1986年10月1日起，国营企业招用工人，“面向社会，公开招收，全面考核，择优录用”；必须实行劳动合同制，废止子女顶替等制度。 在这个规定出来之前，早就有消息灵通的听说职工退休不准子女接班了。 大批的职工为了给子女接班而退休，年龄不到的就想方设法办病退，为的就是让子女接班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颐兴食品厂很多老职工，也是这么出来了。 一大半加入到苏福记食品公司。 有熟练地工人。 有张洪波和张桂梅这样的懂技术的糖果大师，也有杨晓峰这种懂营销的。 又有宏辉超市这么一个大的平台，销售渠道畅通。 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食品厂的效益，不是一般的好。 陆益杰就是猪，也能被下面几个人带飞了。 事实上，苏福记食品厂也没有让赵宏图失望，公司成立第一个月就开始有了营业收入。 他们一开始也没有往宏辉超市铺货，反而面向农村市场。 从酥糖开始，逐步扩展到开发硬糖、巧克力、奶糖等品类的产品。 很快就在京城的糖果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第391章 自圆其说 “苏福记食品厂，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王兴华说道。 食品厂现在的收益还是非常不错的，就算不说收益，也不提食品厂是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的供应端。 它也安置了诸如陆益杰等一批批发商的亲戚。 宏速公司那么多合作伙伴，总有一些人不愿意或者不适合做蔬菜批发生意的，自然想试试其他的行当。 而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就是他们的首选。 就业门槛低，发展空间大。 也有一些人不适合这两个公司，这时候，食品厂就可以帮着安置一些了。 食品厂，说出去，那也是非常体面的工作。 王兴华对食品厂没有意见，但对其他的两个，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 “尚昆做的快递业务，这个是最新的报表，你来看看。”赵宏图递给王兴华一本账册。 王兴华前段时间去各生产基地巡查，回来后还没细看宏昆快递的资料，一听说赵宏图成立一个麻将桌的生产厂，就立马过来找赵宏图了。 “老赵，你让尚昆做的那个快递业务，没想到这么火爆，一个月看样子，利润至少有十多万。”王兴华在看到宏昆物流公司的财务报表后，也不由得感叹道。 赵宏图这人，真是一个经商的天才。 赚钱的事情，对他来说，好像是随意而为之的小事。 貌似只要他想做什么，随便一指点，就能点石成金。 赵宏图轻轻笑了下，王兴华这么震惊也很正常，毕竟他不知道，自己是个穿越者，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宏速公司的基础上，指点一家快递公司，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这个领域，以后起码有上千亿的市场空间，尚昆要是做好了，以后宏昆公司自己买飞机，都有可能。”赵宏图笑了笑，十几万一个月就满足了，这才到哪里啊。 王兴华摇了摇头，还买飞机，怎么可能呢。 赵宏图有点太飘了。 “我知道你是对我建立一个麻将生产厂，有点意见。”赵宏图说。 苏福记食品厂和宏昆公司，多少和现在的主业，还是相关的。 但麻将厂，怎么也和食品扯不上关系。 在他的眼里，肯定有不务正业之嫌。 王兴华没有说啥，但事实上是默认了。 “我最开始成立麻将组织，就是想试探下，看看国内现在对成立各种组织是什么态度。如果麻将组织都能成立，那下一步，我们将成立蔬菜协会，水果协会，食品协会等等。到时候，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将成为食品行业的标杆企业，直接影响行业的发展方向。”赵宏图道出来他的真正意图。 麻将组织，也可以当成游戏之作，这个成不成，都无所谓。 不让成立，那也没啥影响。 别人最多说赵宏图年轻人，爱玩是天性。 但要是麻将组织都可以成立，那其他的协会，自然也没有问题。 而且，麻将组织，还可以拓宽赵宏图的人脉。 做生意，很多行业，做的其实就是人脉资源。 王兴华不置可否，尽管不知道这是不是赵宏图的初衷，但赵宏图愿意和他解释，他还是很欣慰的。 “麻将生产厂，也是被余老给逼的。你有没有关注过红球国，1985年市面上就有了大量的麻将漫画，还有麻将联盟，要是能生产出来好一点的麻将桌，也可以用来出口赚点外汇嘛。”赵宏图说。 最开始准备生产麻将桌，他还没想这么多，后来一调查，才发现，红球国竟然有差不多六分之一的人喜欢玩麻将。 这是多大的一个市场啊。 这时候，红球元升值，红球国处在繁华的泡沫时代，多么利好出口到红球国啊。 赵宏图在菜都的食品加工厂，加工蔬菜出口红球国和棒子国，为菜都赚取了不少外汇。 深城那边，蔬菜出口到港城，外汇也是源源不断。 京城这边，看到了也极为眼红。 就这几天，京城外贸部门，也是来找过赵宏图的。 明里暗里点了赵宏图，也要在京城弄一些蔬菜加工厂，或者其他的产业，要赚外汇啊。 “全自动麻将桌都是红球国发明的，他们的技术比我们先进多了，还是算了。”王兴华摇了摇头，根本就不信。 不过，图友麻将厂其实也投资没花多少钱，就几十万而已。 王兴华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希望，赵宏图不要太分心了。 他真担心事业做这么大后，赵宏图迷失了方向。 “老赵，你让李秋丰组建的研究所，现在人员基本上也到位了，你看什么时候举办成立仪式？”王兴华也没有继续纠缠麻将桌厂的事情。 香菇不用重锤，王兴华相信赵宏图能明白他的意思。 “就元旦那天。人这么快就找齐了？”赵宏图有点意外。 农业技术人员，在哪里都是宝贝疙瘩，这可不是很好找的。 “嘿，老赵，说起来，这还多亏了你。你在农业经济方面，做的几个课题，被不少专家肯定，在学术界影响很大。不少人，都是冲着你来的。”王兴华笑着说道。 宏速公司，虽然名气不小。 但员工的平均学历，估计也就小学毕业。 很难招一些有学历的人才。 之前，费尽心思，花不少代价，才能挖一些中专毕业的人来。 大专，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可没想到，赵宏图在人大当老师后，学术界的名气不小，吸引了一波大学生。 听说宏速公司准备成立一个农业技术方面的研究所。 待遇还非常不错。 又有机会，和农业发展研究中心、社科院等大咖有接触。 不少大学毕业生，离职来投。 这就是名望的作用。 照这样的趋势，要是赵宏图的名气更进一步，说不定宏速公司以后的管理层，都可以用上大学生了。 想起这个，王兴华就很兴奋。 他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以后能管大学毕业生。 “深入到田间地头的那种技术人员，有没有？”赵宏图问道。 一些学生兵，要想真派上用场，还至少得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才行。 这时候，最好有一线的农业实践家，理论加实践，才能出成果。 “这个很好找，前段时间，不是不可以接班了么，有不少人想方设法让自己家里人接班了，正好被我们赶上了。”王兴华觉得这个政策，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 今年九月份的时候，他还和赵宏图抱怨，太缺人了。 可没多久，国家就出台这么一个政策。 社会上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人才，赵宏图的公司，待遇这么好，根本就不愁招不到人。 不过，这些人，还得在公司锻炼上一年左右，熟悉公司的运行模式，才可以派上大用场。 第392章 二姐怀孕 “老赵，马上就要年底了。小年的时候，要不要搞一个迎新晚会？”王兴华提议道。 很多的工厂，一般小年夜晚上，厂工会组织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 前两年，宏速公司和宏辉超市等，人员也不多，年底又忙，公司也没有组织年会。 但今年，公司大扩张，宏辉超市都开了好几家门店了，食品厂，麻将厂，研究所，一家家单位都成立了。 走了很多老人，有很多老人，都去魔都和深城开拓市场去了。 也新进来了很多人，有一些管理岗位，都是今年提拔起来，有的是从别的地方挖过来的。 他们有很多和公司的高层，都很少打交道。 有些甚至都不认识赵宏图怒。 这时候搞一个迎新晚会，让大家聚聚，有利于提升公司的团聚力。 大过年的，热闹热闹，确实很有必要，但赵宏图想了想，“年前大家都很忙，今年就算了。让厂工会给大家多准备些年货，年前，我和你一起去各地到处走访一下。” 赵宏图和王兴华又交流了一下公司的有关工作，年底了，也没啥大事，公司也不会在这时候扩张，重要的还是稳住，别出乱子就行。 …… 高教授年前好像回不来了，赵宏图除了正常的上课，也没人给安排其他的活。 甚至是学校期末组织的考试，不知道为什么，也没给赵宏图安排监考的任务。 博弈论这门课，没有安排考试，大作业都收了上来。 赵宏图看了下，大部分都循规蹈矩，但只要交了作业，言之有物的，赵宏图也都给了一个良心分数。 有几份作业还有点新意。 赵宏图也都给他们提了意见，给他们点名了改进的方向，深入一点，可以作为论文发表。 要是真发表了论文，不管是出国留学，还是奖学金、三好学生等各种奖项，多少也有点用处。 赵宏图的这种考核要求不严，上课还经常性的插科打诨，自然也更加深受学生的喜爱。 甚至有学生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问道：“赵老师，你下学期要开什么课，我们去选修。” 可惜，赵宏图也不知道。 只是他更加不知道，还有学生向学校提议，让赵宏图多开一门课。 如果赵宏图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估计他会早点明白，好人不好做。 他就一门课，早早就结束了。 其实早就可以放假了。 但肖苏妍是班主任，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比较忙。 赵宏图于是，每天都还来上班，躲在办公室喝茶看闲书。 正看着《西游记》入神，想着西游记里边，还有很多团队管理的学问。 《西游记》中的唐僧团队，分别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唐僧起着凝聚和完善的作用，孙悟空起着创新和推进的作用，猪八戒起着信息和监督的作用，沙僧起着协调和实干的作用。 一个理想的团队，一个坚强的团队，也许应该有这四种角色：德者、能者、智者、劳者。 德者领导团队，能者攻克难关，智者出谋划策，劳者执行有力。 “赵老师，有人找。” 赵宏图被惊醒，正好看到刘琪在办公室门口。 “姐夫，怎么了？”临近年底，应该比较忙，赵宏图看到他来找自己，也有点意外。 赵宏图和他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点的地方。 “宏图，你姐怀孕了！”刘琪说。 “真的？！恭喜姐夫了。咱娘知道吗？”赵宏图听到后，心里很欢喜。 因为二姐头胎生的女儿，在婆家还是受了点气的。 苏燕华对此，有点抱不平。 要不然，结婚后，再怎么样也不会住在赵一俊分的宿舍里。 说出去，好像刘琪上门一样。 但老家那边都重男轻女，肚子不给力，就算去撑腰，也不能解决问题，毕竟赵红兰现在是老刘家的人。 苏燕华也不可能和他们一起过日子呗。 所以，苏燕华一直想要二姐赵红兰再生一个。 如果第二个还不是男孩，那就生第三个。 就不信，老赵家的闺女，还不能生男孩。 “我和她说了，她让我先把你姐送回去。等年后，显怀了，去东赵村那边住着。等孩子出生了，再来京城。我准备这两天送她回老家，这段时间，想让你帮着照顾下刘媛。”刘琪笑着说道。 现在生孩子，管的比较严。 不过，东赵村那边，有赵老爷子在，生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最多罚点钱而已。 但他现在，也不缺钱。 现在他真的很庆幸，当初能跟着赵宏图来京城闯荡一番。 不然，这个孩子就算怀上了，也不一定有底气能要。 “好的，刘媛我来照顾，你们先回去，过几天路上人就多了。再多带两个人跟着你们回去。路上也照应着点。”赵宏图说。 “嗯嗯。”刘琪连忙点头。 “男孩还是女孩？”赵宏图问，这个问题很关键。 “还不清楚，现在还太小了。等年后，让东赵村的陶神医把把脉，就知道了。”刘琪的嘴巴就没合拢过。 “村里？”赵宏图印象中，还真没这个印象。 别找一个赤脚医生，到时候没事给自己二姐捣鼓出事情来。 “你忘记了，你小时在村里，山上和人去放牛的时候，去摘野果，摔下来后腿断了，还是陶神医帮你治好的。”刘琪也是听赵红兰说的。 不过，陶医生在十里八乡，还是很有名气的。 “真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赵宏图有点不可置信，他只知道，自己的腿上，一点疤痕也没有。 阴天下雨，不管天气怎么变化，也没有一点提示作用。 “我听你二姐说，当初陶神医拉着你的腿，一抖，然后敷了几天黑乎乎的草药，你就没事了。”刘琪双手比划着，好像他化身为接骨神医了。 “那下次回去，得好好谢谢人家才行。”赵宏图知道这回事了，肯定也要有所表示。 真没想到，村里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正骨医生。 这要在后世，搞不好要开刀动手术。 万一要碰到一个水平不高的，搞不好一辈子都被毁了。 赵宏图记得，上辈子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当初打篮球的时候，把腿给摔断了。 可去医院的检查，医生拍片后，竟然说没事。 说敷点药就好了。 可休息了大半个月，一点也不见好转。 后来换了一家大医院，重新拍片，才发现，骨头都断了。 最后尽管治好了，受伤的脚还是不能用力，平时走路都一脚高一脚低的。 “不用的。咱爸妈早就感谢过别人了。再说，陶神医哪年没有治很多人，根本就没必要。不过，也就因为这事，咱妈和老爷子闹了，后面再也不回老家过年了。”刘琪说道。 赵宏图还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说法。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娘一直没生男孩，苏燕华和自己奶奶，婆媳之间关系不好才这样。 可赵老爷子好像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就算耳根子再软，关系也闹不到这个程度。 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在。 难怪看赵长青老爷子，对自己比对其他的孙子，都要好很多。 之前还以为是自己有出息，才另眼相看。 第393章 火爆糖果 刘琪带着两个员工，一起送赵红兰回家了。 赵宏图把刘媛接到自己家里，和肖苏妍一起，三个人倒是像是一家三口过日子。 每天早上，赵宏图骑着自行车，送刘媛去学校。 白天偶尔去各公司转转，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晚上，给刘媛辅导功课。 可是，辅导小孩写作业，真会让人心态爆炸。 明明很简单的题目，就是不会做，讲了又讲，还是弄不明白。 赵宏图四十米长的大刀也削不动她那015米的铅笔。 九九四十五？ 你生气不？ 赵宏图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的身体里边涌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没忍住，动手揍了刘媛一顿。 刘媛眼泪汪汪，满腔怨气，满是委屈，她也不想这样啊。 肖苏妍把刘媛揽在怀里，狠狠地瞪了赵宏图一眼：“哪有你这么教孩子的，赶紧做饭去。” 赵宏图尴尬的笑了下，你辅导她数学作业后，你就知道了。“媛媛，舅舅和你道歉，不应该打你的。” 刘媛嘴角抽抽，头扭了过去不搭理赵宏图，生气了。 用力在作业本上写下了，委屈的事，然后眼泪扑的滴在了作业本上。 赵宏图看到后，也慌了，就轻轻地动了下手，怎么就这样了。 连忙安慰道：“媛媛，明天舅舅给买鸡腿堡牛肉堡大薯草莓圣代蛋挞奶茶奶油爆米花土豆泥奥尔良鸡翅劲爆鸡米花老京城鸡肉卷红豆菠萝苹果派。” 刘媛抽泣了两下，终于不哭了。“鸡腿堡牛肉堡大薯草莓圣代蛋挞奶茶奶油爆米花土豆泥奥尔良鸡翅劲爆鸡米花老京城鸡肉卷红豆菠萝苹果派是什么啊？” “我说一遍你就记住了？”赵宏图都惊呆了。 “这很简单啊。”刘媛接着又重复了一遍。“舅舅，说话要算数哦。” 赵宏图看了刘媛一眼：“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这个记住了没？你说出来试试，要是这个你还会，你想吃啥，舅舅都给你做。” 这个是20年代由相声演员李德钖所编的一段贯口相声《报菜名》。 赵宏图可是硬生生地背了大半个月才记住，这时候，一口气，南北大菜，满汉全席，好几十样，好几百样，趟趟趟趟，快而不断地说了出来。 肖苏妍张大了她那红润娇嫩的嘴唇，还真没想到，赵宏图还有这本事。 谁知道，刘媛两眼一闭，头轻轻地一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 竟然一字不落，一口气也停顿，给说了出来。 赵宏图震惊了，这娃，记忆力这么好，怎么数学上那么不开窍呢，九九四十五，这是怎么想的。 “媛媛，9乘以9等于多少？” “八十一呀。”刘媛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还大学老师呢，这个都不知道。 赵宏图牙板又开始酸痛了。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么，怎么做题的时候，脑袋就不转弯了。 肖苏妍抚摸着刘媛地脑袋，对这孩子，爱极了。 刘媛依靠在肖苏妍怀里，“舅舅，刚才说的，我都想吃，一天吃两道，不，三道菜。” 肖苏妍在一旁接话，“是的，是的，我也要吃。” 赵宏图：…… 你们还真敢想。 晚上，赵宏图给弄了两道刘媛最爱吃的，拔丝地瓜，拔丝香蕉。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赵宏图完全成了家庭煮夫。 辅导功课的事情，都由肖苏妍来负责。 期末考试，肖苏妍老师班上考得非常不错，她所在的班，每门功课的平均分都是全校第一。 但刘媛这孩子，语文全校第一，数学刚好及格，整整六十分。 就凭他九九四十五的能耐，赵宏图真怀疑，是不是他老师照顾了一分。 马上就要过年了，因为刘琪不在，赵宏图准备去超市看看，在门口，和保安拉起了家常。“过年给家里孩子们都买新衣服了吗？公司给发的年货怎么样？” “买了，腊月初的时候，就给老婆买了布，今年家里的孩子们一人一件新衣服。公司的年货也非常好，有米有肉，有瓜子糖花生之类的的，这群小兔崽子，等过年的时候也不知道还能够剩下多少，我和你说我们家的小崽子，家里但凡有点吃的，你藏哪都藏不住的，都能够给你找出来。” 提起家里的事，宏辉超市门口的保安也是一脸的幸福，他工作，不就是为了家里的妻儿老小嘛。 “哈哈，我小时候也这样，我爸把糕点藏在门框上，让我用竹竿一下子就给捅下来了，撒了一地，我爸按着我就是啪，啪一顿打。”赵宏图说着，保安满脸的不相信。 赵总这大老板，文曲星下凡，怎么可能干这些熊孩子办的事呢。 “不相信，真的，我跟你说……”赵宏图又说了几件脑海里记得的小时候的事情。 “赵总，您看能不能再给大家发点苏福记的糖果？”保安看着赵宏图很好说话，忍不住说道，说完，舌头还不由自主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苏福记的糖果有这么好么？ “这没问题，到时候我和王总他们说一下。今年咱们的员工，每人都有。”赵宏图一听，这多大的事情啊，立马就同意了。 赵宏图和保安聊完后往超市里边走去。 快过年了，超市里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超市里边，到处悬挂着红色的年节宣传，下面都有一句话，吃了苏福记，才有过年的感觉。 好像不买，都是对年节的不尊重。 时不时看到有人拿着苏福记的糖果，喜气洋洋的。 看样子，非常畅销。 散装的糖果，红色的包装纸，象征着过年的喜庆，完全切合这吉祥如意的年节氛围。 色彩搭配的恰到好处，完全置于人的视觉中心，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一下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设计新颖时尚的外包装，看上去就非常精致，有品味和品质。 对比其他的糖果包装，要是赵宏图自己，就算苏福记的糖果不好吃，冲着这包装，也要买回家，放在家里待客。 这多有面子啊。 超市里边苏福记所在的糖果货架上，好像是空的。 这时，有员工往货架里边倒上苏福记糖果。 糖果都还没完全放在货架上，就引起了人群疯抢，好像晚一会就没有。 确实是晚一会就没有了。 赵宏图觉得大家都疯了。 就一个糖果，还要花钱的，有必要么。 吃什么不是吃啊。 他却不知道，苏福记糖果，刚在超市上市，就立刻引爆市场。 就连那苏福记糖果大礼包，价格并不实惠，上市后都非常畅销。 华国味，新国潮，过年买苏福记糖果。 拿出去送礼都不丢分。 比那些麦乳精和罐头，强多了。 苏福记糖果一炮打响，供不应求。 糖果厂，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都跟不上销售的节奏。 此后，苏福记的年糖成为春节前超市卖场年货品类中的重要主角，成为深受老百姓喜爱的产品。 一举奠定苏福记在糖点行业的不可动摇的领先地位。 第394章 挖墙狠人 苏福记糖果，才几个月，就彻底打响了自己的品牌。 说实在的，赵宏图根本就没有这个心理准备，看到后，非常地惊讶。 这是赵宏图所有产业里边，投入的精力最少，付出和收获比最高的。 开这个食品厂，赵宏图很大程度上，是看在李帅的面子上，看在陆家一直以来，对赵宏图他的照顾上，给陆益杰锻炼用的。 成功了，固然欢喜。 没成功，那也无所谓，只要能让陆益杰得到锻炼。 当然，能成功，那是最好的。 从颐兴食品厂出来的杨晓峰、张洪波、张桂梅几个人，之前也都是颐兴食品厂的中低层。 杨晓峰还成为了宏速公司中青班的员工。 张洪波和张桂梅，是当初自己树立的典型人物。 就一起锻炼培养好了。 几个人，没有一个之前有过高层的经历，更别谈什么管理能力。 赵宏图从没有奢望，这几个人能折腾出多大的场面。 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赵宏图只不过是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徐福记的故事，和苏福记的几个说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徐福记是徐家四兄弟1978年成立于弯弯的企业，最开始他们几个是走街串巷卖糖送货的。 人们都对这四兄弟印象很深，因为他们每次送货的时候，都会随身带一块抹布，送完货就主动帮商店老板擦柜台、整理货架，就因为这个小细节，他们很快打开了销路。 来大陆之前，徐福记已经在岛内做了14年的糖果，被业内誉为“金字招牌“。 在1992年在莞城成立，一直到2014年，徐福记连续17年在散装年糖和包装年糖市场位居第一，年销60亿，是当之无愧的糖果一哥。 而现在，新年糖这一招式，被第一次走这个概念的苏福记，直接给走通了。 不知道六年后，徐福记在岛内的原材料价格开始上涨，泡沫经济的冲击下，利润开始下滑的时候，涌入大陆市场后，还能不能站稳跟脚，活下来。 赵宏图想到，当徐氏四兄弟，抱着来大陆市场上捞金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一个食品巨人就在他们面前，那种感觉会怎么样。 带着这种极度兴奋地恶趣味，赵宏图从超市出来后，前往苏福记食品公司。 “赵总，您来了，请进！”食品厂的门卫，看上去好像很熟悉。 这不是当初颐兴食品厂看门的么。 好像还是颐兴食品厂当初保安里边，最负责的那个。 赵宏图和他点点头，带着郭森就往厂内走去。 一到办公楼下，几个厂领导已经在楼前等着他了。 赵宏图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但肯定是早有准备。 陆益杰、杨晓峰、张洪波、张桂梅几个，赵宏图很熟悉。 但他们身后，大部分的人，赵宏图看了也非常熟悉。 他们之前都是颐兴食品厂的中层管理人员，而且都是当初能力比较强的那些。 还有一些，赵宏图没见过面，估计也是从其他食品厂挖过来的。 杨晓峰还真是下手够狠的。 这才几个月没见，感觉陆益杰变化的非常明显。 赵宏图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益杰还有点放不开，脸皮子有点薄，小孩子心性。 后来，结婚了，不想和家里父辈和两个哥哥一样，在蔬菜批发里边找饭吃。 不知道这是他的想法，还是陆大川想为家里能多一条财路，或者是和陆益杰年龄相近，关系比较好的陆益芳给出的主意，甚至是李帅在背后支招。 陆益杰想出来和赵宏图混出点名堂。 但看得出来，陆益杰只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能力上，在经历方面，还无法撑起他的远大理想。 可现在看上去，颇有一番成功企业家的风范。 社会实践真是锻炼人的最好的方式。 难怪上辈子赵宏图的高中同学里边，混得最有出息的是那几个努力学习，考不上好学校，就回家继承家业的。 赵宏图有一个高中同学，大专毕业后，家里给了一笔钱，让他去创业。 拿着几百万资金练手，第一次，理所当然地失败了，但一次不成功，那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第五次，他终于成功了。 而且一次，就把前几次失败后，亏的钱，都赚回来了。 陆益杰可能是跟着陆大川身后培养了一段时间，也可能是赵宏图给安排的几个副手，都有一手，比赵宏图那个高中同学要强很多。 第一次就成功了。 尽管苏福记食品公司是赵宏图自己的。 但创业成功的经验，那是陆益杰自己的。 有着从无到有，建立苏福记这个糖果品牌的履历。 如果他家里再帮着他疏通下关系，直接去某个小型国有企业当领导，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如果他现在想自己出来单干，也不会像当初的时候，只是想着做一番事业，但不清楚自己想干啥，能干啥，怎么干，要强很多。 陆益杰、杨晓峰、张洪波、张桂梅，都很忙。 赵宏图也不多耽误他们太多的时间，“苏福记的糖果，我尝了一下，非常不错，也去超市看了下，非常火爆，大家表现的非常不错。” “益杰，过年前，福利和奖励，也都要跟上，让大家都跟着过一个肥年。还有，宏速公司、宏辉超市、苏福记等公司员工，每人都再发一份苏福记春节大礼包，货款问各公司的财务要。” “我发现，零食市场还比较匮乏，口味也很单一，人们选择也不是很多。洪波，我看咱们的糖果，酥心糖是主打，可以在酥心里边再做点文章，多推出来一些糖果的种类。当然，如果现在来不及，那就明年过节的时候再加。一定要保证糖果质量。” “另外，我去超市看了下，对营销方式，再提出来一点建议，所有同类商品全部一个价，各种各样的糖果，让消费者可以随意选择。” 杨晓峰听到赵宏图说完，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简单的营销策略，自己就没想到呢。 这样一来，绝对可以大大刺激了人们的购买欲望。 赵宏图简单表扬了一下，提出了一些建议就走了。 快过年了，他也准备回家过年了。 赵宏图走后，听到苏福记食品厂内，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不知道陆益杰是怎么激励的员工，但肯定是离不开发钱，发东西。 赵宏图仿佛还听见了很多熟人的声音。 好像就有，他第一次去颐兴食品厂生产车间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吃糖果的阿姨，还有其他生产车间的工人。 苏福记食品厂，这是在颐兴食品厂那边，挖了多少墙角啊。 第395章 就这么被定婚 颐兴食品厂上到食品厂的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下到门卫，都有人被他们给挖了过来。 赵宏图还真是服了杨晓峰几个，真能干啊，差不多把别人的家底都掏空了。 可他不知道，杨晓峰能挖这么多人过来。 他功不可没。 当初，赵宏图在颐兴食品厂的时候，定制度，明赏罚，搞得风风火火，在京城食品行业，造成了很大影响。 特别是福利和奖励给的不是一般的高。 张桂梅，更是给奖励了一套房，虽然后面这房子被收了回去。 但那也不是赵宏图的问题。 这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有人了。 苏福记的管理制度和水平，在当下国内都是绝对领先的。 管理层又都是张洪波和张桂梅这样的懂技术的。 要么就是杨晓峰这样，敢想敢干的。 也有陆益杰这样，家学渊博，批发生意出身的。 又舍得投入资金来改进厂里的设施。 发展方向又有确定的目标。 还有宏辉超市这个销售渠道在。 这么多有利条件在，想不红火都不行。 只是，苏福记有多火爆，颐兴食品厂的现有管理层，还有区里的领导，在背后的怨气有多大，问候有多少。 前者，让赵宏图很愉悦。 后者，让别人不爽，还是很爽的。 只要不是当面被骂就行。 赵宏图高高兴兴地和肖苏妍，刘琪父女，一起回晋省了。 刘琪前段时间送赵红兰回家后，在家呆了一段时间。 在刘琪他老丈人，赵一俊家附近，买了一套小院子。 又在家收拾了几天，这才回了京城。 来接刘媛回家过年。 几个人到临河火车站的时候，肖苏妍的父母肖显东和苏玉琼，赵宏图的父母赵一俊和苏燕华，都过来接站了。 赵宏图看到双方父母，猝不及防，傻眼了。“爹，娘，您们怎么来了？” 肖显东过来接肖苏妍，这个赵宏图能想到，第一次和肖苏妍一起到临河的时候，他们就过来接肖苏妍的。 可赵一俊夫妇，从来没来过火车站接他的啊。 每次，不是刘琪，就是大姐夫李振，最次，也是三姐夫张伟峰。 今年为啥，两位大佬，亲自出马了。 赵宏图受宠若惊。 宠少了点，惊多了点。 “宏图，去年阿姨都准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可没想到你都没回来，今年回来了，一定要来阿姨家坐坐。”苏玉琼笑着说道。 “一定去，一定去。”赵宏图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可身体却很诚实地答应下来。 苏燕华他们看了过来，好像并不意外。 赵宏图连忙介绍道。“阿姨，肖叔，这是我爹、我娘，我二姐夫。” “爹，娘，这是我对象肖苏妍，这是苏妍她爹和娘。” “臭小子，这么好看的姑娘，之前也不知道领回家让我看看。这次还是听你二姐说起，不然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苏燕华低声训斥了赵宏图一句。 然后立马上前拉着肖苏妍的手，很是亲热地说道，“这闺女，可真够标致的。我们家小四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宏图这孩子，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非常懂事，长得也这么帅气。今天看到苏大姐的时候，我总算明白了。”苏玉琼把话接了过去。 “哪有，这小子小时候就贪玩，没少闯祸，那次……还有一次……，以后还要苏妍多收收他的心。”苏燕华立马拉近关系。 “这丫头从小就没吃过苦，也怪我们给惯的，从小就知道死读书，好在考上了大学，在京城当老师了。”苏玉琼说道。 话语里，就是咱们闺女，那是文化人，知书达理，可不是那种事多的女孩。 “那太好了，宏图也在京城大学当老师呢，真是缘分啊。苏姐，你看两个孩子都在京城，回家一趟也不容易，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先把婚事给定下来了？”苏燕华早就从赵红兰口中，知道肖苏妍的情况了。 看到肖苏妍和她的父母后，就更加满意了。 看他们对赵宏图也比较满意，连忙开口想把赵宏图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 “今天腊月十九，小年那天我正好有空。”肖显东说。 晋省男女双方订婚，一般选择夏历三、六、九等吉日，双方家长要在选定的这一天分别设筵款待亲友，名为“定亲饭”。 赵一俊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连忙接道。“腊月二十三那天是个好日子，我看过了，宜结婚、领证、嫁娶。” 然后两中年男人相视一笑。 这日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也太急，太快了。尽管赵宏图认定这辈子就肖苏妍了，但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两辈子，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以后就得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一辈子看一张脸。 赵宏图用手拉了拉苏燕华，不好意思的说，“娘，咱们先出站。” 苏燕华往周边一看，发现火车站周边很多人在热闹，但她根本就没理会，“苏姐，咱们都姓苏，称呼起来好像有点不太自在，要不，我叫您亲家？” “我也觉得怪别扭，亲家就挺好。”苏玉琼非常高兴，孩子的大事，终于定下来了。 赵宏图这孩子，她第一次看就很满意的。 他父母人看上去也很好相处。 苏妍嫁过去，看来不会受委屈。 两家人在火车站外面，找了一个饭店，然后商讨起来赵宏图和肖苏妍订婚的事情。 订婚的日子，就订在了腊月二十三。 “小四，你这是咋的了？要订婚了，高兴坏了？”回家路上，苏燕华开口说道。 “哎，这太突然了，才刚下火车，一点准备都没有。”赵宏图感觉眉心有些疼，捏了捏说道。 估计是火车上没休息好，刚下车，就被定了终身。 “这幅脸色干嘛？人家姑娘那么优秀，家里什么条件，咱家什么人家，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你。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赵一俊开口骂道。 苏燕华三句两句就说订婚，刚才别说赵宏图没准备，赵一俊都被吓了一跳。 好在肖显东两口子也有这个意向，不然，赵一俊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骂了赵宏图一顿，舒服多了。 “肖苏妍什么姑娘，长得漂亮，还没有什么脾气，人家姑娘配你，那是绰绰有余。”赵一俊接着说道。 “配我绰绰有余，那是你不知道你儿子的优秀，我配她也绰绰有余。”赵宏图抬着脑袋说道。 “恕我眼拙，没看出来。”赵一俊撇了儿子一眼说道。 苏燕华在一边傻笑，然后想着回家要准备什么东西。 就四天时间了，这日子有点赶。 好在有些东西，苏燕华早就开始准备，事到临头，也不是那么仓促。 订婚那天，男方送给女方的的东西要凑足十件，表示“十全十美”。 女方还要由亲戚陪同去一次男方家，返回时，男方家除送给姑娘一定数量的钱外，还要送一捆棉花，称为“沾亲棉”，又叫“粘亲花”，表示从此沾亲带故，情谊绵绵不断。 至于这些，赵宏图是一点也不懂，任由自己父母来安排。 第396章 早有预谋 “娘，你当初是怎么嫁给爹的？”赵宏图开口问道。 “我当初啊，就是听说学校里边有个老师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豆腐块，跟着厂里的同事去看稀奇，你爹一眼就看中了我，然后死皮赖脸的，就成了。”苏燕华嘴角带着笑容。 好似在回忆年轻的时候的爱情。 那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是媒人介绍一下就成了，很多人结婚前，根本都没见过对方长啥样，全靠媒人一张嘴。 像他们这样，自己恋爱，还能走到一块的，真的不多。 他们结婚在最穷苦的那个年代，绝大部分的人，也没有任何心思去追求什么，只有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想的最多的是怎样让一家人不饿肚子…… 他们没有对爱情那么大的期待，只有对生活和家庭的责任。 但他们两个不同，这也是她能容忍赵宏图自己一再去恋爱。 因为恋爱过，所以真明白恋爱的甜蜜和可贵。 不然，和赵宏图差不多大的，别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她早就帮他给找一个了。 食品厂和学校里边，好看的闺女，可不少。 “什么我死皮赖脸的，当初明明是你老偷偷来看我。”赵一俊在一边听到，有点不服气了。 “我用得着去偷看你？当初我可是食品厂一枝花，追求我的人不要太多了，别说排队十里八里的，五六里总有的。不知道是谁，隔三差五地给我写信。”苏燕华白了赵一俊一眼。 赵宏图看着赵一俊涨红的脸，看来应该有不少故事。 没想到，看上去斯文老实的老赵老师，当初为了追女孩子，心思多着呢。 “娘，你们哪年结婚多少年了？”赵宏图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记得了，我想想，你大姐是56年出生的，我们就是那年结婚的，正好三十年了。”苏燕华开口说道，她连自己结婚的时间都记不清了，但是却记得子女生日。 赵宏图记得苏燕华还不到五十岁，也就是说，十八岁的时候就生娃了。 比起来，他和肖苏妍确实都有点大了，难怪双方父母都很着急了。 这还是大学的时候，不让结婚，不然，前两年就要被逼婚了。 “结婚三十年了，珍珠婚了。”赵宏图感叹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珍珠婚的，我去年在你那过年，看你家里的那本杂志叫什么知音的，传输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啊，爱啊的。你现在可是要订婚的人了，马上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乱来。”苏燕华教诲道。 “娘，你说啥呢？”赵宏图没想到自己说一句珍珠婚，竟然会这样。 “你爹在学校，看到好看的，都要多看两眼。男的还不都那些追求，就是身边站个好看的，怀里搂个发贱的，家里有个能干的，远方有个思念的，就算到退休那天，也得有个懂保健的。”苏燕华这几十年，什么没见过啊。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我结婚这么多年后，可从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赵一俊连忙澄清道。 然后，狠狠地瞪了赵宏图一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肯定想过对不起我的事情。”苏燕华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这儿子之前没谈对象的时候，心里着急。 但是谈了对象后，就想着他们早点结婚，生子，自己好带孙子。 可真要结婚了，又感觉不得劲，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赵宏图看这样，是真不敢插话了。 母亲大人，更年期到了，惹不起。 苏燕华也没继续纠缠这些，儿子要订婚了，这是当前压倒一切的大事。 转而变得兴奋起来。开始分配任务。“老赵，回去后，你回东赵村找下咱爹，孩子订婚这些事，还得他来掌大局才行。等会我带图图去扯点布。刘琪，你回家后，和红兰在家里捯饬捯饬。” 订婚可是大事，讲究非常多，有点差池，可能还要落下别人的口舌。 苏燕华这辈子见过最能掌局的，也就自己的公公赵长青了。 请他出面，绝对能给办得漂漂亮亮，一点差错也没有。 “布票取消前，你抢回来的那些布匹，你孙子结婚的布都有了。再说，刘琪他们上次回来，不是结婚的东西，也都购置齐全了么？”赵一俊幽幽蹦出一句。 从1982年开始，国家陆续对部分纺织品实行减收或免收布票，敞开供应，当下只有部分纯棉布及部分棉服装收布票了。 1983年，政务院决定取消布票，纺织品实行敞开供应。 “都好几年了，那些布匹哪里还能用啊。结婚肯定都是要新的呀。”苏燕华白了赵一俊一眼。 赵一俊不说了，当初虽没到倾家荡产的地步，但花好几大百买一堆布料，纯属有病！ 只能看看，看村里还有人要不，只能送人了。 “姐夫，你们上次回家，帮我带结婚的东西回来了？”赵宏图不善地看着刘琪说道。 感情要准备订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自己和肖苏妍被蒙在鼓里？ 这次双方家长会面，也是安排好了的？ 不过，订婚的事情，应该是在火车站站台的时候说定的，赵宏图能看出来。 “京城西单有一家“西单结婚礼品商店”，生意非常火爆，东西特全，印着大红喜字的床单、被罩、暖壶、搪瓷杯、洗脸盆什么的，一遍齐都能买到。上次你二姐和家里说了，娘就让我们给带些回来。”刘琪解释道。 这家店，赵宏图倒是听说过，京城第一家婚庆商店，民政下边单位开的。 但他没有去逛过，倒是不知道，这家店的负责人这么有头脑，这分明就是婚庆一条龙嘛!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时候打下基础，相关商铺越来越多，后来在西单有了专门的婚庆大楼。 “那二姐是怀孕了吗？”赵宏图问道。 要是怀孕的事情，是骗自己的，那这宏辉超市的负责人，得换人了。 “是怀孕了呀，这京城大医院检查出来的，这还能有假？”刘琪有点不高兴。 “小四，你说的什么话，赶紧和你姐夫道歉。还有，过几天给你订婚了，明年结婚后，你也赶紧给我生一个，我也好早点抱孙子。”苏燕华说。 早点抱孙子，啥意思？ 感情咱们的作用，就是为了繁殖下一代？ 生个孩子给你玩的不成？ “娘，你这还年轻着呢，离退休还有点早，不着急。”这第一天回家，又是订婚，又是要结婚生孩子的，赵宏图还真没做好准备。 一切来得太快了。 “年轻啥啊，娘的身体也不行了，过两年说不定连给你们带孩子的精力都没有了。再说，现在大街小巷，开了不少家点心店，我那单位，效益也不行，到时候办一个停薪留职就行。”苏燕华也是早就有打算了。 不管赵宏图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一切都不以赵宏图的心意为转移。 为了赵宏图订婚，全家出动，各项准备，都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第397章 订婚宴 订婚了虽然还不是结婚。 可是按照这个时候的规矩，还是非常讲究。 不过，赵宏图家里和肖苏妍家里，沟通后，决定这事不完全按照地方习俗了，简单办。 弄个桌，两家人一块吃个饭就把事情给办了。 腊月二十三一大早，赵家院子里就人满为患了。 这还是简单办，只通知了一小部分亲戚。 但赵宏图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加上和他同辈的堂兄弟姐妹，肯定是要来的，人也不少。 加上一些不请自来的，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赵宏图也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这还是肖苏妍回来之前，在京城帮他买的。 时间刚过九点，赵宏图在胡同口给肖苏妍家里打完电话，赵家人就准备出发了。 骑自行车的骑自行，坐公交车的坐公交车。 一行几十个人朝着临河大饭店去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人都到齐了，饭店是肖显东给预定的。 他是临河市卫生系统的一把手，订一个饭店这种事，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 服务员也没有为难他们，领着一行人前往预定的大厅。 除了赵老爷子，李振，还有几个去过京城的。 其他赵家人，一进饭店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看着饭店里边高档，气派的装修暗暗咋舌和好奇。 大人们还好，也就是好奇的看着，孩子们却惊呼出生。 刘媛这时候，像个大姐大一样，在一众孩子面前讲着故事。 她可是在京城呆过的，去过天安门广场，跟着赵宏图见识过京城的鸿宾楼、同春园、全聚德等大饭店的。 她数学确实不怎么样，但语文确实天赋异禀，口齿伶俐，故事讲得有声有色，活灵活现，妙趣横生，让人身临其境，不只是小孩听她讲，连不少大人都在一旁听着。 赵宏图三姐赵红菊和三姐夫张伟峰听了，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更加想去京城了。 李振看到后，也有点心动，这小孩见过世面后，确实是不一样了。 想当初，他的小孩李海是一众孩子里边，最出挑的，可现在还不如赵红兰家的刘媛了。 可他和刘琪又不一样，刘琪当初只是一个临时工，但他可是邮电局的干部。 不过，在他心中，还是埋下了下海的种子。 赵家人到的时候，肖家人还没来。 “你们先坐着，我和小四出去迎一迎对方。”赵一俊看着众人笑眯眯的说道。 “爸，我跟你们一起去。”张伟峰站起来说道。 也不等赵一俊同意就朝着门口走去。 “我，我也去迎一迎。”李振也不甘落后的站起来。 赵宏图的准老丈人，可是临河市的卫生系统的一把手，这要是搭上关系了，对以后他的发展，好处不少。 “大姐夫，我看今天准备的酒桌好像有点不够，你去找酒店谈谈，看能不能再加两桌。”赵宏图看着大厅里边就准备了六桌酒席。 但他们这边来的人，都快六桌人了。 要是肖家人再多来点，那说不定就坐不下了。 “我也跟姐夫去，要是酒店准备不够，我看能不能协调其他酒店送过来，别到时候出啥事了。”刘琪在一边说道。 好在烟酒之类的，刘琪早就准备了很多，倒是不用担心太多。 赵宏图点点头，跟着赵一俊前往酒店门口迎接。 其他几个堂兄弟，也想跟过来，被赵长青给拦住了。 赵宏图对他们这些小心思一目了然，不过也没有感到生气。 人都有七情六欲，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都是人之常情。 其他人坐在大厅里等着，赵一俊和赵宏图、张伟峰三人站在门口等着。 在赵宏图等人站门口的五分钟以后，肖显东的车就出现了。 肖显东就一个闺女，但还有三个儿子，还有几个兄弟姐妹，来的人也不少。 赵宏图这时候，就一乖宝宝，听肖苏妍的大哥介绍，他在一边跟着喊人，屁颠屁颠的给人上烟。 “亲家，里边请，就等着你们过来。”赵一俊引导着众人往酒店里边走去。 一群人走进了大厅又开始相互介绍。 包间里本来准备有六桌，可看肖家来的人，至少要有三桌。 现在来的人比较多，准备的却是有点少了。 本来赵宏图几个姐姐家，加上赵宏图爷爷，大伯，几个姑母姑父，三桌人的准备，是绰绰有余了。 可没想到风声还是透露出了，东赵村有一些不请自来的人，也没法拒绝。 就算一桌坐十个人，也要五桌。 李振是去协调了，但他一个县城里的邮电局的，酒店还真不太给面子。 肖显东得知后，去和酒店方，打了个招呼，让临时加了三桌，这才坐了下来。 肖苏妍家的二叔，小姑父等人，进入大厅后，看到赵家的亲戚，明显的大部分都乡下人，即使都穿着新衣服，但也看得出来，条件都不怎么样的。 虽然没有不屑一顾，可是也差不多了。 看到订的桌数不够，还要肖显东去打招呼，更是低看了赵宏图一家一眼。 肖苏妍的二婶，就是一个普通妇女，目光不停地在赵宏图身上打量着，这人也就看上去还行，但配不上自家侄女啊。 肖苏妍的小姑，在晋省省会龙城上班，她一直鼓动肖显东和苏玉琼，让肖苏妍以后在龙城工作，本来苏玉琼都已经被说服了。 可没想到，肖苏妍找了一个县里老师的儿子，更是留在了京城工作。 自从她知道肖苏妍谈的对象是一个普通人家以后，就反对，一直劝说肖显东。 一门心思想把肖苏妍介绍给她们单位领导的公子。 肖显东也和她说过，这事不要她操心，自己心里有考虑，可她却说什么也不听。 不知道在订婚前说了啥，反正肖家的亲戚，看赵家人，很明显就是看不上。 赵宏图看到这情况，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这好好的订婚宴，虽然自己也是不由自主，但是要是让人给搅和黄了。 或者说是让人给了难堪了，那赵宏图就不愿意了。 肖显东看见赵宏图的样子，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赵宏图什么人？ 他可是苏教授亲戚，自从知道赵宏图是自家闺女对象后，赵宏图的一举一动就开始关注了。 年纪轻轻的就挣下偌大的家业，在大学里边混出了很大的名堂。 他更看好的是，赵宏图胸中的韬略，和对时事政治的把握。 这样的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家世问题，就是个笑话，他肖显东家不用说往上数三代。 往上数一代也是个泥腿子，也就是自己上了大学，后来有了这番际遇。 自家妹妹，更是自己扶持着，才能在省会上班的。 几个兄弟姐妹，没有自己帮衬着，那个能靠自己混得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宏图是自家闺女看上的，而且赵宏图对自家闺女还不错。 所以，肖显东是决不允许有人来搅合订婚宴。 即使，是他自己的亲妹妹，亲弟弟。 好在，肖显东的兄弟姐妹，虽然看不上赵家，但也没敢在宴席上捣乱，订婚宴也算是顺利的结束了。 第398章 热闹年 订婚宴完了，赵宏图一家回家了，热闹非凡的议论着这次订婚宴的事。 并且已经准备开始给赵宏图筹备明年的婚礼了。 可是另一边，肖家肖显东的脸色却不好看。 赵宏图本来也是他为自己下一辈，找的核心人，以后希望还能帮衬着肖家人的。 可没想到，自己这帮亲戚，眼皮子这么浅。 他们也不想想，自己闺女看上的，自己认可的，能差得了吗？ 可能肖苏妍的小姑也是感觉到了肖显东的心情，带着一家子急匆匆的离去了。 腊月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 小年是临河市祭灶的日子，也叫祭灶节。 小年开始，到来年正月二十，在临河市，广义上讲，都算是过年。 赵宏图都要订婚了。 苏燕华总算是想通了，一家三口回东赵村老家过年。 赵宏图三个姐姐都出嫁了，在老赵家过年，也不太合适。他们也各自在婆家过年。 二十三，糖瓜粘，灶君老爷要上天。 民间传说，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罚。 差不多每家每户的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人们尊称其为“司命菩萨”或“灶君司命”，被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受到崇拜。 赵老爷子也早就准备好了祭灶的东西，除一般的香烛供品外，还有最重要的灶糖。 “祭灶的时候，也是有讲究的，除了要放糖果外，还要放上清水、料豆、秣、草，咱们不仅仅要讨好灶王爷，还要伺候好他的坐骑，料豆、秣、草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备料。”赵老爷子边准备，边向赵宏图传授有关诀窍。 “如果讲究点的，还要用高梁杆扎小梯子和骑马小人，供献时，让马登在梯上，准备新鲜小麦和水。” 时辰到了，赵老爷子领着赵宏图，跪拜说了一大串，赵宏图也没听懂说了什么东东。 不过大体也能猜到，不外乎灶王爷上天后好话多说坏话少说，再许新年的愿望，希望灶爷传答上天给予实现。 祭祀完了，赵宏图拿起一个灶糖，塞嘴里，差点没把牙给黏住了。 这灶王爷要是牙口不好，估计吃了后，大半天没法开口，感情大家不是讨好他，是要糊住灶王爷的嘴，不让他乱说。 这东西，是一种麦芽糖，粘性很大，把它抽为长条型的糖棍称为“关东糖“，拉制成扁圆型就叫做“糖瓜“。 过了二十三，离春节只剩下六、七天了，过年的准备工作显得更加热烈了。 要彻底打扫室内，俗称扫尘，扫尘为的是除旧迎新，拔除不祥。 家家户户要蒸花馍。大体上分为敬神和走亲戚用的两种类型。前者庄重，后者花梢。特别要制做一个大枣山，以备供奉灶君。“一家蒸花馍，四邻来帮忙”。 赵一俊和苏燕华回来后，就没闲着。 赵一俊在院子里逮着一只肥胖的大公鸡，正在找着角度准备下刀。 大堂哥赵建在另一边放了一个大铁盆，在翻洗着肥肠。 二堂哥赵俊在贴春联。 剩下的女人们有的在厨房做饭，有的准备糕点收拾屋子。 几个小侄子侄女在院子里跑着。 “小爸，小爸，你陪我们玩。”赵宏图从屋子里出来，几个小孩围了上来。 小爸是对小叔的称呼。 晋省东南地区，对父辈的称谓词很多，基本上是六个核心称谓词，爸、伯、爹、达、叔、爷。 可以从来称呼父亲，也可以用来称伯父，还可以用来称呼叔父。 赵宏图这次从京城回来，带回了一大包苏福记的糖果。 这糖果在京城都是抢手货，拿到村里，简直是降维碾压。 家里的一帮小孩，一下子就被他给收买了。 “去，去，去，你们小孩子一边玩去，爸爸得干活去，哪有时间陪你一帮孩子玩。”赵宏图挥挥手看着院子里的情景说道。 几个小孩看在赵宏图伸出的手中那一块钱的份上，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拿了钱，跑出去了。 这个时候也不怕孩子丢了或者出事了，都是在外边散养着。 “爹，我来帮你杀。”赵宏图一撸袖子走了过去。 “杀鸡，你快算了，离远点，别溅你一身血。”赵一俊头也不抬的说道。 正说着，已经用刀在鸡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手忙脚乱的把刀扔地上，一手抓身子，一手抓头。 把脖子上流血的口子，对准了下边早放在地上的碗，让鸡血全部流到碗里去。 鸡脖子的气管位置虽然被刀划开了，但是大公鸡还一直在扑腾。 过了大半天，好似没有鸡血流出。 赵一俊把鸡扔在地上，准备倒开水来烫鸡毛。 结果，本该就不动弹的大公鸡，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绕着屋子跑了一大圈。 赵宏图看到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一俊脸上有点挂不住，跟着鸡后面跑，逮住后，回来再补一刀。 好在这次没出啥事了。 赵宏图摇摇头，迈开脚步，看到在一旁正在清洗肥肠的赵建，没有敢往过走。 吃肥肠，他还是很乐意的，但清洗，那还是算了。 赵宏图溜达着朝着门外走去，贴对联这个活行啊。 “二哥，贴歪了，往左一点，不对上边往右一点，不行，再往一点。”赵宏图指挥着。 贴了没有一副春联，赵俊就忍不住开口了。“赵四啊，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帮忙，这有我就够了。” 赵宏图愣了愣，我特么还不愿意帮忙呢，不识好歹。 赵宏图又溜达到了厨房，门都没有进去就被轰出来了。 “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一顿饭，让你帮忙做饭，年夜饭不吃了。”苏燕华说完一把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算了，我还乐得清闲呢。 就是不知道，等苏燕华看到自己给肖苏妍做饭的场景，会怎么看。 我还是帮他们带孩子去。 回到房间，揣了一大兜的糖果。 “小爸，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家里忙着呢吗？”不知道是赵建还是赵俊的孩子，吃着赵宏图给的糖，歪着脑袋，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不忙了，我想了想，还是陪你着你们玩最重要。”赵宏图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可是我们约好了去找隔壁胡同的小胖玩，一会就得去了，小爸你自己玩。”一帮孩子拿着赵宏图给的糖果，呼啸而去了。 赵宏图楞楞的站在原地，糖衣留下，竟然还不带我玩？ 村子里溜达了一圈，时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非常热情地邀请他去家里坐坐。 农村日子紧巴，前几年的显着变化就是填饱了肚子，但是肚子填饱了，接踵而来的是上学、医疗、结婚等一系列大事，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熬的。 能有一百块存款的人家都是少见 自从赵宏图从鲁省找来两个技术能手后，村子里的苹果树，产量更高，质量更好。 今年，村里的苹果又是丰收。村里人宽裕很多了。 村里现在能结果的果园面积3364亩，其中41亩产果公斤，产值元，占农业总收入的50。 村里有的人开始骑自行车，有的买了胶轮大车，有的妇女已经会拿缝纫机做针线活。群众开始扭转极寒酸的境况。 苹果能卖出去，赚钱了。 大家的积极性，也极大地提高，村里新建果园面积有6489亩，预估到1988年就要开始结果了。 听说赵宏图已经打通了港城那边的通道，以后村里的苹果只要质量过硬，还可以出口港城，赚港币，赚米元。 这一个年，东赵村，家家户户都过得极为热闹。 第399章 给他份工作 1986年的年二十九是个难得好天气，无风无雨无雪。 等饺子端上桌，赵宏图点着烟，就拿出鞭炮，结果一紧张把点鞭炮的香烟扔出去，鞭炮留在手里。 赵宏图装作自己有意这样的，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然后拿着香烟去点地上的鞭炮。 结果点了几次，硬是没点着。 把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小孩都给笑疯了。 赵一俊都替赵宏图害臊。 他这儿子，啥都好，就是太文气了点。 走过去，拿着香烟，往前一凑，然后猛地往回跑，鞭炮还是没反应。 几个小孩笑得更疯了。 赵长青等了大半天，还没听到自己鞭炮响，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觉哭笑不得。 自家这老二，真是给带歪了。 能活到这么大，真心不容易啊。 连带着孙子都没有自己的铁血气概。 走上前去，拿着鞭炮，一把就点着了，噼里啪啦响。 年夜饭以后照例拜完年打牌，赵宏图当了把散财童子，二十块出去，硬是让苏燕华嘀咕了大半天。 初二，赵宏图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肖苏妍家里拜年。 只是订婚，没有结婚，只要去肖苏妍家里拜年就行，不用去她亲戚家。 肖显东一家对赵宏图也极为热情，肖显东一个人在的时候，赵宏图都喝不过他，现在还有三个大舅子在，赵宏图理所当然地喝多了。 好在他喝多后，也就红红脸，倒在那边安安静静地睡觉。 只是这来老丈人家一次，就多一次，赵宏图还真心有点犯怵。 第二天一早，回到县城自己家里。 刚走到胡同口的时候，路边闲聊的大婶就扯开嗓子喊着。 “赵四回来了，赵四回来了。” “婶。” “我听说，赵四你当初花了一千多万，在京城建了一个菜市场，什么样的菜市场要花一千多万，那得多大啊？” “就是，赵四，这么大的菜市场，卖的菜和咱们的菜市场上的一样么？是不是卖大虫肉的？” “赵四，一千多万是多少啊？有没有满满的一屋子？有多少斤，能提起来么？” 胡同里正在闲聊的大妈大爷，听见赵宏图回来，顿时围了过来。 去年的时候，媒体大肆报道说赵宏图投资一千多万，在京城建安邦批发市场。 当初可是在这小县城放了一个大卫星。 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大家都知道，赵宏图是在京城上大学。 可真没人敢想，大学都还没毕业呢，就能有一千万。 甚至有人传他的身家有上亿。 我滴乖乖，这万元户都是特别有钱人，这上亿，那是一万个万元户。 食品厂才一百多号人。 要是赵宏图把钱给食品厂的一人发一万，那不是大家都是万元户了，赵宏图还有好几千万呢。 这人，怎么能这么有钱呢。 后来，报纸上又在讲，赵宏图是攀上了当官的人。 大家都在骂，这当官的真不像话，干啥呢，能有一千多万。 一边骂人，一边羡慕赵宏图的好运气。 恨不得把赵宏图换成自家的孩子。 不过后来，人人日报上又报道了，说赵宏图带着几个学生娃，从送菜开始，致富的故事。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赵宏图是真靠着自己赚钱了，而不是靠着当官的。 有学问的人真是能耐，送个菜都能送出来这么大名堂。 自家小孩子帮着买个菜，也最多捞个几分钱的零花钱。 京城人的钱，真好赚。 赵宏图现在就是整天胡同里的名人，就其他的胡同和朋友们也会打听。 当然也是他们的谈资，现在赵宏图小时候的事情，清一色的成为了什么从小就学习好。 机灵，聪明，懂事，甚至还有好几则寓言小故事，也不知道是谁编的，反正就是一个字：好。 这也正常，牛人的小时候，都是与众不同的，就算是混蛋，那也能让人领悟出来一些让人深思的道理。 众人围着赵宏图问着一些不着调的话，赵宏图噎没有办法只能够耐心的解释着。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现在是两百多亩地，供应京城一千多万人口的蔬菜水果。” “京城人口多了点，菜市场就地方大了点，其实卖的和咱们菜市场上卖的都差不多。” “一千万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十块钱大概1克，一千块钱大概就两斤，一千万有两万斤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提起来，反正我是提不起来。” 等赵宏图回到家的时候，大冬天的，竟然满头是汗。 苏燕华拉着赵宏图，有些心疼的说道：“这帮人，乱七八糟的问的不知道是什么？懂不懂点常识？菜市场都还没见过一样。” 苏燕华嘴里鄙视，一边鄙视着邻居，一边给赵宏图倒了一杯热水，又拿着毛巾给姜小白擦脑门上的汗。 “就是。娘，怎么今天大家这么热情？”赵宏图点点头。 苏燕华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就是你那二姐夫，臭显摆呗，年前不是买了房子么，又是冰箱，又是洗衣机的，又是电视机，还给家里装了电话。过年的时候，还给了他家老人一千块。他之前什么样子，大家谁不清楚啊，而他去年跟着你去京城后，就这样了。” 赵宏图正和苏燕华正在家说着话，胡同口的刘婶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身后还带着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挺时尚的，穿着一条牛仔裤。 “刘婶。”赵宏图以为是来找苏燕华的，打了个招呼，又对着年轻人点点头，就准备出去。 但是没有想到，被刘婶给拉住了。 “赵四啊，婶子就是来找你的。”刘婶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哦，婶子啥事啊，有事就说，但是东西一会得拿回去。”赵宏图重新坐了下来，开口说道。 “没什么东西，婶子知道你啥也不缺，就是一点点心意……这不是我家老四，刘金银，小时候你们也一起玩在一起玩过……” 小时候是一起玩过，两个人打成一团，摔倒在水沟里，滚来滚去，一会赵宏图在上面，一会刘金银在上面，弄得满身都是泥。 刘金银的奶奶还来拉偏架，赵宏图叉着腰，对着刘金银的奶奶，破口大骂。 事后，赵宏图被苏燕华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要不是今天见着了，刘婶提起来，那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事，赵宏图都快要忘记了。 “是这样赵四，金银不上学以后也没有个正经工作，整天在家闲着没事干，你看你现在出息了，能不能够给他份工作，做什么都行，总不能够天天在家闲着……”刘婶满是希翼的看着赵宏图说道。 第400章 为了爱情 刘金银其实不是很情愿过来的，但架不住自己老娘念叨。 也有点眼红刘琪，什么家电都买了。 这要是自己跟着赵宏图工作，能买得起一个录音机，提着在街上逛，那多有面啊。 最主要的是，他还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可他也知道，自己和赵宏图，关系说不上多好。 见面还挺尴尬的。 赵宏图和他一般大，在小学五年级之前，两个人可以说是打到大的。 别看赵宏图长得高高大大的，但是中看不中用，除了赵宏图那次发狠了，用铅笔刀给他划了一下，他后面没再招惹赵宏图了，此前，赵宏图从来就没赢过他。 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家里比赵宏图家强，他也比赵宏图强。 直到后来，赵宏图考上了大学。 而他却在小县城里闲着没事干，才发现，两个人虽然还在一个世界，但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不过，赵宏图走他的阳光大道，去当他的国家干部，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好了。 日子也都过得去，也不用向他低头。 但没想到，赵宏图竟然被人人日报给报道了。 上一个本地报纸，都能被人津津乐道大半年的，何况这种国家级的报纸。 刘金银偷偷一个人在背地里，不知道羡慕了多少次，要是哪天自己也能上一次报纸，那该多好。 多有面的事情。 后来，赵宏图又是被传出来有上亿的身家，刘金银听到后，非常震惊。 这小时候被自己按着揍的那人，竟然发达成这样了？ 即使这是报纸上写的，刘金银还是觉得这有点太过于儿戏了。 他还在上学啊。 怎么赚那么多钱，那不是几百几千，那是万万，不是一万。 后来，报纸上又是眼花缭乱的争吵，又是说赵宏图的钱来路不正，刘金银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场大戏。 而主角，就是自己那小时候的伙伴。 不过，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刘金银相信自己儿时的伙伴，觉得赵宏图不是这样的人。 赵家的家风一向很正。 有时候，别人跟着报纸诋毁赵宏图的时候，他还帮着说话：这是他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根本不可能做那事。 甚至还因此和别人打了好几次。 可当最后石头落地，赵宏图确实是靠着自己一点一滴干出来的时候。 刘金银反而在外人面前撇清楚和赵宏图的关系。 本来，也没关系了。 只是小时候一起玩闹过那么几年。 随着这事情过去了一年多，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当初很热闹的新闻，也不再是热点。 大家也慢慢地不再关注，除了偶尔，闲聊的时候，提那么一嘴。 直到刘琪从京城回来，又是买房，又是买电器，又是给家里老人一大笔钱，终于让人想起，赵宏图是真发了，还带着自己姐夫也跟着发了。 看得大家都眼红，刘婶也想来沾点光。 所以前脚看见赵宏图回家，她后边就紧跟着，带着刘金银过来了。 “干什么都行吗？”赵宏图笑着问道，其实刚才刘婶说找自己，再加上带着刘金银，加上刚才苏燕华说的话，赵宏图心里就有猜测。 “干什么都行，在哪都行，有份工作就可以。”刘婶连连点点头说道。 赵宏图又看向了刘金银，想了想开口说道：“可以和我说说，你想干什么，能干什么吗？” 刘金银涨得脸色通红，他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闲着，啥事也没干过。 上学的时候，跟着斗老师，那算不算技能？ 装逼吹牛，打架斗殴，算不算特长？ 去厂里边捡那些不用的废品卖，这算不算有商业头脑？ 对了，桌球还玩得特别好，这算不算过人之才。 其他的，刘金银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 “赶紧说话啊，你不是画画特别好么。赵四，我听你红兰姐说，你们厂子里有一个画画特别好的，工资一个月都上千了，咱家金银，可能画的没那么好，但一个月几十块还是可以的。金银，赶紧给你四哥画一个。”刘婶急得不行，赶紧推了自己儿子一下。 知道赵宏图回来的人可不少，很多人都心动了，她好不容易赶在了其他人前头。 这时候还扭扭捏捏的，等其他人都反应过来，都来了，就算赵宏图愿意帮，也没那么好说话了。 刘婶一面对着赵宏图笑着，一面不断地给自己儿子使脸色，仿佛没有看见儿子脸上的尴尬。 在她看来，尴尬个屁啊，眼前这么粗的大腿，赶紧抱着就是了。 是，她也知道小时候两人时常打架，可是在她看来这算个屁，说不定凭借着这点情分，还能够跟着赵宏图混的挺好呢。 刘金银内心不断地挣扎，他是会画画，但那是瞎比划几下，根本就拿不出手。 可眼前的机会，要是不把握好。 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了。 不由得咬咬牙，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来一张画来，“四哥，这是我这两天画的。您看看？” 这是他画的最好的，最能拿出手的作品了。 赵宏图打开一看，画得确实不错，画上面还写了一首诗：在我眼睛看得见的地方，我的眼睛看着你。在我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想着你。 诗不错，字也很不错。 这刘金银，如果跟着王国栋好好学习一下，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一个人才。 “这画女孩是谁啊，挺漂亮的呀。”赵宏图赞叹道。 刘金银脸上一红，竟然还有点害羞了，“这个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这画本来想今天去送给她的。” “女孩子哪里的啊，娘帮你提亲去。”刘婶一看画上的女孩子，就喜欢上了。 这媳妇好，她认。 儿子的婚事，是她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可因为没工作，一直没人给做媒。 现在儿子能耐啊，自己都找到了，还这么标致，那不得赶紧的抓紧机会尽快下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这村可没这店。 “娘，别，可千万别。还早呢，女孩还没答应做我对象呢，再说，她家里也不一定同意。”刘金银连忙说道，仿佛生怕他妈这样会把女孩子给吓跑了。 事实上，他凭借着嘴上功夫，还画的一手好画，把人家姑娘哄得心花怒放，已经和姑娘偷偷摸摸在一块了。 可是年前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整个被人家哥哥堵住了。 问起了他工作的事，他就随口一说，说和赵宏图是邻居，等赵宏图回来，他就要跟着赵宏图去京城工作了。 人家一听，冷淡的脸上就变的十分热情。 姑娘也开心的不行，还特别兴奋，问他为什么不说，他只能够说想给姑娘一个惊喜。 有了这一出，今天母亲叫他过来，他才决定为了爱情，就低一回头。 不然，他多好面子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和自己母亲一起来求赵宏图呢。 成年人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考虑的多，一个人之所以难，就是因为身上背负着责任。 赵宏图想了一会，开口说道，“画确实很不错。这样，你先去我们宏速超市的营销部门呆一段时间，工资暂定一个月八十块钱，要是干得还好，以后我让你跟着刘婶刚说的那个画画的学，工资也会再涨……” 说完，赵宏图转头看向刘婶问道：“刘婶，您看这么安排行吗？” 刘婶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说道：“行啊，太行了，这小子何德何能啊，你太器重他了。” 第401章 一人得道 刘婶可是打听过了，赵宏图的亲姐夫去京城的时候，最开始是帮人盖房子，后面帮着送菜，然后再干销售什么的。 本来以为，刘金银跟着去京城，估计也是从送菜开始干起。 如果刘金银先去送菜，也许很可能一辈子就差不多送菜了。 和刘琪一样爬上去，她还没有那奢望，别人是赵宏图姐夫，才能步步高升。 刘金银谁啊，难道因为小时候打过赵宏图几回，赵宏图就让他升职发财？ 哪能知道，刘金银画的画还真被赵宏图看上了，竟然一开始就干销售，以后还能跟人学设计。 赵宏图从京城带回来的苏福记糖果，她也是尝过的，那糖纸可真是好看。 听说就是那能人给设计的。 要是刘金银能跟着那能人学，那以后得多有出息。 更何况还有一个月八十块钱的工资，比县里很多厂子里的高级技工挣的钱都多了很多。 “金银，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谢你四哥？” 刘婶转过身，使劲的打了一下有点发愣的刘金银，开口说道。 “谢……谢谢四哥。”刘金银干巴巴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没事，以后叫我宏图就行，不用叫我四哥。过几天你跟着我们一道去京城，让我姐夫带你过去。”赵宏图点点头说道。 真叫自己四哥，到时候别人还以为是自家亲戚，特殊照顾呢。 “好，好，赵四放心，肯定不会迟到，那赵四你刚回来，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刘婶笑呵呵的说道。 “好，刘婶，东西。”姜小白指了指桌上的点心。 “不不不，一点心意，一点心意。”刘婶说完拉着刘金银转身就走，根本不给赵宏图机会。 不过赵宏图和苏燕华还是起身送了一下，看着刘婶千恩万谢的拉着刘金银走远。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宏图感慨道。 苏燕华白了赵宏图一眼说道：“图图，我和你说，这刘金银整天在街面上游手好闲的，口碑可不是很好。你可别因为他母亲，就把他带出去，那可是京城，别到时候别出啥事了，不好收拾。” 赵宏图看着母亲一眼，笑着说道：“这刘金银什么人，我也多少有点耳闻。我还看出来了，他来我这求人，还有点不太情愿。但却不违逆自己母亲，说明这人对自己父母还算孝顺。第二，现在谈了对象，肯定会比较上进；第三，他画画确实有点灵性。” 苏燕华一听，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行啦，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中午想吃啥，娘给你做去。” 还有一些，赵宏图没说，他那宏速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混的。 送菜门槛低，能赚钱，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特别是在这个治安不是特别好的年代，彼此利益冲突不断，已经成为了一个弱肉强食的江湖，要是不能混的，还真不一定干得下去。 还有一个原因，老乡见老乡，你说帮不帮。 就算是打工人，一个人发财了，也会把乡里乡亲都带出去。 要是不帮，那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赵家大部分人还要在临河市生活呢。 此外，赵宏图也想提携一些老乡。 一个人出头了，带着亲戚朋友做，或者亲戚朋友主动跟着投靠，形成抱团，这种抱团，有时候影响力也不可小觑，在局部的地区，他们会对一个地方的行业甚至可能形成垄断。 以至于开始接触到某个行业，会发现这个行业都是这个地方的人。 比如，抚州人卖水果、新化人做文印、开县人卖小吃、桐庐人送快递、安溪人卖茶，清海人卖拉面、荷兰人当保ah州人做装修，诸如此类的同乡同业集聚，莫不都是同乡互助。 刘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果然，她和刘金银一走，赵宏图正陪着苏燕华在做饭呢。 “她婶在不在家？” 苏燕华看了赵宏图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不由得恼恨刘琪两口子不懂事，有两个闲钱，瞎显摆啥。 没看到自家电视机都没买么。 赵宏图给了母亲一个放心的眼神，从厨房走了出去。 “王婶啊，我娘在家呢。”赵宏图笑呵呵的照顾，王婶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人。 赵宏图对这个年轻人更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他王婶，快进屋坐，快进屋坐。”苏燕华招呼着。 几人刚准备进屋，院子门口又传来了声音。 一个太太同样领着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进来。 也是胡同里的老人了，苏燕华也招呼着。 然后又来人了，就这么一会，足足来了六家人，都是和赵家关系挺好的人家。 有的是自个带着孩子来的，有的是老两口带着儿女过来。 有带一个的，有的还带着两个孩子。 一共加起来，小三十号人了，一窝蜂的涌进了赵家的正堂客厅。 本来赵家的客厅还算是宽敞的，可是这么多人进来，一下子就显得很拥挤。 实在是没法呆，干脆让人搬着桌子到院子里，桌子上摆满了花生瓜子和糖果。 有椅子的就坐着，没有的就站着。 “老嫂子，您真的是有福气啊，咱们这胡同里您是头一家，几个闺女都是找的好人家，家里过得红红火火的。老四更是了不得，不仅是京城的大学生，毕业后还是京城的大学老师，还被人人日报表彰过，我要是有您一半的福气啊，做梦我估计都能够笑出声来。”一个老头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就是，谁说不是呢，这老四啊，不光是有能耐，而且还孝顺的很呢，刚才我来的时候，老四从厨房和他婶子出来的，这么大的领导回来还能够帮家里做饭，这才是真正的了不得么，哪像我家这小子，啥能耐没有，整天待在家还不想帮我干点活。”一旁王婶接话说道。 “宏图这孩子啊，从小我就觉得这孩子有出息，机灵，聪明，我时常和我家五孩子说，让他们多学着点宏图，多学着点宏图，他们要是能够有宏图十分之的聪明劲啊，我也就放心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不是夸苏燕华有福气，命好，会教育孩子。 就是夸赵宏图打小就聪明，是个神童，要不然就是现在多了不起之类的。 各种花样，各种语言的夸赵宏图，夸赵一俊和苏燕华，夸赵宏图的几个姐姐，甚至连几个姐夫都沾光了。 赵宏图仔细的听着，夸了整整快半个小时了，竟然没有一句重样的。 你就说厉不厉害。 赵宏图之前还就听这里边很多人，骂人的时候这么能耐。 却不知道，夸人也这么擅长，可赵宏图也知道这里边这么多人，很多人在单位一辈子可能也没有溜须拍马过。 今天为了孩子，违心的话估计都不知道说了多少。 小时候的事，赵宏图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宿主的脑海里却有印象。 他们都认为读书是没有用的，赵宏图是傻的不行，没几个觉得他有出息的。 甚至在七几年的时候，有些人家的家长，还让孩子离赵宏图远一点，别到时候沾染上老九气。 但当赵宏图考上大学后，这些人的态度又变了，酸溜溜地觉得赵宏图不亲近，架子大，人腼腆。 赵宏图还记得自己穿越以后，第一次从京城回来，整个胡同说话其实都有点阴阳怪气的。 可是现在在众人眼里，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赵宏图。 第402章 降低期待感 “各位大妈大爷，叔叔婶婶，大家听我说一句。”赵宏图开口了，院子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大家今天来我家，什么意思我也差不多知道了。就是为了给自己孩子找一份工作，对？” 赵宏图在京城，批发市场是干啥的，大家也不是没去逛过农贸市场，对这个也大体是知道的。 谁也不愿意自家孩子去吃那苦。 当然，里边肯定也有管理人员，有比较体面的工作岗位，但肯定需要的人也不多。 他们的孩子，多少斤两，自家也清楚，根本就干不了。 如果只是一两个，赵宏图还能勉强给安置了，但这么多人，这就有点太为难人了。 只是就这么放弃，也没有人愿意。 众人都没有作声，谁也不好意思开口承认。 “按说，咱们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我赵宏图也是诸位大妈大爷，叔叔婶婶看着长大的，现在京城那边有了一点成绩，按道理，也应该提携一下街坊邻居的。大家找上门来了，我不能够不答应。”赵宏图这话一出口，很多的表情就是纷纷变色。 听话话音，赵宏图是打算拒绝了。 就算是再没文化，不懂什么叫欲抑先扬，但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大家，在拒绝别人的时候，一般好话都在前头。 果不其然，赵宏图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人太多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我拒绝谁，答应谁？也都不好。而且，我那些厂子，就算当初人不够，但京城那是什么地方，常驻人口都有一千多万，有正式工作的小年轻，大概四分之一左右。这都一年多了，要是大家去年的时候来找我，我肯定能保证，都能给安排一个舒服的位置，可是现在……” 赵宏图说着，众人虽然心里有些将信将疑，可是也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兴冲冲的来，一无所获的走，很多人听赵宏图说到这已经有了这个心里准备？ 可是又听赵宏图说道：“不过虽然舒服的位置，暂时没有，可是我那些厂子里还有很多其他的岗位，也都需要人。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我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要是愿意让孩子去的，有一个算一个我都收，工资呢，只要是好好干，一个月不低于80块钱。” “对了，可能有一些人也知道了，有一些还不太清楚，当初我姐夫刘琪跟着我去京城的时候，最开始是给人盖房子的，正月里，干那种活多遭罪，大家应该也都明白。后来，又是从送蔬菜开始干起，那大冬天的，三点就得起床，踩着三轮车，风刮在脸上，和刀子一样，手脚都冻得硬邦邦的。” “当然，我姐夫自己也卖力，配送、采购、营销、质监，什么位置都干过，也都干得非常好，一步步升上来了。现在呢，手底下也好几百号人，负责的公司，每个月营收几百万。他自己的工资加奖金，一个月也好几千块。大家要是干得好，也未必没有机会和我姐夫一样。” 峰回路转，绝对的峰回路转，本来大家以为，这事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 其实大家来的时候，都是想着帮自己孩子找一个舒服体面的岗位。 但来了后，赵宏图直接就让大家的愿望给破灭了。 众人都以为没有工作的时候，赵宏图又提出来，可以安排一些其他的岗位，在不知不觉中把众人的期望给降低了。 要是一上来，赵宏图就和大家说，只有一些不太体面的岗位让大家去，肯定大家一听就心里不乐意。 少不得絮叨一阵，特别是有些人可是看到刘金银他们来过了，看样子，工作还不错，以后也能打听出来，这要是区别对待，少不了发牢骚。 可是当众人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可以去一些其他岗位，而且，赵宏图的亲姐夫最开始也是干这个的，大家接受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只是，这安排的岗位，好像很遭罪啊，不知道自己的小孩，能不能吃这个苦。 不过，以后还有升职加薪的机会，管理一个营收几百万的单位，手底下好几百号人，一个月几千块钱收入。 就算不能和刘琪一样，只要成为一个小头目，手底下有几号人，一个月一两百总会有的。 都是赵宏图的街坊邻居，被提拔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想想其实前景非常不错。 顿时又觉得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觉得赵宏图够意思，照顾街坊邻居。 前世赵宏图看过一个故事，老总召集三个部门经理说：今年亏损，奖金不发了。 a部门经理回去说：今年亏损，奖金不发了。众员工背后皆骂。 b部门经理回去说：今年亏损，奖金不发了，还说要裁人。我力争，人是不裁了。众员工庆幸感激。 c部门经理回去说：今年亏损，奖金不发了，还说要裁人。即离去。晚上众员工皆去c经理家送红包！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尤其是在国内这个人情社会来说，蛮干是不行的。 如果今天赵宏图一口回绝，这些老街坊，老邻居回去以后，免不了背后说什么。 赵宏图是无所谓，他以后基本上是在京城等地方，反正听不见，还在乎被人背后骂吗？ 可是父母和赵家的亲戚不一样，他们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一辈子，以后还要在这生活下去。 不是说自己不能够给他们买个房子，换个地方待，而是换了地方，他们住着陌生，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一辈子了，也习惯了。 “当然了，这个事情也不着急，大家回去商量一下，愿意去的三天后过来和我说，咱们一起坐火车去京城，要是不愿意去的，以后再等等要是有合适的机会，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安排大家，大家看这些好不好？”赵宏图问道。 “好，小四，这太不好意思了，为难你了。” “是啊，小四，这可真是谢谢你了，不管我们去不去，都感谢你。” 众人纷纷开口说道，有个不愿意让孩子去的，还开口说道：“其实孩子们去，也不用给八十块钱，给个五六十块钱就行的。” 这话一出，有些心里有心思的家长，呼吸一紧，脸上也带着笑意附和，心里却纷纷暗骂。 好在赵宏图立马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就按照这个工资来，在京城给别人开多少工资，给自家人肯定只多不少，不能安排舒服的岗位已经对不起大家了，哪有再少钱的道理。” 大家又纷纷称赞赵宏图义气。 闹哄哄的一阵，然后众人才散去。 人群刚要散去，三姐赵红菊和三姐夫张伟峰带着孩子过来了。 两口子进院子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显然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这么多人能来。 听了一会，才明白都是来找赵宏图要工作的。 两口子相视而笑，有戏。 第403章 安置三姐 “图图，一下子安排这么多人去京城……”苏燕华有些担忧的说道。 赵宏图笑着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的，都是街坊邻居，反正我们也一直在招工的，送一批人过去不碍事的。” 说完，赵宏图又看向三姐赵红菊开口问道：“三姐，你和姐夫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们没啥事，就是带孩子来看看爸妈。”张伟峰不等赵红菊开口，就赶紧说道。 “小家伙长得真好看。瑞华，来，让舅舅抱抱。”赵宏图从赵红菊怀里接过小外甥。 刚抱上，孩子就哭了起来。 苏燕华一听，心揪了起来，连忙抢了过去，“图图，你和你三姐去把饭菜端上桌。” 赵宏图没动弹，在一旁看着苏燕华抱着孩子，稀罕地不行。 三姐赵红菊他们两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生孩子，哪里也不能去。 特别是去年二姐赵红兰去京城后，给打电话，说起京城的繁华。 羡慕的眼泪都要从嘴里流出来了。 两口子商量了大半个月，一枪中的，有了。 八五年春节期间，赵红菊已经怀孕了九个月了，孩子随时都可能降生，本来还想着苏燕华能照顾她一段时间呢。 可外孙还是没有儿子重要，苏燕华两口子毫不犹豫地去了京城过年。 八六年正月二十日，赵红菊顺利诞生一个男孩，本来取名张瑞，希望孩子有个美好的前程。 后来，赵一俊给后面再加了一个华字，祥瑞嘛，那就要大气一点，瑞福中华。 “瑞华，叫舅舅。”赵宏图在一旁逗着小外甥。 “不，不。”小家伙扭过头，头贴着苏燕华，生怕她把自己给眼前这个所谓的舅舅。 看得出来，小孩和苏燕华很亲近。 吃过饭以后，张伟峰才找到机会和赵宏图单独待在一起。 “宏图，其实今天来，我是有事想找你。”张伟峰有些扭捏的说道。 赵宏图哑然一笑，说道：“什么事？直接说就行，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就是，就是，哎，我直接说，我和你三姐，都不想在临河市，一辈子都能看到老，我们想看看跟着你去京城做事。”张伟峰说道。 “跟着我去京城？那孩子呢？”赵宏图想了想，问道。 “宏图，你看瑞华和爸妈，和爸妈也很亲近，又马上就一岁了，也断奶了。要不让爸妈帮着我们看孩子，咱们去京城，给孩子多攒点钱。”张伟峰咬咬牙说道。 对孩子，他是有点舍不得。 但看着二姐一家跟着赵宏图，在京城买房了，回来后说买房就买房，电器都跟不要钱一样的买回来。 而自家，生孩子后才知道生活负担有多重，随便干点啥，都要花钱。 可两口子没要孩子之前，根本就是挣多少钱，就花多少钱的主。 现在多了一个吸金窟，这日子过得一下子就紧张了。 要不是有苏燕华两口子，时不时补贴点，搞不好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行，那这样，只要咱妈答应，我是没问题，不过……”赵宏图还没有说完。 张伟峰就赶紧开口说道。“规矩我懂，要是做不好，我自己走，肯定不让你为难。” 赵宏图笑了笑说道：“那到不必，就是一开始不会给你太高的职位，因为当初二姐和二姐夫过去，也都是从最底层开始干起。” “我懂，我懂。”张伟峰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张伟峰是怎么做工作的，初六一大早，张伟峰和赵红菊，刘琪和刘媛，赵宏图，以及刘金银等邻居，三十多号人，一起奔赴京城。 三姐赵红菊，被赵宏图安排到财务。 刘金银安排到销售部门，张伟峰和其他人，都安排去配送蔬菜。 这也不是赵宏图针对他们。 按照规定，宏速公司的新人加入先要去基层干三个月，熟悉一线的工作。 不管是谁，都是这样。 所有高管，包括赵宏图，都必须定期去一线锻炼。 在宏速，一线员工主要是靠自己对工作的拼搏态度和服务水平立足，但只要有梦想，有能力，那每一位一线员工，都有可能坐上管理者的位置。 这绝对不是在画大饼。 赵宏图认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天生的管理才华和能力，但企业可以帮助个人成长，以能力范围内最快的速度成长。 对于员工，既要授之以鱼，也要授之以渔。 既要有很好的福利薪金，也要教会员工如何去争取更高的成功。 所以，赵宏图办理员工学校的夜校，中层的培训班，高层的学习班，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针对不同的岗位需求，赵宏图都设置了相应的课程和认证，员工只要符合升职准，就可以到这个系统中学习相应的课程，学会后参加考核，过关后就能得相关的资格认证。 宏速公司现在管理上有着一整套的现代化制度，比如，如何为一、二线的员工提供晋升渠道，如何为包括高层在内的员工计分，如何让管理者更加熟练等。 三十多号人进了宏速公司，很多人都没有关注。 现在宏速公司和当初不一样了，公司的前置仓和网点，基本上覆盖了京城全域。 魔都和深城，也占了一大半。 时不时就有新人加入。 但在有心人眼里，还是发现了这批人的不一样。 户籍所在地，都是赵宏图老家的。 特别是张伟峰和赵红菊。 主要是赵红菊，这个名字，太显眼了，上一个还是叫赵红兰的，也是进的财务。 很明显，这就是赵宏图的姐姐和姐夫。 当然，有赵红兰当初的先例，下面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去做。 照顾肯定是要照顾的，但也要在一定限度之内，要是拍马屁太过，引起赵宏图反感，到时候赵红菊和张伟峰没事，他们倒霉了，也是有可能的。 赵宏图到京城后，第一件事，自然又是各处拜年，走访。 而王兴华，这次过年，又没有回家。 但今年，他家里人找过来了。 他被学校开除的事情，尽管赵宏图等人有心遮掩，但还是没有瞒过去，兴华家里还是知道了。 在他们老家，也引起了轰动。 自然也少不了风言风语，有的人背地里说的话，可真难听。 王家人知道后，心里也怪不好受的，但更是担心王兴华别有啥事。 尽管王兴华经常和家里联系，说自己很好。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家里还是担心，这不，听到他又不回家过年，终于来京城找他了。 不过在看到王兴华穿着简单而又不简单，看上去沉稳而又显气质。 开着那豪华的皇冠小轿车，走到哪里，都有人毕恭毕敬地称呼王总。 住进了王兴华在京城买的房子。 特别是见到他女朋友孙云萍后。 家里人一颗吊起来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就算不是心花怒放，也是极度欢喜。 不再担心他，反而催他什么时候结婚，想要见见孙云萍的家里，把好事早点给办了。 第404章 一无所有 赵宏图一个人在家，日子过得很惬意。 自从肖苏妍和赵宏图真正在一块了，李霞好像自动回避了。 请了赵宏图和肖苏妍吃了一次饭后，就搬离了赵宏图家。 她能力虽然很强，但因为个性比较较真，在单位混得也不是很如意。 不过工作上受挫，感情上却有了收获，找了一个大型企业的技术员。 赵宏图见过一次，又矮又瘦的，人还不错。 相处大半年后，两个人就领证了。 肖苏妍当初还要随礼来着，但李霞没有收，因为还没回老家办酒席。 说结婚后，一定请肖苏妍和赵宏图吃饭。 他们两个找了一个四合院的杂院住着。 好像经济上，也不是特别宽裕。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过得其实也都不太宽裕。 赵宏图打开了家里的收音机，里边传出来了一个沙哑而高亢的声音。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笑我一无所有。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 1986年的春天，京城爱和管弦乐团的专业小号演奏员崔建创作出他的成名作《一无所有》。 而后迅速的火遍了全国，把老崔的名声推向了全国，无数人为之疯魔。 这种沙哑二高亢，愤怒而温情。 又蕴涵着爆发力的歌声，直指每一个年轻人心灵的深处，从远处奔袭而来，直接穿过所有年轻人的肌肤，和血液融合在一起，然后温暖无比的爆炸开来。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为何我总要追求，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收音机里不断的穿出崔建那沙哑而蕴涵这爆发力的声音 这首歌深受大学生喜欢，赵宏图后知后觉，等火遍了全国后，他才得以知晓。 也是他从后世穿过来，做的又主要是和食品有关，除了麻将，对其他的娱乐，很少关注。 不过这首歌，赵宏图被动的听了很多次后，挺有感觉的。 与赵宏图不同的是，肖苏妍平时很喜欢听音乐。 肖苏妍喜欢音乐，赵宏图喜欢麻将。 肖苏妍喜欢言情，赵宏图喜欢武侠。 两个人谁也不干涉谁的喜好，评价谁的追求。 也没有去为彼此迁就。 他不反驳她的一切，她也尊重他的想法，他的长处她欣赏，她的不足他包容，他的不易她都懂得，她的辛酸他都明白。 不用为了彼此而改变，不用委屈自己迎合对方，安心做自己，踏实走选择的路。 正如老话说的：亲而有间，疏而有密；和而不同，美美与共。 相处舒服，无言也暖。 肖苏妍在晋省还没有回京城，赵宏图感觉家里空荡荡地，呆着也没劲。 听完《一无所有》后，觉得有点无聊，于是信步前往王兴华家里。 王兴华在京城买了两套房子了。 一套是在宏速公司单位附近，一套是赵宏图家附近。 赵宏图家附近的，三间房子，一个院子，人家要价一万块，最后也没还下价钱，因为离赵宏图家近，王兴华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刘琪看着情况，也跟着买了一套。 也是三间房，没带院子，花了四千块。 赵红兰回家养胎了，但刘媛还要在京城上学。 因为刘媛上学期的成绩，不是很理想，这一年，赵宏图想办法，帮忙转学到这边了。 刘琪之前在陆家庄家附近的房子，现在暂时借给了赵宏图三姐赵红菊和张伟峰住。 走到王兴华家门口，听到王兴华家里又在催王兴华，让他早点结婚。 赵宏图刚缩进去大门的脑袋，迈进门的左腿，立马又收了回来。 只是，还是被王兴华看到了，然后王兴华好像找到救星一样，连忙从家里追了出来，边走边喊道。“爹、娘，老赵找我有点事，晚上回来再说啊。” “老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看到我在家里受难，也不来帮一把。”王兴华跑到赵宏图身边埋怨道。 赵宏图连忙摆手，“别别，我可不敢掺和，这要是我说几句话，让叔叔阿姨觉得会影响他们孙子的事情，铁定把我扫地出门。话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时候结婚啊？当初你可是说了，等孙云萍毕业后就结婚，现在还没去过她家里？” “哎，可别说了，我和她有一次在街上逛的时候，碰到她母亲了，结果，她妈那眼神，我现在想起都还心悸呢，更别提上她家里了。”王兴华也苦恼，怎么他的感情，就这么不顺呢。 第一次恋爱，遇到的女孩，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第二次，和女朋友相处倒是很好，但又遇到一个看不上他的丈母娘。 关键是，别人要求女儿找的是文化人，他现在离标准还有点差距，也无法弥补。 “只要她坚持，她父母肯定会妥协的。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想吃，也得咽下去。”赵宏图出了一个馊主意。 王兴华白了赵宏图一眼，“云萍确实很坚持的，但我不想让她有遗憾。算了，不去想了，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对了，老赵，现在批发市场的生意，真是太好做了，要不咱们再去建几家？”他想着借机离开京城。 “可是，公司没有钱呢。”赵宏图说道。 他对财务报表，可是一直都看的。 在86年，京城宏速公司赚的钱，有近7000万元。 基本上都投入到车队和前置仓。 现在总共在京城，购置有前置仓200余个，每个前置仓的面积大概在200平米。 其中80余个设置了冷藏、冷冻、常温等不同储存区域，以及养殖活鱼活虾的水产区，存放有不同保鲜要求的商品，保障新鲜品质。 全部都是自有地产。 本来王兴华只准备购置八十余个，但赵宏图一再要求，前置仓数量才购置了200个。 但其中100多个，现在暂时都用不上。 全部简易改造，作为员工宿舍来用。 车队购买，前置仓的购置和改造，以及公关费用，共花费了近5000万元。 剩下的两千万，给魔都宏速公司和深城宏速公司各投入了一千万。 魔都宏速公司，也购置了前置仓40家，每个前置仓的面积，也都在200平米左右，加上购置配送车队，一千万差不多花得干干净净。 此前，魔都宏速公司也运营了有半年多，一开始还是赵宏图花了花了一百多万，收购了几家口碑还不错的配送公司。 加上高校那边的关系，打开了配送市场。 月平均盈利，在50万左右。 一年下来，还有300万的结余。 深城宏速公司，前置仓大部分都是租赁的，共有20余个，每个面积也是在200平米左右。 但车队方面，投入很大。 一千万加上赚的钱，也都被花得干干净净的。 至于深城安邦批发市场赚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到深城宏速公司和宏昆快递公司了。 所以，赵宏图的公司别看很多，摊子很大，但除了负债，就只剩下一些必须的流动资金了。 除了固定资产，差不多一无所有。 第405章 唤醒沉睡成果 “老赵，京城这边，前置仓基本上都配置齐全了，现在也没有大的投入，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的纯利润在300万左右。京城安邦批发市场的收益，足够市场的建设和升级。你的苏福记食品厂和图友麻将厂，也基本上都不用投入了。所以，宏速公司这部分钱，还是可以用来扩张的。”王兴华瞄准的是今年的收益。 “可是京城安邦批发市场那边，还有六百万的贷款，魔都和菜都，也各贷款有一千万，现在负债可是不少。今年还是少折腾，等着魔都安邦批发市场那边开始营业，加强生产基地建设，加大研究所投入，其他的也就按部就班的发展就好了。”赵宏图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他觉得今年的重点，不是扩张，而是沉淀。 现在的摊子，已经够大了，做实业，还是要稳扎稳打，不能想着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最主要的是，人才和管理，现在还有点跟不上。 有点钱，在京城、魔都、深城和羊城，公关购地建设前置仓不香么。 甚至可以买一些地产，作为下一步的超市店面也可以啊，这不比批发市场要香。 关键是，这些都不需要人。 “行，我去公司看看。”王兴华有点意兴阑珊。 去年的时候，不管是宏速公司，还是安邦批发市场，都是突飞猛进，忙是忙了点，但王兴华觉得非常充实。 那种事业版图的飞速开拓，是非常刺激的。 可惜，赵宏图今年一改作风，在年初前几天，就声明了，今年重要的是稳住，深耕细作，不追求版图上的扩大，反而要深度挖掘效能。 这就相当是，一直开着跑车，加速、加速、再加速的状态，突然要慢下来，以20迈的速度行走，追求安全的感觉一样。 王兴华觉得非常的失落。 只是，赵宏图是一把手，公司的股份，都是赵宏图所有的，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赵宏图的决定。 “兴华，今年你排下计划，带着一些骨干，去国外考察下他们的批发市场、超市和生产基地。比如纽西兰、荷兰、米国等等。”赵宏图说道。 菜都那边的蔬菜加工厂和深城的快递以及蔬菜出口，给公司也都赚了不少外汇，供公司出国考察学习的钱，还是有的。 要加强管理，不一定要闭门苦学，也可以去海外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学习下先进的管理经验，也相当是给大家福利。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这就去安排了？”王兴华听到后，也非常兴奋。 这年代，人人都有一颗去外面看看的心。 想看看外面的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腐朽堕落的生活方式。 他也不例外。 “嗯，我说的。出国考察学习的人员，不要仅限于高层，只要表现的不错，高层、中层和底层，都适当地照顾下。”赵宏图嘱咐道。 他可不希望，这出国，变成了单纯的观光旅游。 还想着让他们去国外看看，回来后，不说山寨一下别人的管理和生产，至少也得有所收获。 “老赵，你就放心。这要是他们跟着出国转一圈回来，什么也没学到，回来后，以后再也没出国机会，等着降职降薪。”王兴华杀气腾腾地说道。 既然赵宏图已经铁了心不在其他城市建批发市场，要抓内部管理和人员培养。 王兴华已经准备，怎么在公司内部，怎么去萝卜加大棒，把这些人赶着前进。 出国这个大萝卜，绝对可以让公司内部的人员，承受更重的大棒，成长更快。 王兴华回公司去想着怎么挖掘内部人员的潜力。 赵宏图去了研究所，研究所所长李秋丰作陪。 研究所在去年悄咪咪地成立了，就赵宏图和王兴华去剪彩了，没有邀请市里的领导，也没邀请学界大牛。 不过人员配备还是很强的，李秋丰是负责人。 马建国在给宏速公司中青班上了几节课后，被李秋丰给盯上了，然后给挖了过来。 现在是研究所的副所长。 他们还从各地，挖了好些经验丰富的老牌中专生，也有一些常年从事一线农业技术的技术人员。 过年的时候，也放假了，初六开始上班。 研究所才成立没几个月时间，暂时也没啥成果。 但刚成立的时候，赵宏图就投入了三百万，作为他们的研究经费，研究范围，现在仅限于蔬菜种植技术，蔬菜种子研发，苹果种植等方面。 这大大超出了赵宏图给李秋丰的承诺。 当初赵宏图第一次见李秋丰导师的时候，说每年提供三十万的研究经费，让李秋丰去做苹果种植方面的研究。 “老赵，现在的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有大量科研成果。我觉得，那些经过论证和鉴定后就束之高阁、沉睡不醒的科研成果中，埋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等待着人们去唤醒。”李秋丰对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想了想，这个思路确实非常好，只是项目太多了，也不可能全部都拿下来尝试。“你有没有相中的？” “我听一个同学说过，农业大学有一个小黑麦的项目，他认为这个能够将种子基因进行排序的基因工程，远远高于其他热门技术。”李秋丰说道。 他迫切希望，研究所能一炮打响。 自己暂时没有研究出来什么东西，就把目光瞄准了别人研究出来的。 “行，既然你看好，那我们就拿下来，要多少钱？”只要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事，赵宏图很大气地说道。 “我算了下，20万就足够了。十万块钱可以把专利买下来，5万租地，在怀柔大概能租300亩，剩下的钱买化肥、农药等。”王兴华脱口而出，应该是盘算很久了。 “没问题，30万，再雇几个人，总不能让你们亲自去种地。”对赵宏图来说，这个钱，现在真是小钱了。 李秋丰脸上一喜，尽管他早就知道，赵宏图肯定会答应，但听到赵宏图这么支持，还是不由得心里欢喜。 麦子三四月份就可以种了，拿下专利，再去租赁土地，加上雇人，还有两个多月可以准备。 差不多了。 搞定一件事，李秋丰又开口说道。“老赵，还有一个事情，大棚种植有一个专家，是你们晋省农大的赵宏钧，你看能不能请他来我们研究所坐镇。” “赵宏钧？”赵宏图还真没听过。 “他在1974年，就向农业部提交了‘关于我国立即开展塑料薄膜研究和生产农作物的建议’，并具体提供了地膜覆盖、大棚覆盖、薄膜为鸡舍防寒等17项生产研究成果。只是为人正直、清高，不善与领导打交道，而是勤勤恳恳搞科研，所以有点根本吃不开，名声不显。”李秋丰说道。 早在80年代，我国农业界泰斗金善葆先生曾讲过这样一段话：“南有袁、北有赵，一个解决了吃粮问题，一个解决了吃菜问题，都是我国农业界的大功臣。” 只是后者相对而言，有点默默无闻，不为人所知。 “行，我过几天回晋省一趟。”赵宏图一口应下。 第406章 名声不显 赵宏图特别欣慰李秋丰的转变。 之前对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很多公司的高层，业务部门出身的，容易一头扎进业务，无法自拔。 技术出身的，容易陷入技术，深陷其中。 搞学术研究，李秋丰是没问题的。 但带领一个研究所，那就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带着去干，亲自去研究。 而是要把握方向，管理好团队。 从李秋丰这两个请求来看，李秋丰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第一个小黑麦项目，如果能成功，将以铁的事实证明，种子研发，还是非常有市场前景的。 一方面能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让大家能看到钱途。 二是也能让赵宏图坚定信心。 别脑子一热，开始搞研发。 但一段时间后，看不到成效，又开始退缩了。 研发工作，是一个烧钱的玩意，更是一个长期的积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成果的。 需要量变才能质变的。 但是，只要真有成果，能转化应用，那绝对是收益可观。 第二个问题，搞技术研发，需要的还是人才。 高端的人才。 这方面，李秋丰也在做，但他还是希望赵宏图能多给予支持。 虽然他是赵宏图的师兄，还是农业方面科班出身，但真的要找高端人才，还是要赵宏图出马才行。 这个他不得不服气赵宏图。 才本科毕业不到一年，就能在学术圈积攒下那么多的人脉资源。 赵宏图先是去图书馆查了两三天的资料。 接着走访了一些农业学专业的老师。 然后，去拜访了一下肖平，之前人民大学的副校长，现在政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任职。 再去农业部拜访了有关领导。 最后，去找了下学校龚宝华校长，密谈了大半天。 一切工作都做好了，赵宏图带着自己的秘书郭森，还有人民大学农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杨小平教授，研究所负责人李秋丰，四人前往晋省太古，山西农大。 赵宏图准备去晋省挖自家人的墙脚，把赵教授挖到京城去。 当然，如果做不到，那就希望研究所能和山西农大，主要是赵教授，建立合作关系。 一行人先是乘坐火车到了龙城，然后再从龙城前往太古，一路奔波，到太古后，找了一个招待所安置下来。 简单收拾下，吃完饭后，直接前往晋省农大太古校区。 进学校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有门卫在。 不过，赵宏图多留神了一眼，天寒地冻的，门卫大爷窝在房子里边烤火呢。 这时候学校虽然还没有开学，但学校里边的人还是非常多。 有很多家里比较困难的学生，留在了学校过年。 问了一大圈，才打听到了赵老师所在的办公室。 看得出来，赵老师在晋省农大，名声不显，混得也不是很如意。 这时候，我国农业界泰斗金善葆先生可还没有说过那句南袁北赵的话，也就没有媒体慕名前来采访他。 赵宏图一行，也极为低调，加上经常有企业和农民前来拜访赵教授，所以他们的到来，基本上没有引起什么人重视。 赵宏图他们到了赵老师的办公室，扑了一个空。 赵老师不在办公室。 好不容易在办公楼找到了一个老师。 可能是看着赵宏图这一行人，穿着还算比较讲究，气质也比较独特，不像是经常来找赵宏钧老师的那些农民。 这个老师，还是颇为热情的。 “你们来找赵老师啊，他没课的时候，基本上不在办公室，你们应该是去他的菜地找他。” “菜地？”杨小平教授很惊讶，赵老师虽然在国内名气不是很大，但京城农业学领域，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赵老师在1978年前撰写出版了《农用塑料大棚》《塑料温室与蔬菜栽培》《塑料大棚园艺》《前进中的我国塑料大棚园艺》等多本专着。 这些着作是我国最早和最权威的塑料大棚专着，也是世界薄膜农业宝库中出版较早的几本专着，为薄膜农业研究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塑料大棚园艺》与《农业生产工厂化》两部专着更是被米国、红球、荷兰等国列为教学参考书，大量的论文也不同程度地被各个国家引用。 这么一个有名气的老师，难道还要自己去种地才能过日子？ “赵老师承包了学校的一块菜地。他除了上课和查阅资料，其他的时间，耗在菜地那边比较多。”说话的老师嘴角略微带着一丝不屑。 做研究，还要自己承包菜地？ 赵宏图等人和这个老师道谢后。 赵宏图让郭森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来几包烟给他。 示意几个人去再去找些学生和老师了解下赵老师的情况。 赵宏图自己拿着烟，直接前往门卫大爷那。 敲了大半天，大爷把门打开，打了一个哆嗦，极为不爽地，“干啥呢？” 看到学生模样的赵宏图，大爷一肚子不爽就要化为芬芳从嘴里喷出来，但看到赵宏图递过来的两包看上去很上档次的香烟后，立马变得和蔼可亲。 “同学，外面太冷了，赶紧进来，烤烤火，有啥事慢慢说。” 赵宏图刚进门卫室，大爷马上把门关上，又打了一个哆嗦。“这真，真是太冷了。” “大爷，我一个亲戚准备种蔬菜，遇到了一些问题，问我，可我也不太懂，想问问，学校里边哪个老师对这块比较在行，也比较好说话。”赵宏图坐在凳子上，烤着火问道。 “这还能有谁呢，赵宏钧呗。”门卫大爷脑子都没动，话就出来了。 “赵老师，是哪位啊，根本就没听说过啊。”赵宏图一脸质疑地问道。 门卫大爷看到赵宏图这质疑地语气和神情，差点就跳起来，“你这娃咋回事，我在学校都呆了几十年了，知道的比你们学生可多多了。” “你知道赵宏钧这教授怎么来的么？那可是省里多次批示才授予的。还有，1980年，京城的领导甚至亲自提名他为中科院院士，只是学校不给他报，这才没成功。” “啊？这学校怎么不给他报呢，这对学校来说，也是大好事呀。”赵宏图不可思议地说道。 学校里边出一个院士，这不管对哪个学校来讲，都是天大的好事。 可晋省农大竟然还有这种神操作。 赵宏图活了两辈子，还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情。 门卫大爷显然很受用赵宏图这一惊一乍，“这赵宏钧，太清高了，种菜都把人给种傻了。不知道和领导打交道，就知道搞什么科研，没用啊，根本就吃不开。想当年，每次搞运动，他都要挨整。” “而且，他搞科研，一直一个人干，出了成绩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都不知道，不管什么成绩的取得，都是在领导的英明指导下，才能有所成就啊。在这学校，路线永远是第一位，其它的啥都不是。” “还有这事啊？”这些事，如果不是内部人，赵宏图还真没法了解。 大爷头一扬，一副少见多怪地表情。“要不是看到你这么虚心好学的份上，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们。” “在1965年，他作为陪衬，去魔都参加一个红球国的工业展览会现场，当初，红球国人提到利用塑料薄膜覆盖种菜时说，‘华国人恐怕还需要二三十年’。赵老师直接就在现场详细讲述了自己在晋省等地搞地膜、用大棚种菜种粮食的经历。嘿嘿，赵老师在1953年就观察到地膜覆盖可以使地温提高1-9c时，红球国人可是目瞪口呆。” “他在1953年就做到了？”赵宏图问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说什么都要怀疑一下。当年，我可记得很清楚，他种的韭菜，都要比我们早十多天收割，还送我韭菜吃了呢。”大爷被质疑后，很不爽，以自身经历佐证道。 第407章 成功挖墙 赵宏图连忙奉承道。“您这可真够专业的，专业词汇都一套一套的。我这不是被镇住了么。” 听说大学生都被自己给镇住了，大爷立马眉开眼笑地，“那是，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可是农业大学，要不懂点专业，怎么坐镇这里啊。” 当初他可是背了好几天的故事。 一切可真没有白费。 这套说辞，大爷和不少人都说过了，每次都能唬得人一愣一愣的，可别说，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是某方面的专家学者呢。 “难怪上面的人，对他这么重视。”赵宏图感叹道。 大爷从口袋里掏出烟袋子，用报纸卷了一根烟，“那有啥用啊，这人啦，做人要比做事更重要，起更大作用。” 赵宏图又从门卫大爷这边了解了一些赵宏钧的事迹。 然后和杨小平教授等汇合。 直接前往了赵老师的菜地。 几个人赶到菜地的时候，赵宏钧老师刚给几个大学生讲完课，要是再晚来一会，估计又要完美错过了。 赵老师的穿着，和普通农民几乎一模一样。 要不是胸前别着一支笔，没有人能从他身上找出一点点教授的痕迹。 赵宏图表明身份，说从京城过来，想和赵宏钧交流下推广大棚种植的事情。 赵宏钧听闻后，极为高兴。 推广大棚种植，一直是他心心念念的一件事。 他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对每个来访的客人，他都要拉着对方讨论他关心的塑料大棚、农作物生产、薄膜覆盖。 十三年前，赵宏钧足迹从东北、华北到西北，遍及全国各地，开始了他的“塑料大棚万里行”推广活动，但是推进尤为艰难，效果也远未达到预期。 现在听闻赵宏图几个人想推广大棚种植，赵宏钧二话不说，就跟赵宏图他们去了招待所。 “赵老师，我们在菜都、张北、彭州、元谋、hd、新野等地，共建有十几个生产基地。在菜都，我们在1985年就开始，利用冬暖大棚种植技术种植黄瓜。但在大棚种植过程中，还是遇到了很多问题，听说您在这方面，深有研究，我们想和你深入合作，你看行么？”赵宏图说道。 菜都那边，赵宏图花大力气和价钱请来的土专家韩永三，尽管摸索出来了一套冬暖大棚种植技术，但其实缺陷还是很多，在理论研究上，和推广方面，还存在很多不足。 而赵宏钧就不一样了。 他多年前就希望能组织全国基础较好的塑料厂和研究人员，尽快研究生产我国自己的农用塑料薄膜。结果，他自己直接做出来了参考配方，第二年，我国第一批农用地膜问世了。 后来，他又设计了“一面坡式”和“悬梁吊柱式”竹木结构大棚的图纸，是世界上最早、也是当时最好利用塑料大棚增产的科学成果。 他编写的《前进中的华国大棚覆盖园艺》，其油印本被雾都大学、江户大学等馆收藏，几十篇论文也不同程度地被各个国家引用，奠定了薄膜覆盖园艺的理论基础。 这是理论水平和实践经验，都极为丰富的大咖。 要是有他的加盟，菜都甚至我国的大棚种植技术，绝对能走在世界的前列。 “合作，没问题啊。”赵宏钧想都没想，就回道。 第一层目的达到了，赵宏图开始抛出来第二个话题。“赵教授，这位是我们学校农业发展研究中心的负责人杨教授，我们想邀请你到人民大学任教，不知道是否可行。” “我当初是在太古上的学，所有的研究，也都是在太古做的。去京城，那就没必要了。”赵宏钧拒绝道。 尽管他在晋省农大，不是特别如意，但他的根在这里，他的家在这里。 只要能进行科研。 其他的，他并不是很在乎。 杨教授就要开口劝说，赵宏图摆手示意先别着急。 听到赵宏钧教授拒绝，赵宏图一点也不意外，继续劝说道，“赵教授，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也是晋省的，很理解你对家乡的这种感情。但我们在京城，有更好的团队，更好的研究条件，更能推广大棚种植技术，如果你能和我们去京城，我相信，全国人民，能更早解决吃菜问题，甚至能出口国外，让世界人民，都吃我们种的菜。” 对赵宏钧这样的老爷子来说。 说服他，名和利都不管用，他的名气，已经流传到国外了。 也不要说利，他的研究技术，从来都是无偿地传授给农民。 但是可以和他谈理想。 赵宏图前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赵宏钧说过，“为人民谋福利，提高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生活质量，是我从事科学研究的根本动力。” 如果再过几十年，有人这么说话，赵宏图一个字最多信半个。 但这个年代，很多人是这么说的，更是这么做的。 结合前面从门卫大爷那了解的情况看，赵宏钧教授，就是这么做的一个人。 只要和他的理想方向是一致的，这人，完全可以任劳任怨，就像耕地的老黄牛一样去做事。 赵宏图冲着李秋丰撇了撇头，李秋丰得到信号。 连忙和赵宏钧教授讲解宏速公司农业技术研究所的基本情况，讲公司目前有哪些成果，将怎么去研究和推广大棚种植技术。 杨小平教授也连忙上前说道，如果赵教授愿意去京城，将要以他为核心，打造一个专业的研究团队，积极开展大棚种植技术研究，努力做到世界一流的研究水平等等。 赵宏图在一旁，又提到了自己了解的后世所了解的荷兰的温室大棚，红球国的精细农业，米国规模化精准农业，以色列节水灌溉技术等等。 “赵教授，为了提升我国的农业产出效益，提高农业竞争力，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只要你愿意去京城，关系调动，住房安排，家人的工作，这些你都不用操心。”赵宏图再次邀请。 在听到李秋丰和杨小平提起来的研究条件，赵宏钧已经开始有点心动了，对比京城，太古这边还是条件差了点。 为了查找搜录各种相关资料，他还利用假期，特意到京城图书馆查阅。 在京城图书馆查阅资料那段时间，为节省时间，他中午就在图书馆外就近简单吃点，然后找个阴凉地歇一会，等图书馆一开门就又一头扎进去，不到闭馆不出来。 要是在京城，光查阅资料这一块，就不知道要方便多少。 在太古，制作大棚，还需要他亲自设计，亲自动手，要是去了京城，有一个团队配合，研究进展，要快上多少。 虽说没有条件，他也能创造条件来进行研究。 但是，能有更好的研究环境，又何乐而不为呢。 特别是，赵宏图最后说的荷兰、红球等国的农业研究，更是给他极大地触动。 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红球国人在魔都趾高气扬的样子，“以你们的水平，还要研究三十年才行。” 不能忍！ “我研究出来的东西，不能用来牟取私利，而是要无偿地传授给农民，如果答应这一点，我，我就答应和你们去京城。”赵宏钧提出来一个条件。 李秋丰听到后，看向赵宏图。 研究所，可不是公益组织和单位。 研究出来的专利和技术，肯定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行，没有问题。”赵宏图直接答应了。 晋省农业大学，那是农业部下属高校。 人民大学龚校长那边，赵宏图也去沟通过。 龚校长更是派了农业发展研究中心的负责人杨教授前来。 该做的工作，可以说，也都做到位了。 调动基本上是没有多大问题。 第408章 真的要走 赵宏钧接受调动后，赵宏图这次来晋省，所有愿望都实现了。 等赵教授去京城后，和宏速公司的研究所进行合作，以后在大棚蔬菜领域，世界上有谁敢说第一，赵宏图第一个就不答应。 关系调动，也不是说调动，立马就能走的。 赵宏图前段时间，也只是和农业部、人大等沟通后，得到一个初步意向，正式的调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过，当事人同意了。 晋省农大的上级单位，农业部都同意了。 接收的单位也搞定了，所谓的调动，也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这也是幸亏赵宏钧学术成果，确实过硬，称得上是大棚技术之父，只要有他有意向，相信国内只要有农业学专业的学校，都愿意接收他。 也就晋省农大不把他当回事。 赵宏图他们回京城没多久，赵宏钧教授要调走传言，开始在晋省农大流传着。 而赵宏钧和他家里人，没有人出来辟谣。 有传言，而当事人没有出来辟谣，其实这本身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傻，再联系门卫大爷说，前一段时间，有好几个人来找过赵教授。 赵教授要调离这事，是真是假，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这些消息，对于普通师生来说是秘密，但是对于想要打听这些事的人来说，却几乎等同于公开的事情。 可是，偏偏晋省农大的领导层，竟然以为赵宏钧教授因为不被学校重视，对学校有意见，闹这么一出戏。 对此都视而不见。 小儿科，太小儿科了，这种把戏，他们一眼就看穿了。 要是真想调走，肯定早就调走了。 用得着这时候传出来风声么。 故布迷阵！ 其实越是了解赵宏钧的人，越觉得他不可能调走。 他是晋省人，是在农大上的学，那时候，还是农学院呢。 家在这里，亲戚和朋友都在这里，一辈子都在这里科研。 怎么可能调走呢？ 亲戚朋友都不要了？ 辛辛苦苦耕种的试验地，不要了？ 这个赵宏钧真是太幼稚了，就是做戏也做不好。 别说学校的领导层了，甚至连赵宏钧的亲戚朋友，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赵教授是1937年生的，现在都50岁了。 孙子都有了。 调走的话，儿子和孙子，难道都不管了？ 几十年的关系网和朋友圈，都断了？ 这时候的交通，可不是很好。 离得远了，一辈子，也许都见不了几次面了。 赵宏钧要调走，那是需要抛家舍业的去外地生活，他能乐意？ 随便换一个在单位混得还算不错的老师，肯定会不愿意。 毕竟大家都愿意做一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 很多老师之前还有些懵逼，这什么情况，学校怎么对赵教授要调走，装聋作哑，不可能？ 他们都能听到消息了，领导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不可能啊。 下面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 难道学校就这么无所谓？ 虽然他只专不红，但可是农大的业务挂帅的典型，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让他走了呢？ 可最后领导层和赵宏钧的亲戚朋友传出来说是赵宏钧故布迷阵，大家也都信了。 毕竟赵宏钧为人正直、清高，不善与领导打交道，而是勤勤恳恳搞科研，因此，他在学校根本吃不开。 这么一说，很能解释得通。 可过了没多久，调走的文件下来了。 学校领导都有点慌了，他们一直以为是在放烟雾弹，结果现在却发现这事是真的。 虽然大家都不是很待见他，但是，他真的要走了，学校又开始舍不得了。 学校领导，第一次因为赵宏钧，都坐在了会议室里。 “这赵宏钧什么意思嘛？就是因为平时受了一点委屈，这就不愿意了，就要调走，这也太儿戏了一点……” “对啊，这赵宏钧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他以为他是谁，想走就走吗？” 众人纷纷开口发泄着，但是却很无奈。 虽然说话硬气，但是实际上，赵宏钧想要走，他们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拦着？怎么拦着？找人跑赵宏钧家里拦着吗？ 就可以卡着众人，不让众人乱来了。 再加上京城方面都发文来了，他们要是敢胡来，说不定这事直接捅都最上边去了。 到时候就有意思了，农大一下子就出名了。 学校的一个高层，贾毓之在一旁不吭声，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言，就是这一群人，整天就知道胡乱搞。 人家赵宏钧，早就享誉海外了，可在自己学校里边，一点尊重也没有。 为什么非要把人家给逼走了才能够甘心呢。 好了，人家现在要走了，你们又不愿意了，合着还走不能够走，留不能够留，非得让你们折腾吗？ 省里曾专门就解决青年科学家赵宏钧同志的不公正待遇下发文件，但他的问题至今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作用没有得到很好发挥。” 京城的专家，亲自提名赵宏钧为中科院院士，却因为你们的不予申报没有成功。 国外曾邀请赵赴海外做学术交流，赵没有去，原因是当时农业部向你们询问赵时，你们以种种理由帮赵回绝了。 一个个的，就知道坐在这里摆官威，摆架子。 他觉得换了自己是赵宏钧，自己也会走的，留在这里干什么呢？等着受气吗？ 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心里感觉特别爽，让你们之前一直压着别人，真还以为这是十几年前啊，现在被给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别人是真有能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让你们针对我，那我就走，不待了。 厉害，不过人家也是真有资本，京城的人都亲自过来邀请，有里有面啊。 什么时候，他也能够做到这个程度，谁要是让他不开心，那他也起来走…… 可是想想，自己是不可能走的，自己能走，早就走了。 能去京城，为什么要呆在晋省，而且是太古，至少也要去龙城。 “毓之，你不是和赵宏钧熟悉吗？能不能够请你出面劝一劝呢？”有人问道。 贾毓之心里啐了一口，我和赵宏钧熟悉，你妹的，现在考虑到我和赵宏钧熟悉了。 那之前的时候，省里批示下来，要提高他的待遇，我为赵宏钧说话，你们怎么不考虑我和赵宏钧熟悉呢。 不过他终究是要在这个里边混的，赵宏钧可以走，但是他走不了啊，所以只能够点点头说道：“我可以去说一下，不过我估计效果不是太大。” “行，你去试试，实在不行，就只能够放他们走了，唉。”中间主位上的领导无奈的开口说道。 “不是，就这样放他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有人不服气的说道。 “行了，我们之前已经犯错误了，现在还要犯更大的错误吗？现在已经是在为之前的错误买单了。 怎么？还想要继续错下去吗？那下一次谁买单？” 第409章 海外邀请学术交流 “同志们啊，我们的思想观念要变啊，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我们也要转变。 我们不仅要从思想上，而且要从工作制度上创造有利于杰出人才涌现和成长的必要条件。”中间主位的领导说着站起来，不停的拍着桌子喊到道。 “要讲究用才艺术，善于使用人才。首先要制定科学的人才使用标准，既要德才兼备，又不求全责备；既要坚持标准，又要不拘一格。 看人要看大节、看主流、看发展；讲台阶而不抠台阶，论资历而不唯资历；用人用其所长，防止用其所短；因职择人，因事择人，充分发挥人才的优势。 要敢越“资历”、敢跨“台阶”、敢破“常规”、敢担“风险”，不拘一格大胆提拔使用人才，让其在最佳年龄段发挥“效益”。” 会议室里众人噤若寒蝉，领导发火了，他们这个时候也不敢说其他。 “赵宏钧要走，那就让人家走，在这事我和组织上要做检讨。 赵宏钧调走的事情就是给我们的经验教训，我希望大家能够铭记这一次的经验教育。 今天大家的经验教训是失去赵宏钧，但是我们还没有失去未来，只要我们能够转变思想观念，那么未来我们还有希望，有机会。 会有下一个赵宏钧，会有无数个赵宏钧，但是如果我们依旧是这个老思想，老观念…… 那么即使今天赵宏钧留下来了，未来也会走的，未来某个时候很多个像赵宏图这么优秀的同志，都会离开……” 贾毓之差点就要站起来给人鼓掌了，说的真好，转变观念。 只是，哪次会议遇到事情的时候，不是这么严肃认真，说得比唱的都好听，但又如何呢？ 当然，贾毓之还是去当了一回说客。 学校甚至做了很大的让步，准备让赵宏钧担任园艺系主任，甚至可以帮忙解决他小孩的工作问题。 可是，赵宏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学校的人，又找上了赵宏钧家里人，可是工作还是没有做通。 学校的人，还是太狭隘了。 根本就不懂赵宏钧。 他要走，不是为了当官，也不是因为没被尊重。 而是京城，能有更好的科研学术环境。 一个好的环境，对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更重要的是，赵宏图会帮着他推广大棚蔬菜种植技术，让更多的农民受惠，让大家都能吃得上蔬菜，吃得起蔬菜。 没想到，在这都呆了大半辈子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懂他。 反而是京城人大的一个小老师，能明白他心中的志向。 赵宏图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晋省农大会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一个有资格提名院士的学者，在哪个学校，都是科研方面的最核心的人物。 即使学校，再不受重视。 如果晋省农大的领导，知道这背后是赵宏图在捣鬼，估计，赵宏图的祖先，会被人问候很多遍。 只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想到，赵宏钧要走，竟然是一个毕业还不到一年的老师在背后折腾出来的。 还是助教，连讲师都不是。 这1987年的年初，赵宏图回了一趟晋省，从此，人大将要多了一名院士。 赵宏钧，走了，举家搬往京城。 他家里人，赵宏图给安置在了苏福记糖果厂，宏辉超市等地方上班。 本来还想给赵宏钧安排住房的。 可是赵宏钧没有接受。 他选择了学校的教职工宿舍，虽然面积小了点，但是住的安心。 他来到人大，很低调地入职了，只有学校高层，农业发展研究中心的老师，杨晓明等赵宏图的身边人，才有所留意。 而在人大报道后，立马跟着人前往菜都，他想看看，所谓的冬暖式大棚，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宏图从晋省回来后。 肖苏妍早就从家里回到了京城。 久别重逢，胜过新婚。 赵宏图本还想着，和肖老师好好享受一下甜蜜的生活日常。 可，肖老师到了京城后，立马就投入到她的教学大业中。 上学期，她班上尽管平均分年级第一。 但是，还是有个别同学，拖了班级的后腿。 这是她要努力的方向。 在学习的路上，一个都不能少。 赵宏图求欢未果，回到学校后，也跟着折腾自家的学生。 上辈子他是学计算机的，可是知道，米国的snapchat（色拉布）的创始人本来就想完成一个作业，没想到整成创业项目了，然后还上市了，市值几百亿美金，还娶到了超模米兰达·可儿。 尽管是接了个大锅，但是这个锅确实绿的很好看。 麻省理工学院学生霍夫曼，根据教授给的题目，提出了大名鼎鼎的霍夫曼编码。 自家的学生，就算次一点，一篇论文还是要发表才行。 赵宏图把那些作业完成的比较优秀的学生，都叫到教室里边。 “上学期的大作业，改的怎么样了。咱们不求你提出一个新理论，但是好歹要发表一篇论文，b，aer，ea，jet等就行，咱都不嫌弃。”赵宏图对着围着自己的学生们说道。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赵宏图说的这些期刊，是啥意思？ 听上去非常高端啊，这上面发表论文，不会要了老命。 早知道去年作业，不应该完成的这么好，越是优秀的学生，越是优秀的作业，那就越受累。 只是，赵宏图自己也跟着受累，针对他们的论文，给指出来具体的建议。 还要给他们讲策略博弈，讲策略思维等等博弈论知识，也是受了老罪，关键是他自己还不是特别专业。 赵宏图正在教室内给他们开小灶，突然被一个老师叫了出去。 “赵老师，高教授找你。” “高教授回来了？我马上去。”赵宏图和这几个学生吩咐了一声，然后自己前往高教授办公室。 “小赵老师，这是你托我从国外带的学术论文。”高宏业教授指着桌上厚厚一摞资料对赵宏图说。“你那些博弈论方面的论文，以及提出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在米国的学界和工业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开始引发米国关于竞争力的讨论。” 高教授，他这次去米国学术交流，收获非常多。 国家竞争优势这本书，很快就要在米国出版。 这在经济学理论方面，都是数得上的成就。 而更多的米国的学术论着，也被授权国内发行。 甚至，米国哈弗、斯坦服等知名院校，还专门给了人大更多的留学名额。 这一切，也都是赵宏图提出的国家竞争优势，太是时候了。 米国前大统领李根任内，组建了由学术界和工业界代表组成的“大统领产业竞争力委员会”，任命惠普公司总裁约翰·扬为委员会主席，这个委员会于1985年向李根提交政策研究报告，简称“扬报告”，该报告主张对抗那些对研发机构给予资金支持、保护国内产业的不公平贸易。 而这个报告，在赵宏图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里边找到了经济学理论依据。 “对了，米国那边还特意邀请，想让你去进行学术交流，咱们过段时间去一趟，看能不能再从米国那边引进点什么。”在赵宏图翻看论文的时候，高教授又说了一句话。 “噗嗤。”赵宏图差点给吐了出来，开什么玩笑。 自己去米国和他们交流经济学？ 如果是计算机，自己吃点老本，还能和他们吹一吹。 经济学，那就算了，这半桶水，在国内折腾就算了，可别去国外丢脸了。 赵宏图连忙摇头拒绝。“不去。” 第410章 不去也得去 “什么？”高教授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想的都挺好，可没想到赵宏图会这么回答。 竟然拒绝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像是两个人相亲。 男方挑剔女方处没处过对象，身材怎么样？技术怎么样？ 结果没有想到，人家女方根本就没有看上你。 这年代，竟然还有人不愿意去国外参加学术交流的。 要知道，高宏业好几次都被米国那边邀请去参加学术交流。 每次去，都要带上几个人。 而陪同他去参加学术活动的名额，是经济系甚至人大，最炙手可热的。 每次要去米国之前，那些向往着所谓的自由，期盼着现代化生活的年轻人、中年人都挤破脑袋，为了陪同的名额，他们个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弄得十分热闹。 高宏业教授本来还想着提前做一下赵宏图的思想工作。 别去了米国，不回来，他的脸没地搁？ 什么？有人说怎么可能！ 那就拜托你去看看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国内的出国热到底有多烫手了。 很多公派出国考察的，一切费用都是公家的不说，还有少量的外汇可拿，等到了目的地，把护照撕掉，成了黑户滞留当地，就完成了扎根异域的梦想。 类似的事儿在那个时候简直不要太多，所以各单位和企业都对出国人员有着严格的审核，临出国前还有特正规的培训，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私自滞留的人，每每搞得各单位和企业很丢人。 关键是，参加学术交流的人，水平都是很不错的，米国那边也极为欢迎这样的人才。 特别是赵宏图这样被邀请的，最主要的是他提出的理论，非常切合米国产业政策战略，被拉拢的可能性，极其大。 之前高教授还听说过，赵宏图接到米国哈弗教授的邀请，去那边留学，赵宏图拒绝了。 当初还以为这是谣传，毕竟国外的经济学水平，要领先国内起码几十年，赵宏图就算水平再高，也就一个国内的本科生，怎么可能入了国外那种大咖的眼。 但这次邀请赵宏图去学术交流的，是哈弗大学的迈克尔·波特和埃里克?马斯金联合邀请。 加上赵宏图现在的态度。 也许，不是谣言，真的是真的。 “高教授，我暂时还不太想出国，如果他们愿意学术交流，要不让他们来人大。”赵宏图说道。 对自己的理论感兴趣，凭啥让自己去，自己就得去，而不是他们过来啊。 赵宏图就是这么个意思。 高宏业是1921年的，现在已经66岁了，随着年龄的增大，戴上了老花镜，当年帅气迷人的眼睛，由于眼皮肌肉衰老开始耷拉下来，现在看上去，虽然有神，但是，不是特别的大。 不过，听到赵宏图这句话后，眼睑肌肉好像顿时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作用，眼睛变得老大。 他几十年的人生经历，竟然还是第一次遇到赵宏图这么狂妄的。 但高宏业从中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民族自信。 这是一个充满了自信和豁达的年轻人。 高宏业不得不说，最起码在这一刻，他被赵宏图身上的光芒给震住了。 你想和我交流，那你来啊。他能从赵宏图的话语中，感受到，赵宏图对国外的邀请，有点不以为然。 在到处都是跪着不起来的人中间，是那么的显眼。 对比之下，那些跪舔的嘴脸，有时候真的挺丑的。 可是，赵宏图不管愿意不愿意，这次出国，是必须的。 “小赵，这次邀请，学校已经替你接受了。你先好好准备一下。有关米国那边的详细情况，回头你到小田那里去要份材料，好好读一读。办护照和签证的事情，系里边会做安排，你照要求做就是了。还有，出国之前，学校会做一个培训，主要是关于出国人员纪律的要求。尤其是你，要认真学习一下，千万不能把在国内那套口无遮拦的毛病带到国外去，明白吗？”高教授说道。 “明白，外交无小事。”赵宏图随口来了一句口号，这是当年很流行的一个说法。不过，他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不以为然。 出国，他又不是没有出过。 上辈子，他跟着导师去过欧洲的瑞土、意大力、英吉利等国家去参加过学术会议，只是没有去过米国而已。 想来，没有多大的区别。 感觉那边，还不如国内方便呢。 不过，这时候，可能比国内要好很多，毕竟，咱们现在还是发展中的初级阶段，还没有发展到发展中的高级阶段。 “高教授，这次出去，几个人？您看杨晓明老师，跟我一块去，行么？”赵宏图帮自己的牌搭子争取道。 高教授听到后，眉头紧皱了起来，每次出国学术交流，随同人员，都是极为抢手，大家想要争夺出国名额的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人的找人，没人的努力表现。 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为了一个出国名额，人脑袋都快打出狗脑袋来了。 但最终，大多都是处级以上级别的才能加入。 可这次邀请的是赵宏图，他话语权还是有的，推荐一个人跟着去，按道理来说，也是没啥问题的。 高教授想了想，开口说道，“那行，你让他也跟着准备一下。出去之前，一定要做好准备，好好学习一下。” 有关于出国的消息，传播地比什么都快。 赵宏图从高教授办公室出来，拿着资料，准备先放回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大家就已经知道他要出国了。 纷纷围了上来，露出来羡慕嫉妒的表情，就差要对着他流口水了。 朱容老师缠住赵宏图说道，“赵老师，你去米国，能不能帮我带点衣服什么的回来啊，外汇我想办法找人换了一些。” 赵宏图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其他两个男老师，看到后也极为心动，连忙跟着委托他去米国的时候，帮忙带点东西回来。 当然，外汇都是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对自己办公室的，赵宏图没有拒绝。 寒暄了一会，赵宏图拿着一些资料，赶往了教室，在去高教授那时，他在给自己的一些学生在做特色辅导呢。 “这是高教授帮我从米国带回来的博弈论方面的资料。大家可别损坏了，拿到油印室，先去复印几份。”这是赵宏图从办公室，厚厚地一摞资料里边找出来的，一些和博弈论有关的，递给大家。 《n人博弈的价值》、《随机博弈》、《评估委员会制度中权力分配的一种方法》、《简单博弈论》、《市场博弈论》…… 几个学生，顿时傻眼了。 怎么这么多啊。 赵老师的课，上起来挺好的，就是作业，太难了。 第411章 都没有想到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杨晓明简直感觉有种飘在云端的恍惚感，就好像在做梦一般。 他要资历没资历，要级别没级别，可竟然能出国进行学术交流了。 这个运气真的没得说。 赵宏图能出国，别人最多是羡慕。 毕竟这次是国外的大学，特意邀请赵宏图的，能出国，那也是能耐，大家也只能羡慕。 对杨晓明，就是嫉妒和恨了。 尽管他能留校，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但在学校里边，也就一个普通老师，上课普通，学术研究普通，就因为经常陪赵宏图打麻将，混了一个出国学术交流的机会。 去交流麻将技巧？ 这哪里说理去啊。 宏速公司的、赵宏图的二姐二姐夫，三姐三姐夫，都没有想到，赵宏图竟然要出国了。 知道了赵宏图要出国，是国外高校特意邀请的，钦佩和羡慕，暂且不提。 肖苏妍得知消息后，心情极为复杂，既为赵宏图感到骄傲和自豪，又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王倩倩在米国，胡晓雅也在米国，赵宏图这也要出去了。 尽管她已经和赵宏图都订婚了，可以说已经是一家人了。 但泛酸，还是没法控制。 她每次想到赵宏图的那个前女友，总是有点不太舒服。 尽管她知道，赵宏图现在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自己这样，有点无理取闹。 但她就是不舒服。 不过，她把不舒服都压在了心里最深处。 打听着出国要准备的东西，给赵宏图收拾了一大箱东西。 身份证、护照等各类证件。 服饰、鞋…… 双黄连、板蓝根、创可贴…… 糕点、方便面、麻花…… 要不是带烤鸭不方便，肖苏妍都准备去便宜坊买一只烤鸭，让赵宏图带出去。 还有天福号酱肘子、都一处的烧麦、正阳楼的螃蟹…… 搞得好像赵宏图这不是出国学术交流十几天，而是准备在国外长期生活一样。 满满的都是爱，赵宏图竟然无法拒绝。 出国的准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先是对相关人员的政审，然后是各种出国纪律教育，还有办护照、签证之类的工作，随随便便一折腾，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赵宏图拿着大箱子，杨晓明，还有一个学校的老师马老师，一块赶往京城机场，心里暖暖的。 高教授因为刚从米国回来，这次没准备再出。 这个时候的京城机场，和后世完全没有办法比。 拿着手写的飞机票。 姓名、始发地、目的地、票价、航班号等信息，都由工作人员手工填写。 经过安检以后在候机厅里等待着。 安检比后世要宽松多了，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可以带上飞机的。 这个年代，国人坐飞机的机会是很少的。 马老师应该之前有过出国的经历，不是头一回坐飞机，但登上飞机之后，还是有一些新鲜和拘束的感觉。 倒是赵宏图，这个大家认为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的小年轻，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人好生诧异。 “怎么，小赵，你过去坐过飞机？”和赵宏图坐在一起的马老师看赵宏图从容淡定地系着安全带，不由好奇地问道。 “这飞机和汽车不也差不多吗，闭上眼睛就感觉不出什么差别了。”赵宏图随口找了个借口。 “飞机和汽车还是不一样的，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紧张得要命。飞机起飞和降落的时候，声音特别大。还有，我有一次坐飞机遇到颠簸，那个难受的感觉啊，就不必说了……”马老师津津有味地向赵宏图介绍着坐飞机的经验。 听到马老师的话，坐在旁边的杨晓明也善意地向赵宏图提醒道：“老赵，我来之前和人打听到，一会飞机起飞的时候，耳朵会有些难受的，你要张开嘴，啊……，就这样，耳朵就舒服多了。” “谢谢，嗯，我又学了一招。”赵宏图赶紧应道。 这就是太受重视的烦恼啊。赵宏图真想和他们说说，“你们知道高铁是什么样的吗？” 众人聊着闲天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滑行了。马老师和飞机上大部分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照杨晓明说的那样，张着嘴，等着飞机呼啸而起…… 赵宏图困了便歪在座位上眯一会，醒了跟杨晓明聊聊天，漫长的航行便也过去。 飞机很顺利地抵达了米国。 邀请赵宏图进行学术交流的是哈弗的商学院，不在哈弗总部剑桥城，而是在波士顿市区。 在机场，有人来迎接，赵宏图上车后，直接就开始眯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腰都要断了。 一切都非常顺利，根本就用不着赵宏图去操心。 马老师跟过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是非常有用的。 到酒店后，赵宏图简单吃了点东西，洗洗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直到被客厅传来的电视声叫醒。 起床一看，杨晓明正悠闲的靠在床上看着电视。 “什么时候醒的？” “大概十分钟前，刚刚马老师来过了，说是五点半一起去吃饭，我就先起来了。看你睡得香，打算再过十分钟叫你的。” “哦！”赵宏图点了点头，这会肚子确实也有点饿了，连忙冲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几点了？” “还差五分钟呢。” “哦！”赵宏图看了眼窗外，天色还亮堂堂的，把带过来的箱子打开，拿出来六必居的酱菜。 三明治配酱菜，味道应该不错？ 就在赵宏图在酒店的时候，波士顿，留学生圈，沸沸扬扬。 波士顿除了扛把子哈弗，还有麻省理工学院、波士顿大学、东北大学等等学校。 在这边留学的国内学生还是很多的。 “听说国内人大的一个老师来哈弗商学院进行学术交流，还是本科毕业留校的。” “开什么玩笑，如果是之前出国留学过的教授还可能，一个本科毕业的，能来这做学术交流，你是不是搞错了？” “哈弗那边都贴出来告示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真的？这怎么可能！怎么搞的。人大咋回事，一个本科生也给派过来。别丢人丢大发了。” “也就是国内，本科毕业能在高校当老师。” 普遍地都是不看好，大部分对国内人大派赵宏图来进行学术交流，充满了怨言，生怕赵宏图表现不好，连带着他们都被人看低了。 而和赵宏图有关的，王倩倩、胡晓波、胡晓雅等等，也在波士顿。 也听说了赵宏图来哈弗大学进行学术交流，各有一番心思。 与此同时，国外的学生，有的是看了当作没看到，看到了的，大多估计是把这当作一种交易。 很多人心目中，只知道米国和华国北边的一个国家，根本就没听说过华国，就如同我们现在不知道一些小国家一样。 更加不可能看得上一个华国来交流的学者，而且还只是本科毕业。 这样的人，能力和水平，比得上他们？ 别开玩笑了，全世界最优秀的人，在哈弗。 有不少人，准备到时候去赵宏图学术报告现场去看看，到时候给这个来自遥远地东方的小子，一点难堪看看。 第412章 走别人擅长的路 在世界最顶级的高校里边做学术报告，是什么样的体验？ 一点不矫情的说，这个问题赵宏图还真答不上来，强答的话，大概也只能说一句，感觉还行。 因为即便已经开始坐在主席台上，能清晰看到下方的一排排人头，坐在前排的，可能还有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已经将要获得诺贝尔的着名学者。 赵宏图竟然一点也不紧张，感觉好像就是在人大上课一样。 “如果国家在某一产品上的相对优势不是可持续的，那么这一相对优势就不是这个国家的竞争优势……” 他只是纯粹按照习惯，阐述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摘要。 甚至还和在人大上课一样，不知不觉的带入了一些后世比较网络化的语言，这些话语，即使放在米国，也是够新潮前卫的。 语言流利，需要的数据引用，也是张开就来，几乎没有半点卡顿。 时间掌握的也非常好，一个小时的学术报告，准备讲五分十分钟，留下十分钟给大家提问，就刚刚讲了五十分钟，一分钟也不多，一分钟也不少。 讲完后，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是对他出彩的报告的回应。 台下的本来准备过来挑刺的学生，竟然发现没法挑刺。 不是赵宏图讲得很难，让他们听不懂。 讲得非常清晰、明了，一听就懂。 关键是，懂了后竟然觉得赵宏图讲得非常有道理，无法反驳。 哈弗商学院早在1911年就设立了“经营政策”课程，1965年出版教程《经营政策：内容与案例》，至1982年出版该书的第5版，从中可以看出哈佛战略教授们的研究风格。 战略管理似乎可以简化为一个正式的规划过程，能够分解为多个明确的步骤，使用类似核查表的形式界定研究范围，由计划人员运用各种开发出来的战略管理工具与技巧，按照一定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 而赵宏图的《国家竞争优势》，秉承了哈弗战略研究的这种传统，体现的是swot分析的内外匹配思想，只是在思路上强调了企业定位问题，在分析工具与研究深度上做了进一步的拓展。 如《国家竞争优势》探讨的以国家、州（省）等地域为对象的“产业集群”与整体竞争力构建问题。 波特为哈弗大学商学院教授，1975年开始在哈佛商学院讲授“经营政策”课程，至1985年完成具有广泛影响的两部曲：《竞争战略：产业与竞争者分析技巧》、《竞争优势：创造与保持优异业绩》。 而赵宏图讲的《国家竞争优势》，和波特的两部具有非常影响力的经典着作，在思路上，又是一脉相承的。 如果反对赵宏图的这理论，相当是要推翻哈弗大学几十年来的经营政策，反对迈克尔·波特的战略管理理论。 想挑刺，想打脸，结果发现，不能打脸，打脸就是打自己学校和教授的脸。 更难受的是，关键还找不到刺，打不了脸。 最多只能找到一些比如赵宏图讲述的时候，过于浮夸？ 根本影响和动摇不了赵宏图提出的这一套理论。 对于那些本来就不怀好意，准备过来看笑话的人来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笑话。 如果赵是他们哈弗的，或者是任何一位在这方面深耕的，他们都还能接受。 让大家不能接受的，不是赵宏图的优秀，而是因为赵宏图在他们的专业领域，在他们的传承上，很不经意地随手就把他们给打击了。 坐在学术报告厅前面的迈克尔·波特听完后，心情最为复杂。 在收到赵宏图的国家竞争优势一书的样稿后，他专门请了半个月假。 不是为了放松，而是呆在房间里研究赵宏图的这本书。 不得不承认，这个华夏小子写得真不错。 但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在1985年才出版了《竞争优势：创造与保持优异业绩》，结果赵宏图1986年就准备出版一本《国家竞争优势》。 这种感觉，就如同金大侠前脚刚发表了射雕英雄传，你后脚就写了一本神雕侠侣。 不，这种感觉比那更恶心的是，他们哈弗研究这个都几十年了，而且波特在这方面也研究了十几年了。 特别是他们了解到，赵宏图总共也就花了几个月时间在这上面。 这一点是他打死都不愿相信的。 波特教授，仔细地阅读了赵宏图这本论着，翻来覆去，看了十遍。 就是想找出赵宏图论着中的纰漏。 他不是不能接受天才的存在，对于世人来说，他都是天才。 可天才，也不能太不走常规路了。 兄弟，你走了别人的路了。 可大半个月过去了，竟然发现，没有任何纰漏。 就如同是他本人写的一样。 波特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已经被认为是这个世界上的天才，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天才的存在。 特别是这个天才，远隔半个地球，还和他心有灵犀，心灵相通。 写得和自己写的一样，很多语言的风格，都还自己一样。 不知道是该欣慰自豪，还是郁闷和无奈。 波特然后开始撰写邀请函，邀请赵宏图来哈弗进行学术讲座。 听完讲座后，和波特教授感同身受的，还有很多哈弗的学者，还有他的学生。 “可恶的华夏人，一个普通的本科毕业生，竟然能提出这么优秀的一个理论！简直太可怕了！我感觉自己深爱的领域被冒犯到了！” “我整整四十分钟在赵宏图的报告会上怀疑人生，不是因为我没听懂，而是因为听得太懂了，竟然怀疑自己这二十多年，到底是怎么学的，一个堂堂哈弗的博士生，竟然还不如一个欠发达国家来的本科毕业生！” “胡，我被一个来自你们国家的本科生羞辱了！当他在报告尾声，说出他只是本科生的那一刻，我的世界观崩碎了！” “真的，那个赵宏图在做报告的时候一句都没提他瞧不起我们，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嘲讽，我恨他！” “报告会后我专门研究了那个赵宏图的资料，上面说他来自于华夏的人大，一所我从没听说过的华夏大学。天啊，胡晓波，我的好室友，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这所低调的学校吗？他们的经济方面的专业是不是强大到能跟哈弗比肩？” 学术报告刚结束，《国家竞争优势理论》在米国正式出版发行。 书已经发行，就引起了强烈反响。 《商业周刊》：富有关于产业、地区和国家成败的原因以及经验教训。 《管理科学季刊》：此书必将在学术、管理者的洞察力和公共政策方面产生积极和深远的影响。 《当代商业》：《国家竞争优势》注定成为该领域的经典之作。 《经济发展杂志》：本书是最早研究战后早期国家经济发展进程的着作，旨在创造一种国家经济发展的基本理论，也是近年来最早思考发展政策的方法之一。 《出版商周刊》：这一本意义深远、卓越非凡之巨着的问世，使企业管理者、经济学家、政策制定者以及普通读者能够各取所需。 当年，这本书被米国《商业周刊》选为年度最佳商业书籍。 次年，米国市场协会给赵宏图颁发“市场战略奖“，这是华夏历史上的第一次。 第413章 漂洋过海来打脸 如果说，赵宏图在竞争管理方面，只是写了别人想研究，还没有完善的研究理论。 那他第二天关于博弈论方面的学术报告，就是完全把别人写好了，还没有发表的东西，给直接公布了。 这就是将博弈论引入机制设计。 在之前，机制设计最重要的学者是利奥·赫维茨，机制设计此前只是从中央计划者的角度考虑问题。 那么，在这个机制里面，谁是中央计划者呢？ 最后怎么执行？ 于是，你只能寄希望于上帝给予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者，全世界才有幸福？ 否则就糟了。 而赵宏图在这方面有重大的推动，他认为并不需要一个中央计划者。 这里谈的博弈理论，都是非合作博弈，就是不合作的pyer之间的博弈。 就是说，我们不需要一个中央计划者命令人们去怎么做，而是设计好一个机制，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作事情，在这个机制的引导下行动。 而这方面的研究，埃里克·马斯金早在1977年，就完成了论文“纳什均衡和福利最优化”，历史上，他要在99年，也就是完成论文22年后才正式发表于《经济研究评论》，成为机制设计理论的里程碑。 在该论文中，马斯金提出并证明了纳什均衡实施的充分和必要条件，他在证明充分条件时所构造的对策被称为“马斯金对策”，广为流传。 但是，赵宏图太不讲武德了。 别人已经研究了，并写好论文了，只是没发表。 赵宏图也直接做了这方面的研究，并拿过去发表了，让别人吃了一个哑巴亏。 这和历史上，在1665年的时候牛顿就整理出了一份微积分的草稿，但是当时他害怕遭受人们的批评，就推迟了20多年才发表成果。 结果，在他发表之前，莱布尼茨独立于牛顿发明了一套微积分学说，成为了第一个发表该成果的人。 从而在历史上引发了一场关于微积分的战争。 为了赢得这场争论，莱布尼茨和牛顿后来变得无所不用其极，充分展示了他们卓越的才智、高傲的个性，甚至是疯狂的一面。 在这方面，马斯金倒是比牛顿表现得更加豁达和淡泊名利一点。 甚至，还特意写了一封邀请函，请赵宏图来这边进行学术交流。 当然，这也是因为赵宏图的论文，和他的还是有所区别。 只是，两者都是将博弈论引入机制设计。 但头筹被赵宏图给拔了，第一次，没了。 有了第一场学术报告铺垫，第二天关于博弈论方面的报告，倒是更容易让大家接受一点。 毕竟天才，牛一点，不是基操么。 而且，博弈论现在的地位，还没有成为一种现学，没有后世，在这个学科里边，诞生了好几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地步。 马老师也出国参加过好几次学术交流，但看到讲台上年纪轻轻的赵宏图，两次学术报告后，效果和反馈，都极好。 倍感欣慰。 看到国内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在异域大放异彩，作为陪同过来的人，不由得感觉到骄傲和自豪。 天才，难求啊！ 要是再多几个赵宏图这样的就好了。 一般来说，像赵宏图这样年轻的学者，如果在讲台上作报告，完成后被业界的大佬，拍拍肩膀，夸奖两句，鼓励一下，那都是极为出彩的。 可这两场学术报告下来，赵宏图直接从一个小萌新，插入到了大佬中间，除了年龄上有点不符，完全可以和他们平等交流。 看到和一众大佬谈笑风生的赵宏图。 人群中的王倩倩，不由得嘴角露出苦涩地笑容。 这就是之前，为了出国而抛弃的男朋友？ 自己还是太肤浅了，有眼无珠啊。 一块稀世珍宝就在自己手里，结果自己还想尽办法给放弃了。 如果赵宏图愿意，也许，现在就可以来米国哈弗，甚至没两年，就能毕业留校，成为自己的老师。 现在想想，当初为了出国，而选择分手，是不是有点太不值得了。 可是，回不了头了。 再也回不去了。 王倩倩深深地，懊悔。 事实上，也确实如王倩倩所想的，围着赵宏图的一群大佬里边，有不少邀请赵宏图来这边读研读博的。 甚至是，可以帮他申请，免除全部的学费、津贴，还给予一定的生活费，让他在哈弗几年，完全无后顾之忧。 还有一些其他的学校，给的条件，更加优渥。 赵宏图一一委婉拒绝了。 胡晓波也在报告现场，昨天的报告，他没有来。 在听到来这边做学术交流的人名字叫赵宏图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赵宏图。 前年的时候，能发表一篇论文，引起马斯金的注意，并邀请他来留学的。 再学习了两年，能过来做学术报告，能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他不想来，不愿意看到赵宏图出风头。可硬是被自己的舍友给拉了过来。 看到赵宏图在讲台上面，当着全世界最顶级的天才们，侃侃而谈，讲授自己的观点。 胡晓波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该死的赵宏图。 该死的舍友，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这所低调的学校吗？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的舍友，就是你所谓的低调的学校出来的么？ 更让胡晓波愤恨的是。 自己为了出国，自己拼死拼活的，而赵宏图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费力的得到了。 自己一家人，甚至是国内那么多人，为了出国，挣破了脑袋。 而不想出国的人，出国名额却砸在了脑袋上。 胡晓波感觉自己的自尊和脸面，被赵宏图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越想，越看，越是气闷和难受。 那一边，胡晓雅本来以为自己来米国，已经忘记了赵宏图。 但看到讲台上意气风发的帅小伙，还是不由自主的为他所动。 怎么哪里都有你呢，都逃到了比天涯海角更远的西半球，怎么还有你呢。 原来，有一种喜欢，不是时间和空间能隔绝的。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所念皆星河，星河不可及。 她真想对赵宏图说，“我好像一直在放弃你，又好像一直在等你。” 只是，还是，深深地深情地看了赵宏图一眼，毅然转身离去。 而更多的国内留学生，却一扫之前的怨气，变得极为兴奋，这就是赵宏图，国内的学者，来哈弗学术交流，两场学术讲座，两个不同的课题方向，而且都带来了极大地影响。 完全是以一己之力，提高了国内的学术水平和层次。 没看到，报告结束后，自己的导师，都对自己都热情和友好了很多。 “对了，赵宏图是哪个学校的？”哈弗大学一名教授问道。 “华夏人民大学。是不是觉得华国的留学生，不仅有深邃的理论追求，而且也非常关注如何将这些理论应用到实践中去。”马斯金回道。 他在哈弗和普林斯顿大学是以“最喜欢帮助中国学生的老师”闻名。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每年都会接收一两个华国学生。 “也许我们应该对这所大学更关注些，如果以后来自人民大学的留学生申请，可以重点关注一下。”波特说道。 第414章 智力运动，体验么 王倩倩回到宿舍后，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来，她出国之前的时候，赵宏图送她的那一把泥土。 已经陪伴了她两年多了。 按照老的说法，水土不服的话，带点家乡的土，喝水的时候在水里放一点，就可以缓解。 所以有不少人带着泥土出国。 她倒是没有出现过水土不服，但这代表着她对祖国的思念，代表着她的初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当初赵宏图在她出国的时候，表现的那么煽情。 最根本的原因，只是胡晓波也在送行的人里边。 他是做给胡晓波看的。 和她无关。 王倩倩的心里，不断地想着各种场景，如果赵宏图找过来了，该怎么面对呢。 好似赵宏图马上就来哈弗留学，然后和她复合了，两个人又开始了甜蜜而浪漫的生活。 可想着想着，莫名地，心口有点疼，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想起了赵宏图在她出国前，说的那些扎心窝子的话，也许，可能因为自己在这，他反而不会选择出来。 王倩倩在患得患失。 可惜，王倩倩不知道的是，她去听他的学术报告会，但赵宏图去却没有看到她。 甚至可以说，赵宏图根本就没有去留心，这听讲座的人里边，有没有王倩倩，有没有胡晓波。 对赵宏图来说，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已经不在他的心上了。 第二场博弈论的报告结束后，赵宏图和马老师、杨晓明，去了波士顿市区采购。 这是来米国后的，一个重要的任务。 每个人，都有一堆需要帮人代购的东西。 尽管这个年代米国商品在其他人眼里炫酷无比，在赵宏图看来就算是土得掉渣了。 但好不容易出趟国，想买点新鲜玩艺是人之常情，他能例外，肖苏妍可不会例外，出发之前，肖苏妍让他在米国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回去。 给肖苏妍从上到下买了好几套，又买好几套化妆用品，给肖苏妍和自己几个姐姐，每人一套，还有几个主要的领导，也要送到。 赵宏图自己也买了两套运动服。 加上给其他人带的纪念品。 这里买一点，那里买一点，积累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出差带这么多东西，也真是够遭罪的。 赵宏图这时候，恨不得国内早点发展起来，以后这些舶来品，在国内就能买到了。 也许，不用这么辛苦了。 “晓明，还是你比较幸福，不用买什么东西。”赵宏图看到杨晓明身上，大包小包的都是自己买的东西，不由得感叹道。 杨晓明：…… 这是在说自己没钱，还是说自己没对象啊。 马老师跟着赵宏图逛街，咂舌，这赵老师的腰包，也太膨胀了。 衣服，买。 鞋子，买。 甚至大件的东西，佳能eos 650，。 赵宏图还是一个字，买。 “杨师兄，相机会用么，拿着试试，佳能首款eos相机，具备最新技术，包括超级微型计算机和佳能研发的basis感应器，用于高精度自动对焦。” 看得马老师都眼热得不行。“我能试试么？” 赵宏图冲杨晓明示意一下，杨晓明把相机递给了马老师。 马老师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相机。 馋的不行。 再看看自己的腰包，就平时从老婆给他的烟钱里偷偷省下一些，积年累月，省出了一千多块钱。 还有这次出国，他从国家补贴的“置衣费”里又省出一点，加上出国零用钱。 勉强加起来，也不到两千块钱。 这还是人民币。 买不起手上的那个相机。 不过，赵宏图这个相机，在米国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他手上。 让他好好地玩了一段时间。 他也一直充当着大家的专职摄影师，拍了不少美仑美奂的照片，这就是后话了。 “马老师，需要换外汇么，想要多少，我给你换多少。”赵宏图 “真的？”马老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何等的好事啊。 在当年，外汇是极其稀罕的东西。 公派临时出国的人员，有国家补助的出国零用钱；出国留学或者做其他长期访问的人员，拿着出国的凭证，可以在银行换一些外汇，但额度也是极其有限的。 一些有海外关系的人，能够得到海外亲友寄来的外汇，但这些外汇一入境就要按规定换成所谓外汇兑换券，能够在外贸商店买东西，却无法带到国外来消费。 当时国人还有一种获得外汇的方法，那就是到机场去找入境的外国人兑换。由于人民币的官方汇率是被高估的，入境的外国人直接通过官方渠道兑换人民币要吃不少亏，有经验的老外便会跑到机场外面找黄牛党来换人民币。 这种由黄牛党高价兑换进来的外汇，再兑换出去的时候，自然还要进一步加价。这就使得国内民间的外汇价格远远高于官方汇率。 马老师出国之前，想办法找人兑换外汇，即便是通过熟人关系，换汇的成本也会比官方汇率高出不少。 现在赵宏图愿意跟他换外汇，这是一件可以获得经济利益的大好事，是赵宏图给他送上的一份大礼。 马老师笑开了花。 只是，他穷，也换不了多少。 不过，倒是多买了一些心仪的东西。 带回去后，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人情，都是极好的。 这之后，马老师对赵宏图是更加热情了。 采购结束后回到酒店，接到马斯金的来电，准备前来拜访他们。 赵宏图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寒暄之后，马斯金极尽诱惑。“赵，不知道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是否愿意来这留学，哈弗有全球最好的研究条件，有众多的顶级学者可以交流，可以为你你提供一个尽情展示才华的舞台。如果你不愿意来哈弗，只要点点头，常青藤联盟那些高校可以随便选，我帮你写介绍信。如果你想要张博士证书，他给我印，想要哪个学校的都可以。” 远隔半球，赵宏图都能和他在一个研究方向和领域，有同样的观点，让本来就看好华人的马斯金很想把赵宏图留下，留在米国。 “对不起，马斯金教授，非常感谢你的欣赏和好意。但是，我还是想继续留在我的国家。”赵宏图再次拒绝了。 马斯金听闻后，也非常遗憾。 这是他第二次正式邀请赵宏图来米发展，第一次是看到赵宏图发表在《gas and enoic behavior》的一篇论文后，觉得这个小伙特别的棒。 加上他本来每年都要从华国招收来自华国的留学生。 于是，特意给赵宏图发了一封留学邀请。 很遗憾的是，赵宏图拒绝了。 不过，这方面，他本来就不擅长。 也不再纠结自己再次被拒，开始讨论学术问题 “赵，你是怎么想到，将博弈论引入机制设计的？” 还好没有过来跟着他读研读博，这样的老师，太无趣了。 赵宏图笑了一下，“马斯金教授，我在国内的时候，喜欢一种智力运动，麻将，这给了我很大的学术灵感，特别是博弈论方面。不知道你接触过没有？” 第415章 我们的菜那是真的好 杨晓明很见机的从行李里边，把麻将拿了出来。 这还是他们这段时间在米国买的，可惜，一直三缺一。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哈弗教授，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赵宏图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麻将活动是零和的博弈。因为，在任何一场麻将比赛中，赢的人所赢的分数和输的人所输的分数为一常数，即为零。” “麻将按其性质而言属于非合作性的博弈，因为参与人之间不能形成行动协议，也就是完全对抗对局。” “麻将活动是动态的博弈，并且这个动态博弈为有限阶段的。麻将活动中参与人的行动有先后之分，并且后行动的人进行行动决策时，能够观察到先出牌的人的牌后而行动。这个动态博弈中，参与人的行动次数为有限步，即任何—个麻将活动能够在有限步内结束，这个有限不是参与人能够预知的。” 马斯金被赵宏图说得有点心动了，抱着试试的态度。 桌子一放，麻将一摆，开始了赵宏图的异域第一站。 不愧是哈弗大学的教授，全球知名的学者，马斯金的智商真不是盖的。 第一把就掌握了规则，第二把就和他们玩得有模有样，第三把，就仿佛一个老手一样。 很快就上瘾了。 玩得真嗨森的时候，波特也上门来拜访了。 马老师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波特。 闲着无聊，给正在玩麻将的几个人，来了一个特写。 最后，这张照片，挂在了世界麻将联盟的墙上。 特别是后来，马斯金在07年获得了诺贝尔奖。 波特成为哈弗大学历史上，第四位获得哈弗大学的最高荣誉：大学教授。他在全球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是世界管理思想界“活着的传奇”，全球第一战略权威，商业管理界公认的“竞争战略之父”，2005年世界管理思想家50强排行榜上，位居第一。 而赵宏图，全球知名企业家。 这张照片，也变得具有非凡的意义和价值。 杨晓明多次不无得意的说道，他和马斯金、波特、赵宏图一起玩过麻将，斗得那个叫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这张照片，也是放在了他的书房内，每次来人，他都要和人介绍一番。 甚至后来给他的女儿取名叫黄宝莹，这个名字有些老气，像是杨晓明这个年代甚至更早的人的名字。 后来，黄宝莹有一个同学逮到机会问她名字的由来，她叹口气说：“这名字我爸取的，他爱打麻将，希望抱着我就能保赢。” 而事实上，在米国这次的牌桌上，杨晓明完全被虐菜了。 特别是，这三个人不仅仅是玩牌算牌，还特么的斗心眼，博弈论，概率学，逻辑分析，还研究人的性格，结合西方的行为心理学。 杨晓明玩得真是崩溃了。 这个麻将，不科学。 不过，马斯金和波特玩得特别开心，还接受了赵宏图的邀请，组织米国大学生团队，今年秋天，来华参加全球麻将大赛。 麻将，拉近了几个人的距离。 赵宏图还邀请了两人去人民大学进行学术交流，两人也都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并且对赵宏图提出来，希望将他们的书，在国内出版发行，也没有异议。 而在原来的历史上，波特的书在华夏出版社于1996年获得中文简体版权正式出版，当然，早在1988年，国内就已有多家出版社的译本在读者中流行。 在我们耳熟能详的一些大企业比如阿里、腾迅、某度以及某东等企业的发展过程中，或者他们的创始人的经历上，或多或少都能观察到波特理论的影子。 全世界所有管理学专业的学生基本都学过波特的学说，所有的企业在做市场分析时都会参考波特的分析框架。 众多商界、政界和学界的大佬都高度评价波特。 至于马斯金，他的研究领域，为华国正在进行的大规模的制度变迁提供了最为贴切的解释，非常值得国内学者学习研究。 赵宏图这么早，就把他们给引入国内，这对国内的经济发展，也是极为有利的。 “赵，我在1983年成立了一家公司，摩立特集团，主要做战略咨询。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波特邀请道。 这家公司，凭借强大的理论资源与独特的客户服务方式，成立后很快就成长为世界顶尖的战略咨询公司，赢得了来自业界与全球各行业知名企业的共同认可与一致好评。 在成立后的五年之内，摩立特就将业务扩展到了欧洲和亚洲，随后更以每八个月成立一家分公司的速度成为了发展最为迅速的咨询公司。 但历史上，这家公司，要在90年代才进入国内。 “波特教授，很抱歉不能为你工作。因为我自己手下，也经营有几家公司，主要是蔬菜生产、加工、配送和销售，以及零售事业。”赵宏图依然拒绝了，不过这也是宏速公司的一个机会。 “不过，我听说摩立特的客户包括全球各地的知名企业，其中很多为《财富》世界500强企业，客户中超过80的客户为长期客户。不知道能否为牵线搭桥一些相关的企业，比如西斯科。” “我国人口稠密的东部地区是世界上最大的温带、亚热带季风区，与其他国家相比，四季更加分明；拥有平原、丘陵、山地、高原、盆地五种地形，可以从事多种形式的农业活动。” “在这样复杂而多样的自然环境下，即使在同一纬度，沿海低地与内陆高原的差异也是巨大的，不同的野生动植物生长在这些截然不同的环境里，使得我国成为了北半球生物多样性最多的国家。” “这里边自然包括各种蔬菜，我国本土就有很多独特的品种，再加上外来引进的品种，目前栽培的蔬菜已经多达100多种，普遍种植的就有近50种。” …… 赵宏图侃侃而谈，我国种菜的自然条件，种菜的历史源故，我国人民多爱好，多擅长种菜。 这话也没有假，大使馆种菜、尼罗河畔种菜、南极种菜、还想去太空种菜，国人常住之处，空地上必定有菜…… 等上几十年后，农村进城的老头老太，一方面自己老家的土地撂荒不种或者随便栽一点什么树，反正也不用管；另一方面跑去城里的时候心疼菜价，想方设法自己种菜。 不是咱们有天赋，也不是多爱埋头面对黄土，而是迫不得已。 其实，我们更爱抬头仰望星空。 波特是被赵宏图说服了，特别是赵宏图是有备而来，拿出来上次和港城蔬菜统营处谈合作的时候，准备的照片和资料。 不过，摩立特本来就是一家咨询机构，自然也会做这业务，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佣金是不会少的。 只是在谈合作的时候，更多的为赵宏图的公司争取利益。 在金钱的作用下，赵宏图的宏速公司，也打开了米国市场，和西斯科等米国大企业，建立了供销关系。 宏速公司建立的那些生产基地、蔬菜加工厂的产品，从此，源源不断地发往海外市场。 第416章 豪华的接机阵容 这一天，赵宏图、杨晓明和波特、马斯金玩到很晚。 第二天，又不断有米国高校的人前来联系赵宏图，无外乎是想把他的人和心，都留在米国。 说实在的，对真正的人才，米国向来都是敞开怀抱来拥抱你的。 前提是你是人才，或者有钱。 赵宏图也清楚自己就那两把刷子，几篇论文也都是后世的见识，用经济学的语言概括出来，或者是后世看到的一些理论，稍微加工一下。 国家竞争优势那本论着，干脆就是在原文的基础上，稍加修改而成的。 根本就不敢答应他们。 这半桶水，偶尔装一下，还是能行，但在这种大牛云集的地方，要长期应付过去，自己光是付出极大的汗水还不一定行。 很大的可能，是装不下去的。 赵宏图也没那心思在这边装学术大牛。 他们来邀请他留在这，赵宏图也盛情邀请他们去国内讲学和交流。 马老师陪着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别把赵宏图丢了。 带人过来，还要带回去的。 带回去的不只是人，还有赵宏图的心。 可现在这边的坑太多了。 一个个都想把赵宏图这棵嫩白菜，往他们的坑里填，极尽诱惑，这比人民大学甚至是内地任何一个地方，给的条件都要优渥的不知道要多少倍。 本来以为公费陪同参加学术交流，赚点补贴，混混名声，涨涨见识，也是极好的。 之前也陪同来学术交流过，可真没有哪次有这么心累。 随时都可能把赵宏图给丢了。 带来的巨大的精神压力，也不是外人能体会的。 这个活，不好干啊。 更可怕的是，那些坑，连他这个陪同来的大萝卜都看着心动，恨不得以身代之，直接去填补。 还好，赵宏图一颗红心向祖国，根本就不为所动。 这边的行程安排一结束后，马老师立马催促，准备回去。 赵宏图在这边，觉得也没啥意思，住的还行，吃的就不太习惯了。 没有自己家舒服。 一口就答应了。 在回去的飞机上，马老师终于忍不住问道：“赵老师，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赵宏图问了问。 “就是不来米国留学啊，这边给的条件，真的很不错。”马老师说道。 杨晓明也竖起了耳朵，米国这边，也就是没有对他感兴趣，要是给他来这些糖衣，他早就投过去了，身心都留下。 “出国干啥，他们其实看重的就是我的价值，当我有价值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对我极为友好，让我感觉到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和美丽，人生是如此的完美。但万一哪天，我对他们来说，没有价值了，就会发现，在我面前所有的美好，其实都是泡沫，都是虚的。”赵宏图看得很明白。 接着很没志气的说。“在国内，就算我江郎才尽，以后就靠现在的成就，吃一辈子的老本，也许有人会嘲笑我，甚至诋毁我，攻讦我。但至少，我能在人潮中安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这番话让马老师和杨晓明听了有点懵，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是该说赵宏图对未来思考的通透。 还是觉得没有志气。 他们甚至觉得赵宏图是在米国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杨晓明都联想到了王倩倩，赵宏图当初的感情故事。 可赵宏图接着说了一句话，“再说，他们给的这些诱惑，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无外乎都是钱能解决的，要不就是名声等虚的东西。对我来说，名声我也有，都上过好几次人人日报了，而且是大学老师，说出去也是有牌面的，钱对我来说，更不是问题。” “当你们真有钱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钱能带来的快乐是有阙值的，一旦超过那个阙值，人的精神上依然没有找到依托，所产生的空虚感会让人发疯。” “对我来说，跟钱比起来，附加的那些认同感，更让我快乐。这不是所谓精神富有的问题，而是一个观念的问题。比如相机，大件的家电，这些给我心理上的愉悦感是很短暂的，没多久，你就会觉得这种世俗所带来的的快乐和奢侈感，是浅层次的愉悦，其实很无聊。” “但如果我能用钱，做出来一些对这个国家和民族有用的事业出来，比如我现在做的安邦批发市场，生产基地等，能带来更多的就业岗位，能给农民带来更多的收入，能让市民的生活水准更高，给更多的人带来快乐，这件事就特别有意义。杨哥，这种快乐，你肯定想象不到？” 杨晓明：…… 我是真的想象不到。 前面说得真的挺好，他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因为这段话而升华，但最后一个反问是不是稍微太欺负人了点？ “更别提对于我来说，来这边后，拿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办事的。在这边，当一个听别人招呼的学术研究者，和在国内，当一个受人尊重的大学老师，当一个惠及千家万户的老板。马老师，杨哥，换做你们，选择肯定也和我一样。” “嗯？我……”马老师愕然的看着赵宏图。 突然怪自己多嘴问那么一句。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当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从通道走出的赵宏图立刻便看到了堪称豪华的接机阵容。 副校长、院长、高教授，还有据说是市里教育局的领导，乌泱泱一片。 最夸张的是学校还做了一张横幅“热烈欢迎人民大学赵宏图从米国载誉归来！” 这排面…… 马老师和杨晓明在那一刻，是真的热泪盈眶了！ 关键时刻，学校把他给选择性的忘记了，哪怕他们只是跟着去国外混了一圈，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去了三个人，回来后，横幅上就一个人的名字。 也多少加一个名字啊。 就几个字的事情，钱他们可以自己出…… “宏图，恭喜你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教育局局长孙晓伟，这位是科技厅的……” 大佬云集…… “赵宏图老师，你这次在米国学术交流的表现非常不错，也请再接再厉！” “你的事迹刚刚我都听你们校领导汇报过了，以后做研究有什么难题，尽管提，今天教育局、科技厅的负责人都在，我也表个态，科教兴国在我们京城绝对不能是嘴上说说，而是要落到实处，坚持发展的长期政策！科研方面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尽管提！我们一定要做好对优秀科研工作者的服务工作！” 赞誉很多，规格很高，但怎么说呢，这荣誉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赵宏图尽管尽力配合，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自己在米国，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就两次学术讲座，打了几次麻将，采购一番。 也谈不上为国做贡献啊。 第417章 一连串职务砸头上 突然获得如此多的赞誉并没有让赵宏图觉得有多骄傲，相反还有种被抬太高的惶恐感。 直到坐在回学校的车上，旁边都是熟人时，才放松下来。 “小赵，真不错。学校准备让你在乡村建设中心、可持续发展高等研究院、农村经济与金融研究中心，以及校学术委员会和农林经济管理分委员会担任一些职务。”邓副校长说道。 又这么多职务给砸下来，就算只是一个委员的身份，也能把人给砸晕了。 赵宏图更加惶恐了，“邓校长，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我就只是去那边讲了两个讲座，引进了一些学术论着，这样好像不太合适。” 车上几位大佬对视一眼。 嗯，赵老师这居功不自傲？ 太低调了。 “你和摩立特集团的波特之间有联系，这个人在米国的商界影响很大。前段时间，米国那边有不少的企业家来华，或有投资意向，或直接投资了。这些人都是说听了你的报告后，才决定来华投资的。”邓校长解释道。 初保和董徽两同志合写的“改善投资结构，提高投资效益”这篇重要文章后，自1979年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到1986年12月末，我国吸收外商投入资金743亿米元，建立中外合资经营、合作经营、外商投资企业共7783家。 为了进一步扩大外商对华投资，我国于1986年10月11日又颁布了《国务院关于鼓励外商投资的规定》(简称22条)。对外商投资企业，特别是先进技术的企业和产品出口的企业，在税收、土地使用费等方面给予特别优惠。 尽可能多地利用外资，以加快我国经济建设，是我国对外经济关系的一项基本政策。 引入外商投资，也是各地目前主抓的工作。没有一两个外商投资，你怎么好意思说你在响应改革开放。 而赵宏图在米国哈弗学术交流后，特别是和波特密谈后，让波特对华产生了极大兴趣，而他的摩立特集团是一家战略咨询企业，客户包括全球各地的知名企业，其中很多为世界500强企业，客户中超过80的客户为长期客户。 由于他的推介，引发了一波企业来华投资。 而京城市政府，把这归功于赵宏图。 这才是他下飞机后，堪称豪华的接机阵容的根本原因。 赵宏图听了后，松了一口气。 尽管大佬口口声声都是学术，原来和学术交流，无关。 有出处就行，就怕莫名其妙的捧着了。 对这些所谓的荣誉，赵宏图也一笑而过，又没啥实惠，听听就完了。 不过，经此一事，赵宏图在学术方面表现出来的潜力，以及其他方面的能力，已经达到了值得一部分人去结交的层次，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做做样子，至少关系比以前要更深入很多。 就算在这方面的分数不高的人也应该都明白，要想在商业方面有所成就，往更高层次发展，和他们搞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学校在这方面，也一直在为赵宏图提供平台，帮他积累学术圈之外的人脉。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和学校汇报了一下学术交流的情况。 当听到赵宏图还邀请了马斯金、波特和其他一些米国知名教授来学校进行学术交流，他们也同意了，早就有马老师给国内发过电报了，几个大佬听到后，还是极为兴奋，对此高度重视。 这非常有利于提高人大在国内学术圈的影响力，在国际上的竞争力。 对赵宏图说的，引进学术论着在国内的出版发行权，学校倒不是很重视，毕竟没被允许，咱们又不是不发行，最主要还是能不能看中。 不过，在听到赵宏图还邀请哈弗那边组织大学生来华参加国际麻将大赛的时候，有点哭笑不得。 龚校长狠狠地瞪了赵宏图一眼。 玩一个麻将，还被他玩出来局面来了。 听说余光远那边，正在积极推动成立全国麻将协会，有不少支持者，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本来都要挂牌了。 但也还有不少反对者，这事暂时先搁置了下来。 但现在赵宏图在国际上这么一折腾，那个麻将协会，估计成立是没啥悬念了。 鉴于要和米国参加比赛，龚校长特许在学校开设一门麻将选修课，赵宏图为任课老师。 让管理教学的副校长全力支持赵宏图在学校里边选拔麻将人才，争取到时候比赛的时候，为国争光。 选拔有这方面特长的老师，担任站队的指导老师。 回到办公室，赵宏图自然又是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 “赵老师啊，你去米国教育人，搞得场面听说老大了。这次你可必须得请吃饭！条件差了还不行！” “没问题，就定周末晚上，各位老师、兄弟们，大家都一起啊！” 纪念品自然又是撒了一圈。 而这时候，马老师也在领导办公室汇报出国一行的情况。 当然，他本身其实是没啥可报道的，主要还是把这次行程遇到的一些事情都说了一遍。马老师跟赵宏图一样的诚恳，反正也没啥事是好隐瞒的。 不过在听到米国那边的哈弗等高校，对赵宏图的极尽拉拢，几位大佬互相看了看，一脸晦气。 别说人大了，就算国内的水木和京大，拉出去和别人一比，也比不过啊。 更别说，咱们国家的经济条件，和科研投入，和别人也根本就没法比。 好在赵宏图是一个念旧的人，当初胡校长在位的时候，那么对他，都没有走。 米国那边的拉拢，也没有把他给拉走。 尽管赵宏图也没做什么，但学校几个领导，觉得还是有点亏欠了赵宏图一样。 之后，学校在人才、技术、政策等方面，给了赵宏图很多支持。 出国才十来天的时间，赵宏图感觉好像离开家乡很长时间了，京城好像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许是之前他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 喇叭裤、蛤蟆镜似乎逐渐开始让人接受了。街上，赵宏图就看到不少人穿。 相比之下，好像他一身米国的运动服，反而看上去没有别人潮流。 回到家中，看着眼前的肖苏妍。 那双笔直纤细的腿，比例匀称协调。 再往上，起伏丘壑，极尽自然曲线之美，展示着生命的节奏，满是魅力的韵律。 肖苏妍扎了高马尾，赵宏图能清楚欣赏到肖苏妍那白皙而精致的耳垂，看到那耳朵后面，那一片白皙而又光滑的皮肤。 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浅浅的酒窝，白皙的肌肤，明媚温柔的眼睛，眼角还带着一缕勾人眼球的微笑。 赵宏图顿时不觉得累了，也没有感觉到时差的作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力量。 春天来了，季节性的梦也多了…… 久别胜新婚。 一响贪欢。 第418章 发展思路不能改变 赵宏图还准备在家调整休息两天，结果第二天，王兴华就找了过来。 对王兴华，现在赵宏图非常熟悉，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这次来，准没有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王兴华一开口就是：“老赵，去年一年，按照你的谋划部署，我们在鲁省、张北、彭州、元谋、hd、新野等十几个地方，建有大型生产基地。但是运营下来，菜都、辛县、张北、hd、南通、崇明、湛江等几个靠近批发市场的生产基地，是盈利状态。其他的琼州、彭州、元谋、新野等基地，全年算下来，基本上都是亏损状态。” 王兴华每说一个地点，赵宏图都对照脑海中的地图，找了下点位。 也就是说，盈利的生产基地，基本上都是在京城、魔都和深城周边几个地区附近。 亏损的，琼州，那是零基础开始，可以不予以考虑。 彭州，在川省，省会锦官城附近，比菜都到京城的距离都短很多，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亏损啊。 元谋，那里也有成昆铁路，运输上也没多大问题。 新野，那边倒是交通不太方便，可能是运输成本过高？ 但宏速公司力促各生产基地建立合作社。 公司直接对接合作社，少了好几道中间流通环节。 加上宏速公司提供的技术和管理支持，蔬菜生产基地应该在生产技术、专业化程度、生产效率等相对较高。 这几个地方，怎么亏损呢。 要知道，这时候，大部分的城市，蔬菜都是供不应求的啊。 王兴华给出了解释。“老赵，咱们一方面是路途运输的耗损过高，在无冷链或只有基础冷链的情况下，当这些蔬菜到达目的地，至少有20会出现干枯、发黄、擦伤，只能被丢弃。 第二个方面，现在一般的蔬菜生产基地，都在城市周边，相对来说，我们在汽油、租车、空驶、货品损耗上要多出来不少成本。 第三个方面，就是销售末端的不畅通，在这几个地方，我们没有建批发市场或者农贸市场，销售端还不是很畅通，需要多支付自己的进场、仓储、运输等费用。 第四，也是最后一个方面，菜都那边之前也有过这现象，就是蔬菜集中上市的时候，无法消化完，造成蔬菜白白烂掉的现象。” “那你们针对这几个地方，有什么针对措施？”赵宏图问道。 现在公司那么大的一个团队，不可能什么问题，都让他来解决。 下面的，应该给出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让他最后来拿定主意，确定方向。 王兴华也考虑过，现在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放弃这些地方的蔬菜生产基地，只是之前和这几个地方，签订的是长期的合同。 如果违约的话，对公司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 也会对农户造成一定的损失。 之前的建设成本投入，也都打了水漂。 这个直接被赵宏图给pass掉了，就算亏本，也要坚持下去。 赵宏图虽然没有去这几个地方考察过，也不了解具体情况。 但根据上辈子看过一些消息，这些地方都是未来的全国十大生产基地之一。 有后世成功的事实，加上自己提前大笔投入，按道理来说，应该成功的更快啊。 王兴华也知道，赵宏图不可能放弃，如果放弃了这些生产基地，对赵宏图的权威，也是有不好的影响。 当初，这些生产基地的选址，都是赵宏图在地图上勾选的，他们去加以落实的。 结果才一年就放弃了，公司的人会怎么看。 那些地方的政府，会怎么想。 “第二个解决办法，就是在这些地方附近建立蔬菜批发市场，产销对接，减少中间环节。可能赚的少点，但是肯定不会亏本。只是前期的投入，相对较大。” 这也是王兴华，一直心心念念的扩张，扩张。 京城和深城的模式，已经完全证明了，走全产业链的发展道路，是最可行。 成本低，质量高，其他的竞争对手，对上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 只是赵宏图还是有点顾虑，建生产基地，没有问题，但批发市场，环境太复杂了。 管理不好，很容易出乱子的。 而且，除了京城、魔都这样的大都市，赵宏图真质疑小地方的营商环境。 如果是九几年，赵宏图可能还会试试。 但这时候，还是太早了。 除非和地方政府合作，不，就是和地方政府合作，赵宏图也不太敢。 他在那几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根基。 到时候投入进去，很可能被人给吃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赵宏图问道。 王兴华摇摇头。“没有，除非我们采用预冷保鲜、综合冷链物流、综合冷藏运输，把耗损给减下来，同时，有自己的运输方式，能快速的把蔬菜送到京城或者魔都等批发市场，甚至卖到国外去。不过蔬菜的保鲜期，本来就很短，而且投入太大，根本就不现实。” 他觉得最好还是在这几个地方，也建立了蔬菜批发市场，和京城等几大批发市场之间形成联动。 赵宏图想了想，吩咐道。“这样，这几个地方的生产基地规模，先控制在那里。第二，和当地的蔬菜公司和农贸市场，进一步协调，加强合作，让出来一些利益给他们，只要不亏本就行。第三，以后这几个区域，重点生产南瓜，洋葱等耐储存的蔬菜；第四，在生产基地附近，建蔬菜加工厂，以港城那边的名义。” 随着技术的改进和管理方式的加强，生产基地的成本会进一步降低，如果再进一步让利，肯定能深度绑定本地的一些蔬菜大户。销路是没有问题。 就算是本地消化不了，耐存储的蔬菜，也可以运到京城、魔都等地消化，就算亏损，也不会太大。 而且这一年多，也打开了不少国外市场，能消化一定的加工蔬菜。 特别是红球国，红球元现在升值这么高，利于进口而不利于出口，完全可以大量生产蔬菜，去冲击他们的国内市场，直接挤压他们的蔬菜生产。 王兴华沉默地点点头，他本来是想让赵宏图同意他再建蔬菜批发市场的，可惜，赵宏图还是没有同意。 他是明白赵宏图的想法，除了生产基地，就是买买买，买仓库，买店面，而且都在京城、深城、羊城和魔都，其他城市，赵宏图都选择放弃了。 可京城和深城的蔬菜批发市场，安邦批发市场，都占比百分之六十以上，基本上是垄断了。 如果说之前是人才限制，限制宏速公司不差人了。 不应该把眼光局限在这几个大城市啊，应该面向全国。 赵宏图不应该看不到一个批发市场，对整个蔬菜产业链的作用啊。 哎，可赵宏图还是这么坚定之前的思路，打工人还是按照他的想法去打工。 赵宏图摇摇头，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王兴华对建批发市场的执念这么大，在小地方建批发市场，收益回报率，太低了。 贴别是，88年就要来了啊。 而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三农专家，温铁君，听闻赵宏图从国外回来了，也迫不及待的上门拜访。 他去年还在政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联络室从事农村调查研究工作，今年调入了刚组建的农村改革试验区办公室。 1985年，他发起并组织了首批记者团，驾摩托车沿黄河考察8省40多个市县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 也考察过了赵宏图在菜都、新野等地的蔬菜生产基地，对赵宏图的基地模式，大为肯定。 看着眼前年轻、随和、亲切、笑容可掬的温铁君，赵宏图一下把他和后世在头条上看到的三农专家联系了起来。 赵宏图现在很多的观点和看法，其实是深受上辈子温铁君的影响。 特别是他提出的，借力“一产三产化”实现安全农业的可持续性，赵宏图是非常认同的。 第419章 想升职不可能！ 为文不说民瘼苦，再作诗书也枉然。 这位很少呆在研究室里的“研究员“，咬准“三农“问题的温铁君走遍了大江南北的大部分农村，细心地调查，认真地研究，然后把第一手材料写成文章。 他用腿“写“出来的论着有具体例证、有抽样调查、有确凿数据，因此具有振聋发聩的说服力。 “赵老师，我也去你们老家，东赵村看过了，算是晋省那边比较富裕的村子了。其他几个宏速公司建生产基地的村子，发展的都不错，特别是，菜都三元朱村，更是不得了，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万元户。”温铁君对赵宏图竖起了大拇指。 赵宏图被很多人夸奖过，有米国那边的全球知名的教授，但没有一个人的夸奖，能比温铁君的肯定，更让他高兴的。 华国出了很多知名的经济学家，但在赵宏图心目中，还真没有几个能媲美眼前的这位。 作为一个比较典型的官方经济学家，他的部分观点被决策层采纳，影响到我国农业政策的走向，但相比于高层的智囊人物，他更愿意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农村问题的普通调研员或实验者“。 这不是一个教科书式的专家，也不是一个奏折式的策士，而是一个真正心贴向百姓，懂得了农民，懂得了士兵、工人，把脚踏在大地的学者。 赵宏图钦佩他的学识，更敬重他的为人。 赵宏图罕见的透出几分“腼腆“，很诚挚地表白:“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工作而已。“ “我好像从你这几个生产基地中，看到了农民致富的一条成功的道路。对于解决三农问题，你怎么看？”温铁君感叹道。 他这次过来，就是想和赵宏图，讨论一下关于三农问题的看法。 现在的“三农“问题还没有成为显学，也不是传媒关注的宠儿。 而赵宏图能把目光放在农村，并付诸行动，这让他觉得，赵宏图和他是一路人。 “解决三农问题既要在三农之外下工夫，也要在三农之内找出路。” “有些问题，如农业和农村经济结构调整、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等，则需要农内与农外功夫双管齐下方能奏效。” 赵宏图说出自己的一些感性认识，这都是没有精准漂亮的理论模型得出来的结论。 两个人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间，赵宏图的一些做法和观点，慢慢地影响到了高层，潜移默化的加快着国家发展的进程。 也许，能让国家发展的更好，也许，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这谁说得清呢。 不过，现在，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至少，赵宏图上辈子的老家，这辈子的老家，京城，是越来越好了。 但，有一个人是觉得不好了。 这个人就是赵宏图的三姐夫。 他三姐还好，坐在办公室里做财务，干得也是苏燕华留下来的家传本事。 工作轻车熟路，办公室的人也有意关照，下班后，京城逛逛，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相比之下，三姐夫张伟峰就很不舒服了。 来的时候，天寒地冻的，这时候踩着三轮车送菜。 真的是遭罪。他在晋省，从小到大，哪里遭过这个罪啊。 开始一段时间，还能忍受，毕竟有刘琪的先例在前。 可干了都两个多月了，从冬天干到了春天，可赵宏图还不提拔他。 张伟峰就有点不痛快了。 都是自家姐夫，怎么刘琪来京城后，配送没干多久，就轮岗了，一步步往上爬。 轮到他的时候，就在送菜的岗位上不动了。 即使是在收到了赵宏图从米国带回来的礼物，他还是很不开心。 终于忍不住了，找上门来。 “小四，我现在非常熟练配送岗位了，你看能不能让我去其他岗位锻炼下？” 赵宏图什么也没说，只是两眼紧盯着张伟峰，看得张伟峰很不自在，没多久，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赵宏图这眼睛，太过于犀利，和之前在家怎么完全不一样了啊。 张伟峰的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听说二姐夫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在各岗位轮岗一圈。” 赵宏图笑了笑，这是想当领导呢，就他干的那样，屁都没有他的份。 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姐夫，搞不好被开除了都有可能。 刚开始到的时候，还很踏实认真，可没几天，仗着是自己的姐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迟到就是早退，请假是常态，要不是和他搭档的人帮衬着，搞不好早就被客户投诉了。 偏偏他还不自知，以为自己干得很不错，人缘关系也很好。 可小报告，早就打到自己这来了。 赵宏图还想观察一段时间，看他能不能自己发现并改正。 可张伟峰，真是让他失望了。 但这是自己的姐夫，没办法，赵宏图还是愿意给他机会的，“琼州那边生产基地，还缺一个管事的，你愿意去么？” “真的？琼州那边的生产基地，你交给我来管？”张伟峰喜出望外，听说那边的生产基地，可是两万亩地。 投资更是上千万的。 刘琪那超市的投入才多少。 没想到赵宏图这么看重自己。 “三姐夫，你想啥呢？只是一个小管事的，带着五六个农户。要是你能干得好，年底我再给你升一级。”赵宏图无语地看着张伟峰，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能把整个生产基地都交给你管理？ “啊，小四啊，你姐在京城上班，我去那，这不是两地了么，你看能不能在京城给我安排一个岗位锻炼下啊。”张伟峰失望道。 琼州，天涯海角，当一个管事的农民，这有啥干劲，还不如在京城送菜呢。 至少在这，同事都非常好，很关照他，钱也不少拿。 赵宏图第一次发现，自家的三姐夫，不仅是会玩，脸皮还很厚啊。“那你觉得你自己能干啥？” “我觉得现在当一个配送的小组长，应该没问题的。我对这块业务，非常熟练。”张伟峰连忙信心满满地说道。 “还干组长，就你这样，还想干组长！”赵宏图真想说，你也不撒波液体看看你自己的脸，就你这样的，配么。 砰的一声，一把厚厚地资料，甩到桌子上，一些是张伟峰的同事告状的，一些是曹超才那边调查出来的，都是张伟峰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 “你自己看看，你真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张伟峰被赵宏图的突然爆发，给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上前打开资料，脸一阵红一阵白。 没想到这些平时相处的那么好的人，背后竟然给自己捅了。 亏得自己想着上位后，把他们都收罗过来，好好照顾他们呢。 张伟峰越看，越是气恼、羞愧、紧张、慌乱…… 这些都什么人啊，就接了客户一根烟抽，都给举报了。 玛德，肯定是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人，就算你们找其他人写的举报信，看不出字迹来，但是肯定是那几个，别人也不清楚情况啊。 “你这是不是还想着报复回来是？是我让他们观察你的表现的，事无巨细地报告给我。你也可以去问问，你姐夫刘琪当初是怎么干的。给，他的表现，都在这里。”赵宏图又从桌子里边扔出来一些资料。 张伟峰上前打开资料，刘琪当初起早贪黑的，干得比谁都多，没事还自己去熟悉道路，对客户、蔬菜、业务非常熟悉，绝对是全公司业务最好的。 看完后，张伟峰恨不得找一个缝钻进去。 “姐夫，在我的公司，我们是亲戚，没错，但公司里该有规矩。谁能为公司带来利润，谁就理应得到奖励，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你是我的姐夫，想要发展，就要比别人更高的要求，这样别人才没有闲言碎语，你才能站稳跟脚啊。”赵宏图语重心长地说道。 第420章 又是一大笔集资 生命中最重要的决定是婚姻，而不是投资，也不是努力。 张伟峰用他的实际案例，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 尽管表现是极为差劲，但赵宏图还不得不再给他机会。 总不能把自己的亲姐夫从家里给带出来，然后就不管了。 烂泥，也得尽力的给扶上墙。 看着张伟峰低着头，在眼前不言不语，赵宏图也没办法，“姐夫，你先去营销部门。如果再不行，我就给你安排到二姐夫手下去当收银员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干，绝不会给你丢脸的。”张伟峰拍着胸膛说道。 他肯定不能去当收银员，那太丢脸了。 保证的姿态，一如当初来京城，赵宏图给他安排去干配送。 张伟峰本来奔着升职的目的来的，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太满意，觉得赵宏图对他有点区别对待。 觉得可能是赵宏图和赵红菊的关系没有和赵红兰的关系那么好。 所以对他也没有刘琪那么好。 但发现，原来问题的根源，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走的时候，心里只剩下紧迫感和羞耻感。 自认为干得不错，人缘好的，背后里竟然是这么一个样子。 这要是回去后，赵红菊问起，该怎么回答啊。 哎！ 人心隔肚皮，江湖风浪太大。 赵宏图在心里摇摇头，他没准备将公司弄成家族企业，但自己的亲戚，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只要这个亲和他一条心，而且还有真本事，也不介意让他们身居高位。 希望张伟峰能人在事中锻炼，在经历中成长，从而一步步走向成熟。 这个问题在他的心目中，也只停留了一会。 让他发愁的是八月份的时候，需要很多钱。 魔都、菜都那些地方，借银行的钱，倒不是很着急还。 毕竟菜都那边，一千多万都用来建大棚、在菜都建恒温库等基础设施，外加一个宾馆。 魔都那边也有一个大批发市场和魔都宏速公司在。 钱都是用在本地，都是实实在在的利于当地的民生工程。 公司的资金流水，也非常好。 但八月份的时候，在深城集资的那将近一个亿，欠的是老百姓的钱，必须得还了。 现在红球元对米元的汇率是14565。 如果赵宏图把那边的钱，全部都提出来，倒是有钱归还这些。 但他暂时还不想平仓，不想用米元。 这些钱，他还有很大的用场。 而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等赚的钱，都用来扩张了。 现在前置仓、车队等倒是不少，固定资产很多。 抵押贷款的话，按照正常的情况，估计也能贷款下来一个亿。 但是，贷款的数额这么大，审核周期肯定长，几个月之内，不一定能申请下来。 就算是赵宏图有关系，也不敢保证，这个钱就一定能通过申请。 还是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要不，还是按照当初在深城的操作，在京城在玩一次？ 而就在赵宏图想着他在深城的操作的时候。 京城，胡杰也在琢磨着赵宏图在深城的操作，有没有漏洞。 尽管胡晓波还是出国了，但去年九月份，带着胡晓波去赵宏图那边，赔礼道歉，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别说现在，当初他离京前就是学校的副校长，赵宏图到现在，也只是一名助教，离讲师都还有一段距离。 更别说，赵宏图耽误了胡晓波好几年时间，也影响了他自己的仕途发展。 去年，在赵宏图集资的时候，他就关注赵宏图集资的这个事情。 当初还想过，在这上面做点文章，引发那些投资的人去挤兑。 只是自己当初还没有在京城上任，有点顾虑会影响到自己。 所以才暂时放弃了这个机会。 现在，他在京城新的岗位上，站稳跟脚后，准备开始出手了。 赵宏图在京城，现在的关系网也很大。 特别是安邦批发市场建成后，京城冬天的蔬菜供应，都特别充足。 虽然现在每到秋天，还是要成立菜委会，但现在的菜委会，基本上没什么工作。 单就这一点，京城不少领导，对赵宏图的安邦批发市场是抱有非常的好感。 胡杰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太过于直接的对付赵宏图。 他分析了这两年的企业债券等行为， 从1984年起，有些企业开始自发地向企业职工内部集资或者向社会公开发行债券。 1986年沈市信托公司开始办理债券买卖、转让业务，都有柜台交易了。 据资料统计，到1986年底，企业债券累计发行规模达100亿元左右。 胡杰进一步发现，由于对股票、债券缺乏统一管理等原因，致使集资规模缺少宏观控制。 投资的重点，没有用到急需的建设项目上。 有些地方借发行股票、债券乱拉资金，盲目建设，有的甚至是强行摊派，使企业和群众难以承受。 而赵宏图在深城的所为，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债券行为，他觉得可以在这上面做一下文章。 于是，在认真研究了一个月后，他向上面递交了一份报告。 为了到期归还深城集资的那一个亿。赵宏图最终，还是决定将深城的那番操作，在京城，再来一次。 也许可以利用发行企业债券的手段筹集生产建设所需资金。 拆东墙，先把西墙给补上。 又可以多一年的宽裕。 钱用来做多红球元，甚至是用来购置前置仓。 但当前，发行企业债券的，大多是国有企业等。 如果只是以企业债券的形式发行，赵宏图也担心后面会出现问题。 于是，找了王兴华和一众高层，商量了好几天，赵宏图决定。 开始菜篮子工程项目招投计划。 以宏速公司、安邦批发市场、宏辉超市等委担保，向社会招募资金。 无论男女老少，均可与宏速公司签订长期的合作合同，就可以在这个项目中占有一定的股份，但这些股份只参与分红，没有其他的投票权等权利。 合同中承诺，投资额1000元起，上不封顶，向社会广泛集资。 投资人可以随时提取自己的资金，而且投资回报很可观，宏速公司承诺按季支付分红费，每年分红达10，比银行当时的储蓄利率高出两倍（当时银行的储蓄利率为35左右）。 计划一经发出，立马和深城当初的效果一样。 广告前一天刊出，第二天公司的门口就排了长龙，仅20天，就集资2亿元。 而在这时候，胡杰报送上去的文件，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 4月17日，政务院颁发了《企业债券管理暂行条例》，开始对企业债券进行统一管理，只有境内具有法人资格的全民所有制企业可以发行企业债券。 赵宏图看到管理条例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他没有发行企业债券。 其实，他当初是想发行债券来着。 差点撞在了枪口上。 虽然他现在京城做的，也是募集资金。 但给了投资者有股份，相当是投资，而不是发行企业债券。 虽然这个股份，和定期存款一样，但也是股份。 但别人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股份。 第421章 这样的亿万富翁还有谁 正在他募集资金的当口，出来这么一个条例，要不是政务院颁发的，赵宏图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刻意针对他。 哪有他在集资，立马就出来这么一份文件。 果不然，赵宏图刚集资后不到十天，就接到了一份通报。 《通报》指出，钱眼公司在深城的所为，实际上是变相发行债券，要求限期清退所筹集资金。 不过，没有通报他在京城的募集资金的行为。 而有着在京城刚好集资的这两个亿，还掉深城那集资的9890万加利息989万，还能剩下9121万元。 赵宏图拿着这笔钱，可以做很多事情。 王兴华也惦记上了这笔钱。 更让赵宏图宽心的是，他接到了沈万如的电话，“红球元比米元的汇率，急剧上涨，已经到了13965:1。” “全部都平仓。”赵宏图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很平静地说道。 他第一笔买入的时候，是15415:1。 资金有1012亿米元。 后续沈万如在港城，又揽收了827万米元的理财资金。 也陆陆续续的按照十五倍杠杆加以买入。 总的成本在1548:1。 做多的资金，共1136亿米元。 在87年一月份汇率上涨到1523后，赵宏图追加配资。 做多资金到了1420元。 二月份，汇率下跌到15315，赵宏图维持不动。 三月份，上涨到14565，赵宏图继续追加配资。 做多资金上涨到24亿米元。 四月份，红球元汇率是13965。 全部平仓后，扣除银行配资，赵宏图差不多到手2654亿米元。 另外，深城之前那些老板投资红球元，有些做多的转让给了赵宏图，加杠杆后的资金，有6000多万米元。 赵宏图承诺给他们百分之五的回报率。 这块赵宏图后面没有追加配资，扣除银行配资后，大概还有1200万米元。 但集资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八个月，有的都不到八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在这剩下的四个月时间内，赵宏图手上的可用资金，其实是接近277亿米元。 赵宏图再算了一下，如果一年后到期，需要给各位投资者的大概费用。 牟期中那边，投资4000万米元。 当初和他谈合作，利率是百分之十，但是在深城，给别人的都是百分之十五。 赵宏图索性也给他投资回报率给百分之十五。 也就是给牟期中600万米元回报，总共要给他4600万。 深城集资600万米元，总共需要支付利率加本金，690万米元。 后期收集的做多资金，需要支付630万米元。 港城揽收827万理财，需要支付利率加本金，95105万米元。 总共需要给他们的是6872万米元。 但尽管赵宏图手上有两亿米元，偿还京城的集资，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预备一些钱，还深城那边的企业投资。 京城这边，等明年再说。 “万如，留下7700万米元在手上，剩下的两亿米元，全部投入到新家坡市场，做多日经指数。”赵宏图吩咐道。 留下了近八千多万米元，足够支付那些企业投资者了。 看目前的新闻，红球国的房市和证券市场，一路上涨，从85年的一万点，已经涨到了现在的两万两千多点。 赵宏图决定相信后世的记忆。 继续看多。 “还是十五倍杠杆么？”沈万如的心情，激动的一点也不比赵宏图少。 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赵宏图的资产，从当初的第一次来深城的一百多万米元，变成了现在的2个多亿。 这才不到两年。 沈万如还是感觉在做梦一样，难怪都说金融赚钱。 这比抢钱都来得快。 身家直接涨了100多倍。 “怎么可能十五倍，跌幅百分之六，我就爆仓了。这可是股市，不是汇率。”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 有钱的时候，他更加胆小了，他这次准备采用低杠杆，“五倍杠杆，不留头寸。” 2亿米元，五倍杠杆，资金放大到10亿米元。 买入的时候，日经指数是。 赵宏图让沈万如关注，如果日经指数上涨了百分之五以上，然后追加配资，保证在五倍的杠杆。 挂断电话，赵宏图还感觉在做梦一样。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电话，资产都两亿米元了？ 既然如此，何苦要做实业，投下巨资到机器、厂房之类的不动产上，还有巨额的人工工资、原料采购等开销，何时才能赚回本钱还是未知之数。 像刘琪的宏辉超市，那么多年，一年到头，也就赚十多万。 这真是吃力不讨好，只有傻瓜才会去做。 赵宏图都有点质疑自己当初，到处建生产基地，随时可能受到天气、物流等影响，受到损失。 特别是集资，还要担着很大的风险。 这样真的值当么？ 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状态。 闭着眼睛，深呼吸，深呼吸。 实业强国，实业强国！ 过了大半天，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 赵宏图走过去，用冷水洗了一个脸。 感觉舒服多了。 可还是很激动。 赵宏图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找点事情做才能转移注意力。 回学校科研。 现在赵宏图也不太敢去公司，一去公司，他就想找点事做，指手画脚是避免不了的。 领导知道自己喜欢越权干涉下级的工作，也知道自己改不了这个坏习惯，应该找点事情做，才能防止自己随便越权干涉。 比如，旺科的某石，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经常去登山，跨越南极，“眼不见为净”，就不干涉了。 说来也巧，他的办法，还有两位名人也用过。 一是曾国藩，他知道自己军事上不如自己的下属，为了保证不干预，每逢大战，布置好了就离开，绝不在现场等待“胜利成果”。 另外一个运用这个方法的人，就是沃尔玛的第二代掌门人沃尔顿，他通过不去上班，和企业保持距离，为管理人员发挥自己的才干，提供最大的空间。 赵宏图选择的办法，就是在学校里边研究学术问题。 知识的海洋，足够淹没了他的冲动。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赵宏图去米国交流讲学回来后，现在一些博士生都来向他请教。 他真的想指着别人骂，我只是一个本科生！ 可谁让高教授和米国的教授都那么吹捧他呢，被逼的没办法，为了弥补自身的不足，赵宏图也成了图书馆的常客，万一人家问他，他答不上来那才叫丢人呢，人，还是需要一点脸面的。 他可不是个只会靠嘴皮子吃饭的“关系派”，本身是个硬杆杆的“技术流”。 背地里倒是有人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看看人家赵老师，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扎到图书馆里面。 苦乐只有赵宏图自知了，他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被逼的如此。 想想一个亿万富翁，不讲究穿，不讲究享受。 竟然在为了这一百多块钱的老师工资，拼了！ 这还能有谁？ 第422章 拿下三轮车广告位 “老赵，现在账上还有九千多万，购买和租用前置仓，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而且咱们前期购置的已经远超我们实际所需的了。我看咱们的重心，是不是应该放在批发市场建设上来。有不少城市和我们对接过，可以为我们批块地，建设批发市场。”王兴华再次建议道。 尽管知道赵宏图的中心，在基础设施建设，增加仓储面积，增加分拣中心、配送站等。 在京城、魔都、羊城和深城几个地方，也已经购置了不少地产。 面积在200平米以上的，作为仓库或者店铺用的。 看到好地段后，买不下来，也都是长期合同给租了下来。 现在公司的员工，都不用自己找房子了，就算是本地人，都可以搬到公司的房子里边去住。 还住不完。 现在不是仓储面积不够，而是太多了。 真不知道赵宏图这是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房子。 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浪费。 现在谁有钱去买房啊，都是等着分房。 还不如多建几家批发市场。 而且批发市场，不只是销售终端，也有仓储的功能。 被王兴华磨得没有办法了，赵宏图终于松口了，“在金陵和川省省会锦官两个地方，再建两个批发市场。各投资一千万。” “集资剩下的七千多万，其中五千多万，都用来购置物业地产。剩下两千万，作为流动资金。要是万一有人提前赎回，也能应付过来。” 王兴华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 只是也有点犯愁，这时候，而且现在的房子，很多都是公家的，可以买卖的房子也不多。 现行的都是行政划拨土地、收取土地使用费。 拿着钱去买，也很费事的，一般人都还买不到。 这么多钱砸下去，赵宏图硬生生地把这几个地方的房价都给拉了起来。 王兴华真怕地方找他约谈了。 是了，约谈。 “老赵，你在深城让杨昆弄的宏昆公司，还是和宏速公司等，暂时脱离关系。要是杨昆还是希望做快递这行，那最好安心在宏昆公司做。”王兴华说道。 现在快递业务，那可是在邮政的碗里抢饭吃，被逮到了，肯定是要罚款的。 也就是宏昆公司现在做的是港城到内陆的快递。 而且在深城和羊城那边的关系，疏通的差不多。 要是在内陆其他城市，估计露头就打，搞不好还要波及到宏速公司。 他绝对不是因为杨昆是杨四平的人，就让他脱离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 绝不是想在那边的高层，弄一个自己人。 “好的，我到时候和尚昆说一下，要是他愿意做快递，那以后就一直专心做这块了。早出晚归，东躲xz，也真是不容易啊。接替尚昆宏速公司的人，你来决定。批发市场的人选，你和四平一起商量定。”赵宏图道。 快递确实赚钱，但政策不允许，这也没办法的事情。 “兴华，在配送领域，咱们不要老是想着做大，更是要做精了。这方面，你还要和尚昆那边学学。现在咱们和其他的配送公司，区别也就是咱们的成本低，但价格战是永无止境、永无底线的，而专业化、细分化、差异化的服务才是成就企业从“打赢一场战斗”到“打赢一场战役”的根本。”赵宏图发现现在王兴华的思路，有点向着扩张，扩张的路上走。 不由得再次阐明自己的观点。“咱们要建设、标准化、规范化的冷运网络，提供高品质、高效率的冷运供应链服务，还要对配送的数据加以分析，计算配送区域等等。一定要提高咱们的科技含量。” “明白。最近咱们一直在这个方向努力，那些兼职的大学生，除了在财务部门帮着做账，最多的也就是帮咱们做数据分析，配送网络建设等方面。”王兴华说道。 王兴华也是头疼，最怕赵宏图说的标准化和规范化，根本就没有头，怎么做才是标准化？谁也不知道。 赵宏图对工作的标准，是要求越来越高了。 依着安邦批发市场，加上宏速公司的体量，其他的配送公司，根本就没法和自己竞争。 在制度和管理上，还要求那么多，都有点过了。 如果换作任何一家公司，员工早就造反了。 可偏偏这一切，在宏速，还都执行了下去。 也就赵宏图对每一个基层员工和身边的同事充满关爱之心，用家人那样的感情去对待他们。 不仅仅考虑自己的利益，还能和员工分享企业的发展成果。 能够真正设身处地为员工着想，关心他们的工作是否辛苦，福利待遇是不是够好，能否有上升通道等等，充满爱心和真心。 才能赢得员工的支持和信赖，并确保他们能够主动服从企业的管理，用主人翁的精神去树立和维护企业的形象。 王兴华这么想着。 “兴华，最近你们营销部门很不错啊，我回家的时候发现，满大街的三轮车上，都是咱们的广告。”赵宏图赞叹道。 在三轮车上打广告，可都是移动的广告，覆盖面也广，比自己当初去刷墙，还要高明不少。 比电视机和报纸上打广告，性价比都要高很多。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可别说，你那姐夫在营销这块，还真是有点天份。”王兴华自然不会贪图下属的功劳，特别是这个功劳是赵宏图姐夫的。 张伟峰被赵宏图敲打了一顿后，在营销部门，也是兢兢业业，态度非常不错，学习的很认真。 他大智慧是没有，但小聪明还是有的，只要态度端正过来，学习是没有问题。 而且宏速公司的营销也是要求有多专业，认真就能学会的。 一如刘琪当初在京城做的那样，他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100去努力。 整天骑着自行车满京城的跑。 业务提升的非常快。 和赵宏图从晋省带过来的刘金银，看到京城那么多的人力三轮车，两个人定制了一些小礼品，再花小价钱，把满大街的三轮车的宣传广告位都给拿下了，三轮车上，都挂上了宏速公司的营销广告。 听到王兴华这么一说。 赵宏图也是非常欣慰。 当初自己二姐夫来京城，还只想着踩三轮车，三姐夫却想着用来做广告。 这个不成器的三姐夫，还是很有用的嘛。 比当初颐兴食品厂的时候，销售科负责人王小军都要强上一些。 可以适当地给加加担子。 至少也不能比王小军那个副厂长的职务低。 亏得当初自己在颐兴食品厂，对王小军也是手把手教，还那么器重他。 可最后，还不如当初被自己狠狠教训了的杨晓峰呢。 现在苏福记那边，也搞得红红火火的，虽然才成立了一年多。 但是凭借着去年过年的势头，已经压颐兴食品厂一头了。 不过，不急，看看张伟峰接下来的表现到底怎么样，别一给加担子，就飘了。 担子都给洒了。 那也太打脸了。 第423章 三姐夫也不可小觑 张伟峰在宏速公司做出来这么大的成绩，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好像最近对公司的事情，有点过于不上心了。 赵宏图拿起郭森那边给自己送过来的信息摘要，细看了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还好也就是在王兴华面前这么说，要是在别人面前，也这么问。 好像显得自己对公司的事情，也太不上心了。 尽管，最近，他确实是不上心，一心只是很敬业的当着他的老师，上课，学术交流，麻将，回家做饭，每天过得很规律。 也是应该去公司和人聊聊天了。 赵宏图骑着自行车前往宏速公司总部。 公司的总部，现在不在陆家庄了，而是在市区里边租了一个小三层。 王兴华和宏速公司的高层，都搬了过来。 而杨四平等批发市场的办公地点，就在批发市场内部的办公楼。 刘琪那边的人，办公区域都在超市里边。 赵宏图还没到公司办公楼下，就见一辆摩托车突突地超过了他。 直接甩给了他一屁股的尾气。 赵宏图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三姐赵红菊在车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赵红菊好像看到了赵宏图，在张伟峰的背上捶了几下，摩托车在办公楼前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来了。 张伟峰和赵红菊从车上走了下来。 张伟峰朝着赵宏图这个方向立定，站好，等着赵宏图。 赵红菊还有意地向赵宏图这边走了几步。 “三姐，姐夫，你们这可是风光啊。这车不便宜。”赵宏图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再看到那酷炫的摩托车，怎么感觉自己比他们差了一个段位。 “呃，三千多块。”张伟峰挠着头说道。 他和刘金银两个人一道，拿下了京城差不多的三轮车广告位。 凭借这个，他在公司内部，狠狠地出了一把风头。 这也就赵宏图是他小舅子，不然凭借着这些广告位，他自己出去创业，都能赚一大笔钱。 在京城，太好赚钱了。 根据公司规定，他和刘金银两个，拿了一大笔的奖金。 营销部门的负责人，甚至承诺三个月内给他晋升职务。 他也不担心负责人是给他画饼，他可是赵宏图的三姐夫，要是负责人敢给他画饼，他就敢回家让赵红菊去小舅子那边吹吹风，能让负责人饼都吃不上。 奖金一发下来，立马喇叭裤给穿上，蛤蟆镜给戴上了。 还非常潮流的，弄了一辆摩托车。 这派头，也就比王兴华等几个小车的人，低一个档次。 “这么贵啊，攒攒都够买一套房子了。”赵宏图感叹道。 这时候的摩托车，电视机什么的，还真是贵啊。 一个普通人的工资才多少啊，最多也就一百多一个月。 这都够三年的工资了。 “就是，我当初也这么和他说的，再等等，也买个房子，别一直住在二姐家里，可他就是不听。”赵红菊连忙数落道。 张伟峰尴尬的笑着说道：“有辆摩托车，去谈业务更加方便一点，下次有钱，一定攒着买房。” 心里却嘀咕道，不知道是谁，坐在摩托车后面，游走于大街小巷，引来不少羡慕的眼光后，笑得那个得意和幸福的样子。 甚至上下班的时候，每次都要自己接送。 可在赵宏图面前，张伟峰可不敢这么说。 赵宏图也是笑着摇头。 这三姐和三姐夫，还是那贪玩的性子。 这时候的摩托车，质量也是非常好。 开上二三十年，可能都一点毛病也没有。 要是二三十年后，他们骑着这摩托车，看着别人家的房子，上千万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姐夫，在营销部门干得怎么样啊？还适应？”赵宏图也没再提买车这一茬。 这奖金，是张伟峰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赚取的钱，那自然也有权力去决定怎么支配。 就算自己是他小舅子，也无法替他做决定。 “挺好的，这边的同事，都很好相处。”张伟峰笑着说道。 心里却在想着，我在这到底怎么样，说不得你比我自己都还清楚。 那曹超才，可是无孔不入，什么消息都向你汇报的。 还不知道在自己身边，放了几个眼线呢。 “张哥，嫂子。”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有个人学生模样的人路过几个人身边，和张伟峰打了个招呼。 “保景，你来这边有事啊？”张伟峰回应道。 “嗯，来这边送份材料。张哥，你忙，我先去送材料了。”保景羡慕地看了一眼张伟峰的摩托车，然后往办公楼走去。 “你和他关系很熟？”赵宏图问道。他最近开始钻研曾国藩的相人术，发现刚才这个人，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这个人也是个大学生呢，在宏速公司兼职配送。可别说，他虽然是兼职的，但做的比很多全职的都要强很多。”张伟峰和赵宏图解释道。 “哦，和我说道说道。”赵宏图饶有兴趣地说。 现在兼职的大学生做配送的，还是很少的。 王兴华前段时间还和自己说，一般兼职的大学生，现在都是做财务啊，数据分析，网点建设等方面。 现在基本上都是靠知识变现，靠劳动力吃饭的，可是比以前少了。 “这人是政法大学的，辽东人，听说家里比较贫穷，……”张伟峰介绍道。 原来这个人叫袁宝景，1966年出生在辽东市的一个贫穷家庭。家中兄妹五人，他排行老三。 也许穷则思变，他从小就渴望摆脱困苦发家致富；也许苦出身的孩子，求学就是想考上京城的大学改变命运。 他1983年在辽东高中毕业时，过了高考录取分数线，可进不了京城。 潜下心来又补习两年，1985年，袁宝景如愿以偿地考入了政法大学。 袁宝景为了挣出生活费，放弃了所有的娱乐，一边挣钱一边学习。 他给教授抄书稿，每万字2块钱；给公司写信封，每千字5块钱；为了拿到每天两毛钱的伙食补贴，他还是不间断地参加学校体育运动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竟用挣来的钱，买了一辆旧三轮车，在宏速公司这边兼职，数不清有多少油盐酱醋、烟酒糖茶、蔬菜，通过他的三轮车，流进了京城大小胡同…… 赵宏图发现自己的三姐夫，比自己想象中，还更加有用。 对一个曾经的同事，能了解到这个程度，也不简单。 边学习边挣生活费，这人有意思啊。赵宏图对袁宝景还真产生了兴趣，也许这个人，值得重点帮扶一把。 和张伟峰分开后，赵宏图找来曹超才，打听袁宝景的具体情况。 可从曹的口中，得到的却是另一个版本，袁宝景挺有经济头脑，每逢圣诞、元旦等节日时，他都喜欢在学校卖点贺年卡和明信片。 每年放假回校，他总是带回点家乡特产在学校卖，赚回了回家的火车票钱。 卧槽，这不是当初徐爱军做的事情么，没想到还有人也是这么做的。 赵宏图发现，自己公司，还是有不少人才的。 第424章 袁宝景的目的 和农民工一块抢饭吃的，除了当初他们几个，这是赵宏图见到的第二个。 也许有很多人，也都学过赵宏图。 但从没有人学的这么彻底，和赵宏图当初一样，踩三轮车去兼职赚钱。 赵宏图突然一阵恍惚，心忖：“此人有我当年风采！” 正好袁宝景也来公司总部了，赵宏图觉得，也许可以见一面。 赵宏图现在想要见一个人，只要不是级别特别高的，一般都能见着。 这也是人到了一定阶层后，所带来的福利。 总之，他想见袁宝景，马上就有人把袁宝景带到了他面前。 袁宝景穿着灰色的土布衣服，穿着很一般，但非常的干净整洁。 戴着一副眼镜，斯文但不秀气，可能是经常踩三轮车兼职的缘故，脸庞黝黑，皮肤有点粗糙。 在赵宏图面前，有点拘束而不自然。 从他的眼里，赵宏图看出，这人意志坚定，极富有主见，而且会付诸实践的。 看上去，还是颇有气质。 气质这东西，也真的很玄乎，不是你想有就有的。 就算是穿着一样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甚至，有的人，就算是穿着裤衩和拖鞋，低着头，形象不怎样，却能有一番引人侧目的气质。 这也许就是腹有大志气自华，傲气在胸，才能凸显出来。 生活的苦难，可能会压弯的人的脊梁，但却无法将人的灵魂都给压弯。 有的人，即使穿着再奢侈的衣服，戴着名牌珠宝和手表等，坐车豪车，也还是看不到所谓的气质。 不过，对一般的人来说，由外而内，也可以养出来气质，比如通过金钱和地位。 这就是所谓的居移气，养移体。 赵宏图在穿着上，也不是很讲究，他自己穿着打扮，也根本不就像是一个有钱人。 自然也不会因为对方的穿着怎么样，就把人看低了。 “宝景是，请坐。”赵宏图看到袁宝景后，很热情地邀请他坐下。“听说你在宏速公司兼职配送，在这个时代的大学生里边，可是很少见的。” 在这个人才并不多的年代，一个京城重点大学的学生居然和民工抢起了饭碗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当初赵宏图第一次创业的时候，只有徐爱军愿意跟着他去拉货。 就知道，拉货的行为会让许多同学感觉到不符合重点大学学生的身份。 一般的人，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的。 袁宝景想过很多次，和赵宏图见面的场景，尽管预想过很多次，但真见到本人了，还是非常激动和紧张。 他在同学眼里，是颇有经济头脑，但和赵宏图比起来，根本就啥也不是。 他踩着三轮车给人送东西，那也只是赚取一些辛苦钱。 可赵宏图，竟然凭着送东西，能送出来一番天地作为。 袁宝景也想过，要是能把京城的油盐酱醋、烟酒糖茶，都揽在自己手里，那些杂货店的东西，都让他去送，肯定也非常有市场。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有些东西，看上去好像很简单，但真要去做，却发现，比登天还难。 不说其他的，就一个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比什么都难。 别人凭啥相信你，把这些都交给你来做。 越是走过赵宏图走过的路，越是佩服赵宏图能从几百块钱发家致富。 “赵总，我来这边兼职，只是想赚点钱。我小时候家里比较贫穷，8岁时，我父亲再也承担不了家里孩子的口粮了，就把我打发到乡下亲戚家。但亲戚家也不富裕，所以并没有改变自身的处境，在亲戚家，也是一边干活一边读书。踩三轮车对我来说，并不是特难的事情。”袁宝景解释道。 如果不是听了曹超才那一番话，赵宏图也以为他只是想来赚钱，但听曹超才的描述，袁宝景应该早已超越了“边学习边挣生活费”的初级阶段。 一个颇有经济头脑的大学生，在宏速公司，如果只是想赚钱，很多职位，可以选择的，而踩三轮车，不是性价比最高的。 可他偏偏选择了和赵宏图创业的时候，做的一样。 还和张伟峰这么熟络。 如果这里边，没有其他的目的，这也太侮辱赵宏图的智商了。 “宝景，你应该也知道，我当初就是靠踩三轮车起家的。我们公司的高层，包括我，都必须定期到一线锻炼。所以我对你一个大学生，还去踩三轮车给人送货，是非常有好感的。不知道你学习和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帮到，肯定帮你。”赵宏图尽管知道，袁宝景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 但他对袁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毕竟，看到他，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谁做事不是都抱着目的去做的，只要不违反法律和道德，不违背公序良俗，那又有何不可呢。 袁宝景好像等的就是赵宏图这一句话，听到后，从包里拿出来一份自我推荐表，双手递给了赵宏图：“赵总，我在大学期间，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京城的。我不想毕业后就两地分开了，所以想毕业后，留在京城。不知道赵总能否帮忙给我推荐一下。” 剔除他政法大学的学生身份，就他的长相和穿着，根本就没有妹子会多看他一眼。 但他的学生身份，在学校里边，根本就不是吸人的亮点。 所谓的气质，也只是在某些有特别注意的人才能发现。所以，他这个长相气质很少会引起注意的人。 但他还是很有用心的，用他那手漂亮的毛笔字，混到学校学生会宣传部工作，引起了同学关注。 同时把自己读书多、脑子快、说话能侃，且又富有东北人敢冒险，胆子大的特点，一一展示出来，并发挥到极致。 于是，他就像块“磁场”一样，把一位性格内向、容貌一般、家在京城的女同学孙海云吸引住了。 说直白点，他选择孙海云，就是为了留在京城。 在此基础上，他又实施了第二个目标：把眼光投向了社会。 赵宏图这，不是他第一个投递简历的。 为了能留在京城工作，从建国门开始，只要是有着招牌的国家机关单位或者银行，他都会进去发一张“自我推荐表”，以求被看中。 但这种好单位，谁又会无缘无故的去帮他呢，就算是伯乐，也很可能无法从一张自我推荐表，就能发觉他是千里马。 他最看好的，还是赵宏图这里。 因为赵宏图之前也是大学生踩三轮车的，也写得一手毛笔字，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共同点。 而且，他还和赵宏图的亲姐夫，搭上了关系。 可惜的是，张伟峰现在不再配送了，去营销部门了。 最关键的是，赵宏图和很多国家机关单位和银行，关系都还不错。 只要愿意帮忙引荐，成功的可能性比自己到处撒网的概率，要大多了。 赵宏图还以为他想从自己这边争取点创业资金呢。 可没想到，他竟然是想要一份工作。 当然，这份工作，肯定不是想要留在他的宏速公司，或者批发市场，或者超市什么的。 肯定是国家机关等权力部门，或者离财富最近的银行。 赵宏图问了一下他的打算，果然是如自己所料。 赵宏图也是一口答应了帮忙。 遇到这种有上进心的，他确实也愿意提携一下。 顺手而为的事情，也许，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关键是，这个人，值得自己去帮忙。 不说其他的，就这种推销自己的做法，无疑就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包括赵宏图自己。 这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举措。 第425章 公司里边的大鱼 这时候的大学生，还都是包分配工作，分配也没讲究专业对口，一个萝卜一个坑，摁在哪里，你就哪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所以根本用不上写简历这玩意。 而赵宏图在后世，可是从千军万马之中，挤入了深城某互联网大厂的，对如何写简历博人眼球这块，还是稍有些经验之谈。 凭借着后世找工作的经历，赵宏图对袁宝景的简历，也提出了一些意见。 “我觉得你的自我推荐表，还可以再简短一点，要记住你的个人简历必须突出重点，它不是你的个人自传，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要尽量不写，而对你申请工作有意义的经历和经验绝不能漏掉。” “还有，最好用第三人称写你的个人简历，不要在个人简历中出现“我”的字样。” “要写简历，一定要做到，简、洁、实、正、思、清。” …… 袁宝景听到后，眼前一亮，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这才是高手！哇，这是高手这是高手，这也太厉害了这个！” 他现在做的自我推荐表，就是参考学校和单位上人事的表格做的。 从没想到，就写一个自我推荐表，里边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立马从包里拿出笔和本，恭恭敬敬，很认真地把赵宏图的话给记下来。 按照赵宏图这个写法，既能全面反映他的个人情况，又有严密的科学性，能引起别人的重视，博得别人的关注。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做出来这么一番大事业的人，名不虚传。 我不如也。 袁宝景边努力吸收赵宏图传给他的供养，边在心里感叹和敬佩。 就在赵宏图的指导下，他在赵宏图的办公室，重新写了一份简历的草稿。 然后和赵宏图一起，再三斟酌、反复推敲。 最后，终于弄出来一版合式、合格、合理、合意的简历模板。 当然，具体的内容，他还要回去后，多多准备才是。 他八五年上的大学，还有两年才毕业的，简历也不是那么着急。 还有时间可以好好准备。 仅此一事，他对赵宏图充满了感激。 更何况，赵宏图答应帮忙向有关单位，帮他投递简历。 这可比他自己去盲目撒网要强多了。 和袁宝景一番谈话后，赵宏图觉得，公司的人事制度，需要改革了。 普通的员工，那就算了。 只要身体健康，基本上不需要什么能力。 比如宏辉超市的保安，负责人和应聘者稍微聊几句，说一下工作时间是怎么样，什么时候发放工资，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等等，谈妥了直接让对方填表，通知对方第二天来上班。 就这么简单干脆。 当然，现在劳动资源过多，想要找份工作的人太多，宏辉超市的保安，也都是非常热门和抢手的，最好是有熟人介绍才行。 但中高层和其他的人员的制度管理，有点跟不上了。 赵宏图把人事部门负责人叫了过来，“我看了下现在公司的人事制度，还是刚成立的时候制定的，但现在的公司情况，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制度需要根据企业内外环境的变化，不断变革和创新，使规章制度和工作计划更加充满活力。下去后，人事部门牵头，制定一份新的制度出来给我。” 最起码也不能比当初他在学校搞的兼职选拔要来得简单。 人事部门负责人从赵宏图这走后，脸都垮了，感觉脑袋上的头发，要从黑暗森林变成地中海的趋势。 他走后，在赵宏图桌上留下了一份公司内部的人员信息，这也是赵宏图问他要的。 赵宏图准备把所有人的基本信息都过一遍，看是否还有一些人才遗漏。 要不是和张伟峰聊起，赵宏图还不知道公司内部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兼职。 可能这些人在公司也只是呆一段时间，但等他们毕业后，有可能发展很好，成为一方大佬。 这大腿粗的，这时候不趁腿还没长成参天大腿的时候，抱上去，更待何时。 所有的大腿，都不是靠抱大腿而成为大腿的。 抱大腿还是有讲究的，首先，你要知道大腿在哪，谁是大腿，谁是能操作抱上的大腿。 而这些兼职的大学生里边，出大腿的概率，非常高。 但大腿也不是想抱就能抱的。 大腿与火腿很大的区别就在于，大腿里面有根骨头，不好啃。 这时候，就要甘当丝袜，变成一只丝袜套上去。 态度好一点，先付出，像存钱一样，别急着取。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赵宏图相信，只要他们在公司兼职一段时间，一定会被熏陶成公司的一条腿。 而最好的办法，不仅仅是提高福利待遇，更要他们发挥所长，在这兼职工作的时候，有成就感。 要把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比如，张伟峰在配送那边，就是渣渣，在营销部门，一下子就成为了耀眼地明星。 再比如，徐奇，在负责宏速公司的时候，做的确实不是很好。 但在转战蔬菜和食品出口后，立马就绽放光彩。 他也没做出什么特别牛的动静出来，就是不管什么行业展会，不分大小，他都参加。 遇到外国人，都上去和人搭讪。 别说，普遍撒网，还真被他逮到了不少鱼。 很多，都变成了长期合作客户。 赵宏图边看边琢磨人事，边想着这个人的特长，放在哪个位置比较合适。 当然，位置肯定不会乱动的，虽然他是一把手，也有动人的权力和能力，但一切还是按照工作制度来。 他现在主要是从人事的安排上，对人事制度做进一步思考。 “沈大福？”赵宏图徒然眼睛一缩，这个人怎么会在自己的公司，谁把他给招进来了。 这个人30岁的时候，也就是1984年，从四平水库的工程局辞职，成为改革开放第一批辞职下海“吃螃蟹”的人。 他辞职后，与兄弟沈大安办起了吉省第一家个体科技开发咨询公司，每天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在市的街头巷尾刷广告，但生意清淡。 无奈之下，通过关系，承包了一家亏损的街道企业：春城锅炉仪表厂。 1985年，沈大福在这家厂研制成功了双色液位计，并以其稳定和优异的性能获得8个部委发文推广应用。当年就使这家小厂扭亏为盈，获利47万元。 1986年，沈大福进京发展，曾与京城四通公司有过不愉快的合作。 这个人都是一家厂子的老板，怎么可能来自己的公司了。 别问赵宏图怎么知道这个人，因为赵之前所谓的集资，都是学得这个人的手段，只是在赵宏图在沈的基础上，有所改进。 也不敢不改进，因为沈大福后面集资十个亿后，由于高息集资进去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沈太膨胀了。 在狂热和膨胀中失去了对局势的清醒认识，有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发行额大大超过其自有资产净值，担保形同虚设，所筹集资金用途不明，投资风险大，投资者利益难以保障。 而赵宏图和沈的所作所为，有根本性的区别。 可是，不代表着赵宏图愿意和这个人有所交集。 要知道，这个人后面进去了，可是牵涉到不少人。 赵宏图连忙通知人事部门，立刻把这个人给开除了。 可是联系后发现，这个人已经主动离职了。 直接就走了，辞职报告都没写。 “你们人事部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个人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们就把人给招了进来。以后单位招人，必须有街道或者村里开的证明才行。”赵宏图在办公室发了一顿脾气。 人事部门的负责人也很无奈，这个人是有证明的啊。 可他却不敢和赵宏图顶嘴，只是心里觉得赵宏图有点小题大做，不就是前段时间集资的时候，临时招了一个过来帮忙的人么。 本来他不辞职，公司这边也要对他考察，不合格的话，也要辞退他的。 这么走了，更好。 第426章 有不少人惦记 在赵宏图的有意引导下，现在媒体上关于他的报道，非常少了。 就是前段时间在京城集资，大家也都知道是宏速公司，知道安邦批发市场，但很少有提及他的。 可能还有很多人知道他这个人，但认识他的还是很少，至少不用带着墨镜去吃饭，出门在外，根本就不用担心别人会围观他。 这也要谢谢，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 可让赵宏图没想到的是，还是有人惦记上他。而这个人还是沈大福。 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赵宏图猜到他肯定是想着学习怎么快速集资。 可能还被他学会了。 这让赵宏图很是担忧。 倒是不怕他去欺骗别人，让大家受到损失。 赵宏图还没有闲心去操心那些主动上交智商税的人。 而是担心万一哪天，沈大福出事了，说这一切，都是学自赵宏图。 赵宏图决定，京城这是最后一次。 来钱太快，很容易让人膨胀和迷失自己，然后去做出来一些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的事情来。 要是赵宏图能和沈大福见上一面，真想和他好好交流交流，现在红球国很膨胀，可以去那边搞一波。 比如开办一家模仿红球生命的公司，赵宏图还可以找人帮他制作，清楚的公司介绍，详细的产品说明，悠久的发展历史，公开的招聘信息，再配上通俗易懂的介绍视频与典型的“球式小清新”宣传图。 保证让红球人一看到就产生好感，觉得这是一家值得信赖的正规公司。 可惜，沈大福对赵宏图的戒备心还是很重，在宏速公司集资前进入公司，集资结束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公司。 赵宏图也联系不到他。 另外还有一个人，终于还是决定来找赵宏图了。 那就是京大的张玉锋，京大给了他十平米的办公室，一部电话，三万元开办费，让他成立公司。 但从1985年开始，整整两年了，除了碰壁，还是碰壁，公司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还是决定来找赵宏图。 通过京大的李教授，和赵宏图联系上了。 两人见面的地方，就在宏速公司赵宏图的办公室。 “赵老师，我这次来是请教你一件事情，希望得到你的意见。”张玉锋见到赵宏图的时候，说话非常客气。 他现在虽然还是讲师，但在1986 年获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一等奖，即使在名气上可能还不如赵宏图，但在地位上，其实不比赵宏图低。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赵宏图看了下时间，然后道，“不管什么事情，咱去吃顿饭，现在正是中饭时间。” 张玉锋道，“行，你选地方，我请客。”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门口饭馆，赵宏图点菜，又拿了几瓶啤酒，“今天咱俩可劲喝，我下午没课。” 客随主便，张玉锋也没客气，直接用牙杠开了啤酒，帮着赵宏图倒了一杯啤酒，笑着道，“我听说你成立了一家研究所，还花了十万块钱买了一个黑小麦的专利，走研究与市场结合的道路。我对这点非常认同。你说我们激光照排系统有没有能不能搞出来点产品，也好增加科研经费。” 赵宏图说，“绝对是大有可为。” “20世纪我国重大工程技术成就”评选中，共评出了25项重大工程技术成就，其中“汉字信息处理与印刷革命”仅次于“两弹一星”，居第二位。 自从出现计算机后，pc的推广在华国却遇到了处理汉字的难题，这包括汉字的输入、输出、显示、编码、字型、汉字应用软件等等问题。在这一需求的推动下，各种汉字系统应运而生。 激光照排系统，也开始作为一种真正实用的产品了。 要是能投资的话，赵宏图肯定没有二话。 “我们也觉得是，可是，资金压力有点大啊。”张玉锋很无奈的说道。 “我手上正好有点资金，要是你们公司接受投资的话，我可以投一点。”赵宏图想了想，正好想插一手，还没机会呢，你们这就送上门来。 肯定没有拒绝的道理。 众所周知，汉字信息处理这方面，京大是最牛的，王选是第一人。 在1987年5月，方正已经能运用汉字激光照排系统，制作出了世界上第一张整页输出的中文报纸：《经济日报》。 1988年下半年，方正开始经销激光照排系统，使华文激光照排系统成为商品，引发了一场印刷革命。 并在1989年订货金额突破一亿元大关，为方正集团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张玉锋和赵宏图碰了一杯酒，“我们是接受投资，120万，但这笔投资，能不能只作为投资性借款，不占公司股份？” “啥？”赵宏图一杯酒没咽下肚子，差点喷了出来，你们借钱搞一个固定回报，不给股份。 这不是我们集资的套路么。 张玉锋有点难堪，也觉得自己这是有点太异想天开了，不过还是道：“以后你要是想在银行贷款的话，我们可以帮你点忙。” 他想着赵宏图还要集资，肯定是银行那边的关系不太畅通。 “既然能贷款，那你们？”赵宏图就差指着鼻子说，你们都能搞定贷款，还来找我干啥。 张玉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现在账面上没多少钱，京大又不让我们用京大的名字。我们京大在信息技术方面还是很强的，我想以后你的那几家公司，安邦批发市场也好，宏辉超市也好，肯定要往信息化方面发展，也许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赵宏图想了半天，如果不占有股份，这投资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去买几套房呢。 但才120万，也不算多，要是借此和京大，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倒也不算亏。 “张老师，我听说在1974年，我国就研制出来了第一台商用收款机的样机，1975年还在京城东风市场试用。后来，这个样机好像被进仓库。你看能不能帮我把这款样机的专利买下来，那些当初研制样机的专家都给找到？”赵宏图提出自己的条件。 张玉锋是物理老师，对电子信息技术方面比自己熟悉。 如果张玉锋不愿意合作，赵宏图还可以去找别人，反正，做商业收款机方面的企业，还很多，赵宏图也不愁找不到合作伙伴。 张玉锋笑着说道，“没有问题。” “张老师，你们准备怎么开始？”赵宏图问道。 “我们准备先从横琴进一批计算机，开始做贸易，给别人做简单的网络开始。”张玉锋也没有准备一开始就做激光照排系统，毕竟经营经验方面，还有点欠缺。 “要是钱方面还有欠缺，我投资500万。另外，我还认识个港商，钱多人傻，要不我让他给你们也投资？”赵宏图说道。 第427章 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张玉锋听到“港商”两字两眼放光，赵宏图那五百万投资，都被放到了一边。 他放下酒杯，急忙道，“你真的认识港商？还可以投资？” 赵宏图道，“当然可以，我可以引荐，到时候你们可以自己谈，能谈到什么地步，也全看你们自己。” “外商不能白投资？有什么章程没有？”张玉锋表现的很急切。 赵宏图道，“当然不能白投资，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不对，我可以努力说服他去跟你们合资，但这个合资政策上你们允许吗？” 张玉锋直接肯定地说道，“政策上没有任何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 他现在开始做企业了，肯定是熟读政策的。 22条都发布了。 合资根本就不算个事。 “那我会尽快联系港商，问问他的意向。”他在考虑是让沈万如过来，让他和张玉锋谈谈。 “赵老师，这个我会尽快跟学校报告，可你不能开我玩笑啊。”张玉锋还是有点紧张，万一提前报告了，最后发现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这就是等于放领导鸽子了，以后还怎么混。 赵宏图严肃地说道，“张老师，我赵宏图在京城高校圈，应该说还是口碑不错的，只要你那边没有问题，我就去跟人家港商说。不过因为投资比例，投资金额搞崩了，我可不负责。” “那当然，来，赵老师，我们干了这杯，我回去立马就跟领导沟通。” 两人碰完杯子，张玉锋就掏出一把毛票，准备结账，赵宏图给拦住了，把账给结了。 张玉锋跟赵宏图打声招呼就走了。 赵宏图苦笑了一声，自己这边投资五百万，结果变成拆借了，一点股份也不让。 一听说外资投资，这积极性，立马就不一样了。 哎！ 不过赵宏图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激光照排系统，而是商业收款机。 这在他的商业版图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五月份了。 张玉锋在收到赵宏图那边的五百万投资后，用这笔钱，注册了北达技术服务部。 这时候，办公司不准用京大的名字，就用了京大的谐音。 之所以叫技术服务部，是因为还没有公司的概念。 用知青名义申请，是因为知道知青可以免税。 服务部设在京城大学42楼一层楼的文艺室，两间房共60平方米。 他们又从一家银行贷出了500万，就有了1000万，账面上有1000万的时候，到另外一家银行再贷1000万。 可见，这时候，他们就已经非常具有资本运作的基因。 在1987年的时候，手里有了2000万，2000万在这时，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比现在的两个亿都要管用。 他们也迅速地把营业规模扩大了，迅速地从几个人变成了三四十个人。 但和港商合资的事情，张玉锋那边，一直没有一个回复。 夏天慢慢地，到了，就是一个热字了得，路两旁的树叶子都蔫了，何况是人。 赵宏图恨不得把全京城都给装上空调，可也只能想想而已。 天气热了，暑假自然也不远了。 由于二姐赵红兰回老家准备生孩子去了，刘琪有整天忙得飞起。 在86年二月份的时候，刘琪开始着手准备开三家宏辉超市分店，六月份的时候，三家分店正式开始营业。 四家超市，生意都非常火爆。 京城人从最开始的新鲜感，也慢慢地开始熟悉和习惯了超市这一新鲜事物，小偷小摸和乱拿乱吃的现象，也少了很多。 超市的利润，也有所上升。 六月份当月，四家超市共盈利46万。 1987年1月份的时候，四家超市盈利共328万。 如果不算第一家超市投入那两百万，超市已经回本。 因为上了规模，不用全部都现货现结，可以延迟交付货款。 超市账上还有货款，刘琪用这笔钱，又在京城开了四家超市。 新开的超市，投资要比第一家少多了，一家才投资60万。 四家超市正在营业，每个月的利润也都投入到新开超市的建设上。 老店养新店，倒是没有借贷款。 纯靠超市自身，就这么扩张了。 在87年5月份，京城共有八家宏辉超市在经营。 但五月份的时候，宏辉超市账面上，还未有一分钱的利润。 不过，也没有负债。 但6月份开始，八家宏辉超市一个月净利润高达到72万。 京城这边，超市差不多站稳了跟脚。 刘琪的目光，放到了深城和魔都。 因为赵宏图他们第一次去港城的时候，深城已经有一家百佳超市。 刘琪担心进入深城太晚了，市场被百佳给占住了。 以后再想进入，那就困难多了。 因为要往外地扩张，刘媛自然是顾不上了。 基本上是交给了赵宏图和肖苏妍照看。 “刘媛，你这通知书是不是你自己改过了？”赵宏图从刘媛手中接过通知书，很不可思议。 数学：82分。 第一次辅导她数学的时候，整整四十二遍还没教会，回嚼一晚上才能明白。 第二次辅导她数学，背诵的时候，九九八十一，记得倍清楚，做作业的时候，就是九九四十五。 就这样，能考82分？ 赵宏图深深怀疑，这数学成绩肯定是被刘媛给修改过了。 这会不会是62分，6被修改成8了？ “舅舅，我没有。”刘媛很委屈的说道。 “真没有？考差一点没事，但小孩子一定要诚实，你告诉舅舅，是不是62分？”赵宏图越看这个8，越像是从6修改过来的。 刘媛两只大眼睛看着赵宏图，都红了。 一把从赵宏图手上把通知书给抢了过去。 跑了。 肖苏妍直接给了赵宏图一个杀气腾腾地眼神，然后跑出去追刘媛。 晚上，床上。 赵宏图依旧不可思议，“你说那孩子，真考了82分？” “那肯定的，你也不看看是谁带她的。”肖苏妍给了赵宏图一个白眼。 “辛苦娘子了，让为夫好好犒劳你。”赵宏图翻身上马。 晚上十一点，赵宏图瘫软在床上，疲惫得跟一滩烂泥一样，哪哪都不想动。 “这女人太猛了！”他心里想着。 以后还是要加强身体的锻炼。 怎么上辈子看书，成功男士都是找的好几个女的，还能在身心上把她们给征服了。 赵宏图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个女的都被折腾的跟个烂泥似的。 会不会是穿越的时候，老天爷在这方面，给自己削弱了，是不是身体有啥问题。 或许该找人打听打听，找个老中医瞅瞅？ 第428章 给百分之二的股份 暑假了，张玉锋那边钱倒是要的很快，但关于合资的消息，一直没有。 不过，电子收款机的研发人员和技术，倒是都帮赵宏图，弄到手了。 因为收款机的事情，赵宏图这段时间也去过中关村考察。 那时，四通正在友谊宾馆召开三周年恳谈会，推出了他们新一代的四通2401打字机，市区的领导出席了大会并在发言中充分肯定了民办科技企业的地位和作用。 四通2401打字机市场零售价格为元，这款打印机为四通公司带来巨大财富，四通公司成为了大陆最大的民营科技企业，还成为1987年大陆计算机行业的第一名。 赵宏图看了也真是眼红。 老本行计算机，在这个时候也真是赚钱。 在1985年6月，第一台具有字符发生器的汉字显示能力，具备完整中文信息处理能力的国产微机，长城0520ch开发成功。由此我国微机产业进入了一个飞速发展、空前繁荣的时期。 第一台国产微机，长城286，在1987年推出。 市场大大地有。 赵宏图去了一趟中关村后，都有点后悔，当初穿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去干计算机了。 四通也就是几个辞去公职的科技人员，借款2万元创业，于1984年5月成立的民营企业，在没有政府一分钱投入，没有国家科研院所做依托的条件下，创办第一年，即实现销售收入900万元，1986年突破1亿元。 对比下，做农业，真的是没啥前景。 投入大，收益少，竞争还大。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 赵宏图还是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最主要的还是，他虽然后世学的计算机专业，在这个时期，不一定能创业成功。 也就眼红一下，想想而已。 然后让王兴华那边准备下，新成立一个研发中心。 主要做收款机的研发工作。 目前国内真正开始研发，还要等到94年以后。公司用的收款机，基本都是红球国那边进口的。 但公司作为零售企业，对信息技术的需求，特别是收款机的需求特别强烈。 而现在的收款机，太贵了不打紧，软件还不成熟，赵宏图有点受不了。 最主要的是，收卷机在赵宏图的事业发展规划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王兴华对赵宏图三天一个主意，也是习惯了。 不过，现在公司账户上有钱，那就做呗。 买来几台计算机。 收款机的关键部件，单片机，开发一个收款机的主板成本很低。 至于另一个关键部件，打印机，要不从国外采购，要不和四通那边合作。 这是第二个研究机构了，他也是轻车熟路，人员、资金、设备等到位后，就开始干了起来。 至于技术，先从借鉴学习开始，拆开两台收银机，学习复制下呗。 赵宏图和宏速公司信息技术研发中心的草台班子见面后，勉励了一下，承诺了福利待遇，就交给了王兴华他们了。 领导提出目标，提供条件，其他的，下面的卖力干就是。 现在不是创业的初期阶段，赵宏图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跟着干了。 “兴华，现在我们公司的架子大，再让你一个宏速公司负责人，去掌管全面工作，也有点不太合适。我们前段时间不是去四通了么，他们去年就成立四通集团了，我们也应该成立集团公司了，注册资金，咱们就一个亿。”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之前还有点不好意思去弄什么集团公司，但发现，公司机制不理顺，名不正言不顺，很多事情，做起来有点低效。 几个公司，所有的股权都是赵宏图的，王兴华自然是没有意见。 特别是成立集团，对他的工作开展，发非常有利，更加不可能反对了。 “那就这样，定个时间，几个公司的高层开个会，宣布一下华远集团成立的事。”赵宏图说道。 “华远？”王兴华有点没反应过来，赵宏图给公司起名字，都是带宏的，不是他的名字，就是肖苏妍的名字中的一个字。 不过，他马上就表示赞同，“华远，好名字，中华行稳致远。寓意深远。” “那好，这事就交给来办理。等过几年，公司走上正轨后，我再给你百分之二的股份。”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这话一出口，震惊，王兴华目瞪口呆。 天啦。 是不是听错了？ 赵宏图一直把公司的股份给捂得很紧，根本就没想过给人股份。 王兴华张大了嘴巴，直接梦游状态。 要知道，安邦批发市场，四个批发市场的投入，就将近一个亿。 宏速公司，前置仓，车队，加上生产基地等，不算品牌价值，仅固定投资，就差不多上亿了。 还有宏辉超市，现在京城有八家，投资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万，每个月收益都有七八十万。 其他的宏速公司研究所，苏福记，麻将厂，食品加工厂等等，这些就不说了。 百分之二的股份，那也是资产400多万。 更何况，资产肯定是不能算固定投资的。 光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每个月的利润，就有三百多万。 一个月如果按照百分之二的股份计算，那起码他能分到六万多。 所有的加起来，起码是10万，20万。 而且不光是钱的事情，成为了股东，他就有了更大的话语权。 权力不止是扩大了不是一星半点，那是亿点点。 王兴华也不怀疑赵宏图是忽悠他。 过了好大一会，震惊过后，王兴华连忙摆手，“这，这不合适，我不能要。”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股份的价值，那代表着一大笔钱。 虽然说，公司的股份是赵宏图自己的，想给谁就给谁。 但刘琪，赵宏图的亲姐夫都没有股份。不患寡而患不均，公司会乱的。 除非，赵宏图给所有人都分配股份，那也不现实。 “行了，你值这个价，前两年人家鲁冠球还花8000块钱买了四个大学生呢，我们做事不得比他大气一点，这事就这么定了。”赵宏图笑着说道。 王兴华给了赵宏图一个白眼，说话真难听。 还值这个价格，好像自己是一件货物似的。 1984年鲁冠球花了8000块钱买大学生的事还上报纸了，也正因为这事让他成了新闻人物。 好说歹说，王兴华总算是接受了。 集团公司的事情，自然是他去跑。 “兴华，再安排一下，我过段时间，带着曹超才去各生产基地转一转。”赵宏图说道。 在这两年，生产基地的事情，一直是公司的头等大事，赵宏图一直只是看到了书面材料，还没去实地考察过，也想趁着假期的时候，到处看看。 第429章 跟着走就是了 鲁冠球对人才非常重视，在1984年花了三万多买了四名大学生。 把他们当做贵宾对待，单独安排了房间，还配了电视，甚至专门给每人配备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希望他们能够永久地留下来。 赵宏图对王兴华，更是没话说，一来宏速公司，就给配了一辆皇冠小轿车，还要啥自行车。 更是直接让他当上了公司负责人，工资更是高到上四位数，买房买电视，一点压力也没有。 对公司的工作人员，更是有三级培养体系。 高层、中层和底层，都有专门的培训班，还邀请的国内最有名的专家教授来上课。 对其中特别优秀的，赵宏图还出钱，送到大学去委托培养。 甚至通过新闻媒介，向外宣布：以优厚的待遇从全国各地商调工程师和技术员；付出培养费，向各大专院校争取分配大学生；跨地域招收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青年，并送职工进高等院校代培。 赵宏图用这种“请进来、走出去”的办法，多方招收、培养了一大批大专生。 另外，他又向专家、教授发出聘书，组织一个公司外的专家顾问团定期咨询请教。 在当今国内，这么重视脑袋的，也就赵宏图了。 这也是赵宏图的企业，做一个，就能成功一个的根本原因。 王兴华忙着集团公司的注册，公司的归并之类的。 赵宏图带着曹超才一行，去各地的生产基地考察。 第一站，就是菜都。 听说赵宏图要来菜都，何领导立马推开了其他的事情，专门来陪同。 赵宏图当年第一次来菜都，这边还没有冬暖式大棚。 就是在赵宏图的指引和支持下，菜都三元朱村，第一次建起来了过冬不用生煤火的大棚。 第一批二十个大棚，人均收入27万，扣除成本，全部成为双万元户。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第二年，也就是1986年，菜都全县建起蔬菜大棚8130个。 县里更是召集全县种植蔬菜大棚的技术人员专门到三元朱参观学习，这让大家眼前一亮，看到了菜都蔬菜发展的广阔前景。 而这一切，都是赵宏图带来的。 “赵总，到菜都了。”郭森的声音在赵宏图的耳边响起。 郭森这个秘书，真没有一般的公司的老总秘书那么滋润。 甚至还没有王兴华的秘书，那么风头劲足。 主要是赵宏图长期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在学校根本就用不上秘书。 他更多的是承担一个生活秘书的角色。 可惜，是一个男的。 赵宏图用力的挤了挤眼睛，缓缓的挣开。 出站后，立马看到了在车站外面站着的何领导。 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气从滚烫的地面从脚底透入，热血直上头顶。 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隆重对待。 这可是菜都的最大的领导。 菜都的变化，很大。 房子修了不少，到处都是在施工，看上去乱糟糟的。 但路上行人的脸上，比一般的小县城，多了不少笑容。 根本就不用记者同志站到路边采访，你幸福吗？ 幸不幸福，从脸上，从步伐中就可以看出来。 至少，赵宏图是看出来了，菜都的百姓，比前两年，要幸福多了。 九巷市场更加热闹。 赵宏图和何领导去市场的时候，明显感觉没有上次来菜都的时候，那么拥堵了。 就是因为多了一条路。 南环路。 “赵老弟，这条路还是当初你建议我们修的呢，修了后，路好走多了，也极有利于我们县城的发展。”何领导在一旁介绍说。 这还是当初赵宏图第一次来菜都的时候，对何领导建议说的，你们修一条路。 当初何领导还让林局长等有关部门的领导集体研究，做可行性方案，没想到，这条路都快修好了。 这才不到两年的功夫。 事实上，不到一年，宽阔的南环路建成。 赵宏图还第一次在北方的城市，看到这样的办事效率。 难怪这么多地方种菜，就菜都能发展起来，成为菜都。 越看，越是为上辈子的家乡有这么一个何领导感觉到高兴。 路修好后，种菜的农民们、运菜的司机们、包括拆迁户们，皆大欢喜。 拆迁户在南环路两旁开餐馆、宾馆、搞娱乐场所，办起了第三产业，每户年收入都在两万元以上。 而南环路的修建对蔬菜市场的发育和发展无疑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起来这条路，让何领导捏了一把汗的是，当初赵宏图说要注意做好拆迁户的工作，拆迁补偿政策一定要和群众解释到位，拆迁户的补贴必须迅速发到手，一分也不能少。 他当初还有点不太高兴，觉得赵宏图管的太多了。 不只是他不高兴，周边听到的菜都工作人员，就没有一个心情好的。 可最后，拆迁的时候，幸好他想起了赵宏图这么一句话，及时跟进了。 听说已经有拆迁户联名写信，都按下了一百多个手印，就差一点寄往了京城。 这要是让他们寄出去，那不知道要在菜都闹出多大的动静。 就这一件事，何领导和一众菜都官员，对赵宏图是心怀感激的。 更何况，自从有了赵宏图的安邦批发市场，帮着菜都的蔬菜打开了京城的市场，蔬菜水果滞销“帮帮农民”的新闻，在这里根本就不会发生。 市场，自然是走马观花看一遍就行了。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可比这大多了。 赵宏图接下来，去了这边的自己投资建的蔬菜加工厂。 蔬菜加工厂的厂长，是赵宏图在京城的时候，办的中青班的一个学员江德福。 进公司前是一个高中生，但比较好学上进，能力确实很不错。 “何领导，赵总，这边是我们的生产车间，主要是生产脱水蔬菜……”江德福边给一行人介绍，边带着大家前往生产车间。 还没有走进生产车间就听见了机器轰隆隆的响声。 统一的白色制度，带着口罩的工人正在将原料倒入机器之中。 流水线上的工人也正在忙活着自己的事。 偶尔有人看见赵宏图和江德福等人，也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就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赵宏图能看到他们眼中的尊敬，但却只是微微点头。 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或者摘了口罩打个招呼。 车间里的工人对几人熟视无睹，只是点个头而已。 何领导看来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边的情况，也很熟悉，很留心的观察赵宏图的反应。 江德福见此还有点忐忑，看到赵宏图脸上表情如故，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行人好似在这种环境下仿佛也被感染了，没有发出声来。 “赵总，这是我们车间的生产制度要求……”一出了车间，江德福连忙解释道。 “德福，做得很不错。我们在京城的苏福记食品厂，也是这么要求的，但是，你这边做得更好。不错！”赵宏图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善。 “江厂长确实管理的很不错，上次我们带着红球人来，他们参观完生产车间后，立马就下了订单。”何领导在一旁帮忙说道。 窥一斑而知全豹，何领导第一次来蔬菜加工厂后，就更是觉得当初和赵宏图合作，没找错合作对象。 加上大棚蔬菜，京城的销路。 这一件件，都是利于菜都的发展。 何领导甚至都觉得，菜都以后跟着赵宏图走就是了。 第430章 我有一个想法 在和何领导一起参观考察了蔬菜加工厂后，赵宏图回到自己在菜都投资建设的宾馆休息。 第二天和何领导一行，又来到了三元朱村。 这是他第三次来这。 车子开进村的时候，路面，虽然不是水泥的，但都很平整，车队行驶在路上，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得颠簸。 放下车窗以后，微风徐徐吹来，路两旁全是大棚。 几百个大棚，在材料里边看，看到的只是一个数字，感觉还没那么强烈。 聚集在一块的场景，蔚为壮观。 看着赵宏图震惊的样子，何领导极为满意。 他每来一次，也都要震撼一次。 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县里产业的升级。 塑膜蔬菜大棚由种植耐寒粗菜向种植精细菜、高档蔬菜发展的历史性大转变，大大加快了菜都蔬菜生产的步伐。 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和自豪感。 而这种感觉，赵宏图也是有的。 更多的是，看到上辈子见过的画面，在自己的推动下，一点点变成了现实，这独属于一个人的感觉，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只是可惜的是，上辈子住在县里，偶尔来村里，也根本就没种过菜，最多是听了一些故事，对蔬菜种植技术和大棚技术，根本就是一个外行。 最多知道大棚长啥样，能把蔬菜能区分开来。 车子进村后，很明显地看到，村里确实富裕了。 之前还有很多的土砖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村子176户，户户都是红砖房。 很多的村子，到了九十年代末，都还有土砖房的存在。 到了三元朱村村口，大红色的条幅早就已经挂在了村口的电线杆上。 上边写着“热烈欢迎赵宏图老总回村”。 三元朱村是通电了的。 1976年至1978年，菜都政府在孙集、化龙两个乡开发建设“万亩丰产田”，并把供电线路架到了两个乡每个村庄的村头。 由于缺乏资金，三元朱村村民一直没有使用近在咫尺的些许“昂贵”的电。 虽然天气很炎热，但是村口却围着很多人，在等待着。 远远的看着车队驶过来，众人就兴奋了起来。 “看，那应该是赵老总和何领导，赵老总回来了。” “赵老总回来了。” 众人看到车队后，热情地唠了起来，车队停了下来，赵宏图下车以后和村里人打招呼。 “赵总，赵总……”众人纷纷开口喊着。 赵宏图面带微笑的点头，挺好，自己虽然没在这待多长时间，但大家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威望不浅！ 赵宏图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赵总，何领导，我家做好饭了，去我家吃饭去。” “去我家，赵总最爱我家的那一口酱。” “我家的咸菜，赵总，我都给你留着呢，要是你不来，我还想着让人给你带过去。” 大家这么热情，这么激动…… 赵宏图也一一回应，一聊竟然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赵宏钧老爷子带着几个研究所的技术人员，扎根在三元朱村了。 他也在人群里，看着被热情地村民包围着的赵宏图，觉得自己跟着赵宏图，是跟对了。 赵宏图还是没有去村民家里吃饭，就在村部简单吃了点。 都是农家菜，但是量大，味鲜。 夏天的农村，正是一年最好的季节，什么蔬菜都有，而且非常新鲜。 只是赵宏图走到哪里，都一大群人在后面跟着。 村里其实都很忙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种菜一年四季都有活干。 但赵宏图来了，很多人都宁肯多耽误一天农活，也要跟在赵宏图身后。 “赵老师，在这边待得怎么样？习惯吗？”赵宏图笑呵呵地和赵宏钧说道。 “这里挺好的，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而且村民们都挺好的，我很喜欢在这工作生活。”赵宏钧说道。 这话没有一丝掺假，甚至想着，就是一辈子待在这里，也挺好的。 赵宏钧刚来这里的时候，看到冬暖式大棚覆盖聚氯乙烯无滴塑膜，并利用嫁接技术在数九寒冬季节生产出鲜嫩的黄瓜，这对多年来研究大棚蔬菜种植、研究蔬菜大棚建造和种植技术的赵宏钧来说，无疑是一种震撼和鼓舞。 他细心观看了大棚骨架的结构造型，认真分析了大棚的建造工艺，觉得开阔了视野，得到了启发，使他既惊又喜，感触颇深。 实践出真知，群众里边有能人啊，研究种植技术，还是要深入到农村去。 “赵总，赵老师是大能人，你能请他来这边，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村民非常佩服地说道。 赵宏钧来到这里后，向大家讲解大棚蔬菜种植经验、大棚建造工艺、蔬菜育苗、种植、管理、防疫、治病等理论知识。 传授他编着的《塑膜大棚园艺》和国内外多种温室大棚建造工艺。 和大家一起，对现有的蔬菜大棚，进行了技术革新。 前两年，大家种的大棚是第一代蔬菜大棚，大棚墙体是用麦穰和泥垛或半湿土夯筑而成，后墙高18米，棚高27米，棚宽8米，种植区宽72米，一般长约50米，种植面积约05亩。 经过赵老师改进后，今年准备建的蔬菜大棚，是第二代大棚了。 “走，我们去看看新的大棚。”赵宏图兴致勃勃地说道。 一行人来到了地里，一个100米长的蔬菜大棚出现在大家面前，和第一代大棚很类似，但结构和细节上，还是能看出来很不一样。 种植面积更大了，一个大棚起码有一亩。 赵宏钧和赵宏图介绍着现在的大棚情况。“这个大棚，应该是当前全国最先进的塑膜蔬菜大棚，它由……” “我看这个大棚是用小竹竿夹膜铁丝穿孔压膜。”赵宏图看着大棚上密密麻麻的孔洞。 “嗯，是的，一个100米长的蔬菜大棚，要穿透4000孔洞才能固定塑膜。这是我们现在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这些穿孔压膜，不但滴水漏气，而且造成棚内污染严重，大棚的采光和保温均受不同程度的影响，在深冬高寒时期，还得用火炉和木炭火加温，才能勉强维系棚内作物的日常生长，产量质量仍不理想。”赵宏钧说道。 “那怎么不用“无孔压膜”日光蔬菜大棚。”赵宏图建议道。 “无孔压膜？” 国内外好像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但赵宏钧又怎么会受限于现有的经验和技术。 是啊，为什么非得要有孔呢？ 之前一直想着怎么减少穿孔，为什么不直接不用穿孔。 赵宏图的这个建议，像是一道闪电，直接劈开了赵宏钧一直以来的思维小房子。 一个大胆的设想在赵宏钧脑海里闪过：每个大棚都是利用塑膜来作为保温和采光的首选材料，如何使大棚不滴水，不漏气，不污染，是提高塑膜蔬菜大棚效能的关键，要使大棚发挥应有的最佳效能，绝不能再继续沿用铁丝“穿孔压膜”方式。 第431章 未来充满了希望 但是压膜前棚膜怎样固定，压膜线如何固定? 怎样埋设坠石? 压膜东西横向还是南北纵向? 这种压膜方式能否适应于各类大棚骨架? 能抗几级风? 各种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赵宏钧拿出笔和本，也不顾赵宏图他们还在，直接蹲在了地上，一个大棚的示意图立马就在纸上了。 然后又不断地用橡皮擦拭，接着又重新画上。 一次次构思，一次次否定，反复探索论证。 赵宏图看着蹲在地上的赵宏钧，好像看到了一个前无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孤独者，在一个未知的领域，不断地冲锋。 “赵老师……”有人看着大家都在等着赵宏钧，想上前提醒。 “嘘！不要打断他。”赵宏图连忙制止。 把人叫到一边，直接就坐在地上，小声地聊着家常。 过了大半天，一个利用铁丝或压膜绳压膜的新型日光高温蔬菜大棚框架，在赵宏钧的脑海中形成了。 赵宏钧终于在纸上画出来了一个大棚的草稿设计图。“赵总，我这边有一个全新的大棚设计思路，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过，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没事，试试，需要多少钱，我都支持。”赵宏图直接表态。 “赵老师，去我家地里研究，大棚我来建，钱我出。”徐少华听到了，连忙上前说。 第一年赵宏图来三元朱村推广蔬菜大棚的时候，有20个人种大棚，除了17个村里的干部，他是其余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而且，他赚的钱，是村里最多的，整整叁万元。 第一年三万，第二年六万。 现在他也算是村里的有钱人了。 就算是城里，比他有钱的，也不多。 当初还是大龄单身农村青年的他，现在也娶了老婆，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现在小日子过得别提多好了。 尝到了甜头，现在看到又有机会，连忙凑上来。 “还是让我来，试验还是有风险的，投入可能没有收益。我是村长，还是我来。”王乐意在一边说道。 普通的大棚都要五千多，新的大棚不仅是结构设计要重新架构，反复试验，投入的人力、财力和物力只会更多。 但具体效果谁也没有把握。 而幼苗、化肥、农药、浇水等投入，还不能少。 很有可能不仅是赚不到钱，还要倒贴上万块。 如果一个大棚算三万的收益。 那就是相当比别人要多亏了四万多块钱。 “我在村里租一块地，让赵老师来试验。大家今年还是先用已经实践检验过的大棚。等第三代大棚技术，成熟了，大家再投入。”赵宏图说。 “我们现在赚钱了，怎么可能还一直让赵总你投入呢。新式的蔬菜大棚，试验的费用和场地，我来提供。”徐少华一点也不退让。 就算是亏了四万多，他也亏得起。 再多弄两个大棚好了，就算亏四万，还至少能赚两万多了。 “村里来。咱们不是成立合作社了么，投资的成本，算合作社的。”王乐意看还有其他的村民也围了上来，都想出点钱，出点力，拍板道。 “好，就该村里来。我支持王村长！” “赵总，就让我们也出份力。” 大家纷纷表态。就几万块钱而已，大家分摊一下，根本就没多少。 去年，三元朱村大棚建设发展到181亩，平均一户一亩多。 年底，全村存款达到了128万元，户均增收1万元。 家家都是万元户。 现在村里，自行车的普及率是百分之百。 电视机的普及率也是百分之百。 电风扇，电冰箱有的家里也有了。 今年，还有不少人准备购置摩托车了。 说三元朱村是的鸢都第一村那都有些看低了，真正的说起来应该说是鲁省第一村。 （1990年魔都市民人均收入168元\/月，新民晚报，1990年12月26日刊）。 短短的几年时间，村里早就没有光棍了，不知道外边多少姑娘想要嫁进来。 不用说村子里，乡镇里的，就是菜都里边都有姑娘嫁进去。 大家可是尝到了新技术的甜头了，现在赵老师要在他们村做研究，要是这时候还不知道付出，万一下次赵宏图到其他村里去搞研究，咋办。 赵宏图又不是村里的人，对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支持赵宏图就是支持自己。 赵宏图看到大家热情很高，只能同意新式的大棚，让大家投入，一起研究。 毕竟，他在生产基地这边，是没怎么赚钱的。 看着百分之百支持和信任自己的乡亲们，赵宏图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感觉自己做的这一切，真的很值得。 非常有成就感。 尽管才来这上次，待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几天。 但通过蔬菜，赵宏图觉得两辈子的灵魂，在这片土地上，彻底地融合在了一块。 于是，开始了即兴演讲。 “乡亲们，前两年，我在京城的时候，冬天的餐桌上，一直是被萝卜和白菜支配。但现在有了我们的大棚蔬菜，我们走已走出了被萝卜白菜支配的恐惧，这是一个时代进步的成果。” “有规模才有效益，我们要不断扩大蔬菜种植面积，要紧盯着种瓜种菜这个并不高大上的产业，把蔬菜大棚玩到极致，玩到了世界一流，我们不仅要用这单一产业富裕自己，同时要改变了亿万国人生活方式。” “下一步，他们还从国外引进了新品种，试种樱桃西红柿、七彩椒等，进行品种升级，不仅要成为国内第一村，还要成为世界第一村。” 啪啪啪…… 地里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大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何领导在一旁陪同，也不觉得赵宏图抢了他的风头。 看到村里的人富裕了起来，看到自己治理下的人民腰包鼓了起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只觉得高兴。 他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感叹，幸好有赵宏图，幸好他来了菜都。 赵宏图来这边呆了几天，在大家恋恋不舍的相送中，收了一大堆的土特产，又开始了下一段视察。 鲁省辛县、南通、崇明、湛江…… 走了一圈下来，从七月走到了八月。 几个生产基地看下来，赵宏图都非常满意。 特别是研究所，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有他们加入后，蔬菜种植的产量和数量，更上一台阶。 本来下一站准备去琼州看看，但接到京城的电话，米国那边的波特教授要来京城了。 不仅仅是人民大学很重视，甚至是京城都很重视。 人家就是冲着赵宏图来的。 理所当然，他不能在外面逗留。 何况，还有一场国际性的麻将赛，就要开始，这还是赵宏图牵头组织的。 更是不可能缺席。 其他的生产基地，赵宏图这次是来不及去了。 不过，曹超才他们还是得去。 第432章 麻将赛竟然输了 学术交流，有学校的领导出面，安排的非常到位。 几位米国来的大师傅，也都在人大开展了学术报告。 马斯金讲的是博弈论，但他并不是一个注重教学效果的老师，既没有妙语连珠的小故事，也不会组织下面的人进行互动。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就讲解时的语言是否风趣，是否善于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是否懂得搞气氛或是带领大家互动等方面。 马斯金还不如赵宏图了。 至少赵宏图能把枯燥的内容，讲得深入浅出，让大家都能听如痴如醉。 对比之下，马斯金无论是个人魅力，领导力，感染力来讲，他都是一个平凡的老师。 好在报告的内容，异常地严谨和精彩。 不然全校的师生，都要怀疑，米国那边的大师的水准，也就这样了。 听完报告后，赵宏图的学生倒是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米国来的大师傅，还是不如赵老师啊。” “是的，赵老师对博弈论研究的比他深入多了。” “嗯嗯，赵老师确实水平高，总能找准点，抓住你的那个痒点，让你觉得上他的课，就是一种享受。” “确实，既能享受到学到知识的快感，也能有成长的快乐。” 赵宏图在一边听得，刚开始还觉得很得意，很快就脸都发黑了，“你们这嘀咕什么了，大家应该说过爱因斯坦的故事，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家伙也不善于给自己的学生上课，他上课时，因为枯燥乏味，学生们都跑光了。只剩下几个学生跟他在黑板上乱写乱画，演算和发现一些世界上最重要的公式。” “你们应该又不是小学生了，还要讲究快乐教学。学到东西，那才是最重要的。” 几个学生连忙说是，然后随大众，围着米国来的大师傅，希望能多学几招功夫。 就算没学到，刷刷脸，万一被看上了，给带国外去游个泳，回来后，那也是喝过洋墨水的。 身家倍增。 至于波特，享受的待遇比马斯金可要高多了。 那是因为他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摩立特集团的创办者。 地方的大佬，都想着让他帮着招商引资。 不过，这一切都和赵宏图无关了。 他只是一个陪同人员，陪吃、陪喝、陪玩。 带着几个米国来的客人，去逛逛长城，看看故宫啥的。 话说，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京城很多地方，他还没正儿八经地去玩过。 上辈子，也没有去过。 很多人也都这样，对身边的景点，总是想着下一次去玩，不着急。 结果到ga over的时候，还没有去过一次。 这也许就是旅游的真谛，人总是喜欢去看远方的景色，而近处的风景，却放在了以后，直到没有以后。 繁华古朴的京城，气势雄伟的长城，恢弘壮观的故宫，…… 直接就亮瞎了几个老外的蓝眼睛。 赵宏图也夹带了些私货，带了很多苏福记的糖果给几个老外都带了些。 酸酸甜甜的话梅糖，让老外们边吃边流着口水，那样子看起来非常没有出息。 各种口味的夹心糖，让人吃了，爱不释口。 苏福记这是一下子就打响了，波特是被苏福记的糖果给征服了。 在京城的时候，嘴巴都没闲过，回米国的时候，也带了一大堆。 苏福记糖果的海外市场，就通过这些米国人，莫名其妙地被打开了。 学术讲座和游玩，这些都是开胃菜。 主要的还是麻将。 每天晚上，赵宏图和杨晓明，都要陪着他们搓一搓。 1987年8月15日，首届国际性高水平竞技麻将赛事在京城召开。 有来自米国、红球、日不落、珐国、西德、北极熊等国家的200多名选手参加了比赛。 国内也有水木、京大、人大等麻将战队参赛。 其中40岁以下的选手超过80，60岁以上的选手仅占5。 赛事完全打破了大家以往对麻将留下的老龄化、输赢运气化、组织松散化的错误印象，呈现出了选手年轻化、赛制竞技化、组织体育运动化这三大特征。 钉宫公人是红球国内知名的麻将高手，从预赛开始，就一直高居前列。 他坐在麻将桌前，感觉舒服极了。 这全自动麻将桌，绝对是全世界最领先的。 简约的设计理念，细腻、精致的做工，这不仅是产品，更是时尚魅力诱惑的艺术品，相结合带来唯美的生活享受。 时尚简洁大方是作品的灵魂，端庄高贵无比的诱惑，让人心迷意乱、难以抵挡，这个麻将桌的魅力才不同凡响。 真是享受啊。 他抚摸着手上拿着的麻将牌。 麻将中好像还放入了瓷片，摸上去细腻光滑，手感倍好。 仿佛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灵动，散发出一种知性与端庄的气质，时尚经典的设计将其化为一种淡雅的品位。 胡牌了。 麻将是华国人发明的，但麻将机，可是红球国那边发明的。 这么好的麻将机，绝对是红球国的。 因为给他带来了非常绝妙的运气。 球照大神在保佑他。 8局预赛结束进入了决赛阶段，他的实时排名从第二上升到了第一。 比赛全部采用瑞土移位赛制，亦即高分相遇，竞争异常激烈。 预赛8局之后淘汰了70的选手，牌桌上的战斗异常残酷。 在此次强手如云的精英赛，能以第一的名次进入决赛，充分展示了钉宫公人超强的牌局掌控力。 冠军在三天13场对局之后产生。 果不其然，钉宫公人一举夺魁。 来自米国的选手史密斯位列第二。 北极熊的选手列夫斯基夺得季军。 华国参赛的选手，人大派出学生队，成绩最好，仅获得了个人最好名次第6名，团体第8名的名次。 钉宫公人站上了领奖台，享受着自己的高光时刻。 他可是把米国、大苏和欧洲强国，都给压在了脚下。 这种感觉，倍爽。 全靠红球国的麻将机，给了他十倍的运气。 等他下来领奖台，立刻被现场十余家媒体记者围住，录像收音设备过于密集甚至互相产生干扰，需要记者们调整站位。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钉宫先生说着略微拗口的中文，大笑：“我现在非常高兴！”。 记者们连忙把新闻稿写了出来，通过传真送了出去。 “红球选手，夺得首届国际麻将竞赛冠军！” 对此，现场的学生和京城的大老爷们有些坐不住了，怒骂：“耻辱!” 还好现在的国足还没有臭大街，不然肯定是简直比国足还耻辱。 国耻、国难的声音迅速在社会上传播。 其他本来也没出过好成绩的体育运动，比如国足，无底线的创败绩尚可忍。 而麻将是“国粹”，这个成绩，怎么能交差？ 不少学生疾呼：“闪开，让我妈去!”。 “要是我60多年麻龄的外婆参赛，果断第一名!” “大街上随便找一个穿着背心、抠着脚丫的大叔，那都比这强。” “叫第一名来，全国哪都好随便挑几个菜市场的大妈。你看一下不把那些老外连护照都输掉?大妈一上场，赢了讽刺你，输了骂死你。几圈下来，你头晕脑胀了就不攻之破了。” 麻将是非常接地气的，这场比赛，一开始就受到了大面积的关注。 可国内的水准，也太差劲了，竟然输了。 几个参赛选手，直接被人眼神鄙视，你们都还是大学生呢，怎么麻将都玩不好。 连带着，赵宏图和余光远都被喷了。 也就是消息还没有完全发酵。 现在刚开始从学校里边向外面传播。 要是等几天，说不得赵宏图会被人给揍了。 第433章 收获大笔外汇 甚至连人大的领导都坐不住了，邓副校长都找上门来。“赵老师，你上次回国的时候，学校可是对这次麻将比赛，大力支持。要场地给场地，要经费给经费的……” 意思就是这个锅，学校可不会背。 到时候，你得出来顶一下。 赵宏图也没办法，“校长，别的国家来的人，都是资深的麻将高手。而国内的，只是大学生临时培训突击的产品。业余的和专业的比，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理由，我能接受，但是，大家不接受啊。”邓副校长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赵宏图也是苦笑。 这麻将竞赛，可是他一手推动的。 估计这骂名，要背上很久了。 早知道，就不这么折腾了。 “小赵，你不是也喜欢玩麻将么，要不你和他们前三名耍几把？”邓副校长说道。 “我，不行的，他们都是专业的，我也就玩玩。”赵宏图连忙摇手拒绝。 开玩笑，组织麻将赛，脸都被打了。 还去玩麻将，送另外一边的脸去被打。 他还没有那么犯贱。 “就玩玩嘛，最坏能坏到哪里去呢。”邓副校长觉得自己这个主张不错。 也不等赵宏图说啥，邓副校长走到钉宫公人、史密斯和列夫斯基前面。“我们赵宏图老师，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也是我们学校麻将协会的负责人，想和几位请教下，不知道可否？” 钉宫公人今天兴致非常高。 华夏这几天，招待的非常好，至少也要给东道主一个面子。 一个高校的老师，水平能高到哪里去。 又有一个送上门来找虐的，怎么忍心拒绝呢。 当着全世界赢麻将的感觉，真的很好。 三个人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赵宏图被架在了麻将桌上。 一开局就是一把烂牌，被钉宫公人压着打。 “怎样打？”钉宫公人笑着和赵宏图说。 “我怎么打，管你啥事？”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最后一局了，恐怕你要糊一个八翻才能赢我。可我早早就九章落地，而你抓了一把烂牌。投降。”钉宫公人一脸轻松写意。 赵宏图苦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可钉宫公人不依不饶，“就算这局我不吃，要扣起你的牌，易如反掌。你的牌那么臭，怎么赢我？” 赵宏图老郁闷了，今天牌风不顺，一直被压着打。 还被红球国的压着打。 赵宏图都想打人了。 用手使劲地揉了下脸，捏了捏鼻子。 强忍着不适，继续。 反正都这样了，轻松点，也许，运气就来了呢。 赵宏图安慰着自己。 拍了拍脸，想了想肖苏妍，嘴角不自觉地带着笑容。 钉宫公人感觉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赵宏图看着这小矮子，小胡子，笑得更开心了。 开心一点，好运气真的来了。 “胡了？！”赵宏图把牌打了出去。“哎，一不小心，清一色了。” 开局一手烂牌，最后还抢胡了清一色，钉宫公人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绝对是公平公正，没有出老千。 可不像是足球，有假球，也有黑哨。 钉宫公人气得站了起来，“你！你！” 记者们抓镜头的能力特别强，直接把钉宫公人的表情给拍了下来。 又一篇好新闻。 “首届麻将竞赛冠军，惜败华国麻将协会工作人员！” “震惊！竞赛冠军竟然不如普通华国老师。” “人大老师不爽红球国手，出手镇压！” 这个成绩一出来，大家也都释怀了。 纷纷给这次参赛的选手找借口。 “这次麻将赛的成绩，绝对不是麻将鼻祖，我国麻将的真实水平，而是比赛不玩钱，大家根本没兴趣，不信，来场麻将赢钱比赛，看看谁冠军。” “国内参赛的来了，在麻将大赛中惨败，肯定是因为比赛中不让抽烟和说脏话导致选手情绪不稳定而造成的。” 麻将比赛，弘扬了我国的传统文化，让外国人感受了国粹的魅力，促进了国际交流。 这些都是大的方面。 小的方面，那就是全自动麻将桌，让参赛的选手，爱不释手。 从没用过这么好的麻将桌。 别说，华国的人生活水平不高，路上大部分都是自行车出行。 但制造的麻将桌，真不赖。 “赵先生，你们的麻将桌是哪里买的？可以介绍给我们么，我准备买一张带回去。”来自米国的史密斯这么问道。 他太爱这种全自动的了。 来自其他国家的选手，也非常心动。 纷纷上前打听，这么好的麻将机，怎么买到的。 红球国的钉宫公人本来都拿到了第一届国际麻将比赛的冠军了。 结果，比赛后，和华国人进行了一场友谊局。 他竟然输给了赵宏图。 这简直是在他的冠军杯上面糊了一把泥巴。 金灿灿地冠军杯，拿着都有点臊人。 难道他回国后和人说，我去华国参加了第一届国际麻将比赛，只是不小心，输给了华国一个老师，但我拿到了冠军。 真羞耻。 但让他放弃冠军杯，他可舍不得，这冠军杯可是含金的，有奖金。 正尴尬着呢。 还好米国人真好，不愧是自己大哥。 帮自己挽回了脸面。 嗯，以后我们红球国会对你好的，把你们的地标性建筑给买下来。 听到大家都和自己一样，非常喜欢比赛用的麻将桌。 钉宫公人心里暗自骄傲和自豪。 这是我们红球国的。 如果不是输了麻将，他的头都要扬起到太空去了。 “这就是我们京城生产的，要是大家想要，可以直接到厂家订购，价钱绝对优惠。只要800米元一张。”赵宏图很热情地介绍道。 甚至邀请他们去通州的麻将厂去参观。 “怎么可能？不是红球国生产的么？”钉宫公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麻将桌是红球国发明的，只有他们有这个技术。 这简约，极致的美感，也只有他们红球人才能设计出来啊。 “钉宫先生，很抱歉，这麻将桌确实是ade cha。我知道红球国也生产有麻将桌，但你们的全自动麻将桌，就一个出口，出牌慢，噪音大，而且外观简单，就这，还要七八千一台。而我们的，是水木大学的教授设计的，国内知名的家具大师帮忙制作，大师级设计和制作，必出精品，四个出口，出牌速度快，噪音小，外观精美。”赵宏图可不惯他的脾气。 赵宏图找的几个水木大学的教授，牛刀宰鸡，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老师，水平确实高。 山寨的比原版的强多了。 赵宏图带着一行人去了通州图友麻将厂。 麻将厂自从生产后，生意一直很不好。 还是余老成立的麻将联盟帮忙才消化了几张麻将桌。 库存积压严重，还处于亏损状态。 王兴华好几次，都想把这个厂给撤了。 不过，又担心赵宏图不玩麻将厂了，去折腾其他的大玩意。 想想，老赵生活简朴，就这一个不良嗜好。 也就忍住没提议。 亏损就亏损。 结果，一次麻将比赛，把图友麻将桌的名声给打响了。 国际麻将比赛的选手，参观完图友麻将厂后，纷纷下单。 一下子就把麻将厂的库存给消化了。 还都是外汇。 整整二十万米元。 关键是，因为库存不够，还有预定，都交了定金。 王兴华惊呆了！ 当初赵宏图建麻将厂，说要赚外汇，他还觉得这是在搞笑。 京城的大老爷们也惊呆了！ 国外人，真有钱啊。 人傻钱多。 可这一点也不妨碍，赵宏图赚了大钱。 苏福记糖果，走出了国门，打入国际市场。 图友麻将厂，也随着国际麻将赛，一炮打响，直接胡了。 第434章 有钱了的选择 麻将比赛举办的很成功，各国参赛的选手，对这次的活动举办方，一致表示高度地肯定和赞扬。 但有一个人的心情最为复杂的，就是来自红球的钉宫了。 本来拿了一个第一，结果因为太飘了，陪着赵宏图玩了一局教学赛。 准备当师傅的，结果变成了徒弟。 硬生生地把赵宏图本来要背的锅，变成了不粘锅。 他的不顺心的事情，对赵宏图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组织了这么一场麻将赛，特别是在最后关头，他力挽狂澜，给国家争光了，算是在麻友圈子里，也是竖起来了一面旗帜。 不管是什么样一个圈子，只要有人，就有利益和地位。 就是广场舞也不例外，很多广场舞，之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还动不动要收费。 更何况国家麻将联盟，那也是有关部门允许登记的。 就算再不怎么样，至少也是有人脉资源的。 如果说这些还是虚的，不一定能转化成实际的利益。 那苏福记糖果和图友麻将厂的出口，那赚取的就是实在的外汇了。 在当前形势下，能赚外汇的企业，那绝对是宝贝，让人高看一档。 这不，过来参观的，鼓励的，来了不少。 把两个厂子，也折腾地够呛。 当然，实际性的支持也给了不少。 好事也都是相伴而来。 “今天日经指数是多少？”赵宏图和往常一样，过一段时间就给沈万如电话。 赵宏图在四月份的时候，做多红球元的资金，都出来了，扣除银行的钱，还剩下277亿米元。 整数2亿米元，又五倍杠杆，资金放大到10亿米元，投入到了新家坡的期货市场，做多日经指数。 买入的时候，日经指数是。 他没机会从电脑上开大图，看不到每日的盈亏，心里总是惦记着。 尽管是知道大的走势，即使在今年的黑色星期一，红球国的股市，也是一路上扬。 但还是想知道具体情况，心里也踏实一点。 “今天的日经指数涨到了。”沈万如兴奋地说道。 自从上次赵宏图做多红球元，赚了不少钱之后，他也跟着赵宏图做多日经指数。 短短地四个月时间，赚了3462点差。 “抛出所有的日指合约！”赵宏图想了想，说道。 “行，我马上就去交割，明天应该就能到账上了。”沈万如压抑着声音，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兴奋。“赵总，是不是红球国的股市不行了？” 他现在对赵宏图，是蜜汁信心。 “没，我估计还能再涨上几年。我钱还有其他的打算。对了，公司里有金融方面的专业人才么？”赵宏图问道。 接下来，一直到1989年，红球国的股市，还是一路上涨的。 但赵宏图不还准备把钱放在红球国的市场上了。 他有更大的胃口。 “如果只是简单的金融交易，公司内部还很多人可以做。但要是专业度很高的话，估计还得再招人。”沈万如斟酌了一会说道。 他现在跟着赵宏图干，日子过得舒服的。 但两个人长期不在一块，相处的也少。 他对赵宏图，还不是特别熟悉，说话的时候，还是比较小心的。 生怕哪里说的不对，得罪了赵宏图，大腿没得抱了。 “你帮我打听下，哪里有对银行经营比较熟悉的，最好是有相关经验的，愿意出国的。薪资不是问题。”赵宏图决定下一步开银行。 “赵总是准备开银行？如果你真的想要挖人，我觉得汇丰的周经理不错，听说之前是一家小银行的负责人，后面跳槽到了汇丰，只是因为一笔贷款业务没做好，被贬成大堂经理了。但是，这个人的业务确实还不错。而且，他年龄都四十多了，再继续混下去还能有什么前途。你呢，现在是新晋的亿万富豪，他没理由不紧追你。”沈万如说道。 他觉得周经理这样的才可能愿意跟着一个内地的民营家混。 要是换一个银行的负责人，就算钱再多，也不一定乐意来。 当然，是钱的数量没达到一个数量。 “行，你去帮我了解下，他之前被贬下来，到底是什么问题。”赵宏图也觉着这个人挺专业的，糊弄他这个外行人是够了。 要说缺点，就是势利眼一点，可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正直。 能在汇丰银行当大堂经理，对银行的业务，也应该比较熟悉。 如果还有在小银行当过负责人的经历，那确实是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 但职业操守，这个也很关键。 “这个我打听过了的，职业道德方面没问题，纯粹是因为业务过失，给银行带来了比较大的损失。要是有那种错误，他也不可能还能在汇丰呆下去。”沈万如笑着说道。 “那你去谈。”赵宏图不介意用这种人，大能力没有，可是胜在经验多，经验也是财富啊。 赵宏图又让沈万如把之前深城集资做多红球元的钱都支付给大家。 一共要给牟期中、深城的老板、港城的投资者等6872万米元。 话说回来，当初牟期中和那些投资赵宏图的，光是外汇的兑换成人民币，就赚了不少钱。 1987年，米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是372。 而85年的时候，是294。 86年的时候，是345。 牟期中从赵宏图这边拿到了4600万米元，那相当是人民币17亿元。 也就是说，牟期中这一年多的时间，赚了七千万。 就算他要打点，撑死也就花一千多万，那他还能赚六千多万。 躺着赚了几千万，这可是80年代。 除了他牟期中，还能有谁。 没几天，牟期中和赵宏图联系了，赵宏图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意气风发。“赵总，我准备去满洲里考察一下，咱们要不一起，开发满洲里，建设北方的小港城，以后输欧货物，不再选择通过马六甲海峡、印度洋、波斯湾、苏伊士运河、地中海到达欧洲的航线，而改为在渤海湾上岸，通过满洲里铁路口岸，经西伯利亚大铁路到达欧洲……” 没钱的时候，他空手套白狼，一个公司接着一个公司的开。 有了钱，就要干大事业。 赵宏图也不知道牟期中的目光，什么时候放在了这个边陲小镇。 但是，他可跟不起。 不是说这个开发项目，不靠谱。 满洲里在华苏的经济合作中具有不可取代的战略地位，无论是历史沿革形成的传统口岸还是目前华苏双方唯一的一条铁路通道，都证明满洲里市不可取代的地位。 华苏之间经济结构的互补性问题短期内不会发生根本性变化，人民币与卢布和硬通货币的自由兑换问题短期内亦无法解决，这就决定了两者之间的经济合作的广阔前景。 无论苏领导集团如何寄希望于西方，但经济规律决定了苏的经济出路必然在华国，这无疑是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良好、广阔、稳定的国际市场。 关键是，赵宏图的腰包，不够鼓。 这没有上百亿，根本就不要想。 赵宏图还没决定，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往这个坑里砸。 而且，和牟期中合作，呵呵。 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第435章 港城银行业 抛出日经指数合约后，因为红球元这四个月有点贬值，四个月下来，扣除手续费，赵宏图也才赚了11亿米元。 赵宏图手上还剩下32亿米元。 不得不让人感叹，就算不懂金融，只要自己的本钱够多，能知道一些国家大事，看准方向，乘势而为，还是很容易赚钱的。 赵宏图现在手上的这笔钱，是暂时不准备去投资红球国股市了。 暂时就赚这么多，不能老把红球国当取款机不是。 手上现在的业务，根本就不用自己再去投入了，基本上靠自身造血就可以正常运转了。 从生产基地、运输、蔬菜加工到销售，也建立起了自己的产业链，虽然还比较弱小，但内部的循环还是没问题的。 抵抗风险的能力，比一般的企业，要强多了。 也用不着自己去投入了。 可闲置在那也不合适。 这笔钱，还是要用来钱生钱，赚更多的钱，比如，投资银行。 但对于银行，他也不懂，只能等沈万如那边的消息了。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干等着也没啥劲了。 麻将也玩着没意思。 不知道是因为战胜了世界冠军，对麻将失去了兴趣。 还是因为把爱好当成事业干，爱好就没意思了。 特别是多了一门麻将课，一个麻将厂，一个麻将协会，一个全国性的麻将联盟。 给自己揽了一堆破事。 赵宏图真觉得自己当初是有病啊，没事折腾出来这些干啥。 好好地玩自己的麻将不香么。 可惜，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些都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自己挖的坑，还是得往里跳啊。 特别是，麻将厂和糖果厂的外贸生意好，上门拜访取经的，打秋风的，考察的，络绎不绝。 刚开始还很兴奋，很热情，但多了，赵宏图也觉得烦的不行。 眼不见心不烦，去南方。 正好上次琼州那边的生产基地还没有去看过。 其他的生产基地，都是和当地的合作社合作，共建的生产基地。 赵宏图其实投入的也不多，主要一点点的经费借贷，一些技术支持等。 而琼州生产基地，从土地到生产，完全都是自家的。 种地的农民，都是由王兴华从内地招募的。 和工人一样发工资的。 投入很大。 赵宏图得去看看。 倒不是说他不信任王兴华。 而是到了一定的地位后，下面的人给说的话，都是加了点水分的，要自己去判断。 赵宏图是这样，王兴华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看后，更能掌握情况。 现在出差对他来说，也不是麻烦事，只要说一声。 准备工作，自然有郭森这个秘书去办。 这也是那么多人都想着但领导，只要动动脑，张张嘴就行，有事秘书干。 赵宏图先是从京城到深城。 本来是要直接去琼州的，但汇丰的周经理，准备和赵宏图当面谈谈，两个人选择了在深城见面。 北方的夏天，白天一直都是干热干热的，热到大地都快干裂，灵魂都快蒸发殆尽，尤其是走在路上，犹如过火焰山一般炙烤。 可一路到了南方。 简直是到了人间炼狱，黏热出汗闷湿无比，仿佛蒸桑拿一般。 直到被徐奇接到了预订的宾馆入住。 吹着空调，才感觉到活了过来。 空调真是最伟大的发明。 周经理来得也很快。 找了一个小饭店，档次不是很高，但很干净，环境还不错，很适合谈事。 几个人喝了一杯以后，就正式开席了，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宏图才把话题切入了正题。“周经理，我的意思沈经理应该和你说过了。我现在手上有32亿米元，准备投资一家银行。” 80年代，港城多家银行倒闭了或者被政府接管了。 原因五花八门，但总结起来，无外乎银行管理层监守自盗，管理松懈或者激进扩张。 这时候弄一个银行执照，应该是可行的。 至于才32亿米元，按照现在的汇率，那也是2688亿港币。 在很多人观念里，没有个几百亿哪里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是开银行的。 可赵宏图前几次来港城，看过不少财经方面的新闻，几亿港币就可以收购一家银行，或者控股了。 “1982年9月，撒夫人赴大陆谈判，港城华资恒隆银行发生挤提事件，83年恒隆最后被政府接管，港府从外汇基金注入17亿港元资金，拯救了恒隆，旨在避免危机扩大。 由于传媒的渲染，港城的信心危机愈来愈加重，走资成浪潮。 1983年初，‘港元危机’爆发，市面谣言四起，传闻将会以人民币取代港元，港币狂泻，人们纷纷抛兑港币，7家接受存款公司倒闭，包括财大气粗的新鸿基银行也告急。 1985年5月，中东的阿拉伯银行以36亿元收购新鸿基银行75的股权。 1986年，中信向嘉华注资35亿元（2亿元为普通股，15亿为可转换优先股），取得嘉华银行916的股权。 1986年5月，恒生银行向永安银行注资176亿港元，取得5029的控股权。 1986年，因贷给船务公司一笔高达16亿元的贷款无法收回，需要大幅撇账致使康年银行出现危机。之后，港府接管康年银行，并促成第一太平集团收购康年银行，并改名第一太平银行。 27间华资银行，或易帜，或接受外资大银行参股，只剩下永隆等三四家保持完全独立。” “赵总，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海托共计查出亏损高达31亿元，受到其影响，海托银行，以及海托附属的港城工商银行一同被政府接管。友联银行亦深受市场不利传闻影响，存款大量流失，导致流动资金严重短缺，也被政府接管。这时候，正是收购银行的最佳时机。”周经理自从沈万如那边知道赵宏图有意投资银行后，也搜集了一番。 赵宏图不得不高看一眼，看来他之前在一家小银行负责过，是没有问题。 不然一个普通客户经理也无法像这样，对银行业如数家珍。 确实是胸有丘壑之人，看来是捡着了。 “可是，据我所知，海托银行的窟窿太大，估计没人敢接手。大新银行对港城工商银行虎视眈眈，友联银行，招商局那边有意向。深城的华资公司，港城的本土公司，还有东南亚的一些富豪，盯上了的不在少数，咱们有没有机会。”赵宏图说道。 周经理听完赵宏图的分析，也是眼前一亮。 赵宏图看来也是有备而来，而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这样最好了。 但赵宏图的话语中，好像对此又信心不是很足，周经理连忙说道，“赵先生，在港城，收购银行并不是什么大新闻，更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亿港币就够了。” 周经理现在却是不管不顾一心拱着赵宏图做这一次收购，表现的比他还要急切。 如果收购成功，到时候受益的还是他。 现在没有一家银行愿意招聘周经理为银行经理，可是赵宏图会用他。 这可是他打翻身仗的难得的机会。 只要他再次成为银行经理，在社会上的地位，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待遇也会上一个层次。 第436章 并购一定成功！ 赵宏图自己对金融，稍微有点了解，至少一只脚踏入了这个门槛。 自己去负责一家银行，可能搞不定。 但对人的业务能力作出判断，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要求，还是做得到的。 赵宏图手上有周经理的履历资料，是沈万如通过一些特殊途径打听到的。 钱花到位了，资料也非常详实，很多事情，估计周经理自己本人都不记得了，但资料上都有。 投资一家银行，不是个小数目。 由不得赵宏图不小心。 万一招进来一个监守自盗。 那不是拿着金山放在一个不靠谱的人手上么。 尽管是有制度约束，但八十年代的港城，已经用活生生的实例证明了，就算有再周密的制度，也架不住内部高层的违规操作或者是瞎操作。 从调查的资料看来，这个周经理还算合格。 只是在汇丰银行的时候，贷出去的一笔资金，无法收回而已。 而且，他下一步要在北边开银行，也不要有多高深地业务水平。 主要是人好掌控，听话。 这两点，赵宏图相信他会做到的。 “如果这次银行，能并购成功，我让你主持银行事务。对了，你懂银行的收购么？”赵宏图直接给大枣。 周经理听到后，激动地身子都抖动了起来。 不过，他没有因为激动而影响头绪。 “收购的事情我们可以委托给汇丰银行负责，这种事情他们比我们专业。目前港府接管了好几个银行，为了甩包袱，港府肯定要尽快的找人接手。前段时间，我也了解了下，友联银行在当前是性价比最高的，价格评估目前是425亿，具体价格还要跟港府商谈。”周经理说道。 而赵宏图做多红球元和投资日经指数，都是在汇丰银行做的，也都是周经理在负责，他自然是知道赵宏图的身家有多少。 收购银行，赵宏图完全有这个实力。 自从沈万如和周经理说，赵宏图准备收购一家银行。 周经理就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准备工作。 “尽快，我不希望拖，速战速决。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不超过六亿都能接受，当然十亿也能谈。”赵宏图有他的计划，既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错失机会。 六亿买个银行牌照一点都不亏，哪怕将来这个银行不盈利，放个十几二十年，一个银行牌照转手就能卖个十几倍的价钱。 眼前拿银行牌照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 有这个可能性，赵宏图自然是不愿意放过。 从本身来说，他也对银行业挺感兴趣，要知道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拿银行牌照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没有关系光有钱都不顶用。 不见后面杰克马这样牛哄哄的人物，为了一张银行牌照都是操碎了心，结果照样不得门而入。 如果他现在有机会不抓住，以后一定会后悔死的。 有了这张牌照，他将来在国内甚至其他国家开分行或者其他金融业务都会方便的多。 赵宏图对银行牌照势在必得。 即使多花几个亿港币，都必拿下。 “赵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听说最近，港府准备出售港府工商银行，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我们只能借助汇丰银行或者其他大银行的关系去收购。”周经理建议道。 华远集团还是太过年轻，在港城也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还没有银行方面的资质。 银行，又不是单纯看谁钱多，就竞拍给谁的。 赵宏图想了想，要是自己是内地国企，可能还真不好参与。 毕竟港城这次银行危机，有一部分原因是说以后人民币要取代港币，导致人心惶惶，要是有一家内地官方背景的企业或者银行要收购港城的银行。 有可能被曲解。 不过，一家内地的民企，这时候收购一家港城的银行，不管是对内地，还是对港城，其实都是有利的。 赵宏图想了想，“过段时间，我在京城那边也有点关系，到时候敲下边鼓。港城这边，我给你一个亿的活动经费，如果需要，还可以再追加。” 华英联合声明都发布了，高层之间，肯定是有沟通的。 赵宏图觉得，自己在京城那边运作一下，也未尝不是没有机会。 几年的苦心经营，赵宏图的关系圈和人脉圈，还是可以的。 港府手上接管的还好几家银行，总能弄一家。 “赵先生，这样的话，收购肯定成功。”周经理信心一下子就足了。 汇丰银行从设立至今，没有哪一年是亏损的。 即便是六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一堆银行破产的破产，讨饭的讨饭，汇丰还能抽出身来为金融体系提供流动性，在港城，他们尤其是压舱石般的存在，那些长期稳健的组合中，都不能少汇丰的名字。 周经理在汇丰工作过，知道这家银行表面上是三好学生，可暗地里，黑历史多得有点骇人。 只要是赚钱的买卖，没有汇丰不敢干的。 野路子特多。 在港城，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相信经费充足的话，汇丰银行肯定非常上心。 “对了，要是收购了一家银行的话，我准备在89年去莫思科开一家分行。如果让你去那边负责，你愿意么？”赵宏图问道。 这才是他收购银行的最终目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收购银行，赵宏图也没必要非得这个时候。 这几年，把钱投入红球国股市，不比投资银行赚的多。 “可是北边现在还不允许开办外资银行。”周经理说。 “当然，前提是北边放开金融，允许开办外资银行。不过，我看苏乔福的经济改革，这也快了。”赵宏图对此非常肯定。 赵宏图记得很清楚，就在1989年，北边宣布放开外资银行进入苏国的限制，银行利率也实行市场化。 那可是北边积累了七十年的财富，这时候不趁机去分一杯羹。 赵宏图都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没有问题的，原来我在一家小型的银行就是负责人。对于银行的运作模式都十分的熟悉，只不过我没有筹建一家银行的经历，所以对于这一点可能我……”周经理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在北边我们也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可以帮你疏通，”赵宏图说道。 北边能那样，卖郭嘉，送郭嘉，可是不少。 金钱开道，自然会找到合作伙伴。 赵宏图继续说道，“而且北边的就业环境也不是太好，招人我认为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有需要，从其他国家招聘人才过去，也没有问题，薪资水平都由你决定，我不插手……” “那就没有问题了，我愿意。”周经理点点头说道，心里放松不少。 赵宏图顿了顿继续道：“那行，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拿下一家银行。” “赵先生，你放心，有你的支持，并购银行一定成功！”周经理适时的送上了一句马屁，同时暗下决心，一定要并购成功一家银行，否则一切都只是幻影！ 这一次的收购资金充足，还有汇丰银行的帮助，简直是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 这样天赐的机遇他要是再抓不住，他就不用活了！ 第437章 像被拉人头了 周经理的动力十足，“赵先生，我今晚就把收购计划书给你送过来。” “不急，我明天就去琼州那边视察，过几天再来这，你再拿给我。”赵宏图道。 “赵先生，那我现在先走了。”周经理和餐桌上的人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他准备回港城做并购方面的计划，这次，他一定要成功。 沈万如对金融方面的知识，更加有限。 但他是非常支持赵宏图在港城投资一家银行的。 这对钱眼投资，对外贸公司，都非常有利。 有一家自己的银行，以后不管是赵宏图在内地的公司和海外之间的贸易的时候，作为资金流转，非常有意义。 周经理是他介绍过来的人。 这次，他也在场。 听了赵宏图和周经理的谈话后，心情也非常激动。 赵宏图笑了笑，递给了沈万如一支烟。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房间里边一下子烟雾缭绕，和仙境一般。 沈万如邀请赵宏图去港城他负责的公司去看看。 但时间有点紧张，赵宏图给推了，下次再去。 赵宏图和沈万如又随意聊了下公司的发展方向，这才散了。 回到酒店，徐奇和又前后脚来了，又听了下他们的汇报。 晚上，又和深城本地的一些老板组了一个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事业做大了，总是很忙。 吃饭，都不是吃饭。 第二天，赵宏图直接从深城赶往琼州，坐船过去的。 没有遇到有闲事可以管。 一路顺利。 这是赵宏图第一次来琼州。 海湾中，停满了各种船只。 下船后，海滩边上有一个小贩，在摆摊卖珊瑚，边上有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姑娘，用大椰子叶作为“遮阳伞”。 一下子就让他对琼州的印象，非常好。 赵宏图随手买了几个珊瑚。 进了城区，感觉和其他内陆的城市，也没多大区别。 道路上，交通岗亭，上面还写着“车辆行人各行其道”。 一路前行，四处可见到台球桌。 赵宏图去每个城市，农贸市场是必去的。 在市场门口，看到一个先生，右手伸开，在给一个年轻人在指点迷津。 赵宏图看着那个年轻人，怎么感觉有点像是个名人。 随即又摇摇头，自己这是魔怔了，现在琼州还没建省呢。 十万人才下琼州，现在还没有开始呢。 农贸市场里边，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赵宏图又买了两个编制的篮子。 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赵宏图就能判断，琼州这边的市场空间，还是非常小的。 琼州蔬菜生产基地的蔬菜，在本地是没有多少销路了。 就算能销售，也不知道要砸了多少家庭的饭碗，这事，不能做。 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赵宏图一行人到了生产基地。 生产基地离海口很近，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到了。 从开始建生产基地，到现在，也快一年时间了。 赵宏图不知道开始建生产基地的时候，这些地是什么样的。 但和菜都那边比较起来，基地还有点不太如意。 不过，和基地周边的一对比，还是能发现，蔬菜基地，做了不少工作。 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 基地的基础建设，也差不多到位了。 规划地很合理，道路畅通，而且都很平整。 看着眼前的生产基地，赵宏图心里感慨，“好一块地。这要是用来开发房地产，得盖多少楼。只是可惜了这菜园子。” 菜园子也没啥看的，赵宏图到了基地附近的茅屋前，和房主聊了起来，“大哥，听你口音，好像是东北来的，怎么跑这么远？” 东北大哥看到赵宏图口袋里边有一支笔，眼前一亮，非常热情的说道，“嗯呐，前年农闲的时候，本来准备在哈市找份事情做，但哈市的工作机会太少了，就去了京城，一到京城，听说宏速公司招人当农民，一个月一百块钱呢，还包吃包住，然后就来这了。” “小老弟，你们是不是城里没工作的，要我说，与其在城里找不着工作，还不如来我们这，一个月最少都一百。” 赵宏图一副你少骗我的样子。“大哥，你这骗谁呢，种地还一个月一百多，我又不是没有亲戚在农村，一年能有三四百，就算不错了。” 东北大哥连忙解释道。“我当初在京城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但一打听，宏速公司，在京城那是大企业，京城的餐馆，都用的他们家的菜。连领导人，都吃他们家的菜，你知道不。我还问了下京城那边宏速公司的人，听说一个人最少也是一百多。然后想想，这么大一个企业，还能骗我一个农民不成。这不，现在我把全家都带过来了。” “真有一百多？”赵宏图不相信地问道。 “真的，我家里还有工资单，要不我去找出来给你看。”东北大哥说完就往房间里走。 赵宏图看了下，这是一整张的表，上面有基本工资，加发工资，和应扣工资，实际发的工资，确实每个月都一百多。 “大哥，你怎么这么想让我来这边上班呢？而且，我这样，也根本就种不了地啊。”赵宏图觉得这东北大哥，热情地有点不像话。 哪里有第一次见面，就给人看工资的。 露财也不是这么一个露法。 “嘿嘿，我看你们几个，打扮地都像是文化人，我最佩服你们有文化的人了。我们公司也都喜欢有知识的。”东北大哥用手挠着后脑勺说道。 “说真话！”赵宏图做出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哎哎，你别走啊。要是推荐你们进了公司，只要你们在公司干下去。我就有奖励的，好几十块钱。”东北大哥连忙说道。 生产基地这边，农民是不缺。 但是缺懂文化的管理人员。 这不，让大家一起帮着招人。 “你别走啊。你们有文化的人进公司，是当管理人员的，很少下地。” “你先去我们公司看看呗。行不行，先和我们领导聊聊。” “哎，小老弟，大不了到时候我拿到的奖金，分你一点。” 赵宏图好说歹说，说自己是来这边游玩的，没有工作的意思，可还是被东北大哥给拉到了生产基地领导那边。 生产基地的领导，也是京城青干班出来的。 一看到赵宏图，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大领导来微服私访了。 连忙把赵宏图一行，请进了办公室。 基地领导还没忘记让人给东北大哥登记了下。 东北大哥，非常高兴地走了，以往介绍有文化的人来，基地的领导，也是这么热情，他倒是没有想太多。 赵宏图在办公室，听了现场汇报。 情况和在京城的时候，了解的差不多。 生产基地这边，就是缺人，缺懂文化的人，缺管理人员。 有点能耐的，都想着在城里，即使这边的工资高，也没有几个愿意来这天涯海角的地方。 可这，赵宏图也没办法解决。 第438章 银行的潜在客户 尽管管理人员略显不足，但有京城研究所的支持，特别是资金到位，琼州蔬菜生产基地，还是飞速地走上了正轨。 京城蔬菜供应，有京城周边和环京城圈的冀省和鲁省的应季菜和大棚蔬菜供应了京城大部分。 有些不能通过大棚种植的，琼省生产基地也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补充。 通过海路，还可以直接发往深城、港城和魔都。 加上荷兰的新野。 蔬菜基地的产出，足够全季节全时段地供应京城的蔬菜。 赵宏图是不懂蔬菜种植，对具体的农活，就是一个外行。 他在琼州生产基地，看得多，问得多。 看得很仔细，看得非常认真，看什么呢，赵宏图没有回答。 基地领导请他做讲话，他说，我现在不讲话，我现在不讲话。 只是，他这不表态，琼州生产基地的人，基地领导心里一点也没有底。 他在的这几天，基地领导们没睡一个安稳觉。 直到赵宏图走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话，琼州生产基，不错。 一锤定音，基地领导悬着的心落地了。 其实，赵宏图对琼州生产基地的情况，非常满意。 基地的建设，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可基地这边，地理位置太好了。 以后注定会变成了房地产开发的地块。 现在建设的有多好，以后变成了建设用地，就有多心疼。 从琼州去深城，赵宏图一行又是坐船。 从运输来看，蔬菜入港，琼州比内地很多地方优势更大。 开船五分钟后，突然船一跃而上，脱离了海面，郭森的肚子似乎在被挤压，好痛。 接着又腾空而下，胃里一瞬间空荡无底，然后掉下来，难受得真想吐。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10分钟，胃不停地翻滚着，欲吐又吐不出来。 这让他筋疲力尽、脸色苍白，最终虚弱的还是忍不住干呕了。 真是一把辛酸泪，完全感受不到美好，空气中都是胃酸的味道。 坐在船上，都感觉和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快，一会慢。 趴着睡一会，又更加恶心，感觉整个人像是翻过来又翻过去，很不是滋味。 一模一样的海，好像永远都不到头。 晃荡晃荡，怎么到不了目的地。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去琼州的时候，他还没晕船，结果回程的时候，反而晕上了。 赵宏图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了。 郭森表示自己没啥事了。 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赵宏图不晕船，但也享受不起空气中的那种酸味，交待随同的一个小伙子帮忙照顾郭森。 自己前往了甲板上，非常享受船上这种空间变换的过程，思绪随风乱飞，全程都在甲板上看海，真的好美啊，好蓝好蓝啊啊啊啊啊！！ 这也就是赵宏图是老板，要是他是晕船那个，估计郭森是一步也不敢离开他的身边。 当老板的秘书，生活也真没有现象中的那么好。 但也比很多人想的要更好。 下船后，郭森跟着赵宏图受到了隆重地接待。 徐奇和，那是自然要来迎接的。 而另外，深城还有很多老板，自发前来迎接。 今年八月份，赵宏图把深城集资的那些钱，按时按本按息支付给大家后。 他给大家的利率，那是百分之十五。 而这一年，米元相对人民币，又升值了百分之八。 这也是投资赵宏图后的收获。 还有，他们很多人的工厂，通过沈万如那边的外贸公司，向海外出口产品。 因为生意上的交集，他们对赵宏图非常重视。 郭森作为赵宏图的秘书，自然也是他们重点笼络的对象。 如果赵宏图是宰相，他至少也是五六品的官员了。 郭森也很珍惜在赵宏图身边的机会，他不可能当赵宏图一辈子的秘书。 不管是以后被下放到华远集团哪个子公司，还是自己出来创业。 这以后，也都是他的资源。 与这收获相比，晕船的苦，不算什么。 赵宏图对自己的手下，要求很严，但对这些合作伙伴，不管多大的老板，他都非常和气。 但也只是交往的时候，说话和气。 涉及利益的时候，那又另说了。 一行人前往了一家大酒店，好菜好饭地上了。 徐奇和，和赵宏图一道招待了这些合作伙伴。 两个人也非常钦佩赵宏图，尽管在深城的时间，非常短。 但他在深城这边的影响力，却比他们这些长期扎根在深城的所谓成功人士，还要大的多。 周经理本来就一直在等着赵宏图从琼州回来。 自然也在这些迎接赵宏图的人群里边。 近距离感受到了赵宏图在内地的影响力。 这让他对赵宏图收购一家港城的银行，更加看好。 他在港城的银行干了十几年，可是深刻地认识到，港城金融业的崛起很大因素是因为它充当了大陆和西方世界的中介。 而赵宏图在内地企业家圈子的影响力越大。 以后收购的银行，也更有发展潜力。 这些老板，只要有一部分把对外出口的资金，通过赵宏图收购的银行中转，这对银行的发展，就非常有利了。 至少不会出现像友联银行那样，因为存款大量流失，导致流动资金严重短缺的现象。 这些可都是银行的潜在客户，周经理趁着敬酒的时候，名片散了一大圈。 最后，赵宏图站了起来讲道，“大家相聚在一起，着实不容易。今天非常荣幸地和大家，坐在一块吃饭。相信，我们这些人团结合作，肯定能在世界上，博得一个更好的前景，为了未来，干杯！” “干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出了饭店以后，赵宏图让徐奇先把郭森等人先送回宾馆，他带着沈万如和周经理找了一间喝茶的地方，坐下。 刚一坐下，周经理就迫不及待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赵先生，你过目一下。我们已经跟港府财政司初步接洽了，签了《保密协议》，初步判断项目大致靠谱，这份文件是我跟沈先生通过访谈、走访获得的初步的信息和资料。” 赵宏图接过大致翻了一遍，主要内容是从业务、财务、法律三个方面对标的进行的入场尽职调查。 并购计划书，友联银行。 备选方案，港城工商银行，因为是海托所附属的银行，情况相对比较复杂，作为第二备选。 海托共计查出亏损高达31亿元，直接放弃。 第439章 钱比脸好使 沈万如道，“尽职调查是我委托我之前上班的律师行做的，他们是全港最大的律师行，做的非常的不错。” 尽职调查是律师开展非诉业务的一个基本环节，也是律师的基本素质要求，在尽职调查过程中，律师必须本着勤勉、谨慎之原则，对被调查对象做全方位、详细的了解。 赵宏图点了一根烟，慢慢悠悠的道，“并购这种事情我并不熟悉，你们自己联系投行和律师行还有一些相关会计机构去协助。” 沈万如道，“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律师行我来负责，至于银行这块，是周经理的本职工作，他也做好的。” “是的，赵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周经理很是激动。 周经理就是他的名字。 赵宏图当初听到他的真名就叫周经理的时候，也是一愣。 不过，相比那些史诗王爵、钱列选、赖月京、刘氓、蓝精灵、黑木耳、朝倪码、好牛逼、元芳、支付宝、别闹、银行、高富帅、闪电球、左青龙、巨星、毕夏、容易、姬友等等。 这好像也不算什么。 周经理也非常急于表现，虽然赵宏图承诺，以后收购的银行，就交给他来负责。 而且能参与到这么大的项目，这是他能力的体现，如果做成了，他将奠定在华远集团公司的地位，也将让他的名字在金融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沈万如又开车把赵宏图送回了宾馆，然后才急忙和周经理一起去忙事情。 赵宏图第二天，去了宏丰油脂厂，厂房都快封顶了。 看这进度，到明年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去年，沈万如从海外帮忙采购了一套二手油脂精炼厂的设备，设备现在已经到了港城。 他又从郭氏那边挖了不少工程师。 设备和人空闲在那也没事做，在和赵宏图汇报后，又在港城收购了一家小型的油脂厂。 现在这些人主要在港城那边上班，主要是进口棕榈油等毛油，精炼后再通过贸易形式以190公斤大铁桶包装销售，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还有一些工程师，参与厂房规划建设。 油脂厂现在还是沈万如那边兼任着。 现在内地的业务，基本上是王兴华在负责。 徐奇负责对外贸易。 沈万如负责赵宏图在港城的几家公司，现在他的手，开始伸入内地了。 而且，以后收购的银行，沈万如那边也有影响。 权力太大了。 赵宏图觉得，还是得给沈万如减减负才是。 要是李金德还跟着自己就好了，海外这边，投资和银行交给他就行。 可惜，李金德毕业后去了财政系统，位高权重，没有下海追随赵宏图的意思。 只是，胡校长现在也是财政部门了，还是李金德的领导，不知道金德同志，是和前任校长搭上了关系，还是受到赵宏图的牵连，被穿小鞋了。 这个赵宏图也不清楚。 不过，油脂厂，肯定要从京城那边派一个人过来才行。 晚上，赵宏图和石头哥也相聚了一次，两个人的业务方向不太一致，没有谈啥正经事，尽闲扯淡了。 第三天，赵宏图准备出发回京城了。 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他第一年上班，请了不少假，背地里好像有不少人还在说他。 只是因为正当红，倒是没啥影响。 但也不能开学的时候，都不去学校。 走之前，周经理又来了赵宏图这一趟，银行要竞拍了，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启动竞拍程序，最慢不会拖过年底。 也就是，大约在十一月份中下旬。 足够周经理那边准备了。 这次，赵宏图走的时候，没有过来送行。 他现在只负责宏昆公司，专职送快递。 已经垄断了深城和港城往来的包裹，现在准备向羊城等地方拓展业务。 忙得骑着摩托车到处跑。 徐奇倒是过来了，在蔬菜出口方面，他做的非常不错。 以深城和羊城批发市场为根据地，业务范围已经覆盖了港城和东南亚地区。 华远集团这一年共向国外出口蔬菜20万吨，其中港城10万吨，红球国5万吨，东南亚地区5万吨。 出口金额为4318万米元。 共赚取外汇526万米元。 除了港城那边的蔬菜出口，大半是赵宏图谈下来的。 红球国是菜都那边打通了一大半渠道。 东南亚地区，可全是徐奇一个人的功劳。 他这一年的业绩，做成了出口业务一百多万米元。 这成绩，比在国内，赚取一千多万人民币，更加亮眼。 当然，这功劳也不纯粹是他的，王兴华在生产基地那边抓的比较好，蔬菜品质过硬，这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这次和我一块回去么。你出来也都快两年了，也该回去办正事了。”赵宏图和徐奇说道。 徐奇去魔都之前，已经确定了一个女朋友许丹。 赵宏图之前还帮他带过礼物给她，就一个bp机。 “赵总，我想把这边先交给下面的人。下一步准备和老毛子那边做食品方面的生意，你看行么？”徐奇问道。 他前段时间和牟期中联系，那位也和他说起了，准备和赵宏图一块开发满洲里项目，鼓动他去北边发展。 徐奇也特地了解了北方的市场，觉得还真可以试试。 米元赚过了，卢布他也想试试。 最主要的是，和北方做生意的话，他可以在京城呆着。 年纪不小了，也该结婚生子了。 赵宏图想了下，同意了。 下一步他也有大项目要在北边做，徐奇这边，先去试试，也不错。 一路火车到了京城。 出了车站后，赵宏图这次也不想再去坐三轮车，好歹要收购银行的人了，老是坐三轮车出行，也不符合自己身价不是。 奢侈一把，拦了一辆出租车。 可出租车司机看了下他，这打扮，就要开口拒绝。 赵宏图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米元，“嘿，哥们，亚历山大认识不？” 司机伸出脑门定晴一看，嘿嘿笑道，“嘿，这哥们我真认识，比林肯都大，都是十倍的华盛顿了，赶紧上车。” 赵宏图拉开后车门先把行李塞了进去，自己坐到了前座，大手一挥，“师大附中。” 司机在亚历山大的激励下跑的很快，十五分钟就到了。 待赵宏图的行李拿下，跟赵宏图挥挥手，“哥们，回见。” 赵宏图拍拍车窗，“别啊，找我钱啊，别拿我当冤大头啊！” 那可是十米元，折合成人民币，这车费可就贵了。 当初还看人低，准备拒载，这钱必须得要。 就算是不拒载，赵宏图也不准备给他小费。 司机无奈给找了一把人民币。 第440章 结婚证说领就领 赵宏图回到家，大门锁着的，没人。 离开学还有几天，按道理，肖苏妍也应该从家里回来了。 假期，赵宏图除了京城麻将大赛那段时间，其他的时候，不是在生产基地，就是去生产基地的路上。 在家的时间，特别少。 肖苏妍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没劲，她就带着刘媛回老家了。 赵宏图和肖苏妍已经订过婚了，按照老家那边，已经是两口子了。 因为肖苏妍在暑假期间，时间多。 刘琪一直在魔都那边建设超市的事情。 赵红兰又在老家待产，没人看刘媛。 刘琪就把刘媛托付给了肖苏妍。 肖苏妍就直接带着刘媛回了老家。 她也能回家看看父母，刘媛也能看看自己母亲。 这不，赵宏图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看到肖苏妍了。 着实怪想的。 赵宏图一个人在家，饭也懒得做。 本想出去买一个鸡蛋饼子，可又懒得动。 赵宏图在这个胡同，住的时间也不长。 每天又是早早就去了学校，晚上才回来。 假期的时候，又经常和杨晓明他们一起玩麻将。 公司那边也一堆事，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和胡同的人，也最多是见面之交，谈不上多熟悉。 这时候，想找一个帮忙跑腿的小孩都找不到。 肖苏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进院发现赵宏图正蹲门口在炉子上煮面条。 看的好笑，故意咳了一声，“赵老师，你在家呢。” 赵宏图蓦然回首，果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啊。 皮肤光滑，脸面干净细致，身材条道，小腹平坦，该挺的地方也很挺。 两个人在一块后，更加成熟，很有味道，花开艳艳。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可久别重逢，赵宏图还是被她惊艳了。 “发什么愣了，面条糊了。”肖苏妍上前拿起锅上的勺子，在锅里搅了几下。 哦哦，赵宏图连忙上前，加了一点凉水，然后用筷子搅了几下。“你吃饭了么？要是每吃，我去外面买点。” “吃了。之前大学宿舍的杨小娇结婚了，我去参加婚礼了。你还记得她么，当初你可是英雄救美了。”肖苏妍看着赵宏图，嘴角含着笑说。 面条差不多了，赵宏图直接从锅里捞出来。 菜也懒得弄，直接倒了一些辣子酱，加了些从菜都带回来的咸菜。 就这么吃上了。 “杨小娇不是还没对象么，怎么就结婚了啊。”赵宏图边吃边说，面条吃了一半，才填了个肚子拐角，后悔煮的少了。 把碗底扒拉干净，也才吃了个三层饱，觉得还是能吃三碗的，看着空荡荡的锅底，有点懊恼。 肖苏妍看着赵宏图那样，噗嗤一笑，“还没吃饱，我下面给你吃。” 赵宏图看肖苏妍那颤心肝的一笑，都有点看的呆了。“吃饱了，吃饱了，你别麻烦。” 连忙要去收拾碗筷。 “你歇着，我来弄就好。你刚回来，先去喝茶休息休息。”肖苏妍说。 拿着碗筷到后院厨房刷洗，赵宏图在一边帮着把肖苏妍洗过的碗筷放回柜子。 啪啦！赵宏图眼里一直看着肖苏妍，一不留神，碗没拿好，碎了。 连忙弯下腰去，一不下心，把手给划了。 “你没事。”肖苏妍连忙把手在身上蹭了一下，上前察看赵宏图的手。 肖苏妍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就干点这活，也能把自己伤着了。 “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赵宏图看着血一会就凝固了。 肖苏妍直接把赵宏图拉去了卧室，“我给你弄点白酒洗洗，不然夏天很容易发炎的。” 拿了一瓶高度的白酒，肖苏妍很仔细地给赵宏图擦拭着受伤的手。 赵宏图低下头，正好看到从上面看到了一丝风景。 情不自禁的又闻到了让他心烦意乱的味道。 “可以了，苏妍。” 肖苏妍是过来人，她能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了嘛。 见赵宏图满脸通红，慌里慌张的样子，莞儿一笑，“你最近一直在外面跑，脸黑了，瘦了，身体好很多了啊，精力很旺盛。” 赵宏图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歹也无证驾驶有段时间了，怎么还还这幅德性。 都老夫老妻了，竟然还害羞了。 上前搂她在怀里，刚好脸对脸。 眼睛看她的鼻子、耳朵、眼睛，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两个人就这么相看了好几秒钟。 都互相闻到了彼此身上的气息，这是一种无声的暗号，无声的联络。 肖苏妍有点慌乱，低着头细若蚊声，“你手还疼么。” “哦，没事，不影响。”赵宏图道。 赵宏图一下子就把肖苏妍抱了起来，肖苏妍很轻，浑身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细腻的很。 “老赵，门还没关呢。”肖苏妍红着酒窝。 一觉醒来，天色渐渐暗下来。 肖苏妍坐了起来，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老赵，小娇前段时间和人相亲了，从相亲到结婚两个月没有。李霞前段时间，也在京城摆了一桌，请同学同事吃了个饭，也算正式结婚了……” 赵宏图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听着听着，怎么感觉有点不对了。 这丫头不会是受到刺激了。 也想结婚了？ 猛地坐了起来。“要不，咱们明天去领证？” “好啊。”肖苏妍说道。 第二天，两个人在家好好捯饬了半天，肖苏妍穿着她择了件紫色的裙子，赵宏图挑了件西装打了领带，皮鞋擦得锃亮。 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去领了结婚证。 拿着结婚证，赵宏图感觉和做梦一样。 自己这就是结婚了？ 节奏有点不太对啊。 好像缺点啥。 房子买了，家里电器也都置办齐全了。 对了，彩礼没送，酒席没办，结婚照也没拍，连糖果都没发过。 肖苏妍这丫头，心可真够大的。 拉着肖苏妍，赵宏图准备到宏速公司，找王国栋，让他帮自己和肖苏妍在京城拍一些照片。 好歹也算结婚纪念。 到了宏速公司，正好碰到王兴华，鼻青眼肿，沮丧着脸，脸膛发暗，面色铁青。 “老王，这是谁干的？”赵宏图拉住王兴华，然后在楼道里冲着杨四平办公室吼道，“四平，赶紧过来。” 自己才出去了几天，回来后公司二号人物竟然被人给打了，这不能忍。 “别，我没事。”王兴华连忙拦住。 杨四平听到了赵宏图叫他，连忙从办公室出来。 看着赵宏图和王兴华在一块，忍者笑，没有过来。 “你这脸都这样了，还没事？”赵宏图有点不可置信，老王这不会是做老王被人发现了。 “老赵，下个星期，我结婚。给，请柬。”王兴华从随身地包里拿出来请柬递给了赵宏图。 第441章 两项吉尼斯世界纪录 赵宏图一头雾水地接过结婚请柬。“这是修成正果了？怎么这么突然？” 王兴华把赵宏图拉到自己办公室，然后把门给带上了。“我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肖苏妍在旁边侧着耳朵听。 王兴华道，“之前她父母不是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块嘛。可孙云萍的同学都结婚了，她也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在避润套上用针扎了一下。这不，怀孕了。她父母得知她怀孕后，婚事倒是同意了。不过，也气着了嘛，那俩哥哥五大三粗的啊，我也不好还手啊。” 赵宏图可以脑补出那个场景。 老丈人！ 恭喜啊，你有外孙了！ 我不小心把你女儿肚子弄大了，您老人家放心！ 我会负责的，我现在就娶了您女儿！ 那老丈人肯定在想这是在威胁他，这是想结婚了，然后用这样的招数逼他。 不揍你才没天理呢。 这兴华，还是用上了之前自己建议他的，关键一招。 “其实现在奉子成婚很多，没什么那么难接受的，你岳父要面子，咱就给他们面子就是了。恭喜啊，老婆孩子都有了。不过，你生娃是在我前头了，但我先领证了。”赵宏图拿着自己的结婚证炫耀道。 王兴华一把拿过赵宏图的结婚证。 红色封面就金黄色的结婚证三个字，下面是白色的拼音。 封皮下面，京城市人民政府印制，下面也是白色的拼音。 翻开里边，正中央是国旗，下面编号，手写的两个人的姓名，性别，年龄，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右边那一页，黑白结婚证照片，下面发证机关，盖戳加日期。 真是够简单的。 王兴华真是羡慕赵宏图，怎么他结婚就这么简单。 自己先是谈了一场不知道是不是恋爱的恋爱。 找着对象，老丈人不同意。 结婚前，还被揍了一顿。 可是人生之路最顺利，其实还是李帅。 那才叫真正的天命之人。 首先，出生的时候，投胎就很成功。 从小生活在京城，根本就没受过苦。 在学校的时候，找女朋友也没费多大事，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 毕业后，又去的中组部那种核心部门。 上班后，很快又顺利地结婚。 房子也分了。 李帅父亲是大型国企的负责人，老丈人虽然是一个卖菜的，但是有钱啊。 “行了，兴华，你先忙，我和苏妍去拍照了。”赵宏图觉得这也没啥说的，兴华这是和两个人结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反正他现在钱也多，房子车子都有了，到时候礼金诚意足点，摆酒席摆个场面点，把你老丈人的面子补回来。 啥事也没有。 只是，赵宏图刚顾着在王兴华面前炫耀，可是忘记了公司里还有他的一个三姐三姐夫在。 他和肖苏妍领了结婚证这事情，第一时间就被他们两个传到了老家。 家里边又是一阵折腾。 赵宏图从一个部委的朋友那，弄了三张南长街81号的参观券，和肖苏妍一道，带着王国栋，去那边拍照。 这应该是国内最牛的景区了。 只在1977年至1988年才对外开放。 这时候，开放是对特定内部人群的，并且限定人数，不是所以人都能随便买票和进入的，比如外国人不行等等。 赵宏图三个人准时到南长街的入口处排队，到的时候已经排了6、70个人，不能带包，也没有人像现在的人那样大声喧哗。 大家自觉排队寂静的进入。 进去一路往下走，丰泽园、瀛台等，只能在古建筑房子外面看和拍照，禁止进入房子里面。 除了没有开放的区域，一趟走下来感觉并不大，不过规定也就只能参观3个多小时，已经足够走完了。 后来，在南长街拍的结婚照，也成为了赵宏图和肖苏妍对外吹嘘的资本。 在他们的圈子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结婚的当天去了这个景区，而且在里边拍了结婚纪念照。 这几天，赵宏图好好地陪着肖苏妍，一起腻歪着。 很快，就正式开学了。 赵宏图这学期的课程，比之前多了一门经济学。 给大一的学生上的。 上课，对赵宏图来说，轻车熟路了。 只要花点心思备课应付台账检查。 上课的时候，就按照曼昆的经济学原理来讲。 赵宏图上辈子看的是第六版，看过好几遍。 当初他学经济学的动机，也是追女孩子。 这真是艺多不压身。 没想到，妹子没追着，看过的经济学书籍，倒是用上了。 话说回来，那两年赵宏图也是疯狂了，追了不下十个女的。 最后名声都给坏了，说他喜欢和女孩子聊天。 穿越前，竟然还没有体验过女人的味道。 这辈子遇到了一个真心的，所以才格外珍惜。 不然，凭借他大学老师的身份，亿万的身家，长得还过得去，要扑到他的女孩，不要太多了。 可他除了肖苏妍外，根本就没和其他女的之间有过让人误会的关系。 但当初和他相过亲的刘笑，却也要结婚了。 结婚对象是杨晓明。 他们两人家也是世交。 算得上青梅竹马。 按道理来说，杨晓明是他自己在人大现在关系最近的老师，是从一开始他创业的时候，就帮着他一起干的。 赵宏图也该祝福的。 只是，当初杨晓明还和自己说，刘笑喜欢自己。 而且赵宏图还和刘笑在系里陶主任的安排下，相过亲。 现在他们两个修成正果了。 赵宏图听到后，一时间还有点尴尬。 好在赵宏图和刘笑之间，说开了，其实也没啥。 手都没牵过，稍微过一点的话也没有。 只要杨晓明能想得开，也不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要是在后世，这根本就不算啥。 赵宏图有一个同学，他在云省旅游的时候，有一个一次性女朋友，后来和他一个哥们结婚了。 当初他去参加婚礼的时候，那叫一个尴尬。 可最后，赵宏图的同学和他哥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就没受到一点影响。 当然，这是他哥们不知道他在云省的艳遇。 杨晓明要准备结婚了，忙得很，很少和赵宏图一块打麻将了。 当然，赵宏图也很快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玩麻将了。 因为他上的经济学这门课，又火了。 怪也是怪他自己，要照着曼昆的经济学原理来讲课。 曼昆的经济学原理，于1998年由米国德赖登出版社出版。 出版时创造了两项吉尼斯世界记录。 一是这本书还没有完稿时，出版商就出价250万米元买下版权，从而创下经济学着作卖价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如果当初赵宏图没有创业，凭借着记忆，写出来这本书，也能赚取第一桶金。 二是这本书一出版便很快风行米国，当年销售量就达到了20万册。其畅销速度和畅销数量又创下吉尼斯世界纪录。 当然，这两项吉尼斯世界纪录，这辈子，该属于赵宏图了。 第442章 进教材编委会 赵宏图上课，还是喜欢点名，可现在点名，再也没有当初点名的感觉。 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做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赵宏图现在是理解了为啥东子家里有娇妻的时候，还要去外面偷吃了。 大餐吃多了，也想吃吃野菜。 这都是一个道理。 课上了一段时间后，他都有点搞不明白了，怎么人又是越来越多，教室里都装不下，甚至惊动了系里边，又给调换成了一间大教室。 赵宏图现在很少跟学生有什么互动，都是嘴巴不停的一次性集中讲完，把课程大纲和他自己的理解揉在一起。 就这样，还是架不住听的人多，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经常过来，下了课还拿着笔记本过来提问题。 可他娘的，好像是外校的，还不是学经济的。 赵宏图看到那几个经常提问的，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上课结束后，赵宏图回到办公室，名人牛顿的角色扮演者，办公室朱容老师敬佩、羡慕地对赵宏图说，“赵老师，你也太厉害了。上一门课，就火一门课。” 她讲课的年头，都十多年了，可从来没有过赵宏图上课的那种热度，从来没有。 “可能是我和学生之间年龄差不多，有共同语言。”赵宏图解释道。 可这句话，得罪人了。 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自己年轻。 朱容老师脸色都变了，“我听说有老师反映，你上课有时候总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人怕出名猪怕壮，赵宏图上一门课就热一门课，追捧的人很多。 自然会有人得了红眼病，看不惯的也多。 甚至还有人去看过赵宏图的教案，可赵宏图的教案，是他找人从其他地方要来的，基本上都是山寨别人的，应付检查，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如果赵宏图是按照教案上课，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热度。 他那些备课的教案，只是应付检查用的。 根本就不熟悉，上课也都是按照记忆内容，结合自己的理解来授课，可别说，效果还真不错。 “朱老师，谢谢提醒。”赵宏图口上说着感谢，心里不以为意。 自己只要不是违反教学规定，不犯原则性错误，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朱容也就生气一下下，在学校，她和赵宏图关系还不错，有些什么小道消息，也替赵宏图打听着点。 甚至还给赵宏图代过几次课。 只是她帮赵宏图代课的时候，受到的待遇，和赵宏图是天差地别的差距，这让她很受伤。 要说学校里边，现在大家最不想代的课，就是赵宏图的课。 也不是说大家上不好，毕竟人大的老师，教学水平还是有的。 可好和好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大家没有赵宏图那么帅，那么受学生欢迎。 要不是图每次从外面回来，都给她带礼物。 她才没这么好呢。 只是聊天的劲，一下就没了，没好气地说，“对了，高教授找你有事。” 赵宏图只得匆匆忙忙的去了，进了门问，“高教授，你找我？” “你把这个表格填下。”高教授递给他一张表格。 “教材编委会？”赵宏图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他可是只有本科的学历。 高教授冷哼一声道，“评职称这么大的事，你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就想看看，我要是不喊你，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管从什么角度，高教授都是自己人。 赵宏图在经济系，这么快就能出头，也不完全是他个人能力的问题，高教授的提携，那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要知道，在高校里边，门户和圈子还是很讲究的。 有的学科大佬徒子徒孙遍地，以师生、同门为纽带互相提携，形成封闭的圈子。 一些重大科研基金、重要科技奖项和人才项目评审深受大佬及背后圈子影响。 甚至有的学院人数不多却存在好几个由不同教授为首的派系。派系之间，可能还存在争斗。 天知道高教授帮他挡了多少雷，所以两个人现在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我这讲师也才刚评上，不符合条件，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正常评职称，讲师肯定要满五年的，他算哪颗葱出来评职称。 实事求是的说，他已经是走运了，一毕业从助教到讲师只是走了过场，不像别的老师还在助教的位子上熬着。 从另一方面说，他对学校里边的职称，其实看得也不是太重。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把这个表格填了，到时候再申请下职称。”高教授没好气地说道。 “这可是第二主持人，我能力实在有限啊。”赵宏图说这话有点心虚。 教材编着的第一主持人自然是高教授，自不必说，可把赵宏图放到第二主持人，赵宏图就有点不安心了。 不服众啊，不管资历、学历，他都差的远呢。 赵宏图的脸皮还没厚到这个程度，哪怕做关系户开后门也要有个度啊。 “我说你行，你就行。这本教材是西方经济学，要是谁不服气，让他找我来说道说道。”高教授说话，底气十足。 赵宏图编写的博弈论教材，国家竞争优势，都在国外出版了。 还赚了上百万的米元。 要是谁不服气，让他们哪怕是出版一本能在国外出版的专业书籍。 看看能赚多少钱。 高教授立马把他的名字加上。 可国内的通用教材，和那还是有区别的。 编纂委员会的委员都是经济学教授级别，里面的关系资源，他也能掂出分量。 在不简单的是学术问题，更是上一个层次的任务。 更是知道，高教授主编的这本书，第五版被列为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是我国众多高校采用的经济学优秀教材，也被众多高校（包括科研机构）指定为“经济类”专业考研参考书目。 只要参与了，可以说，名垂青史。 高教授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主要是做统稿工作，你以为是让你写不成？” 赵宏图还是感觉勉强，为难道，“名不正言不顺啊。” 高教授又拿了份文件给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研究员，等会到人事那边办下手续就可以了，这下分量够了。” 赵宏图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把任务给接了下来。 “编着完成，好像还是不够资格申请职称？”赵宏图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哪能让条条框框给套住，这不是埋没人才吗，行了，赶紧去人事。”高教授等于是变相赶赵宏图走了。 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职称评定的规则是人订的，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等于给赵宏图打了包票，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第443章 苏福记团队矛盾 就在赵宏图刚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高教授又来了一句，“对了，你现在上课讲的经济学，也整理一下，到时候一起出版了。” 赵宏图差点就摔倒了。 这老头，也太会玩人了。 哪有像他这样的，上一门课，就出一本书。 不对，上博弈论的时候，还出了两本书。 一本博弈论教材，一本国家竞争优势。 没想到自己才干了一年，成绩就这么突出了。 难怪高教授对自己另眼相看。 这要是换作一般的大学老师，都这个标准，根本就不用活了。 还好有金手指，上辈子的老本可以吃。 只是，要是把曼昆的经济学原理的老本，也给吃了。 到时候吃啥啊。 赵宏图有点发愁。 而且，曼昆的这本经济学原理，名气太大了。 这可是创造了两项世界吉尼斯记录的经济学权威之作，号称是最令人喜爱的经济学教科书，大学出版物中最令人期盼的书。 问世不到三个月，就已经被哈弗大学、耶卤大学、斯坦服大学等米国大约350所大学用作经济学教科书。 这要是和《西方经济学》一同出版的话。 这本书，火爆全球。 而举众人之力的西方经济学，在国内墙内开花墙外不香。 赵宏图大热天的，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敢想象那种画面。 赵宏图去人事办了手续，接下来开始忙统稿工作。 每天都是忙个不停，为了节省时间，他还找了几个学生帮忙。 撰稿的委员，负责编写的章节顺序不一，委员的水平不一，风格不一，语言不一，而且相互之间没法衔接，简直就是一团散沙。 赵宏图没办法，就是对着编写大纲，逐字逐句的改写，最起码的是保持风格的统一。 他庆幸幸亏是重生来的，后世对高宏业的这本西方经济学非常熟悉，要不然这统稿工作真的是虐死人的工作。 上辈子陪着妹子准备考研。 当初妹子考研用的教材，就是用的高宏业《西方经济学（微观部分）》。 妹子家里后面找了点关系，面试前，送了一件古董才上了研究生。 可妹子上了研究生后，直接就一脚把他给踹了。 不过，当初陪着看的书，没有被踹了。 所以啊，努力学习，不比妹子香么？ 他仗着对后世教材的熟悉，做起来也还算顺手。 就算这样他也没轻松，没有电脑，他全靠手写，四易其稿，最后才能用打字机打印出来。 他还自作主张的在每章节附带了教学重难点，课后章节习题，这项创举也得到了高教授的认可。 直到快期末了，高教授说可以了。 这部教材才算完工。 剩下就是编委会审核了，他就参与不上了。 这也就算了，还可以找一些学生来帮忙。 曼昆的经济学原理，那纯靠自己记忆来编写。 也是这辈子，一直在研究经济学方面的课题，要么就是从事经济活动，大脑中的神经元，不断受到刺激，学得越多，当初的记忆，也是越深刻。 而老本行，计算机专业，几年没接触，当初学的东西，忘了一大半。 每天都是起早摸黑的，比当初上学的时候还要忙。 忙得整个人浑身没劲。 赵宏图只想每天都能够好好地睡一觉，一觉睡到天明。 和肖苏妍一起，啥也不干。 学校这边事情多，公司那边，又有破事发生。 苏福记糖果厂，自从麻将大赛后，打开了国外市场，赚取外汇后。 出口创汇的企业，地位明显就不一样。 市里好几家食品厂，都想打包给他们，就想着让他们能多创外汇。 外国人都喜欢的糖果，在国内，更是畅销。 现在颐兴食品厂，根本就没法比。 杨晓峰、张洪波、张桂梅等，当初都是在颐兴食品厂呆不下去了。 苏福记糖果厂，很多人也是从颐兴食品厂出来的。 现在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只用了一些食品厂淘汰下来的生产线，把自己的老东家，把京城大部分的大食品厂给盖过去了。 也确实值得他们骄傲的。 人啊，就是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企业创业时期，都还能团结奋斗，一起吃盒饭。 但到了一块吃大鱼大肉了，反而闹矛盾了。 苏福记食品厂这几个人，也是这样。 “你确定杨晓峰、张洪波、张桂梅三个人矛盾很大？”赵宏图看着曹超才说道。 学校这边事情很多，公司那边，赵宏图也就看看账，关注下人事变动。 公司那边，他也只关注集团公司的高层，不可能关注一个分公司内部怎么样。 “张洪波和张桂梅在产品的研发上，两个人互不相让。杨晓峰也想掌控着公司的发展方向。他们三个，都是颐兴食品厂出来的，陆益杰也比较难做。”曹超才斟酌着说。 蛋糕没做到之前，没有什么诱惑力，也没有什么好争的。 但厂子成功之后，胜利的果实如何分配，权力如何分配，资源如何分配等等，都成了难题。 事实上，陆益杰对食品生产方面，算是一个外行。 要不是还能管着财务，很可能在公司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至于公司人事方面，陆益杰不懂业务，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排。 而这三个人联手架空陆益杰的时候，三个人之间，也相互斗争。 都想着在公司掌控更多的话语权，决定公司发展方向。 曹超才都汇报到赵宏图这里来了，苏福记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超才，你把苏福记那几个人，都给我叫过来。”赵宏图铁青着脸说道。 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就开始内斗了。 这种风气，绝对不可长。 内部适当的竞争，是要有的。 但一定要控制好，不能内斗升级。 很快，曹超才就把陆益杰、杨晓峰、张洪波、张桂梅几个人带了过来。 几个人看到赵宏图铁青的脸，也都有点紧张和害怕。 小心翼翼地站好，大气都不敢出。 赵宏图看着几个人，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 几个人心里突突突，感觉有点儿不太妙，没等问就听赵宏图痛心疾首的训斥道：“你们几个是有出息了啊，把颐兴食品厂那一套，都带到苏福记过来了。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 “赵总，我们最近已经在米国那边找好了销售渠道……”陆益杰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这些东西，公司的材料里边都有，我也都看到了。但是，这才多大点成绩，你们几个就开始在公司内部瞎折腾，弄得乌烟瘴气。” “就说益杰你，苏福记在一年内居然出台了60多项企业内部制度！不到一个星期出台一个制度！你自己好好想想，公司是这么管理的么？” “还有张洪波、张桂梅你们两个，生产和研发，进展缓慢，到底是什么原因，不用我来和你们说了。两个搞生产研发的，去掺和管理干啥呢。” “杨晓峰，还有你，一个营销副厂长，现在还要去管生产，管采购了，你是不是陈继先的真传弟子？” 几个人低着头，听得冷汗直冒。 只是挨骂还算好，要是被撤职了，这…… 真是好日子到头了。 第444章 几个人都被免职了 墨菲定律：你越担心一件坏事发生，它就越可能发生。 他们四个，梦想成真了。 全部都被赵宏图给撸了。 “你们几个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先去高层培训班、中青班、底层的夜校，去学习一段时间，等想清楚了，搞明白了，再来和我汇报。”赵宏图怒其不争的说道。 几个人当上负责领导后，富了口袋，空了脑袋。 他一直要求下面的人学习，提出各种要求。 可他们几个，全心全意争权夺利。 这样下去，企业堪忧。 尽管现在苏福记发展势头还非常不错。 赵宏图把几个人说了一顿后。 立马联系王兴华，让他另外派人过去暂时负责苏福记食品厂。 “老赵，秋丰他们研究所种植的小黑麦都成熟了，由于麦种珍贵，很快占领了全国市场，获利300多万元。”王兴华拿着文件递给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听了，也很意外。 研究所现在的工作，最重要的也就是给生产基地提供技术支持。 他知道的所里真正搞研发工作，还是赵宏钧那边的大棚升级。 蔬菜种子，也有研发投入，但种子研发是一项高投资、见效慢，风险大的技术行为，赵宏图已经做好五年八年的只有投入，没有回报的准备。 没想到，这才半年多时间，研究所就有了收益。 小黑麦这项目，投入了三十万，获利300多万。 十几倍的收益。 这比当前华远集团，什么生意都要暴利。 当然，这不是研究所自己研发出来的，而是从高校沉睡的项目里边，筛选出来的。 但这个项目的成功，让赵宏图更加信任李秋丰研发种子的眼光和能力。 “兴华，这三百多万，全部用来投入蔬菜种子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咱们要建立自己的种质资源库，去全世界网罗种质资源。在菜都、京城顺义、琼州，建立我们的种子培育基地。另外，加强与科研院校和相关政府部门合作，建立了不同品种育种中心……”赵宏图说道。 “要是资金不够，继续追加。我记得当初京城集资的钱，还有剩余。优先投入到研究所。” 王兴华就是佩服赵宏图这大手笔。 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上百万。 说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看赵宏图身上，穿着的也就是十几元，几十元一件的衣服。 这要是两人现在店里喝着酒，吃着肉，说这话，别人肯定还是以为赵宏图在吹牛。 “老赵，京城集资还剩下的九千多万，我们已经花了两千多万，在金陵和川省省会锦官两个地方，建批发市场。剩下的七千多万，其中五千多万，都用来购置物业地产。另外两千万，作为流动资金。要是万一有人提前赎回，也能应付过来。”王兴华把当初赵宏图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是提醒赵宏图，钱可不敢这么大笔投入了。 那可是两个亿，不留着两千万，真的很危险。 到时候在京城，万一发生挤兑，这可是风险很大的。 “魔都批发市场那边不是都投入使用了么。一个月好歹也有百来万，这些钱，全部都投入到研究所去。批发市场，咱们暂时就稳在京城、魔都等六家，宏速公司和批发市场的利润，优先投入到生产基地和研究所上。批发市场，咱们以后再做也来得及。”赵宏图说。 看王兴华还想说什么，赵宏图连忙拦住了，“对了，兴华，你的大事现在怎么样了？” “老丈人那边没啥意见了。只是要求结婚的时候，要准备好房子，冰箱、彩电、洗衣机什么的。”王兴华笑着说。 这条件，对一般人家来说，那是刁难。 但对王兴华来说，那根本就是送女儿给他。 赵宏图感叹，“看来你老丈人还是很通情达理啊。” 有孩子，终成眷属。 赵宏图也替王兴华感到高兴。 前几天，赵宏图还在街上看见过王兴华他们两个了。 应该是去准备结婚的东西。 可两人之间，保持着半米远的距离。 可能是还没有结婚，这时候，甚至就是结了婚的夫妻，出门也不会手牵手之类的。 说起了婚事，王兴华立马变得兴奋了起来。 尽管孩子都在孙云萍的肚子里了，但结婚，他毕竟还是头一次。 男人嘛，要结婚了，肯定少不了兴奋、激动和紧张。 赵宏图听了王兴华一大肚子的感受。 而另一边，陆益杰非常不好受，很沮丧地回家了。 他不准备做家族蔬菜批发生意，投奔赵宏图后，一步登天就当上了一个厂子的厂长。 可是没有搬过砖，没干过学徒，不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 没有接受过现实的铁锤，一步登天，就是站不稳当。 自身文化程度也不高，管理起来，有点力不从心。 尽管也参加了宏速公司当初举办的高层培训班，自己一有空闲，也都在学习。 他确实是很用心在宏速公司学习，也认真研究了国内的一些厂家，甚至国外的，只要有条件，他也参考学习了。 也听自己的妹夫李帅说过，管理重要的就是制度。 可同样的制度，不知道为什么，在宏速公司，在其他的厂里边，都好好的。 到了苏福记，漏洞就出来了。 有了漏洞，那不就得补上，他就针对漏洞，找人又制定了新的制度。 结果制度越来越多，管理却越来越乱。 这也就是陆益杰看书少，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一个制度出了毛病，再定一个制度来防止它。相沿日久，一天天繁密化。于是，有些变成了病上加病。越来越繁密的制度积累，往往造成前后矛盾。这样，制度越繁密越容易生歧义，越容易出漏洞，越容易失去效率。 因为制度过多，管理层和员工，意见都很大。 三个副厂长，找准机会，开始捞权。 陆益杰一直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三个副厂长，都是从颐兴食品厂出来的，很多的中层和员工，也都是从颐兴食品厂过来的，所以才是导致这些问题的根本原因。 好在，苏福记的产品确实过硬，销售渠道也畅通，发展还非常不错。 外面的人，都还以为陆益杰管理的好，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是勉强维持局面而已。 不过，他坚信，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他对苏福记的掌控，会越来越好。 可是，竟然被免职了。 陆益杰有点想不通。 要是厂子的效益不好，被免职也就算了。 可明明是他们三个人的错误，怎么自己也跟着埋单。 这回家后，怎么面对自己老婆。 怎么面对陆大川。 难道回家说，厂子欣欣向荣，然后自己被撸了职务？ 让他更加想不通的是，他还没到家的时候，被免职的消息，陆大川竟然知道了。 不得已，他把这情况和自己老父亲一说。 也是想着请教一下，或者是想着让自己妹夫李帅，帮帮忙。 当过厂长的人，突然不是厂长了，这种滋味，很不好受的。 陆大川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你说你在公司弄了60多项制度，就你这文化水平，那制度你自己能记全乎么？” 陆益杰脸一黑，确实不记得。 也是啊，管理者都不知道制度是什么样的，怎么去管理人啊。 难怪宏速公司要在公司内部，要求所有员工都牢记制度，考核后才能上岗。 陆大川看着自己的儿子，应该是还没想明白。 突然有点气馁，这都是干过这么长时间厂长的人了。 管理水平没有也就算了，智商还不在线。 第445章 种子一定要研发 “益杰，你最近这段时间，先给我干几天活。先去打杂，然后当一个小管事的，什么岗位都干一干。如果干了一轮后，还是想不明白，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帮我守着摊位算了。”陆大川叹气道。 陆益杰很不情愿。 陆大川的胡子一扬，陆益杰很识相地答应了。 陆益杰就算没有苏福记的职务，回家后也有家业可以继承。 杨晓峰几个回家后，可没有陆益杰那种福气。 张洪波、张桂梅两个也很委屈啊，苏福记能有现在的局面，他们认为自己居功至伟，食品厂的产品，都是他们两个带头研发出来的。 很多产品，都是他们十几年的智慧和经验的结晶。 可是，两个人都能说了算。 一个头才能确定方向，两个头，只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 再说，陆益杰时不时提出来要求，制定新的规定，让他们疲于应付。 而杨晓峰也时不时想插手生产和研发。 而生产和研发，也是要面向客户的，要知道消费者的偏好。 所以，他们也是为了更好的生产和研发。 杨晓峰就更觉得委屈了，他是负责营销，不懂产品，怎么营销。 争权夺利，也是为了更好的销售啊。 四个人，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其实，是他们自己变了。 创业的时候，大家一致对外，打败竞争对手，获得目标市场为主，这个时候大家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但创业成功之后，有了亮眼的成绩，这个时候内部的竞争，争权夺利成为了主流。 事情就变了，价值也就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变了。 他们几个，没有了职务后，那就是凤凰退了毛，还不如鸡呢。 张洪波和张桂梅倒是经历这么一茬。 之前在颐兴食品厂，奖励的东西都被收回去，特别是张桂梅，奖励的房子都被收回，一家人被赶出来了。 相比之下，撸了职务，还能接受。 毕竟没说降低他们薪水，还是一样的干活呗。 只是不再是领导而已。 而杨晓峰，从颐兴食品厂出来后，没多久，就参加了宏速公司的中青班。 现在中青班上，有不少人已经上到了中高层的管理层。 比如菜都那边的食品加工厂厂长，比如麻将厂厂长，比如琼州生产基地的负责人。 等等，还有很多。 以前，杨晓峰也是里边的佼佼者。 可现在，被免职了。 尽管赵宏图没说他们的待遇，也就是说，他们还有着现在的工资。 可有职务和没有职务，那能一样么？ 他在自己班上的同学里边，还怎么混啊。 都没脸做人了。 苏福记有多风光，他就有多落魄。 心里也不无悔意。 自己怎么就没有记住当初在颐兴食品厂的教训呢。 终于成为了当初自己讨厌的人。 不说这几个人离开赵宏图办公室后，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王兴华走后，赵宏图又把李秋丰给叫了过来。“李师兄，小黑麦的项目，我听兴华说过了，你们做的非常不错。希望你们再接再厉。” “赵总，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有大量科研成果，百分之八十，是没有推广价值的。现在我们国内，很多根本就没有直接是根据市场的需求，来进行的研究。”李秋丰连忙说道。 他真担心，因为小黑麦项目成功了，赵宏图看到这个有利可图，然后就想着购买专利，走捷径。 虽然捡漏，确实很爽。 赵宏图没有昏了头。 “李师兄，这你放心，我们要加强与跨国种业公司及国内科研院所的合作，引进可商品化的新品种，建立了全面的新品种试种筛选体系。同时，也要坚持自主研发，研究所内部，完全可以按作物类别成立了专业的研发团队，资金投入都不是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点钱，太少了，赵宏图看不上。 “制约我们的，还是研发的人才啊。”李秋丰紧锁眉头。 从1996年开始，大学生才不包分配。 而现在是1987年。 中专以上的毕业生，毕业了都是有铁饭碗的。 尽管李秋丰的研究所，现在叫华远研究所，高待遇诚聘海内外优秀人才加盟。 可到现在为止，最高端的人才，也就是赵宏钧，还是赵宏图亲自去晋省请回来的，现在关系在人民大学。 其他的，最多也就是中专毕业生。 人才匮乏。 根本就没有投入种子研究的能力。 但种子是农业生产的基本生产资料，是农业科技的载体，是作物产量和质量的根本内因。 赵宏图对这块的期待，非常高。 铁饭碗啊！铁饭碗！ 虽然大家的工资不高，可这职业社会地位不低，毕竟让很多人羡慕。 要让别人鼓起勇气，砸了铁饭碗，来一个民营企业的研究所。 还真不是一般人都具备的勇气。 有勇气的，都自己出去创业了。 “人才问题，这确实大问题。找兴华，让他去挖，只要你看上了，不管多大的代价，咱们用钱来说服人，用情感化人，用心去笼络人，用理想去忽悠人，不管你们什么办法，一定要把研究队伍给拉起来。要是看上了人才，搞不定，告诉我，我来想办法。”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就不信了，在国内，如果真想从事研究工作的，哪里能有自己这边的条件。 上面和政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有关系，和人大，农大等高校有联系。 国外，也有一定的关系和人脉。 只要有点想法的，不信就挖不动。 种子，自己是也一定要搞的。 现在几大生产基地，都已经开始往国外出口蔬菜了。 但白菜，只能卖出来白菜价。 卖上好价钱，蔬菜品种，那必须好。 然后白菜就能卖到有机蔬菜的价格。 当初，赵宏图在菜都的时候，还和大家说过，到时候，要从国外引进蔬菜新品种，试种樱桃西红柿、七彩椒等。 也是这个道理。 可一直从外面引进新品种，那也不是办法。 赵宏图还是非常有忧患意识的。 一旦主栽品种种子供应不及时，就会耽误播期，直接影响销售市场的下游供应和出口贸易。 下一步，要参与国际竞争，可不能在这个方面，被人给卡脖子了。 堂堂大国，能出一个袁爷爷，就不信，在蔬菜种子领域，出不了一个大家了。 砸钱也要砸出来。 “我觉得我们第一步，还是要建立自己的种质资源库。”李秋丰建议道。 “这个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只要有利于研究工作的，我都大力支持。另外，研究所那边也制定一套制度出来，以后研发出来新品种，研发团队，公司，还有个人的利益分配问题，一定要让研究出成果的研究员和团队，得到实惠。”赵宏图强调道。 要想发挥大家的积极性，那就必须劳有所获，有付出，就要有回报。 不能老是给人画饼，不给饼吃。 把钱放进别人的口袋里，才能让人安心奋斗不是。 提高研究人员的待遇，用钱来尊重知识产权，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李秋丰自然没有意见。 他就欣赏赵宏图这一点，有福同享，舍得发钱。 而不像某些人，只讲要你奉献。 第446章 沈万如投资港股 从做多日经指数交割后，赵宏图账户上的钱，一直在银行沉睡。 而港城钱眼投资，还在不断地吸纳投资资金。 这些钱，都是要付利息的。 可赵宏图又没有任何投资。 投资公司，光有支出，而没有收益。 沈万如看着也是心急。 这样下去，年底的时候，公司的账上不好看，到时候年终奖都没法张口。 “赵总，你账户上还有32亿米元，按照现在的汇率，那是2688亿港币。这么多钱，在账户上没动，要不要投资点港股？”沈万如建议道。 他之前是专职律师行业，对投资的事情，不是特别上心。 可自从跟着赵宏图后，看着赵宏图先是做多红球元，接着做多红球过股市，赚了不少钱。 他也开始关注证券市场。 发现，眼皮子底下，其实也有一大块金子，当初却没有弯腰去捡。 恒生指数1986年的时候才1600多点，在1987年2月23日升至2879点，此后一直上涨，在6月突破了3000点。到8月的时候，恒生指数升至3611点，并且没有止升的势头。 尤其是地产股表现特别突出，股价普遍上升五成以上。 升幅高达原股价好几倍的包括联合地产、亚洲置地、四海、大元等等中小地产商 投资者们集体唱多股市。 就连沈万如楼下的老太太，目不识丁，靠多年来替人做保姆积蓄下一笔财富 按理说，这位老太和股票是压根挨不上边的。 当这位老太太的邻居，福嫂却在前段时间买了股票，每次见了老太太都对她说“今天又赚了一笔。你为什么不买？买啦，地上有金也不去拾。” 终于，老太太经不住邻居三番五次相劝，拿着全部的积蓄进入股市。 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钱了。 老太太去年的时候，可是把一部分钱，都投资到沈万如的钱眼投资的。 也就是在前段时间，都赎回了，投入了股市。 现在，老太太每次看到沈万如，也都要和他说，最近在买股票，又赚了多少钱。 弄得沈万如都心动了。 可是，没有赵宏图的指示，他又不能操作资金。 眼睁睁地看着恒生指数一天天往上涨，好像看到钱从自己的身边溜过去，只要一伸手就能捞到。 这种感觉，心痒痒的。 但，沈万如的建议，赵宏图还是拒绝了，并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米国1985、1986年的经济增长只有28％和25％，与此同时，消费却是以每年4％的速度增长，居民的住宅固定投资每年增长了10％。 经济增长赶不上消费和物价的上升，并且也赶不上房地产的投资增长。 此外，联邦政府的开支也一路走高，每年增长7％，而州和地方政府开支年增长也高达4％。 换言之，米国经济目前的增长主要是依靠债务和政府开支带动的，表面上股市的繁荣其实是源于这种账面繁荣的注水。 这么不理想的经济数据，我觉得米国市场，估计在这一两年，肯定会出现问题。而米国打喷嚏，全球都要吃药。 所以，咱们的钱，先放着不动。” 不甚理想的经济数据令市场感到了失望，米元贬值的忧虑肯定会让人们担心通货膨胀的到来。 股票市场，有时候做的就是情绪市场。 只是，在1986、87年，投资者的乐观情绪几乎成了一种普遍的“共识”。 沈万如是没法违背赵宏图的意志，决定不了赵宏图的决定。 赵宏图账户上的32亿米元，还有这段时间，又收到投资资金428万港币。 这些钱，都不能动。 钱眼公司的钱，还是只能继续沉睡。 但沈万如，自己还有一笔资金。 他从1986年八月份，开始跟着赵宏图。 一个月工资有三万港币。 去年拿到了年终奖三万港币。 四月份，赵宏图平仓汇率后，奖励了他一百万港币。 这些钱，他存下来了120万港币，全部都跟着赵宏图一起投入到了做多日经指数上。 只是，他没有敢用杠杆。 买入的时候，日经指数是。 沈万如和赵宏图第一次见面，是在1985年，当初赵宏图带了160多万米元，在汇丰银行开始炒汇率。 第二次是一年后，赵宏图再次入港，投资日经指数，陆陆续续，更投资资金十多亿米元。 不管是做汇率还是日指，赵宏图的判断都是非常准确。 按理说，沈万如也没有理由不相信赵宏图的判断。 但是，现在日经指数，是。 比之前赵宏图出的时候，，反而下降了1000多点。 应该说，在赵宏图出了后，日经指数最高涨到，之后是一直在走低。 当初赵宏图交割日经指数的期货时，沈万如还问过赵宏图，是不是红球国的股市不行了。 可赵宏图的答复，估计还能再涨上几年。 但结果是，他的钱，一直在缩水。 再看看港股，一路上涨。 从八月份赵宏图交割日经指数后，恒生指数从3500点涨到了现在的3700多点。 日经指数和恒生指数的表现，让他对赵宏图的话，有点质疑。 于是，他把自己投资日经指数的钱，都交割了，共132万港币。 全部都投入到港城股市。 9月28日，恒生指数38847。 10月1日，恒生指数最高曾一度升上3968点，其后市场呈现多空相持，但全天大盘仍然上升609点，以394973点收盘。 第二天更是创下了541亿的成交量。 10月份以来，港股表现非常抢眼。 沈万如和广大股民一起摩拳擦掌，等待恒生指数攀上4000点的新高。 虽然这段期间美股已经出现跌势，但港股却摆脱外围跌势的影响仍在高位争持上落。 港城市场一片看多，从联交所主席李福兆到普通的港城股民，乐观情绪遍地。 10月16日星期五），恒生指数午时一度下跌近百点，沈万如不知道大盘为什么会下跌，只知道就是下跌。 中午，消息面上毫无动静，不少券商认为全无看淡的理由，午后买入，大盘迎来反弹。 周末，沈万如看到报纸消息，得知周五是因为收到米国加息的影响。 但，报纸上的股评家，多数对后市极为看好，什么米国加息全然不放在心上，下周反弹回升似乎已“板上钉钉”。 此时的港城社会安定繁荣，背靠中国大陆的经济也十分稳定，沈万如有充分的理由对证券市场保持乐观。 1987年10月19日，天气晴。 写字楼中职员像平常一样上班，工厂工人一如往日照常开工，港城没有不利的经济新闻出现。 港城宁静的天空呈现令人心旷神怡的蔚蓝色。沈万如的心情也如同这透彻明净的蓝天一样敞亮。 10点，联交所开市，蓝筹股纷纷低开，卖盘汹涌而至，开盘仅15分钟，恒生指数已跌去120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港城沦陷了吗？ 股民相互询问。 中午12点，恒指再跌去约140点，报352464点。 恒指盘中最大跌幅超过150点时，触发了期交所的“熔断”。 前段时间有传言，红球国财团将出价每股13元以上，发起全面收购要约，刘鸿有意狙击，沈万如跟着逆势追捧。 午间休息，中环一如往常，茶楼和餐厅人满为患、喧闹不已，但可以看到许多人脸上都失去了笑容，神情相当凝重，银行的股票报价机前站满了人。 无论是吃午餐的券商、投资者或是交易员，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不似往日那样轻松，而是如临大敌一般的凝重。 每个人都隐约感到，这次来势汹汹的下跌，并不会就此停息。 港城的广播、电视把股市在上午大跌的消息传了出去，配上骇人听闻的标题，担忧和恐慌传遍了整个港城。 下午2点30分港股开盘，那些在午间休息时听闻了股市暴跌的股民纷纷选择卖出股票，机构也开始大量出货，卖盘成排山倒海之势，多只股票买盘下空无一人，连此前逆势上涨的置地也顶不住压力开始走弱。 开市后的1小时内，恒生指数下跌185点，跌势比上午更加急迫。 比起当天上午，买家更少而卖家更多，股市急坠的势头根本无法遏制。 沈万如心情，从绝对乐观转为极度悲观。 第447章 这样啊，我来救市吧 接近3点时，现货和11月份期货再跌180点和150点，港城期指市场第2次停市。 恒生指数当天共跌42081点，至336239点，一天的跌幅就超过11％。 当天收市以后，沈万如并没有闲下来，开始找各种资料。 一方面看伦敦港股的报价，另一方面则等待米国股市开市的变化，股市就是他生活的唯一元素。 晚间的财经新闻报道说， 都知道明日港股将会因美股的下跌而再次下跌，而美股又再因外围的下跌又再下跌，形成恶性循环。 当晚电台及电视台都频繁报导米国股市最新市况，气氛显得十分紧张。 道琼斯指数狂泻508点，跌幅达到226％，创下数十年来米国股市跌幅记录。 比1929年经济大危机时的股市跌幅还要猛烈。 沈万如在晚上不禁为第二天的股市担忧，之后的股市恐怕不会止跌回升，而会继续下跌。 10月20日，各大媒体都以大篇幅头条报导米国股市市况，沈万如看到新闻之后束手无策，只有等待10点开盘时宣判死刑。 港股将会因美股的下跌而再次下跌，而美股又再因外围的下跌又再下跌，形成恶性循环。 早上8点半，联交所召开发布会，宣布根据《规则》第203条、第204条第11节及第572条等赋予的权利，停市4天。 沈万如拍掌叫好，这是英明理性的决定，让恶性循环可以暂时停止。 尤其是当天世界各地股市都大幅暴跌，红球国日经平均指数大跌3836点，伦敦金融时报指数大泻250点，澳洲股市狂跌510点，沈万如更庆幸这次停市使自己逃过大难。 在这停市的4天里，有关股市的新闻并没有因停市而静下来，每天各大小报章的头条都离不开股市，有些报纸甚至加印号外版，尽可能第一时间报导美股收盘情况。 沈万如越看心越慌，他现在的全部身家，都在股市里边。 前段时间赚钱后，更是动用了杠杆。 沈万如终于没忍住，给赵宏图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在第九次电话的时候，赵宏图接到了，“赵总，港城股市的情况，你知道了？” “什么情况？”赵宏图还真不清楚。 赵宏图现在，全心全意地在编写教材。 他上辈子也没有研究过股市，只是在港城的时候，看过这方面的报纸。 而回了京城后，倒是关注的少了。 毕竟，他又没有在港股投资，现在那边的公司，钱眼投资，基本上只揽收资金，又没有投资。 和他关系又不大，何必操心太多呢。 沈万如把自己知道的，港城股市情况，和赵宏图详细地说了一遍。 赵宏图抚额庆幸，当初还好没有同意沈万如的建议，在港股投资。 不然，现在担忧的肯定是自己了。 必然现在京城呆不住，要到港城坐镇了。 不能想着赚自己认知以外的钱财。 人，不能贪。 红球国和北边，这样的大事，自己清清楚楚记得的，那是例外，可以插一手。 赵宏图也给不了沈万如意见，再说，沈万如的钱，都已经在股市里边了。 这时候，还能咋办，等开市呗。 4天无股无市的日子很快便过去了。 虽然在复市之前，各方面均已作好应变措施，除了专家都在说港城经济表现良好，股市不应再跌之外，银行公会也把最优惠利率调低一厘至七厘半，希望能够借此稳定市场。 但沈万如的心情一点也不好过，他不知道复市当天市场将会怎样，而自己又应该怎样去面对。 10月26日，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社会的一切活动一如往常。 港城中环也是如常的繁忙，并没有因这股市风暴而褪色，但每一个走在中环的人似乎都有一种灾难一触即发的感觉，尤其是沈万如当时的心情，更是无法用文字描述来形容。 当天的开盘时间比往常推迟了1个小时，11点正式开盘。 沈万如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股票都给挂了上去，跳价求售，但市场中只有卖家而没有买家，无人出手入市买货。 15分钟过后，恒生指数已跌去650点，11点45分大盘更下跌近900点，接着才稍见反弹，但早上收盘时恒生指数还是下跌了84504。 午后行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劣，市场抛风四起，投资情绪悲观到极点。 斩仓盘入市，投资者为抛售而抛售，全日大盘共跌去112070，以224169收盘，跌幅共达33 ，创下全球最大的单日跌幅纪录。 山崩地裂！ 沈万如的股票，还是没有出手成功。 当天，沈万如又一个劲地给赵宏图打电话。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救星，就是赵宏图了。 尽管他知道，股市这样，赵宏图也没办法。 但，万一呢。 “万如，你放心。港城政府肯定会找到一种有效的解决危机的方法，否则港城作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的信用将会崩溃。”赵宏图想了想，安慰道。 事情果然如赵宏图所料，联交所的委员们也不希望港城的“金融中心”地位受到动摇。 港城政府宣布了一连串的救市措施，其中包括豁免上市公司买回自己股份的限制，外汇基金、赛马会、汇丰银行等均入市买股票，希望能产生带头作用。 不过，市场却无情的击碎了人们的这种期待。 这些举措依然没有能制止股市的下跌势头。 港城仅仅依靠自己仿佛已是孤立难撑了，这时，中资的身影进入了港城投资者的视野。 10月28日，《金融时报》上一则报道的标题颇为令人产生遐想：《港城的市场信心被bj拯救》。 但即使如此，港城股市的也并没有在1987年的10月底站稳，而是继续下跌。 海外的基金纷纷卖盘套现，机构也是不断减持股票。 中小投资者只能叫苦连天，徒唤奈何。 沈万如和他楼下的那个老太太，投入的资金如泥牛陷海，无法收回。 可除了又伤心又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沈万如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赵宏图打电话。 赵宏图再次详细问了下沈万如买的股票的情况，得知都是一些业绩还可以的小股票。 “万如，想不想弄个上市公司主席玩玩？”赵宏图笑着说。 “赵总，你说的是真的？”沈万如想不到幸福来得如此真快！ 按照赵宏图的预测，港股还会继续跌。 “当然是真的，想收购几家你说了算。”赵宏图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我比较看好你买入的那几家，我只有一个条件，必须达到完全控股。我对做股东没兴趣。” 赵宏图手上还有将近29亿港币的资金。 财大气粗。 想收购个上市公司，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看如何选择！ 而沈万如买的那几家公司，市值也就亿港币，最多的也就是十来亿港币。 这种股票，最容易拉升。 但跌的时候，损失也最大。 赵宏图的资金完全可以控盘，也完全不惧怕对手做空！有多少我们吃多少！包他有去无回！” 沈万如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赵宏图道，“就11月5日，你们要大力宣传对港府的支持，高调救市！给我砸20亿港币！有多大声势弄多大声势！” 要知道，港府宣布的救市资金，也就40亿港币。 内地宣布的救市资金，也就133亿港币。 赵宏图这有二十亿资金，完全可以造一造声势。 沈万如笑着道，“你放心，我立刻把港城的所有媒体请过来开新闻发布会，响应港府号召参与救市！高调宣布救市！” 他的股票，终于有救了。 要是救市真的成功了，从此他在港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他想到他的风光之日都是忍不住的颤抖。 如果真的救市成功，从此港府都要礼让他三分！ 第448章 没人看好的救市 有了赵宏图的授权，沈万如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港城的天，还是一如既往地蓝。 但这蓝色，和前几天的蓝色，不一样。 前几天的蓝色，不是怡人的蔚蓝色，更像是令人恐惧不安的黑色。 让人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跌到了谷底。 而今天的天空，因为赵宏图的一通电话，沈万如感觉蓝色中多了一丝金黄。 心都变得暖洋洋的。 到了家楼下，替人做保姆的老太太，脸上少了前段时间拥有的笑容，不再热心和慈眉善目，好似多了一缕灰败，给人感觉她的生命力在短短几天，流失了许多。 老人，精神真的很重要。 看到了沈万如回家，老太太也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热情招呼，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又看向了其他地方，两眼无神。 “阿婆。”沈万如打了个招呼。 老太太看着沈万如，这猥琐的油腻男人，今天怎么精神这么好。 前段时间，也是唉声叹气的，从不和她打招呼。 应该说，前段时间买过股票的，这段时间，情绪一直都是悲观和压抑的。 老太太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当做回应。 连懒洋洋地回应一声，好像都做不到。 沈万如住在他们家楼上，也听说老太太的儿子，得知自己母亲遭遇这次股价暴跌的坑害。 他并没有一气之下，割肉离开股市。 相反，他以极大的热情投入了股市之中。 老太太的儿子，也就是一个装修工人，收入并不稳定。 他却十分希望能够在年轻时依靠投资挣到一笔大钱，让将来的生活更加安稳。 装修公司的老板时常也和客人谈论股市如何赚钱，金钱的诱惑，让这位装修工人在母亲炒股失败之后亲自上阵，把自己的全部钱财押在股市上。 用他的话来说，“唯有乞求幸运之神眷顾自己，是我这个靠锥子刨子讨生活的人，有朝一日能够打跛脚也不愁衣食。” 沈万如也知道，很多普通的市民，炒股也并不是因为对于金钱“贪得无厌”，很多情况下，将积蓄赌博式的投资于股票市场也只是源于现实的无奈。 工资追不上房价和物价，其他的挣钱渠道也非常缺乏。 对于普通人来说，股市成为了他们几乎是唯一的财富捷径。 可是，升斗小民位居于财富链的底层，缺乏市场信息和专业知识，两眼一抹黑就进入股市的他们，也只能是充当市场的“猎物”，成为“狩猎者”的盘中餐。 看到老太太这样，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阿婆，我知道一些股票的内幕消息，最近可能要涨。”沈万如走到老太太身边，悄声地说道。 “真的？”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缕精光。 然后紧紧地用手抓住沈万如。 沈万如把消息和老太太的儿子说了一下，叮嘱他们消息不要外泄。 说完，回到家里，沈万如又非常后悔，猛地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这是怎么想的。 11月4日，沈万如通过媒体宣传，华远集团将响应港府号召，将斥资20亿港币救市。 虽然媒体还在大肆报道和宣扬，不过，回应者寥寥。 趋势已经形成，怎么可能被改变。 股灾一开始，港府向期货交易所提供二十亿港币的贷款救助，港城银行公会与汇丰、渣打银行也宣布将银行利率由85厘下调到75厘，后来更是再次下调了利率到65厘，以刺激股市。 很多金融分析师对于这个及时的救助政策表示乐观。 但是，木有用。 在采取了贷款救市、银行降息等措施的同时，港府又与企业家接洽，寻求救市之道。 地产大亨李家城市得到政府的准许，斥资10亿港币回购长和集团的相关股票。 那可是李家城，股市风波前一个月，长江实业集团宣布公司历史上最庞大的集资计划，旗下的长江实业、和记黄埔、嘉宏国际、香港电灯共集资103亿，抽取市场大量资金。 约一个月后股灾爆发，眼光多独到。 这则新闻被视为提振市场信心的有力资讯。 但是，仍然木有用。 接着，内地资金，在紧急关头出手“救市”。 但即使如此，港股的也并没有站稳，而是继续下跌。 港府做不到。 李家城做不到。 内地华资做不到。 一个名不见传的华远集团又有什么用呢。 港城上下的情绪，已经到了冰点，市场是没有救了。 华远集团这二十亿港币，也就是打水漂了。 搞不好都没有一声水响。 沈万如家楼下，老太太和他儿子听完沈万如的内幕消息后，意见还没有达成一致。 阿婆决定相信沈万如一次，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形象确实有点欠佳。“我之前在他那边投资的钱，利率比银行高多了。这人说话很靠谱的。” “阿妈，这种内幕消息，我这几天听到的多了，根本就没有靠谱的。再说，就他那样，和我们这种人住一块的，能拿到什么内幕消息。”老太太的儿子，根本就不信那一套。 他也听装修公司老板和他的客人们讨论过股票，听到了很多关于内幕地消息，最后发现，所谓的内幕消息，根本就是忽悠人的。 就算是真有消息，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人了。 再说，这时候，不少近来一直在保持盈利的上市公司，股价却一落千丈。 沈万如，要是有这能力，早就买千尺豪宅搬走了。 怎么还会和他们这种最底层，住在一个地方。 “我相信他。”老太太很固执。 “可之前，你还很信隔壁的阿婶呢。”老太太儿子也有点怨气，就因为老太太相信隔壁邻居，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搭里边了。 想着眨眼之间就能赚到数倍的金钱，结果亏得倾家荡产。 老太太神情变得极度哀伤，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几近于崩溃。 老太太儿子看着自己阿妈，于心不忍，“咱们就信他这一次，我等会把股票都换成他说的那几个。” 只是心情十分沉重，眼里发红。 那可是自己母亲一辈子伺候人赚来的辛苦钱啊。 还有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平时车仔面舍不得多吃点。 可都在股市里，没了。 1987年11月5日，恒生指数开盘20181，在昨天收盘20771的基础上，低开59个点。 开盘后，一路走低，开盘就是最高点。 收盘的时候，恒生指数跌到了19609点。 这是一年多来的，最低点。 果然是不出港城股民所料。 华远集团，救市，呵呵。 但有几只股票，却走出了独立行情，卖单有多少，吃下去多少，竟然飘红了。 晚上，沈万如回到自家楼下，老太太一家人在楼下等着他，非常热情。 第449章 陆益杰的成长之路 11月6日，恒生指数高开412点，达到20021，指数更是一路上涨，最高点达21137点，收盘在21137点。 恒生指数暴拉1528点。 大盘竟然止跌回升了！ 华远集团，救市成功了！ 股灾的阴霾才逐渐从港城的天空散去…… 沈万如，声名鹊起，一时间出尽了风头。 他的名字，也开始不断和一些顶尖大佬同时出现在媒体文章标题上，财富新贵、资本大鳄。 沈万如自己的股票，解套了。 他全部都出了，在湾仔买了一套千尺豪宅。 搬家的时候，老太太一家，极为热情地帮忙。 可没过多久，沈万如竟然在自己新家附近，又碰到了老太太。“阿婆，你这是？” 看老太太的打扮，应该不是来这边重操旧业，做保姆了啊。 “沈先生，我们听你的建议后，股票涨了十几倍。全部清仓后，也在这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老太太笑呵呵地说。 一点也看不出前段时间那颓废回拜的样子。 钱财就是命。 “沈先生，我当了一辈子的保姆，其他的倒不太会，但打扫还是没问题的，要是沈先生家里需要，和我说一声就是。” 老太太一家对沈万如是感恩戴德，被他指点后，老太太的账户，短时间内，翻了十数倍。 完全改变了他一家人的命运。 而之所以来这边买房子，也是为了感恩，想着什么时候能帮沈万如做点什么事情。 人被从尘埃里扶起来，都是懂得感恩的。 但被从高高地上面，给弄到尘埃里，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了。 11月 11日，京城。 多云转小雨，零下一度。 陆益杰踩着三轮车，在给商家送菜。 到店门口后，冲着手，哈了一口气，暖和了一下。 天真够冷的。 要是下雪了，那怎么过啊。 他现在是宏速公司，配送小组的一个小组长，也算是基层的领导了。 但和他之前，颐兴食品厂的厂长比起来，这根本就是羞辱人的一个岗位。 九月份的时候，他被赵宏图给免职了。 陆大川本来安排他到自家锻炼锻炼，但赵宏图和陆大川沟通后。 直接把他给扔到了宏速公司当采购员。 一起被免职的，杨晓峰他们三个，都是在宏速公司当中层。 只有他被在最底层，让他感觉羞愧得很。 他可是陆大川的儿子。 李帅的小舅子。 而且苏福记，好歹现在也是红红火火。 赵宏图怎么这样对自己呢。 从高高在上的食品厂一把手。 在苏福记，赚取外汇后，陆益杰就算是在市区两级领导面前，都能谈笑风生的。 现在变成了宏速公司一个最低层的一线员工。 陆益杰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嘲讽和羞辱。 越想，陆益杰越是难受，胸闷气短。 憋屈！ 很想不开。 有心甩手不干了。 陆大川不同意。“你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给我爬下去。” 杨晓峰几个，心情也非常不好。 但有了陆益杰做对比。 几个人虽然也不是很爽，但心里竟然莫名地感觉到很平衡。 慢慢地，他们倒是开始理解赵宏图的一番苦心。 他们之前，都是基层员工。 一下子从最底层到了高层。 缺少了中层锻炼。 以前当领导的时候，因为没干过领导，下意识地就开始学习颐兴食品厂的领导。 被下放来干中层后，晚上还在培训班学习。 现在是真的换位思考了。 倒是多了一层感悟。 如果现在让他们再去干高层，那肯定会干得更好。 陆益杰从采购员开始干起，然后营销、分拣、质监、配送员…… 慢慢地，他也习惯了。 他这不是走的是当初刘琪走的路线么。 陆益杰开始慢慢地用心观察，从一个一线员工的角度，去体验和感受管理是怎么回事。 这，原来是和书本上，和老师讲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他只想着，有朝一日，也许能当一个小领导，带着一个小团队。 然后干了两个月，他成了配送小组的小组长。 陆益杰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而杨晓峰他们三个，也升职了。 杨晓峰被任命为徐奇的助手，负责蔬菜食品的对外出口贸易。 打交道的都是外国人，赚的都是外汇。 杨晓峰，风光得很。 张桂梅接替了苏福记食品厂厂长位置，全权负责管理苏福记。 一个人，相当有了当初他们四个人的权力。 张桂梅，意气风发。 张洪波被赵宏图安排去开了一家面包厂。 赵宏图让张洪波把义利面包厂的牌子给买下来。 生产饼干的国际大厂纳贝斯克和义利成立了合资企业义利-纳贝斯克后。 动物饼干、苏打饼干全部取消，改生产纳贝斯克的产品。 义利的名气逐渐被取代。 纳贝斯克壮大后扩资，义利股份被稀释，去掉义利两个字，就叫纳贝斯克，把义利给踢了。 外国人看重的是义利的销售渠道。 赵宏图不要当初义利的销售渠道，只要求这个牌子。 稍微周折了下，没花多少钱，就把商标和配方给买了下来。 有了义利的商标和配方。 张洪波，踌躇满志。 看着同时免职的三个人，甚至是升了一级，只有陆益杰，还在基层。 可他们三个，之前都还是自己的手下。 陆益杰的心情，不美了。 也不是没考虑过，自己出来创业。 在苏福记锻炼一段时间后。 他自认为，现在随便找个方向去创业，他都有信心能做好。 不过，遗传自陆大川的基因，他的骨子里，也有一股狠劲。 曾经站在山顶之上领略过大好风光，他迟早还是会再爬上去的。 只要比别人做的更好，而且还是无可置疑的那种好 他就不信，赵宏图不给他升职位。 要不然连一个基层的领导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当领导，做高层，他丢不起那个人。 陆益杰帮着把菜给搬到店里。 然后去了下一家。 心里想着，今天配送的时候，还存在一些什么问题。 宏速公司有例会制度，通过例会，每天处理前一天发生的问题，将基层的信息迅速传递到高层并予以解决。 他还想着，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做法。 这些如果被推广了，都是可以给自己小组加分的。 宏速公司也有分享的机制，有一些好的做法其实没有一件是领导想出来的，都是员工在平时工作中自发提出来的。 陆益杰除了偶尔，心理还有点不平衡外，其实非常喜欢宏速公司的氛围。 尽管累了点。 但是快活。 陆益杰刚回到公司，就有人过来找他，眼里满是羡慕，“陆组长，赵总让你今天晚上去他家里吃饭。” 那可是赵总家里的饭，不知道吃的什么山珍海味。 当然，就算是吃的草，公司内部也有一大把的愿意去吃。 第450章 再次受到重用 无缘无故，赵宏图叫我去他家里吃饭？ 这是怎么回事？ 请李帅，那还差不多。 尽管他是李帅的大舅子。 他父亲陆大川和赵宏图生意上往来密切。 但他和赵宏图之间，还是隔着一层关系。 尽管，他当初被赵宏图照顾，一出来闯荡，就当了苏福记的厂长。 但正因为当过了厂长。 还在宏速公司的多个基层岗位都锻炼过。 他已不再是第一次和赵宏图见面的时候，那么青涩。 陆益杰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够好。 尽管一头雾水，但赵宏图召唤，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去准备。 约莫四十分钟后，陆益杰拎着礼品盒，出现在了赵宏图家门口。 陆益杰搓了搓脸，深呼吸一口气，他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来。 然后上前把敲门。 听到门响，赵宏图打开门，看到拎着礼盒的陆益杰，邀请他进了门。 赵宏图家里，平时就他和肖苏妍两个人。 平时在家，两个人会聊聊天，喝杯茶，兴致来了，还会再客厅跳一会舞。 踩了肖苏妍不知道多少次脚，赵宏图总算是学会了跳舞。 但舞姿实在是谈不上优雅。 “益杰过来了啊。”肖苏妍看到陆益杰后，非常热情。 赵宏图玩得比较近的，李帅、杨晓明、王兴华和他们亲近的人，肖苏妍基本上都认识。 陆益杰笑了笑，嘴甜地招呼，将一个漂亮的袋子递给了肖苏妍。“嫂子好，这是我上次去国外考察的时候，在欧洲带回来的化妆品。” 之前赵宏图说让王兴华安排公司的骨干，去国外考察学习。 第一批人里边，就有陆益杰。 当初他带回来了不少东西，因为赵宏图没在京城，肖苏妍也回老家了，没来得及送。 这次给带了过来。 “过来吃个饭，不用这么破费。”尽管是这么说，但肖苏妍看过赵宏图后，还是接了过去。“你们先坐，我去把菜端上来。” 三个人，四菜一汤。 青椒炒肉片、生煎小黄鱼、西红柿炒蛋、香干炒芹菜，西红柿鸡蛋汤。 都是一些家常菜，在这个年代，还算比较丰盛。 但相比赵宏图的身份来说，又好像有点寒碜。 “益杰，平时我们两个在家，都是一荤一素。你这次来，本来我还说多两个硬菜，但老赵说你是自己人，没必要，就加了两个菜。”肖苏妍给盛了三碗饭，给陆益杰身前放了一碗。 陆益杰连忙站了起来，伸手接过。 感觉在赵宏图家里，吃饭，尴尬极了。 要是自己大舅子李帅也在这就好了。 “我和李帅相交多年，你是他的大舅子，也算是我最为亲近的人。在公司，我还需要你多帮帮我。最近让你去宏速公司基层锻炼，有没有什么收获？”赵宏图缓缓说道。 陆益杰刚被免职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满的。 他不在乎那点工资，但他在乎面子。 而赵宏图偏偏就没有给他面子。 让他在整个华远集团公司，都成为了笑话。 要不是为了在华远集团公司，把脸面挣回来。 他早就不在这呆了。 不过，后来，他得知，让他去宏速公司基层锻炼，不仅仅是赵宏图的想法。 也是陆大川的意思，李帅也非常支持。 对赵宏图，才没有了意见。 只是，心里的不舒服，还是有的。 “谢谢赵总，我去宏速公司后，收获很大。不在基层干，永远都不知道基层的苦。都是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但没有真正体验过基层，光靠在办公室想，光靠眼睛看，是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基层员工的。”陆益杰感慨道。 “很好，你能这样想，那就对了。胸怀要晴朗，眼界要开阔，看问题要从看到问题的根源，才能看得更加清楚，做事才有针对性。”赵宏图微笑着说道。 看着陆益杰，在基层锻炼后，脸黑了很多，但人更加干练和稳重了。 正是因为陆益杰是李帅的大舅子，他才会来这么一出。 陆益杰心中苦笑，“我现在想想，当初在苏福记当厂长的时候，弄出来六十多项制度，真是羞愧。这也幸亏有晓峰他们三个帮衬，不然，厂子的情况，难说。” 赵宏图拍了拍陆益杰的肩膀，“看来是真想明白了。不过，你刚开始就当厂长，能干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在深城，有一个油脂厂，你愿意过去负责这摊事么？” 陆益杰眼前一亮，他在华远集团公司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 哪里不知道，油脂厂在赵宏图心目中的地位。 那绝对比什么食品厂，面包厂，蔬菜加工厂等等，都重要的多。 很多人都盯上了那个位置，没想到，那个位置，竟然能轮到自己。 连忙说道，“赵总，我愿意！” 心里还有的一丝不快，彻底消散了。 只剩下满心地兴奋和激动。 又谈了一会，多是赵宏图在询问陆益杰，对公司管理的一些想法。 间或会点拨两句，将能够告诉陆益杰的一些深城的事情分析给陆益杰听，免得他过去后，还是懵懵懂懂。 陆益杰认真聆听。 赵宏图和他说的，很多公司管理的方法和诀窍，绝不是他在书本上和课堂上能学到的。 感觉受益匪浅。 而深城的那些事情，不在其位，不入其中，不知其情，这些确实是他此前无法掌握的信息。 即使他也能从其他地方，收集到一些信息，但绝对没有赵宏图看的那么高，看得那么远。 这时候，他才真的感觉自己变成了赵宏图的自己人。 真正开始走入到公司的核心层。 比杨晓峰他们，走得更远。 也许，从当场苏福记食品厂厂长，到被免职，基层锻炼，都是赵宏图给他的考验。 如果没有通过考验，估计以后最多是一家小厂的厂长，然后在这个位置到老。 或者，自己出来创业。 而绝不会有现在这种机会。 陆益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赵宏图在他走后，给沈万如那边去了个电话。 但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气得赵宏图都想把电话给摔了。 第二天，赵宏图给公司那边打电话，终于通了。“你可真够忙的。” “赵先生，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去应酬了，不知道你找我。你放心，下次保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即使隔着电话，沈万如也能感觉赵宏图语气里面的阴寒。 沈万如开始患得患失，开始害怕，赵宏图把他给抛弃了。 当初那什么大律师的梦想，现在已经去见鬼了，他已经慢慢沉迷在财富与权力中。 第451章 食用油市场布局 随着华远集团公司成立。 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和测计师行这三班人马开进港城，随之而来的是会计师、律师、评估师的一张又一张的问题单和会计报告、估值报告、法律意见书的三稿、四稿、五稿…… 沈万如越来越觉得缩手缩脚了。 他明白赵宏图的心思，毕竟他还不是合格的职业经理人，赵宏图不放心他掌控这么大的权利，有监督是正常的。 华远在内地的情况，沈万如不清楚。 但在港城，现在的审计标准跟上市公司也没多大区别了，甚至有些方面比上市公司还要严格。 对沈万如来说，从此他将受困于计划授权体系，如大事参与权、信息知情权、专业管辖范围内的决策权、人力物力财力的分配与使用权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对纪律性的要求很高。 不过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有效的定期业绩评价体系使他的业绩直接与职位和工资、奖金等挂钩。 “友联银行收购怎么样了？”赵宏图对此念念不忘。 这可关系到他以后几年的布局。 股票市场，赵宏图上辈子只是当小韭菜去了，根本就不专业。 而且，只是在a股玩玩。 根本就不记得国外的股票市场怎么样。 包括，前段时间的黑色星期一，也是看了新闻后才知道。 根本没法把股市当成取款机。 不过，有了资金，加上现在的人脉资源，绝对可以在几个记得的国际大事发生的时候，去趁风作浪。 银行，是必须要拿下的。 “赵先生，前段时间，我们响应港府救市，港府对我们应该有所偏向，这次收购，应该没有问题。”沈万如的思路很清晰。 赵宏图对银行，势在必得的态度，给了他也很大的压力。 直到最近，黑色星期一后，大部分公司都是损失惨重，根本没有什么现金流，他才开始真正的胸有成竹。 当然，还有一个李家城现金流比赵宏图多。 “好的，抓紧办。”赵宏顺接着和沈万如说了下，深城油脂厂，有陆益杰去接手，让他配合做好交接。 沈万如没有做反对，他知道赵宏图做的决定，一般都是反对了都没用。 不过突然又想起了一个话题，“我们在港城投资的油脂厂，是不是一并都交给他？” “和油脂有关的，一并交给他。另外，看看上次从郭家挖过来的工程师里边，有没有什么比较突出的人？”赵宏图吩咐道。 赵宏图之前，让沈万如在港城，也收购了一家油脂加工厂。 沈万如的手，攥紧，又松开，又攥紧。“咱们要不要收购南顺集团，这家公司于30年代在新家坡成立，最初主要从事食油、食米及干椰贸易。40年代，开始在新家坡及大马经营油脂加工处理业务。” 因为在赵宏图特别重视，沈万如对食用油方面，也特别上心。 趁着这次股市危机，更是想在港城收购了新家坡南顺集团。 南顺旗下有刀唛、红灯、维康牌食油品牌。 可是，食用油业务，现在要被人连锅带碗，都给端走了。 沈万如多少还是有点不舍。 “行，全力收购。”赵宏图挠着脑袋想了一会道，“我记得港城有狮球唛和刀唛的食用油牌子比较有名，看能不能收购了这两家食用油公司。” 上辈子，他记得有人从港城那边背油回来。 有一段时间，国人好像什么都从国外背。 背油，背奶粉，背马桶盖的。 而港城这两个牌子的油，他有点印象，好像最为有名。 前两次去港城，在超市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两个牌子。 “刀唛就是南顺集团旗下的食用油品牌。狮球唛属于合兴集团，还没有在港城上市，听说已经开始筹备在港城联合交易所上市，如果想收购的话，难度很大。”沈万如对港城的食用油市场，还是比较熟悉的。 主要是赵宏图比较重视。 “不错，等南顺集团和友联银行收购完，我给你钱眼投资和宏瑞外贸公司百分之五的期权。”赵宏图想了下，还是决定给沈万如更多的利益。 沈万如被幸福砸晕了脑袋，钱眼投资，之前一直只是揽收资金，最近，因为很多公司损失惨重，钱眼投资开始选择优质的公司，开始投资。 未来可期。 而外贸公司，更是依靠着大陆，和宏速公司，收益可观。 这两家公司，非常优质。 如果最开始他投靠赵宏图的时候，说给他分红期权之类的，估计他要嗤之以鼻。 根本就看不上。 现在，能让他激动的好几个晚上睡不了觉。 “赵先生，保证完成收购。港城其他的食用油，我马上安排人去进行市场调研，尽快把报告给你。”沈万如整个人变得振奋起来，根本就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 挂完电话后，沈万如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和自己秘书说道，“帮我把市面上所有的关于商业的书都给我买回来。中英文版本都可以。” 他现在觉得真的有必要提高自己了。 赵宏图不要求他有多大能力，但不代表不看重他的能力，他要强迫自己提高。 他明白自己目前的优势是在于听话，但愿意听话的人，多了去了。 沈万如非常有危机感。 …… 陆益杰被赵宏图派去了深城。 王佳丽有点不太情愿。 她儿子二十多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一下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是听说深城那地方，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地，遍地都是机会和金钱。 但治安有点不是很好。 家里什么也不缺，她和陆大川两口子，赚的钱，孙子花都够了。 于是和李帅说，想让赵宏图把她儿子留下来。 李帅有点为难，他是可以打个招呼，赵宏图肯定也会给面子。 但总感觉，去插手赵宏图的公司人事安排，有点不太合适。 而且，他觉得，他和赵宏图的关系在那里，赵宏图也不可能亏待他的大舅子。 “行啦，别瞎指挥。男人是要闯闯，好汉子要志在四方，就让老三去深城。”陆大川胡子一抖，直接给拦住了。 “妈，你也不问问益杰的意思。要是他不想去，谁说也不好使。”陆益芳不想李帅那么为难，帮衬道。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陆益杰直到走之前，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这么一出事。 家里还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他根本就不担心家里。 只是有点舍不得娇妻。 但在事业心的驱使下，毅然南下。 沈万如那边非常配合，很爽快地和他交接了。 给陆益杰找的副手，也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李福关，华国小包装食用油教父。 这时候，李福关还只是一个工程师。 随着陆益杰南下，成为宏丰粮油公司总经理，自此拉开了驰骋华国粮油市场的序幕。 有着两条像龙一样胡须的金龙鱼，开始了游遍华国大地之旅。 第452章 银行要做成服务标杆 1987年11月，在羊城举办的全国第六届运动会上，健力宝和可口可乐杠上了。 这是第一次国内企业和跨国业同台竞争。 然后跨国企业输了，可乐口可出资一百万，而健力宝出资两百五十万，外加赠送10万元饮料。 健力宝如愿以偿的获得了第六届运动会指定饮料。 整个运动会成为了橙色的海洋，体育场内墙壁，垃圾桶等等都印上了健力宝的广告， 现场8万名观众每人赠送一瓶健力宝饮料，更夸张的是闭幕式上，两百多名工作人员全部穿上可清一色印有健力宝标志的运动服装。 别人都在佩服健力宝的大手笔。 而赵宏图却看到了，外资企业，正在大步迈入国内。 1981年4月份，可口可乐京城五里店厂正式投产，045元一瓶，是北冰洋汽水的三倍。 直接被北冰洋给碾压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为了尽快打开市场，京城可口可乐分公司在各大商场推销买一瓶可乐，送一个气球或一双筷子，通过搞促销吸引了不少关注，这也是国内当代市场上第一次卖场促销活动。 1986年10月的一天，可口可乐做了一个果敢的决定，用一年的利润来交换一次在央视露面的机会。 在新闻联播后，全国18家电视台同时播放了可口可乐的广告，这则广告向全国内的人们传递出一个信息：可口可乐可以在国内市场光明正大地销售了。 肯德基跟随来国内开店抢夺市场。 1987年11月12日，国内第一家肯德基餐厅在京城前门开业。 开放的程度越来越大，赵宏图的紧迫感也越来越强。 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赵宏图恨不得今天建厂，明天就投产，后天就运营，然后投入市场。 把市场都给占了，直接把外资拦在国门之外。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做事情，急不得。 他已经开始了全面布局，只能坐观其效。 陆益杰已经到了深城， 深城这边，油脂厂的厂房已经盖好，现在设备开始进厂房。 到88年的时候，就可以投入生产。 港城那边，并购了好几家食用油公司，宏丰粮油公司一下子就打入了港城食用油市场。 但并购后，真正创造价值。 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通过良好的管控和协同，进行深度整合。 怎么样搭建全新的公司治理架构，怎么样进行业绩追踪，只能体系怎么搭理，如何提升服务和运营等等。 这里边，还很多事情需要陆益杰去做。 这对他本身，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好在沈万如在港城这一年多以来，挖掘了不少专业人才。 郭氏那边挖过来的人，对食用油业务非常熟悉。 并购过来的企业，里边也有不少管理和技术人才。 人才还是很充沛的，就看陆益杰的选人和用人能力。 不过，经过多方位锻炼后的陆益杰，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已经非吴下阿蒙。 尽管是第一次涉足油脂这个行业，但在李福关的辅助下，公司的一切，还是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港城并购过来的企业，慢慢地走上正轨，稳住了港城食用油市场份额，并在逐步扩大市场份额。 …… 陆益杰走后没多久，王兴华结婚了。 王兴华当初在京的同学和校友，有很多参加了婚宴。 毕业才一年多时间，但赵宏图感觉，和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了共同语言。 大部分的同学，都入了仕途。 讨论的都是体制内的话题。 赵宏图左右插不上话，只得在旁边跟一桌人不断碰杯。 尽管他在人大，甚至在学术圈，是当红炸子鸡。 在外面，企业做的还很大。 但在同学里边，谈不上多有地位。 他也感觉到跟各个同学的差距，比如就有不断的人来给李帅、李金德敬酒。 其实大家的职称和资历都是很浅的，但是耐不住他们两个衙门大，都是根粗叶茂的核心部门，对于其他很多干部来说，跟他们处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对赵宏图来说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嫉妒羡慕恨？ 但是，他的能力在那摆着，去想多了，也不实际。 就算是当初让他去这样的核心部门，他也没那个能耐去站稳跟脚。 只是，郁闷是在所难免的。 这也是社会的规则，有意无意大家都去遵循。 赵宏图就只能心甘情愿的去做个配角，配角不能抢戏，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就得了。 没有机关的那层皮，谁能搭理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跟所有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这种心理失衡也会越来越严重。 他也想明白了，有钱了，就别想着有权。 这是不可能的。 安心做个富家翁也是不错的，攀比只会失去本心。 不过，很快，他就会发现，还是有人在追捧他的。 回到家，接到了周经理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周经理兴冲冲地说道，“赵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收购友联银行成功了！” “不错。”尽管赵宏图今天情绪不佳，听到银行并购成功后，还是难免有点激动。 心心念念的银行，终于到手了。 周经理还想着赵宏图发表长篇大论呢，结果就两个字，不由得一愣。 当初赵宏图可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可收购成功后，又是好像不在意，这么淡定？ 两个人拿着电话，安静了三秒钟。 “银行收购成功后，不知道赵先生对银行的发展，有什么具体要求？”周经理请示道。 赵宏图当初就说过，收购过来的银行，是交由周经理来负责的。 “存贷比率给我维持在40以下。咱们宁肯盈利小一点，也要确保稳健一点。就四个字，谨小慎微。”赵宏图想了想，吩咐道。 他本来就没想着靠这家银行赚钱，他只要银行牌照，有这个资质。 周经理听到后，又是一愣。 这已经是这次电话，赵宏图给他的第二次意外。 当初收购银行的时候，那种魄力，十亿港币收购都不是问题。 怎么收购下来后，这样？ 他怎么去大展拳脚呢？ “赵先生，要是这样的话，银行发展估计……”周经理吞吞吐吐地说道。 意思就这样，银行成不了气候。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需要有大发展，只要维持银行正常运转就行。但在揽收存款，怎么做好服务，这些方面，给我下大力气。比如，笑脸相迎，提供咖啡等等。在这些方面，一定要做到最好，要成为银行业的服务标杆。”赵宏图语气很硬。 赵宏图不要求多大业绩，也不要求银行多少盈利，只要求提供最好的服务，能让客户，感受最好的体验。 周经理又是一愣，脸色连连变化，这样，还要他银行负责人干啥。 直接到国外找一个航空公司的领班，酒店的大堂经理，搞不好都比他做得好。 尽管心里这么想。 但却毕恭毕敬地回道，“是，保证银行提供全港城最好的服务。” “要提供全球最好的服务！”赵宏图非常严肃地叮嘱道。 第453章 松冈机电耍流氓 周经理刚挂完电话，沈万如那边又来电了。 电话一通，沈万如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赵先生，目前所有的工作按照你的指示进展的非常顺利。友联银行的收购正在进行中，港府这次是投桃报李，我们不用付出很大的代价，前后大概只要花了五亿八千万港币，详细的资料我过段时间飞京城给你送来。” “只要会计事务所和律师行的审计通过就行，具体的资料，先都放在港城。”赵宏图说道。 “我们还有几家公司正在收购，按照你的要求，主要是和物流、食品、电子有关的行业，公司的具体情况，我和你汇报下，你看是否可行？”沈万如汇报道。 尽管赵宏图说，收购的公司，沈万如他们来决定。 但沈万如还是每次准备收购的公司，还是要和赵宏图汇报。 “行，就这几家公司，只要公司质地没有问题就行。具体的，你们来处理，不要再来问我，我只要结果。我现在要上课去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聊。”赵宏图也不懂这些公司到底怎么样，只要在他选定的行业范围内，由专业的人士评估了就行。 也不用他来遥控指挥，他又不是常校长，什么都要抓到自己手里。 事实证明，遥控指挥，是要不得的。 “赵先生，看现在这情况，这次救市，有许多大庄家乘势做空，可是没有想到我们的资金这么雄厚，他们放空多少，我们吃多少，让他们有去无回！这段时间，收购了几家公司，不仅没花多少钱，还赚了四亿港币。”沈万如有点不理解，赵宏图这身家，都几十亿了，还去上课干啥。 听说内地高校老师的薪水，那是非常感人。 沈万如有点不理解，赵宏图好好地亿万富翁不好好干，还去做什么老师。 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要是他，早就在港城左拥右抱了。 像今年港城小姐，杨宝玲，皮肤白皙，身材高挑。 李美凤，邱淑贞，也长得非常不错。 赵宏图不知道沈万如脑子里边的弯弯绕绕，“别废话了，赶紧忙去。” 他现在做老师，可比当企业家的名气大多了。 沈万如听到赵宏图这么说，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这一次救市，他又一次看到了资本的力量，对赵宏图也是更加信服。 自己虽然是被推到台前的一个木偶，但面上也掌控着几十亿的资金。 这份表面上的荣光和受到的尊重，让他怎么都舍不得放弃。 刚才也是试探着问下赵宏图。 他还真的担心赵宏图不放心，亲自来港城操控。 ……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宏速公司在京城、魔都、深城和羊城四地，彻底巩固了配送市场的龙头地位。 占据了京城百分之三十的配送市场份额。 魔都百分之二十五的市场份额。 深城百分之三十三的市场份额。 羊城百分之十八的市场份额。 这是包括所有面向b端的配送业务。 而且正开始准备向金陵等其他省会城市拓展。 年销售额，从1984年，赵宏图创业时候的100块钱，到现在年净利润7300万。 三年的时间，翻了73万倍。 王兴华的目标是要打造一个全国性的食品供应商。 宏辉超市，在刘琪的带领下，也是突飞猛进。 只是赵宏图从来没有在超市那边见到过钱，只是见到了贷款。 但超市的规模，越来越大了。 在京城，八家超市。 魔都、深城和羊城，各四家超市在营业。 除了这两者外，发展最好的不是蔬菜行业。 尽管蔬菜和加工蔬菜，全年共赚取外汇526万米元。 也不是苏福记糖果厂，尽管张桂梅接手苏福记后，有点后世徐福记的发展势头。 这还有一个多月过年，但苏福记糖果，已经供不应求。 过年就吃苏福记。 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而是大家当初都觉得是不务正业的图友麻将厂。 自从麻将赛之后，全自动麻将桌，供不应求。 一家麻将厂，就相当后世的雀友、牌友、宣和、如喜、上岛等麻将厂的综合。 图友麻将厂生产的麻将机，在国内，极少销售。 一方面是价格太贵了，一张麻将桌要八百米元。 这相当人民币的3000多元。 都可以买一件大家电了。 玩的时候，洗好，洗好，砌好，再接着打，难道就不香嘛？要啥全自动。 国内不畅销，但国外却大受欢迎。 不仅是远销米国、欧洲和港城、湾湾等地区。 更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红球国，肆无忌惮地跑马圈地。 红球国可是有大概六分之一的人玩麻将。 这时候红球国总人口有12亿。 六分之一，那也有两千万人玩麻将啊。 可是20个亿米元的市场规模。 这时候，也正是红球国人最有钱的时候。 只有米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却接近了米国一半的gdp，都号称要买下米国，把米国人都吓坏了，然后开始在红球国身上剪羊毛了。 一台麻将机，对红球国人来说，那算什么钱啊。 订单直接甩过来。 尽管图友麻将厂，一再增加生产线，一天三班倒。 还是忙不过来。 订单都排到年后了。 作为自动麻将机的发明国，红球国的松冈机电等企业，看着图友麻将厂在红球国大把大把的钱赚着。 眼红啊。 联动了起来，在红球国内状告图友麻将厂侵犯麻将机知识产权了。 这也成为了我国民营企业对外出口的，第一个知识产权方面的官司。 官司上身，图友产品在红球国销售急剧下滑。 拿到起诉书的那一刻，图友麻将厂的领导首先感到的是恐慌，这还是国内企业第一次遭遇这样的诉讼。 厂里领导层，有的说赔点钱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千万不能引发国际纠纷了。 有的说，要不和松冈机电等合资，在沿海地区，再建几个厂子。 有钱大家赚。 有的说，哪里有什么知识产权，做生意都好几十年了，从来没听过这玩意。 根本就是红球国人无理取闹，不用放在心上。 这件事的影响很大，厂领导第一时间就和王兴华和赵宏图汇报。 赵宏图听到后，也是一愣。 米国在你们那剪羊毛，你们不当回事。 还来我这耍流氓了不是。 这是想以专利侵权为由，将我们赶出了红球国市场啊。 这个习惯不好，不能纵容。 赵宏图对着所有人说道，“红球国的麻将机，我们也都见过，能有我们的好吗？我们怎么可能侵权了。同志们，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抗争，就意味着行业的技术制高点和知识产权永远受制于人，我们只能给人家做低端产业。” 赵宏图当即拍板三件事：一是赴红球主动介入诉讼。 二是聘用国内和红球国两地律师。 三是向红球国法院提出司法动议，即要求红球国松冈机电公司停止对销售图友麻将机的经销商提起诉讼。 红球国法院同意了图友麻将厂提出的上述动议。 事情传到了龚校长耳朵里，龚校长也极为重视。 把赵宏图叫过去，直接力挺。 意思就是，我们人大有最优秀的法律后援团，你要对人大大学法学实力有信心。 京城市政府，也没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接委派了京城最优秀的律师团队。 港城那边，沈万如也听说了，这可是表忠心的最好时候。 花大价钱，找了港城最有名的律师。 三方联动，组成了7个大牌律师组成的律师团，仅仅为了到红球国送一份打官司的起诉书。 第454章 结婚消息传得很快 在看到东方魔水这么火爆，王兴华是眼热的。 他建议赵宏图也建这么一个厂子。 进军饮料市场。 “老赵，饮料行业，我看大有可为。参考米国的两可乐，我觉得饮料行业在国内只要是有一个契机就能够火爆全国。我们在蔬菜水果方面，基础条件很好，此外，和高校研究所方面，合作密切，完全可以研发出来一种新的饮料，在这个市场上面，分一杯羹。”王兴华建议道。 赵宏图听了，也有点心动。 饮料行业和保健品行业，差不多是80年代，90年代最火爆的行业，也是却是最容易挣钱的行业。 只要是产品质量不是太差，包装新颖一点，再有一个好的营销创意，风靡全国绝对没有问题的。 想想后世卖饮料的，很多都是富豪榜上的常客。 这个世界上，诱惑太多，特别是知道后世的走势情况，诱惑更多。 赵宏图狠狠滴吸了一口气。 稳住。 千万不能浪。 赵宏图想了半天，最后却说道，“兴华，我也觉得饮料这个行业，大有作为。但我们现在的摊子，已经非常大了。我觉得还是先稳住，别贸然进入一个新的行业。当前，最重要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商品平台，不管是批发市场也好，宏辉超市也罢，都是搭建平台。围绕平台，向上下游产业链延伸，做好平台的配套工作，比如宏速公司，比如尚昆那边做的宏昆快递，以及生产基地。” 这个年代，干啥都赚钱。 如果想着来钱快，赚大钱，那还不如搞保健品。 再过几年，三株，太阳神，生命一号，脑黄金，红遍大江南北。 甚至三株成立当年，销售额就达到了125亿，1996年最高时到达了80亿。 更值得惊叹的地方不止于这种惊人的发展速度，还有15万员工总数，仅次于邮政的销售网络，极致的广告宣传方式，均堪称行业奇迹。 只不过，想着三珠的结局，这些都只是一颗又一颗流星争相划过天空的缩影，灿烂一时，最终还是走向失败。 后世，还有很多企业，眼红房地产、股市和期货来钱快，去赚快钱，最后导致资金链断裂。 既然选择了蔬菜这一行，那就要把它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等哪天，华远集团成为蔬菜食品领域的大拿了，那时候再去考虑多元化。 不然，所谓的多元化，那就是一个杂货铺，多而不强，全而不精，虚胖而已。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宏图现在不想折腾。 他马上就要回家结婚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啊。 王兴华也没有再坚持，他只是觉得饮料市场可为，但也不是非要做不可。 现在蔬菜从种植、配送、加工、销售，这一条线，也足够他施展了。 “兴华，今年应该准备回家过年？”赵宏图问道。 “不回去了。云萍她怀孕了，回去路上也不太方便，等过两年，孩子大了再说。”王兴华好像有点不太愿意回鲁省。 可能这也是他建议赵宏图想开辟饮料市场的原因。 他太渴望成功了。 希望有一天，能衣锦还乡。 赵宏图是这么想的。 可能背后的原因，也不是这个。 毕竟后世，也有很多人有了成就后，不太爱回老家。 王兴华不回家过年，赵宏图可是要回去。 腊月，他和肖苏妍要在家办酒席，结婚。 这个时候的结婚是很简单的，就是在自己家巷子里办几桌流水席，请亲戚和朋友来吃一顿就算完了。 甚至更简单的就是买点喜糖，给大家伙散一散就完了。 尽管已经拿了结婚证，都是事实上和法律上的已婚人士了，但赵宏图还是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请教过来人，“兴华，当初你结婚的时候，需要准备点啥？” “老赵，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摆酒啊？”王兴华没有回答赵宏图的问题。 “嘘！你小点声，可别给我传到外面去。”赵宏图低声说道。 其实原本按照赵宏图的想法，按照后世的习俗，结婚嘛，那肯定是要呼朋唤友，通知所有能够通知到的人，然后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 毕竟也不缺钱，可是这个时候人们举行婚礼都很低调。 有得招呼单位的三，五个同事吃顿饭，发两颗喜糖就算是结婚了。 有的热闹点，也就是来几个实在亲戚吃顿饭。 所以赵宏图也准备低调点，没想着通知大家。 毕竟交通也不方便，出远门，太困难了。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结婚，你当一个提线木偶就行。”王兴华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结婚，哪里能轮得到自己操持。 可没想到，赵宏图这边没有传出去消息，他那三姐夫，不是一个省心的，大嘴巴给说了出去。 今年腊月，赵宏图要结婚的消息就传遍了华远集团和人民大学。 瞬间就成为了公司内部最劲爆的新闻。 有的人看到了机遇，有的人觉得发愁。 但不管怎么样，都在筹划着，赵宏图结婚给送什么东西好呢。 特别是公司的高层。 太贵重的，一个拿不出来，二个拿出来了，赵宏图也不能够要，三个，赵宏图什么东西没见过啊。 便宜的，那肯定不合适。 所以说这送礼也是一门学问，既要显示出自己的心意来，还要对方喜欢，尤其是自己上级。 时间一天天过去，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赵宏图要结婚的事情，虽然赵宏图没有主动的宣传过。 宏速公司的批发商知道了。 宏辉超市的供应商们知道了。 人民大学的老师们知道了。 …… 赵宏图竟然是在和公司的一个保洁阿姨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赵总，恭喜你要结婚了。祝白头偕老，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这才知道，自己要结婚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 亏他还以为，保密的很好。 连忙准备请柬，重要一点的人物，亲自上门拜访，说好年后京城再摆一场。 其他的，让公司内部，请柬都一一送到。 所有人都说到，结婚的时候，不准备大办，礼金三块五块就可以了，不要超过二十块。 至于公司内部，直接发文，他结婚的时候，公司内部所有员工，都不允许送礼。 然后让公司从苏福记那边，采购了一批糖果，所有员工都有份。 忙了好些天，终于给搞定了。 这还没开始结婚呢，就累出了一身汗。 腊月十五，赵宏图和刘琪、张伟峰几个一块，一同往晋省老家赶。 刚进家门，就看见了家里热闹的景象，大姐，二姐都在家里忙活着。 苏燕华在抱着孩子。 二姐在阳历十月十日，生了一个男孩。 取名刘爱华。 “我回来了。”赵宏图一到自家院子，整个人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兴奋地叫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迈步朝着屋里走去。 第455章 和老丈人商量婚事 “娘，小四回来了。”大姐赵红梅第一个看见了赵宏图，一边迎了过来，一边朝着屋里喊到。 赵一俊听见声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小兔崽仔，还知道回来啊。都什么时候，都不回来，自己结婚能不能够上点心。” 苏燕华抱着刘爱华，“快把包给你二姐，是不是累坏了，我看你都瘦了，工作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 一边说，一边示意赵红兰去接过赵宏图手里的包，仿佛一个包都能够累坏儿子。 至于刘琪和张伟峰他们，自己拿着就是了。 “好了，先进屋。”赵一俊真是有点无奈，这孩子都要结婚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絮絮叨叨的。 慈母多败儿。 一群人走进了屋里坐下，赵一俊开口问道：“你拖到现在才回来，太晚了，这样，你下午去一趟人家家里，看看人家有没有什么章程，媒人我也给你找好了，到时候跟着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赵宏图摇头说道，他和肖苏妍是典型的自由恋爱，结婚证都领了，就差一个酒席了，用什么媒人。 赵一俊却坚持，“让媒人陪着你去，就在咱胡同口第一家的刘叔，陪着就行，礼数不可少。” 像赵宏图和肖苏妍这样的，虽然是自己谈的，可是赵一俊还是觉得，有些不东西不能少。 这也是赵老爷子说的。 哪怕媒人去了，一句话也不说，有媒人在，礼数上就是全乎的。 话刚说完，媒人刘叔就上门来了。 赵家现在条件这么好，做这个媒，不用费啥事。 由不得他不上心啊。 就算什么都没有，这个媒也做的，到时候说出去，赵宏图结婚的时候，是我做的媒。 说出去，多有面子。 就在赵宏图商量着的时候，赵家院子，一下子来了不少人。 之前，赵宏图给不少邻居家小孩找了工作，有的在京城宏速公司，有的去了宏辉超市。 也有的，干不下重活，给安排到苏福记去了。 工资待遇都还不错。 现在赵宏图要结婚了，大家都主动来找赵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邻居们在赵家闹了一阵，看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赵家又忙，然后就纷纷告辞了。 当然了，胡同里的刘叔，留了下来。 赵宏图上自己的婚房看了看。 婚房里，全部刮了一遍大白，门窗也全部上了漆，地面全部都是水泥地。 床也是找木匠新打的大床，床上铺着厚厚的垫子，大红色的床单被罩，看着就喜庆。 上边还绣着鸳鸯戏水的两个红色枕头。 看着家里已经布置好的一切，赵宏图还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兴奋，期待，激动，各种心情纷纷涌来。 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是第一次结婚。 想着以后漫长的余生，要和一个女人共渡，事到临头说实话，赵宏图心里还有一丝丝的胆怯和紧张。 当然了更多的还是期待和兴奋。 赵宏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楞楞的出神。 “图图，你看看婚房还缺什么吗？咱们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要是需要啥，我们现在去买也来得及。”苏燕华抬脚进了房间说道。 “很齐全了。谢谢娘。”赵宏图看着苏燕华，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母亲。 自己这是要结婚了，可是娘，你看不到自己结婚生子了。 不由得眼一红。 看着赵宏图红着眼，苏燕华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大姑娘，嫁到别人家里去。” “娘，孩儿要结婚了，想起娘这二十多年，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赵宏图终于哭了出来。 苏燕华被赵宏图的哭给感染，眼睛也红了。 当初赵宏图刚出生的时候，才那么大点的人。 这一下子就要结婚了。 二十多年，真的不容易。 “你们娘俩在这干啥呢，马上吃饭了。小四，吃完饭赶紧去临河。”赵一俊在门外喊道。 饭后，张伟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摩托车。 带着赵宏图和刘叔，嘟嘟地往临河市肖苏妍家。 张伟峰去采购东西了。 刘叔作为媒人，也介绍过不少人家的婚事。 可到了肖苏妍家小区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有点紧张。 看来赵宏图老丈人，不是一般的人家。 瞧这条件，县里的领导，也不过如此。 门是肖苏妍开的。 刘叔愣住了。 他可是做媒的，虽然不至于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可是有时候也免不了，会夸张一点。 可是面对着肖苏妍，真的他不是恭维，而是感觉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子。 肖苏妍对这种情况，早就免疫了。 含笑微微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然后目光黏在了赵宏图身上。 一行人朝着屋里走去。 “肖叔，这是刘叔，我家请的媒人。我爹说有媒人在，合礼数，婚姻能够长久。”赵宏图介绍道。 “老刘，麻烦了，快请坐。”肖显东邀请道。 “是，是，谢谢领导。”刘叔关键时候掉链子了。 赵宏图一扶额，自己这老爹，找的什么媒人，不会是卫生系统的。 “肖叔，咱们家这边对于婚礼怎么个章程，我回来晚了，才登门商量这事。”赵宏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肖苏妍给倒的热茶开口问道。 他来过肖家不少次数，把这当自己家了。 没那么讲究。 “我们这边是嫁闺女，也没有什么要求，我准备中午在饭店摆两桌，请下亲朋好友就行。你们那边订好时间，把人接走就行。”肖显东和赵宏图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竟然也没有觉得和自己女婿一起商量女婿的婚事有什么不合适。 晋省这边一般是男方，女方自己办自己的。 “肖叔，到时候我们拜堂稍微迟一点，咱们这边快点结束了您和阿姨就过去。”赵宏图想了想说道。 “也行，反正我这边也没有多少人，就是几个亲戚朋友吃个便饭。”肖显东点头说道。 他是领导干部，在临河市也算是一号人物，真的要是大张旗鼓的办婚礼，也不太合适。 “你们家那边呢，还缺不缺什么，我让人去准备？”肖显东又问道。 “我这边倒是也不缺啥。”赵宏图说。 一旁的刘叔。 慢慢的回过劲来了，看着赵宏图和肖显东两人商量，一旁的苏玉琼补充细节。 他这个媒人却在一旁像个局外人。 不应该是，两家人就着结婚的各种事情，提出来各种要求，互不相让，僵持不下，就是他这个媒人，居中调解么。 可现在自己，完全就是个摆设。 当然了，偷偷看看肖显东，这可是临河市卫生系统一把手，真的要是两家人僵持不下，自己好像也没有胆量去调节。 这赵家真的是撞大运了，能够和肖局长家结亲。 本来还想着这趟媒人当下来，老赵家给自己啥好处。 现在还是想想过两天，自己给随份子的时候，随多少钱比较合适才现实。 第456章 这是要开公司会议 刘琪经过这两年的锻炼，从一个基层配送人员，到一个全国性连锁超市的负责人，每个职位都能干得游刃有余。 一个全国连锁超市都能处理的有条不紊。 更不用说，就一个结婚的事了。 他到家后，没多久就从搭把手，变成了干活的主力。 “王师傅，你去和租借桌椅板凳的地方再确认一下，如果今天可以的话就直接把桌椅板凳给拉回来。” “哎，对了，塑料布也带回来，到时候要是下雨的话，还需要搭棚子。” “伟峰，买菜的事就交给你了，抓紧时间联系，你在京城也干过，这是你的老本行，肉、烟酒和其他蔬菜，可不能够缺了。” “爸，你和阿姨研究一下婚礼当天的程序，看看时间上有没有什么冲突的，一定要计划好时间。婚礼当天千万不能够出什么披露，和妈计算一下当天亲朋好友的人数，有多少桌宾客。” 刘琪一件件安排着，活分配谁干，麻烦谁干，请谁干，一点不含糊。 赵一俊忙得团团转，一会跑房间里边，一会儿跑出来。 可忙了半天，好像啥也没干。 苏燕华就在那边，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和几个妇女同志在聊着天。 看着赵一俊纯粹是瞎添乱，来了一句，“老赵，你要是没事，就去陪下客人。” 几个妇女同志哈哈大笑。 这话算是说到赵老师心窝子里了，自己儿子结婚，自己想去帮忙，可是刘琪那边办的利利索索的。 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干，自己也发现干的不如刘琪利落，还给人家添乱。 二女婿，变化真大啊。 这种好像一个局外人的感觉，实在是不要太难受。 …… 结婚前一天，出乎赵宏图意料的是，王兴华来了。 “兴华，不是说了不用来参加婚礼了么。你怎么来了？”赵宏图诧异道。 赵宏图在京城，是和他说好了。 王兴华从箱子里边拿出来好几幅字，“这是农业部和京城市政府几位领导给你写的祝福，我不得过来跑一趟么。” 那么多领导，给送的结婚礼物，他哪里敢不带过来。 他这不是没办法么。 赵宏图有些无奈，得了，这理由确实强大。 出乎赵宏图意料的是，杨晓明也来了，陪着学校的一个领导，代表学校出面的。 赵宏图现在每年，还赞助学校一大笔经费了。 而且本人，现在算是全球知名的年轻经济学家。 还没等这个消化完，李秋丰带着农业发展研究中心的领导，也来了。 魔都那边，许成松和张思亮也来了。 赵宏图有点冒火了，杨晓明就算了，那不是自家公司的，可李秋丰、许成松和张思亮，都是公司内部高层。 自己都在公司内部专门发文，公司内部员工，不要来参加自己婚礼，不要随礼。 不然到时候结婚的、搬家的、做寿的、满月的、办丧的，甚至考上大学、买了新车等等都要办酒席。 比排场，比阔气，比随礼。 不但造成了铺张浪费，份子钱也让员工吃不消。 好风气，从自己结婚开始。 三令五申，可他们还是来了。 张思亮看着赵宏图脸色，勉强笑着递上了魔都姜领导和朱领导送的两幅字。 得了，赵宏图没脾气了。 许成松和张思亮，也松了口气。 深城那边，自然也不例外，他是帮着深城那边的领导过来随礼。 徐奇现在回京城了，带着外经贸领导的祝福而来。 沈万如从港城赶了过来，他是要汇报港城优质公司的收购情况。 周经理也来了，要汇报友联银行的收购情况，现在银行刚收购过来，很多工作需要当面请示汇报。 赵宏图差点一口气没咽上来。 华远集团，这几乎是来开集体会议了。 赵宏图看着王兴华，有些崩溃道：“兴华，你是让我开公司会议吗？” 王兴华无奈道：“劝不住，这事你别怨我。” 公司一把手要结婚了，这时候谁敢不来啊。 大家都靠着你吃饭呢。 另外一些靠赵宏图吃饭的，也来了。 安邦批发市场那些大的批发商，宏辉超市的供货商，苏福记的经销商…… 要不派人来，要不亲自来了，竟然也派人来了，赵宏图彻底懵了。 赵宏图头疼，现在想这些人怎么都来了，也没用了。 当务之急是怎么安排这些人，之前他可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来，根本没做准备。 人住家里肯定是不行的，住不下，没办法，赵宏图只好出去安排招待所。 县城里边的招待所，直接包了三家。 家里亲朋好友那边没怎么忙，但这些意外来客，把赵宏图折腾地够呛。 这些人来了，倒也帮着办了不少事。 赵宏图结婚迎亲的车，本来就张伟峰那边准备的一辆桑塔纳，一辆面包车。 这些大地方来的人，特别是京城来的那些小领导。 到了地方，那都是大人物。 几个电话下去，又多了几辆。 来参加婚礼的，又多了几个市里和县里边的领导。 一大早，赵宏图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还戴了一朵大红花，本来赵宏图不想戴的，可是苏燕华坚持。 门口八辆小轿车，擦的干干净净的，每个车上都绑上了大红花，作为接亲的车队。 这配置就是放在九十年代，也不磕碜丢人。 放在这个时候，那真的，就是全晋省也是第一家了。 不要太牛。 胡同口早就围了不知道多少看热闹的人。 “结婚的是胡同口的老赵家孩子，这排场真的是太大了，八辆轿车。”众人议论纷纷。 “赵家小子有出息了啊，赵老师享福了。” “是啊，那孩子，看上去闷葫芦一个，没想到现在这么有出息……哎，人出来了，快看，快看。” “人出来了，人出来了。” 赵宏图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这西服不是这个时候那宽大的风格，而是在港城那边找人订做的，看上去就不一样。 穿上去，更加不一样。 脚上一双黑皮鞋，也是港城那边订做的，擦的乌黑发亮都反光了。 身后是杨晓明，王兴华，徐奇等人，一个个的，都穿得倍体面，清一色的西装笔挺。 人靠衣装马靠鞍，赵宏图本来就帅气，加上身后跟着八个穿着很不一般的人，一时间气势非凡。 砰！砰！砰！ 赵宏图等人上车，关上了车门。 明明就八辆车，可是这个时候却有着一百辆车的气势。 气势这个时候就是一辆车都有气势，毕竟其他人结婚用了辆面包车都能显摆很多年！。 能有一辆车就够气派，够高大上了，更何况是八辆车。 嘟嘟！ 滴滴！ 小轿车打着喇叭朝着肖苏妍家里去了。 “老赵，兴奋不？激动不？啥心情？”看着正襟危坐的赵宏图，王兴华笑嘻嘻的说道。 “小场面，淡定如老狗。”赵宏图说道。 王兴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赵宏图什么意思，开口问道：“老赵，你这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干啥？裤子都让你给搓湿了。” “滚蛋。”赵宏图笑着骂到。 被王兴华这么一打岔，赵宏图紧张的情绪倒是缓解了很多。 车队是一路拉风，就如同拿着菜刀砍电线。 八辆轿车的豪华车队，走到哪都能够引起人们的议论和围观。 要不是看着车上的大红花，估计都得以为是哪里来的的大领导下来视察来了。 第457章 不一样的迎亲模式 车队很快就到了肖苏妍家小区。 赵宏图家亲朋好友多，肖苏妍家也不少。 即使肖显东准备低调点办，奈何地位不允许啊，他是市卫生系统的一把手。 别的不说，卫生系统的人肯定是十分关注和上心的。 唯一的闺女要出嫁了，别人来庆贺，还能把人给赶走了不成？ 看见车队过来了，大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议论了起来。 不是说肖显东家闺女嫁到的是县城里边么。 怎么这么气派。 肖苏妍家的二叔，小姑父等人，揉着眼睛感觉有些不可置信，震惊的无以复加。 订婚的时候，赵宏图的那些亲戚，他们也都见过了，尽管很用心地打扮了，可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是地里刨食吃的。 条件不怎么样的。 怎么一下子来了八辆小轿车。 紧接着就有人小声道：“赵家这哪里来的车？” “租的应该是，这些车租金可不便宜啊。” “乖乖，为了结婚，还真下血本了，这么多车，一天租金恐怕得好几百。” “赵家看来为了讨好肖，脸都打肿了。” 肖苏妍家这些亲戚议论纷纷，很快这些话就传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议论纷纷，原来是租的啊。 亏得自己还以为肖一把手家攀亲了什么大户人家了。 这主意不错啊，下次咱们家有好事的时候，也租一辆去。 接亲很顺利。 尽管肖苏妍那些闺蜜也出了一些难题，但对赵宏图这个后世参加过多次婚礼的，根本就是小意思。 为了应付亲友团，赵宏图甚至准备了几首接亲的诗歌。 一点难度也没有。 推开肖苏妍的房间，看到肖苏妍的那一刹那。 赵宏图看呆了眼。 身后跟着的几个伴郎，也是同样如此。 肖苏妍今天，惊艳了所有人，男人看了喜欢，女人看了羡慕。 一身大红色的中式唐装礼服，穿在她身上，美得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能所有女人，结婚的这一天，都非常美丽，是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刻。 当然，有的人，一辈子会灿烂好几次。 赵宏图感觉两世为人，今天的肖苏妍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真的是一点都不浮夸。 更漂亮的是眼中闪现的那种幸福的神色。 “来了？”肖苏妍柔声细语，笑着说道。 “嗯，我来接你了。”赵宏图回道。 双手捧着鲜花，单膝跪下，送到了肖苏妍手上。 肖苏妍接过鲜花，用手把赵宏图拉了起来。 这时候，苏玉琼端了一碗面条过来。 赵宏图拿着，和肖苏妍一块用筷子夹着面条吃。 结婚时吃面条，就是希望新人能够长长久久的意思。 结婚时吃的面条一根较长，并且不要咬断，表示新人婚后能够生活幸福，日子越来越好。 旁边有人问道，“面条生不生？” 肖苏妍低下头，脸一下红了，细若蚊吟的发出声，“生。” 赵宏图愣了一下，立马大声道，“生！生！生！” 肖苏妍脸更红了，都要滴水的那种。 哈哈哈，大家善意地笑了起来。 吃完了面条，肖苏妍的大哥过来看了赵宏图一眼，然后躬身在床边，准备背肖苏妍。 肖显东走过去，要她大哥肖苏礼让开，自己弯下腰去。 背起了闺女。 赵宏图在前边，肖显东背着肖苏妍跟在身后。 肖显东背着肖苏妍，一点都不感觉累，仿佛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候，自家闺女也是这么趴在自己背上。 银铃般的声音仿佛在肖显东的耳边响起，“爸爸，爸爸。” 很短的距离。 肖显东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又一步，他好像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让自己的闺女，在自己的背上再多待一会。 脸上挂着微笑，内心全是不舍。 闺女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肖苏妍从出生以来，一家人就宠爱的不行。 从小到大，没舍得让肖苏妍吃一点点苦，受一丁点的罪。 现在女儿长大了，要出嫁了，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 可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肖显东把肖苏妍背到婚车前面，还不想放下女儿。 示意赵宏图他们把婚车往前再开一点，慢慢地往前挪一点。 为了多背一会女儿，肖显东指挥婚车往前走，再往前走点。 原本笑盈盈的肖苏妍听了这话，哭成了泪人。 肖显东知道，只要放下来，女儿一旦坐上那辆婚车，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不想放下女儿。 很多亲戚上前来劝说，但他依旧固执地背着女儿。 肖显东不用言语，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女儿，女儿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出了这个门，女儿将成为别人家的儿媳妇，要伺候对方公婆，为夫家生儿育女。 泪眼朦胧的肖苏妍，不忍父亲伤心，心疼地用手轻轻地锤着父亲的胳膊。 希望父亲将自己放下来，不要再背了，再背下去，怕是自己也不想上那辆婚车了。 肖显东还是把肖苏妍放进了婚车。 红着眼，关上了车门，对着赵宏图说道，“宏图，好好对她。” 赵宏图用力地点点头，“爸，你放心。” 几个大舅子，也没有脑抽的和赵宏图说，要是不对自己妹妹好，就给他好看。 可赵宏图并没有上车就走人，反而走到肖显东和苏玉琼面前，跪下，磕头。 感谢老丈人和丈母娘对自己妻子的养育之恩。 这一幕，感动了不少人。 几个大舅子对赵宏图这一举动，极为满意。 苏妍找了一个好男人。 靠谱。 一定会幸福的。 赵宏图临上车的时候，又开口说道，“爸，一会我让人去接你和妈，等你们到了，咱们再开始。”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婚车车队从肖苏妍家离开了。 肖苏妍坐在车里不停地回头，看着挥手的父母。 赵宏图握住了肖苏妍的手，两人的眼神对到一起，都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感情。 肖苏妍的几个闺蜜，也跟着上了车，一起去赵宏图家。 “新娘子回来了，新娘子回来了……”看着车队远远的过来，赵宏图家胡同口，顿时一群已经翘首以待的孩子大声的喊着跑着围了过来。 “新娘子来了，小轿车回来了，新娘子接回来了……” 听到孩子们的呼声，大人们也围了过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车队也在胡同口停了下来。 整个胡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不说赵宏图家所在的胡同，就是附近的几个胡同都被惊动了。 无他，场面太大了。 一路打打闹闹的进去了赵家，然后肖苏妍在婚房休息，赵宏图在院子里招呼着来往的宾客。 整个赵家院子顿时忙活了起来，大铁锅早就已经支起来了。 有挑水的、有劈柴的、有专管做饭的、有择菜洗菜的、有收拾桌子的、有刷洗碗盘的，有帮厨的、有端方盘的，有烧大茶壶的，有上茶倒水的，里里外外都在忙。 刘琪居中指挥，一切有条不紊。 过来帮忙的那些邻居，没有一个不服气的刘琪。 京城那边，真的很锻炼人啊。 第458章 请领导吃流水席 记账的就在院子门口，请来的是胡同里的邻居李建军。 赵宏图走过去，拿起账本看了下。 公司这些高层，给的份子钱，嗯，基本上五块十块的，最多的是王兴华，给了二十。 赵宏图也是松了一口气，大家还是有数的。 人生三大难题：借钱、买单、随份子。 随礼不在于感情，而在于红包的大小。 给少了，人家骂你小气。 给多了，压了同事领导一头，得罪人。 随份子也是公司管理的一件大事。 要是随礼的风气不好，很可能影响到公司的风气。 活在这个世间，人情往来是少不了的。 就算是公司发文也没用。 既然没法堵，那就疏。 现在看来，公司内部，已经形成了一个潜规则，这挺好。 至少自己结婚，给公司随份子，立了标准了。 下次有人办事，总不能超过自己。 李建军给各家记礼账也不是第一回了，可赵宏图家这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那些从外地来的，看上去都有点派头。 给的十块二十也就算了。 只是东赵村的人挺舍得给啊。 一个个的，至少都是五块。 有的还给了十块二十块的。 反倒是赵一俊学校的同事，苏燕华食品厂的同事，一般的就两块三块。 这倒是很稀罕。 要知道，农村人还在为填肚子努力，城里人已经在研究结婚几大件、多少条腿了。 城市跟农村这是一道难以逾越的边界线。 虽然这只是八九线县城。 可现在，村里人，竟然把城里人给压过去了。 让李建军暗暗咂舌，东赵村的人，可真舍得。 这些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只是，有些外地来的，手里都挥舞着一沓沓的大团结。 一个个的起步就是五百块钱，甚至还有随礼一千块钱。 这可把王建军给吓坏了，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是一批人啊。 他也不敢收，让人等着，正好赵宏图过来了，于是请教了下。 赵宏图问了下，原来是那些批发商和供货商，想了想说道：“正常收下来就行。” 这些都是合作伙伴，既然要给随礼，自己也不用客气，都记下来，以后回礼的时候回了就可以了。 不然的话，人家千里迢迢的捧着东西过来了，再退回去也不是那么个道理。 “都收下，那可是好几千，说不准要上万了。”李建军惊道。 不是自己见识少，实在是没有见过。 正常人家孩子结婚，能够有百块钱，那都算不错了。 可是这一个收礼账，竟然收几千上万块钱，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之前大家都听说赵宏图在京城，是有出息了。 李建军还将信将疑。 现在看来，确实是发达了。 光结个婚，就能成为万元户了。 “嗯，收，都收下。”赵宏图点点头。 既然赵宏图让收，李建军就无所谓了。 赵一俊看到赵宏图，走过来问道：“小四，你老丈人那边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耽误不了，估计一会就到。”赵宏图说道。 现在新娘子接回来了，还没有拜天地，就是等着女方父母了。 婚礼操办，有刘琪负责。 现在郭森、徐奇他们也过来了，自然是帮着一起弄了。 王兴华几个高层，有的在陪着各级领导，有的陪着合作伙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地圈子。 一切都妥当的很。 赵宏图本来想去房间陪陪肖苏妍，只是过去看了一眼，门都没能进。 于是，揣了几包烟，到处聊聊，招呼下客人。 没多久，肖显东一家人都过来了。 婚礼流程走完，赵宏图和肖苏妍，两边父母，一起合了个影。 然后就开席了。 天公作美。 虽然是冬天，但天气不错，太阳晒着，暖洋洋的，舒适得很。 吃酒席的时候，更是不简单，规矩多，忌讳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有时要是不懂里面的弯弯道道就会得罪人。 赵宏图这婚礼，参加的人比较复杂，更是麻烦。 好在刘琪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加上赵老爷子和王兴华他们帮衬着，料理的清清楚楚。 反正，这场面事是办的极顺溜。 要是赵一俊来办，估计酒席结束，不知道要落下多少口角。 从院子里，到胡同里，一共摆了十八桌。 整个胡同拥挤的人都过不去。 赵宏图端着酒杯，赵心怡跟在身后，赵宏图大爹和郭森在一边陪同，新郎新娘挨桌给亲朋好友敬酒。 先是各级领导，亲戚，邻居，朋友和哪些合作伙伴。 哪怕赵宏图手里拿着的是白开水，可是总有那没有眼色的，直接拿着桌上的酒瓶给赵宏图猝不及防的倒上一杯。 这一圈下来，也是有点醉了。 “郎才女貌，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啊。” “祝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不要钱的好话，每个人都说了一大堆。 老赵家的亲朋好友，也是感叹不已，这老赵家，真是发达了。 迎亲用的是八辆小车。 酒席是八凉八热十六个菜。 其中有十道菜以上都是肉菜，红烧肘子，红烧鱼，青椒炒肉，小酥肉…… 分量足得很。 参加宴席的，不管老人孩子，都给一个红色的袋子。 里边装满了苏福记的糖果，一包烟，还有两块钱红包。 真是大气。 “大气，真的，老赵家就是大气，这流水席摆的，搁过去那就是大户人家。” “老赵家现在真的是阔了，刚才李建军那边你们没注意到，随礼的都几百上千的，害得我两块钱都感觉拿不出手了。” “哪是老赵家啊，是赵家老四，赵宏图，那孩子……”男人说着，左右观察了一圈，然后低声说道：“你们没注意到，坐客厅的，那都是领导。” “我也看到了，县里的领导，还坐在下面了。听说还有京城来的。” 这些普通的老百姓都能看明白了，坐在客厅上席的肖显东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有些在座的市里和县里的领导，他家那边摆酒席，都请不到的。 竟然来赵宏图家里来吃流水席了。 早知道领导要来，当初就应该坚持，要在饭店摆几桌了，就算自己出钱。 肖显东暗自埋怨赵宏图办事不周到。 听介绍，还有京城农业部等部委的。 这可是流水席，不是在国营饭店办结婚酒席。 特别是他们还给自己敬酒，肖显东受宠若惊。 不在体制内的，感觉还没这么明显，肖显东在体制内几十年了。 可是知道，这一切有多难。 这得是多大的面子。 本来以为赵宏图是潜龙在渊，最多才开始起飞。 哪里想到，已经是飞龙在天了。 肖显东这个酒席，吃得是十分不舍，九分幸福，八分牵挂，七分兴奋，六分担心，五分得意，四分失落，三分紧张，两分酸涩，一分拘谨。 心情复杂得很。 闹哄哄的流水席，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人才都散去。 然后留下来的都是家里的亲戚和王兴华等几个公司的高层。 东赵村来的大部分人也都坐着一辆解放卡车走了。 家里也算是终于清净了下来。 剩下的人帮忙收拾完毕，又整了几桌。 饭后，把王兴华几个送到了招待所。 白天酒席剩下的硬菜，打包给过来帮忙的亲朋好友送去。 老一辈的，在他们随礼上添了点钱，给回了一个红包。 忙了一圈下来，天都黑了。 刘琪他们也告辞，回家。 第459章 回娘家 人都走了。 苏燕华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也累一天，都回自己屋休息。” 这话一出，肖苏妍脸都红了。 赵宏图笑了一下，拉着肖苏妍回了屋的新房里。 房间里一张书桌，上面摆着点着的两根红蜡烛。 门窗上是红喜字。 屋顶挂着红布花。 床是新床，赵宏图回来这几天，都不让在这个房间睡觉。 床头刷着乳白色的漆，象征着白头到老。 床上是大红色的新被褥，上边还散落着桂圆，花生，大红枣，寓意早生贵子。 伺候好肖苏妍洗漱。 赵宏图一屁股坐在床上，往后一躺，拿着一个桂圆，“苏妍，吃么？” 也没等肖苏妍回话，两手轻轻用力，剥了一个桂圆。 站起来，然后拿着剥开的桂圆，递到了肖苏妍的嘴边。 肖苏妍用好看地眼睛看了赵宏图一样，张开红润的嘴唇，把桂圆含在了嘴里。 赵宏图手指，轻碰肖苏妍的嘴唇一下，有一股信息从指间传递到心间。 肤白如雪，红衣胜火，红与白的搭配，既热烈又纯洁。 那眉角，那眼神，那鼻子，那嘴唇，在这灯光下，在这氛围中，无一处不是恰到好处，完美到了极致。 赵宏图看愣住了。 尽管两个人在一块，都有过一段时间了。 但没有一次，赵宏图像现在这么紧张和激动。 砰砰砰，那是赵宏图的心跳。 肖苏妍低下头，散落一头秀发。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变得高了很多。 赵宏图上前，搂住了肖苏妍。 肖苏妍嘴被堵上了。 …… 第二天早上，赵宏图和肖苏妍两人还在屋里如同烂泥一样昏睡着。 “咚咚咚。”苏燕华过来敲门了。“该吃早饭了。” 肖苏妍迷迷糊糊地醒来。 看着窗帘外面，应该是大亮了。 “妈，我们这就起床。”肖苏妍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地推了下赵宏图。 赵宏图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肖苏妍不依，“快点，今天还要去我家呢。赶紧起床。” 披着衣服就准备下床，感觉身子有点乏力，差点没有站稳。 皱着眉头，娇嗔着说道：“都怪你。” 起床以后，肖苏妍走路还是有点乏力。 赵宏图一进餐厅，苏燕华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切自己去体会。 草草地吃了两口饭。 拎上两瓶酒，带上两条烟，骑上摩托车，带着肖苏妍，直奔肖显东家走去了。 肖家。 肖显东今天哪也没去，一大早的就和苏玉琼两口子起床，收拾准备做饭了。 家里吃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苏玉琼频频到门口看。 可女儿和女婿一直还没到。 肖显东眼睛还带着点血丝，看上去有点疲惫。 坐下又站起来，客厅里走来走去。 又坐下，没多久又站起来。 周而复始。 两口子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哪怕是肖苏妍当初头一次离开家去京城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闺女是去上学去了，还是自己家人，总还是要回来的。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彻底的嫁给别人了，以后就是别人家媳妇了。 虽然知道赵宏图这小子挺好的，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自己闺女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肖苏妍哥哥和嫂子们，也一早就来了肖家。 他们几个，还从来没见过自己父母这样。 肖苏妍几个嫂子看到公公婆婆这样，心里也有点吃味。 这嫁出去的女儿，比儿子儿媳妇都更受宠。 终于，赵宏图骑着摩托车带着肖苏妍来了。 苏玉琼望眼欲穿，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两口子。 笑开了花，把两口子迎进了家。 “爸，妈。”赵宏图这一次上门的身份不一样了。 肖显东和苏玉琼对赵宏图的态度也更加的好了，他们俩就这么一个闺女，现在嫁给了赵宏图。 儿子却有三个。 女婿这比亲儿子还亲啊。 “苏妍，你们怎么没开车过来啊？”大舅哥肖苏礼的老婆丁嘉丽说道。 昨天赵宏图结婚的时候，可是八辆小轿车去迎亲的。 看得她都有点眼红。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肖苏礼就用了几辆自行车去接亲。 虽然说那时候，自行车接亲，那也是不错的。 但和小车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肖苏礼听到了，有点不快，用手拉了下自己媳妇。 肖苏礼对自己这个妹夫还是非常满意的。 人大的老师，而且在经济学界，好像还小有名气。 还去米国进行学术交流了，给他们还带过礼物。 昨天去也去赵宏图家里了。 肖苏礼之前还担心赵宏图家乡下亲戚太多，到时候要接济一大家族的人，日子也不太好过。 可赵家的亲戚，穿着看着都还算光鲜。 随礼都是五块十块的，家里看上去还比较宽裕。 几个姐夫，看上去家里条件也不错。 唯一不满意地就是自己妹妹嫁过去，竟然还是流水席，县城的国营饭店摆酒席都做不到。 “哦，那些车啊，都是找朋友借的。咱们过来的摩托车，还都是我三姐夫帮忙借的。”赵宏图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对这些外物，真不是很在乎。 在京城的时候，王兴华开皇冠，其他几个高层，都是面包车出行。 唯独他这个大老板，还是骑自行车出门。 丁嘉丽还想接话说点啥，肖苏礼连忙给拦住了。 没看到自己父亲那脸都拉下来了么。 肖苏妍二哥肖苏荣老婆朱江月却热情地多，拿着一个橘子递给了肖苏妍，“苏妍，这一路过来，累了。来，吃个橘子。” 朱江月和大嫂丁嘉丽两人平时在家里就明争暗斗的，不过这也很正常，妯娌关系吗？ 能够亲如姐妹才怪呢。 肖显东脸好看多了，还是老二媳妇懂事。 “二嫂，这橘子味道真不错。老赵，你也尝尝。”肖苏妍掰了两瓣橘子递给赵宏图。 赵宏图接过，往嘴里一丢。 呕~ 赵宏图差点要吐出来。 太他娘的酸了。 忍住，用力地把嘴里的橘子给咽下去。 这二嫂也不是啥好人！ 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这橘子味道确实不错，二哥，二嫂，你们也吃。” 看着肖苏妍还要递给他橘子，赵宏图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吃点瓜子就好。” 说完，伸手抓了一把瓜子。 肖苏妍三哥肖苏明两口子，冲着赵宏图两口子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后，倒是没说啥。 在一旁帮着苏玉琼干活。 赵宏图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看来肖家的关系，也不简单。 饭桌上，几个哥哥嫂子，倒是非常热情，一个劲地劝肖苏妍和赵宏图夹菜吃。 只是，肖苏妍吃了没两口，就一个劲地干呕。 赵宏图连忙拉着肖苏妍到卫生间。 心疼坏了，“怎么？着凉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或者吃点感冒药？” 肖苏妍摆摆手，“没事。” 说完，又是一阵呕吐，只是没有东西出来。 吐了大半天，胆汁都差点要吐出来了。 除了吐了一些口水，啥也没有。 苏玉琼端着一杯温开水过来，轻轻地拍了拍肖苏妍的后背，“来，先漱漱口，喝口水。” 第460章 未婚先孕 低调是为了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高调是为了生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赵宏图在肖家。 几个大舅哥他们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也没刻意去高调，也没有刻意低调。 人显得有点沉闷。 但他偶尔插一句，也能让几个人眼前一亮。 赵宏图这样，倒是让几个大舅哥，对他多了些好感。 只有肖显东暗地里摇头，这几个儿子，在外人眼里，都是事业有成的。 可在他看来，还是差太多了。 三个儿子，在昨天赵宏图婚礼上。 竟然没发现，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也没有注意到，那些来参加婚礼的。 和赵宏图接触的时候，是单手握手，还是双手。 是他主动，还是对方主动。 赵宏图和对方互动的时候，是如何回应的，动作、姿态如何。 这些细节，都没看没明白。 以后，老大还是安安心心但他的医生。 老二，老老实实当他的老师。 老三，倒是踏实的性子，以后说不定，能让赵宏图扶一把。 肖苏妍这顿饭，跑卫生间好几次了。 终于把早餐吃的东西给吐了出来，整个人也舒服多了。 闺女以前，最爱自己妈妈做的饭菜。 今天怎么老是往卫生间走。 肖显东都没有心思吃饭，着急的说道，“是生病了，发烧了吗？感冒了还是其他，玉琼，你快去找一下家里的药，给闺女吃点药。” 这肖显东在这个方面，和赵宏图一个样。 苏玉琼白了肖显东一眼，没有说话。 扶着肖苏妍回到椅子上坐下。 赵宏图看着真的很担心。 有点后悔，昨晚上是不是折腾过了，导致肖苏妍着凉了。 吃完饭，不放心，赵宏图和肖显东、苏玉琼陪着肖苏妍去了趟医院。 抽血化验，结果出来，发现是怀孕了。 赵宏图是又惊又喜，傻傻的站在原地愣了几分钟。 然后一把抱着肖苏妍，高兴地晃了好几圈！ 生命中的奥秘，他怎么能说的清呢。 吓得苏玉琼的脸都发白了，连忙说道，“小赵，把苏妍放下来，快放下来。” 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轻重呢。 肖苏妍也是一脸喜色。 头有点晕，不知道是刚才赵宏图抱着有点转圈圈的缘故，还是惊喜来得太大。 医院里也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见过兴奋的，但没有见过这么兴奋的。 “怀孕了，闺女，我要当外公了。”肖显东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中午吃饭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的。 毕竟昨天才结婚，今天就检查出来怀孕了。 还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己就要当姥爷了，成为姥姥姥爷辈的人了。 自己那个还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闺女，竟然要当母亲了。 过了大半天，肖显东才回神，狠狠地瞪了赵宏图一眼。 兴奋、激动，还有点生气。 这臭小子，还没结婚就偷吃了。 还好今天没有动用权力，不然整个卫生系统不都知道，肖苏妍是未婚先孕了。 苏玉琼拉着肖苏妍的手，在和她讲注意事项，“怀孕前三个月一定要注意了，这时候胎位还未稳，风险是最大的时候……” 赵宏图兴奋的情绪，无法抑制。 掏出一根烟，也没有点，就拿在手里。 苏玉琼白了赵宏图一眼，“小赵，苏妍结婚了，以后在她面前，可不能抽烟。” 赵宏图连忙把烟给丢垃圾桶里边，想了想，身上兜里的也给丢了。 戒了。 走回来，正听到苏玉琼在说，“以后要是身体不舒服，千万不能乱吃药，一定要来医院检查。”说完，白了肖显东一眼。 还卫生系统一把手呢，一点常识都不懂。 肖显东也很无奈啊，昨天才结婚，谁知道今天就能怀孕啊。 赵宏图脸白加红了，也是后怕不已。 苏玉琼继续吩咐道，“去医院之前，先要打听清楚了，哪个医生的水平高一点。最好在从怀孕到生孩子之前，找同一个医生。还有，找医生的时候，别光找那些职称高的，最好找个内部人，打听一下。” 赵宏图暗暗地记在心里。 回到肖苏妍家，赵宏图很自觉地好好表现。 扫地、摘菜、做饭，啥抢着干。 比贤惠的媳妇都还要贤惠。 晚上是不能回家了。 住了一晚，第二天，赵宏图摩托车骑的比自行车都还慢，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就别提了。 到家后，自然是第一时间和苏燕华汇报。 儿媳妇怀孕这么大的事，不告诉一声，苏燕华肯定会怪罪的。 肖苏妍怀孕了，那就是要给赵家添人进口了，这是大事。 苏燕华看到了肖苏妍准备给倒杯水。“苏妍，别忙乎了，你歇着。小四啊，你媳妇怀孕了，现在啥事，你都多干着点，别让你媳妇累着了。” 苏燕华以前是最疼赵宏图的，但现在儿子的地位，明显不如儿媳妇了。 中午苏燕华和赵一俊两人刚做好饭，三个姐姐和姐夫，都带着孩子过来了。 “苏妍，感觉怎么样？我和你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尤其是前几个月一定要注意，而且这几个月也是反应最大的时候……”赵红兰作为已经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的妈，可是妥妥的过来人。 “对啊，心怡，姐怀孕的时候，也是刚开始的最难受，尤其是睡觉的时候要注意……” 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里这么多女人当然是闹闹哄哄的。 来了这么多人，苏燕华做的饭当然是不够的，于是昨天酒席剩下的一些饭菜，又拿了些出来热一下。 只是剩饭剩菜，和肖苏妍是无缘了。 现在她就算是想吃龙肝凤胆，苏燕华都会想办法去满足她。 但就是不能吃剩菜剩饭。 “苏妍，男孩还是女孩啊？”苏燕华还是没忍住问道。 “娘，这才一个月呢，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啊。最起码也得三四个月。”赵宏图插嘴说道。“再说了，男孩女孩都一样，不用去看。提前知道结果也没啥意义。其实要是一个女孩，还更好一点。” 姑娘才是贴心的小棉袄。 根据两辈子的经验，养儿子跟养猪没区别，了无情趣。 当然，按照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也能解释为什么爸爸对女儿更疼爱点，母性的光辉在儿子身上也更容易找到。 苏燕华听到这句话，脸色有点不太自然，“都一样，都一样。不过还是……” 看了肖苏妍，最后的话，低到没有声音。 不过，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 几个姐姐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是重男轻女的，这是由时代和人们的价值观决定，传宗接代的传统观念让人们更加喜欢男孩。 她们是深有体会。 肖苏妍上前挽着苏燕华的手臂，“我们只能生一个。我还是想要儿子。” “亏你还是老师呢。男女有什么区别。”赵宏图说道。 赵一俊在一旁，想说啥，忍住又没说。 他也想要一个孙子。 苏燕华叹口气说，“你不懂。做女人太苦了。” 得了，和一屋子的人都想法不同，赵宏图还能说啥呢。 几个人聊着天，肖苏妍又不舒服了。 赵宏图立马去拿了一个袋子给递过去，还不时的给她顺背。 吐完后，赵宏图又递过去一杯温度正好的白开水。 肖苏妍喝了一杯白开水，身子才舒服一点。“真是没用了。” 赵宏图心疼的想把她搂怀里，抚摸她头发道，“你是替我受罪。” 几个姐姐看得都想要吐了。 然后都眼带杀气地看着姐夫们。 苏燕华本来也有点心疼儿媳妇，只是看到儿子那么体贴，不由得又有点泛酸。 这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和别的女人更亲了。 第461章 陶神医 “要不把东赵村的陶神医请过来，给苏妍看看。”赵红兰建议道。 她上次怀孕后从京城回来，就在陶医生那边开了几副药保胎了。 儿子生出来后，健健康康的。 苏燕华连忙接道，“是啊，苏妍，要不你让他帮忙把把脉。东赵村那边，方圆十里，怀孕后都是找陶医生帮忙看看的，没事也可以吃点保胎安神。” 赵宏图听了，其实也有点心动的。 他上辈子一个表姐，怀孕后见红了，在妇幼保健院的时候，说孩子保不住了。 但去中医院找了一个名医，给开了三副泰山磐石散，竟然给保住了。 后面产检，虽然有点小波折，但总体还是很顺利的。 最后生了一个男孩，666斤。 但赵宏图又不敢拿自己媳妇冒险。 毕竟，中医的从业人员，良莠不齐，根本没法断定一个水平。 更何况这种游方郎中。 尽管苏燕华、赵红兰她们，都认为东赵村的陶医生的水平很高。 还给自己接过骨头，但接骨医生，和看妇儿的，也不是一回事啊。 赵宏图想了想，“娘，算了，过段时间再看。” 他想着，明天去老丈人那一趟，看看市里边有什么知名的医生。 作为卫生系统的一把手，应该是懂行的。 几个姐姐，也在传授自己的心得，什么少吃多餐，准备一些饼干，随时吃一点。 吃完饭后，卧床休息20～30分钟，恶心时再吃几块饼干，恶心就会好一些。 …… 在家休息了几天。 一家人打包回东赵村过年。 肖苏妍怀孕了，苏燕华的意思，是要在过年的时候，在东赵村，和赵家的祖先汇报一下。 求得祖先护佑。 到了东赵村后，赵老爷子和赵奶奶知道了赵宏图媳妇怀孕了。 非常高兴。 嘴巴就没合拢过。 苏燕华把和祖先汇报的事一说，赵老爷子给拦住了，说新生儿带着先天元神，最好别。 到时候他和祖先说明一下就行了。 赵宏图一家进村了，村里不断有人上门来，提着一些土特产、野味之类的上门。 根本就拒绝不了大家的好意。 自从赵宏图给村里规划苹果种植后，东赵村的条件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不少人家，都盖上了红砖房。 大部分的也都住上了青砖房。 很少再见到土砖房。 家家户户，口袋里也有了钱。 这就是最大的改变。 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已经出现，得到“万元户”这个称号的人在增多。 肖苏妍一下子从赵宏图家的宝贝。 变成了赵家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紧张着肖苏妍，一个劲的劝她多吃，生怕饿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几个堂嫂，心里有些苦涩发酸。 当初她们怀孕的时候，家里人可没有这么热情过。 女人生孩子在她们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们当初怀孕的时候，家里的活，可是没少干。 村里甚至有的生孩子之前，都还下地的。 不过心里虽然有些酸醋，可是也知道肖苏妍不是自己能够比的。 那可是端着铁饭碗的，城里人。 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还是非常热情。 更何况，赵宏图几个堂哥，跟着沾光了。 村子里的苹果，现在都是他们收购后，送往京城或者港城。 中间也赚了不少钱。 可是，赵宏图见识多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们的心思。 都是人之常情。 晚上，赵宏图躺在被窝里。 低陋的乡村瓦房，原始的居住环境，简单生活，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关系，哪有半点课本上讲的乡村诗意和黄昏牧歌的影子？ 要是自己哪天没钱了，自己的孩子会是怎么样。 想着京城和家里，这些人际关系，赵宏图突然觉得有点心烦。 罕见地失眠了。 听着肖苏妍的呼吸声，远处时不时传来赵长青的咳嗽声。 第二天，赵宏图一大早就起床了，看见赵长青在往厨房搬柴火。 一大家子人在家过年，柴火也要消耗很多。 赵宏图突然觉得有点愧疚。 做饭烧的柴火，用的水，自己从来都没去帮忙过。 回来后，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有时候还觉得这里不方便，那里不干净。 还真是城里回来的了。 “爷爷，我来。”赵宏图说完，就上前帮忙。 只是看着赵老爷子轻轻松松，自己一上手，才发现并不容易。 把柴火弄好，看到水缸里水也不多。 赵宏图拿着扁担挑起水桶，又去挑水。 他的力气是足足的，可架不住不懂技巧啊。 才走了一半路，肩膀就开始火辣辣的疼。 源于从来没干过这活，挑的一桶水，倒水缸的时候，就只剩下半桶了。 旁边十几岁的小孩子，五十多岁的老头，都比他挑得好多了。 惭愧。 赵长青在家门口坐着，看着赵宏图干活。 很欣慰。 男人，有孩子后，就成熟了。 “爷，你就不能够少抽点烟，看看都咳嗽成什么样了，等会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赵宏图边忙边说道。 从自己昨天进门到现在，赵长青的咳嗽声就没有停止下来过。 人老的时候真的是很快，相比往年，赵长青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 腰更是弯的厉害，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老了。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啥事，用不着你操心。”赵长青虽然人老了，但是脾气依旧没变，说话也硬气得很。 赵宏图也有些无奈，想再张嘴劝一劝，但是知道赵长青也不会听。 老头子的脾气太倔，根本劝不动。 而且这个时候的人们，根本不拿一些小病当回事。 可是，赵宏图也很倔强。 赵奶奶在一旁说道。“小四，你爷爷这咳嗽，老毛病了。当初你爹带你爷去县里和市里查过，什么检查都做了，药也吃了不少，啥用也没有。其实我倒觉得村里陶医生看看就行，可你爷就是不敢让人看。” “谁说我不敢啊。”老爷子拿着烟斗撇道。 赵奶奶没给面子，“你是敢，就是不敢喝中药。” “那黑漆漆地水，谁知道里边是啥啊。吃了肯定不管用。”赵老爷子反驳道。 他不吃中药，主要是当初有一个战友，就是被一个庸医，给医坏了。 从那之后，他对中药，就留下阴影了。 赵奶奶举事实，“前段时间，村里一个婴儿，才一个多月大，也是咳嗽，大医院都治不好，还不是陶医生给开了两副药就好了。” 赵宏图这已经是不知道是第多少个人嘴里听到陶医生的水平高了。“爷，要不你试试。” 说了大半天，老爷子勉强同意，让村里的陶医生过来看了一下。 陶医生是一个矮胖的老头，面容黝黑，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 和赵宏图心目中，那种有着白胡子，仙风道骨的神医，一点也沾不上边。 陶医生看了看赵长青的面相，看了看舌苔，然后左右手都把了下脉，问了下饮食，大小便等情况。 一个结论，老爷子这是老毛病，老支气管炎，只要戒烟了，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然后拿了张白纸，用钢笔给写了一副药。 字迹很工整，谁都能看明白。 老爷子脸一下子变成了苦瓜状，喝中药就算了，还要他戒烟，这还不要了他老命啊。 这人要有多狠，才能戒烟啊。 在赵宏图的目光下，赵老爷子很不情愿地接过药单子。 等会，给用来卷烟好了。 赵奶奶让陶医生再写了一份，交给赵宏图道，“小四，你等会去县里把药给抓了。对了，要不让陶医生给苏妍也看看，那孩子看着一直在吐。” 第462章 紧张 赵宏图尽管不太情愿让陶医生给肖苏妍看。 只是，他找过肖显东了，找过了几个市里的名专家，开了一些维生素之类的，但吃了效果不大。 医生说，和体质有关系。 有的人月份大一点就好了。 有些，一直到孩子要出生的时候，还呕吐。 市里边的名医都没有办法，一个村里的郎中，能解决问题？ 赵宏图是有点怀疑的。 生怕没病给治出病来。 在这点上，赵宏图倒是和他爷爷一个想法。 不过，刚还勉强让老爷子去找陶医生看了。 现在不让给肖苏妍看，赵宏图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好把肖苏妍给叫了出来。 看，反正到时候去不去抓药，是自己说了算。 又是一套望闻问切。 陶医生可竟然还问了肖苏妍是哪天生日的。 伸出五短的手指，掐指算了下。 赵宏图怎么感觉他这是算命，多过看病。 “身体挺好的，看这脉象，应该是男孩。”陶医生用手弄了下他那稍微有点稀疏的头顶。“呕吐，应该是怀孕后，体内激素变化导致身体不适。我先给扎个针，然后开个单子，烧水喝几次就好了。” 赵老爷子、老太太，赵一俊等人，一听到是男孩，脸都灿烂了。 男孩好啊，男孩好。 家里的热情度数，直奔百度以上。 沸腾了。 赵宏图深深地看了一样陶医生，所谓的名气，不会是算男女得出来的。 怎么看，就是一个片子。 就算在后世，也有一些所谓的名医，最擅长的就是调理帮人生男孩。 赵宏图是听说过，但还真没见识过。 看着陶医生拿出来银针。 赵宏图开始紧张了，好像陶医生的手，刚刚还在油得发亮的头皮上摸过。 一阵腻歪。 真想拉着肖苏妍走开。 只是刚才陶医生说肖苏妍肚子里是男孩，几个人对陶医生的医术，是深信不疑。 这时候，赵宏图要是敢带着肖苏妍走，估计要被数落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即使招他们埋怨，赵宏图也不愿让肖苏妍去冒险。 万一，万一被扎针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后世可是有当父亲的，眼睁睁看着人给自己女儿扎针，最后抢救无效的事情发生。 要是银针在头部，在脊椎这些地方。 赵宏图还真是担心。 只是又想着在东赵村，陶医生要是没有把握，应该不敢乱来。 还有就是肖苏妍这几天，真是太难受了。 赵宏图也未尝没有抱着一丝奢望。 万一见效呢。 患得患失。 “陶医生，你这银针要消毒么？” 陶医生冲着赵宏图笑了笑，然后拿着银针消毒了。 接着拿着银针，在肖苏妍的手腕扎了一针，慢慢地两手扎满了针。 肖苏妍脸上露出了一些疼痛地表情。 赵宏图心跟着一揪。 就想要大声地让陶医生把针给拔了。 可肖苏妍表情一下子又变了，“有点麻，有点疼，像是有一股电流一样。” “嗯，没事的，放松点，过几分钟就好了。”陶医生和大家聊着天。“怀孕前三个月，要多吃绿叶蔬菜、水果、豆类、坚果类食物及动物肝脏，一定要要现做现吃。” 苏燕华连忙点头，用心记了下来。 赵宏图甚至是拿着笔给记了下来。“陶医生，怎么要多吃动物内脏？” “照西方人的说法，是含有叶酸较多。最好买些叶酸，每天补充一点。”陶医生又用手撩了一下他的头发。 赵宏图看着心又跟着膈应了一下。 陶医生冲着赵宏图又笑了一下，然后拿着笔，给写着方子：甘草、生姜…… 然后把针给拔下来。 “苏妍，怎么样？”赵宏图急着问道。 肖苏妍甩了下胳膊，抚摸下肚子，“好像舒服多了，没有恶心的感觉了。” 赵宏图上前拿着药方，放在自己兜里。 很诚恳地表示了下感谢，“陶医生，谢谢了。” 谢礼自然有苏燕华他们给备上。 东西很多，都足够陶医生一个人过一个肥年了。 要是赵长青的咳嗽，肖苏妍的孕吐，都被治好了，陶医生的名气，要更上一个台阶。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肖苏妍确实是不恶心了。 赵宏图又担心不呕吐了，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 可肖苏妍又没有哪里不舒服。 守着肖苏妍一天后，第二天，赵宏图骑着摩托车去了县里，抓药。 药很便宜。 主要是药方上，没有什么名贵的药物。 可服用了几天，还真是见效了。 赵长青不怎么咳嗽了，肖苏妍不犯恶心了，胃口大好。 在家这几天，赵宏图勤快多了。 帮着赵老爷子干活。 以前觉得给老人家钱就行。 现在看来，还不如给老人家帮忙干点活，更实在。 因为老人家有钱，也不舍得花。 最后说不定，又留给了赵宏图大爹和赵一俊他们。 当然，走的时候，赵宏图还是会留一些钱的。 每天挑水，就是遭罪。 赵宏图也想过，是不是给村里装上自来水。 可村里这地方，要装自来水，是一个大工程。 装上后，也是各种麻烦。 就比如现在，天冷，在农村，管道防冻处理完全不能同城市相比，管道肯定会经常被冻住，一冻住就是几天没水。 后世很多村里，虽然通了自来水，但是并不是天天有水，每天就固定来那么几个小时，家里每天来水的时候都要接上满满的一水缸，喝的水虽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要洗个衣服什么的就需要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全都用上，相当的麻烦。 这样子，还不如天气暖和了，让人在院子里，帮忙打一口井。 说起洗衣服，在东赵村，可没有洗衣机用。 肖苏妍不好意思拿着自己的衣服，让苏燕华帮忙洗。 冬天的水，那是真冷。 肖苏妍洗衣服的时候，手冻得通红。 赵宏图看着也不忍心。 肖苏妍还怀着孕呢！ 于是把洗衣服的活，给抢了过来。 扛起了洗衣服的重担！ 村里洗衣服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大妈。 看到赵宏图这么一个异类。 竟然没有人开玩笑，倒是不断有人问，要不要帮忙。 赵宏图自然是谢谢，婉拒了。 大家都说，赵宏图是真好，疼老婆。 苏燕华听了，更觉得不是滋味。 这个时候的女人怀孕，没有后世的娇贵，平日里整天干活，身体也好，也不多休息。 她给赵宏图都洗了二十多年衣服了，可这孩子，怎么从来没觉得她洗衣服累呢。 养儿子，干啥啊。 赵宏图上手干家务后，才发现，原来干家务，累。 他不得不叹气，人啊，活着真累啊！ 想着自己，都是在港城有银行的大土豪，竟然在村里干着弄柴火、挑水、洗衣服等活。 这也是没得说了。 看着肖苏妍的肚皮，赵宏图叹口气道，“瞧瞧你爹受多大罪，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爹哦。” 第463章 不适 春节前这段时间，赵宏图非常忙。 这个叔叔喊吃饭，那个姨娘喊吃饭，每天两顿，安排的满满的。 自己家养的土鸡，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主菜，大块的鸡肉混合黄色鸡汤在锅里翻滚，光飘出来的味道就能带下去二碗米饭。 还有地里窖好的白菜，取一颗剥开外面，取出里面嫩绿的菜叶，配上村里王大叔的嫩豆腐，美美的炖上一锅，爽口滑嫩。 这两个菜是赵宏图在村里吃得最多的，也是百吃不厌的。 只是，肖苏妍是真呆不习惯。 她从小就在城里生活，是真心不习惯这所谓的田园诗歌。 村里的生活，也真是一言难尽。 首当其冲的是生活上的不便利。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厕所都是旱厕，就算勤于打扫，上厕所也需要勇气。 这还算好了。 赵宏图第一次回东赵村的时候，方便的时候，用的是小孩的作业本。 厕所边上的砖头里边，有一些棍子，这是老人家便后用的。 第二次回家，赵宏图其他的都能忘记，但卫生纸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每次，都带着厚厚地一大摞。 肖苏妍还觉得，上完厕所洗手很不方便，好像他们也从来都不洗手。 用水也不方便，烧火，然后把锅里烧开的水灌到暖壶里，一大家子人只用一壶热水。 对有洁癖的人十分不友好。 还有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也真的很不干净。 盛过菜的盆，用来装水果等吃的。 长辈还很热情地拿着给她吃，但那手，黑色粗糙茧子的手，黑色的，从盆里拿出来，肖苏妍都能感觉到一股油腻。 就算没有孕吐反应，她都有想吐的冲动。 桌子是用了很多年的，粘腻腻的，虽然每次吃完饭都擦。 最让肖苏妍难受的是筷子，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有换过了的。 村里人，还特别爱管闲事，东家婆媳吵架，西家喝酒打架，都去凑凑热闹，左捧一句，右踩一下，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家说八卦。 婆媳吵架几乎所有人都会偏袒老人家，然后说儿媳妇忍忍怎么了…… 让肖苏妍不习惯的地方，太多了。 以前看电影《人生》后，还和赵宏图说过，如果是和我和你，我也愿意，你在家里待着，我上山劳动，不会让你受苦的。 现在想着，以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真要是在村里，这么过下去，生活上的苦还真是次要的。 只是再不习惯，肖苏妍也要努力地去接受。 这些她都藏得很深，谁也没有发现她的不适。 可能是她当过老师的缘故。 也可能是人长得好看。 村里的小孩，喜欢跟在她身后，天天一群小孩追着她，别提有多欢乐了。 肖苏妍也愿意和孩子们在一块，喜欢教他们画画，喜欢和他们做游戏。 喜欢在他们的脸上，看到阳光灿烂的笑容。 赵宏图喜欢看肖苏妍和孩子们在一块。 与小孩子们追逐的时候，她宛如天地间的精灵。 教小孩子们画画认字的时候，她又如同天使。 当她安静思考的时候，就如同这美丽的画卷当中的点睛之笔。 赵宏图看得如痴如醉。 但他又成为了村里的风景。 同一个村里的人都是你熟我熟大家熟，没事聚一起，聊家常，讨论这，议论那，每天都碰面，成群，总要有点谈资。 而赵宏图他们，又成为了村里重要的谈资。 这也成为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几缕快乐之一。 不过不管是当面，还是背面，就没有说他们不好的。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大年初一下午，赵宏图一家人回了县城。 走之前，赵宏图又在老爷子的枕头下，塞了几百块。 然后拿出来一笔钱给他大伯，让天气暖和后，在赵老爷子院子里，给打一口井。 他大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心里想着，这钱哪能让老爷子孙子给钱了。 他和赵一俊两个人，对半平摊就是了。 赵宏图给塞了几次，看他确实不愿意收，也就算了。 等回去后，把钱给赵一俊，让他来办。 走的时候，一路上还有热情的乡里乡亲们送行，小孩子追着车屁股跑出了几百米，不知道下一次看见肖苏妍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回到县城，肖苏妍松了一大口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初二，赵宏图和肖苏妍两个人，去临河市拜年。 又是各种亲戚朋友那边走动。 礼物无非是烟酒这些东西，遇着了小孩子塞个块红包。 初八，赵宏图和肖苏妍，二姐一家，三姐一家，一同回京城。 到家后，肖苏妍感觉更好了。 这才是真到自己家了。 没有哪里比在京城自己家里更舒服了。 尽管身子疲惫的很，还要像以往那样烧饭、收拾屋子。 赵宏图却是不准她做了，“咱们请个保姆。” 肖苏妍摇摇头，“哪里有那么娇贵了，别没事找事。有外人来住，我不习惯。” 得了，家务活肯定是不能让肖苏妍干的，赵宏图又全部都承包了。 赵宏图哀叹，这比在老家的时候，还要累。 才回家过了一个年，回来后，赵宏图发现，京城，更加躁动了。 这本书第一时间就引进了国内，赵宏图也买了一本，看了几页后就丢在角落里吃灰了。 赵宏图在大街上，看着有暴发户，开着车，夹着包，一顿饭好几百。 再看着自己坐下的自行车，都有些羡慕，更别说普通人了。 赵宏图只觉得自己的心态，真是跟不上钱增长的速度。 只是想了想，却没有想着改变。 这辈子，住的地方，有四合院，自己花钱找人装修过的，家电齐全，很宜居。 吃的方面，想吃啥，就能买啥，从来都不用看价钱。 物资方面的追求，已经到位了。 做人，还是低调点。 到了京城，又是各地走动拜年。 特别是，他去年结婚的时候，那些给写了字的领导那边，是必须登门去拜访，表示感谢的。 公司也要去，给员工拜年。 开工福利，也要发放的。 尽管已经开工一段时间了，批发市场和超市这些，过年的时候，肯定没法休息的。 还要找李帅等这些旧友，喝喝酒，聊聊天。 第464章 掌控力 周日，赵宏图和肖苏妍在京城摆了两桌，准备请在京的同学。 他们两，在家已经摆过结婚酒席了。 不需要从结婚的仪式感里面获得满足。 这次在京城摆酒席，两个人在一切从简这一条上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都是坚决反对铺张的。 因为在老家，有过经验了。这次酒席的事情，也都交给了刘琪来操持。 请的都自己同学，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自然不能寒酸，好酒，好菜，好烟，都往好的上。 按预想，两个人的朋友、同学在一起有个四桌就不错了，外人包括街坊邻居都没通知，甚至有的同事都没有通知。 因为不是什么结婚仪式，只是普通的酒席，连司仪都没有，连喜字都没贴，赵宏图只是拿着电话本，四处打电话通知了一下，大家来热闹一下。 但是办酒席这天，出现了好许多让他意想不到的客人，首先第一个就是龚校长、肖杰、苏教授等学校的领导。 高教授身后，还有十几个学校里边的同事。 赵宏图连忙迎出去，“真是麻烦了。请进。请进屋坐。” 高教授笑着道，“你上次在京城可是说过了，要回京后请我们吃饭，可这临了办酒席还把我们给忘了，实在不像话。” 赵宏图在临河市的时候，都收到过他们的祝福了。 总不能一次结婚，让人祝福两次。 “高教授，我们都是小辈，想着小辈间在一起喝个酒见证一下就成了。可没敢麻烦你老先生。”赵宏图不好意思地解释，“待会啊，我罚酒，你赶紧先到里面坐。” 跟着高教授后面进门的朱容、苏建浩这些人，挨个的把赵宏图训了一顿，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通知到呢？ 赵宏图连忙赔笑道，“本来就是没想过办这么大，请进里面。” 肖苏妍的同事浩浩荡荡的一拨人，大概十几个，女老师居多。 几个男老师，虽然跟赵宏图握手很亲切，看对着李和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 “请进，请进。”赵宏图对着这拨老师中的男老师的眼神虽然不爽，可也得笑脸相迎。 好在赵宏图在家摆过酒席，那些拍大老板马屁的公司内部员工，都吃过酒席了。 没去临河的，又是级别太低，也够不上。 不然，酒席规模估计又要大超预期了。 可就在赵宏图松了口气的时候，余光远这位大佬后面，跟着麻将联盟的麻友，都来了，这可不是一个两个。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赵宏图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开席时间，正准备回宴会厅招待客人，大门口又来了五六辆小车。 来得是农业部和京城政府的领导，赵宏图不得不再次笑脸相迎。 十桌都不一定够了，至少要二十多桌了。 好在有宏辉超市和宏速公司保障，烟酒菜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刘琪在酒席上没让他操心，布席井井有条。 但因准备不够充分，到处是乱糟糟的，赵宏图不知道陪着哪桌好，这个唠几句，那个顺几句，一个大餐厅大部分人都需要他招待到位，冷落谁，对哪个都不好。 太考验他的组织协调能力。 许多肖苏妍的同事有些听说过，赵宏图就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 可来的人有人大的学校领导。 甚至部委和京城政府，都来人了。 这多大的面子啊。 她们都开始琢磨这肖老师到底嫁了什么男人，怎么这么多大人物！ 这场酒席把赵宏图折腾的筋疲力竭。 等客人散了之后，剩下地事情，全部都交给刘琪。 赵宏图和肖苏妍回家，往卧室一躺，根本就没力气动弹。 这结婚，真累，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终身大事算是解决，可肖苏妍肚子里有人了。 在孩子没落地前，赵宏图是没法过那种没羞没躁的日子。 他只能把多余的精力用在了思考将来发展上。 他目前的所有的产业主要是在食品行业，只有一个麻将厂和收银机是例外。 围绕食品，产业链是完善了，但链条还不够强。 怎么强链，是他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了。 经过几天的反复思考，结合后世的记忆，他对自己的产业有一个适应当前发展的短期战略。 赵宏图把自己三姐夫张伟峰和赵红菊叫到办公室。 “三姐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深城那边，我投资了一家油脂厂，现在陆益杰去那边当厂长，我想让你去深城那边，负责这家油脂厂的销售工作。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关键是能不能找到那个点。 张伟峰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在营销部门后，如鱼得水。 赵宏图觉得张伟峰在销售这上面，还是很有天分的。 食用油，是赵宏图涉足粮油市场的，一个重要布局。 尽管已经把陆益杰给派过去了，但赵宏图还是有点不大放心，想再安插一个自己人。 京城这边，赵红梅回来了，财务方面，也有自己人在盯着。 赵红菊，也可以到深城那边，在深城宏速公司当财务。 可是很显然，张伟峰和赵红菊都不是很愿意。“宏图，不，赵总，我在京城，销售工作刚打开局面，这要是去了深城，人生地不熟的。” 他们来京城也有一年多了，对这边，可是混熟了。 工作顺心，又没压力。 孩子都带过来了。 还准备今年攒点钱，把房子买了。 然后让赵宏图帮忙找点关系，户口给迁过来，一家人就变成了京城人。和二姐夫刘琪一家人一样。 回临河都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赵红菊也是一脸不情愿，京城多好啊。 全国的中心，什么都有。 尽管已经是孩子他妈了，但她爱玩的性子，一点也没有变。 夫妻两个人，赚到的第一笔大钱，就用来买摩托车。 “三姐，三姐夫，深城那边，和港城可是离得很近。要是去了那边，没事还可以去港城逛逛街什么的。那地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磁带，影视剧，应有尽有……”赵宏图蛊惑道。 赵红菊和张伟峰一听，心动了。 两口子都是爱玩的性子，追求时尚。 现在京城很多潮流的东西，都是从港城那边流传过来的。 听说还能去港城那边，这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三姐夫，我在港城那边，还有几家粮油厂，现在都合并在宏丰粮油公司名下。你要是过去，暂时先负责深城那家油脂厂的销售，等做出来成绩了，宏丰销售部门总监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哦。”赵宏图接着劝说。 张伟峰眼眸散发雀跃的光芒。 他现在还是公司中下层，还不知道华远集团内部，还有一家港城的大公司。 公司的销售总监，他倒不是特别在乎。 主要是想着，说不定还可以在港城安家。 这比京城，更有吸引力。 张伟峰看向了赵红菊，赵红菊脸上染满了红晕，那是激动的。 她冲着张伟峰，点点头。 于是，两口子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走廊里传来了腾腾腾奔跑的声音，宛若雀跃的鼓点。 看着张伟峰两口子离开，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赵宏图的脸色连连变化，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公司是一步步大了，但自己对公司的掌控力，比以前差太多了。 以前宏速公司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公司的每一个人自己都熟悉。 慢慢地，只熟悉管理岗位。 现在，很多中层，都没见过。 随着华远集团进一步发展，也许以后，集团公司下面有些分公司，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这不仅对赵宏图自身，对现在的管理层，都是一种极大地考验。 公司内部的学习和培训，还是得加强。 第465章 物价上涨 赵宏图走到王兴华办公室。 敲开门，信步在王兴华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郭森在外面，把门给带上了。 王兴华走到赵宏图对面坐好。“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就行。”赵宏图拿着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王兴华泡了一杯咖啡。 “老赵，有何指示？”王兴华端起咖啡杯，轻轻押了一口。 公司内部，能让赵宏图亲自倒茶的，也就只有他了。 这是在一个房间睡了三年多的感情。 “兴华，云萍现在哪里做产检啊，医生水平怎么样？”赵宏图喝了口白开水问道。 自来水烧开的，确实没有矿泉水烧开的味道好。 要不搞一个矿泉水厂，卖水好像是暴利行业。 赵宏图走神了一会会。 “我们去的是协和，京城最好的医院，找的那医生，口碑和水平，都非常好。听说苏妍也怀孕了，要不一块？”王兴华问道。 赵宏图打听了一下他们找的医生的基本情况。 王兴华侃侃而谈，看来没少找人打探过。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无论是孩子上学，还是去医院看病，或者办点啥事，总要找找人才放心。 赵宏图觉得确实很不错，准备到时候找找人。 先私后公，私事聊完了，就是公司的事情了，“兴华，咱们华远集团，我觉得今年重点要做好这三件事，第一，就是生产基地，要进一步加大建设力度；第二，加大研发投入力度，研究所那边，要大力支持；第三，对全国的生产厂家信息，给我做一份摸底和汇总，不管是自己去考察也好，还是从政府部门那里要也好，我们建立一个数据库。” 王兴华思忖片刻，“今年的重点，还是生产基地？可自从1985年菜篮子工程开始后，各地都在建立生产基地和农贸市场。” 王兴华递给了赵宏图一份报告。 三年来，全国建成农副产品批发市场1248个，城乡集贸市场5万个，其中农副产品专业市场4932个，初步形成了地方农产品自给自足的供应体系。 赵宏图看完报告后，点点头，“但现在蔬菜市场上，还是长期短缺状态。还是要大力发展生产基地。” “好的，等会我就召集集团高层，按照这个要求，部署落实下去。”王兴华边思考边说，拎起暖水瓶给赵宏图的茶杯续水。 赵宏图微微颔首，“这三个方面作为重点，其他的工作，也不能停滞下来，要加大和大、中城市农产品批发市场的联系，最好能建立一个价格信息数据库，构造全国一盘棋的农产品大市场大流通格局。” 王兴华皱眉思索，旋即眼眸一亮，“当初郭凡声不是有两个学生在我们批发市场么，这事可以让他们来牵头。” 郭凡声的几个学生，都已经毕业了。 毕业后，有的进了研究所，有的进了政府部门，有的进了高校。 但其中两个，和宏速公司联系密切，现在京城安邦批发市场统计部兼职。 定期发布蔬菜价格行情。 京城安邦批发市场，现在是杨四平在负责。 他是街面混混出身，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一流，知道怎么对付比他烂的人，也知道怎么巴结比他好的人，做事说一不二，做人爽快。 算得上有勇有谋，很快就在京城批发行业混出了四平哥的称号。 安邦批发市场也成为了京城，甚至是北方地区，最大的蔬菜食品批发市场。 安邦批发市场的农产品价格指数成为引领全国农产品市场价格的风向标和晴雨表。 可以说，赵宏图打个喷嚏，全国农产品的物价都要波动一下。 当然，要是赵宏图乱打喷嚏，估计有关部门要找他约谈了。 “行，就让他们两个来牵头，要是能把他们给挖过来，那就更好了。”赵宏图真惦记郭凡声那几个学生。 应该说，只要是大学生，研究生，赵宏图都惦记。 可是，兼职可以，让别人来公司上班，就不好弄了。 说起物价指数，好像提醒了王兴华。“对了，老赵，最近这物价，上涨的有点快啊。不仅是蔬菜价格上涨了，其他的日用品也涨价了。” “各种日用品都涨价了？”赵宏图有些疑惑。 1985-1987年，3年累计物价比1984年上涨231，平均每年递涨77。 物价上涨，赵宏图是清楚的。 王兴华也是清楚的。 但王兴华特意提出来，赵宏图觉得自己应该要注意了，肯定不是正常的上涨。 王兴华也奇怪道：“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涨价涨的厉害，原来一毛钱的东西，现在都得一毛二。而且还不是一两种，而是很多东西都涨价了，还都是是日用品，不买都不行。” 赵宏图尽管也不清楚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不妨碍他作出决定。“行，注意点价格波动。近期，你组织人手，去各蔬菜生产基地转一圈，全部都加大生产规模。还有，让刘琪他们宏辉超市，加大货物储备。留一部分流动资金，其他的，都给换成物资储备。” 过去三年物价上涨很快，王兴华对赵宏图这个决定，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第二天早上起来，赵宏图伺候好肖苏妍后，准备去公司。 突然想起来，王兴华昨晚说的物价上涨。 于是骑着自行车来到供销社门口，停下车走了进去。 “这布多少钱啊？”赵宏图问道。 “一市尺两毛钱，” “这洗衣粉呢？” “一毛五……” “这……” “你到底买不买？”服务员不愿意了。 “你这个态度我也么买，不买了。”赵宏图回怼了一句，走出了供销社，服务员在身后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赵宏图也不在意，这个时候的服务态度就是这样。 当然，就算后世，就他这样的，只问价钱，不买东西，服务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宏图在供销社门口点了根烟，挨骂就算了，关键是挨骂以后也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涨价了没有。 人家倒是告诉他价格了，可是原来这些商品卖多少钱，他也不知道啊。 然后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犯迷糊了，自家宏辉超市，好像也卖这些玩意。 回到公司，让郭森去把近半年的报纸，都拿过来。 想要通过收集更多的信息来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三年的物价上涨，可能老百姓已经形成很强的物价上涨预期，也没有影响到众人的生活，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如果赵宏图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既然知道了，就必须要搞清楚了，不然心里不安。 物价总不能无缘无故地上涨。 说不定就是什么历史上的大事件要发生。 很快，郭森带着几个人，就捧着一堆报纸进来了。 “赵总，这边是京城的，这边是魔都的，这些是深城的。”郭森让大家把报纸分类分在了办公室的茶几上。 赵宏图抬头说道：“好，安邦批发市场的蔬菜价格行情，宏速公司的财务报表，宏辉超市的物价详情……你让他们尽快送给我。还有，你带几个人，出去了解一下，咱们京城现在的物价相比去年年底涨了多少，主要就是菜价和各种生活必需品。” “是。”郭森点点头。 赵宏图伏在桌子上，一张张报纸看了起来。 各地的报纸，字里行间，都发现了物价上涨的消息，具体的原因没有写清楚。 突然，赵宏图眼睛一缩：1987年8月，在北戴河的一次会议，通过了《关于价格、工资改革的初步方案》。 少数重要商品和劳务价格由国家管理，绝大多数商品价格放开，由市场调节，以转换价格形成机制，逐步实现国家调控市场，市场引导企业的要求。 第466章 私有化 早晨九点半，赵宏图从床上爬起来。 他这是早上第二次起床了。 第一次是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出门给肖苏妍买了早餐回来。 然后放厨房保温着。 肖苏妍就可以随时吃早餐。 接着，再睡了一个回笼觉。 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赵宏图非常珍惜能睡懒觉的机会。 在学校工作，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最热的时候，和最冷的时候，都在放假。 要是家里没事，可以睡到自然醒。 揉揉眼，到厨房盛了一碗温着的白米粥，夹了些咸菜。 赵宏图拿着碗，走到院子门口蹲着喝粥。 人人都在为生计奔波，身旁的每个人似乎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每跨出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而赵宏图蹲在院子门口，喝着粥，吃着咸菜，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赵先生？”突然有人喊道。 赵宏图抬起头，门槛前面站着一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 只是弓着身子，有点大损形象。 赵宏图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周经理？进来。” 带着他到了自家院子里边。 沈万如知道赵宏图赵宏图是亿万富豪，在京城也有很大产业，有这么大宅子，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么大的宅子，他还是真不多见。 屋里的家具，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样，但一个亿万富豪家里的摆设，肯定是极好的，只是自己不懂。 就是觉得真心好，可哪里好又说不来。 “赵先生这里可以称为雅室了，果真是好。”周经理吹捧道。 赵宏图笑了笑，他家里这些家具，还真没有什么上档次的。 都是普通家具，稍微贵一点的，也就是那些电器。 赵宏图三口两口把粥喝了，“怎么过来的？” “坐飞机来的。”周经理接过赵宏图的茶杯，还不经意的端详了一眼，这是古董？不自觉的端的更小心了，然后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磕碎了，他赔不起啊。 赵宏图真觉得好笑，这茶杯，jdz的，看上去比较精致，但也没多贵。“辛苦你了，材料都带齐了吗？” “都带了，这是收购友联银行的材料，我们已经拥有港城友联银行7069的股权。这些是我们这一次在港城救市的收获，一共控股了3家上市公司，总资产在22亿港币。”周经理慌忙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大堆的文件。 “这么多？”赵宏图接过一看，总共三家公司，他比较看重的物流、食品、电子领域，各有一家，包含了南顺集团。 周经理继续笑着道，“实际上这次收购我们不但一毛钱没花，还尽赚了6亿港币。在我们的救市行动中，许多大庄家乘势做空，可是没有想到我们的资金这么雄厚，他们放空多少，我们吃多少，让他们有去无回！” 赵宏图笑着道，“你们这是拿钱砸了，看来是没少得罪人了。” 白赚了四家公司，还赚了6亿港币。 确实很爽的事情。 赵宏图觉得，自己可以奢侈一点，还可以再喝一碗白米粥，多放点咸菜。 不过，也可以想象以后手中的上市公司会成为许多人的靶子，有仇不报不是资本的性格。 周经理苦笑，“我们现在港城，都要带保镖出门，一个人我都不敢出门哦。” 自从进了内地，他悬着的心算放下了。 内地没有传说中的恐怖，比港城还要安全，而且大多人都热情的不得了。 赵宏图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难为你了，年底给你大红包。” 周经理认真地说道，“有你的认可我就很满足了。” 赵宏图没好气地说道，“少戴高帽。对了，沈万如怎么没来呢？” 友联银行收购的事情，是交给周经理。 但救市和收购，还是沈万如主导的啊，这么大的成绩，沈万如怎么会让周经理来汇报。 “沈万如现在正在私有化南顺集团。南顺集团现时市值约20亿元，集团持有的现金约8亿元，大股东，也就是我们现时持有64股权，公司派特别股息7亿元，除净后市值为13亿元，全面收购余下36股权只需要付出468亿元，而我们在特别股息中可获得448亿元，只需要从自己腰包再掏钱2000万元，便可吞下南顺整头现金牛。”周经理解释道。 赵宏图笑了笑，私有化还是自己结婚的时候，提出来的。 这段时间忙着，把这事情给忘了。 赵宏图拿着报告，挠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合兴集团食用油业务的收购，有没有新进展？” 当初他和沈万如聊的时候，就看好南顺集团和合兴集团，只是因为这两家的食用油，他都有印象。 周经理对这个还真不知道，收购的事情，沈万如又不用向他汇报。“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合兴集团好像正在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的材料，估计要收购他们的食用油业务，难度很大。” 其实，就是根本不可能。 赵宏图讪笑一下，“那就算了。对了，南顺集团私有化大概需要多久？” “我们通过协议安排方式进行私有化，估计还需要四个月左右。”周经理回答到。 “友联银行，能不能实现私有化？”赵宏图问道。 收购银行，对华远集团的批发业务、零售业务和外贸业务有机结合的机构布局，充分发挥华远集团业务的整体优势，大力扩展海外市场，推进跨国经营，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周经理不知道，赵宏图怎么这么喜欢掌控一切。 华远集团已经是友联银行的控股股东了。 别人都在想方设法的追求上市，而赵宏图却想着退市。 南顺集团要私有化，友联银行也要私有化。 见赵宏图这么坚持，只能无奈的说道，“友联银行私有化，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联交所的规定，第一股东持股比例只要超过75，，那就可以提出私有化了。只要价钱合理，那些小股东还巴不得把他们的股份转让呢。” “不过，赵先生，友联银行是一家港城土生土长的银行，附属有友联财务有限公司，友联期货有限公司，友联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友联金业有限公司以及保险业务等7家全资子公司。我们前段时间收购，只是友联银行7069的股权以及其附属7家全资附属子公司25的权益。如果要私有化，估计还需要花费不少港币。” 赵宏图之前还提过，要在北边开设银行。 别看赵宏图现在手上有将近30亿港币，但友联银行收购后，肯定还需要注资才行。 最后也就只能剩下十多亿港币，这钱到北边去，也只能开一家小银行。 如果这样，那又何必折腾呢。 还不如在港城多开几家分行。 赵宏图压压手，“就按照我说的，和港城招商局那边商谈下，早点私有化。” 他对友联银行的期望很高，对未来的发展，非常乐观。 不想让外人来分享银行的发展成果。 而且，上市公司，因为有其他的股东，股东们必然要求获得更快、更多的回报，这将改变友联银行的长远目标和运作方式。 周经理知道赵宏图做的决定，反对了都没用，只能苦笑，“知道了，赵先生。对了，我们银行投资部门现在按照你的要求，都投资了红球国股市，最近涨势不错。” 第467章 压舱石也压不住 周经理和赵宏图汇报过后，没有在京城玩耍，连忙回港城那边运作友联银行的私有化。 走的时候，周经理对赵宏图非常不理解。 一个掌控欲望这么大的人，为什么又舍得放权。 自己在高校当着一个普通的老师。 喝着白粥，吃着咸菜。 骑着自行车上下班。 还真没见过赵宏图这样的亿万富翁。 要是周经理自己成为了亿万富翁，那至少要在港城半山弄一处豪宅，好好享受才是。 张伟峰一家三口，是和周经理一块南下的。 又开学了。 只是现在，课后陪赵宏图玩麻将的人少了。 杨晓明结婚了，结婚后，生活重心转移了，大部分时间都围着家里转，围着媳妇转，哪里有时间搭理赵宏图。 人啊，就是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认识很多人，又忘记很多人。 当然，肖苏妍怀孕了，赵宏图要当爸爸了，那是绝对不肯让媳妇累着一点。 放学后，第一时间就是回家里干家务。 也没时间玩麻将。 就算有事不能早点回家，也要通知郭森，让他那边帮着从外面带饭回去。 自从把爱好当成事业来干后，赵宏图对麻将的兴趣，其实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只是，喜欢和朋友在一块玩的感觉。 这学期，上上课，也没其他事情。 上学期，他参与编着的西方经济学，还在审核中。 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赵宏图也没有去问，毕竟审核，已经不是他来控制的。 1988年3月，魔都调整了280个种类商品的零售价，这些商品大都属于小商品或日常生活必需品，涨价幅度在 20-30之间。 各种商品，尤其是生活必需品价格不断涨价，老百姓以为大幅度的涨价即将开始，掀起一股来势凶猛的抢购风潮。 抢购有多么疯狂呢？ 举个例子。 魔都火柴厂在2月底仓库里还积压着6000万盒火柴，3月份又生产2000万盒。 可是，3月份魔都调整物价之后的三天时间里一下子销出4000万盒，连同4月份生产的近1亿盒火柴在三个月里一销而光！ 赵宏图甚至在报纸上看到媒体报道，有一户居民，一口气买了400多盒火柴存放家里。 华远集团在魔都的安邦批发市场，宏辉超市，那些小商品和日常用品，也是一上架就被扫空。 华远集团在京城和羊城等地的分公司，东西也都十分畅销，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有，就能卖出去。 赵宏图召集公司高层开会。 要求魔都那边，每天进行限购。 其他地区，加大物资储备。 当然，这对华远集团来说，也是一次重要机遇。 这时候，生产资料乱涨价，乱收费，是普遍存在的。 同一种商品，在同一个城市，可能东边的要三块钱，西边的就要一块钱。 而华远集团内部，也存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蔬菜，离安邦批发市场近的地方，肯定便宜，离得远的地方，那就贵。 但总体上，价格还是非常有序的。 这也在大众心里，奠定了华远集团的品牌。 4月5日，国家决定放开猪肉、大路菜、豆制品和白糖4种主要副食品的零售价格，大中城市职工的补贴，从暗补改为明补。 从5月开始，全国中心城市的猪肉和其他肉食价格立刻飙升了70！ 其他小商品价格也迅速跟进。 赵宏图知道，风潮要更大了。 把王兴华又叫到办公室，“兴华，一定要加大物资储备，这股风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一定要保证，每天都有足够的蔬菜和日用品供应，确保群众生活物资能够稳定供应。 华远集团要在媒体上，做好宣传引导，咱们的货源充足，让大家理性消费。 还有，咱们集团的账目，重新都统计一遍，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 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越是要立身正，要保证不犯错误。 随时可以应付可能会有的查账，查税等工作。 王兴华也感受到了这股风潮，非常严肃地点点头。 非常庆幸，当初赵宏图一直否决他发力发展批发市场的建议，要是今年这种情况下，批发市场建起来的。 一直把精力放在蔬菜生产基地和物流网络的建设上。 就连他亲姐夫刘琪负责的超市，赵宏图其实也没怎么支持。 在这时候，谁有最基本的物资生产资料，谁就掌握了最大的主动权。 京城，物价也开始跟着疯涨，猪肉由每斤25元涨至49元，鸡蛋由每斤15元涨到27元，西红柿价格在最高时竟卖到8元每斤！ 以电扇为例，当时国内有200多家电扇厂，年产量达3400万台，是世界上最大的电扇生产国。 从1986年开始，国内产销就出现供大于求的状况，电扇积压非常严重，但是在抢购风中，国内仓库里的所有电扇均被一抢而空。 面对此情此景，政府出台各种限制价格上涨幅度。 只是，显得苍白无力。 华远集团内部各公司，一直在支持政府稳定物价。 安邦批发市场的蔬菜价格，在别的市场上，西红柿8块钱每斤的时候，安邦批发市场上，还稳定在6块钱每斤。 毕竟，安邦批发市场在全国各地，拥有那么多的生产基地，这时候就是控制和稳定物价，最大的保障。 但结果就是安邦批发市场的蔬菜，早早就被一扫而空。 不过，华远集团物资储备丰富，每天都有货物出售。 只是，一家公司，在面对全国性的大风潮。 有点力不从心。 毕竟，蔬菜价格安邦批发市场能稳住，但肥皂、卫生纸、洗衣粉、皮箱、皮鞋、毛毯、毛线、毛衣、洗衣机、电视机、火柴，米、面、食盐、食油、肉、蛋，这些，无能为力。 而且，其他价格都涨了，蔬菜价格，能不涨么。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尽管赵宏图想把华远集团当成稳定物价的压舱石，但压舱石，也压不住了。 不过，有安邦批发市场所在的城市，蔬菜价格相对其他地市，还是相对比较稳定。 七月份，期末考试前，赵宏图上完最后一节课，高教授就喊他出去。 递给了赵宏图两本书，“你看看。” 是一本西方经济学教材，在首页封面主编位置居然看到了他的名字，这种成就感难以言明，比他挣了几百万还要高兴。 一本赵宏图个人编写的经济学原理。 看着赵宏图翻来覆去，爱不释手，高教授笑道，“这学期，我们开了编委研讨会，西方经济学都是重新逐字逐句改的，可不能出半点错误，不过你这次统稿做的很好，许多教授对你很满意，不但内容详实，而且汇编风格都是一致的。” 高教授居然又拿出一个信封，“这个拿着，两百块，没有让你白出功夫的道理。” 赵宏图推辞，“高教授你已经这么照顾我了，哪里还能再问你要钱，这成什么样子了。” “可不是我给你的，我哪里有钱给你，是学校给的，参与的人，人人有份的。”高教授没好气地说道。 他可是知道，赵宏图在米国出版的国家竞争优势和博弈论的教材，在米国版权费都一百多万米元了。 赵宏图听这么一说，只好把钱接过来。 真是不容易啊，自己随便出本书，在国外都能卖上百万米元，在国内，辛辛苦苦一学期，才两百。 差距可真大啊。 第468章 人才来投 经济学原理，在人大出版了。 这本书比较浅显，外行也都看得懂。 按道理来说，应该很畅销的。 只是赵宏图没好意思问高教授，这本书到底卖了多少钱。 接过编写西方经济学教材奖励的两百元后。 高教授和赵宏图谈经济学原理了。“小赵，这本经济学原理，我看比当初你写的那本国家竞争优势，在海外应该更畅销。” “假期要是有时间，建议你把这本书给翻译过来，到时候再送到米国那边出版。” 高教授看过非常多的经济学教材，塞缪尔森和诺德豪斯写的经济学一书，历史悠久而内容全面。 麦可尔的经济学，理论体系严谨，内容有一定的深度。 …… 米国市场上，每一部经济学着作，都有自己的特色。 米国经济学家，也一般年会修改一下自己的经济学教科书，竞争十分激烈。 但从来没有一本经济学教材，能像赵宏图编写的这本，具有简明性、通俗性和趣味性。 能以通俗的事例、故事和政策分析来介绍深奥的经济学原理，使沉闷的经济学能让人读起来轻松和愉快。 相比之下，高教授自己主编的西方经济学，那就只讲理论，枯燥而无味了。 不过，作为教材，高教授还是更倾向自己主编的那本书。 “好的，高教授。”赵宏图对于写学术专着为自己扬名这件事，还是很乐意的。 特别是借鉴米国人的教材，在米国赚钱，扬名，这种感觉，还是很爽的。 当然，这也为赵宏图站在这世界上，立起来了另外一只脚。 万一哪天，他被郎叫兽给盯上了，总不能和顾某军一样进去。 “还有啊，再写一篇论文，作为你研究生毕业的论文。”高教授又来了一句。 赵宏图有点摸不着脑子了，他什么时候有研究生资格了，“我？” “废话，我招个研究生，还要别人说三道四吗？我想了想，学位提不上去，你就是职称上去也没意义。”高教授在经济学领域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名下补录个研究生根本没什么难度。 赵宏图这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当初苏教授让他读研究生，他确实没兴趣。 但要是不用上课，只是写篇论文，平白捞一个研究生文凭，还是很乐意的。 这在以后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后来都要参加全国统一的研究生考试，就是保送生都要参加接收学校组织的研究生复试，哪里有这么简单就搞个硕士学位。 有了这么个学位，以后要是他再晋升副教授，那也是硕士学位晋升的。 本科学位跟硕士学位晋升职称还是有差别的，本科学位的副教授可能只是个名片教授，也就比名誉教授高一点档次。 “高教授，那我写哪方面的？”赵宏图掰着手指头算，他现在论文涉及的可有农村经济学，博弈论，竞争理论，西方经济学，涉足很广的。 按理说，高教授是西方经济学科的主要奠基人之一，赵宏图写这方面的论文，应该是最合适的。 但这方面，他还真不擅长。 高教授本来想随便赵宏图自己写一篇就行。 但想了想，说道。“当下，国内物价上涨，但华远集团在这方面做的很不错，要不就写写物价改革方面。” 赵宏图低着头斟酌想着怎么回应，这个题目太大了。 涉及很多人的利益。 写得好，可能会得罪一批人。 万一写得不好，又被看上了，还可能误导发展。 影响太大了。 赵宏图不敢下笔。 “行了，你先去忙。”高教授还以为赵宏图在想着怎么写，挥手让他先回去。 赵宏图无奈的笑了下，算了，写就写，历史上，我国最终还是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和苏北方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听说五月份，吴敬连和领导坐在一起，讨论物价的问题。 当时领导想借鉴棒子国的物价改革，但吴敬连坚决反对，他就与领导之间发生激烈的辩论，争得脸红脖子粗。 这都没有结果。 赵宏图自认为，怎么也比不过吴。 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也不可能自己写篇论文，就能改变历史进程了，那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威力也太大了。 如果自己的论文，能让这次物价上涨的风波，早点结束，那也是一件大善事。 想开了，赵宏图准备放手去写。 反正今年，集团也避不开这个问题，就当结合实际工作，写一篇感想文章好了。 说起论文，1986年下学期博弈论那门课。 赵宏图布置了一个大作业，有几个学生写的确实很不错。 赵宏图帮忙找了一些从国外带回来的资料，亲自指导。 几个学生多次修改后，赵宏图帮忙投递到了国外的一些期刊上。 在这学期，陆陆续续都发表了。 历时都一年多了。 真不容易。 好在赶在了学生毕业前。 学校还给他们发了一笔奖励。 对他们分配工作，以及以后工作的时候，评定职称之类的，多少有点用。 毕竟，这可是海外发表的论文。 这也是赵宏图出版了一本博弈论教材，在海外还算比较畅销，学术界的名气也比较大。 投递的论文，录用率就相对高一点。 只是就算赵宏图这位名师。 也有教不了的学生。 人大经济系计量经济学专业的一个研究生。 向赵宏图请教过毕业论文的事情。 赵宏图也用心地教了，只是最后，这个学生，还是没有完成硕士毕业论文，没能完成硕士学位。 这人在后世还非常有名气，人称段菲特。 就在这学期结束，赵宏图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 段菲特找了过来。 “赵老师，我想毕业后跟着你干。”段菲特硕士毕业后，和赵宏图说道。 段菲特在人大的时候，最欣赏的老师就是赵宏图。 只因为赵宏图这短短两三年内，不仅仅是在学术圈，而且在商业领域，折腾出很大的场面。 赵宏图看着眼前这个爱笑的小伙子，不由得有点心动。 段菲特毕业论文不能完成，不是因为智商不够，也不是因为赵宏图指导不到位，而是因为他的心思没在上面。 赵宏图多少对眼前的小伙子，有点了解，这其实也是一个狠人。 说是小伙子，其实段菲特是1961年生的，比赵宏图还要大一岁。 1977年，他就参加了高考，四门课加在一起，才80多分，总分离高考分数线的距离，也就羊城到京城的距离。 但这人，复习了整整一年后，第二年以总分400多分的好成绩，成为浙江大学无线电专业的一份子。 可以说，这人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并且通过努力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毕业后，段菲特被分配到了京城电子管厂。 干了三年后，段菲特做出了一个外人无法理解的决定，辞掉“铁饭碗”，跳出国企，并考取了人民大学计量经济学研究生。 从国企辞职这种魄力，可不是一般人都具备的，但段菲特就这么果断地离开了，有人说他太草率，也有人佩服他的勇气。 读研期间，更是学当年的自己。 尝试自己做生意，只是折腾了一圈也没挣多少钱。 赵宏图尽管心中很想把眼前这人招到自己手下，但说出来的却是，“菲特，我知道，你读研的时候，有几家不错的单位看中了你，而且还能提供京城户口，这个时候，京城户口要一万多，相当于普通工薪阶层好几年的工资。要是跟着我干，可没有京城户口。” 第469章 我来当厂长 1985年，段菲特进入人大读研的时候，赵宏图那年还是大四。 可赵宏图那时候，创绿协，招兼职，风生水起，折腾出来好大一副局面。 尽管段菲特入学后，媒体，已经不怎么报道赵宏图了。 但人大的师生，都知道，安邦批发市场是赵宏图的。 整个京城的蔬菜供应，大部分都是这个批发市场供应的。 具体数字，他们可能不知道。 但却能估计，至少是百分之六十以上。 宏速公司是赵宏图的。 京城大部分高校的蔬菜和食品，都是宏速公司配送的。 即使是现在物价这么高涨，紧缺的时候。 宏速公司供应的蔬菜，也从没有涨价过，从未短缺过。 之所以知道没有涨价，那是因为学校食堂的伙食费，没有涨。 而且，很多的学生，都在赵宏图的公司兼职。 可以说，赵宏图，现在是学校大部分学生的偶像。 段菲特也不例外，尽管赵宏图比他还小一岁。 尽管赵宏图从不在自己学校招学生进他的公司。 但段菲特对赵宏图名下的公司，也就是华远集团，有过一番调查。 知道赵宏图求才心有多急切。 段菲特向赵宏图毛遂自荐，本来是信心满满的。 可他这位大才，主动靠上去，赵宏图竟然拒绝了。 不由得有点沮丧，但放弃，不是他的品格。 “赵老师，那些单位，听说基本都是关系户，在里面工作的人，都是有关系的，我就是一个老百姓的儿子，进那种地方他不舒服。”段菲特解释道。 他已经观察赵宏图三年了，也听过赵宏图不少节课，对赵宏图是比较了解的。 跟着赵宏图干的那些人，王兴华，现在有房有车，手下几千名员工。 动用的资金，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座驾是皇冠。 只要他能跟着赵宏图干。 段菲特相信，就算没有京城户口，一个户口一万多，大不了将来再花一万多买下来。 只是，段菲特也不知道，过几年，户口也随着物价上涨，根本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当然，对段菲特来说，过上十几年，全球范围，只要他想落户，绝对都可以轻易地落户。 尽管一直在努力地招揽人才，但真当有人才主动来投，赵宏图还是有点不自信。“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干？” 他在人大的名气很大，也有不少学生，在华远集团兼职。 但真正进了华远集团的。 目前为止，就一个没有毕业的王兴华，那是自己三年的同学。 一个李秋丰，搭上了自己东赵村的一个闺女。 还有半个自己。 “赵老师，我真的想好了，就跟着你干。只是不知道你愿意接收我么。毕竟，我研究生没有毕业。”段菲特一脸坚决。 只是露出来的牙齿，看上去有点不太正经。 “我想，你应该做过一番调查了。那你想去哪个公司？”赵宏图问道。 如果连自己名下的公司有哪些，都不知道，赵宏图就要怀疑他的诚意了。 “我听说宏速公司有一个部门，正在研发收银机。我觉得可以单独出来建一个厂，我来当这个厂长。”段菲特底气十足的说道。 他从国企辞职，出来读研，也不是出来给人家当下手，从基层开始干起。 宏速公司、批发市场、苏福记、宏辉超市等等，都是有主的。 也没有他的机会。 新建一个工厂，那就是他最大的机会。 他在京大有认识的人，听说过赵宏图从京大那边挖人过去，组建了一个收银机的信息技术研发中心。 从信息技术研发中心这个名称，段菲特就知道，赵宏图的目标很大，绝对不仅限于一个收银机。 他有京城电子管厂工作的经历，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胜任。 赵宏图笑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研究生毕业后，敢和人家说，我要当厂长。 要是过个几十年，敢和老板说，我想来当厂长，估计先要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应该说再过几年，在华为，有一个京大的毕业生，工作两个月后，给任老总写了一封几万字的信，对公司提出了一大堆建议。 可是任老板，看了之后非但没有重用高材生，反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此人若有精神病，建议送医院治疗，如果没有建议解雇！” 可赵宏图却和任老总做的完全不一样，反而颇为欣赏段菲特。 “我在港城，收购了一家电子方面的上市公司。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我可以让你在这家上市公司担任副总。然后我在深城那边，再投资建一家电子厂，生产什么，你说了算。你先去考察，想好后，给我写一份建厂报告。” 段菲特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真的？我愿意！” “好了，你先去准备一下，过两天，和我一起去深城那边。”赵宏图边收拾东西边说。 段菲特连忙上前帮忙。 收拾完后，还非常狗腿的拿着东西在赵宏图身后。 只是，出了学校门后，东西被郭森给接了过去。 他抢了别人的差事了。 过了三天，赵宏图带着段菲特，郭森等一班人马。 再次南下。 放假前，赵宏图已经委托李帅，帮忙找了一个保姆，在家伺候肖苏妍。 他这次南下，一是要去港城那边看看，毕竟收购了好几家公司。 还有友联银行，得去看看。 另外，也想去琼州生产基地去看看生产情况。 最重要的是，去琼州招揽人才。 华远集团发展到今天，人才还是匮乏，当然了，不是说没有人，是没有人才。 特别是是高学历人才。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猎头公司，还是包分配的时候，招聘也特别的困难，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够尽力去争取。 但华远集团和人家比起来，其实并没有多少的优势，除了工资优势。 工资方面的优势在后世，那就是唯一优势，可是在这个时候不一样。 人家国营企业和事业单位，各种福利待遇，就不是华远集团能够比的。 很多人宁愿少挣一点钱，也会愿意去选择一份稳定的工作，去选择一份福利待遇保障好的工作。 其实也不止是这个时代，就是后世都有一部分人抱着这样的想法。 但如果是面向那些下海的人，特别是下海后，游泳技能不高的人，那却可以试试。 1988年的春天，琼州成为我国的第三十一个省份，创造了十万人才下琼州的神话，这也是建国以后最大的一次人口迁移。 那么多的人才去了琼州。 而琼州总人口才600来万，其中农村人口占比百分之八十以上。 十万人才，都占琼州城市人口的百分之十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岗位给他们。 许多求职人员找不到工作或没有理想的职位，暂时等待时机寻找更好的工作。 也有少部分人员由于一时筹集不到回家的路费，不得已滞留在琼州了。 这些人员在工作尚无着落的情况下，他们卖报、卖饭，也学着当地人，支起一张桌、一口锅，卖川味面、北方饺。 要是在别的地方，赵宏图根本不会去自取其辱，一个人都招聘不上，白白折腾一番。 在这里，赵宏图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的，可以找到招揽一些可用的人才。 尽管，华远集团在最开始那段时间，已经在琼州那边招聘过很多次，也招收了一批可用的人才。 但赵宏图还是决定再去看看，毕竟，对待人才，还是需要诚意的。 大老板亲自出面，也给别人一种重视人才、尊重人才的感觉。 另外，从4月份建省，到现在七月份，三个月，生活也足够磨平了一些人的菱角。 也许，当初不愿意进华远集团的，在被生活撞了一个大包后，愿意了呢。 赵宏图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当然，还有很多想着来琼州发财的人才。 华远集团，也愿意为他们敞开怀抱。 第470章 危机孕育着机遇 段菲特的嘴巴一直就没合拢过。 上面一排白色的牙齿，齐刷刷地露出来，反射着闪亮的光。 正如同他的心情一样，兴奋。 他是真没到，赵宏图真会愿意让他当一个工厂的厂长。 从一个穷大学生突然成为一个电子厂厂长。 还让他新建一家电子厂，完全是对他，不设置任何障碍，让他能够大展身手。 真的让他很感动。 突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既然赵宏图这么信任他，他也不想辜负这一番信任。 这几天，毫无管理经验的他，一直在琢磨，到底如何胜任这一职位的？ 段菲特整天整天的泡在图书馆里。 搜集可能用上的资料。 和赵宏图一起南下的时候，他的眼圈，是黑色的。 “菲特，要注意身体啊。年轻的时候，不保养，年龄大了，会力不从心的。”赵宏图意味深长地说道。 “赵老师，谢谢。我会注意身体的，绝对不会耽误正事。”段菲特一本正经地回道。 赵宏图本来还有几分玩笑，也开不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深城。 深城，真是一天一个变化。 1988年，大街上的小轿车更加多了，甚至已经偶尔能够看见拿着大哥大了。 但应该是信号时灵时不灵的，经常看到有人举着大哥大到处找信号。 大声的“喂喂喂”的，不过也许这个时候买大哥大的，需要的正是这种感觉。 我国进入了移动通讯时代。 段菲特感觉自己跟着赵宏图来南方，真是来对了。 这里，比京城，更有活力。 充满活力和激情的深城，让段菲特感觉激情都上来了。 赵宏图一行，在深城没有多逗留。 直接插入到港城。 港城的繁华，让段菲特看花了眼，更是让段菲特动力十足。 入住到沈万如找好的酒店。 赵宏图顾不上休息，让沈万如召集在港和深城的高层，开会。 沈万如，杨昆，周经理，杨晓峰，段菲特…… 对开会这件事，赵宏图现在非常有经验。“今天这个会议，开得有点仓促，但大家应该也都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主题也大体都明白。” 沈万如点点头，非常激动。 自从救市成功后，他在港城和内地，甚至在东南亚地区，都非常有影响力。 他的名字，不断地出现在一些影响力很大的媒体上。 这种感觉，是当初当律师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现在如果再让他去回去当律师，他会口吐芬芳。 见鬼去，律师。 还是跟着赵宏图，钱途无限。 周经理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友联银行，已经完成了私有化。 友联财务有限公司，友联期货有限公司，友联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友联金业有限公司以及保险业务等7家全资子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 麻雀很小，但五脏俱全，干啥都有资格。 这次会议后，应该正式都让他来负责了。 他还记得，当初赵宏图第一次去汇丰银行办理业务的时候。 他对赵宏图还有点看不大上，就一个内地来的土暴发户。 可没想到，这暴发户，真是暴发了。 这才多久，就几十亿的身家了。 现在再看赵宏图，真是平亿近人。 赵宏图看着大家，缓缓说出。 “友联银行，及其附属的公司，以后由周经理负责，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确保稳健，在服务上下大力气，花大功夫，做到全球第一。” “南顺集团，以及在港城收购的食品相关的，都交由陆益杰负责，在稳定港城食用油和面粉的市场份额外，向东南亚地区开拓市场，同时，加大深城的投资力度。” “收购的物流公司，交由杨昆负责。宏昆快递，在国内的，暂时限定在港城和岭南，要向东南亚地区发展，重点瞄准红球国市场。 沈万如，你配合尚昆，看能不能在红球国收购一家物流公司。” “收购的电子公司，交由段菲特负责，在深城，再开一家电子厂。具体做什么，怎么做，你说了算。我只一个要求，把产品质量、营销、渠道、售后，都尽力做到了极致。” 电子行业，段菲特负责？ 这话一说完，大家都看了过来。 眼前这个嘴角带笑的阳光男孩，就要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负责人，和一家电子厂的厂长了？ 这人哪里冒出来的？ 赵宏图对他，不是简单信任，简直是偏信到了极致。 就算是赵宏图的亲姐夫，也没有过这待遇啊。 段菲特上边牙齿都露出来，脸上灿烂如昔。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听到后，内心还是免不了激动的发震。 他同学，以后可能是处长甚至以上的领导。 但那也是以后，至少现在，只是一个科员。 而他，手底下，马上就一家上市公司，一家将要新建的电子厂。 赵宏图真是敢于放权。 这才是用人不疑。 就冲这一点，他可以为赵宏图卖命。 他是真会为赵宏图卖命，段菲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尽管这话只是在心里说。 上辈子，因为和小霸王企业理念不符，他最终出走创业，但仅仅因为一个口头协议，他选择在一年在不做国内市场。 这个决定让他险些满盘皆输。 几千万的资金投入俄罗斯市场，收获却寥寥无几。 一诺千金！ 赵宏图笑了笑，勉励段菲特一眼。继续说道。 “蔬菜和食品外销方面，都有徐奇负责，因为徐奇现在主要是做苏北市场，南边暂时都由杨晓峰负责。其他外贸，由沈万如负责。” “钱眼投资和外贸公司，由沈万如负责。钱眼投资，主要侧重内地市场。” “自助者天助也。希望大家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即便走得慢，但胜在从不停下。无论做哪行哪业，都要做好本职。大家都没有问题？” 大家都站了起来，“没有问题。” …… 在物价飞涨的时候，人们普遍认为“存钱不如存物”。 抢购的风波愈演愈烈。 7月，国家放开了13种名烟、13种名酒价格及调整部分高中档卷烟和粮食酿酒价格。 名酒名烟本来就存在较大的供应缺口，这类商品价格放开立刻就出现惊人的增长！ 茅台酒由每500克40元迅速涨到300元，汾酒每500 克从8元涨到40元，古井贡酒每500克从12元涨到70元，中华烟每包涨至9-10元，涨价幅度都在5倍甚至10 倍以上！ 烟酒的大幅度上涨又刺激了其他商品物价的上涨。 除了贵重的家用电器、棉毛织品、肥皂、洗衣粉、白糖、食盐等生活日用品遭到哄抢外，连滞销商品、残次商品也被抢购一空。 企业生产完全跟不上，导致商品供应严重短缺。 宏速公司还好，背靠着安邦批发市场和覆盖全国的生产基地，供应从来都不是问题。 而当初看到宏速公司赚钱，也一头扎进蔬菜和食品配送行业的。 这时候焦头烂额的。 根本就抢不到蔬菜和食品。 不是他们送不起，也不是业务不行，是根本就没东西可送。 从没想过，不是宏速公司这个同行挑起的竞争，把他们给斗垮，反而是抢购风波让他们无法生存。 根本就扛不住了。 只能倒闭。 配送行业，是一个劳动非常密集的行业，垮了后，这么多人失业，是一个不安定的社会因素，所在的政府部门，也非常担心。 而国内，能接手的，除了政府，就是宏速公司。 政府手上的烂摊子，够多了，不可能再接手。 于是，宏速公司，成为了唯一的买家。 宏速公司，开始大规模，并购。 买买买。 第471章 都以为华远没钱 但是，这个困境，宏辉超市也遇到了。 尽管前期，宏辉超市储备了很多货。 但这几个月，很多东西，根本就从厂家拿不到货，不用说扩张了，就是维持现在的规模都很难 刘琪现在也没想着扩张了。 带着下面的人，几乎整天就泡在各家厂家等着拿货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电器厂、服装厂、调料厂……门槛都快给踏平了，不过拿货依旧艰难。 他们没有想到，宏辉超市成立几年来，遇到的最大一个坎，不是什么同行竞争引起的，也不是客户部买账，而是客户太买账了。 宏辉超市的采购员，在一波波的心灵鸡汤灌下去，以及金钱的激励下，钱力无穷，疯狂的很。 甚至有人抱着铺盖卷住到厂子里了，硬是撑过来了。 加上，华远集团公司，一直在供应链上下功夫，和各类厂家的关系也不错。 而稍微目光长远一点的厂家，也不会轻易地得罪一个稳定地销售平台。 要知道，前两年，有多少厂家的产品积压。 总之，宏辉超市维持住了。 而这时候，只要有东西卖，那肯定是赚大钱的。 看上去，华远集团，在这次涨价中，其实是大赚的。 而且是一直努力的在稳定物价，销售的价格，一直比市场价格要低。 不管是在政府，还是在民众中，口碑都不错。 但危机，也在不知不觉中来了。 1988 年上半年，全国物价总指数在1987年已上涨了73的基础上，又连月大幅上涨，7月份已达193。 但涨价也止不住抢购。 大家更加不理性了。 8 月，蓉城各大百货商场，抢购彩电、冰箱、自行车、首饰、电扇等中、高档耐用消费品和各类日用商品的顾客，堵塞了楼道，挤歪了柜台。 不少居民为了买到几件值钱的“大件”，不惜全家出动，四处奔走；有的人在商品暂没有到货的情况下，托人硬把现金塞到营业员手中。 其它城市抢购风潮更是疯狂。 各大城市老百姓几乎见东西就买，既抢购保值商品，也抢购基本消费品，有人一下子买200公斤食盐，500 盒火柴。 老百姓不但抢购普通商品，连滞销的也不放过。 电视机有图像就抱，电风扇能转就买，电冰箱有冷气就要，民众对商品的需求已经发展到了极端狂热并且非常不理性的地步。 而抢购，那都是要钱的。 抢购风潮引起了大面积的挤提储蓄存款行为 榕城各银行、储蓄所门前，处处排着“长龙”般的取款队伍，高峰期仅市区银行个人取款一天达2293万元。 就在这个时候。 京城，赵宏图当初集资的两个亿，也到期了。 如果是往年。 这些人，肯定是愿意把钱继续投资。 或者，赵宏图也可以在其他城市，同样的套路，再玩一次。 西边挖一个坑，把东边的坑填上。 但在物价上涨的时候，钱不如物。 大家更想把钱用来买东西。 王兴华愁啊。 因为华远集团账户上，没钱了。 别看，华远集团的盈利能力非常强。 光是一个京城宏速公司，一年就能赚7000万。 蔬菜出口，一年能赚500多万米元。 但供应链建设，全国各地购置地产，建立前置仓，建车队。 生产基地建设。 都是需要大笔的资金。 更何况，在今年，并购了很多的配送公司。 利润，是花的一分都不剩。 京城和魔都批发市场，能维持经营和扩张。 深城批发市场，和宏昆快递，赚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到宏昆快递建设去了。 要知道，物流，也是一个烧钱的玩意。 苏福记，糖果都能出口了。 一年也有几十万的外汇，按道理来说，也有钱。 但钱，也都用来扩大生产了。 这也就是实业。 又是成本控制，又是销售管理，又是技术研发，烦人的狠。 有点钱，还都要再投入扩大生产。 麻将厂，一张麻将桌能卖八百米元，至少赚400米元以上，还供不应求。 现金流按道理来说，十分充沛。 但高毛利引来的猎食者虎视眈眈。 事实上，麻将机的原理不难，麻将牌的背面含有磁性物质，被洗牌桶上的磁圈吸住，送至输送槽，由叠推电机堆成墩子，按下升降按钮，托板就会将四面叠好的牌送出台面。 找些懂机电的，利用“土办法”就能仿制。 大量作坊式工厂涌入，国内麻将机生产厂家一年内，迅速达到三百多家。 一些山寨商，甚至直接将图友的机器拆了进行仿造，采用低端配件，用低价抢夺市场。 当然，大哥不说二哥，赵宏图的图友麻将机，也是这么仿制的红球国的，从最早买来两台机器做拆解模仿，从单口机到四口机。 尽管市场竞争更加激烈，但图友麻将厂还是占领了中高端市场的百分之七十。 一年赚取的人民币和外汇，也不在少数。 但赵宏图的指示，虽然只是一台小小的麻将机，但这也是创新，属于高科技。 在技术研发投入上十分“强硬”，全部利润，都投入到生成和研发中，现在图友麻将厂都拥有数十人的研发中心。 总之，没钱。 本来，华远集团，购置了那么多的地产，那么多的车队，抵押贷款的话，才两个亿而已，怎么也能拿得出来。 可谁也没算到，赶上了银行也没钱。 8月全国城乡储蓄出现罕见的不增反减，储蓄额净流出268亿元。 羊城、热干面、长安等地的银行和储蓄所前，取钱提款的民众声势汹涌，人头攒动。 被老百姓挤兑，储蓄所没钱只好关门，连最稳定的定期储蓄提前支取竟然占提取的50。 一些储蓄所和银行因金库告急，不得不在几天之内强制停止取款。 对此，许多储户极为不满，有人情急之下甚至掀了储蓄所的柜台。 银行的柜台，没钱，储户都敢掀了。 要是，华远集团没钱给大家兑换。 愤怒的百姓，很可能把华远集团给拆了。 王兴华，突然觉得，当初就不应该扩张那么快。 现在资金链，很可能断裂了。 这种局面，华远集团内部，也有很多人知道。 消息，不可避免的外露了。 大家都以为华远，没钱了。 京大的张玉锋，也在关注着。 一方面担心赵宏图没钱，把拆借给他们的五百万，给要回去。 如果赵宏图追债的话，他也没钱。 另外一方面，也想看看华远集团，能不能找到港商那边拆借一下。 当初赵宏图可是说可以介绍人傻钱多的港商和他们合作。 只是，回去后开了多次会议。 本来都决定要合资了。 可后来又在港城发生了黑色星期一。 大家觉得，这时候，港资肯定没钱了。 也就熄灭了合作的心思。 另外，他们公司还没有成熟的产品，觉得也可以再缓缓，等有产品后，再去合资，谈一个好价钱。 如果，赵宏图的华远集团，能和港资合作，真的能拿出那么多钱来么。 所谓的港商投资，实力还真是有的。 或许他应该努力运作下，争取合资。 媒体，也聚焦在华远集团上。 要是华远集团，没法拿出来这么多钱。 轰然倒塌，那可是在国内，引起一场大地震了。 这真是一个大新闻。 胡杰也在关注，等着华远集团，暴雷。 几千万的企业，资金链断裂后，说关门就关门，说破产就破产，案例多了去了。 然后他将给予赵宏图致命一击。 京城政府，更是紧张。 华远集团，安邦批发市场，关系到京城百姓的菜篮子。 宏速公司，宏辉超市，更是关系到很多人的就业问题。 这要是出问题了。 不，绝对不能让华远集团出问题。 有关人士，都已经在帮忙牵线，让华远集团，怎么去贷到款了。 第472章 老板是开银行的 参加会议的高层，开完会后，围着周经理，“周经理，友联银行，及其附属的公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还有银行？” 周经理笑得很开心，把收购银行的事情，和大家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除了沈万如和周经理，其他人，都震惊了。 不是因为升职加薪，也不是因为段菲特一个年轻人，刚加入公司，就当上了一把手。 赵宏图在港城，还有一家银行？不可能，一家银行啊。 带了银行这两个字，就已经让人足矣目瞪口呆了。 银行不应该都是国家的吗，怎么能够是我们的，开什么玩笑。 刚刚开会的时候，大家还以为听错了。 开完会后，大半天。 才反应过来。 开完会后，就是向周经理求证。 一家银行是私人的，他们想都不敢想啊，私人怎么能够开银行呢。 一个个脑袋都“嗡嗡”的，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其他人，想知道自己和其他人听到的是不是一样。 是自己听错了吗？结果一转头，全部都是错愕的目光。 那就说明没有听错，确实是这么回事。 确实是赵宏图私人的银行。 银行啊，得有多少钱， 国内很多人开玩笑的时候，都会说：“你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啊？” 这句话就充分的说明了，在国人看来，一家银行那就是代表很多很多钱。 花不完的钱，甚至有人认为钱就是银行印出来的，要多少有多少。 周经理这时候，腰杆子特别硬。 内地这些人，唉，见识还是差了很多，不就是一个银行吗？这么大惊小怪。 实在是太不淡定了，一点城府都没有。 当然，赵宏图除外。 而有一家银行，不管是对陆益杰，还是，或者是段菲特，冲击是非常大的。 本来升职加薪后，就非常有动力了。 现在知道赵宏图手上还一家银行后，动力是更加足。 一家银行，给人的信心和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 而此时，在京城的王兴华，和此时的天气一样，上火了。 联系了好大一圈，终于联系上了赵宏图。 刚开完会，王兴华就来电了。 “我的赵总啊，咱们八月份集资的钱要到期了，现在大家都在问，什么时候能赎回呢。”王兴华话里带着焦虑。 赵宏图国内的产业，基本上都是他在负责。 这两年，步子迈得大了。 赚来的钱，按照赵宏图的吩咐，都投入到了再生产和技术研发。 可到了七月，这物资涨价的势头，还没有结束的时候。 王兴华本来以为，物价上涨了，卖的东西多了，银行的存款应该也多，资金回笼的多。 宏速公司有着政府部门的关系，人大在金融方面工作的校友很多，贷款还是非常容易的。 可没想到，大家都取款，差点就挤兑了。 银行也没钱。 就算银行能给贷款，在这个时候，估计流程也非常复杂，来不及了。 政府，上面出面，都没有用。 “没事，就22个亿，到期后，自然会有钱还给他们的。你也知道，上次我来港城投资，还赚了一笔钱。这笔钱够的。”赵宏图说得很轻松。 港城账户上，现在还有二十多个亿呢。 本来29亿港币，借助港城股市危机，收购了3家公司，还赚了6亿港币。 扣除收购银行，私有化后共花了17亿港币。 私有化南顺集团，也花了8亿港币。 加上收购其他的食品公司，杂七杂八花了4亿港币。 现在手上还有6亿港币呢。 “真的不用贷款？政府那边都联系过我很多次了，要是我们需要贷款的话，他们愿意帮我们协调。”王兴华说道。 他对赵宏图在港城那边的情况，稍微有点了解。 但那边，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只知道，赵宏图当初做多红球元的时候，赚了一笔钱。 但并购食品厂，建油脂厂，宏昆快递，也花了不少。 王兴华估计，那笔钱应该也花得差不多了。 解决就业问题，这也是一个社会影响力的体现。 华远集团在国内，宏速公司，宏辉超市，批发市场，都是劳动力密集的企业，上下游共涉及到好几万人的就业问题。 如果华远集团要是因为资金链断裂问题，倒闭，一个不甚那就是大问题。 这就和很多地方的企业，明明企业都不行了，成为了地方包袱。 但地方一直不敢让企业倒闭，不断输血的原因。 实在是企业的职工太多了，如果都失业的话，很可能会影响社会稳定。 所以，政府那边也上心，生怕华远集团还不上了。 如果准备贷款，得开始去想办法了。 当然，要是华远自己觉得没问题，政府也不会太操心了。 “真的不用贷款，你放宽心就是了。”赵宏图说道。 赵宏图接完电话，安排周经理，调动资金到京城，入账华远集团。 一下去了468亿港币。 现在账户上的钱，就132亿了。 还要维持银行的运转，根本就没钱了。 本来还想着来港城，大干一番。 得了，没钱寸步难行，憋着。 看来，还得想想办法，从哪里捞点钱。 最好是空手套白狼才行。 …… 港城，赵宏图都来过好几次了，也没有什么想消费的心思。 交待周经理给王兴华那边，打款后。 就在酒店，看了两天财经方面的杂志之类的。 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巡视之旅。 第一站，就是友联银行。 银行私有化后，没有改名字，还叫友联。 周经理早就在路边等候了。 赵宏图一到，就被迎接进银行。 银行的大厅职员，看着银行的老大，恭恭敬敬地引着一个年轻人往银行内部走。 这人长得真帅。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让自己老大这么恭敬相迎。 职员看着赵宏图，双手放在小腹处恭敬鞠躬，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赵宏图冲着她点点头。 在大厅看了一圈，一直保持着笑容。 然后跟着周经理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材料。 赵宏图一边看着财务报表和项目资料，一边听着周经理的汇报。 这一汇报就是三天，三天下来，赵宏图总算是对于这边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友联银行现在不断地清理坏账，现在存贷比在逐渐的向着赵宏图说的40的存贷比，努力靠近。 赵宏图时不时到银行各部门视察。 服务态度，确实很好，比赵宏图第一次去汇丰的时候，好很多。 但也发现，服务态度，也是区别对待，对有些人非常好，对有些人，比较冷漠。 看来，银行的服务，也是分等级的，想得到更好的服务? 增加账户上的金额数。 “周经理，银行并购后的工作，做的不错。但是，我一再强调的服务，这里再提出来几点意见。” “一是客户就是上帝，我们对那些客户，服务确实很不错，但对那些小额存贷的，甚至是不存款但希望得到某些帮助的客户，也要平等对待、尊重他们、善待他们。” “第二，在营业厅内，柜台服务工作人员，在整个业务过程中，要始终保持微笑，业务熟练，并且主动提示客户一些业务，可能会差生的相关费用。” “第三，在大厅，要安排员工巡视，随时帮助客户解答疑难问题。理财方面，要安排有专门的理财经理为客户服务。” “第四，在大厅，给我安装一个排队叫号机。要是市面上没有，那就找段菲特，让咱们的电子厂，先研发出来一套。这项工作，要在年底前应用到位。” …… 周经理拿着笔，很认真地把赵宏图说的，一一都记了下来。 他是大堂经理出身，对大厅管理，自认为现在是港城银行里边，做的是最好的了。 在别的银行，每次去，都能看到客户在银行里咆哮。 都已经是行内标杆了。 可在赵宏图眼里，还这么多毛病。 一二三四巴拉巴拉，一张纸都写不下了。 周经理甚至都觉得，赵宏图这是吹毛求疵。 对那些中小客户，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把客户服务好，又不能赚钱。 哎，该怎么暗示老板，赚钱才是银行的主业，咱们不是干服务业的？ 第473章 食用油不好卖 现在赵宏图的账户上，就一个多亿港币了。 没有流动资金注入，估计友联又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至于之前赵宏图还说，要在北方开设一家分行。 应该是没戏了。 可赵宏图的心思，全在提高服务水平上。 周经理也着急。“赵先生，对银行的业务，不知道有什么要求？” 周经理非常想做大做强，友联发展越好，他的地位也是越高。 “银行的放贷业务，以后可以倾向于内地的一些客户。”赵宏图想了想，说道。 自己是不在内地开银行，但是可以对内地客户，放贷啊。 国内的银行，低效率、高门槛、手续繁琐、服务能力低下。 特别是一些民营企业，借钱更是难。 后世的说出“一个亿小目标”的王总。 当初为了2000万的贷款，跑了银行55趟，白天单位等，晚上上家等。 如果能放开对他们的贷款，赵宏图觉得，友联银行能迎来一波大的发展。 毕竟，国内这三四十年，发展速度，太快了。 周经理点头，非常支持赵宏图这个决定。 他这两年去过内地好几次了，每次去，都是全新的体验。 对内地公司放贷业务，也是非常看好的。 “还有，银行的发展，一定要紧跟计算机行业的发展，计算机在金融业如何运用，必须成为一个课题，你可以成立相关部门着手布局。”赵宏图又想到，计算机的发展应用还是没有普及到银行业。 银行里边的数据管理的难度太大，无疑会堆高成本。 而且，计算机应用到银行，也可以提高服务水平。 所谓的叫号系统，也是一个应用方面。 “赵先生，你放心，我一定遵照你的吩咐，朝着银行金融便捷化的方向发展。”周经理对赵宏图的这两点要求没有异议。 他在银行业工作多年，自然了解微机的意义和微机对银行业的改变。 赵宏图笑着道，“我是外行，具体还是要请专业人士来分析，有调查才有发言权。如果没什么事就这。” 银行这边调研结束，赵宏图又去了食品厂，电子公司，物流公司。 每一家公司，都有针对性地，作出了指示。 在钱眼投资公司，又是要求沈万如，去内地投资一些优质企业。 改革开放的红利，从投资开始。 …… 港城那边的资金到账了。 王兴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立马放开赎回渠道。 当天，兑换资金，一千二百三十六万。 第二天，赎回人数，暴增。 连着七天，总共兑换一亿一千两百万。 这财大气粗的样子，让众多自认为知道华远集团内情的人，大吃一惊。 华远集团，资金这么雄厚？ 有几个客户，当初集资的存款的单子给弄丢了，华远集团从存根里边，找出来存根，审核好投资者身份后，全部正常兑换。 甚至，有部分集资的客户，可能是遗忘了，或者去世了。 华远集团，也派员工根据存档资料，找上门去，办理兑取业务。 等到集资的两个亿，全部赎回结束。 京城上下，对华远集团，是交口称赞。 特别是政府部门，那是松了一大口气。 而某些经济学家，又给这种集资模式，吹捧了一番。 但好心办了坏事。 后世有些非法集资的活动，比如沈大福，被审判的时候，就在法庭大声喧哗，他这一切都是照搬华远集团的，怎么华远集团没事。 …… 离开港城后，赵宏图去了深城油脂厂。 陆益杰陪同。“赵总，我们油脂厂精炼后的是色拉油，也就是可以做凉拌色拉面直接食用的植物油，像水一样清澈透亮，炒菜的时候，没有什么油烟，但也没有了菜油或者大豆油原本的香味。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我们金龙鱼在菜籽油或大豆油等大宗油料中添加花生油和芝麻油，使得小包装油的烹饪中带有一定的花生芝麻香。” 边说，边示意人拿着油过来，递给赵宏图。 赵宏图拿着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食用油，金龙鱼调和油，在透明的塑料瓶子里，装着浅金色的食用油，还贴着中国红的标签，写着大大的名字。“市场销售情况怎么样？” 这问题一抛出。 几个高层，哑炮了。 这个时候，张伟峰作为销售负责人，不得不站了出来。“我们今年上市后，销量不是很好。第一个月销量仅有250吨。” 张伟峰来之前，还专门去调查了市场。 大家炒菜大多都是用暗黄浑浊的二级菜油或豆油。 看到自家油脂厂研发出来的食用油，清澈透亮。 张伟峰觉得，市场一片空白、天地广阔，金龙鱼还不如鱼得水、大有作为？ 可接管油脂厂销售部门后，新上市的金龙鱼，第一个月销量仅有250吨。 现在连油脂厂自己的员工，都不看好这个产品。 油脂厂高层，都非常忐忑地看着赵宏图。 做好了被劈头盖脸批评的准备。 可让大家傻眼的是，赵宏图却点点头，极为满意。 毕竟是第一次在国内销售这种小包装的食用油，大家都还不知道什么叫调和油，不知道油还可以装在塑料瓶子里卖。 能销售出去250吨，赵宏图觉得，这已经不错了。 “赵总，做食用油的加工贸易就能轻松赚到大钱，为什么要去做小包装油？”张伟峰很不解。 陆益杰在一旁，没有说话。 这也是他的意思。 这时候，国际油脂市场的油，比国内便宜多了。 稍微加工，倒卖就能赚大钱。 真不知道，赵宏图为什么要做小包装油这个看起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家都这么认为吗？”赵宏图看了看左右，问道。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国内从散油到包装油的升级换代是势所必然，小包装油迟早会像新家坡一样成为市场的主流。油脂加工和贸易，进入门槛较低，利润会变得越来越薄，不是长久之计。”李福关咬咬牙，说道。 他1951年出生于福州，9岁随家人到新家坡，在新家坡工学院完成学业。 之前沈万如把他从郭氏粮油给挖了过来。 家人现在都安顿在港城。 因为精通业务，他被提拔为深城油脂厂副厂长，宏丰粮油公司副总经理。 可能是当初沈万如向赵宏图推荐的，他和陆益杰现在，还在磨合。 赵宏图冲着李福关点点头，极为赞赏。“福关的这个看法，也是我的意思。国内，迟早要和新家坡等地一样，普遍食用小包装油。 再说，金龙鱼并不是第一个在国内销售小包装油的品牌。此前已有港城的一些牌子不是也在岭南销售小包装油么。 我记得，好像现在还都是我们的名下。” 陆益杰，感觉天气热的不行，汗都冒出来了。 站位和老板不一致，而且赵宏图非常肯定李福关的观点。 陆益杰擦了擦汗，解释道，“国内的粮油销售价格尚未放开，国有粮油企业有国家补贴，低价向城镇居民供应粮油，老百姓凭粮票、油票到粮站购买。而咱们宏丰粮油作为民营企业，不可能拿到补贴，只能按市场价格销售小包装油。” 而且，金龙鱼小包装的油价格高昂，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这还是今年，大家都在抢购物资，不然，这250吨，他都觉得很困难。 而且，国内，大家也没钱。 城里人才刚完成手表、单车、缝纫机三大件，现在上马新三件的彩电、冰箱、洗衣机，腰包都掏空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赵宏图手抚摸着下巴。 前景再好，当下活不下去，也不行啊。 大伙也都皱着眉头，仿佛都在思考。 能用的销售手段，他们都试过了。 宏辉超市、批发市场，该投放的地方，也都投放到位了，可市场不接受，咋办？ “有了。”赵宏图两手一拍。 吓了众人一跳。 第474章 菜市场买股票 张伟峰：有两件事最难，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一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陆益杰：需求决定市场。 金龙鱼的油相对市面上的油，价钱贵，大家也没有习惯食用，市场接受度低。 广告营销，找经销商，各种办法，他们都想过了，也试过了，没用。 别人不买，总不能从别人口袋里掏钱出来硬卖。 可现在，赵宏图在这，只想了几分钟，竟然就有办法了？ 陆益杰、周伟峰、李福关都有点怀疑，只是赵宏图是领导，不好当面反驳。 全部都看向赵宏图。 他们倒是想想，赵宏图能有什么主意。 “大家应该都知道，在大陆，逢年过节，单位都有发福利用品的习惯。我觉得，我们可以在春节前，把产品推介给企事业单位的工会。”赵宏图微微一笑。 过节发福利，这也是国内特色了。 可能李福关之前一直在新家坡，对国内这个特色不是很熟悉。 但陆益杰不可能不知道。 尽管他家里不差钱，但逢年过节的时候，他妹妹陆益芳从单位领着米面粮油回来的时候，陆大川那得意的样。 只是，现在不会往家里拿了。 他妹妹都已经是李家的人了。 张伟峰一拍自己脑袋，这么简单的方法，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 个人舍不得买，但是单位工会不一样啊。 便携、美观、口味好的金龙鱼小包装油，可不比，发什么苹果啊，米面，挂历之类的，强多了。 “赵总，你看咱们华远集团，今年过年，是不是也给大家发一两桶油？”张伟峰笑着对赵宏图说道。 华远集团现在员工这么多，一人两桶，那也是一大笔销量。 赵宏图笑了笑，自己这姐夫，头脑还是很灵活的嘛。 “行，你等会和兴华联系下，咱们华远集团，过年的时候，福利里边，加两桶油。深城油脂厂的职工，也都有。” 大伙哈哈大笑。 阴霾尽去。 张伟峰，甚至又有了一个想法。 和自己二姐夫合作一把。 …… 油脂厂视察结束后，赵宏图去了深城安邦批发市场。 现在他无论去哪个地方，都要去当地的蔬菜食品批发市场转一转，看一看。 深城早就1984年11月，就已经取消粮食统购统销政策，实行议购议销，全面放开粮食市场，在特区内取消粮本和票证。 但安邦批发市场，可能受到了全国的影响，生意也是非常火爆。 不过，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有序。 赵宏图走了一圈，对安邦批发市场，还是比较满意。 “赵总，天气太热了，要不咱们去吴经理办公室？”郭森看着赵宏图汗水直流，拿着茶杯递给赵宏图，建议道。 七月份，正是一年中，热得发烫的季节，这温度，起码有三十七度。 赵宏图点点头。 就在准备要走的时候，看着远处一个摊位，“小郭，那是不是旺科石头哥他们？” 郭森冲着赵宏图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的。” 走，去看看。 赵宏图把水杯递给郭森，大步往前。 还真是石头哥他们。 赵宏图上辈子听说他在菜市场摆摊卖股票。 当初还觉得这也太假了。 旺科1984年成立。 1985年，旺科母公司欲强行调旺科账号上的800万米元，也就是说，旺科在1985年，至少有800万米元在账户上。 1988年，又三年过去了。 如果发展顺利。 那最起码也有2500万米元了。 折合成人民币，那都有上亿了。 用得着向社会公开募资2800万元？ 可还真在安邦批发市场上看到他们摆摊了。 当然，这经济账，不是赵宏图这么算的。 数学老师教了不算。 这背后，到底是为什么，赵宏图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想知道。 知道的太多了，也怕有一天，别人会对他说，你懂的太多了。 在港城的时候，赵宏图还听到有人说，石头哥夏天37度，还经常自己扛货在深城交货。 赵宏图当初不信，但现在看到石头哥在菜市场摆摊卖股票。 信了。 “怎么卖？”赵宏图像一个买菜的大爷一样问道。“石头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来安邦批发市场卖，也不给我打个招呼。” 石头哥看到是赵宏图，脸上喜色一闪而过，稍微有点尴尬。 旁边有工作人员上前介绍，“1元钱1股。” 然后拿着一份报纸，给赵宏图讲解起来。 赵宏图拿着报纸一看，特区报，很权威的。 心里默默给点了一个赞，真牛。“哥们，咱们先不用介绍了，石头哥我还不了解嘛，这股票，我买365万。” 石头哥一脸感激。“谢谢支持！谢谢！” 为了卖股票，他找了当地最权威的报纸帮忙摇旗呐喊。 推广小组的人挨家挨户访问深城的各大企业和单位，向他们介绍股票和公司发展前景，希望他们能为此次募资出一份力。 可能股票募资的方式，过于新潮等。 企业和个人，都不买账。 这咋办？募资计划总不能就这么黄了。 于是，石头哥亲自上阵，带领着专门成立的推广小组，线下去推广自己的股票。 闹市区卖过，菜市场也卖过。 效果，一言难尽。 幸运的是，今天能遇到赵宏图。 赵宏图转身和郭森说道，“小郭，和兴华说一下，号召咱们华远集团所有员工购买，凡认购者每股个人出钱05元，单位补贴05元，基层不限，中层领导每人1000股，高层须认购2000股。” 和石头哥寒暄几句，赵宏图和郭森去了菜市场经理办公室。 外面太热了，他可是没那体力陪他站街。 然后让吴云富安排人给石头哥他们送点水和遮阳伞去。 第二天一早，深城的很多新闻报纸都报道了华远集团收购旺科股票的事。 说起华远集团，可能很多人还不是很了解。 但媒体报道安邦批发市场，宏速公司，宏辉超市，都是华远集团下面的公司。 大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公司啊。 当初还在深城集资来着呢。 华远都看好旺科的股票，那肯定是好公司。 所以在新闻媒体的消息一发出来以后，很快等到下午的时候，旺科公司的股票哗哗哗的往外卖。 当然了，第一天知道的人还不多，还没有太多的人买，但是当天经过报纸宣传，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第二天一早，旺科的股票，卖得更快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股票卖出去了1000万。 当天晚上，旺科的股票，也成为了很多人热议的话题。 “你们谁买那个旺科的股票了，听说华远集团都买了，这以后肯定会赚钱的……” “是啊，华远集团都看好的，未来绝对有发展的，这股票应该是靠谱的，依我看这万可的股份涨一倍肯定没有问题……” “才一块钱一份，我买了一百份，我估计至少也要赚十几块……” “那谁知道的，不过肯定亏不了。这华远集团公司我了解，当初很多大老板跟着华远老总买股票，亏了，华远集团还伸出援手了呢……” 众人议论纷纷，深城不少人买了旺科的股票，连带着深发展的股票，都好卖很多。 而这些跟着买股票的人，后来，也都多多少少赚了一笔。 甚至有华远集团的员工，买了后给忘记了。 三十年后找了出来，发现，这笔投资涨了1000余倍。 仅以投资年化回报率来算，已经远远超过了巴菲特。 而赵宏图这笔投资，也让石头哥心存感激。 在93年，旺科准备房地产专业化发展思路，商贸那一块，很愉快地交易给了华远集团。 第475章 遍地都是人才 深城的事情忙完后，赵宏图带队，前往琼州。 在这抢购的年代，生产资料，就是资本。 赵宏图准备再次去琼州生产基地看看生产情况。 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人才。 琼州建省了，十万人才下琼州。 可琼州就那么大，城市人口就那么多。 根本就提供不了这么多的工作岗位。 而现在多少人才流入，到时候潮退了，多数还是要走的。 华远集团，如果能在这波人才潮流中，过一把，也能满手都是油了。 都说了，人才就是第一生产力。 赵宏图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波人才福利。 船票是羊城这边的宏辉超市给提前十天就买好了的。 这时候，想去琼州，也很不容易的。 在抵达琼州的主要通道海安港附近，旅馆、饭店里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急切跨越琼州海峡到琼州寻找机会的人，过海船票更是一票难求。 海轮出珠江，绕深城，远眺港城，迎着南海的波浪向琼州前进。 轮船上的200多旅客，几乎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热血赶海者，彼此仿佛早已认识。 畅谈对大特区未来的设想。 晚上，船上举行了一场旅客联欢晚会。 各舱旅客都蜂拥到了大餐厅，赵宏图也参加了晚会。 晚会刚一开头，人们纷纷走到餐厅的中间，有的大声地朗诵着抒情诗，有的唱起了充满激情的苏北歌曲，充满了激情和梦想。 赵宏图自然也不会在那干坐着。 看着一个长相比较斯文的中年男子，像是一个有才的知识分子，于是上前搭讪。“同志，我是从晋省来的，你哪里过来的？” 中年男人很热情。“东北。这地方，真好，心情好像从寒冷压抑沉闷中解脱，逐步温暖起来。” 赵宏图心里嘀咕道，可不，东北那啥温度，这里都快四十度了，怎么能不温暖，都要烧起来了。 应该说，大家都很热情，人人心里都有一把火，那就是梦想。 赵宏图很快就和他熟悉上了。 得知，中年男人，马康年，原本在东北的工作还不错，为了闯特区，工作也辞了，挎个包就上路。 赵宏图真是佩服他们的勇气。 看着赵宏图和马康年聊得很热乎。 有人主动过来加入聊天群。 话题聊开了。 赵宏图才知道了。 有东北的，有西北的，有中部省份。 有1950年代留苏的老一代知识分子，也有刚毕业没几年怀才不遇的研究生大学生。 有很多人流露出对原来工作生活环境的抱怨。 都希望能有机会在琼州一切重新开始。 都是敢于闯荡的人才。 赵宏图听了大家的情况，心欢喜，想打包都带走。 只是现在时机不对。 等大家去了琼州后，傻眼了，那时候才是三寸不烂之舌发挥的时候。 给大家留下了联系方式，“要是在琼州，遇到了困难，可以联系我，我在琼州，有点关系。” 大家也都很认真地收下了。 郭森又晕船，在休息。 但琼州这边，鱼龙混杂，赵宏图身边，随时都跟着两个保镖。 赵宏图这样，带着手下的，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这也是这么多人来和他聊天的缘故。 出来闯天涯的，自然少不了眼力架。 经历了26个小时的颠簸旅程，船在琼州秀英港靠岸了。 赵宏图站在甲板上，前方海天交接间一条细长绿色的线出现在眼前，那便是琼州了。 迎面吹过来的是和煦而温暖的南国海风。 赵宏图的心情，也跟着大家一样，变得激动起来。 等这些人，到琼州后，碰了一头包，就是自己去拯救他们的时候了。 下了船。 全体乘客蜂拥而下，马康年似乎还想跟赵宏图说几句，却分分钟被人群给冲散。 赵宏图带着郭森等人，没几步居然又撞见马康年。 “老哥，巧啊，”赵宏图笑着拿出香烟，“来一根。” “是很巧。”马康年把烟夹在耳朵上。 看着赵宏图身后跟着这么多人，有了一丝防备。 赵宏图看着马康年不知道往哪里去，在船上的时候，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于是邀请道，“老哥，要不先跟我去安顿下，等明天再过来找工作？” “不用，谢谢，我有老乡在这，和人说好了的。”马康年拒绝道。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谁知道对面是什么人。 赵宏图笑了笑，走了。 海口不大，半天就能绕一群。 大街小巷的人流中，夹杂着许多戴着眼镜，背着旅行袋，手上捏一张海南地图，气质与本岛人迥异的青年男女们。 找地方落脚的、寻找工作的、投亲靠友的，人流涌动，热气腾腾。 招待所、旅店也早已人满为患。 马康年转了一圈后，傻眼了。 不知道往哪里走。 赵宏图在这边有一个生产基地，自然不用担心落脚的地方。 没多久，接他的人，就找到了他们。 一面包车，就把他们拉去了生产基地。 安顿收拾好后，赵宏图视察了下生产基地，听取了基地领导的汇报。 发展非常好。 “现在还缺人么？”赵宏图上次来的时候，基地领导还在说，缺少管理人员呢。 “不缺了，现在琼州，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建省后，来了太多了的人才，有工程师、经济师、教授、作家、大学生，也有机关干部、技术工人。”基地领导眉飞色舞。 当初，想招揽可用的人，都还全面发动，介绍进来一个管理人员，奖励多少钱。 现在，挑花眼了。 新成立的特区根本无法消化汹涌而来的人才。 在人才大军中，有很多身上就没带太多的钱，为了谋生，卖报纸，摆地摊，开大学生饭馆和人才小吃店，甚至抱着吉他到街上卖唱，以等待机会。 都这时候了，自然有人愿意来生产基地了。 过来就是管理层，待遇也不错，工资高的都好几百。 以后发展好了，还可以调到深城，甚至京城，港城去。 很多来了，就不愿意走了。 “在哪里招的？”赵宏图问道。 “三角池，海秀路与博爱路、海府路三条路交叉地带，距离人才交流中心六七百米的地方，有道二三十米长的人才墙，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各式各样、风格不一的自荐信。去那里，随便挑。”基地领导笑着说。 从来没有这么容易找到这么多人才的时候。 基地的苦日子，是熬过来了。 赵宏图也见了一下基地新进的管理人员，勉励了一番，打了些新鲜鸡血。 过了两天，赵宏图带着郭森，身后跟着保镖。 前往基地领导所说的三角池。 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这里是人才大军聚会和交流的场所，大家在这一带的树荫里乘凉，互通求职信息。 一面长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自荐信。 赵宏图看到有人墙上刚贴上招聘表，还没干透，呼啦一大拨人围上来争看招聘内容。 还没来得及看完，有人就把招聘表给撕了，拿走了。 赵宏图好像和马康年非常有缘分。 在这个地方，又看到他了。 好像马康年找到了几个老乡，别问为什么知道他们是老乡。 说话的时候，那一股大碴子味，肯定是东北的。 “马哥，工作找好了没有？”赵宏图上前招呼道。 “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新特区，机会肯定多。”马康年自信满满地说道。 赵宏图笑了笑，“马老哥，咱们三番五次遇见，也是缘分。咱就有话直说了，你觉得，琼州这个特区，能和深城一样么？” “肯定能建起来，上面给琼州的政策多好啊。当初深城，也不是因为有好政策，才从一个小渔村，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马康年非常肯定。 赵宏图摇摇头，“琼州，绝对不可能发展成深城那样。” “怎么会呢？”马康年不敢认同。 声音有点高。 周边围上来了不少人。 也可能是别人被他们的话题所吸引。 大家都想听听，赵宏图有一番什么样的高论。 第476章 三寸不烂之舌 这么多人聚焦在赵宏图身上，但他也不慌不忙，已经习惯了成为人群的焦点。 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先聊聊深城为什么能发展起来。” “政策。” “体制。” “人才。” “地理位置。” 大家纷纷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赵宏图点点头，“大家说的都对，政策和体制方面，咱们就不说了，大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琼州。人才，咱们都是。深城有，琼州现在也不缺。” 大家听了，很默契地都笑了。 没有人不愿意听奉承话。 “但关键是深城的地理位置太好了，靠近港城，港城作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具有极强的资金归集、管理和调度能力。港城就是一个巨大的资金池，深城近水楼台先得月。”赵宏图在纸上画了一个粗略的地图，接着说。 “改革开放后，来自港城的投资一直占了我国外资总额的50到60，依靠临近港城的优势，深城引入的外资占据了全国外资总额的约10。”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深城早期，就是一个几十万人口、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小城。 人口、面积只占全国的几千分之一，外商投资却占了十分之一。 钱财如水，那么多水足以让小小的深城漂涨起来。” 赵宏图这话一说出来，很多人若有所思。 大家还真没从资金这个角度考虑过。 可赵宏图说的很透彻，还真是有道理。 琼州，地理位置确实没深城那么好。 甚至还比不过珠城，至少那对面，是澳城。 “三来一补”加工贸易，珠三角都发展起来了，琼州这边，肯定干不过。 而资金优势也没有。 其他的产业，好像也没有。 大家怀揣梦想远赴这个南国宝岛。 可琼州落后的经济能够提供的就业机会非常有限，人们期待的大特区现代化建设，只是一张虚拟的蓝图，根本不可能一瞬间创造出容纳这么多求职者施展才华的空间。 现在赵宏图这么一分析，在琼州，现在难混，还没有未来？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和地点，周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人才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自荐信。 大家不由得感觉到失望。 很多人，本来就没带多少钱出来。 寻找工作，四处碰壁。 为了生存，擦皮鞋，摆摊，啥都干过。 几个人合租便宜的民居，住的不好，吃得不好，一直在咬牙坚持，憋着一口气，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现在很多人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生活，而不是事业。 可是，根据赵宏图的分析。 琼州，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深城。 梦想的泡沫，被赵宏图无情地给戳破了。 有的人，眼圈一下不受控制的红润，手不自觉地捂嘴低下头。 不少人，看着赵宏图都有点不爽，在困难的时候，大家想要的是暖言暖语打气，而不是泼凉水。 赵宏图也不是特意过来为了打击人的。“我知道，大家来这里，都是冲着理想来的，就是不想荒废青春，不甘心，于是选择出来做点事情，当然了一开始也很难，但大家肯定觉得未来，无限光彩。” 这是说到大家的心坎了。 赵宏图抛出来自己的诱饵。“当然了，大家来这后，应该也都感受到了，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生活中还有很多的羁绊。我今天来就是给大家解决这个问题。 来我们华远集团公司，只要是你有能力，不用熬资历。 你能干得厂长，就觉得不会让你当科长。 你能够当的了总经理，就绝对不会让你屈居副总经理。 工资方面更不用说，大学生过来，每个月的工资最低五百块钱，要是你对这个工资不满意，没有问题，你可以提，只要能够保证自己值这个价，那我就给你。” 周边一片哗然，起步的工资就是一个月五百块钱。 现在大学生去了单位，行政定级，撑死了也就是个科级，最高不超过25级。 待遇的话，也就一百多块钱工资，不到两百。 而赵宏图直接开到五百块钱，这五百块钱，要是按照行政分级，那就是行政二级。 最高的就是行政一级，594元一个月，行政二级是一个月536元。 可以想象，一个月五百块，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大家来这里，说是理想，还不都是为了钱，为了前途。 其实，赵宏图只要贴上招聘表，就有一大堆人是愿意来的。 不过，这么一铺垫后，更能够调动起众人的情绪，效果更佳 一群人就朝着赵宏图身旁涌入。 “我先报名。” “这是我的自荐信……” “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大家排队，排队。”赵宏图身边，跟过来的人事部门的工作人员，立马开始接收自荐信。 边忙着边感叹，赵总真是厉害。 华远集团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招几个中专生都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可没想到跟着赵总来琼州一趟，都是大学生，甚至研究生，出国留学过的都有。 “赵先生，去你们华远公司的话，一个月真的能够开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只是一个最低的数，我说的，给不了你找我。” “我们去的话是在总部还是得去下边厂子里？” “进公司后，都要先到基层锻炼三个月，然后轮岗半年。再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具体安排，但是你们放心，你们大学生，谁不把你们当宝，舍得你们去当工人，要是那样的话，我招聘工人多好，还不用花这么多钱。” 跟着过来的工作人员，在忙着登记，赵宏图负责解释。 马康年也在一边帮忙。 忙了大半天，人却越来越多。 赵宏图看时间都中午了，让郭森在附近找几个饭店，让人送些饭菜和水过来。 这一举动，让大家对华远集团，好感度+1+1+1…… 报名的人，大部分都是来这边有一段时间的，受过生活的洗礼，受过生活的苦，遭受过生活的罪，才能知道，有这么一份工作，有多么好。 马康年尽管帮忙了，但他不在报名的这些人里边。 他觉得琼州这边建大特区，机遇还很多。 如果只是想要一份好一点的工作，他在东北的时候，就有了。 就算要想来这边有份体面的工作，海口橡胶厂、无线电厂、南宝电视机厂、纺织印染厂、海德涤纶丝厂、椰岛公司…… 他哪里不能进去。 来这里，是为了梦想。 至于梦想到底是什么，他现在还不太清楚，还想要再多看看。 但是这么多人里边，赵宏图一眼就看中的，偏偏又是马康年。 “马哥，要不要来帮帮兄弟我？站在大风口上，就是猪也能飞起来。而政策，就是那大风，但猪可没有带翅膀，很可能摔下来，会很惨。深城有着资金和人才两个发展的翅膀，不是猪，是大鹏。大鹏起兮云飞扬，摇锇直上九万里。” 至少，赵宏图是开过天眼的，知道琼州在这个时候，这阶段肯定发展不起来。 “赵兄弟，我知道你不看好琼州的发展，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先看看，等以后，要是我实在混不下去了，要是兄弟你还愿意收留我……”马康年说道。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马康年说道，“赵老弟，你看海口的人越来越多，要是在这开一家房地产公司，你说怎么样？” “应该还好，我对房地产这块不熟悉。”赵宏图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 看人，多准啊。 第477章 打通苏北市场 琼州这次成为特区，给后世人留下最深地印象，那就是房地产了。 但如果不在市场行情有变前，及时抽身。 那以后的结局，估计就是破产、跳楼、跑路…… 华远集团的招聘工作，三天之内就结束了。 当初报名的人很多，但最终来华远集团的，也就八十人。 有些是没通过华远集团的面试，有的却是打退堂鼓了，还想要自己创业。 尽管只有八十个人，赵宏图也非常满意。 这些学历最低的都是大学生，甚至还有几个去苏北留学过的。 人都到齐了，赵宏图带着生产基地的领导，人事部门的，给这批人才搞了接风宴。 接风的地方，就在生产基地的食堂里边。 虽然只是一个食堂，但比海口大部分的酒店，条件都要好很多。 赵宏图看着坐在食堂的八十个人才，顿生出天下英才尽入我毂的感觉。 “大家带着梦想，来到了琼州，在我看来，已经胜过了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毕竟，这个世界上大部分都是庸人，有理想的人很多，但是敢去做的很少，大部分人都搞说出豪言壮语，但是去干的没有几个，而你们能来琼州，说明大家不仅仅是有理想的，而且是敢于去干的。”赵宏图开口先是一碗鸡汤。 “你们来华远集团就是迈出了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第一步，在这里我相信你们能够学到的，得到的远远要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欢迎各位加入华远集团。” 众人纷纷鼓掌，都笑了起来。 赵宏图接着和大家介绍宏速公司的情况。“可能大家现在都还不太清楚，华远集团是一家什么公司。我先和大家介绍一下，华远集团现在京城、港城、魔都、深城、羊城、金陵、锦官等地，都有自己的分公司。 集团下面，有安邦批发市场、宏速公司、宏辉超市、华远研究所、宏昆物流公司、华峰电子公司、宏丰粮油公司、钱眼投资公司、友联银行……” 在座的人，大部分都是东北、西北和中部省份过来的，对华远集团，还真不太了解。 只是冲着高工资过来的。 听赵宏图这么一介绍，这公司，还很牛啊。 顿时觉得自己来对了。 大家的眼睛，一下都变得亮了很多。 荣誉感和归属感，也立马跟着上来了。 如果是游戏的话，估计能看到他们的头上，忠诚度+1+1+1…… 拿着高工资，在一家小企业和在一家大公司，还是不一样的。 赵宏图接下来也说了一些鼓舞人心的心灵鸡汤。 大家的热血，沸腾了起来。 特别是他们很多人，在琼州，受过苦后，再经历这么一出。 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接风宴后，就是人事部门分对这批人才进行分流。 人事也是老人事了，学得一手好鸡汤。 “什么作为接班人培养，多学习实践知识之类的。” 各个分公司，一分流，安邦批发市场十个，宏速公司十个…… 只有五个有工作经验的，留在华远集团。 其他的都去分公司基层锻炼，但这些人，不仅没有需要去下边吃苦耐劳的不情愿，反而兴奋不已。 这边事情忙完了，赵宏图带着分配到好的人才，开始离开琼州。 王凤朝是随着赵宏图离开琼州的一员。 他是电子信息技术方面的专家。 站在玉兰号轮2层感叹道，“当初来琼州的时候，我在港口等了七天，好不容易抢到了一张16块2毛钱一张的船票，没想到现在就回去了。” 这才是坐船！ “我当初来的时候，是5等舱，坐得那个难受，啥都看不到。”他身旁一个人说道。 玉兰号轮主体甲板以上有3层，一、二层为1至3等舱的客房，第三层便是顶层甲板;而船体主甲板以下还有两层，分布着4、5等舱的客房。 4等舱是有小窗的，到5等舱便看不到外边了。 来琼州的时候，带着梦想而来。 离开的时候，实现梦想而去。 他们，也为华远集团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地贡献。 好事总是相伴而来。 离开琼州后，赵宏图接着去了魔都、菜都…… 八月底的时候，回到了京城。 正好赶上，徐奇从苏北回来了。 徐奇之前一直在深城那边，负责对外贸易。 但在1987年，食品行业，发生了一件大事，万隆，向苏北出口了1000吨猪头。 整个1987年出售了5万吨。 这个消息，在食品行业内，引起了极大轰动。 苏北是重工业发达，食品行业非常落后。 华远集团，是食品界的大公司。 不管是安邦批发市场，还是宏速公司，甚至宏辉超市，做的都是蔬菜食品贸易的。 王兴华听了后，钦佩，外加羡慕。 也想向北方出口。 赵宏图开始筹划，找一个人负责对苏北的贸易。 而最先看中的是杨晓峰。 就算没有苏福记公司的内斗，赵宏图也准备让陆益杰去南方负责宏丰粮油，杨晓峰负责对北边贸，杨洪波负责义利面包厂。 在得知苏福记公司内斗后，赵宏图借势敲打了几人一番，然后再破格提拔。 尽显手段。 只不过，在深城的时候，徐奇毛遂自荐。 赵宏图想了想，徐奇在南边做了很长时间的外贸，对如何和老外做生意，极为精通。 北边形势复杂，人心险恶，派一个有经验的人负责，确实要好很多。 而且，徐奇也该结婚了。 于是，87年底，徐奇从南边回了京城。 结婚后，开始布局北边市场。 88年初，华远集团，花费了几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搞定了合法对苏出口蔬菜食品的手续。 接着，徐奇带着从华远集团内部选拔出来的一批安保人员，北上联系客户。 这些安保人员，很多之前是宏速公司的配送员，大多是从部队出来的，有些人，甚至是打过仗的。 徐奇负责生意，这些人负责安全。 从70年代开始，原本有大量粮食出口的苏北，已经要从外面进口粮食，从开始的220万吨到最后4600万吨，在解体前就戴上了世界最大粮食进口国的桂冠。 也就是说，苏北缺粮食缺得厉害。 徐奇过去，倒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合适的合作伙伴。 接下来，各路打点。 一个稳定的销售渠道，经过半年多的功夫，终于被徐奇给搞定了。 蔬菜食品也很快，通过火车，从京城源源不断地发往了苏北。 站稳跟脚后，徐奇再接再厉，攻城拨寨，从远东的海参崴，乌苏里斯克，哈巴洛夫斯克，赤塔，伊尔库茨克，到中部的新西伯利亚，叶卡捷琳堡，从首都莫斯科到波罗地海之滨的圣彼得堡，华远集团的蔬菜食品，无处不在，无处不见。 而随着市场规模的做大，通过利益联络，徐奇的关系网，也延伸了过去。 积累了丰富的人脉资源，搭建了一个以华远集团为核心，连接众多苏北人，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亚美尼亚人，格鲁吉亚人……的利益集团。 这为以后，赵宏图挖人、找资料，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时间进入到1988年的九月份，抢购的风波愈演愈烈。 蔬菜加工厂和苏福记食品厂，在加班加点的扩大生产。 尽管赵宏图知道，等抢购的风波过去以后，所有厂子的销售额都会回落一大截，经济的萧条是肯定的。 但名下这几个食品公司，随着徐奇打开了苏北市场，再次扩大生产。 赵宏图花了1600万，从西德、奥地力等地引进了世界一流生产线，改进生产设备，增加产能。 第478章 苏北收获颇丰 赵宏图把王兴华和徐奇叫到自己办公室，就三个人。 边贸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就是让人知道了，最好还是不要清楚里面的细节。 就如同，在港城的友联银行，现在公司的很多人知道，华远集团，有这么一个银行。 但银行的具体情况，王兴华也不清楚，只有赵宏图一个人知道。 苏北的外贸，因为涉及蔬菜食品和货物的调配，需要王兴华这边支持。 不然，今天就赵宏图和徐奇两个人在了。 “徐奇，这胡子长得很保暖啊。”赵宏图调笑道。 徐奇从苏北回来有几天了，在家也好好收拾过了。 但看上去，还是一身狼狈，下巴长满了胡渣，曾经俊秀的脸庞凹瘦了下来。 现在的他，如果对比几年前，徐奇第一次来宏速公司上班。 完全无法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徐奇结婚后，新婚的日子，也就一个多月。 许丹有反应后，去医院检查。 发现怀孕了，就没再让徐奇近身。 有了孩子，再加上在魔都，深城和苏北的阅历。 他成熟地非常快。 比接受过众多高校老师培训后，华远集团的那些中层和高层干部，成熟地更快。 事实证明了，实践，永远这比看几本书，听几个老师说教，效果要好很多。 徐奇嘿嘿一笑，道，“北方冷，留着胡子倒是真好点，不冻下巴。” 王兴华看了看房间里边，空调开着，屋外都三十多度。 这可真够应景的。 赵宏图哈哈一笑，“就咱们三，都自己人，坐，回来后，也没跟你们细聊过，今天可以抽空聊聊，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说。” 说完，拿出一盒烟，拆开头一人散了一根烟，自己随后弹了一支烟，塞进嘴巴，划了一根洋火点燃。 徐奇摸出打火机，给王兴华点火后，自己也点燃了香烟，舒坦的吸了一口。 吐了口烟圈。“赵总，我一开始带着人去了满洲里，好家伙全是人，那帮人做的真早，80年左右就开始做了，做皮货的，倒木材的，个个都有钱的很。最有钱的还是那些做火车皮的，换回来的都成火车皮的化肥、水泥，那钱来的跟大水淌的似的。” “那边境没人管？”赵宏图对里边的头绪，也不是很清楚。 徐奇笑道，“嘿嘿，这里边的道道，我也是去了才知道，上面出去的人的都是挂着国外贸易总公司和渔业消费合作社的牌子做私人的生意，大家心里都门清，只要不出格，没人管。不过，咱们有自己的外贸公司，合法的正规生意，和他们就不一样了。” 赵宏图也不关心那些倒爷，只是好奇，徐奇一个外行，才几个月就打开那么大的局面。“你这才几个月，生意差不多都覆盖了苏北了，怎么做到的？” “这还是幸亏有赵总你呢。不然，我现在能打开局面就不错了。”徐奇顺势捧起来了。 赵宏图没好气地说，“我对那边还没你清楚呢，赶紧说事。” 徐奇挠挠头，讪笑说，“赵总不是和牟总很熟悉么。那牟总，正在在开发满洲里么，他是那边的大户，苏北很多地方，都有熟人，知道我是你手下，特意照顾我。帮我在苏北介绍了不少客户。” 徐奇也不是在苏北自己亲自去销售，而是找了一些经销商，货到那后，直接转手给别人，卖得很快。 “路上都没什么麻烦？”赵宏图问道。 徐奇此时却发出了一声长吁短叹，“赵总，还是你有先见，给找了不少人，要不然，咱非报销在那里。” 赵宏图忙问，“怎么了，信里或者电报里也没听你细说过。” 徐奇开口道，“咱们生意，还算比较好做的，最多进出海关的时候，被扒了一层皮，咱也认了，毕竟还有的赚。再说，咱们在苏北，也有一些关系，拉到那边就有人接手，更是省心。可那边的治安，太不好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抢劫，你说猖狂不猖狂。” 赵宏图没有说话，突然心里也有点后怕。 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以为华远集团和那些倒爷，还是有所区别的，没有那么危险。 结果差点害了徐奇几个人。 徐奇家孩子，都还没出生呢。 差一点就见不到自己父亲。 可是苏北之行能停吗？ 肯定是不能停的！ 看来，以后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 “兴华，再招一些从部队退伍的人来，最好是打过猴子的人，建立一个安保部门，直接向你我汇报。待遇从优！”赵宏图说道。 以前华远没有安保部，也就各个公司单独招聘保安，归行政部统一管理。 但不管是以后去苏北开银行，还是为了以后的发展，以后白的黑的，要面对的事情，多了。 华远集团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指望现在的那些保安？ 算了。 必须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特备能战斗的，机动力量。 保部成立，王兴华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安保部的经理。 当然，他这个经理也只是挂个名头，实际上负责安保部的是一位精通内务和后勤的高层担任副经理。 而真正管事和负责培训的，是那些打过猴子的。 赵宏图又自顾的点着了一支烟，然后问道，“赚钱是一个方面，咱有什么办法搞什么设备生产线之类的？” 徐奇苦笑道，“赵总，我明白你想法，可你要知道，一个设备就是十几吨重，甚至几十吨，咱拉不回来啊。” 接着开玩笑说道，“不过，飞机坦克还是有办法开回来的。” “你真会开玩笑。”赵宏图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弄回来，自己也额没地方卖啊。 不过，飞机好像可行呢。 牟期中不是干过么。 不过，飞机、坦克这些东西虽然遥远了一点，但是不妨碍徐奇用大白菜、土豆这些东西，倒换一些二手机器回来。 摩托车，拖拉机，小汽车之类的，也换回来不少。 现在宏速公司的高层，都换成了小汽车了。 徐奇每个月还挣个十万八万。 可赵宏图，更想要的是成堆成堆的资料。 只要能弄回来，俄文的也没关系，京城，最不缺少的就是懂俄文的专家教授。 “我让你重点关注的一些苏北的研究单位的情况，有没有收集到？”赵宏图问道。 徐奇看了看，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走过去把窗帘拉上。 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地图和一沓资料，“这是我按照你要求，找的一些苏联研究单位的地址和一些近况资料，这些都是我那些客户和留学生做的。” 徐奇现在还后怕，在苏北，好几次遇到事情，也都是和这搜集资料有关系。 还好他搜集的这些资料，都不是什么涉密的。 也幸亏那些合作的二道贩子，都钻钱眼了，什么东西都敢倒卖和打听。 找的一些留学生，也够仗义。 赵宏图迫不及待的先是打开了地图，地图上都是用红线做了自定义标记，图例、脚印、饼状图、区域划分，都是清清楚楚。 但是可惜他不懂俄文，大概可以猜出大致的位置，可是这已经让他很激动了。 这些一看都是重点研究单位的地址标注。 又慌忙的把几张手抄的中文资料看了一遍： 作物栽培和育种、耕作和化学化、植物保护、畜牧、饲料生产、兽医、机械化和电气化、水利和土壤改良、林业和农业土壤改良、农业生产经济和组织等十个专业学部。 131个研究所、177个试验站、410个试验场…… 全苏优良品种种子生产联合公司、全苏养殖禽类科学联合公司、全苏农业化学服务生产科学联合公司…… 等过几年，大量的农业企业倒闭，家庭农场也批量破产，甚至连基层农村都在消亡。 这些资料上的人和物，都有可能是自己的。 第479章 这孩子真任性 赵宏图让徐奇搜集的，都是和农业有关的资料。 尽管苏北现在是蔬菜和食品，都要靠进口。 但赵宏图知道，过上几年，他们却能大量出口粮食。 要说他们的农业技术不行，赵宏图不信。 就算这些单位的技术，真的不行。 也没关系，反正赵宏图也没有费多少代价。 至少，挖到的那些农业技术人员，比华远集团现在那些中专生要强多了。 找来的技术资料，作为公司的技术储备，那也可以。 当然，赵宏图也惦记他们最核心的技术和人才。 比如，计算机方面的，造飞机的，造船的…… 但盯上这些的，都是一些大的势力。 没法去捡便宜。 就算有机会，赵宏图也不敢去弄。 哪有那么容易啊！ 别人都出了大力气了，自己去抢别人的蛋糕。 万一别人不爽了，说不得顺手给自己来一下。 惹不起。 就算要做，也要掌握好分寸，不要动别人的核心利益。 不过，挖点农业方面的技术人员，想来大家都不介意。 有了这些专业人才支撑，赵宏图相信，华远集团，会成为全球科研实力，最为雄厚的集团公司。 当然，等几年后，被他们挑完了。 仍遗留下一些老科学家和工程师以及计算机程序员，在市井里当起了门卫大爷和扫地大叔。 多浪费啊！ 赵宏图可是一个节俭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浪费。 说不得以后要帮助他们一把。 去那边做好事。 徐奇走后，赵宏图和王兴华又商量了大半天。 在今年，既要确保国内各大批发市场和宏速公司有货，又要供应苏北的市场。 王兴华身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 …… 没几天，马康年来京城了。 他在琼州，找了几个合作伙伴，也开了一家公司，农业高技术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 只是，和赵宏图在琼州的生产基地不一样的是，他们这个农业技术公司，不是种菜的。 而是一个房地产公司。 想拿地盖房子给人住的，顺带着赚点钱。 能不能成事，赵宏图也不知道，但还是借给了他们三万块钱。 还特意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赵宏图回到家的时候，肖苏妍还没有睡。 看到赵宏图喝酒了，起身就要过来扶赵宏图。 但是去被赵宏图赶紧给拦住了。 肖苏妍是在去年阴历十一月初怀孕的，阳历是87年12月下旬。 现在已经怀孕已经九个月了。 随时都有可能要生了。 赵宏图哪里敢让肖苏妍照顾自己啊。 简单洗漱了下，泡了杯茶，在肖苏妍身边坐了下来。 和肖苏妍一起，聊着孩子的事情。 赵宏图这时候，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尽管去做一个检查下就能看出来。 但赵宏图却不愿意太早知道。 开盲盒，多好啊。 “宝宝今天踢我了。”肖苏妍轻声说到。 “我听听。”赵宏图俯下，身子，准备把头轻轻贴上去。 可能孩子听到了赵宏图的声音，猛地一脚踹了出来。 赵宏图还没靠近，肉眼就看到了，很明显。 非常明显。 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孩子就这么一脚踹出来了。 这孩子，真是调皮。 肖苏妍已经快要到预产期了，所以赵宏图一般不怎么出门。 每天就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暑假的时候，赵宏图去深城的时候，让沈万如那边，从港城买了很多婴幼儿的书籍。 京城书店里相关的书籍，也都买齐全了。 理论上的知识，是懂得特别多。 可结合实际，又懵了。 孩子马上要出生了，幸福的时候，赵宏图又觉得恐慌。 自己能当好一个父亲吗？ 苏玉琼两口子，苏燕华两口子，都算好日子，在肖苏妍预产期前十天一起来京城了。 他们来了后，家务活，都被她们接手了过去。 早晨的时候，肖苏妍是早起，赵宏图带着她去散一次步。 晚饭以后，赵宏图也带她去散一次步。 现在家里吃饭，都就着肖苏妍的口味，不能吃太好了。 听医生和过来人说，要控制体重。 预产期前两天，肖苏妍住进了医院。 赵宏图也在学校请了假，一心在医院陪着，再无时间关注外面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一进门的旁边有一个卫生间，往里走，才是病房。 病房的摆设简单的很，一个病床，病床旁边还摆了一个婴儿床。 没有陪护床，只有一张椅子，但椅子可以拉开的，晚上陪护的时候，可以睡上面。 地上有一个箱子，里边放满了各种宝宝用品，尿片、奶粉、衣服，包括爽身粉这类小东西都是应有尽有。 日子很快就到了预产期，肖苏妍一点动静也没有。 把赵宏图和肖苏妍紧张坏了，每次见到医生和护士，都要问半天。 可肖苏妍一点要生的迹象也没有。 孩子就是不愿意出来，也没有办法。 等了几天，催产的手段也开始上了。 可还是没到生的预兆。 晚上，后半夜，赵宏图趴在床边，正睡得香，却听到了肖苏妍的痛呼。 他见她捂着肚子，额头大汗，掀了被单，发现见红了。 睡意立马就吓醒了，冲到走廊大喊，“医生，医生，我老婆要生了！” 赵宏图使出了生平所有的力气，从来没有的力气，那声音好像从胸腔炸出来的，那回声在走廊里震荡了好几圈才慢慢散了。 他喊了一遍之后，发现医生还没来，又焦急的用足了力气喊了一遍，全然不顾其他住院病人的感受。 医生来了，检查了一遍后，“宫缩还不够，羊水也没破，还不到生的时候。” “可是，都见红了。她肚子也疼。”赵宏图焦急地说道。 医生解释道，“见红只是分娩即将开始的一个可靠征兆，一般来说初产妇，需要12小时左右分娩。” 这孩子在肚子里，可真够折腾人的。 赵宏图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第二天下午，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然后推着进了产房。 “没事的苏妍，没事的，别紧张。”赵宏图一路上陪送着，紧紧的握着肖苏妍的手安慰着。 “我没事，不紧张，你手心里全是汗。”肖苏妍看着赵宏图满是关心和着急的样子，反而心里放松了下来。 “啊，是吗？”赵宏图松开一看，果然，自己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了，在自己衣服上随意的抹了一把，然后又紧紧的握住了肖苏妍的手。 “嘭!”产房的门关上了，赵宏图愣愣的看了一会，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赵，起来，地上凉。”苏玉琼拉着赵宏图从地上起来。 赵宏图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不在地上坐着了，又在医院的走廊里了，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着产房门口。 赵宏图的二姐一家，听到消息后，也都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宏图一次又一次地走到产房门口，可门一直没开。 三个多小时，没有进展。 赵宏图整个人，惶惶不安。 心理上，饱受摧残。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在里边受罪，可只能看着她受苦，一点忙都帮不上！ 苏玉琼尽管挂念着女儿，口中却忍不住安慰赵宏图，经验老到的说，“不要着急，就快了。” 不知道是安慰赵宏图还是安慰她自己。 赵宏图只能沉默的点头，他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 终于，产房门开了，出来的是肖苏妍，身边还推着一个婴儿床。 第480章 父母才是真爱 “肖苏妍家属。”两个人推着肖苏妍，一个护士推着婴儿从产房出来了。 赵宏图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 苏燕华他们，听到护士的话后，立马围了上去。 看孩子。 连苏玉琼也不例外。 赵宏图直接到肖苏妍身边，只是握着她的手。 肖苏妍闭着眼睛的，生完孩子，好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眼睛都睁不开。 他看着她憔悴的脸色，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赵宏图握着她的手后，肖苏妍用力地睁开了一条缝，虚弱的说，“孩子呢，让我看看。” 这个时候，赵宏图才想起来找孩子。 “对了，孩子呢。”赵宏图刚才全部注意力都在肖苏妍身上，都没有顾得上孩子。 肖苏妍一提起，赵宏图走到婴儿床旁边。 这时候应该已经做好了清洁工作，没有想象中的脏乱。 但婴儿的脸，皱巴巴的。 又红又黑。 怎么这么丑啊！ “恭喜，是个千金，六斤六两，孩子非常健康。”然后护士给赵宏图看孩子的眼睛，耳朵，手指，给看了一遍，孩子没有缺陷。 赵宏图欢喜地都要爆炸了。 轻轻地上前，用手指触碰她娇嫩地手指。 皮肤的触感并不光滑，有一点粗糙，又红又黑。 护士抱起来，问赵宏图要不要抱一下，赵宏图看着那么小的一团肉球。 连忙摆手，根本就不敢去抱。 那么小的一团，这要是包坏了，怎么办。 护士笑了笑，没说啥。 苏玉琼上前，抱着孩子，给肖苏妍看了一眼。 肖苏妍看着身边这个小不点。“怎么这么丑？” 和自己两口子，颜值严重不匹配啊。 而且还是闺女，以后怎么办。 其他人听着，一个个的都愣住了，这是怎么说话呢，嫌弃自己孩子丑。 哪有这么当娘的啊？ “是不是抱错了？”赵宏图也疑惑道。 一旁的苏玉琼听不下去了这小两口胡言乱语了。 瞪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俩别瞎说，刚生下来都是这么，你们俩小时候也这样。” 护士笑了笑，然后把推车推回病房。 赵宏图帮着医院工作人员，把肖苏妍从推车上挪到病床上。 护士抱着婴儿，开始教赵宏图怎么抱孩子。 赵宏图的动手能力，可能真的很缺。 看着护士很轻松地抱着孩子，可轮到他上手，怎么也学不会。 不过，漂亮的护士姐姐非常热心，不厌其烦。 终于。 赵宏图小心翼翼地按照护士教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肖苏妍的身边，弄了下小孩的嘴巴，准备开始喂人生的第一口食物。 婴儿努力了半天，使出了浑身最大的力气，可是，什么也没有吃着。 急得，哇哇大哭。 然后护士开始教赵宏图怎么给孩子冲奶粉，怎么喂养，交待他，前几天，因为孩子妈妈身体可能提供不了吃的。 但也不能因为没有，就不喂孩子了，每次喝奶粉之前，都要让孩子多试试。 赵宏图按照护士的指引，给孩子喂了奶粉。 顿时，不哭了。 护士然后开始教赵宏图怎么给孩子换尿布。 苏燕华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听到护士说，是女孩。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起来了大部分，尽管还是笑着，但感觉有点牵强。 也是，从怀孕的时候开始，东赵村的陶医生就说是男孩。 苏燕华的预期，本来就很高了。 可结果出来后，成了一个丫头片子。 这对她来说，有点难受。 苏玉琼这时候，一直守着在肖苏妍身边，心疼极了。 肖显东按照护士的要求，去给肖苏妍准备吃的了。 赵一俊坐在苏燕华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脸上笑开了花，欢喜极了。 肖苏妍的眼神，一直在赵宏图和孩子身上。 看着赵宏图那么耐心和认真地学着怎么去带孩子，感觉到了幸福。 这是她的丈夫和孩子，是她的世界。 她爱他们到骨子里去了。 等孩子睡了后。 赵宏图走到肖苏妍身旁，郑重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看着他笑了笑，说，“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两个人相视而笑，好像终于在生命里感应到了彼此。 父母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也就是孩子这个时候睡着了，不让非哭给你们听不行。 肖苏妍说，“孩子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取名，赵宏图就有些头大。 如果是儿子的话，那随便叫什么都从成。 可是闺女，要是名字取得不好，会被人笑话的。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叫什么比较好。 尽管怀孕的时候，赵宏图已经把字典，诗经，唐诗之类的，都翻了很多遍。 可书到用时，又觉得什么都不合适。 赵宏图决定把命名权交给何芳，毕竟她的辛苦最多。“听你的。” 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不出好名字来。 “真让我起？”肖苏妍不信。 “真的，你起。好歹你也是大才女！”肖苏妍可是师大中文专业毕业的，赵宏图对她起名字的水平，还是比较信任的。 肖苏妍哼了一声，说，“算你识相！” 肖显东和赵一俊在一旁听了，有点着急。 这两口子，怎么起名字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征求一下老人的意见呢。 他们也想要这个冠名权。 可是，肖苏妍根本就没看到两个老人的眼色。 她闷头沉吟，一会儿“愿一日，有女同车，颜如舜华”，一会“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一会“文茵畅毂，驾我骐馵”。 甚至唐诗宋词也默上了，“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可还是定不下来。 赵宏图看她在那背诵诗经唐诗宋词的，都有点替她着急。 在旁边善意地提醒道，“跟你姓肖我都没意见。” 赵一俊和苏燕华在一旁听到后，脸都黑了。 “怎么说话的。”肖苏妍没好气地白了赵宏图一眼，“你说，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取名赵奕欢怎么样？” “奕欢，奕欢。”赵宏图跟着默念了好几遍，越念越是觉得好，因此就道，“就这么定了，就叫赵奕欢。小名就叫欢欢。” 赵一俊顿时语文老师在线，开始探究起来，“奕有昂扬、有神采、美丽的意思，引申指女孩神采奕奕、风姿卓越。欢意有快乐，高兴，活跃的意思，引申指女孩性格活泼开朗。不错！不错！” 肖显东默默地把自己想好的，赵怡华三个字，吞到了肚子里去。“欢欢这个名字不错，开心快乐是最重要的。” 躺在床上的肖苏妍也点头道：“就这名，赵奕欢，欢欢，都挺好听的。” 赵宏图看到肖苏妍的脸色有些疲惫：“你还是先好好休息，等孩子醒了，我再叫你。” 闹哄哄的众人散去了，病房里就剩下了赵宏图一家三口。 赵宏图一会儿看看肖苏妍，一会看看赵奕欢，幸福极了。 肖苏妍在第二天强撑着下床了，虽然腿脚还是有点哆嗦。 第三天不愿意在医院里继续住下去了，要回去。 赵宏图同意了，带着她和孩子回家了。 第三天开始，肖苏妍慢慢地，能供给的食物越来越充足，经常涨的酸痛，有时候宝宝刚吃完，不注意就流到床上了。 赵宏图跟在后面手忙脚乱，手绢堵不住的时候，只能嘴巴帮着堵了。 味道有点甜，有点腥，喝不太习惯。 因为有了孩子，两个人的睡眠质量差了很多，孩子半夜不是要换尿布了，就是要喝奶了，吵闹的很。 不过，赵宏图累还爱，一手都包办了。 肖苏妍晚上，啥都不用操心。 第481章 一起换飞机么 晚上赵宏图照顾。 白天是苏燕华在照顾，她和单位请了长假。 苏玉琼两口子，在京城呆了一个礼拜，就回去了。 赵一俊也回了，他在学校还要教学。 当然，家里之前请了的保姆，也在家帮忙。 苏燕华和保姆一块，倒是忙得过来。 生孩子期间，赵宏图请假了。 学校里边，前段时间请别人代课，这些都是要还的。 不过，这学期，赵宏图也不是很忙。 教材都编写完了。 经济学原理，也都翻译好了。 论文，也第一时间上交给了高教授。 上课的教案，也不用去写，在往年的基础上，糊弄一下，能应付检查就行了。 反正他也不是按照备课的教案来上课的。 赵宏图现在两门课，一门博弈论，一门微观经济学。 再多上几节课，也不觉得有多累。 他上的每门课，还是那么受欢迎。 不过，他也习惯了。 只是上课的人一多，就没法点名。 好在，他对点名，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这些学生，以后可能都会很牛。 但见着自己，还不得称呼一声赵老师。 也许，以后还没有自己牛呢。 赵宏图看开了。 看开后，上课的兴趣，都淡了很多。 甚至有时候，觉得没啥意思。 还不如在家，整天围着闺女转。 他喜欢天天围着闺女转，闺女也稀罕他。 尽管闺女在她母亲的肚子里，呆了都快十个月。 但可能是第一个给她喂奶的是赵宏图。 有时候肖苏妍抱着赵奕欢，哭的很欢。 神奇的是，一到赵宏图的怀里，就安安静静的，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医生和书上都讲了，宝宝的视力，其实看不了多远。 但赵宏图感觉，自家孩子是能看到自己的。 每次赵宏图从外面一回家，小孩好像就有感应一样。 开心得很。 肖苏妍都有点吃味了。 只是晚上照顾孩子和产妇，白天就很累。 这天，赵宏图真趴在办公室桌上睡觉。 “赵老师，外面有人找。”牛顿发型继承者朱容老师把赵宏图叫醒了。 赵宏图擦了下根本就不存在的口水嘴角。 整理了下衣服，出了办公室，看到来的人是牟期中。 “牟哥，这次过来是什么事啊？”赵宏图直接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我这两年不是一直在鹏城，京城和满洲里等地做贸易嘛，今年初，瑞士达沃斯参加世界经济论坛邀请我……”牟期中说着。 赵宏图也有些感叹，这两年牟期中确实一直再做贸易。 从贩卖钢材到批发毛线，罐头、皮衣、暖瓶，白糖。 反正就没有他不干的，至于挣了多少钱，这个事就没有办法说了，有赚有赔。 牟期中向来喜欢天马行空。 之前可能资金不够，环境不畅，力量不济。 于是他不断造势，不断许下诺言，夸下海口，吸引眼球，得到支持，并弄来钞票。 但在86年的时候，他在川省集资了一个亿，让赵宏图帮忙投资。 最后赚了五千多万。 有了这笔钱后，他再也不用到处讲故事来筹钱了。 大手笔投资，直接开发满洲里。 尽管几千万对于开发满洲里来说，那是杯水车薪。 但他和满洲里政府，还真签订了协议。 为激励南德集团对满洲里国际公路口岸建设的投入，满洲里政府以优惠地价向南德集团出让10平方公里土地，供南德集团进行投资开发。 有实实在在的投资，牟期中又是一个非常擅长造势的人。 于是，达沃斯经济论坛来邀请他了。 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一年一次，因为在达沃斯召开，也叫达沃斯经济论坛。 能参加达沃斯经济论坛的，都是顶级大咖。 牟期中是我国第一位登上达沃斯经济论坛的企业家。 说他爱出风头也好，说他寻找商机也好。 最起码受邀，本身就代表着某种能耐，赵宏图就没有受到邀请，他也不够资格。 赵宏图竖起了大拇指，“牟哥，牛啊，现在在国外都混的风生水起的，那可是世界经济论坛啊，参加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大佬……” 真的这要是换了别的企业家，估计就是这一件事都够吹一辈子牛了。 可是在牟期中这，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段经历而已。 还有更大舞台再等着他。 牟期中苦笑着说道：“达沃斯的物价奇贵，我都不敢吃饭店里的食物，天天跑到小巷里找最便宜的馅饼吃。会期半个月，我只住了四天，实在是受不了，要回国，临结账时才被告知，作为受邀嘉宾，原来食宿都是由论坛方面全包了的，闹了一个大笑话。” “哈哈哈。”赵宏图也笑了起来，这事牟期中要是不说，一般人还真的不知道。 长见识了，下次要是自己去参会，可不会舍不得吃了。 不过想想也是，达沃斯富豪们的财富加起来，可以碾压地球上至少三分之一人的财富总和，那里的物价不贵才怪呢！ “不过我这一次也是真的长见识了，各个国家的风云人物……”牟期中继续说着大会期间的经历，赵宏图耐心的听着。 其实，在世界经济论坛一把手亲自主持的专场报告会上，牟期中不用讲稿，侃侃而谈。 他结合自己的经历，阐述改革开放给我国带来的巨大变化。 由14个国家首脑和来自100多个国家的1350名企业、金融、经济学界代表组成的听众，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 一位欧洲议员甚至还邀请他去欧洲巡回演讲。 牟期中话音一转，开口道：“在经济论坛上，我结识了一位苏北的领导，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说苏北有一批图-154飞机准备出售，还没有找到买主……” 赵宏图有些发愣。 后世疯传的，牟期中是在火车上听到这个消息的。 赵宏图估计，如果牟期中真是在火车上听说这个消息，那给他说这个消息的人，估计都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消息，然后和他吹牛。 原来是在经济论坛上听说的，这还差不多。 估计也是后世的人，给编故事，想让传奇更加传奇一点。 当然，赵宏图的出现，已经改变了牟期中的人生轨迹，也许，原本应该是在火车上听到这个消息。牟期中还放在心上了，然后竟然还干成了，要不说有些人真的就不是一般人呢。 赵宏图神色一动，心里想到，牟期中又是来和自己说他参加经济论坛，又是说有飞机出手的消息，肯定不是来找我吹牛来。 然后继续听牟期中说着。 “知道这事以后，我就去打听了，国内是不是有哪里需要买飞机的，还真被我给打听到了。你知道川航么，1986年成立的，1988年7月14日正式开航营运，他们很缺飞机，也缺钱。 买一架波音客机则需二、三亿人民币。而购买一架图154飞机只需人民币五、六千万元。他们肯定愿意购买。 老弟你也知道，我最近这几年一直是在做外贸，如果我们能够把这批飞机给搞回到国内，那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大的利润……” 牟期中说着，声音高昂了几分，激动了几分。 “所以，牟哥你的意思是我们把这批飞机给弄回来？”赵宏图问道。 “嗯，我们弄回来。”牟期中坚定地说道。 “怎么弄回来，你们南德有外贸权吗？川航那边，真的要飞机么，别到时候弄回来，出不了手。这么大的交易，会不会出问题？”赵宏图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打听了，川航那边缺飞机，确实有购买飞机的意向，但是具体的还没有详谈。 也就是我们没有航空权，要是有航空权的话，我们直接自己成立一个航空公司，以后去哪就方便了。”牟期中说道。 “至于外贸权，你们华远集团不是有么。我们只要以川航名义申报进口飞机批文，用你们公司的名义签订轻工产品出口合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