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使命》 第1章 族谱事件 兴汉小精灵提醒您:“您所乘坐的兴汉1号时空穿越机,遭遇强电磁风暴袭击,能量仓受损严重,请乘客启动自救程序,五分钟后,将强行剥离安全仓……” 坐在安全仓内的刘正,感受着机身的颠簸,耳边则是不断的重复着,兴汉小精灵的警告提示。 刘正望着突然变暗的安全仓,不由自主的嘀咕着说:“人生的意外,总是无处不在的,看来这趟穿越麻烦大了。” 有过多次穿越经验的刘正,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也是束手无策的,除了听天由命之外,就只剩下祈祷了。 时间回到三天前的深夜。 刘正坐在最新型号的基因对比分析机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字符。 突然,刘正瞪大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暂停光标。 刘正起身走出了分析部,进了a教授的办公室。 a教授抬起头,问道:“小刘啊,有什么事吗?” 刘正忙按捺住自己的兴奋,迅速的回答说:“教授,基因比对结果出来了。” a教授闻言,也是喜不自胜,起身对刘正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刘正忙跟在a教授身后,两人一起到了基因分析机前。 只见那基因分析机的屏幕上写着四个大字:“懦弱,自私。” a教授看完,久久无语,过了十来分钟之后,才吩咐刘正说:“小刘,继续运转基因分析机,找到出现这种变异的原因,有了新的结果,再来告诉我。” a教授说完,并没有等待刘正的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刘正望着基因分析机,本来以为可以得到a教授的赞许,提升为正式的研究员,把“助理”二字去掉,好多赚些钱养家糊口。 如今看来,这个美好的愿望,算是落空了。 经过一阵的忙碌之后,基因分析机重新启动,开始了新一轮的深层次原因分析。 第二天清晨,神清气爽的a教授来到了分析部,望着眼睛红肿的刘正,开始了例行问话:“小刘啊,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刘正没有回答,只是敲打键盘的速度快了少许。 两分钟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大字:“原因不详。” 刘正叹了口气,有些颓废的说:“教授,找不到原因,接下来该怎么办?” a教授想了想,才开口说:“如果分析不出来,就只能派人去找了。小刘啊,你可是资深的穿越家,这个重担也只能交给你了。” 刘正想到穿越的痛苦经历,忙开口说:“教授,穿越的随机性,恐怕会导致研究成本虚高,公司高层能通过这样的提案吗?” 正在这个时候,保安刘义走了进来,递给了a教授一份报纸。 a教授接过去,看了一眼头版头条的内容之后,就把报纸塞到了刘正的手中,对他说:“你自己看!” 刘正接过报纸,把目光集中到了头版头条上。 某报讯:兴汉公司发布最新科研成果,兴汉1号将在两天后试飞。据工程师s教授称:兴汉1号的成功,标志着时空穿越技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穿越将具备精准性,这是广大穿越爱好者的福音。 主持新闻发布会的b教授甚至宣称:想穿越就穿越,无痛穿越不是梦,还透露了一下,试飞员竞拍会的相关细节。 刘正对于兴汉公司,没有什么好感,为了赚钱,拿半吊子水的研究成果,欺骗广大的穿越爱好者,是该公司一贯的营销手段。 虽然一直致力于售后服务保障,但是由于穿越业务的特殊性,穿越爱好者大多会承诺:自主放弃售后服务保障,出了任何的问题都与兴汉公司无关。 刘正叹了一口气,问道:“教授,难道想竞拍试飞员?” a教授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办公室,拨通了公司高层的电话。 经过一番角逐之后,a教授成功的替刘正,争取到了唯一的试飞员资格。 两人一起到了兴汉公司总部,s教授亲自接待了他们。 s教授望着刘正和a教授,开始了正式的谈话。他首先问刘正:“关于售后服务保障,你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刘正想了想,回答说:“s教授,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就不用提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我们承诺取消售后服务保障,不知道贵公司方面,有什么特别的附赠品吗?” s教授见状,忙回答说:“鉴于本次试飞,是兴汉1号,第一次执行试飞业务。况且穿越的时间,是在唐代以前的冷兵器时代,我司将附赠三件套:百科全书芯片,双属性长枪,360度全方位无死角,陶晶双属性纤维超薄护甲。” 刘正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决定了!” 经过严格的体检匹配之后,刘正植入了百科全书芯片,同时在模拟机内进行了适应性训练。 完成训练之后,刘正换上了护甲,又穿上了试飞装备。 a教授看着整装待发的刘正,叮嘱他说:“小刘,你的任务是寻找基因变异的真正原因。” 刘正问:“教授,要是我找不到呢?或者是找到之后无法穿越回来,又该怎么办呢?” a教授沉默了很久,才告诉刘正——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利用自己掌握的知识,以及那些群英荟萃的豪杰,亲手打造一份强汉基因。 本次行动,正式命名为——兴汉使命。 预定的试飞时间到了,刘正拿着双属性最新版长枪,又对百科全书芯片调试了一番,确保芯片可以正常工作。 随后,刘正拜别了一向敬重的a教授,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安全仓。 十分钟后,兴汉1号正式起飞,在时空长河里畅游。 刘正则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手中的长枪来。 孤独的旅途很是无聊,刘正很快就对手中的长枪失去了兴趣。 时间回到兴汉1号发生故障的那一刻,安全仓的强制剥离,导致了很多不可预料的变故发生,刘正也面临着生死考验。 兴汉小精灵启动了应急预案,核心程序自主脱离,强行植入了刘正的脑海中,与百科全书芯片在电磁风暴的影响下,产生了兼容和变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正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土炕上,炕前站着一位麻布衣裳的壮汉。 壮汉见刘正醒了过来,喜出望外的哭道:“少爷,您怎么样?” 刘正头疼欲裂,发现眼前的人与研究所的保安刘义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于是就脱口而出:“刘义大哥,你怎么也跟来了?” 刘义见自家少爷居然喊自己叫大哥,心中感动之余,忙下跪发誓:“少爷在哪里,刘义便在哪里!” 刘正是现代人,最是见不得别人下跪,更何况下跪的对象还是自己。 刘正张了张嘴,慢慢的喊出了:“刘义大哥,你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刘义见少爷能说话了,却问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还以为是自家少爷的脑袋出了问题,忙问:“少爷,您难道忘了吗?” 刘正听了刘义的话之后,知道自己的穿越出了问题,至于能不能回去,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于是就决定利用刘正的身份,先努力打造出一份强汉基因来。 刘正见他心直口快,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只能开门见山的说:“我脑袋受创,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好吗?” 刘义忙说:“今天早晨,少爷正在房间里念书,村里的大无赖刘备闯了进来,索要咱们家的族谱,少爷不给,被那刘备一拳打在脑袋上,就昏了过去。” 刘正闻言大惊:“族谱,什么族谱?” 刘义见少爷着急,不敢怠慢,忙回答说:“少爷,您忘了,咱们刘家是汉室宗亲,从祖上传下了一本族谱,据说是汉景帝时期御赐下来的,传了好几代人呢?” 刘正终于明白了,难怪刘备逢人就说自己是汉室宗亲,根源居然在这里。 刘正还是有些不明就里的问:“就算是御赐的族谱,那刘备身为刘家人,也该有自家的族谱啊,怎么会来抢我们家的?” 刘义回答说:“少爷,咱们家的族谱是御赐的,作为家主的您,有权利划掉上面同辈和后辈的任何一个名字。刘备家的族谱是抄录的,没有资格参与京城举办的族会。” 刘正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同为族谱,只是份量不一样,是吗?” 刘义点了点头,看着他那不甘心的表情,刘正终于明白了刘备为什么要抢族谱了。 再过三个月,便是洛阳城一年一度的族会了,那刘备自小自命不凡,为了那参与族会的资格,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刘义望着刘正,有些担忧的问:“少爷,那刘备要是下次再来,我们该怎么办?” 刘正想了想,既然那刘备铁了心要夺族谱,不给只怕是不行了,更何况男儿当自强。 没有了祖宗的羁绊,我这个刘正,更方便行事。 看着刘义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刘正叹了一口气,吐出了两个字:“给他!” 刘义闻言,大哭道:“少爷,那可是您安身立命的本钱哪?” 刘正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如今刘备强势,对族谱势在必得,而刘正也有心摆脱汉室宗亲身份的影响,同时也给刘备一个发迹的机会。 洛阳族会,是刘备梦想的开端,作为资深的穿越者,刘正决定成全对方。 正要拿话开导刘义的时候,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刘义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语无伦次的喊着:“完了,完了!肯定是那刘备又来讨要族谱了!” 刘正努力的伸出右手,在刘义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坚定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开门!” 刘义两腿发软,努力了好久才站直,眼睛不断的瞄着刘正,希望他可以收回成命。 刘正挪动了一下身体,碰上了冰冷的长枪,忙用被子掩盖了起来。 刘义拒绝说:“少爷,那刘备心狠手辣,还是不要了?” 刘正努力的想要自己站起来,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吩咐刘义说:“先把族谱给我,再去开门,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否则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大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刘义拗不过他,只好含泪取出了藏在墙上祖宗牌位下暗格里的族谱,交到了刘正手中。 随后转过身,便去开门。 第2章 初晤刘备 门开了,刘备推开了刘义,站到了刘正的面前。 刘正看着眼前的刘备,果然如史书和演义上所描述的那样——耳朵够大,手够长。 怪不得可以一拳要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性命。 更为主要的是——刘备的眼睛似乎是水做的,想哭就哭,令人有一种想要呵护的冲动。 然而一想到刘备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儿,刘正的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刘正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玄德大兄来访,不知有什么要教刘正的?” 刘备一听,愣住了,自言自语的说:“玄德,也是啊,有了这份族谱,我就可以去洛阳参加族会,就可以访得名师,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寻找祖宗之德。备谢过家主赐字!” 刘正听到了刘备的话,一时之间也是呆住了,原来刘备尚未起字,自己这一张口,反而道破了天机,把刘备正式推上了辗转半生的道路。 刘正收拢了心神,强忍住了追随刘备的冲动,开口说:“玄德大兄还肯认我这个家主吗?” 刘备心想,这刘正死而复生,事情就不好办了,失手一次没有人会在意,若是再来一次,族中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了这个份上,强取是不行了,必须要转变策略,让刘正主动交出族谱,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刘备低下了高贵的头,双眼一红,泪似珍珠般不要钱的往下掉,哽咽着说:“吾家有华盖,必出贵人,尚缺一块敲门砖,还望家主成全!” 刘正知道,刘备说的华盖就是他们家院子里的那棵大桑树。 人道是:成也桑树,败也桑树。 这刘备养成了游手好闲的习惯,也正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刘正不想置喙刘备的选择,看着手中的族谱,对刘备说:“玄德大兄所求,可是正手中之物?” 刘备忙擦掉了眼泪,喜出望外的说:“正是!” 刘正掂量掂量手中的族谱,递给了刘备说:“玄德大兄并非池中之物,正这便成全你,拿去!” 刘正送出了族谱,感觉身上似乎少了一道枷锁。 刘备单膝下跪,郑重其事的接过了族谱,对着墙上的祖宗牌位三跪九叩,泣涕横流。 一番痛哭之后,脸色一变,对着刘正,义正辞严的说:“楼桑村刘姓皇族,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刘备刘玄德,欲重振家声,特接任家主之位。幸老天庇佑,大功告成。特作出一号家主令:不肖子孙刘正,守护族谱不力在前,献媚继任家主在后,坠了皇家成员的威名。特颁令逐出家族,其后一脉,不得再入汉室宗亲谱,更不得以汉室宗亲自居,否则绝不轻饶!刘正,本家主的这个决定,你可服气?” 刘正没有想到,这刘备变脸的速度居然比翻书还快,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只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正色道:“玄德大兄所言,正没齿难忘!” 刘备奸计得逞,趾高气昂的说:“你明白就好,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汉室宗亲了,若是让备知晓,你敢以汉室宗亲自居,无论天涯海角,必取你性命,望你好自为之!” 刘备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刘正望着刘备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身上那最后一点枷锁居然消失了。 刘正苦笑了一下,不愧是天命之人,言出法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就这么一番话,就剥夺了刘正汉室宗亲的枷锁,也让他彻底的解除了家世的负累,真正的踏上了白手起家的道路。 刘义见刘正发呆,还以为他是不甘心,忙下跪请罪说:“少爷,刘义无能,上不能守护祖宗族谱,下不能保卫家主周全,请少爷责罚!” 刘正对于刘义,感其忠诚,怒其骨软,只是这个大汉,与自己相依为命,不忍喝斥,忙尽力起身,扶起了他,认真的说:“刘义,如今我已不是家主,连汉室宗亲之名也被剥夺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刘义回答说:“少爷,离开了刘家,我该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 刘正感动之余,开口说:“男儿当自强。就让我们在这个世道里闯出一条血路!我给你一个禁令: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兵了,不得再动不动就下跪,这人哪,跪得多了,骨头也就软了,就算是心有宏图大志,也会在弯下膝盖的瞬间烟消云散,你明白了吗?” 刘义回答说:“少爷,刘义跟着少爷读书习武,这做人以忠孝为本的道理,还是懂得的。只不过刘义自幼便是刘家人,不知父母名姓,这孝道是没有办法满足了,只剩下忠字一途。少爷怎么说,刘义便怎么做!” 刘正见了,忙说:“从今天起,你不要再以仆人自居,要以属下自居,改口叫我公子!” 刘义说不过刘正,反对无效之后,只得应命。 刘正见刘义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自己的命令,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乱世武为凭,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强健的体魄,才是完成使命的依仗。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想完成使命,必须要有足够的势力。 刘义便是刘正踏上这条兴汉使命之路的第一个帮手,这让刘正有了培养他的想法。 正在这个时候,刘正的脑海里传出了一个声音——兴汉小精灵提醒您:“升级改造正式完成,是否立即绑定?” 刘正一愣,心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想法,立即绑定的意念传输到了脑海之中。 五分钟之后,一位萝莉音少女的声音在刘正的脑海里响起,说:“绑定成功,兴汉小精灵为您服务,请问宿主,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刘正忙问:“小姐姐,绑定系统不是有大礼包赠送的吗?”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对不起宿主,第一次开展业务,程序有些紊乱,等我理清楚头绪先!” 刘正无奈,只得接受了这个提议。 半小时之后,兴汉小精灵才开口说:“由于系统延迟,导致了宿主的身心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为了表达歉意,特别赠送补偿礼包一份,奖励忠仆一名!” 刘正忙问:“小姐姐,这忠仆是什么意思?” 兴汉小精灵开始眉飞色舞的解释起来:“忠仆,顾名思义,就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宿主的命令,哪怕是伤天害理的命令,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这忠仆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永不背叛。” 刘正大喜说:“小姐姐,这系统奖励的忠仆怎么召唤出来?”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不必心急,所有的奖励,会在宿主现有的部属中诞生。鉴于宿主目前只有一个手下,这忠仆便默认为刘义,宿主可以放心大胆的实施改造计划!” 刘正前一世在工作之余,最喜欢的便是到畅读网络小说,对于系统的特点,还是有一些特别的印象,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字,那就是“抠”。 想到这里,刘正忙问:“小姐姐,我以后是不是只能被动的获得系统的好处!”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鉴于宿主的礼貌行为,本精灵愿意作答:宿主获得系统奖励的办法有三个。第一个是使用人德值购买商城里的大礼包,至于人德值如何获得,无可奉告!第二个便是完成隐藏任务之后,获得系统奖励的特定礼包,关于隐藏任务触发的条件和完成的细节,无可奉告!第三个嘛,就是本精灵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随机赠送礼包一份,至于什么时候心情好,无可奉告!” 刘正听了兴汉小精灵的解释之后,两眼放光,虽然说有三个无可奉告,但是他想说:这个三国,有点儿意思! 刘正想起了即将到来的乱世,想对自己的武力值做出精准的评估,于是就问:“小姐姐,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的武力值和智力值水平?”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这是收费业务,宿主现有人德值:100!符合提问的条件,请问是否同意扣费?” 刘正忙用意念回答说:“同意!” 系统提示:扣费成功,兴汉小精灵为您服务! 兴汉小精灵那美妙的声音立即在刘正的脑海里响起,说:“宿主目前的武力值不入流,智力值不入流,统帅值为下九流,思想值为不入流!关于具体细节,请宿主启动浏览程序,自行阅读,本精灵不再详细的描述。” 刘正按照提示打开了零度浏览器,开始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阅读。 关于个人能力的定义,系统归纳为四个方面:武力值,顾名思义,就是战斗力,不断的战胜敌人,就会提升武力值。智力值就是策略水平的综合体现,战胜什么级别的对手,就能达到相应的级别。统帅值便是御下的能力,麾下的数量决定着统帅值的高低。思想值也就是每个人心中的志向和已经达到的程度。 关于四维数据的评定规则,实行的是九品制,九品之下为不入流,一品之上为超品,超品之上为神品。 关于四大神品牛人,分别是:武力值超品为贪狼神将吕布吕奉先,逐胡功盖千秋,忠义不值一提。统帅值超品为忠义武侯诸葛亮诸葛孔明,躹躬尽瘁,死而后已,千古一相,世人仰望。智力值超品为装傻宗师司马懿司马仲达,熬死曹操,压死曹爽,拖死诸葛亮,牛人都死了,矮子里面唯一剩下的大高个儿,顶到天了。思想值超品为蜀汉昭烈帝刘备刘玄德,仁义满天下,言必称汉室宗亲,处处碰壁,半生飘泊,走一处哭一处,哭一处死一处,老大杀手,到最后自己做了老大,仍旧把自己给哭死了,没能逃脱这个宿命。 刘正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了关于神品的定义,心中对兴汉小精灵关于四大超神的界定标准有了深刻的认识。 人处在什么水平,不仅要看你自身的能力如何,还得看对手是谁,对手的地位和能力,才能检验出某个人及其部众的水准。 刘备的经历告诉刘正:人的思想有多远,就可以走多远。刘备的理想是光复汉室,当他建立蜀汉政权之后,算是实现了梦想,也就到了头了。 刘正心想,我的使命是探寻汉代之后,华夏民族基因里出现“自私、懦弱”的原因,相信这个独一无二的理念,会支撑着自己走得更远。 第3章 读书习武 看着眼前的刘义,那壮硕的身躯和不太灵光的大脑,刘正只能勉为其难的实施忠仆改造计划。 由于头疼仍在继续,再加上天寒地冻的,也没有必要起床,刘正吩咐刘义躺到炕的另一侧。 关于如何改造刘义,在兴汉小精灵的建议之下,刘正决定先武装其思想,再强化其武力,至于智力,就只能靠填鸭式的读书了。 至于如何武装刘义的思想,刘正决定分两步走: 一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由于时代背景的不同,刘正把三大纪律定义为——一切行动听刘正指挥;不拿黎庶一衣一粟;不得私吞战场内外的缴获。 八项注意则为:第一,讲究个人卫生,勤洗澡刷牙,常换洗衣物,以不长虱子为检验标准。 第二是厨厕分离,饭前饭后洗手,不得喝生水。 第三是借东西要还,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损坏东西要赔,实行株连责任制。即就是从下往上追溯责任,先由借物的人承担赔偿责任,若是借物的人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其能力不足以承担责任,就由其直属上级承担相应的连带责任。 第四是行军打仗军令优先,安营扎寨三哨齐全,口令暗语一日三变。 第五是不得战场劝降,战场是敌我双方搏命的场所,只分生死,不讲人情,至于是否招降纳叛,也得等战斗结束之后再去考虑。 第六是上级命令下级,直属上级优先。 第七是文武分离,战斗过程中只能有一个声音,文职人员只有在主将战死的情况下行使代理之权,才可以根据战场的情况下达军令。 第八是将士平等,以兄弟待士卒,士卒必以国士报主恩。 刘正把将士平等放在最后一条,就是为了加深刘义的印象。 刘义接过刘正手中的丝帛,看着上面洋洋洒洒的朱砂大字,开始了逐字逐句的研习领会。 一个月之后,刘义终于牢记于心。 刘义背完了之后,对刘正说:“公子,请替此书命名。” 刘正也觉得把这十一条军规叫做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有些不妥,于是就提名:纪效新纲。 以此作为练兵御民的总纲,一切为了人德值。 刘正把题了名字的丝帛郑重其事的交到了刘义手上,并对他说:“你是第一个接受纪效新纲教育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这份军规交给你来保管,也将由你来发扬光大!” 刘义见状,忙躬身拒绝:“公子大恩,义本不该拒绝,然而公子胸怀大志,将来必定是从者如云。义不过是粗鄙村夫,难堪大任,强掌此策,必遭致灾祸。不如公子自掌原本,义抄录一份便是!” 刘正想了一下,觉得刘义之言在理,就对他说:“你说得对,只是这抄录,难免存在谬误,我有一法,可保证内容的准确性,不知你可有精通石刻的旧识?” 刘义回答说:“公子莫慌,刘义自小跟着家主,文不成,武不就,独对石刻情有独钟,更得名师指点,算是登堂入室。” 刘正大喜,忙调出了百科全书中的兴汉字典,开始了活字印刷的第一步。 一个月之后,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纪效新纲所需要的字全部雕刻出来了。 刘正按照脑海里的排版印象开始制作模版,也就是可以容纳字符的木制底板,在上面挖出刚好可以容纳字符的小洞,如此一来,纪效新纲的印刷模版就制造出来了。 看着手中有些差强人意的丝帛,以及上面那还算工整的字符,刘正不得不放弃了普及文化教育的打算。 怪不得名师择徒的标准定得那么高,这用于抄录诗书的一卷丝帛,就能让普通人家顿顿吃上肉。 即便是那技术手段早已成熟,学生人人会制作的竹简,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支持,才能够编排出来。 更为主要的是——制作竹简的工序繁杂,需要大量的时间。 难怪学有所成者寥寥无几,文化知识的传播受制于传播载体和速度的限制。 那刘备为了寻访名师,不惜巧取豪夺刘正家的族谱,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名正言顺进入京师洛阳的机会。 这千里迢迢只为学,师门立雪见证其诚心。若是身后没有足够的财力和物力支持,是没有办法安心就学的,忙于俗务而误了学业,自然会令恩师不喜,最终令师门蒙羞。 刘正心想,想要实现人人有书读的梦想,先要降低就学的成本。 然而要实现这样的目标,必须要做好三件事:一是富民,家有余粮,才能把少年人从协助父母养家糊口中解救出来,衣食足而知荣辱,这是就学的前提条件。二是造纸术的革新和活字印刷术的提前面世,文化传播的速度,很大程度上受制于这两个方面,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让更多的人有条件读书。三是打破世家的文化垄断,敝帚自珍是传统恶习,再加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读书识字,而在这读书识字的人当中,学有所成的儒生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刘正心想,若是有条件的话,再现百家争鸣的盛况才是努力的方向。 天气回暖,刘正对刘义的军事训练也正式展开了。按照后世新兵训练的办法,结合汉代人那强悍的身体素质,训练的强度提升了十倍。 苦逼的刘义,前面十天除了吃饭和仅有的三个时辰睡觉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站军姿。 安排好刘义的训练内容之后,刘正也开始了自身适应性训练。作为一名资深的穿越家,他非常清楚,在这个乱世即将到来的东汉末年,想要有一番作为,个人武力是必不可少的硬性指标。 刘正尝试着沟通兴汉小精灵,在经历了一番厚颜无耻的拍马屁之后,成功的从百科全书中获得了杨家的暴雨梨花枪法。 为了纪念这一刻,刘正把伴随着自己穿越而来的双属性长枪命名为梨花枪,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练枪生涯。 一个月之后,刘正的枪法进入了初窥门径,武力值也有了质的飞跃。 此时此刻,刘义也完成了基础训练,为了表彰他的进步,刘正把祖传的殒神枪赐给了他,同时开始传授他暴雨梨花枪法。 两人上午读书,下午习武,晚上则讨论总结一天所得。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刘正来到楼桑村已经有六个月了。此时的他,完全适应了汉末的生活,对于相关的历史事件和人物都已经熟记于心了。 与此同时,刘义的暴雨梨花枪法也进入了初窥门径的阶段,文化方面,按照刘家祖传的测试标准,也达到了秀才的水平,有资格称为士子了。 刘正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体,暴雨梨花枪法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略有小成,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刘正心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时候出门闯荡一番了。 这天清晨,刘义按照往日的习惯拿出丝帛,开始温习前一天的功课。 刘正打断了他,对他说:“今天不读书了,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进行为期一年的游学。” 刘义不解,忙问道:“公子,在家读书习武不就好了,农忙时节还可以下地耕作?” 刘正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就说:“我们还算家资富余,困守在这个小山村里,能够有什么出息,连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刘备,都知道出门求学,我又怎么可能自甘堕落,快去办,这次游学,你和我一起去,把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明白了吗?” 刘义闻言大喜,忙回答说:“公子放心,一切有我!” 吩咐完刘义之后,刘正就开始规划起了游学的路线,想着这一时期的谋臣武将决定由幽州入冀州,再赴并州,转至凉州,南下汉中,东访荆扬,北上豫州,取道京师,进颖川,过徐州,绕道青州,泛舟北上,重回家乡。 刘义果然不负所望,斥巨资从北地商贩手中购得良马两匹,还准备好了路上吃的干粮。 第二天,两人悄悄的出了楼桑村,正式踏上了游学之路。 十天之后,两人辗转进入了常山地界。 正当刘正打算停马稍息片刻的时候,前面传来了刀枪交鸣的声音。 负责探路的刘义策马飞奔了回来,附在刘正的耳边小声的说:“公子,前面有山贼劫道,好像是什么大户人家,要不咱们还是绕道而行?” 这个时候,刘义那胆小怕事的性格又暴露出来了。 刘正摇了摇头,对他说:“你我出门在外,一为增长见识,二为修身立德。常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遇山贼祸害百姓,自然是不可以袖手旁观,跟我冲!” 刘义无奈,只得取出殒神枪,跟在刘正身后冲锋。 两人策马跑过一道山梁,见一群山贼正在围攻一群商人。 那主事之人倒也熟知兵法,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形,把家眷保护在了核心,随行货物散在外围,有效的增加了山贼进攻的难度。 那群山贼简直就是乌合之众,杂乱无章的进攻,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令进攻的力度越来越弱。 刘正赶到的时候,正是山贼一拥而上,打算用人堆开商人的防御,反而把山贼头目暴露在了后面。 刘正高举梨花枪,怒吼:“大胆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为祸商旅,拿命来!” 刘正喊完,策马直指山贼头目,那山贼头目自以为胜券在握,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被他这么一吼,当即转身。 怎料刘正马快,梨花枪迅速的刺穿了山贼头目的咽喉,强大的冲击力把山贼头目击飞了,落入了山贼队伍之中。 那群山贼见头目惨死,顿时就没有了战意,作了鸟兽散。 圆阵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儒冠打扮的中年男子,抱拳高呼:“无极甄逸,谢过壮士救命之恩!” 刘正见状,不敢怠慢,忙下马上前见礼:“原来是上蔡令大人,涿县刘正有礼了。” 刘义也上前见礼:“涿县刘义,见过上蔡令大人!” 甄逸见刘义一身随从打扮,有些疑惑不解:“这位是?” 刘正忙解释说:“他是我的书童,也是我的兄弟,允文习武,失礼了!” 甄逸见刘义也是饱读诗书之士,也就不再计较身份问题,忙说:“英雄莫问出处,是我着相了!” 刘正和刘义忙称不敢,随后又问了起来:“大人此行何处,为什么会遭遇山贼围攻?” 甄逸道:“无极甄家,以行商为业,到我的时候,家资颇富,遂捐钱买官,做了那上蔡令。怎料那十常侍贪得无厌,想要我献出家财。迫于无奈,我辞去了上蔡令,打算重回无极,操持祖业。想不到那十常侍见阴谋败露,居然买通了山贼,想要杀人灭口,幸得两位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刘正道:“大人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敢当大人的一个谢字。” 甄逸替二人引见了家中众人,双方相谈甚欢,那甄夫人已有数月身孕,算是动了胎气。 刘正只好从百科全书中寻找出一副中药的安胎良方来,算是解了甄逸的燃眉之急,令他对刘正的感激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刘正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把甄逸一行人送到了常山郡城。 在拒绝了甄逸的厚礼相赠之后,这才告辞离开。 第4章 得将子龙 刘正带着刘义,两人沿官道而走,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下午时分,才翻过了一座山,又淌过了一条河,刚爬上一座小山坡。 刘义见前面的村子里浓烟滚滚,忙对刘正说:“公子,前面就是赵家村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正驱马上前,刚翻过山梁,只见那前方不远之处,浓烟滚滚,喊杀之声直透云霄,偶尔的火光溅射之下,无数道杀气扑面而来。 刘义虽然胆小,但是追随刘正之心永恒,于是就问:“公子,咱们应该怎么办?” 刘正心中着急,见那刘义谨小慎微的性子又冒出来了,怒斥说:“还能怎么办,随我突入村中,先救人再说!” 两人手执长枪,驱马急驰,须臾之间,便到了村口。 那村口有十余贼众,一身奇装异服,手持月形弯刀,堵住了出村的道路。 见到逃向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均是一刀下去,身首分离,鲜血四溅。 两人赶到之时,村口早已尸横遍野,那贼众正在耀武扬威,张弓搭箭。 刘正倒持梨花枪,冲入贼群,刘义则紧随其后,替他了敌观阵。 梨花枪急如闪电,每一个枪头出现,便带走了一位贼众的性命。 贼众的小头目是一个心思奸诈之辈,想要借机偷袭刘正,被眼疾手快的刘义发现,横枪阻拦。 刘义虽然枪法精妙,但是胆气不足,与那头目交战几个回合,双方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斗得个不亦乐乎。 刘正没有后顾之忧,那小贼头目又让刘义拖住,梨花枪威力大增,枪下无一合之敌,很快就将村口贼众斩杀殆尽。 转身见那刘义对敌的场景,只见他守则固若金汤,攻则绵软无力,似有妇人之仁,不忍对贼人痛下杀手。 刘正本可以上前助阵,但是为了锻炼刘义的杀敌之心,于是就高声大喝:“刘义,除恶便是扬善,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 刘义经过刘正训练日久,早就形成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条件反射。当即就回了一声:“是!” 精神抖擞,战意激增,殒神枪突然加速,刺破了对手的咽喉。 殒神枪沉寂多年,再得饮贼人之血,当即便脱落锈迹,再现昔日的辉煌,与此刻的刘义相得益彰,忠仆本色,尽显无遗。 刘正见刘义村口斩将,实现了由新兵向老兵的华丽转变,再加上忧心村中的状况,便不再管那刘义是否适应战场的环境,直接冲入了村中。 所过之处,不见贼人踪影,只见乡民横尸道畔,房屋遭焚,浓烟弥漫。 正在那寻贼不遇的时候,前方冲出一将,正是: 白马银枪首出场,亲人横死泛红光; 不知圣主真情性,道上生威义气张。 那小将见刘正两人在村中寻觅,更有枪尖染血,便以为两人是行凶的恶人,暴吼一声:“恶贼,看枪!” 刘正闻言,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咽喉处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来不及多想,在电光火石之间把身体偏向了一侧。 只可惜躲过了咽喉,却躲不过肩膀,那银枪如毒蛇吐信,点在了刘正的左肩之上。 刘正本以为会非死即伤,却不料那双属性护甲自主启动,不仅抵消了大部分冲击之力,还将银枪弹开,自身分毫未损。 见识了护甲的防御力之后,刘正才有心思打量眼前的对手,想起了纵横汉末的那个“浑身是胆”的传说,见猎心喜,也就不再解释,先斗上一场再说。 梨花枪以快打快,迎上了银甲小将的银枪,两人暂时的势均力敌。 个回合之后,刘正终因习枪时日尚短,不及对手娴熟而吃了一点小亏。 好在那护甲不负所望,保全了刘正,令他愈战愈勇,与银甲小将斗了个旗鼓相当。 那银甲小将胯下的战马为夜照玉狮子,刘正所骑也是北地良驹,倒也勉力支持两人久战。 百十回合之后,那银甲小将见刘正刀枪不入,更有一身正气,于是就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开口询问:“阁下身手不凡,因何屠我赵家村?” 刘正忙回答说:“赵兄弟误会了,我等路过此地,见有人作恶,便除掉了贼人,想要进村救人!” 那银甲小将见刘正所言,却是将信将疑,于是就说:“空口无凭!” 刘正回答说:“村口有尸为证,且随我策马过去,便知是真是假!” 刘正说完,策马转身。 那刘义见刘正把后背暴露在了银甲小将的枪下,当时便急了,忍不住的大声提醒说:“公子小心!” 刘正回答说:“我相信那兄弟是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在背后偷袭。” 那银甲小将听了刘正的话,心中也是感动不已,对他的好感更是增添了许多。 三人回转村口,见识了贼众的尸首之后,算是解除了误会。 银甲小将当即滚落下马,来到刘正的面前,下拜叩首说:“常山赵云赵子龙,误会了恩人,特向恩人请罪!” 刘正忙下马,扶起了赵云说:“涿县刘正刘佑兴,不敢当子龙兄弟大礼!” 末了又向赵云介绍刘义说:“这位是我的兄弟,刘义刘忠仆!” 刘义见公子赐字,更是感激不尽,忙上前见礼说:“涿县刘义刘忠仆,拜见赵子龙兄弟!” 三人一番寒暄之后,望着满目疮痍的村子,心中也是悲痛万分。 赵云更是悲痛欲绝,在刘正兄弟二人的劝说之下,才收敛了乡亲们的尸首,让亲人们入土为安。 在检查贼众的尸首时,刘义突然找到了一把嵌满了宝石的短刀。 刘正接过来一看,心中便有了定计,为了避免冤枉好人,便把手中的短刀模样用意念传输到脑海之中。 百科全书果然是不同凡响,当即便给出了答案:七星宝刀,乌桓王室继承者的信物,有削铁如泥之能,摧金断玉之功,为名师所铸,号令群夷。 赵云见刘正沉默不语,于是就问:“佑兴兄可知此刀的来历?” 刘正回答说:“略有耳闻,相传为乌桓王子所佩,至于如何来到这赵家村,正着实不知!” 赵云闻言大怒:“乌桓贼人,屡受汉恩,不思报效,却寻衅生乱,屠我乡邻。我赵子龙在此立誓,不屠尽乌桓贼众,誓不为人!” 三人收拢贼尸,以一把火焚烧之后,挫骨扬灰于山野之间。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赵云便向刘正兄弟辞行说:“乌桓为恶,云势单力薄,有北平太守公孙瓒公孙伯圭大人,击胡三千里,麾下精骑如白马义从者,灭乌桓贼众无数,更是广纳天下豪杰,为我汉人边境干城。云这便北上投军,一来为枉死之人报仇雪恨,二来替我汉家固守边疆,方不负平生所学。” 刘正见赵云要走,当时便急了,对他说:“子龙兄,万万不可!” 赵云不解,心有怨气:“佑兴有何见教!” 刘正心里清楚,那赵云是怨他阻其投军复仇。 刘正不敢兜圈子,直言不讳:“子龙兄初出师门,声名未显,便是投军,不过是走卒之辈,难当大任。纵是觅得击胡良机,听从号令而行,或可击胡人,也有可能终生游离于战场之外,不识胡人真面目,只缘身是火头军。” 赵云见刘正言之有理,无名小卒,又怎么当得国家大事,于是就问:“那依佑兴兄所言,云又该何去何从?” 刘正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对于习武之人也同样适用。不如游历四方,见识风土人情,结交英雄豪杰,闯下一番威名之后,再招纳部众,以有用之身入明主麾下,率精锐之师主导击胡之战,不仅可以报得家仇,还能扬威异域。” 赵云说:“云自幼拜入师门,学武十载有余,未出常山半步,乍然生出游历之心,顿时就感到手足无措!” 刘正见状,忙说:“子龙兄,你既有此心,不如与我结伴而行,朝夕相处之余,也能切磋武艺,对酒当歌!” 赵云心想,一个人的旅途实在是太寂寞了,不如与知己同行,方不负平生大志,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三人收拾了一番之后,便策马走上了通往并州的道路。 三个人是三种心事,那赵云见刘正不仅武艺高强,还见多识广,谈吐不凡,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敬佩之心。 刘义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刘正赐字忠仆,肯定了他在刘正心中的地位。忧的是赵云的存在,令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威胁。 至于刘正,则是在马背上闭目养神,其实是在与兴汉小精灵对话。 刘正问:“小姐姐,你说我常山之行不仅开启了一个隐藏任务,还赚大了,是什么意思啊?”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不必着急,且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可知道那甄夫人肚子里怀的,究竟是什么人?” 刘正说:“女人肚子里怀的,自然是她夫君的孩子,小姐姐,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 兴汉小精灵说:“你这个人,真是没趣,你这样聊天,会没有女朋友的。” 刘正说:“小姐姐,你我相依为命不好吗,要是你我之间多了个人,那得有多尴尬啊!” 刘正纵横网络内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是女人,就会吃醋。即便是系统,也不例外。只能一门心思的拣好听的说,以免遭遇不测。 兴汉小精灵见刘正说得好听,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种感动,解释起来更是耐心十足。 只见那兴汉小精灵说:“宿主可曾读过陈思王曹植的洛神赋?” 刘正回答说:“读过,只是那内容记不住了!” 兴汉小精灵说:“我没有让你背洛神赋,只是想告诉你,那甄夫人肚子里怀的,正是洛神赋的主角,洛神甄宓!” 刘正忙问:“你说我开启了一个隐藏任务,就是这个?” 兴汉小精灵说:“不错,这个隐藏任务的名字叫做洛神赋任务,需要宿主在将来的某个时间里,以娶甄宓为第一要务,避免她嫁入袁门,完成任务之后,会收获一个神秘的大礼包,我也会给你一份意外的惊喜。” 刘正问:“等甄宓长大成人,我都三十多岁了,那不是让我老牛吃嫩草吗?” 兴汉小精灵笑着说:“宿主多虑了,嫩草只有老牛才有资格吃,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 刘正觉得,娶一个女儿辈的少女为妻,那得有多么强悍的心理素质呀,于是就问:“小姐姐,我可以放弃隐藏任务吗?” 兴汉小精灵阴森森的一笑,反问道:“你说呢,你以为隐藏任务是想接就接,想放弃就放弃的吗?我可告诉你,这甄宓你娶定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你自己想?” 刘正吓了一跳,忙问:“小姐姐,你就告诉我,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给你交个底,这甄宓是你完成任务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一旦任务失败,就会导致系统紊乱,至于会不会系统崩溃,位面崩塌,我也不是很清楚,娶还是不娶,你自己看着办!” 刘正只能不情愿的说:“娶,小姐姐,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兴汉小精灵说:“这才乖嘛,放心,你要是完成了任务,我不会亏待你的。” 刘正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的摆脱了被逼婚的命运。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忙问:“小姐姐,隐藏任务算是弄明白了,不过你说我赚大了,又是什么意思?” 兴汉小精灵说:“你成功说服了赵云,让他随你一起游历,系统还扫瞄到他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如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再加上本姑娘心情高兴,就赠送你粉丝一个,由于你目前的同伴只有两个人,那刘义已有忠仆属性,不能再兼容其他属性。这粉丝属性,就落到了赵云的头上。怎么样,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刘正说:“这也太扯了,想当年,我可是十里八乡一支独秀的云粉呀,玩转三国的第一将必定是赵云赵子龙,第一个满级的,也是赵云赵子龙。如今居然成了我的粉丝,这可是我穿越以来的第二大收获了!” 兴汉小精灵忙问:“那你穿越以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是不是未来的老婆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 刘正说:“当然不是,我穿越以来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并拥有了小姐姐你呀,唯有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兴汉小精灵有些害羞的说:“辅助宿主,是我存在的意义,就冲你这番话,我也要尽一切可能的升级,不惜一切代价助你成功。为了奖励你的真诚,我给你一个忠告:粉丝一旦变成黑粉,宿主就会损失惨重。建议宿主多与赵云互动,增加他的粉丝值,粉丝值越高,代表着忠诚度越高,粉丝值突破一百,代表着永不背叛。赵云目前的粉丝值为十,背叛的可能性超过九成,宿主可要小心了。” 刘正听了兴汉小精灵的话,知道赵云既然开始改变命运轨迹,自然会与宿命之主作一番生死抗争,是忠诚还是背叛,往往只是在一念之间。 三人一路向西,在赶路之余也不忘比武切磋一番,刘正投其所好,与赵云在比武之余,也谈论起了用兵之道。 在兴汉小精灵的见证之下,赵云的粉丝值迅速上涨,不到两个月,便突破了七十大关,黑粉的可能性不足三成,这让刘正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三人终于出了冀州地界,进入了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公的管辖范围。 第5章 九原逐胡 进入了并州地界之后,越是向北行走,越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战争气息,特别是边境之民,虽然说在生死线上挣扎着,但是那直面生活的勇气,是中原大地的百姓无法比拟的。 就连那田地里的庄稼,都是在铁蹄的践踏之下,顽强挣扎着才生长出来的。 刘正三人过了雁门之后,便是胡汉拉锯战最激烈的区域,自从南匈奴归汉之后,这片土地上的汉人,就开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越是向北行走,越是可以听见勇士的呐喊和民众的哭泣声。 取道定襄,辗转进入了五原郡。 离城十里,也能看见火光冲天,在通往雁门与五原之间的官道上,无数北上的豪雄之士策马呼啸而过,上马击狂胡,正是此辈的真实写照。 匆匆逃离九原的,正是那些在战争中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的汉人老弱病残,至于青壮男女,但凡一息尚存,也誓与胡贼抗衡到底。 五原多烈士,九原可称雄。 刘义策马绕过人群,找到了正在把干粮分给逃难百姓的刘正,大声报告说:“南匈奴部族兴兵五千,正在五原境内烧杀抢掠,恰巧刺史大人正在九原县巡视,双方正在北门外激战。” 赵云距离刘正不过十余步远,听见刘义的汇报之后,双目通红,热血沸腾,击杀胡虏的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牵着夜照玉狮子,来到了刘正跟前说:“佑兴,是时候血战一场了。” 刘正看着官道上哭喊震天的场景,当即大吼:“边疆蒙难日,男儿用武时!子龙兄,咱们绕到胡贼的背后,给他来一个擒贼擒王!” 赵云和刘义这一路走来,均是唯刘正马首是瞻,听了刘正的话之后,当即应诺。 三人以刘正为箭头,策马紧随其后,势若下山猛虎,直扑胡贼中军大帐。 那顶巨大的虎皮毡帐,正是胡贼头目于扶男的指挥所,很好的替三人指明了方向。 说起战场情况,不由得提起九原抗胡大军的排兵布阵。 北门之外,有一勇士名字叫高顺,就是他率领着三百刀盾兵钉在了那里,任凭八百胡骑肆意冲击,也屹立不倒。 三百勇士的背后,是曹性率领的两百弓箭手,与胡骑对射,也能不相上下,更有坚城作为依靠,倒也士气如虹。 在曹性的左右,魏续和侯成带领一众长枪兵,将失去速度的胡骑捅下马。 战场的中心则是在距离胡骑中军大帐不足百米的地方,有两员大将正率领百余并州铁骑,向着于扶男的方向攻击前进。 为首的一将,身高九尺有余,手执一柄方天画戟,胡骑挨上必亡,碰着即伤,正是以杀胡名震天下的贪狼神将,九原吕布吕奉先。 身后一将,挥舞着虎刃刀,把试图围上来的胡骑斩落马下。 吕布等人势如破竹,杀得胡骑心惊胆战。 那胡骑护主心切,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害怕,有了一丝视死如归的风采,斩落了一队,另一队马上就补了上来。 双方的激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那吕布更是怒吼连连,吓得胡骑战马不断的后退。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刘正三人赶到了。 刘正高喊:“子龙,忠仆,你二人迅速冲杀,与并州铁骑合而为一,且看我斩杀敌酋,为牺牲的汉人报仇雪恨!” 赵云和刘义忙左右冲杀,刘正则直扑于扶男。 那于扶男也是响当当的匈奴勇士,面对刘正单骑冲阵,忙令一众护卫帐前齐射,想要凭借着首屈一指的骑射功夫,让刘正功败垂成。 刘正知道胡人骑射的威力,不躲不闪,任凭那些毫无威力可言的骨箭往身上招呼,只是一个劲的挥舞着梨花枪,替胯下战马在箭雨中淌开一条道路。 好在胡人虽然作恶多端,对于胡汉双方的战马却是格外的珍惜,那于扶男的一众护卫,并没有把攻击的目标指向刘正胯下的战马。 于扶男见刘正身被数箭,便不再注意他,把目光转向了正在与并州铁骑会合的赵云。 刘正借机靠近于扶男,浑身一震,骨箭掉落,那一众护卫,见刘正毫发无损,心中以为是天神下凡,手中的弯刀在劈向刘正的时候,居然迟疑了一下。 梨花枪如雪花飘落,扎在了最后一名护卫的咽喉处,那于扶男就在三步开外,见刘正神勇,就要掉转马头逃走。 刘正见情况危急,梨花枪脱手而出,把于扶男钉在了地上。马速不减,冲向了于扶男的尸体。 拔出梨花枪之后,趁那胡人侍卫愣神的功夫,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七星宝刀,一道血光闪过,高举于扶男的人头,翻身上马,对着正在激战的胡骑高声呐喊:“于扶男已死,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胡骑见主将已死,五千余众也战死大半,抢到的东西得而复失,士气受挫。 群龙无首之际,一些小部落也生起了保存实力之心,见刘义等人汇合并州铁骑之后,杀戮的速度激增数倍,不敢再战,顿时就作了鸟兽散。 那于扶男的一众护卫这才回过神来,抓起于扶男的无头尸身,落荒而逃。 刘正持枪而立,等待着吕布等人的到来。 那吕布居高临下,打量着刘正,问道:“是你杀了于扶男,大破胡贼大军?” 刘正刚要回答,兴汉小精灵的声音却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宿主初会贪狼神将,阵斩南匈奴勇士于扶男,震惊了吕布,获得被动技能:傲视群雄。” 吕布见刘正不说话,以为是藐视他,当即便放出了天下第一武将的气势来。 那刘义自幼胆小,虽然经历了几番激斗,但是没有养成“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精气神。 突然遭遇这种来自于精神层面的压迫,当时就呆若木鸡。 赵云见刘义无法抗衡吕布的威压,忙释放出自己的气势。 水能灭火,刘义正在饥渴难耐的时候,突然得到了赵云的气势增援,对武艺的理解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杨家枪法更是在一瞬间悟透了好几个关键的节点,达到了略有小成的阶段。 眼见片刻之前并肩战斗的同伴,居然有了内讧的趋势,吕布身后的那员将领忙上前,对吕布说:“奉先大人,这三位再怎么说也是与胡人激战的义士,还请三思!” 吕布闻言,觉得言之有理,便收起了气势,点了点头说:“文远,这里便交给你了,我们身后的兄弟,需要这份功劳,你看着办!” 被吕布称作文远的将领,正是那鼎鼎大名的雁门豪杰,张辽张文远,只见他抱拳向刘正三人行礼说:“雁门张辽张文远,见过三位义士!” 刘正忙称不敢,在马上行了一个抱拳礼,回答说:“将军便是雁门铁狮,张辽张文远?” 张辽回答说:“辽不过是区区一介校尉,不敢当义士的将军之称!” 刘正说:“在下刘正刘佑兴,见过张校尉!” 张辽回礼说:“你我军中相遇,不必学那些腐儒文绉绉的用词,不如我叫你佑兴大哥,你唤我一声文远兄弟如何?” 刘正大喜,抱拳说:“刚才那奉先大人欲言又止,文远兄可知为何?” 张辽说:“佑兴大哥有所不知,近年来胡人猖獗,边境多事,并州铁骑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兄弟们心里苦啊!” 刘正不解,忙问:“这是为何?” 张辽回答说:“边疆路远,物资不足,十常侍为了固宠,还定下了非命世之功不得厚赏的规矩,是以争功便成了家常便饭。奉先大人既感激三位的破贼之举,又恨三位夺了并州铁骑的擒王之功,才闹了这一出。” 刘正想了想,忙把手中于扶男的人头交给了张辽,对他说:“正不过是孤家寡人,这敌酋首级,得了也不过换得些许金银珠宝,不如赠与并州铁骑,给弟兄们改善伙食。” 张辽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并没有任何的推脱之辞,而是以并州铁骑的最高礼仪向刘正致敬说:“辽代替所有的并州铁骑兄弟,感谢佑兴大哥的大恩大德!” 当张辽刚把于扶男的人头交给了吕布,那并州刺史丁原带着两百骑走进了虎皮大帐。 一刻钟之后,张辽找到了刘正三人,对他们说:“佑兴大哥,两位义士,刺史大人有请!” 刘正三人不敢怠慢,忙跟随张辽进了大帐。 见那帐中帅座上坐着一个身着儒冠的中年人,只是那儒冠之上布满了尘土,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刚要上前行礼,那丁原便开口问话:“三位助我儿奉先斩杀敌酋于扶男,需要什么奖赏吗?” 刘正回答说:“胡贼侵我汉土,屠我民众,义之所至,不敢当刺史大人厚赏。” 丁原见刘正一腔正气,便起了爱才之心,忙问:“不知三位义士是何出身,姓甚名谁?” 刘正抱拳行礼说:“涿县刘正刘佑兴,拜见刺史大人!” 赵云则紧随其后,依样画葫芦的见礼说:“常山赵云赵子龙,拜见刺史大人。” 刘正见刘义沉默不语,忙示意他也上前回话,刘义拗不过,只得见礼说:“涿县刘义刘忠仆,参见刺史大人。” 丁原见三人自报家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幽州涿县有一个叫楼桑村的地方,不知道佑兴可曾听说过?” 刘正不知道丁原话里的意思,忙问:“刺史大人也听说过楼桑村?” 丁原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本官在洛阳见识了一位奇人,就对那楼桑村耳熟能详了。” 刘正不知丁原所说的奇人是谁,便道:“愿闻其详!” 丁原见众人战后紧张,也想用洛阳听来的故事缓和一下帐中的气氛,于是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6章 除恶务尽 听完丁原的讲述,刘正三人总算明白了他口中的奇人到底是谁? 原来那刘备刘玄德从刘正手中夺得族谱之后,便加入了一旅商伍前往洛阳,参加皇族盛会。 路遇辽西人北平太守公孙瓒,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和那举世无双的眼泪,成功的博取了公孙瓒的好感,两人结伴而行。 刘备进入洛阳之后,逢人便称自己为汉室宗亲,并且拿出族谱让要员验检,是以名声大噪。 那刘备听闻海内名儒郑玄,正在洛阳城东开馆授学,于是就前往拜师。 怎料那郑玄最是痛恨狐假虎威之辈,对刘备没有半分好脸色,又不敢落了皇族之人的面子,于是就以经史子义考校他。 那刘备除了一手编织麻鞋的本领,就只剩下哭了,对于考校内容,更是狗屁不通。 郑玄本来打算将刘备拒之门外,奈何他的哭声打动了同行的蔡邕蔡伯喈,随口就替那哭泣的刘备说了两句好话。 公孙瓒受那刘备的花言巧语的蒙蔽,便找到恩师郑玄,替刘备代为说项。 郑玄盛情难却,只得允准刘备入馆旁听。 怎料那刘备华而不实,不仅无法静下心来学习,又被洛阳城的花花世界所诱惑,一时之间好高骛远。 那郑玄只能听之任之,公孙瓒和蔡邕见所举非人,也羞于与刘备结交。 刘备的盘缠用尽,无法继续学业,见学文不成,恰逢名将卢植受命开馆,替汉室培养开疆拓土的志士。 公孙瓒在郑玄门下学有所成,奈何为小妾所生,仕途无望,虽有功名在身,但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便是天方夜谭,唯有从军,才是打破桎梏的最好办法。 刘备正度日如年的时候,得悉公孙瓒打算投师卢植,投笔从戎之后,厚着脸皮求他代为引荐。 公孙瓒念着旧情,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在卢植召公孙瓒独对的时候,把刘备的劣迹相告。 那卢植虽然迫于情面收录了刘备,但是惧怕刘备死性不改,连累其声望受损,便不待见刘备。 刘备就学之时,倒也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就对公孙瓒怀恨在心。 由于那刘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汉室宗亲,逢人便说涿县楼桑村的故事。 然而一介白身,虽然勉强参与了族会,但是却得不到面圣的资格。 楼桑村的刘姓一脉,也没有列入汉室正谱的资格。 那刘备在洛阳城中,也成了权贵们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关于刘备的故事,还是丁原和卢植在谈论完并州局势之后,顺口提及的一个笑话。 刘正觉得脸上发热,有些羞于启齿,但又不得不回话,于是就说:“正便是楼桑村人!” 丁原正要开口大笑,听了刘正的回答,忙收敛了笑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果然是一样土养百样人,那楼桑村不仅出了刘备那样的无赖,也有佑兴这样的青年才俊。在本官看来,佑兴更像是汉室宗亲!” 刘正忙说:“刺史大人误会了,同为刘姓,刘正的刘并不是高祖皇帝的刘,倒是教大人失望了。” 丁原笑道:“佑兴不必妄自菲薄,不如本官修书一封,那刘焉想必愿意收录一位青年才俊,纳入汉室宗亲谱的。” 刘正忙拒绝说:“天生刘正,该当自强,又何必假借祖宗之名出人头地。大丈夫立世,唯有建功立业,才是正道。” 丁原见刘正拒绝,也不好再劝,于是就说:“佑兴胸怀大志,本官也只能成人之美了。” 那吕布见丁原有意招揽刘正三人,心中有些不满,于是就上前说:“义父,我等虽然击溃了胡贼前锋于扶男所部,但是那呼厨猛率一万精骑驻扎在石门障,依旧对九原虎视眈眈,实力不可小视!” 丁原忙说:“于扶男既死,胡贼抢掠九原的计划便落空了,如今正是军心浮动的时候。我意兵分两路,一路由奉先我儿率领,五百并州铁骑,文远为副,曹性,魏续,侯成同行。另一路也是五百并州铁骑,由义士刘佑兴统帅,赵子龙和刘忠仆为副。谁先取下那呼厨猛的首级,便是大功一件。本官在九原城中敬候诸位将士的佳音!” 吕布狠狠的瞪了一眼刘正,甩袖出了大帐,先去挑选人马。 刘正忙说:“大人!” 丁原见刘正似有拒绝之意,为了打击吕布目中无人的傲气,只得板着脸说:“军令如山!” 刘正见无法拒绝,只好应命:“正必定不辱使命!” 三人出了大帐,正是日落时分,那吕布已经挑选好了人马,扬长而去。 剩下的五百并州铁骑也迅速的集结,等候刘正的命令。 刘正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弓马齐备的并州铁骑,只得强调了三条战场纪律:“闻令而行,不得私掠,降者不杀!” 三人率领五百并州铁骑,沿着小路行进。 午夜时分,望着灯火通明的石门障,悄悄的潜伏了起来。 又过了很久,大部分火把熄灭了,只剩下营寨墙上那三三两两的火把。 突然,敌营东北角出现一团巨大的阴影,方天画戟从黑暗中探出,一戟扎下,奋力一挑。 伴随着一声战马的嘶鸣,一段寨墙崩塌,张辽等人从缺口杀入。 那吕布回复元气之后,也加入了战团。 喊杀之声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 刘正勒马观望,身后的都尉穆顺走了上来:“大人,兄弟们正在血战,我等却在这里袖手旁观,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呀?” 刘正知道穆顺不服,于是就问:“穆都尉,你久在军中,知道什么样的军队才能打胜仗吗?” 穆顺回答说:“属下不知!” 刘正说:“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穆顺虽然不懂刘正的意思,但是听了最后那四个字,总算是明白了几分,忙上前请罪:“大人,属下知错了!” 刘正说:“稍安勿躁,有你血战的时候!” 当杀戮的声音向西推移的时候,东南角上多了无数的火把,刘正等人悄悄的靠近寨墙。 刘正唤过了穆顺,低声询问:“有把握吗?” 穆顺回答说:“大人放心!” 刘正下令说:“开始!” 穆顺得令,张弓搭箭,早有准备的弓箭手立即把手中的铁箭射向了预定的目标。 穆顺完成任务之后,就让开了道路,赵云则率队上前,抛出了手中带爪的长绳。 众人策马,把寨墙拖到了另外一边。 刘正见时机已经成熟,忙下令说:“跟我冲!” 胡贼遭遇突袭,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刘正等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便杀到了西寨墙之下。 穆顺和赵云各率一队人马,成功的占领了西寨墙,并且灭了火把。 刘正则带着三百并州铁骑在西寨门下列阵,等待胡贼自投罗网。 一刻钟之后,百余胡贼精骑进入了并州铁骑的视野。 刘正命人擂响战鼓,并让寨墙上的并州铁骑高声呐喊:“尔等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 投降不杀的声音响彻云霄,那呼厨猛正在军中,自然是要垂死挣扎一番,见退路被阻,当即下令全员突击。 呼厨猛一马当先,接连跨过两道绊马索,在即将跨越第三道绊马索的时候,赵云张弓搭箭,一箭刺穿了他的额头。 刘义快速上前,割下了呼厨猛的人头。 呼厨猛的侍卫均是南匈奴的精锐,见主将战死,更是激起了死战之心。 一直闯过了五道绊马索,才失去了冲力。 刘正一声令下,三百并州铁骑齐射,覆盖了绊马索的笼罩范围。 呼厨猛的百余近卫悉数战死,无一幸免。 胡骑大营中的喊杀之声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残存的胡骑涌向了西门,一眼便看见了战死的同袍。 忙下马投降,胡人有胜则抢掠,败则投降的传统,并不认为放下武器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刘正一言不发,只是将试图穿越绊马索的胡骑乱箭射死。 吕布带着张辽等人,率领血战余生的百余并州铁骑驱赶着幸存的胡骑来到了西寨墙下。 曹性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挂在穆顺马身上的敌酋首级,大声喊道:“大人,呼厨猛已经让那刘正杀死了,兄弟们的大功,没有了。” 吕布大恨,见刘正军容完整,军前还有绊马索作为屏障,只得把一腔怒火撒在了幸存的千余胡人之上。 张辽刚要开口,就被吕布的吼声给掩盖了:“杀,一个不留!” 张辽等人不敢怠慢,把武器对向了手无寸铁的胡人,胡人见无路可退,当即拿起武器负隅顽抗。 穆顺上前请示:“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刘正面色不改,大声下令:“收起绊马索,助吕大人剿杀残敌!” 穆顺应命,率五百并州铁骑出战。 赵云和刘义则慢了半拍,在经过刘正身边的时候,赵云勒住了战马,对他说:“佑兴!” 刘正说:“子龙,忠仆,你们给我记住,胡人无义,当他们重新拿起武器的时候,便不再是俘虏,而是敌人,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敢拿起武器的敌人,只会是死路一条。” 赵云二人面色有愧,枪下不再容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胡人全部歼灭。 就这么一场小小的混战,吕布麾下又有二十几名并州铁骑战死,就连那张辽,胳膊上也挨了一刀。 穆顺在清点伤亡之后,向刘正汇报说:“大人,并州铁骑战死八人,受伤近百人。本来他们可以不用死的,都怪那吕布,阵前杀降,连累将士。” 刘正脸色大变,怒斥穆顺说:“穆顺,不得胡言,吕大人歼灭胡骑,是我汉军将士的幸事,不得将烈士的牺牲加罪于同袍,说出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来,你可知错?” 穆顺不服气的认错服软,这一幕被吕布看在了眼中,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这样结下了。 吕布来到了刘正马前,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扬长而去。 张辽叹了一口气,上前对刘正等人抱拳行礼,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转身随吕布而去。 穆顺又站出来打抱不平,被吕布麾下血战余生的并州铁骑用仇恨的目光给吓退了。 打扫完战场之后,穆顺将剩下的胡人首级装上了大车,打算向刺史大人邀功请赏。 刘正三人则与并州铁骑同行,返回九原向丁原复命。 第7章 七星宝刀 回城之时,偶遇张辽,刘正命穆顺把收拢起来的人头分了大半给他。 刚走入官衙,便见那吕布侍立在丁原身后,一脸得意的看着刘正。 丁原见了刘正四人,把佩剑重重的拍在了书案之上。 怒气冲冲的问:“刘佑兴,奉先告你按兵不动,坐视同袍遭戮,你所带领的并州铁骑,几乎毫发无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正见丁原偏袒吕布,沉默不语,只是让穆顺上前,呈上了呼厨猛的人头。 丁原自知失言,忙对穆顺说:“你把战斗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穆顺忙把刘正如何破除寨墙,如何阻断胡骑的退路,只是在谈到射杀呼厨猛的时候,才把主角换成了他本人。 特别是提到胡骑想要投降,吕布坚决不准,让麾下并州铁骑战死八人,受伤近百人的时候,有意的忽略了吕布那想要杀人的目光。 丁原本想当众训斥吕布,又怕伤了孩子的心,但是有错必罚,令他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命令:“吕布吕奉先,石门障上讨胡骑,有胡人头颅为凭,战功显赫,特擢升为并州刺史府主簿,望尔克勤克勉,再立新功。” 一句话便剥夺了吕布的兵权,这对一个沙场宿将来说,可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那吕布本想挂冠而去,可一想到那父子之义,若是就此决绝,恐怕天下之大,再无容身之所,当即强忍着怒气,交出了兵符,领受了主簿大印。 张辽与高顺本是校尉,魏续和侯成则由都尉擢升校尉。 丁原便把吕布统领的兵马平分给四人。 穆顺有斩首呼厨猛的大功,被丁原擢升为兵曹主事。 轮到刘正的时候,丁原说:“佑兴大才,本官打算新组建一支劲旅,由你来带领,不知意下如何?” 刘正深知丁原的命运如何,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瓜葛,于是就婉拒说:“刘正三人,俱是白身,妄居高位,恐怕不是刺史大人之福。更何况游历尚未结束,学业未成,陡然拔苗助长,有负刺史大人的恩荐,刘正无状,还请刺史大人恕罪!” 丁原见招揽不成,心中不悦,好在他城腑极深,忙扶起刘正三人说:“佑兴胸有成竹,倒是本官心急了,他日若是有意仕途,本官愿意虚席以待!” 刘正心想,丁原不是大气之人,这回让他心里不痛快,肯定会埋下隐患,指不定哪天就会爆发出来,得想个办法消除他的心结。 抬起胳膊的时候,突然碰到了腰间的七星宝刀,顿时就有了主意,忙解下七星宝刀,呈上说:“刺史大人,刘正在路过赵家村的时候,诛杀了数名贼人,得此宝刀。刘正本是粗鄙之人,不敢擅留此等至宝,今献与刺史大人,也好成全一段佳话。” 丁原拿起七星宝刀,抽出自己的佩剑。刀剑交加,一截断刃刺入地板之中。 七星宝刀依旧寒光四射,丝毫没有削铁如泥的自觉。 丁原甚爱七星宝刀,连客套话都不愿意多讲,只是说了一番话:“佑兴此物,本官甚是喜欢,那就愧领了。听说佑兴有意凉州游历,本官以为凉州地理偏僻,民风慓悍,多有山贼匪寇出没,本官得此宝物,受之有愧,便赠佑兴并州铁骑五十人,以为部众,也可护得周全。” 刘正为了脱离丁原的掌控,忙说:“多谢刺史大人厚爱。” 丁原令张辽带着刘正三人去校场挑人。 一路之上,刘正一言不发,其实他正在与脑海中的兴汉小精灵对话。 那兴汉小精灵兴奋的在刘正的脑海里打了几个滚,才手舞足蹈的说:“恭喜宿主,贺喜宿主,成功的把七星宝刀送给丁原,开启了隐藏任务之二,七星宝刀任务。” 刘正忙问:“小姐姐,七星宝刀任务有什么特殊的奖励吗?”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有,宿主成功在王允实施美人计之前诛杀董卓,有一定的几率纳娶貂蝉,怎么样,这个奖励够诱惑?” 刘正一本正经的说:“小姐姐,我不需要什么貂蝉,我只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站在我的面前,陪我一起看看这大好的山河。” 兴汉小精灵问:“你不嫌弃我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程序吗?” 刘正说:“就算你的心是特殊材料做成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也能将它捂热了。” 兴汉小精灵突然多了一种情绪叫做感动,大声的说:“我很期待我们见面的那天,你继续努力!” 刘正终于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为了兴汉小精灵,一定要闯出一片新天地来。 就在刘正与兴汉小精灵对话的功夫,张辽带着他们到达了校场。 张辽站到了点将台上,挥动着令旗,发出了全军集结的命令。 八百余名并州铁骑排成阵势,站在了距离点将台最近的地方。 张辽说:“并州铁骑的兄弟们,与我们并肩战斗在石门障上的义士刘正,想要到凉州游历。奉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大人之命,特来军中挑选护卫五十名,有自愿报名者,请出列,到点将台上集结。” 台下鸦雀无声,刘正寄予厚望的原穆顺麾下的五百并州铁骑,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台。 反倒是吕布麾下那群血战余生的并州铁骑,竟然一个不落的上到了点将台上。 刘正不解,指着其中一名年轻的小将问:“你是何人,为何愿意追随我,你可知我只是一介白身?” 小将回答说:“属下方悦,拜见主公!” 刘正受了方悦一礼,算是成全了主从情分,接着又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我?” 方悦说:“石门障一战,属下本是将死之人,幸得主公救援,才幸免于难。方悦追随吕布大人,大小战事无数,逢战必伤。大人在石门障战役的表现,可谓是独树一帜。悦自是心悦诚服,所有幸存的兄弟,都愿意入主公麾下,便是明证。” 刘正这才明白,方悦的话代表着台上众人的心声,他的战绩得到了并州铁骑的肯定。 在穆顺麾下的并州铁骑将士眼里,他们并没有认识到刘正指挥的精妙之处,反而着眼于最后混战时那八名阵亡的同伴。 反观方悦等人,五百并州铁骑出征,归来时仅余八十骑,对刘正的指挥水平最能感同身受,这才愿意以性命相托。 刘正深知并州铁骑的战斗力,于是就对方悦等人说:“承蒙诸位不弃,愿意追随刘正。从今以后,义之所至,生死相随,力诛胡贼,保境安身!方悦听令:从今以后,并州铁骑由你统领,随我行走大汉,教世人知道九原人的勇烈和忠义!” 方悦拜服,诚心叩首说:“悦定不辱使命,主公但有所指,悦定然死不旋踵!” 一众并州铁骑高呼:“但有所指,死不旋踵!” 就在这个时候,兴汉小精灵似乎刚睡醒,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嘟嘟囔囔着说:“宿主感化并州铁骑,收服河内名将方悦,触发奖励条件,获得锐士一名,随机在并州铁骑中诞生,在关键时刻助宿主一臂之力!” 刘正闻言大喜,只不过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获得了锐士属性,心中尚有一丝遗憾,怕那兴汉小精灵敏感,忙大声说:“谢谢小姐姐,这肯定是你给我的优惠,我都记着呢!” 也是兴汉小精灵迷糊,又或者是她不记仇,刘正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刘正既收并州铁骑,更得方悦,九原之事已了,遂与张辽同回官衙,向刺史大人辞行。 丁原再度挽留,怎奈刘正去意已决,只得放弃,好在给义子吕布树立一个对手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强求,馈赠金银物资无数,算是替刘正等人壮行。 刘正三人回转校场,点齐人马,一路向西。 行至西门下的时候,只见那吕布一身戎装,立马于城门之下。 刘义忙上前,对吕布说:“大人,这是刺史大人的手令,请过目!” 吕布摆了摆手,对刘正说:“奉先此来,并非有意阻挠诸位前程。只想与佑兴老弟比试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赵云打马上前,抱枪行礼:“大人,常山赵子龙愿意领教高招!” 吕布看了一眼赵云,对他说:“你的枪法已经登堂入室,只不过离登峰造极还有一段距离,不是我的对手,战则无益,你还要坚持一战吗?” 赵云回答说:“成与不成,只有打过才知道!” 吕布说:“我这戟法,可是在杀戮胡贼中自发形成的,没有切磋的习惯,只分生死!” 赵云回答说:“愿意一试!” 两人在城下游斗了起来,那赵云枪疾马快,只见一团白影笼罩着吕布,不闻兵器碰撞的声音,却也是凶险万分。 反观吕布,安若泰山,方天画戟似铃羊挂角,不仅破解了赵云的攻势,还打乱了他进攻的节奏。 两人激斗百余回合,赵云体力消耗严重,出枪的速度稍有延迟,被那吕布抓住了战机。 方天画戟划出一道弧线,刺向了赵云的左肩。 赵云闪避不及,只得挥枪格挡。 怎料那吕布力大无穷,超过了银枪的承受极限。 赵云虎口崩裂,战力锐减。 刘正见势不妙,忙飞马上前,替下了赵云。 那吕布正在兴头之上,并没有理会刘正的莽撞,只是高喝:“方天画戟,霸王戟法,请赐教!” 刘正回答说:“梨花枪,暴雨梨花枪法,与君共勉!” 梨花枪似那雨中梨花,万雨丛中过,滴水未沾身。 刘正出枪的速度,更比那赵云还要快上三分。 吕布见刘正枪快,只得收起了轻敌之心,认真了起来。 他这一认真,可就苦了刘正了。 梨花枪数次与方天画戟碰撞,好在有减震功能存在,倒是让刘正占了不少便宜。 吕布也多次击中刘正,只可惜被护甲所阻,未竞成功。 刘正越斗越心惊,若是没有梨花枪和护甲,只怕早就死在了方天画戟之下,吕布之勇,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那吕布自成名以来,方天画戟之下,无数英雄豪杰殒落,就算是应对枪神的关门弟子,也不过用上了七分力气。 如今对阵刘正,不仅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还将霸王戟法融汇贯通。 即便是这样,依旧伤不了刘正,这让吕布很受伤。 刘正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来,暴雨梨花枪法虽然精湛,但是也不是万能的。 在吕布的压力之下,刘正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那暴雨梨花枪法破茧成蝶,终于登堂入室了。 再战吕布,更是得心应手。 激战三百回合,两人胯下战马体力耗尽。 刘正意犹未尽,对吕布说:“换马再战!” 吕布已经试探出了刘正的实力,抬头看了看天,见已过午时,不想坏了刘正等人的行程,于是就说:“佑兴的武力,有两个关键,一是武器,二是护甲。至于本身的战力水准,激战之前处于三流水平,激战之后有所突破,达到了二流水平,望你好自为之!” 刘正深知吕布在武技上的造诣,忙拱手说:“多谢奉先指点!” 吕布恢复了正常状态,摆了摆手说:“不必客气!” 刘正换了一匹马,招呼众人出城,在与吕布擦肩而过的时候,对他说:“奉先兄,人生无常,将来若是遇到了什么事,请记得刘正的忠告:所作所为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吕布不知道刘正话里的意思,看着刘正等人离开的背影,独自在风中零乱。 对于刘正所说的话,更是铭记于心。 第8章 首立营规 一行人沿着官道向西,本来可以进入朔方城,但是与吕布比斗,浪费了两个时辰,紧赶慢赶,还是距离朔方郡治三封县城外二十余里的荒野外就天黑了。 并州铁骑常年草原激战,物资还算充足,生活水准也比较高,倒也没有夜盲症患者,夜里视物毫无障碍。 只是边地多流寇,夜里行军,风险很大,若是遭遇袭击,更是得不偿失。 方悦按照惯例安营扎寨,刘正见了之后,觉得应该对方悦强化训练一番。 仔细的考虑了一番之后,将纪效新纲拓印了一份,赐给了方悦,令他自行领悟。 与此同时,刘正心想,未来的赵云也必定是领兵大将,也弄了一份给赵云。 赵云没有拒绝,算是对刘正的这个小团体有了一丝归属感。 方悦拿着纪效新纲,仔细的研读了起来,一刻钟之后,终于有所得。 他当即命令一队并州铁骑,在营地的下风方向挖了一个大坑,还用茅草扎成篱笆围了起来。 做饭烧水的地点则在上风方向,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有的并州铁骑将士不理解,于是就问方悦:“屯长,咱们就这么小半屯人马,用得着烧这么多热水吗?” 方悦回答说:“这是主公的军规所定,我等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听主公的话准没错,大家伙终日在沙场爬摸打滚的,这点累也算不了什么,都别费话了,赶紧忙活!” 那方悦在军中的威信很高,所有的并州铁骑都唯他马首是瞻。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担水的并州铁骑刚方下水桶,拿起石板上的竹筒,就要从桶中舀水喝。 方悦距离那名并州铁骑二十米远,眼看就来不及阻止了,随手操起灶台边上的一块木柴,用力掷了过去,把他手中的竹筒打翻在地。 方悦来不及说话,急忙冲了过去。 那名并州铁骑心中不服,怒视着方悦。 方悦怒目相对,质问他:“郝昭,你忘了营规了吗?” 被称作郝昭的并州铁骑自知理亏,又觉得在兄弟们面前被队长责罚,有些丢了面子,于是就说:“队长,你又何必小题大做呢?北境缺水,这你可是知道的呀。我等一生,总共就洗三次澡,一次是刚出生的时候,象征着干干净净的来;一次是娶婆娘的时候,代表着新的日子;最后一次便是死了以后,也得干干净净的走。弟兄们,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一众并州铁骑平时在方悦面前像个乖孙子似的,如今见有人带了个头,也就跟着起哄。 方悦深知,动怒解决不了问题,只得对众人说:“兄弟们,我知道大家不习惯,说真的,老子也不习惯,连拉泡屎都得吹上一阵冷风,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呀?可是弟兄们哪,主公的本事怎么样,咱们大家心里有数,要不然也不会选择新主。这主公的安排,肯定是为大家着想,有什么好处,咱们谁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点,比起以前的营地来,少了一股臭味。” 那郝昭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听了方悦的话,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营中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于是就请罪说:“郝昭无状,请队长恕罪!” 方悦只想解决问题,不想挑理,于是就说:“好了,热水已经烧好了,第一伍出列,你们伍的人马上入浴。” 那郝昭便是第一伍的伍长,忙带着人进了特制的澡堂。 一名并州铁骑说:“伍长,咱们队长纯粹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嘛!” 那郝昭心中有火,见还有二愣子煽风点火,于是就笑骂说:“王四,你狗日的瞎咧咧什么呢?叫你洗你就洗,洗干净了,队长没准赏你一个婆娘,你王家就有后了。” 王四使劲的搓了搓身子,又舀了一大竹筒热水当头淋下,左手一抹那张沾满了黑泥的脸,心满意足的说:“婆娘什么的,我就不指望了,像咱们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的,那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嘛!不过说真的,这样的一洗,还真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才觉得咱们有了个人样。” 郝昭也觉得这么一洗,还真叫人舒坦,于是就问:“你知道咱们这位新主公露了这么一手,叫做什么吗?” 王四不解,忙问:“叫做什么?” 郝昭大笑着说:“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四和剩下的几名并州铁骑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就这样,轮流梳洗,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这才搞定了第一次营中沐浴。 刘正自从进入五原以来,就没有机会舒舒服服的洗热水澡了,没有想到到了朔方,还能痛痛快快的淋浴,这简直就是最高级别的享受。 刚在主位上坐下来,那方悦便走了进来。 刘正抬起头,望着头顶上还结了几粒冰花的方悦,问道:“都安排好了?” 方悦忙快步上前,回答说:“悦总算是不辱使命,特来向主公复命!” 刘正又问:“弟兄们的情绪怎么样?” 方悦回答说:“洗之前很不习惯,比要他们上战场还要困难三分。这洗之后嘛,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比过年吃肉还兴奋呢!” 刘正还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再问:“你认为新的营规怎么样?” 方悦说:“主公英明,有了这份新规,兄弟们的身体就会得到更好的保障,战斗力才会保持在巅峰水平。” 刘正见方悦认识到了纪效新纲的部分威力,也就多鼓励了他几句。 就在主帐外面的营帐中,那郝昭正在与王四对话。 只听那王四说:“伍长,同样是军食,怎么喝上几口热水,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这滋味,老舒坦了!” 郝昭也深有同感的说:“是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队长故意针对我,却没有想到,这喝热水也是一种享受啊!” 王四说:“伍长,我觉得,这新营规好是好,就是太麻烦了,赶了一天路,还得折腾一个多时辰,不像以前,往营帐中一躺,啥都不用管。一觉睡到大天亮,回头啃上几口干粮,喝上一大筒凉水,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郝昭说:“你这样想就不对了,苦是苦了点,但是兄弟们认为值呀!这睡的时间是少了,但是大家伙的精神却好了很多,你们就不觉得意外吗?” 略过郝昭营中王四等人的对话不提,回头说起主帐中的情景。 方悦受命安排巡逻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营中,开始认真领会纪效新纲的核心精神。 刘义把自己拾掇一番之后,主动承担起了侍从的职责,站在刘正身后掌灯。 赵云走了进来,对刘正说:“佑兴,云以为行军宿营,就像书中所说的那样简单,没有想到区区一座不足百人的小营,居然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说来容易做时难,名将不是那么容易成长起来的。” 刘正忙问:“子龙,你这是怎么了?” 赵云说:“佑兴,常言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云有意招纳一干部众,把师傅所授的兵法实地检验一番。” 刘正说:“子龙不必着急,那并州铁骑是一个牢不可分的整体,我若是强行把你安排进去,拆分并州铁骑,只怕是事与愿违,得不偿失。不过你放心,等回了幽州,定会让你得偿所愿。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多看多学,特别是针对并州铁骑的弱点,改良出一支新的铁骑劲旅来。” 赵云说:“是云有些着急了,云这便回去,仔细研读纪效新纲,告辞!” 看着赵云离开的背影,刘正大声的提醒他说:“子龙,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刘义见赵云失望离开,有些担心,就对刘正说:“公子,你说子龙会不会?” 刘正说:“忠仆,你跟随我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你就应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刘义请罪说:“公子,刘义知错了!” 刘正说:“好了,我还不了解你嘛,只是这赵云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他一定可以想明白的,你就不要胡乱猜疑了,以免弄巧成拙,明白吗?” 刘义说:“公子放心,刘义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夜无话,众人都在努力的接受新事物,谁也无法静下心来睡觉。 第二天拔营时,刘正吩咐方悦派一队并州铁骑把粪池周围的茅草篱笆推到池中,还将周围的新土填进里面。 不巧的是,这份开天辟地第一遭的工作,又落到了郝昭那一伍人的头上。 那王四故意踹起一个石头,狠狠的砸到了粪池之中,粪汁四溅,臭不可闻。 齐余几人故意离王四远一点,以免沾上一身臭气。 郝昭拿起一个树枝编成的简陋簸箕,铲起了一斗土,倒了进去,抬头望着王四:“王四,你狗日的又搞什么幺蛾子,快点儿干活,完事了好追上队长他们。” 王四说:“伍长,这挖坑是咱们,填坑也是咱们,有必要浪费这个力气吗?” 郝昭没好气的说:“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主公的吩咐,你狗日的敢抗命吗?” 王四问:“这是什么道理?” 郝昭回答说:“主公的话就是道理,咱们依令行事就好了。” 王四无言以对,只得把怨气发泄到面前的冰土上。 其余并州铁骑也好奇的问:“伍长,真的没有理由吗?” 郝昭说:“队长说了,这粪便露天,容易滋生蚊蝇,据说可以把疾病带到附近的城池,辗转波及整个天下。主公才让我们填平粪池,还留下了一句口号:预防疾病,从你我做起!兄弟们,你们信得过主公吗?他的话,我们要不要听?” 王四说:“伍长,别说了,兄弟们,都加把劲,一定要埋好了。” 郝昭觉得奇怪,于是就问:“王四,你狗日的怎么转性子了?” 王四说:“伍长,我娘就是被蚊子叮了之后,才染上了疾病,又传染给了我爹,一家人就那样没了,只剩下我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到了十五岁,最后恰巧碰上遇到杀胡归来的主簿大人,就当兵吃粮了。” 郝昭沉默了,一众并州铁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彻底的填平粪坑之后,众人到溪边清洗了一番,这才整队追赶刘正等人。 第9章 北地杀胡 离开了朔方郡之后,沿古秦直道而走,很快就进入了北地郡。 这一天,刘正等人刚拔营不久,只见前面官道上有数百人正在亡命狂奔,身后十余胡骑舞动着手中的骨棒,口中不停的吆喝着什么。 刘正忙勒住马,拦住一位逃命的老人,问道:“大爷,那些人在吆喝什么?” 那老人有些耳背,忙说:“小伙子,快逃,小老儿姓张,北地张家人,前面的城池被攻破了,再不逃就没命了。” 刘义见张大爷答非所问,顿时就急了,对他吼道:“张大爷,那些追杀你们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在喊什么?” 张大爷总算是听明白了,大声回答说:“这位公子,那些是先零羌人,祖祖辈辈为祸北地。领头的人叫俄戈,是先零羌十八勇士之一,排名十五位,专好虐杀汉人!他们在喊:抓两脚羊了!” 刘正闻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翻身下马,抓住了张大爷的手,愤怒的问:“大爷,你确定是两脚羊?” 那张大爷还没有老糊涂,回答说:“小老儿久居北地,对于羌人的语言略知一二,可以肯定!” 刘正一听,眼睛都红了,头也不回,大声说:“方悦,分出一伍人马,保护汉胞们撤退到附近的城池。子龙,忠仆,随我冲!” 正是:边疆多祸乱,处处可杀胡! 那方悦闻令,忙命郝昭带人保护逃难人群后撤。 郝昭不服,怒吼:“队长,怎么又是我?” 方悦怒斥:“混帐东西,是斩杀胡人重要,还是汉胞们的性命重要。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你要是敢犯浑,休怪我方悦不讲人情,别废话了,执行命令!” 郝昭深知,主公每天都在强调以人为本的理念,总是说:“护一汉胞周全,胜斩十名胡骑!” 方悦训斥完郝昭之后,带着剩下的人绕过人群,在刘正身后组织了一道防线,把敌人和逃难的汉胞隔离开来。 赵云马快,第一个冲入敌群,银枪抖动,胡骑纷纷落马。 转眼之间,三名胡骑横尸官道,激怒了贼首俄戈。 那俄戈收起骨棒,想要放冷箭,刘正眼尖,忙大声吼道:“子龙,小心!” 赵云早就杀红了眼,没有听见刘正的喊话。 暗箭到了身前,才听见了一点风声,慌忙躲闪。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却扎在了肩膀之上。 赵云果然勇烈无双,伤而不退,斗志昂扬,不停的催马向前。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胡骑大部分落马,只剩下那俄戈还在做困兽之斗。 刘义见赵云受伤,大怒说:“我杀了你!” 舞动着殒神枪,直扑俄戈。 刘正忙喊道:“忠仆,生擒,我要问话!” 刘义闻言,殒神枪偏了几分,改刺为拍,把那俄戈击落马下。 刘义居高临下,大声说:“绑了!” 一伍并州铁骑将士上前,把那俄戈五花大绑,押至刘正马前。 那俄戈不服,反驳说:“倚多欺少,算不得英雄!” 刘正怒斥:“对手无寸铁的人们举起屠刀,也敢自诩英雄?” 俄戈说:“汉儿懦弱,却喝美酒,住好屋。我等勇士,却住荒野,喝凉水。苍天不公,我们也要活下去呀!” 刘正大怒说:“阶下囚也敢大言不惭,告诉我,两脚羊是谁发明的?” 俄戈不语,昂首挺胸,对刘正说:“要杀便杀,我要是皱一皱眉头,便不是先零羌勇士!” 刘正笑说:“很好,我最欣赏有骨气的人了,禁闭三天,再带过来回话!” 方悦带着剩下的人打扫完战场之后,一行人朝着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进。 三天之后,刘正于帐中再审俄戈。 那俄戈被关了三天黑屋子,锐气已失,早就没有了英雄气概,垂头丧气的说:“你赢了,想问什么就问,我求你了,不要再把我关进小黑屋里了。” 刘正说:“这就要看你配合得怎么样了。” 俄戈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据俄戈说,两脚羊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先零羌人中,那还是大哥俄剑接任族长之位的时候,恰逢百年一遇的严寒持续了整整大半年。 无论胡汉,都是损失惨重,先零羌人的牛羊马畜,冻死无数,汉胞们的庄稼,颗粒无收。 为了活下去,新任族长俄剑,被称作先零羌第一勇士的他,第一次打破了禁忌,抓捕汉人,以充作口粮。 为了彻底的泯灭人性,戏称汉人为“两脚羊”。 于是关于两脚羊的说法,就这样流传开来了。 其实先零羌的族人们对于以汉人为食,还是有一定心理障碍的。 只不过为了活下去,才迫不得已选择了吃人。 后来天气回暖,接下来的数年,天公作美,秋高气爽,牛羊马肥,两脚羊就被族人们遗忘了。 如今又是灾年哪,数日时间里,先零羌族人们的牛羊,冻死九成。 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族长俄剑旧事重提,“两脚羊”再次进入了族人们的脑海中。 俄戈说:“我这祖上传自义渠,数百年的深仇大恨,早就与汉儿势不两立,为了活下去,吃几个人又何妨?” 赵云大怒:“胡人无义,掠我汉胞,今日做了阶下囚,还不觉悟吗?” 俄戈冷笑着说:“觉悟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赵云还想说什么,刘正制止了他,对俄戈说:“你可知道,人为什么被称作人?” 俄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刘正说:“因为人有底线,有原则,所以才能被称作人。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是动物的本能。这人哪,不吃人是最起码的底线,而你们呢,还配称作人吗?” 俄戈羞愧难当,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刘义也说:“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就像我,自幼与人为奴,但这并不是我们放弃底线和原则的理由。人生来就是要面对痛苦考验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刘义被刘正特别训练了这么久,总算是开窍了,有了几分舌辩之士的风采。 俄戈居然被说哭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请罪说:“我有罪,我该死!” 刘正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能觉悟,便是人性本善的真实写照,好好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子龙,给俄戈一个痛快,埋了,留全尸!” 战争一旦展开,就得由失败者来承担责任,俄戈也得为追杀汉胞的行为负责。 解决了俄戈之后,一行人继续朝着灵州方向前进。 刚翻过一座大山,见前面是一座两百余人的军营。 看旗号,正是俄戈口中的五哥,有着玉面蛟龙之称的俄枪,在十八勇士中排名第五。 刘正勒马,对身旁的赵云说:“子龙,你的伤怎么样了?” 赵云抖了抖肩膀,回答说:“已无大碍!” 刘正点了点头,下令说:“子龙,方悦,我等兵分三路,突击敌营,不得有误!” 众人分头准备去了,按照约定的时间对敌营发起进攻。 赵云带伤上阵,对敌时难免束手束脚。 方悦跃马横枪,率先突破了敌营。 刘正见方悦冲向了俄枪,就带人换了个方向冲杀。 那俄枪自负勇力,把身边的护卫都派到了另外两个方向。 方悦冲到俄枪面前,大声吼道:“小白脸,拿命来!” 俄枪舞动着手中的铁头白杆枪,与方悦战到了一处。 一个是草莽英雄,枪法从血战中提炼而来。 一个有名师指点,枪法如人,堂堂正正。 这一交手,优劣参半。 俄枪伤敌不易,却又自保有余。 方悦久战不下,只得静下心来,专心游斗,把破敌的机会留给了刘正和赵云。 半个时辰之后,残敌肃清。 那俄枪见大势已去,无心再战。 两人的身手本来相差无几,俄枪这一分心,便被方悦抓住了机会,手中的长枪透胸而出,把俄枪推落马下。 方悦俯身,拾起白杆枪,来到了刘正面前:“主公,这杆枪不错,请主公品鉴!” 刘正见方悦对白杆枪情有独钟,于是就对他说:“这是你的战利品,我就作主赏赐于你,愿你再建新功!” 方悦说:“谢主公厚赏!” 打扫完战场之后,刘义回报说:“公子,发现三名羌人未死,我们该怎么办?” 刘正说:“尽全力抢救!” 刘义转身出去安排了。 刘正望着血战之后的天空,原来那一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话,是用勇士们的血肉堆积起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兴汉小精灵又隆重出场了。 刘正问:“小姐姐,又有什么好事找我?”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说完,还人性化的两眼通红,说哭就哭,那虚拟的眼泪,居然刺痛了刘正的心。 刘正只得绞尽脑汁安慰她说:“小姐姐,你我本是一体的,我怎么可能辜负你呢?” 兴汉小精灵破涕为笑说:“算了,不逗你了,还真有好事!” 刘正问:“什么好事?” 兴汉小精灵说:“北地一战,义字当头。宿主激发了隐藏任务之三:收服羌人,实现汉羌一体化。宿主,任重而道远呀,好好努力!” 刘正说:“小姐姐,怎么老是发布任务,就不能事先给一点好处吗?” 兴汉小精灵卖了一个关子,说:“想要好处呀!” 刘正似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回答说:“嗯!” 兴汉小精灵娇笑着说:“你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刘正说:“小姐姐,我爱你!” 兴汉小精灵很感动,对刘正说:“我也爱你!” 看着刘正那期待的眼神,终于把特别奖励公布了出来。 鉴于宿主刘正义气为先,勇斗先零羌人,兴汉小精灵代表着系统,奖励刘正义士一名,在并州铁骑中随机产生。 刘正刚想问义士的具体相关,兴汉小精灵就打着哈欠离开了,把他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一番血战,并州铁骑毫发无伤,按照老办法打扫完战场之后,众人继续起程。 第10章 北地枪王 战争过后,留下的总是痛苦。 刘正等人一路走来,所过之处,村庄尽毁,百姓哀嚎遍野。 数日之后,到达了灵州城外。 那先零羌十八勇士之二的俄刀,正带人强攻灵州城北门。 正在这个紧急关头,一员小将带领三百铁骑,冲入了敌阵。 所过之处,旌旗尽倒,如扬汤止沸,令敌阵大乱。 刘正勒马,指着正在突破的小将对赵云说:“子龙,你看那员将领,跟你的枪法特别的像。” 赵云仔细一看,回答说:“佑兴,若是云没有猜错的话,那人便是云的二师兄,北地枪王张绣张扬武!” 刘正说:“子龙,破贼时机已到,你我冲阵一番,助那张扬武阵斩俄刀,解灵州之围。” 八十余骑在刘正等人的率领之下直扑羌人大阵。 俄刀腹背受敌,正在慌乱之时,见后阵被破,军心动摇,忙调遣人马,分兵拒敌,两面作战。 张绣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强行突破。 行至俄刀身前三步的时候,枪头抖动,一声凤鸣,一只金色的凤凰扑向了俄刀。 俄刀虽然惊惧,但是武艺不凡。举起手中的长柄大刀,迎向了张绣。 凤凰涅盘之后,一切归于平静。那俄刀呆立马上,手中的刀变成了无数的碎片散落马前。 俄刀双目圆睁,鲜血从身上无数的枪眼中涌了出来,染红了灰白的战袍。 就在张绣阵斩俄刀的时候,刘正带着赵云等人也闯入了阵中,开始追杀四处游荡的羌人残兵。 处于羌人大阵右翼的将领见俄刀战死,又见中军和左翼大势已去,遂率部向西面逃蹿。 羌人残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尾随而去。 方悦带着并州铁骑就要追上去,张绣拦住了他说:“这位义士,穷寇莫追,守城要紧,还是随我回城!” 赵云上前,兴奋的说:“常山赵子龙,见过二师兄!” 张绣见一年轻小将跟自己见礼,试探着问:“你是子龙小师弟?” 赵云大喜说:“二师兄,谢谢你还记得我。” 张绣见了赵云,也特别的开心,只是心中又有几分疑惑:“子龙师弟,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体怎么样?” 赵云回答说:“放心,好着呢!” 张绣又问:“不对呀,子龙师弟,师傅他老人家可把你当成了衣钵传人,不是要把平生钻研出来的枪法倾囊相授吗?你怎么提前下山了?” 赵云说:“老头子的枪法,我在一年以前就学会了,后面的时间自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法,也是略有小成。师傅见没有什么可教我的了,就打算出门去见一见老朋友,临出门的时候,就把我赶下山了。还说什么乱世将至,正是英雄用武之时。” 张绣又问:“那你怎么来到了北地,是不是听说你二师兄我在这里小有名气,打算来投奔我,你我师兄弟一起并肩战斗,建功立业?” 赵云说:“我下山之后,恰逢乌桓贼人火烧赵家村,后来消灭了贼人,安葬了乡邻。本来打算到幽州投军,幸得大哥刘正劝解,这才随他游历。” 张绣又问:“子龙师弟这番游历,可有什么心得!” 赵云说:“并州识吕布,九原会张辽,军前赞曹性,石门障上有穆顺。边疆多苦难,遍地生豪杰。云认为天下勇烈之士,当以九原吕布吕奉先为首。” 张绣羡慕的说:“子龙师弟,那吕布是什么人,竟然能得你如此推崇倍至?” 赵云忙向张绣介绍了石门障一战,吕布率并州铁骑五百人,尽诛呼厨猛部万余精骑。 随后又向张绣介绍刘正三人。 刘正与张绣一见如故,抱拳说:“涿县刘正刘佑兴,幸会!” 张绣抱拳回礼说:“北地张绣张扬武,幸会!” 方悦和刘义依次上前见礼,众人相谈甚欢。 张绣邀请刘正一行人入灵州城,面见守军校尉。 刘正知道,张绣说的守军校尉便是他的叔父张济,于是就同意了。 入得城中之后,刘正吩咐方悦和刘义去安排宿营,自己则和赵云随张绣去拜见张济。 那张济听完张绣的介绍之后,先是与赵云寒暄了一番,更是向枪神表达了一番敬仰之情。 与赵云叙话完毕之后,张济便让张绣带着赵云参观守军营地,单独留下了刘正。 刘正抱拳说:“涿县刘正刘佑兴,见过张校尉!” 张济闻言大惊:“佑兴可是楼桑村人?” 刘正惊奇的问:“张校尉也听说过楼桑村?” 张济回答说:“年初随董仲颖大人洛阳公干,听人提起楼桑刘备刘玄德,算是略有耳闻。” 刘正听说那刘备丢人现眼,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得说:“让张校尉见笑了。” 张济却说:“济观佑兴,绝非池中之物,我那侄儿张绣,与赵云同出一门,困守灵州城,虽然博得了北地枪王之名,但是偏安一隅,不识天下英雄,着实可惜。” 刘正不知张济何意,忙说:“张校尉但有所命,佑兴自当竭尽全力!” 张济说:“佑兴言重了,济见你游历四方,与会各地豪杰,不忍张绣成为井底之蛙,打算把他托付给你。” 刘正回答说:“我与张扬武一见如故,子龙兄弟与他也是同门情深,只要他本人愿意,正绝不推脱!” 正巧那张绣带着赵云游了一回军营,回转中军大帐。 张济忙把让张绣随刘正游历的打算当众说出。 张绣当即应允,张济叔侄情深,许诺张绣带走五十名西凉铁骑。 拜别了张济,三人出了中军大帐,到得伤兵营中。 见那军中郎中正在给受伤的将士挨个包扎。 刘正见那绷带上满是灰尘,士兵的伤口也没有经过缝合,于是就提出了几点建议。 张绣从赵云那里听说过刘正的本事,当即便同意了。命人在营中架起大锅,烧起了开水。 滚沸之后,将收集起来的麻线放入沸水中蒸煮。 随后又安排人用干净的热水替伤兵清洗伤口。 刘正让赵云到并州铁骑营中取来一坛烈酒,倒在了一个干净的木盆之中,又将煮好的麻线放入盆中,用烈酒浸泡。 张绣亲自找来了一根缝衣用的铁针。 刘正用东西夹住,放在烈火之上炙烤,铁针通红之后,才放入烈酒中淬火。 随后穿针引线,亲自为一名伤兵缝合伤口,完事之后,敷上草药,用煮好的布带包扎。 其余人等,一一照做,伤兵们的痛苦减轻了,整个营地的气氛也不再压抑。 救治伤员完毕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张济设宴款待刘正等人,也算是替张绣饯行。 第二天早上,刘正等人拜别张济,带上张绣和五十名凉州铁骑,继续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进。 在安营扎寨的时候,赵云提醒刘正说:“佑兴,咱们这支人马,已经超过了百人,是时候制定新的规矩了!” 刘正点了点头,召集方悦等人前往中军大帐开会。 刘正主持会议,率先发言说:“子龙,忠仆,扬武,方悦,我等天各一方,今聚在这里,有百余众。俗话说:人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畅所欲言!” 赵云说:“军令如山,号令必行!为了统一指挥,应对路上的突发状况,整军势在必行!” 方悦说:“一切但凭主公吩咐!” 张绣说:“凉州铁骑绝无二话。” 刘义说:“大家都是为了抗击胡人侵略,才聚会在一起,为大汉奔走。我建议:大家统一旗号,名为抗胡义卒。推举公子刘正为义卒首领,带着大家前进,各位以为如何?” 赵云等人俱毫无异议。 刘正说:“按理来说,我应该先推辞一番,但是如今两股人马汇合,事有轻重缓急,我就不推辞了。我命令:抗胡义卒正式成军,我任抗胡义卒第一团团长,总理一切事务。赵云任军事指挥。下辖三个营,由于人数有限,暂不设营长,并州营暂由方悦统领,职务为连长,至于班排长,第一排排长郝昭,其余暂时代理,验收合格之后再正式任命,此为第一营。凉州营暂时由张绣统领,先向并州营学习治军要领,再开展练兵工作,此为第二营。第三营为后勤营,暂时交由刘义统领。各营目前最高职务为连长,编制并州营在后天出发之前率先完成,第二营暂缓。第三营得回到幽州之后才正式建制。” 刘正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很满意。 方悦回到并州营驻地,为了弱化地域影响,第一时间树起了第一营的大旗,自任抗胡义卒第一团第一营第一连连长。 同时任命郝昭为抗胡义卒第一团第一营第一连第一排排长。 郝昭的第一排有三个班,其中一班长王四,二班长和三班长均由同为伍长的兄弟担任。 与此同时,张绣回到了凉州营中,也树起了第二营的大旗,自任抗胡义卒第一团第二营第二连连长,同时拿着刘正拓印的纪效新纲认真的学习领悟。 刘义暂时没有编制,就随刘正一起行动,这样一来,抗胡义卒的指挥体系就算是正式建立起来了。 有了正式的编制,指挥起来就得心应手多了。 赵云第一次领兵,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好在方悦见识过赵云的勇武,张绣又是赵云的二师兄,倒也不存在阳奉阴违的隐患。 刘正心想,自己已经把赵云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接下来,就得看赵云的表现了。 刘正自言自语的说:“常山赵子龙,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抗胡义卒的正式成军,标志着刘正的宏图霸业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11章 首战街亭 刘正既收张绣,并州铁骑与凉州铁骑合而为一,遂组建抗胡义卒,编制成军,自任团长,由赵云担任军事指挥。 军中秩序正式建立,让整支队伍焕发了生机。 刘正不用每逢战事都高喊,子龙忠仆跟我上。 纪效新纲也有了用武之地。 军事化管理,上下沟通十分有效,行军的速度和各部的分工也格外的明确。 方悦令郝昭为前部,负责探视道路的情况,自己则统帅第一连大部作为中军,护卫刘正和赵云等人。 张绣则率领二连殿后,并协助刘义保护粮草辎重。 一路晓行夜宿,终于抵达了街亭。 方悦前来请示宿营地点时,刘正想起了马谡失街亭的故事,便把营地选在了古塞的位置。 街亭古塞历经秦汉两朝,年久失修,再加上战事频繁,早就没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好在方悦眼光不错,选择了一段残存的城墙作为依靠,安排三面鹿砦,以及增加巡逻岗哨,确保万无一失。 三更时分,营地一角传来一声轻响。 负责巡夜的郝昭当即敲响了警钟。 刘正梦中惊醒,不知事态如何,一面披挂整齐,一面派人通知赵云前往增援张绣,以免粮草辎重有失。 营中火把举起,照亮了整个大营。 各部按建制列队迎敌,很快就稳住了局势。 郝昭所部且战且退,把来犯之敌引入了中军大帐前方的空地上。 那贼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虎头湛金枪,气势汹汹的扑了进来。 刘正拍马迎上,高声大喝:“涿县刘正在此,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贼首怒极,反骂刘正:“遍身绫绸者,不是养蚕人。尔等锦衣玉食,我等餐风饮露,既然苍天不公,我便替天行道,取尔等的衣食,与穷人分享!” 刘正怒斥贼首说:“替天行道,只怕是浪得虚名!为了一己之私,便为祸地方。无故偷袭路人,也敢妄称大义?” 贼首羞惭,不得狡辩,于是就高喝:“扶风成宜在此,留下粮草辎重,放尔等一条生路。若是敢有半个不字,虎头湛金枪下,管杀不管埋。” 刘正回骂:“大言不惭,就让我来送你归西!” 梨花枪红缨似血,舞起来像是一团火,罩向了成宜。 成宜舞动着虎头湛金枪,枪头如猛虎幻影,隐隐约约有虎啸之声传出。 两人枪来枪往,走马如飞,转眼之间,十余回合过去了,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 其余贼众见贼首骁勇,斗志倍增,方悦勉力支撑,情况万分危急。 刘正估算了一下,这成宜大致与方悦相当,再有虎头湛金枪加持,勇力更上一层楼。 刘正见久战不下,心生一计。佯装受伤,策马拖枪而走。 成宜不知是计,追了上去。 眼看刘正就要伤在成宜的虎头湛金枪下的时候,成宜突然马失前蹄。 恰巧刘正使出了回马枪,成宜躲闪不及,咽喉中枪,一命呜呼! 虎头湛金枪掉在了地上,溅起了无数飞石。 刘正回马,拾起了虎头湛金枪,挂在了马背之上。 其余贼众见成宜战死,无心恋战,呼啸一声,望南山而去。 天亮之后,刘正收拢部众。召赵云等人议事。 刘正开宗明义的问:“街亭之南有一山,山上聚众为匪,就是偷袭我们的这股土匪,匪首成宜,已经被我斩落马下,余贼逃回了南山贼窟,大家都说一说,该怎么办?” 赵云第一个发言说:“团长,除恶务尽,既然咱们遇上了,没什么可说的,破了残贼,烧了贼窟,还街亭民众一个太平世道!” 第一连连长方悦也恨死了成宜匪部,当即同意说:“附议!” 第二连连长张绣,本着无所谓的态度,只不过为了支持小师弟,也对刘正说:“附议!” 刘义见多数赞成,也说:“附议!” 刘正见大家统一了思想,就一锤定音的说:“既然大家一致认定,成宜余匪该打。我命令:赵云率领二连一排,为攻山第一梯队,方悦带领一连一排,为第二梯队,张绣和刘义,带领剩下的二连战士做总预备队,兼任保护粮草辎重之责。我带着剩下的一连战士,为第三梯队。各部立即准备,按照命令交替进攻,不得有误!” 赵云等人忙起身立正,抱拳齐呼:“是!” 一刻钟之后,各部准备完毕,依次向南山进发。 赵云带人行至半山,见那贼窟建立在南山顶上,山势险峻,走马难行,遂命人下马,徒步攻山。 赵云是马上英雄,到了地上,也是一员虎将。银枪电射,一击即中,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麾下战士几乎毫发无损,只是体力消耗十分厉害。 方悦率部养精蓄锐,见赵云率部攻破第一道防线之后,立即带人替下赵云,继续向第二道防线进攻。 刘正命赵云所部补充体力,就带着人上山,替方悦掠阵。 方悦虽然不如赵云勇武,但是与麾下战士配合默契,再加上匪众也不是什么精锐之师,倒也抵消了不少个人武力上的不足。 不到半个时辰,匪众的第二道防线被方悦突破。 趁残匪慌乱逃蹿的功夫,刘正率部接替了方悦,继续向匪众云集的最后一道防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就在刘正率部激战的功夫,赵云率领经过休整和补充体力的第二连战士到达了指定的位置,随时准备向匪众发起总攻。 方悦则迅速整军,按计划补充体力,随时准备增援刘正和赵云。 刘正率部激战半个时辰,成功的突入贼窟,匪众见大势已去,退入寨中负隅顽抗。 赵云见总攻时机已经成熟,忙率部加入战团。 方悦则率部绕过匪寨,堵住了供匪众逃逸的密道。 匪众陷入绝境,只得弃械投降。 刘正清点了一番,有匪众幸存者百余人。又有方悦来报,起获匪众秘密仓库,得到钱粮军械无数。 赵云见匪众全是敢战之士,便建议刘正择其精锐,以补充到抗胡义卒之中。 刘正接受了赵云的建议,从匪众中挑选出最精锐的三十人,交给刘义教化训练。 其余匪众则分发钱粮路费,令其下山为民。 刘正望着堆积成山的钱粮,心中也是犯愁。 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把带不走的粮食分发给了街亭附近的汉人百姓,并留下了抗胡义卒和涿县刘正刘佑兴的大名。 粮食分发完毕之后,刘正的仁义之名在凉州渐渐的传播开来。 刘正在街亭多停留了一天,把各部在攻山过程中的优点和缺点进行了一番总结和讨论。 赵云第一个发言说:“团长,抗胡义卒首战南山,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一个是弃马改步,虽然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但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绝对不是抗胡义卒的幸事;二是兵力过于分散,以少战多,倘若匪众之中有善战之人,就会有灭顶之灾,形成添油战术。” 刘正说:“子龙的意见,很是中肯,忠仆,记录下来,回头着手解决!” 方悦见赵云开了个头,也踊跃发言说:“团长,属下认为领兵将领的分派也存在问题,将不知兵,无论是赵总指挥,还是你本人,与战士们的配合差强人意。这种配合上的缺陷,若是在同等级别的对抗之中,将会被无限的放大,甚至成为失败的根源。” 刘正依旧让刘义记录在了丝帛上之后,才开口说:“赵总指挥和方连长的意见,其实合起来就是一个问题,将领与战士之间没有磨合训练,在配合上存在着漏洞。从今天起,在赶路之余,要多进行相应的训练,特别是骑兵下马步战方面,是当前训练的重点。黄河以南,山川河流无数,将来行走于内地,步战将是主流。” 赵云和方悦心悦诚服,对于刘正提出的整改措施喜忧参半。 刘正只是提出了解决的方案,至于如何提高战士们的步战能力,就只能靠各连长自行摸索了。 看着精神抖擞的赵云和方悦,刘正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一回头,却发现了垂头丧气的张绣,才觉得有些冷落了这位二连长。 刘正走向了张绣,对他说:“扬武,是我安排失当,委屈你了!” 张绣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是对刘正的指挥水准佩服有加,闻言忙说:“团长,你言重了,攻山重要,保护粮草辎重同样重要,这可是抗胡义卒的命脉所在,绣没有感觉到委屈,只恨不能像子龙师弟那样冲锋陷阵,痛快杀敌,稍有一些遗憾罢了。” 刘正向张绣敬了一个军礼,郑重其事的说:“辛苦你了!” 张绣代表着第二连战士,接受了刘正的军礼,这是他们应得的。 总结大会完毕之后,赵云等人各回军帐。 刘正则趁着独处的时间,又开始了与兴汉小精灵的每日对话。 刘正问:“小姐姐,今天心情好吗?” 兴汉小精灵白了一眼刘正,说:“得了,知道我这一出来,肯定是给你送好处的。” 刘正则说:“独在异乡为异客,也只有小姐姐,才是我唯一倾诉的对象。” 兴汉小精灵本来想多和刘正聊几句,但是能量有限,为了每日相会的长远目标,只能长话短说:“宿主把粮草分给了街亭民众,在凉州留下了仁义之名,获得人德值一万,更会随着仁义大名的传播,获得源源不断的人德值收益。这些人德值,够我挥霍好久了。为了奖励宿主的功绩,特赠送勇士一名,在抗胡义卒中随机产生。” 刘正忙问:“小姐姐,这我收获了锐士,义士和勇士,这三者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听我解释,这锐士嘛,顾名思义,就是锋锐无匹之士,进攻之时由此属性之人领兵,攻必克,战必胜;义士则是循大义而来,在与外族的战斗中士气自主上升三成,是制约战争天平最为重要的筹码;勇士则是在绝境中逆袭成功的关键,此等人作为护卫,可保无虞!” 刘正听了兴汉小精灵的解释,知道带有自身属性的将士,一定可以成为精锐,于是就打算建立一支秘密的队伍,随时了解战士们的精神状态,甚至要精确到个人,以确保没有遗漏。 令刘正感觉到苦恼的是,对于统领的选择,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二天早上,抗胡义卒正式起程,朝着金城方向前进。 第12章 赠枪马超 进入金城之后,刘正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把所有的人都安顿了下来,这才带着赵云开始闲逛起金城大街来。 一路走来,刘正见街道两旁汉人货栈无数。 三三两两穿着毛皮的羌人,站在柜台前面,面红耳赤的与汉人掌柜讨价还价。 羌人用土特产和牛羊牲畜换取从大汉腹地运来的茶砖和细粮,以及美仑美奂的印花绸布。 刘正见所有的汉羌百姓都能毫无障碍的交流,更能心平气和的做到买卖公平,心中对于完成汉羌一体化的隐藏任务才算是有了一点信心。 刘正转过头,对正在专心致志逛街的赵云说:“子龙,你对金城的情景有什么看法?” 赵云不知刘正的用意,于是就反问他:“团长,你又要考我吗?” 刘正说:“你说说看,将来你也是要独挡一面的,边境州郡汉胡杂居,迟早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赵云说:“云认为汉羌和平共处,这个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刘正补充说:“子龙,胡汉和平共处,这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然而这种和平由谁来主导,才是能否实现真正和睦相处的关键所在。” 赵云似有所悟的问:“团长,你是觉得必须要由汉人来主导,和平才能有保障吗?” 刘正回答说:“你说得不错。要真正实现和平共处,汉人必须要成为主导者。汉人重家恋土,讲究仁义礼智信,对于和平的渴望更胜异族。胡人地处苦寒之地,不事耕作,以勇者自居,掠夺为要,不知礼义,不识廉耻,为了活命,可以放弃尊严,这些都是胡人不能主导胡汉和平共处的原因。” 赵云彻底的明白了刘正的意思,于是就说:“团长,我明白了。” 纵观华夏民族的成长壮大历史,不难看出:炎黄子孙所走的民族融合之路,是以仁义礼智信的思想为基础的道德文明同化以及教化的和平发展之路。然而胡人同化汉人,则是以举起手中的屠刀杀戮和武力征服作为根本,每一段这样的融合大历史,都是炎黄子孙的血泪史。 由大汉民族主导的胡汉融合,带给胡人的是文明和进步;然而当胡人来主导胡汉融合的时候,则是历史的倒退。 愚昧思想的蔓延,固步自封的态度,不承认自己的无能,反而打击先进的思潮,到最后被时代所抛弃。 当大汉民族忍无可忍的时候,绝地反击并取得成功之后,文明才会焕发新的生机。 为了牢牢把握住这种主动权,刘正决定从现在做起——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思想发扬光大。同时尽一切可能的压制“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光宗耀祖的想法。 赵云虽然从小就被灌输了为常山赵家光耀门楣的理念,但是他对于刘正的理念很是赞同。 赵云很崇尚那种“义之所至,生死相随”的文明风气;而不是“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彻底的沦落为功名利禄的奴隶。 就在刘正和赵云畅想胡汉和平的时候,一队五百人的马队飞驰而来。 为首的汉子在刘正身前勒马抱拳,高呼:“扶风马腾马寿成,幸会!” 刘正闻言,也抱拳回礼说:“涿县刘正刘佑兴,幸会!” 赵云也上前,落了刘正半个身位,同样抱拳施礼说:“常山赵云赵子龙,幸会!” 赵云的话音刚落,一位清脆的童音响起:“扶风马超马孟起,幸会!” 刘正抬头一看,见马超眉清目秀,甚至可爱,只是身板太小,坐在马背上的时候,抱拳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马腾扭过头,狠狠的瞪了马超一眼,责备说:“超儿,不得胡闹。” 马超不服气的说:“父亲大人,我没有胡闹,我将来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人,也想早点认识天下英雄。” 马腾无奈,只得对刘正说:“犬子顽劣,让佑兴老弟见笑了!” 刘正笑说:“令公子有乃祖之风,前途不可限量,寿成兄好福气。” 马超少年心性,望着刘正挂在马背上的虎头湛金枪,双眼放出了炙热的光芒。 刘正心有所感,就存了考校的心思,于是就解下了虎头湛金枪,递给了马超,对他说:“宝枪宜赠有缘人,孟起若是能舞动此枪,便归你了!” 马超大喜,接过虎头湛金枪,于街道宽敞之处舞了起来。 枪法虽然有些稚嫩,但是有板有眼,刘正自然兑现承诺,虎头湛金枪从此成了马超的专属武器。 马腾也是子显父荣,便邀请刘正二人入酒肆畅饮一番。 马超表现优良,也被特许敬陪末座。 身后所部,由副将带领,回转马家军营不提。 四人入得汉羌酒肆,分主宾坐下之后,对酒当歌,好不痛快。 马腾有感时局艰难,就谈起了天下大势。 马腾说:“天下大旱,百姓民不聊生,据腾暗中观察,不出数年,必生祸患,凉州百姓的苦日子,就要到来了,奈何!奈何!” 说完,抱起一大坛子烈酒,猛灌了好几口。 马超见父亲借酒浇愁,忙安慰他说:“父亲大人多虑了,汉家多烈士,每当到了危急时刻,总有英雄豪杰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孟起不才,也愿意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刘正灌了一口酒,对马超竖起了大拇指,说:“好志气,大丈夫当如是!就让我等拿起手中的枪,打出一个太平盛世来。” 马超热血沸腾的说:“孟起愿意追随叔父,为了天下大义血战到底,至死方休!” 刘正笑而不答,把目光转向了马腾说:“寿成兄,天下大势如此,作为伏波将军的后人,又何必做出此等小儿女姿态,唯有迎难而上,才是英雄本色。不说了,来,喝酒!” 赵云也举起酒坛子,大声吆喝着另外三人痛饮。 酒足饭饱之后,双方依依惜别。 刘正抓着马腾的双手,酒气冲天的说:“寿成兄,接下来的日子里,汉家多灾难,身为边地豪杰,当以守护我汉家百姓为己任,切不可失了大义,辱没祖宗!” 马腾虽然醉得厉害,但是内心却是特别的清醒,面对刘正的叮嘱,郑重其事的回答说:“佑兴放心,马腾此身属汉,当以汉家百姓为重,绝不敢忘了大义,有损名节!” 马超摇摇晃晃的爬上了马背,努力的抓住了虎头湛金枪,憋得小脸通红。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吐了一大口酒气之后,才对刘正说:“叔父,可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等我长大了,可是要做大将军的。” 刘正顿时豪情万丈,拍着胸膛回答说:“孟起放心,位置给你留着,你可得努力了,要是不能服众,那就只能做一个无名小卒了。” 马超心想:有个白胡子老头经常晚上来找我,说要教我读书习武,看来拜师的事情,得早点定下来了。 马腾父子在护卫的保护之下离开了。 告别了马腾父子之后,赵云问刘正:“团长,那马超就是一个熊孩子,值得你那么看重吗?” 刘正反问赵云:“子龙,以你的眼光,你觉得那马超怎么样?” 赵云如实回答说:“孟起根骨奇佳,是个学武良材。用我师父的标准来衡量,比我更胜一筹,莫非家师看中了马超,想要破例收入门墙。” 刘正说:“这也不无可能,天下以枪法闻名于世者,寥寥无几!孟起天纵英才,自然入得了令师的法眼。” 赵云自嘲似的说:“看来要不了几年,我就不再是小师弟,而是三师兄了!” 刘正说:“子龙何必叹气,有马超那样的师弟,你可是赚大了。” 两人回到了客栈,与方悦等人汇合。 刘义见刘正一身酒气,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忙上前扶住了他,问:“团长,你们出去喝酒了?” 刘正说:“金城多际遇,酒肆识英雄。见了个朋友,一见如故,心情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刘义闻言,便不再多说,只是安排客栈的伙计准备热水,让刘正和赵云沐浴更衣。 刘正喝了一碗醒酒汤,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又精神起来了。 回到客栈的房间之后,刘正哼起了小曲,一想到与西凉锦马超结下了永不变质的友谊,就想开怀大笑一番。 刘正躺在榻上,心里寻思着,又到了与兴汉小精灵对话的时候了,奇怪的是,怎么一向守时的小姐姐,居然毫无征兆的放了一回鸽子。 刘正把敲门的意念传入了脑海里,大声的呼唤:“小姐姐,快醒醒!快醒醒!……” 过了很久,兴汉小精灵才打着哈欠打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睡意浓浓,丝毫没有掩饰,极度不满的说:“宿主,你知不知道,打扰美女睡美容觉,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刘正忽然有一种错觉,眼前的兴汉小精灵好像变得更美了,似乎成熟了,也增添了几分女人味。 刘正忙道歉说:“小姐姐,我错了!” 兴汉小精灵见刘正认错,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嘟嘟囔囔着说:“得,我原谅你了。记着:从今以后,只能我出来找你,你不可以打扰我!有什么事,快点说!” 刘正忙问:“小姐姐,我邂逅了西凉锦马超,有什么奖励吗?” 兴汉小精灵歪着脑袋想了好久,才说:“系统确实奖励了虎将属性,不过不是给你的,而是直接赋予了马超。” 刘正垂头丧气的说:“要是他将来不跟我,那岂不是亏大了。” 兴汉小精灵笑着说:“宿主多虑了,那马超自带忠汉属性,永远都会以保护汉家百姓为己任。从整个天下大局来说,宿主没有吃亏。行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要睡觉了,不许再来打扰我。” 兴汉小精灵说完,就从刘正的脑海里消失了。 刘正看着兴汉小精灵消失的背影,默默的寻思着接下来的寻人计划。 第二天早上,刘正等人结清了店钱之后,朝着武威方向前进。 第13章 说服贾诩 出了金城之后,就转入了汉家的腹地,路就好走多了。 一路无事,顺利的进入了武威郡治姑臧城。 照例安顿好抗胡义卒之后,便带着赵云寻访贾诩。 那贾家本是武威大姓,在郡城中有一座大庄园,人称贾家庄,叔伯兄弟分院别居,互相照应,远近闻名,但有宵小之辈,也不敢欺凌贾家族人。 贾家耕读传家,也有不肖子弟操持贱业,得家资无数,除了日常所需,余财尽散与贫苦百姓,善名远播,直达圣听。 后来经县吏举荐,太守大人亲自核准,是为孝廉,得授官。 因为赠恨贪腐,不愿意与苟且之辈同流合污,所以托病辞官,回了贾家庄,以教授同族子弟经文为业,亦曾结交来往豪杰,游历学子,以备不时之需。 刘正不知道贾家庄的具体位置,于是就向街坊四邻打听,很快就找准了方向。 刘正心想,那贾诩一眼就看见了乱世将至,在大乱前夕回乡避祸,自保的能力非同一般。 想要说服贾诩这样一个缩头乌龟式的谋士,必须要有能够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刘正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从百科全书中挑出了良平策。 说起这部奇书,还是后世好事者搜集了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和另外一位奇人陈平两人一生出谋献策的得与失之后,以后人的角度分析归纳出来的。 刘正拓印好良平策之后,就带着赵云朝着贾家庄方向走去。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守在门口的家仆贾大上前,见赵云一身银甲,护卫在刘正身后,忙行礼问好:“这位大人,这里是贾家庄,请问有什么是贾大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刘正拱手行礼,才开口说:“涿县刘正,前来拜会文和先生,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贾大说:“大人稍候,贾大去去便来!” 贾大说完,吩咐一旁的贾二代为值守,便进庄去通报了。 一刻钟之后,贾大回到门口,对刘正说:“大人,非常抱歉,我家先生身体不适,恕不见客!” 刘正取出良平策再附上十枚铜钱,一并交到贾大手中,对他说:“烦请小哥再跑一趟,有劳了。” 贾大收了好处,只得再跑一趟。 一刻钟之后,贾大红光满面的回到门口:“刘大人,文和先生有请!” 贾大躬身行礼,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并让开大门,在门边负责引路。 刘正和赵云跟着贾大,绕过了带有浓浓的江南风格的亭台水榭,进入了一处幽静的院子外面。 贾大上前敲门,并大声说:“先生,客人带到!”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贾大,你先退下,让客人自行进来便是!” 贾大离开之后,刘正带着赵云推开门走进了院子。 一位儒冠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院子中间那棵百年老松下的石桌边。 桌上摆着一副围棋的残局,上面落有黑子八枚,西北方向边角位上有两枚白子,南方底线位置残留白子三枚。 残局恰似大汉十三州即将面临的乱象。 刘正到了石桌边,抱拳行礼:“涿县刘正刘佑兴,见过文和先生!” 贾诩摆了摆手说:“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些虚礼客套了,世事如此棋局,该如何破局?” 刘正不懂围棋,但是有兴汉小精灵的存在,对当前大汉的局势了若指掌,当即拈起数枚白子,在每枚黑子旁边放上一枚。 更是在代表着冀州的黑子四周围放上了数枚白子。 做完这些之后,问贾诩:“文和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看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势态,喃喃自语:“王者遭厄,遍地开花!” 刘正说:“文和先生果然大才!” 贾诩说:“难道大汉真的病入膏肓,彻底的没救了吗?” 刘正说:“以文和先生的能力,看出这一点并不难,更可怕的是:当汉室衰微之后,四方胡夷失去了敬畏之心,转而图谋中原,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文和先生以为,到了那个时候,贾家又该何去何从?” 贾诩说:“诩自认为回天乏力,才弃职归田,眼不见,心不烦,势穷则独善其身,有什么错吗?” 刘正说:“文和先生有谋天下之能,天授其才,若是不用,必将反受其咎!” 贾诩说:“诩不愿意替人火中取栗,佑兴又当如何?” 刘正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风云出我辈,想要独善其身,只怕会出现那种天下之大,已无容身之所的状况,被迫依附庸主,连累名望受损。” 贾诩有些意动,又怕刘正是迂腐之人,会把他束之高阁,弃而不用。 贾诩问:“诩之为谋,只要结果,不择手段,佑兴可愿一力承担?” 刘正说:“杀一人而救十人,正绝不允许;杀百人而救万人,正愿意尝试;杀万人而救天下人,正义无反顾!” 贾诩听了刘正的话之后,心中便有了定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向刘正大礼参拜:“武威贾诩贾文和,拜见主公!” 刘正双手扶起贾诩,郑重其事的说:“正得文和,如鱼得水,大事可期!” 贾诩说:“诩愿意躹躬尽瘁,死而后已,助主公扬我大汉雄风,教那胡人不敢有南顾之心。” 刘正说:“当今之事,须以保全有用之身为第一要务。” 贾诩问:“主公可有定计?” 刘正说:“正打算南下汉中,转道巴蜀,访贤荆州,为学颖川,庐江做客,丹阳募卒,东莱出海,回转涿县,这便是我的游历计划,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大喜:“主公雄才大略,诩自愧不如。诩只有一言,想问主公?是世家永固重要,还是人人为龙重要。” 刘正说:“吕氏春秋中有一言: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正也有言:天下乃胡汉民族之天下,而非世家之天下。俗话说:好狗护乡邻,好汉护家邦,身为汉种,当继汉志。” 贾诩闻言,对刘正说:“主公放心,诩知道该怎么做了。诩建言:回转涿县之后,先分两步走:一是山中扎营,编练抗胡义卒,以待天时;二是招募流民,购买土地,广积钱粮,以备不时之需。” 刘正说:“文和此言大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 贾诩领命之后,安排贾家庄众人远走幽州,自己则与刘正一起,继续游历大汉州郡。 刘正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说服了贾诩,为自己麾下招揽了第一位超级谋士。 兴汉小精灵大为震动,居然跳出来向刘正道喜。 刘正望着兴汉小精灵,问她说:“小姐姐,招募一个贾诩而已,也值得庆祝吗?”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可别小看贾诩,他可是系统认定的四大神谋之一,其余三位神谋分别为:河北田丰,颖川郭嘉,庐江周瑜!” 刘正大喜:“小姐姐是说,贾诩自带神谋属性?” 兴汉小精灵说:“不错,根据系统规则,当宿主招募神谋贾诩的时候,会自动激活另外三位。宿主有机会招揽其中一位。” 刘正对于汉家谋士多有了解,忙问:“小姐姐,贾诩的专属特性是什么?” 兴汉小精灵白了刘正一眼,回答说:“毒士,神谋与这个专属特性相结合,会所谋必成,即便是那诸葛亮和司马懿,也必须中计。只不过毒士遇到神谋,就会产生副作用,损伤宿主的仁义之名,消耗大量的人德值。” 刘正说:“有目标的破坏只是为了更好的建设,这点小小的代价我还是付得起的。” 兴汉小精灵说:“我只是友情提示,至于你要怎么做,我管不着!” 刘正又问:“小姐姐,那另外三位神谋的专有属性是什么?” 兴汉小精灵说:“田丰的专有属性是犯上,若得遇明主,可为诤臣,若是追随庸主,就会事倍功半。郭嘉的专有属性是遗计,若是使用锦囊妙计,则所谋之事成功的机率直线上升,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说的就是这个人。周瑜的专有属性是火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的威力非常大,但是他与诸葛亮天生犯冲,两人若是为敌,则周瑜必败。” 刘正听了兴汉小精灵的介绍,觉得还是郭嘉比较好使,周瑜的性格缺陷太明显了,用起来不放心。 既然收了贾诩,武威之行算是大功告成,刘正便决定次日起程,朝汉中方向行进。 路过陈仓的时候,见城池倚山而建,既是险关,又是雄城。 赵云见关隘险峻,于是就存了考校贾诩的心思:“贾大参谋长,若是他日攻打陈仓,应该如何排兵布阵?” 贾诩笑着说:“偏师陈兵关前,与敌对峙,另一路主力攻掠周围的城池,最后合围。陈仓城小民寡,不利久战,屯驻兵力有限,若是敢出关邀战,凭借着偏师之力,也可以战而胜之。” 刘正说:“参谋长,就没有什么速胜的办法吗?” 贾诩说:“要速破陈仓,就只能选择夜袭,并且必须要一击即中,否则就会损伤士气,劳而无功!” 方悦走在一旁,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如此险关,除了飞进去,别无他法!” 贾诩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刘正说:“参谋长,我倒是觉得方悦言之有理。即便是夜袭,如何进入城中也是一个问题。既然飞鸟可越,只要搞清楚飞鸟为什么能够飞行的原理,就一定可以做到飞越崇山峻岭。” 贾诩说:“团长,你不会是想给人身上装上一队翅膀!” 刘正说:“这可以作为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毕竟将来会有很多高大的城池和难以逾越的险关需要攻克,若是人能够在空中飞行,那会解决很多麻烦。” 贾诩不再说话,躲进马车里专心研究纪效新纲和良平策。 刘正看着干旱已久的天空,再看着官道两旁那些开裂的田地,对于即将到来的那场祸事更是心急如焚。 当人们的承受能力达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惊世骇俗的破坏力。 刘正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只能尽力的挽救更多的人。 看着无数百姓对头戴黄巾的施符道士顶礼膜拜,刘正的心就像是被刀割开了一样。 刘正自言自语说:“兴汉使命,看来是越来越迫不及待了。” 过了陈仓,一路向南,很快就进入了汉中地界。 第14章 汉中义舍 阳平关下,守关鬼卒对刘正等人的通关令牌进行了查验,核对无误之后,才打开路障,放刘正一行人进入关城。 关城南面,建义舍无数,供往来商旅行人打尖食宿。 说起这义舍,就不得不介绍其渊源。 东汉安帝年间,有徐州丰县人张道陵于巴蜀鹤鸣山巅开坛布道,奉老子为圣贤,敬道德五千真言为经典,效仿圣人孔子,收徒众三千,立二十四治,遍布汉中各县。 安帝殁,太后废先帝太子刘保,立少帝刘懿,外戚专权,妇人听政。 少帝福薄,在位七月便逝去了。大臣江京奉太后阎氏之命,降罪废太子刘保。 中官孙程,心怀忠义,智除江京,迎奉刘保为新帝。 刘保继位之后,为除太后阎氏,怨恨朝中大臣多为阎氏党羽,不可大用,遂宠信中官,以固权势。 孙程等人得势之后,被汉帝刘保引为心腹,密谋害了阎太后。 阎氏外戚,尽遭屠戮,唯余一子,是那阎圃之父。 入得鹤鸣山中,拜入天师道,向天师张道陵哭诉家门不幸。 历时十余日,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天师感念其孝悌,亲率精锐鬼卒八百,与阎父一道北上,入北邙山中,广布教义,招纳教众,谋诛中官,报家仇国恨。 天师张道陵,诈称得道飞升,常演示天地异象,又有阎父为谋,编练鬼卒以为大用。 时值天子病危,欲求长生。 中官江康,献媚汉帝。并言天师法力无边,可敌鬼神。 汉帝闻言大喜,遣使入北邙山,宣诏天师。 天师恨汉帝忠奸不辩,好坏不分,拒不奉诏。 汉帝大怒,令北军万人围攻北邙山。 历时三月有余,天师道山穷水尽。 天师张道陵和长子战死,阎父率精锐鬼卒且战且退,护送天师膝下二公子张衡回转鹤鸣山之后,终因伤重,不治而亡。 张衡悲泣父兄惨死,无心教务,专司奇淫技巧,传位于长子张鲁。 张鲁自幼聪慧,见识不凡,胸有宏图大志,得到了阎圃的效忠之后,重新整顿教众,自号师君,设祭酒与护法,建立了全新的管理体系,更为有效的统领教众,割据一方。 张鲁以精锐鬼卒为护法大军,分别由左护法张卫和右护法杨昂统领。 一时之间从者云集,天师道势力大增。更有百家后人,入事天师道。 张鲁见大局已定,又命令祭酒杨任,于各县广置义舍,为往来商旅行人提供食宿。 汉中郡治南郑,成为西南商贾云集的货物集散地。 汉中偏安一隅,商业兴旺。张鲁厘定捐税,所得钱粮,大部分都用来赈济逃难的百姓。 有流氓无赖,不事生产者,一经举报,罚修缮道路,为劳动改造之始,这一壮举,千年沿用,自是功德无量。 刘正入得义舍,恰逢祭酒杨任亲临阳平关城巡视。 杨任说:“汉中杨任,欢迎诸位老客!” 刘正说:“涿县刘正,讨扰了!” 刘正与杨任寒暄完毕,又令刘义奉上钱粮无数,作为借宿之资。 杨任拒而不纳,对刘正说:“天师道迎天下客,置义舍待四海宾朋,说好了分文不取,又怎么敢坏了教中规矩,还请老客不要为难杨任,宿资一事,休要再提!” 刘正说:“天师道义舍万千,广济天下百姓,自是功德无量。刘正不才,亦当尽绵薄之力,还请祭酒代为行事,莫要再作推脱之辞!” 刘正又取来纸笔,立字为据。言明所奉钱粮,皆为赈济百姓之用。 杨任见无法拒绝,只得坦然接受,于义舍之东,勒石为凭,尽述刘正的善举。 后来者争相效仿,义舍得以发扬光大,香火绵延不绝。 刘正于义舍之中,召集诸将议事。 刘正说:“诸位,入得汉中,方才知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大队人马,长途跋涉,极为不便,诸位以为,该如何是好?” 贾诩说:“团长,天下局势,渐渐的明朗了,太平道举事,迫在眉睫,应该早做准备,以免猝不及防。” 赵云也说:“参谋长言之有理,大队入蜀,于游历无益,不如兵分两路,一路按照既定路线继续游历,一路从汉中出发,取道荆豫,北渡黄河,经冀州返回涿县。” 贾诩又说:“大队返回涿县之后,宜结交豪强,特别是北军中候邹靖,可用金钱开道,广置田地,招纳流民,补全义卒编制,于楼桑村南面的大山之中安营扎寨。切记:不得与太平道为伍,所纳流民也不能跟太平道有任何的瓜葛。” 刘正见贾诩已经谋划妥当,便一锤定音的说:“我命令:北返涿县的人员名单是张绣,方悦和刘义。一路之上,由张绣总负责抗胡义卒各项事务,方悦和刘义为副。抵达楼桑村之后,刘义负责购置田地的具体事宜,方悦负责招募流民,编练乡勇,择其精锐者,补充进抗胡义卒军中。张绣负责南山大本营的建造,事成之后,立即着手补充编制,展开军事训练,顺便把周围的山匪流寇全剿了,还涿县一片安宁。抗胡义卒第一团,拟定编制三千人,预备团,编制两千人。为了避免指挥系统紊乱。我任命:方悦为第一营营长,张绣为第二营营长,刘义为第三营营长,郝昭为预备团团长,其余各级编制,由各营长就地任命代理人员。待我回到南山大本营之后,视其功绩,再讨论具体的任命。你们几个分头去准备,明天早上出发!子龙,文和,你们俩留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入蜀的相关事宜。” 张绣和方悦离开之后,刘义也在刘正威胁的目光下极不情愿的离开了义舍。 贾诩问:“团长,就我和子龙,不觉得势单力孤吗?” 赵云也说:“团长,还是挑选二十名近卫?” 刘正说:“子龙,文和,有你们俩这一文一武,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赵云见刘正信心满满,便不再规劝,只是对刘正说:“士为知己者死,云定竭尽全力,保护团长和参谋长的周全。” 刘正说:“有子龙在,我等可以高枕无忧了。” 贾诩也说:“子龙不必担心,这天下暂时还乱不起来,没有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赵云见状,忙转移话题,问刘正:“团长,你把我们留下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贾诩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刘正见状,对贾诩说:“参谋长,你觉得天师道这义舍的构想怎么样?” 贾诩说:“流芳百世,仅凭这一壮举,张家人便永生永世被世人铭记,纵有不肖子孙一二,也不损张家的门风。” 赵云疑惑不解,问:“不可能,俗话说:人亡政息!这天师道凭什么传承千秋?” 贾诩说:“仅凭这三千义舍,足以让天师道受用无穷。” 赵云问:“一旦张鲁势穷,这义舍还能维持下去吗?” 贾诩说:“当然可以!” 赵云又问:“凭什么?” 贾诩回答说:“就凭团长捐钱捐粮的壮举,但凡这天下还有一名义商存在,义舍就是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天师道得义舍助力,不管世事如何变迁,都不会有灭顶之灾,也不会出现传承断绝之患。” 刘正说:“将来若是时机成熟,我打算效仿这天师道义舍,建立一个专门的机构,集治下的财力物力,解天下人之急。这个机构的主旨便是:广布仁德,宣扬慈善,是为仁善堂,天下商人,愿意从善如流者,皆可在仁善堂中树碑立传,令后世传颂,洗刷无商不奸的恶劣影响。” 赵云知道,仁善堂一旦成立,必将伴随着刘正势力的扩大而发展壮大,从而惠及无数黎民百姓。 赵云很感动,当即表态说:“团长,云到此时此刻才弄明白,天下大义不是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而是一点一滴做下来的。云愿意粉身碎骨,助团长达成所愿!” 贾诩也说:“团长,诩也悟了。这最好的护身符,不是独善其身,似那陶朱公,到最后连妻子都无法保全,更有淮阴侯,死于妇人之手;而是兼善天下,集民愿以为屏障,则诸邪避让,自是可保无虞!” 刘正说:“穷则独善其身,是为了避免小人作祟,累及家人;达则兼善天下,是为了宏扬大义,让更多人得到保护,从而反过来壮大己身,让坏人无从下手。民心即天心,民心所向,便是光明大道!” 赵云说:“团长,参谋长,就让我们共同努力,给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 刘正伸出双手:“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贾诩没有犹豫,也伸出了双手,搭在了刘正的双手之上,沉声念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赵云也伸出双手,压在了贾诩的手上,吼出了这八个字的誓言:“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这一刻,三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三个男人之间生死相托的情谊,慢慢的建立起来了。 兴汉小精灵也出来凑热闹了:“恭喜宿主,得神谋毒士贾诩效忠,从今以后,所有的毒士之谋,人德值消耗减半。” 刘正大喜,得陇望蜀,对兴汉小精灵说:“小姐姐,那赵云呢?”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的宏图壮志,成功激起了粉丝赵云的义气,令那赵云获得了悍将属性,开启被动技能:七进七出!” 刘正见赵云终于成长起来了,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刘正深知,赵云的命运轨迹已经从赵家村开始,就被影响了,没有了那份激战乌桓的经历。 虽然赵云在并州和凉州有过抗胡的战斗,但是均为一战即走,没有那份切身的体会,生怕他被养废了。 好在这义舍里的一番话,成功的激起了赵云的义气,把赵云送上了超级武将的地位,与那神级武将,天下无双的贪狼神将吕布吕奉先,也只有一线之隔,让突破桎梏成为了一种可能。 刘正坚信,当赵云彻底的解开心结的那一天,一定会成为至尊级神将中的一员,他很期待赵云的表现。 兴汉小精灵又对刘正的四维数值进行了评估,得出了一个结论:统帅值由于抗胡义卒的正式成军,突破到一流;武力值由于暴雨梨花枪法登峰造极,也达到了一流;智力值可与贾诩对话,突破了一流达到了超品;思想值由于拨开云雾,终现兴汉使命,达到了神品。 刘正问:“小姐姐,统帅值和武力值如何突破?”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统帅值超品为御将,神品为八方来朝;武力值超品为自创武技,神品为用自创武技斩杀一名神级武将。” 刘正说:“后面两个我知道,智力超品肯定是击败四大神谋级别的对手;神品就是搞定司马懿,让兴汉之路再无波折。思想值超品就是胜过刘备,至于神品,只能用永无止境来形容。” 刘正奋斗的目标更明确了。 第15章 水上蛟龙 第二天早上,刘正令张绣等人先行出发之后,才与赵云和贾诩骑马南下。 过了葭萌关之后,继续沿着商路南下,便到达了长江北岸渡口,有着西南要冲之称的巴郡港城。 三人下马乘舟,为了方便,包了一艘楼船,顺流而下。 从巴郡港城到临江渡口,是长江水域最为奇险的地段,不仅暗礁遍布,更有水贼为祸。 两岸更是崇山峻岭,飞鸟难越,江面多有大雾,四周视野仅数十步开外。 大小船工只能凭借着行船经验吆喝号子,提醒往来船只小心避让。 刘正站在甲板上,看着摇摇晃晃的赵云和贾诩,心中多了几分不祥之兆。 贾诩抓住栏杆,努力的稳定身形,刚喘过一口气,又开始打趣赵云说:“子龙,你可是陆上的猛虎,怎么到了船上,就变成软脚虾了?” 赵云使了一个千斤坠,让自己的下盘更稳了,反击说:“参谋长,你还说我呢,你看看你,脸都吓白了,连我都不如呢!” 赵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他得意妄形的时候,楼船淌过一个漩涡,一个浪头上来,楼船左摇右摆,急剧巅簸。 赵云没有忍住,胃液翻腾搅动得厉害,笑喷了。 其实他是晕船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吐了! 赵云痛快淋漓的吐过一回之后,总算是舒服多了,胃部清空之后,人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赵云这特殊的表演,可把贾诩给坑苦了。 贾诩本来可以忍住不吐的,然而赵云开了个坏头。晕船的人,最怕看见别人吐了。 贾诩无力压制喉咙处喷涌的胃液,也学着赵云的样子,痛快酣畅的吐了起来。 刘正看着身边的这队难兄难弟,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云不服气,就问刘正:“团长,同是北方人,你为什么不吐,南船北马,你怎么没有北方人的英雄气概?” 刘正说:“你团长我天赋异禀,在陆上可以横行无忌,到了这江面上,也照样如鱼得水,不像你们,偏科得厉害。” 贾诩总算是缓过气来了,忙问:“团长,什么是偏科?” 刘正说:“说得简单一些,就是你们两个,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个头脑发达,四肢无力。” 赵云不服气,赌咒说:“团长,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克服水上恐惧症。” 刘正说:“子龙勇气可嘉,我相信你。文和,你呢?” 贾诩看着波涛汹涌的江面,叹了一口气说:“团长,以后南方的事情,不要找我!” 刘正阴恻恻的一笑,盯着贾诩,一字一句的说:“参谋长,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贾诩楚楚可怜的说:“团长,你就饶了我,我是真的怕了。” 刘正不理会贾诩的装可怜,自顾自的说:“想要偷懒,门儿都没有,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子龙,就由你来监督。一个月之后,若是依旧不识水性,我就亲自训练你们,你们一定要挺住了,给我一个出手的机会。” 赵云和贾诩对视了一眼,又可怜兮兮的望着刘正。 只可惜刘正无动于衷,他们只能相互搀扶着走进了船仓。 刘正独眺两岸风光,大有一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身临其境,才知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果然让人豪情万丈。 就在刘正闭目养神,用身体领略江风的风彩的时候,水手严三突然惊叫一声:“不好了,锦帆贼来了!” 刘正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数十步开外,一艘小型楼船孤悬江面,船上水手身着锦衣,腰间悬挂着五彩铃铛。 被这江风一吹,悦耳的声音破空而来。 楼船前方有一壮汉,手握峨眉分水双刺,袒肩露背,腰间挂有一个金铃铛。 只见那汉子横舟江上,任凭风吹浪打,犹自纹丝不动。 壮汉抬起左手,屈指轻轻的在铃铛上一弹。 一声脆响,入得刘正所在楼船上的众人耳中。 铃铛一响,便是号令,那壮汉高呼:“留下买路财!” 身后徒众跺跺脚,摇起了铃铛,齐声吆喝:“留下买路财!” 吓得那船老大忙命人紧急停船,以免发生碰撞,更怕因此激怒对方,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刘正走到了船头,抱拳行礼:“涿县刘正刘佑兴,这厢有礼了。” 壮汉拍着腰间的金铃铛,对刘正说:“临江甘宁甘兴霸,得罪了!” 刘正又说:“素闻甘兴霸英雄了得,为何做出此等不义之事来?” 甘宁回答说:“佑兴言重了,甘宁自号锦帆众,在水上做这等没有本钱的买卖,又何必招惹虚名。” 刘正见甘宁不为所动,只得发起挑战:“素闻临江水上,甘兴霸是第一条好汉。刘正技痒,倒是想会一会你这水上蛟龙!” 甘宁见状,大声吩咐说:“兄弟们!” 身后徒众振臂高呼道:“有!” 甘宁吩咐说:“我自与刘英雄交战,尔等自守阵脚,不得私自登船,坏了锦帆众的名声!” 身后徒众皆呼:“得令!” 甘宁把峨眉双刺分开,左右手各执其一。 飞身跃下,踩着浪头,逆流而上。 刘正同样飞身跃下楼船,踩着浪头,顺流而下。 当梨花枪的枪缨沐浴江水的时候,自动开启了水战属性。 梨花枪乘风破浪,刺向了甘宁。 甘宁举起双臂,峨眉双刺交叉,做剪刀状,架住了梨花枪。 刘正借助水势,力压甘宁。 甘宁逆水招架,受力不住。脚下浪头破碎,膝盖以下尽没水中。 刘正略占上风,梨花枪一触即走。 甘宁失了先机,被江水所阻,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梨花枪斜挑江面,激起一道水幕,袭向了甘宁。 甘宁向后侧仰,不仅避开了水幕,还下滑了数米远,脱离了梨花枪的笼罩范围。 刘正趁胜追击,踏江而行,如履平地。 甘宁见刘正只在江面上行走,以为他水性不佳,便心生一计。索性放弃了轻身功法,任凭整个身体砸入了深水之中。 刘正见甘宁突然消失,便知晓了他的打算,脚下用力,整个人潜入水中。 身上的护甲自主开启潜水属性,让刘正如同游鱼那般,专心致志的寻找起甘宁来。 梨花枪一寸长一寸强,刺向甘宁的时候,江水自动向两旁分开。 甘宁挥动着峨眉双刺,借助江水之力抵消梨花枪上传来的力道。 刘正劳而无功,暴雨梨花枪法虽然精妙绝伦,但是到了水下,终究有些水土不服,落了下乘。 甘宁的峨眉双刺为水战量身打造,只可惜近不得刘正的身,一时之间,两人便谁也奈何不得谁,缠斗在了一起。 两个时辰之后,腹中传来几声轻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收起了招式。 刘正望着甘宁,认真的说:“水上蛟龙,果然名不虚传!” 甘宁也对刘正佩服有加,谦虚的说:“涿县刘正,果然当世豪杰!” 两人各回各船,水上交锋一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甘宁掉转船头,在前面引路。 刘正让船老大起锚,尾随其后。 抵达临江渡口之后,刘正结了船资,招呼赵云和贾诩牵马上岸。 恰逢甘宁率领锦帆众登岸,双方结伴同行。 甘宁见贾诩双目微睁,隐隐有道道寒光激射而出,如芒刺在背,不敢有丝毫的轻慢之心。 又瞧见赵云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更是病怏怏的样子,便心生厌恶,鄙夷之态格外的明显。 赵云重新脚踏实地,无遐理会甘宁的心思,专心致志的重新适应,调整个人状态。 甘宁邀刘正三人入酒肆叙话,刘正慨然应允。 甘宁见刘正等人不似商客,更无财货傍身。 双方分主宾坐下之后,甘宁便问刘正:“佑兴自西面而来,不知可为何事?” 刘正也不绕弯子,直接了当的说:“正闻临江县有一豪杰,端是英雄了得,特来结交。” 甘宁说:“宁仰仗父辈威名,行事无状,倒是让三位见笑了。” 刘正又说:“兴霸提起此事,我倒是想问上一问,将来有何打算?” 甘宁回答说:“今有太平道替天安民,恐非正道,宁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刘正说:“兴霸若无定计,不如随我北上幽州,为大汉守边,抗击胡夷。” 甘宁推辞说:“宁在水上讨生活,倒也无可厚非,到了北方之后,哪有用武之地?” 刘正说:“兴霸纵横长江,当知长江之东向入海。北有黄河,也东至大海。江上称雄,又怎么比得上扬帆海域。” 甘宁说:“佑兴莫不是虚言诳我?” 刘正说:“兴霸多虑了,正查阅幽州地志,见那涿县之东有一海,是为渤海,渤海湾内,有一近海之地,是天津渡。天津渡风沙猛烈,生长不毛。若是开拓得法,自有用武之地。” 甘宁大喜说:“若是真的有这等好去处,纵然是不毛之地,宁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总好过在临江城中,混吃等死!” 刘正大喜:“吾得兴霸,平添一臂!” 甘宁起身,面向刘正,大礼参拜:“临江甘宁甘兴霸,拜见主公!” 刘正扶起甘宁说:“兴霸愿意北上,正喜出望外。今赐你纪效新纲和水师诸事录,希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甘宁说:“要改造不毛之地,建造水师战舰,需耗费钱粮无数,主公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刘正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便把海盐晒制之法一并交给了甘宁,至于如何开辟商路,就得靠水师将士自行摸索了。 刘正说:“兴霸,我给你十年时间,潜心发展水师,将来攻略青州,便以水师将士作为主力!” 甘宁不明就里,问:“主公决定反汉自立?” 刘正说:“兴霸多虑了,就凭我这个姓,就不可能反汉自立。我只是担心时不我待!” 甘宁说:“主公,宁观主公所制海图,打算亲自沿江而下,再顺海北上,亲自淌一回这条航线,收集相关数据,以为水师战舰的打造提供佐证。” 刘正说:“水师一事,就拜托兴霸了,注意保密!” 甘宁得了面授机宜,变卖家中田地,又整理近年抢掠所得,便在临江招募乡勇,纠合铃铛徒众,得壮士八百人,皆着锦衣,制锦旗。又请刘正题字。 刘正为了化解赵云和甘宁的矛盾,令赵云磨墨,亲书“锦帆众”三个大字于旗上,又以金丝为线,请高手绣成。 甘宁按照刘正设定的水师编制,把八百锦帆众编为第一舰队,又称锦帆舰队,摇铃铛以为号令,充徒众以为各舰主事。 十日后,锦帆舰队初具规模,甘宁便登上楼船,扬帆起航。 刘正三人于临江渡口相送,待船队走远之后,才取道北上。 贾诩心有顾虑,便对刘正说:“团长,将大事和身家性命托付给那甘兴霸,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刘正说:“我决定设立监察机构,由文和兼领,相信你可以解决我的后顾之忧。” 贾诩倍受感动,说:“团长放心!” 刘正又说:“文和,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不必横加干涉!” 贾诩领受命令,开始认真谋划起来。 赵云欲言又止,刘正忙问:“子龙,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虚伪了?” 赵云说:“团长,你若是信不过那甘兴霸,又何必诸般谋划?” 刘正说:“子龙,天下大事,岂能以个人喜好决断,你必须记住,依律而行,用证据说话,才是奖善罚恶的根本。” 赵云无言以对,心中对刘正的做法却生出了少许的不满。 刘正也是无语了,这坑爹的粉丝属性,让赵云的忠诚度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好在刘正对赵云深信不疑,依旧委以重任,北上的旅途,就不再寂寞了。 第16章 神医华佗 赵云心事重重,贾诩又忙于暗卫的筹建工作,唯有刘正,当起了甩手掌柜,倒也有心情游历荆州的名山大川。 这一日,三人到达白帝城西某处。 那是在两片悬崖之间开凿出来的山路,人从那里走过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得个头顶飞石,从而死于非命。 刘正抬头一看,只见视线的尽头有一株奇花异草。 在那奇花异草下方两三米远的地方,有一片灰色的麻布衣裳在不停的往上拱。 刘正见那人胆大包天,心中很是惊奇,便勒马止步,仰望高处。 赵云见刘正突然不走了,忙和贾诩一并上前,大声说:“团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正把食指放在鼻梁下,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言细语的说:“子龙,小点声,你看那上面?” 赵云抬头一看,便对刘正说:“团长,你这叫少见多怪,不过是药农采药而已,有什么希奇的。” 刘正说:“这也太危险了,简直就是拿命在赌。” 贾诩却说:“团长,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那人既然敢上得悬崖,必定有过人的本领,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刘正见那人已经靠近奇花异草,便对贾诩说:“参谋长,你先退后十步,子龙,小心戒备,以防万一!” 贾诩依言后退,赵云则提起龙胆枪,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处,凝神戒备。 就在那布衣人挖出奇花异草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脚下突出的石块,由于承受不住那人身体的重量,从根部断裂了。 布衣人无处借力,便坠下山崖,本能的抓紧了奇花异草,似乎有舍命护药的决心。 赵云早有准备,见飞石落下,挥动龙胆枪,迎向了落石。 落石下坠的冲击力,令龙胆枪产生了弯曲,那曲张反弹之力,将落石击碎,散落四周。 布衣人果然本领不凡,居然在下坠的过程中,把身体紧紧的贴在了悬崖峭壁上,想要凭借着摩擦之力降低坠崖的速度,从而达到自救的目的。 赵云则舞动龙胆枪,将落石击碎。 刘正则屏气凝神,双目紧紧的盯着布衣人。 在最关键的时刻,刘正看准时机,马背上借力弹起,抓住了布衣人的后襟。 好在布衣人的衣服质量不错,没有衣碎脱手的意外。 刘正感觉左臂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忙凝聚力气,把布衣人向上举起。 在双脚落地的瞬间,接连向后退了七八步,才抵消了下坠的冲击之力。 刘正回过神来,这才把布衣人弄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此时的布衣人已经昏迷了,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赵云牵着马来到刘正歇脚之处,从包袱里取出那瓶从南中商人手中购得的金创秘药。 刘正却说:“子龙,还有酒吗?” 赵云忙取出一坛烈酒,让刘正给布衣人清洗伤口。 完事之后,洒上金创秘药,再用自制的绷带包扎一番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布衣人扶上战马,刘正亲自牵马而行。 直到进入白帝城中的客栈里,赵云打算把布衣人扶下战马的时候,布衣人才发出了一声呻吟,醒转了过来。 布衣人恢复正常之后,想起了昏迷前的所有事情,挣扎着向刘正三人大礼叩拜,并且说:“谯县华佗华元化,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刘正闻言大喜,用力的抓住了华佗的双手,兴奋的问:“先生便是外科圣手,神医华佗?” 刘正没有想到,随便救下一个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华佗,这个意外简直就是超级大福利呀! 正在神游天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痛呼,把刘正扯回到了现实之中。 刘正低头一看,原来他恰巧抓住了华佗手背上的擦伤之处。 本来结痂的地方,居然重新开裂,血流如注。 刘正忙松开了双手,向华佗致以抱歉的讪笑。 华佗不好意思责备刘正,只能自叹倒霉,到一边处理手上的创口。 进入房中之后,刘正扶华佗到榻上坐下。 华佗忙活完自己的事情之后,才想起来还没有询问恩人的姓名,这才组织言语,开口攀谈。 刘正回答说:“我是涿县刘正刘佑兴,手拿龙胆枪的是常山赵云赵子龙,另外一位是姑臧贾诩贾文和。早就听闻华神医游走四方,活人无数,正深感敬佩。” 华佗自谦的说:“佑兴过奖了,佗只不过是多读了几卷医书,识得一些药理,又侥幸救了几个人,怎么当得起神医之名!” 贾诩说:“神医不必自谦,你的神医之名,可是民心所向,不是我等杜撰。” 华佗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就问刘正:“佑兴,我看你替我疗伤所用的金创秘药,不像是中原物产?” 刘正忙取出没有用完的金创秘药,交到了华佗的手中,对他说:“这是正机缘巧合之下,从南中商人手中购得,对于治疗外伤,效果格外明显。先生是外科圣手,不如研究一番,若是可以大量配置,将会造福百姓,功德无量!” 华佗说:“佑兴不说,佗也会这么做的。且容我先研究一番,尽快的拿出结果来。” 刘正三人帮不上忙,只得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一夜没睡的华佗对早起练武的刘正说:“佑兴,佗经过仔细的比对分析,发现这金创秘药大部分药材都是中原所产,只是最关键的两味主药,却是南中以南的沼泽地里才会生长,采摘及其困难,再加上南中各部与中原误会很深,想要批量配制,根本就不可能。” 刘正见华佗想要正宗的配方,忍不住的提出了一个建议:“先生就没有想过,若是可以寻找到替代品,解决了原料的问题,不就好了吗?” 华佗说:“佑兴不通医理,此言大谬。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药方一事,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 刘正反驳说:“先生精益求精,正也是佩服万分。只可惜那主药远在南中之南,若是耗费人力物力运转过来,难保药力不会损失。再加上成本虚高,用得起这种金创秘药的人少之又少,与造福百姓的初衷背道而驰。” 华佗无言以对,便问刘正:“佑兴以为,佗该如何应对?” 刘正说:“以金创秘药为蓝本,尽量寻找能够大量采摘,甚至是人工培育的替代品。” 华佗说:“那药效就没有保证了。” 刘正说:“就算效果差强人意,也好过无药可用!” 华佗愤怒的说:“这是赤裸裸的弄虚作假!” 刘正不以为然的说:“只要不做虚假宣传,不为了牟利而不择手段,便不算是弄虚作假!” 华佗被刘正说服了,毕竟金创秘药极为难得,价格不菲,用得起这种药的人,屈指可数。 不如按照刘正所说的话,寻找替代品,改良配方,让用得起药的人无限增加,才能实现造福百姓的根本目标。 为了早日完成新配方,华佗决定向刘正三人辞行。 刘正挽留说:“先生,以你的亲力亲为,要完成新配方,需要多久?” 华佗说:“或许三、五月,或许三、五年,甚至可能永远都配置不出来。” 刘正又问:“若是有足够的药材种类供先生尝试,先生可有把握。” 华佗说:“只要药材种类齐全,佗保证十天之内必出成果,一个月之内改良配方,可以大用!” 刘正又问:“先生行走四方,救得几人?” 华佗说:“佗游医四方,每到一地,都会有施药之举,数年下来,三千人总是有的。” 刘正再问:“若是有一万名先生这样的神医,能救多少人?” 华佗说:“佑兴说笑了,天下像佗这样的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万人的说法,不过是一个笑话。” 刘正接着问:“先生见多识广,是普通病患多,还是疑难杂症多?” 华佗说:“当然是普通病患多,疑难杂症之所以难以医治,是因为见识过这种病症的人少之又少。” 刘正还问:“先生以为,治疗普通病症也需要先生这样医术精湛的神医吗?” 华佗见刘正胸有成竹,便问:“佑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正说:“先生独力行走,不过救得了一时,却无法济世。不如随我北上幽州,开馆授徒,徒再授徒,最后广济天下,先生意下如何?” 华佗问:“孔圣人有教无类,门徒三千,达者仅有七十二人,余者俱是平庸之辈。佗若是开馆授徒,也无法保证每个人都是精英。佑兴可知:学医不比读书,书读不好,只会误了自己。若是医术不精,那是会害人性命的。佑兴若是有解决办法,佗可以随你北上,否则就不要再提了。” 刘正说:“先生的顾虑,正已有解决之法。先生可以制定出一个完成学业的标准,让达到标准的人成为见习医者,在先生的指导下替人诊病。再制定一个行医资格标准,给达到标准的见习医者颁发资格证书,准予开设医馆,坐堂出诊。最后制定一个开馆授徒的标准,对坐堂医者进行考核,合格之后,才允许授徒。先生若是完成此等壮举,必将青史留名,后来医者,当以先生马首是瞻。” 华佗见刘正的解决办法层次清明,条理清晰,实施的可行性极高,当即起身,向刘正大礼参拜:“谯县华佗华元化,拜见主公!” 刘正扶起华佗,郑重其事的说:“正替天下人谢过先生的大义!” 华佗倍受感动,决定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完成刘正的畅想,把医疗系统一体化标准彻底的建立起来。 刘正为了笼络华佗,不仅绞尽脑汁弄出了一个医者从业标准,还把拓印好的本草纲目交给了他。 华佗得到本草纲目之后,决定在医馆成立之后,集天下名医之力,对其中所记载的药材及其药性进行一一验证。 刘正感觉收服一个华佗,居然比收服贾诩还累,不仅要做保姆,还得充当领路人。 成功收服华佗之后,继续北上,目标直指襄阳。 第17章 丑面庞统 襄阳城外的鹿门山,是天下闻名的鹿门书院的所在地。 鹿门山下,是庞氏族人聚居的村落,族长庞德公,久负贤名,不过他不在村中常住,只是偶尔隔三差五的下山一趟,看望侄子庞统。 那庞统自生下来的时候,头先落地,那张脸与床榻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当他爹准备揉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导致那张脸面目可憎,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他爹因为儿子,在亲朋好友中遇到了很多非议,所以一看见这个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没过几年,人就没了,庞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孤儿。 小庞统虽然脸不好看,但是脑袋瓜子转得特别的快,庞德公闭着眼睛考校了一番之后,对他视若己出,特许他进入鹿门书院读书,只是有一个条件,不许他以真面目示人,以免吓坏同学。 刘正四人进入庞家村的时候,恰巧看见那庞统躲在石碓旁边,羡慕的望着晒坝上,正在玩着老鹰捉小鸡的同伴们。 一位小女孩赢了比赛之后,冲着庞统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说:“丑面鬼,喝凉水,丫头见了准后悔;舅不疼,姥不爱,叔叔见了当盘菜。” 庞统看着同年人那异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英子,吃饭了!” 小女孩忙应了一声:“来了!” 她飞快的跑到庞统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块被咬过几口的糕点,塞进了他的手中,对他说:“明天你还要来,我还要欺负你!” 说完,小女孩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庞统望着手中的糕点,眼睛里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看着其余的孩子都有父母照料,独留庞统在风中零乱。 刘正看着倔强的庞统,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这是多么难得的回忆啊! 刘正走到庞统的面前,问他:“你很羡慕?” 庞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刘正说:“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成不了他们中的一员!” 刘正望着庞统,说:“这就对了。古人有语:只与同好话天下,莫与庸才较短长。你生来就是鹤立鸡群的,自然要学习那展翅高飞的本钱,而不是想着取悦鸡群,做一只小鸡。对了,我叫刘正,字佑兴,是涿县人!” 庞统回答说:“我叫庞统,父亲赐字士元,家就在这里,算是襄阳人!” 刘正一听,忍不住的就想泄漏天机,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才模疑两可的说:“庞统,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名扬天下。记住:一个人能否青史留名,不是看他长得怎么样,而是看他才能几何,做了什么事。” 庞统得到了刘正的鼓励之后,发下誓言:将来一定报答。 刘正一笑揭过。 贾诩知道刘正的心思,于是就问庞统:“士元小兄弟,鹿门书院怎么走?” 庞统不想与刘正分开,于是就自告奋勇的说:“我带你们上山!” 赵云抱起庞统,放在了马背上。 在庞统的指点下,他们很快就进入了鹿门书院。 那书院的先生司马徽正在演算天时,一见刘正四人,心中大怒:“你不该来!” 刘正不解,问:“先生何出此言?” 司马徽说:“本来可以晋平天下,你却带来汉祚永绵,我得替司马家解了这一劫,饶你不得!” 刘正问:“先生是何人?” 庞统见司马徽和刘正话不投机,小跑着去找庞德公了。 司马徽对于庞统的离开,并没有横加阻拦,而是说:“老夫司马徽,王越,出来!” 一位中年剑客现身,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史阿,去会会那位拿龙胆枪的师兄,不要辱没了师门!” 年轻人朝着赵云走去,隔在了刘正身后。 王越提剑而行,一步一句的说:“燕山王越王安睿,替天行道,抹杀异类!” 刘正说:“帝师王越,竟然充当了司马家的走狗。涿县刘正刘佑兴,愿意领教高招。” 王越说:“我只不过是欠了水镜先生一个人情,得还,算你倒霉。” 刘正舞动梨花枪,迎向了王越,口中却说:“遇到了我,你的人情还不上了。” 梨花枪是马战利器,步战很不趁手。 王越的轻身功夫天下无双,刘正疲于奔命。 刘正奈何不得王越,索性收起了梨花枪。 王越当胸一剑,刺在了刘正的胸口处,却被反震得手腕发麻,虎口隐隐可以看见丝丝血痕。 刘正探出手掌,抓住了王越的剑锋。 梨花枪架在了王越的肩膀上。 史阿正在与赵云游斗,发现了恩师失手被擒,顿时就没有了战心,收剑退了回去。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庞德公牵着庞统从后面走了出来,对司马徽说:“水镜,你还是放不下吗?” 司马徽说:“院长,若是纵容此子,司马家三百年基业,就会成为梦幻泡影。” 庞德公说:“你我都很清楚,晋平天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今苍天有眼,你又何必逆天行事?” 司马徽说:“可是司马家的命运又该怎么办?” 庞德公问:“一家的荣辱,与汉族的传承大义相比,孰轻孰重,这还用我来替你分析分析吗?” 司马徽无言以对,犹自狡辩说:“可是我不甘心。” 庞德公说:“你自己想清楚,再做决定!记住我的一句话:天命之人,不是你能加害的。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庞德公说完,拂袖而去。 司马徽纠结了好久,终于想通了,为了汉族传承,司马家承受灭顶之灾也是值得的。 司马徽对王越师徒说:“安睿,你欠司马家的人情,从现在起,一笔勾销了。你可以兑现师门的誓言,追随明主以安天下了。” 王越闻言,如释重负,高声对刘正说:“燕山王越王安睿,拜见主公!” 史阿唯师命是从,见王越认主,也跟着认主:“史阿,拜见主公!” 刘正不解,问:“水镜先生这是何意?” 司马徽说:“既然晋平天下无望,就得一门心思坚持汉祚永绵的理想,彻底的断绝司马家的念想。” 刘正说:“先生大义,果然是世外高人,希望不会有对立的一天。” 司马徽说:“只是识时务罢了,这汉人的命运,由置之死地而后生,变成了万世香火,汉祚永绵,值了!” 刘正见司马徽似乎老了很多,精气神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抽走了一般。 刘正这才明白,原来气运之说一直存在。 吕布扬威并州,在那里可以雄风不减,只可惜迷恋中原的花花世界,最后成了徐州境内的孤魂野鬼。 刘正想到了这里,对于未来这位无双武将的安排,心中就有了定计。 刘正望着鹿门书院四个字,心中有了一种明悟。 六人下了鹿门山之后,过襄阳而不入,登上了渡船,进入了樊城。 由于时间尚早,便继续赶路,入夜时分,便进入了新野城中。 新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村落,按照方位,东方文姓,西方蔡姓,南方刘姓,北方黄姓。 文家寨扼守豫州入荆州要道,蔡家湾掌汉水商家命脉,刘家堡可主樊城进退,黄家庄暗握南阳咽喉。 这处兵家必争之地,却坏在了四姓勾心斗角之上。 文家堡外良田无数,文家人待耕牛如父母。 刘正等人经过文三家的时候,恰逢耕牛发病,见华佗一副游医打扮,不由分说的把众人请进了屋。 那文三既是端茶倒水,又是磕头作揖,只是为了请华佗大发慈悲,拯救那犯病耕牛一命。 华佗只会医人,再三拒绝。 文三病急乱投医,不肯听华佗的一家之言。 华佗束手无策,只得求助刘正。 刘正提议说:“元化,把牛当成特殊的人来治,兴许可以!” 华佗见状,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众人来到牛圈里,华佗望闻问切一番之后,终于明白了耕牛发病的根源。 华佗说:“想要治好此牛,除了开刀取下牛黄之外,别无他法。” 文三思虑再三,同意了华佗的决断。 给耕牛灌了三大坛烈酒之后,才算完成了第一步:麻醉。 华佗取出手术刀,割开了牛黄生长的位置,取出了牛黄,装入了特制的木盒之中。 随后拿出大针和麻线,将创口缝合,抹上新配制出来的金创秘药,算是完成了救治。 文三见牛已治好,便设宴款待了刘正六人。 酒足饭饱之后,华佗找到了刘正,对他说:“团长,我知道你游历的重要性,可是给医者树立规范标准也是重中之重。我打算加速前往涿县,到南山大本营开展医馆授徒的具体事宜。” 刘正问:“真有这么急吗?” 华佗说:“恨不能生出双翅。” 刘正说:“好!任命华佗为医督,负责与医者有关的一切事务。” 正在这个时候,贾诩回报说:“团长,暗卫的框架规划完毕。” 刘正说:“好,任命王越为厂督,史阿为指挥使,按照暗卫框架组建暗卫。” 华佗、王越和史阿分别上前,领了任命书之后,站在了一旁,等待刘正的下一步命令。 刘正果然不负所望,接着说:“命令:史阿携介绍信,保护华佗前往涿县南山大本营,王越招纳奇人异士,充实暗卫,并在各州组建秘密训练场所,为将来做好准备。” 华佗三人离开之后,刘正带着赵云和贾诩继续四处游荡。 兴汉小精灵再次出现了,刘正大喜说:“小姐姐,好久不见!” 兴汉小精灵说:“华佗救牛,天下奇闻,特奖励神医属性。友情提示:近日会有人在城中贩卖涿县山果,价格不菲,建议宿主买下,将来会有大用,切记,钱不是问题!” 刘正不明就里,对于兴汉小精灵的话,他牢记于心。 第18章 慈父黄忠 第二天,刘正想起了兴汉小精灵说的话,破天荒的拉着赵云和贾诩逛起了新野小城。 新野城南,是往来商旅云集的小型交易市场,仅有一条不足百米的街道,却挤下了四十多家杂货铺。 街道的入口处,也挤满了站街的货郎。 在街道的尽头,刘正找到了一家名为张氏皮货行的门店。 门上的牌遍,是老山梨木磨制,名家雕刻而成,显得大气,儒雅。 牌匾上的落款是:涿县子干赠制。 尾部还带有私印,确保了牌匾确实是出自名家之手。 门店的左手边上挂着一块可以活动的木板,上面写着:本店有新到山货,欲购从速。 刘正心有所感,走进了张氏皮货行,整个门店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皮货,充满了毛皮特有的味道,刘正的胃马上就开始抗争了。 抑制着心中的不适,刘正开始仔细的审视皮货,作出挑选的样子。 走到了右手边的角落里的时候,发现竹篓里有十余个木制盒子。 刘正觉得希罕,就拿起其中一个一看,上面写着:幽州仙果。 刘正不解,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打开一看,顿时就乐了。 木盒之中所盛,就是普通的楼桑山果,也就是刘正所认识的“涿县雪梨”。 门店的掌柜是蔡家人,自称蔡老六。 蔡老六见刘正对幽州仙果很有兴趣,便对刘正说:“老客,东家特别交代,想要购买,得与东家面谈。” 刘正知道买卖的规矩,吩咐赵云和贾诩自行参观之后,便跟着蔡老六进了后院。 一位戴着皮帽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蔡老六忙向刘正介绍说:“老客,这就是张氏皮货行的东家,张世平。” 刘正忙进行自我介绍说:“涿县刘正,有礼了!” 张世平先是对蔡老六说:“蔡叔,你先去忙,我自己与这位公子叙话。” 蔡老六说:“东家,蔡老六告退!” 蔡老六离开之后,张世平欣喜的问:“老客可是到过常山郡?” 刘正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世平确认之后,忙向刘正大礼叩拜说:“世平见过恩人!” 刘正问:“你这是何意?” 张世平说:“年初的时候,家姐一家路过常山郡,遭遇山贼围攻,幸得恩人相救,这才一家平安。” 刘正闻言,却是感慨万分,没有想到这张世平,居然是无极大商,张氏的族人,看样子还是嫡系的那一支。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随便碰上一个人,都能扯上关系。 刘正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敢当张公子大礼,我的来意,张公子是知道的,我很希望做成这笔买卖。” 张世平知道山果的来历,只是物以稀为贵,这才弄了一个高大上的包装,问刘正:“恩人可清楚这幽州仙果是什么东西?” 刘正觉得这样文绉绉的对话实在是太麻烦了,于是就说:“咱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不如我叫你一声张兄,你直接叫我佑兴便好!” 张世平同意了刘正的提议,对他说:“佑兴,实不相瞒,这幽州仙果产自涿县南山,你怎么会有兴趣?” 刘正没有隐瞒,直接明说:“幽州仙果对我接下来的行程有大作用,还望张兄可以割爱。” 张世平说:“既然佑兴急需幽州仙果,拿去便是!” 刘正说:“张兄不可,在商言商!” 张世平大为震动说:“好一句在商言商,佑兴大才,世平愧受了。” 刘正执意付钱,张世平推脱不得,便接受了这笔交易。 出了张氏皮货行之后,贾诩走到了刘正身边,小声的回报:“团长,都打听清楚了,那黄忠本来是宛城的城门校尉,只因家中独子得了不治之症,无心仕途,就弃职回家了,如今就在宛城郊外的黄家村的老家,以种田打猎为生。” 刘正得到了黄忠的近况,于是就对贾诩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黄家村。” 赵云忙去收拾东西,完事之后牵上马匹,与刘正在客栈门口会合之后,三人出了新野小城,策马北上。 进入黄家村之后,直接朝着黄家大院走去。 黄家大院与黄家村聚居点有上一段距离。 四周是杂草丛生的开阔地。 刘正刚接近黄家大院门口,就听见一个小女孩在哭泣:“哥哥,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小蝶。” 躺在地上的是一位面色苍黄的小男孩,不停的在咳嗽,一听见妹妹的哭声,心中着急,就咳嗽得更厉害了。 小男孩说:“妹妹别怕!” 小女孩说:“不行,我要告诉爹爹去!” 小男孩一着急,又咳了起来,缓过气来之后,叮嘱妹妹说:“不行,不能告诉父亲,要不然他老人家又该着急了。” 小女孩说:“那我告诉娘亲去!” 小男孩又开始咳嗽了,似乎还带有一丝血迹,再三叮嘱她:“听话,哥哥没事,别让父亲担心,对娘亲也不能说,要不然,父亲又该责罚你了。” 小女孩说:“哥哥,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愿意让爹爹责罚!” 小男孩一听,又开始着急了,心中一着急,就咳嗽个不停。 小女孩束手无策,又不想违拗哥哥的话,不敢告诉父母,急得大声痛哭。 刘正见小男孩咳得小脸通红,忙飞身下马,来到小男孩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末了又让赵云取出一颗雪梨,榨取了一些汁液,给小男孩喂下了。 雪梨汁液果然功效非凡,小男孩停止了咳嗽,脸色也有了好转。 小女孩见哥哥没事了,也就停止了哭泣,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赵云。 赵云见状,忙把手中的雪梨残渣放进了小女孩的手中。 小女孩开心的吃了起来。 刘正见小男孩暂时没事,正要起身,突然心中一阵悸动,来不急多想,朝旁边一滚。 一支铁箭擦着小男孩的脚趾头刺入了地面,只留下两片白羽。 小女孩见父亲不由分说,张弓搭箭就要射人,吓得哇哇大哭,口中的雪梨残渣掉到了地上。 接二连三的箭羽,弄得刘正好不狼狈,那躲箭的姿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一位年轻的妇人追了出来,见男人怒发冲冠,追着刘正射个不停。 她直接跑到小女孩身边,替她擦掉了泪水:“舞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舞蝶回答说:“我正在与哥哥捉蟋蟀,突然跳出一只蚱蜢,把我吓哭了。哥哥一着急,就犯病了,我吓坏了,就大声的哭。是哥哥们救了哥哥,娘,爹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射那位哥哥,那位哥哥是好人呀?” 黄夫人总算听明白了,感情这就是恩将仇报的现实版剧情呀。 黄夫人大吼:“当家的,你又要犯浑了!” 那黄忠正在气头上,此刻更是气昏了头,对黄夫人的喊话置之不理,一门心思的想要射翻刘正。 黄夫人无奈,只好出绝招了,对黄舞蝶说:“舞蝶,快哭,伤心的哭,大声的哭!” 黄舞蝶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听了娘亲的话,想起哥哥难受的时候,伤心欲绝的大哭了起来。 黄夫人突然扑到小男孩的身上,哭天喊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大声的呼唤:“叙儿,快醒醒,叙儿,醒醒!你可不要吓娘,你要是没了,可让娘怎么活呀!当家的……” 那黄忠见母女俩哭得情真意切,担心儿子的状况,顾不上射刘正了,收起了弓箭,来到了黄叙的身边。 见黄叙面色安祥,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黄叙的鼻孔底下,还有热气,这才放心了。 黄忠问:“翠花,你这是在做什么?” 蒯翠花说:“当家的,我知道,叙儿是咱的命根子,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拿起箭射别人!” 黄夫人姓蒯名翠花,是荆州双杰蒯氏兄弟的族人。 黄忠讪笑着说:“翠花,我这不是着急嘛!” 蒯翠花说:“再着急,也不能恩将仇报,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生!” 黄忠忙赔罪说:“翠花,我错了!” 蒯翠花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你得罪的又不是我。” 黄忠走到刘正面前,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请罪说:“黄忠误会了恩人,做了那恩将仇报的畜生之事,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恩人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叙儿。” 黄忠抽出一把短刀,对准心脏位置便刺。 这可把刘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制止黄忠寻短见。 黄忠见寻死不成,只好说:“恩人要是治好我的叙儿,黄忠这条命,便是你的!” 蒯翠花抱起黄叙,牵着黄舞蝶,对黄忠说:“当家的,请客人到大厅叙话,叙儿体弱,不能在野外久呆。” 黄忠这才把刘正三人请进了家中。 黄家还算得上家境殷实,虽然被黄叙折腾得不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算是生活无忧。 双方分主宾坐下之后,黄忠再一次诚挚的请罪。 刘正说:“令郎黄叙,可能是肺部出了什么问题,幽州仙果,可以暂缓病情,却无法根治。正听闻神医华佗,要在涿县开馆授徒。汉升一家,可以到涿县寻医,不知汉升可愿意举家北迁?” 黄忠知道,一旦出了南阳,黄家就会势单力孤。刘正招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黄忠想通了这点之后,当即起身,向刘正大礼参拜:“南阳黄忠黄汉升,拜见主公!” 刘正扶起黄忠:“正得汉升,兴汉有望,当浮一大白!” 刘正举起酒碗,满碗一饮而尽,接受了黄忠的效忠。 刘正命赵云把剩下的幽州仙果全部交给了黄忠,并且叮嘱他说:“汉升,幽州仙果数量有限,只有令郎在发病的时候,才取一粒榨汁服下,切记!” 黄忠取出一片丝帛,记下了刘正的交代,贴身收藏。 当夜,刘正三人便在黄家大院住下了。 刘正回到房间之后,兴汉小精灵突然跑出来邀功。 兴汉小精灵兴奋的说:“宿主,怎么样,几颗雪梨,便收获了超级大将黄忠,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刘正不假思索的说:“小姐姐,我把自己送给你,怎么样?” 兴汉小精灵脸一红,嗔道:“宿主,你本来就是我的,还用送吗?” 刘正想了想,觉得还真没有什么可以给兴汉小精灵的,于是就对她说:“小姐姐,我欠你一个承诺,永远有效!” 兴汉小精灵说:“这黄忠恋家爱子,系统特别授予神农属性。” 刘正闻言大惊:“让黄忠种地,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兴汉小精灵说:“系统的这个决定,是有道理的。宿主再仔细的想想,要是让黄忠领兵,正在与敌人对峙的关键时刻,黄叙有了什么意外,那结果可不要太惨!” 刘正说:“小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黄汉升,我对不起你,你的沙场梦,碎了。为了补偿你,我决定让你名垂青史,做一名活人无数的神农。” 黄忠的命运,就这样被刘正和兴汉小精灵决定了。 为了补偿黄忠,刘正连夜把齐民要术拓印了出来,还把后世的科学科植也弄了一份。 当然了,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纪效新纲,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克敌制胜的法宝。 第二天早上,蒯翠花收拾好行装,一家人带着家仆佃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黄家大院。 黄舞蝶见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威风凛凛,心生羡慕,跑到赵云面前,大声说:“赵云哥哥,我要骑大马!” 赵云不好拒绝,只得让黄忠把黄舞蝶放到了自己的马上。 过了宛城之后,刘正对贾诩说:“参谋长,你也随汉中他们北上。” 贾诩不适应南方的气候,水土不服,闻言如获大赦。 黄忠命人收拾一辆马车,供贾诩乘坐。 刘正把三卷丝帛交给了黄忠,对他说:“汉升,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一定要仔细研读,用心琢磨。” 黄忠接过丝帛,拜谢说:“主公放心!” 到了依依惜别的时候,黄舞蝶躺在赵云的怀中,满脸遗憾的说:“赵云哥哥,我真不想跟你分开!” 赵云无奈,只好哄她说:“舞蝶乖,到涿县等我。” 黄舞蝶说:“赵云哥哥,我一定要跟爹爹练武,将来就可以和赵云哥哥并肩作战了。” 赵云说:“好,快过去!” 黄忠一家带着贾诩北上,就只剩下赵云陪着刘正在中原大地上流浪了。 第19章 酒鬼郭嘉 刘正送走了黄忠和贾诩,带着赵云走进了当前最大的人才生产地颖川。 这颖川名士的身影,遍布大汉的每一个角落,陈荀郭徐。 陈有陈群,荀有荀彧、荀攸,郭有郭嘉,徐有徐庶。 这五人之中,以郭嘉为首。有醉经居士引诗为证: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 胸中藏经史,腹内隐甲兵。 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 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又有人说:郭嘉不死,卧龙不出;豪雄仍在,吴蜀岂渡。 刘正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会一会这位颖川名士之首。 此时的郭嘉已经十三岁了,初现英杰气象,更是恃才放荡,多有放肆的举动。 如今正在颖川名门荀氏学馆中就学,与戏志才、程昱为友,荀彧荀攸为伴。 学馆位于山中,引名士争相探访,山下村庄,因为频繁往来的求学访贤士子名人的存在,所以客栈酒肆如那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的拔地而起。 人气的聚敛,让当地太守心生野望。 为了宏扬就学风气,筑城以为学馆屏障,所得钱财税赋,除了公用之外,全部充作寒门学士就学的生活用度。 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太守大人,勒石写下了筑城经过,并将小城命名为学馆城,以劝后继者不得擅改规矩,坏了世人心中的敬仰之情。 学馆城东,有陈姓商人开了一家酒肆,由于掌柜精于算数,计较毫厘,客人戏称他为陈老抠。 这陈老抠为人还算过得去,酿酒技术更是远近闻名。 陈氏黄汤,金泽玉润,入喉温和,余味无穷。 酒香四溢的陈氏黄汤,再加上特有的秘炖鸡汤,饮一碗酒,喝一碗鸡汤,再与三、五的好友胡扯闲聊一番,作出一番上忧庙堂,下劝黎庶的姿态,是名士学子们的最爱。 这陈氏酒肆价格公道,就算掌柜的过于精明,倒也不影响生意,反而声名远扬。 “陈老抠”三个字也随着陈氏黄汤的美名传扬天下,至于原本的名字,早就不被人记得了。 就连陈老抠本人,也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名姓,只记得这个浑号了。 郭嘉幼年丧父,与母相依为命,来到这学馆城中谋生。 其母以刺绣为业,所得钱粮,全部充作荀氏学馆的束修。 郭嘉天资聪颖,更与戏志才和程昱相交,素有高阳酒徒的遗风。 对那陈氏黄汤,一直都是情有独钟。 郭嘉清贫,陈氏黄汤却是价值不菲,就算戏志才和程昱,也只能偶而尝上一坛。 郭嘉喝酒如饮水,好朋友也爱莫能助。 郭嘉见骗酒喝的门路已经被堵死了,只得另辟蹊径,入那陈氏酒肆的地窖之中,盗饮那陈氏黄汤。 郭嘉盗亦有道,每次进入地窖,都只取一坛饮,绝不多拿。 陈老抠知道郭嘉名声在外,也想结个善缘。 每逢郭嘉盗酒,故意将酒窖的门虚掩,方便他取酒,更是吩咐酒保伙计,不得与他为难。 当刘正和赵云来到陈氏酒肆的时候,恰逢那郭嘉取得陈酿一坛,于大堂中揭开酒封,不顾形象的痛饮一番。 这好酒一出,把周围的酒都给比下去了,更有老客,埋怨陈老抠不地道,有好酒都舍不得拿出来。 陈老抠有苦说不出,只好与郭嘉争执起来,以求给自己解围。 陈老抠说:“我说郭奉孝,这学馆城中酒肆近百,卖酒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为什么独盗陈氏黄汤?” 郭嘉一口酒下肚,吐了一口酒气,反击说:“陈老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在给陈氏黄汤扬名。” 陈老抠又问:“你可曾付过酒钱?” 郭嘉说:“还管我要酒钱,你应该倒找我钱才对。” 陈老抠口舌笨拙,说不过郭嘉,抬头看见刘正和赵云,见那刘正身负正气,一表人才,就引为神助,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来到郭嘉的面前。 陈老抠说:“这位公子,你来评评理,这郭嘉是不是太过分了?” 刘正正在寻找郭嘉,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正问:“掌柜的,你确定这个小酒鬼就是郭嘉,就是字奉孝的那个郭嘉?” 陈老抠说:“这是自然。” 陈老抠又引老客为证,众酒客点头称是。 郭嘉见刘正怀疑他的身份,顾不上饮酒,忙跳到凳子上,与刘正对视说:“喂,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小爷我这般玉树临风,别人想要冒名顶替,有这个资格吗?” 刘正清了清嗓子,问陈老抠:“掌柜的,你确定要我来主持公道?” 陈老抠见刘正一脸真诚,心中有数,便说:“确定!” 刘正又问郭嘉:“小酒鬼,你呢?” 郭嘉说:“我不叫小酒鬼,我是郭奉孝,人称风流倜傥小太公。行,就你了。” 郭嘉之所以同意这么做,是因为感激陈老抠赠酒之德,不忍心令他为难,遭遇到老客们的诘难。 刘正见当事双方一致同意,便提出了几个问题。 刘正问:“郭嘉天下名士,贤名远播,众人可服气,特别是陈老抠,可是服气?” 陈老抠坦诚之人,回答说:“服气!” 座上老客点头称是,承认了郭嘉的名士地位。 刘正又问:“郭嘉只饮陈氏黄汤,可否正确?” 陈老抠和众人一致声称,郭嘉只爱陈氏黄汤,对其他酒品均不屑一顾。 刘正再问:“天下名士郭嘉,独爱陈氏黄汤,这是不是替陈氏酒肆扬名?” 一众老客见刘正说得在理,便点头称是。 陈老抠理屈词穷,只得承认刘正的说法。 刘正便问陈老抠:“既然郭嘉替陈氏黄汤扬名的事实清楚,且又是独家代言人,作为酒肆,是不是应该付给劳务费?” 陈老抠本想说双方没有定下劳务契约,不应该支付这笔款项,又惧怕坏了名声,于是就问郭嘉:“郭奉孝,你认为这劳务费应该是多少?” 郭嘉心想,若是分文不取,恐座上老客不服,更是辜负了刘正的一番说辞,于是就说:“一金便好!” 陈老抠本以为郭嘉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仗义,便取出一金交给了他,算是了却了这段酒肆风波。 刘正三人出了酒肆,径直向郭嘉的草庐走去。 三人坐定之后,分别作了隆重的自我介绍。 完毕之后,刘正问起了郭嘉:“奉孝,我观察此地,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郭嘉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本来家有老母一人,相依为命。只可惜生了重病,没有钱医治,后来有太平道符士出现,赠符相救。母亲饮下符水之后,药不对症,不见好转,便撒手人寰。奉孝无能,独自生活在这里,虽有薄名,却当不得吃饭穿衣,着实可笑?” 刘正问:“奉孝可知这符水的制作原理?” 郭嘉说:“把天下蔓延最广的几种疾病用药,熬取汁液,又加以颜色,取量书写于符纸之上。若是符药对症,便是治好了,谓之心诚;若是药不对症,便是治死了,谓之心恶;再若是符药对症,却又药力不足,便需再饮一碗,谓之加善,以博取天恩,谓之奉行。此三者,都是愚民惑士的举动,偏偏世人深信不疑,嘉纵是有千般智计,奈何却人微言轻,志气难张。” 刘正说:“奉孝大才,当知学馆城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城中建筑多为木材,将来恐有横祸,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郭嘉说:“天下之大,哪有什么安居之所?” 刘正说:“幽州远离中原,当是用武之地!” 郭嘉问:“佑兴其志几何?” 刘正回答说:“兴汉即吾命!” 郭嘉又问:“其志不改?” 刘正回答说:“山无棱,天雷震震,天地合,其志亦恒!” 郭嘉三问:“若是时运不济,又当如何?” 刘正说:“倒下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华夏多烈士,久寒必遇春!” 这既是誓言,也是行动指南。 郭嘉信服,起身,大礼叩拜说:“阳翟郭嘉郭奉孝,拜见主公!” 刘正大喜,扶起郭嘉,赞道:“古有甘罗十二岁入相,今有郭嘉十三岁成才。苍天与我,何其厚待!正定当不负此行,完成兴汉使命,克服四夷,保我汉土!” 郭嘉自随了刘正,弃了草庐,来不及与好友道别,便出了颖川,望庐江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郭嘉见与刘正讨论天下大势,实在是没有意思,却又是一个话唠,一张口着实闲不下来,便弃车乘马,与赵云说话。 郭嘉问:“赵大哥,你这龙胆枪不错,哪里买的?” 赵云是一个谨守礼仪的人,不敢怠慢了郭嘉,便回答说:“家师所赠!” 郭嘉又问:“赵大哥,你这马神骏异常,叫什么名字?” 赵云回答说:“夜照玉狮子,也是家师所赠。” 当郭嘉指着赵云身上不曾在外人面前离身的银甲,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赵云抢先回答说:“还是家师所赠!” 郭嘉举起了手中的酒壶,说:“赵大哥,来一口酒不?” 赵云说:“家师曾言:滥饮伤身,不敢忘记严训!” 郭嘉说:“就喝一口!” 赵云板着脸说:“不喝!” 郭嘉见赵云油盐不进,又说:“赵大哥,笑一个,好不好?” 赵云无语:“不笑!” 郭嘉挫败,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云说:“好好读书,专心赶路。” 走在最前面的刘正,正在与兴汉小精灵交谈。 刘正望着兴致勃勃的郭嘉,还有那面沉似水的赵云,对兴汉小精灵说:“小姐姐,你确定那个酒鬼加话口袋,便是神谋郭嘉?”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当然,我还要告诉宿主一个好消息,郭嘉与赵云正在契合之中,开启了隐藏属性:鬼才!智计百出,临机应变的能力超强。两人可是最佳搭档,宿主有福气了。” 刘正知道,有郭嘉在,不会落入他人的算计。 看着关系越来越好的郭嘉和赵云,想起了一个传说:好女怕缠男,这好赵云怕缠郭嘉,以后的旅途,就不会寂寞了。 刘正在心中默念:赵云,你可要挺住了。 第20章 至孝鲁肃 进入庐江之后,赵云和郭嘉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两人居然以字相称,足以见证他们之间的友谊。 刘正对赵云很是看重,向他灌输了很多新的知识,令他彻底的脱胎换骨。 一路无事,顺利的抵达了东城县西的鲁家山下,打算上鲁家山拜见鲁家庄的庄主。 庄主鲁肃字子敬,生于延熹三年,即公元160年。 鲁肃自幼丧父,以至孝事祖母。年方十五,便举孝廉,因祖母安在,不敢远游,便辞了授官,专心务农。 鲁肃少年之时便以雄略着称,经史有成之后,便花重金请来武师,习练军中技击。 鲁肃十八岁的时候,恰逢流寇侵犯东城。为了自保,便招募乡勇三百,时常演练,以备不测。 鲁肃二十岁时,整顿家风,以军纪管家,正式加冠,从祖母手中接过家主之位。 与鲁肃同为淮南双英的,是那周瑜周公瑾,同样生于延熹三年,经史通明,谋略胆识均有过人之处。 周瑜年方二十岁,便任居巢长,内湖有水贼为患。 周瑜为了剿匪,招募乡勇两千,日夜操练。 夏初的时候,浩荡出征,奈何行事不密,顾虑不全,粮草辎重,尽沉湖底。 周瑜粮草耗尽,束手无策,又想起近在咫尺的东城鲁肃,有着仗义疏财的美名,自以为神交已久,便令副将坐镇,亲率步骑五百前往东城鲁家庄借粮。 刘正三人下马,正打算步行上山的时候,与周瑜不期而遇。 周瑜见赵云形貌奇伟,刘正义气凛然,就连那醉态可掬的郭嘉,也别有一番气象,遂生爱才之心,打算强势征召刘正三人入伍居巢军中效力。 刘正见周瑜仗势欺人,当然不会同意,令赵云护郭嘉周全,独自提着梨花枪,坐到了马背上,直面周瑜。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队人马列阵而来。刘正仔细一瞧,原来是那鲁肃得知山下来了乡兵,便率领鲁家儿郎下山,以作应对。 鲁肃见刘正三人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俱是人杰,反观周瑜,虽说人多势众,却也奈何不得刘正。 鲁肃开口说:“东城鲁肃鲁子敬,敢问几位高姓大名?” 周瑜仗剑扬鞭,大声说:“庐江周瑜周公瑾,有要事与子敬相商。” 刘正抱枪行礼说:“涿县刘正刘佑兴,特来拜访!” 赵云说:“常山赵云赵子龙,幸会!” 郭嘉也从赵云背后探出脑袋,对鲁肃说:“阳翟郭嘉郭奉孝,见过鲁庄主。” 五人通名报姓完毕,鲁肃又问起山下对峙的原因。 周瑜说:“瑜见佑兴三人,均有技艺傍身,为何不能报效国家,反而游手好闲,一时情急之下,多有冒犯。” 鲁肃作为地主,不想让刘正三人吃亏,便邀众人到鲁家庄一叙。 周瑜执意带兵上山,鲁肃反对无效,只得点头应允。 鲁肃设宴款待众人,并安排足够的酒食与周瑜的部众。 宴会结束之后,周瑜便向鲁肃说明了来意,并邀请鲁肃等人前往居巢军中效力,力诛水匪,建功立业。 鲁肃以祖母尚在,不敢远图为由,拒绝了周瑜的招揽。 刘正三人则以游学未成为由,同样拒绝了周瑜的要求。 周瑜见鲁肃得了外援,不敢硬来,只得退而求其次,对鲁肃说:“瑜愿意剿匪,奈何力不从心,居巢军中粮草匮乏,还望子敬施以援手,助我克敌制胜!” 鲁肃心想,凡事可一不可再。既然拒绝了周瑜一次,便不能拒绝第二次,若是那周瑜恼羞成怒,进犯鲁家庄,那可就不妙了。 鲁肃当即应允,命人打开距离周瑜部众最近的粮仓,取粮三千斛,交给了对方。 周瑜见不能得寸进尺,只好带着粮食,离开了鲁家庄,下山望内湖营地而去。 鲁肃见送走了周瑜,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刘正说:“子敬,方才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周公瑾带兵借粮,却还保持着礼义廉耻和底线,鲁家庄这才逃过一劫,若是天下生乱,遇上不义之贼,鲁家庄休矣!” 鲁肃问:“佑兴何以教我?” 刘正回答说:“依附豪雄,以图自保。” 鲁肃又问:“计将安出?” 刘正说:“北上幽州,屯居范阳。” 鲁肃再问:“佑兴实力几何?” 刘正说:“乡勇五千,良田千顷。” 鲁肃起身,大礼参拜刘正:“东城鲁肃鲁子敬,拜见主公!” 刘正扶起鲁肃说:“幽州安居之地,愿与子敬共同守卫!” 鲁肃投效刘正之后,又向三人引见了祖母大人,把周瑜借粮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祖母开明,知道鲁肃不易,便给了他自行决断的权力。 鲁肃召集乡丁,把举家北迁的事情说了一遍,让乡丁自主去留。 乡丁们畏惧幽州苦寒,又自己觉得普通人士,不会遭遇灭顶之灾,都不愿意放弃鱼米之乡的舒适环境。 只有十八名没有家室拖累的乡勇,才打算跟随家主北上幽州避祸。 鲁肃遣散乡丁,变卖田地,又雇张氏商伍押运粮草,入涿县安置。 巧合的是,这次押运的负责人竟然是张世平,鲁肃一家随商队而行,倒也免除了刘正的担忧。 刘正三人待鲁肃起程之后,折道向东而走。 路过居巢的时候,见那周瑜引兵五百,陪同一将在官道上列阵。 刘正打马上前,向周瑜问好:“周公瑾别来无恙?” 周瑜大怒:“刘佑兴,你少装模作样,如今孙伯符在此,可没有鲁子敬出来救你!” 孙策意气风发,见刘正不似赵云勇武,便舍了他,直接找赵云去了。 孙策自号江东小霸王,手中霸王枪大开大合。 赵云游历半年,先会吕奉先,见识了顶级神将的风采,再遇张扬武,同门之间印证切磋多日,九原血战匈奴,北地怒讨羌人,街亭仰攻贼众,南阳见识黄忠。更是日日于刘正切磋,武力见涨,突破到了超级武将的行列。 七探蛇盘枪神出鬼没,与那孙策激斗在一起。 刘正望着周瑜:“公瑾,咱们要不要比划比划?” 周瑜自忖不是刘正的对手,不肯应声。 有心一拥而上,又恐怕坏了孙策的兴致,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只能狠狠的瞪了刘正一眼,按兵不动。 周瑜见孙策渐渐的落了下风,自己又被刘正羞辱,心中的怒火得不到释放,很是难受。 激斗一个时辰,孙策终不及赵云,败阵而回。 周瑜大怒,大喝:“全军出击!” 刘正三人相互靠拢,准备厮杀。 孙策立马横枪,拦住了众人,说:“住手,不得无礼,全部退下!” 周瑜不服,问道:“伯符,三个人而已,凭借着士卒的勇力,还怕拿不下吗?” 孙策说:“公瑾,输了便是输了,你应该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必须要输得起!” 周瑜还是不情愿,说:“可是!” 孙策说:“没有可是,放他们走!” 周瑜说:“机会难得,我不甘心。” 孙策靠在周瑜的肩膀上,小声的说:“我他妈的更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 周瑜问:“这怎么可能?” 孙策说:“就那赵子龙,一旦发起狂来,区区五百人,肯定不是对手。再有那刘佑兴,估计也是勇冠三军。最让我看不透的,是那郭奉孝。这让我怎么孤注一掷呀?” 周瑜见状,才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坐井观天害死人哪,忙对孙策说:“伯符,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孙策说:“你何错之有。见识了赵子龙,结识了刘佑兴,将来与这等英雄豪杰同台竞技,岂不快哉!” 周瑜说:“伯符英雄气概,愚弟自愧不如!” 孙策说:“公瑾,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只是可惜了鲁子敬,再也不能为我所用了。” 周瑜说:“这又有何难,我再去一次鲁家山,就算是绑,也要把那鲁子敬绑到孙家的战车上来!” 孙策叹息说:“那鲁子敬与你齐名,料定这一点不在话下,又有刘佑兴从旁撺掇。想必那鲁家庄,早就人去楼空了。” 周瑜说:“百姓安土重迁,肯定会有余孽存在,不如屠了,以儆效尤?” 孙策说:“算了,鲁子敬跟了刘佑兴,将来对上的时候,在战场上击败对方便是。” 周瑜失望而归,从此落下了心病。 刘正三人脱身之后,便专心赶路。 兴汉小精灵准时出现,向刘正提示新的消息。 刘正问:“小姐姐,怎么最近消息这么多?”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邂逅孙策,来了一场云策斗。开启了宿敌任务。宿主目前有两大宿敌:刘备蹉跎岁月,实力忽略不计;孙策兄弟合璧,是个劲敌,不过相隔千里,暂时无忧。” 刘正说:“兴汉使命,真的好累!”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须知道:穿越不自在,自在不穿越。既然来都来了,总得留下一点什么东西。这是命运的安排,你我必须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刘正问:“要是撑不住会怎么样?” 兴汉小精灵说:“世界崩溃,我会死。” 刘正吓了一跳,郑重其事的说:“小姐姐,为了你,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你我相依为命,少了谁都不行。” 兴汉小精灵不再回答,人从刘正的脑海里消失了。 刘正想起刚才的危机,决定对郭嘉进行强化训练,争取让他在战场上拥有自保之力。 第21章 锻炼郭嘉 正在与赵云斗嘴的郭嘉,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刘正三人赶了一天的路,眼看日落西山,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便催马快行,进入镇中。 刘正见天色已晚,无法继续赶路,便寻得一家客栈,打算养精蓄锐。 三人各自洗漱完毕之后,便吩咐店家取来酒食。 酒足饭饱之后,谈起居巢遇险,不胜吁嘘。 刘正见郭嘉困顿,体力不支,反观赵云,神采奕奕,便对郭嘉的未来有了计较。 刘正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尽可能的显得亲切一些,搂着郭嘉的肩膀,对他说:“奉孝哪,你是想做一个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文谋;还是做一个手提三尺长剑,纵横天下无敌的武谋。” 郭嘉可是心窍玲珑的人,见到刘正一本正经的模样,便讨饶说:“团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千万不要笑,你这个样子,我害怕!” 刘正怒斥:“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怕,就不怕。” 郭嘉反驳说:“我是男子汉,可是我还小,不是大丈夫,团长这话,不适合我。” 刘正说:“我是团长,听我的!” 郭嘉反对无效,一副认命的模样。 只是不愿意乖乖就范,把求助的目光送到了赵云的眼中。 赵云会意,便要替郭嘉开口求情。 刘正问:“子龙,沙场之上,可有人情?” 赵云回答说:“战阵冲杀,凭本事说话,不存在讲人情世故的画面。” 刘正说:“那你就不要再说了,奉孝我是训定了的,任何人不得求情,包括你。” 赵云小声嘀咕着说:“说得好像有很多人一样!” 刘正耳尖,听见了赵云的话,于是就问他:“你对我的决定很不满意?” 赵云怕受到池鱼之灾,忙一本正经的说:“满意,必须满意,郭奉孝,是该好好练练了。” 郭嘉见求助赵云的打算落空了,只能自救,便对刘正说:“团长,你说起过在你的家乡,有一部叫做未成年人保护法,那是不是真的?” 刘正说:“废话,当然是真的。你团长我,可不会拿律令开玩笑!” 郭嘉问:“那年龄界定是什么时候?” 刘正忙把未成年人的法定年龄线给郭嘉普及了一遍,见那郭嘉眼珠子一转,便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刘正为了堵死郭嘉的退路,就对他说:“奉孝哪,你是不是天下名士,风流倜傥小太公?” 郭嘉见刘正有意吹捧他,少年心性,便是沾沾自喜,一锤定音的说:“那是当然!” 刘正又问:“那你觉得应该用成年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成未成年人,逃避责任?” 郭嘉听了,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任凭刘正宰割,于是就对他说:“团长,你说了算,我什么都听你的。” 刘正说:“奉孝哪,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开心。这是第n套广播体操,专门针对少年人的体质设计出来的。每天寅时二刻出操,三刻收操,辰时用早膳!无论刮风下雨,不得间断,子龙,你来监督,也可以跟着做,时间长了,也能强身健体,更对武技的提升有着不可忽略的启示作用。” 赵云说:“好!” 郭嘉见大势已定,就对刘正说:“团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休息了?” 刘正说:“你等一下,还有东西要给你。” 刘正说完,从包裹里取出纪效新纲,交给了郭嘉,让他仔仔细细的研读。 第二天,刘正早早就等在院子里,赵云早就到了,正在练习举枪。 刘正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他。 直到规定的时间到了,那香炉里的香燃尽,最后一粒香灰落下,即将接触香炉底部的时候,郭嘉才打着哈欠,踩着点出现了。 赵云见郭嘉已到,便收起了龙胆枪,等待着刘正的最新指示。 刘正让赵云和郭嘉并肩站好,两人之间隔着两臂半的距离。 刘正站在前方两米,按照节奏慢慢的做出了第n套广播体操的动作。 接下来,刘正让赵云和郭嘉有样学样,一直到了早膳时间,才勉强的完成了整套动作。 赵云是习武之人,很快就掌握了动作的要领,乐在其中。运动之后,神清气爽,面不改色。 郭嘉就惨了,本来就体弱,还不爱运动,一整套动作下来,浑身上下冒虚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早膳,三人继续赶路。 郭嘉按照往日的习惯就要爬上马背,刘正眼疾手快,把他拉下马,对他说:“奉孝哪,你今天还有一个训练项目没有完成,两百里武装徒步行军。鉴于你是第一次,我也就给你来个开张大优惠,武装取消,两百里徒步行军。标准是跟上小跑的战马。郭奉孝听令:跑步,走!” 刘正说完,驱动战马,小跑着前进。 赵云则故意慢了一步,跟在郭嘉的身旁。 从此之后,就可以看见这样的场景:骑着高头大马的刘正,在前面撒着欢的跑。 在他身后的百米之处,身材瘦小的郭嘉,正在奋力的迈开步子,努力的追着刘正的马屁股,勇敢前进。 在郭嘉的右侧,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提着龙胆枪,亦步亦趋,口中不停的吆喝着:“奉孝,快一点,再快一点,都看不见团长的马屁股了,加速,再加速,对,就这样,保持速度,调整呼吸,好,做得不错。快点,团长又提速了,你得跟上,跟上,跟上……” 赵云可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监督者,一见郭嘉有放慢速度的趋势,龙胆枪便照着他的屁股拍一下。 郭嘉屁股遭罪,泪流满面。赵云油盐不进,坚定不移的执行刘正的命令。 刘正说过,龙胆枪下出好人。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赵云是深信不疑的。 这不,郭嘉跑起来的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郭嘉为了避免屁股受罪,只得拼了老命追刘正,只要不减速慢跑,哪怕是投机取巧走直线,赵云也不理会他。 到达前方客栈的时候,郭嘉晕倒了。 赵云飞身下马,抱起了郭嘉,心疼的望着这个小大人,对于刘正的严令有些难以理解。 开好房间之后,刘正叫客栈里的伙计打来热水,亲自替郭嘉洗脚。 郭嘉的双脚起了好多水泡,还有两个被挤破了,脚掌上一片血肉模糊。 刘正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擦去脚上的污渍,那动作格外的轻柔。 郭嘉在昏迷之中,眉毛不停的抽动,似乎是刘正弄疼了他。 赵云站在旁边,看着替郭嘉打理好双脚之后,又用着奇怪的手法揉着郭嘉那红肿的小腿。 赵云问:“团长,你既然心疼奉孝,为什么又要这样折磨他?” 刘正说:“子龙,正是因为心疼奉孝,才不得不这么做!” 赵云问:“团长,我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正叹了一口气,反问他:“子龙,你还记不记得居巢遇险的事情?” 赵云回答说:“当然记得!” 刘正又问:“若是那周瑜不顾颜面,五百居巢军一拥而上,你可有办法保全奉孝?” 赵云回答说:“团长,若是让我斩杀五百居巢军,云自忖有九成把握。若是要在五百居巢军中保全手无缚鸡之力的郭奉孝,请恕我无能为力。” 刘正说:“这就对了,这也正是我坚持特训奉孝的真正原因。慈不掌兵哪,将来奉孝肯定不会困守后方,若不早做打算,才是害了他!” 赵云说:“奉孝只是谋士,身在中军,又有护卫重重,不必冲锋陷阵,有这个必要吗?” 刘正说:“子龙,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不会遭遇敌人。战场上的厮杀,刀剑加身的时候,并不会区分谋士,还是武将,更不会区别对待。一旦进了血战现场,直面敌人的时候,要么消灭对手,要么倒在对手的屠刀之下。” 赵云叹了一口气说:“奉孝毕竟年幼,我怕他会不理解团长的良苦用心!” 刘正说:“子龙多虑了,若是这郭奉孝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只要他跟着我一天,我就不能放松对他的要求。我得对他负责,不能辜负了他谋略天下的本事。” 赵云沉默了,刘正不知道的是,在两人刚开始对话的时候,郭嘉就已经醒来了。 听了刘正的话之后,郭嘉倍受感动。 他智计过人,也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体弱制约了他的未来,身体是一切雄心壮志的前提。 他也想过对自己狠一点,只是不得法而已,甚至差点走上邪路,用透支生命力的办法来支撑大脑的运转。 好在刘正的出现,让郭嘉离开了学馆城,再也没有机会接触那名道士。 如今刘正别出心裁,替郭嘉找到了科学的强身健体计划,他必须得对郭嘉狠一点,才能实现训练的预期目标。 夜已深,刘正说:“子龙,你去睡,奉孝我一个人照料就可以了,明天还得赶路,你还得费心!” 赵云说:“团长,要不还是我来?” 刘正摆了摆手说:“不用了。看着奉孝,就好像看见我那早夭的弟弟,我再替他揉一揉腿,明天他醒来的时候,就能消肿了。” 郭嘉假装熟睡,任凭刘正替他揉腿。 直到四更天,刘正才忍不住困意,趴在木榻边上睡着了。 郭嘉望着睡梦中仍然没有忘记替他揉腿的刘正,深深的自责:“郭嘉哪郭嘉,得明主如刘佑兴,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呢?” 第二天继续训练,郭嘉一改昨日偷奸耍滑的作风,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 赵云就算想用龙胆枪抽郭嘉的屁股,也找不到机会了,对于他的痛改前非,赵云很满意。 郭嘉的速度上来了,用来完成两百里徒步行军的时间由昨天的六个时辰,变成了五个时辰。 节省下来的一个时辰,郭嘉找到了赵云,跟着他完成刘正制定的抗胡义卒军新军基础训练。 为了锻炼意志,郭嘉坚持在风中站了一个时辰的军姿。 郭嘉的进步很快,短短十天的时间,他便达到了徒步行军二百里的新兵标准。 郭嘉并没有骄傲自满,而是主动提出了武装徒步行军的训练。 穿着自制的布甲,拿上抗胡义卒等制式的朴刀和圆盾,背上一张短弓,再带上三天的干粮和饮水,合计下来近五十斤。 这武装徒步行军,可比前面的空手跑步前进要难多了,好在郭嘉意志坚定,身体条件也有了初步的改善,才坚持了下来。 刘正见郭嘉每天都在进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刘正在心中默默的喊着:郭奉孝,加油! 第22章 丹阳募兵 就这样一路训练郭嘉,刘正三人在徐州境内转了一个大圈,还拜访了几位广陵名士,双方就未来的天下局势交换了看法,也对无力扭转危局叹息不已。 这一日,刘正三人进入了扬州境内的丹阳郡。 这丹阳郡的太守,不是别人,正是那闻名乡里的陶谦陶恭祖。 刘正来到陶府之外,递上名刺之后,等待着陶谦的召见。 令刘正没有想到的是,作为一郡主宰的陶大人,居然亲自迎了出来,抓住刘正的手便说:“佑兴来了,快进来,到了师兄家里,又何必这样客气,直接进门不就行了!” 陶谦年近而立,脸上多有沧桑之感,那是多年边军生涯留下的印记。 刘正见陶谦热情似火,又见陶谦一见面就以师兄自居,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于是就问他:“师兄?” 陶谦脸色一变:“佑兴贵人多忘事,是陶某高攀了!” 刘正见势不妙,忙请罪说:“师兄息怒,去年冬末,同村刘备索要族谱不成,便击中正的脑部要害,醒来之后,只记得姓甚名谁,忠仆刘义,其余的人和事情,一概不知。正所讲的事情,句句属实,师兄若是不原谅正,正这便离开。” 陶谦耿直,知道刘正的遭遇之后,当即便原谅了刘正的失礼。 陶谦得见同门,心中高兴,便吩咐家人准备酒宴,替刘正三人接风洗尘。 随后陶谦又谈起刘正的遭遇,义愤填膺。 陶谦说:“原来那臭名昭着的刘玄德,竟然敢加害佑兴,他日得见,谦必定替佑兴报那一拳之仇。” 刘正说:“师兄大义,正愧受了。烦请师兄讲明个中缘由,以免他日面见家师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孝的举动来,正先行谢过。” 陶谦说:“当年三友,分别为卢植,郑玄,管宁。他们师出同门,各有偏好,其中卢师为首,专注兵书谋略,行军打仗,样样精通;郑师次之,经史诸义,见解独到;管师再次,有教无类,有圣人孔子之风。谦少年时,得入郑师门下,学习经义,不过三年,便略有小成。也怪谦年轻气盛,又见大汉常年边患不断,便打算弃文从武,投笔从戎。郑师苦劝无果,便写一封推荐信,令谦拜入卢师门下。谦入学五年,随卢师南征北战,略有功名,得授丹阳郡太守,如今五年有余。” 刘正问:“师兄,正的家师是谁,烦请为我解惑!” 陶谦说:“佑兴的恩师,便是卢师。佑兴当年,闻名涿县,与卢师的经历颇为相似,深得卢师喜爱,得列入门墙,继承衣钵。授业五年,佑兴尽得卢师真传。后来卢师入朝为官,亦不忘叮嘱佑兴自行钻研。如今佑兴行走大汉,九原一战,刺史建阳公赞誉有加,卢师引以为傲,常写信训诫弟子,当以佑兴为榜样,为大汉用武扬威!” 刘正听了陶谦的话,才明白了自己和海内大儒,三师之一的卢师以及陶谦,公孙瓒等人的渊源。 刘正心想,看来那公孙瓒和刘备自称卢师弟子,其实不然。想来那公孙瓒只不过是记名弟子,刘备更是旁听而已,连入馆资格都没有,与刘正衣钵传人的身份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刘正又想,原来自己是海内名儒卢大家的衣钵弟子,怪不得建阳公初见便起了招纳之心,求之不得以后,也没有生气动怒,还愿意引为臂助。 再想到灵州城中,校尉张济把爱侄的前程托付,姑臧贾府,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以自保而闻名天下的贾诩依附,更是举家相随。 更有在鹿门书院中,仅凭庞德公的一句话,司马徽便放弃了斩杀自己的计划,还把王越相赠。 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的王霸之气慑服了他们,而是在自己的身上,有一道名儒传人的护身符。 刘正想到这里,对素未谋面的卢师心生感激,更是对陶谦大礼敬上:“涿县刘正刘佑兴,见过同门恭祖师兄!” 陶谦见刘正恢复了名士本色,忙以同等的礼仪回敬:“佑兴贤弟客气了,到了丹阳,便是回到了家中,千万不要见外。” 刘正指着赵云和郭嘉,对陶谦说:“这两位也是人中之龙:河北常山赵云赵子龙,另一位是风流倜傥小太公阳翟郭嘉郭奉孝。我等三人,讨扰恭祖兄了!” 赵云和郭嘉分别上前与陶谦见礼说:“赵云、郭嘉拜见明公!” 陶谦见赵云银甲银枪,威风凛凛;再看郭嘉,眉清目秀,聪敏伶俐,便赞道:“白马银枪赵子龙,石门障上逞威风。” 刘正不解,想当初赵云箭射呼厨猛,并不为世人所知,于是就问陶谦:“恭祖兄,当初在九原城中,不是那都尉穆顺献出呼厨猛的首级,积功升了并州兵曹主事吗?” 陶谦说:“佑兴有所不知,那穆顺不知贤弟身份,沽名钓誉,贪了子龙战功。他又怎么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凭他的本事,怎么杀得了呼厨猛。有人以子龙射出的那支箭作为证据,揭穿了穆顺冒领军功的事情。建阳公觉得对不起佑兴你,便修书一封给了卢师,说明了其中的缘由。更是恨穆顺贪心,日渐疏远,穆顺久不得志,便起了二心。建阳公为了顾全抗胡大局,不能轻易的处罚穆顺,只得束之高阁,弃而不用。想来那穆顺机关算尽,反误了前程。” 刘正也是不胜感慨,对那穆顺的遭遇犹为叹息,便问陶谦:“恭祖兄可知,这出首之人必定是军中同僚,以穆顺在并州铁骑中的威望,又怎么可能被人出卖?” 陶谦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穆顺得了首功,官升兵曹主事,得赏钱千贯。在太原广置豪宅,购买土地。一同出战的并州铁骑将士,分毫未得。这才激起了老部下的不满,最终坏了前程。” 刘正说:“本以为那穆顺是可以造就的将才,却做出那般不明智举动,可惜了!感谢建阳公替子龙正名,常山赵子龙,当为天下猛士之一。” 陶谦说:“佑兴不知过往,也是怕那建阳公强取豪夺,这才雪藏子龙。说起这郭奉孝,可比赵子龙的名号响亮多了,荀氏八龙之首曾赞他为: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想那荀氏学馆,人才辈出,奉孝得此赞誉,当得起同辈之中第一人的称谓,佑兴真是好福气,文有郭嘉,武有赵云,建功立业,如探囊取物。” 刘正说:“正不过与他二人义气相交,比不得恭祖兄牧守一方,教化万民,政绩无数,功德无量。” 说话的功夫,便有家中仆人准备好了酒宴,几人分主宾入座,边吃边聊。 酒足饭饱之后,陶谦便问起了刘正的来意。 刘正说:“久闻丹阳儿郎,人人都是敢战之士。正有意讨伐乌桓不臣的部落,慕名而来,打算聚一干行伍,替汉家戍边。” 陶谦说:“佑兴何必麻烦,丹阳城中郡兵三千,都是本地儿郎,训练日久,不如佑兴择其精锐,以充作部众。” 刘正婉拒说:“恭祖兄的丹阳郡兵,训练有成,更是肩负重任,正怎敢以一己之私,坏了朝廷法度。这丹阳精兵,可是恭祖兄安身立命的本钱。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正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不明智的举动,赠兵一事,莫要再提!” 陶谦深知,将兵之法因人而异,自己麾下的郡兵,早已成型,不符合刘正的需求。 陶谦想了想,便说:“佑兴既然有了主意,为兄也不好强求,若是佑兴有什么需要,为兄必定全力以赴。” 刘正说:“但求恭祖兄赐公函一份,准予正在郡中各地募兵。” 陶谦说:“这个好说!” 当即便拟了公函,用了太守大印,传檄各县,言明刘正募兵事项。 当时便有豪杰扬州下蔡人周泰周幼平和寿春人蒋钦蒋公奕约为兄弟,聚丹阳乡勇三百,打算到附近的江面上做那没有本钱的买卖。 得知刘正募兵抗胡之后,便打算先到丹阳城中看一看,再决定去留。 三日之后,刘正在丹阳城南市集树旗招兵。 不过两日,得五千余人,入丹阳城西校场。 刘正说:“丹阳儿郎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正感激大家的热情,先行拜谢诸位的勇气,。然而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号令既出,莫敢不从。诸位良萎不齐,强行成军,便会坏了丹阳精兵的名声。抗胡义卒,只收精锐。” 五千丹阳乡勇,公推周泰和蒋钦为首。 周泰说:“明公此言大谬,我等俱是精锐!” 刘正说:“是不是精锐,我说了不算,你等自己说了也不算,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 蒋钦说:“我等愿意一试!” 刘正说:“城西校场,长八百米,宽七百米,绕行一圈,便是三千米。诸位从校场外围绕着跑,率先完成十圈的三千人,就可以列入抗胡义卒军的预备役编制。” 刘正唤过赵云,让他主持考核。 赵云舞动龙胆枪,在校场外围的街道上划出了一条浅沟,作为起始之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搏之后,周泰第一个越过了终点,蒋钦紧随其后。 又过了一刻钟,第三千名丹阳乡勇越过了终点线。其后两千人,都处在他身后的三百米范围之内。 刘正望着列好阵势的两个方阵,对于丹阳精锐的认识,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郭嘉也是面色苍白,对刘正说:“团长,这丹阳精兵,果然名不虚传,仅凭这长途跋涉的本领,便冠绝天下!那两千名失败者,难道就放弃了?” 刘正说:“令出如山!” 赵云也说:“团长,要不就收下,幽州缺兵,更缺民!” 刘正摇了摇头,失败者便是失败者,若是同情心泛滥,就会令优胜者心存懈怠。 刘正来到两千人的方阵前,高声说:“懦者弃,勇者留!很遗憾,你们被淘汰了,抗胡义卒军中,将不会有你们的名字。” 刘正又走到优胜者方阵前:“恭喜你们,可以成为抗胡义卒军的预备成员。我身边的这位,便是赵云赵子龙。任命:赵云为丹阳团的团长,负责这支部队的一切事务,周泰和蒋钦为副,共同把丹阳团带好。丹阳团的第一个训练任务:北上涿县,具体路线,子龙自行安排,解散!” 赵云问:“团长,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刘正说:“游历即将结束,你也是时候独挡一面了。子龙,不要让我失望,丹阳劲旅,应该由你来发扬光大。” 陶谦见刘正募兵结束的次日,便令赵云带兵北上,挽留无果,便赠送粮草无数,调拨三千军械,以壮征程,算是替抗胡大业尽一份力。 刘正考虑到未来的风云变幻,就接受了陶谦的馈赠,再三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赵云带着丹阳团,押着军械粮草,先行出发。刘正则与陶谦盘恒数日,尽叙别情。 想到风雨飘摇的大汉,两人约定肝胆相照,永不背盟。 拜别陶谦之后,刘正带着郭嘉,望泰山而去。 第23章 泰山之行【热烈祝贺风过无墨成为本书第一位打赏的书友,首位粉丝】 离开了丹阳之后,郭嘉的苦日子又来了。 刘正变着花样给郭嘉加练,以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基本目标。 一路之上,郭嘉不停的喊着:“郭嘉苦,郭嘉累,郭嘉长跑活受罪!” 刘正不为所动,坚持让郭嘉每天都要完成特定的训练项目。 几天之后,刘正带着郭嘉住进了泰山脚下的客栈里。 第二天早上,郭嘉照例在双腿之上绑好沙袋。 刘正说:“今天不用训练了,带你爬山去。” 郭嘉问:“团长,咱们也算是时间紧,任务重,怎么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刘正说:“孔圣人曾经说过: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想要开拓进取,就必须要登上泰山之巅。” 郭嘉听了刘正的话,表示压力很大,带着沙袋登山,可比训练艰难多了。 泰山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更是世人眼中离苍天最近的地方。 黄帝登山获得了民望,华夏文明从此生根发芽,成为了主流。 舜帝巡狩,更是把封禅泰山作为正统传承的象征。 秦始皇雄才大略,结束六国纷乱,华夏重归一统,也没有忘记在泰山之巅留下封禅石碑,向天下人宣示统治的合法性。 汉武帝封狼居胥,站在泰山顶上向世人阐明丰功伟绩。 光武中兴,更是借此与先辈们比肩。 然而章帝和安帝,既没有开疆拓土的不世之功,也没有教化百姓的旷世之举,却试图附骥前人,反倒贻笑大方。 迈步登上泰山的刘正,此刻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凝聚在心头。 刘正想起了一个传说:泰山,非命世之才不可入。 郭嘉跟在刘正的身后,亦步亦趋,汗水湿透了衣衫,落入山路两旁,与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到了泰山之顶,乘兴游访龙泉,并取水一瓢饮,略解口渴之后,继续游走,遍赏所有的奇观。 更是登上玉皇顶,览阅封禅碑文,对先辈们的敬仰之情,与那晚霞夕照互相映衬。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道士打扮的少年找到了刘正二人,并且对刘正说:“公子,家师有请!” 刘正不敢怠慢,忙尾随小道士朝着一片建筑走去,只见最前方是一块八卦状的巨石,中间刻上一个道字,那上面气蕴流转,很是不凡。 八卦石前有一个玉石蒲团,上面盘腿坐着一位青丝老人。 左手捏着印诀,右手拿着拂尘,口中念念有词,自称是那太平清道领的要诀。 刘正慕道之心已久,忙上前施礼说:“涿县刘正,见过道长!” 那道士睁开了眼睛,放出两道精光,手中拂尘一扬,宣号说:“无量天尊,老夫左慈!” 刘正问:“道长相召,不知所为何事?” 左慈起身,左手指向苍天,问刘正:“涿县刘佑兴,尔可知天命?” 刘正茫然,只得如实回答:“刘正不知!” 左慈挥动拂尘,于道观前一众封禅碑侧立新碑一块,左手食指对准苍天,引天雷一道,在新碑上面刻下了“兴汉”两个大字,随后笑看着刘正,久不言语。 左慈见刘正无动于衷,当即一声暴喝:“刘佑兴,天命既定,还不快快落款,承接华夏气运!” 刘正不敢怠慢,挥动梨花枪,迎着夕阳,刻下了“使命”两个字。并且在右侧题:涿县刘正。更在石碑上留下了:光和六年正月。 就在月字最后一笔完成的瞬间,刘正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从与左慈的交谈之中,刘正才得知,道观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封禅石碑,替华夏掌管天下气运。 乌角先生左慈左元放,便是这一代的守碑人。 夜宿道观,遍赏星宿,与郭嘉对饮,与左慈师徒谈天说地,一夜未睡,静静的等待着日出那一刻的来临。 好在天公作美,云霞兆瑞,紫气东来,令道观上下熠熠生辉。 刘正手持梨花枪,站在“兴汉使命”石碑前,任凭初阳的红晕笼罩在浑身上下。 被异象惊醒的左慈放声大哭:“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郭嘉更是伏身地上,大声呼喊:“主公威武!” 刘正转身,威风无限,单手平托,声若惊雷,只说出了两个字:“平身!” 郭嘉得了谕旨,这才浑身轻松,侍立在刘正身侧,定了主臣秩序。 至此,郭嘉郭奉孝得了从龙第一功。 左慈方外之人,并没有计较其中的名份。 天亮之后,刘正遍寻左慈师徒而不得,原来他二人早已悄悄的离开了道观,从此杳无音信。 八卦石下留有一偈: 兴汉承使命,必将起刀兵; 横尸百万日,切莫忘苍生。 刘正心有所感,用丝帛抄录偈语,贴身收藏,日日垂阅,以作警醒。 泰山之巅诸事已毕,刘正便带着郭嘉下了泰山,直奔泰山郡治而去。 此时的泰山郡丞,便是诸葛亮的父亲,巨儒诸葛珪。 诸葛珪先得长子诸葛瑾,光和四年,次子诸葛亮降生,如今这诸葛亮一岁多了,性自聪慧,圣人经传,听父亲读过一遍之后,便能呀呀学语,陆续背颂,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只可惜年岁太小,无法拜师。 诸葛珪对诸葛亮期望很高,便把他带在身边耳提面命。 这一日,诸葛珪正在家中教诸葛亮修习经文,忽闻家人来报:“大人,有客到!” 诸葛珪抱着诸葛亮来到了会客厅中,刚要问话,却没有想到,一向安静的次子,居然破天荒的嚎啕大哭,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诸葛珪略通望气之术,有识人之能,观刘正气象,便知道他与诸葛亮天生犯冲。 诸葛珪见诸葛亮哭个不停,只得命家人抱走,却对刘正这两位不速之客心生怨愤。 诸葛珪请刘正二人坐下,又命家人奉茶,然后才互道名姓。 诸葛珪恨刘正吓哭幼子,心中有气,故意刁难他说:“佑兴从名师,习文武,因何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刘正反驳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诸葛珪又谈起了天下大势,向刘正请教解决的办法。 刘正认为,腹中已烂,唯独四肢健全,纵是神医妙手,也是无能为力。 诸葛珪崇尚汉制,便问刘正:“如何才能兴复汉制?” 刘正回答说:“已经没有良策了,只有另起炉灶,再创新天。” 诸葛珪又问:“兴汉又待如何,天下世家又该何去何从?” 刘正说:“能教化则教化,屡教不改的,就杀掉!” 诸葛珪大怒,问:“这天下世家,有如汉室这棵大树上的树枝,若是尽斩枝丫,大树如何能够继续存活下去?” 刘正回答说:“枝叶过于繁茂,而主干日渐消瘦,大厦将倾,这是祸乱的根源。” 诸葛珪叹了口气,接连数问。刘正均以自己的见识作答。 诸葛珪泪流满面,对刘正说:“你也是世家之一,为什么却容不下天下世家?” 刘正大声回答说:“我愿意华夏人人以天下大义为先,而不是光宗耀祖为要。” 诸葛珪久劝无果,便对刘正说:“天下思想,百家争鸣!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诸葛家的人,必定会抗争到底!” 刘正说:“拭目以待,若是诸葛家与我为敌,大家各凭本事,天下大势由我来定夺,若是谁人不服气,尽管来战!” 这是刘正第一次向世家下战书,世家的野蛮生长,已经危及到天下人的命运了。 诸葛珪端茶送客,刘正拂袖而去。 说来也奇怪,当刘正踏出诸葛家的那一刻,一直哭个不停的诸葛亮,居然停止了哭泣,反而破涕为笑。 诸葛珪见识了诸葛亮的神奇表现,更是认定了与刘正为敌的想法,为了表彰诸葛亮,诸葛珪乘兴为诸葛亮赐字孔明。 离开了诸葛府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郭嘉问:“团长,我观那诸葛君贡,名不符实,为什么能得到你的看重?” 刘正回答说:“我一直以为郭奉孝奸似鬼,没有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郭嘉问:“莫非团长看中的,另有其人?” 刘正回答说:“就是那个哭声嘹亮的婴孩。” 郭嘉问:“那小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刘正说:“他能从我身上感应到诸葛家族未来的命运,这才伤心哭泣。” 郭嘉对刘正的识人之能深信不疑,却是不相信诸葛亮值得一提。 刘正心想,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如今郭嘉气势正盛,卧龙在这个时候见识郭嘉,怎么敢朝夕相处。 于是就痛哭一场,绝了诸葛珪北上的心思。 替郭嘉答疑完毕之后,刘正就开始了与兴汉小精灵的日常对话。 刘正问:“小姐姐,怎么那诸葛亮见了我就哭,也太不给面子了?”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以消灭世家,扼杀汉人衰败的根源作为神圣使命;诸葛亮则以保全世家,恢复前汉旧制为己任。你们可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如今那诸葛亮没有长成,见了你肯定是斗不过的,卧龙神童,当然会拿出最有利的武器来对付你。” 刘正笑了笑,问:“这算什么交手?” 兴汉小精灵说:“诸葛亮这一哭,你可就无功而返,还收获了一群看得见,或者是看不见的敌人。” 刘正问:“小姐姐,你这次出来,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惹哭了诸葛亮,开启剧情:道不同不相为谋。系统发布任务:收服诸葛亮,任务有效期为卧龙归心截止。” 刘正突然开玩笑似的问:“小姐姐,我觉得这任务的难度,可比娶你还要困难无数倍?”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须知:任务的难度和奖励,是成正比的。难度越大,好处越多。” 刘正见诸葛亮现在见了他就哭,只得暂时放弃了收服诸葛亮的想法。 泰山郡治一行,收获了一脸失望。 前面的路,越来越困难了,刘正终于打起了精神,斗志昂扬的离开了泰山郡,走向了胶东大地。 第24章 青州管亥 刘正和郭嘉进入东莱郡的时候,正是光和六年二月中,青州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争相逃难,易子而食。 东莱境内有一黄县,黄县有两位豪杰,家学渊源太史慈太史子义。 太史慈的祖上有一世仇,是管家一脉,因家道中落,贫困交加。 这管家的庶出一支,日渐兴盛,有子一人,深得乡人敬重,称他为不甘坠落的管亥管成武。 管亥少年有识,游学巨鹿,拜在太平道首领张角门下,不仅习得符水治病的非常手段,还兼修了兵书战策,在张角的第子之中,排名第九,深得张角的器重。 黄巾教众日益增加,为了便于管理,张角便设立三十六方,大小渠帅奔赴各地,领导并组织教众。 管亥由于侍奉至诚,表现出色,便被张角派往黄县,主持青州太平道,为八大渠帅之一,麾下五方小渠帅,俱是当时人杰。 管亥的家乡黄县,遭遇了白毛风的肆虐,海水倒灌,田地生盐,庄稼全部枯死,山中野兽也冻死饿死无数。 人要是横死,还有乡邻代为收尸,凉席一副,入土为安。野兽殒命之后,露尸丛林,尸体病变,仍有猎人取食。 大灾之年,瘟疫频发,冬末春初,天气回暖,正是疫病横行的时候。 管亥奉师命回乡,带着大量的药材和粮食,以图大计。 管家的发迹,令乡邻惊为天人。 管亥趁机了解疫情,潜心钻研药方。 一个月之后,乡邻暴死一百多人,疫病发生的范围波及整个黄县。 管亥心中焦虑,日以继夜,却总是不得要领,配不出治病良方。 刘正与郭嘉来到黄县的时候,正是疫病爆发的高峰期,郭嘉不幸染病。 为了救治郭嘉,刘正四处寻医问药,终于在黄县城西得到了管家施粥赠药的消息。 刘正背着郭嘉,慕名前往管府,恰逢管亥亲自施粥,便上前求药。 刘正说:“药师,请救救我的兄弟!” 管亥见郭嘉面色发黄,口涎微臭,双眼紧紧的闭着,呼吸似有若无,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便对刘正说:“令弟染上了疫病,只怕是无力回天了,还是准备后事,节哀顺变!” 刘正陡闻噩耗,双目通红,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大礼叩拜管亥,并且说:“我这个弟弟甚是乖巧,不忍心就此放弃治疗。管师医者父母心,还请多多费心。” 管亥说:“当管某拜得名师的时候,便发誓以行医济世为立世的根基。只不过这场疫病来得奇怪,我配药千副,却疗效全无,如今束手无策,更是心急如焚。然而治病救人,不得其法,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刘正说:“成武兄,敢问你配药所用的药材,是来自哪里的?” 管亥惊问:“佑兴也懂行医配药?” 刘正说:“我在荆州的时候,与神医华佗有过一面之缘。华神医告诉我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药草治一方病。” 管亥似有所悟,便问道:“佑兴是说,外地的药草,治不好本县的疫病?” 刘正说:“成武兄可以试制几副药试试。” 管亥立即命人从黄县各村调集草药,配制出了十余副药。 在试到第九副药的时候,郭嘉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扼制,不再恶化。 刘正大喜,对管亥说:“成武兄,我们成功了。” 管亥也说:“触类旁通,行医做人,都是这一个道理。管亥替黄县的父老乡亲们,感谢佑兴的大恩大德!” 刘正说:“成武兄,快让人照着药方收集药材,并把药方分配给弟子,赶赴各村,就地配制,就地使用,各村互通有无,守望相助。” 管亥大喜,又将药方中的几味稀有药材替换成随处可见的大众化药草,试出良方之后,才令麾下一百零八名弟子携带着药方赶赴各村,一面施药治病,一面宣讲太平清道领,广招教众。 郭嘉日益好转,在管亥的精心调养之下,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 刘正大喜说:“奉孝,辛苦了!” 郭嘉说:“是郭嘉不争气,让团长费心了。” 刘正说:“你我本是兄弟,又何必说出这些见外的话语来。是这位管大师救了你,快快谢过大师的救命之恩!” 郭嘉忙向管亥大礼参拜说:“郭嘉谢过管大师活命之恩。” 管亥忙称不敢,又把刘正协助配药的过程讲给郭嘉听。 郭嘉很受感动,这种患难与共的情谊,让他的处世之道发生了改变。 黄县的疫病终于得到了控制,十天之后,管亥按照刘正的提议,飞鸽传令弟子,让所有人领上一碗药汤,无论是否病患,都要喝上一碗,预防疫病蔓延。 二十天之后,不再有新增病患,那些患病的人,也有三成已经痊愈了。 郭嘉彻底的好了,闲来没事也到前面的药堂帮忙,替管亥的弟子端药送水,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郭嘉回到刘正的住处之后,忧心忡忡的对刘正说:“团长,这个姓管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挟恩求报,每治好一人,都发展成了教众,发上一条特制的黄布,以为号令之用。” 刘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郭嘉的出现,却给了青州太平道迅速发展壮大的契机。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只不过刘正不会后悔的,为了挽救郭嘉的生命,就算是付出更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一个月之后,黄县疫病消失了,八成黄县民众,都成了太平道的教众,九成的家庭,家中都有一名或者是数名太平道成员。 太平道在黄县境内,一时之间,声势浩大,连县令见了管亥,也执弟子之礼。 有了官员的照应,管亥行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管亥一面筹集粮草,一面在黄县西面的大山中建立营地,命弟子孙观带领精壮乡勇万人,按照太平道力士的训练办法,日益操练。 刘正找到管亥,对他说:“成武兄意气风发,必定可以一举成名,只可惜对黄县百姓来说,是祸非福呀!” 管亥闻言大骇,当即命弟子四处戒备,对刘正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 刘正说:“成武兄稍安勿躁,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大家都是在掩耳盗铃而已。” 管亥问:“佑兴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刘正说:“这次疫病的爆发,可不仅仅是黄县这一个地方。在黄县之外的东莱郡,甚至是青州各郡县,染病的人成千上万,几乎是家家有病人。青州之外的八州大地上,瘟疫蔓延,死人无数。太平道各方渠帅施药治病,趁机大肆扩张,甚至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管亥说:“佑兴见微知着。应该明白,太平道大势所趋,注定了是要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天予不取,反受其乱。” 刘正说:“汉室虽衰,汉德未丧,成武难道以为,大局已定了吗?” 管亥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佑兴大才,不如留在黄县,我愿意向家师推荐你为青州大渠帅。” 刘正说:“太平道发展得太快了,良萎不齐,祸起萧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管亥问:“我应该如何自处?” 刘正说:“凡事要三思而后行,遇事多替黄县的父老乡亲们着想,山中的力士,必须要牢牢掌控在手中,进则攻城掠地,退则自保有余。切记:不可离开黄县。你的根基就在黄县,也只能是黄县,外面的事情,就让其他的五方渠帅去谋划!” 管亥大惊,质问刘正:“你这是要我背叛太平道,背叛家师?” 刘正说:“成武兄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孤注一掷的严重后果。我只是要你暂时的保存实力,替太平道留下一丝火种。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兄弟,我才懒得管你的事情,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 刘正见话不投机,拂袖而去。 回到屋中,郭嘉走到近前,小声的说:“团长,你就不怕激怒管亥,让咱们无法从黄县这个是非之地全身而退?” 刘正说:“我看那管亥也是守信义,讲道理的人,这才多说了几句。毕竟管亥对你有救命之恩,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郭嘉说:“团长怎么就一口咬定太平道必败。” 刘正叹了一口气:“繁华锦绣乱人心哪。一开始还能恪守信义,一旦野心膨胀,便忘记了初衷,把更多的人强行拖入这个大漩涡里,必将引起世人的反弹。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太平道想挟势求胜,更多的人却把他们当成了功劳薄上的一个数字。” 郭嘉问:“团长,咱们的立场是什么?” 刘正说:“我们只站在百姓的立场上,做一些对百姓最有利的事情!” 郭嘉问:“什么是对百姓最有利的事情?” 刘正说:“道义为先,谁失去了大义,我们便打谁,如今的抗胡义卒军,有资格,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郭嘉还想说什么,没有想到管亥的小弟子却走了进来,对刘正说:“刘公子,家师有令,请你们立即离开黄县!” 郭嘉说:“我们要见大渠帅,当面辞行!” 那名弟子摇了摇头,说:“家师已经吩咐了,两位既然与太平道不是一条心,又何必强求见面,给彼此添堵,找不痛快呢?” 刘正挥手制止了郭嘉,才对管亥的弟子说:“既然成武兄不愿意见我,那就不要见了。我们这便走,烦请小兄弟代为转告成武,就说是刘佑兴的最后一句忠告:人命关天,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就不向成武兄请辞了,你代为转告他: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幽州范阳可以安身立命。走了!” 刘正说完,带着郭嘉离开了管亥的家,前往黄县城东郊外的太史慈家。 第25章 至孝子义 太史慈的家在一个孤零零的小山岗上,远离村庄,是一座独立的茅草屋。 自幼丧父的太史慈,与母亲孔氏相依为命。 这孔氏是孔融的庶脉族人,因为家境贫寒,所以自幼便卖到了孔家。有着同宗之谊在,孔家对孔氏还算优待,孔融也对孔氏礼敬有加。 太史慈的父亲是东莱郡的郡尉,凭借着那一对镔铁月牙戟,纵横胶东无敌手,偶遇孔氏,便惊为天人,入得深山,亲自猎取鸿雁,娶得孔氏归。 次年,生子太史慈。 为了养家糊口,太史慈的父亲常年进山剿匪。 这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鬼的。 在太史慈六岁那年,太史慈的父亲被胶州匪余孽行刺,重伤不治。 人走茶凉,一向器重太史慈的父亲的东莱太守大人,居然翻脸无情。 不仅收回了母子俩赖以栖身的房子,还把他们赶出了东莱郡城,任其自生自灭。 孔融得知太史慈一家的变故之后,打算把孔氏和幼子接回孔家。 孔氏怕太史慈多想,便婉辞了孔融的善意。 母子俩回到黄县老家,在老宅的基础上盖起了一间茅草屋,作为遮风挡雨的场所。 母子俩艰难度日,为了维持生计,孔氏便让太史慈读书习武,打猎为生。 太史慈天赋异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特别是射箭方面更是远近闻名。 只可惜灾年的到来,猎物绝迹,近三天的时间里,才打到一只瘦不拉叽的野兔子,剥皮洗净之后,就只剩下骨头了。 刘正来到草屋外面的时候,正听见太史慈母子的对话。 太史慈说:“娘,是慈儿无能,打不到更多的猎物,才让娘挨了饿,慈儿不孝,这半碗野兔子汤,娘快喝下,慈儿身强体壮,还扛得住。” 孔氏说:“傻孩子,娘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白毛大灾,人畜都难以幸免,哪里还会有猎物等着你去打呀。娘老了,少吃一口倒也没有什么,你正在长身体,这半碗汤,你必须喝了,否则就是不孝。” 太史慈固执的说:“娘,您身体弱,还是您喝,我真的不饿。” 孔氏一着急,扬手便给了太史慈一个耳光,大怒:“混帐东西,你想要气死娘吗?” 太史慈双膝跪地,磕头请罪说:“娘,您别生气,孩儿知错了,我喝!” 太史慈含泪喝下了半碗肉汤,并且下定决心,若是打不到足够的猎物,便不再回家。 孔氏心疼孩子,却又不得不打了太史慈,若是她不那样做,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喝下那半碗肉汤。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打在儿身,却疼在娘的心尖儿上呀。 刘正见太史慈母子的谈话渐渐的告了一个段落,却没有想到那管亥的小弟子居然骑着马,来到了茅草屋前,伸手把竹制草门拍得瑟瑟发抖。 太史慈在屋里应了一声:“谁啊!” 管亥的小弟子回答说:“管师座下弟子,黄三。” 太史慈问:“所为何事?” 黄三说:“管师邀太史公子共谋大事!” 太史慈说:“慈本是忠良之后,不会与贼人为伍,你请回!” 黄三大怒说:“太史子义,管师看重你英雄了得,这才把你当一盘菜,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是知道,你们家已经没有吃食了,这大冷天的,猎物也不好打!你自己饿坏了倒也没有什么,要是把你娘饿坏了,那你就是不孝!” 太史慈心中纠结了,无言以对。 孔氏却对黄三说:“黄三小子,你回去告诉那管成武,我们太史家累世忠义,是不会与贼人同流合污的,他就死了这条心!” 黄三自从成了管亥的弟子之后,行走在黄县城中,所见过的人,都对他礼敬有加,如今到了这破落户,居然折了面子,当即对骂起来:“孔氏,你们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黄三话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原来是太史慈见黄三对母亲出言不逊,张弓搭箭,射断了黄三的发髫。 黄三惊惧,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太史慈推开草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舍黄三直奔刘正。 太史慈冷笑着问:“怎么,软的不成,便打算来硬的吗?” 刘正说:“你误会了,我们和黄三可不是一路人,你还是先处理好他的事情!” 太史慈扭过头,望着黄三,沉默了数息之后,突然喝斥:“还不快滚?” 黄三见刘正主动撇清关系,知道借力打力的阴谋破产了,不敢继续撩拨太史慈,爬上马背,仓惶逃离。 太史慈见黄三逃走,也不追赶,回过头来对刘正说:“东莱太史慈太史子义,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刘正拱手回答说:“涿县刘正刘佑兴!” 郭嘉抱拳施礼说:“阳翟郭嘉郭奉孝!” 太史慈说:“寒舍简陋,就不让二位进去了,且在院中坐下。” 刘正说:“斯是陋室,惟君德馨,甘之如饴!” 孔氏在屋里发话了:“慈儿,贵客到来,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还不快请他们进来?” 太史慈说:“母命难违,两位,里面请!” 刘正和郭嘉只得起身,双双走进茅草屋中,向孔氏请安问好。 太史慈三日未曾进食,刚才喝下半碗肉汤,不仅没有缓解饥饿,反而牵动了肠胃,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刘正见太史慈饥饿之态十分明显,便示意郭嘉取出干粮,供太史慈食用。 太史慈虽然饥饿,但是并没有立即进食,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孔氏。 刘正眼尖,便拉着郭嘉对孔氏说:“我二人与子义年龄相仿,当以兄弟相称,孩儿涿县刘正,拜见母亲大人!” 刘正叩拜完毕,又示意郭嘉磕头认母。 郭嘉会意,立即大礼参拜:“阳翟郭嘉,拜见母亲大人!” 孔氏见大礼已成,拒绝不得,便说:“行,老身这便认下你们,佑兴,奉孝,子义,到娘的跟前来。” 三人来到孔氏身前,并排跪下,叙年岁。 刘正时年二十岁,为兄,是大哥。 太史慈时年十七岁,次之,是二哥。 郭嘉年仅十三岁,最小,是三弟。 刘正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次东莱郡之行,居然会弄出一个草屋三结义来。 虽然没有华丽的誓词,同生共死的盟约,但是有母亲大人为证,便胜过了一切。 刘正草屋拜母,只是让孔氏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食物赈济,避免太史慈母子挨饿。 如今事孔氏为母,略尽孝道便是理所应当。 四人团聚桌边,饱食之后。 刘正便问:“二弟,黄县太平道势大,你又得罪了管亥的弟子黄三,只怕是祸事将近哪?” 太史慈说:“黄三鼠辈,纵是千万人,我也不怕。” 郭嘉说:“二哥,你是可以自保,咱娘怎么办?” 孔氏也说:“那管成武用心险恶,一门心思的想要子义为将。如今求将不成,肯定会动什么歪脑筋。若是以老身性命作为要挟,只怕子义难逃厄运。老身观黄县近日的许多变化,便知道太平道没有法度,全靠同门义气统领教众,同富贵容易,共患难却是镜中花,水中月。老身料定:太平道必败。管成武要是聪明,还可以苟全性命。若是他不识时务,头脑发热之下,必定会死于非命。子义若是入了太平道,也逃不脱反贼的罪名,坏了太史家世代忠义的名声。” 刘正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对孔氏说:“母亲大人,正家在涿县,微有薄产,衣食无忧。请母亲大人移驾楼桑村,让孩儿们膝下尽孝,不知道母亲大人意下如何?” 孔氏叹了一口气,对堂下三人说:“佑兴的提议,老身准了。如今这黄县,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能够及时抽身离开,便是老天爷对我太史家的眷顾了。子义,你去准备一下,把牛车套上,咱们跟佑兴北上幽州。” 太史慈得到了母亲的授意,转身出去,到牛圈里牵牛套车了。 孔氏将太史一家先人牌位收进了一个木箱子中,令刘正搬到了牛车之上。 郭嘉把孔氏扶上牛车,亲自驾车。 刘正和太史慈骑马护持左右。 临走的时候,太史慈想一把火烧了草屋,孔氏制止了他。 一家人就这样离开了,独留草屋在黄县的风雨中飘摇,瑟瑟发抖。 孔氏知书达礼,见识不凡。她听说郭嘉的事迹之后,疼爱有加,待奉孝比亲生儿子还要好。 郭嘉才情不凡,家的感觉,母亲的温暖,让他沉浸在幸福之中。 母爱是伟大的,郭嘉的脸上不再是成熟男人拥有的机变,而是少年人那天真烂漫的笑容。 可是好景不长,郭嘉才享受了三天的“有妈的孩子是块宝”的生活,就被刘正拽下了牛车,继续以前的特训。 以前只有刘正一个人的时候,郭嘉还能变着法子偷一下懒。 比如说,让刘正多喝一点水,在水中放上几粒磨成粉的巴豆。 如今多了太史慈和孔氏,就算郭嘉再怎么混蛋,也不敢对孔氏无礼。 更令郭嘉恐惧的是,那太史慈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拉上他,要教他射箭。 从此之后,郭嘉就多了一个训练项目,射箭。 为了避免郭嘉敷衍了事,三人一致决定:一路上的食物,都得靠郭嘉来狩猎。要是他一无所获,一家人便陪着他挨饿。 第一天打猎的郭嘉,成功的实现了零收益。 刘正和太史慈陪伴着他饿了一天,就连那孔氏,也只喝了几口加了蜜汁的水。 当天夜里,郭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痛定思痛之后,终于掌握了射箭的基本要领。 从那以后,郭嘉的射箭水平直线上升,虽然不是箭无虚发,但是十箭射出去,射中两三个目标还是没有问题的。 郭嘉的进步,大家都看在眼中。 刘正给孔氏请安完毕之后,就回到了屋中。 兴汉小精灵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兴奋的说:“宿主,你真是太伟大了,不声不响的,就认了个干娘,还得了两个厉害的义弟。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黄县草屋三结义的故事,肯定会流传海内,那桃园三结义,只能拾人牙慧,再也算不得惊世壮举了。” 刘正说:“小姐姐,我只不过是想让干娘好好吃顿饭,这后面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有奖励吗?” 兴汉小精灵冷笑着说:“你抢了刘备的开场白,还想要奖励?” 刘正立马就怂了,忙说:“小姐姐,我错了!” 兴汉小精灵说:“奖励便是,刘备由宿敌升级为死仇,你们之间,不死不休!” 刘正心想,为了天下大义,先来个司马懿,再来一个刘备又何妨? 一路晓行夜宿,乐安港便在眼前。 第26章 海上风云 这乐安港说是港口,其实不过是大一点的渔村,只不过多了艘渡客载货的商船,自发的形成了一个泊船的地点。 刘正一行人登上了一艘三百人的客运楼船之后,便开启了海上之旅。 海上的风云变幻,可害苦了郭嘉,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的体质得到了改善,承受能力也增强了很多,这才勉强的适应了海上的生活。 风高浪急,让船上前往幽州避难的人们的心中多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一天,商船航行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的时候,甲板正前方的船工惊叫了一声。 刘正和太史慈忙拿上兵器,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巨帆之下,见到那名船工心有余悸的对船长说:“掌柜的,水怪来了!” 船长问:“是什么怪物?” 船工回答说:“隔得太远了,没有看清,只记得那怪物身子很长。” 船长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告诉里面的人,把祭品抬上来。” 一会儿功夫,一双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童男童女盘腿坐在供桌上,丝毫没有噩运将至的觉悟,依然在嬉笑打闹,抬供桌的人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翻了供品,惹怒海妖。 刘正见居然有人拿活人祭祀,忙制止了船工们将供桌抛进大海的动作,并且对船长说:“等一下!” 船长冒着冷汗,对刘正说:“客人见谅,要是误了时辰,咱们都会葬身海底的。” 刘正指着船楼上悬挂的张字大旗,问船长:“看那面张字大旗,你这艘船是属于中山张家的,你与那张世平是什么关系?” 船长回答说:“小老儿姓张名望海,张世平正是小老儿的东家。不知道老客是谁?” 刘正回答说:“涿县刘佑兴!” 张望海惊问:“莫非老客便是东家信中所说的恩人刘正?” 刘正说:“正是!” 张望海制止了抬供桌的人继续往前走,这才对刘正说:“既然是恩人之命,小老儿唯恩人马首是瞻。只是小老儿行船多年,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刘正说:“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着呢!” 张望海说:“给海妖准备好祭品,这是行船的老规矩,恩人有命,小老儿自当遵从,只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船上三百男女老少的性命悠关,小老儿可担待不起。” 刘正说:“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到时候我便修书一封,亲自与张世平分说,你把他们都带下去,子义,就让你我兄弟会一会那海妖。” 张望海忙叫抬供桌的船工把童男童女抬回船舱,随后便关闭舱门。 刘正和太史慈并肩站立在甲板上,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 一刻钟之后,一只巨大的海怪乘风破浪而来。 刘正定睛一看,只见那怪物生得: 身覆青鳞带寒光,乐安海域自逞强; 头生鹿角真情性,腹带鹰肢鱼尾张。 刘正看过之后,才知道眼前的海怪竟然是一只青龙。 这青龙身长十丈,身上长满了鱼鳞,由于长期的海上生活,尾部居然进化成鱼鳍。 腹部生长着一对鹰爪,爪上带有五个脚趾。 青龙头顶之上长着两只鹿角,隐隐约约泛着红光,有蜕变成龙的趋势。 太史慈见眼前的怪物便是传说中的青龙,吓得两股颤颤,握着双戟的手也是瑟瑟发抖。 太史慈本能的就要落荒而逃,却见刘正无动于衷,也就顾不上害怕了,不想在大哥面前丢了面子的他,只能故作镇定,努力的瞪大眼睛,催眠自己。 刘正心想,这传说之中的青龙,又听闻按照五德说:高祖皇帝反秦灭楚,一统天下,便是水德。莫非这青龙便代表着汉室? 刘正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这传说之中的上古圣兽,果然如神话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神奇。 青龙一见刘正,更是郁闷不已,眼看就要飞升了,还得出来见证真命天子,浪费功力替蓬莱仙人办事。 青龙在心中祈祷,想让刘正快点出手,早点完事早收工。 刘正横枪而立,大声喊话:“涿县刘正在此,妖物还不迅速遁走?” 青龙大怒,卷起一道水柱冲向了刘正。 刘正跃下客船,凌波漫步,与那青龙斗到了一处。 自从临江水面与甘宁一战之后,刘正的武技日渐提升,自创武技也有了些眉目。 刘正融合了暴雨梨花枪,太极枪以及少年寺的伏魔棍法等诸般武技,融汇贯通之后,便自成了一体。 创出了兴汉九式,化繁为简。 沙场对阵,讲究的是先发制人;武将比拼,讲究的却是后发制人。 刘正认为,无论是哪种情况,都需要试探性的进攻。 因此,这兴汉九式的第一招叫做投石问路,取自借问酒家何处有意境;第二招名为杏花春雨,取自牧童遥指杏花村的诗蕴,其实这一招是暴雨梨花枪法结合伏魔棍法演化而来,一旦投石问路之后,就得势不饶人,争取扩大战果,获得先机。 第三招是峰回路转,取自: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一招讲究的是变化无常,令对手眼花缭乱,最终乱中取胜。 刘正琢磨了这么久,也只创出了三招,算是触摸到了超级高手的门槛。 面对青龙的挑衅,刘正出手便是杀招。 一招投石问路,引那青龙主动攻击,努力的从中寻找到对手的破绽。 青龙失了先机,便有些发狂了。 一招神龙摆尾,卷向了刘正。 太史慈张弓搭箭,射向了青龙的眼睛。 青龙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便顾不上伤害刘正,中途变招,击飞了太史慈的暗箭。 刘正借势出击,使出了兴汉九式的第二招杏花春雨,枪势绵绵不绝。 青龙见刘正的枪法锋锐无匹,不敢用身体上的鳞片硬接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只能搅动海水,破解这暗藏杀机的枪招。 有了太史慈的从旁协助,刘正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青龙见势不妙,不敢继续缠斗,于是就发出人语,直接送入了刘正的脑海中:“小子,跟我来!” 刘正斗得正欢,闻言一怔,下意识的就抖动梨花枪,一招峰回路转,直取青龙左角。 青龙躲闪在前,刘正出招在后。 这样一来,刘正的枪招便扑了个空。 刘正见青龙沉入水底,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也跟了上去。 那海底世界,却是另外一片天地。 青龙取出一个匣子交给了刘正,对他说:“这是蓬莱仙人让我交给你的。” 刘正打开一看,见是一方玉玺,九龙盘桓,灵韵流转。 取出一看,只见底部珠圆玉润,上面刻着八个鸟彖隶书字体的汉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刘正惊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青龙点了点头说:“不错,这便是消失了整整一个朝代的传国玉玺,只有雄才大略,创下旷世伟业的大帝,才有资格执掌。” 刘正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见这方传国玉玺上丝毫没有破损的地方,于是就问:“这不可能,据史书记载:传国玉玺在王莽篡汉的变故中坏了一角,后来用黄金修补。” 青龙冷笑着说:“真是笑话,这传国玉玺是我亲自在楚泽中向那始皇帝陛下索得,又亲身护送到蓬莱仙岛,受蓬莱仙岛上的仙气滋养近四百年。近日才奉命取出,特来相赠。” 刘正纳闷了,如果说这方传国玉玺是真的,那高祖建立大汉皇朝之后,传承了两汉历代的传国玉玺,难道是假的? 刘正问:“那汉室的传国玉玺,又是怎么回事?” 青龙说:“很明显,自然是假的。那高祖皇帝定鼎天下之后,为了证明众望所归,也为了让世人承认统治的唯一合法性,当然会编出一段仙人献上传国玉玺的故事来。你试想一下,传国玉玺秉持着华夏的气运而生,又怎么可能被凡夫俗子损坏,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漏洞吗?” 刘正握着手中的传国玉玺,竟然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才相信了青龙所说的话。 传国玉玺第一次从帝王的掌控下消失,确实是在楚地,至于后面的故事,就有些牵强附会了。 刘正把传国玉玺放进了怀中,浮出了水面。 青龙为了给刘正壮行,特地用水柱织出了四个字:永享平安。 刘正回到船上的时候,正逢太史慈忍无可忍,想要下水寻人,见刘正安然无恙,这才停下了脚步。 所有船客登上甲板,向刘正大礼参拜。 特别是那对童男童女的父母,更是三跪九叩。 关于刘正是青龙传人的故事,被这些船客带到了大汉各地。 最后,为了感激刘正替这条商路解除水妖之祸,张望海提议说:“老客们,正公子是大恩人哪,咱就把本应该献给水妖的童男童女,转赠给正公子,好不好?” 众船客点头称是,那对童男童女的父母,自忖无力照顾这一双儿女,便含泪应允了。 刘正让这对孩子坐到了牛车之上,朝着涿县方向走去。 在路上,刘正才知道这对兄妹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陈氏兄妹,哥哥叫陈琳,妹妹叫陈玲,竟然还是一对龙凤胎。 郭嘉踏上幽州大地,居然有些水土不服,好在刘正早有准备,把治疗水土不服的偏方给弄了出来。 再加上有针对性的适应性训练,让郭嘉很快就适应了幽州的寒冷气候。 越是接近楼桑村的时候,刘正的心情越是紧张,舒适的日子一去不回,紧张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看着这一路上的收获,刘正笑得格外的灿烂。 想着这一路上,各方面的人才收录不少,刘正就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第27章 定军编制 刘正回到楼桑村外的南山大本营的时候,是光和六年七月中。 从光和五年五月离开楼桑村,途经常山郡,见识了乌桓贼子的猖狂和凶残,也认识了初出师门的赵云,凭口舌说动他游历天下,见识各地风土人情。 九原血战,见证了汉家儿郎的勇气与血性,天下无双的吕布,要用匈奴人的头颅,才能堆积起来无人能及的声望。 在刘正的心中,有一个愿望:但愿那吕奉先永镇并州,不被中原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失去了抗击匈奴的雄心与斗志。 北地凉州,汉羌之间的恩恩怨怨难以尽述;姑臧城中,谈起天下大势的彷徨与失落,主臣之谊携手共进。 汉中义舍的存在,捐粮义商的壮举,给世人多了一条活路。临江斗勇,襄阳绕舌,颖川访贤,居巢树敌。 一树走来,见了朋友饮美酒,遇见敌人举刀枪,哪怕是神交已久的人物,该打的时候,还是照样的打。 周瑜,对不起了,打的就是你,谁叫你是美周郎。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挡了我的路,我很忙,没空跟你讲道理,你这个熊孩子,拍两巴掌就老实了。 丹阳城中,与陶恭祖叙同门之谊,泰山郡外,被诸葛家拒之门外,道不同不相为谋,诸葛亮一见了咱就哭,想要收服,也只能待他长发及腰了。 黄县草屋三结义,便有了母亲可以孝顺;渤海冰涛斗青龙,传国玉玺的故事真真假假,也不知道该相信谁?高唐识陈琳,豪杰聚南山。这天下,终究还是要争上一争的。 以上的内容,便是从刘正的九州游记中摘抄出来的,这是一条线,天下英雄,都被这条线给串连起来了。 历时一年有余,游历大汉数州。北方困顿多烈士,南方安宁有豪杰。 这便是刘正游历所得,也是刘正直面天下的勇气。 刘正回到南山大本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贾诩传讯诸位文武兄弟,三日之后公开庆祝义母孔氏的寿诞。 三日后,南山大本营一片热闹,孔氏高堂就坐,接受了刘正三兄弟的请安。 就在贾诩打算给三兄弟安排座位的时候,孔氏拒绝了,并且说:“佑兴、子义、奉孝,只叙兄弟友谊,不可涉及权力斗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身窃居高堂,本就有些不合规矩,要是子义再与佑兴同坐,那便是乱了法度。” 刘正苦劝无果,只得依了孔氏,主座之上,只有刘正一席。 刘正让众人分文武两列。 文有:贾诩为首,郭嘉第二,鲁肃居三,华佗第四,后面还有几位,还没有来得及正式介绍,依次是:泪授沮公与,荀攸荀公达,最后一位是马钧马德衡。 在提到马钧的时候,兴汉小精灵又出来道喜了。 刘正问:“小姐姐,喜从何而来?”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马钧可是三大神工之一,你这回真是赚大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走了狗屎运,大才随随便便就冒出来了。” 刘正问:“小姐姐,这三大神工分别是什么人?”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三大神工分别是:马钧、刘晔,黄月英。其中马钧为百工,专属特性是筑城;刘晔为巧匠,专属特性是模仿;黄月英为军械,专属特技是革新。” 刘正向兴汉小精灵道谢完毕之后,又开始认识议事厅里在座的各位武将了。 武将依次为:赵云、甘宁、刘义、黄忠、太史慈、方悦、张绣、郝昭、典韦、张合、蒋钦、周泰、王越、史阿。 看着麾下的人才济济,刘正觉得应该确定好各自的具体职务。 先是关于抗胡义卒军的改名问题,经过众人讨论之后,一致同意正式更名为:兴汉军。 南山大本营作为军司令部。 刘正任兴汉军司令,贾诩任总参谋长,郭嘉任总参议长,王越任暗卫提督,甘宁任海军提督,太史慈任两栖战队队长,编制为团级。 赵云任第一军军长,下辖三个团:第一团为并州团,团长方悦;第二团为凉州团,团长张绣;第三团为丹阳团,团长周泰。 这是刘正配备的陆战军,作为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第一支展示锋芒的劲旅。 军长赵云拥有一个加强营编制为千人的直属部队。 第一军的几支部队的特点为:并州团擅长阵地战,凉州团突击能力很强,丹阳团马上步下,天下至锐,所有战士黑马黑甲,又称黑甲骑兵团。 这支队伍交给赵云,刘正是想让他第一个参与时代风云。 黄忠为第二军军长:第四团为守备团,团长郝昭;第五团为屯垦团,团长张合;第六团为预备团,团长蒋钦。 第二军有三个任务:郝昭团负责南山大本营的防务,张合团负责开荒种地,并且按照黄忠交代的办法教会所有的南山百姓科学种植。 第六团作为预备团,主要负责两个任务:一是新兵集训,替各团准备合格的预备兵员;二是营以下军官培训,为未来的扩编储备人才。 海军下辖两支舰队:锦帆舰队为海上舰队,主要由甘宁负责,驻扎地点:泉州。编制五千人,并负责筹建净海城。 第二舰队为青州舰队,负责内陆水上战事,太史慈统领,并训练一支两栖作战的劲旅,编制三千人并负责南山大本营四周的剿匪。 至于政务方面:鲁肃总领政事。 刘义负责与邹靖交涉,尽可能的购买南山周围的土地。 沮授负责以纪效新纲为蓝本,编撰新的律令,以抑制土地兼并为第一要务,按田亩征税,综合税率十税一。正式确立士农工商的平等地位,商税按交易量收税,为十税二。 刘正赐马钧天工开物手册,负责筹建南山城。 荀攸负责农具督造以及基础制造业的相关规划,刘正也赐下了相关范例,供荀攸理解分析,以先进的工具带动农业发展,便是兴汉军选择的发展道路。 关于暗卫方面:王越提督大汉十三州的情报机构,刘正把最先进的间谍思想给王越拓印了一份,利用王越在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地位,组建一支集情报收集,分析与处理的高效运作团队。 特别是刘正特别交代的几个风云人物,都会在第一时间安排人手,以最合理的方式进入他们的视线。 特别是刘备,成了王越当前最大的任务目标。 史阿负责主持暗杀、除奸等相关战斗编制的武林人士的统一筹划。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刘正觉得,武林人士,就不能太闲了,人尽其用,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贾诩负责秘卫,对内部人员的秘密监督。 也许会存在隐患,但是没有监督的放权,会是滋生野心的温床。凭借着记忆,刘正知道谁堪大用,但却不会因为个人好恶,武断的认定忠奸。 真金不怕火炼,被炼坏了的,都不是真金。 暗卫才是刘正的杀手锏,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刘正最满意的,还是被方悦拐带而来的典韦。 这典卫擅长保卫工作,刘正便把编制三千人的亲卫团交给他来组建,并且授予典韦精选的天卫训练手册。 至此,兴汉军中的五位统兵大将正式确立了。兴汉五虎:金虎赵云,木虎黄忠,土虎典韦,水虎甘宁,火虎太史慈。 刘正创业的班底,就这样搭建起来了。 所有的人都按照刘正分派的任务开始忙碌起来了。 黄忠却没有离开,直接跪倒在了刘正的面前。 刘正惊问:“汉升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黄忠大声说:“司令,我不要当预备队,我们第二军,要做主力!” 刘正反问一句:“难道汉升兄把自己当成了预备队,这样的建军思想可不行,兴汉军中,没有预备队,只存在分工上的差异,以及装备顺序上的不同。” 黄忠嘀咕了一句:“咱们第二军,就是后娘养的。” 刘正无法作答,只能转移话题,问黄忠:“汉升大哥,叙儿好些了吗?” 黄忠回答说:“华神医和张神医以及董神医进行了会诊,制定了一个治疗方案,病情已经抑制住了!” 刘正说:“汉升大哥,叙儿就是你的软肋。若是将来上了最前线,叙儿还会牵动着你神思,那是要出大事的。第二军暂时无战事,你还可以抓紧时间调整状态,将来有需要的时候,必须要拿得出手。记住: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上。蒋钦的第六团,可是那些被丹阳团淘汰下来的乡勇组成的,他们都没有自暴自弃,千里随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丹阳团中无孬种。汉升大哥,你觉得呢?” 黄忠经过刘正的开导,就不再迷茫了,先把地种好了,才有资格提出别的要求,兵要练,地也得有人来种,他终于理解了刘正的想法。 第二军未来会怎么样,取决于种地的人到底是谁,只有种地的人多了,才能把主力解放出来,专心致志的进行军事训练。 刘正成功的把黄忠劝走之后,就命人把刘义和华佗召了进来。 刘正打算先解决刘义的问题,便对他说:“忠仆,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刘义回答说:“司令放心,请下命令!” 刘正说:“好,这是关于军械制造的计划,你只有半年的时间,明年三月份之前,必须要完成第一军的换装,海军方面,你与兴霸商量着办,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刘义大声说:“司令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义离开之后,华佗才上前汇报兴汉医馆的相关计划。 刘正提出了几个要求:医者标准必须要尽快的完成,开馆授徒的时间必须要尽可能的提前,随军医疗队必须要迅速的组建,要做到,拿起手术刀,便是白衣天使,换上武器,同样也是铁血战士。 急救包必须要精确到排,有条件的话,战时必须要保证每个班有一个急救包。 刘正任命华佗为医部负责人。 华佗得了任命,正式确立了在兴汉军中的地位。 又领了任务,欢天喜地的出去工作了。 刘正望着空荡荡的议事厅,总觉得还缺少了一些什么。 文官有六部:吏部鲁肃,医部华佗,工部马钧,律部沮授,农部荀攸。至于商部,刘正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选择,只能等待论道馆成立之后,再作打算。 第28章 兴汉商会 刘正见兴汉军初立,百废待兴,虽然高层人才济济,但是基层却是差强人意。 为了稳固根基,刘正决定分三步走,具体事务由鲁肃负责。 第一步,设立论道馆,招贤纳士,获得已经成型的人才,充实兴汉军。 论道馆分文馆和武馆。 文馆由刘正亲自坐镇,鲁肃负责具体事务。 武馆由典韦牵头,黄忠等人轮流坐镇。 第二步,先试岗,把基层的架子先搭起来,再从其中挑选有培养价值的人才,作为人才储备加以培训。 第三步,开展全民教育,蒙学扫盲,晋学取士,官学分科细务,储备人才。 蒙学以村为单位,让人人都有机会读书认字。 晋学是把蒙学中表现优秀的学员集中起来,统一教授基础学科,制定招生标准,规范招生考核。 官学是把优秀的晋学学员,分科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替兴汉军储备有用的人才。 刘正告诉鲁肃,以上的安排便是近段时间吏部工作的重点。 刘正安排好之后,便到了南山深处的第一军驻地。 赵云、方悦、张绣、周泰等人列队迎了出来。 几人寒暄完毕之后,便提起了正事。 刘正问:“子龙,大军都准备得怎么样?” 赵云说:“已经完成编制,各团正在集训。” 刘正随后检阅了第一军的基本训练。 发现了黑甲骑兵团在训练过程中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刘正说:“幼平,这黑甲骑兵团的战马还没有到位吗?” 周泰回答说:“已经就位了,只是丹阳团的战士到了马背上,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我也不敢搞马上集训,怕出事!” 刘正说:“幼平,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丹阳团是步战精锐,也得成为马上雄师,大胆去做,有什么不懂的,多与子龙等人商量,他们都是带骑兵的好手,可以给你提供参考意见。” 周泰说:“司令放心,给我三个月,丹阳团一定可以: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则必胜。” 刘正说:“好,三个月之后,兴汉军将会在南山城中举行会武演练,第一军就指定由丹阳团参加。具体是哪支队伍,到时候会临时通知。” 刘正离开了丹阳团,又让赵云陪着去看了那一千白马亲卫的训练。 赵子龙亲自训练的队伍,就是不一样。 营长叫夏侯兰,是赵云的同乡,枪神的记名弟子。 白马亲卫的风格,与赵云大同小异,一身白马银甲,手中银枪,进退如同一人。 看来赵云已经领悟了纪效新纲的精髓。 看到这里,刘正对赵云的统兵能力才算彻底的放心了。 刘正回到正在施工的南山城中司令部的时候,发现张世平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刘正大喜:“世平大哥,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怎么样,想好了吗?” 张世平面露愧色,对刘正说:“司令,对不起,世平不想放弃经商,无法胜任商部的工作。我向司令举荐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苏双,其人颇有学识,还有过一段从商的经历,对于生财之道可是门清,胜过世平千万倍。” 刘正本来想让张世平任商部主事,可是他无意仕途,只好说:“我想见见那苏双,世平大哥尽快安排。” 张世平领命之后,就离开了南山城。 十天以后,苏双走进了司令部的议事厅。 苏双大礼叩拜说:“无极苏双,拜见刘司令。” 刘正问:“苏双,你可有字?” 苏双回答说:“我等商人,地位卑贱,不敢有字。” 刘正说:“兴汉军中,人不分贵贱,只有分工的不同,士农工商,地位平等。我现在就给你赐字和珅,取其字表的意思,和气生财。” 苏双感动,热泪盈眶的说:“无极苏双苏和珅,拜见主公。” 收了苏双的心以后,刘正便开始考校苏双的专业知识,发现这个人确实有捞钱的本事。 当即拍板决定,苏双为商部主事,负责制定各项预算,以及兴汉军控制区域内的税收标准。 刘正依旧赐下纪效新纲和长孙安唐记事。 苏双有了参考经验,办起事情来雷厉风行。 他先是让张世平准备商会,把商人组织起来,为兴汉军所用。 又传信军长黄忠,挑选精通种田的人组成农会,专门研究优良品种和新型农具。 苏双的到来,让兴汉军的钱袋子鼓了起来。 苏和珅的财神之名,更是在南山城中家喻户晓。 为了避免刺激到邹靖,刘正在规划南山城的时候,并没有把楼桑村纳入新城范围之内。 楼桑村距离南山城两里,算是离城最近的一个村子。 望着这一片生机勃勃的南山城,刘正发现士农工商各行其事,地位平等。 刘正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士不明,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四位一体,缺一不可。 士存在的意义在于教化和管理,是规则的化身。 农的存在,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根本所在。 工的存在,让人们在学习中进步。 商的出现,让分工更为明确,劳动效率的提升,带动了个人价值的增涨。 商人作为土农工之间的纽带,既是互通有无的关键,也是社会生态的调节器。 价格的波动,牵连的是各种不同的需求之间,此消彼长的变化。 光和六年十月,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筹备,张世平在南山城中召开了第一届兴汉商会代表大会。 参加大会的代表分别是: 幽州范阳郡卢家,卢氏米行的掌柜。 冀州中山国张家,张家当代家主张世平。 冀州中山国甄家,甄逸三子甄尧,专门负责幽州北部商路。 陈留卫家,北平卫氏马匹贸易行的掌柜。 庐江陆家,泉州海船制造行的掌柜。 襄阳黄家,涿县百工农具行的掌柜。 江州李家,涿县李氏米行的掌柜。 徐州糜家,糜氏商栈的掌柜。 江东顾家,顾家书店的掌柜。 本来河内司马家也想派人参加会议,更是暗中游说与会的各大商家,想要控制兴汉商会,把张世平当成傀儡,然后逐步架空,最终一举夺权,甚至与兴汉军分庭抗礼。 司马家还喊出了一个口号:商人的事情,商人说了算,兴汉军的人,都得靠边站,想要加税,我司马家不答应,天下商人不答应。 不仅如此,还试图联络九大豪商,甚至是张家和甄家内部,都出现了司马家的人的身影,妄图凭借着影响天下大势的实力,迫使兴汉军做出让步,最终彻底的取消商业税。 负责幽州事务的司马朗,代表着司马家宣布:兴汉军不得与民争利,否则就是与天下商人为敌,必将招致天下商人的联手反扑。 刘正得报之后,冷笑了一声,令南山守备团出动两个营,查封了司马家的商铺,并且在司马朗前往张氏山货行的途中,强行逮捕,驱逐出了南山城。 刘正还让鲁肃发布通告,将司马家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商家,但凡是兴汉军的控制区域内,凡是带有司马标志的商业机构,一律查封并驱逐。 刘正就是用这招杀鸡儆猴,向兴汉商会的其他成员表达了兴汉军的立场。 刘正说:“我给你们提供商机,提升地位,投之以桃。作为天下大商的你们,总得报之以李,按照我的规矩行商,大家好好合作,有钱大家赚,想要凭借着实力割我的肉,要看兴汉军手中的刀枪答不答应。” 解决了商会内部的不同声音之后,兴汉商会的总部落成剪彩照常进行。 苏双作为兴汉军的代表,与张世平并肩站立,拔出佩剑,十人同心,一起斩向了彩带。 随后,九大豪商代表云集南山城,在南山城南的集市中心的张氏山货行幽州总部,向天下人宣告了兴汉商会的正式成立。 第一届商人代表大会的顺利召开,标志着商业联盟正式登上了兴汉军的历史舞台。 大会一致通过了以下几项决议: 第一项:兴汉商会是兴汉军领导下的商人组织,一切以兴汉军马首是瞻,准确的说,是以兴汉军司令刘正马首是瞻。 第二项:与会代表一致推举张世平为第一任兴汉商会的会长,会长的权利与义务,会写在兴汉商会试行办法之中。主要负责协调商会成员之间的竞争,建立新的货易秩序,协调各成员之间的合作。对外则是与兴汉军的沟通,建立有效的合作机制,准确来说,是让兴汉军上下认可兴汉商会的行为,并且为商会的成员提供必要的保护。 第三项:兴汉商会成立三个堂:一为兴汉堂,堂主由会长张世平兼领,专门负责兴汉军与商会之间的贸易;二为天下堂,堂主为徐州糜竺遥领,并筹建天下堂徐州分堂,召开天下商人会议,划分各商家的势力范围,争取做到内部损耗为零,获得更大的利益;三为仁善堂,刘正在汉中阳平关天师道义舍捐献钱粮,为天下人祈福的壮举,令天下的商人奉行。 甄尧代表中山国甄家宣布:为了给新出生的小妹甄宓祈福,甄家每年会拿出总收益的三成,捐献给仁善堂,专款用于赈济流民,以及兴建仁善学馆,为南山百姓提供义学。 学馆奉行有教无类,只会在每年十一月份,按照兴汉军的晋学考核标准进行入学考试,学员食宿全免,优秀的学员将会优先推荐就学兴汉官学。 鉴于甄家的壮举,仁善堂堂主毫无争议的落入了甄家人手中。 甄尧自忖威望不足,便让母亲张氏学徐州糜家的糜竺,遥领仁善堂堂主。 甄尧负责仁善学馆的日常管理工作,是第一任馆长。 刘正对于兴汉商会的成立非常重视,派苏双作为兴汉军的代表列席了会议。 苏双在会上代表兴汉军司令刘正,向兴汉商会的成立表示热烈的祝贺,并且隆重的向张世平颁发了会长的印鉴和任命书。 张世平代表兴汉商会的所有成员,向兴汉军司令刘正,宣誓效忠,并奉上了拥军礼单。 紧接着,苏双又向三位堂主颁发了印鉴和任命书。 张世平再一次接受了任命,成功的履职兴汉堂堂主。 天下堂堂主的印鉴和任命书由徐州糜家的代表代领,并且在兴汉军护送下交到堂主糜竺的手中。 仁善堂堂主的印鉴和任命书,由甄尧代领,同样派一队人马,专人护送到中山国无极甄家甄夫人的手中。 宣布完四份重要的任命之后,苏双再一次代表兴汉军向张世平等主要商会的负责人,表达了热烈的祝贺。 随后,苏双代表着南山城与兴汉商会的代表讨论了南山城商业贸易税务标准暂行管理办法。 双方一致讨论认定了按交易额收税的可行性,以及由商会代收税金的相关备忘录。 最后,双方还签署了严厉打击偷税漏税的备忘录,一致同意对破坏商会和平发展的个人和势力,坚决予以打击。 在必要的时候,兴汉商会可以出资邀请兴汉军出兵,向商会指定的目标发起攻击。 苏双代表兴汉军做出承诺,兴汉商会成员的地位,与士农工的杰出代表同等。 并且在即将到来的年会中,商人会出席第一界南山城士农工商军代表大会,获得与兴汉商会实力对等的席位,正式认可商人在兴汉军中的地位。 兴汉商会的成立,标志着兴汉军的后勤保障体系成功建立,为未来的南征北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兴汉商会的成熟,商人形象的重新树立,南山城百姓对商人的偏见完全消失了。 刘正接到苏双的报告之后,大声的在议事厅里呐喊:“老子再也不缺钱了!” 据说院子里的大树上有一只乌鸦被当场吓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 总之,兴汉军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天下风云。 第29章 神农黄忠 解决了兴汉商会内部的问题之后,商人的地位问题慢慢的得到了解决。 河内司马家由于借鸡生蛋,最后把鸡一起抱走的阴谋没有得逞。 于是就纠集以司马家为首的世家大族在河内温县召开世家商人代表大会,共计有:河内司马家,河东卫家,汉室刘虞一脉,庐江周家,弘农杨家,董家,钟家,颖川陈家,共计七十二大小世家。 世家商会的成立,与兴汉商会分庭抗礼,双方在各个领域内疯狂的竞争。 刘正凭借着丰富的知识储备,把各类民生商品提前发明出来,特别是火柴,蜂窝煤,铁制钯犁等先后问世,彻底的打击了世家商会的嚣张气焰。 兴汉商会的成员有了这些畅销品之后,赚了个盆满钵满,南山城的商业税收,很快就突破了千万大关,各类生产作坊相继成立,开足了马力生产。 短短一个月,南山城便聚集了五十万人口,彻底的解决了兴汉军的后顾之忧。 黄忠的第二军屯垦农团,也达到了二十个之多,编制数量也突破了七万余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兴汉军的腰包彻底的鼓了起来。 刘义的军械制造,在拥有了足够的物资保障之后,开足了马力按照刘正布置的生产计划,加班加点的赶制军械装备。 刘正在天卫团团长典韦的亲自陪同下,前往南山深处的军械厂视察。 军械厂的第一任厂长刘义全程陪同。 在视察军械冲压车间的时候,刘正见工人们正在使用人力推动冲压机械的正常运转。 刘正问:“忠仆,这冲压机械是马神工设计的吗?” 刘义回答说:“司令,正是马神工的杰作,据马神工透露,水力冲压设备的构想已经完成,正在试制调试,一旦成功,军械厂的生产能力将会实现跨越式发展。” 刘正说:“这我就放心了。” 一行人又参观了装配车间,见所有的工人在生产过程中居然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便问刘正:“忠仆,装配车间的卫生标准,请医部的人来核查过了吗?” 刘义却说:“司令,生产工人一日三餐,顿顿饱饭,每周在周二和周五还有肉食,大家都认为,不要花那个冤枉钱。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就算是死了也值。” 刘正知道,刘义这样做是为了省钱,然而有的钱,该花的还是要花,否则是会出大事故的。 刘正说:“忠仆,马上停止生产,立即整改,立即延请医部的人对装配车间进行核查,并且制定相应的护具配备,护具不到位,不得重新开工。” 刘义说:“司令,我记下了。” 刘正见所有装配车间的工人一脸的疲惫,还有几个居然在装配暂停的时候打起了瞌睡,又问刘义:“忠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工作的时间是多久?” 刘义回答说:“司令,军械厂人停机械不停,实行两班倒,每班工作六个时辰。” 刘正大怒说:“胡闹,我不是说过,要实行三班倒,每班工作四个时辰吗?” 刘义回答说:“这样挺好的,省去一半的人力呢,每位工人可以多拿上三成的工钱,我们也可以节省两成的人力成本,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刘正问:“难道工人们赚的钱不足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吗?” 刘义回答说:“司令误会了,就是钱太好赚了,大家都想多赚一点,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刘正气极了,训斥刘义说:“胡闹,告诉大家,疲劳生产,那是在透支生命。这些人可是宝贝疙瘩,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传我命令:坚持三班倒的工作制度永不动摇,可以允许有加班,但是个人加班时间,每日不得超过一个时辰,月积不得超过二十八个时辰。安排生产进度的时候,一定要留足时间间隙,有什么问题,我来协调。” 刘义说:“司令,南山城发展太快了,各行各业都缺人,要招更多的人,那是要花大价钱的!” 刘正说:“没人可以找黄忠借调,一定要保证工人们的身心健康,每个季度,都必须要安排体检,随时跟踪收集相关数据。有什么问题,联系医部的人,及时解决。” 刘义说:“司令放心,三个月之后,再请司令来视察,若是还存在重大的原则性问题,我愿意提头来见!” 刘正拍了拍刘义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刘正心想,士农工商军,这其中四个都深入了解过了,还有最为重要的农,才是立世的根本,于是就前往南山西面的第二军驻地,视察黄忠的营地。 再说黄忠得到了刘正的提醒,第二军进驻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兴修水利,修好一段,就令一个农垦团进驻,平整土地,按照学来的知识安排种植。 如今这第二军的屯垦团,随着水利枢纽的蔓延正在依托南山城,向四面八方拓展,把南山城彻底的保护在了核心位置,唯独楼桑村方向是个例外,好在有郝昭加强防御,南山城,固若金汤。 刘正抵达第二军驻地的时候,黄忠正带着一千神弓卫进行骑射训练。 就连那大病初癒的黄叙和小姑娘黄舞蝶,也和神弓卫战士们一起爬摸打滚。 黄舞蝶一见刘正,便丢掉了手中的拓木弓,飞快的跑了过来,大声的问:“佑兴大哥,赵云哥哥怎么没有来?” 刘正回答说:“小蝶,你赵云哥哥在第一军呢,等他有空了,一定会来看你的?” 正在这个时候,黄忠把训练的事情交给神弓卫的营长之后,朝着刘正正了过来,并且训斥黄舞蝶说:“小蝶,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一叫佑兴叔叔,你怎么就是不听?” 黄舞蝶一脸的委屈,倔强的回答说:“我不,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有赵云哥哥了。” 黄忠气愤极了,指着黄舞蝶说:“你……” 刘正忙打断了黄忠说:“汉升大哥,小蝶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咱们各论各的。” 黄忠无奈,只好说:“女大不由爹,也只能这样了。” 黄舞蝶见黄忠的态度有所松动,就对刘正说:“佑兴大哥,要不你跟我爹说说,让我去赵云哥哥的第一军训练,我保证听赵云哥哥的话,好不好?” 刘正虽然有心成全赵云,但是却不能替黄忠做这个主,只得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黄忠说:“汉升大哥,你看这……?” 黄忠明白刘正的心思,十七岁的赵云,确实是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更为难得的是,黄舞蝶喜欢。 黄忠说:“佑兴,你看着安排,只是小蝶年岁尚小?” 刘正说:“汉升大哥,子龙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黄忠说:“那就这样,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刘正笑着说:“要是子龙听见汉升兄的这番话,肯定会跟你拼个高下!” 黄忠佯怒说:“他敢?” 刘正笑说:“子龙可是愣头青,还真敢,你信不?” 黄忠大笑说:“子龙这孩子实诚,我喜欢!” 黄舞蝶见刘正和黄忠说起赵云来有说有笑的,不明就里,于是就问:“爹爹,佑兴大哥,什么白菜,什么猪呀?” 刘正和黄忠听了黄舞蝶的话,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刘正才写信一封,用飞鸽传书,召赵云来第二军中议事。 刘正和黄忠进了第二军的军部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刘正问:“汉升大哥,屯垦团的情况怎么样,水利枢纽的建设,还跟得上吗?看目前的天色,这场大旱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一定要保证水源充足,可以适当放慢开垦的速度。千万不要操之过急,造成人力资源的浪费,爱惜民力,是当务之急,可不要本末倒置?” 黄忠取出账册,把屯垦军中各团的建设情况和生产进度向刘正作了详细的报告。 黄忠说:“司令,第一拨土豆的收益会在明年二月份,我已经在组建加工厂,会在第一时间将土豆加工成面饼,做成军粮。保证兴汉军各部的供给,还打算和兴霸合作,弄一批土豆咸鱼罐头,给兄弟们改善伙食,增加营养。兴霸的意思是,军粮储备必须要牢牢掌控在兴汉军手中,与军械厂同等重要。兴汉商会的甄尧似乎也对土豆咸鱼罐头感兴趣,司令以为该如何是好?” 刘正说:“黄军长,甘提督的意见很好,军粮安全为重,容不得半点马虎,土豆咸鱼罐头的生产刻不容缓,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黄忠问:“那拒绝甄尧的参与?” 刘正摆了摆手说:“战时军粮储备,由我们自己生产库存,日常生活所需,就可以向兴汉商会采购。甄家的生产作坊,除了满足部分的军粮订单之外,还会有个潜力无限的民用市场,销路这方面,根本就不用担心,只是在保质期方面,自产军粮必须要两年以上,采购军粮一年半就好了。六个月的时间差,会给咱们的对手一个惊喜。生产方面,军用和民用同等重要,商人要获利,我要的是军粮的绝对安全,汉升办事,我放心。”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赵云的声音:“报告!” 刘正忙停止了与黄忠的交谈,大声喊道:“进来!” 只见赵云汗流浃背的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司令,第一军军长赵云奉命赶到,请指示!” 刘正向赵云回了一个军礼说:“赵军长辛苦了,请坐下说话!” 赵云坐下之后,黄忠让黄舞蝶替他奉上了一盏热茶,赵云喝了一口之后,对刘正说:“司令,下命令!” 刘正问:“白马亲卫长途跋涉,不用休整一番吗?” 赵云说:“白马亲卫,时刻准备着为司令而战,不需要休息!” 刘正说:“好,命令:白马亲卫立即偷袭神弓卫,兴汉军第一届对抗演练正式开始,子龙,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能死人。” 赵云说:“司令放心,我这便出发!” 刘正制止了赵云说:“子龙,你不用出去,想来你应该有办法通知夏侯兰,汉升兄也稍安勿躁,要相信叙儿的应变能力,把训练当实战,这是一贯的治军思想,成色怎么样,本司令拭目以待。” 赵云无可奈何的笑了,黄忠却是坐如针毡,让处于二线的神弓卫,对战绝对精英的白马亲卫,还是化妆偷袭,这简直就是给神弓卫上那必输的一课。 此刻的赵云也是心急如焚,黄忠的射箭本领,他是知道的,如今对抗由黄忠一手调教出来的神弓卫,这难度还真有点大。 刘正的态度很坚决,这就是实战,成与不成,就看这一回了。 第30章 对抗演练 刘正把赵云困在了第二军司令部,让他通知夏侯兰,看看那位白马亲卫的营长,如何拯救军长,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赵云无奈,只好抖动龙胆枪,发出三声凤鸣。 夏侯兰得到了信号,大惊失色,忙命令说:“传令兵,向司令部报告,第二军军长黄忠叛变,扣押了赵云军长,我部决定马上弹压,请求支援!” 随后,夏侯兰招呼白马亲卫朝着神弓卫的训练场走去,打算对神弓卫强行缴械,营救赵云军长。 留守司令部的,正是兴汉军的总参议郭嘉,接到夏侯兰的求救之后,立即命令秘卫第一小分队出动,朝着第二军军部赶去。 典韦正在黄忠安排的营地中与神弓卫的营长推杯换盏,见郭嘉闯了进来,忙问:“郭参议,你怎么来了?” 郭嘉冷笑着说:“典团长,真是好兴致呀,来人,给我绑了!” 典韦说:“郭参议,司令就在第二军的军部里,你想要造反吗?” 郭嘉冷笑着说:“你这些话,留着跟司令去说!” 典韦大怒,想要反抗,只可惜喝得有点多了,动作迟缓,被四名天卫按住手脚,绑了个结结实实。 再说夏侯兰面带微笑,吩咐白马亲卫朝着神弓卫的训练场走去,不着声色的在每一个神弓卫的身边安排了一名白马亲卫,唯独漏了十三岁的小屁孩黄叙。 就在郭嘉绑了典韦的功夫,夏侯兰也完成了布置,立即偷袭。 神弓卫猝不及防,反抗不得,悉数被白马亲卫控制,缴了械,成了俘虏。 黄叙见势不妙,拔腿就朝着第二军军部跑去,夏侯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军部不远了。 黄叙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见黄忠三人坐在里面,一言不发。妹妹黄舞蝶,缠着赵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黄叙有点弄不清楚状况,愣了一下才报告说:“报告黄军长,白马亲卫在营长夏侯兰的率领之下偷袭了正在训练的神弓卫,神弓卫除了不在场的营长之外,全军覆没,请指示!” 黄忠没有回答,刘正却开口说:“汉升兄,子龙,咱们一起出去看看,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带兵不是过家家,每一个失误,那是要死人的。” 刘正几人刚走出第二军军部,郭嘉绑着典韦走了过来。 典韦被众人这么一闹,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嘟嘟囔囔着说:“司令,典韦不服!” 郭嘉刚要开口,刘正制止了他说:“什么都不用说,先去神弓卫训练场。” 众人进了神弓卫训练场之后,夏侯兰走上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刘正身边的黄叙,这才向赵云报告说:“报告赵军长,白马亲卫成功的将神弓卫缴械,请指示!” 赵云见夏侯兰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黄叙阴阳怪气的问:“哦,是嘛,谁来告诉我,他是谁?” 夏侯兰小声的说:“他叫黄叙,是黄军长的独子。” 赵云还想说什么,刘正制止了他,对郭嘉说:“奉孝,关于这次天卫团和白马亲卫以及神弓卫之间的联合演习,就由你来点评!” 郭嘉得令,对在场的将士说:“弟兄们,这就是实战,相信在真正的战场上,很多人都已经死了。首先要说的是司令,真是艺高人胆大呀,单枪匹马,敢独闯蓝军司令部,这送人头也不要太明显了?” 郭嘉批评完刘正,这才解释说:“诸位,司令有令,演习随机展开,攻方为红军,守方为蓝军,第三方为绿军,我就一一点评!” 首先是红军,夏侯营长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了红军功败垂成,这要是真正的战场之上,偷袭不成改强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来说。我判定:白马亲卫演习失败。 战场之上没有闲人,哪怕是一只蚊子,也得先控制起来再说,万一是只毒蚊子呢,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细节决定成败,夏侯营长就是输在了细节之上。 其次是蓝军,这人在营中坐,祸从天上来。明明站在训练场上,却把后背交给本部之外的人,那咱们还要编制干什么,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不,全军覆没,连个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有个差强人意的黄叙,你们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兄弟部队的翻身,是不是觉得很光荣啊! 最后说绿军,意外的出现在战场上,卷入了战争,是不是要告诉交战双方,我只是带着人前来观光旅游的路人甲。 典团长真是厉害了,保护司令,司令却不在视线范围之内,还能心安理得的喝酒,这简直就是玩忽职守。 最后郭嘉还对自己的失职做出了一番检讨,最后再让刘正做出最后的判定。 刘正说:“我对这次演习的四支部队,将做出以下结论。” 首先,红军营长夏侯兰,因小失大,导致了不可预料的后果产生,夏侯兰留职察看,禁闭三天,抄录纪效新纲三百遍,以观后效。由赵云军长带回驻地之后监督执行。 其次,蓝军神弓卫营长由于神弓卫的全军覆没,撤去营长职务,新的职务由黄忠军长自行安排,最好不要进入作战部队,以免祸害全军。 神弓营的营长由黄叙接任,上阵父子兵,希望黄营长引以为戒。 第三,关于天卫团的典团长,你这一顿酒,把天卫团的脸都丢光了,五花大绑,成为俘虏,这让以后的兄弟们怎么看你? 典团长犯下大错,念在初犯,罚禁闭十五天,抄写纪效新纲五百遍,天卫训练手册一百遍。 典团长这可是池鱼之灾呀,然而到了战场之上,还能有置身事外的人吗? 关于典团长的处置,回司令部之后,立即执行,由司令刘正亲自监督。 最后便是郭嘉,接到求援信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直捣黄龙,反而问责天卫团,给蓝军黄叙翻盘的机会。 主次不分,是不是觉得事有蹊跷,就可以粗心大意,最后救援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关于郭嘉的处理,禁闭三天,抄写纪效新纲两百遍,回司令部之后,立即执行。 刘正说到最后,已经是声泪俱下了,最后说:“大家都好好想想,是不是适合吃兴汉军这碗饭。” 刘正当众处置几位领兵大将,就是要给所有的兴汉军将士敲响警钟。 吩咐战士们解散之后,刘正把赵云等人召集到了第二军军部。 刘正问:“几位,关于这次演习,有什么感想吗?” 黄忠说:“神弓营警惕性不强,这是军中大忌。” 赵云说:“夏侯兰经验不足,白马亲卫战士们的表现还是值得肯定的。” 典韦说:“我忘了自己是在战场上。” 郭嘉说:“我就一门心思的想要问责,头一晕,就把主要任务给忽略了。” 刘正最后说:“各位将军,战场上风云变幻,什么样的突发状况都能发生。时刻保持警惕,牢记使命,是对军人最基本的要求。大家一定要敲响警钟了。演习也是实战,不怕存在问题,就怕没有解决问题的信心。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强相关的训练,平时多想一点,遇到紧急状况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正陪坐在赵云身后的黄舞蝶,见刘正似乎忘记了把赵云从第一军招来的真正目的,就有些着急了,忙对刘正说:“佑兴大哥,你怎么还不对赵云哥哥说呀?” 刘正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解决兴汉军各部存在的问题之上,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小蝶,说什么呀?” 黄舞蝶一愣,小脸通红,娇嗔了一句:“你,讨厌!” 说完,黄舞蝶就逃出了第二军军部,令在坐的人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是赵云,更是觉得:女人心,海底针。 黄忠心知肚明,只是碍于情面,无法说出口。 刘正这才想起来,在进第二军营地的时候,答应了黄舞蝶什么事情。 刘正对赵云说:“子龙,汉升大哥军务繁忙,又有黄叙需要锻炼,实在是忙不过来,想请你帮个小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赵云义薄云天,豪气干云的说:“司令,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刘正见路已经铺好了,便对黄忠说:“汉升大哥,还是你来说,毕竟是好事一桩,出自我的口,总是不太好。” 黄忠想了想,便对赵云说:“子龙,小女顽劣,我呢事务繁杂,有些照应不过来,想请你代为照顾一段时间,把她当成白马亲卫的一员就好了。反正小蝶挺崇拜你的,难度应该不大,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司令,我去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属下告退!” 黄忠说完之后,落荒而逃。 赵云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就莫名其妙的接下了这件差事,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郭嘉古灵精怪,听出了黄忠和刘正的意思,忙向赵云道喜。 典韦反应稍慢,听了郭嘉的解释之后,才明白过来。 赵云没有人解惑,依然是糊涂虫一个。 黄忠再次进来的时候,是带领刘正等人前往军营外面的黄家安置区赴宴的。 除了典韦吸取了上午的教训,滴酒不沾之外,其余几人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宴会结束之后,黄夫人蒯翠花拿出一个包袱,还对黄舞蝶叮嘱了一番。 黄舞蝶不耐烦的应付了几句,就蹦蹦跳跳的来到正在与黄忠等人道别的赵云面前。 黄舞蝶说:“赵云哥哥,咱们出发!” 赵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答应了什么事情,只得对夏侯兰说:“小兰,牵一匹马过来。” 黄舞蝶红着脸说:“赵云哥哥,我不会骑马。” 赵云听了,身体晃了晃,差点坠落下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好伸出手来,对黄舞蝶说:“上来!” 黄舞蝶坐到赵云身前之后,赵云便策马扬鞭。 身后的夏侯兰见状,大吼一声:“全体都有,目标第一军军部,出发!” 一千白马亲卫整齐划一,给刘正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算是给这次第二军军部之行,划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第31章 水泥问世 刘正回到了南山城的兴汉军司令部之后,立即执行了对典韦和郭嘉的处罚,还仔细的检讨了一番自己的行为。 与此同时,刘正还招来贾诩,让他主持这次紧急演习后续收尾,并且做出分析总结,通报兴汉军各部,做出有针对性的整改。 典韦的禁闭结束之后,刘正令贾诩坐镇司令部,主要任务便是在王越的全力配合下防止太平道对南山城的渗透,以及在兴汉军中开展定国安民的思想教育。 只有效忠刘正,才能走向光明。 只有效忠刘正,才能定国保家。 这就是兴汉军未来的精神支柱,两个“只有……才……”,被贾诩鼓捣鼓捣就弄出来了,给兴汉军赋予了军魂,增加了使命。 刘正给了贾诩足够的自主权之后,便带着典韦和郭嘉以及一个连的天卫战士出了南山城,直奔锦帆舰队的驻地泉州港而去。 甘宁带着锦帆舰队的大小主事在净海城下列队迎接。 刘正在甘宁等人的陪同下,对正在大兴土木的净海城提出了几点建设意见。 刘正说:“兴霸,你在临江水面纵横多年,也在泉州海面盘桓一段时间了。港口城市最大的弱点,你就没有在意过吗?” 甘宁不解,于是就问刘正:“司令,我怎么听不懂,还请司令指点迷津。” 郭嘉说:“甘提督,司令的意思是,咱们的海军舰队,主要是百年老木打造,上面还刷上了桐油,防水防腐。桐油易燃,对于防火方面的要求极高。净海城与泉州港守望相助,我看这新城的营造,主要是木料,对于防火极为不利。海港城市的建设,防火必须要摆在第一位,否则一旦发生战事,那就是灭顶之灾。” 甘宁说:“郭参议放心,我们立即整改。” 刘正说:“兴霸,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锦帆舰队的训练和海盐商路的开拓上。锦帆舰队能够自给自足,你功不可没。可是你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的根基是净海城,只要净海城安全了,泉州港才会固若金汤。锦帆舰队才不会出现有家不能回的悲惨命运。” 郭嘉说:“司令,事已至此,就不要怪甘提督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刘正存心考校郭嘉,便对他说:“奉孝清闲了这么久,也该动一动脑子了,说说看,建材的问题怎么解决?” 郭嘉说:“西面不远处就是大青山,我问过了,那里的石头材质不错,可以作为建材使用。” 刘正说:“奉孝,按照你的建议,要建好这座可以容纳五十万人的净海城,要花多久?” 郭嘉虽然没有马钧那样精通筑城,但是亲历了南山城的建设之后,对于基本的计算还是门清的。 郭嘉考虑了一番之后,就对刘正说:“第一期工程估计十年左右,后续就不知道了。” 刘正说:“古法筑城,已经不适应新的形势了,我们必须要转变思路,就地取材,变废为宝,降低建筑的难度。” 刘正说完,便俯下身,抓起一把新挖出来的泥土捏了捏,又嗅了嗅,终于有了主意。 刘正找来烧制琉璃瓦的工匠,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姓陶,人们都叫他陶老头,至于名字,没有人在意,也就记不住了。 陶老头祖上是烧制陶罐起家,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烧出了琉璃瓦,觉得这新产品比烧瓶瓶罐罐有前途,索性放弃了那部分业务,专心致志的研究起琉璃瓦来。 最后,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琉璃瓦的颜色,从同行中脱颖而出,成了御用的琉璃制品供应商,让陶家的家业越来越庞大。 琉璃制品的盛行,替陶家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只可惜好景不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陶家的财富,被那贪财的十常侍之首,阿父张让给惦记上了。 也是陶老头不识时务,以为自己是御用琉璃制品供应商,那张让不敢过分。 没有想到的是,得罪了张让,很快就大祸临头了。 陶家的琉璃制品在送入皇宫之后,居然掉了颜色,五爪金龙居然变成了白色。 汉帝大怒,降罪陶家。张让趁机要挟,让陶老头交出配方换取家人平安。 陶老头这才恍然大悟,交出了配方,让家人逃到了幽州。 张让按照配方烧制琉璃,成功之后,便觉得陶老头已经没有用处了,派心腹秘密处理陶老头。 也是陶老头命不该绝,就在即将人头落地的关键时刻,奉命北上的王越恰巧路过,顺手就救了他。 王越起初并没有在意陶老头,只是习惯性的问起了他的家庭情况。 陶老头见有了倾诉的对象,忙把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王越觉得陶老头的手艺,或许会对兴汉军有所帮助,这才诱惑他前往南山城,替兴汉军效力。 在南山城的建设过程中,陶老头的表现引起了神工马钧的注意,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委以重任,专门负责建筑防火方面的设计与施工。 后来海军提督甘宁,向工部提请建造净海城,马钧肩负着南山城的建造大任。由于南山城是预计入住两百万人口的幽州第一大城,导致了他无法抽身。 鉴于净海城关系到海军的未来,建造立项也是刻不容缓。 马钧只好派陶老头带着规划图纸向甘宁报到,主持净海城筑城的相关事务。 也怪马钧没有实地考察,设计规划图的时候只是凭借着书本上的经验,按照中原大地港口城市的布局依样画葫芦弄出来的。 陶老头经验不足,只能照本宣科的按照马钧的方案严格施工。 刘正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便对陶老头说:“陶老,这是两种建筑材料的烧制办法,你试试看,能够烧制出来吗?” 刘正给出的,正是从百科全书中抄录出来的水泥配方和红砖配方。 陶老头知道刘正位高权重,立即着手,用最好的木碳,亲自督建窑窟,并按工部颁发的标准尺严格要求。 几天之后,开窑。 第一窑红砖烧成了一堆渣土,水泥更是成了草木灰。 为了增加成功的几率,刘正决定:红砖和水泥各烧五窑。 再次到了开窑的日子,陶老头接照祖宗的规矩祭拜了神明之后,这才开窑。 前面四窑红砖,倒是有了砖的样子,只是刘正拿起来的时候,居然掉了半块。用手轻轻一捏,居然碎成了渣,又失败了。 在检查第五窑的时候,刘正笑了,红砖的硬度和规格,勉强达到了建筑的施工标准。 刘正忙把负责烧制的工人找来,那名工人一见到刘正,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陶老头扳起了那工人的脸,放声痛哭:“儿呀!” 那名工人定睛一看,也认出了陶老头,跟着就哭了起来:“爹呀!” 父子俩抱头痛哭,好一阵子才平息了下来。 陶老头见儿子一见面就下跪,还以为犯了什么事情,忙代替儿子向刘正请罪说:“司令,犬子陶旦犯事,养不教,父之过,我愿意替他领罪,请司令成全。” 刘正也不清楚,这陶旦犯了什么事,更不敢胡乱的承诺,于是就说:“陶老,你先不要着急,让陶旦把话说清楚,我才能知道他有没有罪。” 陶老头一巴掌拍在陶旦的后脑勺上,怒骂道:“你这畜生,还不老实交代,要是敢隐瞒半个字,不用司令治罪,老子一砖头砸死你。” 陶旦一向老实巴交,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说:“司令同时开十窑,木碳储备就不够用了,轮到我那窑的时候,分到的木碳就只够一天。我求那管事的两个时辰,可是没有便是没有,管事的也没有办法。我回去之后,负责烧火的跑来向我报告:木碳已经没有了。我当时就吓坏了,看见挖窑时掏出来的一堆黑石,打算把炉灶填上,连夜逃走。” 郭嘉问:“为什么不直接逃走?” 陶旦说:“烧窑工地规模浩大,木碳和其他易燃的东西到处都是,要是发生火灾,数百人的工地,只怕无人可以幸免。咱虽然不是什么忠臣烈士,但是也不能害人呀!” 典韦是个直肠子,插话道:“那后来怎么不逃了?” 陶旦说:“我们那一组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不放心,就回到窑炉前看了一眼。乖乖,那炉里面红彤彤的,那个火烧得那个旺呀,我就站在外面,都感觉到了热气逼人。我见黑石可以代替木碳,就抱有侥幸心理。同组的人也一致同意:不逃了。毕竟在这个工地上,大家不仅可以吃饱穿暖,还不会被人打骂,就算管事的,也把咱当人看。就这样,咱们用黑石代替木碳,这才完成了烧窑的工作。” 郭嘉问:“黑石代替木碳,那你们怎么控制时间?” 陶旦说:“刚开始也不懂,想要学着添加木碳那样添加黑石,只是太热了,添加黑石的人偷了下懒,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回到炉前一看,旺着呢。几个人一琢磨,觉得黑石比木碳耐烧,就轮流值守,点香计时,慢慢的就得出了黑石和木碳在燃烧上的时间差异。在差不多的时候,就停止了添加黑石。也怪咱们算得不准,火熄早了一个时辰。司令,这全是陶旦一个人的错,与老父无关!” 刘正制止了陶旦继续请罪,便对他说:“陶旦,你没有罪,反而立了大功,带我去看看黑石。” 陶旦领命,带着众人到了陶旦负责的窑前。 刘正看着那一堆黑得发亮的优质煤,忍不住就想亲陶旦一口。 这个发现简直就是太伟大了,有了煤,很多构思就有了实现的基础。 刘正问:“陶旦,关于黑石的燃烧情况,你都有记录吗?” 陶旦忙拿出烧炉笔记,还有那放满各种各样黑石的简易柜子。 刘正心想,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陶旦居然想出了用标本的办法来区分黑石的品质,这简直就是一大创造发明呀,估计是源自于木碳的相关经验。 刘正决定了,大力开展黑石采集业务,并且给黑石起了一个新的名字“煤碳”,意思就是告诉世人,这东西可以燃烧。 刘正从百科全书中调出了煤矿开采的相关标准,按照这个时代的生产水准,简单的归纳拓印之后,赐给了陶旦。 陶旦升级为采煤主管,将烧制木碳的人组织起来,专心的开采煤碳。 第32章 经略净海 刘正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煤碳,对于烧砖的把握又增加了几分。 有了陶旦的经验总结,陶老头很快就找到了烧制红砖的办法,新烧出来的红砖,完全达到了刘正的预期水准,可以正式投产。 对于水泥,刘正在经历多次失败以后,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烧制方法。 关键在于温度,只有温度达到了,才能烧制出来。 刘正按照打铁的办法弄出一个超大号的鼓风机,又改进了炉窑的设计,在鼓风机的侧面开启一个添煤通道,凭借着风力把煤送到炉中,达到助燃的效果。 功夫不负有心人,水泥终于弄出来了。 刘正把框架式混凝土浇灌的建筑理念提了出来,给陶老头提供了一个城墙建筑新思路。 关于保密方面,刘正觉得民生技术存在的意义,就是普及,要是各路诸侯致力于建设,那战争就会减少很多,至于攻城的难度会不会增加。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兴汉小精灵已经沉睡了好久,终于在刘正弄出水泥的时候醒了过来,笑嘻嘻的对刘正说:“宿主,你完成了兼善天下的任务,系统奖励:灵光一闪。” 刘正心想,遇到了贪狼吕布,才开启一个傲视群雄;弄出水泥,居然奖励灵光一闪。 看来这系统奖励也是有章法的,于是就问:“小姐姐,这兼善天下是什么意思呢?”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你弄出的水泥,可是超时代产品,要是换了其他穿越者,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密,敝帚自珍。你反其道而行之,争取拉升整个时代的生产水平,感动了系统,给予了特别的奖励。” 刘正说:“小姐姐,谢谢你,竞手对手要是没有进步,又怎么可能刺激到我,让我拿出更多的好东西。可不能像某些穿越者那样,随便抄录几句诗词歌赋,就可以让英雄归心,天下我有。对手强则我强;对手智则我智;对手雄心万丈,则我也热血沸腾。”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加油!” 刘正搞定了建设净海城的材料之后,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要想富,先修路! 于是就找来陶老头,让他联系工部马钧,按照古秦直道的办法,在南山城和净海城之间修筑一条八车并行的快速通道。 解决了净海城的问题之后,刘正一行人进入了泉州港。 刘正对泉州港的建设提了几点参考意见,甘宁表示会遵照执行,立即唤过筑城负责人,责令马上整改。 随后,刘正等人登上了甘宁的海军指挥部,一股浓浓的咸鱼味扑鼻而来。 典韦被鱼腥味一刺激,当场便吐了。 刘正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对甘宁说:“兴霸,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你真的可以忍受吗?” 甘宁说:“司令,这可是大海的味道,有什么不妥吗?” 刘正说:“兴霸,把锦帆舰队的分工拿给我看一看!” 甘宁说:“司令,这分工很简单,所有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出海捕捞,一组在泉州港内训练,交替而行,这不,时间久了,就是这个味。” 刘正语重心长的说:“兴霸,锦帆舰队是兴汉海军的脸面,你这样一搞,到时候不会让参加演武的兄弟部队笑话你们吗?” 甘宁忙说:“司令,海军草创,还得自筹军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刘正说:“兴霸,中原大旱,青州更是首当其冲,青州百姓避难幽州的,已经超过了四十万人。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有着中原粮仓之称的冀州也出了问题,大量百姓涌进了幽州。就目前而言,幽州大地上,到处都是流民。咱们幽州,现如今不缺人,缺的是引动流民的手段。” 甘宁说:“司令,我这口笨,你还是直接吩咐!” 刘正说:“有一句老话说,术业有专攻。锦帆舰队主力,应该把精力放在提升战斗力方面;至于弥补军用,可以组织一支专门的捕捞队。一方面解除主力的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便是训练新兵,把捕捞队中最精锐的成员抽调出来,充实到主力舰队,怎么着也比从零开始训练要强。最主要的是,捕捞队只要有船和捕捞工具就行,不会受制于编制,只要船够,可以无限扩张,甚至向周围的海域探索着前进。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兵源储备库。你自己不弄好,将来怎么提升海军舰队的级别。我上哪里去给你找合适的兵源。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兴霸,机会永远都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不要还是这个味。” 甘宁问:“司令,海船该如何祛味?” 刘正说:“南昌一带,有一种名字叫橘的水果,你可以派人去找找看。” 甘宁领命之后,安排商队南下。 郭嘉对刘正说:“司令,咱们是不是该看一下锦帆舰队的战斗力了,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在泉州港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预期,得加快视察进度。” 刘正说:“奉孝言之有理,兴霸,安排一下,我需要对海军的战斗力有一个最直观的认识。” 甘宁说:“一切准备就绪,就看司令的意思了。” 刘正说:“那就开始!” 甘宁点了点头,对着了望桅杆上的传令兵摇起了铃铛。 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响了起来,三息之后,两支小型分队开始了演练。 双方分别演练了远程对射,近程火攻,接舷战,舱室清剿,水下反击,战后清场等项目。 刘正看了直皱眉头,这可是海军,怎么弄成了内河舰队。 刘正问甘宁:“兴霸,海军和水师的区别是什么,你分析过了吗?” 甘宁回答说:“海军船大,水师船小。” 刘正说:“海军的关键字是海,要有海阔天空的想象力,才能带好海军。” 甘宁问:“司令,锦帆舰队的演练,有什么问题吗?” 刘正说:“海军兄弟们的表现,都很英勇顽强。然而海军的战法,并不在于消灭多少敌人,而是摧毁对手的战争潜力,打掉敌方的港口设施。让对手无港可用,这样一来,对手就失去了根基。舰队还可以隐藏起来,那港口设施可是固定的目标,战斗的难度还会有多少,不是海军最理想的战斗目标吗?” 甘宁说:“司令的意思是说,海军存在的意义是给对手强有力的威慑,把对手堵在岸上便是成功。这就要求海军具备来去如风的特点。锦帆舰队的战斗风格以及治军理念,已经跟不上海战理念的需要了,必须要马上革新。” 刘正说:“兴霸,学无止境,海军是一个新课题,必须一边建设,一边学习;一边学习,一边提高。至少在目前阶段,海军不具备攻城拔寨的能力,就算是侥幸攻取了,也守不住。” 郭嘉说:“司令,甘提督,对于如何提升海军的战斗力,我是一个门外汉。我仅从陆战的角度提出几点看法:一是咱们的海船很大,一旦接近敌方港口之后,想要掉头会很麻烦,这样就容易落入对手的包围圈。二是咱们配备的海军武器,远程打击能力远远不够,海船近战,拿高射炮打苍蝇,能不能打到苍蝇先不说,要维持一艘海船的运转,需要的人手超过斗舰数倍,会造成战斗人员不足,容易成为靶子。三是咱们的海船大多是木质的,再加上防水用的桐油,一旦遭到火攻,将会是灭顶之灾。防火的要求,不可与内河舰队同日而语。内河舰队船小灵活,不容易被烧着。海船目标大,一旦碰上,那就是损失惨重。” 甘宁虚心的接受了刘正和郭嘉的意见。 刘正也是心急如焚,那周瑜的专属特性就是火攻,简直就是甘宁的克星。 未来的海上霸主,将会在周瑜和甘宁之间产生。 刘正的想法是,把周瑜的船队堵在长江中游,不能给他出海的机会。 兴汉军的海军起步早,占有先机,只要甘宁不给周瑜放火的机会,制海权一定是属于锦帆舰队的。 让甘宁与周瑜抗衡,刘正也是底气不足,只得尽可能的增加胜利的机率。 刘正郑重决定经略净海,努力发展海盐晒制业,并且开辟海上商路,大力发展海商,用优质的海盐换取金银,把净海城建成锦帆舰队永不沉没的港湾。 只要净海城如日中天,大航海商业蓬勃发展,损失再多的锦帆舰队,也可以迅速补充,用大量的海船堆死周瑜,就是刘正发展海军的指导思想。 就凭周瑜那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战斗风格,肯定无法跟兴汉海军打消耗战。 这是一场比拼生产力的较量,刘正对净海城和泉州港寄予了厚望。 刘正希望用泉州模式拖垮周瑜,毕竟陆上吕奉先,水上周公瑾。 刘正决定打造一个海上甘兴霸,那就不能小家子气,财大气粗,便是他给净海城和兴汉海军的定义。 刘正在接到了贾诩的传信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甘宁的海军指挥部。 为了锻炼典韦的水性,刘正决定:天卫团每年必须要有三个月以上的船队生活,其中跟随锦帆舰队作战的时间不得少于一个月。 第33章 新年演武 刘正回到司令部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贾诩依旧等候在那里。 刘正很奇怪贾诩的反常,于是就问:“文和,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把你急成了这样?” 贾诩拿出王越送来的最新情报对刘正说:“司令,你自己看!” 刘正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涿县西面,邻近上谷郡的地方,有太平道施符道士的出没。 兴汉军控制下的屯垦新村,也有人在门上用白石粉末写下了“甲子”两个大字。 那些新村的百姓,大多都是流民,如今刚过上好日子,却忘了本。 有几个村的孩子还唱着一首童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刘正当即下令:“文和,传令沮授先生,明天一早,随我去屯垦新村。另外飞鸽传书当地的屯垦团,把门上书有甲子两个字的人家,全部带到屯垦新村,一并处理。另外通告所有村庄:严禁任何宣扬太平道的行为,一经发现,立即驱逐,任何人不得隐瞒,否则同罪并罚。” 刘正带着贾诩和沮授,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屯垦新村。 发生书写“甲子”的人家共计八个村庄,共计五十三户,四百八十七人。 刘正痛心疾首的问:“诸位,扪心自问,在屯垦新村的生活怎么样?” 众人羞愧难当,无法作答。 屯垦新村的村长们一致说:“司令,要说家家有肉吃,那是假的,家家有余粮,这可是没有半点水分的。律部的人不定期的抽查,敢弄虚作假,丢官罢职事小,驱逐出村事大。” 刘正问:“那为什么会有人宣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难道那素未谋面的黄天,比大家实实在在到手的好处还要好,难道我刘正,就这么不值得大家信任,乡亲们,寒心哪,为了脚下这片土地,兴汉军的勇士们,冰天雪地的时候还在山上剿匪,很多兄弟再也没有回来,换来的却是黄天当立,置那些兴汉军牺牲的烈士于何地呀?” 四周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屯垦新村百姓,听了刘正的怒吼之后,全部跪在了地上。 只有那五十三户宣扬黄天当立的四百八十七人,和四周维持秩序的天卫团战士,依旧站在那里。 刘正哭诉完烈士之后,就对沮授说:“公与先生,这四百八十七人,按照南山城新律,该做如何处置?” 沮授说:“经查,这五十三户人家,都是近期内家中出现了病患,恰逢太平道的人施药,就贪了点小便宜。其中二十一户家庭的病人药到病除,另外三十二户家庭的病患却死于非命。死的时候两唇乌黑,浑身发紫。” 刘正大怒说:“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医部是怎么回事,难道百姓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屯垦新村的医部负责人名字叫华全,是华佗的再传弟子,听了刘正的话之后,当即站出来回答说:“司令,医部的人已经劝过了那些人,甚至提出赠药。只是这五十三户人家,要我等医者当众展示神迹,才肯将病人交给我们。我们只是医者,不是神棍,这才无功而返,请司令明鉴。” 沮授再次回报说:“经查,上述五十三户人家所在的村子,同样有多起这样的病例,但凡接受医者治疗的病人,只有一例尚未痊愈,其余人等,都是药到病除。因此,律部判定:医部的人在本次事件中,不存在过错。” 刘正说:“有没有过错,你说了不算,要让当事人自己说了才算。” 沮授对站成方阵的四百八十七人说:“你们中间选出一个代表来,说说其中的情况!” 一位名叫程贱的汉子回答说:“司令,医部的人跟神仙作对,我们可不傻,当然是要听神仙的。” 刘正问:“那些被治死的人怎么算?” 程贱说:“他们都是上一世的恶人,遭了恶报,幸得神仙垂怜,这才提前解脱。” 刘正大怒说:“简直胡说八道,把害人性命居然说得这般理直气壮,骇人听闻!” 沮授上前,低声问:“司令,杀不杀?” 刘正一摆手,意兴阑珊的说:“罢了,能够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奋斗一段时间,也算是缘分一场。大家都好聚好散,他们害死的,都是自己的亲人。连他们的亲人都没有追究,我又何必节外生枝呢?对了,这五十三户人家的财产和地里农作物的折价统计出来了吗?” 沮授说:“司令,这是账目。” 刘正看了一眼账册,对场中的四百八十七人说:“既然你们都认为黄天当立,我兴汉军绝不强留,分给你们的田地,兴汉军会收回,属于你们的粮食和财货,兴汉军加倍赔偿。贾总参谋长,这些人领了粮食和铜钱之后,就让他们去寻找黄天!由你来监督执行,礼送出村。其余各村,照此例办理。传我命令:凡是被逐出村的人,十年之内,不得在兴汉军控制范围之内,重新获得户籍,不允许在兴汉军管辖范围内种田,务工,求学,从商。” 贾诩见刘正虽然没有杀伐果断,但是处理这些另类声音的时候,亳不拖泥带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甚至与王越协同,以免出现漏网之鱼。 刘正虽然果断的处理了甲子事件,但是他的心中并不高兴,那些人也是受害者,可正是因为这些受害者,不仅伤害了自己的亲人,还把危险带给了全村,损害了兴汉军上下的整体利益。 对于这样的人,刘正没有办法从轻发落,也不敢从轻发落。 中平元年如约而至,刘正在南山城中组织了规模浩大的阅兵活动。 站在南山城城墙上的百姓楼里,刘正看着从街道中迈步走过的兴汉军将士,身后跟着军中五虎和文职六部,以及匆匆赶来的王越师徒和贾诩。 郭嘉宿醉未醒,也被刘正拖着参加了第一次阅兵。 黄舞蝶充当了解说员,此刻的她正在声情并茂的解说着每一支通过的连队。 第一个从百姓楼下经过的,是天卫团的步兵方阵,全副盔甲的重装步兵,厚重,坚实,便是这一支部队的特点。天卫团是司令部的重要守卫力量,也是司令性命相托的干城。 关于这阅兵的出场顺序,是刘司令的临时决定,他让大将们在议事厅里抓阄,典韦团长中了头彩。 第二个是张绣团长的凉州团代表方阵,骏马铁枪,气势如虹。凉州团以突击能力着称,集团冲锋,无人可挡,他们迈着稳健的步伐,杀伐之气,震慑全场,是兴汉军可以信赖的武装力量。 排在第三位的,是海军锦帆舰队代表方阵,每人一个五彩铃铛,一步一响,精神抖擞。海上陆地,铃铛所至,号令之下,莫敢不从。 走在铃铛英雄们身后的,是鼎鼎大名的黑甲骑兵团代表队,黑甲骑兵团的前身,就是名震天下的丹阳团。这支部队能力超强,马上步下,天下无双。 此时无声胜有声,陆海两军的无形较量,各有千秋。 接下来通过的,是并州团的代表方阵。左手持盾,右手拿刀,良马代步,进退自如。并州团攻守兼备,进则攻城拔寨,退则守土安民。 跟在并州团身后的,是屯垦第一团的代表方阵。一手拿刀,一手拿锄头,代表着七万屯垦团的兄弟姐妹们,从百姓楼下昂首挺胸的走过。他们的精气神,代表着屯垦团所有人的精神面貌。屯垦团威武! 好了,大家不要激动,接下来出场的,就是南山城守备团的代表方阵。这些战士的面孔,大家都很熟悉。他们就是日以继夜的守护在城墙上,保护着南山城内五十万父老乡亲的兴汉军兄弟。大家给他们奉献上自己的热情!守备团的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走在守备团方阵之后的,是两栖战队的代表方阵。他们的装扮很奇怪,身穿紧身皮甲,手握一尺短刃。大家可不要小瞧他们,陆上来去如风,水上赛过蛟龙,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他们都是万中挑一的好手,精锐铁血的勇士。 最后出场的,是预备团的代表方阵。听,他们喊着口号,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他们承载着兴汉军发展的希望,是兴汉军的火种,火种不灭,战斗不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意志坚定,思想统一。代表着兴汉军将士那不屈不饶的斗志。 刘正等人听着黄舞蝶的解说,那每一句简明扼要的介绍,都是对各部最好的肯定。 观礼完毕之后,刘正等人下了百姓楼,朝着校场方向走去。 在那里,将展开由五大主力战队之间展开的联合演习。 参与演习的分别是:第一军白马亲卫营全体将士。 第二军神弓营全体将士。 天卫团第一营全体将士。 海军锦帆舰队第一分队全体战斗人员。 两栖战队第一分队全体战斗人员。 演习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各部都得到了司令部的嘉奖和相应的物资奖励。 演习结束之后,刘正带着一干文武到南山城执政中心,参加了第一届年会。 士农工商军的优秀代表云集一堂,共同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中平元年的春节,商人在兴汉军中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地位。农民成功的吃饱了饭。工人们既得到了尊重,又赚到了钱。有才之士人尽其用。至于军人,就目前的表现而言,赢得了各界一致的好评和尊重。 中平元年的到来,标志着兴汉军的工作重心朝着军队方面倾斜。 刘正在接下来的司令部工作会议上,对人事进行了调整,给五大主力部队都配备了参谋长,六部的政事由副手主持,鲁肃依旧总领政事。 第一军参谋长郭嘉,第二军参谋长贾诩,海军参谋长荀攸,两栖战队参谋长沮授,天卫团参谋长鲁肃。 司令部秘书机要员陈琳。 刘正雄心勃勃,大声地问:“各位,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到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以赵云为首的文武要员大声回答说:“时刻准备着。” 刘正调第二军主力驻扎校场,其他各部正常训练。 中平元年,期待已久的乱世终于来到了。 第34章 梅园结义 深夜,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刘正,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就打算离开司令部,到院子里透透风。 刘正临出去的时候,扭过头对陈琳说:“孔璋,去睡,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陈琳打着哈欠,掩饰不住困意的说:“司令,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陈琳说完,就要转身离开,王越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王越说:“司令,刘备有消息了。” 刘正问:“什么情况?” 王越取出刚整理好的情报,递给了刘正说:“司令,请过目!” 刘正接过一看,忍俊不禁,笑着说:“梅园三结义,倒也别出心裁。只是可惜了这范阳烧酒,从此就要失传了。王提督,安排一下,从张翼德手中把烧酒的配方弄过来,作为你部的经费来源。” 王越领命,转身就离开了司令部。 刘正这才拿起刘备的相关情报,认真的阅读起来。 原来那刘备洛阳求学不成,身上又没有盘缠,编织草鞋的技能在京城中毫无用武之地。 内外交困的他,只能辗转回到了楼桑村。 刘备听说了刘正游历大汉各州,并且小有成就之后,也想模仿,只可惜没有钱,世界那么大,寸步也难行。 刘备心思灵活,见各地逃难幽州的流民增加了不少,就终日在涿县城中游荡,还真让他碰见了两个大才。 刘备先遇到的人是关羽。 这关羽本来是河东解良人,武将世家,据说是霸王项羽麾下二十八骑士之首,一身武艺勇冠三军,更得霸王亲自指点,登峰造极。 霸王垓下别姬,乌江自刎之后,幸存的八名骑士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一心只为推翻汉室,替霸王正名。 关家世代效忠霸王项羽,本来是不传之秘。 传到关羽的时候,相信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关羽好酒,有一次醉酒之后,就在酒肆中讲起了祖上的英雄事迹。 也是关羽倒霉,恰巧听众之中有一个人,就是当初背叛霸王投奔高祖的吕马童的后人吕威横。 吕威横秉承祖训,一定要将霸王余孽赶尽杀绝。 近四百年下来,其余七家的后人相继灭族,独留关羽一家一脉。 吕威横的父亲和叔叔伯伯们为了完成使命,不遗余力的追杀关家后人。 双方血战多年,互有死伤。 自从吕威横从重伤不治的父亲口中得到传承使命之后,吕家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再加上十常侍专权,一门心思的捞钱,对于追杀关家后人没有丝毫的兴趣,对吕家的支持变成了零。 吕威横郁郁寡欢,见了关羽之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在酒肆中向他发难。 关羽已经喝醉了酒,下意识的就抡起拳头,把吕威横的脑袋砸成了一堆碎片。 吕威横死后,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追杀关家的家族使命至此而终。 关羽闹市杀人,惊动了官府,不敢回家,匆匆逃离了河东。 辗转来到范阳郡良乡县之后,遇到了落草为寇的周仓下山劫道。 周仓见关羽英雄了得,便把关羽请上了山寨,又带着五百兄弟,宣誓效忠,并且追随于他。 再次劫掠,得镔铁五百斤,关羽大喜,凭借着祖传的图纸和手艺,打造了冷艳锯。 关羽嫌弃冷艳锯的名头不够响亮,又见大刀打造好之后,天雷淬炼,隐隐有青龙缠绕,寒气逼人,于是就改名叫做青龙偃月刀。 周仓自忖力大无穷,腿脚勤快,自愿充当关羽的奉刀使。 关羽又用剩下的镔铁,掺杂凡铁,打造出五百个刀头,配上拓木刀柄,编成了五百长柄刀兵。 关羽见士气可用,便按照祖传的兵法操练部众。 由于天下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往来各地的商旅日渐稀少。再加上兴汉军的巡逻剿匪,令关羽等人困守孤山,坐吃山空。 眼看年关将至,兄弟们的衣食都没有着落,恰巧从涿县归来的探子回报了张飞摆擂的故事。 关羽自负勇力,打算会一会那张飞,也好弄一方猪肉,给弟兄们改善伙食。 悄悄的潜至涿县外围之后,为了避免人多眼杂,关羽决定独自一人进入涿县取肉。 正逢那张飞按照往日的习惯把一方猪肉挂在井中,上面盖着千斤巨石。 关羽取肉情急,当即丢下青龙偃月刀,朝左右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搓了搓,算是进行了热身。 只见那关羽在井边站定,沉胸运气,双手用力,推开了千斤巨石,单臂伸入井中,抓住了猪后腿,把一方猪肉提了起来,放到肩膀上,扛着便走。 当关羽闲庭信步的拾起青龙偃月刀的时候,张飞发现,眼前的红脸长髯壮士不仅力大无穷,还是一位超级高手。 见猎心喜的张飞,抓起千斤巨石就扔向了关羽。 关羽挥动青龙偃月刀,三招之后,巨石粉碎。 刘备恰巧从这里路过,三月不知肉味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关羽,流起了口水。 也不知道这刘备是对关羽感兴趣,还是对他肩膀上的猪肉感兴趣。 张飞是豪爽的人,见了刘备的窘态,于是就说:“大丈夫在世,想吃肉就说,跟俺走,猪肉,管够!” 刘备脸皮够厚,居然真的跟张飞出了涿县。 路过周仓等人的藏身之处的时候,关羽唤出众人,便打算与张飞和刘备分道扬镳。 张飞见周仓等人面有菜色,想必是山中粮草已尽,便邀请关羽等人一起回到了张家庄。 张飞吩咐家人杀猪,又准备了足够的酒食,款待一众豪杰。 席间,刘备开始发挥从娘胎里自带的技能,朝关羽和张飞哭诉,说自己空有一腔抱负,却郁郁不得志,更是反复强调自己是汉室宗亲。 关羽说:“玄德兄,高祖重本家,诏令非刘姓不得封王,这件事天下尽知。自从光武云台点将,中兴汉室以来,以宗室之身继承大宝者,也不乏其人。宗室弟子,怎么可能贻珠在外?” 张飞也说:“幽州刺史大人刘焉,便是汉室宗亲,汉鲁恭王的后人。若是真有宗室弟子流落在外,他怎么可能不妥善照顾?” 刘备说:“备绝无虚言,两位请看!” 刘备取出贴身收藏的御赐族谱,交给关羽和张飞查验。 关羽对汉室宗亲族谱知之甚少,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之后,看见了刘备的名字,就相信了刘备的说辞。 张飞心细,对幽州汉室宗亲略有耳闻,逐页逐辈的往下翻,见刘备那页的主脉上前任家主的位置有一处涂抹的地方,于是就问:“玄德兄,族谱是御赐圣物,何其贵重,为什么要涂抹掉前任家主的名字,这可是亵渎祖宗的大罪?” 刘备说:“前任家主刘正,才德不足,备接任家主大位以后,将其逐出,以儆效尤。翼德以为不妥吗?” 张飞不了解内情,只能相信了刘备的说辞。 刘备心想,关羽和张飞,一个有人,一个有钱,要是为我所用,必定可以大有作为,只是如何才能令英雄归心呢? 刘备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想起在南山城起家创业的前任家主刘正,在青州游历时拜太史慈的母亲孔氏为义母,草屋三结义成为天下美谈,让刘备羡慕嫉妒恨。 刘备想到这里,就对关羽和张飞说:“云长,翼德,两位英雄了得,苦于身份问题,不能为汉室效力,我身为汉室宗亲,有心为汉室出力,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你我三人同心协力,整合资源,投奔幽州刺史,在北方建功立业?” 张飞说:“我家后院有一梅园,如今那花开得正灿烂,是结义的最佳场所。” 关羽心想,自己本是一介逃犯,要是有了汉室宗亲的兄弟作为掩护,想必可以光明正大的投军,好过现在这样碌碌无为,混吃等死。于是就说:“咱们义气相交,极为投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张飞命家人在梅园之中摆下香案,在冰天雪地中祷告苍天,念: 刘备,关羽,赵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祷告完毕之后,三人便是货真价实的异姓兄弟了。 周仓等人也顺理成章的在梅园住下,日夜操练,择日前往蓟城投军。 张飞见关羽五百长刀兵,卧雪饮冰,昼夜苦练,心中就想,以梅园的家资可供千余人一年之用,再加上卖掉范阳烧酒的配方以后,还可以获得万贯家财,不如也学着二哥,招募乡勇,打造兵器。 关羽见张飞也想领兵,便让张飞取出家中多年卖酒置换得来的镔铁全部取出。 关羽抡起大锤,张飞专心烧火,刘备拉起了风箱。 关羽取出祖传的另外一件兵器设计图,替刘备打造了双股剑,配上那双手,舞动起来威力倍增。 随后又继续开工,替张飞打造了张家祖传的丈八点钢矛。由于矛头弯弯曲曲,形同长蛇,又称丈八蛇矛。 关羽精打细算,终于替张飞新招募的三百乡勇配齐了长矛。矛头为镔铁加凡铁融合打造而成,与周仓等长刀兵一般无二。 同县简雍简宪和,听说梅园三结义的故事以后,慕名而来,投入刘备三兄弟麾下,做了一名书吏,又自告奋勇游说范阳太守邹靖,得了八百副废弃不用的旧甲。 刘备的涿县乡勇终于有了几分气象。 第35章 简雍献策 刘备得了简雍,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商量对策的人。 刘备把自己心中的担忧告诉了简雍。 简雍说:“主公,刘正豪强之势已成,仅凭八百乌合之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如暂避锋芒,找个机会离开幽州,珍惜生命,远离刘正。” 刘备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说:“刘佑兴何其幸运,有一个好爹,攒下了万贯家财,拜一个好师傅,让天下有识之士都赞誉有加。西游东逛,居然纠合起近百万众,连幽州刺史也不能制。” 简雍心想,刘佑兴血战匈奴,奋起抗羌,汉中义捐,临江豪迈,东城仗义,渤海扬威。 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让天下人热血沸腾的壮举。 反观这刘玄德,洛阳城中臭名远扬,言必称汉室宗亲,人却无半点德行。 那简雍本来打算投靠刘正,奈何兴汉军文武足备,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俗话说:宁为鸡首,不做凤尾。 后来听说梅园三结义的故事之后,认定刘备可以成事,又忖度他麾下没有谋士,这才自告奋勇的出现在刘备的面前,毛遂自荐,游说邹靖,成功的奠定了刘备军中第一谋士的位置。 直到诸葛亮横空出世,行走的地盘又是简雍不熟悉的江南,这才含恨隐退,退位让贤。 简雍追随刘备之后,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关羽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恶感。 唯独张飞,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对简雍十分敬重,用以弥补智力上的不足。 刘备见简雍一门心思的想要融入整个团队,对他的戒心逐渐的减少了。 简雍很快就明白了刘备在三人小团体中的尴尬处境,于是就对刘备说:“主公,我已经了解了梅园三结义的前因后果。我认为:汉室宗亲这个身份,是主公唯一笼络关羽和张飞两位将军的手段。因此,汉室宗亲这个护身符,对主公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 刘备见简雍顾左右而言他,于是就说:“宪和,这个我也心知肚明,只是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穿帮的。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度过磨合期,只要让二弟和三弟认可了我这个人,而不是汉室宗亲这个身份,才是万全之策,你有什么办法吗?” 简雍回答说:“吃则同席,寝则同榻,折节下交!” 简雍告诉刘备,只要天天呆在一起,直的也能掰弯了。 刘备唯一擅长的,就是用眼泪博取同情,男女通杀,威力无穷。 对付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直男,以柔克刚是最好的办法。 刘备急于巩固自己的势力,没有功夫考虑这个建议,对一个男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激情燃烧的岁月,为了那个梦,牺牲一点色相,那是在所难免的。 刘备还是很感激简雍的,这样一来,虽然身体上吃了点小亏,但是兄弟三人之间如同一体的形象,渐渐的在乡勇心中根深蒂固了。 刘备这个大哥的形象,成功的在乡勇队伍里有了足够的份量。 只要不是兄弟之间闹矛盾,刘备也可以指挥周仓的长刀兵和张飞新训练的长矛兵。 刘备不再是光杆司令,有了自己的小团体。 刘备有些遗憾,他的地位并没有得到巩固,还需要继续努力。 刘备身无长物,论武力,远不如关羽和张飞;论智力,与简雍更是差了好几条街。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想哭就哭,哭得惊天动地不是梦。 关羽和张飞都是仁义的人,在刘备的眼泪攻势下,又有御赐族谱作为最有力的证据,想要不溃不成军,那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靠着坑蒙拐骗建立起来的小团体,一旦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轻则散伙,重则内讧。 刘备也是心急如焚呀,他对关羽和张飞的喜爱,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更是把两个兄弟当成了博取功名的本钱。 刘备严格按照简雍的计策,打算用温情软化两位兄弟的心,让他们敬重刘玄德这个人,而不是汉室宗亲的身份。 只有真正的做到了这一点,才能实现三位一体的构想,否则就是治标不治本,随时都有散伙的可能。 刘备问简雍:“宪和,按照你的说法,直接对付刘佑兴,肯定会万劫不复,那又该如何是好,才能让我的汉室宗亲嫡脉核心成员的身份不至于穿帮,落得个公孙伯圭那样的下场,无论怎么努力,获得什么样的成就,都没有资格继承辽西公孙家族的荣耀和资源?” 简雍回答说:“主公,目前只能分两步走!” 刘备忙问:“第一步是什么,第二步又是什么?” 简雍献策说:“主公,第一步:就是以关羽和张飞作为臂膀,获得刺史刘焉刘君郎大人的认可,为汉室宗亲的身份加上一道保险。其实洛阳族会才是真正叙同宗之谊的好去处,只可惜主公经验不足,把事情办砸了。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要在幽州范围之内,坐实汉室宗亲的身份永不动摇。然而主公在洛阳城中留下的恶名,将会产生对主公极为不利的影响。只有在幽州范围之内,立下刘君郎大人无法拒绝的功绩。才能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借口说服刺史刘焉,让他可以有意识的忽略主公当年的劣迹,同意与主公叙同宗之谊,核定双方的辈分,这是主公将来与其他各脉汉室宗亲叙同宗之谊,计较辈分的根本所在。主公目前的汉室宗亲身份,还没有得到其他汉室宗亲支脉的认可,这对主公非常不利。反观那刘佑兴,有名师作保,丁建阳,陶恭祖也愿意为他摇旗呐喊,再有十万兴汉军和南山城作为安身立命之地。就算他不承认自己是汉室宗亲,其他各脉汉室宗亲也会主动找他叙同宗之谊,引为臂助。这样的优势,是主公无法具备的硬实力。获取刺史刘焉的认可,是主公的当务之急。” 刘备听了简雍的话,心中很是不满,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简雍说的可是句句在理,于是就问:“宪和,还是快说说第二步,咱们刘备军是吃糠咽菜,还是吃香的,喝辣的,都要靠你来谋划了。” 简雍说:“这第二步,就是让刘焉无法证实,主公在汉室宗亲里,中山靖王一脉的嫡系成员的身份是假的。毕竟晒族谱,叙同宗之谊,是一个很严肃的大动作,特别是汉室各脉,尤其慎重。那刘焉作为汉鲁恭王一脉的嫡系,肯定不愿意与中山靖王一脉的庶出子弟叙同宗之谊,一旦传扬开来,会成为天下笑柄的。我对刘佑兴有所了解,他既然承诺主公,不会以汉室宗亲身份示人,就一定不会食言。” 刘备听了简雍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简雍说:“宪和,只要刘佑兴不拆我的台,别人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我总算是高枕无忧了。” 简雍见刘备有些大意,马上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接着说:“主公还是太乐观了。刘佑兴信义当先,肯定不会有问题。然而刘佑兴不说,并不代表其他人不说呀。楼桑村中山靖王一脉,除了刘佑兴之外,还有其他人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是那些看着主公长大的人。要是对刺史刘焉说点什么,主公的大计可就泡汤了。” 刘备问:“宪和,我该怎么办?” 简雍说:“只有清楚这些来龙去脉的人都死绝了,才能保守秘密。” 刘备对简雍说:“那刘义一直对我不满,你谋划一下!” 简雍说:“主公,刘义是刘正的人,一旦我们动手,激怒了刘佑兴,后果不堪设想,赵云的第一军,就驻扎在不远处的深山里,朝发夕至,咱们这点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还是少招惹兴汉军为妙。” 刘备垂头丧气的说:“刘正动不了,最具威胁的刘义又不能轻动。宪和,你的献策有什么意义呢?” 简雍说:“主公,刘义唯刘正马首是瞻,肯定不会违背刘佑兴的命令,坏了他主公的名声。听说刘佑兴对刘义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想来那刘义应该也是深明大义的人,伤害刘正声望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 刘备问:“除了刘义,还有谁会成为威胁?” 简雍说:“楼桑村!” 刘备闻言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说:“不行,家母还在那里呢?” 简雍说:“老夫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刘备说:“我可不能有违孝道!” 简雍说:“屠灭楼桑村,是山贼所为,与主公没有任何关系。” 刘备听了简雍的话之后,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问简雍:“这件事情,该交给谁来办?” 简雍自从加入刘备的小团体之后,就一直被关羽轻视,总想着报复一回,于是就心生一计,对刘备说:“周仓所部,曾经就是山贼,干这样的事情,正是恰到好处。不过我认为,最好是关二爷亲自领军,否则以周仓部的义气,可能会节外生枝。” 刘备说:“我不能陷二弟于不义!” 简雍说:“这不义之人,总得有人来承担,要么是主公,要么就是关二爷。” 刘备问:“怎么不能是三弟?” 简雍说:“张三爷嫉恶如仇,主公还是早作决断,以免节外生枝!” 刘备叹了口气说:“都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无能,只好委屈二弟了。” 刘备按照简雍的计策,趁着张飞带着三百长矛兵乡勇拉练的时候,找到了关羽,声泪俱下的说起了后顾之忧,一旦家人被贼人控制,所有的雄心壮志都会烟消云散云云。 刘备假意横剑在肩,只请关羽借周仓所部,解除楼桑村的后顾之忧,要是关羽不答应,刘备愿意一死,不再苟活于世。 关羽义薄云天,当然不能陷大哥于不义,只是问:“大哥,非要一这么做不可吗?” 刘备说:“想要成就大事,就不能有后顾之忧,至亲的人,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既然他们下不了这个决心,能帮一把是一把。” 关羽说:“大哥肩负重任,仁义之名不容有失,关羽本是河东逃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个恶名,我关羽担了。” 关羽主动请缨,刘备喜出望外,两人抱头痛哭一场,发誓说:“如果不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今生今世,永不回乡!” 楼桑村的悲剧,就这样命中注定了。 第36章 关羽作恶 关羽连夜带着周仓和五百长刀兵,悄悄的包围了楼桑村。 三更时分,楼桑村的村民们都在熟睡之中。关羽命人放火,随后突入村中,见人就杀,鸡犬不留。 楼桑村火光冲天,惨叫连连。听得关羽热泪盈眶,却又不得不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砍向了无辜的村民。 楼桑村的大火已经无法扑灭了,关羽红着脸,就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了不远处,没有被火势波及的草丛里,传出了异常的动静。 在周仓等人的喝斥下,从里面爬出了两个小孩,男孩五岁,女孩实在是太小了,无法估计年龄。 男孩叫刘封,女孩叫刘婵,是亲兄妹。 刘婵见周仓脸黑,被火光一激,显得格外的凶神恶煞,心中害怕,就大哭了起来。 刘封自知不可幸免,安抚了刘婵之后,就对关羽说:“这位好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封只恨没有长成,无力回天,只是舍妹还小,不懂事,请好汉们饶她一命,放她一条生路。刘封给各位磕头了!” 说完,就趴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周仓等人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关羽见状,叹了口气说:“罢了!” 关羽示意周仓不必动手了,带着人转身就走,离开了楼桑村。 周仓说:“将军,斩草除根!” 关羽说:“既然他们没有被大火烧死,说明这对兄妹命不该绝。我已经一错,又何必再错!” 周仓无奈,下令全军撤退。 可怜楼桑村,在大火中毁于一旦。 刘正站在司令部的院子里,被噩梦惊醒之后,睡不着,就穿上衣服,到院子里走走。 突然发现南山城外的楼桑村方向火光冲天。 刘正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跑,与冲向院子的人撞在了一起。 刘正定睛一看,原来是王越。只见王越拿着一封情报,急急忙忙的报告说:“司令,刘备得了简雍的献计,说服了关羽,打算夜袭楼桑村。” 刘正站起来之后,对着王越怒吼:“我都已经看见了,你们这是渎职,三百多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要你们何用,等到了楼桑村,再找你算账。不要挡着我,让开!” 刘正拔腿就朝城门方向跑,身后的典韦忙牵马拿枪,追了上去。 直到城门口,典韦才追上了刘正和王越。 刘正束甲提枪,飞身上马,只见城门已经开了。 问过之后,才得知守备团团长郝昭,查哨的时候经过城门口,见到楼桑村方向火光冲天,来不及多想,立即率着警卫班和城门口值守的两个排冲了出去。 郝昭在城门口留下了一个班,负责保护城门,顺带着替援军引路。 班长见援军只有三个人,却有司令刘正在其中,不敢怠慢,只得搬开路障,放行。 刘正赶到楼桑村的时候,郝昭正在指挥守备团的战士灭火。 广场上站着两个孤零零的身影,男孩站得笔直,眼中全是不甘。 女孩躺在男孩的怀中熟睡,眼角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刘正身体一矮,跪倒在了男孩的面前,痛心疾首的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典韦见刘正跪下,不假思索,跟着下跪。 王越经过半年多的百姓安全无小事的教育,再加上楼桑村惨案,情报部居然后知后觉,也跟着跪了下去。 刘正没有理会王越,只是冷冷的说:“这样的失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否则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向乡亲们偿命的。查出凶手,发布追杀令,凡取来凶手首级的,想要从军,团长以下职务任意挑;想要从政的,村长位置任意选;想要经商的,一路绿灯,三年免税,优先合作;想要钱的,赏钱万贯。老子要凶手无处可逃!不要跪着了,快去做事!” 王越说:“司令放心,三天之内,查不出具体细节,我就用自己的人头,向乡亲们请罪!” 王越说完,转身离开了。 黄忠和贾诩以及南山城中的大小负责人陆陆续续的赶到了,陈琳兄妹也在其中。 陈玲见刘封抱着妹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陈玲温柔的对刘封说:“把刘婵交给我!” 刘封无动于衷,抱着妹妹,纹丝不动。 陈玲劝了好几次,心中也火了,大声说:“够了,你想要害死刘婵吗?” 刘封终于不再反抗,任由陈玲掰开他的双臂,带走了刘婵。 刘正站了起来,问道:“告诉我,是谁?” 刘封依旧呆立在寒风之中,没有理会刘正的问话。 贾诩见刘正对刘封发火,忙上前说:“司令,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刘正说:“可他是唯一的目击者,他是楼桑村的男人,这场灾难,不应该压垮他?告诉我,是谁!你要是不说的话,就是包庇凶手,是帮凶!” 刘封愤怒了,大声说:“我不是帮凶,我不是……” 刘封说着,就哭了起来。 刘正大怒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把眼泪收起来。你的泪水,淹不死凶手。告诉我,是谁?” 刘封哭出来之后,就恢复了神智,人也正常了,对刘正说:“司令,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记得领头的有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一个红脸长髯,手拿一把青龙偃月刀;另一个脸上长满了胡子,很黑!” 贾诩说:“司令,按照刘封的描述,有一个人符合这样的特征。那就是前不久梅园三结义中的二弟关羽关云长,以及他手下的奉刀使周仓周云天。刘封,那些贼人,是不是人手一把长柄刀?” 刘封回答说:“正是!” 贾诩说:“司令,下命令!乡亲们的仇,得报!” 刘封说:“司令,楼桑村的爷爷奶奶们,叔叔伯伯们,姑姑阿姨婶婶们,兄弟姐妹们,他们死得冤哪,刘封苟活,要替他们报仇雪恨,请司令批准!” 刘正说:“准了,去找王越报到!贾诩,传令王越,带好刘封,这是他欠楼桑村的,不许拒绝。要是带不好,暗卫提督也不用干了,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去,兴汉军中,不养废物!” 贾诩知道刘正正在气头上,只好先应承下来,便说:“司令放心,王越应该明白司令的良苦用心。” 刘正叫来典韦,吩咐说:“典团长,传令第一军军长赵云,连夜突袭梅园,擒斩关羽者,赏钱万贯!告诉赵云,对于关羽,我只要死的!” 典韦去传令之后,刘正又叫来郝昭,吩咐说:“郝团长,安葬了父老乡亲们之后,立一块碑,上面就写:楼桑村蒙难百姓之墓!我要让所有军民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郝昭立正说:“是!” 刘正又对黄忠说:“黄军长,楼桑村方向上的漏洞,马上让屯垦团补上,我不希望大家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 黄忠问:“司令,那邹太守会怎么想?” 刘正说:“事到如今,只要咱们不公开举起反旗,邹靖是不会招惹咱们,自找麻烦的。” 黄忠说:“我这就安排!” 赵云接到军令之后,就对郭嘉说:“奉孝,楼桑村出事了,司令命令第一军突袭梅园,把罪魁祸首关羽关云长给灭了。” 郭嘉说:“赵军长,梅园易守难攻,要从长计议!” 赵云说:“司令严令,来不及从长计议了。我命令:凉州团和丹阳团出动,具体的战斗部署,到了战斗位置再说。” 郭嘉说:“子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据我所知,梅园刘备所部,不过八百人,近十倍的兵力,有这个必要吗?” 赵云说:“奉孝,事情不能这样看,这次出兵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宵小。幽州大地,大小土匪山贼无数。如今的兴汉军,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我不知道司令为什么要留下楼桑村那个口子,但是,兴汉军的威严,不容挑衅。敢明犯兴汉军者,虽远必诛!杀鸡也要用牛刀,就是为了震慑潜在的敌人,扬我军威!” 郭嘉明白了赵云出兵的用意之后,立即去安排了。 六千兴汉军战士集结在了梅园的大门外面,赵云带着白马亲卫赶到之后,立即命令说:“并州团后门包抄,凉州团正门强攻,白马亲卫四处游走,负责清剿漏网之鱼。” 兴汉军的战争机器启动了,所有的人立即出动,各行其是。 刘备得到关羽回来的消息之后,立即让张飞准备酒宴,替二弟和周仓等人压惊。 饭菜刚弄熟,就听说赵云领兵来犯,就想走出梅园,凭借着特殊的本领解决困境。 张绣突入梅园,迎面碰上了刘备,见是个领头的,心中大喜,不由分说,抽枪便刺。 刘备哪里是张绣的对手,慌乱之中大声呼喊:“二弟,救我!” 关羽正要准备厮杀,听见刘备的喊声,只得冲上前与张绣交战。 战十余回合,刘备力竭,再次呼救,关羽无奈,只得大声喊:“三弟,兴汉军势大,咱们撤!” 张飞只好舍弃了凉州团的将士,跟随在关羽身后冲杀。 简雍见张飞从身边经过,忙从藏身之所跳了出来,大喊一声:“张将军!” 张飞见简雍触手可及,忙伸手一捞,搁到了马背上,奋力向外冲杀。 方悦正在排兵布阵,关羽杀了出来,势不可挡。 方悦上前交战,才一个回合,就虎口崩裂。 并州团见关羽勇猛,忙让开一条道路,任由关羽通过。 刘备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张飞带着简雍,在周仓的协助下突出重围。 方悦连败三阵,怒不可遏,命人结铁桶阵,准备血战。 无论是关羽的长刀兵,还是张飞的长矛乡勇,都没有逃出。 赵云恨长刀兵屠村的恶行,不愿意招降。 刘备五人见大势已去,不敢停留,在关羽的带领下,朝着关周二人落草的山寨方向,仓惶逃走。 可怜八百儿郎,就这样被刘备五人给抛弃了。 血战一个时辰,八百人悉数全歼。 战后统计:并州团战死两百人,受伤一百五十余人,团长方悦重伤;凉州团战死五十人,受伤三百人。 赵云看着伤亡名册,不由自主的感叹说:“刘备三兄弟,果然名不虚传!” 郭嘉也说:“是我小瞧了天下英雄,近乎一换一的比例。据说战死的兄弟们,大多死在长刀兵的刀下,关羽的练兵才能,确实不容小觑。” 梅园一战,赵云和兴汉军正式出现在世人眼中。 刘跑跑的大名,也开始在豪强中间传播。 刘正与刘备的恩怨,从私怨上升到了家仇。自从梅园一战之后,两人之间的敌对关系,再也无法调和了。 赵云命方悦驻守梅园,顺便养伤,主力依旧回到山中,勤加训练。 第37章 张角布局 说起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黄巾军,不得不从头说起。 张角本是冀州巨鹿人士,从小天资聪颖,有神童之名,乡邻对他甚是敬重。 二十岁的时候,得乡老举荐,成了孝廉。 本来是可以授官县吏,拿上铁饭碗的,只是因为家中清贫,交不起十常侍规定的授官钱。 不仅县吏之事告吹了,还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剥夺了孝廉的称号。 张角受到沉重的打击之后,一蹶不振,终日借酒浇愁,四处游荡。 一日,张角借着酒意,误入了巨鹿郊外的大山。 一只饿了多日的老虎热泪盈眶的跳了出来,想要饱餐一顿。 张角一惊,酒就醒了。求生的意志令他爆发了潜力,超水平的发挥了逃跑的能力。 然而短时间内的爆发,并不能改变张角被老虎吃掉的命运。 就在张角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老头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张角立即祸水东引,把老虎带向了老人。 老人腿脚不方便,跑不起来,就被恶虎扑住,一顿撕咬之后下了肚。 张角则趁着恶虎食人的机会,爬到了一棵大树上。 没有想到祸不单行,福不双降。那树上正盘桓着一条大青蟒。 正在闭目养神的大青蟒,被张角这一打搅,一口毒雾喷向了他。 张角头脑发昏,坠落到了地上。 大青蟒恼羞成怒,俯冲而下,打算给入侵的不速之客一个教训。 恶虎刚吃干抹净,打算转身离开,大青蟒的突然袭击,激怒了他。 好一场蟒争虎斗,搅得四周草断莺飞,雀飞兔蹿。 恶虎终究不是大青蟒的对手,落荒而逃。 大青蟒气愤不过,穷追不舍。 张角等到四周恢复了平静之后,才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发现在老人残骸的不远处有一个包裹。 张角打开包裹一看,只见里面有一本书,上面写着:太平清道领上册,南极散人编撰,三清道德真君上善至圣太清真人付印。 张角本来打算直接离开,看见老人遗骸散落,心中尚有仅存不多的善念,于是他就把老人给安葬在了大树底下。 张角精通文字,又能举一反三,学贯太平清道领之后,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后来便立志救人,以赎前罪。 天下大旱,疫病横行,张角自认为独木难支,便广招徒众,传授符水救人的办法。 为了让徒众引以为戒,他没有隐瞒当初山中的经历。 是非功过,自有人来评说。刘正也是在黄县之时,才听人说起这段不为世人知晓的传奇故事。 人道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张角的自私自利,在所有弟子心中留下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影响。 刘正听着陈琳读关于黄巾军的情报,再对黄县听来的消息加以佐证,对那位横空出世的黄巾军首领,大贤良师张角,总算是有了立体的观感,一个十分矛盾的人物。 对于张角的成长经历,刘正很感兴趣。 兴汉小精灵似乎有话要说,刘正忙对陈琳说:“孔璋,读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去喝口热水,休息一会儿!” 陈琳知道刘正要单独思考,忙应声领命说:“是!” 阵琳出去之后,刘正才开始了与兴汉小精灵的对话。 刘正问:“小姐姐,你最近还好吗?” 兴汉小精灵说:“最近太平无事,需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多,心宽体胖,挺好的!” 刘正心里清楚,女人的话,应该反着来听,于是就请罪认错说:“小姐姐,对不起,是我偷懒了。” 兴汉小精灵见刘正误会了,忙解释说:“宿主,没有必要逼自己太狠了。张驰有度,才是争霸天下的态度。” 刘正说:“小姐姐,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我对你的工作效率非常满意,短短两年的时间,你就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准备工作。即将进入黄巾风云阶段,我是来奖励你的。” 刘正忙问:“小姐姐,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兴汉小精灵说:“恭喜宿主在楼桑村站稳脚跟,特奖励能臣一名,看你挺顺眼的,就指定给鲁肃鲁子敬了。” 兴汉小精灵说完,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刘正,幸福的笑了笑,就把自己关回了小屋子中。 正是: 天下风云出我辈,刀枪剑戟自横流; 前人携手添新树,后浪登滩莫回头。 就在这个时候,陈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读起了情报。 张角以符水治病救人,还教会了很多人一起行动,随着被救的人越来越多,许多游方郎中也加入了黄巾军的行列。 更有巨鹿豪强,姓张名宝,本来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药商,家中药材无数。 张宝敬重张角普济天下的大义,于是就捐出家中药材。 张角感动之余,就与张宝结成了兄弟之盟。 巨鹿城不远,有下曲阳城,城中有名医张梁,徒众二百,慕张角大名,全都奉行符水治病的医道。 张角为了笼络张梁,便与张宝一起,认了这个三弟。 张宝行商多年,颇有计较,见张角不善管理,于是就献计说:“大哥,黄巾军日渐成型,却是一帮乌合之众,难当大任。必须要建立秩序,才能共谋大事。” 张角说:“二弟有心了,这方面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 张宝得了张角的命令,把天下黄巾军云集的地方,共设置了三十六方,以万人作为界限,万人以上任命为大方渠帅;不足万人的,一律称作小方渠帅。 至于传递消息方面,鉴于黄巾军起源于普通百姓,群众基础十分扎实。 张宝便让人在门上用石灰制作的粉笔书写“甲子”,约定为起事暗号。 画圈则是军粮储备点,箭头则是进攻方向。 简单明了,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 刘正听到这里,才明白了为什么屯垦村的那五十三户人家的墙角上,“甲子”两个字的外面画着圈。 原来是把屯垦村的富足当成了就食的对象,忙传令黄忠,做好坚壁清野的前期工作,避免资敌。 陈琳的声音仍在继续。 黄巾军的发展势头十分强劲,洛阳大方的大渠帅马元义,侥幸结识封谞。 封谞染上了重病,眼看就要被逐出内廷,幸有马元义妙手回春,才幸免于难。 封谞恨皇家无情,才愿意作为细作,充当内应,一举攻占皇宫,改朝换代。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宝令弟子张曼成进攻宛城,波才进占颖川,作为马元义的外援。 主力则屯聚在广宗,巨鹿和下曲阳,好应对天下大变之后,来自北方边军的反攻。 各方大小渠帅一方面整备衣甲军械,一面储备粮草,更是编练劲卒,择其精锐者授予强化身体的秘药,并且单独成军,特别训练。 张宝主持大计,把心腹安插在关键位置,等待着时机成熟之后,好取而代之。 张梁自有徒众,势力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张宝只好放弃侵蚀张梁的势力,专心致志的架空张角。 黄巾成军,本来是众望所归,然而张宝的渗透,让张角的弟子离心离德,先是幽州程远志违令擅动,不攻蓟城,反入范阳,只不过是贪慕财富,想要抢掠一番。 更主要的是,他不想替张宝火中取栗,吸引平北将军公孙瓒的火力。 反而让开大路,放公孙瓒大军进入冀州。随后就可以天高皇帝远,拥兵自重。 至于波才和张曼成,也主动向张宝靠拢,到了这个时候,张角手下,除了负责联络的唐周之外,就是远在洛阳城中的马元义了。 青州管亥,自成一体,既不依附张宝,也不投奔张梁,只是挂着大贤良师弟子的身份,两不相帮。 张角在巨鹿城中,看着响应而来的十余万军民,其中精锐黄巾军战士,足足有五万。 张宝为了增强张角的信心,便向他回报说:“大贤良师,如今各地黄巾军蓬勃发展,大方黄巾军渠帅拥有甲士五万,其中一万为黄巾力士;小方黄巾军渠帅带甲一万,其中黄巾力士三千。” 张角闻言大喜,就问张宝:“二弟,你的意思是说,黄巾军拥兵百万,其中精锐黄巾力士二十万,大势已成,夺取天下,指日可待!” 张宝说:“大哥,的确如你所言。如今大功告成,不如你我兄弟先行庆祝一番!” 张角问:“二弟,要不要叫上三弟?” 张宝说:“大哥,只怕是不行,三弟一门心思的在下曲阳城练兵,只怕是来不及了。” 张角没有多想,于是就说:“也好,你我弟兄,一醉方休!” 张角万万没有想到,他信任的二弟,居然在起事尚未成功,就有了争权夺势的野心。 张宝需要的,只是张角这面旗帜,如今大局已定,是时候送张角上路了。 张宝在心中说:“大哥,对不起,黄巾军只需要一个首领,而不是三个,大贤良师这个位置,只能属于我。” 张宝抖动手上的戒指,替张角斟了一杯天下闻名的秘制陈氏黄汤。 这一杯酒,彻底的破坏张角身体内部的平衡,种下了必死的病根。 作为一名医者,张角也算是尝尽百草,如今身体失衡,自是积重难返。 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了张宝的险恶用心。 张角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了,身体坏了,所有的雄心壮志都会烟消云散,一想到二弟的性格使然,就决定鱼死网破。无论如何,黄巾军宁可自我毁灭,也不能落入张宝的手中。 张角的意气用事,把黄巾军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38章 唐周告密 张角虽然无心权势,但是他一心振救万民,替自己引虎噬人的恶行赎罪。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为了天下百姓谋求福祉,却落入了张宝的圈套,百万黄巾军民,眼看就要沦落为二弟张宝谋取私利的工具,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张角心想,以张宝的品性,一旦成事,那天下百姓可就遭罪了。 张角自言自语的说:“早知如此,不如放弃,死百万人,总好过几千万人一起水深火热的好。” 张角唤来唐周的时候,咳出了一口黑血。 唐周是张角最喜爱的弟子,也是他最信任的弟子,没有之一,于是就说:“小周呀,为师命不久矣!” 唐周大惊失色,忙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张角说:“二贤师张宝,阴谋暗算为师,想要夺权大权,黄巾军的分裂,已经成了定局,无力回天。师傅对你的承诺,只怕是无法实现了。” 唐周问:“师傅,那我该怎么办?” 张角说:“千万不能让张宝贼子的阴谋得逞,你去洛阳!” 唐周大哭说:“师傅,弟子纵然是身败名裂,也要让贼人张宝,不得好死!” 张角借着传递起事消息的缘由,把唐周派到了洛阳城。 唐周到了洛阳城之后,找到了省中主事官员袁隗。按照师命向他报告了黄巾军准备起兵造反的消息。 第一个被出卖的,就是大师兄马元义。 不仅如此,还亲自领着袁绍袁本初,带着三百袁府的家丁,生擒了对他毫无戒备之心的太平道大师兄马元义。 马元义独木难支,在斩杀了五十余名袁府家丁之后,力竭被擒。 袁绍立功心切,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马元义口中审问出洛阳城中的黄巾军奸细。 马元义宁死不屈,在酷刑的折磨之下,依旧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就凭借着十六字的口号,马元义让袁本初见识到了黄巾军人的忠诚。 汉帝的旨意下来了,诏书上说:黄巾军大渠帅马元义,顽固不化,不识时务。既然审不出来,就不要再审了。反正唐周在手,还怕问不出几个奸细余孽吗?着令三天之后,菜市口行刑,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临行刑之前,唐周为了顾全兄弟情义,就对袁绍说:“袁大人,我与逆贼马元义,毕竟是师兄弟一场,还请允许我活祭他,让他死个明白。” 袁绍少年心性,认为看着师兄弟反目成仇的样子,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于是就对唐周说:“唐大人告变有功,区区小事,本初乐意成全,记住,你只有一刻钟,要长话短说。” 唐周点了点头,倒了一碗酒,放在马元义的嘴边,小声的说:“大师兄,师命难违,做师弟的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偿还与你。” 马元义闻言大惊,语无伦次的说:“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师傅?” 唐周问:“师兄能够主持洛阳大方,二贤师出力不少?” 马元义说:“二贤师为了黄巾军殚精竭虑,我等依令行事,有什么不妥吗?” 唐周又问:“师兄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三贤师会对二贤师讳莫如深?” 马元义大义凛然的说:“三贤师不识大体,我等师兄弟,肯定不会服气的。” 唐周见马元义丝毫没有觉悟,再问:“师兄真的认为,二贤师能够成事,精于算计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师傅玩弄于股掌之间,师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马元义傻眼了,咆哮说:“不可能的,师傅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声望和性命,来算计二贤师,算计我等!” 唐周说:“师傅只有六个月的性命了,下毒的人就是二贤师,你们这些支持二贤师架空师傅的人,都是帮凶。深受师傅恩惠最多的大师兄,却是最不了解师傅的一个人,大师兄,你真可悲!” 马元义问:“就算二贤师继承黄巾军的大业,又有什么不可以吗?” 唐周说:“师傅知道二贤师的品性,宁愿自毁基业,也不能让天下百姓遭受大难。大师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已经与师傅的意志背道而驰,死有余辜,认命!” 马元义终于明白了,他一直坚持的黄巾军大义,竟然是大贤良师置气的玩物而已,一阵哈哈大笑之后,大声怒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马元义说完,慨然赴死。 唐周则继续出卖封谞等人,汉帝大怒,也打算将封谞五马分尸。所有的朝中大臣一致上书,奏请诛杀封谞。 张让等人本来想明哲保身,可是朝中大臣的咄咄逼人,反而引起了中涓团队的反弹。 这本来是处置黄巾军奸细的事情,竟然演变成了外戚团队与中涓团队的政争。 张让等人物伤其类,自忖道,一旦封谞被处死,外戚大臣一定会大做文章,想方设法弄死其他人。 不管封谞有没有错,都不能死,一旦死无对证,剩下的十常侍成员就百口莫辩了。 张让仗着汉帝的宠信,便秘密上奏说:“陛下,马元义谋反,证据确凿,死有余辜!可这封谞五肢不全,享尽了荣华富贵,说他是黄巾贼的内应,老奴可是不信。一定是那唐周牵强附会,想要彻底的架空陛下,将老奴等人一网打尽。老奴请陛下当殿赐死,以免落得个附贼的罪名。” 汉帝心想,封谞作为自己的家奴,深受信任,料那张贼,也给不了更好的东西,除非那玩意儿能重新生长出来,这可是天方夜谭,谁信呢?看来这封谞,只是朝中大臣对付阿父的前奏。一旦封谞死了,朝中大臣按律诛连,阿父就会必死无疑。 汉帝为了保全张让,于是就命令将封谞暂时的关押起来,由赵忠亲自看管。 汉帝为了以示公正,第二天临朝,就当着朝臣们提出了心中的疑点,众朝臣为了摆脱挟私报复的嫌疑,只得让张让亲自审讯唐周。 唐周自知必死,抵死不愿意替封谞脱罪。 张让用尽了手段,才让唐周屈服,封谞这才幸免于难。 十常侍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汉帝恨唐周反复无常,又构陷身边的中官,便把奄奄一息的唐周交给了封谞,报仇出气,还赐下了金银珠宝,替眼中的忠奴压惊。 封谞虚惊一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第一时间弄死了唐周,不给袁隗等人展开营救的机会。 当国舅何进写好奏章,想要送进皇宫的时候,却被家人告知:唐周的尸体已经送到了袁府的大门之外。 何进只好烧了奏章,选择性的忘记了唐周这个人。 唐周虽然死了,但是他在洛阳城中闹出的风波,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汉帝君臣一直在自导自演的太平盛世中醉生梦死,却没有想到黄巾军却在眼皮子底下拉起了队伍。 本来互相争斗的两个团体,却破天荒的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意北军出动,武力解决黄巾军的反叛。 汉帝总算英明神武了一把,派卢植北上冀州,攻打黄巾军主力。 另外两支偏师,皇甫嵩进击屯据颖川的波才。 宛城近在咫尺,首当其冲,名将朱隽,奉命征讨。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汉室的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了,十常侍罕见的没有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军粮备足,军械整饬之后,大军誓师出征。 就在汉室大军向着黄巾军据点开拔的时候,远在幽州南山城的刘正,坐在主位上,看着议事厅里的一众文武。 刘正说:“各位,小人物也能创造历史,那唐周不过是无名小卒,却引动了影响深远的黄巾风云。汉室硕果仅存的三大名将分兵出击,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想来用不了多久,汉室就会传诏天下,让各州郡募兵自保,协同剿灭黄巾军。大家都议一议,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 贾诩说:“司令,我认为应该主动出击,占据天下大义,这是兴汉军名正言顺的成为一支合法的队伍的最佳机遇。” 郭嘉说:“司令,兴汉军到了出动的时候了,三路汉室大军人手不够,一旦打下一个地方,为了避免俘虏拖累,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兴汉军只有占据先机,才能挽救更多的人。” 鲁肃说:“大家先不要想着打出去,先守好家再说。黄巾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人多势众呀。以一当十,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我认为先搞定范阳郡这一带的黄巾军,奉了刺史大人的命令之后,再整军杀出幽州,才能得到更好的认可,咱们兴汉军可是一支私军,还没有拿到合法的编制呢,正好可以从幽州刺史手中拿到正式的任命书。” 荀攸说:“兴汉军自成一体,躲在南山城,那幽州刺史也不敢来找麻烦,如今有了好机会,替兴汉军正名的日子已经到来了。一定要让刘君郎公明白,必须要满足兴汉军的诉求,否则后果自负!” 沮授说:“涿县之内,兴汉军怎么动作都不怕。如今兴汉军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正名一事,刻不容缓。” 刘义说:“司令,军械储备已经达到预定的规模了,可以应对短期内的战事。” 赵云说:“司令,救人如救火,快下命令!” 其余众将一致上前请命,刘正见士气可用,便说:“诸位,战事一旦展开,后果难料。我命令:太史慈部两栖战队,与当地的屯垦团协作,负责黄河北岸的防务,不允许青州黄巾军的一兵一卒渡过黄河,坏了兴汉军的根基。海军舰队立即停止训练,进入战备状态,在青州外海游弋,遇上逃难民众,护送到净海城中,充实人口,开拓周边。北方由第二军主力布防,主要是不能让北平太守公孙瓒有机会偷袭南山城,汉升兄,贾参谋长,你们的任务很重要。南山城要是被公孙瓒夺走了,兴汉军就会失去根基。这里可是咱们唯一的家,楼桑村就是家门口,不容有失。据我估计,幽州本地的黄巾军不成气候,最大的原因是咱们的存在,流民全部进入了南山城,家有恒产的百姓,自然不愿意投黄巾军。冀州黄巾军势力庞大,肯定会从西面的乐陵关进犯范阳郡。乐陵关是幽州的门户,更是范阳的门户,还是兴汉军的西大门。我打算亲自带领第一军以及亲卫团坐镇乐陵关。郭嘉随军,鲁肃依旧坐镇南山城,支应四方。大家分头去准备,先遣部队尽快出动,以免错失良机!” 刘正还是第一次采取四面防守,毕竟黄巾军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粗心大意。 唐周的背叛,不仅令黄巾军浮出了水面,兴汉军也不得不正式的登上历史舞台,与枭雄们一起纵横天下。 第39章 张角举事 深夜,黄巾军广宗大本营中,张角坐在大帐里,悄悄的咳出了一大口黑血,用手绢接着,放入了脚下的碳盆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张宝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气败急坏的对张角说:“大哥,唐周那个反骨仔,把咱们给出卖了,可怜我那大师侄马元义,竟然惨遭五马分尸,更可气的是,死之前还被反骨仔给羞辱了一番。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辰一到,立即就报!那反骨仔终于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到了张让手中,不得好死。” 张角叹了一口气说:“二弟,人各有命数,强求不来。事已至此,怨谁都没有用,只能当机立断,是战是降,都得做出选择。” 张宝说:“大哥,汉室已经举起了屠刀,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请大哥下令举事,登台祭天,号令天下!” 张角睁开了疲惫不堪的双眼,望着张宝说:“二弟,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张宝虽然知道张角不愿意做傀儡,但是他已经找到了对付张角的办法,于是就说:“大哥,宁儿训练的典巾力士,是整个黄巾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可以到西面的关隘拒险而守,抵挡大汉名将卢植的进攻。大哥不用着急,宁儿一定会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供大哥考虑的!” 张宝口中的宁儿,就是张宁。是大贤良师张角唯一的女儿。 张角没有儿子,把女儿当儿子养,更是把太平清道领的上册悉数传授。 张宁天资聪颖,巾帼不让须眉,年仅十五岁,不爱红妆爱刀枪。更有豪言壮语说:“若是虞姬能习武,霸王何必刎乌江。” 这张宁天生英气,是个习武的奇才,又懂旁门左道,善于收拢人心。更是得到了张角不遗余力的培养,马上步下,武艺精湛;兵书战策,犹赛管乐;忧国忧民,不输名士。 张宁曾经说过:“女儿戎马,八州上下共德,黄巾兄弟举大志,济世安民;将军执戟,四海之内同志,天下百姓盼英雄,不爱红妆。” 张宁把这段话当成了座佑铭,张角有女如此,老泪纵横。对这个有男子汉气概的女儿视若珍宝。 如今张宝想要提前举事,就只能祭出这个屡试不爽的法宝,逼张角就犯。 张角无奈,为了女儿,只好说:“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宁儿做我的护法将军,否则一切免谈!” 张宝也不想与张角彻底的翻脸,于是就说:“这个没有问题,我这就让裴元绍带兵前往榆关,换回宁儿。” 张角不敢再作拖延,怕张宝恼羞成怒,于是就说:“三天之后,二月初二,惊雷降世,新龙抬头,是个举事的好日子。到时候就让宁儿做我的护法将军!二弟,你可要记住了,宁儿要是不到位,误了良辰吉日,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法力低微呀!” 张宝说:“大哥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决不会食言。我这就出去安排人手搭建祭台,就等大哥登台表演了。大哥保重,告辞!” 张宝虽然得到了张角的承诺,但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不过张宁懂事,对他这个二叔敬重有加,他也存了几分叔侄之谊,这才是张宝决定放过宁儿的真正原因。 中平元年二月初二,阴,黑云压在了广宗城的上空,似有春雨要来,唤醒沉睡的民众。 广宗城中心广场上,三丈三尺三寸三分三厘三毫高的祭台上面,张角手持千年桃木宝剑,拈香为礼,燃符为信,张宁黄甲黄巾,护持左右。 张角绕着祭台边缘,左三圈,洒水为证,口中念念有词;右三圈,顿足为凭,宝剑虎虎生威。 张宁亦步亦趋,有样学样。这是张角为张宁请的一道护身符。 张角站立在祭台中央,桃木剑直指雷云,大声念道:“上善至圣道德真君容禀: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吾等宜顺天应命,恪守奉行,宇内偕作,乐享太平!弟子张角,得授教化;宣育百姓,匡扶社稷。秉持天命,除旧布新;号令之下,四海同仇!拜!” 张角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乌云乍裂,金光出世,一卷宝册从天而降,落入张角的手中。 张角起身,左手持书,右手仗剑,面向十万黄巾军将士,大声疾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宝率先响应,俯首帖耳,大声念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身后十万黄巾军将士,齐声高呼:“天下大吉!” 民众的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久久不能平息。 张角宝剑还鞘,展开宝书,念道:“圣人有令:天公将军张角为三军共主,地公将军张宝为奉天讨逆大将军,人公将军张梁为劝圣安民大将军。各引部众,建立新邦!军是黄巾军,国名太平道,定都广宗,既望天下!” 张宝跟着念:“追随贤师,永不坠志!” 十万黄巾军将士三呼:天公将军威武! 地公将军威武! 人公将军威武! 张角又举书请旨:有女张宁,声张大义,护法有功,当速嘉奖。 任命:张宁为太平道护法女仙师,天下黄巾,永证淑德;号令所至,皆为天命!圣女临凡,助我成功! 张角大声说:“圣女出,天下定!圣女张宁,上前听封!” 张宁雄鸠鸠,气昂昂的走到祭台前,俯身下跪,大声说:“圣女张宁,敬候天命!” 张角把宝书放进了张宁手中,大声敕封说:“弟子太平道黄巾军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代天宣诏,令:圣女张宁,执掌天书,天下黄巾,共鉴其德,护佑其行,扬我威名!” 张宁起身,站到了张角的身边。 台下黄巾军将士,三呼:“圣女!” 张宝也是吃惊不已,不过大局已定,张宁只有圣女之名,改变不了什么。 张宝见祭天完毕,就对张角说:“天公将军,十万黄巾军将士已经集结,等候征讨天下的命令。” 张角扬起桃木剑,大声说:“命令:青州黄巾军大渠帅管亥,率领部下西进定陶,与东郡的卜己会合,夺取陈留,与颖川波才部合而为一,朝虎牢关方向攻击前进。命令:荆州黄巾军大渠帅张曼成,渠帅赵弘,孙夏,韩忠,兵合一处,共讨南阳,陈兵宛城,威胁京师。命令:大渠帅张牛角,率领冀州黄巾军的家眷,倍道潜入黑山,无论太平道是成是败,都不得出山。命令:大渠帅程远志,攻占蓟城,底定幽州之后,陈兵长城一线,不许乌桓异族的一人一马,进犯边疆。” 张角的号令,很快就传向了四面八方。张宝回转巨鹿,固守雄城;张梁屯兵下曲阳,日夜笙歌燕舞,不问天下是非。 张角病重,躲在广宗城内,由着张宁编练黄巾军,组织慕名而来的黄巾力士。 不过月余,天下黄巾军开始了有目的,有秩序的进攻。 张角的军令传到青州的时候,管亥正与五方渠帅讨论青州的局势。 看到了张角整军西进的命令之后,管亥想起了刘正的根基之说,就沉默不语了。 渠帅单经,拥兵两万,敬重大贤良师,便对管亥说:“大渠帅,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公将军的将令,你不打算奉行吗?” 管亥说:“单渠帅,各位,青州的局势,大家都很清楚。青州刺史龚景,在济南聚兵。一旦我们离开大本营,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单经说:“到时候太平道拥有整个天下,还怕回不来吗?” 管亥问:“万一太平道举事失败了呢?” 单经愣住了,其他四人也愣住了。 管亥说:“定陶是西进的必经之路,要是龚景以主力固守定陶,咱们得死多少人,才能攻打下来。即便是攻占定陶之后,还有余力继续西进吗?我只怕在定陶城下受阻,损兵折将之后,想退回各自的地盘都做不到。我的意思各自互为犄角之势,龚景要是敢主动出击,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单经问:“那这天公将军的将令怎么办?” 管亥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者说了,你们有收到师傅的军令吗?” 单经会意,于是就说:“军中传言,地公将军犯上作乱,胁迫天公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的乱命,是在挖青州黄巾的根基呀,我等坚决不执行。大渠帅众望所归,单经愿意唯大渠帅马首是瞻!” 单经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出兵定陶,会死得很惨;不出兵定陶,又怕天公将军的手段。只能找一个既有胆略,又能扛雷的人来顶缸。 大渠帅管亥,与张角有师徒之谊,正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其他四人听见了单经的说辞以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至少管亥的那一万黄巾力士,能带给在场的人带来一丝安全感。单经的话,代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管亥是个直肠子,于是就说:“既然大家都看得起我管成武,我也就随便说两句,北海国孔融,儒门士家,咱们不能惹;济南龚景,掌大义,有雄兵,咱们惹不起。现在的兵力过于分散,不利于互相支援。能让黄巾军站稳脚跟的,只有两个郡。一个是泰山郡,咱们都是本地人,又是泥腿子,泰山多山,进退自如,更有险关可以依仗,是最理想的屯兵场所。我建议以那里为大本营,集中三位渠帅的队伍,令那龚景不敢轻举妄动。二是东莱郡,说起这东莱郡,有三个好处,黄县黄巾军实力雄厚,可以进退自如。东莱郡三面环海,退路无忧。还有就是自从前任都尉战死之后,太守薄情,欺凌孤儿寡母,郡兵离心离德。在这里,官府的力量几乎为零,利于咱们迅速发展。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如何选择,大家看着办!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单经说:“我麾下的黄巾军,大多是山中猎户,就选泰山郡了。” 另一位渠帅又说:“我手下那些人,都是种地的好手。东莱这个地方,白毛风刮得厉害,没法种地,只能去泰山郡了。” 只有剩下的一位渠帅说:“我的人都是渔民,就在东莱郡发展!大渠帅,我愿意奉你为主,共同经营这东莱郡,这是令符,请收好!” 这名渠帅的举动,让东莱郡黄巾军各部拧成了一股绳。 反观泰山黄巾军,四位渠帅四颗心,四种想法更要命,不过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是,对张角的命令置之不理。 刘正收到了张角排兵布阵的消息之后,立即进驻了乐陵关,静候黄巾军幽州大渠帅部派兵攻打关城,以及汉室颁发的募兵诏书。 只有奉诏而行,才能师出有名,这是兴汉军最需要的大义根本。 第40章 邓茂来袭 张角四面开花,巩固冀州,直捣洛阳的军略,令黄巾军声势浩大,所到之处,百姓附骥,官府被毁,民众觉醒,声势浩浩荡荡,令中原大地色变。 黄巾军的威名,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盖过了汉室,成为天下人的希望所在,各地豪强争相投奔,以作晋身的资本。 由于张角精力不足,对于黄巾军新附部队的变质。他没法管,黄巾军扩张的速度太快了,相关的准备和制度已经跟不上了。更何况面临汉室大军的压力,令他没有功夫去考虑整顿黄巾军的内部秩序。 张宝一门心思想要把汉帝拉下马,好自己登基做天子。对于前来投军的人,无论善恶,一律接纳,按照黄巾军精锐的标准供给。 盲目扩张的恶果很快就产生了,原本在各州郡储备的秘密物资,却被胡乱接纳的新附之人给吃了大户,缺乏粮草,又没有严格的管理法度,黄巾军就陷入了混乱,开始了各自为战。 那些享受惯了的新附之军,自然就动起了坏的心思,所过之处,无论官民,一律抢光。 刚开始是新附之军在抢,精锐还能保持纪律。可是黄巾军的规矩在那里,谁抢到的东西就归谁,没有上交一说。 精锐黄巾军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作为精锐主力,却只能吃糠咽菜,还得承担起最重的作战任务。 一开始还以为那些抢掠的人会受到黄天的制裁。毕竟每一个资深的黄巾军将士都知道,黄天是绝对公正和公平的。 他们渐渐的却发现,黄天根本就没有功夫惩罚作恶的人。 于是就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周围的人就开始有样学样了。 学好困难,学坏却是特别的容易,抢掠不仅吃饱穿好,还能发家致富,又没有风险。 不到十日,本来势如破竹的黄巾大军,却把对抗汉室大军的任务给忘记得一干二净,各支部队都忙着,对控制区内展开抢掠。 抢掠成风,直接导致了黄巾军失去了群众基础,本来有心依附黄巾军的豪强,不得不转变态度。 这样一来,黄巾军打击的对象由汉室一家变成了八州土地上所有的豪强。 黄巾军控制的地盘有限,很快就抢无可抢了,可是已经养成了抢掠的习惯,既然抢不了别人,就抢自己人。 上午还是同仇敌忾的战友,下午却为了一件衣服或者一块面饼,拔刀相向,变成了生死仇敌。 黄巾军内部的变质,对军心士气是最致命的打击。谁也不敢与汉室大军血战,毕竟抢掠得来的东西,还没有捂热呢,要是战死了,就成人别人的了。 黄巾军由悍不畏死,朝着人人惧战的转变,是黄巾军由盛转衰的节点,更是黄巾军先胜后败的转折点。 刘正看着关于黄巾军的相关情报,对于一心为民的大贤良师的命运,突然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同情。 黄巾军的乱象,所有的恶果都得张角一力承担。 刘正还没有心情理会中原大地上发生的事情,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上谷郡方向。 中原大地上的风起云涌,很快就波及到了幽州。上谷郡的黄巾大营里,大渠帅程远志拎着一只烧鸡,抓住一壶范阳烧酒,痛快淋漓的吃肉喝酒。 帐中空荡荡的,下首处有个人跪在地上,不断的叩首。 程远志喝了一口酒,又啃了一口肥腻的烧鸡,见下面的人只磕头,不说话,就拽下一只鸡腿,扔到了地上,对磕头的人说:“程贱,本帅赏你的,吃!” 这位程贱,就是当初信奉太平道,被刘正逐出屯垦新村的那个大汉。 流浪在外面,才知道屯垦新村的好。程贱已经三个月没有吃饱饭了,肉的味道,更是连闻都没有闻过。 程贱并没有反省自己错在哪里,而是固执的认为是屯垦新村对不起他,让他的好日子没有了。 程贱不敢恨刘正,却对同村人怨念颇深,总想着,老子过不上好日子,你们也别想丰衣足食。凭什么老子像条狗一样的活着,你们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老子要报复,让你们在黄巾军的大刀下由人变成狗。 程贱四处打听,总算找到了进攻幽州的黄巾军大营,进了营中,闻到了肉味,口水就流出来了。 好在程贱人机伶,磕头无数之后,终于换来了一条带着肉丝的鸡腿骨。 程贱心想,鸡腿骨也是肉,忙从地上抓起鸡腿骨,囫囵吞枣的嚼了起来,和着泥土,咽下了肚。 还伸出两根乌黑的手指,用舌头舔着那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油腥。 程贱对程远志说:“大帅,蓟城名为州治,其实是一座叫花子城,取来何用。” 程远志大怒,对程贱说:“胡说八道,本帅可是读过书的,你可不要骗我。老子远在冀州,都听说幽州富得流油,顿顿有肉吃。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叫花子城?你当老子是瓜娃子,老子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程贱说:“大帅息怒,这幽州的财富,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自然就穷得叮当响,也就是叫花子城了。” 程远志大吼道:“你狗日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你是不是贪官污吏的奸细。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汉室的狗官们,都喜欢把财富集中到州治,那里的人们,拔出一根汗毛来,都比老子的大腿还要粗,杀官造反,自然要选择官大的。” 程贱说:“大帅,这幽州的情况,还真是不一样,整个幽州的九成财富和五成人口,都集中到了南山城。” 程远志问:“南山城是个什么东西?” 程贱说:“大帅,南山城不是东西。那是一座由一个叫刘正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纠集了一伙子人,当当当就把城给建出来了,还弄了一个名字叫做兴汉军的队伍,专门保护城池。” 程远志问:“说一说兴汉军的情况,有多少人,战斗力怎么样?” 程贱心想,兴汉军有屯垦团三千人,再加上天卫团,估计也就六千人左右,于是就对程远志说:“大帅,兴汉军有两个团六千人,那战斗力,老厉害了!” 程远志说:“老子有十万黄巾军,打区区六千人,那可是手到擒来。就算兴汉军是铁打的,也扛不住车轮战!你小子可是立大功了,等拿下南山城,老子赏你一个渠帅做做,要是你小子敢糊弄老子,老子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尿壶!还不快滚,老子要商量军机大事了,你小子想偷听吗?” 程贱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一位名字叫邓茂的黄巾军大将走了进来。 邓茂身高七尺三寸,本来青州东莱一带的渔民,后来青州发生了疫病,一家人全没了,就逃难到了冀州渤海。 哪曾想,这渤海一带也正在闹瘟疫,邓茂还是没有躲过疫病。 就在他陷入绝望,躺在木榻上苟延残喘,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时候,程远志恰巧进村施舍符水。 邓茂还算幸运,符水对症,药到病除。 程远志见邓茂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便起了爱才之心,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习武艺,还算学有所成。 邓茂一身皮甲,头上裹着黄巾,肩上扛着陪伴了他多年的镔铁渔叉。 渔叉的尖锐部,经过长时间的磨擦,透出了森冷的寒光。 邓茂往大帐里一站,声若惊雷,又好像觉察到了自己的莽撞,咧着嘴不好意思的一笑,那笑容,怎么着也有点渗得慌。 邓茂进来之后,冲着程远志喊道:“大帅,兄弟们叫我来问问,什么时候打进蓟城,为了养精蓄锐,兄弟们都十多天没有碰女人了,就等着进了蓟城,好开开晕呢!” 程远志被程贱描述的金山银山给吸引了,对蓟城的兴趣锐减,于是就说:“小茂,咱们不打蓟城了!” 邓茂大惊失色,问道:“什么,不打了。兄弟们辛苦了大半个月,才捣腾出大量的攻城器械,突然不打了,这话我回去之后可不敢说,大家都盼着抢钱抢粮抢女人,至于地盘什么的,也带不走,谁爱要谁要,老子不稀罕!” 程远志怒斥说:“小茂,注意你的言辞!” 邓茂说:“大帅,对不起,说顺口了,大帅大人有大量,肚子里撑船什么的,那都不叫事儿。肯定不会跟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不过大帅,不是属下无礼,那戏文里说:令出如山,违令者斩!这大军出动,讲究的是言出必行,这突然反悔。就好比讨婆娘,三媒六聘都过了,就等着洞房了,女方突然说不嫁了。这让我怎么跟弟兄们解释?” 程远志说:“你先不要着急嘛,我来问你,本来你是打算吃窝窝头的,突然有人请你吃肉,你是愿意吃肉呢,还是继续啃窝窝头呀?” 邓茂说:“大帅,我是个粗人,既然有肉吃,谁还在乎窝窝头什么的!” 程远志说:“这就对了,我不打蓟城,是发现了更好的去处,本打算吃顿窝窝头,填饱肚子的,却没有想到见到了大户,还能捞着肉吃。你说,我能不改变主意吗?你就这么跟兄弟们说,南山城富得流油,女人更俊,就问他们,想不想要?” 邓茂闻言,两眼放光,于是就问:“大帅,我刚逃到渤海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南山城,反正那一带的土匪,好像对兴汉军讳莫如深。凡是逃出来的人,都把兴汉军三个字当成了禁忌。甚至是还有一个传言:兴汉军要谁三更死,阎罗王不敢留人到五更。这与兴汉军作对,大家伙心里都没底呀!” 程远志说:“我呢,都打听清楚了,兴汉军就是人傻钱多,区区六千来人,居然抱着一个聚宝盆。咱们黄巾军干的,就是杀头的买卖。富贵险中求,一旦成功,那可就发达了。” 邓茂说:“大帅,我部愿意做先锋,也该是时候试一试黄巾力士的刀锋了,对了,大帅,去南山城的路是哪条?” 程远志说:“不要着急,向导已经准备好了,程贱,还不快滚进来,功劳还想不想要了?” 一直等候在大帐外面的程贱,忙连滚带爬的进了大帐,大声说:“大帅,有什么吩咐?” 程远志说:“本帅命令你,跟着邓先锋一起行动,把路带好了,本帅算你首功。” 程贱忙点头说:“是!” 邓茂见程贱獐头鼠目,心中不喜,但是考虑到是大帅亲自任命,而且还姓程,心中已经认定程贱是靠着裙带关系混军功的无能之辈,就更不待见他了。 邓茂得了将令,带着程贱回到了本部,把程远志攻打南山城的计划讲了出来。 谁知道话才一出口,下面就炸锅了,还有人扬言要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种地种地,该打渔打渔。邓茂口笨,一着急,就把程远志教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眼看局面就要失去了控制,那程贱倒也有几分急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南山城夸得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美女遍地走,金银满屋头。 邓茂的部众心生向往,这才同意改道,朝着乐陵关方向前进。 第44章 擒程远志 程远志的中军大帐就设立在田家堡的废墟上,寨墙已经被大火烧塌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四周星罗棋布的扎下了无数的军帐,把整个田家堡保护在了核心位置。 刘正和赵云、典韦等人,带着兴汉军第一军和天卫团的战士,于三天之后的中午,来到了田家堡外面五里处。 程远志站在乌黑的断墙上,看着装备精良的兴汉军,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微笑。 想来那程远志是觉得兴汉军兵少,自以为是,觉得有机可乘。 程远志果然中了郭嘉的算计,派出了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打算以攻对攻,一举击溃兴汉军的主力。 刘正命令周泰和典韦率部顶到最前面,与黄巾力士厮杀,稳住防线。 就在兴汉军与黄巾力士的厮杀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之后,突然从黄巾军后阵传来了一阵骚乱。 刘正拿起自制的竹筒远视镜一看,只见一群身穿麻布衣裳,手拿铁木精竹制式长棍的乡勇,在三位壮汉的率领之下,正在朝着程远志的方向攻击前进。 那领头的几位,正是消失了两个多月的刘备三兄弟。 刘正冷笑了一声,区区乞丐军,也妄想夺取斩首之功,于是就大吼一声:“赵子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该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目标程远志,进攻!” 赵云策马来到白马亲卫营的阵前,龙胆枪发出了一声凤鸣,声嘶力竭的大吼:“白马亲卫的弟兄们,承蒙司令信任,得了最重要的任务。目标程远志,跟我上!” 赵云率先冲进了黄巾军的大阵,夏侯兰紧随其后。 一个稚嫩的女声也在白马亲卫的阵营中响起。 赵云听见黄舞蝶的声音之后,吓了一跳,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赵云勒马转身,绕了一个圈,从黄舞蝶身边经过,大手一抓,提着她的后襟,横在了身前。 赵云策马回到了刘正所在的位置,把黄舞蝶交给了天卫团的将士暂管。 随后,赵云打马呼啸而过,身后千名白马亲卫有样学样,再次转弯,发起了第二次冲击。 刘备三兄弟以关羽为箭头,张飞和周仓紧随其后,刘备则专心的在后面补刀,身后三百乡勇,拿着铁木精竹长棍一阵乱捅。 一时之间倒也势如破竹,推进的速度很快,距离程远志的位置仅有百余步,突袭造成的声势,格外的浩大。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大开大合,每一次挥动,都有两名以上黄巾军战士非死即伤。 张飞的丈八蛇矛或刺或扫,或点或挑,虽然不如关羽那般霸道,但是杀敌的速度却是不相上下。 刘备仗着手长,通常都是他已经把双股剑刺进了对手的胸膛,对手的刀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一寸长一寸强,刘备手长的优势,令他在混战中如鱼得水。 就在赵云第二次冲击无果的时候,刘备军又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与程远志的位置已经不足五十步了。 眼看这诛杀程远志的大功就要落到了关羽的头上,赵云愤怒了,自从追随刘正以来,经历的大小战事无数,还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过。 赵云厉啸一声,发动了七进七出特性,身上散发出一道红光,整个人有如神助。 身后的白马亲卫迅速跟进,顺利的杀到了程远志的帅旗之下。 程远志正在专心致志的调兵遣将,应对来自背后的刘备等人,正好被赵云捡了个漏,生擒活捉。 就在赵云打算转身杀出重围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寒流从头顶上压了下来,令他如坠冰窟。 赵云来不及多想,手中的龙胆枪急刺对手的肩膀,攻敌必救。 刀枪碰撞,各退三步。 赵云抬头一看,见是关羽,怒吼:“关羽匹夫,还楼桑村百姓命来!” 关羽盯着程远志,对赵云说:“赵云小儿,留下程远志,饶你不死!” 正在这个时候,刘正带着主力杀到,向那些正在负隅顽抗的黄巾军战士大声说:“程远志在此,你们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典韦挡在赵云身前,与关羽对峙。 赵云趁机把程远志交给了天卫团的战士,五花大绑之后震慑黄巾军残部。 刘正看着正在对峙的四人,策马走到了刘备的面前,厉声问:“刘玄德,你们这是要与黄巾军贼人同流合污吗?” 刘备让刘正的话给吓了一跳,想着到手的功劳居然飞了,于是就怒怼刘正说:“刘佑兴,你少血口喷人,咱们这些人手上,哪个没有七八条黄巾贼子的性命!” 刘正假装误会的对刘备说:“哦,我就说嘛,堂堂汉室宗亲,怎么可能与黄巾军那帮反贼为伍,想必是玄德大兄被关羽贼子给欺骗了。想来那关羽贼子搭救黄巾军贼帅程远志的事情,玄德大兄是毫不知情的?我想要请教一下玄德大兄,对于附逆黄巾军的关羽,是由我绑送刺史大人面前按律治罪呢,还是由玄德大兄自己清理门户,毕竟大家都姓刘,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刘备被刘正抓住了把柄,于是就问:“刘佑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还是直接说,想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肯放过云长?” 刘正心想,刘备碍于兄弟情义,肯定不会放弃关羽,剩下的就只有简雍和周仓了。简雍是刘备唯一的谋士,一旦提出这个条件,容易令刘备狗急跳墙,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下周仓了,楼桑村血债的利息,应该收回一点了。 刘正想到了这里,于是就说:“玄德大兄,两个多月前,楼桑村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屠村事件,全村上下,无人幸免,特别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活活冻死在了晒麦场上。经查,凶手是一伙拿着长柄刀的山贼。如今那伙山贼大部已经被剿灭,唯独匪首在逃,就是你身后那位黑脸的恶汉。玄德大兄,我的条件是交出凶手,我就会把关羽营救贼帅程远志的事情当成一个误会,否则的话,他就是黄巾军的贼将,至于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刘备假仁假义,见刘正态度坚决,就对周仓怒吼说:“周云天,我刘备敬你是英雄,没有想到你居然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那楼桑村可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你居然也下得了手。我恨不得撕了你,念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你走!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情分,只剩下血仇,再次相见,不死不休!” 周仓没有答话,只是拿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关羽。 关羽会意,再加上意气使然,就对刘备说:“大哥……” 刘备见关羽张嘴,差点儿吓尿了,要是把事情的真相抖露出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于是就打断了他的话,自导自演的说:“云长,我的好二弟,大哥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解释了,大哥心里清楚,你是被周云天,假仁假义的模样,给欺骗了。” 刘备靠近关羽,小声的说:“云长,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委屈周云天了,再说楼桑村的事情,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是你我兄弟遇人不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要是真感激那周云天,以后他每年的祭日,多烧点纸就是了!” 关羽义气当先,想要让他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只见他说:“大哥,云长只能对不起了,我这就斩了刘佑兴,再横刀自尽以谢天下人。” 刘备说:“二弟,你糊涂啊!你也不看看,咱们是在什么地方?这里可是讨伐黄巾军逆贼的战场,你要是动手,正好坐实了,你我兄弟,附逆黄巾军的事实。天下之大,再也没有容身之所了。更何况我是汉室宗亲,要是与黄巾军叛逆沾上关系,那后果不堪设想。” 关羽还是不想放弃周仓,于是就对刘备说:“大哥,那刘佑兴既然与大哥有交情,不如大哥想个办法,让刘佑兴放过云天兄弟。” 刘备双眼一红,眼泪啪啪啪的往地上掉,哽咽着说:“云长,你别太天真了,那刘佑兴恨你对赵云出手,不付出一些代价,咱们想要全身而退,真的很困难,要怪就怪大哥无能,没有刘佑兴那样的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关羽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毕竟与刘备比起来,周仓的份量实在是太轻了。 张飞嫉恶如仇,对着周仓怒吼说:“周云天,俺一直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想到却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受死!” 丈八蛇矛刺向了周仓的咽喉,周仓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死于非命,早有准备的关羽忙挥出了青龙偃月刀,架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 张飞怒吼道:“二哥,你怎么也维护这个卑鄙小人?” 关羽知道不能解释,于是就编了一个借口说:“三弟,就凭咱们身上穿的,都是那二龙山上的存货,周云天也算对我们兄弟有恩,让他走,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受人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就算你我弟兄欠周云天的。” 张飞见关羽铁了心要保周仓,不好对自家兄弟发火,于是就对周仓怒骂说:“周云天,我张翼德羞于与你为伍,如今大哥和二哥替你求情,老子就放你这个畜生一条生路,千万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后果自负!还不快滚!” 周仓一直期待的关羽,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楼桑村的事情太大了,关羽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替他解围。 周仓终于绝望了,背黑锅的滋味不好受,可他更是明白了刘备和关羽的丑恶嘴脸,张飞是个正直的人,却被小人蒙蔽了,只怕将来落得个与自己相似的下场,不得好死。 只是如今的周仓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对于张飞的命运,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正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就对正处在内讧状态的,刘备三兄弟说:“玄德大兄,让你交出凶手,真的就那么困难吗?还是楼桑村发生的惨案,其中另有隐情?” 刘备听了刘正的话,更是面无血色,大声的说:“云长,翼德,我们走,至于周云天这个小人,就交给刘佑兴处置!” 张飞听刘正说起楼桑村惨案另有隐情,就认为周仓是被冤枉的,更是想当然的认为是刘正在捣鬼,于是就暴喝一声:“刘佑兴,拿命来!” 丈八蛇矛突然刺向了刘正。 刘正不躲不闪,面带微笑的看着刘备。 刘备吓得魂都掉了,忙连滚带爬的挡在了刘正身前。 张飞见势不妙,收手不及,丈八蛇矛刺进了刘备的肩膀。 张飞愣住了,关羽也愣住了,反倒是刘备,却成了三兄弟之中唯一清醒的人。 刘备说:“二弟,背上我,拉上三弟,咱们走!” 幸存的百余名乡勇,由于周仓被抛弃的原因,有三分之二的人选择了留下来,只有不到四十名乡勇追随着刘备三兄弟的步伐。 刘正望着周仓,冷笑着说:“周仓周云天,人在做,天在看,当你带着二龙山的长刀兵们屠灭楼桑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讲义气也得有底线,否则就是罪大恶极的傻瓜,带走,让他去楼桑村遇难百姓的公墓前,跪着忏悔。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刘正吩咐人打扫战场,又派方悦负责收拢黄巾军的残部,至于追剿流蹿他乡的小股黄巾军,就交给张绣和周泰分兵出击了。 幽州讨伐黄巾军的大战役,总算是结束了,可是这场战争,带给幽州百姓的痛苦,却持续了很多年。在上谷郡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块永远的伤疤。 第46章 教化黄巾 北山矿场,黄巾军俘虏营的旁边,是兴汉军花大力气建设的劳动改造营。 张合正带着人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被强制编组,每人一件号服的黄巾军俘虏们。 这些来至于乐陵关战役的黄巾军俘虏,以及近期送到这里的山贼和流氓无赖,加起来有万人,每千人编制成一个组,一共编成了十个组。 至于新送到的,田家堡战役中的黄巾军俘虏,还在进行着统一强制的反洗脑教育。只有完成第一阶段的反洗脑工作之后,才能编组在册,分配劳动任务。 俘虏营有为期一个月的培训期,每天从早到晚,都有兴汉军宣传部的书生们,不间断的讲课。 每人每天一块面饼,两升清水。 初入俘虏营的人,十天之后有一个考核期,以临时小组为单位进行考核,其中表现优秀的临时小组,奖励一块肉饼,并且享受劳动人员待遇,获得正式编组,有饱饭吃,有工钱领。 今天是第十一天,昨天的考核结束之后,经过紧张的阅卷工作,总算是确定了各个小组的成绩。 八万黄巾俘虏,临时混编成了八十个小组。他们站在台下,等待着张合宣布考核结果。 张合说:“诸位,兴汉军的考核规矩,相信大家都不陌生,现在我宣布,前三名分别是:第七小组,第十八小组和第七十二小组。关于他们的答卷,会在旁边的公告栏里张贴,供所有的人监督,欢迎各位举报弄虚作假的行为,一经查实,位置以小组为单位互换。当然了,通过考核的,也不要骄傲,每个月还有一次月考,月考最后两名,全部回炉重造。” 张合的话,令劳动改造营地的老人们七嘴八舌的起哄说:“张团长,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兴汉军的规矩,大家都懂,还是直接宣布成绩!” 张合说:“正式编组第三小组,成绩倒数第一;正式编组第八小组,成绩倒数第二;这两个小组,回到俘虏营重新改造,原有的待遇截止昨天,从今天开始,重新享受俘虏营待遇,不用劳动了,恭喜你们,重新变了米虫。” 第三和第八两个编组的人大声说:“张团长开恩,我们要劳动!” 张合说:“对不起,一切都得考核成绩说了算。我也没有办法网开一面,一个月之后,还会统一考核,好好努力!” 被打回俘虏营的编组成员无奈,只得收拾东西,离开了劳动改造营。 下面的编组老人又大声喊道:“张团长,罚完了,该奖励了!” 张合说:“现在我宣布:本月考核的第一名:第五编组。恭喜你们,成功的获得了,离开劳动改造营的资格。到后勤部结清工资之后,可以接受兴汉军的推荐,进入陶旦的采矿部工作,继续挖煤大业;也可以到旁边的募兵点,成为屯垦团的一员;还可以自行返回南山城,自主择业。” 等到第五编组的人离开之后,张合接着说:“现在我宣布:临时小组按照排名依次编组为第三,第五和第八编组,从明天起,正常出工,享受劳动改造营待遇。下一次考核时间,一个月后。大家好好学习,准备!解散!” 刘正全程观看了张合的工作流程,于是就问张合:“隽义,你这样做,俘虏营的人不会闹事吗?” 张合说:“司令放心,俘虏营以临时小组为单位进行学习,所有的奖惩条例都罗列得一清二楚。还特别的规定:一人犯错,全组受罚;申诉不成,惩罚加倍!申诉若成,教员受罚!一切都是公开的,想要闹事,得看同一个临时小组的成员们,答应,还是不答应!” 刘正说:“隽义,这个办法好,如此一来,形成了一整套流程,可以作为模版进行推广。” 张合见自己的分级管理办法得到了刘正的认可,心中在感动之余,干劲儿也十足了。 刘正先是巡查了劳动改造营的工作环境。毕竟是挖煤和开山采石,都是危险工种,要是安全措施不到位,那是要死人的。 从悬崖底往上爬,刘正和典韦,亲自体验了,安全保护绳的强度。到达山顶之后,就问张合:“隽义,这安全保护绳的设置,是如何布置的?” 张合回答说:“每天上工之前,都会检查安全保护绳的韧性强度,尽最大的可能保证上工人员的安全。” 刘正说:“安全问题无小事,隽义,你必须要常抓不懈,千万要按程序走,不要想着省事,以免酿成大错。” 张合说:“司令放心,大家都是爹娘生养的,我们屯垦团的战士,不会欺负劳动改造营的人,把他们的生命当成儿戏。” 刘正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仔细的察看了一番。劳动改造营的伙食,已经达到了,南山城中等人家的日常生活水准。 对于张合这样的安排,刘正十分满意,这样的食物配给,可以收更多人的心。 劳动改造营存在的目的,是要让更多的人,认可和宣传兴汉军的思想体系,对于物质方面的配给,完全参照正常的军中供给水准,既不能作秀,也不能弄虚作假,否则就会遗祸无穷。 刘正决心把劳动改造营变成兴汉军的宣传窗口,这个地方的成功,将会胜过百万雄师。 这是另外一个战场,争夺民心的战场。 对于张合的办事能力,刘正很放心。 最后,刘正来到了俘虏营,条件就比劳动改造营差多了,只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张合介绍说,通过两个营地之间的差别对比,让俘虏营的人自行选择,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刘正心想,让张合管理劳动改造营,确实有点屈才了。只是一个势力,各个部门都需要有人供职,不是最佳的人选,却是最好的选择。 刘正看完俘虏营的情况之后,就回到了南山城。 南山城司令部,已经在自主运转了,只有数件需要刘正亲自签署的文件,以及签署第二军正式成军的命令。 刘正刚处理完紧急公务,王越就走了进来,刘正抬起头,问道:“王提督,周仓的情况怎么样?” 王越回答说:“那周仓自从被押送到楼桑村遇难者墓地之后,就跪在那里,无论刮风下雨,都没有挪动半步,也不逃走,也不知道避雨。负责看守他的弟兄们怕他被雨淋坏了,就搭起了一个草甸子,给他挡雨,至于遮风,那就没有办法了。司令,要不你亲自去看看他?” 刘正放下手中的笔,缓缓的说:“不急,先晾他几天,必须要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郭嘉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听见刘正的最后一句话,于是就问他:“司令,难道你还想收服这周云天吗?” 刘正说:“杀人不过头点地,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刘备,执行者是关羽,周仓只不过是替罪羊,杀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让他活着,为他所犯的错误赎罪。” 郭嘉说:“司令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看这周云天,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冲锋陷阵,也是一把好手,执行命令的时候,也毫不含糊。值得司令重视,收为己用。” 数日之后,刘正派陈琳去找郭嘉,两人在司令部见了面。 刘正说:“奉孝,我们一起去楼桑村看看周仓,要是他还想不明白,就没有收服的必要了。” 两人一起来到楼桑村,在那片充满了怨气的坟地前,周仓木然的跪在那里,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势。 郭嘉不是武将,不懂得武将晋级时的特殊异象。 刘正见周仓处于蜕变阶段,想要帮他一把,于是就大声的问:“周云天,你面前是那些枉死的人的墓地,面对你自己做下的孽,你想明白了吗?” 周仓双目通红,满头黑发冲天而起。 一刻钟之后,周仓完成了蜕变,由二流武将晋升到了一流武将。 周仓转身,来到刘正的面前,双膝下跪说:“司令,周仓悔不当初呀,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意气至上,并不能替代做人的底线。尊重百姓的生命,才是我等乱世武人应该坚持的底线。” 郭嘉说:“周云天,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本来应该以死谢罪的。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也是受人蒙蔽,你走!” 周仓说:“兴汉军大义,让周仓迷途知返。刘备所谓的大义,不过是他们三个之间的自私自利的一种粉饰罢了,既不能保全属下,又不能带给追随者安宁。我愿意加入兴汉军,为兴汉大业贡献一份力量。” 刘正说:“既然你想通了,去北山劳动改造营,找张合报到!” 周仓应命说:“是!” 周仓同意加入兴汉军之后,就带着刘正签署的命令,独自踏上了前往北山劳动改造营的道路。 郭嘉望着刘正,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司令,你就不担心周仓变卦逃走吗?” 刘正说:“周仓的命运如何,就得看他会有什么样的选择了。至于会不会逃走,根本就不重要。他及时赶到北山劳动改造营,就说明可用。要是有什么耽搁,就不要怪我了。机会已经给了他,这是生与死之间的选择,谁也无法替他作主。” 郭嘉这才恍然大悟,刘正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这简单的阳谋加阴谋,都对准了周仓。 至于周仓是选择生路,还是会走上绝路,就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间,也能更好的证明,他到底是真觉悟,还是假觉悟。真觉悟生,假觉悟必死,这很公平。 刘正只不过是做了一回推手,给了周仓自主选择的权利。 兴汉小精灵突然冒了出来,对刘正说:“恭喜宿主,成功算计了周仓,开启了第三个属性:老奸巨猾。这是宿主成熟的一个标志。” 刘正说:“小姐姐,你这是在骂我吗?”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这是系统对你的最高评价,绝对不是贬低。也是开创基业者的必备素质。” 刘正望着楼桑村的天空,不断的回味着兴汉小精灵所说的话,感悟着近段时间的所有收获。 第49章 行军途中 刘正把各地,编制驻军的计划,宣布之后。就开始编组,南下青州的军团了。 刘正决定:以凉州团和丹阳团作为骨架,加上两栖战队,以及黄叙的神弓营,还有典韦的天卫团,共同组成讨伐军团。刘正任军团长,郭嘉任随军军师,黄忠任副军团长。 指挥团成员为:刘正、郭嘉、黄忠、典韦、周泰、张绣、太史慈、黄叙。 赵云率第一军坐镇净海城,负责掌控,所有的留守大军,视情况对乌桓发起征战。 赵云本来想,追随刘正一起战斗,继续讨伐,其他州郡的黄巾军。却没有想到,刘正居然让他留在家里,专门负责应对,不安分的乌桓首领丘力居。 赵云在时隔两年之后,又想起了赵家村的惨景,对于刘正的安排,心情愉快的接受了。 三天之后,南下军团,除了远在高唐的太史慈,和两栖战队之外,其他各部,在南山城西的校场集结。 刘正站在点将台上,身后站着郭嘉,黄忠,典韦。 周泰和张绣则与自己的队伍在一起,作为南下的开路先锋。 刘正高举梨花枪,大声的对着台下的,万余兴汉军野战精锐说:“兴汉军的弟兄们,咱们就要南下青州,到幽州之外的地方打仗了。在这里,我想说两句:张角造反,关我屁事,然而黄巾军之祸,却是近在眼前。乐陵关下的血战,兴汉军,倒下了千余名战士。田家堡一战,兴汉军又付出了,近百人伤亡。弟兄们哪,天下黄巾军,本是一家,幽州黄巾军欠下的血债,其他地方的黄巾军也有份。兴汉军的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要杀人。如今黄巾军,先犯乐陵关,再屠田家堡,桩桩件件,全部都是血债累累。我命令,目标张角,誓师出征,以血还血,血债血偿!全体都有,出发!” 张绣带着西凉团,按照既定的计划,离开了校场。 周泰和丹阳团,紧随其后,负责一路上的,安全保卫工作。 典韦带领天卫团,与黄忠和郭嘉,一起保护刘正。 黄叙带着神弓营殿后,至于后勤方面,刘正让王越着手安排了,倒也不用专门派人,从幽州运输,节省了不少的人力。 刘正骑在一匹高大的红马上,身后跟着青马郭嘉,黑马典韦,以及五花马黄忠。 黄忠说:“司令,还是战斗适合我!” 郭嘉说:“黄总指挥,看着儿子成材,坐不住了?” 黄忠说:“这当爹的,就得有当爹的样子,你没有做父亲,不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 郭嘉不服气的说:“我很快就会做父亲了!” 黄忠问:“很快是多快?” 郭嘉答不上来,还没有到情窦初开的年龄,就跟着刘正,南征北战了,连女人都没有见过几个,说媒的人倒是不少,可是哪有时间相亲呀。 义母孔氏,倒是提过几次,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随军作战的命令,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让母亲的安排,落了个空。 有时候,郭嘉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刘正没有成亲,别人也不想有老婆。 赵云倒是有一个预备的,可是人家还小,得养好几年呢。 刘正见黄忠把天给聊死了,想着救场,于是就若有所指的说:“奉孝,是时候给你找一个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郭嘉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兔子,立马就炸刺了,只听他嘟嘟囔囔着说:“司令,你还说我呢,你自己的稀饭,都没有吹冷,还有功夫操心我的事情?” 刘正说:“奉孝,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别看我。实话告诉你,哥有老婆!” 典韦瓮声瓮气的问:“司令,在哪呢,请出来,让咱们拜见拜见!” 刘正说:“典黑子,别捣乱。现在还不行,等以后,一定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叫做司令夫人。” 郭嘉表示不信,对着刘正伸出了中指。 黄忠也凑趣说:“司令,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识一下,司令夫人的风采,究竟是什么样的?” 俗话说:祸从口出。 刘正这一吹牛打屁,却惹恼了一个人。 兴汉小精灵,怒气冲冲的,在刘正的脑海里打滚,还不停的质问刘正:“行呀,瞒得够深的,老实交代了,是谁?” 刘正反问道:“小姐姐,我要是实话实说,你信吗?”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就凭借着我的脑容量,分析分析,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刘正问:“平日里,我接触最多的女人是谁?” 兴汉小精灵说:“陈玲,要不就是刘婵?” 刘正被兴汉小精灵的脑洞,给吓坏了,没有好气的说:“小姐姐,拜托,那是女人吗,那完全就是两棵豆芽菜,小女孩两枚,能吃吗?” 兴汉小精灵,撇了撇嘴说:“豆芽菜也是菜,总比没有强!再说了,小女孩总是要长大的,到时候就可以做女人了。” 刘正说:“小姐姐,我投降,我交代,我坦白,其实在我的心中,那个女人就是你,别人进不了我的脑海,你才是我的归宿,是我的指路明灯,是我心中温暖的港湾。” 兴汉小精灵说:“可是我,只能在精神上,给你安慰?” 刘正说:“小姐姐,我相信有一天,我们可以真正的在一起,我一定会努力,实现这个梦想。有你的陪伴,我无所畏惧!”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等我完成了最终进化,咱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我还给自己想了一个,震惊天下英雄的名字,洛神,你看怎么样?” 刘正大惊失色,惊呼一声:“什么?” 话才出口,就幸福的晕了过去,一头栽到了马下。 典韦见刘正落马,忙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抱着刘正,就闪到了官道的一边。 郭嘉和黄忠,也手忙脚乱的鼓捣鼓捣刘正,总算是有效果了。 刘正睁开眼睛,发现典韦,居然想要,对他做人工呼吸,这还了得,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忙挣脱了三人,迅速的爬上大红马,继续赶路。 郭嘉说:“典护卫,你这一吻,惊天动地泣鬼神,以后拯救司令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典韦咧嘴一笑,吓得郭嘉,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他真担心会引火烧身,要是遇上了典韦那张嘴,想死的心都会有的。 吹牛打屁好赶路,众人沿着官道南下,才进入良乡县,就看见太守大人领着精兵五千,朝着兴汉军的队伍汇合。 刘正忙带着三人,上前与邹靖见礼。 刘正见范阳军气势不凡,就对邹靖说:“邹太守虽然是投笔从戎的书生,但是却达成了卫霍之志,范阳军幽州第一精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可喜可贺!” 邹靖说:“讨逆校尉说笑了,说起幽州第一精锐,辽西郡太守,平北将军,公孙瓒公孙伯圭,所部的白马义从;以及佑兴麾下的兴汉军各部,都是可以争上一争的。至于范阳军,哪里有资格,同功勋部队相提并论。” 邹靖身后的一名小将,见他有意贬低,自家的队伍,就不乐意了,当即出言反驳说:“没有比过,谁知道是英雄,还是狗熊!” 刘正见年轻的小将,一脸傲气,于是就问:“邹太守,这位是……?” 邹靖说:“佑兴,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范阳军的领军,昭武校尉,邹全字争先,我的本家侄子。有把子力气,读书就不行了,当兵吃粮,也是一条出路,如今出门在外,还望佑兴多多帮衬帮衬!” 刘正说:“太守大人抬举我了,我看邹校尉孔武有力,排兵布阵,也深得兵法精要。真要是到了战场之上,兴汉军也得靠范阳军,伸出援手呢?” 邹靖说:“佑兴的能力,我很清楚,就不用替邹全这孩子,戴高帽子了,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全儿,快来见过讨逆校尉,等到了青州,你们就要并肩作战了。” 邹全极不情愿的上前,抱拳对刘正说:“昭武校尉邹全,见过讨逆校尉。” 刘正见邹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只能公式化的回礼说:“讨逆校尉刘正,见过昭武校尉。我看邹校尉一表人才,不知道师从哪家?” 邹全回答说:“家师姓皇甫讳嵩,表字义真。” 刘正说:“果然名师出高徒!” 邹全见刘正没有道明师承,于是就问:“不知讨逆校尉,师承哪位大家?” 刘正回答说:“承蒙卢师看重,收入门墙,以衣钵相赠。只可惜我过于驽钝,才习得一二皮毛,令师门蒙羞,倒是让昭武校尉见笑了!” 邹全万万没有想到,一句客套话,居然引出了,这么一个信息。刘正的恩师,名气可比,同为大汉名将的皇甫嵩,大多了。 他不过是,皇甫嵩名下的记名弟子,就已经牛气冲天了。反观刘正,不露山不露水的,居然是卢师的衣钵传人。 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邹全心生妒忌,寒暄两句之后,就借口军务繁忙,告辞了。 邹全似乎有意,让范阳军和兴汉军较量。 刘正见双方的竞争,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也就一笑而过,没有理会。 大军前行不过数里,刘备三兄弟,带着简雍和三百义勇,等候在路边。 邹全见了,本来想着,拿刘备等人出气。转念又一想,刘备虽然臭名昭着,但是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威武雄壮,可以引为外援,与刘正等人抗衡。 邹全需要刘备等人,对抗来自于兴汉军上下的压力,刘备也需要邹全,代为引荐和支持,才能在范阳军中,站稳脚跟。 双方这是王八对绿豆,算是看上眼了,当时就一拍即合,谈起各自的恩师,都觉得自己是明珠暗投,误了终身。 两人这一番吹捧,算是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邹全赞刘备军虽然寒酸,但是精锐气象显露无疑。 刘备更是不吝啬奉承之辞,直把范阳军,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两人越说越高兴,越来越亲近,直到刘备邀请邹全,促膝长谈,才被闻到了一股酸味的他,给拒绝了。然而他对于刘备的景仰之情,有如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邹全代为引荐,邹靖不想,当众驳了侄子的面子,就捏着鼻子认了。 刘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范阳郡,是他志在必得的地盘,邹靖实力的削弱,对兴汉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正心想,只要我不故意害人就好了,至于别人硬是要找死,我也不必自找没趣。 刘正知道刘备的惯用伎俩,心中在替邹靖默哀,五千范阳军出征,不知道最后,能带几个人,回到幽州呢? 第50章 分兵出击 刘备日复一日的,与邹全攀谈,交流感情。 关羽和张飞,也在宿营之时,到范阳军中展示武力。 刘备还想,通过邹全进入兴汉军中,被刘正给婉拒了。 刘正心想,邹全不知死活,兴汉军中,可不能出现刘备的影子。 大军继续南下,与太史慈的两栖战队,会合之后,便在高唐港城中,休整补充。 为了便于指挥,刘正决定:成立讨逆校尉部,编制为一个加强军。 军长由刘正亲自担任,副军长黄忠,参谋长郭嘉。第一团为西凉团,团长张绣,官阶为昭武都尉;第二团为丹阳团,团长周泰,官阶为昭武都尉;第三团为天卫团,团长典韦,官阶为讨逆都尉;第四团为两栖团,团长太史慈,官阶为横江校尉;军部直属部队,神弓营,营长黄叙,官阶为见习都尉。 这讨逆校尉部,是根正苗红的,幽州军正规部队,有编制,有地盘,是第一支,得到幽州刺史部,官方认可的兴汉军部队,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外族,清剿土匪山贼。 进入青州之后,刘正命令:一直活跃在黄河两岸的,太史慈部作为先锋。周泰团和典韦团,以及黄叙部作为中军,张绣团殿后。 就在讨逆校尉部,成立的当天夜里,王越也送来了,青州黄巾军的相关情报。鉴于消息的重要性,居然由史阿,亲自传递情报。 刘正接过来一看,那管亥果然聪明,没有与泰山黄巾军合而为一,反而以东莱郡作为根据地,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黄巾军大生产运动。 史阿见信已经送到了,刘正也签署了签收的回执,就打算悄悄的离开。 史阿刚要转身,刘正却叫住了他说:“史都尉,传讯王提督,让他联系甘提督,给东莱郡黄巾军管亥部,提供足够的海船,和三个月的食物。再秘密通知管成武,就说讨逆校尉部,即将展开,三天后会在乐安港登陆。光复东莱郡的战斗,即将打响,让他迅速的离开。可以告诉管亥我的名字,不得透露讨逆校尉部的,具体编制情况。去办,这是令牌,你收好!” 史阿接过令牌后,静静的等待着,刘正的下一步命令。 刘正说:“接头暗语:问:兴霸,烤鱼糊了,答:海面上,只有水煮鱼;问:半斤的来两条;答:最小十八斤;问:吃不完,答:无妨,兄弟多。” 史阿记下了暗语,这才转身离开。这也是刘正想到的保密措施,由他和各地负责人,秘密讨论制定的。每个接头暗语,只能使用一次,用过之后,立即作废。 新的暗语,则按照事先约定的方案启动,这样一来,把泄密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除了刘正和对应的将领,别人是不可能,同时得到暗语和令牌的,至于执行人,是否会发生意外导致叛变,有秘卫全程监督,大可放心。 特别是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刘正在安排任务之后,都会由秘卫监督执行。 至于秘卫的负责人,刘正称他为影子,其他的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对于影子,刘正是绝对信任的,对于秘卫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孤儿,先是半年的忠诚考验,在各种极端的条件下,检测成员们的忠诚度。 这也是生死考验,通过者生,失败者死。 再授予通过者,地位和荣誉,最后才进行强化训练。 五天前,第一批秘卫成员结业,刘正带了一个小队,随军南下。 与管亥部黄巾军的演戏,事关重大,刘正才让秘卫出动,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早上,刘正向邹靖和范阳军,通报了讨逆校尉部的正式成军,以及进攻东莱郡黄巾军的相关计划。 邹靖初次离开幽州,即将到陌生的青州大地上,与本乡本土的黄巾军,进行一场生死较量。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邹靖忐忑不安,就打算与刘正的讨逆校尉部,一起行动。 刘备见邹靖的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一旦两部合兵一处,那他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乎,他就用眼神示意,让邹全站出来搅局。 邹全本来就心高气傲,又得到了刘备的暗示,于是就上前,对邹靖说:“大人,讨逆校尉部,是兴汉军中,最精锐的部队组成,乐陵关一战之后,早就名声在外;田家堡战役之后,更是如日中天。如今南渡青州,若是范阳军附骥,岂不是让兴汉军专美于前,范阳军却落下一个,酒囊饭袋的话柄。这样大人脸上也无光呀。” 邹靖粗通军略,还以为邹全,这是突然开窍,长进了,于是就问:“全儿以为,叔父应该如何选择?” 邹全说:“青州黄巾军,分为两部:其中东莱郡盘踞的,是管亥部,拥有黄巾力士一万,战斗力不俗;泰山郡盘踞的,不过是乌合之众,就那单经本部,还有点战斗力。不如约定分兵进攻,刘正啃骨头,咱们吃肉,最后一起到定陶城中,拜见刺史大人,范阳军功劳在手,脸上也有光呀。” 刘正见邹靖叔侄,窃窃私语,没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就大声的问:“太守大人,关于登陆乐安港,你们范阳军,还有什么异议吗?” 邹靖说:“佑兴,合兵一处,带甲两万,足以同黄巾主力较量了。如今这青州黄巾军,管亥部三万,单经部两万。杀鸡何必用牛刀,再说以泰山压顶之势,讨伐黄巾军,万一他们逃进了深山,只怕仗就不好打了。” 刘正不知邹靖的心思,于是就问:“那依太守大人的意思呢?” 邹靖说:“不如佑兴所部,依旧按照原定计划,攻取乐安港口,执行光复东莱郡的作战任务。范阳军转道泰山郡,负责牵制那里的黄巾军各部,待佑兴收复东莱郡之后,再赶来助阵,一举荡平黄巾军叛贼,还青州百姓一个安宁。” 这是邹靖多了一个心眼,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其实他话里的意思是,要是范阳军,在讨逆校尉部赶到之前,就已经平定了泰山郡黄巾军。刘正也就没有办法,抢夺属于范阳军的荣耀了。 刘正也觉得合兵一处,却有两个指挥系统,对于战事非常不利,也觉得分兵两处,是利大于弊的。 再说了,还得给刘备,一个上下其手的机会,让他帮忙分裂范阳军,让兴汉军的根基南山城,变得更加安全。 刘正说:“太守大人想得周到,只是泰山郡多山,范阳军不善于步战,还请大人务必要小心行事,只要牵制住那些黄巾军就好,我部一定会,尽快平定东莱郡的黄巾军,再与大人合兵一处。” 邹全怒了,皮笑肉不笑的问:“怎么,你们讨逆校尉部能打,咱们范阳军,就是吃干饭的吗?” 邹靖默许的态度,让刘正不想多说什么,于是两军分道扬镳。 先说刘正的讨逆校尉部,通过秘密渠道,直接告诉管亥,兴汉军南下了,你们走! 管亥前脚刚收到幽州程远志部的战报,后脚就收到了刘正,让他避祸海上的消息,还把船都准备好了。 这一切都是在东莱黄巾军,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完成的。 管亥知道刘正势在必得,讨逆校尉部,挟大胜之威南下。 战斗的胜负先不用说,即便是侥幸取得了胜利,还得面对更多的幽州军。 想来想去,管亥还是觉得,刘正的主意靠谱。只要熬过了汉室的清剿,以后的发展,还是大有作为的。 刘正马不停蹄的接收东莱郡,重建官府,恢复生产秩序,至于各地主官,一律由官府幸存属吏代管。等待着青州平定之后,再由青州刺史部的龚景大人,统一安排。 与此同时,邹靖带着五千范阳军,朝着泰山郡方向进军。 刘备没有了刘正的压制,果然对范阳军,上下其手。一面让关羽和张飞,在与邹全比武的时候,故意放水,哄得这位范阳军领军校尉心花怒放,把刘备三兄弟,当成了生命中唯一的知己。同时还把刘正,当成了他们,酒后茶余,口诛笔伐的对象。 有了这个共同的话题之后,刘备与邹全的感情,迅速的升温,两人的私交,也越来越好。 就在刘备想方设法,拖住邹全的时候,关羽和张飞,却在范阳军中,努力的卖弄武艺,引起了范阳军中,大部分士兵的向往之心。 邹靖虽然不常在军中行走,但是他也察觉到了,与刘正分开之后,范阳军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邹靖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些范阳军的士兵,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邹靖忙命人,悄悄的请来邹全,对他说:“争先,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范阳军已经对咱们叔侄,离心离德了。” 邹全大惊失色,当他得知,是刘备三兄弟,在捣鬼的时候,无论邹靖怎么说,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邹靖无奈,只好拖着邹全,暗中化妆成粪夫,于范阳军中行走。 眼见为实,邹全终于觉悟了。 只可惜邹全操之过急,不仅没有夺回军心,反而激怒了刘备。 原来是邹全命人,择地另建一座小营,把刘备军和范阳军完全隔离。 刘备三兄弟,失去了自由出入,范阳军大营的权利之后,又得知邹全,在大肆处置那些,同情刘备的军中将领们。张飞是个急性子,听见了这个消息之后,心急如焚。 在刘备军的大营之中,张飞正嘟嘟囔囔着问:“大哥,要是再想不出办法来,咱们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可就要白费了?” 关羽也说:“大哥,想个办法,那些都是义气之人,死在邹全小人的手里,也太冤枉了。” 刘备束手无策,于是就问计简雍:“宪和,目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邹全,停止杀害那些义士吗?” 简雍回答说:“主公,办法只有一个,邹靖不能领兵,一旦邹全死了,他就只能依靠主公了。” 张飞大吼一声说:“这好办,我马上去宰了邹全!” 刘备怒斥说:“三弟,不得鲁莽,回来,听宪和把话说完。” 简雍说:“主公,邹全必须要死,可又不能由咱们亲自动手。” 刘备说:“要不化妆成刘佑兴的人,把邹全杀了?” 简雍说:“主公,那刘佑兴远在东莱郡,嫁祸于他,也得邹靖相信才行呀。” 关羽终于开口了,问:“不用卖关子了,直接说出计策。” 简雍说:“邹全必须要死,还必须要,光明正大的死在战场上。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借刀杀人。只有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邹靖和范阳军上下,才会对主公心服口服。” 刘备说:“前面就是开阳城了,必须要好好谋划一番。” 简雍把自己的计策讲了出来,令刘备三兄弟拍手叫好。 可怜的邹全,他以为驱逐了刘备兄弟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有想到,这是把他自己,往绝路上推。 第51章 邹全之死 刘正在收到邹全,驱逐刘备三兄弟的消息之后,叹了一口气,对郭嘉说:“奉孝,你觉得邹全还有多久可活?” 郭嘉没有好气的说:“校尉大人,现在需要操心这件事情的,应该是刘备三兄弟,咱们静观其变就好了。前面不远就是黄县了,故地重游,咱们还是乘兴郊游一回,就不要操心别人家的事情了。” 刘正笑着说:“奉孝,你真是一个小懒虫,你信不信,我给你重启特训计划?让你分析分析,怎么了,不想开动脑筋,本校尉可以让你,多流些汗水。” 郭嘉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状,对刘正说:“我的校尉大人,刘备有个狗头军师,据说有点小聪明。据我分析,他一定会借刀杀人,至于邹全会不会死,就要看借的那把刀怎么样!” 刘正笑问:“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刘备添点堵?” 郭嘉说:“得了,我的校尉大人,我看你就是闲的,不如把管成武叫回来,咱们练练,还能练兵呢?” 刘正说:“我这也不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嘛。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郭嘉说:“好了,范阳军的分裂,对咱们有好处,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刘正问:“奉孝,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刘备胃口够大,吞下了范阳军,那可就咸鱼翻身了?” 郭嘉说:“放心,范阳军的人可不傻,跟了刘备之后,就得四处讨饭。再说了,刘备的肚子就那么大,要是他敢不知死活,一口吞下范阳军,我就得恭喜校尉大人了,从此世间,少了一个可以当成对手的人。” 刘正说:“这感情好,要说这刘备,会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我是相信的。然而要想盼着他,什么时候彻底的完蛋,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毕竟人傻钱多的富n代,还是挺多的,人家随便拔一根汗毛,就够刘备挥霍好久了。” 就在刘正和郭嘉,讨论刘备如何,替大汉各地的富n代们,花掉祖宗积蓄的时候,作为第一个隆重登场的冤大头,范阳太守邹靖大人,和他手下的五千范阳军,终于朝着死路上跑步前进了。 刘备为了缓和,同邹靖叔侄的矛盾,亲自带着张飞和关羽,以及三百乡勇作为先锋。 邹全本就对刘备,还存有一丝香火之情,渐渐的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邹靖也在侄子的影响下,渐渐的放松了,对刘备三兄弟的警惕。 这一日,范阳军来到开阳城外五里,安营扎寨之后,先锋刘备便让三弟张飞,带着三百乡勇到开阳城下,向城上的黄巾军贼众挑战。 占据开阳城的,是泰山华县的一位大豪杰,臧霸字宣高,文武兼备,本是县中小吏,其父臧戒和兄弟臧艾,以及臧舜,被小人陷害,以黄巾军附逆的身份,进了县中大牢。 臧霸为人,至孝勇烈,性好冲动。当夜便纠集,同乡尹礼等十八人,杀入狱中,抢出了父亲。 当臧霸想要,营救关在另外一间地牢里的,两位兄弟的时候,不巧惊动了狱卒。 县令也带兵赶至大牢,为了逼迫臧霸就犯,亲手斩杀了臧艾和臧舜。 臧戒看见两个儿子都死了,一口气上不来,就晕了过去。 臧霸背着父亲,与县令的兵丁搏杀。 尹礼抓住机会,袭杀了县令,驱散了兵丁,逃出了华县。 也是臧霸倒霉,臧戒自从那日犯病之后,终日逃亡,病情每况愈下。 刚进了开阳城中,臧戒便大病不起,医者建议,卧床休息,不可轻易的奔波劳累。 恰逢太平道举事,渠帅单经率部,经过开阳,朝着泰山郡的核心地带进军。 单经见臧霸英雄了得,尹礼又有万夫不挡之勇,于是就分一支人马,交给他来带领,屯驻开阳城,作为泰山黄巾军的前哨。 臧戒听说儿子投了黄巾军,羞怒交加,含恨而亡。 臧霸葬了父亲,以十八乡人为骨干,建立开阳黄巾军渠帅部,自任渠帅,又与单经盟约,成了青州黄巾军的一支。 尹礼作为臧霸手下第一大将,肩负着编练黄巾力士的重任。 范阳军的来到,臧霸早就收到消息了,于是就和尹礼商量,两人轮番守护在城头上。 张飞带兵挑衅的时候,正好尹礼站在城头上。 尹礼自负勇武,一面差人向臧霸报告,一面出城,与张飞交战。 张飞故意示弱,才不过三个回合,就佯败而回。 尹礼乘胜追击,关羽上前,也不过五个回合,再败。 眼看就要退入了营中,刘备打马上前,接应关羽,与尹礼才交手一个回合,便佯装不敌,高声朝着范阳军大营中喊道:“争先,救我!” 邹全见辕门大乱,就打马上前看个究竟,听到刘备的呼救,来不及多想,纵马冲出了辕门。 尹礼见刘备实力不弱,还以为冲出来的年轻小将会更强,只得全力出手。 邹全本是纸上谈兵,武艺更是不入流。被刘备三兄弟,轮番吹捧之后,还以为自己是天下一流的武将,这才信心满满的,与尹礼交战,替下了刘备。 尹礼一刀磕飞了邹全的长枪,再一刀,便取了他的首级。 恰巧邹靖巡营,看见侄儿邹全,被尹礼一刀枭首。愤怒之下,挥军进攻。 尹礼见势不妙,不敢久战,落荒而逃。 刘备三兄弟早就把范阳军,当成了自家的私产,不愿意过多的损耗,自然不尽力血战,范阳军追了一阵,便撤回了大营。 邹靖为了替侄儿报仇,主动请回了刘备三兄弟,并且把范阳军的兵符,双手奉上。 刘备三兄弟整顿范阳军,号令严明之后,第二天便发起了进攻。 张飞依旧上前挑战,尹礼见他一个败军之将,也敢言勇。不等臧霸下令,就冲出了城门。 再战张飞的时候,尹礼才知道,昨日一战的水分有多大,看来被斩杀的那名小将,是被这三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算计了。 一个回合,尹礼受创;两个回合,重伤吐血。 尹礼不敢再战,只得逃回城中,在臧霸的接应之下,这才关上了城门。 范阳军见张飞取胜,士气大振。刘备高举双股剑,传令大军攻城。 臧霸守城,法度严明,物资储备,也非常的充足,再加上居高临下,令范阳军无法前进半步。 刘备攻城的举动,只是做个样子,给邹靖看的。要不然登城的先锋,应该是关羽或者张飞。 今日一战,张飞力创尹礼,关羽却一直护持在刘备身边,按兵不动。 邹靖见血战一天,范阳军战死两百,负伤一千,心中也是后悔莫及。 回头再说兴汉军的战况。 刘正率领讨逆校尉部,在东莱郡势如破竹。如今的他,已经在黄县城中,摆宴庆功了。 邹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起看到伤亡数字时的心情,还要恶劣。 邹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就找刘备三兄弟,来中军大帐商讨对策。 邹靖说:“玄德,刘佑兴已经平定东莱郡了,除了赶路的时间,黄巾军贼众,几乎一触即溃。反观范阳军,止步于开阳城下。若是不能突破,咱们都会在刘佑兴面前,抬不起头了。” 刘备说:“明公放心,明日一定会攻克城池,让明公在开阳城中,喝下午茶。” 邹靖说:“你我的面子还能不能存在,就得看明日一战了。我已经收到消息,刘佑兴最迟明天未时,就可以赶到开阳城下。” 刘备大吃一惊,这兴汉军的行军速度,也着实令人意外,难怪会让管亥部猝不及防。 一夜没睡的刘备,痛定思痛,打算慷范阳军之慨,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开阳城,替自己三兄弟正名。 天亮之后,继续攻城。 刘备也发了狠,令关羽和张飞各带一队人马,蚁附攻城。 张飞率先出发,很快就把攻城梯架好了,率先登城。 尹礼眼疾手快,抓起一块磨盘大石,朝张飞头顶砸下。 张飞听风辨音,习惯性的朝旁边一躲,却忘记了是在登城梯上,整个人悬空坠落。 眼看张飞,就要摔成一堆肉泥,说时迟,那时快!张飞胯下的战马,名唤乌云踏雪。跟随张飞征战,也有些时日了,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危机。亲冒矢石,冲到城下接住了张飞,跑回本阵。 关羽见张飞受挫,立即带着第二梯队,迎难而上。 臧霸等人无力阻止,只得在城上与关羽激战。 臧霸使出了浑身解数,成功的拖住了关羽。 尹礼趁机指挥大军,把关羽身后的范阳军给消灭了,还把登城梯给毁了。 刘备见援兵上城的道路已绝,生怕关羽有什么闪失,于是就下令鸣金收兵。 也是关羽没有攻城经验,要是守好登城梯,开阳城的攻克,只是时间问题。 刘正是在行军途中,才接到关于开阳城,攻城战斗的具体情报。 郭嘉看完之后,满是遗憾的说:“刘备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呀!明明都已经上城了,不增派援军,扩大突破口,反而鸣金收兵,这是来搞笑的吗?” 刘正说:“刘备第一次号令三军,又把关羽和张飞,当成了私产,当然不容有失,至于战略目标,你以为他有那份眼光吗?” 郭嘉问:“我亲爱的校尉大人,咱们是不是要加快点速度,给刘备施加点压力呀?” 刘正看着郭嘉说:“用不着,我说奉孝,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大哥吗?” 郭嘉回答说:“尊卑有序,这是母亲大人,定下的规矩,你敢反对吗?” 刘正满脸遗憾的说:“这也太生分了!” 郭嘉不再接话,毕竟同患难容易,共富贵困难。若是把握不好其中的分寸,便是自寻死路。 与此同时,远在开阳城下的刘备,在收兵回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命令,错得有多离谱。 重新组织攻城,已经不可能了。就这样白白浪费一天,心中又有些不甘。 简雍见刘备苦恼,就向他献策说:“今晚偷袭,一定可以成功。” 他不仅做出了一番谋划,还预估了多种突发状况,以及相应的应对措施。 简雍最近活得特别的累,给战争小白出谋划策,比给婴幼儿当保姆,可是要困难多了。 好好的一条计策,硬是整成了四不像。 为了抢在刘正率部抵达之前,拿下开阳城,简雍也是拼了,还得应付三个拖后腿的大佬。 简雍忍不住的仰天长叹:“我为什么,就没有郭奉孝幸福呢?” 这个答案,据说简雍一辈子都没有找到。 用后来诸葛亮的话说,那就是:没有调教不好的主公,只有无能的谋士。简宪和,可惜了! 这就是对简雍出谋划策一生的盖棺定论。 第52章 大破开阳【恭喜书友(lyb2200)成为第一位追更的书友】 夜袭的计划实施之后。本来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只可惜,在临近城墙根部的时候,张飞也不知道是紧张了,还是吃坏了肚子,居然放了一个响屁。 更坏的情况出现了,本来在打瞌睡的尹礼,居然被屁给惊醒了,忙命人多打火把,作为疑兵。 这样的突发状况,可是简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自然也没有应对的办法。 夜袭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败了,刘备终究还是没有,赶在刘正的援军到达之前,攻占开阳城。 范阳军上下折腾了一夜,累得不轻,刘备见状,知道无法继续攻城,只得命令,全军休整,静待讨逆校尉部的援军到来。 辰时,太史慈的前锋,赶到了开阳城的北门之外。一番忙碌之后,一座新营拔地而起,与范阳军成了犄角之势。 未时初,刘正带着主力大军,进驻营中。恰逢邹靖派人来请,邀他共商大计。 刘正安排太史慈等人,固守营盘。自己则带着典韦和黄忠,以及郭嘉,前往范阳军中,与邹靖等人商讨,联合攻城的细节。 邹靖双眼通红,一脸悲愤的迎了出来,在他身后的,是刘关张三兄弟。其中关张看似悲切,却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得意之情,浮于表面。 唯独刘备,千珠玉泪落杯盘,一心只为君哭泣。那份情真意切,着实令人感动。 刘正见范阳军上下举孝,忙问原因,邹靖只顾着伤心了,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刘备,俨然成了范阳军的主心骨。 一切都以,讨伐黄巾军反贼的大局为重,刘正也不想计较,刘备的用心不良。于是就安慰邹靖说:“明公还请节哀顺变,暂且先休整一夜,明日攻城,定要让尹礼血债血偿。” 邹靖说:“玄德大才,我已经把范阳军中的大小事务,全都托付给他了。佑兴还是与他商量着办,我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情,难以自制,就不过问攻城的具体事务了。” 刘备打蛇随棍上,想要借着邹靖需要静养为由,进入兴汉军的大营,共同商量,如何攻打开阳城。 刘正知道他的心思,也非常清楚刘备的能力。为了避免重蹈范阳军的覆辙,于是就婉拒了刘备的提议。 郭嘉说:“两军各自为战,谁先攻入开阳城中,就是讨伐泰山黄巾军逆贼的首功。” 刘备听了之后,只得同意了郭嘉的提议。双方约定,次日天亮,从两个城门分别发起进攻。 一夜无话。 清晨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一阵战鼓声从范阳军方向传来。刘正忙唤来值守的黄叙,问道:“知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书就是黄叙的字,这是黄忠,见儿子只爱舞刀弄枪,想让儿子多学一点文化知识,又听刘正提起的一句顺口溜:姓名字中有五行,缺个啥就补上啥! 上了心的黄忠,在黄叙担任神弓营的营长之后,就给他起字知书。 黄叙几次反对,奈何父爱如山,只得热泪盈眶的,接受了这个字。 从此,南阳黄叙字知书,在兴汉军中热闹了好久。 黄叙见刘正问话,忙上前回答说:“校尉,范阳军正在攻城,前锋大将关羽和张飞,已经登上了城墙。” 刘正说:“知书,传令各团,做好进城的准备,一旦臧霸打开城门,从里面冲杀出来,不要拦截,大军迅速的整队,增援范阳军,平定开阳城。” 离双方约定的攻城时间,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兴汉军正前方的城门,毫无征兆的,就从里面打开了。 臧霸带着尹礼,以及近千名黄巾军精锐,朝着兴汉军大营方向,冲杀过来。 刘正迎了上去,抖动梨花枪,大声喝骂:“反国逆贼,幽州刘正在此,还不下马受降?” 臧霸反驳说:“汉室无道,将军也是人杰,不如阁下弃暗投明,共创大业。” 刘正大怒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黄巾军的失败,是迟早的事情,你们还是要早作打算。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话,你们考虑一下。” 臧霸大吼一声:“杀!” 两人错马而过,刘正低声说:“开阳已失,速去东莱郡黄县,找管成武,保存实力,静待天时。” 臧霸本来想回头再战,听了刘正的话以后,打马狂奔,头也不回。 身后的尹礼等人,顾不上与兴汉军交战,纷纷追随而去。 刘正让张绣,带着西凉团随后礼送出郡,并且吩咐说:“若是臧霸部,抢掠民众。立即清剿,不得有误!” 张绣得了将令,带兵去追臧霸等人了。 刘正见开阳城的城门,已经在兴汉军的掌控之下,忙命令周泰带着丹阳团的战士,迅速的赶到粮仓位置,确保官仓的安全。 刘正带着黄忠等人,入城的时候,还吩咐太史慈,小心把守城门,替兴汉军看好退路。 天卫团作为前驱,在开阳城的官衙前面,与范阳军胜利会师。 刘正上前见礼,并且问责邹靖:“明公为什么,不按照约定的时间攻城,导致兴汉军仓促应对,无端损兵折将?” 邹靖也是一头雾水,无法回答刘正的问题。 简雍上前说:“校尉大人,我们听见,开阳城中有异动。这才提前发起攻击。鉴于保密的需要,没有事先通知,好在有惊无险,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望大人见谅,不要伤了,两军之间的和气。” 刘正冷笑着说:“好一个有惊无险,兴汉军上下,正在准备攻城事宜,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走了贼首臧霸和尹礼,以及千余黄巾军贼众。我已经派张绣,带着西凉团去追了,希望可以有好消息。” 刘备听了,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跑了臧霸和尹礼,还有一千黄巾军贼众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简雍见刘备哈哈大笑,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的说:“主公,贼将尹礼,就是杀害邹全大人的凶手。” 刘备一愣,立马变脸大哭,可又不敢埋怨兴汉军,作战不力,只是骂贼首狡诈云云。 邹靖这时候才明白,刘备等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替他报仇雪恨。事已至此,抱怨也没有用,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兴汉军的传令兵到来了,对刘正说:“校尉大人,范阳军叛变了,正在攻打开阳官仓,情况万分危急!” 与此同时,范阳军的传令兵也到了,向刘备和邹靖,分别禀报了,张飞带兵围攻官仓的事情。 刘正不敢怠慢,忙带着兴汉军主力,赶往官仓方向。 刘备怕张飞有失,也带着关羽追了上去,为了避免发生误会,双方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官仓前面的空地上,乱成了一团,兴汉军和范阳军,正在捉对厮杀。 刘正大怒,挥军掩杀,从两军的结合部突入,斩杀百十余名范阳军之后,才彻底的结束了混战。 周泰浑身是血的,来到了刘正的面前,愤怒至极的说:“校尉大人,丹阳团给你丢人了。” 刘正气极,厉声喝问:“说,是谁先动的手?” 周泰说:“校尉大人,丹阳团奉命接管官仓,正在布防。没有想到范阳军,突然杀到,这才厮杀了起来。好在丹阳团,早就有相关的,应对经验,并没有吃亏。” 刘正抬起头,望着刘备,一字一句的说:“刘玄德,你必须要给兴汉军上下,一个交代?” 刘备望着张飞,问道:“三弟,你来说!” 张飞嘟嘟囔囔着说:“大哥,这兴汉军,也太不是东西了。咱们辛辛苦苦,打下了开阳城,他们却占了官仓,还不许范阳军,入内取粮。周泰小儿,以为张爷爷是吃素的,敢不给,抽他!” 刘备大怒,问道:“是谁先动的手?” 张飞回答说:“兴汉军挡住了官仓大门,不动手,能拿到粮食吗?” 刘备开始头疼了,为什么总有猪队友,坏他的大计。 田家堡上,关羽偷袭赵云,就折了一个周仓。 现在倒好,三弟更是有样学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接火并了起来。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平息,兴汉军上下的怒火。 关羽上前,附在刘备的耳边,小声的说:“大哥,弃车保帅,三弟不容有失,相信大家会理解你的。” 刘备不甘心,求助简雍。 简雍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刘备无奈,只得指着张飞所部的几个都尉,对亲卫队下命令说:“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绑了,堵上嘴!” 张飞不乐意了,大声喊道:“大哥……” 关羽怕张飞坏事,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拖离了现场。 刘备带着五花大绑的几个人,来到刘正的面前说:“佑兴,就是这几个人无令擅动,才引发了这样的悲剧,我现在就把他们,交给兴汉军处置。” 刘正见刘备,还在打小算盘,于是就大声问:“玄德大兄,这些人真的是罪魁祸首,你确定没有冤枉好人?” 刘备为了平息,兴汉军上下的怒火,于是就大声的说:“我已经调查过了,没有冤枉一个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 刘正大声的说:“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就请玄德大兄执行军法!毕竟我是一个外人,不好越俎代庖,插手范阳军的,内部事务。” 刘备本来想,把手上这七八个人,交给刘正,让兴汉军当众处置,既能平息内讧,又可以成功的勾起,范阳军上下的怒火,以及对兴汉军的不满。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正老奸巨猾,直接让他,当众执行军法,这就骑虎难下了。 刘备说:“既然他们,冒犯了兴汉军,还是你们来处置,比较妥当?” 刘正见刘备,还不死心,于是就大声的说:“玄德大兄,我看这些人一脸悲愤,想必其中另有隐情,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我这就带回去,好好的审上一审,争取做到有罪才罚。” 刘正心里很清楚,刚才主力突击,杀了范阳军的人,肯定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为了不伤,两军之间的和气。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刘备的丑恶嘴脸揭穿。让范阳军上下都看到,刘备为了保护张飞,不惜对自己人动刀子。 刘正这么做,只是想让范阳军上下,都看明白,应该怨恨的人,究竟是谁? 刘备明知是计,可这是刘正的阳谋,只得陪着笑脸说:“佑兴事多,这件事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看就立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刘备喝令刀斧手,把几名都尉当众斩了,还命人拿着人头,在两军阵前走了一圈。 范阳军中,有两个小战士,一个叫张达,另一个叫范疆。他们的兄长,就是其中两个,被无罪斩杀的都尉。 两人为了报仇,事后主动投靠刘备,做了张飞的部众。 第53章 刘正放粮 兴汉军周泰部,顺利的接管官仓之后,刘正带着黄忠等人,实地考察了一番。 刘正发现,官仓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有近十万斛呢? 怪不得可以让那张飞,见财起意,不顾一切的挑起,两军内讧。 刘正命典韦,从粮仓中提取两千斛粮食,专程送到了,范阳军中。并且让范阳郡太守邹靖,亲自签收。 又让各团,支取足够的粮食,补充军需。 忙完这些之后,郭嘉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就问刘正:“校尉大人,剩下的粮食怎么办,派人运回南山城吗?” 刘正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的说:“奉孝,这些都是属于开阳城,及其周边百姓的财产。如今兴汉军代管,据为私有,实属不义。我等南下讨逆,为的就是安定地方。传我命令,马上在闹市各处,张贴告示:三天之后,官仓前面的广场上,幽州兴汉军,讨逆校尉部,开仓放粮。望各位百姓,互相转告,为期三日,过时不候。” 告示通篇,用白话文写成,人人都能听得懂。 落款处用上了两个大印,一个是:兴汉军司令刘正的大印;另一个是:讨逆校尉刘正的官印。 刘备正在范阳军中,焦头烂额的安抚军心。听到刘正开仓放粮之后,也想学着兴汉军的义举。本来打算,把两千斛新得的粮食,拿出来作秀一番,不料被邹靖给拒绝了。 刘备不肯死心,就派简雍来找刘正。 刘正问:“宪和,你不在范阳军中,替玄德大兄拿主意,来我这里干什么?” 简雍说:“校尉大人,我主玄德公,有心赈济开阳城百姓,特命我来向大人借粮食。” 刘正说:“玄德大兄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出了告示,开仓放粮的事情,一事不烦二主,我讨逆校尉部,可以一力承担。” 简雍说:“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还请校尉大人,成全我主的善心。” 刘正说:“宪和不必多言,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奉孝,替我送一送简先生。” 郭嘉会意,忙站起身,对着简雍说:“简先生,请!” 简雍还想说什么,刘正已经转身离开了。 简雍无可奈何,只得灰溜溜的回去,向刘备汇报。 刘备见呆在开阳城中,无所事事,还得眼巴巴的看着,刘正放粮,邀买人心。于是就撺掇邹靖,带着范阳军离开。 打算离开兴汉军单干。 邹靖收到消息,泰山黄巾军逆贼的主力,正在围攻定陶城。单经所部的一支偏师,就在奉高集结。 奉高三面环水,唯有北面,是那绵延不绝的群山。 东面有一条河,名字叫做嬴汶河,是奉高城的天然屏障。 嬴汶河的东面,有一座倚山而建的小城,牟城。驻守在牟城的黄军巾大将,就是单经麾下的,第一大将,山阳钜野人,姓李名典字曼成。 这李典本是良家子,奈何苍天不佑,误入单经大营,走脱不得,于是就成了一员贼将。 李典奉命驻守牟城,倒也与民为善,大军进驻三月,秋毫无犯。 牟城百姓,不以李典为贼,反而把他当成了守护神,牟城上下,万众一心。 刘备的目标就是牟城,更想收李典为己用,这才决定提前行动。 回头说起刘正,张贴完告示之后,就开始做起了,放粮前的准备工作。 他命人:把兴汉军的故事,编成了小人书,连夜让顾家书店的掌柜,赶印了十万份。前来领粮的百姓,每人赠送一本。 放粮三天,十万本小人书,随着百姓流动,进入了开阳城中的,千家万户,掀起了一股,读书识字的热潮。 幽州兴汉军,和讨逆校尉部的大名,在开阳城中家喻户晓。 放粮结束之后,刘正看着官仓中,剩下的五万余斛粮食,决定让张世平安排人,提走四万斛,存放在兴汉商会的,秘密粮仓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刘正又让人,把幸存的开阳城属吏找出来,代为接管官仓,等待着新任上官的到来。 重新整饬一番之后,大军起程,沿着范阳军的前进路线,快马加鞭的急行军。 再说刘备三兄弟,领着范阳军单干,为了摆脱兴汉军的阴影,特别的加快了行军速度。 不日便到了牟城东面,看着坚固的城池,和城墙上旌旗林立的,黄巾军守城部队。刘备有些后悔莫及了,仅凭手上的四千余人,想要攻城,只能诱敌出城,在野战中斩杀黄巾军贼将,才有可能一举成功。 刘备令张飞上前挑战,张翼德的那张嘴,死人都能骂活。李典气得七窍生烟,就要不顾一切的出城。 众人劝不住,李典冲出城门之后,才与张飞交手两合,便被丈八蛇矛,刺在肩膀上,拉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李典受了重伤,仓惶逃回。 数百名黄巾军战士,拥护着受伤的李典,从西门逃出了牟城。 要是换了别人,牟城就大局已定了,只需要派人招降,城池就唾手可得。 然而第一个攻进牟城的,是张飞。他一门心思的,想要斩杀李典,成就讨伐黄巾的,斩首之功。对于那些挡路的人,不问青红皂白,一矛捅过去,非死即伤。 刘备带着主力赶到,见张飞正在向前冲杀,还以为牟城黄巾军,仍在负隅顽抗,也加入了战团。 其实李典和黄巾军主力,早就已经逃走了。剩下的这些人,都是牟城本地人,只要开口招降,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结束战斗。 然而张飞杀得性起,刚开始还是,只杀黄巾军贼众。后来杀红了眼,凡是反抗范阳军的人,都是一刀下去。直到最后,见人就杀。 刘备进了牟城之后,马不停蹄的追赶张飞,当他赶到的时候,正是:牟城全民反击的关键时刻。 若是刘备理智一点,以大义招降,也可以免除牟城的悲剧。 怎料刘备见张飞有危险,关心则乱,二话不说,就下令全军出击。 牟城的百姓愤怒了,以前都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屁民家中安心坐,现在倒好,飞来横祸,大家都没有了生路。于是就开始了,殊死抵抗。 那些本来就,对汉室极度失望的豪强,更是揭竿而起,给了范阳军,沉重的打击。 眼看这牟城,就要上演一场大屠杀,好在邹靖及时赶到,才避免了,更大的悲剧发生。 牟城百姓纷纷告状,邹靖无奈,只得交给刘备全权处置。 刘备为了保护张飞,不得不找出几名屯长,做替罪羊,才暂时的安抚了百姓。 刘正来到牟城,听说了城中发生的惨案之后,忙命张绣带着西凉团,帮助百姓安葬死者,重建家园。替兴汉军争取民心,以免受到范阳军的拖累。 鉴于范阳军的这次意外,刘正紧急的召开了,营以上会议。 刘正说:“发生在范阳军,身上的事情,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落到在座的诸位身上,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战场上杀红了眼,同袍义气一上来,谁能挡得住!大家都说几句,如何避免悲剧发生?” 太史慈说:“校尉大人,想要避免这一点,其实很简单,令行禁止就可以了。” 刘正冷笑着说:“子义,你真的认为,是那些屯长的错吗?” 太史慈问:“校尉大人,难道这中间另有隐情?” 刘正说:“你可别忘了,领军之人,可是张飞,幼平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呢!” 太史慈说:“难道这些屯长,都成了替罪羊?” 刘正说:“十有八九,要是领军大将犯糊涂,想要避免悲剧,可就有些难办了。” 典韦说:“校尉大人,这好办,你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叫我追狗,我决不抓鸡。纪效新纲都写着的,谁敢当成儿戏?” 张绣陷入了沉思,黄忠则是在脑海里捉摸着,还不时把眼光看向了黄叙。 黄叙忙说:“父亲,我的字可是知书,您老人家的教诲,我可铭记在心,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郭嘉说:“校尉大人,我建议:兴汉军上下,但凡是行军打仗,必须要遵守三条铁律。第一,战略目标必须明确。这是防止,偏离战争意图的,最好办法。具体可以到人或者建筑,这样就可以灵活的,围绕着战略目的,展开战斗。第二,打击范围不可扩大化。战斗之前要让战士们知道,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可以争取的对象?谁是需要保护的对象?才能更有效的选择目标,做到有的放矢。第三,坚持百姓本位的思想,永不动摇。对于战士们的思想工作,一定要常抓不懈。只有把这个理念,融入灵魂深处,才能确保,执行具体任务的时候,不会发生偏离,最后导致事与愿违。” 刘正听了郭嘉的话之后,认真的总结说:“奉孝的意见很好。整理出来之后,送到蒋钦那里,让咱们的军官们都知道,兴汉军,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到底是在为谁而战?到底是为什么而战?这三个问题,加上奉孝提出的三个问题,值得兴汉军上下三思。” 随着刘正的一声令下,这三个“谁是……”,以及三个“到底是……”,成了兴汉军上下,广泛讨论的话题,更成了兴汉军内部,治民和治军的,核心指导思想。 刘正让众将士,认真的学习领悟,争取做到,军民鱼水情。 刘正回到房间里,兴汉小精灵,又跑了出来,似乎有话要说。 刘正问:“小姐姐,我最近没有做什么呀,有什么不妥吗?”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你最近越来越敏感了。我只是觉得,你的兴汉思想,越来越成熟了,对于你完成使命的可能,也提升到了九成,继续努力,加油!” 刘正问:“小姐姐,有奖励吗?” 兴汉小精灵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宿主,我最近收集的能量,都用在了,程序的升级上。没有多余的人德值,生成特殊奖励。” 刘正说:“小姐姐,天大地大,你最大,只要你好,我没事的,奖励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兴汉小精灵说:“好了,我要睡觉了,回头见!” 刘正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一点也不觉得孤单。有着兴汉小精灵的陪伴,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不能让他,停下脚步。 刘正心想,或许是开阳城的人德值,给了兴汉小精灵,晋阶的契机。这些天所付出的努力,还是有意义的。 青州的征程,还没有结束,盘踞在奉高城中的,单经部偏师,李典部黄巾军逆贼,还等着兴汉军,前去剿灭呢? 刘正看着,忙碌的牟城百姓,对于战争,生出了极度的厌恶,也感觉到了,兴汉军的责任重大。 第55章 黄忠立功 定陶城下,十万黄巾军云集,连营十里,到处都是,人马嘶鸣的声音。 从高处往下看,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 营帐杂乱无章,甚至还有,男女混居的情况。 刘正站在定陶东面的大山上,俯瞰整个黄巾军大营,那里根本就不像是战场,而是一处乱七八糟的小镇。 无数的鹿砦和壕沟,才让人们,嗅到了一丝战斗的气息。 正在这个时侯,刘正看见,黄巾军营地的北面,有一支人马,强势杀入。领头的三个人,一位绿袍红马,手拿青龙偃月刀,遇人杀人,遇寨挑寨。 另一位,黑甲黑马,手中丈八蛇矛,声若惊雷,群邪避让。 再一人,长臂过膝,绿甲青马,手持双股剑,专门捡漏。 身后数千范阳军,在他们三人的带领下,势如破竹。 黄巾军营地的北面,顿时就乱了起来。有上前迎战的,有仓惶逃避的,还有趁乱抢掠的。 总之,整个北面的黄巾军,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之中。 刘正看了许久,身后的郭嘉等人,也走了上前,看着不远之处的战场,心中却是感慨万分。 郭嘉问:“校尉大人,讨逆校尉部,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投入战斗,什么时候发起攻击?” 刘正刚要开口说话,黄叙抢先开口说:“校尉大人,单经的中军,动了!” 刘正闻言大喜,一拍郭嘉的大腿,兴奋的说:“就是现在,西凉团在左,天卫团居中,丹阳团在右,按照预定的战斗目标,从南面,东南角,东面,目标是单经的中军大帐,立刻发起进攻!” 张绣、典韦和周泰领命,各自带人冲锋。 单经的中军大营,又分出三支人马,分别迎向了张绣等人。 先说张绣,南面地势居高临下,西凉团势如破竹,强势杀入。不仅将来援的黄巾军杀散,还斩将夺旗,连破十余营帐。西凉团的威风,都被刘正和郭嘉,还有黄忠看在眼中。 再说典韦,黑甲黑马,一双镔铁大戟,逢人就磕,遇旗便砸。天卫团憋屈了好久,终于可以纵横沙场了,自然得好好表现。 周泰还是老样子,依旧身先士卒,丹阳团的弟兄们,迅速的结成三人阵,专挑黄巾力士厮杀。用周泰的话说,老子专杀精锐,其他人靠边站。 在小山坡上观战的,还有太史慈和两栖团。他看到了三路兴汉军的表现之后,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刘正想了想,就问道:“子义,你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冲杀一番吗?” 太史慈不好意思的抓着头皮,那眼神格外的幽怨。 郭嘉说:“校尉大人,不如也让二哥的两栖团,威风威风?” 刘正见双方进入了混战,单经的中军,只剩下不到一万人,就对太史慈说:“子义,两栖团从正东杀入,走直线,压迫黄巾军的战场空间。” 太史慈带着两栖团的人,兴奋的杀了过去。 单经亲自带领五千黄巾力士,迎向太史慈,两军对冲。 眼看双方,就要发生激烈的碰撞,血肉模糊的凄惨景象,似乎提前印入了,刘正等人的脑海之中。 单经居然向南,偏离了预定的轨迹,让过了太史慈,朝着刘正所在的小山坡,毫无阻碍的杀了过来。 刘正无奈,只得苦笑着对黄忠说:“汉升大哥,看来咱们,得活动活动筋骨了!黄叙、吕蒙,保护好郭司马。” 黄忠咧嘴大笑说:“校尉大人,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刘正说:“汉升大哥,你就悠着点,区区一个单经,值得你大费周章吗?” 黄忠回答说:“校尉大人,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到兴汉军中的时日,也不算短了。除了隔三差五的剿匪,真正的大阵仗,就是这一次了。” 刘正说:“大家都有战斗任务,我们也不能掉链子,奉孝,安全第一,神弓营的兄弟们,吃下这股黄巾军,成就精锐之名。跟我冲!” 刘正和黄忠分成两队,各带五百人,左右夹击。 单经本来打算对付刘正,然而冲锋之势已起,来不及调整方向,只得全力冲向了黄忠。 黄忠见单经,已经只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了,就取下背后的云烟弓,搭上摧城箭,直指对手的咽喉。 单经正在冲杀,突然感觉脖子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股凉意。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摧城箭呼啸而过,卷走了盔缨,射断了单经的发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十步了。 黄忠见云烟弓居然失了手,也不慌张,把弓往背上一挂,摘下虎头大砍刀,斜劈了过去。 单经披头散发,正在心有余悸的时候,突然看见眼前的刀光,慌忙举刀招架。 只可惜已经迟了,没有挡住。 两人交错而过,黄忠看着刀锋上的寒光,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沙场斩将,莫过于此。 单经胯下的战马,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命运,突然双腿离地,人立而起,悲鸣长嘶。 单经的上半段身体,突然掉到了地上,独留腰部以下的部分,依旧停留在马背上。 黄巾力士见主将战死,立即狂暴了,神弓营的压力,顿时就激增数倍。 黄叙和吕蒙,为了保护郭嘉,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黄忠倒是杀痛快了,只可惜累得半死,出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刘正的梨花枪,终于把自创的三招融汇贯通了,生成了第四招,翻江倒海。 枪势大成,压向了密密麻麻的黄巾力士。 神弓营有点顶不住压力了,伤亡也开始激增。 正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典韦带着天卫团杀了回来。把黄巾力士的冲锋势头,成功的扼制住了,暂时的解除了,神弓营的危机。 片刻之后,周泰带着丹阳团,完成了对失去统一指挥的,黄巾力士的分割包围。 胜利的大局,终于底定了,刘正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黄叙喘着粗气说:“原来打仗这么刺激呀,一会儿狂风暴雨,一会儿风和日丽。” 吕蒙从黄叙背后探出头,附在他的耳边问:“知书大哥,丽是谁呀?” 郭嘉捧腹大笑,黄叙瞠目结舌。 刘正见三位小家伙,表现得轻松写意,也就彻底的松了口气。 这一仗实在是太险了,要是让郭嘉等人,失去了锐气,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太史慈终于绕道杀了回来,神弓营遇险,着实把他吓坏了。含恨加入了最后的清剿工作。 五千黄巾力士,在单经战死之后,依旧死战不退。 面对优势兴汉军的围攻,竟然悍不畏死,数次反攻,冲击兴汉军的包围圈。 兴汉军试图招降,然而对方置之不理。 刘正怒了,下令说:“神弓营的弟兄们,给咱们的对手,一个体面!” 黄叙喝令:“神弓营,全体都有:张弓、搭箭、射!” 命令一气呵成,神弓营执行的时候,如行云流水。 刘正转身,头也不回,只是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厚葬!” 战争就是这样的,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有先从肉体上消灭敌人,才有资格谈论其他。 刘备三兄弟,远远的看着,直到兴汉军重新集结,这才叹了一口气,转身打扫战场。 张飞一边收拢衣甲旗幡,一边嘟嘟囔囔着问刘备:“大哥,那刘佑兴还真是命大?单经真是没有用,五倍的兵力,居然功败垂成,真是气死我了。” 刘备说:“三弟休要胡言,大家同为讨逆义士,理应守望相助。要是那刘佑兴,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替他照顾部众,也是应该的。” 关羽也说:“要是他们都跟了大哥,咱们的兄弟们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艰难了。” 简雍也说:“主公棋差一招,幽州没能斩程远志,入不了幽州刺史刘君郎公的法眼,反而让刘佑兴,成了讨逆校尉。兴汉军终于,有了一支正规部队。反观我等,要是还不能,在龚景大人这里,解决编制问题的话,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不利。一直顶着乡勇的名头,立了功也得不到赏赐。” 刘备说:“单经已经,死在了黄忠的手里,剿灭泰山黄巾军的大功,依旧属于兴汉军,咱们想要虎口夺食,实在是好难!” 简雍叹了一口气,关羽和张飞也只能生闷气,吃了好几次亏,终于知道学乖了,不再主动挑衅,授兴汉军以柄。 在重新建立的,兴汉军大营之中,刘正和众将士,做完战后总结之后,不可避免的谈起了,刘备三兄弟的近况。 郭嘉问刘正:“校尉大人,你说刘备三人会不会,在龚景大人这里,解决编制问题?” 刘正回答说:“这得看刘备三兄弟,会不会做人,汉室的高官们,千里做官只为财,你不给钱没安排。还有就是邹靖了,看他对刘备的支持力度,到底有多大。只要他一直在刘备军中,范阳军还是一支正规军。要是邹靖离开了,以刘备三兄弟的尿性,又会给整成涿县乡勇。可惜了那五千范阳军,要是跟了刘备,由正规军变成了乡勇。有功不得赏,只怕是命运多舛。” 郭嘉说:“校尉大人,难怪你力主,把程远志的人头,交给刘君郎公,换回了兴汉军上下的官身。反观那刘备三兄弟,区区七十余颗,普通黄巾军战士的人头,也舍不得让出来,还大张旗鼓的邀功请赏,这换了谁,也不可能重用他们。” 刘正说:“奉孝,你错了,刘备三兄弟,这样子的愣头青,喜欢的人还是挺多的。只不过刘备,不肯安分守己,又不愿意静下心来,好好的发展自己的势力。总想着借鸡生蛋,取别人而代之。就算是侥幸成功了,也是无根之木,把别人留下的家底败空了,也就毫无作为了。” 郭嘉说:“刘备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如主公所说,先是败光了周仓的家底,再是掏空了张飞的本钱,接下来这邹靖的范阳军,也只剩下两千出头了。再让邹靖,带一些人回幽州范阳郡。刘备三兄弟的军队,依旧顶着涿县乡勇的大名,四处奔波讨饭。” 刘正说:“所以说这人哪,还得靠自己。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富二代,否则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刘备三兄弟,没有富二代的命,却有着富二代的病。总想着钱不是问题,可他们却没有想过,问题是没有钱,也没有任何的地盘,是靠他们自己打下的,总是靠着别人的施舍,来一个鸠占鹊巢。可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不把自己变成会筑巢的鸠,哪里会有安身立命之地。” 郭嘉等人点头称是,刘备有关张为将,简雍出谋,占据郡县,也是易如反掌,可是蹉跎岁月,毫无建树,总想着一步登天,着实可笑。 刘正告诉所有人,开创基业,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只有忍受住了创业的艰辛,才能走向成功。 第56章 刺史龚景 定陶城的东城门,终于在紧闭了两个月之后,缓缓的打开了。 一队人马从城中,缓缓的走了出来。看旗号,是那青州刺史部。 难道是那龚景大人出巡? 其实按照级别对等原则,刺史大人龚景,只需要派出属官,联络城外的两支友军,就可以了。 难道是这龚景,想要礼贤下士一番?刘正的心里,也没有底,只是在胡乱的猜想着。 前锋张绣派人来报,青州刺史部的人马,朝着兴汉军营地方向而来。 刘正忙命人打出旗号,左边是:幽州兴汉军;右边是:讨逆校尉刘。 旗分左右,由两名兴汉军中,最勇武的汉子举着,刘正居中,驱动大红马,缓步前行。 双方距离十步,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刘正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只见为首的一人,文官武扮,顶盔贯甲。腰悬三只长剑,左手轻按剑柄,策马徐步,正是这青州刺史部的主人,龚景龚大人。 刘正忙迎了上去,距离三步远时,勒马,双手抱拳,大声说:“幽州兴汉军,讨逆校尉部,刘正字佑兴,见过明公!” 龚景回礼说:“刘君郎公有心了,派佑兴这样的精兵强将,前来增援。我感激不尽!如今城中营地,已经准备好了,请勇士们进城休息。关于犒赏三军的物资,正在紧急调配,我一定不会让将士们失望。” 双方寒暄一番之后,刘正将龚景等,青州刺史部硕果仅存的大小官员,请进了中军大帐叙话。 双方分主宾坐下之后,刘正才说:“我奉命增援青州,侥幸不辱使命。讨逆都尉黄忠,阵斩渠帅单经。明公孤城困守两月,我想以单经的人头相赠,还请明公不要拒绝。至于大军入城,我认为不妥。毕竟定陶久战之后,百姓人心惶惶,幽州大军入城,恐有扰民之举。辜负了明公的美意,实属无奈,还请原谅我的失礼。” 龚景命人收起了单经的人头之后,才对刘正说:“佑兴顾虑周全,倒是我失策了。对了,兴汉军大营的西北方向,有一座小营地,打着范阳军的旗号,不知道是哪路豪杰?” 刘正回答说:“为首的将领,是刘刺史麾下,范阳郡太守邹靖公,以及慕名而来的刘备三兄弟。” 龚景问:“既然同为幽州援军,为何不合兵一处,反而各自为战?” 刘正说:“那刘备三兄弟,自负勇力,看不起兴汉军,总想着夺取首功,好让明公刮目相看。” 龚景问:“不知那范阳军,可曾立下什么功劳?” 刘正说:“我看到黄巾军贼将,是那山阳钜野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不知道明公可曾听说过?” 龚景说:“早就听山阳郡太守禀报,治下钜野有豪杰一人,陆上可生擒猛虎,水上敢独斗蛟龙。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本来打算征辟,到军前听用。没有想到从了贼,做了那黄巾军的贼将,着实可惜了。” 刘正说:“我看那黄巾军溃散的时候,贼将李典带着亲卫,朝着范阳军方向而去。想来这份功劳,定是范阳军的囊中之物?” 正在这个时候,黄叙来报说:“校尉大人,邹太守带着刘备三兄弟,请求入内叙话,如何回话,还请大人吩咐?” 刘正把目光看向了龚景,慢条斯理的问:“明公以为如何?” 龚景说:“我正要问李典反贼的去向,就请进来!” 刘正对黄叙说:“去把他们请进来!” 黄叙领命,一会儿功夫,邹靖陪着刘备三兄弟,进入了中军大帐。 龚景见关张唯刘备马首是瞻。邹靖作为范阳军主将,反倒成了一个陪衬。如此这般主次不分,心中就对刘备有些不喜。 龚景问邹靖:“邹太守囤兵北山隘口,可曾察觉到了贼将李典的去向?” 邹靖刚要答话,却被刘备抢了个先,回答说:“刺史大人说笑了,贼将李典逃蹿的方向,是兴汉军的布防区域,应该问讨逆校尉才是,怎么反而南辕北辙,问起了范阳军?” 龚景大怒说:“邹太守,这就是你们范阳军的规矩吗?” 龚景的这番话,却惹恼了张飞,只见他嘟嘟囔囔着说:“你这老头儿,好不知事。我家大哥,才是这范阳军的主将。更何况我大哥是汉室宗亲,天家贵胄,你等非但不上前见礼,反而刁难,是何道理?” 龚景愤怒极了,大声的说:“来人,把这个出言无状的匹夫,赶出中军大帐,免得坏了心情。” 黄叙没有动,直到刘正点了点头,才走到张飞面前说:“请!” 张飞大怒,浑身上下,散发出狂暴的气势,令黄叙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堪。 黄忠见儿子受辱,当场就不干了,也散发出了超级武将的气势,与张飞抗衡。 关张本是一体,黄忠的介入,关羽也趁机发难了。 典韦见黄忠吃亏,也加入了气势对抗。 双方势均力敌,太史慈见主场优势,没有发挥出来。于是也加入了对抗,形成了三对二,这才占据了上风。 刘备刚想替关张解围,一看见刘正虎视眈眈,就放弃了压服黄忠的想法。 刘备拉住了关羽,劝住了张飞,让两位兄弟到营外等候。 龚景和邹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唯独刘正,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谈笑风生。 邹靖无奈,只好向龚景介绍了刘备,以及委托掌管范阳军的事情。 龚景对刘备说:“刘玄德,关于你的出身,本官没有兴趣。你能来援,本官感激不尽。然而同为援军,兴汉军阵斩单经,范阳军却走了贼将李典,本刺史若是不罚,何以服众?” 刘备说:“明公,贼将李典逃走,真的不是范阳军的错。” 龚景说:“兴汉军已经斩了单经,难道还要再斩李典才算全功吗?” 邹靖说:“可是……” 龚景说:“不必多言,本官可不糊涂,单经的首级,已经勘验过了,兴汉军的战功,是货真价实的。你们范阳军,有什么战功,说来本官听听?” 邹靖答不上话,刘备也傻眼了。 刘备说:“明公,范阳军南下青州,自东向西,一路上连番血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龚景问:“是嘛,开阳内讧,牟城屠民,定陶走贼,就是你所谓的苦劳吗?” 邹靖听到这里,完全的心灰意冷了。范阳军五千精锐,从高唐港出发,经过济南城西进,战开阳,定牟城,解围定陶。 一路之上,损兵无数,还折了侄子邹全。到了青州刺史的嘴巴里,却成了无功有过。 难怪有人会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这好心前来增援,却收获了满腔的怨气,实在是令人寒心呀! 刘备还想说什么,却被邹靖拖走了。 回到范阳军大营之后,邹靖召集属官开会。 邹靖说:“范阳军肩负守土重责,如今青州贼乱已经平定,是时候回转幽州了。” 范阳军久战疲惫,再加上粮草即将耗尽,又得不到犒赏,纷纷要求打道回府。 刘备野心勃勃,当然不愿意回去,于是就对邹靖说:“明公,我想带一支人马,到广宗城外的卢师军中效力。” 邹靖说:“玄德要去,我也不会阻拦。范阳军中,愿意跟随你的,有一个,算一个,我无条件放人。” 第二天早上,邹靖在营中立旗聚兵,声明了两种意见。 幸存的两千范阳军,有五百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同意追随刘备。 刘备整合原来的三百义勇之后,拥有八百部众。 邹靖力邀刘备回转幽州无果,只得将为数不多的粮草,悉数相赠。助刘备,顺利的开赴广宗前线。 邹靖和刘备分道扬镳之后,只得厚着脸皮,来找刘正。 言明来意之后,龚景才觉得,昨夜的言语,有些过分了。怀着愧疚的心情,拨付给了剩下的一千五百名范阳军,足够回到范阳郡的粮草。 送走了邹靖之后,龚景又问起了,刘正和兴汉军,接下来的安排。 龚景问:“佑兴也想学那刘玄德,前往广宗参战吗?” 刘正说:“冀州战局,有卢师在,局面不至于崩坏。兴汉军的动向,事关万余将士的身家性命,请恕刘正,不能透露半分。” 龚景说:“倒是本官堂突了。” 刘正说:“明公也是关心则乱,只是我不能替明公解惑而已。” 龚景说:“佑兴转战青州各地,居功至伟,我有意表奏,晋佑兴为平贼校尉。” 刘正婉拒说:“明公有心了,只是青州距离京师,相隔千山万水。往来通信,也是十分的麻烦,我又要转战他州,联络起来也很困难。不如把功劳,留给定陶城中的将士,也算是我为了安定青州,再尽上一份力量。” 龚景见刘正言辞诚恳,便知道所言不虚,只好愧领了兴汉军的好意。 为了表达谢意,龚景决定:将犒赏兴汉军的物资加倍。 就这样,龚景等青州官员,得到了面子;兴汉军上下,得到了里子。 唯独委屈了黄忠,失去了一次,晋级军阶的机会。 刘正在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再三向黄忠表达了歉意。 黄忠却说:“校尉大人,平贼校尉,只是一个虚名,又不能当饭吃。如今换来多一倍的粮草,全军上下,都受用无穷,值了。” 青州讨伐黄巾军的战事,到这里,就算是暂时的结束了。 兴汉军的下一个目标,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与邹靖的遗憾而回,以及刘备的垂死挣扎不同,兴汉军物资充足,斗志昂扬。 兴汉军的横空出世,在青州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无数的传说。 第58章 虎妞糜贞 糜家庄园的后山,是一片原始森林,那里面有没有老虎,谁也不知道。然而野兔,山鸡什么的,倒是应有尽有。 刘正和典韦,在糜芳的带领下,进入了后山猎场。他们打算亲自体验一番有钱人的高雅生活。 才进入围猎场的外围,就听见一群少女,在咋咋呼呼的吆喝着。刘正定睛一看,只见不远之处,一只小鹿,慌不择路的冲了过来。 刘正大喜,张弓搭箭,对准了小鹿的脖子,利箭破空而出。 眼看小鹿,就要血溅当场,对面飞出一支铁箭,撞在了刘正的箭头之上,两支铁箭互相抵消,坠落到了地上。小鹿有惊无险,忙拐了个弯,换了个方向,继续逃命。 刘正不信邪,再次张弓搭箭,对面依旧飞出铁箭,把他的箭射偏了。 刘正心想,哟呵,还较上劲了,那就比一比! 对面的女子怒了,直接对准了刘正的头,扬手便是一箭。 典韦大惊失色,郭嘉面如土色,糜芳更是心脏骤停,直接从马背上晕倒坠地。 糜竺从刘正背后打马追赶上来,冲着少女大声呼喊:“阿贞,不得胡闹!” 只可惜已经迟了,铁箭朝着刘正,狠狠的飞了过来。 刘正自忖有护甲在,倒也气定神闲。 太史慈见刘正危险,忙张弓搭箭,在电光火石之间,射出了一支铁箭。 两支铁箭,在刘正面前一指的距离才撞在了一起,双双坠落。 糜芳见刘正有惊无险。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射箭的女子,喋喋不休的说:“贞儿,你吓死二哥了。” 刘正仔细一看,只见对面人群中,一位少女鹤立鸡群。 只见她腰着描凤大红裙,身穿蜀锦绣金衣,头上孔雀羽,脚蹬鹿皮靴。一匹九点胭脂马,似血泪,显威风。 手拿双凤弓,背后白羽箭。面带寒霜色,口吐冰刀言。 只见少女,怒斥刘正说:“你这个人,小鹿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射它。本姑娘就是要,让你知道,被人拿箭射上一回,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刘正疑惑不解,于是就问她:“你们不是在围猎吗,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 少女嗔怒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们在围猎,咱们是在训练小鹿逃命的本领。小鹿这么可爱,附近的山中常有猛兽出没,要是被叼走了,多可怜啊!本姑娘天资聪颖,就想出这个办法来训练小鹿如何逃命,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射杀它?” 刘正无言以对,愣在了当场。 典韦大怒,忙策马上前,护在了刘正身前,怒视着少女。 糜芳忙上前,对刘正说:“主公息怒,这是三妹阿贞,从小任性,冒犯了主公的虎威。我愿意代她向主公赔罪。” 糜贞见糜芳,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又见典韦怒目而视,于是就说:“你这个黑大个儿,凶什么凶嘛,姑奶奶这是教教你家主人,做人一定得有爱心,小鹿那么可爱,怎么能拿箭射呢?” 典韦生气,挥戟就要动手。 刘正忙说:“义贞,不得对糜贞姑娘无礼!” 典韦这才悻悻的退下。 糜贞来到刘正面前,瞄了一眼,随口便说:“不错,没有尿裤子,胆子也还凑合。就是箭法不行,不是本姑娘的菜。” 说完,就不再理会刘正,直接朝着太史慈走去。 唯独留下刘正,在香风中零乱。 刘正想说:“我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嘉沙雕了,典韦沙雕了,黄叙等亲卫,也沙雕了。 糜芳欲哭无泪,糜竺面上抽筋。 糜贞站在太史慈的面前,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番,才慢条斯理的问:“刚才的那支箭是你射的?” 太史慈回答说:“不错,姑娘有何见教?” 糜贞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叫什么?” 太史慈回答说:“追风箭!” 糜贞嗔道:“你这人还会不会聊天了,我是问你姓甚名谁?一支破箭,有什么好显摆的。” 太史慈回答说:“幽州兴汉军,讨逆校尉部,刘正大人麾下,两栖团团长,东莱郡黄县人,太史慈字子义,见过糜家妹子。” 糜贞说:“名字这么长,说了我也记不住呀。得,就叫你子义了。省事!二哥叫我贞儿,大哥唤我阿贞,这两个名字,你随便叫。对了,子义,你结亲了吗?” 太史慈一愣,只得如实回答她说:“家母倒是提过几回,只是一直在外带兵,还没有来得及成亲。” 糜贞说:“这就好!” 糜芳说:“好什么好呀,贞儿,你不要胡闹了,成不?” 糜贞没有理会糜芳,而是对糜竺说:“大哥,你也认为我是在胡闹吗?难道你们都不记得,我曾经许下的誓言了吗?碰见一个顺眼的不容易,我是不会放弃的。” 糜竺说:“阿贞,我这些年,一直在外忙碌。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不起你,你想要做什么,大哥都支持你。” 糜贞说:“谢谢大哥,我就知道,大哥最疼阿贞了。” 糜竺说:“……” 糜芳说:“这还有天理吗,哥都白疼你了都……” 糜贞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自己的两位哥哥。于是就来到了,太史慈的面前,对他说:“子义,你愿意娶我吗?” 太史慈惊呆了,说:“……” 糜贞怒了,于是就问:“怎么,你敢不乐意?” 太史慈怂了,嚅嚅着说:“我没有。这事情太突然了,我觉着,于情于理都得先禀报母亲大人,再作道理。” 糜贞说:“是你结亲呀,有必要那么麻烦吗?你不是有个结义大哥吗?俗话说:长兄为父,让他做个见证,双方家长一见面,这件事情就算是成了。得,就这么定了,我找大哥说去。” 太史慈想说什么,想了想,觉得反对也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糜贞来到刘正面前,努力的做出了一副,乖巧的样子,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大哥,我和子义的事情,你同意了吗?” 太史慈走了过来,不解的问:“贞儿,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呀?” 糜贞火了,揪住太史慈的耳朵到一边单练去了。 至于是单打,还是男女混合双打,谁也不知道。 糜竺望着刘正,忐忑不安的问:“主公,你看这……?” 刘正说:“这是好事,我代母亲大人替子义应下了!子仲,黄巾军逆上作乱,还只是一个开始。徐州四战之地,又是中原要冲,只怕不是久留之地。” 糜竺问:“主公是想让糜家,举家搬迁吗?” 刘正说:“糜家总部,可以迁到南山城。南山城现在的样子,你比我清楚,至少在很多年内,不会被战火波及。比起坐在徐州这个火药桶上,肯定是要安全得多。” 糜竺有些犹豫了,毕竟祖宗创下的基业,说抛弃就抛弃了,换了谁也无法下定这个决心。 糜贞说:“大哥,别犹豫了。到了南山城,我才好照顾婆婆一家呀!” 糜芳笑着,打趣她说:“贞儿,女生外向,无可厚非。你总得矜持一下,做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给大家伙看一看!” 糜贞说:“二哥,你这么虚伪,活着不累吗?” 糜竺见糜贞,铁了心要嫁给太史慈,只好拱手投降,同意了搬家。 当天夜里,糜家上下,张灯结彩,庆祝双喜临门。 这第一喜,就是庆祝刘正的到来,给糜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第二喜,就是糜家有女初长成,觅得夫婿是名门。太史慈与糜贞的订婚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办了。 这不是政治联姻,而是两情相悦之后,强强联盟的利益最大化。 当天夜里,太史慈就被糜贞带走了。 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知道。 只是第二天,糜家的北迁先遣队出发的时候,作为糜家核心成员的糜贞,没有出来送行。 只有太史慈,以糜家新进成员的身份给糜芳的护商队,喝了壮行酒。 太史慈红光满面,喝酒也格外的豪爽。 刘正唤过糜竺,对他说:“子仲,整个糜家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不觉得累吗?” 糜竺说:“主公,二弟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我这个做大哥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正说:“我看子方,聪慧机敏,若是子仲调教一番,肯定是经商的好苗子。” 糜竺听出了,刘正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就问:“主公是觉得,子方不适合从军吗?” 刘正说:“子仲,糜家是累世经营商业,子方耳濡目染之下,也不由自主的形成了精打细算的性格。这样的性格经商会如鱼得水,投军就会孤芳自赏。一旦不能融入整支队伍,就会导致人心不齐,最后引来灭顶之灾。” 糜竺说:“主公,看来是我疏忽了,你的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子方的性格缺陷,真让他带兵打仗,还真会误事。” 刘正看着忙碌的糜家上下,以及一脸幸福的太史慈。就决定跟糜竺道别,回到山下的军营。 糜竺忙着布置搬迁,糜芳已经带着先遣队出发了。 整个糜家庄园乱糟糟的一片,确实不宜讨扰。 回到营中之后,郭嘉来找刘正。 郭嘉说:“校尉大人,既然你那么看重糜家,为什么不亲自与糜家联姻?” 刘正严肃的说:“奉孝,千万要记住。兴汉军,只相信手中的刀枪,不相信结盟。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属下,而不是一群心怀鬼胎的盟友。至于子义的事情,若不是两人一见钟情,我也不会委屈了子义。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拿出来交易,为的是各取所需。唯独感情,不可以有任何的亵渎。” 郭嘉问:“要是有人拿联姻,作为投奔兴汉军的先决条件,校尉大人,你会如何选择?” 刘正说:“既然是在谈条件,就意味着投奔的诚意不足。又或者是对兴汉军的信心不足,害怕被过河拆桥。这样的投奔让双方都彼此戒备。不仅实力无法增加半分,还得分出一部分力量来监控。最后导致双方离心离德,得不偿失。反倒不如一开始,就走征服的道路。投奔就是要无条件的,有条件的一律免谈。” 郭嘉有些理解,刘正的真实想法。凡是开创基业的人,总是免不了急功近利的行为。 然而别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投机取巧,是要付出代价的。 兴汉军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宁可走得慢一些,也要把基础给打牢了。 刘正决定把不结盟作为兴汉军的外交思想。公信力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不能有丝毫的污点。 糜家庄园一行,刘正收获了一条兴汉军最为重要的行事准则。 不结盟,也不接受任何带有盟约性质的投奔条件,这让兴汉军的根基格外的牢固。 第63章 苏飞破城 第二天早上,秦颉带着斗志昂扬的江夏郡兵离开了博望坡。 未时便赶到了堵阳城下。 韩忠见江夏郡兵只有千人,便领着五百黄巾力士出城对战。 苏飞见韩忠名声在外,更是得到了兴汉军上下的一致认可,心中有些不服气,于是就上前斗将。 苏飞善射,疏于马战。韩忠却恰恰相反,对于马步兵器,倒也颇有心得。然而在射箭一途上却是朽木一块,练了数月依旧处于入门阶段。 韩忠只得放弃了学习射箭的计划,转而专精马步战法。数月下来倒也成就非凡,打遍南阳郡黄巾军中无敌手,成了张曼成所部有名的悍将。 韩忠两败于兴汉军,令赵弘和孙夏对他这第一悍将产生了质疑。 韩忠为了证明自己,这才请兵驻守堵阳,打算静等兴汉军前来攻城,好一雪前耻。 令韩忠没有想到的是没有等来兴汉军的大军,反而迎来了江夏郡兵的挑衅。 韩忠也是要面子的人,对于苏飞的挑衅给予了强有力的回击。 苏飞的兵器,是精钢打造的长叉,本来是山中对付野猪的手段,如今却成了他的独门兵器,暂且就叫做野猪叉子! 反观韩忠力大无穷,手中拿的是两把大铁锤,估计是打铁用的,底部磨得锃光瓦亮,应该是长期敲打铁制品的效果。 苏飞高举野猪叉子,对着韩忠的腰部就叉了过去。 这是苏飞对付野猪的习惯,野猪的腰部,容易刺入,便于叉飞。 韩忠也常听病人们谈起猎人对付野猪的办法,见苏飞的动作,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韩忠很愤怒,手中铁锤一顿乱砸。 苏飞在兵器上吃了亏,只得打起精神应对韩忠的攻势。 两人一直战到了日落西山,谁也奈何不了谁。积攒多日的力气也消耗一空,胯下战马也是累成了狗。 看样子是没法再战了,两人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寻求安慰。 第二天早上,秦颉早早就安排了战饭。天亮的时候,江夏郡兵列队出战,打算一鼓作气攻下堵阳,立下讨伐南阳黄巾的战功。 苏飞带着临时训练的四十九名弩兵作为登城的第一梯队,与云梯队一起向堵阳城的城门方向冲锋。 有了强弩的存在,韩忠的黄巾军被压制在城墙上面无法冒头,更不用说组织反击了。 苏飞右手操持强弩,左手扶住登城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了城头。 一名黄巾力士想要过来阻挡,被苏飞发动强弩,一箭穿心,当场死亡。 韩忠也试图从隐蔽处冲上城墙垛子,被眼疾手快的苏飞射掉了半只耳朵,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躲回了掩体。 身后的四十九名弩兵也相继登上了城墙,全力压制有心反击的黄巾军。 谁要是胆敢冒头,二话不说,抬手就射。 身后的江夏郡兵主力,终于在秦颉的带领之下登上了城墙,开始朝着韩忠等人的藏身之所攻击前进。 弩兵们终于完成了任务,苏飞也在一队江夏郡兵的保护之下,命令四十九名弩兵小队进行休整。 在苏飞让弩兵小队检查装备的时候,才发现箭矢已经用完了。 整整一千支箭矢,居然在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中消耗殆尽。看来战争只是有钱人之间的游戏,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韩忠见江夏郡兵主力登城,黄巾军大势已去,只得下令全军向北撤退,离开了堵阳城,逃到了附近的深山老林中休整。 战后清点人数,六百黄巾军损失了两百多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五十人了,韩忠这才绝了复夺堵阳的心思。 堵阳一战,江夏郡兵无一伤亡。只是损失了一千支兴汉军赠送的弩矢,以及操作失误损毁的两把强弩。 秦颉见强弩兵首次亮相,就立下了大功,高兴之余更是对苏飞大加赞赏。 苏飞说:“都尉大人,弩矢已经用光了,强弩兵手中的弩,已经成了摆设。” 秦颉忙命令江夏郡兵在战场上收集弩矢,打算回收利用,重新恢复强弩兵的战斗力。 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一共寻回弩矢八百余支,剩下的在战场上遗失了。 这八百余支弩矢,能够回收利用的不足三百支。 苏飞拿着其中一支损毁的弩矢,对秦颉说:“都尉请看,这弩矢的箭头,射在了敌人身上,或者是坚硬的石壁上就会发生炸裂,导致无法再次使用。” 秦颉说:“这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回到了江夏郡,就可以大量仿制。强弩造不出来,造些弩矢还是可以做到的。” 苏飞说:“都尉还是太乐观了,你看这些完好无损的弩矢,大小规格完全一样,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想要仿制,只怕不会比制造强弩容易多少。” 秦颉说:“强弩兵的威力,你我可都看见了,弃而不用也太可惜了。” 苏飞说:“都尉其实可以和刘校尉商量,毕竟大家都是汉室大军的成员。” 秦颉问:“难道我还要厚着脸皮找兴汉军讨要?” 苏飞说:“都尉误会了我的意思,兴汉军赠弩助江夏郡兵夺取堵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次索要,且不说江夏郡兵会颜面扫地。想必那刘校尉也不愿意继续做冤大头?” 秦颉问:“究竟如何是好,你就明说了?” 苏飞说:“买!” 秦颉这才明白了兴汉军的高明之处,试用有偿购买,这可是最有效的推销手段了。 只是已经尝到了甜头的江夏郡兵,已经是欲罢不能了。 就在秦颉攻打堵阳的时候,兴汉军设立在博望坡的中军大营中,刘正和郭嘉正在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郭嘉问:“校尉大人,强弩可是兴汉军中的最大机密,你随手赠送给江夏郡兵就不怕泄密吗?” 刘正说:“奉孝,请跟我来!” 两人到了秘密靶场,刘正让黄叙取来两副兴汉军普通战士的盔甲,挂到了靶子上面。 又让黄叙取来两支编号不同的弩矢。 第一支弩矢射出之后,透甲而过,弩矢依旧冒着森冷的寒光。 第二支弩矢射出之后,战甲完好无损,弩矢却炸裂了。 郭嘉问:“校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弩有问题?” 刘正说:“弩没有问题,弩矢才是关键。这第一支弩矢,是兴汉军兵械厂生产的列装武器,不允许有任何的盗卖行为。然而利之所至,商人悍不畏死。我就让张世平组织兴汉兵械厂,专门生产这种对外出售的弩矢,一贯钱十支弩矢,成本不到一文,要是批量生产还会更低。” 郭嘉问:“校尉大人,你是说弩的技术保密,有限的向兴汉商会开放弩矢技术,令他们生产商用弩矢,然后大量向外出售?” 刘正说:“这是打击对手的最好办法。” 郭嘉说:“万一咱们的对手拿着购买的弩矢对付咱们呢?” 刘正说:“刚才的试验效果你已经看见了,买了咱们的弩矢,就不得用在与兴汉军之间的战斗中,否则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自负。” 郭嘉说:“万一内部有人利欲熏心,以次充好坑自己人怎么办?” 刘正说:“两种弩矢之间的重量,其实是不一样的,咱们的新兵训练,第一件事情就是掌握这些基础知识。上战场之前检查装备的时候,肯定会做到心中有数。若是领军将领不能审时度势,神仙也没有办法挽救他们。” 郭嘉说:“校尉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弄出这样两种弩矢,单纯的就是为了赚钱吗?” 刘正说:“赚钱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抑制汉室各方豪强发展新技术才是隐藏的真实意图。当有人用过强弩之后就会欲罢不能了。为了能够继续使用,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仿制。当他们发现仿制的成本高过购买弩矢的价格,就会放弃自己生产转而花钱买现成的。” 郭嘉说:“校尉大人,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当购买弩矢成为了一种习惯,就会减少研制军械方面的投入,到最后对兴汉军形成一种依赖,反过来替兴汉军的兵械研发提供充足的经费。一步领先步步领先,等对手回味过来的时候,除非冒着穷兵黩武的风险勒紧裤腰带硬撑着独立自主的研究,否则就只能把有限的经费花在购买中意的装备上面。” 刘正说:“习惯了用别人的东西,哪里会被治下的民众理解。本来花一贯钱可以买到的东西,非得花一千贯甚至是更多去自己研制,你以为是谁都能够有这样的魄力吗?再说既得利益团体能够理解这样的决策吗?” 郭嘉说:“还好咱们走到了前面,否则真要面临这种决策的时候,哪怕是饮鸠止渴,我也只能劝校尉大人捏着鼻子认了。自己研发前景不明,花费的钱粮却不在少数。直接购买多好呀,货到付款。不满意的话还可以随心所欲的投诉,甚至是截留货款。” 刘正说:“比如衣食住行,以前的人们衣服自己做,吃食地里种,房子自己盖,出门也得买匹好马。现如今你看南山城,有专门的服装厂,会做服装的不会种地,会种地的不会做工,商人负责中间周转,既不种地,也不生产,直接导致了谁都离不开谁。农民不种地,商人和工人都得饿肚子。商人一罢工,农民种不好地,工人做了也白做。三者之间越来越互相依赖了。” 郭嘉说:“也就是说随着南山城的不断发展,会把更多的人紧密联系在一起。而咱们向外出售强弩,只是走出南山城的第一步吗?” 刘正说:“同样的大融合,经济手段是软刀子,润物细无声。武力征服的手段反而落了下乘。相信用不了多久,秦颉为了那支强弩兵,一定会来找咱们的。” 郭嘉问:“难道校尉大人会为了一个江夏郡兵的都尉秦颉而打破铁律吗?” 刘正说:“打破铁律倒不至于,只不过给他指一条明路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黄叙来报说,秦颉亲自带着人押送战利品向兴汉军报捷。 郭嘉说:“这说来就来了,还真是让人感觉到意外呀。” 刘正说:“奉孝,我们今天的谈话得保密。否则一旦传扬开来,对兴汉军的声誉会是一种打击。要让咱们的客户明白,坑人的事情跟兴汉军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个别利欲熏心的家伙搞的小动作,是走私而不是正常贸易。适当的时候咱们也可以打击一下走私嘛。至于彻底的禁绝,对不起,利益太大了,请恕兴汉军无能为力。” 刘正替军械贸易定下了一个基调:走私。 这也就意味着,出了任何的事情都与兴汉军无关,吃了亏的人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第65章 打压豪强 刘正的将旗直接进入了宛城太守府中,并且举行了别开生面的庆功宴。 酒宴才刚刚开始,负责维持秩序的黄叙走了进来,向刘正禀报说:“校尉大人,宛城四姓的家主联袂求见!” 刘正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对黄叙说:“知书,他们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黄叙想了想,才回答说:“这倒是没有提,好像四个人都很着急上火的样子,看样子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刘正沉吟了一下,才对黄叙说:“我现在很忙,还是等宴会结束之后再说!” 郭嘉突然放下了青铜酒樽,来到刘正身边,建言说:“校尉大人,这宛城四姓,可是南阳郡的半边天,还是见见,听一听他们的诉求,也好知道咱们兴汉军下一步该做什么。” 刘正忙叫住了黄叙,对他说:“知书,请四位家主到议事厅,我一会儿就过去。奉孝,你和我一起去会一会这传说中的主宰宛城沉浮的风流人物们!” 郭嘉本来想把刘正支开,好名正言顺的畅饮一番,却没有想到这点小心思都被他窥破了,只能拖着一张苦瓜脸跟在后面出了宴会厅。 剩下的人见刘正离开,也就不再拘谨了,宴会厅的气氛也达到了新的高潮。 郭嘉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劝酒声,心中那份郁闷就甭提了。 刘正坐到主位上之后,才对等候在议事厅里的四位不速之客拱了拱手说:“幽州兴汉军,讨逆校尉刘正字佑兴,见过诸位家主,这厢有礼了。我身边的这位,就是讨逆校尉部的司马,郭嘉字奉孝,全权代理宛城政事。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也好认识认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需要同诸位打交道的地方还很多。” 张家家主作为四家之首,第一个站起来分别向刘正和郭嘉见礼之后,才开口说:“张家张霖字子作,见过刘校尉、郭司马。” 刘正说:“子作先生客气了,请稍安勿躁,咱们有的是时间,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下一位!” 黄家的家主也站了起来,学着张霖的样子分别向刘正和郭嘉见礼之后,自我介绍说:“黄家黄梦字子归,见过讨逆校尉大人,见过郭司马!” 刘正摆了摆手说:“子归先生有礼了。下一位!” 袁家家主有样学样,慢条斯理的说:“袁家袁宝字行景,见过两位大人!” 刘正浅呡了一口茶,挥手示意下一位。 韩家的家主自忖身份高贵,瞧不起刘正是一位粗鄙的武夫,不屑向他作自我介绍。 刘正不以为然的说:“好了,大家是一个一个的说,还是都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 张霖问:“敢问刘校尉,目的相同怎么说,不相同又怎么说?” 刘正说:“你们要是各有所求,那就一个一个的来说。要是都抱着同一个目的而来,那就推举一个代表者来说。毕竟同样的话听上几遍,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张霖说:“宛城四姓,同气连枝;张家出头,三姓共尊。我等四家都是为了相同的目的而来,就由我来代表着大家说出我们的要求!” 刘正望着张霖摇了摇头,无限惋惜的说:“怪不得张家老是换家主。已故褚太守杀一个,黄巾军贼首张曼成又杀一个,你们张家的男人,都喜欢上赶着作死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怎么就不知道长进呢?” 张霖大惊失色,问道:“难道讨逆校尉大人,也想对我等百姓举起屠刀吗?” 刘正说:“子作先生误会了,要是杀人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圣人出现了。放心,我代表兴汉军宣布:进驻宛城期间,无论善恶都不杀!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提出要求了。再说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说得合情合理,我会酌情考虑的。” 张霖说:“刘校尉,黄巾军贼首张曼成,霸占宛城十余日,抢收粮食无数。这是我等百姓赖以活命的口粮,还望大人替我等做主,把粮食还给我们。我等宛城百姓,也好替兴汉军歌功颂德。” 刘正说:“且慢,奉孝。你把兴汉军掌握的情况向子作先生通报一下,免得人家误会兴汉军嚣张跋扈。” 郭嘉会意,拿出一叠情报,慢慢的读了起来。 经查: 宛城张家的前任家主张雷,开门揖盗,迎奉黄巾军入城,祸加太守褚贡,此为第一罪。 张曼成主政宛城期间,张家献媚新主,敬献良田两万一千三百零二顷,粮食辎重无数以乐享太平,附逆之行证据确凿,此为第二罪。 …… 兴汉军入城之后,张家私聚甲兵,抗衡汉室讨逆大军,虽然经过一番说教之后迷途知返,放弃了继续附逆作乱的初衷,但是不与汉室讨逆大军配合,心向逆贼张曼成的态度也是有目共睹的,此为第十罪。 …… 张霖见郭嘉还在继续往下读,忙跪倒在了刘正的面前,痛哭流涕的说:“大人,都是那贼首张曼成武力相逼,我等也是迫于无奈呀?” 刘正叹了一口气,问张霖:“子作先生不要急着喊冤,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情,这上面所罗列的条款,可有一件是凭空捏造的?” 张霖垂头丧气的说:“俱是事实!可是……” 刘正突然变了脸色,义正辞严的说:“没有可是!子作先生可知道,这上面的每一条罪状,都足以让宛城张家抄家灭族,还妄图夺回黄巾军叛逆私蓄的粮草,你们四家,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哪?” 黄梦说:“大人,那张曼成带甲十万,我等也是被逼无奈,还望大人明察秋毫,还我等百姓一个清白。” 刘正大怒说:“够了,我不管你们是有心认贼作父,还是假装顺逆以图将来。你等资贼,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校尉只有讨逆的令旨,没有断案的事权。我得到消息,汉室的讨逆大军已经抵达了郦县,右中郎将朱隽字公伟大人,奉旨持节巡视南阳郡。你们究竟是有罪,还是没有罪,就让他来公断!” 韩家家主当场就吓尿了,韩家还有一个成员是黄巾军小帅韩忠呢?一旦附逆成为事实,那右中郎将大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张霖也跪了,痛哭说:“大人,黄巾军贼军私蓄的物资,我等不要了,还请大人放我等豪强之家一条生路?” 刘正说:“大家都不要着急,兴汉军既然承诺了,就不会杀害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看起来罪大恶极的人,也不会动上半根毫毛。” 张霖问:“大人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几家一并接受?” 刘正说:“子作先生,据说那贼首张曼成抢粮分地所颁布的告示,用的可是宛城太守的大印,这件事情你也参与其中,你来告诉我实情!” 张霖忙取出一张告示,交给了刘正说:“当初贼将韩忠还力谏贼首使用神上使大渠帅印,以彰显太平道的仁义,被不知死活的张曼成给拒绝了,想来是自忖威望不足,不敢造次!” 刘正让黄叙把告示给其他三位家主看了一遍之后,才问道:“你们确定这张告示出自于贼首张曼成之手,而不是兴汉军捏造的吗?” 张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兆,于是就说:“大人,这是贼首发布告示的原本,宛城百姓都可以作证。” 刘正叹了口气说:“这可就难办了!” 张霖问:“大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正说:“如果告示有假,就可以宣布抢粮分地的行为是违背汉室律令的,属于你等的土地,就可以拿回去了。如今告示是真的,还真叫兴汉军左右为难?” 张霖疑惑不解,于是就问:“大人,我都听糊涂了,这黄巾军逆贼的决策,怎么可能继续生效呢?” 刘正指着告示右下角的南阳太守官印对张霖等人说:“子作先生,诸位,你们请看,这张告示上可有任何一个字代表着太平道的。” 张霖说:“可这确实是贼首张曼成所为!” 刘正说:“这件事情你们知道,我也知道,可是南阳郡的百姓不知道,天下人也不知道哪?告示用的是南阳郡太守官印,这在天下人眼中就是汉室官府的决策。你们教教我,该如何是好?” 韩家家主说:“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宣布作废,田地归还各家,不就完事了吗?” 刘正大怒,拍案而起,大声喝斥说:“一派胡言,这张告示既然用了南阳太守的官印,就代表着分地是汉室官府的行为。一旦宣布作废,就会在南阳百姓心中留下一个官府言而无信的恶劣影响。这可是掘汉室根基的行为,兴汉军要是这么做了,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百姓,还有什么脸面四处征讨黄巾军逆贼?没有办法,为了汉室官府的信誉,本校尉只能承认告示上的内容有效。至于你等,好好想想,是要土地,还是身家性命。奉旨持节的右中郎将朱公伟大人,还等着本校尉的答复呢?” 张霖知道朱隽杀性很重,也知道兴汉军不会长期逗留宛城,于是就与其他三人交换了眼神,打算暂时的妥协,等兴汉军离开之后再秋后算账。 张霖说:“大人,我们同意宣布告示有效,至于……” 刘正一脸严肃的说:“宛城四姓,忍辱负重;迎奉王师,克定南阳。都是有功的义士,至于别的消息都是以讹传讹,不用理会。” 刘正的心里很清楚,南阳地区百姓的民心,已经被黄巾军给争夺过去了。 兴汉军的努力,只是不想成为四大豪强手中的刀,被迫站到百姓的对立面,至于离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四位家主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为了排挤兴汉军,秘密派人到荆州治所襄阳运作,夸大江夏都尉秦颉的功劳,至于兴汉军的功绩和讨逆校尉刘正的名字,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 荆州刺史徐璆,先是听到了秦颉善战的传闻,又收到了献捷的战报和张曼成的首级。再加上褚贡已死,南阳郡太守出缺。 由于南阳地区动荡不安,宛城更是首当其冲,州中长吏都不愿意前往任职。于是表秦颉为南阳太守,督镇地方,安抚民众。 秦颉接到任命之后,喜出望外之余,也对徐刺史故意忽略兴汉军的功劳有些疑惑不解。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敢怠慢,只得连夜离开堵阳,前往宛城赴任。 第77章 再战宛城 天下十玺,已经有三玺联系上了刘正的命运,兴汉使命终于正式的启动了。 刘正让典韦和太史慈轮番攻城,周泰作为总预备队。 张绣把西凉团分成了两个部分,在左右两边来回巡逻,避免有黄巾军小股部队渗透偷袭。 约定的攻城时间到了,刘正让典韦率先向宛城发起攻击。 宛城黄巾军在孙夏的指挥下进行了殊死抵抗。 普通黄巾军的战斗意志比起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来也毫不逊色。 天卫团的伤亡数字呈直线上升,要是换了以前的刘正,肯定会放弃强攻,转而用计破城。 然而此刻的他,听着另外两个方向上传来的战鼓声,只得硬着头皮把周泰的丹阳团也投入到了攻打城头的战斗之中。 典韦得到了支援之后,立即开始了反击。 孙夏大惊失色,转身就想逃跑,被典韦情急之下扔出的小飞戟打在了背上,眼看就不活了。 身边的黄巾力士也乱了套。有人跑向南边跟孙仲汇报,也有人转身朝着天卫团发起了反冲锋,还有人在手忙脚乱的呼唤孙夏。 黄巾力士的决死反击,居然在短时间内迟滞了兴汉军两个团的推进速度。 刘正见迟迟无法打开局面,于是就带着陈到和白毦兵亲自加入战斗。 陈到与白毦兵上城之后,立即组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强势的切入了负隅顽抗的黄巾力士之中。 刘正挥动梨花枪,杀透了黄巾力士的阵地,见典韦挥戟斩下一颗首级。 典韦声若惊雷的大吼道:“孙夏已死,投降不杀!” 普通黄巾军终于被恐惧战胜了,一窝蜂的向南逃蹿。 兴汉军终于突破了城墙,顺利的打开了东城门。 紧接着右中朗将朱隽亲自带领的北军精锐也攻克了北门,正带着人尾随追击黄巾军。 就在刘正与朱隽在南阳郡太守府胜利会师的时候,孙策也带着大军赶到了。 朱隽立即进驻太守府,接收南阳郡太守府中的一切。 随后又命令刘正和孙策兵分两路拿下南城。 孙夏的弟弟孙仲见汉室大军势如破竹,宛城的再次失守已经成了定局,就带着剩下的五万黄巾军将士逃走了。 兴汉军的大旗又一次在宛城的南大门上飘扬了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进城是杀进来的,没有百姓的夹道欢迎。 刘正心想,兴汉军需要保护的,只能是控制区域内的百姓。至于天下百姓的命运,只有投入了兴汉军的怀抱,才能享受到相关的庇护。 孙策慢了一步,只能垂头丧气的带兵回转西城。 刘正命令:太史慈率领两栖团整顿南城的军营,作为兴汉军屯驻宛城的大本营。 朱隽派使者来请刘正,邀他观礼处决黄巾军余孽。 刘正谏阻说:“大人,自古杀俘不祥!” 朱隽理直气壮的反驳说:“汉室上下,并没有承认黄巾军的身份,一直都是官军讨贼。” 刘正说:“就算是贼,也是汉室之贼,摆到边境上去,也能成为守护汉土的一员,不如发配幽州。既能免去南阳郡内的匪患,又能给边境增加一部分防御力量。” 朱隽无奈,只得如实告诉刘正,他没有从张家拿到任何的粮食和物资。 如今连北军将士都快养不活了,哪里还有余粮养黄巾军俘虏。 放了也不行,这些吃不上饭的青壮一定会重新加入黄巾军。 只有一律斩杀,一来免去后勤物资上的压力,还能震慑黄巾军残部。也算是发挥了最后的余热。 朱隽说:“我也知道杀人是下策,可是如今没有上策,甚至连中策也没有。这唯一的下策,才能保全自己。” 刘正知道,若是不能替朱隽把粮食从宛城张家的嘴里掏出来,只怕他会铤而走险杀人取食。 刘正说:“大人,兴汉军愿意全盘接手俘虏!” 朱隽问:“佑兴可别夸下海口,你知道俘虏的人数有多少吗?” 刘正还真不清楚俘虏的人数,朱隽直接扔给他一本账册。 刘正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统计了北军在西鄂城和宛城的俘虏总数,两座城池加起来足足有八万名俘虏。 这可是八万张能吃的嘴,比汉室大军总人数还多,朱隽真是怕了,留着会夜长梦多,杀了又伤天和。 刘正知道接手这么多俘虏对兴汉军上下也是一种严峻的考验,但是为了将来考虑,还是毅然决定迎难而上。 刘正承诺:全盘接手黄巾军俘虏,并且在三天之内替朱隽从宛城张家口中把秘密仓库掏出来。 刘正让张绣和典韦带着屈申关的吕蒙负责转运八万黄巾军俘虏到幽州,并且派王越安排情报部的人沿途接应。 由于黄巾军俘虏都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典韦编组的时候倒也省事不少。打乱混编之后,又参照兴汉军北山劳动改造营管理俘虏的办法,申明了纪律以及连坐制度:一人逃跑,全组饿饭;反抗杀害兴汉军将士的,杀全家。 总共八十个编组,第一天就有三组饿了肚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当俘虏们看着和兴汉军将士同样的吃食发放给服从命令的编组的时候,他们开始认可了兴汉军的管理。 毕竟兴汉军对待俘虏还是不错的,不打不骂,生病了还安排随军医生诊治。 特别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兴汉军上下居然比俘虏们还要着急。 典韦和张绣亲自护卫在医院的帐篷之外。 当母子平安的消息传出之后,兴汉军上下松了一口气,整个黄巾军俘虏营却沸腾了起来。 同村的人问:“邓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呀?” 女人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费力的说:“就叫他爱儿,咱们不过是草民,就用草头艾,还能有几分男子汉气概。” 就这样,未来兴汉军的第二代将领之一的邓艾在前往幽州的途中出生了。 由于产后虚弱,典韦亲自安排马车供邓氏母子乘坐。 据说邓艾成年之后,他的母亲为了让他永远的记住出生的那个故事,给他起字士载。 意思是说他是被将士们平安带到幽州的。 黄巾军俘虏被顺利送到了幽州,据说后来成了兴汉军三大主力之一。 一个邓氏母子的故事,收了八万黄巾军俘虏的心,更是得到了一位栋梁之材。 刘正身边就只剩下郭嘉,周泰和太史慈两个团,以及陈到的一百白毦兵。 郭嘉见刘正居然把一半以上的人派回了幽州,于是就问他:“校尉大人,你怎么突然把主力调回南山城,不打算继续讨伐黄巾军了吗?” 刘正叹了口气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兴汉军的功劳,已经不输于汉室的三大主力了,再不收敛,只怕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 再说黄巾军败局已定,就让别的英雄人物隆重登场! 刘正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想了好久,突然听见了北军大营中的号鼓声,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刘正让郭嘉准备二十间不见光的禁闭室,把宛城张家的核心成员关了进去。 随后又命人按照一日三餐的标准,替每一位禁闭人员准备充足的水和食物。 三天之后,宛城张家的核心成员疯了五人,还有六人已经神智不清。 剩下的九位头脑清醒的人员之中,有三位死硬分子,由于他们都掌握着宛城张家最大的核心机密,刘正只能再次禁闭七天。 剩下的六个人里面,有两个是张家秘密仓库的管事,剩下的四个人全部是宛城张家在其他州郡产业的负责人。 刘正得到审讯的结果之后,居然把自己吓倒了。一个宛城张家,居然拥有价值九千三百万贯的产业和物资,而且主要囤积在幽州,占了六千万贯。还有一部分在襄阳城中,有两千万贯。 最后就是宛城张家的大本营中,除去兴汉军拿走的明面上的八百万贯,还有一千三百万贯物资正准备启用。 刘正吓得面如土色,难怪就连曹孟德那样的英雄人物,都会被豪强世家玩儿死。 现在看来,一个宛城张家,就足以同汉室明面上的力量相抗衡,就算刘家有隐藏实力,张家还分巨鹿张家,中山张家,幽州张家和巴蜀张家呢? 天下世家豪强,果然非比寻常。 刘正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世家豪强拔一根汗毛比兴汉军的大腿还粗呢? 更让刘正胆寒的是,还有三个没有开口的死硬分子,他们掌握的秘密还要惊人。 怪不得汉室动不了豪强,就算张角造反,张家人该做官还得做官,该务农还得务农。 世家豪强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可以随心所欲的看碟下菜。 作为主公的汉室,居然还得赔笑脸哄着他们。 刘正心里很清楚,即使将来兴汉军成功了,张家依旧具备动摇国本的力量,这就是世家豪强。 郭嘉有些气馁的问:“校尉大人,咱们打击豪强的政策有用吗?” 刘正说:“有。” 刘正的解释是,兴汉军并没有消灭豪强的想法,只是打击试图冲击兴汉军土地政策的豪强,目标非常的明确。 豪强可以有钱有势,但是绝对不能拥有土地,这是刘正的底线所在。 他虽然没有能力消灭贫富差距,但是却可以为普通百姓保全一片安身立命的土地。 刘正让情报部的人配合接收幽州和襄阳的产业,至于宛城中审问出来的东西,就如数上交给了朱隽。 至于已经招供和没有招供价值的张家核心成员,被秘密送到了海外,终其一生都没有能够回到中原。 七天后,剩下的三人招供了,刘正又获得了价值近两亿贯的铜铁矿资源,这才是宛城张家的根本。 刘正得到这个秘密之后,为了保密,把三个人秘密的解决掉了。 朱隽请旨之后,把价值五百万贯的财物敬献给了汉帝。 汉帝收了好处之后,责令朱隽论功行赏。 兴汉军获得了价值两百万贯的赏赐。 刘正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忍不住的大吼一声:“打击豪强的感觉,真他妈的太爽了!” 郭嘉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现在有钱了,很多项目都可以上马了。 南山城传来消息,马钧似乎对煤炉烧开水感起了兴趣,刘正忙把最简单版的蒸汽机原理弄了出来,让马钧专心的琢磨,同时鼓励他编撰学术手稿,就算别人看不懂,有所启发也是好的。 刘正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打倒天下豪强的冲动,这个天下太大了。豪强不能在汉室疆域内拥有土地,出了汉室疆域不就可以了吗? 刘正决定把那些人杰礼送出境,到别人碗里抢食吃。 第79章 魏延首战 正在刘正苦苦思索破城之策的时候,郭嘉建言说:“校尉大人,既然黄巾军贼帅诱使南阳百姓为兵,想要让汉室讨伐大军陷入泥淖,不如咱们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刘正见郭嘉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心扫了他的兴,于是就点了点头对他说:“奉孝,你来安排!” 郭嘉心想,既然孙仲能够诱使魏家坳的人冲击北军精锐,就可能也用同样的办法蛊惑别的村子。 他还带走了一些人作为汉室讨伐大军屠民的铁证,就是想把平氏的百姓绑到黄巾军的战车上。 如今要想瓦解孙仲的阴谋,就得从魏家坳的幸存者着手,瓦解黄巾军村村皆兵的计划。从而让平氏恢复安宁。 郭嘉找到了魏延,把自己的打算和策略告诉了他。 魏延新入兴汉军,正想着如何争取立功,好站稳脚跟。对于郭嘉的安排,他是举双手赞成。于是就恋恋不舍的脱下了刚到手的铁甲,换上了昔日的旧衣裳,连夜朝着平氏的黄巾军大营方向走去。 深夜,整个黄巾军大营在黑暗之中沉睡,只有那三三两两的火把,在夏风之中凄凉的坚持着。 在距离黄巾军大营不远的背风处,魏家坳的新兵魏林正在哭着烧纸。 魏家坳遭遇了汉室大军的蛮横屠杀,留在村子里的人无一幸免。这个消息在傍晚的时候传遍了整个黄巾军大营。 魏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好端端的一个村,怎么就让汉室大军给屠了呢? 难道是一人从贼全村死罪,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其实在魏林的心里,黄巾军依旧是贼,他可是到宛城见过大世面的。 只不过为了吃上一口饱饭,才跟着孙仲的黄巾军走,离开了魏家坳。 如今听了魏家坳的噩耗,悲痛之余才想着找个地方,烧点纸钱祭奠一下遇难的父老乡亲们。 再说魏延得了郭嘉的计策,悄悄的潜到了黄巾军大营的附近,正愁着如何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毕竟他要做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才能顺利的见到魏家坳的人。 魏延见有人在黄巾军大营外面的背风处烧纸,一边烧还一边哭泣着说:“文长大哥一路走好,到了那边替我照顾好父老乡亲们。我魏林在此立誓:一定要多杀几个汉室妖兵,替大家伙儿报仇雪恨。” 魏延一听是魏林,忙走了出去,对着烧纸的哥们儿吼了一嗓子:“小林子!” 魏林转身一看,妈呀!他看见魏延满脸是血的朝他走去,语无伦次的说:“文长大哥,你可不能怪我的呀!我跟黄巾军走也是为了混口饱饭吃,也不知道会连累父老乡亲们呀!你要报仇就去找汉室妖兵!” 魏延继续朝着魏林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小林子,是我,我是文长,我来找你了……” 魏林吓得转身就跑,魏延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魏林见跑不掉了,于是就心一横,把脖子送到魏延的手上对他说:“文长大哥,下手利索点,我怕痛!” 魏延愣住了,这才明白了魏林为什么会害怕,肯定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是来找他索命的。于是就对他说:“小林子,我是文长,我没有死!” 魏林不肯相信魏延,毕竟他一脸的血肉模糊,说自己没死,谁信呢? 魏林试探着问:“真的没有死?” 魏延说:“我要是死了,怎么可能同你说这么多话?” 魏林又问:“那你怎么一脸的血?” 魏延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色面若重枣,被这火光一照,不就是血肉模糊的样子吗? 于是就向魏林解释说:“小林子,我脸红的毛病,全村的人都知道,你怎么糊涂了呀?” 见魏林还是不肯相信,魏延只好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魏林反复摸了好几个来回,才算相信了魏延没死是真的。 魏林心想,难道将军在欺骗我们,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魏延忙把魏家坳血战的前后经过讲了一遍。 魏林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将军们是想让各个村寨的幸存者们痛恨汉室讨伐大军。还说什么索要女人不成,愤而屠杀全村。原来屠村是真的,屠村的理由却是假的。 单纯的父老乡亲们被黄巾军的人欺骗了,竟然主动围攻汉室讨伐大军,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找死吗? 魏林又问起了魏延的来意,他忙把郭嘉的部分安排讲了出来,并且请求魏林带他进入黄巾军的大营。 魏林也想替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于是就同意了和魏延一起干。 魏延的联络很顺利,附近村子里的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也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就在孙策带着北军走一村打一村的时候,刘正带着太史慈和周泰的两个团,在郭嘉和陈到的护卫之下来到了平氏城下。 平氏小城依山而建,只有西面一个城门。 孙仲让五万黄巾军挤在城中,自己亲自带领一万黄巾力士守城。 魏家坳的人被安排到了城门附近。 刘正和孙仲也是老相识了,再说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两人这才刚见面,连骂阵的话都懒得说,直接动手血战。 周泰让屈申关英雄连上,徐盛信心满满的接受了任务,带着五百人强势登城。 魏延见偷袭城门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就悄悄的把联络好的人聚集起来,竟然有一百多人。 魏延说:“父老乡亲们的仇,一定得报。咱们一共有两个大仇人,一个就是欺骗乡亲们出战送死的黄巾军贼首孙仲。另外一个就是对乡亲们举起屠刀的北军孙策部。平氏的兄弟们,让我们向着第一个仇人发泄怒火,目标城门,不死不休!” 魏延冲到城门附近,对守城的黄巾军说:“开城门,我等奉命出城,冲击汉室妖军!” 把守城门的黄巾军战士以为这些同伴左臂上绑着白巾,还以为是出城赴死的敢死队,于是就大开城门。 当城门洞开的瞬间,伴随着魏延的一声“杀”,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中的刀。 拿下城门之后,魏延调转马头,朝着城中冲杀,一边冲还一边喊着:“兴汉军进城了,投降不杀!” 孙仲正在城头上指挥着黄巾力士围攻徐盛带领的屈申关英雄连。突然听到了城下的呐喊声,才知道城门丢了。 孙仲见大势已去,忙采取壁虎断尾逃生的办法,命令五千黄巾力士继续围攻徐盛部。他本人则带着剩下的人逃进了背后的群山之中。 至于那些普通的黄巾军,没有人会在意,刘正也不想节外生枝,平氏城这些人,是右中郎将大人的功勋政绩,轻易的不能动。 攻占平氏之后,兴汉军进驻城中。 战后论功行赏,魏延是夺取平氏第一功。 魏延又向刘正介绍了魏林和其他平氏各乡村的幸存者们。 刘正见魏延深得军心,于是就让魏延组建一个特别连,独立连。既不属于两栖团编制,也不纳入丹阳团管辖。 魏延任独立连的连长,直接听命于司马郭嘉。 刘正这样的安排是有道理的,魏延才放下锄头拿起刀枪,仅靠几分小聪明难成大气,必须要进行兴汉军思想再教育。 把魏延扔给郭嘉来调教,有吕蒙的先例在,相信魏延也可以得到迅速的进步。 孙策好不容易率军抵达平氏的时候,却被告知兴汉军已经拿下城池,刘正邀请他到城中参加庆功宴。 孙策可不想厚着脸皮进去讨一杯水酒喝,于是就带着北军精锐转道西进,向新野方向进攻。 盘踞新野的黄巾军小帅倒也有几分急智,居然懂得水淹北军。 只可惜他的计策实在是太粗糙了,被周瑜一眼看破之后,反过来放上一把火。 这是周瑜讨伐黄巾军以来的第一把火,火势不大,却恰到好处的烧散了黄巾军在新野的大部队。 新野重新回到了汉室的怀抱,周瑜一面派人向朱隽报捷,一面又催促孙策连夜出击,把目标指向了穰县。 这个地方可是孙仲的老巢,一旦夺下之后,意义重大。 孙策带领三千北军精锐夜袭穰县的同时,刘正也从平氏出发,向仓惶逃蹿到复阳的孙仲残部发起了进攻。 徐盛带着屈申关英雄连力斩孙仲,仅有数十名黄巾力士成了漏网之鱼。 孙仲之死,标志着持续了半年的南阳黄巾军叛乱彻彻底底的终结了。 至于剩下的黄巾军残部,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声势上,都无法与几位大渠帅相提并论。 正在刘正打算北上堵阳,整顿兵马准备进入颖川郡的时候,王越派人传来了最新消息,冠军县的黄巾军残部,又有了新的主心骨。 就在周瑜火烧新野的时候,留守穰县的裴元绍就判断出了孙策部一定会发动奇袭,于是就连夜把集结起来的黄巾军残部撤到了冠军县。 这冠军县可是南阳黄巾军的大本营,裴元绍这一回去,那可是如鱼得水。 孙策奇袭穰县取得了巨大的战略上的成功,却没有实现歼灭黄巾军大部的战术目标。 朱隽传檄定八县,又亲率主力强攻杜衍,再克安众,主力进入穰县之后,见冠军县多山,北军不擅长山地作战。 当他得到平贼校尉部攻占复阳,斩杀黄巾军大渠帅孙仲的时候,就明白了兴汉军在山地攻坚战方面有一套。 于是就命人邀请兴汉军主力到穰县助战,至于孙策和周瑜的小心思,他已经顾不上了。 毕竟北军出征南阳两个月,汉帝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前不久还想问罪北中郎将卢植,被蔡邕一番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给说服了。 既然不能找卢植的麻烦,肯定会把怒火发泄到其他的人身上,也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朱隽自忖没有卢植的野望,就只能拼命的拿出战绩,让汉帝不好意思拿右中郎将的人开刀。 朱隽要的是南阳平定,至于刘正和孙策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不想理会。 如今尽快的结束南阳战事,让自己的汉室三名将的地位彻底的巩固,才是朱隽日思夜想的东西。 刘正收到朱隽的邀约之后,只得暂时的收起了北上之心,转道西进,与右中郎将的北军主力在穰县会师,准备对冠军县发起进攻。 南阳黄巾军最后的辉煌有如昙花一现,在冠军县的天空绽放。 第81章 博山之役 裴元绍见冠军县四面起火,就知道以民房为依托进行巷战的计划彻底的破产了。 当冠军县的城头上响起了周瑜的琴声之后,他就明白大势已去了。 为了保存实力,裴元绍下达了向博山方向撤退的命令。 冠军县城在一片大火之中化为了灰烬。这是汉室大军第一个用火攻抹杀掉的城池。 南阳黄巾军的根基,被周瑜这一把火给烧掉了。 从此之后,周瑜在火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裴元绍带着残存的五千黄巾军退到了博山县城。 这冠军县城的战斗打得太惨烈了,很多人都在大火中牺牲了。 据战后北军统帅部的军史记录:黄巾军战死两万人以上,孙策部九千余人投入战斗,战后能够站着说话的不足三千人。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还是北军见势不妙就放火烧城。要是按照正常的攻城手段,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孙策得知黄巾军主将裴元绍带着五千人逃往博山之后,于是就主动请缨前往追击进剿。 朱隽不想让老友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裴元绍能够临危不惧,又有巷战的勇气,肯定是本领不凡。 再加上与黄巾军的战斗到了这个份上,能够活下来的都是百战精锐。 以孙策部的三千残军,根本就不足以应对五千精锐的黄巾军。 然而要是主力大军进山围剿,长贼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先不说,关键是军粮转运会让北军望而却步。 博山县城是一座山中小城,易守难攻。那里可不是人海战术可以奏效的。 就在朱隽左右为难的时候,刘正建言说:“中郎将大人,如今裴元绍残部逃入博山县城。大军进剿多有不便,不如让兴汉军进山,也好做到慎始善终。打好这剿灭南阳黄巾军的最后一场战斗。” 朱隽大喜说:“有平贼校尉出马,咱们就高枕无忧了。本帅静候佳音!” 兴汉军一路攻击前进,见博山的地势居然比复阳还要险要三分,于是就唤来魏延、徐盛和陈到三人。 刘正对他们说:“文长、文向,还有叔至。我叫你们来此,就是想听一听你们如何进攻博山。博山城倚山而建,能够投入的兵力非常的有限。只有最精锐的部队,才能实现攻城的目标。我知道你们三个都不服气对方,那你们就带着各自的人马攻城,谁的战果最大,谁就是首功。” 魏延一听觉得自己人少吃亏,于是就说:“校尉大人,这不公平,徐连长拥有五百部众,我和叔至只有一百人。” 陈到却说:“文长,校尉大人的安排,已经是最公平的了。文向人多的同时,目标也是最大的,容易吸引黄巾军的火力。再说了战场之上哪里有什么公平,保全自己消灭敌人才是王道。” 刘正冷冷的说:“魏连长,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你们每个人的部众,都是拿战功换取的,而不是我心血来潮随便弄出来的。想要编制没有问题,得拿战功来换。而不是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寸功未立就理直气壮的要官阶要编制!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都好自为之!” 刘正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任何的人公平,他也给不起别人需要的公平。 谁渴望公平,就得自己努力的争取话语权。 屈申关英雄连的编制,是那牺牲的一百多名勇士拿命换来的,谁想要公平,先打上一场那样的仗再说,而不是几句吹捧的话,就能一飞冲天。 魏延悻悻而归,陈到追了上去。 陈到说:“文长,屈申关城门洞血战,是徐连长和校尉大人心中的痛,你太无礼了。” 魏延问:“我只是有些不服气,只不过是晚加入兴汉军而已,就只能低人一等吗?” 陈到说:“兴汉军的规矩,拿战功说话,你初来乍到,就觉得受命于人是屈才了,可是人家一步一个脚印拼杀过来的人又会怎么想,你自己考虑清楚,要是觉得兴汉军不适合你,趁早离开。免得将来身败名裂,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魏延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初来乍到就想凌驾于众人之上,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再说想要找黄盖报仇,还得依靠兴汉军这支队伍。 郭嘉见魏延离开之后,才上前问刘正:“校尉大人,你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狠,不怕伤了三位连长的心吗?” 刘正说:“奉孝,响鼓也得用重锤,不狠狠的敲打一番,怎么知道这只鼓到底怎么样?” 刘正继续解释说,三个年轻人都有一股子傲气,其中徐盛是背着大山走路,放不下心中的包袱;陈到是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觉得过意不去,一心想要立个大功,好压别人一头;魏延则是骄傲自大,高估自己的实力,总以为别人都得顺着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这三个人,陈到最好用,用的时候也比较顺手;徐盛的忠心和能力都不用怀疑,只是私心和功利心比较重,控制不好会捅搂子;最难把握的就是魏延,用好了开疆拓土,用不好丢城失地。 然而好用的要用,不好用的也得用。 郭嘉向刘正保证说:“校尉大人,我一定调教好魏延。” 刘正说:“魏延看不起谋士,这是他最致命的弱点。要是改不过来,越是重用他,越是会出大事。奉孝你的责任重大,什么时候他改好了,才能单独执掌一军。要是改不了,就一辈子做连长!” 此刻的魏延还不知道,刘正已经给他的前程加上了紧箍咒,同时监督的人便是郭嘉。 魏延为了证明自己,率先发起了攻城,他把自己和麾下化妆成了孙仲的残部。 为了演戏逼真,还让徐盛和陈到真刀真枪的追击。 裴元绍一开始是不肯相信魏延是孙仲的人,后来架不住左右的劝说。这才勉强的同意了开城门,接应友军进入博山城。 只是裴元绍依旧存有疑虑,魏延在博山城外的表现,以及那份厮杀的狠劲,不应该是一副被追成了丧家之犬的样子。 于是就多留了一个心眼,让副将开门接应,又与一名身材相仿的黄巾军战士换了头盔。 毕竟黄巾军身上的衣服都不一样,只有头盔才是唯一的判定身份的东西。 魏延为了擒贼先擒王,跟着黄巾军副将上了城。 当副将向戴着大渠帅头盔的人行礼的时候,魏延暴起发难,先是一刀砍死了副将。 再倒转游龙戏凤刀,捅死了戴着头盔的黄巾军将领。 裴元绍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吓得连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于是就大喊大叫:“大渠帅战死了,兄弟们快逃呀!” 裴元绍身边的黄巾军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自然就明白了渠帅的用意,于是也跟着高喊起来,然后四处逃蹿。 魏延人少,只能接应身后的弟兄们上城。 陈到带着白毦兵冲入了城中,徐盛也开始高喊投降不杀。 魏延拿着“裴元绍的人头”四处喊话,认识裴元绍的人知道人头有假,也不声张,只是悄悄的摘掉了头上的黄巾,逃进深山之中找真正的裴元绍去了。 不认识裴元绍的人见主将战死,也就没有了战心,只能弃械投降。 毕竟兴汉军优待俘虏,这是整个南阳郡都有名的,特别是那句“一人不杀”的宣言,更是让黄巾军上下都不恨兴汉军和刘正。 魏延偷斩裴元绍,刘正论功行赏,升他做了独立营营长。其余两人都有赏赐。 刘正兑现了承诺,有战功就有地位。 魏延这才对兴汉军归心。 直到多年以后兴汉军讨伐荆州,裴元绍率领部众走出深山向兴汉军投诚。 那个时候的魏延已经是一军之长了,见到货真价实的裴元绍之后,才知道被骗了。 魏延才知道当年博山之役居然谎报战功,于是就上报军部自请处分。 已经是兴汉王的刘正亲笔写信告诉魏延,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郭嘉见刘正一见裴元绍的首级,就迫不及待的提拔了魏延做营长,似乎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郭嘉问:“校尉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刘正说:“奉孝,你跟我来!” 刘正指着裴元绍的首级向郭嘉解释。 据说裴元绍颇有勇力,就算是被偷袭,也会条件反射的反抗一下才对。 这颗脑袋的主人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结合当时黄巾军副将行礼的动作,可以断定这人只是一个小人物。 博山沟连秦岭主脉,想来真正的裴元绍已经逃进了深山老林里。 按照战后的统计,裴元绍的部众应该不会超过三百人。 毕竟在听到主将战死的消息之后,还能冷静思考的人,整个黄巾军队伍里也不会有多少这样的存在。 因此可以断定,能够跟着裴元绍一起逃的,肯定是当时就在城头上的人。 后来魏延拿着裴元绍的人头招降,也会有人发现其中的蹊跷,可能会有人追出去。 裴元绍和残存的黄巾军已经对南阳郡构不成威胁了。 再说兴汉军必须要裴元绍已经伏诛,成全讨伐南阳黄巾军的大功。 朱隽也需要裴元绍的人头来安抚人心。 至于这颗人头的主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就是如假包换的裴元绍,南阳黄巾军的最后一位贼首,斩杀他的人,就是兴汉军小将魏延字文长。 刘正重赏魏延,就是为了增加这颗人头的份量,让反对的声音彻底的消失。 刘正命人把裴元绍的人头放入金匣子中,带着得胜之师向朱隽的右中郎将府报捷。 在刘正托着金匣子向右中郎将朱隽献捷的时候,周瑜也曾质疑过人头的真假。 刘正理直气壮的质问周瑜,说兴汉军谎报战功,有证据吗? 再说如今黄巾军最后一位贼帅已战死,正是人心思定的时候,为什么要搞出一个子虚乌有的裴元绍出来蛊惑人心? 朱隽觉得刘正言之有理,南阳郡的黄巾军已经彻底的消灭了,就告诫周瑜不要节外生枝,以免汉帝听了之后会不高兴。 周瑜拿不出证据,只得放弃了继续追究。 毕竟大家都需要裴元绍已经死了。 郭嘉终于见识到了刘正的老奸巨猾以及对人性的把握。 正是由于他对彻底的剿灭黄巾军的不看好,才有这样出格的动作。 兴汉军不能被博山的黄巾军残部拖住,这才是刘正决定谎报战功的真正原因。 这件事情只有刘正和郭嘉知道,连魏延也是在多年以后的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 后来裴元绍改名裴忠字元绍,这才骗过了已经是兴汉军校兵法课讲师的朱隽。 朱隽临死时告诉刘正:当年的人头是假的,可是那颗人头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却是货真价实的。 第82章 转战颖川 朱隽命人把孙夏和孙仲的人头封装好之后,再加上裴元绍的人头。一起派人送到了洛阳城,向汉帝报捷。 汉帝闻报大喜,诏北军回洛阳论功行赏。 就在朱隽整顿部队,收拾行装准备北上的时候。在颖川一带主持讨伐黄巾军的左中郎将皇甫嵩字义真大人,派人来向北军右中郎将朱隽部求援。 皇甫嵩是安定郡朝那人。出身显赫,他的父亲皇甫节,曾任雁门太守;他的叔父是度辽将军。 将门世家的皇甫嵩,少年时候便有才名,后被举孝廉,更是尊授茂才,受汉室征辟,入官侍郎。 后来北地狼烟四起,诏令他为北地太守抵抗羌人入侵。 刘正路过北地的时候,恰逢皇甫嵩在前线拒敌,两人才无缘相见。 如今在机缘巧合之下,总算是有了见面的机会了。 朱隽在收到老朋友的求援信之后,就开始左右为难了。 派兵帮助皇甫嵩,那是抗旨不遵;不出兵的话,又会让天下人不齿。 更何况皇甫嵩被困长社,更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一旦颖川的局面糜烂,也会威胁到洛阳城的安全。 然而汉帝诏令已经到了军中,班师回朝的军令已经传达全军。倘若朝令夕改,无诏擅动。那么接下来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中官陷害大臣,无理也能搅闹三分。倘若有理,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着求援使者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朱隽拒绝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 周瑜建言说:“大人,兴汉军独立编制,平贼校尉部隶属于幽州,不在班师回朝之列。不如命令兴汉军前往颖川,北军奉诏班师回朝。既成全了朋友之义,又不耽搁大军的行程。” 朱隽想了想,就问刘正:“平贼校尉,你部愿意进入豫州继续战斗吗?” 刘正回答说:“大人但有所命,平贼校尉部枕戈待旦,誓死也要完成任务。” 朱隽忙手书一封,加盖了北军右中郎将印之后交到了刘正的手中。 兴汉军转战豫州的正式任务,算是定下来了。 至此,刘正和兴汉军在南阳郡内讨伐黄巾军的作战任务正式的结束了。 朱隽为了表示对老友的支持,特意从北军府库中调拨了一批精良的装备给了兴汉军。 刘正将这批装备配给了魏延的独立营。 再加上南山城的补充兵员已经就位。 刘正决定把陈到的白毦兵扩编至一千人,正式换装。 在进入颖川的前夕,刘正在冠军县城整军。 兴汉军平贼校尉部,下辖: 丹阳团,团长周泰;两栖团,团长太史慈;白毦兵,营长陈到;独立营,营长魏延。 刘正特别把徐盛和屈申关英雄连调离丹阳团的编制,单独成军并扩编为宛城营,营长徐盛。 屈申关英雄连的连长,由随着补充团一起到来的贾诩的儿子贾穆担任。 临出发之前,贾诩给儿子赐字忠南。 于是贾穆字忠南,就成了屈申关英雄连的第二任连长。 平贼校尉部共计兵员九千二百人,大小将领数十人,兵势比初出幽州时更盛。 当郭嘉问起这样安排的用意的时候,刘正却说:陈到忠克,应该给他一个名扬天下的机会;徐盛勇烈,屈申关英雄连的使命当有新的继承人;魏延渴望建功立业,博山城头上的那颗人头,恰到好处的把兴汉军从不能全功而退的尴尬境地中解救出来。 郭嘉笑说:“这倒是便宜文长了。” 刘正高深莫测的说:“运气也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新成立的三个营,宛城营兵员最多,这得益于屈申关英雄连的存在。 白毦兵,战斗力最强,这得益于陈到的练兵之法。 独立营斗志最旺盛,这与魏延立功心切有关。 至于周泰和太史慈,两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却成了兴汉军中元老级的人物,地位不是后起之秀可以撼动的。 皇甫嵩的求援使者在见识了兴汉军的兵锋之后,才算是认可了刘正驰援颖川的主将地位。 皇甫嵩的求援使者不是别人,而是左中郎将府的军司马钟繇字元常,正是颖川郡长社县人。 是皇甫嵩在抵达颖川之后征辟的本地才俊,辅佐他讨伐黄巾军逆贼。 这钟繇为人做官,倒也中规中矩。然而他有一个儿子钟会字士季,可是未来兴汉军中的“兴汉五杰”之一。 是刘正的儿子刘立字继祖的小班底。 兴汉五杰,刘立为首,赵统最幼,邓艾稳重,姜维多谋,钟会善断。 此时的五杰,只有邓艾出生了,其余四位的老爹还没有遇上老妈,能不能顺利出生还是未知数呢? 这钟繇本来觉得兴汉军才几千人,朱隽是在敷衍了事。 如今冠军县城校场观礼,全程了解了平贼校尉部的编制之后,又进行了检阅式阅兵,才认可了兴汉军的实力,认为这支队伍有能力与颖川南面的彭脱一战。 舞阳城,是南阳进入颖川的咽喉要道。 波才派与自己齐名的彭脱驻守舞阳,就是进可支援南阳宛城,退可保障颖川许县,阳翟。 刘正转战颖川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彭脱和两万黄巾军精锐。 如今的黄巾军已经脱胎换骨,早就不是黄巾力士一支独秀的时代了。 刘正屯兵舞阳城外,苦苦思索着破敌良策。 深夜,刘正望着舞阳城的地图发呆。 郭嘉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关于彭脱的资料。 刘正看了之后,对郭嘉说:“奉孝,这彭脱倒是一个狠人,你们同为颖川人,对于这个人你怎么看?” 郭嘉神情凝重的回答说:“校尉大人,彭脱闻名乡野十余年,还有一个蛮子大侠的别称,深得百姓敬重,对付这样的人,我也是压力山大的。” 刘正心中大惊,这郭奉孝自出道以来,算计程远志,谋划单经,巧惩宛城豪强,献策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犹豫过。怎么面对彭脱的时候,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郭嘉见刘正好奇,忙把自己当年受彭脱恩惠的经历讲了出来。 刘正拍着郭嘉的肩膀许下承诺,若是可以活捉彭脱,就放对方一条生路。 刘正不可能下令活捉彭脱,毕竟大战一起,就意味着生死较量,给自己人增加负担,那是对将士们生命的不负责任。 就在这个时候,刘正感觉到了中军大帐上传来了一声轻响,于是就大喊一声:“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一叙!” 一位身着夜行衣的精壮汉子飘进了中军大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刘正对面。 陈到从后面追了进来,对夜行衣壮汉怒目而视,并且眼神示意刘正,需不需要立即动手。 刘正摆了摆手,示意陈到稍安勿躁。 郭嘉一见来人,大惊失色的问:“彭脱大哥,你怎么来了?” 彭脱觉得很奇怪,怎么兴汉军中也有故人,于是就问:“你是……?” 郭嘉说:“我是小酒鬼呀!” 彭脱叹了口气说:“小酒鬼,想不到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成了名震天下的兴汉军第一谋士,苍天待我彭脱还真是不薄。能够死在你的谋划之下,我死而无憾!” 郭嘉说:“彭大哥,我……” 刘正打断了郭嘉,对彭脱说:“你误会奉孝了,兴汉军会在战场上算计人,可是没有必要把对手请到家里来再算计。” 彭脱自认为轻身功夫一流,不相信兴汉军的守备力量可以发现蛛丝马迹。 刘正见彭脱不信,于是就拈起一支令箭,打在中军大帐顶上,一种奇怪的律动,映入了他的眼睛。 彭脱这才相信了刘正的话,只是对于刘正选择与黄巾军为敌还是不能理解。 刘正告诉彭脱,黄巾军的理想是好的,可是做法却愚蠢至极。 自古以来起事的草莽英雄,都得遵循金角银边草肚皮的天下规则。 周定商纣因崛起于西歧,秦统天下也是据秦关而东望天下;汉得大统基于与关中老秦人约法三章。 占西北角而望天下,是自古成大事者的必经之路。张角巨鹿起事,不迅速的挺进西凉,据长安而望。反而在冀州屯兵,坐等汉室讨逆大军来攻。 如今四面八方围中原,区区数十万黄巾军民,拿什么与十州土地相抗衡,更何况抢掠豪强,已经失了三州豪强之心,却又不能斩草除根,重蹈南阳张曼成部的覆辙。 颖川郡黄巾军目前自保有余,然而进取不足。 如今南阳黄巾军已经被灭了,汉室大军很快就会从四面杀进颖川。 颖川黄巾军的覆灭就在眼前,这是大势所趋,人力无法挽回的事情。 郭嘉劝彭脱收手,彭脱反问,你可以救得了我一个人,可是你有办法拯救天下黄巾军吗? 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彭脱生是黄巾军的人,死是黄巾军的鬼。纵然地公将军张宝心怀鬼胎,那也是黄巾军的内部事务,不能成为背叛黄巾军的理由。 彭脱拒绝了刘正的招降,蛮子大侠,有侠气,一根筋。这样的人确实可以成事,然而跟错了人,可惜了。 刘正以为彭脱是天公将军张角的嫡系,却忘了张宝才是编练黄巾军的当家人。 这彭脱肯定是张宝的嫡系,这样一来,想要劝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彭脱见话不投机,起身就要离开。 郭嘉大喊:“彭大哥……” 彭脱笑了笑说:“小酒鬼,能认识你这个兄弟,老子不吃亏。刘校尉,我在舞阳城中等你!” 彭脱转身,潇洒的离去。 陈到想要动手,被刘正挥手制止了。像彭脱这样的义士,可以光明正大的死在战场上,绝对不能倒在阴谋算计之中。 这是对英雄的尊重,已经很久没有上阵杀敌的刘正,决定亲自送彭脱一程。 这是一位正人君子,然而他挡了兴汉军的路,只能倒下。 郭嘉已经泣不成声了,彭脱的选择意味着必死无疑。这是大局,他没有理由不伤心。 刘正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郭嘉,难道舞阳城不要了,彭脱不杀了吗? 刘正自忖做不到,兴汉军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让步。 刘正告诉郭嘉,只有早日令天下太平,这样的悲剧才不会频繁发生。 刘正看着哭成了泪人儿的郭嘉,才发现他还是一个孩子,却要背负着成年人都没有办法背负的东西。 名扬天下的背后有多少辛酸泪,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 第83章 攻克舞阳 刘正并没有因为彭脱的出现而放弃攻打舞阳城。 他可以敬重彭脱,却不能放弃兴汉军的大略。 经过一夜的调整,郭嘉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既然走上了谋略天下这条道路,这样的生离死别就会经历更多。 作为三军谋主的他,可以偶而的伤心,但是绝对不能够放弃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舞阳城,刘正决定交给三位后起之秀来攻打。 徐盛接到命令之后,就把贾穆找来,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徐盛问:“忠南,你是贾叔的儿子,他老人家的本事你学到了几分呀?” 贾穆随口就说:“文向,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是粗心大意的代表。我要是有资格子承父业,会被发配到这里来吗?” 徐盛不敢相信贾穆的话,于是就问他:“贾叔要是不器重你,怎么可能让你到校尉大人的亲军中来效力呢?” 贾穆垂头丧气的回答说:“得了!老爹看我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又听说校尉大人有变废为宝的本事。这才把我送过来,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一下。” 徐盛听完,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贾穆也笑了起来,随即便在心里发誓,一定不能丢父亲的脸。 徐盛告诉贾穆,军中才是锻炼人才的地方。 到了兴汉军中,一根木头也能扎成拒马抵抗敌人,更何况是一个人,拿起刀枪就会杀敌自保,建功立业。 两人开始合计合计,终于琢磨出了一个不算太好的主意。 贾穆听说郭嘉与舞阳黄巾军大将彭脱的关系不一般,就让人给舞阳城中的彭脱送了一封信。 信中说: 彭脱渠帅钧鉴!我是兴汉军宛城营屈申关英雄连的连长贾穆。奉命保护军司马郭嘉的周全。 我给你写这封信,也是背着军司马的,也不是为了劝你投降,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昨天夜里你走了之后,军司马哭了一个时辰,最后吐血晕倒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军司马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他不希望你死,更不想你手上沾满了兴汉军将士的鲜血。 兴汉军进入颖川作战,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舞阳是进入颖川的必经之路,兴汉军上下志在必得。 关于兴汉军的战斗力,幽青二州以及南阳的黄巾军都已经见识过了,想必你也不会陌生。 如今两军即将开战,一旦展开攻城,可就是让军司马左右为难。 他已经吐过一次血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更沉重的打击。 你是军司马敬重的人,兴汉军上下更是他的过命兄弟。 没有什么是比手足相残更残酷的事情了。 你带着人撤走! 兴汉军只要舞阳城,你可不要让军司马为难。 如今宛城营奉命攻打舞阳,屈申关英雄连是先锋。 希望你早做决策,我静候佳音! 贾穆没有落款,只是派人在开战之前把信射入了舞阳城中。 彭脱看了贾穆的信之后,就问身边的大小将领,对于守住舞阳的前景怎么看? 左右回答说:誓死保卫舞阳。 彭脱听了他们的话之后,心却凉了大半截。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他们没有信心对抗兴汉军,就算是把所有的人都拼光了,舞阳也守不住。 彭脱开始犹豫了,自从张宝进入颖川黄巾军中以后,颖川部黄巾军就由盛转衰了。 波才大渠帅分兵支援南阳孙夏,这才走到舞阳,兴汉军就迎头赶上了。 作为颖川黄巾军中的双雄之一,彭脱对于兴汉军的大名耳熟能详。 如今又碰到了小酒鬼,这仗就更不能打了。 只是违抗军令的后果很严重,彭脱一时之间也难以抉择。 兴汉军的攻城阵势如期展开了,随时都有可能朝舞阳城发起进攻。 这让彭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彭脱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刘正身后那位骑在马上摇摇欲坠的少年。 再结合战前收到的那封怪信,彭脱终于相信郭嘉的伤心欲绝是货真价实的。 又想到了大小将领刚才那悲壮的表情,彭脱终于下定了决心——撤! 彭脱一箭未发,带着舞阳城中的黄巾军朝着西华县方向撤退。 只是在匆匆忙忙之间,把贾穆写的那封信给落在了城门楼中。 兴汉军还是第一次从颖川黄巾军手中和平接收城池。 刘正这才明白,黄巾军正规化之后,这作战思维也开始正规划了——他们也学会了审时度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彭脱的选择,似乎给三州的黄巾军主力指明了道路。 刘正站在舞阳城的城头上,手中拿着贾穆给彭脱写的信。 望着眼前忐忑不安的贾穆,一句话也不说。 贾穆有些承受不住压力了,额头上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往地上掉。 砸在石板上的时候,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徐盛想要开口求情,却被刘正挥手制止了。 刘正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对贾穆说:“不错嘛,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舞阳城,这也是文和教你的吗?” 贾穆底气不足的说:“校尉大人,我……” 刘正厉声喝问:“贾忠南,你替郭司马考虑过吗?” 刘正所指,是贾穆信中字里行间透露出了郭嘉同情彭脱,甚至到了吐血重伤的地步。 知道的人明白是郭嘉重情重义,不知道的人就会编排郭嘉同情黄巾军叛逆。 这封信要是落入汉室其他讨伐大军的手中,兴汉军又该何去何从呀? 是就此揭竿而起,还是自断一臂以求苟安呢? 徐盛见刘正生气,忙替贾穆请罪说:“校尉大人,是我所虑不周!” 刘正说:“你的账,一会儿再算!” 刘正告诉贾穆,执行攻心为上的策略没有错,可是胡乱的编排军中高层,却是在授人以柄。 用这样的办法来攻心,简直就是扬汤止沸。好在彭脱没有超绝的智慧,否则仅凭这一封信,就能把兴汉军逼入绝境,甚至可能造成三足鼎立的态势。 一旦兴汉军被迫举起反旗,至少幽青两州会成为兴汉军的势力范围。 再加上黄巾军的五州之地,整个天下最富饶的州郡就脱离了汉室的掌控。 这样的战略态势,差点儿就让贾穆这一封信给促成了。 事关兴汉军的战略布局,区区一座舞阳城,值得冒这样的风险吗? 刘正知道贾诩等人的心思,盼着兴汉军早日据幽青二州自立。 可是汉室威严仍在,豪强世家依旧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力量,强行自立,就必须要向豪强世家妥协,拿政策换军需,这是饮鸠止渴。 若是不妥协,就会有灭顶之灾。 如果兴汉军不能名正言顺的打击拥有土地的地方豪强,被迫向豪强势力妥协,就会导致根基不稳,甚至两世而斩。 这样的天下,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得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正为什么不迅速的拿下幽州,赶走公孙瓒和他的白马义从呢? 还不是为了让人把幽州的豪强组织起来,当他们认为可以对抗兴汉军的时候,就会造兴汉军的反。 兴汉军才能名正言顺的收回土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地方豪强。 原来需要百年的努力,突然在几年之内就完成了,这样的胜利果实,是兴汉军的吗? 不!这只是豪强投机取巧的结果而已。 刘正想起了一个故事:模范不模范,从东往西看;东头吃烙饼,西头喝稀饭! 这就是席卷天下带来的痛苦,英雄流血又流泪,苟且偷生盼青天。 可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太多的人根本就等不到青天的到来。 百姓所求,只是过上好日子,才会憎恨贪官。 一旦兴汉军向豪强世家妥协,维持表面上的虚假繁荣,成为世人吹嘘出来的盛世,这与真正的兴汉使命是彻底的背道而驰的。 大家都渴望早点问鼎天下,急于求成。 难道就没有想过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不!他们很清楚,跟着强者走,不断的吸取汉室土地上的新鲜血液,来成就自家的辉煌。 在豪强世家的眼里,无所谓忠诚,只有家族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 为了家族利益,他们自己都可以付出生命,又怎么可能把忠心奉献给兴汉军呢? 刘正终于明白了,其实最大的敌人,还是来自内部。 贾穆这一封信,差点儿就把刘正逼上了与豪强世家妥协的地步。 刘正没有处置贾穆,毕竟拿下舞阳城,还是有功的,但是他却对南山城的官二代们却有了警惕之心。 刘正可不希望将来的继承人变成豪强世家的玩具。 倘若孩子不争气,就没有资格享受这份荣耀。 贾穆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了刘正终其一生都在不遗余力的打压官二代,才算给儿子打造了一个充满了活力的班底。 刘正唤来郭嘉,对他说:“奉孝,传讯文和: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郭嘉出去之后,刘正又唤来随行秘卫——传讯总部:迅速的查清到底都有谁参与了这件事呢? 南山城各部主事是不是已经糜烂了,若是全盘接手,咱们的人手是不是足以掌控大局呢? 文人相轻,领头的人究竟是谁呢?就这么想当兴汉军的谋主吗? 竟然敢拿奉孝来试探我的反应呀?真以为我不在南山城,就无法掌控大局了吗? 再令:加强对领兵大将的监控,只要他们不反,就不要轻举妄动。就算是反了,也不要轻举妄动。继续潜伏,等待我的指令。秘卫成员不得暴露身份,哪怕是南山城丢了,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能暴露出来。 刘正知道,其实开创基业者最大的敌人还是来自于内部,一旦满足不了追随者的利益诉求,就会祸起萧墙。 刘正不知道郭嘉是否值得信赖,也不确定田家堡军校的成员是否可以担当大任。 只有秘卫,才是刘正横扫天下的关键。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单兵作战能力都不输于徐盛,这是刘正花大力气培养的队伍。 他们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只忠于刘正一个人。 刘正没有想到,才离开南山城不到半年,那里就发生了太多的故事。 究竟是什么样的豪强世家,可以渗透到兴汉军内部呢? 刘正打击豪强世家的决心不会改变,不过某个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回中原大地了。 刘正再一次坚定了信念,不会杀害麾下的人杰,但是发配海外,永不叙用是最基本的处罚。 第85章 襄城何曼 兴汉军上下已经准备好了进攻襄城,就等郭嘉恢复了精气神之后,随时可以挥师北上。 郭嘉到底是天下一等一的智士,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至少可以毫无障碍的出谋划策,只是想要彻底的解开心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刘正也是没有办法,上了战场,就不可能考虑每一个人的情绪。 人都是在痛苦中战斗的,在孤独中品味这份心酸。 襄城是一座雄城,一座令人没有攻打欲望的关城。 八郡咽喉扼此处,英雄豪杰恨难越。 在这座倚山筑成的城下,倒下了多少仁人志士,书写了多少传奇故事。 刘正望着近五十米高的关墙,差点儿就要提出了改道。 只是军令如山,绕道就会误了战机。 至于如何攻打关城,刘正是彻彻底底的跪了。 爬城是不可能爬城的,那上面长满了绿油油的苔藓,可想而知自古襄城战事,都只能从城门突入。 襄城一共有三道城门,第一道是外城门,进入外城门之后,是一条五十米宽的护城河。 在护城河的后面,是襄城的主体城墙,一个硕大的城门像是择人而噬的猛虎。把敢于冒犯襄城的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主城门之后,还有一座瓮城,在这方圆数十平米的范围之内,连一根草都没有。 攻城部队进来之后,要是不能迅速的突破瓮城,那简直就是活靶子。 无论守关部队是选择火攻,还是乱箭齐射,攻关的人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自古攻打襄城的队伍,要么选择强攻,以血换血,拿命换命。用人命填,毕竟这里城小,以数十倍的兵力强行攻关,守关者没有后勤支援,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兴汉军最缺的就是时间,强攻襄城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何破除险关,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擒贼先擒王,拿下何曼,襄城不攻自破;二是奇兵偷城,同时拿下三座城门。 郭嘉建议正面佯攻,同时派徐盛,魏延和陈到同时对三座城门发起攻击,让何曼首尾不能相顾。 刘正也觉得相持下去不是办法。 两栖团攻城很有一套,刘正就把正面佯攻的任务交给了太史慈。 徐盛的宛城营能打硬仗,敢打血仗。攻取第一座城门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 魏延的独立营心气最高,又熟悉水性,攻打第二座城门就由他们接下了。 陈到的白毦兵专精步战,夺取瓮城的任务自然是当仁不让。 第二天早上,伴随着三通战鼓的轰鸣声,兴汉军向襄城发起了冲击。 太史慈命人架起了登城梯,在距离城墙五十米的位置上与何曼及其守关部队硬射。 一个时辰之后,三位营长已经进入了预定的作战位置。 郭嘉收到陈到三人的信号之后,走到刘正的身边说:“校尉大人,可以开始了!” 刘正望着血色的初阳,梨花枪舞起一朵血云。 刘正一字一句的说:“传我命令……总攻!……开始!” 震彻云霄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太史慈顶着巨大的伤亡,朝着城墙推进了三十米。 这可是一个弓箭手自由发挥的区域,只要是眼不瞎,都可以射中目标。 三座登城梯上云集了三百人,与城头上的黄巾军对射。 徐盛的宛城营抬着简单的攻城槌,其实就是一根削掉了树枝的木头。 悄悄的潜到了城门附近,听到攻城的信号之后,立即强行撞门。 黄巾军的注意力都被两栖团不要命的打法给吸引了,城门处的防御力量十分薄弱。 宛城营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再说魏延,博山之役偷斩裴元绍,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再立下一大功,把心中的不安给压下去。 接到攻城的信号之后,立即从选定好的地段泅渡。 这护城河可不好渡,自古以来守关部队都会给河里加料。要是不事先侦察好,一旦盲目渡河,准保会吃个大亏。 毕竟是在水中,防守不可能天衣无缝,魏延这才抓住了机会,成功的接近了主城门。 魏延一马当先,游龙戏凤刀发出一道猛烈的刀罡。 从两扇城门的结合部位切入,城门栓颤抖了几下,却没有断。 魏延再次聚力,第二次劈向了城门栓。 伴随着一道血雾,城门栓动摇了。 魏延后退五步,凭借着战马的冲力再次挥刀。 城门栓终于断裂了,独立营的战士可以清晰的看见城门背后那一颗颗狰狞的人头。 魏延举刀大喝一声:“杀!” 第二道主城门顺利的告破。 与此同时,陈到带领着白毦兵也顺利的拿下了瓮城。 战斗的激烈程度没有人知道,只是他们头上的白缨都变成了血红色。 特别是陈到,身上的银甲也变成了血甲,拿枪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周泰的主力终于顺利的杀入了瓮城,开始沿着街道进攻预定的作战目标。 负责佯攻的两栖团一直在不温不火的与何曼对射。 太史慈见周泰已经顺着城门突入关城,知道佯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为了建立更大的功勋,太史慈立即把佯攻变成了正面强攻。 一直暗中准备的三座备用的攻城梯。随着太史慈的一声令下,成功的在距离城墙二十米的地方架了起来。 太史慈身先士卒,第一个上了登城梯,一眼就看见了指挥作战的何曼。 太史慈使出了自己的绝招:阴阳同行。 太史慈终于成了第二个拥有专属特技的将领。 兴汉小精灵解释说: 阴阳同行,其实就是同时射出一明一暗两支连珠箭。以阳矢主攻,阴矢暗袭。当对手看见阳矢的时候,阴矢后发先至,重创敌人。 刘正看着太史慈射完两箭之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 再说何曼,见到太史慈出现的瞬间就本能的心头一紧。 盯着阳矢的运动轨迹,随时准备着躲闪。 然而就在他即将低头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 何曼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双手用力的抓住喉咙,却什么都没有抓着。 太史慈的阴阳同行,阳矢是实实在在的箭羽。在刺破空气的时候,会由于剧烈的摩擦产生一道刺眼的红光。 阴矢却是吸收阳矢逸散的能量凝聚而成,后发先至,百发百中。 敌人集中力量防备阳矢,却成了阴矢的靶子。 至于太史慈是如何掌握这样的特技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是觉得在射出阳矢的时候,身体中会不由自主的诞生一股寒流,伴随着阳矢一同离弦。 太史慈一箭射死了何曼,黄巾军在关城上的防御体系瞬间就崩溃了。 太史慈命令两栖团主力压上去,迅速的拿下关墙,巩固优势。 日落西山的时候,襄城终于落入了兴汉军的掌控之中。 刘正在襄城的黄巾军大本营中论功行赏,犒劳三军。 正在这个时候,郭嘉拿着一封密报走了进来。 刘正问:“奉孝,关于颖川的局势,有什么新的情报吗?” 郭嘉说:“校尉大人,刘备来了!” 刘正一愣,这刘备还真是阴魂不散。 忙打开情报一看,原来自从那日擅自撤退,导致北中郎将卢植的围城计划土崩瓦解之后,刘备三兄弟就成了汉室大军中的闲人一群。 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不分配作战任务,就连简单的巡逻,也不给安排。 张飞嘟嘟囔囔着向刘备抱怨说:“大哥,这卢师完全是拿咱们兄弟当猪养啊,得想个办法,否则黄巾军叛逆都要被打光了。” 关羽也叹了口气说:“大哥,刘佑兴在南阳东征西讨,大小数十战,斩赵慈,诛孙夏,灭孙仲,剿裴元绍,功劳直达圣听。汉帝亲自加封:平贼校尉。还用上了传国玉玺。咱们兄弟要是再不努力,梅园三结义的誓言,只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刘备也是无可奈何的说:“二弟,我又何尝不知刘佑兴在南阳讨逆军中混得风生水起。然而北中郎将卢师不信任我们兄弟,想要立功,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刘备三兄弟的怨怼之词,很快就传入了卢植的耳朵里。 卢植也是左右为难,用风险太大得不偿失,弃而不用又浪费人才还寒了天下义士的心。 卢植心想,好在那刘佑兴是自己的衣钵传人,否则天下人还不知道如何编排自己呢? 恰逢左中郎将皇甫嵩战事不利,分别向南阳和冀州两处求援。 信使抵达广宗大营的时候,正是卢植头疼如何安排刘备三兄弟的关键时刻。 军司马建言:围城主力不宜轻动,不如就让刘备三兄弟引兵南下增援。 卢植问起如何避免坑害同僚的办法时,军司马提议说:临时任命刘备为最低等的义勇校尉,再从防守大营的北军中抽调一千二百人,会同刘备本部的八百人。总共两千人的队伍南下豫州作战。 卢植为了彻底的摆脱坑害老友的骂名,于是就把信使叫进了内帐之中。 不仅把刘备三兄弟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还为了避免皇甫嵩不相信,特意手书一封,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刘备三兄弟必须要慎用,否则就会累害三军。 卢植唤来刘备三兄弟,把左中郎将皇甫嵩求援的事情讲了一遍,还问刘备愿不愿意南下豫州作战。 刘备也想脱离卢植的队伍,闻言喜出望外。 看着刘备这样的白眼儿狼,卢植的心有如浸在寒冬腊月的水里一样,彻彻底底的凉透了。 好在他想得开,强忍着恶心把临时任命刘备为义勇校尉,并带领两千人南下豫州增援左中郎将府皇甫嵩的事情说完。 说起这义勇校尉,其实就是战时的编外校尉,也就是一个临时工,既得不到大将军府的认可,也得不到地方州府的认可,只是北军统帅的私人意愿而已。 刘正的讨逆校尉,是由幽州刺史上报大将军府承认的州军校尉。 后来晋阶的平贼校尉,可是汉帝钦定的,加盖了传国玉玺诏命的北军校尉。 这可是挂名北军系统的汉帝亲军,任何的人都不能轻动,只能拉拢。 其地位与后来的西园八校尉相当。 至于刘备得授的义勇校尉,只是卢植给刘备领兵南下的一个名义而已。 要是他真的愿意提携刘备,给个讨逆校尉的正规编制也不是什么难事呀? 刘正心想,以刘备搞破坏的本事,一旦到了左中郎将皇甫嵩的队伍里,这坑老大的毛病还是会发作的。 左中郎将皇甫嵩大人,恐怕会有苦头吃了。 第1954章 四大部洲 太史慈挣扎了很久,才决定祸水西引。 刘正执掌寿春,是道门选定的代言人。太史慈作为儒门斗士,当然得找机会挑起战事。 就在大局将定之时,太史慈凝聚浩然正气,激活了身上休眠已久的儒将令牌。 刘正只得停止注入金鳞之力,郁闷不已的问道:“你是东胜神洲儒门精英?” 太史慈笑道:“儒将令出世,代表着儒门打破沉默,你这个引子,便是道门的千古罪人了。” 刘正冷笑道:“南瞻部洲的道门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即便是儒门师出有名,咱们也不会害怕挑战。” 刘正也没有想到,跟太史慈的战斗居然会牵扯到东胜神洲儒门出世。这可打乱了道门的布局,特别是处于一盘散沙状态的南瞻部洲81府,根本就来不及抽调力量应对。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刘正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死扛儒门出世掀起的滔天巨浪。 太史慈的儒将令射出一道近乎实质的浩然正气,勾动了东胜神洲儒门的底蕴。一只巨手穿越时空而来,将刘正完全锁定。 刘正身上,尘封已久的道门令牌受到浩然正气的引导,不由自主的激活了。 刘府底蕴刘向,跨越时空击退了刘正身前的巨手。 刘向望着踏云而来的对手,不悲不喜的问道:“朱理,儒门出世干系重大,为何欺负孩子?” 朱理回答说:“儒将乃儒门高端战力,不容有失。” 刘正古井无波的说道:“一个没有激活金鳞之力的儒将,儒门赐予的浩然正气就是无根的浮萍。你这样介入干涉,是公然破坏四方协定的行为。” 朱理冷笑道:“按照四方协定:身负金鳞之力的武者,不得对境界低的人动手。刘正已经获得了金鳞之力,就不得继续欺负儒将太史慈。” 刘向争辩说:“刘正虽负金鳞之力,却没有获得道门认证。从某种意义上说,四方协定不得提前介入约束。” 朱理冷笑道:“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犯了错就得受罚。广陵陈府,受东胜神洲儒门庇护。刘正作为道门认定的代言人,得遵守四方协定,立即放弃针对陈府的战争。” 刘向据理力争,以开战的时间节点作为突破口,让刘府与陈府的大战不至于半途而废。 朱理不好继续坚持,只好同意了道门的折衷方案。刘府大军依旧可以继续打。只不过刘正不得以任何的理由,任何的借口参加战斗。 刘向同意了。 朱理敲定了刘府大军进攻的最大强度之后,就一把拎起太史慈,返回了儒门。 刘向见朱理走远,才取出一道道君旨意向刘正宣读。 刘正领旨,把军务交给陈庆之代理之后,就跟首刘向离开了战场。 道宫钟声响起,道门九府的掌控者在山门迎接刘正。 刘正拿到了道宫外门弟子的令牌,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以道门代言人自居了。 道宫颁旨完毕,再次陷入了沉寂状态。 刘正受了道宫的身份加持,才看到刘向居然是风云第二境化龙。 通过刘向和朱理轻描淡写的战斗,刘正对化龙的战斗力终于有了清晰的认知。 刘向解释说:“朱理是儒门外事长,跟我的地位相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已经拥有3龙之力了,其战斗力和我大致相当。” 刘正问道:“金鳞之力层次较低,如何快速升级为龙力?” 刘向回答说:“金桂八月,道宫开门,凡具有金鳞之力的人,都可以参加鲤鱼跃龙门的考核。道宫会给前三名颁赐化龙丹,从而由量变到质变,将金鳞之力转化为龙力。” 刘世接着向刘正介绍了道宫选拔弟子的核心限制条件。 寰宇千府,分为九等。刘府东征西讨,实力增加,已经达到了三星级府域的巅峰要求。只需要拿下广陵陈府用以升星,就可以晋升为四星级府域。 四星级府域,就是参加跃龙门的考核。 刘正苦苦哀求,才获得了刘向的批准,获得了一次远程指挥刘府大军的机会。 传讯通道构建成功,刘正言简意赅的指示陈庆之,全权负责进攻广陵陈府。 陈庆之果然不负厚望,先以吕布为前驱,一战攻克宿城;再以赵云为先锋,强势入主东海。 刘府大军进驻广陵,对陈府进行围追堵截。 陈庆之与广陵陈府大战18场,双双晋级金鳞境。 在金鳞之力的引导之下,陈登被一团浩然正气卷走。 陈庆之抓住间隙,顺手打破了广陵陈府的防御体系。 刘府大军平推广陵陈府,成功的将刘府升级为四星。 刘正借此东风,获得了一次云台拜将的机会。 刘正并没有犹豫,把躺赢的机会给了陈庆之。 道宫开门,赐予陈庆之金鳞之力。 陈庆之完成了突破之后,刘正自动获得了报名资格。 36名拿到参赛资格之后,以道宫代言人的身份进入了参赛区域。 这是一场没有任句规则的战斗,直接上演了人生百态。 刘正扛着龙牙与陈庆之完成汇合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 陈庆之终于到了极限,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从剑匣中取出了倚天剑。 倚天剑出,一个横扫千军就将3名对手送出了比试区域。 陈庆之力斩三人,声名鹊起。有人见机得快,采用有限合作的办法规避风险。 刘正也没有闲着,手上的龙牙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只不过进入金鳞境之后,道宫的道法自然复苏,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都失去了存在价值,唯有大道至简的一锤定音,才是众人努力攀登的根本原因。 刘正和陈庆之相互配合,很快就把优势逐步的扩大。 演武场上仅剩10人的时候,第一阶段的选拔圆满的结束了。 刘向取出专属钥匙,打开了道宫试炼场。 众人不约而同的退后半步,把第一次入营的机会留给了刘正。 刘正没有推辞,与陈庆之一起走进了试验区域。 刘正落地的瞬间,龙牙突然刺出,将价值20个贡献分的妖兽钉在了地上。 妖兽的垂死挣扎,让众人非常的庆幸。 然而高手云集的试验场,想要出线实丢是太难了。 好在陈庆之很争气,并没有让刘正帮太多的忙。 刘正心无旁骛的纠结了很久,终于有了决定。 第1956章 鬼婴宁姝 刘正任由平天下舌灿莲花,坚持不肯答应鬼孕人生。 平天下怒道:“想要聂小倩摆脱鬼籍,鬼孕人生是唯一的办法。” 刘正想要争论,奈何受制于别无他法,只能妥协。 在平天下的安排之下,宁采臣与聂小倩顺利的完成了人伦大礼,也一击即中成功受孕。 只是接下来的借腹生子,才是最为严峻的考验。天道不容,些许的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特别是逆天而行的鬼孕产子,是天道极其忌讳的异类。 平天下说道:“我倒是有办法屏蔽天机,安养鬼胎。只不过鬼胎降生,不仅需要可以承载鬼胎元气的母体,还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刘正说道:“天道至公,首重历德。我可以利用累世功德打造全封闭的移植环境,确保天道不会在手术过程中有所干涉。” 平天下特别提醒说:“母体很关键,必须要与宁采臣情投意合,还得心甘情愿接受鬼胎。” 宁采臣坚决不同意让心爱的女人代其受过,刘正也觉得给人类女子植入鬼胎大逆不道。 可是平天下坚持说:“鬼娃临世,虽克父母,然天赋异禀,培养得法必成栋梁。若得鬼婴成人,可保宁府千年。” 宁采臣宁肯不安宁府振兴,也不愿听从平天下的安排培养鬼婴。 与宁采臣相依为命的侍女阿姝见状,主动找到平天下,表示愿意供养鬼胎。 平天下无法决断,只得找刘正商量。 刘正沉吟不决,平天不便抛出重磅炸弹,一针见血的说道:“鬼娃诞生,可保刘府万世基业。只不过需要付出3个人的成本。” 刘正思虑再三,觉得两权相害取其轻,于是就特诏平天下全权处理。 平天下喜出望外,立即设计功德密室,将聂小倩所怀的鬼胎转移到阿姝的子宫。 由于诸般数据匹配,鬼胎迅速的适应了新的环境,还在人的生命元气刺激下快速生长。 平天下也被鬼胎引发的异象吓坏了,可是移植手术已经完成,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平天下慌里慌张的喊道:“不好,母体元气不足,无法满足鬼胎生长所需,得有人付出牺牲。” 宁采臣和聂小倩异口同声的说道:“事已至此,平医生安排便是。” 平天下让宁采臣的一双手掌按在阿姝的小腹上,持续输出元气助鬼胎生长。 宁采臣作为九龙之力的化龙境高手,强大的元气供给竟然席卷鬼胎,令鬼气受到碾压,鬼胎彻底的失衡,进入了狂暴状态。 聂小倩见状,只得拖着虚弱的身体抱住了阿姝的后背,不计代价的传输鬼元,勉为其难的中和宁采臣的人元。 人鬼殊途,两种截然不同的元气在鬼胎体内相遇,居然针尖对麦芒的搞起了拉锯战。 平天下很纠结,两种元气把鬼胎当成战场,后果很严重。 阿姝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鬼胎也有崩溃的迹象。 平天下终于有了决断,一根手指按在阿姝的头顶,一股比龙力还要强大的力量,顺着特定的路径注入了鬼胎。 刘正望着前所未见的力量,脑海中浮现出了波澜壮阔的画面。 平天下似有所感,一心二用的说道:“刘府主,我此刻所用的,便是风云境的风云之力。一力既出,风云乍起。” 鬼胎获得风云之力,便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将三股力量拧成一股绳。 鬼胎永无止境的索取,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虚弱的聂小倩第一个烟消云散。 为了鬼胎,聂小倩贡献出了所有的力量。 平衡被打破之后,鬼胎居然爆发出了强大的吸力。宁采臣的生命受到威胁,本能的就要反抗。怎料平天下却劝道:“为了孩子,不得逆势而为!” 宁采臣闻言,强行破除抵抗本能,任由鬼胎自由吸收。 宁采臣魂飞魄散,平天下也受到了严重的摧残,油尽灯枯。 作为母体的阿姝失去庇护,也被鬼胎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元气。 当阿姝魂飞魄散的瞬间,失去母体屏障的鬼胎直接暴露在了天地之间。 天道受到牵引,便开始自发的落雷诛杀异类。 鬼胎无力反抗天道压迫,本能的吸收功德力量构筑屏障,以图自保。 在功德子宫的保护下,鬼胎终于有惊无险的整合了数股力量,达到了降世的标准。 鬼胎提前与刘正沟通,表达了出世的意愿,并请求赐名。 刘正心有所感,脱口而出“宁姝”二字。 鬼婴有了名字,就相当于获得了父母之命,从而破除功德子宫,平安降世。 宁姝接触空气的瞬间,风云突变,赤地千里。 刘正望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的花草树木,忍不住的问道:“姝儿,你可以控制与生俱来的煞气吗?” 宁姝闻言,似乎觉得闯下了弥天大祸,一时委屈,眼泪竟然在眼眶里打转。 刘正见状,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责备的话,只得绞尽脑汁的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煞气肆虐,以刘正为中心的方圆万里迅速的丧失了生机。 就在这个时候,仙境系统伸出了援手,为宁姝打造了鬼窟作为新家。 刘正为了哄宁姝进入仙境系统构筑的鬼窟,答应了很多条件,还承诺在10天之内学习奶爸技能,并在一个月之内融汇贯通,顺利的晋级到高级阶段。 宁姝振振有词的说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作为奶爸,不会就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刘正听了宁姝奶凶奶凶的威胁,总觉得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可是宁姝并没有说错,刘正作为寰宇世界的新生代奶爸,必须要与时俱进的掌握最前沿的育儿科技。 仙境系统对于热情好学的奶爸刘正,倒是推出了全套无微不至的服务,只不过收费很高。 鬼婴宁姝的胃口很大,需要吞噬寰宇仙露。 仙境系统倒是鼓捣出了出售寰宇仙露的商店,只不过需要刘正攻克宁府,把刘府的势力范围拓展到东海,完成凝聚寰宇仙露的基本条件。 刘正望着强制派发,并限时完成的任务,一时之间热泪盈眶。 仙境系统居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说:“育儿不易,且行且珍惜,加油,少年!” 刘正欲哭无泪,为了“少年”二字,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完成仙境系统强制派送的奶爸任务。 至于触发奶爸任务的罪魁祸首宁姝,反倒心安理得的在鬼窟的摇篮里呼呼大睡。 第1963章 整合田府 竞技比拼尘埃落定,平原刘府以一粥之道的优势获胜。丁原裁定田府脱离袁府,挂靠平原刘府。 田府就在平原西侧的乐陵,扼要冲。 田丰无颜继续执掌田府,干脆赶在刘府接收之前逊位,由田欣接手安排归附刘正的大计。 田丰逊位,在田府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朝天子一朝臣,田欣上位势必撬动田府的利益格局。 田欣召开田府高层会议,讨论田府归附刘府之后的利益格局。 田文见风使舵的问道:“府主,田府依附新主,准备拿出多少利益进贡?” 田欣认真的琢磨一番,才回答说:“按照惯例,田府向刘府进贡的资源不得少于30%。根据当前的情况,田横一系跟咱们不对付,恰好可以借刀杀人。” 田文认可了田欣的计划,毕竟以田横为首的小团体所掌控的资源总量,恰好满足进贡的需要。 田文一系如今咸鱼翻身,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基本原则,对田欣的计划举双手赞成。 就连与田横一系同气连枝的田单一系,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同样对田欣的做法保持沉默。 田欣的计划获得通过之后,不给田横任何的反应机会,直接将其打包送给了平原的刘正。 刘正拿到田欣的接收授权之时,后知后觉的田横也将申诉状送到了平原。 刘正一时之间难以决断,只得召集刘府高层集思广益。 朱雀看完两份截然不同的材料,愤愤不平的说道:“府主,田欣这是祸水东引,咱们可不能上当。” 杨戬接力发言,却道:“田欣此举,明为排除异己,实则将了咱们刘府一军。这可是实打实的阳谋,咱们没有拒绝的余地。” 吕布紧跟着说道:“刘府远道而来,肯定不能赔本赚吆喝。咱们若是同情田横一系,就相当于把到手的利益拱手相让。田欣肯定不会再次筹集资源进贡,咱们跟田府的比拼极有可能颗粒无收。” 赵云见状也无法保持沉默,无可奈何的叹道:“刘府到北俱芦洲开拓地盘,说白了就是虎口夺食。若是咱们拒绝田欣的安排,就会让跟着咱们浴血奋战的将士失望。田横和将士们的期盼,咱们只能选择一个。我个人认为,刘府的善良,只能专属于跟咱们并肩作战的追随者。至于田横一系,咱们可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妇人之仁。” 李靖也随大流的建议说:“让田横一系流泪,总好过让咱们的英雄流血又流泪。更何况这个接收计划有田欣授权,咱们要是表现得不够硬,很有可能导致田府的依附由输血向吸血转变。若是刘府因此不得不反哺田府,咱们的胜利就是徒有虚名,得不偿失。” 刘正想了想,决定按照田欣的安排进行接收。至于田横的申诉,接收队伍不予理会。 平原刘府很快就拉起了一支接收工作队,由吕布统帅前往乐山展开接收。 田横自认为先礼后兵,于是就带着卫队进行拦截。 吕布先向田横出示了田欣的接收授权,然后才义正辞严的说道:“田横将军,刘府的接收名正言顺,你们这样阻挠纯粹是螳臂当车的行为。我奉命接收乐山,还请你们主动配合。” 田横怒道:“乐山是我等安身立命的所在,让你们接收了,生活在这里的田府族人就得饿死。吕将军将心比心的想想,咱们为了生存,根本就没有让步的余地。” 吕布也知道田横的为难,可是刘府远征北俱芦洲的根本原因,还是南瞻部洲的地盘有限,无力养活超出承载能力的人口。为了缓解人地矛盾,只能让精英力量开赴北俱芦洲另谋出路。 在这种情况下,刘府远征军想要获得生存空间,就只能压缩田横一系的生存空间。或许有人奢望双方可以共同发展。然而土地的承载能力有限,人口增长却无穷无尽。在这种情况下,刘府要么选择田横一系覆灭,要么任由吕布的势力自生自灭。 吕布忍不住想到了一个故事,生死关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若不奋勇争先,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和田横一系,似乎摆明了只能活一个。也有可能两个都能活,唯一的办法就是双方同时削弱到可以共存的地步。 就拿当前来说,乐山的承载能力为100艘帝级战舰。吕布作为刘府顶尖战将,掌握的帝级战舰数量有100艘。田横一系作为田府的支柱力量,同样拥有100艘帝级战舰。 经过数据化考量,乐山的总体承载力不会因为吕布和田横的态度发生改变。然而两家挤在乐山,200艘帝级战舰绝对会涸泽而渔。 吕布和田横都希望对方放手,毕竟其中一家退出,另一家都可以全员养活。 田横哀求道:“吕将军,田氏在这里扎根无数年了,还请高抬贵手求放过。” 吕布叹道:“府主安排我到这里休养生息,乐山就是吕府的根基所在,我得为麾下的将士争取生存空间,请恕我爱莫能助!” 吕布肩负着大军的命运,不敢有丝毫的让步。 田横同样不敢带着庞大的力量四处流浪,唯有在乐山抗争到底。 吕布和田横均有职责在身,乐山的承载能力有限,双方都没有妥协的余地。 大战起,吕布率军与田横对决,双方浅尝辄止的打了一次中等规模的战役。 吕布以牺牲20艘帝级战舰的力量,击毁田横40艘帝级战舰。 两家在乐山地区仍有140艘帝级战舰,虽说削减了60艘,可是比起100艘的承载极限,依旧超出了40艘。双方都有不得不拼命的理由,此刻妥协为时尚早。 田横不是吕布的对手,干脆孤注一掷的把剩下的60艘帝级战舰送进战场。 吕布无奈,为了降低损失,只得把80艘帝级战舰拉上战舰,将兵力优势转化为控场优势。 一场混战打得天昏地暗,战斗到关键时刻,吕布甚至亲自出马,重创田横之后并斩将夺旗。 战斗结束,吕布仅利弊30艘帝级战舰。田横更惨,仅有10艘帝级战舰。 这一场大战,双方打出了同等规模的战损。 田横无力再战,吕布也后继无力。双方再次展开谈判,就乐山的归属权进行友好磋商。 田横拖着受伤的身体跟吕布斤斤计较,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吕布主宰乐山,获得80%的控制权。至于田横,携剩余力量加盟刘府,获取20%的乐山。 消息传到平原之后,朱雀忍不住的问道:“府主,既然都已经开打了,为什么不除恶务尽,反而给了田横一线生机?” 刘正意味深长的说道:“乐山的承载力为100艘帝级战舰,吕布和田横的初始力量累计为200艘。全部养活乐山不堪重负,唯有用战争手段达成减员。两场大战过后,双方帝级战舰的总量锐减,仅有50艘硕果仅存。这是乐山极度虚弱的时刻,想要守住基本盘,唯有抱团取暖一条路可走。换个角度考虑,田横更愿意为乐山拼命,这才是刘府决定接纳田横残部的根本原因。” 刘正的话令朱雀陷入了沉思。刘府借助吕布的拼杀控局,又利用田横对乐山的感情达到平衡战略。 吕布损失惨重,更有死仇田横牵制,再无挑战刘正权威的能力。 第1965章 竞拍风云 刘府远征北俱芦洲,新控制区的军人掌握了大量的财富。为了地方发展,让军人积极参与消费势在必行。 唯有把主流财富通过经济闭环的形式留在地方,才能确保地方主动维护重组之后的利益格局。 乐山百姓可以接受财富的掌控者更换角色,却无法忍受资源大量流失。刘府大军进驻乐山,就得给当地做贡献,而不是涸泽而渔的抽走积攒的底蕴。 在刘正的宏观调控政策的指引下,进驻乐山的刘府大军很快就成了当地的消费主力。 买卖公平,消费给力的刘府大军,得到了当地百姓的主动接纳和拥护。 田横本来想给吕布掌控乐山制造障碍,怎料刘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引导消费的一系列政策出台之后,军人强劲的消费实力很快就令当地百姓心悦诚服了。 田欣本以为田横可以牵制刘府,怎料事与愿违,乐山百姓似乎忘记了田府的存在,居然毫无违和感的接纳刘府大军。 田欣化妆进入乐山,一见田横就劈头盖脸的骂道:“刘府大军抢走乐山积存的财富,你为何不顺水推舟的挑地百姓与刘府之间的矛盾。你以为投靠了刘府,就可以改变身体里流淌的田氏血液吗?” 田横不敢惹恼激愤的田欣,只得辩解说:“府主,刘府大军掠夺乐山府库和大量无主财富,同时以驻军为消费主力反哺百姓。百姓受了好处,根本就无法昧着良心说刘府的坏话。” 田欣说道:“据我所知,乐山百姓与刘府百姓之间并没有建立牢固的信任体系,这种金钱堆砌起来的信任其实不堪一击,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轩然大波。这是破坏乐山军民关系的契机,你可不能错过。田府不可能完全放弃乐山,我不能过分得罪平原刘府,收拾你这个二伍仔还是小菜一碟。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误了卿卿性命。” 田横诚惶诚恐的说道:“府主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田欣离开之后,田横打算向刘正汇报。心腹之人却出面阻止说:“平原刘府雄才大略,不会害怕乐山反复。若是可以抓住田府出尔反尔的把柄,才是大功一件。不如暂缓上报,任由田欣动手脚,争取利益最大化。” 田横道:“你说得对,用促进消费的办法拉动内需,缓和军民关系这份功劳很大,却没有实锤证据。府主赏罚分明,却也不能巧立名目。若是可以拿到讨伐田府的借口,刘正府主才能名正言顺的奖励咱们。” 田横从善如流,决定给田欣的行动大开方便之门。 又是刘府驻军休沐日,大量换了便装,怀揣大量金钱的军人撒向了乐山市集。 田欣收到报告之后,立即指示田原说:“我在10分钟后离开乐山,你们30分钟后启动裂缝计划。” 田原作为裂缝计划的负责人,当即承诺说:“府主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十几处布局点,其中鸣玉楼头牌梳洗拍卖会,春香居龙羹宴,以及七彩阁布庄更有精巧布局。刘府将士入局者已经超过300人,计划肯定万无一失。” 田欣闻言,便不再耽搁,而是提前离开。 田原送田欣出城之后,就返回鸣玉楼主持大局。 田原进入鸣玉楼后院的时候,负责拍卖的田山请示说:“楼主,今年的头牌梳洗拍卖,由哪家的女子压轴?” 田原并没有立即拍板,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有南瞻部洲送来的精品吗?” 田山一目十行,发现目标之后,才回答说:“知音池的弄玉,年方16,擅长吹箫,是这一届的三大种之选手之一,夺魁指数很高。” 田原还是不放心,接着问道:“刘府休沐军人中,对弄玉感兴趣的是什么级别?” 田山查看了一下参加卖会的贵宾资料:“有三位武皇,分别是执掌青云号的吕松,财富指数98;破浪号副官朱羽,财富指数95;金汤号作战参谋李志,财富指数92。” 紧接着,田山又耐心的介绍起了三位武皇的性格特点。 田原听完之后,立即吩咐说:“这次拍卖由你亲自主持,拍卖的规则得微调一下——允许现场相熟之人进行财富指数拆借,拍卖方提供等额的无息贷款。” 田山领命,返回鸣玉楼拍卖大厅主持拍卖。当他宣布竞拍新规则之后,立即引起了轰动效应。 第一件拍卖品上台,被刘府驻军的一名功勋武王轻松拿下。 接下来的九件拍卖品,仅有一件被乐山本地豪商收入囊中。 第11件拍卖品的争夺,乐山本地世家被挤兑得血气上涌,以300财富指数的高价成功竞拍。 压轴的弄玉上场,田山别开生面的打乱了节奏,先整了一出才情展示。 待到众人血气上涌之际,田山才宣布说:“现在竞拍知音池头牌弄玉,起拍价50财富指数,大家可以自由竞拍。” 田山的话音刚落,一位大腹便便的豪商张口就说道:“60!” 紧接着,朱羽就试水喊道:“80!” 朱羽一开口,吓得部分囊中羞涩的豪商偃旗息鼓,唯有乐山太守的公子王闯,轻描淡写的喊道:“100!” 吕松见状,只得重拳出击,拿出承受极限的报价。 王闯见吕松硬刚,立即吼道:“200!” 吕松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向田山请求暂缓拍卖,准备拆借。 吕松跟朱羽和李志说:“二位,弄玉姑娘对我很重要,还请给予支持。” 吕松的态度很诚恳,可是朱羽跟李志并不买账。 直到王闯开启嘲讽模式,才激怒了朱羽和李志。 朱羽和李志自知无力跟王闯竞争,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毕竟拿超过200财富指数的代价换一个姑娘,实在是难以接受的败家行为。 可是王闯已经代表文官集团发起了挑战,军方就只能舍财陪君子,不能丢了面子。 朱羽和李志不愿跟王闯两败俱伤,于是就转变立场,主动支持吕松继续竞价。 吕松通过拆借拿到配额之后,财大气粗的出价说:“300!” 王闯骑虎难下,一时口不择言的意气之争,居然上升到了面子工程的新高度。他不敢退缩折了文官集团的面子,于是就效仿吕松拆借一番,接着就喊道:“350!” 吕松没得选择,只得吼道:“400!” 王闯轻蔑的笑道:“嗓门大了不起呀,500!” 吕松不忍心功亏一篑,只得硬着头皮喊道:“550!” 王闯放弃加价,吕松竞拍成功。 第1971章 张昭笔记 清水港的刺候大战,是开战之前最大规模的刺候决战。由于朱雀的打草惊蛇,文蕊提前召唤援军,把决战战场前移。 随着清水港变成了战斗堡垒,田府大军的兵力配置渐渐的浮出水面。朱雀通过计算,很快就绘制出了田府的清河布防图。 朱雀带着草创的布防图返回大营,向刘正缴令。 张昭也将随军笔记整理成册,向轩辕无双汇报了随军所得。 名震刘府的随军笔记,随着张昭的汇报传扬开来。 轩辕无双一边哀悼死难者,一边号召生还的随军阁员向张昭学习,同时让大家进行经验总结。 张昭建议说:“首辅大人,阁员首次随军,各项规则皆有瑕疵,如今更是有两名阁员在随军历练中为国捐躯。自家关起门来搞总结,的确可以避免家丑外扬。然而一家之言,未免有失偏颇。” 轩辕无双见张昭言之有理,于是就问道:“依张阁员之见,如何总结方为妥当?” 张昭立即献计说:“最好特邀府主和几名一线将领,并恳请特邀嘉宾替咱们的总结把关。” 轩辕无双从善如流,特许张昭统筹安排随军阁员总结大会。 张昭拿到令旨之后,毕恭毕敬的求见刘正,并奉上了邀请函。 刘正接过邀请函,仔细的打量一番之后,才说道:“张阁员的安排,我已经知道了。只是由你出面邀请一线将领与会,恐怕会惹人非议。军、政分立乃是刘府的基本国策,凡挑衅者必受其咎。你还是专心布置会场,邀请一线将领的事情由我来办。” 张昭这才想起阁员不得私通大将的刘府禁令,吓得冷汗直流。他对刘正感激涕零,干劲更足了。 刘正特许亲卫营协助张昭布置会场,并命令与会成员执行最高级别的保密制度。 随军阁员总结大会在刘正和一线将领的见证下进入流程。轩辕无双作为阁首,开宗明义之后,便让张昭作为随军阁员代表进行演讲。 张昭首先讲述随军之后的大军行止,语调自是古井无波;紧接着便是刺候遭遇战,以及战死的年轻刺候,语调悲切,遗憾连连;最后更是破除心理障碍,与刺候营并肩战斗,杀敌建功。他在说到这段内容的时候,整个人容光焕发,慷慨激昂,听得与会众人热血沸腾。 有随军阁员不满张昭的改弦易辙,于是就冷嘲热讽道:“张阁员,咱是爹妈生养的孩子,田府刺候同样有爹有娘,你这样放弃一贯坚持的大爱无疆作风真的好吗?” 张昭一本正经的回答说:“这位阁员所言大谬,所谓仁者爱人,爱的是自己人,而非敌人。今刘府兴兵讨伐田府,我等作为参与者,就已经注定了立场。在这个时候妄言大爱无疆,不仅不合时宜,反而有害。咱们的两位前途无限的年轻阁员倒在了随军征程中,这就意味着咱们的敌人不会因为参战者大爱无疆的理念而心慈手软。因此,在战场上跟敌人讲大爱无疆,是对自己和同袍的不负责任。这样的行为害人害己,必须要引以为戒。” 轩辕无双趁机提醒说:“各位在执政问题上坚持仁者爱人,那是刘府上下的幸运。然而到了战场上,再讲大爱无疆就是缘木求鱼。把善良留给自己人,对敌人就得像严冬那样冷酷无情。” 众随军阁员结合自身的经历,很快就接受了轩辕无双的指示。战场其实是非生即死的残酷对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同袍的残忍。 张昭的演讲结束之后,又有数名极具代表性的随军阁员先后发言,特别是随军阁员冯萧的发言,更是引起了与会者的共鸣。 轩辕无双趁机抛出增加军费的提案,众随军阁员一致投票赞成。 冯萧更是声泪俱下的说道:“我曾经对那些克扣军备制造经费的人网开一面,简直就是罪不可赦。我也是到了前线才知道,咱们的将士穿着缺斤少两的装备,依旧与敌人拼命。那些贪污军费的人,比敌人更可恨。我建议内阁组建反贪小组,对贪污军费的人从快从重处置。特别是军备制造,必须要精益求精,保质保量为前方将士提供助力。” 轩辕无双趁热打铁,抽调精干阁员参与反贪计划,并形成决议报请刘正批准。 刘正说道:“内阁自组反贪机构,需要与刘府监督部门通力合作,尽量协同办案,避免资源浪费和政出多门。” 轩辕无双点头称是,遂安排冯萧牵头搭建反贪班子,并与刘府监督部门完成对接,执行情报共享和数据资料共享两大新规。 散会之后,刘正与轩辕无双总算是获得了独处的机会。 轩辕无双感慨说:“当年在九州大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在你的后宫养尊处优,如今却为了刘府的繁荣殚精竭虑。” 刘正感同身受的说道:“当年的我们能力大,地盘小。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理念,就可以百年太平。其实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咱们只需要冷眼旁观别人推广咱们的理念,执行咱们的意志。那个时候作为监督者,咱们能做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少,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否则就会越俎代庖,让别人没有事情做。” 轩辕无双附和道:“是呀,当年的九州大陆,战斗的意义在于震慑,然后就是和光同尘,最后才是讨伐不臣,建立秩序。如今开府治世,疆域无穷无尽,战争的意义不仅有保境安民,更有开疆拓土。大家都不是庸手,想要依赖震慑收服别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轩辕无双很怀念九州大陆的那段日子,操心的事情有刘正全包,只需要一如既往的貌美如花即可。 然而习惯了依附于人,才在后来的日子里吃尽了苦头。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轩辕无双痛定思痛,才以大勇气和大魄力扛起了人皇峰的大任。 刘府纵横捭阖,轩辕无双的贡献有目共睹。 刘正叹道:“无双,我是多么的希望你也像九州大陆那般无忧无虑,可是寰宇千府浩瀚无垠,四大部洲征战不休,刘府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实在是做不到呀!” 轩辕无双苦笑道:“府主不必烦恼,有道是有得必有失,九州大陆的男人给了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女人便堕落成了男人的附庸。寰宇世界的女人需要直面生存的压力,却有资格与男人并肩战斗。如此种种,说不上孰优孰劣。” 第1972章 男女平等 轩辕无双结合自身的传奇经历,总算是有所明悟——唯有并肩战斗的男女,才有资格说男女平等。 至于那种有牺牲男人上,有好处女人拿的伪公平特权,其实是在践踏真正的平等规则。 要知道弱肉强食的规则对女人很不友好,倘若女人沉迷于伪公平特权,后果不堪设想。 九州大陆时期,轩辕无双看似养尊处优,享受荣华富贵,实则沦落为刘正的附庸,恪守三从四德不说,还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如今纵横寰宇世界,不仅不用担心伴君如伴虎,还可以把自己的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 轩辕无双经历过无数种生活,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付出与回报通常都是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但凡打着争取平权的旗号,理直气壮的要求男人施舍和照顾,注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更容易丧失原本拥有的生存环境和生存技能。 轩辕无双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刘正离开九州大陆前往首山,后宫团成员根本就没有资格和能力追随。也是在那段独立前行的日子,后宫团成员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尽管刘正离开的时候给后宫团成员安排了多重保障,可是时移事易,很多人渐渐的改变了初心。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后宫团成员失去了刘正的支撑,结果就是被动的等待忠臣孝子的照顾。 轩辕无双永远都不会忘记,郭颖在弥留之际说过的话——男人的承诺,听听也就算了,千万不能当真。否则的话,注定会一辈子痛苦。这倒不是说男人的承诺有假,而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注定要飞得更高,走得更远。作为女人,想要得到男人的承诺,就必须要跟上男人的脚步。一旦男女双方的差距扩大到一定程度,男人的承诺对女人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 当年刘正离开之后,那些嫉妒后宫团成员幸福人生的女人纷纷出手刁难,不仅在言语上冷嘲热讽,还在物资配给上横加指责。这样的矛盾,就连刘正信重的继任者也没有办法调和,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听之任之。 这样一来,后宫团成员不仅得直面相思之苦,还得跟嫉妒者联盟见招拆招。好在轩辕无双等人都拥有足够的智慧和手腕,才勉强的维持了后宫团架子不倒。只不过失去了靠山,后宫团成员完全丧失了话语权。凭借着智慧借力打力,也只是苟延残喘。 好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仅有10年,后宫团成员皆觉醒了强大的记忆。轩辕无双等人摆脱了九州大陆的束缚,摇身一变成了寰宇世界人皇峰的主宰力量。 直到主宰一方,轩辕无双才懂得了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刘正从未背弃承诺,可是作为纵横捭阖的真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兑现承诺。 漫长的岁月,将刘正那份坚不可摧的承诺弄得千疮百孔。 轩辕无双叹道:“府主,一直以来你都信守承诺,可是你永远都在向前奔跑,落后的后宫团成员想要抱守承诺继续自欺欺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今只有我和甄宓跟上来了,其他的人无力比肩咱们,就只能与怨恨相依为命了。” 刘正听了轩辕无双的话,忍不住的想起那些距离越来越远的后宫团成员。刘正纠结万分的说道:“无双,其实我也想把东方月等人接过来,可是她们实力有限,根本就没有能力在四大部洲生存。这里的人动不动就搅弄风云,战争参与者更是以亿为单位。刘府加入千府大混战,对手最低也是金鳞境,化龙境也是炮灰,唯有风云境才是中坚力量。刘府仅有800风云境,根本就没有能力庇护后宫团成员。她们有实力进入四大部洲,才有机会让我兑现承落。至于让我放弃千府争霸下界寻找后宫团成员,根本就没有可能。” 轩辕无双说道:“府主,你没有必要纠结。当年在九州大陆的时候,大家都在相同的起跑线上,我和甄宓可以排除万难跟上来,其他人也没有理由畏难。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后宫团成员既然选择了自甘堕落,就得接受天人永隔的命运。” 刘正忍不住的抓住了轩辕无双的手,两人在戒备森严的军营便道上漫步,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说起甄宓,刘正也忍不住的回忆起了灵魂深处那个白衣飘飘的倩影。对于她的实力,刘正始终看不明白。 林小妖和东方月到了人皇峰就后继乏力,根本就没有勇气闯荡寰宇世界。至于后宫团的其他成员,连进入人皇峰的资格都没有。 刘正忍不住的惋惜,除了轩辕无双和甄宓,别的后宫团成员似乎已经失去了入主刘府的资格。 刘府大军征战清河,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为了调节大战前夕的氛围,刘正决定昭告寰宇千府,封甄宓为大夫人,轩辕无双为二夫人,并在平原城布置府邸,安排两人入住。 甄宓并没有前往清河谢恩,而是飞鸽传书,并且向陪伴刘正身边的二夫人轩辕无双建议说:“平原刘府后宫既立,欣闻新人笑,亦不忘旧人。后宫团其他成员的房间,须得一并布置了。至于那些人有没有能力入住且先不说,咱们得有心,否则就会惹人闲话。” 当轩辕无双汇报完甄宓的安排之后,刘正笑道:“无论新人,还是旧人,都是我的人。这样的安排合乎情理,你们两个商量着办!” 轩辕无双领了令旨,立即飞鸽传书回平原,通知甄宓按照既定章程布置宅院。 刘正并没有关注后院建设,而是对清河集结的刘府大军进行整备,并重新编制。 刘正把大军主力调整为四大营,并以方位命名。 东营统帅赵云,先锋吕布,领150风云境高手,200艘帝级战舰;南营统帅朱雀,先锋敖娇,领150风云境高手,200艘帝级战舰;西营统帅李靖,先锋杨戬,领150风云境高手,200艘帝级战舰;刘正亲领北营统帅,先锋轩辕无双,领300风云境高手,400艘帝级战舰作为中军。 一时之间,刘府各部整军备战,东营统帅赵云和南营统帅朱雀兵分两路压迫清水港,大战一触即发。 轩辕无双跟随刘正一起行动,专心致志的处理阁员随军的大小事务。 至于西营统帅李靖,奉命镇守平原,保障后方安全,并配合甄宓打造府邸。 刘府大军咄咄逼人,田欣收到消息之后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针锋相对的集结了1200风云境高手,1500艘帝级战舰。 清河守将文蕊,亲率300风云境高手,300艘帝级战舰进驻清水港,与刘府的两员大将赵云和朱雀隔河对峙。 吕布带着50名风云境高手轻敌冒进,被文蕊诱入陷阱合围。 好在吕布个人武力突出,打得田府高手心惊胆战,这才勉强的扛住了冲击,摆脱了全军覆没的悲惨命运。 然而文蕊拥有兵力优势,吕布的数次突围都功亏一篑。 第2005章 质量平衡 路仁返回兵团之后,为了限制新项目的施工进度,不仅向仙境系统递交了新的评审标准,还破天荒的整出了团体任务返工召回制度,并硬性规定返工召回的比例必须要在总出货量的20%到25%之间。 很多团体为了完成指标,甚至连没有问题的项目也赔钱召回。 这样一来,重复建设的工程量总算是符合兵团总部的规定了。 经过轩辕无双的解说和模拟推衍论证,路仁总算是明白了干工程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必要的返工和收尾,才能让兵团成员在等待新项目期间有活干。 轩辕无双特别指出两个核心,按劳支付报酬的根基不能动摇,不能平白无故的给钱;另一个核心则是为了确保兵团一直有实践锻炼机会,不至于因为劳动机会不足而考虑转行。 重复建设的存在意义,就是替兵团留住足够数量的核心技术人才。毕竟普通可以在不影响工程质量的情况下随时切换劳动技能,纯粹是基于可替代性强,培训劳动者的相应劳动能耗时短,见效快。可是兵团的核心技术人才是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基,每一个人才的崛起,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需要接受培养的人才有着足够的学习机会和天赋。 核心技术人才掌握技能不容易,一旦转型或改行之后就没有办法回头。毕竟在按劳分配的条件下,核心技术人才的报酬将与工程实践直接挂钩。也就是说兵团核心技术人才长期得不到工程实践的机会,若是不愿自降身份与普通人一样接受劳动任务,就只能被时间瓦解掌握的技能。 可是核心技术人才一旦被无休无止的普通劳动任务包围,就很难抽出时间精炼核心技能。久而久之,绝对会因为技能生疏而被无情的淘汰,从而失去应有的行业地位和待遇。 很多坐了冷板凳的核心技术人才,其学习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皆不会太差。若是因为劳动实践的机会不足而改行,就意味着兵团在需要的时候只能重新培养。这其间的人才成长不仅需要漫长的时间,还得支出海量的试错成本。 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也就是说一名合格的将军横空出世,需要无数人牺牲和拼命方能成就,万里挑一的难度,不仅意味着时间成本,更代表着资源损耗。核心技术人才的培养,比锻炼将军更为艰难。特别是代表着军团发展方向的核心人才,一亿人中也很难崛起一个合格的人才。 人才经过认证之后,还需要足够的实践进行技能升级和维护保养。可以说重复建设完全是人才保养技能的重要手段。 有人觉得很多核心技能一旦被人才掌握,就会成为兵团的技术储备,不至于被遗忘。可是负责激活技术储备资料的是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和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对细节的把控天差地别。这就意味着在新项目中激活兵团的技术储备资料,用新人就得承担试错成本。 要知道工程造价耗资巨大,谁也不敢拿百年大计供新人练手。因而要求兵团在搞大工程的时候,必须要留出一定比例的手尾用于锻炼新人,同时让部门技能熟练的兵团成员得到持续保质,不至于因为生计问题而放弃老本行,抑或是暂时放下,把主要时间分散到其他方面赚取额外的报酬。 比如一个负责操作机械的工人,在淡季没有劳动任务,赚的钱入不敷出。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利用业余时间接受扫地任务一类的纯体力耗时任务。 待到旺季来临,该名工人由于长期的繁重劳动,其身体已经暂时放下了操作机械的本能。适应能力强的人可以很快调整状态,适应新的工作节奏。倘若适应能力偏差,就有可能造成严重的质量问题。 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兵团利用重复建设留住人才,绝对比人才为了生计而分散精力,从而破坏身体内部的那种专属本能。 兵团成员的技能熟练度,代表着该技能的前沿水准。从这个角度来说,确保每一项技能均有机会精益求精,是兵团生存和发展的核心基础。 一定比例的重复建设,不仅可以让各类人才持续磨砺劳动技能,还能让地方看到兵团精益求精的做事态度。 路仁深知,质与量之间的平衡绝非儿戏。兵团参与地方建设,绝对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好了,更不能让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无所事事。 在这种情况,适当的吹毛求疵不仅可是提升技术水平,还能有效增加工期,不至于因为新项目的批复滞后而断档。 刘正强调说:“普通人都想一劳永逸的把事情干好,咱们可不能这样想。毕竟普通人劳动的目标是养家糊口,一天赚10天的钱和10天赚一天的钱都无所谓。可咱们的设计理念需要确保一个核心,那就是所有的兵团成员有活干,有钱拿。倘若有人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把10天的活干完了。那么剩下的9天怎么办?” 轩辕无双接着说道:“从收入的角度来说,劳动者一天干10天的活,也就是说他可以在接下来的9天不用干活。然而从做事的角度考虑问题,劳动者经过9天的放纵,导致的专业技能生疏,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更何况干一天体息9天,复工之后估计还没有进入状态,又该休息了。久而久之,劳动者的技能退化就无法避免了。” 路仁提议说:“既然能用一天的时间干完10天的活,就没有必要非要做10天。那剩下的9天时间,干点啥不好。更何况9天的空档期,劳动者只要随便多干两三天,其收入便是按部就班者的数倍,还可以拥有大量的休闲时间。收入有了,生活质量也提高了。因而高效率是好事一桩,咱们没有必要畏之如虎。” 轩辕无双叹道:“你的这种想法,在产能不足阶段价值无法估量,毕竟出产的东西不愁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产能过剩期依旧追求高效,结果就是一个巨大的包袱。可以说这个时候效率越高,造成的积存压力也就越大。再想降低时效,兵团成员肯定不会同意。一旦咱们无法提供相应的产能消化市场,裁员就不可避免了。毕竟市场萎缩,在效率不变的情况下,以前的劳动者一天干完10天的生产任务,现在的劳动者要维持既有的规模,一天只需要完成一天的工作量就可以了。可是现在的劳动者拥有一天完成10天生产任务的产能,为了确保工常运转,那么就只有裁掉九成的劳动者。这样就会会劳动者之间形成严重的内卷。” 刘正说道:“从居安思危的角度考虑,适当控制劳动者的产能,有利于延长产能不足的时间,延缓产能过剩的到来。也就是说兵团作为产能调控的试验田,咱们既然确保各行各业欣欣向荣,又要有效避免产能过剩提前到来。” 路仁认为建设兵团绝非养老机构,必要的竞争绝对不能限制。因而在产能调控方面,基层兵团成员一天的劳动收入,必须要满足两天左右的各类消耗。部分能力突出的成员,可以适当放宽为一天干完3天任务的产能标准。 兵团在严格控制产能节奏的同时,也会积极推动竞争。 郭嘉说道:“大王,既然赵国百姓拥有这么大的产能创造力,咱们就没有必要因为担心产能过剩而人为的压制兵团的引导力量。我建议躺平建设兵团开足马力搞生产,至于赵国市场容量不足,那就拿下整个北俱芦洲。就算是北俱芦洲依旧消化不了,还有四大部洲的地盘等着咱们去开发。反正赵国的基本国策,就是引导新控制区域的势力到他国势力的地盘上抢食。躺平建设兵团绝对不能人为的进入养老阶段,而是要最大限度的激励所有人竭尽所能的加油干。落后就要挨打,产能过剩绝对不能成为放纵自己和停止奋斗的理由。” 郭嘉的话,引起了以轩辕无双为首的内阁成员的反思,就连刘正也不能例外。 第2011章 德才兼备 杨春终于明白,从古至今,无数案例早已证明,切身利益至高无上才是王道。最多就是在有余力的时,兼顾一下各种情谊。怪不得文院的校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说白了就是先让自己占据先机,取得成就。然后看心情,适当照顾一下沾上因果的大众。 杨春终于认清了现实,忍不住的叹道:“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西门坚守说道:“从金城郡到河西城,沿途皆是根深蒂固的李府势力,更有无数蠢蠢欲动之辈想要欺负赵军人生地不熟,打着李府残部的旗号为非作歹。是以此次行万里路的历练,极有可能会有危险。赵军肯定做好了清剿作奸犯科之辈的周密计划。只是计划过于庞大,能不能及时救援尚未可知,也就是一旦遭遇劫匪,咱们需要独自坚守一段时间。” 杨春说道:“西门坚守同学放心,文院虽专精学业,可咱们都是兵境,拥有的战力虽弱,仍有一战之力。只是疏于战阵,无法聚合成为一股力量而已。如今有武府精英充当支架,文院弟子便可快速适应战阵,形成战斗力。我提议立即进行军事编制,由你担任队长,我且充当谋士,先把队伍的框架搞起来,然后把行程当作拉练。” 西门坚守并没有推脱,毕竟身为武秀才,此行的第一个教训,便知事到临头须有担当,可当仁不让就不能因为谦虚谨慎而误了大事。 西门坚守等人在金城东门外面整编,浩浩荡荡路过的萧府队伍忍不住的冷嘲热讽。 萧昌更是志得意满的问道:“金城郡2万文武秀才,我便掌握了9成,你拿什么跟我竞争?” 西门坚守意味深长的回答说:“你既然拥有了庞大的队伍,想必深知神帅职守。在其位谋其政,希望你好自为之!” 萧昌不以为然,更不把西门坚守的话当回事。他当然知道队伍散乱隐患极大,可是尽心尽力的把人带到河西城,那就是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因而他对整顿队伍并不上心,更不会主动指派各级负责人。 萧昌不愿消耗威望替其他人背书,就连萧府子弟,也只是前后联络的跑腿角色。 杨春望着乱七八糟的队列,忧心忡忡的说道:“如此乱象,一旦遇敌后果不堪设想。萧昌此举,用心极其险恶。” 西门坚守叹道:“萧昌为了打击竞争对手,竟然拿为将之道开玩笑,只怕心魔难除,前途堪忧。” 杨春问道:“队长,难道你就不替那些杂乱无章的考生担忧吗?” 西门坚守不以为然的说道:“选择决定命运,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别人往火坑里跳。咱们即便是主动规劝,人家不仅不领情,还会觉得咱别有用心。咱们只需要管好这支小队,尽心尽责的把人带到河西城,便算是了却了这段因果。” 杨春有心规劝,怎料萧昌甲已成势,一时之间难以撼动,反而惹了部分考生的不快,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对好心没好报的结果,他索性不再劝。 距离西门坚守整编队伍800米的一座山峰上,刘正、朱雀和赵云正在对考生的动态进行评价。 赵云说道:“西门坚守明知萧昌准备祸害考生,却明哲保身以图苟安,有违武将之道。” 朱雀反驳说:“西门坚守的选择,才是真正的武将大道。世有神算子,知前世今生,天文地理,却也讲究信则有,不信则无。人贵自知,量力而行,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名将的成功,在于把众人认定不可能赢的仗打赢了,从而给自己贴上了行险制胜的标签;败军之将的失败,大概率是觉得自己可以复制名将的成功,结果却事与愿违。” 赵云对于朱雀的理论不敢苟同,总觉得西门坚守为人过于小家子气,无法担当大任。 朱雀则认为西门坚守审时度势,判断精准,是值得培养的帅才,放在关键的位置上,或许进取不足,却不会节外生枝,用起来也比较放心。 两人各执一词,便找刘正公断。 刘正说道:“西门坚守作为考生,其行中庸之道,锐意进取稍有不足,守成无可厚非。用起来不会伤脑筋,丢到某个位置就可以不再关注。现在,咱们不用过于关注他了,得看萧昌的具体作为。” 刘正等人立即动身,随行监视萧昌一行。 萧昌以一己之力收拢了九成考生,队伍虽乱七八糟,却凝聚了一股近乎化蛟的气运长蛇。 赵云百思不得其解,朱雀-针见血的说道:“很明显,队伍虽乱,众考生表面上对萧昌本人还算言听计从。” 突然,赵云脸色大变,立即汇报说:“有一支强大的匪军正在快速的接近考生队伍,萧昌已经发现了端倪,却无动于衷。” 朱雀并没有争辩,而是等待刘正的安排。 刘正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为由,决心考校萧昌,便指示南军各部按兵不动。 官道之上,萧昌作为神帅早就发现了敌军来袭,可是他直到将境考生即将察觉之际,才命令众考生准备迎敌。 怎料就算是到了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队伍中的将境考生依旧对萧昌的指令充耳不闻。时机稍纵即逝,敌军有如虎入羊群,打得众考生节节败退。 特别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将境高手,不仅被敌军的奇袭给了一记重拳,还弄得灰头土脸,声望大跌。 好在众考生为了前程,积极拼命,在付出了5千人的代价之后,总算是弄好了防御阵形。 一众将境受到压制,一时之间无力反击。 萧昌终于动手了,他一马当先,带着萧府的20名弟子与敌军对冲。 敌军轻视考生,并没有认真应对。再加上低估了萧昌的实力,双方刚接战,他便窥到了擒贼擒王的战机,果断出手,敌帅授首,众考生士气大振,终于追随萧府弟子冲锋。 就在考生大军扬眉吐气,准备穷追猛打之际,怎料薛丁香和罗锐带着弟子加入匪军战斗序列,成功的遏制了萧昌的冲锋势头。 萧昌以一敌二,竟然打成了平手。 考生队伍重新受到压制,开始大量减员。只不过萧府弟子却表现出色,纷纷斩敌立功。 双方拼杀了20分钟,薛丁香和罗锐便放弃了针对萧昌,而是全力以赴的替匪军收取秀才制服争取时间。 不远之处的山峰上,朱雀汇报说:“大王,薛丁香和罗锐的人已经收取了8000套秀才制服,前线将领请求出战!” 刘正点了点头。 朱雀转身,向天空射出了一支红色的穿云箭。 南军将领收到指示,立即出动围攻。 薛丁香手持方天画戟,居然跟南军的挂印神帅平分秋色。 罗锐独斗萧昌,不出三回合便节节败退。 薛丁香并不恋战,虚晃一枪便全速逃亡。 战斗结束,薛丁香和罗锐带走了一万二千套秀才制服。萧昌麾下仅有6000人。 经此一战,众考生不再以为行军容易,主动请求萧昌整编。 萧昌早就做好了准备,毫不客气的就让萧府子弟成为骨干,其他表现出色的神帅则被组成了尖刀,由他亲自掌握。 这样一来,6000人的考生队伍就变成了萧家军的雏形。众考生遂以萧家军自居,从思想上接受了萧府的治军理念。 明确了指挥体系和建制搭配之后,萧昌便开始按照萧府兵法进行训练。由于骨干皆为萧府子弟,因而各项指令畅通无阻。 萧昌掌军成功,便是血淋淋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场大战,使得众考生终于明白了单打独斗的坏处。即便是神帅带领的小团体,也无法抗衡薛丁香和罗锐带领的军队。 第2012章 四军编制 萧昌损失了大量同伴,才整合出了一支具有初级战斗力的萧家军。这让其他零零散散的秀才队伍惊慌失措,纷纷寻找靠。 由于萧家军已经进入了训练阶段,萧昌便关闭了纳新渠道。 众考生无法加入萧家军,这才退而求其次,鉴于西门坚守是唯一与萧昌同级的神帅,遂接踵而至抱大腿。 西门坚守不想接纳,杨春只得提醒说:“队长,萧家军已经完成整合,咱们就应该随机应变。” 西门坚守怕麻烦,干脆授权杨春折腾。 杨春整合2000人,将其命名为杨家军。可是扩编之后,杨家军的骨干担当全是西门府的人。他干脆力荐西门坚守为杨家军统帅,与萧家军分庭抗礼。 尽管西门坚守成为统帅是众望所归,杨春力主整合,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杨家军的创始人。 另外一边,薛丁香和罗锐也把抢到的秀才制服二一添作五,然后筛选精英准备参加会试。 赵云很不理解,便问道:“大王,薛丁香和罗锐的人皆不服王化,又是乡试的失败者,为何还要给予会试资格。” 对于赵云的问题,刘正并没有卖关子。众所周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宾,莫非王臣。无论是赵国的拥护者,还是反对者,皆生活在凉州这片土地上,凉州乃是赵国九州之一。既是九州之民,无论善恶,皆为赵人。 科举大行,善人可得利,恶人也不能例外。文武两院掌教化之道,切不可有偏见。但有向学争进之念,便有登榜扬名之时。 赵国首开科举,善者可凭正道脱颖而出;恶者亦另辟蹊径达成目的。这在刘正看来,生为赵人,即可沐浴科举之光。 乡试选拔出来的秀才,唯有走到会试才有机会与高手过招。一考定终身,容易错失很多人才。 赵云据理力争,认定薛丁香和罗锐的人中有着大量的别有用心之辈。文武两院若是倾力培养,极有可能资敌。 刘正则不以为忤,虽说抢夺秀才制服之人肯定有人心怀不轨,却不能否认其行事过程之中或多或少会受到赵国的治国理念影响。只要其中有一人改弦易辙,给游离于科举之外的势力另类的参考机会便不算吃亏。 刘正为了彻底的说服赵云,干脆以金城郡四大武府为例。西门府和萧府在乡试中大获全胜,成了正统的会试主力。可是在科举中惨败且颗粒无收的薛府和罗府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凉州方面也不可能轻易的放弃。 虽说科举乡试失利,会让薛、罗二府离心离德,然而上升到凉州的高度,就不能单纯的以善恶区别对待。 对于凉州来说,西门府和萧府的精英是人才,站在他们对立面的薛府和罗府弟子同样是人才。再上升到赵国的高度,海纳百川便是唯一的选择。 刘正以为,即便是西门府和萧府全力以赴的支持金城郡官府,也不能成为凉州会试放弃薛府和罗府的理由。 不管金城郡四大武府怎么争,怎么闹,也不管当地官府站队如何,站在刘正的角度,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哪一块都会痛彻心扉。 赵云问道:“大王,秀才制服可以自由抢夺,那么会试之后的进士制服呢?” 刘正回答说:“进士乃一州之精英,代表着州府的脸面。更何况在乡试期间已经给了别有用心之辈进场的机会,无论会试的结果如何,考生皆应受到州府的庇护。州府威严不容挑衅,凡进入州府参与会试的考生,皆可升级秀才制服。升级过后的秀才制服,考试结束便会与拥有者绑定,不许任何人抢夺。” 朱雀闻言,立即按照刘正的意思进行布局,在河西城设置秀才制服升级中心,供参加会试的考生进行专属身份认证。 一路随行,四大武府的队伍各有特色。薛家军锋芒毕露,罗家军内敛含蓄;萧家军张牙舞爪,杨家军不动如山。 甚至按照风林火山进行对号入座,薛丁香的队伍其疾如风,特别是经过长途跋涉的历练之后,这一特性已经融入了整支队伍的灵魂。原本6000人的队伍,经过连番激战,仅有4000人。只不过一人双马,气势更盛。 特别是受到杀戮之气滋养的薛丁香,渐渐的养成了锐意进取的特质。整个人霸气侧漏,与方天画戟相得益彰。 薛丁香带着队伍进入河西一号城门的甬道,却发现罗锐的4000人当道列阵,长枪林立,杀气腾腾。 罗家军其徐如林,哪怕是直面骑兵,依旧保持着稳定的推进节奏行军。 罗锐听到后方的动静,立即指示后队调头,迅速的卡位支枪。 薛丁香拍马上前,方天画戟向前,喝问道:“罗锐,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罗锐笑道:“没别的意思,罗家军正在列队通过城门,请你们改道!” 薛丁香当然不肯,怒斥罗锐欺人太甚,方天画戟一举,便要下令进攻。 河西城门校尉掷出长枪,打断了薛家军的气势。其人卡在中间位置,不容置疑的说道:“南侯有令:考生列队进城,妄动干戈者,剥夺秀才身份,斩立决!” 薛丁香自忖不敌,便令薛家军改道,准备走二号城门。他刚靠近甬道,就看见萧昌带着侵略如火的萧家军严阵以待。长弓林立,箭闪寒光。 萧昌笑道:“我有6000远程攻击部队,不服来战!” 薛丁香当然不服气,可是瞄了一眼一号城门甬道中屹立不倒的校尉长枪,纠结了一会儿,终究不敢挑衅,只得放弃走二号城门,调头就向三号甬道位置飞奔。 只可惜西门坚守后来居上,杨家军率先进入甬道。 河西城头,朱雀和赵云打赌薛丁香有没有勇气挑衅城门校尉,还邀请刘正当裁判。 赵云说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薛府治军首重法度,薛丁香虽说年少轻狂,却不会破坏法度,我赌他会绕道。” 朱雀争辩说:“薛丁香的手上有4000人马,完全可以碾压杨家军,哪怕是城门校尉介入,也是胜券在握。为将者,审时度势为必修课。再加上事不过三,他若是再退,即便是中了进试,也难有大作为。” 赵云说道:“大王做主:若是薛丁香循规蹈矩,便入东军;若是放手一搏,则入南军。” 朱雀笑道:“一言为定!” 刘正点头说道:“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薛丁香不能通过会试上榜,赌注作废!” 赵云和朱雀皆表示赞同。 城下,三号甬道位置,薛丁香望着杀气腾腾的校尉长枪,脸色很不好看,有心改走四号甬道,又怕坏了道心。权衡片刻,他便有了决定,4000匹备用战马集结,组成了冲锋阵势。 一声令下,万马奔腾。 城门校尉立即拔出校尉长枪,单枪匹马拦截。双方遭遇,立即被城门法阵挪走,进入了临时开辟的战场。 杨春见薛家军来袭,吓得脸色苍白。 西门坚守却道:“薛家军不敢走前面两个城门,却来刁难咱们。若是咱们退却,便坐实了软柿子之名。更何况城门校尉已经接敌,咱们退让就是放弃同袍。这一仗,再难也要打。咱们没有退路,城头的南军将士看着这里,一退就完了。” 杨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拼一个锦绣前程,文化人也有血性,就拿薛家军来证明。” 西门坚守说道:“我会带走800人,剩下的人交给你。若是我没有办法全身而退,杨家军的希望就由你来操持了。不要怂,就是干。” 第2022章 杨夏之死 刘正等到李靖交代完毕,才接着问道:“云城的杨家军,现在又是什么光景?” 李靖回答说:“回大王,杨春凭借着林府赞助的物资,已经把军队扩编,如今拥兵40万,倒是反过来压制了钟会。40万杨家军对战20万晋军,想来问题不大。” 刘正本能的觉得不妥,于是就问道:“杨家军的新编制,军部的批复到北侯府了吗?” 李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回答说:“北侯府的申请今天早上抵达军部,军部打算明天向凉州那边传达,据说李丹已经向河西后勤保障中心发函,同比配置物资与军部指令完美契合。” 刘正闻言,脸色大变,大声说道:“大事不好,杨春危险了。” 李靖问道:“难道林府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报复杨春,置云城战局于不顾吗?” 刘正冷笑道:“林府早就声明与杨家军解除物资援助协议,手段合理合法。赵宽在杨家军身上无利可图,自然会中规中矩的走流程。” 李靖一听就明白了,杨春一口吃成了大胖子,在程序上存在着严重的瑕疵,一旦赵宽公事公办,云城就危险了。 刘正让李靖立即安排,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河西城,着力化解杨家军的后勤保障危机。 两人刚刚抵达,就发现杨夏在跟赵宽讨价还价,要求赊购战争物资,还让后勤中心包送。 赵宽寸步不让,坚持按军部配给标准拨付补给。 李靖要求赵宽优先解决杨家军的保障。 赵宽却道:“将军,按照我军的扩编规则,杨家军编制5万人,如今却有40万人的需求。后勤保障中心必须要调整生产节奏,才能满足元洲大战。” 李靖问道:“按照你的计划,杨家军的新编制下来之后,需要多长时间可以领到足额配给?” 赵宽回答说:“最快也得一个月。” 李靖怒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新编制杨家军的第一批补给必须要离开河西城,否则你这个主任也不要干了。” 赵宽说道:“这么大的物资缺口,必须要挪用两部大军的自购配给才行。目前尚未起运的物资,属于田府和李府。人家可是真金白银给足了货款,后勤保障中心一旦违约,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刘正说道:“你尽管调配,发函通知田、李两家的负责人协商合作。我会给田欣和李桥打招呼,不会影响后勤保障中心的利益。” 赵宽得了令旨,立即足额调度物资,只不过杨夏面对海量物资,却无力承运。 杨夏无奈,只得招募民夫帮忙运送。然而他深知杨春守财奴性格,既要马儿跑得快,又不许马儿吃草。他甚至要求民夫自费支援前线。 河西文院的弟子一向崇拜杨家军,对于杨夏的自费支前要求踊跃参加。 就这样,5万文院弟子带着40万大军的补给踏上征程。 文院弟子首次出征,当真是豪气干云。仅仅是城门送别,就搞得天下皆知。 围困云城的钟会,立即派遣十大高手之末的宁平安率部绕过云城设伏。 宁平安率部奇袭云城东南300里外的瓦口关,准备引杨夏入瓮。 杨夏中计,5万文院弟子深陷重围。 宁平安重创杨夏,然后命人喊话,打算迫降运粮的文院弟子。 文院弟子一心一意的想要投笔从戎,替赵国百姓开疆拓土。对于宁平安的劝降,不仅嗤之以鼻,还倍觉耻辱。5万书生仗剑,绝地反击斗顽敌。 大战5小时,书生大军成功翻盘,拿下了瓦口关2/3的控制权。 宁平安苦战不利,退却时侥幸遇上了一队粮车。他一声令下,无数火把投入,瞬间燃起了大火。 杨夏战斗结束计点战损,5万书生大军倒是损失不大,可是自带的粮草却被烧光了。 杨夏深知不差饿兵的道理,于是就自作主张抽调配给物资填补书生大军的补给缺口。 宁平安得知杨夏的举动,忍不住的冷笑道:“自寻死路,无药可救!” 宁平安不再理会杨夏,任由物资进入云城。 杨春早就被40万大军的军需弄得焦头烂额,得到补给顺利进城的消息,为了鼓舞士气,干脆带着军中大小将领一起接手。 他拿着军部的物资清单一对照,发现少了5万大军3日所需,于是就问道:“怎么回事?” 杨夏解释说:“将军,瓦口关大战,运粮队自筹的物资被宁平安奇袭烧掉了,我这才动用配给物资填补缺口。” 杨夏的话音刚落,杨秋却冷嘲热讽的说道:“咱们在前线拼命,配给却让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糟蹋了,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下之大稽的丑闻事件。” 杨春也知杨夏的安排合情合理,于是就问依旧保持沉默的杨冬,试图推翻杨秋的言论。 怎料杨冬却道:“将军可别忘了,咱们都是穷得叮当响的寒门子弟。一旦开了此例,负责配给调配的人就可以变着花样侵吞其他人的物资。” 杨春迟疑道:“杨夏私自动用物资,也是事出有因。” 杨冬冷笑道:“敢问将军,那些贪墨军资的蛀虫,哪个不是事出有因,难道要咱们一概网开一面吗?” 杨夏怒道:“杨冬,你少血口喷人。你再这样诋毁我,我跟你没完!” 接着,杨夏又自辩说:“将军,我真的没有私心,我冤枉呀!” 杨冬见杨夏气急败坏,知道两人之间再无转寰的余地,于是就说道:“书生运粮队自带的粮草是否被烧不得而知,可他们承诺的自费运粮却是赚足了天下人的赞誉。如今配给少了,你却嫁祸书生运粮队,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文院弟子?” 杨春有心搭救杨夏,可是杨家军的制度怎么办?他权衡再三,决定牺牲杨夏,树立杨家军军法的权威。 杨春问道:“杨夏,杨家军治军讲究法度,河西文院弟子千里迢迢自费运粮乃是急公好义,不能有丝毫的污点。你污蔑人家盗食军部配给,更是亏了德行,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杨夏见杨春已经把话说开了,便知无力回天,于是就主动炮制了贪墨军资的证据。 杨春以杨夏贪墨军资,挥泪将其斩杀,还传首军中,令众将引以为戒。 书生运粮队失去杨夏的庇护,只得就地解散。 杨春有心扩军,却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得作罢。 杨夏死后,杨秋和杨冬为了争夺物资分配的主导权,竟然把大量的精力转移到了内斗方面。 就连杨春,也把军资分配看得比云城还要重要。 有人觉得杨家军的气氛不好,就找杨春提建议。 杨春叹道:“寒门子弟都是过惯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日子,乍遇海量军资,谁也无法保持本心。毕竟只要中饱私囊,就可以实现由寒门向世家跨越。至少目前的我没有勇气无视这样的诱惑,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杨春深知40万大军的军资,足以令杨家军高层疯狂。就算是拿杨夏杀鸡儆猴,也没有办法抑制其他人的贪心。 毕竟只要稍微动一下念头,就可以牺牲某一个,幸福十代人。这可是为家族弄到强大十代人底蕴的机会,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千载难逢。就连杨春都想铤而走险,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给家族攒钱。 面对即将爆发的寒门贪墨狂潮,杨春只得拿杨夏开刀,只不过能有多少用,他的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财帛动人心,海量军资是寒门子弟十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如今只要胆大包天,就唾手可得。这样的诱惑,真的很难抵挡。 杨春坚持自管军资,却发现杨秋和杨冬无心守城,为了平衡内部势力,他只能让步。 第2023章 空饷内幕 经过一番角逐,杨冬拿到了物资分配的主导权。他找到心灰意冷的杨秋,神神叨叨的说道:“我有办法把这些东西变成私有财产,只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杨秋说道:“说说你的计划!” 杨冬立即与杨秋商议,说出了一个比较恶毒的计划。他们先利用守城的职务之便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世家进行灭门,然后在其祖宅的地下挖出了庞大的迷宫仓库。 地下仓库开挖完毕之后,立即从地底偷运物资。运走4/5的物资之后,便将通道封死并破坏。 两人将物资转运完毕,接着便找个时间坠马。 杨家军高级将领坠马,这可让云城潜伏的晋军间谍喜出望外,在杨冬心腹将领的安排之下,这份机密恰到好处的出了城,杨家军的巡逻队追杀截击,却慢了一步。 钟会收到消息,并没有全力以赴的攻城,怎料浅尝辄止的一试探,就发现杨家军的中坚力量无心战事。 杨雨找到杨春,细说杨秋和杨冬的异动。 杨春并没有理会,而是放任自流。 杨雨问道:“为什么?” 杨春叹道:“寒门子弟想要发家致富,吃空饷是唯一的选择。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做了,咱们只需要做后面的黄雀。希望这一仗打完之后,杨家军的实际编制缩减为10万人。毕竟强大如河西林府,供养的军队规模也没有超过10万。想来世家对10万大军这个编制情有独钟。” 杨春有意纵容,杨秋和杨冬更加的肆无忌惮。从一开始的稍落下风,到后来的节节败退,再后来干脆一触即溃。 仅仅三天时间,钟会的大军就杀入了城中,还拿下了一块稳固的地盘。 杨冬设置的秘密仓库,就在钟会的控制之下。 晋军各部进城,立即投入主力找杨家军决战。 杨春玩火自焚,当他带着大军赶到粮仓,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杨雨问道:“将军,如何记录?” 杨春平静的说道:“向北侯府汇报:粮仓遇袭,配给军资全部落入敌手。并以此为由,向北侯请罪。” 杨家军将士望着空荡荡的粮仓,在绝望的驱使之下脱离大部队当了逃兵。 杨雨想要派督战队抓捕,却被杨春制止了。 杨春说道:“逃兵好呀,人逃走了,就不用负责相关的配给,可是编制名册依旧在,咱们照样可以凭借着编制名册向军部申请配额。” 杨雨问道:“若是东窗事发怎么办?” 杨春冷笑道:“那就大张旗鼓的抓逃兵嘛,反正人什么时候逃走的,都是由咱们说了算。军部总不能核对逃兵削减配额,这空饷吃得理直气壮。” 杨春把断粮的消息大肆散布,使得杨家军开始出现大量的逃兵。 由于逃兵并没有带走军牌,仙境系统并没有办法精准识别。 由于军牌脱离主人,使得军功数值定格。 一半的杨家军出现军功零增长的异常状态,仙境系统无法识别具体的原因,只得向刘正发出警告。 刘正找来李靖,大声问道:“云城杨家军出现大面积的军功零增长,军部查明原因了吗?” 李靖回答说:“钟会主力已经进了云城,杨家军正在进行巷战,极有可能是双方主力遭遇造成的战斗减员。” 刘正说道:“仙境系统可以精准判定阵亡。如今显示异常,那就意味着人没死,却出现了大面积的军功零增长,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逃兵。” 刘正深知逃兵事件影响极坏,对赵军的冲击不可忽视。他无法继续在河西城稳坐钓鱼台,决心前往云城。 田欣风尘仆仆的赶到河西城,大声汇报说:“大王,西方神帅部奉命集结,请下令!” 刘正问道:“长途跋涉,将士们的状态怎样?” 田欣回答说:“各部皆保留有九成体力,不影响继续行军。” 刘正喜道:“很好,目标云城,急行军!” 刘正御驾亲征,李靖带着军部卫队随行护驾。 田欣命令大军快速行进,昼夜兼程赶赴云城。 云城的异常状态,受牵动的不仅有刘正,还有元州城的北侯府。 李丹作为北军统帅,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仙境系统的异常报告。 李丹不敢大意,毕竟杨春作为寒门子弟,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如今云城出现了异常,她便打算亲自前往查探。 孔玉劝道:“北侯坐镇元州城总揽全局,不宜轻动。” 李丹有些迟疑,毕竟十大英杰经过实战检验,强弱秩序已有苗头。以杨春的实力,一般人去了也无法压制,展开调查更是无从谈起。 就在即将冷场的时候,陆风说道:“北侯,让我带着陆家军去云城查案。即便是不能完全压制杨春,也可以趁机教钟会做人。” 李丹说道:“陆家军前往云城,事关世家子弟的颜面。你可要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无法在战绩上超越杨家军,就会导致世家破防,后果不堪设想。” 陆风斩钉截铁的说道:“大帅放心,陆家军一定全力以赴!” 李丹没得选择,只能命令陆风携令箭赶赴云城。 陆风抵达的时候,杨春已经丢了3/4的地盘,仅剩下一座城门。 陆风公事公办,完成交接之后便开始查询杨家军出面大面积军功零增长异常状态的根源。 杨春苦笑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扮家军当初为了鼓舞士气,缩短补给距离,才把粮仓建设在离战场最近的地方。怎料钟会奇袭并夺取了粮仓。” 陆风并没有追究粮仓丢失的细节,而是对两者之间的关联百思不得其解,便问道:“粮仓丢失和军功零增长有关系吗?” 杨春回答说:“粮仓丢失,杨家军补给断绝,很多将士看不到前途,纷纷放弃军牌,离开军营自谋生路。” 当陆风继续问讯,杨春便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由,表示把人抓回来更麻烦,毕竟没有粮草,把所有人困在军营也无法养,还有可能造成原来意志坚定的人被动的失去继续坚持的勇气。 陆风勉强的接受了杨春的解释,对于吃空饷的内幕只字不提。 回到军营之后,陆明问道:“将军,那杨春不抓逃兵,摆明了就是要吃空饷,你为什么不揭穿他?” 陆风训斥道:“愚蠢,军中将领吃空饷,乃是世家发展壮大的潜规则,咱们可不能掀盖了,断了大家的财路。” 陆明想要争辩,陆风却指出了一个核心问题,家族的财富并不属于个人,不能跟个人身家直接画等号。 世家子弟想要接管家族财富,并不是靠按部就班的继承,而是借助职务之便进行财富转移。军队吃空饷,便是转移财富的重要手段。 陆风说道:“杨春拿到的配给,是属于40万杨家军的集体财产。逃兵的离开,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那部分财产。军中配给的无主份额,其二次分配权限就落入了杨春的手中。军中将领不吃空饷,就没有余力打造精锐。指望普惠士兵成为中流砥柱,莫过于希望天上掉馅饼。” 陆明问道:“若是任由士兵离开,军队数量就会锐减,战斗力如何保证?” 陆风回答说:“咱们的前辈早就总结出了经验。一支10万人的大军,精锐敢死之士,一般来说不足2万人。至于中庸之士,可以达到5万人,这些人打顺风仗猛如虎,稍有挫折就会出工不出力。剩下的三万,则是捣蛋的祖宗,搞不好就会从背后捅刀子。” 陆明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陆风叹道:“孙子兵法说了,兵者国之大事,胜负之道,死生之地,用之得慎重。一支军队要是100%听命于于统兵大将,那就是自寻死路。” 第2027章 李丹奇论 田欣问道:“北侯,邓艾主力已经兵临城下,你打算怎么做?” 刘正也想看李丹的临机决断能力,故意保持沉默。 李丹平静的回答说:“我手上的10万人马,老底子都是东军。凭借着这支军队的战斗力,邓艾纵是集结100万大军来攻,我也可以力保元州城不失。至于克敌制胜,就交给9位同窗想办法。反正他们手上也有100万北军,这要是打不赢,那就只能让他们去地方做州将军了。” 刘正专心做起了看客,田欣,李靖和吕布的人马一律潜伏在元州城,以免吓跑邓艾,致令北军损失千载难逢的练兵机会。 李丹并没有向各部下达集结令,而是把判断全局的机会留给雾城和云城的两支大军。 雾城的四大武府将军连续数日没有发现晋军的踪迹。西门坚守判断,晋军很有可能集结于元州城外,重兵攻打北侯府。 萧昌叹道:“我也倾向于晋军到了元州城,可问题是咱们应该怎么做,万一判断失误,雾城丢失的责任由谁来担?” 罗锐说道:“四大武府抱团取暖,当然是咱们四个一起担待。北军需要这场决战震慑天下。我认为应该连夜出兵。” 西门坚守说道:“我好歹也是探花,这点担当必须有。我命令:由地方预备队守卫雾城,北军四部立即返回元州城参战。” 薛丁香请战说:“我的速度够快,愿意走在最前面替大军探路。” 西门坚守同意了,四部大军鱼贯出城。 云城方面,天终于亮了,各部的作战计划都已经完成。 陆风立即升帐议事,命令孔玉和田树联合出击,攻打晋军大营。怎料大军抵达之后,才发现是一座空营。 孔玉和田树立即返回云城,把情况如实汇报。 众人一致判定,邓艾的主力已经到元州城外集结。主力返回的事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是云城也需要防守,留谁守城,一时之间并无主动请缨者。 陆风权衡再三,决定留马家军守云城。 马雨问道:“为什么?” 陆风叹道:“马林重伤,不宜长途行军。再者说马家军与世家阵营关系紧张,搞不好会坏事。不如留在这里,至少可以保住半个元州。” 马雨反对无效,马家军只得留下守城,无缘元州城的大决战。 陆风敲定守城队伍之后,立即命令其余各部快速出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元州城。 元州城外,邓艾与钟会合兵一处,并没有等待庞会,立即向元州城发起进攻。晋军分为十个梯队,执行无缝攻城计划。 李丹手上的队伍全部都是百战老兵,以一敌二更是家常便饭。晋军10万人攻城,李丹便让5万人守城。 两队北军轮番守城,任凭晋军如何强攻,都没有造成不可逆转的消耗。 元州城攻防战,李丹甚至都不用上城鼓舞士气。 邓艾强攻一天,都没有机会到城头站稳脚跟,无奈之际,只得鸣金收兵。 次日,钟会执行全新的作战计划,依旧没有办法撼动北军精锐。 又是一天的血战,守军基本上没有阵亡。 第三天,邓艾孤注一掷,干脆投入整支大军,强攻元州城。好不容易才在城头站稳脚跟,却被上城的李丹一顿横扫,所有的战果便化为乌有了。 第四天,邓艾再度攻城,却发现守城的人变成了西门坚守四人。钟会见势不妙,只得劝道:“北军大部队上城,破城的难度更大,不如退回再商议对策。” 邓艾手上仍有80万大军,权衡之后便接受了钟会的建议。 第5天,晋军没有攻城,陆风带着人马进入元州城,李丹在接风宴上问道:“庞会说咱们十大英杰都是水货,你们几个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杨春辩解说:“那可怪不得杨家军,装备的差距无法用人数弥补,我已经尽力了。” 陆风倒是没有找借口,而是请战说:“我愿意带着陆家军出城约战庞会,用事实证明一切。” 李丹说道:“很好,明天就由陆家军出战,其余各部城头观战。” 次日,陆家军为了正名,出城约战庞会。 庞会由于阻击云城守军的大功劳,其部赐名庞家军,经过补充整备之后,恢复了10人马的编制。 陆风遇上了庞会,冷冷的说道:“你想要扬名,不应该踩我。大放厥词必须要付出代价,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十大英杰绝非水货。” 庞会冷笑道:“我托你们几个的福已经名扬天下了,你现在放狠话也没有用,只能蒙受委屈了。” 两人话不投机,立即开打。 陆风全力一击,庞会抵敌不住被秒杀。 庞家军昙花一现,便被打落尘埃。 陆家军凯旋回城,怎料城中百姓却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庞会不靠谱,说得天花乱坠,一动真格就不行了。 持反对意见的却信口胡诌,认为庞会盛名之下无虚士,之所以被秒杀,肯定是因为陆风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还有的人翻出司马师当初的遭遇作为佐证,力证陆风有小人行径。 不料这话让陆风听见了,原本斩杀庞会的喜悦荡然无存。 李丹见陆风情绪低落,只得安抚说:“赵国攻占元州,立足未稳便遭遇大战。百姓朝不保夕,心中有怨气,口出怨言也是情有可原。” 陆风怒道:“可是一想到咱们拼命保护的百姓,居然因为怀念过去而诋毁有功将士,这让我们觉得寒心。” 李丹劝道:“行了,百姓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你们得明白一个道理,父母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咱们这些孩子,咱们却不能有任何的不满,更不能反击,否则就是臭名远扬的不孝。至于所谓的父母不慈,子女不孝,绝对不会被主流思想认可。” 陆风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李丹苦笑道:“想必你也听说过卧冰求鲤。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哪怕是父母的要求明显超出了孩子的承受能力,甚至有可能要孩子付出生命的代价。作为孩子,也得千方百计的满足。毕竟在父母的眼中,孩子就是人中龙凤,可以无条件满足父母的欲望。至于孩子能力不足会怎么样。父母早就已经认定孩子无所不能了,自然不会去想孩子能不能做到。故事的最后卧冰求鲤成功,父母的愿望得到了满足。至于孩子冻伤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陆风问道:“北侯,你的意思是百姓会认定咱们击败晋军是举手之劳,至于那些在战斗中阵亡的勇士,人家根本就不会在乎?” 李丹叹道:“就连父母都认为孩子是人中龙凤,有大能力,绝对不会承认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当然不会去思考孩子的能力问题,更不会接受孩子输给别人的事实。故而元州城百姓也会理所当然的认定北军打赢乃是份内之事,至于战损,根本就没有人想过,也不会有人在乎。” 陆风终于懂了,为什么一直强调保全自己,消灭敌人。至于百姓,能救便顺手救了,救不了那就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毕竟一个人的付出,在很多人眼中一文不值。百姓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军队的保护,也会给予不对等的回报。 世人都愿意相信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实际情况却是报恩不会永无止境,更不会倾家荡产只为报恩。 李丹也知道陆风心中不解,只得说道:“人不能指望恩义约束,这便是慈不掌兵的缘由。咱们保护百姓,就得像孝顺父母那般不计回报。不要以为孝顺了,父母就会给予等价的回报。” 陆风终于明白,保护百姓如同孝顺父母,不能奢求回报,但得无愧于心。 第2029章 决战序幕 李丹只得说道:“杨将军暂且息怒,宁平安敢孤身入城,便是豪杰之士。如今两军大战在即,有什么仇怨到了战场上再说。” 李丹令杨春把宁平安送出城。 临别之际,杨春冷冷的说道:“回去把脖子洗干净了,待我来取你项上人头。” 宁平安不甘示弱,立即反唇相讥:“怕你不成,就怕你到时候腿软不敢战!” 宁平安顺利离开元州城,两军进入大决战状态。 邓艾原本打算虚晃一枪,怎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由于双方决战受到了天道监督,彼此皆失去了撤退的可能。 邓艾尝试着退了一步,居然受到了重创。这种警告式攻击无迹可寻,直接在灵魂深处爆发,形成了致命的暗伤。 好在邓艾已经接受晋国的封侯赏赐,可以借助国运疗伤,这才有条不紊的修复灵魂暗伤。 两百万人马的大型会战,可不会一窝蜂的登场。晋军作为主动挑战方,宁平安作为送信特使,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出战。 宁平安带领本部进入预设战场之后,元州城头的李丹便问道:“谁愿与我擒斩此贼?” 陆风等人异口同声的请战道:“我等愿往!” 李丹不再犹疑,直接抽出一支令箭,扔向众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杨春拿到令箭。 杨家军迅速的集结,不到一分钟便出城编队,随后就在杨春的带领之下冲向战场。 就在杨春大战宁平安的时候,刘正等人也上了城。李丹上前见礼,随后便问道:“大王此来,是这次的决战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正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司马府来了几个核心人物,我们也出来透透风,毕竟这代表着赵国高层对元州的态度,也是民心向背的左右手。我们现身只是为了震慑司马府的核心,与邓艾的战斗仍需北军奋力拼搏。” 李丹喜道:“大王放心,北军一定不辱使命。” 李丹转身望着众同窗,大声说道:“同学们,大王亲临前线,可得好好表现呀!我命令:孔玉,马雨,萧昌各率本部出城,来而不往非礼也,让晋军看到十大英杰的实力。” 孔玉三人领命,兵分三路出城邀战。 晋军大营,司马昭面无表情的说道:“赵王现身,看来是对十大英杰的战斗力信心十足。本世子能否打脸成功,就得看你这个宛侯的实力了。晋国推出十大高手,就得担当起镇压一代青年才俊的重任。若是一不小心活成了笑话,那就别怪本世子无情了。” 邓艾诚惶诚恐的说道:“世子放心,十大高手一定会守住这份荣耀,钟会,你带两个人去迎战。世子在此观战,你得拿出全部实力。” 钟会领命,点了两人一起出阵迎向孔玉三人。 钟会直接冲向战斗力最强的马雨,另外两人只能正面出击。 马家军中,伤癒归队的马林大肆杀戮钟会部的精锐,不到10分钟就完成了控场。 钟会气急败坏,却又无力击退马雨。 杀入钟会部纵深的马林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不仅打乱了敌军的阵形,还为孔玉和萧昌的突破创造了契机。 钟会当机立断,命令左右两军向中军靠拢,不断压缩战场范围,从而把马林挤退。 这是60万人马的混战,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元州城头,刘正故意挑事说:“看钟会的表现,晋国十大高手大有后来居上的趋势。看来十大英杰成名的时间太长了,居然提前进入了衰退期。” 李丹也对僵持不下的状态不满意,于是就吩咐说:“西门坚守,田树,薛丁香,罗锐,你们几个也别看着了,到战场上溜达一圈,让邓艾出点汗,流点血。” 西门坚守四人出战,邓艾便依样画葫芦针锋相对。 这样一来,大战双方的兵力达到了170万。邓艾手上有20万人尚未投入战斗,麾下大将却在战场上纵横捭阖,流血流汗。 北军这边,李丹的主力北军尚未出动,陆风的陆家军倒是进入了战斗准备。 李丹看了一眼如同雕塑一般的刘正,权衡一番便下达指令说:“陆风听令:陆家军立即出战,协助杨家军击破宁平安,替北军打开局面,碾压邓艾宛军。” 陆风作为破局手,闻言便意气风发的喊道:“北侯放心,陆家军保证完成任务。” 陆家军风驰电掣赶往杨家军所在的第一战场。 邓艾没得选择,只能带着宛军出动,截击陆家军。 陆风不是邓艾的对手,乍一相遇便落了下风。好在陆家军拥有阵斩庞会的心理优势,哪怕是直面强大的宛军,依旧死战不退,打得有模有样。 邓艾和宛军出动,李丹的10万北军也跟着出动了。只不过她并没有前往第一战场,而是杀向了马雨所在的第二战场。 李丹并没有插手马雨的战斗,而是抢了孔玉的对手。 那名与孔玉对战的十大高手吓得半死,挥刀的力道随之弱了几分。 李丹喝道:“投降不死!” 怎料对手吓岔了气,一时之间憋得秀脸通红,愣是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李丹以为对手只是生气而不服气,手起刀落,斩向了对方的脖子。 那名十大高手好不容易才理顺气息,以为喊出投降二字便可保平安。谁料刚憋出一个降字,李丹的刀就光临脖子了。 一个来不及反抗,一个来不及收刀,在晋军中呼风唤雨的十大高手,就这样殒命沙场。 钟会可是亲耳听见同伴吐字清晰的降字,随即又看到了李丹毫不留情的一刀。他不敢继续在北军面前逗留,干脆祸水东引,跑到第三战场找替罪羊。 第二战场仅剩一名十大高手,欲学钟会,却被萧昌压制脱不开身,只能接受李丹的劝降。 然而第二战场的晋军残部依旧有15万。虽说与北军相比兵力悬殊甚大,却没有办法令其主动弃械投降。 李丹无奈,只得快速击杀负隅顽抗的敌军,收得10万降军。 李丹命令马林带人押送降兵回元州城,然后整顿一番之后挥师第三战场。 钟会赶到第三战场之后,倒是组织人马对西门坚守等人形成了反压制态势。 只可惜好景不长,李丹为首的北军主力齐至,钟会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钟会见势不妙,也不管陷得最深的两名十大高手,就近协助两人从十大英杰手上摆脱之后,立即整合大军,纠合25万人马脱离战场,返回大寨接受司马昭的庇护。 李丹切断晋军残部的逃亡之路,第三战场无法脱身的两名十大高手受到围攻。 李丹还没有来得及招降,那两人就被乱刀分尸了。 孔玉意气风发的吼道:“老子现在也有斩杀十大高手的功劳傍身了。” 同样斩杀十大高手的田树不以为然的说道:“仅仅宰了两只不值得一提的弱鸡而已,没有必要如此这般得意忘形。” 李丹不失时机的刺激道:“大家不要以为仗打成这样就高枕无忧了。贼首邓艾还在第一战场耀武扬威,北军还得再接再厉,克尽全功才是王道。” 李丹等人赶到第一战场,标志着北军与晋军的大军混战进入尾声。 邓艾不愿继续损耗兵力,于是就命令宁平安带着血战余生的25万人马退守大寨。 第一战场的核心位置,邓艾如同魔神临凡,以一人之力威慑80万北军。 北军止步,以李丹为首的十大英杰脱离大军快速接近。 战书从天而降,北军战魂碾碎宛军,从而拿下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战书大声问道:“邓艾,宛军战败,你服不服?” 邓艾抬头,怒视战书,大声吼道:“不服!” 第2030章 李丹之威 战书颇为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机械的言语说道:“本战魂欣赏你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勇气,特地许你独战十大英杰,少年人,好好努力,宛军战魂不死,晋国可保不灭。这是机密,不得泄露,否则必遭天谴!” 邓艾骑虎难下,只得同意这场蛮不讲理的车轮战。 战书退回北军阵地,战魂现身说道:“战争之道,在于心悦诚服,令敌不敢生出怠慢之心。如今大战已罢,唯有邓艾不服,你们得去教他做人。出战顺序已定,避战畏战者逐出北军,永不录用。北军战魂的壮大,需要用你们的勇气进行浇灌。” 马雨第一个出战,邓艾却无法痛下杀手,两人对战十个回合,他心悦诚服的说道:“你的实力,十大高手仅有四人可胜你,这份成就足以令马家军自傲,你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昭告天下,你并没有辱没徐瑞的名声。” 马雨拱手道:“多谢宛侯替亡夫正名。” 马雨通过与邓艾一战,已经证明了十大英杰的实力。由于这是寰宇世界天道见证下的青年才俊排行战,并不需要分出生死。因而胜负已定之后,她便算是完成了任务,顺理成章的功成身退。 马雨退场之后,罗锐接连上场。 邓艾冷笑道:“你们五虎断魂枪的传人一向不屑世俗权势,因何趋炎附势加盟赵国?” 罗锐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赵王乃是太行两院认证通过的天命正统,罗府顺势而为,亦是天命使然。” 邓艾说道:“我的刀很快!” 罗锐笑道:“愿意领教!” 邓艾见罗锐意志坚定,立即使出烈阳刀法第一式。 战刀划过,即分阴阳,一股强力劈开混沌,降临罗锐头顶。 罗锐主动抢攻,五虎断魂枪舍弃肉身攻击力,全部化为灵魂攻击冲向邓艾。 邓艾身后,宛军战魂明灭未定,却依旧提刀冲向了罗家军高速冲刺的战魂。 战魂碰撞,使得邓艾和罗锐双双受创。 罗家军战魂虽英勇无畏,却不敌凝实的宛军战魂。激战20个回合之后,累积的伤势终于影响到了罗锐的状态。 罗锐终究扛不住邓艾的压力,从而退避三舍。 邓艾虽然保持胜势,却面临着暗伤爆发的窘境。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故作高深的点评说:“罗府传承,果然强大。你的实力不错,可以比肩宁平安了。” 罗锐笑道:“宁平安敢出战,我必斩之。” 邓艾闻言讪笑,不再出手,任由罗锐退场。 接下来萧昌,薛丁香,孔玉,田树四人相继出场,却仅仅表现出了与罗锐旗鼓相当的实力。 至此,邓艾终于肯定了十大英杰的实力。 杨春扛着梨花枪出场,以快打快跟邓艾较量。 邓艾终于无法继续一招鲜吃遍天下的胜势,破天荒的使出了第二刀。 杨春奋力使出终极一枪,扛住了邓艾的第二式刀法。 邓艾大吃一惊,感慨说:“你很不错,即便是钟会,也没有办法稳胜你。有了这一场战斗,你足以自傲了。” 杨春苦笑道:“我虽是十大英杰中的一员,可是北军之中仍有三位可以碾压我。武无止境,我还需要继续努力,突破自身的桎梏。” 杨春退场,西门坚守上场。 邓艾使出了前面两刀,都没有办法压制西门坚守的剑心,反而处处受制。 邓艾无奈,只得冒险使出第三刀,天下无刀,心中有刀。此刀一出,就破了剑心的防御,致令西门坚守惜败。 对于西门坚守,邓艾虽侥幸取胜,却没有资格评价。 陆风出场,与邓艾大战一场。 邓艾用出了手中无刀,心中有刀,依旧无法令陆风破防,双方便以平局收场。 邓艾苦笑道:“邯郸学步,终究不是正道!” 陆风笑道:“正邪之道,实力为尊。经此一役,十大英杰足以笑傲天下。赵王开文武科举,实乃大道之行。” 陆风阵斩庞会,战平邓艾,向世人证明了十大英杰的实力。 终于到了终极大战的时刻,李丹赤手空拳的走到了战场位置。 邓艾问道:“这一战还有打的必要吗?” 李丹叹道:“若是没有战书,倒是可以给世人留下悬念。然而事已至此,咱们作为拟定战书的当事人,唯有决出胜负才能给这场会战画上一个句号。” 邓艾问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李丹说道:“你要是愿意承受毁约的反噬,我倒是无所谓。” 邓艾没有胆量承受毁约反噬,只得亮刀说道:“既然这场战斗无法避免,那就亮兵器!” 李丹摇了摇头,示意邓艾随意出手。 当邓艾亮刀的瞬间,就已经失败了。 李丹已经到了万物皆兵刃的境界,手中无兵刃,心中亦无兵刃,却可以御使万物。 邓艾放不下的战刀,直接被李丹取用。 邓艾无法有效控制战刀,在争夺控制权期间受到了双重的压力。 李丹继续发力,邓艾终于失去了战刀的控制权。 李丹御使战刀立即转向,平放在了邓艾的肩膀上。 邓艾无奈,只得垂头丧气的接受了现实,费气巴力的说道:“我败了!” 当邓艾的承认失败脱口而出,战书中的宛军战魂瞬间丧失了残留的战斗力。北军战魂立即控场,将原本的战字转化为胜字,飞到李丹的头顶。 一时之间,北军士气爆棚,欢呼连连。 邓艾战败,大半武元被天地抽走。这是战书败北的惩罚,谁也无力逃避。 李丹作为胜方主帅,独享50%的道元回馈。陆风等人也拿到了相应比例的好处。 邓艾退回大寨,北军主力缓缓后撤,退回元州城。 李丹来到城头,向刘正等人汇报说:“大王,诸位大人,北军不辱使命,取得了会战的胜利。” 刘正说道:“你们辛苦了,相关犒赏待到仙境系统复核之后便会如数下拨,你们先回营休整,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斗争了。” 元州城会战结束,按照正常规程就是由刘正和司马昭出面签订停战协议,划定并承认元州归属赵国统治。 司马昭带着两位中年人来到元州城头,中气十足的说道:“晋国一世子司马昭,拜见赵王!” 刘正望着囯运加身的司马昭,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必多礼,会战结果已定,希望你认清形势,不要搞出什么妖蛾子!” 司马昭却道:“我倒是愿意承认赵国对元州的控制权,只不过元州的元府和唐州的唐府希望赵王仁慈,不要轻易改变元州百姓的归属。” 司马昭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其中一人便开口说道:“元府元丁,特来领教赵国高手的实力。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吞我元府的地盘?” 吕布上前一步,大声喊道:“赵国北方神帅吕布,元丁受死!” 吕布的方天画戟斩出,一道寒光袭向元丁。 元丁使出逍遥步,退出了方天画戟的杀伤范围。手中折扇展开,弹出了无数气浪,一浪接着一浪的卷向吕布。 吕布竖起方天画戟,尾端顿地,一股圆形气浪无死角的360度向外扩散。 吕布的武元狂潮与元丁的气浪二遭遇之后,竟然快速的吞噬同化,并借浪之力反推,以更加猛烈的态势反卷。 元丁沉腰舞动折扇,将无数气浪堆积形成气墙。 吕布的武元狂潮撞在气墙上面,形成的大爆炸迅速的倒卷回头。好在第二波武元狂潮借势拔高,翻越气墙袭向元丁。 元丁来不及布置,只能以折扇硬顶。 方天画戟刺在折扇的坚骨上面,刮起了一串火花。 扇面的材质似乎不错,居然丝毫未损。 第2031章 将门虎女 吕布见毁扇的目的没有达成,干脆借势将狂暴的武元注入方天画戟,并且努力推动着从戟尖导入折扇。 元丁卸力失败,被扇面传导的武元压入地下。 元丁受到压制,立即燃烧武元,借助推力顶着折扇托着方天画戟向上攀升。 吕布当然不允许元丁翻盘,同样燃烧武元转化为重力,顺着方天画戟全部注入扇面。 然而由于扇面的导力疏散,使得吕布输出的武元重力仅有微不足道的部分渗透进入扇骨,再顺着元丁握扇的手闯入身躯。 元丁来不及聚集武元防御,另外一只托扇的手瞬间脱力,折扇砸在了他的头上,由于碰撞的速度过快,使得他头晕目眩。 吕布察觉到元丁的异常,立即收回方天画戟,双脚踩上了扇面,直接把武元注入脚底,使劲的把元丁压回地下。 元丁数次反击,皆无力翻盘。 吕布再接再厉,方天画戟向下剌出,就想毕其功于一役。 司马昭见势不妙,立即喊道:“赵王手下留情,这一战晋国方面输了。” 刘正深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便说道:“吕将军且回,此战胜负已定。” 元丁脱身之后,怒不可遏的找吕布复仇。 刘正火气甚大,一巴掌把元丁拍回司马昭面前,冷冷的说道:“晋国世子,管好你的狗。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杀狗。” 元丁受到羞辱,跳着脚就要顶嘴,司马昭怒道:“够了,技不如人就得承认,如此模样只会贻笑大方。” 司马昭并没有心思安抚受伤的元丁,而是对身后的另一人说道:“唐盛长老,一切拜托了!” 唐盛躬身道:“世子言重了,这一战,我必全力以赴。” 唐盛走到阵前,运转武元喝道:“唐州唐盛在此,尔等鼠辈可敢一战?” 刘正不知唐盛底细,便问道:“北侯,北军可有唐盛的个人资料?” 李丹立即向仙境系统传输一份资料并回答说:“大王,唐盛的资料已经上传完毕,军中挂印神帅级别便可自由查阅。” 刘正立即启用权限,一目十行的浏览唐盛的资料。 看完资料,才发现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对手,除非赵云和朱雀从天而降,否则大势不妙。 唐盛其人,乃是晋国第二位开府神侯,所部唐军主力1200人,人马皆具玄甲,百战不死方可入选。其战力滔天,纵是10万大军依旧难捊其锋。 如今唐军主力虽未现身,凝煞气于一身的唐盛依旧不容小觑。 刘正来不及征调赵云和朱雀,只得悬赏三军说:“唐盛匹夫阵前耀武扬威,有战而胜之者,赏千金,封西侯,掌100万西军。” 一位少年将军挺身而出,大声喊道:“大王,小将愿往!” 刘正大喜道:“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壮士可否告知姓名?” 少年将军回道:“小将吕玲绮!” 刘正笑道:“待你凯旋,我绝不食言!” 吕玲绮请战,吕布并未阻拦,而是以方天画戟相赠。 吕玲绮抓住方天画戟,快步进入战场。 唐盛骄傲的说道:“你快回去玩泥巴,我可不陪小孩子过家家!” 吕玲绮平静的说道:“你大可尽力一战,我对赵国西军志在必得!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你这样的态度活这么久实为侥幸。” 唐盛怒道:“既然你来寻死,便成全你这一回。” 唐盛高举宣花斧,使出了开天辟地的招式,配合强大的武元,直接在身前斩开了一道深沟。 刀势继续延伸,直扑吕玲绮的面门。 吕玲绮提纵方天画戟,脱离马背跃入空中。 方天画戟360度旋转,拈来一块巨石立足。 唐盛同样脚踩巨石升空,忍不住的赞道:“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实力,未来必定大有可为。只可惜武艺未成便强出头,你的路可算是到头了。” 吕玲绮笑道:“世人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可我偏偏不信邪。更何况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成名需趁早!” 吕玲绮探出方天画戟,一道寒光斩向唐盛。 唐盛脚下的巨石冒出一道米黄色的光幕,将寒光打退。 吕玲绮运转武元,在背后凝成一对翅膀。她趁着唐盛换气的功夫,飞起一脚踢飞巨石。 巨石旋转着飞向唐盛的面门,他刚要用宣花斧磕开,不曾想吕玲绮的方天画戟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唐盛不敢以身试方天画戟,只得转身硬挨了巨石一击。只可惜吕玲绮的进击乃是虚招,他奋力招架的动作,反而成了重心不稳的罪魁祸首。 唐盛在重心不稳的状态下硬扛了巨石一击,所有的招式都荡然无存了。 吕玲绮恰到好处的伸出方天画戟,把唐盛当成靶子拍飞。 唐盛受创,莫名其妙的跌到了司马昭的身后。 唐盛仰天怒吼道:“你敢使诈?” 吕玲绮不以为然的说道:“成王败寇而已,这次的战斗你可是败了。” 司马昭有心不承认战斗结果,又怕吕玲绮扮猪吃虎,出尔反尔便会坏了唐盛性命。更何况宛军已经败北,元州脱离晋国的掌控已成定局。 有赵王刘正压轴,司马昭也无力回天。 司马昭权衡半天,才对放弃了负隅顽抗,转头对刘正说:“赵王,元州会战至此结束,我提议立即进入停战协定签署程序,还元州百姓太平日子。” 刘正应道:“既然世子悲天悯人,我也没有意见。只是元州乃是弹丸之地,以你我的身份,不宜自降身份签这份停战协议,不如由李丹和邓艾代劳,顺便划定好两位开府神侯的防区。” 司马昭没得选择,只能召唤邓艾坐上谈判代表席位。 李丹也被刘正拖到代表席位。 谈判进入第一项,就是确定元州的归属权。邓艾得到司马昭授意,签字认可了赵国对元州拥有主权。 紧接着就是第二项,李丹驻守元州,邓艾退守唐州之后,两军的将领配置以及兵力配置。 邓艾仅有钟会和宁平安两员大将,宛军总兵力仅剩下50万。因而他要求北军缩减规模,优化将领。 李丹深知以元州之力供给110万大军纯粹是涸泽而渔,于是就同意了邓艾的请求,北军精简之后保持50万编制,陆风,孔玉,和杨春率祁作为军中大将。 双方签字用印,协议生效。 司马昭立即动身,返回长安城休养生息。邓艾也命令钟会主持大军撤退,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唐州整备。 北军方面,李丹授意陆风率部恢复城防,全面掌控元州。 北侯府中,那些被淘汰出局的十大英杰找李丹申诉,希望北军总部收回成命。 李丹苦笑道:“元州重建在即,无力供养110万大军,裁军乃是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以挽回。” 田树问道:“我一直对北侯忠心耿耿,为何却被杨春取代?” 李丹回答说:“杨春亦是北军的一份子,杨家军的实力有目共睹。如今脱颖而出,乃是实至名归。” 李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大王承诺吕玲绮凯旋便开府设西军编制,你们几个与其在这里跟我掰扯,不如去找大王讨要前程。若是去得晚了,只怕无缘西军了。” 田树等人这才恍然大悟,立即到行宫拜见刘正。 刘正说道:“你们来找我也没有用了,我已经把编制西军的权限下放给了西侯吕玲绮,至于她如何选人,那就不是我可以干涉的了。” 田树等人吃了闭门羹,只得去吕布的将军府软磨硬泡,甚至为了保留编制自请降级。 吕玲绮人红是非多,面对接踵而来的拜访者,一时之间也有些挑花眼了。 第2033章 舆论先行 匪将带着李四和周五进入黄泉寨之后,却发现列队相迎的人并非相熟的寨主,而是年轻得过分的罗锐。 周五自觉受到了慢待,骂骂咧咧的吼道:“黄泉那王八犊子最近胆肥了,老子到了都敢继续闭关,还整出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敷衍咱。看来不捏死几只臭虫,那老王八便不知道心疼。” 周五大言不惭的伸手抓向罗锐。 原来低眉顺眼的罗锐突然改变唯唯诺诺的态度,双眼冒出两道寒光。 李四在周五身后,原本打算看戏,却偶然一瞥瞧见了罗锐的目光。他心知不妙,手起刀落宰了身旁的匪将,转身夺路而逃。 罗锐见状,大喝一声:“动手!” 罗家军将士立即发动,围攻李四。 罗锐也扑向了周五,两人开始了激烈的碰撞。 罗家军将士虽然英勇,却挡不住李四。 罗锐又被周五牵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四脱困。 周五见李四杀出重围,以为可以获救,便奋力对抗罗锐。 谁料李四归队整军完成,却发现10万罗家军已经把黄泉寨围得水泄不通。 李四想要接应周五,就得赔上5万大军,还不一定成功。 李四权衡再三,决定保全5万明州军。他为了给众兄弟一个交代,干脆派出一名心腹死士,带着300人强攻黄泉寨抢救周五,至于结果如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四带着大军撤退,冲击罗家军防线的300人战至最后,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至此,周五突出重围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断绝了。 罗锐决心生擒周五,命令罗家军各部打消耗战,轮番上阵。 经过4个小时的惨烈战斗,罗家军的战损超过了800人。周五力竭,连自杀都做不到。 罗锐望着累成一滩烂泥的周五,强忍着兴奋吼道:“绑了!” 罗家军拆了黄泉寨,然后带着周五凯旋而归。 罗锐带着周五进入中军大帐的时候,却发现马雨正在优哉游哉的品茶。 马雨望着罗锐,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看来这西军第一精锐之名,马家军笑纳了。” 罗锐并没有理会马雨的调侃,而是拱手问道:“西侯,罗家军额外附加了一场战斗,还生擒了明州十三卫的周五,这又该怎么算呢?” 吕玲绮平静的说道:“三位将军的比拼,是以剿灭三处匪寨的速度论英雄,至于打了几仗,有什么额外的收获,皆不在比拼范围。” 罗锐很不服气,可是马雨的确回来得早,只得承认了马家军的地位。 就在这个时候,田树跌跌撞撞的走进中军大帐,哭道:“西侯,末将无能,没有打下黄石寨。” 吕玲绮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田家军的损失怎么样?” 田树立即解释起来,他带着10万田家军赶到黄石寨,只用了2个小时便荡平了匪寇。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战场,陈八和张九便带着10万明州军杀到。 田树见明州军士气高昂,不敢硬拼,又自忖带着俘虏不好跑路,于是就下令杀俘,然后轻装急退。 俘虏不愿引颈受戮,居然赤手空拳的反抗。这样一拖时间,就被明州军抢下了3万俘虏。 本来陈八和张九并没有打算追击,怎料3万黄石寨俘虏为了报仇穷追不舍,明州军害怕俘虏脱离掌控,只得跟在后面陪跑。一直追到昌城外围,陈八和张九才收拢俘虏返回黄石寨。 进城之后,田树粗略的统计了一番,发现田家军跑丢了3000人。 吕玲绮问道:“你确定不是战损吗?” 田树回答说:“仙境系统一向精准,对于阵亡将士会有特别提示和专门安排交代。我事后又多方论证,西侯也可以动用权限探查,阵亡英灵的记录可是大事,谁也不敢胡作非为。” 有了田树的经历,吕玲绮终于意识到了周五的舆论价值。只不过有言在先,西军第一精锐之名只能花落马家军。 对于周五的使用,吕玲绮不敢自作主张,于是就找刘正汇报。 刘正笑着指示说:“你可以先跟王猛谈笔交易,把实惠赚到手,然后再恰到好处的让人探明周五的身份,坐实明州军毁坏元州停战协议的证据。” 吕玲绮立即安排,派遣罗锐出使。 罗锐进入雅城之后,恰巧与李四遭遇。 李四怒道:“罗锐匹夫,你把周五怎么样了?” 罗锐冷冷的说道:“我跟逃兵无话可说,待到见了明侯自有说道。” 李四无奈,只能领着罗锐去见王猛。 王猛望着罗锐,漫不经心的问道:“西侯派你出使,是否打算弃暗投明追随晋王共谋大业呀?” 罗锐平静的说道:“明侯说笑了。西侯派我来,是想向阁下兜售一件珍品,想来您一定会感兴趣!” 王猛不以为然的说道:“本侯出道至今,也算是见多识广。更何况坐镇明州之后,修身养性多年。如今几乎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你所说的珍品,只怕难以勾起我的兴致!” 罗锐铿锵有力的问道:“不知周五这件珍品,明侯可有兴趣?” 王猛被噎得脸色铁青,过了很久才说道:“李四,周五被你弄丢了,你得负责把人找回来。明州军可以承担物质损失,至于名誉方面的事情,便由你一力承担。” 王猛理直气壮的甩锅,然后拂袖而去。李四没有机会拒绝接锅,也没有办法向其他人甩锅,只能硬着头皮找罗锐谈判。 人道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李四一心一意的想着赎回周五,在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之后,竟然忘记了互相保密的附加条款。 罗锐成功出使,并把明州军承诺的物资和迎接周五的特使李四带回昌城。 吕玲绮收了物资,为表诚意,居然大张旗鼓的把周五送出城。其间有罗家军将士拦路请愿,要求斩杀周五给阵亡将士一个公道。 吕玲绮拿元州停战协议说事,反复强调释放周五的重要意义,并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相信明侯绝非不明事理之人,他一定会给咱们西军阵亡将士一个交代。我知道为了维护元州停战协议,大家受了委屈。可是赵国的尊严大于天,元州停战协议不能坏在西军手里!” 有罗家军将士趁机问道:“若是明侯装聋作哑,西军依旧得忍气吞声吗?” 吕玲绮义正辞严的说道:“明侯若是敢伤害西军将士的感情,本侯一定会带着大家讨个说法。” 那名罗家军将领见状,立即高声说道:“大家若是担心西侯的承诺无法兑现,我便拼着杀俘的罪名也要为阵亡将士讨还公道。” 众人立即喊道:“西侯一诺千金,我等愿意让道。” 众罗家军将士收起刀枪,分列道旁,任由李四带着周五离开昌城。 周五确信从昌城全身而退之后,忧心忡忡的问道:“四哥,回去之后,你能不能隐瞒出城时的拦路事件?” 李四苦笑道:“五弟,你也太天真了。就算你我不说,西军那么多人可不是瞎子,昌城百姓也不是聋子。掩耳盗铃的事情,做了也没有用,要是让明侯反感,你就会断绝生路,死无葬身之地。” 周五吓得面如死灰,只得苦苦哀求说:“四哥救我!” 李四叹道:“罢了,回去之后,你啥也不要管,一门心思的请罪。至于其他的事情,由我分说!” 周五闻言,心中忐忑,可是他已经没得选择,只能寄希望于李四兄弟情深,以及王猛的怜惜。 第2035章 商行卖旗 三人边喝边谈,很快就讨论出了行商的大体框架,至于货物,就是酒垆库存的那些酒。 王五说道:“既然两位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那就给商行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郭嘉灵机一动,直接弄了一块布,在上面写下了太行酒家四个大字。为了增加大旗的威慑力,他还动用武元灌注,令旗帜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三人买了一辆牛车,载着三坛老酒就出发了。 王五抱着歪歪扭扭的太行酒家旗帜,靠在马车的尾端,时不时的喝上两口。 刘正想要帮忙驾车,却被郭嘉赶走并说道:“你可是太行酒家的金牌销售,不能大才小用。要是实在闲得慌,那就喊两嗓子。这一路生意如何,那就全吆喝了。” 三人的马车孤零零的走在路上,刘正隔三差五的吆喝两声,王五也应和着打两个酒嗝,惹得路人刮目相看。 离开城池,越过乡村,马车走上了人迹罕至的山道。 王五坐直了身子,对郭嘉说道:“东家,前面就是明州十三盗的外围势力,狗娃寨。” 郭嘉豪气干云的说道:“甭管狗娃还是猪娃,只要能帮咱打开酒的销路,那就是好娃。走,咱们去跟未来的伙计亲近亲近。” 马车载着三人离开大道,扑腾扑腾的走到了匪寨门口。 王五亮出郭嘉请铁匠打造的大刀,一刀劈坏了狗娃寨的大门。 狗娃吓得磕头求饶说:“好汉饶命,咱们哥几个刚接手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开张,这就散伙。我爹喊我回家吃饭,告辞!” 王五没有理会,任由一群小喽啰四处逃逸。 狗娃也想逃,却被郭嘉大手一挥抓到跟前,笑嘻嘻的说道:“抢劫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你得好好干!” 狗娃忐忑不安,唯唯诺诺的说道:“不干了,不干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郭嘉怒道:“不干就得死!” 王五也配合着弄出了一根木头,手起刀落,一刀两断,吓了狗娃一跳。 狗娃见逃不掉,只得把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喽啰队伍组织起来,到商道上设卡。 一支拥有20名护卫的商队接近关卡,狗娃又要打退堂鼓。 郭嘉晃晃悠悠的走到关卡位置,鼓励道:“不要怂,冲上去就是干,我保你尝到抢劫的乐趣。” 狗娃心里没底,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商队自恃武力,当然命令护卫队反击。 护卫队长刚要冲锋,还没有来得及提速,就马失前蹄扑倒在地,还啃了一嘴马粪。 众护卫倒是尽心尽力,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奋勇向前拦截。 怎料跑得最快的腿肚子抽筋,不致命,就是疼。 有护卫好不容易才拔出腰刀,仔细一看,啥也没有,仅剩个刀柄还化成了灰。 狗娃冲到商队旗帜下方,一刀斩断旗杆。 旗帜落地,商队掌柜连滚带爬的扑到狗娃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宽恕。 狗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正在这个时候,靠在马车上的刘正大声吆喝道:“卖酒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喝了咱的酒,解渴解乏还壮胆,保钱保财保平安!” 商队掌柜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忐忑心情,小心翼翼的挪到太行酒家马车旁,试探着问道:“小哥,这酒多少钱一碗?” 刘正瞄了一眼掌柜腰间的钱袋,一本正经的回答说:“承惠10两黄金!” 掌柜怒道:“啥玩意,咋就这么贵呢?” 刘正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舍财,就丢命,你自己掂量掂量就明白了。” 商队掌柜琢磨了许久,终于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300两黄金,是这趟货物总价值的5%,给我来30碗酒!” 刘正收了黄金,取出一面太行酒家的旗帜交给商队掌柜,认真的说道:“遇上明州十三盗的卡子,就把这面旗帜挂起来,可保平安通行!” 商队通过关卡之后,狗娃屁颠屁颠的来到刘正面前,用热切的目光盯着黄金。 刘正取出100两扔给狗娃,并说道:“好好干,狗娃寨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狗娃城。” 狗娃拿了钱,跟众喽啰分过,然后就干劲十足的把守关卡。 王五问道:“咱们这样做生意,往来的行商愿意吗?” 郭嘉笑道:“不用担心,估计用不了多久,明州十三盗的人就会前来拜见。” 郭嘉的话音刚落,便有十三队人马蜂涌而至。 为首的壮汉翻身下马,拜倒在郭嘉跟前:“地字七号,叩见郭先生。” 郭嘉动容的说道:“黑牛兄弟辛苦了,赐座,赐酒,先润润嗓子再汇报一下情况!” 刘正端起第一碗酒,送到了黑牛的手中。 黑牛接过酒的时候,发现了刘正熟悉的面孔,吥得双手直哆嗦。 刘正笑道:“不用激动,到来的兄弟都有,我就是来看看大家。” 黑牛不敢怠慢,只得用眼神向郭嘉求救。 郭嘉摇了摇头,示意黑牛不得声张,也不许行礼。 黑牛只得坦然接受刘正的敬酒,只是心中慌乱难以自抑,如坐针毡。 好在刘正给明州十三盗的首领递完酒之后便回到了马车边上,黑牛才松了一口气,向郭嘉汇报了明州十三盗的发展情况。 郭嘉说道:“明州十三盗纵横明州72城,一直以劫掠为生,可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西军攻略明州的计划已经展开,你们此刻不转型洗白,到时候如何安置你们就成问题。” 黑牛诚惶诚恐,苦苦哀求说:“还请郭先生指点迷津,给兄弟们找一条活路!” 郭嘉立即把狗娃城的规划,以及向往来商队卖酒旗保平安的策划案告诉了黑牛,并说道:“这件事情想要办成,最大的问题在你们。我想知道你对明州十三盗的掌控程度,挂太行酒旗的商队进关之后,是否可以真正畅通无阻?” 黑牛说道:“郭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带着兄弟们保障酒旗计划的顺利实施。” 黑牛立即调集人力物力财力,在规划的位置修筑狗娃城,同时把太行酒家的卖旗门店弄在城中最显眼的位置。 郭嘉亲自动手,顷刻间狗娃城的两面城墙拔地而起。至于另外两面,皆是悬崖峭壁,飞鸟难越。 狗娃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卡住了往来商旅的咽喉。 刘正售卖太行酒旗,一向讲究你情我愿。 只不过郭嘉却指示黑牛,保障挂旗商旅顺利通行的同时,对于那些拒绝购买太行酒旗的商队执行绝杀政策,要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明白,明州十三盗并没有荒废杀人越货的本领。 黑牛用血淋淋的事实,向往来商队证明了太行酒旗的威严,使得越来越多的商队花钱买平安,狗娃城的名声越来越响亮。 由于太行酒旗讲究一站式通关,使得购买酒旗的商队不仅降低了路耗,还节省了聘请护卫队的大笔开支。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商队选择从狗娃城进关,对护卫的需求越来越小。 那些被迫从明州军退役的第五卫将士,从一开始护商糊口到后面完全失业。 就连王五的副将周平,都被东家给辞退了。 周平问道:“东家,难道你不打算行商了吗?” 东家笑道:“没有的事,我还打算扩大规模,准备捊起袖子大干一场。” 周平又问道:“那就是嫌弃我实力低微,还是说明州十三盗转性子了,不再劫掠商队?” 东家回答说:“你就不要胡乱的猜疑了。说句老实话,你对咱们商队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也舍不得放弃你。可你是天上的雄鹰,长期关在笼子里也不叫事。更何况经常走的商路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之前的危险重重,变成了零风险。即便是我愿意出钱养着你们,你们也会失去用武之地,时间久了就废了。” 周平哀求说:“我的这些兄弟只会杀人,不懂生产,若是东家不肯赏口饭吃,只怕会饿死。” 东家表示无能为力,只是说道:“我在狗娃城见过一个人,与第五卫的周五将军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们若是有意,商队出发的时候便跟着去。” 周平只得接受现实,决定跟着商队去狗娃城瞧一瞧。 第2037章 连破七城 郭嘉说道:“我是郭嘉!” 那人闻言,立即转身就走,路过邻城的时候,想到自己的老朋友在城中坐镇,出于兄弟情义,他友情提示了一番。对方也是聪明人,干脆先斩后奏的申请回明州城述职,然后跟着离开。 他的离开,引起了另外几座城池的刺候注意,便把消息传了回去,那几座城池的坐镇高手也有自知之明,反正有人顶包,那就先回明州城,挨骂总比丢命强。 城头激战仍未休,郭嘉返回城头的时候,顺口问道:“城中坐镇的人都已经识相离开了,你们还有必要拼命吗?” 周安大惊失色,口不择言的吼道:“兄弟们,撤!” 周平劝总:“别撤了,放下武器投降,你们守卫的七座城池,周边都是北明军的势力范围,就算是一时逃脱,终究还是会成为阶下囚。不如弃暗投明,大家还是一口锅里搅勺的好兄弟!” 周安问道:“那些阵亡的兄弟怎么办。” 周平叹道:“凡阵亡者,不分阵营,他们都是北明军的功臣,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绝对不会忘记他们。” 周安等人失去了拼命的意义,再加上败局已定,继续跟老兄弟动刀子除了捞个勇烈之士的名号之外再无其他收益。 坐镇城中的高手可以逃离,回去之后也不会受到惩罚。可是像周安这样的将领,既没有过硬的背景,又算不上坐镇一方的高手,还守土有责。一旦弃军逃回,那就是杀鸡儆猴的靶子。带兵逃回倒是可以减轻罪责,可是面对北明十三道的复仇者,弄到最后估计也会变成孤家寡人。 周安不相信自己可以带着守军全身而退,毕竟北明军和守军太熟悉了,想要投机取巧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周安归拢残部,仅剩3000人,干脆放下武器投降。 北明军整编周安部,勉强的恢复了2万编制。 王五的心情很不好,老兄弟沙场搏命,仅仅4小时的战斗,竟然折损了1万人。北明军损失3000人,周安带领的守军却损失了7000人。他望着血淋淋的伤亡报告,那每一个笔划,都像是用刀子在剜心。 郭嘉望着有些颓废的王五,忍不住的提醒说:“雅城那边肯定不会给北明军太多的反应时间,你既然加入了这场博弈,就没有资格在这里伤春悲秋,接下来的六座城池,守军都是第五卫退役的那些人,还有很多硬仗等着你打,封侯从来都不是轻松的事情,燃烧,武元少年!” 王五立即恢复斗志,铿锵有力的说道:“大人放心,我这就组织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攻占余下的六座城池,然后全力以赴的应对明侯的反扑。” 王五总算是明白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他没有退缩的余地,2万北明军的生死事小,与他们休戚相关的10亿家属,才是真正推动所有人奋斗到底的关键。 周安新入北明军,一心想要立个大功站稳脚跟,于是就劝道:“将军,既然咱们扯旗造反,就无撤退可言,唯有击败明侯,才有资格称自己是敢叫明州换新天。” 王五立即说道:“你与那六位兄弟先通通气,咱们没有时间磨嘴皮子,得双管齐下,劝不了,那就以兵讨之。” 周安立即派出六路信使,向六位守城将领传达了王五的集结令。 随后,王五等人便带着2万北明军赶往最近的那座城池。 刘正和郭嘉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便隐藏在王五的指挥部一路随行。 北明军抵达的时候,守将周风早已集结5000人马等候在门口。双方会合之后,王五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吩咐说:“战况紧急,叙旧的事情稍后再说,周平,给他一面北明军的旗帜,让他带上人跟随大部队行军。” 周风简单的跟周平对接一番,领了将旗就开始整队,至于各部之间的配合,就只能在行军途中进行演练了。 大军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城,那里的将领不愿意接受王五的整编,率部负隅顽抗。 周平、周安以及周风三路出击,一鼓作气冲上城头,仅用了一个小时,战斗就结束了。 周平俘虏了守将,由于下不了手,便带回让王五处置。 王五劝降,守将却说:“明侯待我恩重如山,昌城赵军虎视眈眈,接受北明军整合实乃不义,愿意请死以全节。” 王五叹道:“本为兄弟,却刀兵相向,非我不义,实乃生活所迫。有你这样的兄弟,是我王五的幸事。请受我一拜!” 王五躬身下拜,守将泪流满面。 望着一步一步往断头台上走的守将,那背影便是一面永恒的旗帜。王五突然说道:“我不杀你,你走!” 守将却道:“朝令夕改实乃治军大忌,我愿意用这颗人头告诫后来之人。将军不必烦恼,兄弟们过得苦,我都知道,可我无能为力。如今将军又带着兄弟们拼搏,我便可以含笑九泉了。” 周平走到断头台上,从刽子手的手里接过鬼头刀,酒过刀身,热泪盈眶的说道:“兄弟,我来送你一程。” 守将抱拳道:“谢了,下手利索一些!我不想下跪,愿意站着断头!” 周平点了点头,运转武元,竭尽全力的挥出了生平最快的一刀。 鬼头刀划过守将的脖子,没有丝毫的停留。 守将的人头落地,身体依旧如同标杆一样绷直,没有任何的倾斜。 王五见行刑完毕,红着双眼喊道:“将尸身和首级缝合,厚葬!” 北明军将士战刀出鞘,整齐划一的祭奠守将。三拜之后,周平代王五发号施令说:“众将士听令,立即启程,奔赴下一城。” 守将兵败身死,使得另外几座城池的人放弃了侥幸之心,北明军未至,就主动出城请降。 王五旬月之间连破七城,使得北明十三道变成了一个整体。回师狗娃城之后,他立即整顿北明军,得5万精锐之师,由周平,周安和周风各领人马,剩下的5000人马则编为近卫亲自训练。 郭嘉为了增强狗娃城的防守力量,命令北明十三道的首领选拔精锐,组建护旗军。 护旗军编制5万,由黑牛统帅,十三道首领各领一支1万人的地方部队整肃商道,训练新兵。 北明十三道拥兵10万,扯旗造反。一时之间,明州震动。特别是防御空虚的明州城,更是吓坏了,再加上有心人趁势作乱,搞得鸡飞狗跳。 消息传到雅城之后,明侯王猛立即召集心腹将领商议对策。 赵大豪气干云的说道:“明侯勿忧,北明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待我率领第一卫前往,肯定可以擒斩王五,肃清明州北部的乱匪。” 钱二却道:“明侯,雅城明州军的首要任务,乃是抵御西军。至于北明乱匪,的确需要进剿。可是主力轻动,就会让吕玲绮有可乘之机。一旦雅城丢了,咱们可就被动了。我建议:明州军战斗力最强的九位人马不可轻动,可以让十一弟,十二弟和十三弟联合出击,相信有了他们的30万大军,即便是无法荡平北明十三道,也可以遏制北明军的扩张,打击王五的嚣张气焰!” 王猛叹道:“让郑十一,卫十二,武十三带兵去剿,恐怕很难遏制王五,我还得修书一封,请唐侯派人协助,迫使北明军分兵!” 钱二忧心忡忡的说道:“唐州直面如日中天的元州,赵国北军实力强大,只怕抽不出主力,即便是派了人,也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郑十一他们还得担纲主力。” 王猛问道:“要是有办法游说王五就好了,不仅可以获得10万精锐之师,还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明州十三盗。” 第2040章 进退维谷 金鸡城屯了百万明州军,虽然说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可其中22万人马是老牌明州卫,战斗力远超普通军队。 然而此刻的狗娃城,郭嘉和王五都尝到了撑坏肚子的痛苦。对于俘虏的处置,实在是苦不堪言,养着浪费资源,放了贻祸无穷,杀了更麻烦,北明军肯定分崩离析。 王五挣扎着说道:“大人,这下没得选择了,干脆扩编北明军,以周平,周安,周风,郑十一和卫十二五人为首成立五卫,这样大家换了旗帜,内在的东西依旧换汤不换药,俘虏在心理上更容易接受。” 郭嘉说道:“扩军可是大事,我得汇报请示之后再决定。” 王五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只能表示同意。 郭嘉命人秘密汇报,坐镇黑牛城的刘正接到汇报,立即通过仙境系统指示郭嘉:原则上同意王五的改编办法,对于狗娃城以及北明十三道首领换旗入编的请求,则延后处理。至少不能影响北明军的整合,以免弄巧成拙。 郭嘉收到指示,立即命令北明十三道抓紧时间筹集粮草,同时批复王五的扩军计划。 王五遂以5000人马为核心,补充俘虏,组建5万中军。接着由周平,周安,周风,郑十一和卫十二各领3万人马成为五卫。 北明军总兵力20万,狗娃城就显得狭小了。再加上这里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关城,粮草补给全靠周边调运。原来5万人马,倒也游刃有余的容易满足,如今兵力猛增,之前的补给办法就捉襟见肘了。 王五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找到郭嘉求助。 郭嘉也没有想到,北明军扩编之后,原本只需要给口吃食的俘虏,竟然需要按照正规军标准匹配物资。这么一来,原本捉襟见肘的补给体系,一下子就出现了无法逆转的供给缺口。再加上狗娃城潜力有限,早已达到了发展的瓶颈期,自给自足更是天方夜谭。 摆在王五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裁军,要么攻打资源型城池金鸡城。 北明军刚刚扩编,裁军就是自毁长城。王五只能选择出兵,攻打金鸡城才是唯一的出路。 郭嘉通过特殊权限向刘正汇报。 刘正指示说:“北明军想要成为赵国的一员,就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战斗力和存在价值。唯有打下金鸡城,王五才有资格效忠赵国!” 郭嘉问道:“效忠也需要资格吗?” 刘正回答说:“当然,军中的小队长想要越过直接领导效忠将军,试问他的那一串上级如何自处,更可怕的是有人打着效忠的旗号拒不服从直接领导的指挥,军队的指挥体系就得乱套了。故而我只需要开府神侯的效忠,至于有些自恃效忠于我便拒绝服从开府神侯的命令,死了也是自取灭亡。等级制度的存在,就是要求层次低的人得有自知之明。一个小兵,服从班长的命令就好了,至于因为效忠将军而得罪班长,即便是侥幸上位,也没有实力保全新的地位。王五是你的人,你看着安排,毕竟随着地盘的扩大,王者也到了面世的时间。” 郭嘉终于明白,刘正有意提拔王五,为其封王培养班底。 郭嘉有了努力的方向,立即找来王五,决定北明军主动出击,攻打金鸡城。 郭嘉对于张九不甚了解,只不过对于武十三的能力,却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毕竟狗娃城武十三小试牛刀,就整蒙了周平等人,还迫使王五破功,甚至危及了刘正的南守北攻战略。 郭嘉不放心王五单独出战,干脆随军。对于武十三,绝对不能以愣头青视之。毕竟能够迫使刘正调整战略的人物,其破局能力绝非等闲。 王五心里没底,于是就问道:“大人,金鸡城的明州军有近百万人马,咱们仅有20万人,这仗有得打吗?” 郭嘉笑道:“不用担心,张九敢拉出来打大仗的军队,仅有22万,其他的人摇旗呐喊尚可,打顺风仗也成。只不过你得小心武十三,那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咱们有可能防不胜防。” 王五并没有把郭嘉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在狗娃城率军那么一冲,武十三就溃不成军了。可是他却没有仔细想过,武十三虽说打了败仗,却恰到好处的破坏了刘正的战略方针,迫使北明军提前扩编,且主动放弃用狗娃城消耗明州军的战役计划。 郭嘉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向刘正汇报。 刘正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人间正道是沧桑,王五或许另有深意,北明五卫想要打造成为一个整体并没有那么简单,你只管安排好北明军的后勤保障,至于作战方面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更不能胡乱插手。” 郭嘉问道:“难道北明军有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依旧要我袖手旁观吗?” 刘正斩钉截铁的说道:“不错,慈母多败儿,这话同样适用于战场博弈。你虽说久经沙场,却没有独掌一军,自然不懂得其中的门道。千万不要想当然的去评估沙场宿将,也不要干涉一个身经百战的人的战术决策。” 郭嘉很无奈,他只能看着王五往武十三挖好的坑里跳。 好在王五为了尊重郭嘉,安排行事谨慎的郑十一对阵统帅40万大军的武十三。 郑十一仅有3万人,当然不可能凭借着一己之力跟武十三正面大战,而是专找薄弱环节浅尝辄止的攻击一番便退回大营。 郑十一这么一攻,才发现武十三的部队纯粹是乌合之众。通过拷问俘虏,才得知从狗娃城逃脱的那批精锐,居然被置换成了40万戴罪立功的囚徒。 武十三倒是精明,放弃了注意养不熟的老牌主力,重新上手一批新兵,从而让掌握的兵力突破了将军的限制,达到了统帅的级别。 只要武十三的40万人训练成军,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到编制,级别还不会低。 郑十一小心翼翼的把武十三往沟里带,谁料人家也本着实战练兵的目的主动入瓮。 经过数日的纠缠,郑十一顺利的通过了鸡窝谷,并把兵力配置在谷口。 武十三带着,40万人马追入鸡窝谷,然后被卫十二堵住了退路。 其余三卫人马则居高临下,对武十三的大军展开攻击。 原来战斗力不强的囚徒军很快就崩溃了。可是鸡窝谷地方不大,却涌入了40万大军,搞得溃散的人逃不了几步就人挨人,人挤人。逃不了那就降,可是堵住退路的卫十二手上只有3万人马,搞定了包围圈各节点的兵配置之后,手上就只有5000人马可以调动。 陷入鸡窝谷的明州军一窝蜂的跑过来投降,卫十二也是有苦难言。封锁后路就已经很费劲了,再抽人看管俘虏,纯粹是天方夜谭。 卫十二人手不足,就只能小规模的接收俘虏。可是想要投降的人不到10分钟就已经超过了5万人,北明军仅仅接收了数百人。 武十三听闻有人投降,干脆派出执法队进行绞杀。那些等着投降的人迫于无奈,只能放弃了投降的打算,干脆拼一把夺路而逃。 卫十二的部队受到攻击,只得封闭路障,放弃接收俘虏,奋力阻击疯狂的明州军。 囚徒军逃跑无路,投降又风险太大,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拼命反抗,准备打开缺口。 同样的窘境,周平等人也遭遇了,由于接收俘虏的速度太慢,造成了俘虏反复,稍有不满就冲击各处路障。搞到后来,北明军根本就没有精力接收俘虏,只能全力以赴的打阻击。 武十三用自投罗网的办法,把40万囚徒军弄到了绝境。然后依靠执法队进行震慑,从而冲击阻击阵地以练兵。 第2140章 弄巧成拙 赵安和赵康的人马挤入第九关,着实把赵宁给弄得焦头烂额。那么多人不用又浪费,还得花钱养着;用起来又不好使,还容易影响本部人马的正常发挥。 赵宁忍不住的抱怨,赵皇这样的命令简直就是弄巧成拙。 若是按部就班的守关,羽林飞骑就只能一关一关的打着前进。虽说拖延不了太长的时间,却也可以拖个一时半会儿。这样的时间累加起来,还是比较可观的。 然而三关合一,拱手相让前面两关,不仅给了羽林飞骑难得的调整时间,还整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尴尬场面。结果就是原本有序的防御,突然之间变得混乱不堪,人浮于事的同时,还影响了军心士气。 关城外面,刘正看着略显嘈杂的城头,毅然下达了攻击命令。 这回羽林飞骑并没有分兵次第跟进,而是三部人马一字排开,齐头并进奋力抢城。 赵平的伤已经痊愈了,他找到白起请战。 白起笑道:“你可是咱们的宝疙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 赵平无奈,又去找刘正诉苦。 刘正劝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想着参加战斗,而是仔细观摩三位统领的打法和配合。你们还没有实战经验,这个阶段的学习模仿必不可少。” 赵平叹道:“可是没有实战佐证,咱们看不懂,也记不住呀!” 刘正一本正经的叮嘱道:“即便是你看不懂,记不住,也得认真学习,最的把战场上看到的东西转化成自身的本能。待到将来拉上去,可以毫无障碍的使用学习到的本领解决战场上遇到的所有问题。” 赵平还想再争取一番,却被副将捂着嘴拖走了。 赵平怒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这是干什么呢?” 副将劝道:“汉皇日理万机,没有功夫纠缠这样的小事情,也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利益诉求,就胡乱更改羽林飞骑行之有效的制度。咱们必须要经历不少于三场的实战观摩学习,才有机会参加真正的战斗。” 赵平也是带过兵的人,对于副将所描述的情况心知肚明。他逐渐的抛弃了功利思想,认真的观摩起了羽林飞骑的战斗。 羽林飞骑面对数倍的敌人,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上了城头。 第七关守将赵安面对士气如虹的孔阳,浅尝辄止的抵抗一番之后就撤退了。 赵康同样没有替赵宁火中取栗的心思,见状也是找准机会开溜。 赵宁倒是想多坚持一下,可友邻部队毫无顾忌的逃跑,直接丢了至关重要的防御节点不说,还把原本就没有多少斗志的守军给带乱了。 有人恪守职责,不肯后退半步。更多的人却是见别人都跑了,自己还得跟羽林飞骑拼命,关键是拼了之后还容易死。很多人不想死,反正跟风逃跑也不会受到追究。 特别是孔阳看准机会放了一个大招,将身前数百名守军化成了一堆血泥。这可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直接崩溃,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亡命离开。 甚至有的人慌不择路,直接撞进了羽林飞骑的方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宁见人都跑光了,也就彻底的接受了现实,不再负隅顽抗,随大流走了。 争夺第九关的战斗,不到半个钟头就结束了。 赵平进城之后,望着几乎没有损耗的关城,忍不住的问道:“孔阳统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孔阳叹道:“很明显,他们这是被猪队友带了节奏,然后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赵平问道:“猪队友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孔阳苦笑道:“没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猪队友除了蠢之外,还顶着队友的光环。这就意味着咱们必须要分出几个战场节点交给人家,让人家担当队友职责,完成队友义务。可是猪队友最大的问题也就来了,咱们迫不得已交出去的战场节点,那是百分百会丢。最严重的是丢了战场节点,猪队友还在,咱们还得继续割肉。” 赵平问道:“难道猪队友坑人真的没有极限吗?” 孔阳叹道:“赵统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也有过一段当猪队友的经历。” 赵平不服气。 孔阳却一针见血的指出,赵平在一线天的表现,乍一看尽到了副将的建言职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纵观全局,赵平最应该有的决断不是劝说赵和加强戒备,而是吩咐自己掌控的那部分力量暗中准备。 毕竟赵和担纲守关重任,得考虑守军的体能支撑,从而选择相对保守的策略。 赵平作为副将,就不该有那么多的顾虑,更何况他掌握的人并不多,即便是体能消耗干净了,也不至于影响关防大局。 然而事实却是赵和拒绝赵平的建议之后,赵平并没有采取任何的防范措施,反而袖手旁观等着看笑话。他以为可以证明自己有先见之明,却弄成了孤家寡人。 第七关的时候,赵安担当了向赵皇汇报的角色,还承担了第一个放弃关防的责任人。反观赵平,除了信使的义务,再无其他分担责任的举动。 在这种情况下,赵安放弃赵平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人家在关键时刻拉了一把,赵平却理所当然的拿了好处,还让人家一个人顶雷。 孔阳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多担待一些。羽林飞骑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如今也是一部统领了,当你心有底气的时候,就必须要学会决断,敢于担当,而不是充当参谋角色。毕竟参谋的建言,纯粹的纸面意思,不用决断,更不用承担决策后果。而你我这样的统领,不仅要当机立断,还得一力承担决策后果。” 赵平听了孔阳的话,这才明白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明明有着决断并承担后果的职责义务,却装傻充愣的仅仅提供了参谋建言业务。 然而他身为统兵之人,却抛弃本职仅做参谋。这往大了说就是渎职,往小了说同样是避重就轻。 赵平问道:“孔统领,难道这就是汉皇让我多学习的真正原因吗?” 孔阳笑道:“响鼓不用重锤!只要你学会担当,就会发现自身的缺陷,从而通过学习锻炼提升。” 孔阳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刘正和白起的耳中。 白起问道:“汉皇,你觉得赵平还有救吗?” 刘正笑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赵平作为一线天副将,那就是尸位素餐,不合格。否则的话,估计咱们还得在一线天那里玩泥巴。他对形势的分析和把控都到位了,却没有展现出临机决断的魄力。故而他可以从战场上存活,这就标志着他的能力没有问题。可是分析出结果是一回事,根据分析结果做出决断,才是一个统兵将领该有的责任和担当。然而事实证明,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形势分析负责,更没有及时做出决断。” 白起叹道:“赵平身为副将,习惯了谨慎,不敢决断也是情有可原。” 刘正感慨说:“是啊,现如今他作为统兵将领,我希望他保持原有分析局势能力的同时,也要敢于担当责任风险,提升决断能力。而不是说他只要完成建言,就自以为立下了不世之功。要知道没有决断担当的建言,不承担决断责任风险的建言,跟一堆废话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废话被堂而皇之的送到了上级领导面前。可决断的责任风险纯粹由上级领导承担的话,负责建言的下属又有多少存在价值和功劳分配呢?” 白起叹道:“汉皇此言,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商君变法。” 刘正说道:“是呀,商君变法最大的成功,不在于立法环节有多么的无懈可击,而在于执法环节的公正严明,从而给百姓树立了法治自信。说奖励耕战,那就是奖励耕战;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或许当时的法令条文并不完美,可是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之后,就赢得了百姓的信任。” 白起说道:“事实证明,唯有百姓全心全意信任的法令,才会心悦诚服的遵守,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2196章 恢复镇东 面对骊山的灵魂拷问,英雨平静的说道:“彼此彼此而已,若不是骊林利用我爹的信任偷袭得手,夏军有没有机会攻占镇东关还得两说。你若是真的有信心,又何必陷手足兄弟于不义呢?” 骊山无言以对,再加上骊林和骊姬均已殒落,即便是争出输赢,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如今的汉军优势明显,英雨有恃无恐,自是底气十足。 夏军形势不妙,骊山便无遐分身继续做口舌之争。 汉军十部相继抵达战场,回天乏术的夏风率先放弃了部队,仓惶逃离战场。 紧接着,得到了强力援军的白起也开始发力,对着夏雨和夏雪的位置疯狂的反攻。 夏雪在没有知会夏雨的情况下,私自逃离战场。 待到夏雨见势不妙想要后撤的时候,却发现汉军已经控制了所有的逃生通道。 骊山发现大势已去,就打算撤退。可是夏雨已经身陷重围,若是没有足够的增援,铁定会全军覆没。 救,还是不救。 这成了困扰骊山的问题。 若是放弃最佳撤退时机,不仅有可能救不回夏雨,还会把骊山自己有限的力量也给搭上。 若是立即退走,骊山倒是全身而退了,可没有增援的夏雨铁定会全军覆没。 那么问题来了,骊山回到夏都之后,如何向夏国高层交代。虽说夏皇不会为了死掉的将军责难硕果仅存的大将,可死了儿子的人,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骊山并没有纠结太长时间,他就做出了决定。汉军的兵力优势很大,夏军稍有迟疑,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夏风和夏雪已逃,骊林业已战死。夏雨亦是离死不远,唯有骊山还有一线生机。 骊山心想,救夏雨九死一生,还没有把握。立即撤退虽会与夏雨的父亲为敌,可双方本来就不对付,即便是拿命示好,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倒不如干脆走了,届时就算是多了一个敌人,生机也是五五之数。 骊山权衡利弊,终于拿定了主意。他不再理会夏雨的生死,赶在汉军合围之前,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夏雨一直坚信有援军,才坚持战斗。 可是骊山在危急关头吹响了全军撤退的号角,直接摧毁了夏雨的斗志。 心灰意冷的夏雨不愿成为死掉的弃子,干脆说道:“弟兄们,夏皇无道,任用贼子骊山。如今我等生机早已断绝,不如降了!” 夏雨部的残军一听,纷纷炸锅了。他们之所以坚持战斗,是因为相信有援军。如今得知援军没了,当然也就丧失了继续拼命的信心。 虽说投降丢面子,可是与丢命相比,面子丢了还有机会找回,命丢了那就彻底的凉凉了。 夏雨主动放弃抵抗,白起等人也不好意思咄咄逼人,一致暂缓进攻,等待着刘正的决断。 刘正大声说道:“准!” 夏雨这一降,其他零零散散的夏军残部总算是摆脱了恐惧,找到了依靠。大家觉得转投汉军依旧会有前途,于是就纷纷响应。 待到战斗结束的时候,夏雨收拢夏军残部六百万,加上骊林和夏风损失的三百万,以及其他各部的损失,仅有不足五十万的夏军逃出生天。 夏军大将骊山、夏雪和夏风倒是全身而退,可是他们的兵却没有了。 汉军恢复镇东关,刘正并没有增加编制的打算,而是给十大将军的队伍进行扩编,由之前的两百万兵力提升至三百万。 夏军降卒经过整顿之后,分散划拨进入十大将军的队伍。 至于夏雨等人的安置问题,刘正给出了两个方案:其一就是进入十大将军的队伍担任副职。虽说没有多大的实权,却有着足够的地位和待遇;其二就是进入镇东书院教书,待遇方面参照十大将军的基础待遇进行配置,若是教出独挡一面的学生,还可以额外享受终身福利待遇。 夏雨不想在三尺讲台上浪费唇舌,于是就主动申请,进入白起麾下担任副职。 白起很欣赏夏雨,于是就当着刘正的面发出邀请。 刘正见两人一拍即合,自然是乐得成人之美。 其他降将却没有夏雨的胆略,他们从放下武器的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斗志。再也没有勇气拿起武器的他们,选择了到镇东书院教书育人。 龙汉很是看不起降将的所作所为,于是就不想答应。 刘正好说歹说,甚至承诺让白起和英雨担任十大将军的副职,才勉强的把降将塞进了镇东书院。 龙汉倒是会借题发挥,他直接问道:“汉皇尊者,我手下的老师都是十大将军级别的待遇,那我这个领头人应该是什么待遇呀?” 刘正也知道龙汉的不爽,干脆说道:“十大将军的基础待遇,目前已经是汉国的最高荣耀了。既然你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那就再提升一个级别,就称之为汉皇尊者特殊津贴。” 刘正的提议,获得了内阁的高度赞同。毕竟十大将军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是没有新的亮点作为刺激,那些功成名就的人物就该担心狡兔死,良狗烹了。 故而整出汉皇尊者特殊津贴,还整出九品标准,这就让大家有了新的拼搏动力。 宋刚把标准制作完成之后,就向刘正请示说:“汉皇尊者,龙汉院长的级别待遇应该如何核定?” 刘正说道:“汉皇尊者特殊津贴可是汉国的最高荣耀,非命世之功不得授予。故而龙汉院长,暂定为一品津贴待遇。” 宋刚大惊失色,争辩道:“龙汉尊者培养了无数人杰,白落和英雨更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的就踏入了汉国高层。他这样的贡献,内阁拟定授予五品津贴的待遇。” 刘正苦笑道:“不是本尊吝啬,而是你低估了汉皇尊者特殊津贴对于有志者的吸引力和诱惑力。若是给予龙院长五品津贴,就相当于拉低了特殊津贴的升级难度。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大量九品津贴的勋贵。届时特殊津贴的含金量不足,对顶尖人才也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宋刚说道:“既然汉皇尊者已经决断,我便建议在镇东关替龙院长举办一场隆重的授勋仪式。” 刘正笑道:“这个可以有,让三千万汉军共同见证这一盛事,也算是打响汉皇尊者特殊勋章的名气。” 宋刚立即打蛇随棍上的说道:“还请汉皇尊者替新勋章命名。” 刘正笑道:“既然龙院长乃是国士无双,那就叫国士无双勋章,也可以叫做汉贤勋章。” 宋刚立即赞道:“汉皇尊者英明神武,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此一来,国士无双勋章就成了汉国的最高荣耀。 刘正亲自操作仙境系统,设计了独一无二的汉贤勋章。 授勋仪式当着三千万汉军的面,先由宋刚宣读龙汉尊者对汉国的诸多贡献,并将之认定为国士无双。再由刘正将一品汉贤勋章隆重的颁发给了龙汉。 龙汉掂量掂量了一下,忍不住的说道:“汉皇尊者好大的手笔,一枚汉贤勋章,居然是九品神器。”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方阵中间,白落低声的说道:“雨妹,只怕咱们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英雨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白落苦笑道:“汉贤勋章规格高,待遇优厚,大家肯定会铆足了劲奋勇争先。咱们都是汉皇尊者和镇东书院妥协的幸运儿。这就意味着经验不足,阅历不足,跟热血沸腾的老将争锋,难度和压力绝非等闲可比。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英雨甜甜的笑道:“落哥拿主意便好,我跟着你照做便是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懒得想,反正你也不会坑我。” 第2199章 钥匙骊山 骊山受帝皇天运道束缚,直接被手持天子剑的刘正开肠破肚,从心脏里面将打开帝皇天牢笼的钥匙取了出来。 骊山忍不住的自嘲道:“想不到我就是一个送钥匙的可怜人。” 刘正说道:“你说你是送钥匙的,本尊绝不否认。可是本尊的命运同样辛苦,找到蓬莱,便可获得证道之路。” 骊山笑道:“愿永生永世,不再生而为人!” 言讫,气绝。 刘正以天子剑开山,葬之于骊山内核,再以之为阵,镇压汉国气运。 骊山归位,帝皇天开始动荡,36洞天和72福地的老古董纷纷走出闭关之所,开始行走天下,彰显存在感。 镇东关,龙汉返回骊山,郑重其事的说道:“刘兄,你从骊山那里拿到了大帝之心,肯定会引起众人的觊觎之心。为了汉国着想,你应该尽快离开陆地,踏上寻找蓬莱仙山的征程。” 刘正闻言,干脆将钥匙置入女帝镜的保护之中。 龙汉的脸色瞬间大变,忍不住的怒道:“你不相信我?” 刘正冷笑道:“当日赐你汉贤勋章,你却没有用自身主运接纳。你以为骗过了本尊。” 龙汉怒道:“我为大帝意志,当然可以感知道你的一切,我可以确定,当时真的没有纰漏,至少你没有发现。” 刘正叹道:“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成功的骗过了本尊和所有人,可你却忘记了,本尊还有无处不在的仙境系统。你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仙境系统玩弄于股掌之中。” 龙汉冷笑道:“看来是本尊草率了,人算不如天算!” 刘正说道:“龙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能重修一世并走到现在的高度实属不易,本尊也不想毁了你,不如咱们就此别过,余生各自安好?” 龙汉叹道:“来不及了,本尊看中了你的身体。更何况你我本为一体,那我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女帝岛也是我心中的向往。” 刘正刚要发怒,女帝镜中的东方月却现身,怒发冲冠的吼道:“贼子无礼!” 刘正大惊失色,忙喊道:“阿月,不要做傻事。” 东方月温柔的笑道:“夫君不用担心,我只是一道意念而已,如今到了时辰,就让我为你做这样一件事情好了。” 刘正劝道:“区区龙汉,我自己就可以解决,你还可以陪我更久。” 东方月苦笑道:“夫君,接下来的路,我就没有办法陪你了。为你解决困难,我心甘情愿,你不要阻止我,好吗?” 刘正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与你们见面,哪怕是天地毁灭,也无法阻挡一家人团聚的心。” 东方月笑道:“夫君保重,我们都在等你!” 龙汉见状,色厉内荏的吼道:“月疯子,你想干什么?” 东方月平静的说道:“不用担心,自个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对你来说,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龙汉怒道:“为了一个蝼蚁般的男人疯狂坚守,你们女帝岛的人病得不轻,都是一群疯子。” 东方月不再说话,她望着刘正的脸,无比的眷恋,却又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龙汉。 仙境系统适时发力,将龙汉的身体剥夺摧毁,仅留一团大帝意志漂浮在天空。 龙汉怒道:“汉皇尊者,你这是过河拆桥!” 刘正冷笑道:“你若是安分守己,本尊也不想坏你前程。只可惜你作为皇榜世界的罪囚,却想吞噬帝皇天的天命帝君而自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东方月带着无限的思念离开了帝皇天。她撕裂虚空降下的雷霆,直接将龙汉的大帝意志击溃,变成了万千碎片。 龙汉绝望的吼道:“本尊一定会回来的!” 刘正笑道:“本尊已经为汉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就不再操心剩下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 大帝意志崩溃,散落于天地之间。 汉国诸事已了,刘正便以齐锐为继任者,坐镇骊山天子剑。 白起请示说:“帝尊,臣领悟杀戮意志略有小成,愿意为您出海掌舟,还请允准!” 刘正问道:“你若离开,白家又该如何?” 白起笑道:“犬子白落和英雨那孩子有情人终成眷属,有白家和英家合而为一,足以应对所有政争风云。若是我恋栈权位,恐怕反而不美。倒不如无事一身轻,随帝尊出海,或许另有一番机缘。” 刘正见白起所言不虚,于是就说道:“既然如此,本尊便同意你随行。” 齐锐倒也会来事,以白起激流勇退,为汉军后起之秀让路为由,授予二品汉贤尊者。 授勋仪式规模不大,仅有汉国高层参加,见证者仅有49人。 白起的功成身退,算是给到了顶点的十大将军全身而退的希望。 二品汉贤勋章,其待遇足以让获得者尊贵显荣,这可是不折不扣的终身成就。即便是如同龙汉那样的叛国之罪,依旧没有剥夺其汉贤勋章获得者身份,既有的尊贵显荣永载汉家史册,即便是海枯石烂,依旧永垂不朽。 当宋刚向齐锐请旨剥夺龙汉的一品汉贤勋章获得者身份之时,齐锐平静的说道:“功是功,过是过。一品汉贤勋章虽授予龙汉,实则受益的主体为镇东书院。现如今师尊和秋妃师娘的塑像依旧在名人堂,若是剥夺其一品汉贤勋章获得者身份,就等同于放弃镇东书院。我刚刚上位,就把两位长辈请出名人堂,你让天下人怎么想?” 宋刚忙请罪说:“汉皇,是我没有顾虑周全,请赐罪。” 齐锐平静的说道:“丞相,本尊不管你是受人指使,还是自作主张,皆是下不为例。汉国规矩:赠出去的荣耀泼出去的水,哪怕是生死之敌,亦不会产生回收赠品的念头。” 骊山天子剑之巅,白起望着面无表情的刘正,忍不住的问道:“帝尊,若是齐锐诏令收回龙汉留存于镇东书院的那枚一品汉贤勋章,你又当如何?” 刘正平静的说道:“若是齐锐那样做了,就证明他德不配位,本尊就只能挥泪斩马谡,然后换一个新人上位。” 刘正深知,龙汉留存于镇东书院的一品汉贤勋章,已经不是单纯的身份象征了,而是汉国对待功勋之臣的态度。 若是齐锐诏令收回,即便是汉国出具的理由名正言顺,也相当于开了一个随时都可以回收昔日赏赐的荣耀的坏头。其他人虽说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可是心中会有兔死狗烹的惶恐不安。 一旦这种情绪蔓延,就会引发乱象。到时候按下葫芦起了瓢,汉国就该永无宁日了。 白起忍不住的捏了一把冷汗,若是龙汉的一品汉贤勋章被收回,那么他手中的这枚汉贤勋章也就没有多少份量了。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剥夺的东西,根本就不足以给人安全感。 白起叹道:“现在看来,齐锐倒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宋刚的态度嘛,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刘正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咱们两个离开之后,宋刚的小心思又活了。” 白起问道:“既然宋刚已有叛乱的苗头,那你不打算管管吗?” 刘正笑道:“圣人云: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今帝皇天汉国一家独大,汉国外部压力骤减,那便只能在内部进行操作了。宋刚就是齐锐的第一块磨刀石。究竟是把刀磨得越来越锋利,还是把刀崩断,都会让汉国获得进益。” 白起问道:“帝尊,这样的练兵模式,是不是有点伤感情呀?” 刘正冷笑道:“治大国如烹小鲜,既然都决定烹人家了,又何来感情可言?” 白起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