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之终》 第一章 燃尸未解迷（一） 省厅刑侦重案组： 陈凯气喘吁吁的跑到傅霖沛面前，气都没喘匀就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他面前，“老大，你想要的东西。” 傅霖沛边抬起头边拿出文件问，“溺水案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还没有，不过，你先看看这个，今天刚到手的。”陈凯故意卖关子的说，不过看样子老大现在没工夫和自己废话。只见他一目十行，匆匆的看了之后问“这是从哪弄的？” “一碗炸酱面。”陈凯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口直接要价，“再加上老京城那家店的烤鸭。”还没等傅霖沛回答自己，陈凯就紧接着说“老大，为了这份资料我可是跑了好久了。一碗面可不过分？” “边走边说。”傅霖沛拿着外套往外面走，“正好到饭点了，吃完和我跑一趟。” 陈凯就小跑的跟在后面，得嘞，自己就知道老大不会这么顺着自己，该跑一趟的还是要跑一趟。 “那老大，我要两份炸酱面，就这说好了啊。”陈凯顺势抬价小跑跟上。自己知道的，老大可没有那么小气。 炸酱面馆： 吃的差不多了，当陈凯吃净第二碗炸酱面的时候，他把头从碗里抬起来，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老大，你说，我就不明白了，最近是怎么了？我家的那个沈奕，怎么柴米油盐都不进，我苦苦的追了她那么长时间，一点下文没有不说，她简直是太直了……你知道我请她吃炸酱面的时候，她和我说什么吗？” “讲。”相比之下傅霖沛的吃相就比陈凯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斯文儒雅的，慢条斯理的。 讲到这陈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指着碗里的炸酱面和我说，她那天剖的尸体的胃容物就是炸酱面，还说她根据死者胃内的食物消化程度和排空程度能推断死者最后一次的进食到死亡的大概时间。还说那个死者胃里的炸酱面都糜烂了。嘛呢，现在弄的我吃这个都胃里不太舒服，嗨，真服。” “哦。”傅霖沛淡淡的应着，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刚陈凯给自己的那个文档内容，没有太过在意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只是生理反应还是让自己下意识的停住筷子，不再吃一口。 两个人吃饭都挺快的，吃完傅霖沛就去旁边结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陈凯那家伙蹲在地上捡散落的文件，傅霖沛眉心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带来的那个文件，结果走近了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姑娘，低绾着头发，穿的也是简简单单的素衫和亚麻裙子，衬得她肤色白皙到发亮。 傅霖沛没再愣神，也就近捡起自己脚边的纸张，还没来得及细看内容就被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接过。 “嘿……”傅霖沛竟然第一次有想从别人手里拿回来东西的冲动。要不是看对方是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真的就直接上手了。“这个，应该是我的？谢谢您。”傅霖沛边说还真就认真的伸出手来问人家姑娘“可以给我了吗？” 陈凯这才注意这边的情况，赶紧跑过来一把拍掉在家老大的手，“嘛呢，这是人家的文档。咱的在车上的。” 傅霖沛突然就感觉自己有一瞬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才认真的打量那姑娘，怎么说，就还…挺好看的。 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就连睫毛都根根分明，她眨眼的片刻功夫傅霖沛感觉自己呼吸一滞。 不算是特别惊艳的长相，和自己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异性都不太一样，温良无害的长相，但是漂亮的眼眸中却有让人不可置否的坚毅的神色。 “老大，走嘞。”陈凯看了一眼手机赶紧的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用手捣了捣走神的傅霖沛。 傅霖沛回过神，一看陈凯严肃的神情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多少，把文件递给那个一句话都没说的小姑娘，“抱歉。” 出了店门，陈凯压低声音说“有案子，北区废弃水泥厂发现了一具燃尸。刚接到通知，沈奕和大刘他们已经到案发现场了。那，老大……” “去案发现场。”一听说有案子，傅霖沛也收敛起刚刚腹黑狡猾的一面，言简意赅，没有过多的言辞。 陈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文件夹，“那……” “回头再说，眼下先去案发现场。这么长时间都等着了，也不差眼下这一会了。”傅霖沛没再说下去，只是心里的疑惑却如迷雾一样，越来越重。 “老大。”正在负责询问报案者的大刘一看傅霖沛来了，稍稍侧身。 询问这种事情，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可是一样的活到了老大手里就有了不一样的结果。今天也就是自己先到案发现场，不然应该是老大亲自上场。 “现在什么情况？”傅霖沛接过笔录问大刘。 “死者的身份现在还无法确定，死者烧伤面积较大，容貌损坏程度严重，就连身上的衣物都被大火烧的所剩无几，一般情况要是在火势不太严重的火场，死者的衣着往往留有残片，衣兜内或有不易燃烧的物品，这些都是认定死者身份的重要物证；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把火烧尽了。” “报案者怎么说？身份来历可靠吗？”傅霖沛不是没有想到死者身份无从查证这一点。 只是，凶手故意弄出这么大阵仗却又把死者身份故意隐瞒，不是在隐藏什么就是试图转移他注意力拖延时间…… “报案者是住这片废厂区的一个拾荒老人，基本上每天都会来转悠转悠溜达溜达捡点水泥块或者是砖头子。身份没有嫌疑，也没有作案动机。只是唯一确定的是，他每天都来，所以抛尸者可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大刘没听出来傅霖沛的深层意思，只是问到哪说哪。 快准狠，真简精。是傅霖沛出了名的查案手段，敏锐的洞察力，缜密的心思，不可估量的智商……就算是高智商犯罪少有的破绽和漏洞都会难逃他的法眼。 可以说是傅霖沛查案从来没失手过，这一点，整个专案组都是见识过的，虽然大家都叫老大，但是其实能在重案组呆的人不论是资历还是年龄都要比傅霖沛还要大。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对他三年晋升，五年提升的成绩有一点意见，傅霖沛的手段和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声老大在大家心里他担得起。 确定了报案人的身份和死者大概情况后，傅霖沛还是先简单的勘探了一下地形和附近的环境，心里大概有了初步的想法，再走到正在验尸的沈奕身边。 第二章 燃尸未解迷（二） “傅队。”摘下手套的沈奕刚初步验完尸向他走来，傅霖沛暗地里观察沈奕的神情，她还是面不改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地上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焦尸没什么好让人反胃的。 难怪她还能吃面的时候和陈凯说什么尸体胃容物。是真的……思维异于常人。 想到这，傅霖沛不仅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还在远处还专注于取证的陈凯。这小子，眼光独特，也算是追妻路漫漫且慢慢。 “傅队。死者应该是生前被烧死。”沈奕虽然是名女法医，但是专业性丝毫不比男性法医差，毫无感情掺杂的声音瞬间就把傅霖沛稍微走神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说说你验到了什么和你的想法。”傅霖沛眯起眼睛，生前烧死的？和自己初步猜测竟然一致。 “局部皮肤各种深度的烧伤，如果是死后焚尸，那死者的烧伤应该是较为集中的，比如烧焦部分会集中于背部，其余未能裸露在外的皮肤会烧伤较轻，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分散。”她停顿了一下，又把口罩摘下来接着说“其次，尸体伴有明显的充血、水肿、炎症反应和坏死改变。且在有毛发的部位，毛发受热皱缩、卷曲，尖端呈黑褐色，脆性增加，这些都是典型的生前烧伤才会有的症状。最明显的部分在于死者眼睛一般情况下，在火场中，因为会有烟雾刺激，出于人体自身机能保护，受害人往往反射性紧闭着双目，所以在外眼角形成未被烟雾熏黑的“鹅爪状”改变，称为外眼角皱褶。角膜和结膜囊内无烟灰和炭末沉着。同时，又因为双目紧闭，睫毛仅尖端被烧焦，所谓被称为睫毛症侯。这些表现均是生前烧死的征象。”沈奕却丝毫没有不适的反应，极其专业和冷静的汇报了她初步判断。 傅霖沛光是听着就觉得触目惊心……虽然专业性的词语自己听不懂，但是往简单里说也就是，死者种种迹象都表明是生前就被火烧了，很有可能是被烧死的。 “死者是烧死的还是呛死的？”傅霖沛突然想到什么问沈奕，沈奕有点意外，显然是没想到傅霖沛竟然懂得这么多。 “死者口鼻都有浓烟，但具体还是要看肺部，这个具体要回去二次尸检才能得出具体的结论，不过我初步判断和猜测应该是被浓烟呛死的可能性比较小，活活烧死的可能性更高。死者很有可能是昏迷状态被焚烧。具体要解剖才能知道。”沈奕倒也是很欣赏这个专案组队长，有胆有识，心细如发。 “死者是女性？”傅霖沛站在离尸体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不算太近，但是看去死者身躯娇小，才开口问。 沈奕开始以为傅霖沛应该是知道死者性别，所以直接省去没说，听见他这样问她才开口说“不是，死者是一名男性。只不过该男性死者身高中等，体型中等偏瘦，并且经过高温焚烧，一定程度上体内大量水份流失和肉体损坏。所以视觉上会变小。” “大刘说死者身份暂时没有查实？你验尸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发现？” 傅霖沛其实心里清楚就算是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肯定会被火烧没，更何况凶手刻意隐瞒死者身份，说不定烧尸之前就已经把死者有关身份查证的线索都清理干净了。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只能从死人身上找答案了。 “其余倒是没什么，不管是死者容貌还是其他的个人的物品都被大火烧的干净，但是我有个发现。”沈奕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上露出少有的迟疑，稍作犹豫后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死者的左手手指好像少了一根。” “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傅霖沛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根手指是死者一直就有的断指还是…死亡前被人刻意割掉的。”沈奕迟疑不是没有理由的。 看见傅霖沛一脸疑惑的样子，沈奕忍不住开口解释说“从尸体上来看，凶手好像故意的把死者左手少了一根手指的事情隐藏。一开始我也没发现，因为烧坏程度太严重，所有的指骨都萎缩粘黏在一起，而且还有烧焦后的尸油。但是从尸体上看死者左手烧伤程度远比其他部位要严重，我这才留心着重检查了一下死者左手。不过不仔细检查基本上难以确认死者少了一根手指的事实。” “确认了是哪根手指吗？”傅霖沛沉思片刻说道。 “无名指。”沈奕没有丝毫的犹豫。 “确定吗？”傅霖沛忍不住质疑，尸体已经烧成那个样子，尤其是凶手刻意隐瞒死者缺失手指的事实着重破坏死者左手，很难相信她辨认到的是否真实。 “确定。” 既然检验到死者少了一根手指，她就一定能辨认缺失的是哪根手指。 傅霖沛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边刚结束初步检验，另一边取证工作也差不多了。 “小奕，你吃饭了吗？等会带你去吃饭？”陈凯那边取证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跑过来看着这边差不多忙完了，开口对沈奕献殷勤说。 傅霖沛真是彻底为陈凯这智商无语了，绝对是傻了唧的，人小姑娘刚验完尸，再怎么专业，生理上胃里肯定也不舒服，这家伙大老爷们一开口就是请人家去吃饭。真……二了唧。 “好，吃什么，正好出来的急，午饭还没来得及吃。”沈奕毫不在意的随口答应道。 傅霖沛彻底无语了，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陈凯这傻小子这媳妇也早晚到手。 “那老大……?”陈凯那家伙疯狂暗示他。 “得，吃去呗，吃完记得赶紧回局里，毕竟，接下来好几天你可能都要住局里了，这案子难办。”傅霖沛说归说，实际上该怎么做一点也不会手软。 果不其然，陈凯那家伙在后面哀嚎他狠心。 傅霖沛倒是没心情再和他斗嘴，他冥冥之中感觉到事情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所有的走向都好像早有安排一样，环环相扣。 第三章 燃尸未解迷（三） 回到警局： “傅队，董局让你去找他一趟。”负责整理档案的小郑看见他回来上前紧张兮兮的说。 “董局？他说话的时候什么神情。”傅霖沛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董局找到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这刚回来就听见董局找自己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开口问小郑董局的态度。 他是知道的，小郑刚才凑上来神秘兮兮的样子就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肯定是不好直接说，那自己干脆就顺势问她。 果然，他才刚开口问，小郑就迫不及待的说“最近发生了那么多案子，接二连三的，一起起命案，局长脸色能好看到哪去？队长你去的时候小心点。” 傅霖沛是有心理准备的了。“对了，之前的溺尸案的尸检报告记得和卷宗放我桌子上，我记得那个沈奕法医上次尸检报告应该快24小时了。如果还没出来记得去催一下沈奕法医。”傅霖沛走之前还不忘给八卦的小郑一个艰巨的任务。 新来的小郑还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大学生，还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案件，只是刚进驻专案组，目前负责一些档案的整理和收录。所以她心性还未真正的成熟，在某些事情上也没有太多的专业态度。 但是还是能被同意进专案组，就是傅霖沛看中她身上不死板的灵动性。 但是该做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这是他坚持的原因，也是他为人做事的一个准则。 傅霖沛走远后，小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傅队给自己一项艰巨的任务，火急火燎的赶紧去法医室。 “董局，您找我？”傅霖沛还没敲门就正巧遇上了推开门要出来的董局，一时之间伸出去打算敲门的手有些尴尬的又收了回来。 “小霖来了？进来进来。”董局本来是要打算出去的，看见傅霖沛来了就招呼他进屋。 “喝点水？”董局示意傅霖沛让他坐下，转身给他倒水。 傅霖沛也没推辞，接过水紧接着喝了两口“巧了不是，我刚回来还没喝水呢，要说水还是董局您这甜呢。” “你小子少拍马屁，就你那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董局一副早就看穿的样子挡住了傅霖沛的糖衣炮弹，“和你说认真的。那废弃水泥厂燃尸案怎么回事？你去现场有没有什么头绪？” 傅霖沛一听关于案子涉及公事，放下水杯坐正身子认真的说“具体的尸检报告还没出，不过死者是属于生前烧伤的，也就是生前烧死的。不算是死后被人焚烧毁尸。死者烧伤面积大，目前还没有死者身份信息。打算从近期失踪人口去查。”傅霖沛不动声色的说，实际上却悄悄的观察董局的神情。 “小霖啊，你知道的。前两天我和你说的什么你还记得吗？”董局关切的问。 傅霖沛一见董局又要提起前两天的那些事，他就抢先说“董局，您说的那些我都懂，但是，我是人民的警察。为人民服务，维护社会安定，保护人民安全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我知道您用心良苦，但是我是不会退出这些案件调查的。我一定要亲手把这些凶手一个个的缉拿归案。您也别在这和我多说什么了我不会听的。” 他这话一出，董局又流露出又气又为难的神情，“小霖，你这……” “董局，没用的。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主意的。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至于案子进度，燃尸案的死者身份还在初步调查中，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我决定边调查废弃水泥厂燃尸案，边调查上一起溺水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您这喝水。”傅霖沛边说边起身。 董局看自己多说无益也没再接着说些什么，只是让他自己多注意安全。 但是这些话只会加重傅霖沛心里的疑惑，为什么好像最近发生的所有案件都毫无头绪但却又冥冥中被人操控一样。 他从董局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前段时间刚发生的溺水案和今天的燃尸案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老大，你在这儿？我刚想去找你呢。”大刘手里拿着一摞纸质文件。“这是近三个月之内失踪人口档案，不过这里面还只是家属报案的。” “老大你让我找这个，不会是想从失踪人口里查死者的身份？”大刘其实当然是愿意相信傅霖沛的办案能力，可是如果这样做无同是大海捞针一般。 “大刘，你先对这些人做一个简单的筛查，看看他们是否有生前有断指的。如果没有的话，再排查他们的职业，看看有没有什么职业和手指灵活度有关。”傅霖沛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紧接着一把抓过大刘的左手，大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老大……怎么了？” 傅霖沛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大刘的左手，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你先照着这个方向去排查失踪人口，对了，陈凯那小子回来了吗？” “还没呢，老大你找他有事儿？”大刘顺手把自己手里的文档整理了一下，随口问道。 “嗯，打算再和他去一趟案发现场。”傅霖沛随意的点点头说，其实他的心思现在都放在了那具燃尸上。 “小郑，溺水案的尸检报告拿到手了吗？”傅霖沛刚巧看到位置上走的小郑。 “傅队，那个尸检报告可能要晚点再给你了，刚刚我去法医室那边，沈奕法医的助理说整理是整理了，但是沈奕法医还没有最后检查一遍，也没有签字，所以还不能拿过来。” “嘛呢，老大？前两天的溺水案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一旁整理失踪人口档案的大刘有点诧异。 “近段时间发生的命案太多了，咱们局就沈奕一个法医，她当然会忙不过来。”傅霖沛倒是没说什么，他能够理解。 第四章 燃尸未解迷（四） “老大，听说你找我？”陈凯那小子一脸得意的样子走过来，嘚瑟的表情都藏不住。 “再晚回来一会就给你按旷工。”傅霖沛看了他一眼就把头低下了。“刚和我吃完饭就又去吃饭，也不怕撑死你。” “你看什么的？”陈凯探头探脑的想看，傅霖沛直接把文件合上，“现在先不说这个，和我出去一趟去案发现场。” “啊？我们不是刚回来吗？”陈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老大走在了前面，“等等我，老大。” 陈凯看着眼前废弃的水泥厂忍不住皱眉，“老大，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成为废弃工厂？” 傅霖沛抬眸看了他一眼，“前两年这片地方很多工厂因为污染排放不达标的问题就关停了很多。近些年这片规划成高新区了。” “哦，那这工厂有人接手吗？”陈凯慢悠悠的踱步问傅霖沛，他就像是来视察的。 傅霖沛本来是蹲在地上看死者周围的地面，听到陈凯这话站起来“这些事情既然你能想到你为什么不去调查呢？来到之后背着手像个大爷一样慢悠悠的，来这散步了？” 陈凯听到这话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哎呀，我回去就查。老大，你蹲在这好长时间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嗯。知道我为什么来带你再来看一遍现场吗？”傅霖沛用镊子把地上的黑色烧焦的不明块状物体装在透明的塑封袋子里，没等陈凯回答，他就接着说“现在这个案子可以说是走进死胡同里，唯一突破点就在死者身上，尸检报告没出来就代表现在唯一的点被堵住了。我们重回案发现场，就能看见凶手和死者。” “我靠，看见？老大你别吓我啊，我怎么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陈凯小跑着向傅霖沛把方向跑去。 傅霖沛却敏锐的看见陈凯脚下的路有点不对劲，“等等，你先别动。” “怎么了？”陈凯果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所措的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大神色紧张的向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 傅霖沛突然在离陈凯脚下不远处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站住，慢慢的蹲下看着全是厚厚的尘土的地面。 “老大？你是发现什么了吗？”陈凯看见老大那反应生怕自己脚下踩的是什么炸弹之类的，真的是一动都不敢动。 “嗯，你打电话回局里，让大林他带几个人和工具来这里，越快越好。”傅霖沛淡淡的说，看不出来他现在有什么情绪。 “我……可以动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之类的？”陈凯小心翼翼的问道，傅霖沛听到这话一脸懵的看向陈凯，那家伙神情紧张，一动都不敢动。 “可以动，只是怕你破坏案发现场，所以让你站在那。”傅霖沛语气里平淡的让陈凯都怀疑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啊？！我还以为我踩炸弹了呢！”陈凯听到这话大惊小怪的就差跳起来了。嘴上抱怨老大但还是很利落的给大刘打了电话。“老大，大刘说马上就到，问我们需要带什么工具？” “挖地的工具。”傅霖沛压根不去看陈凯那吃惊的表情。 大刘很快就带人和工具到了，“老大？” “就这，小心点挖。”傅霖沛站在原地不动，陈凯在一旁一脸茫然的表情，“这怎么整的像是踩了地雷的阵势？” 没人理他。 说挖就挖，一行人很快的就在原地挖了起来。 刚挖没多深，眼尖的陈凯就哦哦叫起来，“真的有！里面真的有东西！” 大刘一脸震惊的看向傅霖沛，“我靠，老大，我……以为你是……不对不对，我是没想到里面真的有东西！咱们明明刚离开这啊，而且，我们带人没找到……啊” 后面的话大刘没再说下去，这些不都是证明他们工作不认真的最好证据了吗？ 对于老大的业务能力来说，他们是心服口服。 “先把这个挖出来。”傅霖沛心里的丝丝缕缕的想法都聚到一起。 “这是嘛？怎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东西的样子？”陈凯从一旁的取证箱里拿出来一副手套戴上直接上手。 傅霖沛只是紧抿着嘴没说话。 陈凯看看傅霖沛又看看旁边的大刘，“那我打开了哈。” 是…… “啊！我靠……吓死我了。”陈凯差点感觉自己原地爆炸，塑料袋里是一张旧报纸包着的手指头。 “吓死我了！”陈凯手忍不住发抖，就那样拿着那根手指，又不能扔在地上。 “是生前剁下来的。”傅霖沛喃喃自语，“大刘，我让你查的失踪人口怎么样了？” “没有断指的人，别说断指，就是残疾人士都没有，那些失踪人口任何残缺的部位和器官都没有。”大刘本来还触目惊心的看着陈凯手抖拿着的那根沾满泥土和干涸血迹，一听老大突然发问连忙说。 “那，也没有什么特殊职业需要手指要求很高的吗？比如说会乐器的人？或者是画家？”傅霖沛紧接着问，他急需验证自己的猜想。 “没有。”大刘一脸茫然，“老大，要不还是等沈奕法医具体尸检报告出来后再去调查死者身份？一些具体表面的东西被火烧尽了，但是身高体重应该还在？” 大刘一脸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没成想陈凯却一下子毫不客气的笑出声，“大刘我看你有时间应该请我和沈奕吃饭。” “为什么……？”大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懂陈凯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却看见老大也有点想笑的样子。 “因为，这样我家沈奕会给你讲解一些基本的尸检常识。这样对你以后破案有帮助！”陈凯一脸认真的样子，说完这话还真就在大刘肩膀上拍拍示意他好好领会这话里的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大刘被蒙在鼓里有点恼羞成怒，一个大老爷们生气起来还呲牙咧嘴像个小孩。 “我问你，要是火化一个人，那个人的身高体重和他生前还保持一致？虽然不是火化，但也是大火焚烧，怎么说也是会流失体内的大量水分的！而且高温焚烧下，应该会烧焦萎缩，造成形态上变小，体重更不用说，肯定和生前不一样啊。”陈凯一副懂的都懂的样子，俨然一副专业过来人的样子。 “哦……是我想的太简单太浅显了……”大刘也是个爽朗直率的人，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后赶紧退让。 “收拾收拾东西，回局里。”傅霖沛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包手指的废旧报纸上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第五章 燃尸未解迷（五） 回到警局还没有坐下，陈凯就被人给叫走。 傅霖沛有点意外，陈凯这小子这进度是突飞猛进啊，就请沈奕吃了一顿饭，两个人现在进度都这么快吗？ 不过眼下好像也不是关心他们的恋情进度的问题了，话说前两天的溺水案的尸检报告他等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还没到自己手里。 不行，自己得跟上去看一看。 想到这儿，傅霖沛又把手里一口都没喝的水杯放下了。 没走几步就看见他们在楼梯口停住，傅霖沛还特意贴墙藏了一下，果然沈奕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就把手里一份报告递给对面茫然的陈凯。 “这是什么？”陈凯低声的问，边说手上却一直在翻报告。“溺水案的尸检报告？” 傅霖沛听到溺水案后忍不住皱眉，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催促但是没有下文和结果的溺水案？ 要不是想等着再听听两个人还能说些什么，他真想就上去直接拿过陈凯手里的尸检报告看看。 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不敢让自己看。 “我去，嘛呢，这不是老大整天要的尸检报告吗？你知道的？那起溺水案就卡在死者死因身上了，家属不止一次的跑来警局讨要说法，嫌疑人还丝毫没有下落。老大体谅你一个人在警局里工作量大，所以尽可能的不给你施加压力让你马上拿出报告，但是这个案子你拖的实在是太久了，搞不好会错过最佳时机的！”陈凯那人虽然平时不太靠谱，也是个典型的护短，但是面对关于工作案子方面的事情还是很拎得清。上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说。 直到他说累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谁说话，而且说的话有点重。 “我不是那意思但是队长那么不容易，他替你着想，你既然也做好尸检报告了就不应该一拖再拖，这很影响我们查案的最佳时机的！”陈凯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太冲就想着试图挽救一下。 “第一，我知道傅队长体谅我，我明白，我也没有恃宠而骄，只是工作量的确大，我真的是昨天晚上加班整理出来的，只是今天补充了一些细节，而且今天除了新的的命案，所以一拖再拖。 第二，我给你的文件你有仔细看吗？如果你仔细看了，怎么还会说这些话？”沈奕倒也不恼只是冷静的说。 陈凯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我再看看……” “不用了，还是我直接给你说比较快一点，本来打算来和你商量一下怎么办，现在看来，你应该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沈奕冷冷的拒绝回应道。“死者是一名三十二岁的女性，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一百二左右，体型整体适中。身体无明显特征，这些基本信息当时在现场我就已经给你们说了，根据死者家属回忆交代，死者生前有肠胃方面的疾病，慢性。” 陈凯听的一脸懵，感觉这些信息自己好像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所了解，但是不知道沈奕突然找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尸检报告出来了不直接交给老大而是要在这偷偷摸摸的和自己说死者一些基本情况。 “问题就在于，死者溺水而亡，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或者是淡红色形泡沫。在我们专业角度上来看溺液进入呼吸道后，刺激气管、支气管粘膜，分泌大量含有蛋白质的液体，并与溺液混合，在呼吸运动的作用下，形成大量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状液体。如果支气管粘膜或肺泡壁小血管破裂出血与泡沫混合后，则呈淡红色。 简单来说新鲜尸体被捞出水面，泡沫就会继续外溢，聚集在口、鼻周围，风干后，在口、鼻周围仍可保留泡沫痕迹。这种泡沫是确定生前溺死的重要证据。这在当时咱们到达案发现场中初步检验尸体得到的溺水而亡的结论一致符合。 也就是说，死者应该是被水溺死而亡……但是……”沈奕没再说下去。 “但是怎么了？”陈凯不解，虽然沈奕说的那些大部分自己都听不懂，但是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的到沈奕的反应很不对。 “我感觉死者可能不是被溺死的……”沈奕迟疑的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溺水而亡很有可能是凶手使得障眼法……只不过当时尸体种种迹象都指向死者是被水溺死的。” 其实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要不是傅霖沛有强大的心理素质，还真有可能直接走出去问个清楚了。 “你有什么证据？”陈凯忍不住震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偏了，他不敢再想下去，那凶手不就很有可能逃之夭夭了？ 沈奕睫毛微微颤抖，自己知道后也很后悔当时没有好好的检查尸体，造成这么大的危机。 “解释清楚，原因。”傅霖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楼梯间拐角处的墙角处走了出来。 “傅队……我……” “老大……这沈奕一定也不是故意的……” “我说，现在就解释你为什么推翻你之前的尸检结论一口咬定死者有可能不是被淹死的？”傅霖沛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平，神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示意沈奕快点回复自己。 沈奕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变得平淡一点。 “一般情况下，正常溺水而亡的死者都会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或淡红色泡沫，尸斑呈淡红色，皮肤皱缩、膨胀与鸡皮样变。但是这些情况除了溺水而亡还可以是死后不久投尸于冷水中也可出现的情况，不是生前溺死特有的征象。所以当时我判定她是溺水而亡这一判断太过于片面。 一般情况下，人在溺水时，由于死前精神紧张，慌忙挣扎，两手乱抓。可能会抓到水草、泥沙或指甲缝中嵌入泥沙等；有的在入水时发生的肢体动作和携带的物品一般保持不变的姿势均不放松等等。这些现象都是由于出现尸体局部痉挛，保持临死状态而形成的。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泥沙……”沈奕尽可能的把话说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就这些？就没了？”陈凯听的津津有却突然戛然而止。可是哪怕都是些很有道理的专业知识，陈凯还是不敢相信就凭死者指缝里没有泥沙就断定她不是被人溺死的…… 会不会太牵强了？ 第六章 程老出山 “让我确定死者是被人故意隐藏死因的不是外在的这些细节，因为这些东西都可以伪造。 我觉得死者可能是受到巨大惊吓才引发的心肌梗死去世，医学上的症状主要可以表现为急性左心衰，端坐呼吸，喘息貌，满身大汗，无尿，口唇紫绀，虽然饱和度持续下降，心率明显增快，血压严重增高或偏低，喘憋而死。也可表现为突然血压下降意识丧失，考虑为心脏破裂致死，也可见于患者突发黑朦，晕厥，抽搐，随后出现意识丧失。但这些都是医学上专属解释，我们法医最后不会说这么多，只是会看尸体……” 沈奕咬咬牙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傅队，您罚我……是我尸检不认真，被表面上的东西所迷惑。应该是死者突发心梗濒死的时候被人抛尸……” “你先把尸检报告给我。”傅霖沛脸上没有表情，弄的沈奕有点懵，傅队这反应不对啊。 傅霖沛翻看尸检报告越看眉头越紧缩，“这……？就是准确的尸检报告了？” 沈奕点了点头。 傅霖沛颔首，只是看着沈奕说了句“辛苦了，休息休息就准备剖下一具尸体，燃尸案。” 说完这话就拿着尸检报告离开了他们的视线，陈凯和沈奕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傅老大怎么了。 拿着尸检报告的傅霖沛没回组里，他想去训练场加重训练一会，或许出汗能释放自己的压力，现在所有的案子都聚在一起，毫无头绪。 而且凶手在尸体上下了很多心思，本身尸体在案件中起到的是一个指路灯，但是现在犹如在黑暗前行一般。 傅霖沛拿着尸检报告刚出厅局还没到训练场，就接到电话。 “嗯，好的，我马上去。”傅霖沛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b大研究室： “程老，您怎么又把档案删掉了？”傅霖沛刚敲门进去就开口半撒娇半开玩笑的说。 程老不在？ 研究室里空空如也……哦不，也不是空无一人，还有一位…… “那个……请问程老，程老师在吗？”傅霖沛有点尴尬，早知道程老不在自己就不会那样“撒娇”的说话了…… “嗯？”那位一进门就只能看见纤细背影的女生听见他来找的是自己导师程老师后带着淡淡的疑问转身。 两个人四目相对，傅霖沛灵光一现，啊，眼前这人不就是今天上午刚在面馆遇见的那位吗？ 上午的时候没仔细看她长什么样子，现在倒是明目张胆的打量人家，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就心神不宁。 明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都是冷峻的气息，生人勿近的样子足以吓退旁人，但是清冷的长相就是格外让他难忘。 “你好，是找程培民导师吗？”莫萘苒开口问道。 声音也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是软软糯糯的那种，也不是铃铛般清脆的那种，只是那种很轻很轻，像人一样，不着痕迹。 “请问你是来找程培民导师的吗？”莫萘苒看着眼前这个人没有反应，大概率通过他走神的神情猜到原因了，“不要再上下打量我了，首先你一进门就没有注意到我，注意我后没有理会我对你的回应，反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以貌取人显然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 傅霖沛一下子被拉回现实，他一瞬间有种尴尬，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别人看的干干净净，猜的彻彻底底。就像是一个人被扒光了赤裸在别人眼里一样。 “不好意思，主要还是姑娘你长的好看旁人一般我不这样。”傅霖沛本意是想靠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这句话就像是炸药一样点燃了对面的女生。 “听您这话的意思，我还得对您高看我一眼感到荣幸？”莫萘苒对他这话感到莫名其妙，总感觉这个人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想法。 傅霖沛冷汗差点从头上掉下来，连连摇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夸你长的好看。也不是，我就是……”傅霖沛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不会说话，说什么错什么，赶紧转话题“你是程老的学生？听他说他又新带了一闭关弟子，不会……是你？” “是我。”莫萘苒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别的情绪，傅霖沛感觉自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程老主教心理学，自己和他的闭关弟子聊天，可能人家看见自己就把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拆解了。 难怪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友善。傅霖沛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傅霖沛，来找程老。请问他老人家去哪了？” 莫萘苒听见傅霖沛三个字的时候眉心一跳，接着抬起头极其认真的看了傅霖沛一眼，这一眼看的他心里发毛。 “坐那边稍等一下，程老一会就回来了。”莫萘苒用手轻轻的指了一下门口的长椅。 研究室外面？自己一开始还抱有希望她会给自己倒上一杯她精心沏的茶水，起码自己的名号老程教过的学生应该都是如雷贯耳的。 这要搁以前自己还得神气的听别人叫自己师哥。这怎么反应不太对？ “口渴的话，您应该经常来知道饮水机在哪不用我特意提醒了？我还有实验没做完，恕不招待。”她好像能看穿自己心思一样，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回到原地接着摆弄她手里那些仪器。 傅霖沛觉得没意思，只好讪讪的走到门口在长椅上坐着等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叫来还晾着自己的老程。 嘿，自己放着案子还没来得及查，这老头又手误把自己文档删除了。 没办法，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只能来呗，顺便让老头帮自己分析分析溺水案和燃尸案凶手侧写。 记得之前有起拐卖儿童案，都说是个男人代号叫孙小角，整个专案组不眠不休查了半个月毫无头绪，结果局长让老头给罪犯画肖像，结果老头画的犯罪肖像孙小角却是个年龄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的一名中年女性。 目标一下子清晰，迅速将真正的凶手孙小角缉拿，当时震惊全城的儿童拐卖成功破案。 第七章 把她说给你小子当媳妇 傅霖沛坐在外面等程老的时候，翻看手里的那份尸检报告，他心里有些疑问一直没得到求解。 但是看见这份尸检报告后除了心里好像稍微有点明白了，但是心里更加困惑为什么凶手费尽心思的隐藏真实死因…… 尸检报告上说的是死者死之前因突发心梗，当时发生心梗的时候可能并没有去世，只是凶手费尽心思在他濒死的时候把死者溺死在水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掩盖真实死因？ 按照沈奕的解释，当时死者被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时候属于新鲜尸体。所以被捞出水面的时候泡沫就会外溢，聚集在口、鼻周围，风干后，在口、鼻周围仍可保留泡沫痕迹。这种泡沫是确定生前溺死的重要证据。 而当时死者尸体上也的确是这样。 可是话又说回来死者当时指甲里没有泥沟和其他的污垢，说明当时她可能已经大概率失去意识被人抛到水里的。所以才不会有在水里有明显求生行为和意识。 凶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毁尸灭迹？ 还是……单纯的害怕死者心梗去世慌乱之时就随意把尸体扔在水里。 傅霖沛没来得及再想下去，就听见程老头笑呵呵的声音，他抬头看去，程老头连忙装出一副很是吃惊的样子，“哎呦，我们的大忙人来了？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啊？” 傅霖沛撇撇嘴刚想着把自己的委屈告状，但程老头快速的看了一眼研究室里还在认真做研究的莫萘苒一下子恍然大悟。 连忙示意傅霖沛别说了，“哎呀想我老头子也是倔强一生，除了你师娘能管得了我，其他人可以说压制不了我。但，但是……”程老头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但是，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傅霖沛顺着程老头手指的方向看去，程老头一脸委屈的指了指屋里的莫萘苒“我害怕她，哎呦可不得了了。” 傅霖沛看见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任性洒脱的程老头一下子就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样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多稀罕呢，天不怕地不怕的程老头还会有怕别人的一天？”傅霖沛忍不住火上浇油开口笑话他，好想把自己刚刚也是害怕那个女生的事情给忘了。 “呦，你要是不怕的话，我觉得按照你的个性现在应该是好好的坐在屋子里大模大样的喝着茶的？应该不是在外面凄惨的坐着？”程老头没再说下，只是嘿嘿的笑着。 得，自己就知道自己不能惹这老头，人家是主修心理学的，自己这点小心思早就被人看的透透的了。 “哎呀，别说了，这事别介说了，我还嫌丢脸呢。”傅霖沛一脸赶紧打住的样子，“老师老师，我知道你厉害了，怎么的？还让我在门口等着呀？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这样对我？” 程培民笑了笑，没再说话，带着他往研究室里走。 刚一进去，程老头就笑着说“小苒啊，你看谁来了？这是你师哥啊，我这刚回来就看见你师哥在门口等着，你说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进来等。” 傅霖沛本来跟在程老头后面走，听到这话突然停住脚步，怎么回事？怎么是自己在外面不进去的呢？ “不啊，明明是她……”傅霖沛嚷嚷着，老程头却突然转身打断他的话“你别说话。” 傅霖沛撇了撇嘴，这个老程头现在竟然不向着自己，自己已经不是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了。 “导师，这个调查报告模拟人体脑电波已经做完了，就差您核对一下了。”莫萘苒头也没抬，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报告。 “她这……”傅霖沛心下一顿憋屈。 “小苒，过来。”程培民看见旁边这位气鼓鼓委屈的样子佯装严肃的表情对着那个目中无人的女生说。“快点先过来，把手里的报告先放下。” 那个女生穿着白色的实验服，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张湿巾边擦边走过来，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虽然长相清冷，也不怎么说话但是这种态度就不太对了？好歹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小苒，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师哥，傅霖沛。是咱们省厅警局的专案组组长。和你师哥打个招呼。”程老头热情的和那个叫小苒的女生介绍自己，但是很明显那个女生没有任何起伏情绪。 只是在程老头说起自己是省厅专案组组长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特殊难以明说的情绪。 “别傻站着啊，赶紧坐下。”程培民一看自家关门弟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赶紧的招呼两个人坐下。 傅霖沛也没想着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只是觉得她对自己可能是有些误解。不过看老程头这么宠着这姑娘，应该专业能力非同一般。 “请喝水。”小姑娘倒是没有直接坐下来而是泡好茶送过来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傅霖沛道过谢，和老程头谈话，但是心思却都放在对面那个姑娘身上。 这姑娘可真有意思，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不知道有从哪拿了一张新的湿巾擦拭手。 他突然有点喝不下眼前的水，这杯子很脏吗？不然她接了个水就擦手是什么意思？ “小霖，我和你说的你记住了？”程培民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的说。 “可是这符合规定吗？”虽然他在走神，但是程老说的话也还是一字不落的都传入到傅霖沛耳朵里。 “废话当然是上面下来的文件才可以的，你们查案需要专门的心理专家入驻，但我一个老头子已经年老体弱，实在是不适合和你们每天跑来跑去了。你可别小看我这关门弟子，她可是我这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有天分，肯吃苦。对你们办案绝对有帮助，我和董局也考虑过，虽然能力在线，但是资历毕竟还是不够。就以临时特聘心理专家身份进驻警局专案组，需要你多多关照了。” “这，人家愿意吗？”傅霖沛嘴上说着眼却不自觉的看向莫萘苒那边。 “我愿意。”莫萘苒开口说，声音不大，但是格外坚定。 第八章 女主上场 程老头亲自把他送出研究室，用很少见的语气意味深长的对他说：“这丫头，头脑敏捷，思路清晰，论专业能力是青出于我蓝于我。 专业方面绝对不会逊色我这个老头子，只不过是缺少资历，能进警局专案组对她来说是一个好的学习机会。就是这个丫头脾气比较的内敛，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人打交道。性情有点古怪，你多担待，就算是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 傅霖沛听到这些话倒乐了，“老程头，您这也太明目张胆的偏心了？想当初我还在警校的时候，您的犯罪心理选修课我的作业要被打回来多少次？换这丫头您就不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您亲姑娘呢。”说着突然很认真的凑上去，“老程，给我说说，是不是您亲姑娘？” “你个臭小子我打死你，”程老头佯装生气的笑着打了傅霖沛一下，接着很认真的说“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她脾气古怪性情不好，你该调教的我绝不插手。但是你一定得保证她的安全，你们每天的工作都很危险，你们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受过专门的训练。她不是，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这算是我老头子求你的。”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真的。”傅霖沛收敛起往常的吊儿郎当，很是认真正经的说。 “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安全，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傅霖沛说的这话里让人感到责任和担当。 只可惜这话莫萘苒并没有听见。 “行，那我就放心把她交给你了。”程培民说这话的时候煽情到不行，就差流两滴眼泪了。 “老头，我怎么没看你对我这么关心呀？还有你把那丫头嘱咐给我的样子，就像是托付女儿一样。话说这真不是你对不起我师母在外面的证据？”傅霖沛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道。 “你个臭小子，再胡说八道我就打死你。我就是把他当女儿来疼的。你师母也是把她当亲姑娘一样来疼的啊，你这臭小子我看你三句话不离小苒，倒是你这臭小子不会是对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程老头可不是吃素的，一眼就能知道这小子心里那点小九九。“把这丫头说给你当小媳妇好不好？” “别，别拿着我开玩笑啊。”傅霖沛上一秒还是很嬉皮笑脸的样子，下一秒就认真严肃的说“老师，我这次来就是想让您帮我们绘画罪犯的肖像图，这您看那位什么时候去警局正式报道？毕竟这两起案件的性质都很恶劣，而且凶手实施的手法也比较罕见，现在除去溺水案件的受害人确定了身份之外。可以说是这两件案件什么进展都没有。真的等不了了，我怕再等下去，事情会发展到一种不可控制的局面。” 程老头只是思考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了，等这两天就让她准备好去警局报道，等我回去和董局通个电话，文件倒是下来了，只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一个都不能少。这是规矩。” “那就麻烦老师了。”傅霖沛也收敛起自己的不正经真诚的说。 回到警局，组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头里的工作，但是察觉他回来还是都忍不住偷偷的抬头看看老大的反应。 最近发生的两件案子都让人毫无头绪，丝毫没有下手点，也不知道老大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本来大家都还以为老大应该烦躁或者是压抑，但是看老大的脸色好像是隐隐挂着笑意。这也太离奇了？大家都使眼色让在旁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陈凯上去探探老大的口风。 陈凯还没去问，傅霖沛就走到组里专门用来讨论案情的中间的圆桌对暗自排腹的大家说，“说个事情，因案件特殊经局里和上级请示，咱们组近期会进驻一位心理专家，专门辅助咱们加快案件进度，希望大家届时配合新同事完成份内的工作，争取早日破案。” 说完之后，傅霖沛就像是和平时一样的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大家都接着忙自己手里的工作就好，像平时一样，如果有需要来补充的或者是想来顺一遍案件的自己过来就好。” 这话刚说完，陈凯那家伙就过来了。“老大，我想看你顺一遍案件。” 大刘也拿着一个笔记本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我想再补充一点细节。”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人拿着笔记本坐在圆桌旁边，其中也不缺少一些办案经验丰富的老前辈，“我们也学习学习。” 一开始这种不统一开会探讨案件的方式还不让大家顺利接受，但是时间一长大家都默认赞同这种方式，因为效率更高，参与度也更主动性。 虽然说是让大家都自愿来顺案件和补充，但是不会有人舍得放弃一起交流案件的经验分享的。 “好，那我就献丑了。欢迎大家随时补充。”傅霖沛拿起旁边的白板笔，桌子上已经有善于看眼色行事的小郑放的磁铁和有关案件照片。 “上个月十一号，云安水库下流被当地的维修工发现一具浮尸，死者为女性，三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一百二左右，体型适中，身体无明显外伤。但是按着她家里人回忆死者生前就有慢性的肠胃方面的疾病。”傅霖沛在白板上勾绘出时间地点以及死者个人简单的情况，在附近贴上了几张死者的生前照片和死后的照片。 “大刘，补充一下死者现实生活中的大概情况。”傅霖沛说。 “好的老大，据我们了解和调查，死者名为邹素英，前些年一直从事于各种临时工职业，但都因为个人原因做不长时间。后来为照顾家里中考的孩子就全职在家，除了菜市场和超市，基本上不外出。无仇人。”大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死者的情况。 “等等，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死者三十二岁，竟然有个中考的孩子？假设孩子上学早假设十五岁，那死者十七岁生的孩子？”陈凯突然很是激动的说。 “死者丈夫的孩子，死者丈夫是个二婚。死者丈夫比死者大十岁。”大刘慢吞吞的补充。 “那你刚刚不说？这么重要的事情。”陈凯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说。 第九章 分析案件 大刘根本没理他，接着说下去，“死者的人际关系简单，所以对于死者的所有了解大部分都来源于死者的家属。老大，目前死者的生前职业情况还有她个人的情况就大致这样，看看大家还有没有需要进行补充的或者是还有疑问的。” “我有疑问，”坐在后面认真记笔记的小郑突然开口问，“大刘哥，死者邹素英和她丈夫以及那个继子的关系怎么样？还有就是她娘家人和她的关系怎么样？” “问到点子上来了。”傅霖沛赞许的点点头，虽然小郑进专案组以来一直接触的是档案整理。但是还是有一定的敏锐度，这种简单的思考问题方法也不同于和组里的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她不会去过多的否认自己，只是想着不停的问和不停的学习，算是组里的新鲜血液。 “大刘，这个问题调查过吗？”傅霖沛回头看向一旁在翻笔记的大刘。 大刘有些尴尬的放下手里的笔记，“看死者家人的反应和她丈夫在出事后的表现来看，好像应该还不错？其实这个我并没有深入的调查。” “ok，就是要不停的提出问题不停的改进问题，记下来接着调查。接着还有提问的吗？或者是对于他的这些介绍有所补充的？”傅霖沛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和一开始平静的样子差不多。 “没有了？那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抛开死者邹素英和家人的关系先不说，邹素英生前做临时工主要是什么样的工作？这个有无调查和整理？ 第二，死者邹素英为什么选择嫁给一个长自己十岁的男人？看邹素英生前照片外在条件也应该不至于选择一个年长自己十岁的男人。他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个查过吗？ 第三，也就是小郑说的那个了，她和家里人的关系怎么样？从夫妻关系，子女关系，以及有没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过往。” “以上是我对于第一件溺水案子的所有疑问，现在我们再回到第一件案子，今天上午沈奕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邹素英大概率是患急性心梗导致的暂时意识不清醒或者是生命力不强盛的情况下被人抛到水里，这份尸检报告没有及时的给大家公布是因为沈奕法医刚刚确定，而且已经是最快的速度整理的。 也就是说死者大概率的确是被水溺死，但是最致命的原因或者说是最重要的破案一步环节在于死者心梗引发的暂时性昏迷和晕厥，严重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很可能会死亡。 所以现在的问题在于，凶手是有意把邹素英溺死还是为了隐藏死者生前心梗的事实？毕竟尸检报告上最后的死因的确是溺水而亡。”傅霖沛抛出了自己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和疑问，紧接着又看向坐在一旁认真记笔记的大刘。 “所以，你们觉得怎么看凶手将突发心梗的邹素英抛入水里致其溺死的行为？”傅霖沛反问大家。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不过是猜测，假如说死者邹素英生前和亲人或者是丈夫争吵过突发心梗为了避免查到自己身上，于是伪造死者落入水里意外死亡的假象？有没有这种作案动机？”陈凯突然开口，看他那激动的表情，应该是自己在心里脑补了一出大戏。 “那你觉得如果你这个角度入手的话应该从哪里开始查？”傅霖沛也不急着反驳他，只是心平气和的反问他。 “这个……我还没想过……”陈凯突然被问到有点懵，但是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想法无疑是天方夜谭，毫无证据和逻辑可言。 “我觉得你这个思路不对。”大刘停止自己的奋笔疾书，抬头反驳陈凯“死者早就在她家人在公安局报过失踪人口，出事后也是很快联系到她的家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在此期间邹素英的家属经常来局里希望我们尽快结案还死者一个公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邹素英是与其家人发生矛盾后突发心梗后未得到及时救治又被丢到水里致其溺死……这完全是说不通的，总不可能是她的家里人自导自演？这太容易暴露了。” 陈凯本身就是脑洞大开后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过前因后果，这样被大刘一分析才觉得原来自己的想法不堪一击。 “还有其他的想法吗？”傅霖沛转过去问其他在座的各位。 其中有一位警龄较大并且还有丰富破案经验的前辈开口说，“我有个问题，死者邹素英生前死亡前后的那段时间有没有调查过她在干什么？或者说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查过，死者被打捞上来的时间是上个月十一号，但是死亡时间具体按照沈奕法医的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超过48小时。原因是……”傅霖沛说到这还真的有点记不清楚，毕竟还是上个月沈奕在现场和自己说的话，这下真的记不太清了。“是……” “所检尸体在水中所以可以根据尸体现象推断死亡时间，一般情况下如果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死者手脚泡软膨胀，呈白色皲裂的现象，但是死者邹素英打捞上来时其手背脚背均有泡软膨胀和白色皲裂现象。这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在48小时左右。”就在傅霖沛左想右想都想不起来沈奕当时给自己说的原话的时候，沈奕敲了敲门边走过来边说。 “哦哦，对。就是这个意思。”傅霖沛连忙点点头赞同沈奕的说辞，哎，自己就是个警察，这些专业的法医知识自己能听懂结论但是不懂过程啊。 “小奕，快坐！”陈凯连忙献殷勤的从自己身边搬了椅子在旁边给沈奕坐。 “接着说，死者邹素英被发现的时间是十一号，按照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计算，大概死亡时间应该是9号左右。”傅霖沛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第十章 分析案情二 “案发当日确定死者的身份后我们就走访了她的街坊邻里，就意外的发现死者邹素英给她们的印象就是不怎么说话的那种形象，沉默寡言，一般来说除了必要的沟通和交流，邹素英基本上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据说她和她的娘家那边关系也不是很好，基本上属于不来往的那种。”傅霖沛说到这，停下来想了什么似的补充道。 “除去和父母那边关系不怎么好之外，在邻居的口碑一般之外，我们也了解到她和她的丈夫也是近几年才搬到那附近的，家庭的采办和其他的主要事宜基本上都是死者邹素英负责，她的丈夫邵茂海早出晚归更别提街坊邻居对于他们夫妻二人有什么评价了。”跟着傅霖沛一起走访的陈凯补充道老大的回忆。 “所以，她的人际关系简单但也为我们了解情况增加了难度。”傅霖沛对于这一点也是感到头疼，这个案子看起来就根本没有什么入手点可以突破。 “那，老大，意思是咱们先入手这个案子是吗？”在一旁认真补充细节的大刘发问。看老大这意思应该是要从这起的溺水案查起，但是刚刚发生一起燃尸案，这样的话新的案子又得往后推移。 “一，新的案子尸检报告没有出来，二，死者身份没有确定。眼下的那起案件无疑是走入一个死胡同，两起案件性质不同也不可能一起合并成一起案子查，所以我们可能的确先要入手这个溺水案件。”傅霖沛说完就在白板的另一空白处画了个问号，“燃尸案先放一边，但是要跟上案件的资料收集。” “好的，老大。”陈凯吊儿郎当的答应着 “对了，还有个事情，今天会议内容还有前期有一些案件报告小郑整理出来。”傅霖沛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说。 “老大之，前我们开完会都不用特意在整理会议内容的，而且那些办案过程不用再刻意的整理了？”陈凯倒是不明白老大这么做的用意，只是开口说道。 “还是整理一下，过两天咱们组会进驻一位心理专家，她不熟知我们之前的案情就很难跟进后面。所以小郑要辛苦你一下，尽快把它整理出来，送到我那里去。”傅霖沛淡淡的说道。 本来一开始老大说的会进驻一位临时心理专家，大家都还没当回事儿，但是看老大对她的重视程度，大家都很感兴趣。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老大如此挂念和关照。 是一位临时进驻的心理专家？ 傅霖沛倒是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心里怎么想的，只是看了一眼时间，抬头问道“那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老大老大，我有问题，那个临时的心理专家？是男是女啊？是老是少啊？之前不是程老？现在怎么会突然换了一个？”陈凯八卦的语气很明显，倒是胆子大到丝毫不顾及老大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杀气。 “程老年事已高，已经不方便和我们奔走，经过局里和上级协调调来了一位专业能力非常强的心理学家，只不过因为资历问题，所以只能当成临时聘请的，还不能转回正式。” 要不是看在周围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这个问题他才不会回答呢。 只不过也是有选择性的举重避轻的回答。“陈凯，看你好像很闲的样子，等下散会之后记得把之前的笔录资料全部给我整理出来交给小郑。” “啊，别介呀，老大。”陈凯哀嚎一声，早知道自己就不多嘴了。 “那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散会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忙自己手头的工作。根据以上会议内容，我想大家应该都清楚自己接下来都要着重负责什么地方了。”傅霖沛停顿一下，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接着说。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除了是跟进上面的案子之外，我们也关注着现在燃尸案的进程，两个案子都有有着重负责的人，近期走访的事情会交给我和陈凯，除了等待现在燃尸案的尸检报告以外，咱们要随时跟进这两起案件的情况。” “好的，老大。” 开完会之后，傅霖沛没想那么多，直接往自己工位上走。却看见陈凯那家伙贱嗖嗖的拦着自己，刚要不耐烦的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陈凯装模作样的往周围看了看，大家都散去，忙自己的事情这才开口。“老大，我怎么老感觉你今天说的那个临时进驻的心理专家和你有戏呢？” 傅霖沛听到这话眉心一跳，但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接着问。“那你的感觉是错的，整天把心思用在这种地方？” 陈凯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工作，但还是八卦的说道“看啊，你之前程老来查案子的时候，你可能有专门的让我们整理案件。这次这个临时的还资历尚浅，难不成年龄相近？” 傅霖沛觉得这小子聪明就全不用在正经的地方了。“等她来了你不就知道了？还有就算是年轻的，怎么？你有沈奕了，还想着再去……” 傅霖沛说这话的时候正巧沈奕从旁边经过，吓的陈凯连忙要捂住他的嘴。“老大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眼看着沈奕走远了他这才放心下来偷偷的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担心老大你的终身大事吗？！我有我们家小奕当然就够了！” “哦，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傅霖沛面无表情把某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时候放下去。 “我看这千年铁树也是难开花了。”陈凯看着自家清心寡欲老大走远的背影摇摇头。 另一边研究室里： 坐在程老对面的莫萘苒打了个喷嚏。 “小苒，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懂了？明天你就可以去警局报道了，为期三个月，你就尽情的发挥你的专业特长就可以了。你的专业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这个我是肯定放心的，但在办案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危险，你要保护好自己。毕竟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程老语重心长的说。 其实他是可真的很不放心让这个小丫头自己孤身一人去涉险。 但这个机会很难得，这份履历证明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这小姑娘她自己志在于此！ 更何况，傅霖沛那臭小子和自己保证了，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 她父亲已经出了那样的事情了。 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护她周全，想到这儿程培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面无表情的莫萘苒。 第十一章 初来乍到 第二天一大早，自己定的闹钟还没有响，傅霖沛就被连环电话call给叫醒了。 就连来电显示都没来得及看，胡乱接通放在耳边“谁啊……” “小霖是我。” 傅霖沛一下子醒了一大半儿，睁开眼坐起来，连忙说道“董局，是有什么新案子了吗？还是说……” “不是都不是，你别太紧张，其实啊，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那个省厅里派的临时心理专家要正式报到，希望你能够早点来招待人家一下。”董局在电话那边笑呵呵的说。 傅霖沛睁开眼费劲的看了一眼时间。 这才六点啊。 有必要这么早吗？傅霖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小霖，人家小姑娘都到了，你看你怎么说也是专案组的组长，也得意思意思重视人家。别让人家觉得你怠慢了她。” “小小……小姑娘？”傅霖沛有一瞬间脑子竟然没转过来弯儿，还下意识的以为那个人是程老。 “对呀，可不是就是小姑娘。你又忘了？我前两天刚跟你说过的你大学选修课导师程老的关门弟子！我记得程老昨天跟我打电话交代的时候，也提起了你俩已经见过面的事情了。”董局的语气里带着疑问“您可别告诉我您把这事给忘了。” “别，别介。没有，我记得呢。”傅霖沛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用手摁了摁太阳穴，赶快回应。“可是，董局您看这点儿这才6点呀。” “那人家已经到了，我有什么办法？麻溜的，别怠慢了人家。”董局丝毫没有要顾及他的意思“人到底还是小姑娘，人家都能6点到，你就不可以吗？难不成你让人小姑娘在那等你啊？” “小小……小姑娘？”傅霖沛听到董局一口一个小姑娘的叫着，心下一阵恶寒。看来董局还是不了解这人呀，那么冷的一个人被叫小姑娘？ 这太有反差了。 不仅反差还很违和。 “咋滴啊？你这小小小姑娘的，怎么的，小姑娘在你嘴里烫嘴啊？”董局越想越不对，这小霖，平时可不这样。 “倒不是烫嘴不烫嘴，我是感觉小姑娘用在她身上太屈才了。得了，我这就起床收拾收拾去局里，还得麻烦您跟她打个电话，让她别急。”傅霖沛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行，最好，你动作快点，别让人小姑娘等急了。”董局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傅霖沛快速的穿上衣服去洗漱间简单洗漱。正对镜子里叼着牙刷在那儿有模有样的练习……“小小小……小姑娘？” 别说还真有点烫嘴。 想起来那个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丫头。自己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洗漱速度倒也是很快，来不及吃饭了，准备在路上买点对付两口。看这个点儿她应该也没吃，那自己帮她也带一份。 在老巷口买了招牌油条和豆汁，又怕人小姑娘喝不惯豆汁，又买了一份豆腐脑来了一份卷饼。 到警局的时候刚好时间不早不晚7点。 小丫头真在门口等着。 “还真新鲜，头一次见有人报道来这么早。”傅霖沛佩服她的勇气，但莫名的又叹了一口气。一看这主就是较真不好惹的人。自己这以后的生活工作堪忧啊。 “你好，我是专案组组长，刑侦队队长傅霖沛，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你应该对我还有点印象？”傅霖沛自顾自的自我介绍，和预想的一样，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傅霖沛尴尬的又把右手伸回去“我代表专案组全体人员欢迎你。希望我们好好配合争取早日破案。” 莫萘苒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用一如既往清淡的语气说道“谢谢，我是莫萘苒，b大心理学研三的学生，初来乍到请多多指教。” 莫萘苒？难怪程老头一口一个小苒的叫着。 傅霖沛强忍心里的失望，努力的把嘴角上扬。“在路上买的早餐，这个点你应该也没吃早饭？拿着，我买了两份。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你说是？” 可能是也猜到她不会有过多的反应，傅霖沛根本就都没给莫萘苒说话的机会，只是自顾自的说。 “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豆汁和油条，虽然这是老京味儿了，但有的人还真吃不惯。我带了一份偏大众口味的卷饼和豆腐脑。看你要吃哪份？我反正是都可以。” “嗯，豆腐脑和卷饼。谢谢！”莫萘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是有些缓解。 就在傅霖沛还以为自己的温柔和体贴攻略感动她的时候。在美好的幻想却被她的一句话给打破了。 “多少钱？我扫码转给你？”莫萘苒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话。 “不不用钱，嘛呢，就这一点小事，也算是给新同事送上一份温暖，真的不用钱。”傅霖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但还是赶紧推辞。 毕竟对他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对面这小姑娘百般坚持，傅霖沛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早应该知道的，像莫萘苒这种性格的人，就像冰块一样是捂不化的。 “那是我扫你还是你扫我？”傅霖沛边说边调出手机二维码。 “嗯？”莫萘苒看着对面伸过来申请加好友的二维码，有点懵。“不是……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傅霖沛一头雾水，不明白对面的小丫头表情怎么一言难尽的感觉。没弄错呀，不就是二维码吗？ “我说的是收款二维码，不是加好友的二维码。”莫萘苒咬着嘴唇轻轻的说出了心里所想的那句话。 傅霖沛感觉头顶上有一道雷劈过。轰隆隆的巨响，崩塌了自己所有的自信心和……“哦，是这样呀。” 莫萘苒到底是学心理学的，从一个人的微表情和语气语调就能发觉这个人的情绪变化。她当然能感到对面傅霖沛情绪的失落和低沉。 算了，既然来这工作了，人际交往肯定是必须的。而且，工作上可能也会有一些事情需要涉及经常联系。 莫萘苒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但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流露出“那我扫你，我申请加你好友。” “嗯？嗯嗯！好的。”傅霖沛感觉这转折猝不及防。 殊不知这只是别人权衡利弊下的选择。 第十二章 别动 ，别靠近她 傅霖沛顶着一头冷汗带着莫萘苒熟悉了一遍流程。 因为是临时聘请，所以一些工作上的东西还没有完善好。 想起来这个，傅霖沛暗示莫萘苒“你看我们正常工作时间是8点上班，只需要在7:30左右来到就可以，不用每天来这么早，来这么早的话，一般也不会有人。而且你看你的这个上班打卡信息还没有完全录入，就算是你踩着点来也没事儿。” 傅霖沛说这些话的本意其实就是想让她别在每天6:00起床来折磨自己。 但是却不知道这话，听进别人的耳朵里却变了一个味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做了这份工作，就要担起这份工作的责任。我不是那种上班摸鱼的人，所以请傅队以严格的要求要求我，虽然我是临时对外聘请的，但是不需要有特殊的待遇。傅队一视同仁就好。” 傅霖沛一脸懵。 “哦，好，你也别误会，我的意思就是让你正常点上班。”傅霖沛倒是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在她听来竟然是让她上班摸鱼网开一面的意思。 “傅队，请问我坐在哪里工作？我是说我的工作岗位……”莫萘苒环视了一圈，专案组的办公环境表示很满意。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杂乱，但却有一种让人心安心的秩序。严肃却没有刻板的形象。 在这种环境下，大家都埋头认真工作，应该是种很好的体验。起码是忙碌而又满足的感觉。 傅霖沛提起来这事倒是有点头疼，之前程老给专案组专门做心理犯罪测写的时候都是随时来随时走，根本就没有扎根的规矩。 到这，自己倒是忘了。还得安排一个工作岗位。 傅霖沛沉思了一会，看着屋里满满当当的。 环视一圈，只有自己对面的那张桌子放满了资料还没有人。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看也没有空余的岗位，要不你去那张有资料的桌子？当然我会找人给你把桌子清理出来！你看你不介意？” 莫萘苒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去，靠窗，但又不会有太刺眼的阳光。满意的点点头“麻烦了，其实我也可以自己收拾的。” 傅霖沛点点头“没事，来到之后让大刘和小郑收拾一下就可以。那个……等大家正式上班之后，你还是要在大家面前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的？” 莫萘苒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有点犹豫和忐忑。所以就着疑问的眼光看着他。 “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莫萘苒一针见血的问道。 傅霖沛在心里默默的赞叹，真不愧是心理学家，真不愧是程老头说他最得意的门生，就自己的一个表情动作，就一句话就能猜透自己背后的意图？ 傅霖沛突然有点期待之后的工作，应该会有很大的突破。 “因为你……我就直说了，不管是从年龄还是资历上来说，其实都很难服众。当然我这么说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组里的人很难相处，我的意思是说还是要让大家心服口服才能更好的后期工作。当然我从程老那已经听说了，你的专业能力和工作能力都非常的突出。我很相信你能够达到大家对你的预期和要求。”傅霖沛停顿了一下，莫萘苒正认真的看着自己。 “所以，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和心服口服对你以后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傅霖沛还是在她专（深）注（情）的对视里说出了这句话。 “嗯，我知道了，谢谢。”莫萘苒点点头很是认真的说。 就连傅霖沛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人家偏不理他他越想吸引她注意。 简直是小学生行为。 “那……我现在要不就去先收拾着？”莫萘苒看像那个堆积如山的桌子问。 “不不不，真的不用，因为这些资料都得归档入库，有编码，你去弄容易弄乱。”傅霖沛急忙的打断莫萘苒。 说完又觉得自己让人家下不来台，又补充道“你先坐下等一会他们，我去给你泡杯茶。”傅霖沛招呼她坐下。 傅霖沛就转头找一次性杯子倒水的功夫一回头就看见她在那拿着湿纸巾擦椅子。 傅霖沛突然就想起来之前在研究室她那些举动。想到这傅霖沛抽了张干净的纸巾垫在杯口处，又把水端给她。 莫萘苒本来刚拿湿纸巾擦了两遍椅子又拿干纸巾擦干椅子，这会的功夫正用酒精湿巾擦手。 看见傅霖沛用纸巾隔着一次性纸杯给自己端来了水很是意外，带着询问探究的眼神看向他。 “那……我看你好像是有点洁癖？”傅霖沛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这才开口说。 “嗯。是不是很明显？我已经尽力在控制了，几乎有点病态的洁癖。所以，诚如你所见，我的人际关系很差。久而久之性情古怪，和人保持一种不冷不近的的关系，有时候还会伴有明显的焦虑、恐惧和回避症状。”莫萘苒说起自己的症状口吻平淡，语气也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微小的事情一样。 “可以理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古怪的领域和症状。只不过你的明显外象化了些。”傅霖沛也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听着她平淡叙述的时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谢谢。”莫萘苒真的有在很认真的道谢。 很快大家陆陆续续的都来了看着屋子里突然多的一个人都好奇的不行，频频往这边看，只不过她背对着大家坐，老大又站在她旁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陈凯哼着歌叼着包子就走了进来，大大咧咧的还没看见老大旁边坐着的存在感极低的莫萘苒。“老大，我买了茴香肉馅的包子，来个？” 陈凯嘴里还吃着包子，含糊不的说着。突然看见老大脸色不太好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嗯？你不是那个……？ 莫萘苒看着眼前这手上还沾着油嘴角也油亮亮黏糊糊的人靠近自己，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像往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傅霖沛看见她慌乱的往后退，一把扯住往前凑的陈凯，“站这，别靠近。” 刚刚有点慌乱的场面和老大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吸引了一屋子人的目光…… 陈凯更是叼着半个包子一动不动。 大家都默契的看向那个往后退了一步的女生…… 第十三章 自我介绍 傅霖沛也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有点过大，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是看着眼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陈凯说“你手上都是油，我怕你弄她身上。” 陈凯：？？？ “我……老大你！”陈凯刚要开口说，但却对上老大半威胁半认真的眼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大家等下都放下手头的工作，等所有人都来齐后，咱们开个小会。”傅霖沛对屋子里各有心思的大家说。 环视一周，还差个大刘。再看看时间，的确还没到迟到的那一步。“陈凯，你去看看沈奕法医上班了吗？如果在的话把她也叫过来。” 陈凯正在上下打量莫萘苒，这个人越看越眼熟，就是上次在面馆里为了躲开自己把手里文件弄掉一地的那个美女？ “陈凯。”傅霖沛看他没反应，忍不住又出声提醒道。 “哦哦。得嘞，我这就去。”说完就把手提袋的包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傅霖沛也清晰的看见莫萘苒往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哎！大家今天来的真早，出门晚了一会，路上就堵车了。”大刘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说，边说边走到饮水机的位置打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倒是还没发现屋子里多出来的莫萘苒。 “傅队。”就在大刘进门说个不停的功夫，沈奕也和陈凯来了。 是位女法医？ 听见声音的莫萘苒抬起眼眸，因为她是背对着门口方向坐的，大家都没有看清她的脸。 “好了，大家都来齐了，来这开会，介绍大家认识一下我们的新同事。”傅霖沛开口说道。 大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什么玩意？新同事？谁？自己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大家本来就都抱着八卦的心态，老大一说就都更加的积极，都拿着本子佯装要认真开会的样子聚成一伙。 “前些日子和大家说过的，我们组会有一个特聘的心理学家协助我们完成案子。今天就正式报道了。那就让她和大家自我介绍正式认识一下。” 莫萘苒抬头看了一眼傅霖沛，他示意自己和大家认识一下。 莫萘苒平淡的神情让傅霖沛总觉得心里缺少一块，她和一般的女生真的不一样，但是好像就是没由来的失望。 “大家好，我是莫萘苒，b大心理学研三学生。这段时间就拜托大家多多指教了。”莫萘苒语气淡淡的，丝毫没有紧张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但是眼下大家没有一个关注她神情的，看清莫萘苒长什么样子的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靠？！ ：这也太太太……好看脱俗了？ 清冷的长相，很容易让大家对她不自觉的产生距离感，但是她那大大的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有让人觉得多了一份纯良无害。 就一个字，绝。 这长相虽然不是惊艳的那一挂，但是绝对是满满的高级感。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去仰望她。 “……怎么这么好看？”大刘都看呆了，不自觉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倒是立刻缓解了当时尴尬寂静的气氛，大家都哈哈大笑，嘲笑大刘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也有打趣大刘别打人小姑娘的主意的。 莫萘苒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倒是毫无情绪波澜，但是面对大家善意的你一句我一句玩笑的时候忍不住红了脸。 傅霖沛倒是把她的反应一览无余？ 这就是古人常说的美人含羞？ 嗯……恰当。 看着大家开玩笑，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的，莫萘苒虽然觉得是有些窘迫，但是出于职业反应，就这一会的功夫就大致把大家摸了个差不多。 “你是b大的？那你一定很厉害？”小郑开口问道。 就这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莫萘苒对她的注意。 年龄，在这一群人当中应该是最小的，资历应该更不用说了。看起来应该是刚毕业没多久，说话也不遮掩，比较率真，没有过多的程序化。 “谈不上厉害，只是学好自己的专业知识罢了。”莫萘苒不卑不亢的回复。 “是心理学吗？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们在校的时候都必须选修一门犯罪心理学。”小郑虽然带着夸张的语气说，但是还是很明显的就能察觉到她比较天真，不是那种表面天真的。 所以莫萘苒也就没有那么多防备，只是淡淡的回应道，“犯罪心理学是我们专业课的一部分。我所学的心理学几乎涵盖了所有的类别，但主要是普通心理学、生理心理学、社会心理学、变态心理学、发展心理学、教育心理学、劳动心理学。如果你对有关方面感兴趣欢迎你随时和我探讨！”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些微表情更加能让别人感到自己情绪的变化，莫萘苒又对着向自己提问的那个女生（小郑）浅浅笑了一下。 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在脸颊旁边显得更加俏皮可爱，倒是一下子让人觉得她很可爱，再没有一开始见面时觉得的冷清和疏离。 傅霖沛微微有些失神，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她笑。 “咳咳，既然你懂这么多，反正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也听不懂。说点现实的，你是心理学家，按说你的年龄和资历都不太符合我们警局专案组高度要求，但是既然你已经来了，说明你专业能力很突出。空口无凭，我们看的是实力，除非你能让我们心服口服。”沈奕出人意料的说。 其实这些话大家都能听得出来沈奕的潜台词，大致意思就是说她资历浅很难服众。 在座的各位都多少有点震惊，毕竟沈奕平时给大家的印象都是很随和的那种，虽然有时候做事情和思考都不符合常规操作，但是专业能力无可挑剔。 而且沈奕的为人也还可以，基本上说是挑不出毛病，但是突然这样拿话针对一个新来的同事，多少让大家都有点意外和不舒服。 在一旁吃瓜的陈凯听见沈奕开口说的那些话差点把下巴惊到地上。连忙用手碰碰沈奕，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打算理他。 第十四章 心理分析人物 大家虽然不太赞同沈奕这种刁难人让人下不来台的做法，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年龄也好资历也罢，的确是不太能够符合局里对外招聘的高标准严要求。 但是这样拿话说人家不就是相当于说她走后门了吗？ 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想法，没有一个人出来打圆场，当然也不好打圆场。 “嗯，你说得对，那怎么样才能证明我的专业能力达标让大家心服口服呢？”出人意料的是，莫萘苒丝毫没有生气，还表示赞同的认真附和沈奕。 沈奕也有一瞬间愣住了，这是不是表现的太过于冷静淡定了？ 虽然自己说那些话并没有太多的恶意，但是终究是是不好听的话。她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于冷静淡定了？ “你……”沈奕深呼吸了一下，回复淡定的说，“看见你面前这些人了吗？每一个人都是有足够的资历和成绩才能呆在这个负责最难最危险刑事类案件的专案组。你是心理学家，主要负责分析人物和侧写罪犯肖像。所以，你能不能分析一下他们？从心理的角度分析他们的性格和行为特征？” 莫萘苒毫不怯场地看向眼前这个振振有词的女生。 “可以。”莫萘苒几乎是没有太多的思考就答应了。这多少让大家都对不怯场的小姑娘多了一份赞赏和好奇。 大家都拭目以待她的表现，正如那个女生说的一样，要想让大家对自己心服口服，那就得让人刮目相看，自己就得有真本事。莫萘苒默默地开始这看起来没有硝烟的挑战和较量。 “那你随便选，在场的人你都可以分析，只要能说出三个人就好。”沈奕也没想到她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但是还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 “好。”莫萘苒沉吟了片刻，随即开口说道“那就从你开始。”说这话的莫萘苒气势凌人的看向沈奕。 众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都在心里隐隐觉得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可又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就都拭目以待。 “沈奕……？”莫萘苒凭借着刚才傅霖沛让人去叫她的时候说出名字的回忆，“沈奕，职业法医。性别女，你的年龄应该在26岁到30岁之间，属于偏执型人格，做事有自己的规划和见解，工作生活方面认真单一。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决定，想法多变，思维跳跃敏捷，想象力丰富。外表冷淡，内心炙热的人。不喜欢过多的去维持无用的人际关系，所以不喜欢无用的社交，但是为人率真善良，不会有很多复杂的心思。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不太了解沈奕的人可能并不能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完全符合一致。 但是傅霖沛，陈凯，和沈奕自己却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句句属实，几乎没有废话和赌注的成分。 就在大家带着探寻的意味看向当事人沈奕的时候，沈奕这才勉强恢复淡定冷静的开口说“对。” 莫萘苒点点头，算作是对她的认可的回应，“那我接着分析下一位。” 傅霖沛眉头紧锁的看向莫萘苒，心理对她有些改观。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这小……小姑娘，的确是初次见到沈奕就能完美剖析了她的性格特点。难怪程老头一再强调她是他这些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天赋极高。 “那就你。”莫萘苒已经选好了下一个幸运儿。 陈凯在内心正忍不住夸赞莫萘苒的能力极高，就突然被点到名。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带着笑意的看向自己，“我？没搞错……别介啊。” 莫萘苒没理会，只是仔细的盯着陈凯看了一会，看的陈凯内心直发毛。 “你的名字，我不知道。年龄应该是在23岁到26岁之间。”莫萘苒停顿了一下。 只说了年龄就够让陈凯心惊肉跳的了，自己就是25岁，上学上的比同龄人早，所以都工作好多年了，也才25岁。可是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一见到自己连年龄都能都大致划出范围，包括沈奕的年龄，也在那个范围。 “性格多变，工作的时候思维比较活跃，但是容易导致工作不够严谨和专注。属于胆汁型质人格，你属于兴奋而热烈的类型。你的感受性低而耐受性、敏捷性、可塑性均较强；不随意的反应高，反应的不随意性占优势；反应速度快但不灵活。情绪兴奋性高，抑制能力差；外倾性明显。在日常生活中，常有精力旺盛、不易疲倦，但易冲动、自制力差、性情急躁、办事粗心等行为表现。”莫萘苒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是还是又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陈凯。 “虽然你不够沉稳，但是你的可塑性比较强，反应能力也比较突出，为人仗义。你的人缘应该不错，结识的朋友很多，这对你以后发展有很大的帮助。你对待感情也比较专一，会选择一个互补性的伴侣不断磨合。”说到这的莫萘苒突然看向了正在认真听的沈奕，嘴角微微上扬。 陈凯却冷汗都快要滴下来了，这也太吓人了，前面分析的几乎全对，但是就当是自己大大咧咧给了她分析的入手点。可是……伴侣，互补性，磨合，这不都是在说沈奕？！ 这才刚见面，都没怎么深入接触就把自己摸的透透的，陈凯突然觉得都说人心难测，可是这种窥探别人内心的人才最可怕。 简直是细思极恐。 如果是莫萘苒分析沈奕，大家平时不怎么接触沈奕所以难免很难知道莫萘苒说的对还是错。 但是如果是分析陈凯，听完这小姑娘说的，在座的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觉得这小姑娘太不简单，太厉害了。 和陈凯在组里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他的为人都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姑娘说的简直是字字诛心。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大家都后知后觉带着敬佩鼓起了掌。 莫萘苒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不应该得到大家的夸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第十五章 得人心者得天下 傅霖沛虽然也忍不住对她高看一眼，但是总觉得火候还不够。 就在大家都带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看向莫萘苒的时候，傅霖沛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口说“还有最后一个。说说我？” 众人寂静。 这……老大来真的？ 大家又都很默契的看向莫萘苒，只不过莫萘苒只是立马摇头，“除了你，我都可以再分析。只有你，我不会说的。” 所有的人包括傅霖沛本人在内听见这话的时候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是看向莫萘苒，她那坚定的眼神里就透露着一个想法，就是，绝对不会分析他。 傅霖沛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特别想开口问问她为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众人见场面有点尴尬，加上刚刚对莫萘苒能力的认可，于是出来打圆场说“换一个，老大没有什么好分析的，换一个。” 说着这话就都很默契的把大刘推了出去。 莫萘苒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开口就说道“姓名我不知道，你的性子应该是介于活泼和沉稳中间。应该是比他要靠谱一点。”莫萘苒说着这话就看向了在一旁中边震惊，边看戏的陈凯。 虽然说自己是介于活泼和沉稳中间，大刘还是想让自己百分百沉稳的，多少听到这种分析会有点失落，但听说自己还是要比陈凯沉稳的时候不禁喜笑颜开。 “你做事情不喜欢进行规划，说白了属于没有长远眼光的人。比较喜欢走一步看一步。喜欢安于现状，不喜欢生活中有太大的变动。但如果别人把事情交给你做，你还是会安安稳稳的完成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伙伴。情感方面应该还是单身？至于年龄的话，应该在30岁左右上下浮动。” “真的是绝了，分析的每一点基本上都符合他。”旁边看戏的大家不禁连连称赞。 “这这这就是心理分析吗？难怪每次程老一出马，我们的案子对罪犯的锁定都会清晰不少。我感觉我们接下来的案子势在必得了。” “这哪是心理分析呀，我感觉这比算命还要准啊。这明明才都是第一次见面，人家就把咱们摸的都透透的了。” 很显然，大家强烈的反应在你一言我一语当中已经表现了对她的能力的认可。 可自始至终只有傅霖沛紧锁着眉头。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不愿意分析自己？ “你也太厉害了！”小郑现在已经俨然成为莫萘苒的迷妹。“我以后叫你苒姐好不好？你应该是比我大一点点？” 莫萘苒笑了点点头说“我今年24周岁。” 小郑连忙点点头“那以后我就叫你苒姐了！” “大家既然已经有初步的认识和了解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都各自回去忙自己手头里的工作。”傅霖沛看了一眼时间对他们说。“对了，大刘，小郑你们负责把我对面那张桌子上的卷宗和资料都收拾整理一下。该归档入库的就归档入库，其他的分门别类的放在书柜下面就好。” “收到。”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紧接着和大家一起又回去忙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莫萘苒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好像刚才说不给自己分析的人不是她一样。 陈凯屁颠屁颠的对沈奕说“我送你上楼？” 沈奕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法医室就在楼上，不用你送！对了，傅队，能否借一个说话，我有点事情想和您单独聊一聊。” 傅霖沛收回看向莫萘苒的视线，无声的点了点头，就随着她走向门口。 陈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个人离开，但又没有胆子跟上去。 沈奕刚走完那几步就在电梯口停住了。“傅队，真的想象不出来，原来您是一个这样的人。” 傅霖沛笑了笑没说话。 沈奕倒也是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点头向他告别，刚要转身走，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的回头说。“人姑娘挺好的，不过我真的只是好奇。这样贸然的没有提前和她说好就试探她，不怕到时候下不来台了？” “我相信她可以的。”傅霖沛听到这话是乐了，自然语气里也就没收住开心。 沈奕走远了之后，他才想着回去。没错，因为怕莫萘苒的年龄和资历很容易受人诟病，难以在组里立足。 所以提前和沈奕打好了招呼，让她配合自己演这么一出戏。 虽然自己是知道莫萘苒她是能够做好的。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做得很好。 回去之后发现那两个人手脚动作也挺快的。自己对面的桌子很快就被清理了出来。 莫萘苒正向大家道谢。 “没事没事，你快坐。”大刘随手就从旁边扯过来一张空闲的椅子拉过去，示意莫萘苒坐。 莫萘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上前。傅霖沛假装不在意的走过去，对着大刘说“前段时间我记得你有记的笔记是关于案件的，对吗？你把它拿过来给莫老师看一下，毕竟她还是要熟悉案件的。” “还有小郑，前两天我让你整理的案件和梳理的线索你都弄好了吗？也拿过来。”傅霖沛说到这了，好像又怕别人误会自己什么似的接着补充“既然已经来到工作岗位上了，那简单介绍一下就得投入工作了，你先看看他们整理的案件分析，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再过来问我。等按键熟悉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和我和陈凯去走访。” “嗯，好。”莫萘苒发觉他来的很是凑巧，兴许刚刚一系列的举动都是替自己解围的。 她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一点少有的情绪起伏。 “哦好。” 两个人倒也是都整理好了，直接拿过来就放在莫萘苒桌子上，“放这了哈，苒姐。” “放这了，苒……莫老师。”大刘刚要跟着小郑一起开口叫，突然感觉自己这年纪不适合叫她姐，但是刚刚老大一口一个莫老师，自己……也只能叫莫老师了。 “别，不用叫我莫老师，就叫我小苒就好。”莫萘苒连忙开口说。 傅霖沛自然到极点的点点头“那你们赶紧忙自己手头的事情，让小苒自己收拾收拾。” 莫萘苒皱眉，怎么感觉他叫自己小苒哪里怪怪的…… 第十六章 正式入组 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低头看着刚刚清理干净的桌面。 不声不响的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包抽纸和一大包纸巾，还有一个酒精喷壶。 就在傅霖沛默不作声，专心看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的时候。莫萘苒突然又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带上。 傅霖沛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你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像什么吗？特别像杀人凶手清理案发现场。” 傅霖沛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了什么话，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说话弥补些什么的时候，莫萘苒却轻声的回应“噢。” “噢？！？！”傅霖沛觉得一定是自己不正常。 因为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不，一个正常女性的反应，听到自己这样说一般应该都会生气的。 傅霖沛看着对方并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觉得有些好像讨嫌，也就干脆闭嘴，坐在自己位置上静静的看着她忙前忙后。 莫萘苒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之后。先是拿出了湿巾一直在擦桌面。 其实这个桌子并不是很脏，只是用来堆积案件资料罢了。 加上刚刚小郑和大刘那两个人本着照顾新同事的想法，已经在桌子上用湿布和干布分别擦了两遍。 莫萘苒不知道擦了多少遍，终于肯停下手，用抽纸在桌面上把水分擦干。就在傅霖沛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 莫萘苒却直接拿起酒精喷壶往桌面上喷。 好家伙？！消毒？ 傅霖沛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姑娘洁癖还真严重。 终于桌面上是大致弄干净了。莫萘苒又顺便把椅子从上到下的擦了个干净。 他们两个，一个忙前忙后，马不停蹄清理，一个静静旁观，全程观看。大家也都一心二用的工作，一边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一边注意这边的动静。 很快也都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新来的这位有洁癖。 看老大那个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看起来并不吃惊，不过这洁癖程度着实有点严重。 而且最让人感到惊奇的事，老大今天的忍耐度好像挺高的。 莫萘苒终于把桌子和一直打扫到自己满意的一个程度。 但她并没有立刻放下自己手头的清理工作反而是把刚刚送到自己桌面上的两块资料又从头到尾的清理，消毒了一遍。 忙了好一会，抬头看见某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突然有点尴尬，连忙解释道“真的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控制不了。一旦开始了，就越来越像清理到底。” “没事能理解。不过，如果我们外出的话，你这样应该会有很多困难要克服？”傅霖沛虽然觉得这种事情没法一时半会的改变。 但是一想到每次都要外出接触很多陌生人和不干净的东西，就为以后三个人一起出去走访而感到隐隐的担忧。 “我尽量克服。”莫萘苒当然知道自己不好的洁癖已经严重影响到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了。 傅霖沛。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伴随一个人很多年的生活习惯是不可能随意改变的，但是只要她能一点点的改变。 “其实，好像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也不用刻意的改变自己。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所谓的对和错。”傅霖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你这话？”莫萘苒突然有些激动，这还是傅霖沛第一次看她情绪上有很大的波动。 “这话有什么问题吗？”傅霖沛有些不解，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把这话给说了出来，这好像连带着尘封的一些记忆也被人解开。 “嗯……没事，就是觉得说的特别有道理。”莫萘苒苦笑的摇摇头。 终于，在开完会之后的一个小时，莫萘苒终于在自己的天底下，坐在了椅子和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上。 警局的一些设施已经有点老化。可能她现在坐的这个椅子和桌子已经比自己年龄还大。 木桌上已经翘边。 凳子的腿也生锈。 但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个头顶上吊扇吱呀吱呀响的屋里，莫萘苒就会觉得莫名的心安。 深呼吸一口气，莫萘苒翻开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案件整理。 傅霖沛敲了敲她的桌子。“看见那边的白板了吗？左边的是第一起溺水案，当你看案件分析的时候，你可以结合那个白板内容。当然我觉得还是他们整理的资料比较详细一点。那你可以顺着这个思路走。第二起案件我们还没有分析。” 莫萘苒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哦，这是自己今天看了一早上的那个白板。 “嗯，好，我知道了。”莫萘苒点点头答应。 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等着自己从案件里的思路抽身而出的时候。已经中午11点了。 傅霖沛本来是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欢迎新同事的加入。但是考虑到他有洁癖，自己又不敢贸然提出这种举动。 可是，新同事来，按理说的确应该大家聚一聚。 傅霖沛看向莫萘苒，莫萘苒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 算了，还是自己再想想怎么办。 “那个你有没有在生活中喜欢出去吃饭的餐馆？或者是你觉得卫生还不错的地方可以推荐一下吗？”傅霖沛突然凑近问她。 莫萘苒眨眨眼，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新同事初来乍到，按理说大家应该是在一起吃饭的，当然应该是由我这个队长请大家吃饭。但是我考虑到你好像是有点……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总归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也算是人情世故的一道坎了。该过一遍还是要过一遍。”傅霖沛尽量让自己的说辞听起来比较容易好接受。 “好像一般情况下是不太爱出去吃，但是有一家面馆我还常去，哦对，就是第一次碰面的地方。虽然那里的东西我也不怎么吃，但是那家店对你来说是个念想。”莫萘苒真的是不怎么吃外面的饭菜。 傅霖沛有些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提出自己的建议，“就，就在这里请大家吃一顿饭？大家点外卖坐在一起聚餐，如果你不习惯和他们一起吃的话，你坐那也可以，就当是走过场，行吗？” “可以。”莫萘苒点点头，她知道他很为难，这也算是眼下万全之策。 第十七章 现实版店小二 只要莫萘苒答应了，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傅霖沛马上拿出手机给城内比较大型的自己熟悉的李叔餐馆打去了电话。 也不挑，就定了十几个菜。 有酸口的，也有甜口的。也有辣口的咸口的，基本上哪个种类都有。 但是打完电话后，傅霖沛又没闲着，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头的人就有点激动“小霖，你今天怎么想着往家里打电话了？你好长时间都没回家了，是不是今天晚上要回家吃饭？” “妈，我这两天比较忙。这两天可能不会回家。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回家看你。”傅霖沛掐指一算，就知道自己老妈又要给自己整些幺蛾子。 “我给您打电话是有事要拜托你。”傅霖沛说到这话的时候又转头看，向了屋里，发觉大家都在关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在意自己的，这才放心的说。 “你让李姨在家里做点干净清淡的菜，用一次性的餐具装好，再让司机开车送过来？哎呀，算了，还是我等会开车去回家拿。”傅霖沛想想觉得有点不太妥当连忙改口说。 “啊，你要回来？怎么你想你李姨做的饭了？干脆在家里吃多好，为什么要带走？”电话那头一听又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哎呀妈呀，你就听我的，准没错，你就赶快的让李姨准备好，我一会就回家了，切记一定要干净清淡，不论是饭菜还是餐具绝对要干净。”傅霖沛看了一眼时间急着说。 “哎，你。”傅母还没说完话，电话就被挂断了。“臭小子怎么说话的，搞得家里菜一直不干净似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挂断电话后去厨房找李姨，再三嘱咐，一定要饭菜干净，餐具干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傅霖沛拒绝了那家餐馆提出送外卖，而是选择自己开车亲自去取。 毕竟这样做的话，从家里带来饭菜也不惹人猜忌。 傅霖沛想着自己一个人应该也没办法顾得过来那么多，就带上陈凯一起出去，先是开着车去了餐馆。 “老大你今天太奇怪了，竟然主动请我吃饭？！这样也好，正巧我肚子饿了，也到饭点了！谢谢老大！”陈凯一下车看见来的是一家餐馆，激动的双眼放光。 “你给我打住，让你来是端菜的。”傅霖沛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先走进去。 只有陈凯自己一个人站在餐馆门口，仰天长嚎。 “呦，霖霖来了？”餐馆老板正在前台核对账目，一看见傅霖沛来了马上亲切笑逐颜开的说。 傅霖沛这个大老爷们听见别人叫自己霖霖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哎哟，李叔我都长大了就别这么叫我了。” “嘿。你小子再大也是小孩。”李叔佯装吹胡子瞪眼的说。 “饭菜做好了吗？我来取了？”傅霖沛看见餐馆里的人很多，几乎是没有空座，有点担忧的说。 “你放心，你要的菜我肯定让后厨先给你炒了！还给你送了两个凉菜哈！都在后厨，自己一个人能拿得了吗？我去帮你？”李叔笑眯眯的说。 “我带了一个帮手，在门口呢，您接着看店，人不少呢！”傅霖沛也不客气，嘿嘿的笑了两声。 傅霖沛说到这的时候才发现，陈凯这臭小子还站在店门口。 仰着脖子对着天空也不知道在那装神弄鬼什么的。 “陈凯，进来，和我一块去后厨拿菜。” 陈凯拉着个长脸，慢慢悠悠的走进屋子里。 接着闻见了香味像dog一样猛吸鼻子。“老大这么宝藏的一家店，你竟然才带我来？！”陈凯跟在熟门熟路的傅霖沛身后一边猛吸鼻子一边说道。 傅霖沛没有回应他。 傅霖沛熟门熟路的到后厨和人打了个招呼，就把自己定个菜都取走了。 陈凯看着自己手里两大袋，看了看老大手里的两大袋。 “这这？”陈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霖沛打断。 陈凯看向走在前面的老大。 “那李叔我走了！”他正冲着站在前台核对账目的老板说。 “老大你不付钱吗？”陈凯默默的开口问道。 结果老大还没开口说话，站在前台的老板样子的人就连忙开口说“不要，千万别，谁要是付钱我就跟谁急！咱们都这种关系了，还付什么钱？提钱我就生气了！” 陈凯一脸懵。 啊，吃饭还可以吃白食不付钱的吗？ 当然这只是他的内心独白，他可不敢再说出来。 老大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呀。他看一下老大，可是老大好像的确也没有要付钱的意思。 陈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提着东西跟在他后面走。 两个人刚上车，傅霖沛就让陈凯在后座看好这些菜，别让汤汁洒在车上了。 “老……老大你这样不好，不能平白无故的拿人家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但我总感觉这样好像不太好。”陈凯最终还是有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傅霖沛从前视镜里白了他一眼。“我已经付过了好吗？！李叔的脾气很是执拗，他每次都不收我钱，所以我没法当面给他，不然他会真的生气伤心。钱的话早就付过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平白无故的接受别人的好意！？” 陈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是这样，早知道老大是这样的人，也不应该把他想的那样小气。 “老大，这不是回局里的路了！”陈凯认真的履行自己看着菜的职责。 但是陈凯这家伙还不忘看向窗外，发现路线和来时的不太一样，急忙开口提醒道。 “嗯？”傅霖沛平平淡淡的问道。“我没说要开车回警局呀。” “啊，那去哪呀？！”陈凯语气有点激动，眼神却不舍得看向自己手里精心护着的那些饭菜。 这些饭菜原来不是要送回去以后大家一起吃的？！自己果然这一趟出来就是个运饭菜的？ 古代版店小二＋现代的外卖员？ “老大你真抠！就知道不应该指望你！”陈凯气鼓鼓的说道。 第十八章 没有那么抗拒 傅霖沛一路上都没再说话，陈凯看这个样子还以为老大心情不好，也就乖乖的闭嘴了。 结果老大突然就把车开往一个富人区。 陈凯浑身一激灵，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就恨不得把车窗都刮下来了。 虽然老大长得很好看，很年轻。虽然老大平时出手阔绰，但是应该都是他年少有为。 “老大，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陈凯在自己心里脑补了一出大戏。默默的开口说道。 “很正常，只不过平时还是比较低调，希望掩盖一下身份的。”傅霖沛没想那么多，只是随口说。 “嗯？！”陈凯彻底绝望了，没想到老大真的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心里的他是高大伟岸……没想到现实却…… “可是即便你再缺钱，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呀，虽然我承认你的外貌条件是比较的优异，可是你也不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呀！不应该是充满正义感的警察吗！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陈凯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怎么了我？你先别说话，我接个电话。”傅霖沛刚要问个清楚，手机就显示来电。 “喂？”傅霖沛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因为手机连着蓝牙，所以对方说的话，在车厢内3d循环音播放。 “宝贝你回家了吗？饭菜已经让李姨给你做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拿呀？” 陈凯一字不落的把这些话听进耳朵里。 “马上就到了。”傅霖沛淡淡的回复道。 陈凯差点都气炸了，他！竟然没有任何羞愧的反应？！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很丢脸，很让人觉得羞愧的事吗？ “老大你，我呸，你不是我老大。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陈凯的话没说完，一个人就像雷劈中了一样，呆呆的立在那。 因为在自己痛痛快快的还没骂完的时候，原来那头并没有挂断电话。 “儿子，你那边是谁在说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呀？没事你？”傅母在电话那头有些紧张的问道。 陈凯当场差点去世。 这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没事妈，就有一个朋友犯病了，我一会就到家了，你让李姨把饭菜装好就好。”傅霖沛大概也明白陈凯那小子心里想什么了？。 “嗯，你在外面要离你那个朋友远一点啊，我在电话这都听着，感觉他神经不太正常。”傅母紧张兮兮的嘱咐道。 陈凯真的就觉得自己当场石化都不够，尴尬程度可以去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是……我真是自己胡想多了。”陈凯于事无补在那解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点都不关心，只要回局里的时候，你把嘴巴闭紧就好。如果让我听到1点走路的风声，我就……”傅霖沛腾出右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凯惊恐的汗毛都起来了，连忙点点头。 原来老大家里这么有钱？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老大走进别墅，手里又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出来，自己还真的单纯的以为老大和自己一样都是靠着自己在外拼搏的人。因为人家是拥有家产的隐形少爷！ 回到局里的时候正好是下班的时间，傅霖沛不禁庆幸幸好自己已经提前和小郑通知过了，让她转告大家如果中午没有事情的话，就留下来在局里简单的吃个饭，算是给新同事接风洗尘了。 下车的时候，大刘已经在一楼等着了。“我后备箱有饮料，你帮忙抱上去。” “得嘞。”大刘接过钥匙走向傅霖沛的车。 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欢呼声里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莫萘苒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避免那些菜的汤汁油汁溅到自己身上。 傅霖沛现在大家没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把保温饭盒递给了莫萘苒。 看着莫萘苒有些的看着自己，傅霖沛这才赶紧开口说道“想了想，如果你只是坐在那不吃的话，大家可能也不太好意思动筷子，这里面的餐具还有一层是一次性的餐具。这里面是很清淡的小菜，卫生是绝对可以保证的。等一下你就对外说你胃不太舒服，吃不了太油腻的，只能吃些清淡的。”傅霖沛看着莫萘苒不伸手没有要接的意思，就又要把饭盒往她面前放。 “谢谢。麻烦了。”莫萘苒也没有过多的推辞，只是接在手里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震惊了一下，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就接了过来。 终于准备妥当后，大家都叫着他们两个去桌上吃饭。莫萘苒刚要去搬自己的椅子。 一转头就发现傅霖沛已经把自己的椅子搬过去了。 而且就放在他身边的位置。 莫萘苒果真乖乖的就按照他说的说辞“我胃不太舒服，只能吃些清淡的。我吃这个就好。” 大家一看小姑娘的瘦瘦的样子，也就没再勉强人家。 其他人不知道莫萘苒手里的这两份清淡的小菜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目睹了全过程的陈凯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不出来呀。老大还真是煞费苦心。 就在大家开心吃的时候，莫萘苒却再一次的掏出了一片酒精湿巾把自己已经洗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手，认真的擦了擦。 随后又有意把身子离开饭桌一点。 大家顿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她坚持要吃清淡的一份菜了。 通过这小姑娘种种表现来看，应该是有洁癖…… 而且看这个程度应该不低。 莫萘苒终于准备妥当了，打开饭盒，透着一次性餐具的时候，就能看出来里面两道清淡的小菜。 但是打开之后饭菜的清香味就飘了出来。 相比于桌子上红红火火的一大桌菜，莫萘苒面前的这两份清淡的小菜，好像更容易诱人。 莫萘苒有些意外，因为这两份菜真的很简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这份来历不明的菜。 很快，美食吸引了大家的味蕾和注意力，没有人再关注她。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肯定，不然有了洁癖后，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进步改变了。 第十九章 走访上 这天夜里，傅霖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可能是想到什么，一骨碌的从床上坐起来。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怎么感觉自己白天无意间说了那句话，她好像很在意的样子，这也算是在自己印象里她第一次情绪波动这么大。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说出来那句话呢？傅霖沛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 傅霖沛到局里的时间像往常一样。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比同组的同事要早到半个小时左右。 这才7点。莫萘苒就已经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看卷宗档案。 原来昨天来的这么早，不是因为第一天报到才来的这么早。本身就喜欢来的这么早？ 因为没想到她今天还会来的这么早，所以也就没有专门给她早餐。 傅霖沛先呼吸了一口气，假装淡定地走过，又装作漫不经心随口一问“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莫萘苒听到声音后抬起头见来人是他，慢慢的点点头。“吃过了。”说完的话又看了一眼时间。 接下来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种沉寂的尴尬，谁都不说话，不过这个尴尬好像也是自己单方面的。 傅霖沛看看对面认真看卷宗和档案莫萘苒，又看看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些什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傅霖沛突然开口打破僵局。 “嗯，你说。”莫萘苒听到这话本着起码尊重人的原则，把手里的事情先放下，抬头看着撞在对面，漫不经心提出问题的傅霖沛。 “你从昨天就开始看这些卷宗和资料档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傅霖沛越说越感觉自己是闲着，没事找话题。 好在莫萘苒没有太关注他问问题的出发点。莫萘苒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道“这两天我先关注的是第一起溺水案，我发现关于死者家属这一块有点可疑。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地方，单看卷宗和档案还有当时的笔录，好像是没有任何问题，但问题就出在没有问题。” 傅霖沛本来只是想找个话题破一下冰，但是一提到案子这种正式的事情立刻来了精神“你说。” “死者邹素英的原生家庭好像自始至终都不太关注死者的死讯。恰恰相反，经常来警局的是邹素英的丈夫。按理说，一般情况下反应最大的都是死者的直系亲属，可是她父母亲是不是表现的过于冷静了？还是说他们对于死者的死并不感到意外？”莫萘苒从昨天一着手接触案件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一块特别的可疑。 但是在心里却警告自己，这是实打实的人命案子，不是课堂上的事迹分析。自己不能用太过于学术的眼光去看待这些实际的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莫萘苒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把自己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 “这个问题我们也有留意到，但是据知情人说，邹素英生前坚持要嫁给这个二婚，带着一个孩子的男人。也因为这件不被父母看好的婚姻，所以和家里关系彻底的僵硬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就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莫萘苒马上就抓住了重点。 傅霖沛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对，之前和家里的关系就不太融洽。” “有没有具体的原因呢？”莫萘苒觉得这件事情总有蹊跷，为什么明明这么大的一点，却连警方都没有调查出来？ “算了，我想问的是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走访一下死者邹素英家里人吗？我指的是她原生家庭。”莫萘苒还没等傅霖沛开口就先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想去邹素英原生家庭去看看？”傅霖沛有点吃惊。“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其实我本意是打算带着你和陈凯多走访走访的，但是我怕你的洁癖会影响你。” 莫萘苒听到这话咬了咬嘴唇，“没关系，我尽量克服。实在不行的话……” 莫萘苒小脸憋的通红，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傅霖沛盯着她红红的脸看了一会，开口说“没事，这个不太影响查案子。说不定你习惯之后会产生免疫性呢？或者是对你这种极端的的病情有所帮助。” 两个人还正在交谈的功夫，大家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办公室。 “那我们今天就去吗？”莫萘苒冷不丁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如果你决定好了的话，今年就可以去，毕竟那个案子已经是上个月的案子，我们必须尽快的把这起案子给解决了，才能着手于下一个燃尸案。”傅霖沛实话实说，本身就挺急迫的还加派了心理学方面的人手。 “老大，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呢？”陈凯拎着两包早餐走过来。“感觉比以前更精致，好像是精心打扮过一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哦~”说这话眼神有意无意的往莫萘苒方向看去。 陈凯突然就把头扭回来，用语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怎么在收拾东西？不会是工作的第一天就忍不了？” “拉倒你，赶紧的吃完你的包子收拾收拾准备出去一趟。”陈凯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眼看着燃尸案不过是前天的事情。 “好的老大，我知道了。”陈凯一溜烟的离开，专案组的人基本上都这个通病，平时一个比一个不正常，提到工作和案子的时候是一个比一个伤心和紧张。 “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莫萘苒在桌子面前不知道收拾了多少东西开口说道。 傅霖沛看了一眼时间，还早，“知道吗？其实我更喜欢在人艺实力比较薄弱的时候去查案。” 莫萘苒有点不解，意志力薄弱？“为什么我在我的专业学习领域，没有听过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人除了在没有光或者是被切断所有感官的时候，会感到极度的恐慌，是他们意志力比较薄弱的时刻。其他时候我真的没有听说过……现在去人家家里好像也不能像一些变态的手法一样，切断他们对外界所有的感官？” 第二十章 走访中 三个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傅霖沛发觉莫萘苒有意的躲着陈凯，傅霖沛看向去才发现陈凯嘴角上还有茴香馅…… “我们两个人在楼下等你，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再来。”傅霖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的眉心有些无奈，但是又不能生气。 陈凯不明所以，大大咧咧的往脸上用手背抹了一下，“啊？洗脸？”刚想开口问为什么，看向有些躲闪自己的莫萘苒，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好，那你们先下去等我，我一会就好了。” 傅霖沛带着莫萘苒往楼下走，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有点不知所措“那个……这是我自己的车，那个，副驾驶座还可以，基本上没有人坐过，要不，你坐？” 莫萘苒也不慌，从包里拿出一块又像雨布又像塑料的布铺在了座椅上，连带着靠背。“有这个就好。其实这样做只能让我心里暂时的舒服一点，我还是会觉得害怕。这是一种应激反应，不是真的嫌弃。而且我等会可能去到受害者家属家里也会要这样做。” “我知道，没事，不用担心我会心里难受，可以理解。”傅霖沛点点头倒是很豁达的说。 莫萘苒小心翼翼的坐在副驾座位上，傅霖沛帮她把车门关上。自己又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来。 就在两个人近距离的坐在车内空间的时候，尴尬和局促的气氛正在慢慢的蔓延。陈凯却气喘吁吁的从大楼里跑出来。“来晚了，可以出发了……” 陈凯的出现让两个人之间那股微妙的气氛一下子好了起来，但是傅霖沛却发觉陈凯坐在后面气鼓鼓的样子。“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刚刚上车的时候还没事。这一转头的功夫又这样了？ 陈凯慢慢悠悠的说“老大，这搁以前，您肯定是不会让人坐前座的。合着我和你出去走访的时候你说前面不安全，还是坐后面。或者是说副驾驶是留着给你以后的女朋友的这些话都是哄我的？” 傅霖沛也没想到陈凯这小子开口就说这些话，连忙打断他试图解释“你个大老爷们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事？让你坐后座还委屈你了？那以后你专门上前面开车，我去后面坐着，这样行吗？” 陈凯听到这话，连忙捂住嘴示意自己不说了。 傅霖沛也没再说话，车子一直开，下了桥就往比较偏远的地区开去，手机信号都不是很好。 “老大，邹素英的娘家这么远吗？”陈凯从后座起身前倾探着头问。 傅霖沛腾出一只手把他推回去。“老老实实的坐着别动。她们家就是比较远，所以这也是当时她父母竭力反对邹素英要嫁给一个没有房子还带着孩子的二婚男。” “邹素英生前的照片也是面容娇好，起码以她的长相不应该硬要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甚至不惜和家里撕破脸。”莫萘苒上车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倒是让那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可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陈凯弱弱的底气不足的说。 自从上次莫萘苒刚来警局报道把他们三个人的性格分析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的时候，陈凯就从心里开始下意识的敬畏佩服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人了。 他虽然不能理解她很严重的洁癖，但是光是能有一眼看穿自己和其他人这项本事就已经足够让他觉得这人很厉害，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专业人员进驻组内协助案件办理这项做法多了些支持。 “嗯……或许是这样。”莫萘苒也不好直接驳倒陈凯，只能含糊不清的随口应付。 傅霖沛觉得这小子真的是蠢到一种境地了。 三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话，跟着导航来到了邹素英家的社区楼下。 莫萘苒下车之后先从包里掏出酒精喷壶对着自己全身上下喷一喷。 陈凯则是一脸有点又无奈又有点嫌弃的表情，还不敢流露的太明显，怕被老大给打。 傅霖沛和陈凯并没有着急上去，反而是走向了旁边的社区小超市。 莫萘苒赶紧收起自己的东西，保持一段距离的跟在他们后面走。 陈凯挑了一包烟，傅霖沛则是拿了一盒口香糖，就在莫萘苒不解的时候，傅霖沛突然转头问自己“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或者是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莫萘苒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用意，不是要上去走访他的家人吗？不过先抛开其他的不说，光是这家小店的环境，自己肯定是不会选择在里面购物的。莫萘苒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你们买就好。” 傅霖沛点点头，陈凯装作在挑烟的样子主动和店主老板搭讪“您这货还真全了，我在其他地方都买不到我想要的，我可得好好看看有没有市面上不常见的烟。真是小庙藏大佛！”陈凯借着挑烟和老板搭讪。 “是吗？那就多选点儿。我这儿种类可齐全了呢，比那些大超市差不了多少。”老板有点得意的说道，突然开口又接着问“我咋看你有点眼生？不是我们社区的？” “嗨，你老真厉害，我就不是这社区的。我姐在这社区有套房子，他们小两口也不常回来，这不，最近听说楼上有一家刚死了女儿，他们有点害怕。我姐在家还得带孩子，这就打发让我来看看家里没事？”陈凯这人张口就胡说的本事是日渐增长。 这撒谎技术高超到就连专业的心理专家莫萘苒都感觉不管是从情绪还是语气上都几乎让人挑不出来一点毛病。不仅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警察的心理素质还真不错。 她好像也突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下了车不直接上楼，反而要来超市的意图了。 而且现在据她观察，他们三个人现在有意识的让店主以为是两伙人，这样的话有利于店主与外人突然打听这些事情不起疑心。 可是店主听到陈凯这样问后，确实是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他们。莫萘苒赶紧开口对傅霖沛说道“哦，我好像突然知道我要买什么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这样的话就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从陈凯身边走过。 果然这个举动好像是打消了店主心里的一些疑惑，他犹豫着开口问“今儿就你自己来的？” 陈凯当然也不傻，一听他这么问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了“我姐在家带孩子，来不了，我这不就得空来看看。” 莫萘苒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货架上装作挑选东西的样子仔细的听着老板说的话。 老板观察了他们三个人的反应，还以为他们三个真不是一起来的。凑近陈凯小声的说“大兄弟，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说有的事你也别太放心上，反正你们也不在这住，发生点什么事就发生呗，少往这边跑就是了。” 陈凯也不急，一边装作仔细的看锅里柜里的烟，一边抬头和老板凑近乎的说“话是那么个话，倒是这件事情要不明不白的，我们心里不也更不舒服？我们也是听其他人说的，大家传的神神乎乎的，还有的说那对老夫妇死了女儿一点都不伤心。这真假？” 店主本来不打算多说的，但听他这意思好像知道的确实不少，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们三个人的心都提得高高的，因为这就意味着老板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要达到他们的目的了。 陈凯故意大惊小怪的说“我是不信，总感觉他们传的神神乎乎的。你想啊哪有儿女去世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伤心的呢？我看这些都是传言！” 店主听到这诡异的一笑，“嘿，大兄弟，你还真别不信。那没了闺女的老两口就是一点都不伤心。就刚刚，前脚的功夫，那老太太还来买了蚝油，说是要做生蚝。那是一点伤心的表现都没有，前两天闺女刚没的时候老两口还在屋子里好几天没露脸，警察来了一趟，居委会跑了一趟。再过了两天老两口又像往常一样，该遛弯遛弯，该晨练晨练。生活上除了花钱舍得了，其他一点都没受影响。你说这古怪不古怪？” 傅霖沛对于老板说的有点意外，但是没表现出来。 陈凯不行，他的反应如果太平淡或者是淡定还容易招人怀疑的。他装作很是吃惊的样子说道“真的假的？这么玄乎的吗？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母？我还是不太相信，难不成他们之前就和小孩关系不好？也不太可能……” “兄弟，你这说到点上了，他们关系的确不怎么样。”店主的八卦心也一下子上来了，正好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来电里的人很少，闲着没事也是没事，不如聊聊这些街里邻房的怪事。 “我们都是这个社区里土生土长的人，反正在我印象里是他们家的关系，一直都是和别人家庭关系不太一样。不过那个丫头也是挺叛逆的，当时非得要嫁给一个二婚带着孩子的男人，因为这事他们家天天吵架。”店主或许是说上头了，还不等陈凯问，就自己接着说道。 第二十三章 意外 三个人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陈凯凑近傅霖沛扒拉扒拉他“老大，快到饭点了！去吃饭？我请客你买单？！” 按说出来走访调查，到饭点是可以在外面对付一口的，可现在问题就在于他们这次出来不仅是他们两个人，还带着莫萘苒。 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在外面随便找一家饭馆吃饭的。 傅霖沛抿住嘴巴没说话，下颌线非常清晰，硬朗的脸部线条倒是让人不自觉的失神。 “我不是很饿，所以到时候你们去吃点，我在附近随便逛逛。”莫萘苒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两个人现在这短暂的沉默，是因为顾及到自己。 “算了，这样是不是，可是你也不能老是中午不吃饭呀。”傅霖沛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又临时改变主意没再说，只是劝告莫萘苒记得吃饭。 莫萘苒摇摇头说“其实这看对我来说只是维持生命的一种手段，每天只要摄入的物维生素和能量足够，不一定非得一日三餐的。” 这话让旁边吃货的陈凯听见之后听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会，这年头真的有人不吃饭？这年头真的有人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命啊？ 陈凯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但是碍于老大还在旁边护妻的强大威严，自己也就什么都没说。 傅霖沛看一眼时间，这个点正好是饭点，如果现在回局里的话。她如果什么都不吃，大家应该会出来一样的眼光？ 就自己可以一顿不吃，旁边的陈凯早就已经眼巴巴的等着吃饭了。 “算了，你选地方，我也去吃饭。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大家都没法吃饭。”莫萘苒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有点无奈说。 听到莫萘苒这样说，其实正合傅霖沛的心意，多少也是让她吃一点，别饿着肚子。 陈凯是最开心的，这样总算自己可以吃一顿午饭了。 其实说是吃饭也不过是她坐在旁边陪着他们两个罢了，基本上除了喝了那瓶奶昔以外什么都没吃。 吃过午饭后，三个人最后就决定回局里，要把上午的笔录全部整理出来。 短暂休息之后，下午要去走访死者丈夫。 刚回到局里还没坐下来，小郑就跑过来告诉他沈奕法医过来找过他，燃尸案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但是看他没在，就把文件转交给自己了。小郑说着就把手里的尸检报告递给他。 傅霖沛道过谢之后，随手接过来，翻开一看脸色的神情就不对了。 除了当时的案发现场发现死者左手无名指缺失，通过尸检报告上来看，死者应该是当时在案发现场沈奕推测的一致，属于生前烧死。 “尸检报告上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为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坐在他对面的莫萘苒观察到他的情绪不对后开口问道。 “尸体伴有明显的充血、水肿、炎症反应和坏死改变。且在有毛发的部位，毛发受热皱缩、卷曲，尖端呈黑褐色，脆性增加，这些都是典型的生前烧伤才会有的症状。最明显的部分在于死者眼睛一般情况下，在火场中，因为会有烟雾刺激，出于人体自身机能保护，受害人往往反射性紧闭着双目，所以在外眼角形成未被烟雾熏黑的“鹅爪状”改变，称为外眼角皱褶。角膜和结膜囊内无烟灰和炭末沉着。同时，又因为双目紧闭，睫毛仅尖端被烧焦，所谓被称为睫毛症侯。这些表现均是生前烧死的征象。”傅霖沛没有明确的回答，只是念尸检报告上的资料喃喃自语。 “嗯？”莫萘苒有些疑问，自己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尸检报告上的东西吗？不过你说的这个是第2起案子？燃尸案是吗？” 傅霖沛放下手里的尸检报告抬头看着发问的莫萘苒。莫萘苒从他眼神里能感觉得到他瞳孔的震惊。 “燃尸案的死者是一名男性，根据尸检报告上显示，他的确是活生生的被人烧死的。”傅霖沛其实早就有预感，只不过没有想到现在真的有人采用这种手段杀人。 “我第一次听说用火活生生的把人烧死了。”莫萘苒语气里也充满着震惊，“那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一开始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沈奕大概说的就是刚刚我念的那些内容，这些是她推断死者可能是生前被烧死的依据。可是当时我们也想了另一种，那就是凶手可能是为了掩饰死者的身份，所以才在是毁尸灭迹。” 傅霖沛虽然嘴上说的这些，但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来。他总感觉冥冥之中自己好像有什么忽视了，没有太在意。 自己所忽视的那一部分，可能就是案件的关键。 莫萘苒看他好像是在认真的思考什么，同时自己也就很识相的没有开口再打断他的思路。 “老大，我们下午什么时候去邹素英丈夫家？”陈凯这才刚吃完饭一会的功夫，嘴里就又叼着个苹果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先不去了，你先把今天上午的笔录整理出来，然后把资料提交给大刘。”傅霖沛坐下又认真的翻着尸检报告，头也不抬地说道。 “啊？”陈凯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去了？我们都已经知道邹素英为什么可能离家出走了，还不乘胜追击去找到她的丈夫问个清楚？” “先不去了，对了，你在整理资料之后笔录之前，你先去找一趟沈奕，你把今天邹素英父母说到邹素英手上和身上有细小的伤痕的事情，和沈奕提一句，问问她有没有在尸体上发现？”傅霖沛嘱咐陈凯道。 陈凯虽然不太了解情况，但是眼下老大的选择和安排应该是仔细斟酌和考虑过的，自己就负责执行就好了。 陈凯刚要离开，目光就正好移到了坐在老大对面办公桌的莫萘苒身上…… “嗯？！”陈凯看清她在干什么之后不禁发出困惑的声音。 第二十四章 老鼠，猫，鸟 傅霖沛顺着陈凯的惊呼看去，莫萘苒正埋头写的什么？ 陈凯还要凑近看，好奇心很重的样子。傅霖沛连忙用眼神制止他的行为，让他快点离开自己的视线。“最好下班之前，把我交给你的两个任务都完成了。” 陈凯苦着脸就离开了。 莫萘苒还在埋头认真的写着什么，没有顾虑。傅霖沛看见她正忙也没好意思和她说些什么，就坐下来接着看自己手里的这份尸检报告。 等她写完深呼吸抬头的时候，对面傅霖沛边看资料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点什么。 她也没打扰他，只是随手拿起大家给自己整理的案件资料，接着看了起来。 傅霖沛看了一下午的尸检报告，虽然有很多专业名词，自己都不太清楚。但好在沈奕把关键的地方用简单易懂的话解释了一遍。 傅霖沛很快的就理了一个思路出来。 先说溺水案，尸检报告已经出来，死者身份已确定，死者家属走访完成一半，得到了死者身上有些小伤口的症状发现。 从离家出走家身上伤口这一点出发，尽快的要调查清楚死者和其丈夫感情上到底有无问题？ 或许这个就是突破点。 走访死者父母邹明义张兰的笔录要尽快的整理出来，或许还要再走访一次，才能够得到更多真实的信息。 傅霖沛默默的在本子上圈起了这一点。 接下来就是要从邹素英丈夫入手，调查为什么他们两个当时会在一起？邹素英为什么不惜和家里人撕破脸面也要和他在一起。在一起之后又经历了什么？ 她的死到底和她丈夫李锦南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李锦南为什么要采取报案的形式，难道只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 可是根据种种迹象来看，她丈夫李锦南的紧张程度并不像是真正的凶手。不，这都是一些表面的现象。 傅霖沛粗暴的划掉了自己的猜测，说不定李锦南和邹素英的死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现在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所看到的所掌握到的信息都是别人想让自己知道的。 傅霖沛有些头痛就把笔放下，揉揉揉太阳穴。试图通过放空大脑来缓解自己现在的情绪紧张。 莫萘苒在对面一直默默的观察他的行为，从一开始的平淡认真，到后来越来越暴躁。 遇到了什么难题？ 莫萘苒思虑过后，终于还是决定开口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傅霖沛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莫萘苒顺手拿过自己刚刚写的那张纸递给他。 “看一下这个，这是我今天和你们出去走访简单理的思路。”莫萘苒声音轻轻的，就莫名的消除了他心上的烦躁。 纸上是一个框架图。 简单的分析了一下邹素英的父母的人物性格。 邹明义：脾气冷淡暴躁，有专治性表现，在家里属于领导核心地位，有较高威严，有他在气氛比较压抑。目前还没有发现嘴硬心软。 张兰：脾气温和，性格软弱，属于附和性，一般属于被支配者，身体比较差，情绪方面也比较的脆弱。对女儿还是有一定的感情。 傅霖沛觉得他分析的很对，但是并不是理解的是她为什么会在他们两个人下面分别用了两种动物表现。 为什么邹明义旁边画的是老鼠？张兰旁边画的是猫？ 看你这个东西和你这个动物表达应该是相冲突相克制的。 “对，虽然从两个人性格来看，一个属于强性的支配者，一个属于软弱的被支配者。但其实我感觉，邹明义很紧张兰，而且我画的这个老鼠和猫不是说谁能克制自己的意思，是性格相似。邹明义有老鼠的谨慎和警惕，张兰有猫的细腻敏感。” 那两个的人物都很接近这两个小动物的形象。 “那在你心里你觉得，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成长的邹素英是什么动物形象？”傅霖沛开口问道。 莫萘苒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是鸟。” “为什么独独是鸟？”虽然他不太相信心理学上的解释，但是听见莫萘苒的这类比人物形象还是觉得很好奇。 “有鸟的谨慎，也有鸟的好奇。更是想着突破囚笼的对自由的向往和渴望。”莫萘苒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到邹素英家里找他的丈夫李锦南具体了解情况，但是我觉得他之所以坚持选择嫁给李锦南，可能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对于原生家庭的逃离，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对父亲专制的抵制和反抗。” 傅霖沛觉得这个解释倒是有一定的合理成分存在，在纸上随手记下来。 “嗯，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觉得邹明义不是凶手呢？换个角度思考，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的行为都很可疑，而且还有充足的作案动机。为什么凶手范围你首先把他排除在外呢？”傅霖沛又看见在邹明义后面写的排除凶手。 “从心理学上来说，今天我们走访他的时候，他一开始是带有紧张谨慎的情绪，波动起伏较大。但是从你发现并且明显的指出张兰就藏在家里的时候，邹明义的情绪又恢复了平常，说明他一开始的情绪波动起伏全是因为隐藏住张兰在家的这一个事实。”莫萘苒接着说道“一直到最后面，他们开始逐渐的说出事情的真相，不管是他的语言还是他的微表情，都不像是撒谎。” “嗯，那你觉得便利店老板说的那些话怎么解释？”傅霖沛接着问莫萘苒，虽然她在查案方面是一个非专业人士，但是她的一些想法倒是专业人士容易困惑的地方。 “你是指哪方面？” “老两口的情绪波动并不大，而且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后还反常的对自己的生活开始大方了起来。”这一点其实是他最困惑的地方，每个人情绪表达可能都不太一样，不一定会悲痛欲绝。 而且在外人的眼里，有的人并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情绪流露出来，自己都可以理解。 但是为什么之前吝啬苛刻，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反而大方了起来？ 傅霖沛带着疑问看向了对面的莫萘苒，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第二十五章 手上的咬痕 莫萘苒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直直的看向他。 而傅霖沛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准确的答案和想法，只是困惑。想着站在她的角度或许能够清楚一点，就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面面相觑。 傅霖沛看得出莫萘苒一时之间的无措，长长的睫毛轻颤。傅霖沛莫名的舔了一下嘴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把头转过去说“没事，这个问题我也没想好，只是随口一问。” 莫萘苒一时之间也有一些尴尬，刚刚他的动作自己也看到了，或许只是为了缓解紧张和尴尬？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答……”莫萘苒轻声的说道。 傅霖沛倒是立马变得轻松起来，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来，笑着说“没事，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突破口进行调查，再说了，现在无论我们怎么猜测也终究是猜测，还不如把它先放一下。” 莫萘苒轻咬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 陈凯这小子没有眼色的走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氛正有点尴尬。但他好像反应迟钝也没有察觉，只是大大咧咧的说“老大，笔录我已经整理出来了，交给大刘了。还有你让我去问我们家小奕死者邹素英身上到底有没有细小的伤痕？她差点把我给骂了一顿！” 陈凯一脸痛惜的说道“原话是这样的——邹素英身上就是有细小的伤痕，不仅分布在胳膊手，还有脸上，而且经过尸检，发现她的后背也有部分淤青。但由于在水里时间过长，导致肢体肿胀，伤痕的面积也随之变大！这些我都在尸检报告里有所呈现，为什么会来问这种问题？难道尸检报告没有仔细看吗？” 傅霖沛一听是有些尴尬，连忙拿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溺水案的尸检报告。 赶紧的翻，的确在上面都有所呈现，结果就是除了邹素英离家出走后找到自己的父母，被父母看见脸上和手上的伤痕以外。衣服盖住的其他大面积地方均有淤青。 “她还说什么了吗？你有没有把我们的猜测家暴说给沈奕听？”傅霖沛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的问。 “哦，这个我问了！不过她的回答说不像是家暴，也不是不像是家暴。”陈凯这小子一回到警局感觉又傻了唧。 “你好好说话，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什么叫不像是家暴也不是不像是家暴？”傅霖沛咬牙切齿的说，自己的忍耐是有限的，就光这一会功夫，感觉被这小子耗尽了。 “沈奕说虽然那些伤口的确看上去像是人为的，但却不像是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所做，也就是说这个伤口有可能是邹素英自己在劳作的时候不注意不小心磕磕绊绊的，因为如果真的是家暴，程度绝对会比现在要严重很多。”陈凯一脸委屈的把沈奕说的原话学了出来。 “的确是人为造成的伤痕，但又不像是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所做……”傅霖沛喃喃的重复道，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而坐在他对面的莫萘苒也似乎有了什么新的思路，连忙的翻找桌子上的档案资料。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对视，“是那个孩子。” 陈凯在一旁一脸懵，什么那个孩子。这伤口除了是她丈夫所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不注意磕磕碰碰的。 “不过要是邹素英自己磕磕碰碰的话，她去找她父母，为什么会让自己父母以为这是男人家暴所致？”傅霖沛的质疑让陈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解，感觉刚从一个死胡同里走出来，又进了一个死胡同。 再转头看看那两个人，人家两个人倒是一副了然的样子。陈凯更加不解了。 傅霖沛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早。 “资料上显示，李锦南儿子现正上初三即将面临中考。”莫萘苒顺着自己手指所指的地方，就把那行小字给念了出来。 “不是？？”陈凯那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所说的那个孩子是谁。“你们的意思是这个伤口的确是人为的，但不是李锦南所致，而是……那个孩子？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一个孩子施暴？” 傅霖沛连忙的翻尸检报告，他总感觉自己有哪个地方好像遗忘疏忽了一样。 果然邹素英的尸检报告里，照片呈现的部分，在邹素英右手虎口的地方有一个很明显的咬痕。 而且看这个痕迹应该很长时间了。傅霖沛蹭了一下就站起来了，拿着照片就要去找沈奕。 莫萘苒也赶紧的跟上。 只有陈凯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在原地傻傻的站着。“这也太天方夜谭了？我只听说过有后妈，没听说过孩子还能对后妈进行暴力实施？哎，人呢？等等我老大！” 一行三人来到法医室的时候，沈奕刚整理完燃尸的相关资料证据辅助。 傅霖沛拿着照片放在沈奕桌子上。 就在沈奕不解的眼神当中开口说道“你看看她右手虎口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一个咬痕？而且看起来伤疤已经很久很远了，你能不能根据这个咬痕判断出咬邹素英的这个人的年龄？” 沈奕皱眉头。但是看着另外三个人一副着急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右手虎口的确是有咬痕，可是为什么当时自己尸检的时候没有发现呢？ 这又是自己工作所疏忽的地方，还来不及检讨自己的错误，沈奕连忙把照片放到光线更好的地方仔细观察。 “很难判断。”沈奕最终开口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为什么？我说的再清楚一点，你能不能通过这个咬痕判断是大人所为还是孩子所为？”傅霖沛以为是沈奕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特意的又重复了一遍。 沈奕皱着眉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看着他们三个一脸期待的样子，还是耐心再看了一遍。过了一会儿还特意的去工具箱里拿了个尺子形状的东西量了一下。 最终沈奕摇了摇头。 第二十七章 沈奕在线月老 上次那个事情发生之后，沈奕那边好几天都没听到有动静。陈凯也总想找机会去看看，可是最近局里的工作特别忙，没办法让自己每天往法医室跑。 直到沈奕的离职报告书递交上来之后，大家才都知道她准备去国外进修了。 尽管沈奕再三强调自己离职去国外进修是因为想要提高自己的业务专业能力，但是大家都还是觉得和老大前两天找她的事情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大家都心里有着莫名的情愫，有不舍得的，也有说不上来的感受，但只有莫萘苒早早的就预见了这个后果。 其实讲真她还真的挺喜欢这个和自己莫名有点相像的女生。可是傅霖沛说的也对，他们现在同事的这个工作都是人命关天的工作，稍有疏忽就会有不可预料的后果发生。 希望她去到国外能够好好进行沉静下心，努力的提升自己，再次相见的时候，希望她变得更优秀。 沈奕拿到离职报告那天特意去到专案组和每个同事告别，除了一脸悲伤的陈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不再流露。 莫萘苒看得出来在一旁的傅霖沛也是强行忍着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应该也不是很开心。 傅霖沛有好几次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最终是没说出来。 反倒是沈奕这个小姑娘大大方方的，可能是卸去了职责的重担也变得轻松了，也可能是不想让他们心里难受。 她毫不怯场的走到傅霖沛面前，“傅队，等我从国外进修回来，你看法医还有我的位置吗？” 傅霖沛没想到沈奕会主动过来和自己说话，表情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才开口说“沈奕，是因为前两天我话说重了吗？如果因为那样的话，我可以道歉。你……”傅霖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傅老大，你想什么呢？我看起来像是内心那么脆弱的人吗？去国外进修是我目前最好的一个选择，而且说实话，我的确得提升一下自己的专业能力了，在其位谋其职，我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我肯定要把自己提升到很优秀的地步。”沈奕用轻松的语气讲的这些话。“不用担心，董局说了在我离职的期间，会给大家安排一个专业能力更强的法医，工作上是不会有所耽误的，这点大家可以放心，至于我嘛，我就先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 大家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慰？可是这都是人家自己的选择，这时候如果安慰的话反倒显得沈奕是被逼无奈一样。 嬉笑？这个气氛，应该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沈奕转身走向正在低头思考的莫萘苒面前。“莫老师，您看有空我能和您好单独聊两句吗？” 莫萘苒也是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从进专案组，到如今自己好像真的没像真的没和沈奕讲过什么话。 沈奕一下子笑的亲昵的揽住了自己的脖子，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亲近，莫萘苒一时之间还有点不太适应，但是出乎自己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下意识的抗拒。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当中，沈奕故意笑得轻松的说道“好啦，知道你们很忙，专案组的工作有那么多，你们呢，就各自忙！我过两天也就去国外了，我就回家啦，那你们接着忙，我和让老师单独聊两句，顺便让莫老师代表组里的人请我吃个饭，莫老师没意见？” 突然被点到的莫萘苒还被沈奕用手禁锢着。突然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点了点头笑着说“可以呀。” 别说在一旁下巴都快惊到地上的陈凯，就连傅霖沛看到眼前这个情景，都忍不住质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两个人就像小闺蜜一样亲昵的往外走。 刚一出专案组的门，沈奕就飞快的把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放了下来，边放还边道歉。 “没关系，其实我好像大概也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你是不想让大家大棒旗鼓的送你离开，到时候场景又尴尬又难过是？”莫萘苒小声的解释说道。 沈奕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说话，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心思倒是挺敏捷的。 “嗯，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我也知道你不太喜欢和别人有过亲密的交往，刚才那个举动实属无奈，无意冒犯还请见谅。而且等一下可能需要麻烦你晚点回去。”沈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没顾全大局的事情。 “没关系。”莫萘苒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讲真，刚才你亲昵的揽着我的时候，我只有震惊，但是内心却没有生出太多的抗拒。我当时还挺意外的，看来我们两个应该是挺有缘分的。” 两个人也不能老是在专案组门口说话，就约着去门口的一家茶馆里。 坐下喝茶的沈奕给对面的莫萘苒也倒了一杯，不过她是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碍，没喝。 沈奕笑了笑，也没在意。只是端起来茶杯边喝边端详仔细的上下打量自己。 莫萘苒终于有点沉不住气开口问“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一直打量我？”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在众人面前刁难过你，就是质疑你的年龄和资历，让你当场给人分析？”沈奕把茶杯放在手里把玩，似笑非笑地看向莫萘苒。 “当时这个举动是没有恶意的，这个你可以放心，反而恰恰相反的是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友好的举动其实能够迅速的洗刷大家的质疑。当然当时的我们两个素未谋面，我没必要这样做，这样做也只是因为傅队的意思。他不希望你刚进来，就因为资历和年龄被人质疑。” 莫萘苒没想到沈奕会和自己说这些，更没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竟然是傅霖沛在做。 “他……”莫萘苒明白傅霖沛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在专案组立住脚，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原来从自己刚进组的时候他就已经费尽心力的给自己铺好路了。 第二十八章 新驻法医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姑娘出去说了什么体己话，但是当大家第二天来到警局的时候，董局就已经下发了新通知，法医人选不能空缺，尤其是在这关键时期更不能空缺。 而这个时候大家也才都知道原来沈奕走之前就已经和局里审批过申请有人替补自己的位置，不能耽误组里的进度。 新人上位很快，文件刚下发就来报道了。 “管他呢，反正我就觉得我们家小奕就是最好的。”陈凯气鼓鼓的说，但是又不敢太过于使小性子，怕被别人说是在指责老大。 大家都正在自己位置上忙着处理手里的工作，尤其是大刘要负责把前两天老大和陈凯他们去走访邹素英父母邹明义和张兰的笔录整理归纳，还要再和自己之前带人走访的时候的笔录整理比较。 他这会正忙的不可开交。 老大刚刚又带着陈凯和苒姐出去了，耽搁了好几天的走访邹素英丈夫李锦南的安排也放在今天去。 自己得加快速度争取今天就把笔录资料整理出来，不然老大今天带回来的笔录自己又要和之前的堆积。 大刘正忙的烦躁，桌子边被人敲了敲，“嗯？有事？”大刘埋头在资料里，头也没抬得说。 对方没有应答，大刘心里不禁犯了嘀咕，平常也就老大一个人喜欢屈起手指敲敲自己桌子，可是老大前脚刚离开啊。 还有谁？ 大刘就在心里自己猜测的这一会功夫，桌子就又响起了敲的声音。 “你……”他又气又恼，抬起头来刚要质问来者。 抬头看清对方后想要开口的脏话就像是鱼刺一样梗在脖子里。 “你好，我是新上任的法医陆楠木，刚刚可能你太过于专注工作我开口叫过你，但是没有回应，所以才敲桌子示意的。”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大刘竟然生平第一次绞尽脑汁的想要用美好的成语来形容眼前这个人。 自己那刚刚烦躁的样子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刚刚那个样子，他……就好像如沐春风一样。 “咳咳咳咳，大刘哥，你在干什么呢？”小郑出声打断了大刘的想入非非。 “啊，哦，好。”大刘有点不好意思，刚刚自己差点就无厘头的发脾气了。虽然也不太明白他是否真的叫了，难道自己刚刚到底是真的没听到吗？ 还有！自己是个钢铁直男，纯属是被他谦卑温和的态度所吸引，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对，没错。自己还是个大老爷们，对这个新来的人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大刘给自己强调。 “今天第一天报到，董局让我来跟大家打个招呼，说让大刘哥带我熟悉一下工作岗位，看你应该就是董局说的大刘哥了？”陆楠木谦卑温和有礼的说道。 大刘那气势就上来了，“哦，新来的法医？你怎么看了这一圈就知道我是大刘呢？而且我好像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你不用叫我哥。就叫我大刘就好。” 小郑在旁边莫名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是谁给的自信，人家叫你哥是礼貌，还真想当人家哥？ 但是碍于自己和大刘也是前后辈的关系，小郑也就没再说什么。 “嗯，好。”陆楠木点点头。 大刘看了一下老大的桌子，嗯，“老大刚刚和他们出去了，现在这会儿不在这儿。你可能不知道，老大就是我们专案的组长也就是我们刑警队的队长。年龄比我还要小，但业务能力很强，只用了五年就提拔到现在这个地步。你现在可能见不到他，回头自然有机会见。” 陆楠木还是以往的谦卑和温和，点了点头说道“早有耳闻，那能带我去法医室转转吗？” 大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介绍完了应该带人家熟悉一下环境了。“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就带你去。” 两个人刚要走，小郑就一把把大刘拉到一边说“虽然沈奕法医走的时候是因为一点工作上的疏忽，但是同行之间难免有比较和竞争，这些事情就不用和他说了？老大回来决定，是否要和他说再说，如果他问你的话，你就是说工作上的变动你也不太清楚。” 两个人在一旁窃窃私语，大刘没想到眼前这刚出校门的小丫头竟然也懂这种人情世故。拍着胸脯的保证说“知道了，你大刘哥心里有数。” 陆楠木离他们两个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两个人说话的内容多少还是听到了一点。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自己已经进来了，就是知道前面那一位是怎么走的。 但是当他们转过来面向自己的时候，陆楠木脸上的笑又飞快的消失了，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大兄弟，我现在带你去转转，等回来队长回来，再正式的和组里成员认识认识。”大刘亲昵的揽住了陆楠木边说话边往外走。 陆楠木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我也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什么给大家好表示的来之前在店里给大家订购了饮料奶茶，等会可能就会送货上门，到时候还需要麻烦您替我签收一下送给大家。” 陆楠木的语气永远是让人感觉到谦卑温和，而且在话语中无形当中把大刘抬到了一个很高的地位，让人不自觉的难以拒绝。 大刘也没多想，只是想着新同事初来乍到，想和大家搞好关系罢了。 大刘初步的带他了解了一下，法医室“这位置我给你带到了，我相信里面的东西你应该比我要熟悉的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那里是前两起案子的受害人吗？”陆楠木在法医室里转了一圈对于井井有条的环境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又很快敏锐的察觉到保存尸体的冷柜有所标记。 大刘当下立刻头顶发麻，冷汗在后背留下。这里环境本来就阴冷，利于尸体的保存。他不提还好，一提自己就觉得更慎的慌了。 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想到这个人只是初来乍到，他的各方面还都不了解，也不能走漏了一些风声。“嗯……具体工作安排还是等着队长回来再和你交接，我也不太清楚……” 陆楠木也察觉到他含含糊糊的，没再继续问下去。 大刘总是隐隐的觉得，虽然这个人看上去谦卑温和有礼，但好像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想到这儿，他头皮忍不住有些发麻。 第二十九章 死者和继子 傅霖沛带着莫萘苒和陈凯来到了邹素英家里。 相比于她父母住的那个房子的地理位置，她家的地理位置甚至还要偏远些，但好在虽然偏远周围还是繁华热闹。 “这附近有一个学校是吗？”莫萘苒突然开口问道。 “嗯，这个位置离邹素英继子的学校还挺近的。不过这个房子也是他们两个租的。”傅霖沛一边看着胡同两侧的环境，一边把车拐进巷子口。 这个小区一看就是城关村的那种，只是街道繁华，但是居住环境特别差。 楼下晾的全是衣服和被子，有的人甚至光着脚在楼下用公共自来水洗衣服。 因为是微服出行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思，自然这三个人也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力。 三个人下来，就在莫萘苒还以为他们会去这里走访消息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却直接上了楼。 “不是？不像那天一样了吗？”莫萘苒紧跟在他后面，小声的问道。 “不同的情况要不同的对待，邹素英生前基本上从来不和街里邻坊打交道，所以就算说是去周围走访，也走访不出来什么。而那个李锦南早出晚归，更是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傅霖沛耐心的讲解。 另一旁的陈凯撇了撇嘴，老大从来没有这么耐心的和自己讲过话，就会指责自己不看材料。 “是这一户了？”傅霖沛他又看了看门牌。 莫萘苒虽然心里疑惑不是说邹素英丈夫李锦南整天早出晚归的吗？这样能遇到他吗？不会是要扑空，但是她也没说自己心里的顾虑。 傅霖沛核实了，这户人家就是自己要走的，人家之后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 傅霖沛又耐着性子敲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莫萘苒刚要开口问李锦南是不是出去打工了？傅霖沛却把食指放在双唇之间，示意自己先别说话。 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照做，没有出声。 傅霖沛接着伸出手敲了敲门，相比于前两次的敲门，这次的敲门有节奏，缓慢而有力。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傅霖沛一直在敲。 在大家以为屋里真的没有人的时候，屋子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到底要干什么啊？都说了我们家最近出事，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参与了，听不懂人话吗？” 在开门的那一刻，四个人面面相觑。 刚刚说话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即将要参加中考的邹素英的继子。 莫萘苒很快就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疑惑和震惊。 还不等他开口问他们是谁，傅霖沛就把证件拿出来自报家门，“你好，我们是省厅刑侦队专案组，今天来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下关于死者邹素英的一些情况，请你们配合一下。” 莫萘苒很快的敏锐察觉到对面那个十几岁的男孩的脸上的面部表情变化，从一开始的疑惑和震惊转为惶恐。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不好的猜测。但是眼下她什么都没说，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能给别人一种心理暗示。 男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其实让开门口请他们进去。 如果说外面的环境是杂乱，那只能说屋里的环境是混乱的。 在没有了一个女主人的家里，似乎杂乱和不整洁就成了理所当然的。 莫萘苒进门的第一刻就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窒息，方便面的油腻味道，汗味儿，脚臭味儿。 自控能力稍差点的，或许现在已经吐在这儿了。 傅霖沛也注意到屋子里的环境，不过他是个大老爷们，也不太在意这个。 只是他突然想起自己身边还有莫萘苒，他关切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小姑娘脸憋的通红，眼圈里好像还有氤氲的水蒸气，她应该是受不了这种环境。“还好吗？要不你去外边等我们？”傅霖沛把头偏转转过去，轻声的问她。 搁在平常，自己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一步的。可是刚刚小男孩的反应，已经让她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于是她强忍着反胃的冲动摇了摇头。 出于对他们的尊重，莫萘苒包里的口罩硬生生的也是没拿出来。 男孩有一些别扭的把他们引到沙发上，沙发上全部都是男人的汗衫，臭袜子，还有一条内裤都搭在沙发上。 他连忙的把这些东西一划拉，都扔在了地上。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傅霖沛环视屋里的一圈，突然开口说道。 男孩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说“嗯，我爸他去工地干活了。” 傅霖沛点点头没再说话。 转头看向莫萘苒，在屋里四处打量着，也是，这样的沙发它就算铺上了那种垫子她也不想坐。 莫萘苒还真的是不想坐在这种沙发上，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站在这里已经是极大的挑战了。 这个环境总是让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其实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这种洁癖是源于一种心理创伤。 不是先天性的洁癖，也不是后天性的疾病。是一种心理上的创伤，只是单纯的觉得脏……肮脏…… 想到这儿她手里就不自觉的握成个拳头。很快就松开，随便的看看这个屋子里的摆设，但原则是不是看不碰。 沙发前面有一组柜子，放着一些杂物，但隐约的能看出来，其中一张桌子上之前应该摆放过相框之类的东西，突然被人拿掉，灰尘隐约的显现出相框的痕迹。 “小苒，”傅霖沛突然开口这样叫，自己浑身一激灵。莫萘苒疑惑的转过身看向他。傅霖沛手一招示意她走过去。“在我旁边呆着。”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意思，但是莫萘苒却心照不宣的知道，这应该是他让自己站在旁边观察男孩的面部表情，来判断他说话时的情绪和状态。 莫萘苒就乖乖的走了过去，当然还不忘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好的。” 男孩脸上又露出疑惑不解。 莫萘苒就顺势从自己包里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笔，仿佛是用行动打破男孩的疑虑告诉他——我只是做个笔录。 第三十章 露出破绽 “好了，那我们就开始了。”傅霖沛其实是有意的将询问变成很程式化的东西，目的就是要震慑住眼前这个男孩。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根本就不需要达到亲民，反而你越亲近他越觉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必须要拿出态度让他知道这是一件很严肃很认真的事情。 “第一个问题，你的父亲是李锦南，你的母亲是邹素英，你是李禹城？今年正面临中考，对吗？” 第一步就是要把他的身份表明，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充足的掌握到他的信息。 男孩点了点头。 傅霖沛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走访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关于一些问题你不能摇头或点头，请你开口。” 莫萘苒好像明白傅霖沛是要干什么了，他故意的走流程，想要这个男孩实话实说，感受到这件事情的严肃性。 而她却观察到这个男孩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手掌不停的在膝盖上相搓。 心理学上是通过那种微小的动作缓解自己心理的紧张和恐慌。 莫萘苒不动声色的在本子上记下，最最关键的这一个小情况。 “是的。”男孩要看口了，带着点颤音，听得出来他很紧张。 “好的，下一个问题。你母亲，哦，不，你继母，和你平时的关系怎么样？”傅霖沛直视李禹城问道。 有片刻的安静，大家感受到这凝固点氛围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禹城收起在膝盖上不停轻搓的手，紧接着就又在那玩捏自己的手指。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甚至是害怕大于紧张。 “还……行……，挺好的。”李禹城说着太过于紧张竟然打了个嗝，“嗯？什么叫还行挺好？” 傅霖沛不肯罢休，一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才算，他当然也看出来了李禹城的紧张，太过于明显了，如果说是因为年龄小发生了这种事情，警察又找上门，不应该是害怕和措手不及更多吗？ 可是看不出来他手足无措，只有紧张。 “就那样，我也说不上来。”李禹城支支吾吾的说。 “据我们了解，邹素英生前基本上除了打过几份小零工以外都在家里全职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全职妈妈。你们感情应该很好？不然的话她也没必要那么费心费力的照顾你。”傅霖沛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听的出来，他在竭力的想要让李禹城一个字都不落的听进心里。 李禹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闻言，傅霖沛和陈凯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傅霖沛眸中闪过一抹戾色“其实，她的死应该和你有关系？她出事之前离家出走消失了好长时间。为什么好好的会离家出走呢？”傅霖沛说到这儿的时候，抬头认真的看了李禹城一眼。 没想到，李禹城猛的一下站起来说“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们什么意思？说她的死和我有关系，你们有证据吗？” 这个反应着实是让三个人都没想到，现在的孩子再早熟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 证据？ 难道只是一个推测就要摆出证据吗？还是说在他心里这就是既定的事实。 “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是我问你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逃避这个问题。我们竟然找上门，你应该就清楚，我们手里有一些关于你的东西。”陈凯站起来拍了拍李禹城肩膀让他坐下。 “好啊，那把证据拿出来我们再谈。”李禹城摆明了一副你们不拿证据我就不开口的样子，信誓旦旦的以为现在的局面是对自己有利的。 局面陷入了僵持状态。 莫萘苒这时候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原来摆的应该是照片？看桌子上灰尘的痕迹，应该是个小型相框。原来摆的是什么照片呢？” 李禹城把头偏到一边，摆明了一副就不说的样子。 “这个可以不回答，那我问下一个问题，说到照片我在屋里转了一圈，为什么没看到死者邹素英的遗照呢？”莫萘苒轻声的问道。 这一点着实也是傅霖沛和陈凯两个人忽略的地方。 但没想到李禹城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冲着她怒吼道“这是我家，摆一个死人的照片干什么？还嫌不够晦气吗？” 傅霖沛听到这话，眸色加深，心里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又加重了几分。“看来你和你继母的关系果真不好。不过这个不好，应该也是你单方面和她不好？她这个人的性子应该不是很讨喜？不去讨好任何人，也不善言谈。甚至有时候会很执拗。” 傅霖沛很善于把握人的心理，虽然不是莫萘苒这样专业的科班出身，但是说的倒也是比较沾边的。 莫萘苒已经明显的能察觉到李禹城情绪的变化，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激怒他，因为就像刚才那样，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容易失去理智，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真相。 莫萘苒看着李禹城的情绪一点点的在累积，“不，准确的来说，邹素英的这种性子很适合和别人保持一种距离感，按理说你们两个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但如果是你想单方面的激怒她或者是赶她走，无果，你说她这种性子不会生气，最后生气的会是谁呢？”莫萘苒说到最后语气有点上扬，仿佛是在点醒他一般。 果然他的情绪按照自己的设想一般已经酝酿到最高点。“闭嘴你。” 李禹城边喊边刚想要起身冲向莫萘苒阻止她接着说下去，傅霖沛点击手快的把他已经一个擒拿摁在了地上。 “看来这个情况在这里是说不明白了，跟我们回趟警局。随后我们会通知你的监护人也就是你的父亲去到警局。”傅霖沛言语里已经再无波澜，甚至是带着一丝冷酷。 当他决定向她出手的时候，傅霖沛就没打算再心软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被制服转移到陈凯手里铐上手铐的李禹城还在大喊大叫着。 “回警局你就知道我们有什么证据了。”傅霖沛冷冷的说了一句。 莫萘苒刚刚差点被他得手了，说是不害怕也是有点担心的，倒不害怕他能够对自己做出什么，主要害怕他碰到自己…… 当自己抬起头看向他们的时候，才发现傅霖沛一直关切眼神盯着自己，盯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小声的说道“我没事，谢谢你。” 第三十二章 锁定嫌疑人 傅霖沛这话虽然有歧义，但是一涉及工作，大家的专业程度还是非常高的。 陆楠木听清了他的诉求之后就对他说“那什么时候去呢？如果不急的话，我需要对死者左手虎口上的咬痕进行一个初步的鉴定。毕竟只看图片的话，我没法确定。” “当然不急，你弄好之后去楼下专案组找我们就好。”傅霖沛说完转身就要走。 陆楠木却突然抬头说“法医工作室对我来说也是另一个办公室，希望下次我工作的时候，大家可以敲门。这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尊重。” 刚才那三个人进来的时候，陈凯有敲门。所以这话是在说…… 傅霖沛止住往前走的脚步，轻笑了一声说“那也希望你竖起耳朵好好听，别等到别人敲了门也没有反应，进来又反咬别人不敲门。”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刚刚我明明敲门了，是你太过于专注，沉浸自己的世界没听见，现在又反咬一口，说我没敲门没礼貌。 其他的人一动都不敢动，这才刚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气氛…… “或许是人家没听见，我们还是赶快回去，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莫萘苒不知道是一时激动还是其他竟然直接上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明明只是一个提醒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很有亲昵的成分。 傅霖沛眼眸的情绪色彩变成了惊喜。倒是不远处的陆楠木眸色暗了不少。 几个人走出法医室后，陈凯不禁忍不住大口呼吸，也是一时嘴快的说了“这里面的气氛也太尴尬，太窒息了？还是我们家小奕好哎，说到小奕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样？！” 没有人回复他倒也是挺尴尬的。莫萘苒又出来做好人说“应该还好？只是可能听到一个环境都会有点不适应，你可以适当的和她联系一下。” “那如果联系多了会不会烦呀？”陈凯好不容易看见有人搭理自己赶紧的凑上前问。 “应该不会……”莫萘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又不是别人，怎么知道会不会烦呢？ “陈凯。有什么事情下班再说。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去审讯室找李禹城。”傅霖沛总是很合时宜的出来打断对于莫萘苒来说一些尴尬的社交。 “啊……老大，你让我问完再走啊。”陈凯在后面追着两个人问道。 但是傅霖沛根本就没有理会还在身后说什么的陈凯，就一前一后的和莫萘苒走了出去。 另一边，陆楠木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走廊的那两个人，嘴角升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让人看不透，看不穿，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转身恢复正常，正常去准备一些模具和工具等会去采取嫌疑人的咬痕。 还要再仔细观察一下死者手上虎口部位的咬痕，这是自己第一次接触这个案件的死者。 希望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毕竟这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 是取得他们信任关键的一步。 回去之后，莫萘苒坐在那出神，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法医室为什么会莫名的抓住傅霖沛的袖子。 明明自己最讨厌和别人的接触的啊。为什么内心不计较了呢？ 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被示意去审讯室。赶紧的拿上本子和笔跟在他身后，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自己就有意识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 傅霖沛有所察觉到莫萘苒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但是什么都没说。 在审讯室门口，傅霖沛停住脚步，“你去监控室里。这边我和陈凯进去就好。” 莫萘苒点点头，她能够理解傅霖沛的意思，也是，自己不能和他们一起进去，自己和他们一起去李禹城家里的时候是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现在跟进去很容易让人觉得自己是心理学专业的人，会提高他的警惕的。 正想着，傅霖沛突然开口说道“我怕他一激动又吓到你。” 嗯？莫萘苒闻言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傅霖沛，自己没有听错？他是说因为怕李禹城情绪一激动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吓到自己？ “没事………”莫萘苒说着可能又意识到自己这样会显得不近人情，停住了口接着补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听从你的安排。” 欸？这样说会不会更让人误会，莫萘苒第一次觉得和别人沟通交流是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嗯。我知道。”傅霖沛也认真的点点头。 莫萘苒差点惊到了，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要克制住。“那我先进去了……” 说完生怕傅霖沛再说些什么似地赶紧的转身进了隔壁的小监控室。 因为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李禹城就是凶手，所以，傅霖沛只能先把他以了解情况的由头让他在人看守的情况下等着。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李禹城能够感到害怕，为了消耗他的耐心，二来是为了让他在等待的过程中“仔细回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了一眼时间，傅霖沛觉得差不多了，又看了一眼刚跑到走廊口的陈凯，忍不住因为他办事效率感到头疼，“快点。” 陈凯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老大，你这也太不地道了，让我来回跑上跑下好几趟？！累死我了。不行！让我先歇歇喘口气再说。”陈凯边说边用手撑住膝盖气喘吁吁的说道。 傅霖沛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也和大刘交代过了，等会就带李锦南过来。”陈凯用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跑上跑下不能走电梯，走楼梯呢？！很累的好不好？！” “资源的合理分配和利用，这样做是为了让你舍小我成就大我。”傅霖沛不想再和他浪费口舌，“时间又过去了一会，你歇歇好了吗？这会能喘上气来了吗？”傅霖沛嘴角不情愿的上扬，态度端正的问陈凯。 …… 陈凯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凉，他敢说不吗？？ “嗯，休息好了，走？现在就进去？”陈凯张望了一下周围，“不对啊，老大，局里不是专门为了侧写罪犯专门给我们特聘的心理专家吗？你怎么没让她来呢？” 还没等傅霖沛回答，陈凯这小子了然于心的样子连连点头“我懂啦……是不是因为刚刚在李禹城家里他的情绪激动差点对莫萘苒进行了伤害，你就不放心让两个人再正面接触了？啧啧啧，真是高。” 傅霖沛眯起眼睛看向还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陈凯，虽然……但是……他基本上说对了，但是……自己怎么可能承认？！ “我看你是最近皮痒了，要不要加练？体能训练要不要安排上？”傅霖沛似笑非笑的温柔（咬牙切齿）的说。 陈凯连忙摆摆手，“别介，一年一度的警能技能大赛我都受不了了，更别说加练……就当我胡说八道的行不行？”这个时候只能赶快求饶，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傅霖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却被陈凯这小子的推理戳到自己内心真实想法了。 “别说废话，等会，在李禹城父亲李锦南来之前，你看我指示去把那个法医陆……陆……陆什么？叫来。”傅霖沛提起那个人就有点头疼，但偏偏无奈自己又拿那个不怀好意的人没办法。 “陆楠木？”陈凯反问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隐隐的觉得老大好像不是很喜欢那个人一样，总是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可是自己也没傻到替别人求情，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没问题！只要不加训！怎么都是好说！那我现在去叫莫老师来？毕竟李禹城的内心我们……” “她已经在监控室了，不用你操心这个。”傅霖沛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小子，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呢？看来哪天得让他有点事情做，不能闲着…… 第三十四章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傅霖沛倒也不急着说出后面的事情，就是故意的停顿，目的就是让李禹城感到心急。 “说啊，你怎么不接着说了？”李禹城已经临近在愤怒崩溃的边缘。 “……我说？你可想好了，是我说不是你自己说，你知道二者有什么区别吗？我说，就是让你招认着你的罪行，你说，就是你自首。这两者的性质和差别对于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来说，应该不难理解？”傅霖沛一字一句的把话都说的明明白白。 “李禹城，我劝你还是要想清楚的比较好。我们既然找到你，既然敢把你带回警局，就说明我们手里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你取牙模型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的法医已经可以初步的判定那个牙齿的咬痕是一个青少年的，而且根据你对邹素英的种种态度来看，你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这个在我们这里的专业名词就是作案动机，你有充足的作案动机，还有作案嫌疑。” “为什么我们给你机会，你就不懂得珍惜呢？如果一旦等到牙模的对比结果出来，你觉得到时候你再说和你现在主动说还是一个性质吗？”傅霖沛攥紧了拳头，直视着他说。 李禹城已经有点动摇了，他期盼着他的父亲能够赶快的来，所以他对警察的提问低头不谈，可是眼下的情况是，父亲出了事情来不了医院，而且自己感觉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李禹城突然下定了决心。 “好，我说我全都说。” …… 走出审讯室，陈凯有些站不住脚，他很是意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歹毒的心，并且他的实践行动还非常的强。 傅霖沛走出了审讯室，他接到的消息通知是李锦南而且大刘已经问题拖延控制了他一段时间。 傅霖沛带着录音笔走向了楼梯口，他总觉得哪个地方还有点不太对。 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就在要推开一楼审讯室的门的同一时刻，傅霖沛听见了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莫萘苒？ 傅霖沛收回了开门的手。 “你来干什么？”傅霖沛自己明明没有和她说，让她来一楼和自己一起审问李锦南。 她怎么又自己来了呢？ “我有个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先别进去。”莫萘苒因为追赶他在路上有点急，气喘吁吁的。 “可以坐电梯。”傅霖沛还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外题。 莫萘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自己反应过来之后有点害羞，摸了摸后脑勺说“没事，就一层楼，节约资源。” 这话不是自己用来说陈凯那家伙的吗？ 额…… 算了，都是自己说的，也得认。 “什么事儿非得现在说？”傅霖沛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是非要立刻说的。 “就是……”莫萘苒深呼吸了一口气，仔细重新斟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觉得，刚刚李禹城可能说的还不全是实话，他的话里有纰漏，但这个先暂时不说。问题就在于，根据当时的尸检报告，其实是在心梗突发的时候被人丢到水里溺死。追究其最根本的死因我们也不确定到底是心梗还是溺水而亡，如果是心梗突发，其实还是有抢救的余地……可她却直接被人扔进了水里。” “还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推断的吗？我们怀疑有人是想要销毁证据，把溺水的假象来掩盖邹素英生前突发过心梗的事实。”莫萘苒说到这儿认真的看了一眼傅霖沛，对视的时候，她丝毫没有退缩畏惧的意思。“你觉得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有力气把一个120多斤的女人，拖到水库边丢下去吗？” 莫萘苒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自己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是因为自己深陷于这个局当中看不清局势。 但是局外人的莫萘苒却格外的明确。 “所以你怀疑……”傅霖沛没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只是想听听她真实的想法，看是否是和自己想的那样一致。 “我怀疑，因最后抛入水库的人可能就是她的丈夫，也就是李禹城的父亲——李锦南。”莫萘苒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为什么不说呢？”傅霖沛虽然内心也认定是这个猜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发问道，他们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两个人的这个猜测。 “第一，李禹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他的心智完全的不成熟，他之前对他继母的所作所为，小到言语侮辱，大到暴力实施，真的觉得他父亲会一点都不知道吗？这说明他父亲有意的在放纵他。” “第二，他既然选择了坦白，就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想再牵扯到他的父亲，而且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个未成年，觉得有未成年保护法保护自己，有了这一个保护伞，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所以综上所述，他有足够的理由和嫌疑把所有的事情拿在自己身上。我们再逆向思考，假设罪犯是他一人的话，就不可能完成所有的独立事情，这也就形成了他的口供和尸检报告不符。” 莫萘苒一股脑的把自己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其实也不全是站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只不过是站在正常的一个推理过程上去猜测。 “好，我知道了。”傅霖沛这次倒是没有再去反驳她，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其实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和推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全面的角度去思考，然后再……”莫萘苒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些举动有点冒昧和逾矩。 “我知道，谢谢你。”傅霖沛打断了莫萘苒还没说完的话。 以后根据这条思路进行询问，李锦南在傅霖沛的循循善诱下和李禹城的口供及牙模对比完全一致和死者邹素英身上的大小伤情鉴定报告最终承认了自己儿子李禹城一直对邹素英实行暴力虐待和言语侮辱。 以及……致其心梗诱发，而自己为了掩盖自己儿子的罪行将心梗突发的邹素英拉到水库抛入制成溺死假象。 并且报警，站在受害人的角度上减少警察对自己的怀疑…… 事情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第三十六章 猪肉铺老板命案 陆楠木初步的检查尸体也差不多了，“陈凯，你们家老大人呢？”他摘下橡胶手套和口罩问在一旁看被白布蒙住的死者的陈凯。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他和其他同事相处的都比较不错，就是和傅霖沛还有莫萘苒两个人关系不太好……一个是自己“不想主动招惹”一个是“不想搭理自己”。 “老大在那边……，”陈凯边说边看向老大和大刘两个人待的那个地方，看那个他们那个样子怎么那么熟悉，就好像是上次挖手指的架势，他回过神来问陆楠木，“你这边好了吗？需要我去把老大叫来吗？” “嗯。我这边初步已经完成。”陆楠木看着尸体蹙眉说道。 傅霖沛那边也在大面积的寻找死者被切断的手指，他回到案发现场对等待已久的陆楠木说“怎么样？” “经过初步的检查，先说死亡时间是利用尸体现象推断，一般情况下人在死亡后24小时以内会发生尸体变化，肌肉松弛是最早在尸体现象中出现的，几乎与死亡同时发生，很明显，这一点当然不用质疑。再比如尸僵，从目前的尸僵的程度来看，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只是开始出现，但并没有发展至全身。” “那个，能不能稍微再解释一下尸僵是什么意思？”突然被在一旁低着头记录的小郑开口打断，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参与到案子里，也是第一次见到死者。 因为小郑在负责记录现场情况，而且陆楠木说的专业名词她几乎都不太懂，实在是没办法开口问道。 手里的笔写下的字随着手指的颤抖而写的歪歪曲曲。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已经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害怕，陆楠木暂停了自己的讲述，先大概解释尸僵。 “尸僵是人在死亡经过一段时间，肌肉会逐渐变得强硬僵直从而轻度收缩，使各关节固定的现象。如口部不能张开，颈部不能弯曲，四肢不能屈曲等。 一般情况下是在死后10分钟至7小时开始出现。 其发展顺序有下行次序和上行次序，前者由咬肌、颈肌开始，其次为颜面股，以后为躯干、上下肢，后由下肢逐渐向上发展。” 正说着看着小郑从一开始的点头记录到后期的苦笑，陆楠木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听进去…… 看着眼前这两个外行人……还真是隔行如隔山，陆楠木有些头大，清了清嗓子说—— “简单点说就是肌肉僵硬，四肢不能动。它的出现、消失和强度，受温度、肌肉发达程度和死因等各种因素的影响。” 陆楠木的专业知识很是丰富犹如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所以我们法医常根据尸僵的发展估计死亡时间，从而推测死者临死时的姿势及死亡原因等。”陆楠木说完看向小郑“听懂了吗……” “嗯嗯，大概，是可能听懂了。”小郑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唐突，不仅会打断别人说话的思路，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自己太笨了！人家说的专业知识听的她头疼。 “没关系。那我就接着说了？”陆楠木“含情脉脉”地看向她询问道。 小郑都快要沦陷了，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 等等，现在是办公时间，自己在做什么？ “除了死者的肌肉松弛和尸僵现象，验尸体的死亡时间最重要的还有就是尸斑。”陆楠木在得到小郑的示意后接着说下去。 “这个死者的尸斑还很浅，是处于坠积期，通俗的说也就是尸斑可以消失，能转移，不完全褪色，部分转移的扩散期。”陆楠木说完就接着自然而然的解释—— “尸斑就指死亡以后血液受到重力积存，从而集中分布在尸体的低下部位透过皮肤形成有色的斑块。尸斑的出现具有规律性，所以从死者身上目前出现的尸斑来看，大概推测的死亡时间也应该控制在1到3小时之内。和我们上面的推测一致” 小郑向陆楠木投去感激的目光，自己还没开口问，他就解释了什么是尸斑，这也太太太神仙温柔了！ “最后看的是尸体腐败，基本上没有腐败，也就是最早的征象。 按理也应该出现在死亡后24小时，尸体还没有出现腐败现象。所以初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24小时以内，结合上面的观察分析。 现在是上午11点40分，我给出的死亡时间是上午十点前，具体的时间可能是七点左右……”陆楠木一口气说完。 “当地派出所是在早上九点左右接到群众报案的，可能时间要更精确一些。”小郑附和道。 傅霖沛倒是一直没说话，在他说完之后突然开口说“说了这么多？就只有时间确定到死者死亡时间是1到3个小时之内？没有其他的了？” “好像也不用那么麻烦，毕竟，我们接到的报案就是九点左右，按照现场情况看，死者极有可能就是早上出摊的时候被人所害。或许你的分析用在报告里还能凑点字数，但是放在现场，未免有些太浪费时间了。”傅霖沛说的话有点咄咄逼人。 小郑敏锐的察觉现场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人都有点生人勿近的气场。 “但现在我说的详细点是相有利于你们调查。其他的你是指死者的死因吗？”陆楠木平复了心情，自己又不是只会说些没有太大价值的东西。他反问傅霖沛，但是对方没有说话。 行，算是默认了呗。 “死者死因还要再具体解剖，但是目测致命伤应该是胸口被锐器所伤，戳中心脏的位置，根据伤口的形状初步判断凶器为刺刀或者是匕首刀具之类的。 当然再具体的还要看解剖结果。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死者左手无名指和燃尸案的尸体一样，都是缺失。”陆楠木说完就看向傅霖沛身后的方向。 傅霖沛没再说话，只是顺着陆楠木的视线看去，他在看的是正在认真看着远处的莫萘苒…… 尸体就先搁置在那，碍于影响，需要先运回警局，傅霖沛还在观察周围的人群和环境，再加上而且现场还没有找到死者缺失的无名指。 南昌路高丰街，属于老城区的一个地段，周围的发展也还可以，不算太过落后。 但几乎都是些老年人居住，几十年前这曾是某化学工厂的家属院，后被单位分到老职工个人手中至于是否落户到个人权，这个还不清楚。 就连一开始和大刘交流的那两个老太太多半也是住在附近家属院的人。 只要是属于老城区，环境就有倒退的迹象，这个地段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居住。 因为这个地段发展虽然还可以但是教育落后，学校很少，所以中年年轻的人在购房的时候不会考虑不是学区房的房子，所以这个地段没有迅速发展起来的原因可能就是人口老龄化严重，附近人流量倒还可以。 加上老城区的房子，多年失修，环境不是很好。但地段却一直高的出奇。 傅霖沛让队员带着陆楠木和死者回警局等他具体剖尸的尸检报告。 “那局长那边怎么办？”陈凯看着突如其来多的一个案件，这个案件是从当地派出所接管的…“除了这个命案，这个尸体就让陆法医先直接剖吗？不用通知家属吗？” “我会和董局说的，这两起案件有太多的疑点和重合点了，需要再进一步的查，必要时可能会并案。”陈景然说道。 “那傅队，我们也回去吗？”在一旁强忍着对尸体生理上的不适的小郑开口问道。 “再等等，还有点事。”傅霖沛说着就突然转头问向大刘“你派鉴定室和取证室的同事勘察过周围了吗？” “他们还在找那具尸体的左手无名指……”大刘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次的地域比较大，“比较难找。” “那你先带着小郑去附近走访了解情况，尤其是死者的身份和平时的为人……”傅霖沛抿着嘴想着什么，但又想到什么“陈凯，你在这继续和取证室的同事寻找死者手指。” “那老大你呢？”陈凯瞪着眼睛，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问道。 “……我，和你有关系？”傅霖沛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想到凭什么和他说就忍不住横眉冷对反问陈凯。 陈凯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下，“……行行行，就当我没说。那我先去那边看看。” 说完就走了。 “……”傅霖沛转身看向在原地呆了很长时间没动的莫萘苒，他心里好像有点异样的感觉…… 第三十七章 有女人生活的痕迹 大刘和小郑两个人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陈凯有点吃惊，自己这边可以说是毫无进展。他们那边就已经全部都弄好了？ “嗯，据我们了解，这个猪肉铺的老板，他在这里已经摆摊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他的家好像就住在附近的社区里。”小郑点点头连忙抢答，她看起来精力充沛，这算得上自己第一次正式的接触案件，有着极高的热情。 傅霖沛看向大刘，大刘哪都好，有一个卓越的优点，但有时候也是个缺点……他喜欢做笔记，关于案件的详情报告都喜欢用纸写下来。 所以专案组的一些案件分析及报告资料整理，一般这件事情都是交给大刘来做。但有时候这习惯也不是很好，浪费一些不必要的时间不说，还可能会在笔记当中误导自己思路。 因为太过于专注事实，所以忽略了事情背后的真相。 “大刘，你把你们两个人查到的情况简单说一下。”傅霖沛开口说道。 大刘点点头，认真的对着本子开始念“死者，男，姓名张存义，年龄四十六岁，是近两年才搬到这个社区的，一直在这附近出摊卖猪肉。在居民当中的口碑还算可以，为人大方爽朗，比较受当地居民的喜欢。所以他们觉得这和仇杀应该没有太大关系，大家也都说不上来，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听说是个独居老汉，因为是近几年才搬到这里，所以大家邻里街坊对他家庭情况并不是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大刘一字一句的把自己调查的写在本子上的东西都念了出来。 “好，那我们去他家里走一趟。”傅霖沛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就又看看站在自己身旁沉默不语的莫萘苒开口问道“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和小郑他们回警局？” “一起。”莫萘苒回复道。 小郑急了“老大，能不能也带上我一起去？我也好不容易参与一下真实的案件，就别让我回去了呗。” 傅霖沛看了一眼小郑的脸色，自从尸体前脚刚运走之后，小郑脸色就逐渐的恢复到正常了。“可以，陈凯，你在这儿接着找他残缺的那根手指。” “别呀，老大，为啥非得让我在这儿找呢？”陈凯急了，嚷嚷道。 “我记得上次找到那根手指的时候，不是你意外踩到那个地方的吗？说起来有你很大的功劳，我觉得手指应该和你冥冥之中有缘分，你一定可以找到的。”傅霖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忍不住憋笑，听听老大这说话的艺术，明明就是不想带他去，把他留在这儿。 还偏要说什么觉得陈凯和残缺的手指有缘分。 妙啊……简直是妙不可言。 “欸！”陈凯在后面嚷嚷，但是傅霖沛没再理会，只是带着一行人去车上。 大家对于老大副驾驶座已经成为某人专座的事情习以为常了。 “我有个问题，这附近有没有监控？因为他摆摊的这个地方看四周的发展应该还可以？”莫萘苒小声的说，“而且去报案的时间是早上9点，推测死者死亡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不会太早，所以有没有可能找到监控看到当时案发现场？” 大刘认真的摇了摇头说“有用的，我们一到现场就让同事去周围的小商铺调取监控，但是他摆摊的地理位置很巧妙，几乎避开了所有的监控，而且今天是这边的大集市，商人面孔比较多，我们也没有发现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莫萘苒有点失落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死者张存义家的位置离街头并不算多远，车子驶过两个小巷就到了。 但是没有钥匙。 无奈之下只好请了开锁师傅。 一行人在开锁师傅把门打开之后进了门，一进门傅霖沛就发觉了异常。 这间房子很清楚的显示他并不是独居一人。 因为在门口发现了一双女士的棉拖，对，是棉拖。 这个季节穿棉拖？ 傅霖沛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接着往里面走。而自己接下来看到的一切就更加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家里很清楚的有女人生活的痕迹。 那为什么经过走访街里邻房，大家都说他是独居一人呢？ “你们的感觉是什么？”傅霖沛站在沙发旁边的茶几旁，转头看向还在门口呆着的那三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这个家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乱，按理说一个独居老人，他的家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子……”大刘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他自己现在还是独居一人，家里时常乱的像狗窝。 “……”莫萘苒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地走向隔间的厨房。 傅霖沛忍不住在心里赞许，没错，家里是否有一个女人生活的痕迹，最重要的就是厨房和洗手间。 不过看到这一幕，他心里有一点莫名的害怕，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亲妈吐槽：嗯？什么未来……老婆查岗的未来？） 莫萘苒只是远远的看着，不会上手去碰。但她盯着那个小功率冰箱的时候，最终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带上打开冰箱门。 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件让大家都不敢相信的东西。 “燕窝？”小郑特别眼尖第一个就看到了莫萘苒手里拿的东西。“苒姐，你这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吗？” 莫萘苒点点头，自己手里的这个燕窝是小瓶独立分装的那种。 属于开盖即食。 “你们觉得一个大男人会在家里自己吃美容养颜滋养身体的燕窝吗？”莫萘苒忍不住开口问。 大刘顿时就明白了，自己总觉得怪怪的点。 “还有那里……”莫萘苒用另一只手指着门口的玄关处。“鞋柜里放的一双女士棉拖……” 小郑赶紧的往回走了两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棉拖，是一双女式的？而且款式不算老气……” 第三十八章 过好自己的生活 “所以说根本就不像大家口中的他是自己一个人独居？”大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走访了那么多家，大家都说张存义是自己独居的。 “不，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莫萘苒抬起头来眼里透着一股坚定说“可能他们的这种关系是见不得人的……” 小郑听到这话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你的意思是他们……” 一行人在张存义家里呆了片刻拍了些照片就离开了。 而且大刘也开始负责从这一方面着手调查和张存义保持神秘联系的女人是谁。 至于小郑则是在户籍信息中查取张存义原先的户籍和个人信息。 一个四十六岁的人，肯定是成过家的。 而至于莫萘苒，傅霖沛没有具体给她分配什么任务，她倒是一回来就在自己位置上不停的写写画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个同事过来和傅霖沛说楼下有一对夫妇点名要见他们。 傅霖沛一下子就想到了可能会是谁。 是邹素英的父母。 邹素英的案子算是结了，警方也去他父母家里走访过了，而凶手李禹城因还未满18周岁被送往少儿劳改所改教，至于帮凶从犯李锦南因情节严重被判有期徒刑9年。 他们来做什么呢？ 傅霖沛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楼去见他们俩。坐在对面的莫萘苒一字不落的把那个同事说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我也想去。”莫萘苒开口说道，紧接着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他们知道事情真相之后，情绪肯定是不稳定的，或许我可以用我的专业能力来帮他们疏解一下心结……” 傅霖沛思考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专案组的办公室。陈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哀怨的看着两个人离开。 自从莫萘苒来了之后，自己跟屁虫的位置就被抢了！ 关键是自己最苦逼的是还要根据两根手指的地形埋的地点写一份分析报告。 那个罪犯可能就是随便找了个坑埋了进去呢？！自己怎么可能知道他为什么要埋在那？ 陈凯越想越头疼，如果不是看在大家都忙的团团转的份上，自己真想揭竿起义…… 一楼接待室： 傅霖沛打开门先进去，莫萘苒跟在他身后也进去。 两位老人已经坐在那等着他们了。 看得出来，两个人应该都是流过眼泪，相比于上次见到邹明义他的冷静和理智，这次他的情绪显然波动比较大一些。 “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对她那么苛刻，给孩子的父爱太少了……我不止一次的在想，她拼命的不顾我们的阻拦要嫁给那个男人，是不是因为她骨子里对我有一种叛逆？”邹明义痛心疾首的说，“我真的很后悔……后悔之前没对孩子好一点，后悔没有在他把我们当成救命稻草的时候拉他一把……反而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警方人员已经到我们家说明情况了，她在那个家里连个孩子都能对他动辄打骂……我恨啊！”邹明义这两天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那点深沉的情绪在于掩饰不住他现在的悲痛。 只是拼命的抹去眼角的泪珠。 而在他旁边瘦弱的老伴已经哭到无声。 傅霖沛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是手足无措，哪怕心里也很难过，但自己就是不会安慰人。 莫萘苒拉了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你们听我说，其实我感觉她应该很爱你们……她可能也后悔了自己当时的选择，她也在不停的后悔当中认清了你们的劝告和用心良苦，我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肯定想到的人是你们。” 两个老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面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说话轻轻的，生怕惊动人似的像极了他们那冤死的女儿。 “请二老节哀，现在真相已经查明，也算是还她一个清白和自由，以后的人生请两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们对自己都很苛刻，应该是给这个女儿攒够了钱？”莫萘苒说着又看向了他们打补丁的鞋子和洗的有些发白的衣服。 “用这个钱好好的养老，是她最大的愿望了……”莫萘苒轻轻的说。 …… 送走了两位老人，傅霖沛突然很庆幸自己同意带着她一起来见这两位老人，看着他们搀扶彼此凄凉的背影，莫萘苒忍不住开口说道“人对人的误解和敌意总是最容易产生又是最难消除的……他们只管走自己的路就好。” 傅霖沛一下子就明白莫萘苒这话里有话，说的是老两口家楼下的便利店老板，说的是对他们老年丧女指指点点的街里邻坊…… “嗯。”傅霖沛轻声的附和，“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莫萘苒突然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什么似的往洗手间跑。傅霖沛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赶紧跟上去，结果就只是看见莫萘苒举着两只被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就差消毒的手走出来……“刚刚摸了一把椅子……” 傅霖沛：…… 两个人回去之后，看见大家还是在认真的工作，各自的回到岗位上，忙着自己的事情。 莫萘苒接着在那写写画画，已经快一上午了。傅霖沛虽然很好奇，但是也不至于直接抢过来看。 到了中午饭的时间，大家都陆陆续续的下班，到周围的餐馆去吃饭。 傅霖沛特意的把动作放慢，就是要磨蹭到最后走。 可是天公不作美，陈凯这家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老大？吃饭去了，干嘛呢？” “……”傅霖沛没有回应他。 陈凯恶狠狠的眼神一下子看向，坐在对面没事人一样的莫萘苒。 肯定是因为这个人！ 莫萘苒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她有些懵的抬起头，正好和他们对视“怎么了……” “去吃饭了？”傅霖沛突然开口问道。 莫萘苒摇了摇头，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小包说“不用了，我有自己带的盒饭……” …… 果然，干净到一定地步的人是不会吃外面的食物的。 第三十九章 申明 非常非常非常抱歉！ 今天可能……或许……会断更一天，今天是我们期末考试第一天，从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出门，到现在晚上八点多，我连宿舍都没回一趟…… 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说正经，八点半刚结束今天最后一场考试。 但是明早八点还有一场考试，今晚打通宵把它看完…… 小说今天暂停一更， “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 “很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好了，不说了，赶紧去临阵磨枪看看……?? 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谢谢！ ——————分割线————— 不行，还是得更完……起码更到一千字啊！ 吃完饭，大刘和小郑他们回到局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同事一起负责调查死者张存义的原来家庭状况。 很快有了答复，三年前，他丧偶。并且他们意外的查到，今天死者张存义的妻子是不治身亡，而且是突发疾病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咽气了。 突发疾病？不治身亡？ 他突然想到什么事了，大刘询问的那两个阿姨不就是说的张存义是在三年前来搬来社区的吗？ “沂水弦歌社区在哪里？”傅霖沛接着问道。 “沂水弦歌社区？稍等，我查一下。沂水弦歌社区两年前就因老城改造拆迁了，现在早就已经集体迁到北线大道那边。”局里的同事说到。 “北线大道？那不是离南昌路高丰街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吗？”傅霖沛喃喃自语的说道。 “大刘，你还得去跑一趟他原来住的那个社区，查一下三年前他妻子到底是怎么突发疾病，又在去医院的路上不治身亡的……”傅霖沛眼神又慢慢的飘忽到电脑显示屏上。 大刘也不是傻，一听就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大，你的意思是……张存义的妻子死有蹊跷？” “等等，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啊？”小郑的声音响起，大家顺着她手指电脑的方向看去，张存义的妻子——胡秀丽。 “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傅霖沛皱着眉头看向一脸困惑的小郑。 “这人名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小郑边说还嘴里边念叨着她的名字。“胡秀丽？胡秀丽……” “前两天整理档案的时候看见过这个名字！当时我还在想有一个大明星上了一档综艺，他妈妈的名字就叫胡秀丽……”小郑突然想起来开口大声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胡秀丽大明星的妈妈？”大刘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慢吞吞的重复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对这个名字感到这么熟悉，是因为之前在一个综艺上看到过一样的名字，所以整理档案的时候就格外留心了一下！”小郑感觉和大刘讲话总会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那你还记得这个档案是什么吗？”大刘好像听懂了反问道。 小郑没说两句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就跑到那一堆档案里去翻。 大家都在看着小郑就那样翻来翻去…… “找到了！”小郑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还好是前两天刚翻的，没埋太深！” 第四十章 杀妻凶手隐姓埋名 小郑果然没有辜负大家对她的期望，在那翻来覆去，拿着文件夹说找到了。 “快打开看看啊。”大刘这个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和陈凯一样急匆匆的开口催促道。 小郑就把文件夹打开取出里面的档案，看清楚里面内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迅速的收敛了。 大家都感觉到有一丝不妙的气氛，但谁都没开口，傅霖沛也没再耗下去，只是伸出手来对小郑说，“拿过来我看。” “别，老大……我我的意思是……”小郑越来越解释不清楚，但大家都往自己这儿看，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拿着文件慢吞吞的往那边走去。 傅霖沛结果文件认真的看了两眼之后，把档案摔在桌子上。 摔的力度倒不是很大，但一向冷静沉稳的他做出这种举动让本就迷茫的大家更是大气不敢出。 ……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去拿桌子上的文档。 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陈凯都没有敢上前去拿的冲动。 莫萘苒不明所以，她左顾右盼发现大家都没有要去拿的意思，可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她慢吞吞的往前走，就在大家的惊奇的眼神中把文件拿在了手里。 “……”看完文件的莫萘苒惊讶的捂住嘴巴，没再说话。 “别呀，你们一个两个的搞得这么神秘，让我们更加好奇了，说，不说的话我就自己看了。”陈凯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着莫萘苒去拿老大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大着胆子上前去拿。 看完之后只有卧槽两个字出来了。 傅霖沛冷静下来之后看着他们说。“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刚接手的那个案子吗？可能有的人记得，有的人不知道，当时有一件杀妻案，我们一直没有侦破……” “老大你的意思是三年前那给妻子投毒致死的男人是张存义？……不对，还是说那个被她丈夫投毒致死的女人是胡秀丽？”大刘不愧是经常整理档案的人，只需要简单的提下案件内容，就能一下子回忆起事件全部。 “你这两句废话不都一个意思吗？”陈凯听到他说的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可是我好像对……张存义这个名字并没有很深的印象呀，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是三年前的杀妻案的凶手，那我们在刚开始知道死者身份的时候就应该会联想到的呀！”大刘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竟然会有一天被一个人名给绊住了。 而且还是一个杀人凶手的人名。 “他改名了。”莫萘苒这才开口说道。“他躲过了警察的寻找搜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换了一种身份，在另一个地方接着生活下去。” “对，没错。”傅霖沛从自己的思绪中脱身而出接话道。 “所以说，如今的死者张存义是当年杀妻案凶手，那个凶手的名字叫什么？？”大刘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起来。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档案也是尘封已久，自己的确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了。 “张仁守。”刚才看档案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道。 没错，就是他。 长期的在妻子饭菜当中投放铅，导致妻子长时间摄入饭菜导致铅中毒，并且和妻子分房睡，给妻子准备的房间全是环保指数低重污染的装修材料。 莫萘苒和小郑是刚来到没多久的，两个人对这件案子都没有什么印象。 “那老大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以明白信，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会惨死于街头，难道是……知道胡秀丽死有内幕她的家人来寻仇了吗？”小郑疑惑的开口问道。 “如果说按照一般的情况是可以这样考虑，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们上一期还没有破的案子燃尸案的死者基本上与张存义（张仁守），都是缺少了左手无名指……那具尸体现在身份都不明，所以凶手的作案动机很难琢磨。”傅霖沛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也是和大家讨论一下案子的走向。 “我觉得我们现在关键应该是要找到和死者张存义，也就是张仁守保持密切联系的那个女人。”莫萘苒眼睛里透着一股明朗澈净，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对呀，他隐姓埋名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之所以换了个身份能够在那个地方生存下去，很可能就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陈凯恍然大悟的说道。“而且！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怀疑张仁守杀妻的作案动机就是有了出轨迹象……” 在场的大家听到这儿多少都有几分明白了，甚至有的人在心里都脑补出一场大戏，大概就是一男子出轨为了扶小三上位，所以杀妻。 最后逃窜之后和小三隐姓埋名的在一个地方生活起来。 “你们觉得呢？你们的意思是？”傅霖沛看看大家，但从大家的脸上多少都看出了一些不可思议和震惊。 如果真的是按案件这个走向的发展的话，那这个男人真的是…… “我也赞成先找那个女人的下落，现在她肯定也知道了张存义（张仁守）的死讯，她现在应该是准备跑路，不然事情败露迟早有一天会查到自己头上。”大刘从自己奋笔疾书的笔记中抬头赞同莫萘苒的建议。 “那好，那我们分成三队，小郑你和其他同事尽全力的调查一下张存义（张仁守）有没有生活中有密切联系的女人，或者是通过走访邻居调查一下，他平时生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习惯……因为很可能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在大家面前露过面，对了，查女人身份的时候着重的可以了解一下她身边有没有人脉可以制造假身份，张存义（张仁守）在那个阶段出了那么多年的猪肉副团，肯定会有营销执照，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他营销执照的注册人是谁？或者也可以从食品安全许可证上查，总而言之，任何蛛丝马迹的事情都不能放过。” 小郑点了点头，拿笔迅速的记下了行程安排。 第二百零三章 次次见面次次心动 莫萘苒回看了自己餐盘里的饭，实在是没有任何的食欲。 干脆就直接把餐盘收拾妥当放到了回收处，这几天的食欲和之前相比已经大为进步。 和傅霖沛在一起之后，自己的生理性洁癖已经不知不觉的好转很多。 可还是会下意识的随手清理自己接触过的东西和双手。 “小苒？”就在她用湿巾擦手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阵熟悉的声音叫住自己。 “您是？”莫萘苒看着眼前的这个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已经有满头白发的中年男性，有些迟疑，自己好像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刘烨啊，就是之前和你父亲一起办案子的那个。”对方有些激动，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个长成的大姑娘就是自己当年老队长的女儿。 她还是迟疑了几秒，自己在小时候是接触过父亲刑侦队的那些同事，等时间过去太长了，而且有的事情自己故意的想要忘记，记忆就有些模糊，根本就记不起来了。 “行，不认得不要紧，那时候你还小！”对方显然有些激动，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莫萘苒内心毫无动容，但表面上还是开口劝慰“不好意思啊，刘叔叔，我可能当时年纪小真的有些记不清了。” “没事，孩子，你能告诉我你这两年都是怎么过的吗？当年发生那些事情之后，队里组织过人去看望老队长的遗孤。可他们都没有找到你，这些年我只要一想到我们的老队长，就会觉得满怀愧疚，放心不下你。” 倒不是她没有人情味儿，只是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扛过来了，相比于父亲的牺牲，她更希望是他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不是自己得到别人的同情。 对方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显然是有急事的样子，正在他为难的时候。 莫萘苒顺势开口说“叔叔您要是忙，你就先去忙，现在有经济来源，自己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也感谢你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惦记和照顾。” 这话倒是说的漂亮，但其实莫萘苒并没有告诉他的是，自从父亲牺牲后，自己并没有按照当时上面的照顾而是一个人自己居住在父母留下来的房子里。 除了程老师和董局长那么些年一直照料自己，其他的所谓关怀她没有感受到，也不想感受得到。 因为每一份抚恤，每一份照料仿佛都是在提醒着自己父亲已经牺牲的事实。 傅霖沛结束工作的时候，天已经上了黑，而冬天的夜也有些凉，他出门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 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在的那个图书馆里面有没有暖气？会不会冻坏了？ 正想着打开车门，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自己。“小霖。” 傅霖沛听到声音后又把车门关上，“董局。” 董局长往他身旁的车看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的说“这是要去接小苒吗？你们两个现在关系进展的还好吗？你父母都知道吗？” 他这一连三个问题弄的傅霖沛有点哭笑不得，“董局咱能一个一个的问吗？” “好你个臭小子，现在这媳妇还没过门就开始护起来了？我跟你说你俩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你妈天天找我麻烦，说让我别老剥削你，查案子也要注重你的个人大事。” 傅霖沛有些害羞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行，等要有好消息了，我一定第一个通知您，你专门来这堵我应该不止这件事情这么简单？这工作上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董局哈哈的笑了两声，“好你个小子，我找你的确是有事。过两天省厅里有一个报告会到时候各省市的精英专案组都会派人来学习，省委跟我商量了一下我决定让你去培训他们，你看行吗？正好这个案子你解决得也很快，休整两天就去省厅报道。” 傅霖沛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了？看你这小子是神情还是不愿意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不愿意呢？那可是各省厅的精英专案组让你去，不是和她们交流学习是让你去培训他们，这个是对你多大的认可！”董局一看他这个样子，故意吹胡子瞪眼的，佯装生气说。 傅霖沛想了想也就没再拒绝，“行，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你什么时候把我组里那些来换实习证明的大少爷给调走啊？我就不明白了，他们这些人竟然家里条件一个两个的这么好，还非得来吃这个苦干嘛？” 董局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几乎每一年都会有各地的实习生想挤破头的来专案组混个履历证明，有的人倒还算是安分守己，但有的人就带了些不服气，有些混。 “我能拦的都拦下来了，就这两天你再忍忍，你要能力有能力要家境有家境，还怕那些混小子干嘛？但也别太过分，弄得我在中间不好受，再忍忍，下一批实习生怎么也不让进专业组了。”董局生怕他有意见，连忙安抚他。 “好啦，我就信您一次哈！”傅霖沛看了眼时间有些不早了，虽然没明说，但脸上焦急的心情已经让人一眼看穿了。 “行啊，知道你有事要忙，不打扰你了，去。”看他这个样子也是少见，大手一挥就放他走了。 莫萘苒自己一个人坐在图书室的暖气片旁边，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很少有人来图书室看书了，自己也是在下了地铁站之后才发现这附近有一个图书馆。 倒也不是怕傅霖沛等着急才会想到来图书馆，实在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书了。 怎么着也得充实一下自己了。 给他发了个位置，自己就在这儿看书。 傅霖沛走到图书室的时候还没找到她，给她打电话也没接，应该是在图书室里放静音了。 刚要着急，却在转角处的一眼看见她，傅霖沛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像是第一次见面那般，自己对她，一次见面，一次心动。次次见面，次次心动。 他又想起董局和自己说的玩笑话，如果自己再稳定下来点……或许，也想让她早日成为傅太太…… 第二百零四次你会放弃吗 莫萘苒只是觉得脖子有些酸痛，活动脖颈的同时看见了站在远处观望自己的傅霖沛。 她有一些惊喜，毕竟她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快的就赶来。 傅霖沛双手背在后面，有些慵懒的站在那，只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容易让人遐想。 莫萘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脸就立刻的烧红了。她轻咳两声示意他过来。 傅霖沛看她已经发现自己了，也没再推脱，大步流星的就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莫萘苒看的是一本有关于心里研究的书籍，看封面应该是外国作家写的。 傅霖沛刚刚经过书架的时候，随意的从书架上抽下来一本书。 好巧不巧的是一本悬疑侦探的小说，莫萘苒轻轻的说“我看完这一篇章我们就可以走了……” 傅霖沛点点头，莫萘苒边说还用手边给他比划自己还差多少页的厚度。 大概是食指的一个指腹的那么长度。 傅霖沛伸出手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不着急，也翻开自己面前的那本悬疑侦探小说，看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案子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和当年的那件事情实在是太像了…… 他连忙去翻阅作者，是一个侠名作者。傅霖沛从兜里掏出便利贴和笔，仔仔细细的把这本书的书名和出版社以及这篇小说的名字页数，全部都记了下来。 莫萘苒也沉浸在自己的阅读世界里，没有太在意他的举动，更不知道傅霖沛拿着笔写写画画，不是在做什么阅读记录，而是想要接近靠近当年那个案件。 做完这一切，傅霖沛这才又发回那篇小说，重新的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他发现了一些细节的部分，而这些所谓的细节部分，也和当年的案件几乎是完美重合。 看来是有的人经历过那次事件后将其撰写成悬疑小说，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找的当年案件知情人士。 可是有一个部分让他很疑惑，这篇小说里虽然有出现过被拐卖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遇到过的小女孩作者却没有用丝毫的笔墨去描写，像是在有意的掩盖她的存在一般。 不可能，自己的记忆不可能出现偏差，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作者不写难道是因为她现在…… 剩下的部分他没敢再想，只是合上书本的时候发现莫萘苒已经翻阅玩他所说的那部分，坐在位置上乖乖的等着他。 傅霖沛勉强的扯起嘴角的一抹笑，把书本合上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两个人并肩往图书馆外走，图书馆大约是9点闭馆，可是8:30的时候就会往外清人。 而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所幸图书馆里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读者。 刚一出图书馆，室内和室外巨大的温差，忍不住让莫萘苒打了个哆嗦。 她跺着小脚，嘴里还哈出一些热气试图暖暖手。 傅霖沛见状，直接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小姑娘的手软软糯糯小小的，正好自己能够把她的手全部握住。 莫萘苒这一愣，紧接着又感受到一股热意。傅霖沛有意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两个人快步走向停车的地方。 进了车子，傅霖沛先启动车子，打开了暖气，但他们并没有急着走。 而是在等着温度上升。 “等会带你去吃那家老店的面？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馆子。”傅霖沛偏过头去看向她，从侧面看小姑娘的睫毛长长弯弯。 而眼里全是流溢着窗外的灯光，仿佛并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 傅霖沛刚想再重复一遍，却看见小姑娘脸上突然有点心酸的笑了。是的，那抹笑容，有点心酸的意味。 “怎么了？不舒服吗？”傅霖沛刚想要探身上前去摸摸她的额头，就被她不着痕迹的给躲开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莫萘苒似乎很严肃的样子，看着傅霖沛在说。 “嗯？”傅霖沛有些不解偏过头去看向她。“什么？你说？”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不再从事这个职业？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考虑过过一些平淡人安稳的日子？”莫萘苒表面上很淡定的在问，但实际上心里有些紧张，手上的小动作一直在缠绕着自己包包上的挂坠。 傅霖沛没想到她会是这个问题，这是……在介意自己的职业吗？ 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确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陪她，除了聚少离多，可能对于她来说，自己没有给到她足够的安全感。 傅霖沛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佯装情绪很好的说“小姑娘，换个问题。比如问问我为什么从事这个职业？” 莫萘苒知道他是在有意的避开这个问题，也没在刻意的追问，只是顺着他的意思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从事这个职业？” “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无名英雄救了我的命，可能从大人的立场上来说他救了我，是拯救的生命。但对于年少无知的我来说，他的挺身而出是拯救一个孩子对于世界的希望。”傅霖沛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她应该听不太懂。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莫萘苒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最后才问了一句“所以你做这一个人民警察是因为他？” 傅霖沛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的，知道为什么是无名英雄吗？因为不是所有因公殉职的警察牺牲之后都能被众人所熟知，悼念，有的人他身份特殊或许一辈子被别人戳着脊梁骨，但只有国家只有公平和正义才知道他一生从事的事业是什么，他一生维护的是什么。 那位无名英雄我至今不知道他是谁，唯一知道的是他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为了社会公平正义牺牲殉职，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费心费力寻找他的下落，比如他留下来的遗孤妻子……可是董局他们说过，对于这种无名英雄后世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让他一直无名下去，这样才不会有仇家寻上门。”傅霖沛越说越难过，以至于到后来他的语气有些哽咽。 没有人知道他这么些年背地里因为这件事情劳过多少心力，没有人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面对大小无数的案件一直坚持下来的信念。 第二百零五章 我们的回忆 莫萘苒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可是傅霖沛也只是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注意身旁的人已经红了眼眶。 “如果他知道他当年的一个出于内心的选择，会对你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应该会很欣慰的。”莫萘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努力的不发出颤抖，哽咽的声音。 傅霖沛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的有些耸动。莫萘苒知道这种情况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自己没法感同身受。他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自己。 “你还好吗？”莫萘苒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年幼的孩子的一样轻抚他。 随着车子里温度的升高，傅霖沛的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下来。莫萘苒的手还是轻轻的在他后背上拍着。 “没关系，其实，他救你只是为了他心里的那份信念。”莫萘苒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这些话也是不太合适，除了会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以外，还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傅霖沛用手掩住自己的面孔，把眼角的泪全部都擦掉，好在他刚才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太在意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的情绪很不好，但还是要提出带自己去吃饭。莫萘苒故意推辞说是自己今天有点累，不想出去了。 两个人分开之后，莫萘苒自己上楼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自己还会是单纯的喜欢吗？ 她是真的很怕他对自己的情感里因为当年的事情掺杂了愧疚。 莫萘苒一夜没睡好，而另一边傅霖沛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站在自己公寓的那片大的落地窗面前从上俯视整个城市的夜景。 她今天问自己的那两个问题，是不是证明她介意自己这种拼命不安稳的工作？ 他没有深想，为什么今天晚上会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和救自己的那个男人。 他是一个让人值得尊重的无名英雄，可是当年的案子并没有查清，在当年他们警方围剿那个犯罪团伙的时候，他们却意外的留了一手，在自己的身上埋了炸弹。 而且警方为了救他错过了抓捕罪犯的最佳时间，除了一些没有什么大的作用的小喽啰，这个犯罪团伙最大的幕后黑手却跑了。 这么多年董局都一直在关注着当年的案子走向，当年的那件绑架案并不是简单的一起绑架案，而是因为一些商业的不正当竞争。 一个企业暗地里的黑色地下交易，警方当年一直在关注着他们逃税洗钱在国外流汇巨大的金额用来不正当交易，而当年救自己的那个无名英雄就是警方派进去长时间驻扎的奸细内应卧底。 可是因为自己家族的企业和那个企业有了巨大的利益纠纷，他们才会故意绑架自己，所以当年的那些绑架案只能算是警方收网的一个小插曲。 可谁都没想到，为了救自己，有两名警察因此殉职牺牲，这个收网行动也被迫的终止打断，警方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虽然顺着金钱汇款行踪最后重重排查到了金三角地带，可是这个案子的主谋幕后黑手却没抓捕归案。 这件事情一直是他们当年所有的参与这件案件的警察心里的一个芥蒂和遗憾…… 听说当年牺牲的两个警察，还有一个是因为带着炸弹迅速的离开现场，保证更多人的生命安全。 而且至于另一个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傅霖沛想到这慢慢的闭上眼睛，他之所以会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是因为年幼时的那些人，给了自己重新活下去和对这个世界的希望。 他现在见惯了生死，看过很多的罪犯，用最凶恶最残忍的手法杀死别人。 从一开始内心有些不能接受，到现在能够平静的接受每一起凶杀案件，不是说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只能说是他在不停的成长中。 两个人这一夜都没睡好，莫萘苒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又回到了那个旧的仓库，自己随着父亲待在那个地下车库——和当年的周忆昔哥哥。 年幼的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作为人质，被犯罪集团握在手里，威胁着他们的父亲，替集团卖命。 有一天小小的莫萘苒看着很多人都走到了一间破旧的仓库，她趁着没人的时候也溜进去。 里面关了一个绑起来的小男孩。男孩好像和自己一般大小，只是双手双脚被捆绑着，眼睛上还蒙着黑布，嘴上也被胶带贴着。 可是男孩白白净净，不像自己和忆昔哥哥每天在泥坑里摸爬滚打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 集团里的那个凶巴巴的叔叔对待自己倒是还好，虽然有很多人都很怕他，爸爸也曾经告诉她要离那个人远一些，不过年龄还小的莫萘苒当年还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坏人。 在发现里仓库里有一个小哥哥后，莫萘苒经常的会偷偷溜进去。 有时候会送一只梨子，有时候又会送一个苹果。 他的双手双脚被捆着，就连嘴巴也被用胶带封着，莫萘苒就把他嘴上的胶带给撕开小手捧着苹果或梨子喂给他吃。 时间一久两个人就熟了，小男孩开始渐渐的不抵触自己，只是自己每次离开前还会把胶带给封上。 因为爸爸再三叮嘱过自己，千万不要去那个仓库，不要接触里面被关着的男孩，更不能让那个叔叔知道自己去过那里。 但尽管她小心翼翼的不被别人发现，某一天那个叔叔还是进去看见了自己和小男孩有说有笑的。 她很害怕，因为爸爸叮嘱过她绝对不能到这个屋子里，不能接触那个小男孩，更更不能被他发现。 可是这三件事情现在全部都被人遇见了，小小的莫萘苒很是害怕。 不过好看那个叔叔并没有像爸爸说的那么严重——训斥自己。 后来自己进出这间仓库，好像成了被人默许一般。不用再特地的挑一个没人的时间，也不用待一段时间要立刻离开。 那时候小小的莫萘苒还傻傻的觉得那个叔叔也没有爸爸说的那么可怕。 莫萘苒又梦见爸爸护住小男孩被枪击中的场景，她惊醒了……浑身是汗。 第二百零六章 醋王 第二天一大早，傅霖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接莫萘苒去研究院。 他故意起的很早，想着带她去吃自己最喜欢的那家早点铺，车子还没开到她家小区楼下，就远远的看见她往外走。 自己并没有事先和她打电话，要说自己来啊，傅霖沛眉心一皱，下意识的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另一边，昨天晚上莫萘苒根本没休息好，一直打着哈欠，前面的路突然被人截住，她睡眼朦胧的抬头看向那个故意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 瞬间眼睛就大了，“嗯，怎么是你？” 傅霖沛他想要开口问她为什么起这么早，下一刻就看见她脸上的黑眼圈，原来是因为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 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吗？ 他没敢靠近，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莫萘苒倒是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的把自己手里的包递过去。 “是来接我上班的吗？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在车上睡一会觉了。”莫萘苒正说着话就又忍不住在打哈欠，丝毫没看见他的黑脸，只是自顾自的靠在他身上。 小小的软软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靠着自己，傅霖沛感觉自己心里不好的情绪一下子消失了。 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就连莫萘苒都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抗拒和他的肢体接触。 “喂，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小猫了？”莫萘苒觉得他摸自己脑袋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摸一只小宠物一样。 傅霖沛的小心思一下子被她无情的揭穿，他干咳的笑了两声。“我带你去吃早饭，在车上你可以补一会觉，昨天没睡好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莫萘苒就那样靠着他慢慢地往车的方向走去。 莫萘苒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摇了摇头，“到了今天早上好不容易睡的有些沉，可是又被电话给叫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莫萘苒立刻就闭上嘴噤声，顺便还偷瞄傅霖沛脸上的表情，自己怎么就把那件事情给忘了呢？ “怎么不接着说了？被谁的电话给叫起来？”傅霖沛感觉她的身体一僵硬，说话好像也变得警觉起来。 这么细微的变化在他眼里很明显，莫萘苒还以为自己没说漏嘴，正想着应该怎样去把刚刚的话题给圆润的补上。 “是研究院里的那个郑泽言吗？”傅霖沛不在意她现在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自己的猜想。 果然，听到他说这句话，莫萘苒愣了愣尴尬的笑，“也不完全是，最近研究院刚开始运行科研项目，前期准备工作的确是很繁琐。” 傅霖沛却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把自己从他身上推开，并很认真的用手丈量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美名其曰的说“保持安全距离。” “？”莫萘苒当时就皱着眉头瞪着大眼看他，什么安全距离？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生气报复打击！ 本来自己慵懒的靠在他身上还是舒服，困意都有些上来了，结果这男人说翻脸就翻脸。 “我看你很喜欢跟他帮他解释？怕什么？他让你加班，我又不会吃了他。”傅霖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莫萘苒的反应倒是印证了那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会下降的。 被称为是最优秀，最年轻，最有发展前景的心理侧写家，根本就没有听出来他这话的话外之意。 还很吃惊的扬着小脑袋一本正经的问他“那你不会生气啊，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没事儿！看来是我想多了。” 两个人走到车前，说完这句话，她刚要打开车门坐进去。就被旁边强忍着不发作的傅霖沛一把给揪住。 其实他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只是这一下她没有心理防备，倒是有一些吓到。 他微微的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她的神情，发现这小姑娘根本就是大条神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生气的点……算了，只要不是她想要维护那个人，其他的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接受。 “你你你你干什么？”莫萘苒被他突然这么一转，困意全无，还想着上车补会觉，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精神百倍。 傅霖沛把捆住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下，“没事，上车。” 傅霖沛的情绪有些低落，坐在一旁的莫萘苒也是惴惴不安，难道自己刚才说错了哪句话吗？ 完蛋了，不会又是因为……这个人怎么这么爱吃醋？莫萘苒气鼓鼓的想，当然不敢流露出半分。 据自己观察，虽然傅霖沛不是专业的心理侧写师，但他观察别人的情绪和言行简直是比猫还灵敏，他能够探查到别人最细微的情绪。 绝对是理智一派的人，莫萘苒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不就说明以后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都会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他面前吗？ “想什么呢？”傅霖沛虽然表面上还有一些生气，但他怎么可能真的生莫萘苒的气，还是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没什么，对了，要不我还是不吃早饭了，我也不是很饿，你先把我送到……”研究院那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莫萘苒隐隐的能感觉到傅霖沛的气压越来越低。 她很识相的把嘴闭上，“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吃一点早饭，冷静冷静……” 果然没有人回应她又觉得尴尬，“其实是我饿了，哈哈哈……” 气氛更加低沉，莫萘苒很是识相的把嘴闭上靠在靠背上假装涌上睡意。 傅霖沛越想越气，总觉得他进入研究院之后，自己不仅很少有机会能够看见她，而且现在她还变得这么忙……身边还有一个觊觎她已久的隐患。 本来只是装睡想要避免没有话题而导致尴尬的莫萘苒在他平稳开车的过程中，真的熟睡过去。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而车子也停在了街边。 “醒了？”傅霖沛慵懒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莫萘苒想要把外套蒙上脸再睡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去抓身边的手机。 第二百零七章 我没想过结婚 当莫萘苒面带愁容幽怨的咬着吸管看向对面悠哉悠哉，不慌不忙的吃着油条喝豆浆的傅霖沛。 心里越来越着急……就在刚刚自己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觉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 这人干脆就把自己的手机没收，强制性的带着自己来吃早餐。 终于在他慢悠悠地吃第二根油条的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说“我说，我一直以为您老不食人间烟火，原来这些美味佳肴你也吃呀？” “没话找话？有事儿？”傅霖沛普通话里带着一股淡淡的京腔，是长时间的口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讲出来就很耐听，带了些慵懒。 莫萘苒都快要抓狂了，她不时的去张望这家早餐店里墙上挂着的钟表。 已经9点了，本来自己接到电话郑泽言就是要让自己早去研究院和他们一起进行数据验算的。 先抛开他是自己的师兄不说，事实上今天的确不是他故意整自己，程老头昨天晚上就给自己发短信，让自己先早早到研究院做准备。 和她相比，傅霖沛简直是把不慌不忙，悠哉悠哉的状态发挥到了极致。 一口两口，细嚼慢咽，他吃饭非常的文雅，看得出来应该是受过的家教，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绝不会开口说话。 但这也不能成为他故意捉弄自己的理由啊，何况……现在的她真的好慌。 本来就是研究院最后一个进驻的人，现在可好了……也不知那些性情古怪的师兄师妹会对自己有什么的看法？ “不用着急，我给程老打过招呼了，他允许你今天晚到，算是弥补你昨天周日还去加班。”傅霖沛说完含着吸管喝了口豆浆。 莫萘苒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的嘴巴给吸引了。这个大男人嘴巴怎么会像女孩一样红润？ 自己如果不涂口红的话就会显得气色不好，老天真是不公平，男人生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情不自禁的……就凑了上去。 傅霖沛一开始低着头喝豆浆，只是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被遮挡，再抬起头时莫萘苒小姑娘就直接凑了上来，离自己很近很近。 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傅霖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咳咳……”傅霖沛轻咳了两声，算是提醒失神的莫萘苒。 莫萘苒立刻被拉回现实，脸一下子变得火烧云一般，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在意淫！老天呢！简直了。 莫萘苒手忙脚乱的拿起豆浆喝，结果不小心被呛到，傅霖沛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怎么了，脸红的就像生病了一样，急急忙忙的。 傅霖沛递上去纸巾，又把手背贴到她的额头上。“发烧了吗？为什么脸那么红？” ……傅霖沛，你大爷…… 这话，就算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 是因为自己还要他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莫萘苒点了点头更加认同自己的这个想法。 “没事儿，没发烧。”莫萘苒喝了杯豆浆，吃了点麻球丸子，是用一种糯米和芝麻炸的，里面还会有一些红豆馅儿，甜而不腻，自己倒是很喜欢吃，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一小盘。 可自己实在是有些心虚啊，就像是小时候逃学一般，总害怕被老师抓包，抛开研究院里脾气古怪的师兄和师妹，自己真的不敢想象程老头竟然会答应傅霖沛自己晚去？ 他不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才怪。 “现在可以和我讲讲了？昨天你去研究院加班，是你和他两个人？还是你们那些人都在？”傅霖沛把手上的一次性的手套拿下来，又用纸巾擦干净手。 收拾妥当后，他才开口问。 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自己就知道……莫萘苒故意慢吞吞的说“当然是……我们……还有一个师妹也在，你天天在想什么呢？” “再说了，就算只有我和他单独两个人，我巴不得赶快完成我自己的那部分离开那儿，不然你以为昨天下午为什么会在图书馆见面？如果我真等你来接我下班，岂不是要在那和他再待上一段时间？”莫萘苒故意假装生气的把头偏过去。 等着他来哄，果然傅霖沛搓了搓手掌心，刚想要碰碰自己，好像想到自己刚刚吃过油条，虽然是隔着一次性手套，但还是有些油腻的。 他又把手伸回去，“走，我这好长时间见不到你，你现在是越来越忙了……难道你们以后研究院都这么忙吗？”傅霖沛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乎都有些听不清。 莫萘苒摇了摇头“不呀，其实我们这个专业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不过就我目前来看我想再考博，你看我有过去警局专案组实习的经历，也有在研究院里和老师研究科研项目成果，加上之前发表的一些学术研究，如果考上博或许选择工作性的可能性更大……” 傅霖沛没在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有光的在兴致勃勃的谈论以后的生活，有些失望。 她的未来里没有自己……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傅霖沛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也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莫萘苒显然是被他这个问题吓到了，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傅霖沛似乎是为了要缓解尴尬，连忙又开口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什么年龄都要结婚比较合适？我没有要逼婚的意思……我知道结婚是一件人生中的大事，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愿，而且可能在你心里我们两个需要再接触接触……” 傅霖沛越说越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在说些什么。 “其实，我没想过结婚。”莫萘苒知道这个回答会伤他的心，但再三思量还是说了出来。 他以为她会生气会害羞，会恼怒，他万万没想到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可是自己已经把未来要和她结婚然后是人生的一个重大目标了，除了她，自己还能和谁结婚呢？ 第二百零八章 反转 莫萘苒也没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是慢吞吞收拾自己的东西，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她收拾好了也不说什么，就坐在那。看得出来傅霖沛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但又像是还没缓过来。 莫萘苒忍不住偷偷在心里笑，活该，谁让你今天早上这么捉弄我。 我也捉弄捉弄你。 傅霖沛愣了好长时间才察觉到莫萘苒已经就收拾好东西在等自己了。 他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但一个踉跄竟然差点摔倒，莫萘苒下意识的就想用手扶住他。 傅霖沛猛的用手俯撑着桌面，另外一只手躲开她要伸过来手扶着的动作。 莫萘苒愣了愣，仿佛感觉不敢相信般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当她气鼓鼓跟在他后面故意隔开一段距离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愤愤的想——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有你后悔的时候，我也不稀罕你。 另一边与她心境完全相反的傅霖沛一时之间还没缓过来，只是不停的回想她刚才说那句话的神情与语态。 “可是……我没想过结婚啊……” 上了车，莫萘苒还以为他会习惯性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但是他没有。 这种尴尬的场景持续了片刻，莫萘苒就再也忍不住开口“傅霖沛，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没想过结婚后你就打算和我分开是吗？” 虽然是质问，但说着说着委屈的就好像是她一样，傅霖沛听到她说话的语气不对，转过头去看向她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眼眶里好像还有泪珠。 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态度不是很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打算冷落你，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不打算结婚的话，那我该怎么办？除了你我没想过别的结婚对象，倒不是说一定要结婚，我只是突然没了目标……” 他的语气很真诚，不像是在花言巧语，更不像是在含糊不清。 眼里也透着一股迷茫，莫萘苒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他的人生一部分了。 莫萘苒只是在心里猜想，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就在他眼里，看来无非就是她生气了。 “不是说非要结婚，只是如果保持恋爱关系，我会很没有安全感，就像是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一样，但结婚了不一样，是组成一个家，你走不掉的。”傅霖沛颓废的叹了口气，而说话的语气有些颓唐，这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莫萘苒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算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说我没想过结婚。但是后来有个意外出现了，如果是你的话，结婚好像也没有那么让我恐惧厌恶。” 傅霖沛好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上一秒她还在和自己确定她说的那句没想过结婚的话是真的，下一秒说，如果是自己…… 他有些迟钝的看向她，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 莫萘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怎么说假的他也信，说真的他倒不信啊？ “是真的，只不过刚才是想逗你玩儿，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这样子了，我还以为如果我真的不和你结婚，你就打算用冷暴力逼我和你分手呢。” 莫萘苒虽然说这句话的目的是在调侃他，但也能让人听得出来，她有一些认真。 刚刚他的态度转变的太大，她一时之间有些心寒。 傅霖沛连忙否认“不是，我刚才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或许等我想明白之后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只是你刚刚说的那话……我可算是记下了。” 两个人就在局促狭小的车内空间里相互对视，莫萘苒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认真和渴望。 她也没再扭捏“是我说的，只不过现在好像……可能还需要再等几年，我也不确定是几年，或许是考上博，或许是读完博，又或许是说不上来，哪天说不定我心血来潮就嫁给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莫萘苒的嘴巴就被他给堵住了，傅霖沛几乎是迫切而又生怕弄疼了她一样。 两个人亲吻的动作生疏而又笨拙，不过很快莫萘苒就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汗颜，看来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不一样的天赋。 傅霖沛很有技巧的就用舌头把自己的唇齿给撬开，车子的暖气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挥到极致，莫萘苒感觉自己贴身的那件毛衣粘连在身上，有些出汗。 这种感觉有些不是很舒服，莫萘苒就忍不住用双手推在他的肩膀上，傅霖沛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嗯……我都有点出汗了，等下还要去研究所呢，汗和衣服贴在身上有点不舒服。”莫萘苒支支吾吾的说，似乎是在为自己刚刚推开他的举动解释。 傅霖沛也只是浅尝辄止，似乎是刚尝到点甜头就被打断，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看到小姑娘的嘴巴被自己弄的有些红肿，眼睛里还上了些水蒸气…… 更加撩拨人了…… 傅霖沛轻咳了两声，故意把头偏过去不再看她，“那现在我就送你去研究院？” 这个问题像是多余，可是又联合起来刚刚她说的那句话，倒像是有点意有所指去别的地方两个人继续一样。 后知后觉到自己这话有歧义的时候，傅霖沛刚想要开口解释她却抢先自己一步，连忙说“今天研究所是真的有事，不骗你。” 这个解释才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因为刚刚尝到过甜头，想到来日方长傅霖沛也就没再继续逗她，只是情难自禁，非常轻巧的吹了个口哨。 莫萘苒的脸都被羞红了，有种自己被他公开处刑的意味。 有些羞怯的在他胳膊上毫不客气的拍了一巴掌“快点开车！不许再胡作非为，更不许再看我！” 说完这话像是故意不给他看，一般的把头偏过去。 看着她这小孩子般的情绪发作，傅霖沛倒是心里豁然开朗了不少。 “下周我要去省厅去学习，很有可能就没法接你上下班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上班下班都要记得给我发消息，按时吃早饭，如果不想吃外面的饭菜，一定要自己在家里准备一些。”傅霖沛开始了唠叨模式。 第二百零九章 儿媳妇教导有方 傅霖沛刚想再接着唠叨，却转头发现那小姑娘真的靠在那睡着了。 傅霖沛腾出一只手把搭在他腿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虽然说车子里有暖气，但他也担心他会因此而感冒。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他突然就伸出手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很快她的头发就变得乱糟糟的。 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小孩一样，傅霖沛的心情有些忍不住雀跃，好在自己的动作还算轻，没有弄醒他。 只是看着她这么累的样子，傅霖沛在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研究所到了，本来是想让她再多睡一会儿，但又害怕她知道了会生气，这才有些不舍得把她叫醒。 莫萘苒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了眼窗外，“嗯？到了？怎么才叫我？” 他好脾气的回答，“好巧，也是刚到。” 莫萘苒看见他的在自己下意识的质疑他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没再多说，只是看了眼车上显示屏的时间才急急忙忙的拿着包要下车。 “那个……”傅霖沛突然开口叫住自己。 “嗯？” “你……别太累了。”傅霖沛有很多话都想要和她说，但是等话到嘴边的时候就只有这一句。 莫萘苒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快点又点了点头，甜甜的笑了下，隔着车窗向他摆摆手算是告别。 傅霖沛送走她之后没有立刻的去局里，因为过几天要去省厅报告，董局特意的给他批了几天的假让他休整。 本来还想趁着这几天假期带她出去玩一玩，可是没想到她最近新的研究项目会这么忙。 傅霖沛把车子调头跟着导航去了附近的一家大的购物中心，先是来到生活区，他开始有些神经兮兮的在柜台上挨个的闻洗衣液的味道。 莫萘苒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但又不像是香水味道那么浓烈，他猜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可是把那整个货架上的洗衣液挨个的闻了个遍，他还是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区别，最后在售货员的好心提醒下，他才发现原来——他是隔着瓶子的密封口闻的。 有些尴尬，本来想着给她添置一些生活用品，但一番操作下来后又觉得她应该对自己的生活用品有着熟悉而又习惯性的。 算了，还是不插手了。傅霖沛尴尬的推着超市购物车继续往里走，但却又忍不住想象着，等两个人真的在一起后，这些生活用品都会用一样的，她精心挑选过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就忍不住的开始欢快起来，推着购物车走，到了食品区，莫萘苒对食品的口味倒不是有太严苛的要求，只不过这些东西一定要干净。 自从自己和他接触过以后，就发现他不像别的小姑娘一样喜欢吃些油炸食品或者是零食之类的，哪怕像薯片这种膨化食品都几乎没有见过。 他挑了一些单独包装的小面包，看起来还算干净，大多都是些鲜奶面包，没有多余的肉松果酱。 这个挑一些，那个挑一些，不知不觉就挑了两大袋。 突然意识到她倒也不能老是吃面包，就又推着车到了冷冻区域。 刚想要拿两包水饺，看到上面包装袋的因为冷冻留下的冰残渣，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把车子调头到了水果生鲜区，但又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傅母头天夜里和他的小姐妹约着打麻将呢，早上起的晚了，听见电话本来有些不悦，但发觉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打来后脸都变了。 自觉的连语气都上扬了，“嘿，小霖，你怎么想着给妈妈打电话了？是最近组里不忙吗？” 傅霖沛才想起来，自从上次儿童拐卖案件结束后，自己就没有和家里联系过，不过心下一想他们也没有主动的联系自己，应该是怕打扰他。 他突然想要以后多和家里联系联系，正想着就又被电话那边叽叽喳喳的高兴的话打断了。 “我等一下回家一趟，下周可能要去省厅做报告，那个你让李姨多包一些水饺，还有小馄饨，都放在便当盒里，先放冰箱冷冻层冻住。也没什么忌口的，只是馄饨里千万不要放香菜。”傅霖沛边打电话边把新鲜的橙子放进袋子里。 他买的都是一些需要剥皮的水果，像苹果，橙子，橘子，香蕉……一般像葡萄这种，她应该不是很喜欢，毕竟葡萄的表面有些脏。 傅母一听自己平时能省事就省事的儿子竟然提了这么多的要求应该又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她笑着答应下来，但又忍不住追问道“你到底和人家发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让我和你爸抱上你的孩子？” 傅霖沛听到这个有些敏感的话题，故意把话题岔开，“家里还缺什么吗？我现在在超市，需不需要带一些水果牛奶回家？” 傅母已经拿着手机走到厨房和家里的李姨说了他的要求，又到餐桌上开始吃早已经准备好的养颜水果。 拿着小叉子一块一块的哈密瓜往嘴里放，含糊不清的连连拒绝“不用不用，李姐每天都会去超市，冰箱里都满满的，什么也不需要你准备。” 傅霖沛言简意赅“那我等会回家，可能在家吃一顿中午饭，简单弄点，主要让李姨把那个水饺和馄饨弄好，我会待到下午陪陪您才走，所以不用让李姨太着急。”说完他又格外细心的补充了一句。 看来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呀，这还没娶进门呢，就知道先哄哄自己的妈了。 自己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这种觉悟，看来还是儿媳妇培养的好。 “好了，妈，我不和您说了，我一会到家。”傅霖沛把电话挂断后，又从现在去挑了一些消毒灭菌过后的牛奶。 市面上有很多牛奶是生牛乳，总归是没消毒灭菌过的，除了会让人体的肠道不易消化以外，还有可能会有细菌让人肠胃不舒服。 看了看保质期，决定不能拿太多，又放回去一些，还拿了一些单独的酸牛奶保质期长一些。 “面包牛奶水果应该都准备差不多了……”傅霖沛看着车子里满满当当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购买的了，就推着购物车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一十章 争执 莫萘苒匆匆忙忙的赶到研究所，她竟然生平第一次为了上班而紧张。 从小到大成绩一直卓越，不需要过度担心的自己，也没有厌恶或恐惧过上学。 仿佛一切的事情都是顺其自然，哪怕是心理学这个专业，其实也是比较侧重于自己的爱好。 当年在报考专业的时候，自己也有想过去警校，只是自己现代的导师和董叔叔找上门。 他们说了很多过去父亲的事情，他们也想表达的意思只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后半生顺遂如意最主要的就是平安就好。 而成为程培民说的一句话更是让自己记了很长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用太在乎结果，也不用太考虑别人，一切以自己的感受为主。” 所以在报考志愿的最后一天，她还是报考了心理学专业。 首都b大学心理学专业。 她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一天会因为迟到而恐惧不敢去上班。 莫萘苒终于最后犹豫着还是敲了门。没有人回答？ 他们难道是去户外做调研了？还是在实验室里重新验算数据？ 莫萘苒没再想太多，只是推开门直接走过去。 办公室里还是有人的……林楚怡。 他应该刚刚能够听到自己的敲门声，但为什么却不出声，装作办公室里没有人呢？ 自己是因为迟到才想着敲门，显得有礼貌一些，不那么唐突。 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老是对自己怀有敌意呢？ 莫萘苒始终想不明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个郑泽言？可是在自己眼里心里，他根本就不算什么，自己又能对她构成什么威胁呢？ 想着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习惯性的把包里的湿巾先摆到桌面上，抽出一张开始擦手，擦完手后再用那张接着擦桌子。 那张原木色的桌子已经被她擦的锃亮，她也没在含糊，接着打开自己身后的柜子，拿出实验服穿上。 而自始至终林楚怡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她也不在意，只是打开抽屉把自己前两天的实验报告和昨天刚验算过的数据文件夹，重新拿着就走向了实验室。 只是她一直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不用回头，都能察觉得到，她应该是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刚走出办公室，一不留神就撞上了面前的一个人。虽然下意识的想要弹开躲避，但又顾虑倒是自己走路没注意，撞上了别人还是想着先道歉比较好。 莫萘苒慌忙的开口说“对不起，不好意思，那个我……”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的人轻笑打断。 她有些不解的抬起头，这才看清对面的人是谁。她当时立刻就没有了道歉的欲望。 “小师妹，你今天来的有些晚呀，我记得师哥明明早上给你打过电话了。怎么还会来晚了？” 莫萘苒其实想的是应该怎么样躲开他，但又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很是……亲昵？ 自己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其他具体的措施，想着随便糊弄一下，把这个话题带过，就听见远处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小婶婶小婶婶，你可算来了，我告诉你那个数据我验算了好多遍，就是不对。老师说如果我再验算不对，就要……”傅锦川说着说着就做了一个封喉的动作。 他出现的实在是太巧了，让自己忍不住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出现给自己解围的？ 显然不止自己一个人这么想，郑泽言看向他的眼色有些阴沉，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傅锦川也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师兄，师姐都那么优秀了，就不用劳烦您那么费心的指点了，一直听老师说你很优秀，是我们这些师弟师妹的榜样，你要有空也带带我呗？” 话说的倒是真诚，只不过他的笑意未达眼底，明眼人一看就像是在……挑衅？ 郑泽言倒也不恼，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那你还是先回去验算好最基本的数据，连数据都验算不对的人我想我也指点不了什么……”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傅锦川连数据都能算错，没法教吗？ 莫萘苒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有些惊心动魄的意味，这就是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是暗潮汹涌，两个人之间的较量。 莫萘苒真的没有想到傅锦川平时大大咧咧的小男生的样子，竟然严肃认真起来有些吓人，倒是有点像傅霖沛凶巴巴的样子。 她也不好一直在旁边看热闹，避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好了……他不教我教，去实验室。” 说完这话就没再看身旁的郑泽言一眼，和满脸嘚瑟的傅锦川一前一后的走向实验室。 才刚走没两步，傅锦川那小子就没忍住的笑出了声，莫萘苒闻言偏过头去看向他。 “厉害！”傅锦川无比真诚的竖了个大拇指，“真的厉害。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敢开口怼他呢！” 莫萘苒闻言愣了一下，但又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正面和他起争执，但是真的没必要。何况他无论是从资历上还是从经验上对你以后的发展都有帮助，没必要得罪他。” 这话是真心的，自己并不在意郑泽言，可是不能因为自己让年轻的后辈就折损在人脉这条路上。 傅锦川听到她说的这话后忍不住撇了撇嘴“怎么会呢？他对我能有什么帮助，再说了就是这样的人品就算对我有帮助，我也不屑于。” 果然还是年轻气盛，不过以傅家的经济实力应该也不指望家里的孩子靠着做学术研究赚钱养活自己。 毕竟家大业大，莫萘苒没再多说什么，自己点到为止即可。至于剩下的那就顺随他们自己的心意。 “对了，小婶婶……”傅锦川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激动的说，“其实那个数据我能验算对，我也不可能凭着一腔热血来进到程老师的研究小组，多少还是有点小小的实力。刚才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是骗他的。” 傅锦川见莫萘苒还跟着自己，以为她真的要教自己验算数据，忍不住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我去实验室是有事。”莫萘苒言简意赅，也没有废话。 第二百一十一章 转机 傅锦川默默的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就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可真是一个冰美人。 当时自己竟然鬼迷心窍的还想要……这可是自己魔鬼小叔叔的人，自己可不敢染指，幸亏早日发现了，不然现在自己应该就和郑泽言一样的处境了。 一上午都在实验室里和老师在验算数据模拟人体值，就在刚刚前不久才看到，自己小叔叔给自己打的n个未接电话。 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手是颤抖的，连忙把电话回拨回去。 好在不是找自己算账，只是……看来在研究所研究这个课题期间，自己的眼睛是要随时盯在他们两个身上的。 虽然他们只是通话了十几分钟，但这几乎是傅锦川印象里自己这位小叔叔和他讲过最多话的一次。 全篇主题只是围绕着自己要照顾好小婶婶，无非就是指点了他一下，以后研究所里没必要让她去忙的事情，就不要随随便便让那个郑泽言师兄麻烦她。 傅锦川当然懂他的话外的意思，就是要盯紧他们两个，紧紧的提防郑泽言贼心不死有意靠近自家的小婶婶。 接到任务后的他立马就像个猎犬一样到处巡逻，果然就在走廊的尽头里遇见了他们两个人，但当时的情形她应该也没办法脱身，想到小叔叔对自己寄予厚望，头脑一热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冲了过去。 “干嘛呢？老师叫你进来。”戴着大黑色框架眼镜的李亚宁在实验室里探出脑袋一脸疑惑的问他。 傅锦川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了，自己是和老师说肚子疼出来上厕所从和自家的小叔叔打电话到现在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了？ 完蛋了，谁信自己拉屎拉了半个小时？ 傅锦川赶紧应着，小跑过去。 莫萘苒进去的时候发现导师竟然没有太在意自己上午迟到很长时间的事情，虽然程老头在这方面一向很宽容，但今天紧急集合好像也是他通知的。 看来是傅霖沛真的提前和他打过招呼了，老头也真是偏心，在学校里要是有哪个学生晚交作业，一分钟就直接将作业判为0分。 都是学生，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何况自己也真是从傅霖沛身上没看出来他在犯罪心理学这个选修课程上有多么的优秀成果，说白了，这老头就是偏心。 她正愤愤的想着，没发觉自己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迟到不说，竟然还走神？认真一点！”曾老头突然在自己身后出声，差点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连忙转过头去看他，哎呀，还以为这老头真生气了，看他的那个表情，一看就是装的严肃认真。 又看见他的手指偷偷的指了指那边，莫萘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正在做数据模拟的师弟师妹，原来这老头是在故意严肃立威。 装的一点也不像！莫萘苒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奇怪自己怎么变得越来越童真了？ 接下来的一天，她都泡在实验室里，认真的做关于人体神经大脑最后的一组数据研究。 根据数据模拟人的情绪和心理动态，大脑的数据和脑电波是最能直观反映人体情绪变化的有利于证明。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一起去楼下的餐馆聚餐，莫萘苒借口自己没胃口没和他们一起去。 走出实验室，想要回到办公室去拿自己遗落的那份报告，结果发现自己办公桌上的手机亮着屏。 就在32秒前刚有一通未接电话，傅霖沛？ 她回拨回去，想了好长时间电话才被接通。傅霖沛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开门见山，劈头盖脸的就先训斥自己，为什么又不去吃饭？ 莫萘苒问了片刻，把手机拿到远离耳朵半米的距离，他怎么知道自己没去吃饭？ 正想着视线不经意地飘到傅锦川那小子乱糟糟的桌面，是了，自己身边有一个人肉监控器。 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应该都会在发生的下一秒被传达他耳朵里。 看那臭小子回来，自己不扒了他的皮？ 可是这会面对他气势汹汹的逼问，莫萘苒安慰自己能屈能伸……她好声好气的赔着笑脸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我这不从实验室里出来就是打算去吃饭的吗？” 电话里的那头安静了片刻，但很快他又无情的拆穿了自己的谎言“是吗？那吃了什么？拍张照片给我看。” 最后一句话是陈述语气，莫萘苒偷偷的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不吃饭怎么了？我又不饿！”老娘才不惯你这臭毛病呢，好声好气和你说你不听，那我只能硬碰硬了。 想到这里，说话的底气又硬了几分。应该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这么大的脾气，傅霖沛愣了两秒，有些被怼的哑口无言。 自己算是看出来了，她应该是吃软不吃硬，傅霖沛拿着手机偷偷的退出了厨房，他妈妈还在那兴高采烈的给自己切着芒果。 他压低声音偷偷的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不吃饭对胃不好的，乖，多少吃一点，不然我带你去吃饭好吗？” 他猜对了，莫萘苒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到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他也是担心自己长时间不吃饭对胃不好，才关心自己，但自己却气势汹汹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真的不饿，饿了我会吃的，亲，听你那边很安静，你现在不在专案组吗？”莫萘苒借机转移了话题。 “是啊，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今天回来看看他们。”傅霖沛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刚想转身上楼回房间。 一转身就看见自家的老妈拿着菜刀在那儿偷偷的听着他们打电话。 看到自己被发现了有些尴尬，突然发现手里还举着切水果的刀，做了一副继续的动作，笑嘻嘻的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忙活。 莫萘苒听到他那边没有动静试探地问了两句“能听到我讲话吗？” 傅霖沛回过神来，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上了楼梯。“可以，接着说，今天下午去接你下班，现在乖乖的去吃饭。” 莫萘苒就差仰天长啸了，自己转移了话题，他还是记得吃饭这回事情。 “好，我知道了！”莫萘苒气鼓鼓的说，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傅霖沛失笑，手机却突然进了另一个电话。 是陈凯。 接通。 “老大，那个……你一直在查的那个案件可能有线索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案件的进展 傅霖沛最终还是没在家吃饭，接到电话之后就匆匆的赶了出去。 傅母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了车子，直接扬长而去。 他前脚刚走，听说了自己大忙人的儿子回家了，想着一家三口团聚吃顿饭的傅霖沛父亲后脚就赶了回来。 “不是说你宝贝儿子回来了吗？怎么没看见外面停着他的车？” 傅母正郁闷着呢，没好气的说“打了个电话就匆匆的赶了回去，可能是又有什么案子了。你也不早点回来？” 傅父板着个脸没说话，这臭小子，还不如不回来，一回来就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 “陈凯你接着说，刚刚回来一趟家，现在方便说话了。”傅霖沛车子刚驶出别墅区，立刻就拨打了陈凯的电话，想要询问清楚。 “老大，你还记得一开始你让我去查查那个文件吗？”陈凯手里翻阅着他刚得到的新的资料，头也没抬的对着电话里的人说。 傅霖沛沉吟了片刻，立刻就知道陈凯他说的是哪一份文件了。 “怎么啦？”傅霖沛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奇怪，放在心上耿耿于怀了那么多年的案子，现在被人揭开神秘的面纱，自己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那份文件其实还有后半部分，只不过在我们得到那份文件之前，就被人恶意的把后半部分给毁了。”陈凯有些激动，万万没想到那个时候自己费了老大劲才得到的文件，竟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还敢有人阴警察？ 傅霖沛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有些突出，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你现在在哪？” 陈凯愣住了，没想到老大掉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就问这么一句话，“我在，咱们局旁边的那家老头茶馆。” 陈凯正说着话，脸色突然大变，“老大，你是要来吗？” 傅霖沛言简意赅的回了个嗯。 陈凯的也等不了了，只是匆匆的把文件收到了，包里拿着包就往外走，“老大你等会到了，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有点事儿。” 说完就不等电话里傅霖沛的反应直接挂断了。 傅霖沛忍不住把车开的速度快了，窗外的树和人飞快的后退，他的心情却隐隐的有些激动。 他小时候到今天，十几年了。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查到那桩陈年旧案，不枉当年为这件案子付出生命的两位无名英雄警察。 自己不止一次的曾经问过董局，他真的很想知道小时候救过自己的人是谁。可是董局却不肯说。 给出的回应是——无名英雄留下了他们的子嗣，不管是国家政府还是他们是昔日的同事战友，都有权利保护他们的隐私，绝对不要让这件案情影响到英雄的后代。 傅霖沛当然明白，像这种组织严厉，管理严格的犯罪团伙在没有被警方一网打尽一窝端了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在元气大伤恢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报仇，找到警察的家人恶意寻仇。 虽然董局从没有明确的说过这件事情，但自己能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能感受得到。董局很是恐惧这群犯罪团伙，准确的说应该是忌惮。 而且董局曾经明确的向自己表示过，没有什么的证据和把握下绝对不要擅自行动去试图查找当年案件背后的真相。 因为这件事情的背后绝对不仅仅是牵扯出一个巨大的犯罪团伙中简单。 除去当年的那个公司是涉嫌金钱不正当交易，恶意转资洗钱行为以外，这个犯罪集团在金三角地带很有可能还涉嫌贩、卖、枪、支以及毒~品。 加上当年警方因为追查这件案件折损两名英雄，现在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情况下，警方一般不会擅自行动。 可自己之所以会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无非就是因为当年事情发生后，愿意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那个人。 傅霖沛自从入警以来，就一直着手调查于当年的案件，可是一无所获，直至遇到了陈凯，两个人齐心协力的一起查询当年的案件。 这些年已经断断续续的查到一些线索，可是还是没有摸到他们的老巢和最高的隐藏犯罪人员。 下午的太阳有些晃眼，很难得的是在深冬这个季节，天气竟然如此明媚，可是他的心现在却如掉进冰窖一样寒冷。 虽然目前来说，陈凯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可是呢，什么证据自己又怎么能入手呢？ 这个案子一日不查清，自己的心就不会安定，他欠那个无名警察英雄一条命。 傅霖沛想到这些忍不住就有些难过，可是他更希望自己的情绪和部分能够化为动力，把这件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另一边陈凯和老板说了一声后，拿着包匆匆的跑到街上，自己刚刚绝对没有看错，隔着窗户看向外面是沈奕，而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陆楠木。 陈凯抓着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刚刚看见沈奕……踮起脚尖主动去抱了一下陆楠木。 可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追出来的时候，他们人已经不见了。 自己进驻警局已经有几年工夫了，在老大手底下一起查案子也有一段时日了，沈奕来得比自己晚一些。 可是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天，陈凯的心跳漏了几拍，他就知道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冷美人已经在见面的那一刻，把自己的心偷走了。 自己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意，明目张胆的追求，从前她含糊不清的态度只是自己单纯天真的以为她不懂情爱，自己只需要慢慢的走进她的心里。 他们两个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亲密而友好的关系，只是他好像很自然的就忽略掉了一个事情。 虽然沈奕待人大方热情，但始终是礼貌有距离，除了对自己这样，对每个人都是如此。 自己根本就不是她心里的例外，但却一直天真的想要成为她的那个例外。 她为了进修而出国，自己就心甘情愿的等她回来，把他的一腔热血冲昏了他的头脑，以至于他都完全没有注意得到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主动的联系过自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当年的小女孩 傅霖沛赶到的时候发现陈凯颓废的坐在茶馆门口。 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傅霖沛看到他这样子，下意识的还以为是文件丢失了。 莫名的心一揪，“陈凯，你怎么坐在这儿？” 过往的路人不时的往他们这边看，虽然今天的阳光很好，可是呼啸的北风丝毫没有减弱。 一个半大的小伙穿着单薄的外套，就这样坐在人家店门口上的台阶上……显得精神很是不正常一样。 “说话，怎么了？”傅霖沛看到他一蹶不振的样子，有些着急的问道。 陈凯听到这话慢慢的抬起头，眼神里包含的一些傅霖沛看不懂的情绪。 “老大，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说一味的自我感动是不是到头以来真的只能打动自己？无论如何付出别人都不会在意。”陈凯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 傅霖沛是从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毕竟像陈凯这样的人，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在一瞬间崩塌他的信念。 如果真的有，那应该就是沈奕……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傅霖沛也没嫌地上脏和冷，就坐在他附近的台阶上。 陈凯瞪着眼睛，看着道路上人来人往的行人，眼里透着一些迷茫“我只是看见……沈奕主动去拥抱了陆楠木。”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激动，好像是他已经接受了这一个事实一般，但又好像是他在阐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傅霖沛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除了上次陈凯因为长期有些压力正面和自己起了点口角冲突那次，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自己可以说陈凯是个大大咧咧率真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够打击到他。 “我也不是很会安慰人，如果你心里真的不舒服……”傅霖沛对安慰人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如果是莫萘苒的话，自己或许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但现在眼前需要安慰的人是陈凯，也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傅霖沛他的内心很着急，对于当年案件的进展情况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看眼下陈凯这个情绪状况，自己不可能放任不管。 “你说你看见了他们拥抱，确切的说是沈奕主动的去抱陆楠木？那陆楠木回应了吗？”傅霖沛在智商上很高，情商上可以说是一个白痴。 他的这一番话，无疑就像是在往陈凯的身上扎刀子一样。 陈凯搞不清老大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再一次的重伤自己，郁闷的开口“没有回应，谁都知道那个新来的法医陆楠木喜欢你家的莫萘苒。怎么可能沈奕一抱他，他就回应？” 傅霖沛再一次的被无语住，自己真是好心好意的想要安慰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说。 “算了，这种事情其实我也不擅长，如果说这是一个命案，我觉得过去处理起来更简单一些。你的事情先搁置着，看你刚才怼我的那架势，也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快点接着跟我讲那件案子。” 傅霖沛终于忍不住了，还是把话题带回到正事上。 陈凯苦瓜着个脸，自己明明那么难过，老大还不近人情的让自己解决案件。 “这个文件是今天早上有人快递到咱们组的，据传达室的大爷说那个人包裹的很严实扔下信件就走了，信件上写的专案组收。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危险物品，还找了技术部门的同事进行了检验。发现里面只是简单的纸，没有任何的有害有毒气体以及粉末，这才转交给了我们，幸亏我到的及时，不然这个案件就被那些人给拆开看了。”陈凯说的就有些后怕，这个案件是自己和老大私底下着手的，董局已经明确的表示过这个案件不允许他们插手。 傅霖沛听到他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清楚。 万一真的被那些人给拆开看了，先是引起一个不小的骚动不说，很有可能会被有些人加以利用。 哪怕是传到董局那儿，他们也不是怕，就担心这里面的内容或被泄露。 傅霖沛接过陈凯递过来的文件，放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又像是感谢。 而且还只是觉得老大突然变得这么煽情，有些肉麻，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把文件交给傅霖沛之后，陈凯就偏过头去看着老大认真的翻阅文件的每一页。 “上次获取的文件，包括当年案件的事发地点，以及那个地点这些年来被人多次出租的用处，还有就是老大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你小时候被绑架的那件事情吗？这个文件里有一部分是描述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女孩应该就是你所讲的那个孩子。 只是我仔细对比研究过，这个文件里提到的另一个小男孩不是被绑架的你，很大的几率是另一个牺牲警察的孩子。” 傅霖沛听到这，他的心忍不住有些揪起来。 自己被解救后的这些年来，无数次回忆过那个在自己被绑架恐惧的那段时光里给予自己温暖的玩伴女孩。 通过很多的途径，也发动了很多的人来去查找她，可是无一例外，没有查到。 当年的案件实在是太大了，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每一年的失踪人口和死亡人口名单所有年龄相近的女孩子他全部都排查过。 不是她，这个消息对于想找到又找不到她的自己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没有坏消息就证明她还活着。 在傅霖沛的回忆里她应该比自己小一点点，可是，陈凯现在说的这个男孩自己丝毫没有印象。 自己被绑架的那段时间里，除了蒙着眼接触过那些犯罪团伙的人到最后解救自己的那个无名英雄，自己唯一接触的就是那个小小的女孩。 给自己送过梨子和芒果，和自己聊天讲故事的女孩。 “那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你查到了吗？”傅霖沛真的很害怕从陈凯嘴里听到他是犯罪团伙罪犯的孩子，更怕她也像自己一样是受害者。 他鼓起勇气问了这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却又不敢。 第二百一十五章 尾声下（抓捕抓捕） 傅霖沛手有点颤抖，董局当然看到了，他的一双大手温暖而有力的突然握住傅霖沛的手。 “小霖啊，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报告会，省厅的确是集合了各警局的中流砥柱，都是些精英特警。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给你看这个当年案件的文件吗？因为我们今天执行的任务就是当年的这个案子，包括那个神秘人给你送的文件，其实也是我安排的人。只不过我没想到省厅的行动会这么快，一开始只是想着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他的手虽然温暖但是却忍不住有些发抖，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眼眶里含着泪水。 “当年牺牲的都是我最好的战友，但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我们只能让他们没有姓名的死去，墓碑上的英雄总是会被人忘记，何况是从未有过姓名的英雄。” 英雄永远被人铭记，但是无名英雄只是为了身后家人们的安危无法拥有姓名和荣誉。 傅霖沛将自己的手反握过董局的手。“您知道的，我之所以做一名人民警察，就是因为当年救我的那个人给了我生的希望。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地里查这个案子，如今您告诉我，我有机会亲手将他们抓捕归案。这对我来说是完成这些年的一个夙愿，我始终觉得我欠他一条生命。” 董局看他的这样子也就放心了不少，“好，好，可是小霖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我三番五次的找人拦截你所获取的文件？第一次你得到的文档就是被我删减掉一半的，而被人送到你手上的那份也是删减过一些信息的。可是你手里现在的这份是未删减过的，完完整整的。” 傅霖沛把文件袋拿在手中，突然就明白了董局的意思，他不敢再拆了下去，怕里面的结果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您的意思是，这个文件里隐藏的资料是关于当年牺牲的那两个警察的后代子女？”傅霖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的，你知道为什么你大学时犯罪心理学导师程培民会对他的这个闭关小徒弟莫萘苒这么上心吗？”董局开始有意识的把话题往莫萘苒身上带。 “这个案子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傅霖沛心口突然一紧，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董局点点头，“当年，程培民就是作为我们警局的特聘心理学侧写师我们一起参与了当年的那个大案件，而牺牲的那两位警察则是就改名换姓以线人的身份打入犯罪团伙。孩子你自己看看文件，我在车外边等你，大概是10分钟之后你们就要集合出任务了，尽快些，还有要不要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董局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问道。 “不用，我今天刚回家过。”傅霖沛说着下定决心开始去拆文件。 董局没再说话点点头，打开了车门自己就下去了。 傅霖沛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些什么，他的手有些发抖…… 前面的资料和陈凯给自己找的那些基本上一样，他直接翻到后面，果然看到了当年无名英雄的个人资料以及……他们留下的子女。 这是真正意义上自己第一次接触当年牺牲的那两位警察的资料，因为这属于警方内部加密资料，是通过任何渠道都得不到的。 两个警察—— 莫……傅霖沛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条警察的名字，还有他的照片，然后当时他冲过来保护自己的时候很危险很快，尽管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很小，可是他的这张脸印在自己脑海中已经十几年了。 周…… 傅霖沛迅速的扫了一下他们的个人资料以及情况，在家属亲人一栏后面发现了莫萘苒的名字…… 她真的是那个小女孩……？他就是总结说，两位警察为了打入犯罪团伙内部更改姓名，甚至是为了获得犯罪团伙对他们的信任承诺把孩子也带进去。 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傅霖沛嘴唇有些发抖，难怪自己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会被她眼神当中一抹奇怪的情绪吸引。 难怪自己见到她的时候会感到莫名的亲切和温暖安心。 其实她应该都知道？父母早亡，自己一个人独居，她没有被人收养，也没有接受上面给的遗孤安置。 她早就知道自己了，可是她还愿意接受和自己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爱人，更是自己余生将要用生命来守护爱护的人。 他很快又看到了下一位警察的遗孤……周忆昔？ 周忆昔……傅霖沛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名字到底是谁？ 还是在自己的记忆里好像，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 傅霖沛试图想要从自己脑海当中寻找这个人，可是驾驶座旁的玻璃窗户，却突然被人用手指敲响。 董局就用手指了指腕上的手表，示意他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傅霖沛突然心里就有了着落和依靠，这么多年放在自己心里的一颗稻草，终于可以抓住了。 他从车上下来赶到另一辆大巴上换上自己的装备，是省厅专门给他们准备的衣服和枪支，大巴上还有省厅领导组以及抓捕行动总指导。 省厅领导突然看向自己，眼神意味深长。 傅霖沛带好帽子，检查了枪支收回腰间。 “这次行动只许失败，不许成功，我们10年磨一剑，已经有同志牺牲在我们的面前，他们用鲜血和一生的没有姓名为我们的今天铺出了一条路。今天的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希望各位同志顺利完成任务，也希望你们平安归来。” 黑色大巴车内大家坐直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整齐划一齐喊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场上的各位被分为各行动小组，隔壁市的陆队长也被调来，他担任的狙击组组长，还有南城的沈队，他担任的是拆弹小组组长。 这些人都是这些和自己并肩查过命案的人。 “傅霖沛。” “到。” “你担任行动组组长，和狙击小组一样若在抓捕行动中，遇有拒捕、暴乱、越狱、抢夺枪支或者其他暴力行为的紧急情况，大家依照国家有关规定可以使用武器将其枪毙就地正法。” “是，收到！”傅霖沛语气里含着必定成功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