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90年代》 第一章 再世为人 浑身泛起的酸痛感，让姜子晋感到阵阵乏力，好在姜子晋早已习惯，只是这次被打之后疼得厉害，姜子晋单手撑在床上缓缓坐起身子，屋内陌生的环境，陈旧的家具，隐隐散发着一股子潮味，不断地刺激着姜子晋的嗅觉。 姜子晋穿鞋下地，将被褥叠放整齐，准备离开这个陌生的屋子。突然间姜子晋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两眼发黑，急忙伸手扶着墙壁这才算是站稳，一段段记忆涌入姜子晋脑海中，记忆混杂，姜子晋被迫接受着新的记忆，用了一个晌午的功夫才将所有的事情捋清楚。 姜子晋认真的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这简陋的屋子便是他的家，这是一个与现代完全相悖，年代感十足的屋子，姜子晋看着镜子中与自己完全不同的面孔，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面对，他重生回到了九零年代。 二十五岁姜子晋，接替父亲纺织厂工作，成为纺织厂一名普通职工，早早结婚的他有着一个三岁的女儿，由于生性懦弱，媳妇李若梅从结婚到现在从不正眼瞧他一眼，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同床异梦，也使得姜子晋渐渐地染上了赌博嗜酒的恶习。 姜子晋揉着发胀的脑袋，目光涣散的盯着用报纸糊着的屋顶，自嘲笑了一下，呢喃一句，“你比我过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子晋上一世活的也是不尽人意，自幼无父无母，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长大，早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练的一手察言观色的本领，时近中年在生意场上终于崭露头角，可好日子不长，姜子晋遭人迫害，死于非命，至死也不明白是谁动的手。 姜子晋摸着自己脸上的淤青，被迫接受自己重生的这个事实，其实姜子晋心中有着窃喜，上一世活的不如意，如今重生到九零年代，面对这个地是金的年代，姜子晋不同于这个时代人的思维，加上对历史的了解，他有把握在这个时代站在尖端。 姜子晋起身准备去见识见识这个时代，伸手打开房门，门口一名小女孩靠在墙边已是沉沉的睡去，稚嫩的脸蛋儿上挂着丝丝泪痕。 “彤彤！”姜子晋蹲下身子轻声唤道。 彤彤缓缓睁开眼睛，揉着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的声音中满是怯意，“爸爸，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姜子晋听着彤彤的话，心中一软，平日里对李若梅的不满大都宣泄在了这个三岁的孩子身上，心中痛骂之前的姜子晋不是人。 “地上凉，咱们回家睡！”姜子晋第一次抱一个小孩，动作略显僵硬，尽量使彤彤舒服，言语间多是柔情。 “爸爸，我……我饿了……”彤彤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惹得姜子晋生气发火。 “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姜子晋上一世本是一个孤儿，练得一手好厨艺，更是看的见彤彤双眼中对自己的恐惧，柔声说道。 姜子晋走进厨房，看着仅有的面粉跟鸡蛋，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能是做了鸡蛋面，彤彤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姜子晋，只觉得眼前的姜子晋与之前那个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姜子晋有着天壤之别。 “彤彤，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姜子晋扭过头，脸上温柔的笑容，让彤彤不在害怕。 “好！”彤彤点头应道。 不多时，姜子晋端着鸡蛋面递给彤彤，看着顾不得烫大口大口吞咽着，嘴角漾起微笑，抬手轻轻地擦掉彤彤脸上的汤汁。 “爸爸，我在家睡觉，不出去玩儿！”彤彤将空碗送到厨房，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懂事的不像一个三岁孩子。 “好！你在家听话，爸爸晚点回来。”姜子晋来到床前帮彤彤将被角掖好，宠溺的摸着彤彤的额头。 彤彤的懂事狠狠的击中了姜子晋心里的那片柔软，上一世的自己有何尝不是这般懂事，小心翼翼的活了一辈子，当看到彤彤时，姜子晋感觉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活的小心谨慎，懂事的让人心疼。 “嗯！” 彤彤乖乖点头，面对姜子晋态度的转变，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因为彤彤感受到了姜子晋对自己的疼爱。 “啪嗒！” 姜子晋等到彤彤睡着，房门被打开，李若梅搀扶着一名满身酒气的青年男子迈步进来，李若梅长得倒也清秀，一双杏眼让李若梅多了几分别样的姿色。 李若梅看到姜子晋在家，愣了下神，下意识的将挽着青年的手松开，毕竟在这个年代思想观念极为保守。 “呦，姜子晋！腾个地儿呗，我们研究一下爱情的力量！”青年男子站在原地，目光与姜子晋对上，不顾李若梅的挣扎，伸手揽住李若梅的腰身，眼神中满是挑衅。 “彤彤刚睡着，请你们出去！”姜子晋面对青年男子的挑衅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目光直直的看向李若梅。 重生的姜子晋心底对李若梅谈不上恨，但是绝谈不上喜欢，搞破鞋的事情姜子晋见得多了，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选择的权利，也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无关对错，这也许是她的一种生活方式。 青年男子倒是在姜子晋的记忆中极为深刻，名叫刘刚，纺织厂厂长的儿子，姜子晋父亲住院期间，代表纺织厂前来探望，那时李若梅在医院照顾姜老爷子，刘刚被李若梅吸引，一来二去的姜子晋脑袋上的那道绿色的光芒愈来愈盛。 “我……”李若梅并未反驳，将耳边的秀发捋到耳后，刚准备开口。 “我今儿还真就不想走了！你能把我咋地！”刘刚猛地将李若梅胳膊甩开，仗着酒劲儿踉跄的来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 “duang~” 彤彤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漆黑的眼眸扫视着屋内的三人，身子不住的颤抖，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姜子晋绝对会拿自己撒气，遭一顿毒打。 “呦，小贱种也在？！”刘刚歪头看向彤彤，伸出手便朝着彤彤抓取，阴阳怪气的说着。 “……”彤彤被刘刚抓住纤细的手腕，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无助的看向姜子晋与李若梅，不知道自己改如何是好。 “刘刚，你嘴巴放干净点，放开彤彤！”姜子晋眯眼看向刘刚，声音逐渐冰冷下来，朝着刘刚走去。 “呵呵，我就不放你能把我咋样？！你的女人都是我的，这个小贱种你认为是你……”刘刚梗着脖子，拽着彤彤的胳膊，轻蔑的眼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姜子晋。 姜子晋不等刘刚说完，抬手一拳砸在刘刚的脸颊上，本就喝了酒的刘刚身子晃荡两下栽倒在床上，姜子晋趁势将彤彤抱在怀里。 “哇……”彤彤被姜子晋抱入怀中的一刹那，失声大哭，双手紧紧地抱着姜子晋的脖颈。 “带着他滚！”姜子晋听着彤彤的哭声，心里头纠的疼，紧紧的抱着彤彤，眼中只有彤彤，语气极为平淡的扫了一眼李若梅。 李若梅呆若木鸡的看向姜子晋，感觉到今天的姜子晋不一样了，一时间也说不清哪里不一样。 李若梅下意识的拉起刘刚，心想：姜子晋就是怂人一个，搁往常见到刘刚跟自己一起走在大街上，像条狗一般绕道而行。今天姜子晋绝对喝了假酒，先不说刘刚的社会关系，这一拳下去，纺织厂的工作肯定是没了，没有了经济来源，这日子更是没法儿过了，赶明儿就离婚。 “你给我等着！”刘刚被李若梅拉出屋子，临走时不住的叫嚷着。 “爸爸，妈妈走了。”彤彤用胳膊环住姜子晋的脖子，看着离去的李若梅，抽噎着说道。 “有爸爸在，没人敢欺负你！”姜子晋轻拍着彤彤的后背，声音温柔且坚定的说道。 彤彤趴在姜子晋的肩膀上，环住姜子晋脖子的个胳膊不由紧了几分。 第二章 裁员 入夜，七点半左右，筒子楼里响起一片锅碗瓢盆的声音。 彤彤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胳膊肘杵在腿上，双手托腮，眼巴巴的瞅着筒子楼楼梯拐角，每每有人路过，彤彤双眼放光，等看清来人，眼里的光也暗淡下来，继续守着楼梯口。 姜子晋在屋内将一切看在眼里，晚饭过后彤彤，一直坐在门口，没有提过一句关于李若梅的话，但是姜子晋心里头明白，彤彤这是想李若梅了。 “彤彤！”姜子晋朝着彤彤招了招手，柔声说道，“过爸爸这里！” 彤彤转过头，看了一眼姜子晋，搬着凳子回回到屋内，姜子晋顺势将彤彤抱在腿上。 “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彤彤低着头，扣着自己的小手，怯懦出声。 “彤彤，如果爸爸跟妈妈分开了，你要跟谁在一起啊？！”姜子晋知道这个选择对彤彤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父母的过错，不应该惩罚在孩子身上。 姜子晋跟李若梅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在没有结婚前便已经走到了尽头，只是时代的枷锁让姜子晋与李若梅没有离婚，姜子晋不愿这一世，自己的家庭只是繁衍下一代的工具，离婚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彤彤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彤彤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心思简单到极致。 “如果爸爸和妈妈必须得分开，你要跟谁在一起呢？！”姜子晋耐着性子再次询问。 “……”彤彤抿着小嘴，皱着眉头，沉默半晌后，坚定开口，“那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姜子晋听到这个答案不由怔了下神，缓缓看向彤彤，“为啥要跟爸爸在一起？！” “我跟妈妈走了，爸爸就剩下自己了，我不想爸爸一个人！”彤彤双眸清澈无比，抬头看向姜子晋，认真的说着。 “……”姜子晋听后，老眼一红，抱着彤彤上床睡觉。 姜子晋看着彤彤熟睡后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彤彤的解释，两世为人的姜子晋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关爱，感受到了温暖，姜子晋也没有想到，这份温暖来自自己的女儿，姜子晋默默下定决心，这辈子要让彤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翌日，大早。 李若梅一夜未归，姜子晋不放心彤彤自己在家，只能带着彤彤一起上班，毕竟还得生活。 姜子晋将自己的二八大杠停好之后，便被叫道了厂子办公室。 昨日与刘刚的冲突，姜子晋心里也明白，在纺织厂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刘志文给自己穿小鞋的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却没想到这么快。 “厂子，你找我？！”姜子晋推门进入，站在办公桌前冲着正在办公的刘志文说道。 “……”刘志文抬头扫了一眼姜子晋，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给姜子晋晾在一旁。 姜子晋站在办公桌前，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刘志文这才将手里头的工作停下。 “子晋，厂子里的效益不好，现在国家对于咱们这些厂子要进行改革，需要裁掉一部分员工……”刘志文把手里的钢笔放下，语气带着些许为难。 “厂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姜子晋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输刘志文，一听这话，便明白刘志文的言外之意。 “你放心，厂子里不会亏待你的，遣散费每个人有两百块钱！”刘志文见姜子晋这个态度，满意的点点头。 两百块钱在当时也算是天文数字了，要知道当时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块钱，这两百块钱几乎够一个家庭一年的花销了。 “厂长，钱我就不要了，我看上仓库里边的那些破布条了，你把破布条给我就行！” 姜子晋有着一个习惯，凡事走一步看三步，与刘刚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 刘志文今天不借着裁员的名头给他从厂子里头除名了，日后肯定会找借口将他从厂子里头开除，因此姜子晋昨天夜里早已想好退路。 “行……”刘志文闻言一愣，本想着在遣散费上头卡姜子晋一下，却没想到姜子晋放着真金白银不要，要仓库那堆没人要的破布条。 “厂长，你也别见怪，我这个人呢不相信别人说的，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样你给我立个字据，摁个手印，这样我才安心！”姜子晋见刘志文如此好说话，心里头越发不信刘志文这么简单将仓库的破布条给了自己。 “胡闹！哪里有厂长给员工立字据的事儿！”刘志文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你儿子跟我媳妇的事儿，我想你应该清楚，我向有关部门反应一下，你觉得你的位置坐不坐的住？！”姜子晋知道让刘志文立字据，这事儿没有那么容易，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刘志文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 “厂长，我现在啥都没有了，孤家寡人一个，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自己都豁出脸面不要了，你觉得我还有啥干不出来的！”姜子晋直接打断准备开口的刘志文，不急不缓的来了一句。 “……”刘志文盯着姜子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心里不忿，最终却是妥协，立了字据。 “我一两天就给仓库里的破布条拉走。”姜子晋拿起字据确认无误过后，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再次开口，“厂长，嫂子应该不知道你跟赵会计的事儿？！还有你让刘刚转告李若梅，让她回来收拾东西，尽早把离婚手续办了！” 刘志文听着姜子晋的话瞬间懵逼，他跟赵会计的的事儿极为隐蔽，等刘志文回过神时，姜子晋已经离开。刘志文本以为姜子晋害怕失去工作，会低三下四的求着自己，给他一条生路，顺便给儿子出口恶气，姜子晋的态度却让刘志文不敢轻举妄动。 “爸爸，你去上班，我不乱跑！”彤彤见姜子晋出来，赶忙跑过来说道。 “今天爸爸不上班，爸爸带你出去玩儿！”姜子晋一把将彤彤抱起，笑着说道。 “好！”彤彤笑着应了一声。 姜子晋骑着二八大杠，走遍了整个县城，姜子晋要了解这个县城，要保证未来自己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不能光靠着重生而来的记忆盲目行事。 第三章 家里来人 日落西山，余晖洒向湖面，整个湖面渡上一层金色，给人以温暖相待。 姜子晋抱着彤彤，站在湖边看着落日余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爸爸，咱们回家，妈妈没带钥匙……”彤彤怀里边抱着新买的洋娃娃，心里惦记着李若梅。 “好！”姜子晋应了一声，没有在李若梅的事情上多纠结。 姜子晋将彤彤抱到横梁上，骑着二八大杠返回家中。 筒子楼内，彤彤小步伐倒腾的飞起，生怕李若梅在门口进不去家。 “你是谁啊？！”彤彤在家门口没有看到李若梅的身影，反倒是一个青年穿着不合身的蓝色中山装，拎着一个编织袋还绑着两只大鹅坐在门口。 “大伟，你怎么来了？！”姜子晋看到青年时，明显一愣。 “子晋哥！”张大伟憨笑着，挠着后脑勺叫了一声。 “彤彤，叫叔叔！”姜子晋摸着彤彤的小脑瓜，嘱咐一声。 “叔叔好！”彤彤乖巧叫道。 “嘿嘿……”张大伟继续憨笑着，从编织袋里掏出一个拨浪鼓递给彤彤。 “快进屋说！”姜子晋打开房门招呼着张大伟进屋。 张大伟与姜子晋出生在同一个村子，两人从小玩到大，哪怕是姜子晋后来随着父母到了县城，但凡回到村子里，必定要跟张大伟见上一面，不过自从姜子晋结婚之后，姜子晋很少回去，这几年也就淡了联系。 “张大爷身子还硬朗？！”姜子晋边倒水，边问了一句。 “俺爹去年走了……”张大伟结果茶杯，深吸口气应了一声。 “大娘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出来？！”姜子晋闻言，顿了一下，再次询问一句。 “俺爹走了不到百天，俺娘跟着去了，家里头就剩俺自个了。”张大伟笑着开口，通红的眼眶掩饰不住自己的悲伤。 “……”姜子晋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张大伟的肩膀，坐在张大伟身边。 “子晋哥，俺顺道来看看你，这就要回去了……”张大伟说着，将脚下的编织袋打开，从里边套着米面，摆在桌子上。 姜子晋心里跟明镜似的，平日里村子里的人没事谁会来县城？！又怎么可能顺道？！张大伟蹲在门口一等就是一天，还带着自家磨得米面，如今父母都撒手人寰，又怎能无事？！ “大伟，你为啥来我这，我心里头有数，县城里头要人的地方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姜子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瞟了一眼张大伟，继续开口说道，“你想在县城里头找营生也不容易，最近我准备干点儿事儿，手里头缺人，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跟着我干！” “子晋哥，跟着你干俺能娶上媳妇不？！”张大伟眨巴眨巴眼睛，呆萌的问道。 “哥保证让你娶个大美女！”姜子晋听着张大伟的话，咧嘴一笑，拍着胸口保证一句。 “行，子晋哥，俺跟着你干！”张大伟龇着一口大白牙，应了下来。 张大伟跟姜子晋同年生日，月份上比姜子晋小几个月，在当时二十五岁不结婚已经算的上晚婚，在农村里那就是大家伙心目中的下一个光棍汉，张大伟这次来县城就是想找点儿营生，攒钱娶个媳妇，给老张家传宗接代。 姜子晋晚上给大鹅一炖，整个筒子楼飘着肉味，给楼上楼下的小孩馋的直流口水，叫嚷着要吃大鹅肉。 第一次吃大鹅肉的彤彤啃的满嘴油，直到小肚子圆滚滚这才作罢，抱着洋娃娃上床睡觉。 “子晋哥，我不能喝了！”张大伟见姜子晋给自己的酒杯倒满，赶忙摆手。 “你这酒量不行昂，跟哥干事儿必须得会喝酒，你得练！”姜子晋就是一个酒蒙子，搂着张大伟的肩膀，继续劝酒。 这酒喝多了，憋在心里的事儿就能说出来了，张大伟憋了一年多的委屈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子晋哥，你知道他们有多欺负人不？！俺爹刚死了，他们就堵到俺爹灵前要钱，俺娘为了能早点给钱还上，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俺娘是他们逼死的，俺找到俺娘时候，她已经摔到沟底了，早就没气儿了……”张大伟仗着酒劲儿，一双虎目泪流满面，痛哭着诉说着。 张大伟说尽了委屈，也哭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姜子晋站在窗前，双眼清明哪里有一点醉酒的样子，随手点了根烟，张大伟今天能找到自己，说明张大伟将自己当做了他最后的依靠，姜子晋感到身上的责任有重了些。 …… 日上三竿，姜子晋才缓缓醒来，屋子已经收拾干净，彤彤坐在桌前正喝着稀饭，啃着昨天剩下的大鹅肉。 “爸爸，咱啥时候吃那只大鹅啊？！”彤彤见姜子晋过来，一双小眼睛透着杀气的盯着拴在门口的大鹅。 “再等等……再等等！”姜子晋瞅着自己女儿，脑海里浮现一句话，女儿得富养，不然等长大了，一顿大鹅肉给拐走了可咋办。 “子晋哥，你需要俺干啥？！”张大伟端着稀饭放在桌上，心里想着自己的大美女媳妇。 “你知道哪里能批量做拖把吗？！”姜子晋喝着稀饭，随口问道。 “这东西简单，俺姥姥村的人都会！不过批量做俺就不知道了。”张大伟招牌笑容挂在脸上，摇着头回道。 “待会儿咱去你姥姥村一趟！”姜子晋闻言双眼一亮，嘴边的稀饭也不香了。 “三婶儿，三婶儿！”姜子晋拍着邻居家的门，扯着嗓子叫嚷着。 三婶儿将房门打开，疑惑的看向姜子晋。 “三婶儿，你帮我看一下彤彤，我今天出去办点事儿！”姜子晋龇牙说道。 “行，彤彤进来！”三婶儿把彤彤让进屋子，拉住姜子晋，小声说道，“小姜啊，我昨天见小李了……” “我跟她已经过到头了，过两天把婚离了，我们之间也不在有任何瓜葛。”姜子晋摆摆手，李若梅的事情哪有自己挣钱重要，继续开口说道，“三婶儿，你家摩托借我用用！” “骑车慢点儿！”三婶儿说着将摩托钥匙递给姜子晋。 姜子晋带着张大伟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第五章 暴走的姜子晋 刘家窑村委会门口村民聚集，吵嚷声不断。 “安静，大家伙儿安静！”村长站在村委会门口，扯着嗓子，冲着人群喊了一句。 “村长，你给我们叫来啥事儿啊？！” “村长，有事你就说，俺家里头猪还没喂哩！” “……” 这一有人说话，人群再次闹腾起来。 “今天给大家伙儿叫来是有好事儿，大伟准备在咱们村里头建厂，专门生产拖把，咱们手里头有着这门手艺，要招工了！”村长的声音哪能盖得过众人的吵嚷声，但是村长一开口，所有的人再次安静下来。 “一个月咱们能挣三十块钱，不耽误咱们地里的活儿，看看有没有人要来的！” 村民听着村长的话，面面相窥，一个月三十块钱对于一个家庭的收入不算小数目了，村民心里头痒痒起来。 “大伟，你们说几句。”村长趁势将姜子晋跟张大伟拉到台面，这事儿还得他们说话。 “各位，我厂子里头需要二十名工人，咱们按月发工资，有想要来的就到村长这儿登记！”姜子晋语言简练，扫了一眼在场的村民，铿锵有力的说道。 “一个月发工资，万一你们跑了咋办？！” “就是，你卷钱跑了我们跟谁要去？！” “走，走，回家，一听就是骗子！” 这话一出，村民皆是看向村长，等着村长说话。 “大家放心，小姜给我立了字据，发不了工资我给大家一个说法！”村长佝偻的腰板站的笔直，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既然来了，就肯定不能忽悠大伙儿，大伟是我兄弟，我不能把我兄弟往火坑里推，做拖把我还需要木棍，我05分钱收，有多少，要多少！”村长话音刚落，姜子晋再次开口，木棍也给出了超出市场的价钱。 “大家回去考虑考虑，想来的找村长报名，我只要二十个，二十个人满之后停止招工！”姜子晋说啊，拉着张大伟走出人群，骑着摩托车扬尘而去。 刘家窑的村民看着离去的姜子晋跟张大伟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工钱，招工人数的限制，在刘家窑村民心中埋下了一颗炸弹。 “子晋哥，你啥时候谈了场地？！”张大伟再次提出心中的疑惑，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冲着姜子晋问道。 “谈个基霸，我不那样说你二爷爷能让我用厂子？！”姜子晋骑着摩托，说话时嘴里灌风。 “你骗人？！”张大伟是老实也不是傻，听着姜子晋的话也反应过来，言语中略带着不满。 “你不懂，这叫策略！”姜子晋不在搭理张大伟，骑车快速返回县城。 …… 筒子楼里。 “小贱种，你那个不成器的爹呢？！”刘刚腋下夹着手包，伸手掐着彤彤的脸颊，贱嗖嗖的问道。 “你才是小贱种，你一家都是小贱种！”彤彤拍打着刘刚的手臂，开口回怼一句。 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你骂我爹，我就骂你全家。 刘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听着彤彤的话，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彤彤娇嫩的小脸蛋被掐的通红。 “啊……” 筒子楼内充斥着惨烈的叫声，彤彤记着姜子晋教过自己的，受人欺负就要打回去，刘刚手臂上多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你个小贱种！”刘刚抬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彤彤侧脸。 彤彤身子不稳，直接撞在墙上，鲜血瞬间从额头上流出，侧脸眨眼间肿了起来。 “你干嘛呢？！”李若梅闻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到彤彤受伤，皱着黛眉轻喝一句。 彤彤眼眶的眼泪不住的打转，没有叫嚷一声，李若梅蹲下身子将彤彤扶起，掏出手帕想要帮彤彤擦掉额头上的鲜血，却被彤彤躲开。 “彤彤！”姜子晋上楼后正好看到刘刚出手的瞬间，疾跑两步，一把将彤彤面前的李若梅推开，抱起彤彤。 “爸爸！”彤彤抱着姜子晋的脖子瞬间嚎啕大哭。 “彤彤不哭！”姜子晋安慰着彤彤，将彤彤递给跑出来的三婶儿，继续开口，“三婶儿帮我照看一下彤彤！” 三婶儿明白过来姜子晋要干嘛，嘴唇蠕动两下没有出声，抱着彤彤进入屋内。 “李若梅收拾你的东西滚蛋，明天咱们九点民政局见！”姜子晋声音冰冷的丢下一句，缓步朝着刘刚走去。 “滚一边去！”刘刚抬手推了一把姜子晋，想要离去。 “我去你大爷的！”姜子晋抱起一旁的花盆朝着刘刚脑袋砸去。 “砰！” 刘刚算得上个富二代，平日里刘刚欺负别人的时候都是身边的人动手，除了床上啥时候亲自动过手。 姜子晋这一下给刘刚砸破了胆，刘刚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一个大男人瞬间哭了出来。 “杀人了！杀人了！”刘刚杀猪般的嚎叫响彻筒子楼。 姜子晋下手毫不留情，拳脚专朝着刘刚的软肋打去，李若梅几次想要上前拉架，当与姜子晋眼神接触的一刹那，脚下的步伐迟迟迈不出去。 “刘刚你应该感谢法律，不然我踏马让你趴着出筒子楼！”姜子晋一口浓痰粗鄙的吐在刘刚的脸上，棱着眼珠子喝骂一句。 “你给我等着！”刘刚用衣服将浓痰擦掉，带着李若梅快速的逃离筒子楼。 刘刚离去后，姜子晋推门进入房内，张大伟紧随去后，刚才张大伟几次想要出手帮姜子晋胖揍刘刚却都被姜子晋用眼神制止。 “子晋哥，刚才你咋不让我动手！”张大伟握着拳头，怒砸在桌面上，忿忿出言。 “刘刚这小子没种，肯定报案，你现在雇车快点把布料拉到刘家窑！”姜子晋掏出刘志文给自己立的字据，顺带把身上仅剩的八块五毛钱一起给了张大伟。 “子晋哥……”张大伟准备开口却被姜子晋打断。 “这些布料归刘刚老子管，你今天不拉出来，咱拖把就真的没法做了！”姜子晋神色严肃，无比认真的说道。 “好！”张大伟应了一声，骑着二八大杠离开筒子楼。 “三婶儿，麻烦你在多照顾彤彤几天！”姜子晋来到三婶儿门前将摩托钥匙还了之后，腆着老脸说道。 “放心！”三婶儿话音刚落，身穿制服的人民警察便已经赶来。 “姜子晋？！”一名女警上下打量了一眼姜子晋，黛眉轻皱。 “是我！”姜子晋回过身，轻轻点头。 “有人报案说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女警掏出闪亮的银镯子，作势就要给姜子晋带上。 “你们别带我爸爸走好不好？！”彤彤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处理，拉开房门抱着姜子晋的大腿，哭着说道。 姜子晋试了几次都不能给彤彤的手掰开，求助般的看向女警。 第六章 你喜欢我？ 凡是女性自带母性光环，女警见到彤彤额头上的伤口，俯下身子，掏出手帕帮彤彤擦拭着血迹。 “姐姐，不要……带粑粑走……！”彤彤高肿的脸颊导致说话都有点模糊，帮着拉住女警的手，帮着姜子晋求情。 “我们带你爸爸回去问点事情就回来了，你在家等着好吗？！”女警洁白的手帕被彤彤额头上的鲜血已经染的通红，柔声说道。 “我不要离开粑粑！”彤彤珍珠大的泪珠不住的落在地面上，死死的拽住女警的手。 “……”女警犹豫半晌，最终妥协，抱起彤彤先一步朝着筒子楼下走去。 “沈队！”架着姜子晋的两名警察见状，开口想要劝说沈如月。 “你们带着他先回局里，我去趟医院！”沈如月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姜子晋倒是没有太多的疑虑，彤彤跟着沈如月去医院倒也放心。 十分钟后，分局内。 姜子晋被拷在办公室的暖气管上，半蹲着身子，姿势及其的怪异，姜子晋不住的调整着姿势，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刘刚坐在凳子上，冷眼瞅着姜子晋，脸上哪还有被姜子晋收拾时的怯懦，时不时的出言揶揄姜子晋几句。 “姜子晋，我让你知道你对我出手是多么无知的选择！”刘刚眨巴着那双绿豆眼，恐吓着姜子晋。 “……” 姜子晋翻着白眼，再次调整蹲姿，不去搭理刘刚，一件案子的两名当事人，遭受完全不同的待遇，侧面说明了刘刚在分局内有着一定的关系，姜子晋知道这时候跟刘刚硬怼，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是安安分分当个哑巴的好。 “你就是姜子晋？！”办公室大门被打开，一名青年警察手里拎着警棍进来，斜眼瞅着半蹲在暖气片旁的姜子晋挑眉问道。 “哥，你可来了，你瞅瞅他给我打的，脑袋上缝了七八针！”刘刚见人进来，急忙起身，指着脑袋上刚缝的针，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就不能安分点儿？！一天天就给我惹事儿，晚上等着老爷子收拾你！”青年警察一巴掌拍在刘刚的后脑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好歹你我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不能给我压着点儿事？！”刘刚挨了一巴掌也没脾气，撇着嘴嘟囔一句。 这名警察正是刘刚同父异母的兄弟，名叫刘铁，平日里不少给刘刚的破事儿擦屁股，打不断的血缘关系，加上刘志文对刘刚的疼爱，刘铁拿自己这个便宜弟弟还真没有办法。 “跟我走！”刘铁解开铐子，拉着姜子晋朝门外走去。 “哥，狠劲儿收拾他！”刘刚看着姜子晋的背影，等着绿豆眼小声喊道。 审讯室内。 “姜子晋，你涉嫌故意伤害，有什么要说的？！”刘铁来到姜子晋面前，抬手拍了拍姜子晋的脸颊，冷声喝问一句。 “……”姜子晋抬头瞅着刘铁并未答话。 “嘴还挺硬！”刘铁见姜子晋不吭声，冷笑一声。 刘铁顺手拿起一旁的铁桶，套在姜子晋的脑袋上，手中的橡胶警棍在手里掂了两下，猛地朝着铁桶抽去。 “当啷！” 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姜子晋感觉耳朵嗡嗡作响，两眼冒起金星。 刘铁手上动作不停，警棍在铁桶上抽了不下十下，姜子晋此时感觉自己意识模糊，跟前世死的时候感觉一模一样。 姜子晋恨啊，重生为人，自己的宏图抱负还没施展，这就要命归阎王，不甘心啊！ “刘铁，你干嘛？！”沈如月带着彤彤回到分局之后，听下边人说刘铁给姜子晋带到了审讯室，赶忙放下彤彤，闯进审讯室。 “如月，这小子不懂规矩，我教教他怎么做人！”刘铁见沈如月进来，脸上谄媚的笑容挂起，一副舔狗的模样 “你这是知法犯法，我一定会跟领导反应！”沈如月说着将套在姜子晋脑袋上的铁桶取下。 姜子晋此刻七窍流血，给沈如月看的都心里咯噔一下，看到沈如月的瞬间，心头的那口气莫名松了下来，脑袋靠着沈如月的胸口，昏睡过去，没看到刘铁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沈如月感受到胸口的挤压感，脸颊绯红，心说：该死的，他怎么可以靠在这个地方，整的自己都不会了。 姜子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你醒了？！”沈如月抱着已经熟睡的彤彤坐在病床前，见姜子晋睁开眼，小声询问一句。 “你说啥？！”姜子晋耳朵依旧在嗡嗡作响，看到沈如月红唇蠕动，却听不清沈如月所言。 “我说，你醒来了！”沈如月看了一眼熟睡的彤彤，控制着自己的嗓门，朝着姜子晋再次开口。 “你喜欢我？！”姜子晋瞪圆了眼珠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沈如月。 姜子晋苦恼着，这该死的魅力，走到哪儿都藏不住！ “流氓！”沈如月闻言，俏脸一红，娇嗔一句，将彤彤放在一旁的空床上。 沈如月转身出了病房，姜子晋还没回过神来。 “这个年代的女性都是这么开放的吗？！”姜子晋挠着脑袋，略显懵逼的嘟囔一句。 不多时，沈如月带着医生返回病房，医生简单的检查一下姜子晋的身体状况，转头看向沈如月。 “医生他怎么样？！”沈如月见医生面无表情的样子，紧张问道。 “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回去好好养着！”医生说罢，转身去。 “谢谢医生！”沈如月将医生送走之后，再次回到病房之内。 “我已经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刘刚先动手打彤彤，是刘刚的不对，但是你出手伤了刘刚，这事儿刘刚家人要个说法！”沈如月坐在姜子晋病床前，大声说道。 “……”姜子晋呆呆的眨着眼睛，看向沈如月一句话也没说。 沈如月瞅着姜子晋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找来纸笔，将自己的要说的话写在纸上。 “让他滚！”姜子晋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句。 “你先好好休息，我帮你照顾彤彤！”沈如月闻言，没想到姜子晋如此的刚，抱起彤彤走出病房。 姜子晋在沈如月离开之后，心里头惦记纺织厂的碎布条，拔掉手上的针头，穿鞋下地，走出病房。 这件事让姜子晋明白，不管什么年代，自己的身板硬起来才行，否则只有受人欺辱的份儿。 第七章 姜总 夜色已深。 姜子晋耳边依旧嗡嗡作响，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身影拉长，步伐踉跄的朝着家中赶去。 姜子晋回到家里的时候，张大伟已经按照姜子晋的嘱咐将纺织厂的碎布送到刘家窑，回到家中。 “子晋哥，你去哪儿了？！”张大伟并不知道姜子晋被警察带走，见姜子晋回来焦急问道。 “我耳朵嗡嗡的，听不清你说啥，碎布都拉走没？！”姜子晋摆摆手，为了不让张大伟担心，对于张大伟离开后的事情只字未提。 “都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张大伟点点头，扯着大嗓门趴在姜子晋耳边吼道。 “那就好……那就好……”姜子晋隐隐听清楚张大伟的回答，心里石头终于落地。 “子晋哥，到底发生啥事儿了？！是不是那小子又来了，我这就找他去！”张大伟见姜子晋没说耳朵的事儿，以为刘刚又来找麻烦，说着就要往外走。 姜子晋没听的太清楚，但是看到张大伟的动作也明白过来，赶忙伸手拉住张大伟，示意张大伟坐下。 “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事儿要办！”姜子晋抬手拍了拍张大伟的膀子，嘱咐一句。 张大伟从小就听姜子晋的话，见姜子晋这样说，强压着心头的不满，扶着姜子晋在床上躺下，二人背对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日，大早。 姜子晋闻着稀饭的香味起床，洗漱过后，吃着简单的早饭，李若梅在的时候姜子晋没吃过一顿早饭，心里分外的满足。 “子晋哥，今天咱干嘛啊！？”张大伟扯着嗓子，趴在姜子晋耳边大吼一声。 姜子晋被张大伟吼得一个机灵，手里头的筷子一哆嗦，刚夹起来的咸菜也是掉在桌面上。 “我有没聋，你吼啥？！”姜子晋翻着白眼，朝着张大伟喝道。 “你耳朵不是听不见吗？！”张大伟在一旁委屈巴巴的嘟囔一句。 “你说啥？！”姜子晋斜眼瞅着张大伟，喝着稀饭随口问道。 “子晋哥，你喝，等下我洗锅！”张大伟急忙讪笑一声，对于姜子晋儿时用麻雷子炸旱厕的事情依旧记忆如新。 姜子晋一觉起来，双耳的听力恢复了许多，不过脑袋还是嗡嗡作响，倒也影响不大。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张大伟起身开门。 沈如月抱着彤彤，一脸不满的看向姜子晋，怒气冲冲的进来，直奔姜子晋而去，姜子晋看到沈如月这表情，心知不妙，谄媚的笑容挂在脸上，朝着彤彤招了招手。 “爸爸！”彤彤脸上的红肿消下去不少，朝着姜子晋跑来。 “彤彤，爸爸今天还有事情要忙，你今天再去三婶儿家待一天好不好？！”姜子晋抱着彤彤坐在腿上，满脸温柔的说道。 “我要跟爸爸在一起！”彤彤嘟着小嘴，不悦的说道。 “不行爸爸今天有事要做！”姜子晋重重的点头，满脸的诚恳。 “能听见了？！”沈如月翻着白眼瞪了一眼姜子晋，拉着彤彤的小手，柔声开口，“彤彤，姐姐今天带你去游乐场玩儿，好不好？！” 姜子晋轻轻点头，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笑容。 “彤彤，爸爸要出去了，现在送你去三婶儿家好不好？！”姜子晋抱着彤彤就要朝外走去。 沈如月一把将彤彤抢过来，美目一横，瞪了姜子晋一眼。 “……”姜子晋茫然的看向沈如月，微微撇嘴。 “完犊子玩意！”沈如月抬手拍在姜子晋的后脖颈上，娇喝一声。 姜子晋这一下不乐意了，两世为人还没让人抽过大脖溜子，这小暴脾气瞬间就压不住了。 “我今天正好没事，我带彤彤，你有事儿就去忙！”沈如月说话时从一旁拿起房间钥匙，抱着彤彤朝外走去。 “谢谢……”姜子晋等到沈如月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沈如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娇躯明显一顿，背对姜子晋摆摆手，快步离去。 姜子晋呆呆的看着离去的沈如月，心里盘算着，以后一定要给这妹子包个大红包，太懂事了！ “哥，我觉得这个嫂子比以前的嫂子强！”张大伟悄无声息的走到姜子晋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懂啥？！洗碗去！”姜子晋老脸一红，转身将大脖溜子的怒火撒在张大伟身上。 被张大伟这么一说，姜子晋觉得沈如月还真的挺耐看的，大高个，高鼻梁，拾掇拾掇要比上一世那些网红强上不少，绝对是玉女级别的女神，怪不得刘铁愿意给沈如月当舔狗！ 张大伟哪里知道姜子晋心里头那些龌龊的思想，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大伟，你的那身中山装呢？！”姜子晋从衣柜底下翻出一个皮包，扯着嗓子朝着厨房内的张大伟问道。 “我放编织袋里头了！”张大伟应是回到。 还别说这中山装穿在姜子晋身上还挺合身，胸前别着那根已经不能写字的钢笔，使得姜子晋身上多了一股书生气，加上本身的气质，还真有着大老板的味道。 “哥，你……你这是要干嘛？！”张大伟上下打量着姜子晋，有点懵逼的问道。 “门口鞋柜上有鞋油，你给这包擦一擦！”姜子晋指着扔在桌子上的皮包，冲着张大伟嘱咐一句。 “哦！”张大伟对于姜子晋是言听计从，拿起手包擦得锃光瓦亮。 姜子晋在皮包里头塞满了旧报纸，皮包也鼓了起来，夹在腋下，更像了！ 二人收拾妥当，走出房门，迎面碰着买菜回来的三婶儿。 “呦，小姜这打扮的要相亲去啊？！”三婶儿打量姜子晋一眼，出言调侃一句。 “三婶儿你还别说，咱缺过女人吗？！”姜子晋不放过任何一个装逼的机会，梗着脖子回应一句。 “……”三婶儿翻着白眼不愿再搭理姜子晋。 “哥，咱到底要干嘛？！”张大伟坐在二八大杠的横梁上，不解的问道。 “大伟，从现在开始，我是姜总，你是姜总秘书，明白吗？！”姜子晋把手包递给张大伟，一脸正色的说道。 “明白了，姜总！”张大伟很上道的来了一声。 姜子晋听得心花怒放，直呼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蹬着二八大杠朝着郊区而去。 第八章 姜总出马 郊区有一家铁厂，生产各式各样的铁制品，其中就包括做拖把必需要用到的八号铁丝。 姜子晋带着张大伟进入铁厂，传达室大爷见二人进来，赶忙跑出来给二人拦下，满脸警惕的瞅着姜子晋跟张大伟，觉得这两人咋看都不像好人。 “大爷，你看我们俩像是偷铁的不？！”姜子晋腋下夹着那个装满报纸，用鞋油擦得锃光瓦亮的皮包，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 “管你是不是偷铁的，都不能进！”传达室大爷本着错杀一千不放一个的思想，开始往外轰人。 按照大爷的话来说，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跟我在这比比划划，你还嫩了点。 “我是你们厂长的客人！”姜子晋脸色阴沉下来，拿起腋下的皮包将大爷伸来的胳膊打开，皱眉喝道。 大爷一听这话停手了，上下打量着姜子晋，姜子晋的穿着打扮跟厂长谈生意的人还真差不多。 “大爷，我离开了，你们厂子好几万的生意就丢了，你确定要撵我走是不？！”姜子晋见传达室大爷怂了，夹枪带棒的朝着大爷一顿吓唬。 “那……那我去问一下厂子！”传达室大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打算亲自去问个清楚，要真的如姜子晋所言，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大爷，你问去，我还的去其他厂子谈生意，我就不在这等着你的信儿了！”姜子晋说着，拉着张大伟扭头就往外走去。 “小伙子，小伙子，你等等，你先登记一下！”传达室大爷慌了，要是因为自己这两句话给好几万的生意搞黄了，厂长还不给大爷开了。 姜子晋转身回来，扫了一眼传达室内的登记表，写上名字带着张大伟朝着办公楼走去。 办公楼内，两名女同志手拉手刚从一间办公室走出来。 “两名同志，厂长办公室在哪？！”姜子晋声若洪钟的朝着两名女同志喊了一嗓子。 两名女同志转过身，看着姜子晋的架势，一时间没敢说话。 “厂长办公室在哪里？！”姜子晋脸色词严义正的问道。 “在二楼！”两名女同志是有问必答。 “上班期间不要搞特殊！”姜子晋丢下一句话，带着张大伟上了二楼。 两名女同志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厂长办公室门半掩着，姜子晋直接推门进入。 “你们是什么人？！”厂长是一名中年男子，秃顶的脑袋告诉姜子晋这人内分泌肯定失调。 “这是我们姜总！”张大伟按照姜子晋路上的嘱咐，进门后直接开口。 “杨厂长你好，我是姜子晋！”姜子晋将腋下的手包递给身后的张大伟，伸手出手朝着厂长走去。 “你好！”杨武忠有些懵逼的同姜子晋握了下手。 “杨总，我现在需要五千米的八号铁丝，想跟你谈谈！”姜子晋同杨武忠握过手之后，直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我们铁丝主要给供销社供货，不对外销售！”杨武忠坐在办公桌后，缓缓开口。 “杨厂长，给供销社供货也不妨碍给我们匀点！”姜子晋轻笑着回了一句。 “二位请回，铁丝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杨厂长直接下了逐客令。 “杨厂长，供销社现在能把你的获都吃光吗？！”姜子晋听着杨武忠的话，轻笑着摇头。 在姜子晋的记忆中，供销社在九九年左右亏损极为严重开始被取缔，在九九年之前，一些地方的供销社已经出现这种现象，姜子晋所在的县城隐隐有了这个势头，供销社被取缔是历史问题，任谁都无法改变，如今供销社已经是处于亏损状态，对于一些非生活必需品，部分种类的货物供销社已经开始边缘化。 “……”姜子晋的话让杨武忠沉默，这段时间铁厂主要生产一些农具，铁丝生产出来供销社还真没有全部吃掉。 “杨厂长，五千米铁丝我只是一个开始，后边有需要的话我还会加大进货量！”姜子晋再次开口，不苟言笑的说着。 “铁丝一米我这边卖三分钱，你觉得合适我就给你拿货！”杨武忠也不在坚持，直接开口要价。 “我去供销社拿货，供销社经理听到我要的量也不会给出三分钱的价，你一米的铁丝成本不的过零点几分钱，杨厂长，你这价钱不是诚心的啊！”姜子晋摇头轻笑，靠在椅背上，不急不缓的说道。 “姜总，两分钱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就亏得太厉害了！”杨武忠皱着眉头，姜子晋报的成本价还真就没差多少。 “一米一分钱，我要一万米！”姜子晋眉头轻皱，给出了最终的价钱。 “一分五！”杨武忠试图再次提价。 “张秘书，咱们走，联系老家那边的工厂，按照他们先前的报价，开始供货！”姜子晋见杨武忠如此坚持，直接起身，带着张大伟就要离去。 “好的，姜总！”张大伟不明白姜子晋说的啥意思，本能的点头应道。 “姜总，敢问您老家哪里的？！”杨武忠见拿不死姜子晋，顺势问了一句。 “浙j！”姜子晋说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们报价……”杨武忠有点不甘心，姜子晋要的量是一单打买卖，杨武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了。 “一米一分钱，送货上门！”姜子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一双虎目看向杨武忠再次开口，“这样他们都接单，说明这里边还有着利益空间，我之所以来你们厂子是因为路上周期太长，不愿意等！” “可是这个价钱……”杨武忠一脸为难，含辞未吐。 “杨厂长，生意做的是长久，我不是一次性拿货，后续还会在拿货，你只看眼前的蝇头小利，恕我直言，你的厂子也就只能做到这个规模了！”姜子晋听着杨武忠的话，摆手说道。 杨武忠点了根烟，不在说话，姜子晋也不催促，既然找到了底线，姜子晋就有办法让杨武忠答应下来。 “咱们在详细聊聊！”杨武忠最终选择妥协。 姜子晋闻言，笑着坐看向杨武忠，开始谈起细节，最终杨武忠以一米一分钱的价钱供货，并且送货上门，货款半月一结。 杨武忠之所以能答应姜子晋这样的条件，最主要的是姜子晋给了一些关于供销社的消息，让杨武忠相信姜子晋在体制内有着极强的人脉关系，想要攀上姜子晋这颗大树。 张大伟跟在姜子晋身后走出铁厂，依旧没回过神来，不明白姜子晋为啥能给杨武忠拿下。 “子晋哥，你认识这个杨厂长？！”张大伟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 “登记册上写着呢！”姜子晋也没给张大伟多解释，直接了当的说道。 “快蹬，回到县城还要谈销路！”姜子晋对拖把的销路也是有了想法，催促着张大伟。 第九章 固态思维 下午三点左右，姜子晋跟张大伟回到县城。 姜子晋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看到屋内干净整洁，物品归置整齐，姜子晋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发呆。 “子晋哥，咋不进屋？！”站在姜子晋身后的张大伟见姜子晋迟迟没进屋，疑惑的问道。 张大伟抻着脖子，看到屋内的情况，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子晋哥，咱家遭贼了吗？！” “应该不是！”姜子晋摇摇头，迈步进屋。 卧室不大的床上，沈如月抱着彤彤睡得正香，姜子晋急忙伸手捂住张大伟的嘴，张大伟准备出口的话硬生生憋进肚子里。 “咱们出去！”姜子晋蹑手蹑脚的带着张大伟走出屋子，轻轻的把门带上。 沈如月听到房门的响动，穿鞋下地，在窗户边上看到推着二八大杠出去的姜子晋，眉眼带笑。 “子晋哥，咱去哪儿啊？！”张大伟打着哈欠，跟在姜子晋身后问了一句。 “去供销社！”姜子晋目光坚定的说道。 十五分钟左右，姜子晋跟张大伟站在供销社门前。 本该热闹的供销社，此时无比冷清，站柜的工作人员皆是趴在柜台上眯着觉。 “砰砰砰！” 姜子晋抬手敲了敲柜台，工作人员瞬间睡意全无，不满的看着姜子晋，毕竟被人吵了休息，谁心里都不开心。 “谁允许你们上班时间睡觉的？！”姜子晋面色阴沉着，皱眉喝问一句。 “……” 工作人员听到姜子晋的话谁都没敢接茬，毕竟姜子晋的穿着打扮，以及说话语气像极了下来视察的领导。 “你们经理办公室在哪里？！”姜子晋再次开口，面色依旧严肃无比。 “在那里！”工作人员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办公室，怯懦出言。 “好好站柜，没有下次了昂！”姜子晋说罢，迈着四方步，架势十足的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工作人员闻声，皆是站直身子没人再敢趴在柜台上睡觉。 “砰砰砰！” 姜子晋抬手敲响经理办公室。 “进来！”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姜子晋推门进入，一名不到四十岁的妇女皱着眉头，正翻看着账本，姜子晋见供销社经理是个女的，愣了下神。 “你找谁？！”经理抬头疑惑的看向姜子晋，出言问道。 “你好，经理，我叫姜子晋，是来找你的！”姜子晋礼貌的冲着经理打着招呼。 “请坐！”经理轻轻点头，示意姜子晋落座。 “经理，我手底下有着一个专门做拖把的工厂，想要跟您谈一谈！”姜子晋落座后，身子做的笔直，态与杨武忠谈事时有着明显的差别。 “你继续说！”经理听后示意姜子晋继续说下去。 “先不说我们拖把的质量，咱供销社看起来生意并不是很景气啊！”姜子晋微笑着开口。 “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说说你的事儿！”经理看姜子晋年纪不大，语气也没有丝毫的客气。 “这样说，咱们供销社主要是为了百姓解决生活物资，同时也需要盈利，这样才能保证供销社的运转，否则的话面临的只有是关门大吉，供销社不复存在的命运，我说的对？！”姜子晋面对经理的态度倒也不生气，继续开口说道，“这两年供销社裁了不少工作人员？” “……”经理听着姜子晋的话，眉头一皱，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我们裁员有着我们的道理，这跟如何经营供销社没有多大关系？！” “您是供销社县城的经理，下边村子里的供销社也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所有的供销社都要从县城拿货，虽然说现在全国的供销社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但是您这边供销社的业绩好了，您是不是也能在以后有个好的升迁机会呢？！”姜子晋胳膊肘杵在膝盖上，身子略微朝前探去。 “您肯定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这个事儿就不用我多说了！”姜子晋见经理不说话，再次开口，无形间给经理制造这压力。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经理自然听出来姜子晋话里头的意思，不可思议的看着姜子晋问了一句。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姜子晋再次坐直身子。 姜子晋不说，就是要给经理制造一个假象，让经理产生与杨武忠一样的错觉，那就是在体制内姜子晋有着极强的人脉关系，因为供销社的事情到现在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经营状况，以及上层打算，一个不在体制内的人，能够得到这样的消息，背景绝对不简单。 “说说你那个拖布厂的事情！”经理见姜子晋没有说，也就不在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姜子晋既然能带着这些问题来说明手里有着一定的把握。 “我这边拖把批发价给您按照三毛五走，您定价买多少是您的事儿！”姜子晋见经理有所松动，直接报价。 “三毛五？！价钱有点高？！你要知道现在比起花三毛五买拖把，更多人愿意用破布擦地！”经理听着姜子晋的报价眉头轻皱。 “人们脑海中有一种固有的思维，不知道经理有没有听过？！”姜子晋显然不觉的自己定的价钱太过离谱，侃侃而谈，“有一种思维叫做固态思维，一个人发现他身边的人用着一样东西好用，他也会去购买同样的东西，而且必须是一模一样，有一点差别都不行！” 姜子晋所谈的思维在上一世依旧存在，人们称这种思维为穷人思维，倒不是对谁的歧视，只是人的格局会受到身边人的影响，比较固态，因此姜子晋将这种思维名称改为固态思维。 “这个思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经理听着姜子晋的话，颇感新奇的说道。 “按照这个思维，只要有人觉得拖把好用，这个思维就会在人群中扩散，效应会最大化，拖把这个物件儿在县城都很少见，以前咱么县城附近也有过拖把厂，主要是销往北j方向的，而且拖把的出现会让大伙儿受益，市场的需求是你想不到的！”姜子晋继续用商业思维分析这未来拖把的市场。 人最可怕的就是好奇心，好奇心的驱使下会让人做出自己内心都惧怕的事情，此时供销社经理心底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姜子晋吊起。 第十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个人有了好奇心，就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先前对姜子晋不感冒的供销社经理，在姜子晋离开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显然对于自己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吴姐，一周内我将第一批拖把送到你这里！”姜子晋站在供销社门口处，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的冲着供销社经理说道。 “小姜！按照咱们谈的，拖把卖的好，我半个月给你清一次账，但你得保证质量！”吴秀莲点着头，应了一声。 “放心吴姐，做好了我先给你送点，你让大家伙儿试用试用就知道我不是在撒谎！”姜子晋拍着胸口，同吴秀莲摆了摆手，朝着远处走去。 张大伟推着二八大杠跟在姜子晋身后，这一天下来，姜子晋给他的惊吓太多太多了，让张大伟一时间难以消化，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张大伟有着一个好的习惯，那便是不懂就要问，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法。 “子晋哥，你这一周往来送五千拖把，咱们能做出来吗？！”张大伟对于供货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七天二十人分白夜班倒，一天怎么也能做出七八百把！”姜子晋胸有成竹的说道。 “子晋哥，就算这样我们不一定能完成！还有杨厂长还有吴经理为啥都对你客客气气的！？”张大伟问出来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见过那个大老板穿着大背心去谈生意！？他们对我客气是因为不了解我背后的关系，因为我对他们有用，帮他们解决了眼下的困难！”姜子晋尽量用简单的语言回答张大伟的问题。 “你有啥背景，姜叔没了，大娘在村子里种地……”张大伟从小跟姜子晋一起长大，对于姜子晋的背景可谓是一清二楚。 “你知道不代表他们知道，只要你能拿出说服他们的东西，他们就会觉得你有着背景，就像一座冰山，你看到的并非是他的全部，海水下边隐藏着的远比面上展露出来的要多！”姜子晋笑着回应一句。 “哦！”张大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觉姜子晋说的有理有据就是听不明白。 让姜子晋来说，这显然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二人回到筒子楼，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沈如月与彤彤正在筒子楼门口玩耍，彤彤看到姜子晋的时候，小步伐倒腾的飞起，朝着姜子晋奔来。 “彤彤，有没有想爸爸？！”姜子晋一把抱起彤彤，宠溺的摸着彤彤的小脑瓜子问道。 “想了！”彤彤说着，唧在姜子晋脸上亲了一口。 “真乖！”姜子晋对彤彤的宠爱程度越来越深，这孩子太会来事儿了。 “爸爸，我饿了，我想吃肉，吃大鹅肉！”彤彤抱着姜子晋的脖子，心里头还惦记着张大伟带来的那只大鹅。 “行，爸爸给你做个铁锅炖大鹅！”姜子晋对于彤彤的要求几乎全部满足。 沈如月见姜子晋抱着彤彤朝着筒子楼里走去，将发梢别到耳后，却没跟上来。 “沈队，咋不走啊！？”姜子晋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沈如月问道。 “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沈如月莞尔一笑，回了一句。 沈如月的笑让姜子晋沐如春风，心里头莫名的悸动了一下，上一辈子作为光棍的姜子晋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以为这是对美女的一种欣赏。 “留下吃口饭在走！”姜子晋出言挽留。 “我……”沈如月红唇轻启，准备开口。 彤彤伸出手，朝着沈如月要抱抱，沈如月对这个懂事的孩子也是稀罕的狠，将彤彤抱在怀里。 “姐姐，吃完大鹅肉再走，我爸爸做的大鹅肉可好吃了！”彤彤捧着沈如月的脸颊，小脑门顶在沈如月额头上，奶声奶气的说道。 “孩子都说话了，吃完饭再走！”姜子晋顺着彤彤的话再次挽留，毕竟沈如月帮自己看了一天的孩子，这饭都不吃，姜子晋心里头过意不去。 沈如月脸色微红，轻轻点头应了下来。 大鹅最终没有逃脱它的宿命，更没能逃离彤彤的魔爪。 饭桌上，姜子晋与张大伟不时的谈着关于拖把厂的事情，此时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姜子晋必须保证不能出错。 四口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后，张大伟很自觉的担任起属于他的角色，洗锅刷完，哄孩子睡觉，典型的男保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沈如月看着屋外漆黑的夜空，起身告别。 “我送你！”姜子晋赶忙起身，拿起一件外套，同沈如月一起走出房门。 漆黑的夜晚，乌云密布，没有了白日里的炙热，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姜子晋把外套披在沈如月肩上，沈如月身子一僵，并未拒绝。 昏黄的路灯下，姜子晋与沈如月结伴而行，此时一个不经人事的姑娘，第一次与异性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中行走，心里小鹿乱撞，面色绯红。 “谢谢你今天帮我照顾彤彤！”姜子晋也感受到气氛的异样，寻找着话题，想要缓解这暧昧的气氛。 “不客气，我很喜欢彤彤！”沈如月本来绯红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到了脖子根，好在夜里看的不是很清楚。 “你打算做拖把厂，那彤彤怎么办？！”沈如月努力的平复着心情，终于可以跟姜子晋正常交流。 “我只能带着她了，毕竟彤彤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对于彤彤的是姜子晋想过不下一次，让年迈的母亲前来，或是寄放在三婶儿家都不现实，姜子晋思来想去彤彤只有自己带着最为合适。 “可是彤彤那么小，你能这厂子刚刚开始……”沈如月一听，心里头瞬间就不是滋味，皱起黛眉，语速很快的说道。 “我也没办法，那天情况你都知道，彤彤自己在家我怕刘刚再来找麻烦，彤彤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姜子晋对彤彤的宠爱，沈如月也是看在眼里，否则的姜子晋那日也不会与刘刚大打出手。 “这样，彤彤你送到分局，平日里我能帮你照看彤彤，再者彤彤呆在局里也不会怕遇到危险了！”沈如月玉手托腮，黛眉微颦，思量片刻，一双大眼睛看向姜子晋，征求着姜子晋的意见。 “这样不会太麻烦你吗？！”姜子晋毕竟与沈如月认识不到两天的功夫，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就这样说定了，我到家了！”沈如月将肩上的外套递给姜子晋，一蹦一跳的朝着家属楼跑去，留下姜子晋呆在原地。 家属楼上，一扇窗户前，一名中年男子在漆黑的屋内朝着楼下看去，神色严肃。 第十二章 免费领取 姜子晋听着这个声音，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中年男子光着膀子从旱厕里走出来，看到姜子晋时，双目圆睁，大跨步上前，面带怒色的朝着姜子晋走去。 青年在旁一瞅自己老子这个架势，拿起来一旁的铁锹就准备朝着姜子晋拍去。 青年不等动手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老子，不明白自己为啥要挨这一脚。 “爹，你不是准备动手吗？！”青年委屈巴巴的瞅着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算起辈分来，你得叫他叔，在这跟谁俩呢？！”中年翻着白眼，怒喝一句。 “你爸的事儿咋处理了？！”中年走到姜子晋身边，用力拍着姜子晋的后背，随口问道。 “喜哥，这个木材厂是你的？！”姜子晋被王喜拍的差点没吐出血来，岔开话题，反问一句。 “怎么样，哥哥的厂子还行！？”王喜抬手一指厂子里的木材，无比自豪的说道。 “整的挺好！”姜子晋笑着点头。 “没吃饭？！咱哥俩边吃边聊！”王喜拉着姜子晋朝着住所走去，身后的王文华一脸懵逼的跟在二人身后。 片刻功夫过后，三个大佬爷们光着膀子坐在屋子里开始喝酒。 王文华在二人聊天的时候可算是听明白了二人的关系，姜子晋的母亲跟王喜的母亲是远方表亲，并且关系极好，只是后来慢慢的淡了联系。 “子晋，今天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王喜同姜子晋碰了下酒杯，随口问道。 “我现在自己整了个拖把厂，想着找个木材厂解决拖把把子的事儿，谁知道这个木材厂就是你开的！”姜子晋抿了一口白酒，砸着嘴回应一句。 “这事儿好说，你要多少跟哥说，哥给你解决！”王喜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喜哥，我得先拿货，后给钱……” “行，没问题！” 对于外人姜子晋心里没有任何负担的能够忽悠，但是面对王喜，姜子晋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 “喜哥，我要的量比较大，先按照一万根的来，你卖外人啥价，就给我啥价！”姜子晋生怕王喜给自己的价钱压低，先一步堵住王喜的后路。 “我挣谁的钱还能挣你的钱啊！？这个事儿我让文华给你办，你给我地址，下午让文华给你送货！”王喜大手一摆，显然没把姜子晋的话放在心上。 “小叔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王文华很上道的在一旁插了一句。 最终在姜子晋的坚持下，给王喜的木棍价钱提到与村民是的价钱一样，一根木棍五分钱。 正事儿谈完，三人拉着家常，王喜在得知了姜子晋的遭遇后，直呼李若梅不是人，暴脾气上来，拎着柴刀就要找刘刚分个公母出来，姜子晋跟王文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给王喜的情绪安抚下来。 …… 这日子如流水，眨眼一周过去，姜子晋在这一周内，县城，刘家窑两头跑，要不是每天晚上放心不下彤彤，姜子晋还真能跟张大伟住在厂子里。 天蒙蒙亮，姜子晋蹬着二八大杠来到刘家窑。 “大伟，怎么样？！”姜子晋推开办公室门，将刚刚休息的张大伟喊了起来。 “子晋哥，一周做出来两万把，按照你的吩咐，给村里每家每户都发了一把拖把，都说好用！”张大伟熬得双眼通红，听到姜子晋的声音赶忙坐起来，龇牙说道。 “行！今天给供销社送五千把过去！”姜子晋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林子都安排装好车了这会应该要走了！”张大伟打着哈欠说道。 “你休息，我去仓库那边看看！”姜子晋拍了拍张大伟的肩膀，朝着仓库走去。 姜子晋走进厂房巡视一圈，拖把生产有序的进行着，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二十多辆驴车已经装好拖把，准备送往县城供销社，赵林在一旁不停的嘱咐着赶车的众人。 “林子，都安排好了！？”姜子晋看着这二十辆已经装满拖把的驴车，朝着赵林喊了一句。 “姜哥，都安排好了！”赵林点头。 “你去盯着厂房里边，我今天跟着送货！”姜子晋说着坐上一辆驴车，冲着赵林说道。 “好的，姜哥！”赵林转身回到厂房里头。 二十多辆驴车浩浩荡荡的朝着县城赶去，一进县城就引来不少人的目光，这规模确实让人震惊。 供销社内。 “吴姐，货都拉来了！”姜子晋推开经理办公室，冲着正在盯着账目的吴姐说道。 “小姜，你让人把拖把卸到后边的仓库，今天正好要往下边的供销社分货，正好试试你这拖把好不好卖！”吴姐抬起头，开口调侃一句。 “吴姐放心，我多让人装了两百把，留下一百把您分给亲戚朋友用，那一百把我另有打算！”姜子晋龇牙一笑，回了一句。 “这孩子真懂事儿！”吴姐一听这话，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姜子晋带着众人将拖把卸到仓库后，并没随众人返回刘家窑，身旁放着一百把拖把，蹲在仓库边上守着。 快到晌午的时候，各地的供销社一批一批的跑来拿货。 姜子晋生产的拖把便是在这批货物里边，每来一家，姜子晋都是送上几把拖把，等到所有的供销社拿货结束之后，姜子晋手里头只剩下十几把拖把。 姜子晋抱着这十几把拖把，来到供销社门口。 县城的人见过拖把的人有，但是用过拖把的人不多，不多时姜子晋身边为了一堆人，姜子晋口若悬河的像众人推销着拖把，却每一人上来搭茬。 “各位，我现在送，量就这么多，先到先得！”姜子晋见围观的人没人搭茬，直接开送。 这又便宜不占王八蛋，十多把拖把眨眼间就送了出去，拿到拖把的人赶忙跑回家中，试试这拖把究竟有没有姜子晋说的那么好用。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点儿，限量十把拖把送！”姜子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不意味着便宜，姜子晋就是要勾起人们心中贪小便宜的心理。 第十四章 发钱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工人没一人离去，在办公室门前，排成长队，静静的等着。 “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村长怒气冲天的走进厂子。 村长吼过之后，朝着姜子晋所在的办公室走去，手上的旱烟斗走一路，挥舞了一路，落在村民身上没一人闪躲。 张大伟跟在村长身后，一路上都没正眼瞧聚集在办公室门口的众人，任由村长这一路打去。 “小姜，我刘义对不住你！”村长说着，在办公室门前就要下跪。 “二爷爷，您这是干嘛？！”张大伟赶忙伸手扶住村长，焦急的喊了一句。 “小姜，这一跪，我是替他们向你道歉！”村长此时担心姜子晋在一怒之下将拖把厂搬离刘家窑，想要道德绑架。 “二爷爷，您这一跪我受不起！”姜子晋走到门前，同张大伟一同扶住村长，皱着眉头说道。 “小姜……”村长咬着钢牙，这张老脸在今天也就豁出去了，只要姜子晋不将拖把厂搬离刘家窑，别说下跪，就算是跪舔，村长此时都愿意。 “二爷爷，我知道您在担心啥，您放心，我今天找您来就是要您做个见证！”姜子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扭头朝着办公室内的赵林喊道，“给二爷爷搬一张凳子出来！” 赵林闻言，赶忙从屋内搬出一张凳子，放在门口处。 “二爷爷，今天我让大伟给您请来，想要您给我做个见证，我姜子晋没有食言，今天提前给大家伙发这半个月的工钱！”姜子晋转身回到办公室内，搬着一张破旧的桌子放在村长身旁，从怀中取出报纸包着的三万五千块钱直接拍在桌子上。 “大伟，拿账本，拿笔！”姜子晋打开报纸，一沓钱展露在众人面前，冲着张大伟喊道。 在场的众人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桌面上的钱，心里直痒痒。 张大伟看到钱愣了一下神，跑到屋内拿出一个笔记本站在姜子晋身边。 “林子，大伟每念一个人的名字发十五块钱，签字领钱！”姜子晋坐在二爷爷身边，冲着一旁盯着钱发呆的赵林喊道。 “是，姜哥！”赵林掌管财物大权，腰杆子也硬了起来。 张大伟扭头看向姜子晋，见姜子晋轻轻点头，翻开笔记本，开始点名。 “刘铁蛋！” 一名中年男子走出人群，脚上的黄胶鞋都破了一个洞，瘦弱的身板，皮肤裸露的地方被太阳晒得黝黑，快步走到张大伟面前。 “签字，到林子那儿拿钱！”张大伟指着刘铁蛋的名字后边的空白部分。 “大伟，俺不会写字！”刘铁蛋挠着挠头，老脸一红，面带尴尬的说道。 张大伟一听这话，想到这一辈的人几乎都会写字，面露难色的看向姜子晋。 “小姜，有点儿文化的都出去了，留下的这些人斗大的字不识两个，让他们干活行，写字……”村长后半句话没有说明，看向姜子晋。 “没事！”姜子晋看向张大伟，继续说道，“大伟你替他们写名字，写工钱，让他们摁手印就行！” “好的，子晋哥！”张大伟跑到屋内拿出印泥，摆在桌子上。 一番折腾下来，刘铁蛋终于拿到了半个月的工资，十五块钱，脸上的笑容格外开心，将十五块钱死死的攥在手里。 “刘二狗！” “刘四虎！” “张二女！” “……” 不少工人已经拿到应得的工钱，站在一旁乐滋滋的数着钱，这十五块钱对于在场的村民都是一笔巨款。 “刘红！”张大伟提到这个名字，心里头恨极了，却不得不叫。 刘红双手背后，身子一摇一晃的来到张大伟面前。 “摁手印！”张大伟将印泥递到刘红面前，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么多钱，给我十五？！”刘红抻着脖子，扭头看向赵林面前的那一沓一沓的钱，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你还想干啥！？”张大伟一听这话，怒火从心底升起，一把薅住刘红的脖领子喝问一句。 “嘿，你动我一下！你不动我你就是狗艹出来的！”刘红就是一个滚刀肉，丝毫不惧怕张大伟。 “大伟！”姜子晋站起身，轻喝一声。 张大伟不情愿的松开刘红的脖领子，退到一旁。 “兄弟，干多少活，拿多少钱，我这些钱给你，你拿的动吗！？”姜子晋来到张大伟面前，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这些钱不都是我们帮你挣得？！你给我们一人十五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呢？！”刘红现在眼里只有钱，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钱是你们挣得，不是我从银行取出来的？！”姜子晋眼睛微眯，死死盯着刘红，一字一顿的反问一句。 “我……我……”刘红嘴唇蠕动，准备再次开口。 “你这个王八犊子，想钱想疯了你？！谁不知道你啥人？！”村长见姜子晋脸色阴沉，举起旱烟斗，就要朝着刘红抽去。 “二爷爷，别上火。”姜子晋劝说一句村长，回过头继续盯着刘红，“你想干啥我不管，你能扇动所有的人不干活，那是你的本事，今天这钱你要就摁手印，不要就滚蛋！” 姜子晋说道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在场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平日里姜子晋文文弱弱，就是一个书生模样，谁都没想打姜子晋发起火来尽然如此的可怕。 “……”刘红被姜子晋吼得也是一愣，匆忙摁了手印，拿钱走人。 刘红这么一闹，惹得姜子晋发火，后边的人倒是安安分分拿着工钱在一旁等着。 “接下来，出驴车的人过来领钱，半个月一人五块！”姜子晋在发完众人的工钱之后，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是听得清楚。 “大伟，这个钱发完，将村民给厂子卖过木棍的钱结算一下！”姜子晋冲着张大伟嘱咐一句。 发过工钱之后，已经到了晌午时分。 “从今天开始，不在用驴车，不在收木棍！”姜子晋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这意味着在场有的人失去一笔收入，心里自然不平衡。 “姜老板，你说好的，一个月驴车十块钱，这咋说不用就不用了啊？！” “姜老板，我家里还有刚砍回来的木棍，你这不要，我的木棍咋处理啊！？” “……” 姜子晋听着众人的言论， 双手抬起往下一压，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家里有木棍的今天送来，我按先前的价钱照收，木棍不收是因为木棍提供的速度跟不上生产速度，驴车拉货太费事，我要雇车拉货！”姜子晋说道这里，扫了众人一眼，再次开口，“从今天开始，工钱一个月三十不便，但是开始计件，现在咱们白班夜班各两个组，每个组生产一把拖把就多一分钱，只要你们组生产的多，那你们真的远比这十块，五分的多！” 众人听到计件这个概念皆是不懂，姜子晋只能详细讲解，众人明白之后，生产的热情瞬间高涨。 一切安顿妥当，姜子晋突然抬手指向刘红，怒吼一声，“你！滚！” 第十五章 又见李若梅 拖把生产恢复正常运转，姜子晋把张大伟跟赵林喊进办公室内。 “哥，咋了？！”张大伟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嘴角快要咧到耳朵上。 别人不清楚，张大伟清楚，姜子晋生产拖把时，手里没一分钱，这三万五千块钱就是在这半个月内，靠着拖把挣来的。 “这是你跟林子的工钱，你们先拿上！”姜子晋说话间，抽出两张一百块钱扔给张大伟跟赵林。 “哥，多了……”张大伟瞅着眼前的这一百块钱，声音颤抖的继续开口，“半个月不应该是二十五块钱吗？！” “这段日子你们辛苦了，五十块钱是这个月的工钱，另外五十块钱奖金！”姜子晋瞅着张大伟那没出息的模样，笑着说道。 “哥，我的护心毛愿意多让你蹭一蹭！”张大伟将一百块钱赶忙装进口袋，生怕姜子晋要回去，贱嗖嗖的说道。 “滚！”姜子晋没好气的冲着张大伟骂了一句。 “大伟，这两天杨武忠跟王文华那边也该送货过来了，我把货款给你留下，他们来了给他们把上个月的货款结了！”姜子晋点出货款，递给张大伟，语气严肃的嘱咐一句。 “放心，哥，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张大伟重重点头应道。 “还有，白夜班每个组个选一名组长，方便管理人员，提高效率！”姜子晋再次开口嘱咐一句。 “没问题！”张大伟点头应道。 “林子好好帮大伟，我先回县城了，这段时间没有好好陪彤彤，今天回去看看彤彤！”姜子晋说着，将身下的钱揣在怀里，走出办公室。 “哥，一百块钱呢！”赵林在姜子晋离开后，兴奋的冲着张大伟喊道。 “都说了，跟着我有肉吃，哥哥没骗你把？！”这段时间张大伟别的没从姜子晋身上学到，这装逼的本事倒是学了个通透。 …… 下午一点半，家属楼楼下。 “你今天怎么有空照顾彤彤啊？！”沈如月抱着彤彤楼内走出来，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姜子晋，好奇的问道。 “这段日子都捋顺了，那边不用我时时刻刻盯着了！”姜子晋咧嘴一笑，伸手接过彤彤。 “爸爸，姐姐今天带我去吃冰激凌了，比棒冰好吃多了！”彤彤环着姜子晋的脖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爸爸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姜子晋宠溺的在彤彤的脸上亲了一口。 “好呀！好呀！”彤彤拍着小手不住叫好，“爸爸，咱们和姐姐一起去吃好吃好的好不好！？” “好！”姜子晋点头应道，转头看向沈如月。 “我……我就不去了，你好久没陪彤彤了，好好陪陪彤彤！”沈如月将额头前的头发捋到耳后，声音清脆柔和。 “走，顺便感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彤彤！”姜子晋再次发出邀请。 “只是顺便啊？！”沈如月美目流转，眼巴巴的看向姜子晋。 “不是顺便……是特意为感谢你帮我照顾彤彤！”姜子晋有些慌乱的赶忙改口。 “哈哈，逗你的，走！”沈如月爽朗一笑。 姜子晋三人，直奔县城最大的饭店而去。 “这里消费很高的！”沈如月站在天宫大酒店门前，黛眉轻皱看向姜子晋。 “你们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姜子晋说着率先迈步朝着天宫大酒店内走去。 天宫大酒店内，地板砖擦了锃光瓦亮，都能照出影来，酒店大厅内的金柱皆是由大理石镶嵌出来，服务员统一的制式服装，礼貌的招待，无一不显示着天宫大酒店的富丽堂皇。 姜子晋带着沈如月与彤彤在大厅内就坐，点餐时沈如月挑最便宜的点，姜子晋见状，直接拿过菜单，不管沈如月喜不喜欢，挑了几样硬菜，这才作罢。 不多时，饭菜上来。 彤彤盯着满桌的饭菜，一双小眼睛瞪得老圆，哈喇子都快要淌下来了。 “这得不少钱？！”沈如月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疼的说道。 沈如月心想这一桌饭菜怎么也得吃掉自己几个月的工资。 “今天你敞开了吃，哥哥买单！”姜子晋拍着自己的胸口，咧嘴一笑。 “给你能耐的！”沈如月也不做作，饭菜既然上来就没有退货的可能，开始吃了起来。 “爸爸，这个汤真好喝！”彤彤喝着姜子晋喂的汤，两只小眼睛直放光。 “喜欢吃就多吃点！”姜子晋拿起纸巾擦了擦彤彤嘴角的汤汁，柔声说道。 “嗯！”彤彤放开自己的小肚皮，开始狂吃海喝。 沈如月吃了没几口，将彤彤抱到自己身边，开始喂彤彤吃饭，姜子晋得空，拿起筷子这才吃了起来。 “爸爸，妈妈！”彤彤抬头，看向不远处，声音怯懦的冲着姜子晋说道。 姜子晋闻言一愣，嘴里的肉还没咽下，顺着彤彤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刘刚跟李若梅从楼上刚走下来。 刘刚的目光与姜子晋接触的瞬间，在空中便产生浓烈的火药味。 “子晋，咱们要不先走？！”沈如月知道姜子晋家里的事情，轻咬红唇，开口劝说一句。 “没事，咱们吃咱们的！”姜子晋回过头，给了沈如月一个放心的笑容，示意沈如月安心。 姜子晋想息事宁人，陪沈如月跟彤彤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可刘刚不这么想，有能踩姜子晋的机会，刘刚绝对不会放过。 “有，这不是姜子晋吗？！”刘刚腋下夹着皮包，晃晃悠悠，满嘴酒气的来到姜子晋身边。 “有事吗？！没事不要打扰我们吃饭！”姜子晋斜眼瞟了刘刚一眼，皱眉说道。 “这人，傍上沈如月还就真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刘刚话语中连带着沈如月一起侮辱。 “妈妈……”彤彤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李若梅，声音不大，满怀着对李若梅的思念。 李若梅听到彤彤的这一声妈妈，一双杏眼瞬间泛红，想要朝着彤彤走去。 “啪！” 刘刚一巴掌扇在李若梅的脸上，瞪圆了眼珠子，看向李若梅，李若梅卖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面对李若梅被打，姜子晋无动于衷，依旧自顾自的吃着。 “服务员，给我搬张凳子！”刘刚也不打算走了，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喊了一句。 姜子晋深吸口气，缓缓站起身子，一旁的沈如月死死的拽着姜子晋的胳膊。 第十六章 砸钱真爽【祝各位考生金榜题名】 姜子晋和刘刚的吵嚷引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看热闹这事，是不用学的，只要是有人聚集，无论大人小孩，都后上前抻着脖子，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从古到今皆为发生改变。 刘刚梗着脖子，见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里的底气也是越来越足，众目睽睽之下，刘刚不相信姜子晋会对自己动手。 “沈如月，你跟姜子晋在一起图什么？！我哥哪里比不上姜子晋，再说了你家老爷子不也同意你跟我哥交往吗！？”刘刚舌头僵硬，在为刘铁打抱不平。 “我跟你哥只是同事，至于我跟子晋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插嘴！！”沈如月黛眉紧皱，脸色阴沉的看向刘刚。 “轮不到我插嘴？！你踏马都要给我哥带帽子，还不让我插嘴？！贱货！”刘刚低头瞟了一眼沈如月拽着姜子晋胳膊的手，嘴角一撇，直接开喷。 “刘刚，你嘴巴放干净点，别特么满嘴喷粪！”姜子晋明显感受到沈如月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眼珠子一瞪，抬起手指着刘刚的鼻子，开口喝道。 沈如月虽为警察，嫉恶如仇，但也不能看着姜子晋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拽着姜子晋胳膊一直不松手。 “你看我这张嘴！”刘刚闻声，笑着开口，左右环顾，做这样子抬手在自己嘴上轻拍两下，看向姜子晋，挑衅问道，“说你的姘头不开心了？！” “爸爸，彤彤讨厌他，他骂姐姐！”彤彤在一旁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说道。 “李若梅，你瞅瞅你生出来的贱种……”刘刚听到彤彤的声音，抬手就要朝着彤彤脑袋拍去。 姜子晋皱着眉头，伸手打开刘刚伸来的胳膊，刘刚在触碰这姜子晋的底线，却浑然不知。 “敢动手？！你打我，往这儿打，今天打不死我，你就是我的种！”刘刚用脑袋拱着姜子晋的胸口，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叫嚷着。 沈如月拽着姜子晋的胳膊，冲着姜子晋轻轻摇头。 “骂我可以，说你们就不行！”姜子晋回过头，眼神坚定的看向沈如月，柔声说道。 “彤彤，姐姐带你出去买糖人好不好？！”沈如月听到姜子晋的话，心里一暖，松开姜子晋的胳膊，抱着彤彤走出饭店。 “要饭的我见过，讨打的还是第一次见！”姜子晋的手没了束缚，一巴掌拍在刘刚的后脑勺上。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刘刚身子往前踉跄几步。 刘刚没想到姜子晋真的敢动手，在李若梅的搀扶下站稳身子，环顾一眼四周，扯着嗓子叫嚷着，“姜子晋你敢打我？！” “又不是第一次了！”姜子晋阴损开口，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子，朝着刘刚脑袋砸去。 刘刚被姜子晋这一下砸的酒醒了大半，伸手捂着脑袋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渗出，眼中隐隐透露着惊恐。 “啪！” 姜子晋再次出手，啤酒瓶子在刘刚嘴上爆开，碎片扎在刘刚嘴唇周围，鲜血直流。 刘刚这次慌了，酒也彻底醒了，满眼恐慌的看向姜子晋，身子不住的往后退去。 “别走啊！着啥急呢！”姜子晋手里拎着半截酒瓶子，脚下步伐沉稳朝着刘刚走去。 “偶……锅是警达……”刘刚被姜子晋一酒瓶子砸掉两个门牙，说话漏风。 天宫大酒店在刘刚跟姜子晋起冲突的时候就已经报警，姜子晋准备再次出手时，警察赶来。 “谁打的？！”带队的人正是刘铁，见到刘刚成了这模样，眉头紧皱。 “四他……四他……”刘刚捂着嘴，囫囵不清的说着。 “沈队！” 随刘铁而来的同伴，突然开口。 “你们继续办案，我今天休息，正好路过！”沈如月抱着彤彤站在一旁，言语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现场。 “……” 众人有些为难的看向刘铁，谁都知道沈如月这是在给姜子晋撑腰，沈如月站在这里无非就是想告诉大家伙，我今天就在这看着你们办案，要是有一点徇私枉法的迹象，那就怪不得我沈如月了！ “如月，你先回家去！”刘铁上前，笑着劝说一句。 “刘副队长，请你继续履行你的职责，不要在工作时掺杂任何私人情感！”沈如月一点不给刘铁面子，并且在这个副字上咬字加重。 “锅……我要让他赔钱，一千块钱，一分不能少！”刘刚在一旁拉着刘铁的胳膊，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 在那个年代一千块钱相当于一个工薪家庭两年不吃不喝的工资，刘刚说是要钱，实际上是在给刘铁抓姜子晋的借口。 “一千块钱我给你！”姜子晋拿起座位上那个擦过鞋油的皮包，直接从里边点出来两千块钱。 在场的众人看到姜子晋皮包里的钱的时候，皆是愣神，能在天宫大酒店消费的人没有几个穷人，但是身上随时带着两万多的现金，还真没几个人。 “小月月，帮我拿着！”姜子晋将皮包递给沈如月，温柔出声。 沈如月红着脸，结过姜子晋递来的皮包，静静的呆在原地。 李若梅看到姜子晋皮包内的钱，一双杏眼瞪得老圆，半个月前，姜子晋是一个被纺织厂开除的穷光蛋，现在身上随时带着两万多的现金，感觉自己错过的不只是姜子晋这个人。 “这里一千是刚才你要的！”姜子晋将一千块钱砸在刘刚脸上，一千块钱洒落在地上，场景极为震慑。 刘刚被姜子晋用钱砸的有些懵逼，看着地面上的钱，不知该不该捡。 “这一千块钱，我在砸你一瓶子！”姜子晋可不管你捡不捡钱，把另外一千块钱递到刘刚面前。 刘刚依旧没回过神，下意识的接过姜子晋递来的钱。 姜子晋见刘刚接下钱，直接拿起一旁没喝完的啤酒当着刘铁的面直接砸在刘刚的脑袋上。 “小月月，咱们走！”姜子晋转过身，拉着沈如月的手走出天宫大饭店。 在场的人皆是懵逼，刘铁阴沉着脸眼睁睁目送姜子晋离去，要钱是刘刚提出来的，因此刘铁一时间也不能把姜子晋怎么样。 姜子晋走出天宫大酒店，感受着午后温和的阳光，心里直呼过瘾，原来用钱砸人是这么爽！不过以后得少干这事儿，太费钱了！ …… 当日夜里，刘家窑村口。 刘红从钻进树林，一名青年递给刘红一个牛皮信封，嘱咐几句，快速离去，刘红目光阴沉的看向拖把厂的方向，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第十七章 百因必有果 华灯初上。 姜子晋抱着彤彤，与沈如月并肩行走，昏黄的路灯将身影拉长，一路上沈如月心里回荡着姜子晋在天宫大酒店说的那句话，脸色绯红。 送沈如月回家的这条路，姜子晋觉得漫长且短，等到了家属楼下，姜子晋却还想陪着沈如月继续走下去。 “我先上去了！”沈如月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屋子，微笑着冲着姜子晋说道。 “晚安！”姜子晋轻轻点头，柔声应道。 这一句晚安，让沈如月心里再次泛起阵阵涟漪，脸颊通红，机械版的点了点头，飞快的朝着楼上走去。 漆黑的屋子内，中年男子依旧站在窗前，看着姜子晋抱着彤彤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当听到楼道内脚步声传来，快速回到卧室，佯装睡觉。 沈如月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看了一眼熟睡的中年男子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卧室，趴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姜子晋。 …… 筒子楼内，居民坐在门口处乘凉，谈论着家长里短。 “小姜，你回来了？！”三婶儿见姜子晋抱着彤彤回来，鬼迷溜眼的跑到姜子晋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嗯，三婶儿有事儿吗？！”姜子晋一瞅三婶儿那鬼迷溜眼的样子，不由发笑，咧嘴问道。 “小李回来了，你不知道？！”三婶儿说话间，还时不时抬头看向姜子晋的屋子。 “……”姜子晋闻言一愣，将彤彤递给三婶儿，迈步朝着筒子楼上走去。 “小姜……”三婶儿见这架势，想要劝一句姜子晋。 “三婶儿，我已经跟她离婚了，你放心！”姜子晋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我上去跟她说清楚，你帮我照顾一下彤彤，我不想让彤彤看到！” “好！”三婶儿本就是一个老实本分思想守旧的妇女，对于李若梅的所作所为，心里边本就极为反感。 姜子晋三步并两步，速度极快的来到家门前。 李若梅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站在门口，见到姜子晋上来，急忙笑脸相迎，想要拉姜子晋的手。 “我们都离婚了，你还来干什么？！”姜子晋皱着眉头，直接躲开。 “子晋，你知道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李若梅咬着嘴唇，一双杏眼扑闪着，猛地拽住姜子晋的手腕，柔弱开口。 “打住！你对我就感情就不会你跟着刘刚走。”姜子晋一听李若梅的话，就知道李若梅的打算，抽出手声音冰冷的说道。 “子晋，刘刚老打我，我想跟你继续过！”李若梅说话间，撩起裙摆，露出小腿上的淤青，梨花带雨的说道。 “李若梅，当初你走我没拦着，离婚你也是同意的，你只是今天看到我有钱了，我没钱的话你还会想着回来跟我过吗？！”姜子晋冷眼瞅着李若梅，不留一点情面，再次开口，“我今天能挣钱，说明我姜子晋有这个本事，我没钱的时候对你低三下四，你在外边偷人，我姜子晋不闻不问，离婚的时候你挽着刘刚的胳膊，笑的比谁都开心，今天我日子刚好起来了，你便打算回来，过着安生日子，你真当我姜子晋是个收破烂的！？” “姜子晋，好歹我也给你生了女儿！”李若梅听着姜子晋的话，老脸一红，拿着彤彤说话。 “你不要拿彤彤说话，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不关一个孩子的事儿，现在就你跟我，咱们有啥话摆在明面上说！” 姜子晋听到李若梅那彤彤威胁自己，心里更是生气，若是李若梅不拿彤彤说话，姜子晋还真能看在二人曾经是夫妻的份上，给已经死掉的姜子晋一个交代，给李若梅一个交代，但是拿彤彤说事的这一秒开始，在姜子晋看来性质是完全不同，这是道德绑架。 “当初娶你的时候，九百块钱的彩礼钱你拿没拿，为了这九百块钱，我爹求爷爷告奶奶的去借钱，也因为这九百块钱我爹在厂子里头干活丧了命，你没有任何责任是不？！”姜子晋声音冰至了极点，继续低吼着，“你跟刘刚苟且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姜子晋，你一点情面都不讲？！”李若梅听着姜子晋的话，心如死灰，做着最后的挣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睡了我李若梅四年，如今就这样对我？！” “四年也抵不过刘刚的钱！”姜子晋说罢，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楼梯拐角处，一堆人正在听着热闹，却不想姜子晋走来，姜子晋看了一眼众人，从三婶怀里抱过彤彤，快步朝着楼下走去。 “爸爸，咱们要去哪儿？！”彤彤任由姜子晋抱着，眼巴巴的瞅着站在楼梯口的李若梅。 “爸爸带你去工厂找大伟叔叔好不好！？”姜子晋听到彤彤的声音，心里再大的火气瞬间消散，柔声说道。 “好！”彤彤乖巧的点头应了一声。 姜子晋骑着二八大杠，将彤彤放在前梁上，在漆黑的夜里，朝着刘家窑而去。 李若梅失神的走出筒子楼，迎面碰到刘刚，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 李若梅今天来找姜子晋一个原因是姜子晋现在有钱了，可以给自己一个充实的物质生活，另一个原因是刘刚对自己的态度极差，自从李若梅离婚之后跟刘刚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刘刚对李若梅非打即骂，说白了，李若梅在刘刚身边充当的就是出气筒的角色。 刘刚大跨步上前，一把薅住李若梅的头发，大嘴巴子不住的朝着李若梅脸上抽去，嘴里念念有词的骂道，“你这个贱货，今天你看姜子晋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贱货就是贱货！” 大嘴巴子清脆的声音连续响起，李若梅被刘刚薅着头发拉出巷子，自始至终都没敢发声，自己种下的因，这果是甜是苦还得自己吞。 “你说她图啥，以前她说东小姜不敢说西，你看看现在……” “就是贱呗，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非要给人当情人，怪得了谁？” “这样的女人就得离婚，我支持小姜的做法。” “我回去看看我家老头子去，突然觉得我家老头子挺顺眼的！” “我觉得我家老婆子也挺顺眼的……” 李若梅听着背后逐渐小下来的议论声，心里边有着不甘。 这是姜子晋最后一次与李若梅在县城见面，直到姜子晋到了省城，碰到过一个乞讨的妇女，像极了李若梅，不过这是后话。 刘家窑，拖把厂内。 仓库边上，一个人影闪烁，见有来人，匆忙躲闪。 第十八章 出事了 夜路难走，一路上坑坑洼洼，期间还下起小雨，姜子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彤彤披上，生怕这雨给彤彤淋的生病。 “哥，你咋来了？！”张大伟刚从厂房出来，见姜子晋推着二八大杠走进厂子，诧异问道。 “把你屋子收拾一下， 让彤彤先去睡觉！”姜子晋看着不住打瞌睡的彤彤，冲着张大伟嘱咐一声。 姜子晋说罢，将彤彤抱下自行车，朝着办公室走去，张大伟为了看着账本，盯着账目，在办公室内搭了一张简易床，整日与账本为伴，倒也给姜子晋提供了便利，不回去的时候，这张简易床就是姜子晋的。 姜子晋将彤彤身上被雨淋湿衣服搭在一旁，接过张大伟递来的毛巾给彤彤擦干头发，哄着彤彤入睡之后，转身朝着厂房内走去。 夜班组的村民见姜子晋进来，更加卖力气干活，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争取当个夜班组组长。 翌日，大早。 又到了给供销社送货的日子，姜子晋雇用的三轮车早早准时听到仓库门口。这些事不用姜子晋安排，赵林早早等在仓库门口，等三轮车到来，打开仓库大门，准备装货。 打开仓库大门的瞬间，赵林傻眼了，满地的碎布条，拖把被散落的扔在地上，目测过去近一千把拖把被损坏，拖把上的碎布条只有手指长短。 “姜哥，姜哥！”赵林顾不得其他，边喊边朝着办公室跑去。 “林子，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姜子晋听到赵林的声音，起身走出办公室，看到赵林慌张的模样，皱眉问道。 “仓库出事儿了，你快跟我去看看！”赵林拉着姜子晋的手腕，朝着仓库跑去。 姜子晋来到仓库门前，看着眼前的情形，怒火中烧，但姜子晋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越是碰到事情的时候越需要冷静，这是姜子晋在前世用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 可遇事时真正能不慌，冷静做出决断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哥，这咋办？！”问询赶来的张大伟，扫了一眼仓库内的情况，面色慌张的看向姜子晋。 “先把好的拖把装车，给供销社送去，不要让吴姐等着，那些被损坏的拖把全部返工，要保证质量！”姜子晋条理清晰的冲着张大伟说道。 “行！”张大伟见姜子晋如此淡定，安心不少，摆手招呼起来。 仓库里的拖把被全部拉走，这一千把拖把利润不过百块钱，姜子晋赔得起，单这件事让姜子晋心里有些堵得慌。 姜子晋不是因为要赔钱心里发堵，因为拖把的破损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敌暗我明，姜子晋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主导究竟是谁，若是同行出手，姜子晋知道这场仗该往哪里到，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姜子晋不知道仓库的事儿是何人而为，这一次是一千把，下一次给仓库点了，赔的可不是百块钱的事儿了，因此姜子晋必须揪出来别后的主谋。 村长听到拖把厂的事儿匆匆赶来。 办公室内，姜子晋，张大伟，赵林，村长，四人面面相窥，屋外房檐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嚷声是办公室内唯一一个外界声音。 “哥，我觉得是刘红干的！”赵林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率先开口，枪口直指刘红。 “林子，没有证据话不能随便乱说！”姜子晋也有怀疑的目标，刘红便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刘刚。 刘刚贵为公子哥，平日里放荡不羁，却是一个没脑子的货，姜子晋从未将刘刚放在心上，刘刚平日里极为嚣张，昨天白日里受了那般大的委屈，晚上报复还真能说的过去，动机是有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刘刚真的想搞姜子晋，让刘铁随便找个借口给姜子晋带走，收拾姜子晋一顿还是富裕？ 刘红因为工钱的事儿，更是对姜子晋怀恨在心，若说刘红做这事儿也有足够的动机，加上刘红本就是个滚刀肉，村里的地痞无赖，你让刘红干事儿不行，让他撒泼耍混，刘红是在做各位的爷爷辈。 仓库的事儿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姜子晋还真不能随便找任何一个人麻烦。 “哥，刘红本来就是个流氓无赖，除了他还能有谁？！”张大伟皱着眉头，对刘红的意见也是很大。 “先不说刘红的事儿，仓库的钥匙除了你们两人谁还有？！”姜子晋扫了二人一眼，皱眉问道。 “……” 张大伟跟赵林对视一眼，皆是摇头。 “……”姜子晋见状，眉宇间愁容不展，抽着烟不在说话。 “哥，刘红会开锁！”张大伟咬着钢牙，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姜子晋闻声，双目猛睁，抬头看向村长。 “是！”村长抽着旱烟点了下头，刘红因为盗窃曾经被抓走过，会开锁的技能村里人都知道，即便村长隐瞒，姜子晋随便找一个村民都能问的出来，村长索性如实回答。 “……”姜子晋舔着干裂的嘴唇，半晌没有开口。 “小姜，这事儿要真是刘红干的，你报警抓他我没二话，但要不是刘红干的，咱也不能冤枉刘红不是！？”刘红毕竟是刘家窑的人，关乎着刘家窑村民的声誉，加上跟村长多多少少沾着点亲戚关系，村长不得不出言为刘红争取着一线生机。 “二爷爷……”张大伟听到村长再为刘红辩解，心有不满，皱眉就要说话。 “小姜，豁出去跟你要个机会，让我去问，到底是不是刘红所为，今天我肯定给你一个答复！”村长说着，敲了敲旱烟斗，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二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子晋知道村长污秽了自己的意思，想要出言解释。 “小姜，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真是刘红我亲自给他送铁窗里头，要不是刘红我刘家窑不能给这个人背黑锅！”村长佝偻的身形，眼神坚韧看相机姜子晋，字里行间透露着村长的决心。 姜子晋闻言不在做声，任由村长离去。 第二十章 八个县城的货源 姜子晋见吴姐沉默不语，并未催促，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吴姐所担心的并不无道理，供销社都是从总公司拿货，周边县城按照规定，采购必须从总公司拿货，吴姐从姜子晋这边拿货总公司那边是有报备的，周边县城的供销社若是从吴姐管理的供销社拿货这是不符合规矩的，总公司也不会同意同级供销社可相互拿货，那么总公司存在的意义何在，这个责任吴姐是担不起的。 “小姜，我这边没法儿给他们拿货！”吴姐深吸口气，已经做出了决断。 “吴姐，周边县城的供销社无非是想从你这边拿拖把是？！”姜子晋见吴姐左右为难心里边便有了打算，缓缓开口。 吴姐听着姜子晋的话，轻轻点头。 “那周边县城的供销社为什么要从你这边拿货呢？！”姜子晋再次询问一句。 “因为我这边的货价钱比总公司还要便宜。”吴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直接回道。 “所有的供销社现在面临一个问题，收益问题，他们想要利润，但供销社所有的货您刚才也说了，都是总公司统一定价，供销社统一采购，压根没有往上提收益的空间！”姜子晋身子往前一探，继续开口，“既然供销社这边没办法让他们拿货，那您可以让他们从您这里拿货！” “……”吴姐听到姜子晋的话，眉头轻皱，不解的看向姜子晋。 “既然供销社不能坐，那咱们可以绕开供销社！我按照供销社的价格，把拖把给您，您再把拖把转卖给他们，一把拖把您就按照四毛钱，您从中间抽五分钱的利润，这利润看起来不多，但是数量上来，这钱……”姜子晋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吴姐。 “……”吴姐闻言，双目一亮，但是瞬间暗淡下来，“这样做是可以，但是周边县城的供销社要的货可是不小数目，我一下子哪有那么多的货款垫付给你啊！” “钱的事儿不是问题，我相信您的为人，按照咱们最开始的法子走，半个月您给我一结货款，我把拖把先拿给您，这样您也不愁没有货款的问题了！”姜子晋心里明白一个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拖把数量大，利润自然也大，给吴姐供货担的风险自然不小。 “可这样的话，你垫付的太多……”吴姐心里边觉得这样对姜子晋太不公平，心里边有些过意不去。 “我打开市场也是仰仗着您，没您的话，我的拖把也不会如此畅销，我相信您的为人！”姜子晋咧嘴一笑，心里对吴姐一直存在着感激之情。 “小姜，这样，我这几年攒了一点钱，这钱不多，算做我的诚意，垫付一部分货款，剩下的等到半个月后我给你结款！”吴姐听到姜子晋的话，心里一暖，打算把家底拿出来做这件事。 “行！”姜子晋没在多说。 吴姐这样做无非是想给姜子晋吃一颗定心丸，不想让姜子晋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姜子晋这边主要是为了能把手里的资源尽快转换为资本，好让日后的发展不至于捉襟见肘，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对吴姐的感恩，姜子晋活了两世，对于帮过自己的人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报答。 “那我统计好之后，把数量给你，到时候你按照数量给我供货就行！”吴姐下定决心博这一把，拖把的买卖不能说稳赚不赔，但是决对有着利润空间。 “那您联系，给我个数就行！”姜子晋回道。 二人在办公室内谈了一些细节性的内容，姜子晋这才离去。 当天傍晚，周边八个县城都决定从吴姐这边拿货，吴姐将数量统计出来，数量的庞大让姜子晋都没想到。 按照这个数目供货，不算本县城的利润，光是八个县城就可以让姜子晋一个月净收入达到八万块钱左右。 …… 姜子晋回到厂子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办公室内，张大伟，赵林以及村长都在，姜子晋一看人都在，直接将月生产计划告诉众人，众人听到月生产近三十五万把拖把，楞在当场，要知道一天下来就要生产近一万把，以目前拖把厂的规模，五十人轮班到，一人一小时生产十把，这样才能保证生产效率。 “大伟，跟我去厂房！”姜子晋拿起桌子上的瓷杯猛灌了一口凉水，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张大伟看了一眼赵林跟村长，紧随着姜子晋的步伐，来到厂房之内。 “有几句话，我跟大伙儿说一下！”姜子晋站在厂房中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村民皆是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向姜子晋。 “从下个月开始，咱们开设奖金制度，每个人每月都会发放十块钱的奖金，如果有迟到的，干活不积极的咱们会相应的扣除奖金，为了保障公平公正，大家可以相互监督，只要谁做的不对，并且发现问题没被扣除奖金，我拿张大伟试问！”姜子晋声音不急不缓，在场的人都是听得清楚。 “小姜，那明天就是一号，是不是明天开始就有奖金了！？” 奖金制度一出，村民感觉这十块钱的奖金已经进来自己的口袋，自然关心起来。 “对，大伟也有奖金，大家发现他的毛病直接跟我说，我扣他的！”姜子晋笑着回应一声。 “大伙儿，每个月能挣五十块钱，拼了！” 众人听着姜子晋的话动力十足，热情澎湃。 姜子晋开完会，村长带着刘红来到院子里。 “小姜我跟你说过仓库的事儿，给你一个交代，我不会食言！”村长推了一把刘红。 刘红吊儿郎当的站在原地，却不抬头看向姜子晋。 “你跟我过来！”姜子晋扫了一眼村长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刘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与此同时…… 厂房后的小树林内，那名在仓库边上鬼鬼祟祟的青年男子再次出现，身旁的青年男子见青年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姜子晋应该有大动作，这个月的供货量已经达到了三十五万！” “这么大的数目供销社也吃不下啊！”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消息绝对准确！” “姜子晋究竟要干嘛？！这样……” 两名青年男子在小树林里合计了半天这才离去。 第二十一章 同行是冤家 刘红跟着姜子晋身后进入办公室。 “仓库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刘红见姜子晋将房门关死，直截了当的说道。 “坐！”姜子晋并未搭茬，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 “你究竟想干嘛？！”刘红被姜子晋的态度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皱眉问道。 “从现在开始仓库的事就是你干的！”姜子晋掏出烟扔给刘红一根，缓缓说道。 “我……”刘红接住烟，彻底懵逼了，眨巴着一双绿豆眼，眼巴巴的瞅着姜子晋。 “你应下来我给你一千块钱！”姜子晋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缓缓开口说道。 “为啥我要应下来？！”刘红皱着眉头，反问一句。 “因为你缺钱，如果你不缺钱你就不会带人闹腾！”姜子晋直奔主题，没有任何废话。 “那这个锅就安在我身上了？！”刘红虽是个地痞无赖，但让他给别背黑锅，刘红肯定是不愿意的。 “两千！”姜子晋对于刘红这种人有着自己的办法。 “给我三千块钱，我帮你扛这件事儿！”刘红听着姜子晋的话眼珠子一亮，开口就要钱。 “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姜子晋就怕刘红不贪，只要他贪钱姜子晋就有法子。 “等一下！”刘红见姜子晋要走，急忙开口，“我现在就要钱！” “我先给你一千，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千！”姜子晋打开抽屉，取出一千块钱拍在桌子上。 刘红看着桌子上的钱，双眼发亮，伸手就要拿钱，姜子晋伸手一把摁住桌上的钱，抬头看向刘红。 刘红深吸口气，知道姜子晋肯定有话要说。 “你这样做……”姜子晋深吸口气，开始嘱咐一些刘红的事情。 刘红听着姜子晋的安排，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又开口说道，“你到最后得给我洗白了！” “放心！”姜子晋应了一声，先一步走出办公室。 刘红眨巴着眼睛，瞅着姜子晋离去的背影嘟囔着，“早知道应该多要点儿！” …… 厂子门前空地上。 姜子晋拉着张大伟坐在空地上的石头上，厂子里传来一阵阵村长的叫骂声，刘红听着村长的叫骂，不住的叫嚷着。 “大伟，我安排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姜子晋递给张大伟一根烟，轻声询问一句。 “哥，这件事我觉得……”张大伟听到姜子晋的话，轻皱着眉头，想要开口辩解一句。 “仓库的事儿能出第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按照我说的去办，咱们不能拿十几万的货在这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姜子晋神色严肃，转头看向张大伟，一字一顿说道。 “……”张大伟听着姜子晋的话默不作声，这十多万的货出了事儿张大伟可是担不起责任的。 “去办！”姜子晋深吸口气，起身返回院内。 村长见姜子晋进来，急忙上前替刘红求情，姜子晋冷眼看向村长与刘红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进入办公室，开始核对账目。 村民对于刘红的看法越来越深，在背后小声议论，生怕刘红给姜子晋得罪了，姜子晋将拖把厂换到其他地方开，失去这份工作，少了这份收入。 刘红也明白过来姜子晋为啥会给自己两千块钱干这事儿了，这恶人别人还真当不了，只有他刘红能摆楞明白。 …… 翌日大早。 一亮白色桑塔纳停在拖把厂门口，这年头二十多万的桑塔纳在众人眼里那就是稀缺货，堪比大熊猫，工厂的工人都是跑出来围观，时不时的指指点点。 “你们老板呢？！”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腋下夹着的黑色皮包，一看就是大老板。 “你找我？！”姜子晋分开众人，上下打量一眼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中年男子同样打量着姜子晋，中年男子没有想到这个小作坊的老板竟然是一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脸上多少带着不屑。 “是，你哪位啊？！”姜子晋从中年男子的话语中闻到了弄弄的火药味。 “我叫宋立人，建成五金的老板，今天想跟你谈点事儿！”宋立人直接了当的继续说道，“你的小作坊我收购了，你开个价！” “不卖！”姜子晋开口回绝，宋立人的盛气凌人让姜子晋极为不爽。 “一万！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宋立人的眼神中充满这鄙视，在这个年代的万元户少之又少，宋立人直接开价一万认为姜子晋是不会拒绝的。 “我给你两万，我收购你的建成五金咋样！？”姜子晋这人没别的就是刚，微眯着眼睛声若洪钟的说道。 “那就没得谈了？！”宋立人一听姜子晋的话，脸上瞬间阴沉。 “有的谈，你给我二十万我将厂子给你！”姜子晋的话让宋立人压不住性子了。 “二十万！？小朋友你知道二十万有多少吗？！我给你，你接的住吗！？”宋立人冷声出言。 “接不接的住那你得给我，没给我怎么知道我接不住？！”姜子晋对于宋立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你会后悔的！” 说白了，宋立人肯定接到了消息，眼红姜子晋这赚钱的速度，想要给姜子晋唬住，这钱自己赚，却不曾想姜子晋压根不吃这一套。 “不送！”姜子晋直接转身回到厂子里边。 宋立人冷哼一声开车离去。 张大伟跟在姜子晋身边回到办公室内。 “哥，这人会不会给咱们使绊子啊？！”张大伟也是闻到了姜子晋与宋立人之间的火药味，焦急问道。 “会，你让大家尽快生产，咱们存的碎布条不多了，最多能供三次货，把这三次货出去，咱们暂时就不做拖把了！”姜子晋可以肯定宋立人会对自己的拖把厂出手，直接下了命令。 “好！”张大伟也不多问，转身跑出办公室。 姜子晋看着张大伟跑出去的身影，站在窗前抽着烟，呢喃一句，“也快出手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宋立人倒是安生，没有任何的动作。 姜子晋给吴姐那边供了两次货，货款结回来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结清，姜子晋倒也不急。 第二十二章 退出供销社 对于宋立人的到来，姜子晋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自己现在手里握着一块香馍馍，是人就想从姜子晋这里分一勺羹，而且拖把的生产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存在，是完全可以复制生产的，供销社那边的销路，只要有点关系，姜子晋的销路自然会受到打压。 这种商业模式太容易复制，因为没有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姜子晋在开始做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给吴姐供货，尽快将拖把转为自己日后的资本，拖把的生产只能算是姜子晋前期的一个积累。 …… 七月底，最热的日子终究是来了，烈日当空，烘烤着大地，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使得所有人无精打采。 “轰隆……” 漆黑的夜空之下，夜里一声闷雷响起，不多时大雨倾盆而至。 “砰砰砰！” 刘红家门被人敲响。 刘红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将房门打开，看到眼前的二人，刘红愣了下神，随即转身回到屋内。 “你就是刘红？！”宋立人捂着鼻子进屋刘红家中，环顾一眼，眉头轻皱，透露着一股子厌恶的神情。 “有事啊？！”刘红坐在土炕上，扣着脚丫子，随口问道。 “听说你跟姜子晋矛盾挺深的！？”宋立人并未落座，站在刘红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刘红。 “你跟他合伙，不怕姜子晋活剐了你啊？！”刘红并未搭理宋立人，转而看向刘红身后的青年男子，歪头问道。 “红哥，那件事让你背锅，实在对不住了！”宋立人身后的青年男子，憨厚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是你踏马做的？！让老子给你背锅！”刘红一听这话就怒了，光脚下地一把薅住青年男子的脖颈，棱着眼珠子喝道。 “红哥，你别生气，这不是宋总来了！”青年男子任由刘红薅着自己的脖颈，依旧带笑。 “你找我啥事儿？！”刘红转头看向宋立人问道。 “你听说你鼓捣过罢工是吗？！”宋立人从腋下的皮包掏出一包香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根，随口问道。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这个锅背的我现在属于过街的老鼠！”刘红说着歪头瞅着青年男子，言语中多是不满。 “大家干活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你提供资金，有他帮你，在鼓捣一次罢工不是难事？！”宋立人拍着一旁的青年男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能给多少？！”刘红听着宋立人的话，松开青年男子，饶有兴致的看向宋立人。 “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不就是五十块钱？！我每个人给他八十，让他们罢工！”宋立人极为大方的伸出拇指跟食指比划着说道。 “大哥，你的钱是金子做的啊？！姜子晋厂子在村子里的人每个月都能挣五十，你一次性给八十让大家伙罢工，这不扯淡呢！？”刘红撇着嘴，顺势躺在土炕上，都不愿多搭理宋立人。 “姜子晋的厂子关了之后，我会接受，到时候大家再来厂子干活，我按照之前的价格给大家付工钱！”宋立人显然想好了事后的安排，开口说道。 “……”刘红有些犹豫，转头看向青年男子。 “姜子晋倒台，宋总会将这个厂子交给我管理，到时候都是我说了算！”青年男子自然明白刘红的顾虑，直接开口说道。 “我白干啊？！”刘红坐起身子，歪头看向宋立人，腆着脸问道。 “那哪能啊！”青年男子笑着从口袋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刘红。 “打发叫花子呢？！”刘红瞟了一眼青年男子手中的钱，并没伸手。 “红哥，等姜子晋到了，你就是副厂长！”青年再次动口袋掏出五百，递到刘红手里。 “大饼我就不吃了，还是这个实际，有安全感！”刘红笑呵呵的借过钱，龇牙说道。 “办事的时候我会让他通知你！”宋立人见刘红收了钱，心里也有底了，带着青年男子转身离去。 刘红等二人离开之后，数着钱，嘟囔着，“这钱有时候就是这么好挣！” 与此同时…… 县城内，一家小饭馆。 姜子晋打着伞跑进饭馆，远远的便看到吴姐朝着自己招手。 姜子晋将甩了甩雨伞上的雨水，快步走到吴姐对面坐下。 “吴姐，这大晚上的出什么事儿了？！”姜子晋坐下后，接过吴姐递来的热水，开口问道。 “小姜……”吴姐嘴唇咬的发白，欲言又止。 “吴姐，有事您就说！”姜子晋瞅着吴姐的状态，感觉到一丝不妙。 “小姜，今天总公司那边出通告了……”吴姐喝了一口热水，再次开口，“总公司跟建材五金达成协议，一把拖把按照四毛五的进价，我在会上争取了半天……” “建材五金把拖把的份额全部拿走，我这边的拖把进不去供销社了是吗？！”姜子晋把吴姐没说完的话补全。 “嗯！”吴姐轻轻点头。 “前段时间宋立人去过我厂子，想要收购拖把厂，我没有同意，我还说这一个月宋立人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在销路上给我出招了！”姜子晋皱着眉头，虽然已经预料到，但是现在拖把还没全部出手，心里边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这个事儿吴姐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吴姐说话间，从自己手包掏出一个牛皮信封。 “这是最后的货款，你点一下！”吴姐将牛皮信封推到姜子晋面前，无奈开口。 “这是不赖你，既然宋立人出招了，那我也就接招呗！”姜子晋摸了一下信封的厚度，随后从信封里边抽出一千左右递给吴姐。 “小姜，这是干嘛？！”吴姐愣愣的看向姜子晋问道。 “这段时间给您也折腾的够呛，这一千来块钱算是我给孩子的压岁钱！”姜子晋轻声回道。 “不行，这一个月我也没少挣了……”吴姐开口拒绝。 “吴姐，日后咱们关系还得处，这钱你务必拿下！”姜子晋将钱硬塞到吴姐手中。 “其他八个县城虽然不愿意拿宋立人的货，但是总公司的命令，谁都没有办法……”吴姐再次开口解释一句。 “放心，我自己有法子！”姜子晋给了吴姐一个安心的笑容。 “有用的着我的时候你跟我说！”吴姐轻轻点头，不在深问。 二人拉了一会家常，一前一后走出小饭馆。 第二十三章 明牌 七月八号，星期日，姜子晋与吴姐分开之后一直住在刘家窑，一来是盯着工厂内的生产，二来是近日阴雨连连，降水量极大，姜子晋也回不去县城。 “哥，仓库出事了！”张大伟跑进办公室，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也该来了！”姜子晋听着张大伟的话，放下手中的钢笔，呢喃一句。 “走，去看看！”姜子晋再次开口，冒雨走出办公室。 院子内，刘红带着五十多名工人站在大雨中，举着横幅，姜子晋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愣，不曾想到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姜子晋，你自己吃饱了，也该给大家伙喝口汤？！”刘红戴着草帽，回头环顾了一眼身后的工人，开口吼道。 “刘红你不是我们这里的工人，我也犯不上跟你谈！”姜子晋单薄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皱着眉头，掷地有声的再次喝道。“我给你们的工钱比国企厂里的工人工资都高，国企厂内的工人一个月拿到手的也不过四十来块钱，你们一个月拿五十多块钱的工钱还嫌少？！” “确实不少了！” “我们还闹吗？！” “小姜对我们都不错！” 姜子晋话音刚落，人群中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姜子晋，工钱涨到一个月八十块钱，否则我就带人离开！”刘红见有人被姜子晋的话语动摇，扯着嗓子吼道。 “离开？！去哪？！宋立人的厂子？！老婆孩子不要了！？宋立人能保证给你们八十块钱？！”姜子晋深皱着眉头，不愿在搭理刘红，推开众人，直接朝着临时仓库走去。 仓库出事之后，姜子晋便将厂房后的一排平方暂时当做新的仓库，生产的所有拖把全部放在这里。 “姜哥，所有的拖把都淋雨了！”赵林抬头看到姜子晋，面色焦急，脚下步伐却十分稳健的走来。 “……”姜子晋并未开口，迈步走进临时仓库内，看到屋顶全部是被破坏的痕迹，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大伟，赵林，你俩跟我来办公室！”姜子晋丢下一句，转身走出临时仓库。 “滴滴！” 白色桑塔纳停在厂子门口，宋立人打着雨伞下车，看到厂子里边已经闹了起来，嘴角漾起一丝得逞笑容，迈步朝着厂子内走去。 “听说你的拖把被水泡了？！”宋立人迎面正好碰到刚从仓库回来的急啊你自己，阴阳怪气的说道。 “宋总属狗的？！闻着味就来了？！”姜子晋斜眼瞅着宋立人，轻喝一句。 “当初把厂子卖给我，你哪有这么多事？！现在供销社不收你的拖把，仓库泡水，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叫嚣？！”宋立人听着姜子晋的话并不恼，阴笑着开口。 “乾坤未定，何来胜负！”姜子晋说罢，迈步进入办公室。 张大伟跟赵林对视一眼，跟着姜子晋的步伐，走进办公室内。 “姜哥，拖把还在雨里泡着呢！”赵林见姜子晋从容的坐在椅子上，疑惑问道。 “赵林，我对你怎么样！？”姜子晋深吸口气，抬头看向赵林开口问道。 “……”赵林闻言一愣，随即点头说道，“姜哥，你对我特别好！” “后排平房临时作为仓库的事儿都有谁知道！？”姜子晋再次开口询问一句。 “除了我跟大伟哥就是那帮装卸工了！”赵林听着姜子晋的问题，心里已经察觉到异样，再次开口，“哥，你不会怀疑我？！” “大伟你跟他说！”姜子晋站起身，走到窗前，点了根烟，看着窗外的大雨，不在出声。 “林子，临时仓库就是一个套，想看看上次仓库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张大伟皱着眉头看向赵林，张大伟大体知道计划，却没想到入套的人正是赵林。 “不可能，我每天都是盯着工人把拖把搬进临时仓库的！”赵林见已经是名牌，也不在装了，不住的喊道。 “这段时间我都会让工人把拖把再次搬回到以前的仓库，只是你不知道！”张大伟见赵林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也是明白过来。 “可是……可是……”赵林嘴唇发抖，准备再次开口，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瘫坐在椅子上。 时间往回推…… 一个月前，姜子晋与李若梅争吵之后，骑着二八大杠带着彤彤来到拖把厂，进入拖把厂之后，姜子晋隐隐看到仓库边有个人影一闪而逝，姜子晋当时只是觉得这个人影熟悉，并没多想。 第二天，仓库内，拖把被破坏，姜子晋看到赵林忙碌的身影，想起昨日夜里看到的那个人影，赵林的背影与昨日夜里的那个身影完全符合，姜子晋不愿相信却不得不面对。 姜子晋并未声张，只是让张大伟将后边的那一排平房暂时作为仓库，生产的所有拖把，当着众人面把拖把堆入仓库，等到了没人的时候再让张大伟安排人将拖把放回原来仓库。 张大伟一开始不明白姜子晋为啥要这样做，并且这个事儿只有他和姜子晋知道，张大伟更是懵逼的状态，只可按照姜子晋的嘱咐去办。 当时，所有人都在怀疑刘红，唯独村长不信这事是刘红闹的，便亲自上门询问，并带刘红到姜子晋面前只为证明刘红的清白。 姜子晋看到刘红之后，心生一计，既然所有人都怀疑刘红，那为何不让刘红就成为这个人！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蒙蔽赵林，二是想要看看赵林身后究竟站着的人是谁，这一试宋立人站到了明面上，露出自己的獠牙。 刘红按照姜子晋的嘱咐，就在家中候着，当见到宋立人身后的赵林，满是诧异，诧异的不是赵林跟着宋立人，诧异的是姜子晋已经算到这个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赵林。 刘红对姜子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刘红按照姜子晋嘱咐，全力配合赵林演戏，不得不说刘红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阴险狡诈的宋立人在面对刘红时没能察觉出刘红的异样。 这一切要归结到刘红的贪财上，如果那天晚上，刘红接下五百块钱并答应宋立人，定会引起宋立人的警觉，但是刘红的贪财让宋立人放松警惕。 按照姜子晋的原话来说，“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拿钱跟你谈，你只需要按照他们的吩咐，把钱收了，就行！” 言归正传…… 赵林听着张大伟的叙述，脸上发白，心里已然慌得一批，期盼着宋立人出手帮忙。 第二十四章 矛盾升级 宋立人对办公室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在院内不住的扇动着工人的情绪，想要将事情闹大，让姜子晋的厂子歇业。 “刘红，你来跟工人说！”宋立人磨了半天嘴皮子，不见村民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心里头氛围着急，在院子里不住的绕圈，朝着刘红命令一句。 “大家伙儿都听着，宋老板每个月愿意白给咱们八十块钱的工钱，大家伙儿还不谢谢宋老板！”刘红扣着鼻孔，斜眼瞅了一眼宋立人，扯着大嗓门喊了一句。 “谢谢宋老板！” “谢谢宋老板！” “……” 参差不齐的声音响彻在厂子里。 “我啥时候愿意白给他们八十块钱的工钱了？！”宋立人听着刘红的话，略微一怔，略微急眼。 “那天你去找我的时候说的！第一个月的工钱不是已经发给大伙儿了？！”刘红眨巴着那双绿豆大的眼睛，一脸无辜的看向宋立人，摊手回道。 “那钱是干啥的你不清楚？！你跟我玩儿这一套！”宋立人瞬间明白过来，刘红明显在紧要关头摆了自己一道。 “那你不说明白！”刘红白了宋立人一眼，撇嘴说道。 “刘红……”宋立人咬牙切齿的喝道。 “吼什么？！把这当你家啊？！”姜子晋不知何时从办公室走出来，斜眼扫了一眼宋立人，没好气的骂道。 “宋总，他们要给我送到局子里头去！”赵林脸色煞白，看到宋立人立马跑了过来，声音沙哑的喊道。 “又不是我进局子！”宋立人被刘红摆了一道，心里的那股子邪火还不知道往哪里发，赵林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宋总，我是听了你的话才这样做的，你不能不管我！”赵林见宋立人态度有着明显的转变，一把抓着宋立人的胳膊，再次喊道。 “我跟你不熟！”宋立人一把甩开赵林，急于撇清二人之间的关系。 事情既然没成，赵林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宋立人自然不愿在赵林身上在浪费时间与资源，很多时候，商人就是这么现实，你你给我带不来利益，带不来价值，那将就会成为一枚弃子。 “今天有些事还得跟大家说清楚，上次仓库的事情是赵林所为，与刘红没有任何关系，刘红为那件事背锅也是应了我的要求，当时不知道究竟何人所为，刘红为了配合我演戏，便将这件事抗在自己身上，大家不要错怪刘红！”姜子晋声音不大，在场的人皆是听得清楚，当初答应刘红恢复他的名声，必须做到言而有信，这是姜子晋做人做生意的原则。 “……” 院内的众人听到姜子晋的话，顿时醒悟，刘红面对流言蜚语没有丝毫抵抗的原因所在，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刘红，觉得眼前的刘红跟自己认识的那个略微发生了改变。 “刘红发给大家的钱，也不用归还，这些钱是宋老板给大家今天晚上淋雨的费用，咱们一起用热烈的掌声感谢宋老板的慷慨大方！”姜子晋远远的看着厂子门口前的宋立人，嘴角上扬，开口喊道。 “啪！啪！啪！” 刘红带头鼓掌，院子里一时间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宋立人站在桑塔纳边上，抬头看向院内，正好与姜子晋眼神对视，姜子晋眼神中的得意，宋立人看的清楚，心中虽然恨但是眼下没有丝毫的法子，拉开车门，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瞬间蹿了出去。 “大伟哥，你跟姜哥说说好话，别把我送到公安局行不？！”赵林见到宋立人离去，眼前救命的稻草只有张大伟，拉着张大伟的胳膊，摇尾乞怜。 “……”张大伟看了一眼赵林，心中不忍，转头看向姜子晋。 赵林本就是张大伟找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张大伟自然脱不了干系，姜子晋从始至终没说过张大伟一句不是，张大伟几次想要开口，都硬生生的把话咽进肚子里。 “姜哥，宋立人不止找了我一人，还找了一个人！”赵林咬着发白的嘴唇，突然开口。 “……”姜子晋闻言，稍微顿了一下神，朝着刘红招了招手。 刘红小跑着来到姜子晋身边，龇着一口大白牙。 “你带着大伙儿先散了，明天我会让大伟从账上支两千块钱给你，你把这钱给村民发下去，必须全部发下去，明白吗？！”姜子晋把这活扔给刘红，主要是为了再次帮刘红洗白。 “我那个……”刘红咧嘴一笑，低头伸出拇指跟食指捻了捻，笑着开口。 “答应你的肯定少不了！明天大伟会一并给你。”姜子晋自然明白刘红的意思，回了一句。 “得嘞！”刘红一听这话，作势就要去遣散村民。 “等一下！”姜子晋突然开口喊住刘红，刘红停下后，以为姜子晋要返回，作势就要开口。 “明天办完事儿去走几天亲戚，今天晚上你摆了宋立人一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姜子晋不等刘红说话，开口嘱咐一句。 “刘家窑的人看不起我，我承认，但宋立人想在刘家窑动他还真没那本事！”刘红压根没把宋立人放在心上，带着村民离开厂子。 这雨下的也奇怪，事了了，雨停了。 “说，还有谁？！”姜子晋低头点了根烟，一阵凉风吹过，姜子晋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文华……”赵林看着姜子晋不带任何表情的面容，深吸口气，开口说道。 “你骗我！”姜子晋抬起一脚将赵林踹翻在地，转头朝着办公室走去。 “大伟，后边的事儿你处理！”姜子晋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开口嘱咐一句。 不等张大伟应声，姜子晋将办公室大门关死。 大雨已停，夜空上黑云散去，皎洁的月光照在坑洼的大地上，一阵阵凉风袭来，这夜静的可怕。 赵林爬起身子，满身泥水，双手下垂，身子不住打颤，哆哆嗦嗦的看向张大伟，眼神中的祈求之意，再明显不过。 “砰！” 张大伟一拳周在赵林侧脸上，赵林吃痛，抬起手捂着侧脸，低着头不敢发声。 赵林跟张大伟的关系，就如同张大伟跟姜子晋的关系，情同手足，打小培养出来的感情。 “子晋哥给你的钱不够你花吗？！为啥要干这事儿？！”张大伟将心中的怒火转为暴力，一拳一拳的砸在赵林身上，带着哭腔叫骂着。 赵林站在原地不闪不避，任由张大伟的拳头打在身上，低着脑袋，也不吭声。 张大伟不知打了赵林多少拳，终究是觉得累了，拖着身子来到办公室门前。 “哥，林子不懂事，放他一回行不！？”张大伟红着眼眶，带着哭腔吼道。 “……”姜子晋在办公室内咬着钢牙，并未开口应话。 “哥，我求你，他还小，进去了就完了！”张大伟对于赵林的所作所为生气不假，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赵林进了局子，一句话不说。 张大伟将姜子晋没有回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说了，后边的事儿你来处理！”姜子晋听着门外的响动，深吸口气，怒喝一句。 张大伟听着到姜子晋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一把薅住赵林的脖颈朝着厂子外走去，姜子晋站在窗前，看着张大伟与赵林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第二十五章 我只能当你二大爷 雨后的小路泥泞无比，张大伟薅着赵林的脖颈，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刘家窑踏上前往县城的大路。 “大伟哥……大伟哥……”赵林带着哭腔，满眼祈求的看向张大伟。 张大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赵林，脚下步伐没有歇缓。 赵林环顾四周，几次想要逃跑，都被张大伟冰冷的眼神制止。 离开刘家窑大概十里路左右，张大伟拉着赵林进入大路旁的树林内。 “林子，你走，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张大伟背对着赵林，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大伟哥……”赵林闻言，眼眶一红，再次开口，“我走了你怎么跟姜哥交代。” “子晋哥如果想给你送到局子里，他亲自送你去局子更保险！”张大伟缓缓转过身，眉头轻皱，看向赵林，“让我送你去局里，是因为子晋哥不想我难做，以后走路分清是非，别轻信他人的话！” “哥……”赵林听着张大伟的话，咬着钢牙，心中满是悔恨，恨自己太贪，恨自己轻信了宋立人的话。 “行了，走，也许外边的世界更适合你！”张大伟说着从口袋掏出二百块钱，塞到赵林手里。 “在外边需要钱的地方太多，省着点花！”张大伟不等赵林说话，说罢之后，转身朝着刘家窑走去。 赵林看着张大伟略显孤单的背影，热泪淌下，朝着拖把厂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张大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拖把厂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院内漆黑一片，唯独办公室内昏黄的白炽灯亮着，张大伟站在大门口深吸了两口气，方才迈步朝着办公室内走去。 “哥，我把赵林放走了！”张大伟推门进入办公室后，低着头，不敢直视姜子晋的双眼，跟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现行一般。 “我知道！”姜子晋声音很平淡的回了一声。 “哥，我替林子谢谢你！”张大伟看着办公桌上的高粱酒跟花生米，倒了二两，仰头喝光。 “你跟他不一样！”姜子晋看着面前的空杯，将高粱酒倒满，轻声开口。 “赵林是不甘居于人下的，你当不了好帅，却能当的了好将，赵林出去闯闯不一定是坏事！”姜子晋拿起酒杯，示意张大伟坐下，轻抿一口。 “哥……”张大伟深吸口气，想要开口。 “人总要成长，总要经历风雨，赵林不适合在我身边。”姜子晋知道张大伟想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二人碰了一下杯，仰头将杯中的高粱酒喝光。 姜子晋砸着嘴，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继续开口说道，“咱们的拖把进不去供销社了，物料现在用尽，仓库里还有着三十多万把拖把，这些货也需要销路！” “……”张大伟听到这个事，眉头挽起疙瘩。 “明天我出去谈事儿，你看着厂子，不管是王喜那边来人，还是宋立人那边来人，你都要给我顶住，别惯着这两伙人！”姜子晋嘱咐一句之后，不在谈工作，二人聊起这几个月间的辛酸苦辣。 晨曦鸡鸣，二人已经喝到位，张大伟抱着姜子晋的大腿不住的哭喊着，要人姜子晋当爹。 “酒品太差劲儿了！咱辈分不能乱，我跟你爹是兄弟，你只能叫我二大爷！”姜子晋也是喝的五迷三道，开始说胡话。 …… 三日后，拖把厂门前空地上人声鼎沸，不少三轮车在门口排队。 姜子晋搬了一张凳子，站在凳子上，看着长长的队伍，这就是三天以来费尽口舌的成果。 姜子晋心里自豪感油然而生，你宋立人不让我的货进供销社，那我就绕开供销社，我直接买给需要的拖把的百姓，这三十多万把拖把直接出手，利润当天就能见到。 “各位，我现在说一下！”姜子晋拿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再次喊道，“拿货我不需要你们垫付货款，但是有两点要求，第一早上拿货，晚上来清算货款，第二，你们拿多少，就得给我卖多少，卖到村子里，卖到村民手里， 没钱的可以用等价的粮票购换，供销社拖把卖五毛钱，我一把拖把卖四毛，你们挣一毛，明白了没！？” 排队的众人，听到姜子晋的喊话，心里盘算着，一把拖把挣一毛钱，一天不多卖，就卖一百把也挣十块钱，这活算的上是自己捡钱的活儿了，每个人心里头自然乐意做。 “姜总，放心！” “姜总，我们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 人群中不少舔着姜子晋的话语传出。 “片汤话咱就说了，拖把不是给我卖，是给你自己卖，卖了就有钱挣！”姜子晋面对众人嘴里的那些客套词，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再次开口喊道，“所有人要拿货就去仓库门口登记处登记！” “大伟，你一定要记好所有的账目，这跟给供销社供货不一样！”姜子晋搞这么大的动作，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冲着张大伟嘱咐一句。 “哥，放心！”张大伟知道这次账目直接关乎自己的腰包，重重点头应道。 由于拖把厂停工，刘家窑村民都赋闲在家，姜子晋招呼村民出马，驴车上阵，甚至有一部村民担着扁担上阵，扁担两头挂着数十把拖把走村入户。 姜子晋敢让众人不垫付货款，是对这个时代的人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这个年代大部分都是信守承诺，还有一点就是，姜子晋与所有人签署了一份协议，众人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了保证，签字画押，简单的约束，在众人眼中便是玉律金科。 仓库边里拿货的众人大多比较保守的，最多也就是拿了三百多把拖把，所有人不知道拖把销量如何，因此不敢贸然拿货。 第一天对于姜子晋也算是一种煎熬，虽说对于自己的计划有着一定的把握，但是姜子晋不能保证村子里的人愿意购买拖把，拖把毕竟与吃穿所需不同，不是必需品。 下午五点半左右，陆续有人回到厂子里，脸上皆是带着喜色，没一人带着拖把返回，开始结清货款，拖把的销量超乎众人的想象，价格实惠不说，最主要是可以用粮票换购，这样村民手中多余的粮票便可购买除粮食之外的物品，加上这几年粮票逐渐边缘化，无论走到哪里拖把几乎是一抢而空。 供销社的货款都是姜子晋亲自结算，张大伟虽然知道挣钱，但不知道这么挣钱，数着粮票，给众人结清利润，脸上的笑容堪比秋天的菊花般灿烂。 “哥，你知道我们今天挣了多少钱吗？！”张大伟抱着一堆粮票跑到姜子晋身边，兴奋的说道。 “明天会跟多！”姜子晋咧嘴一下，拿起瓷杯喝了口茶水，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 “姜子晋，我跟你谈点儿事儿！”刘红突然闯进办公室，扫了一眼桌上的粮票，转而看向姜子晋。 第二十七章 加大马力 刘二半晌没回来，给刘大跟刘红整傻眼了，这大半夜的拉个屎拉了将近半个小时，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老大，你去看看老二出啥事儿了！”刘红眉头深皱，抬手推了一把刘大，开口轻喝一声。 “哥，我不敢，小的时候我娘常说，这地方闹鬼！”刘大摇着脑袋，连忙拒绝。 “尽踏马扯犊子……”刘红一听刘大的话就急眼了，开口骂娘，“你娘怀你的时候给你说的啊？！连你娘长啥样都不知道，还你娘常说……” “哥，你不懂，我娘昨天托梦告诉我的！”刘大扯淡的本事，张嘴就来。 “……”刘红斜眼瞅着刘大，嘴唇蠕动，半晌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走前头，咱俩去看看！”刘红仰头示意刘大先走。 刘大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生怕身后五米远的刘红丢下自己，二人朝着刘二拉屎的地方走去。 此时的刘二正光着腚，手里拿着一条大红裤衩，侧着身子，努力的擦拭着自己的大腚。 刘二的动作及其变扭，回头瞬间刚好迎上刘大与刘红的目光，六目相对，气氛无比诡异，刘二手里头的大红裤衩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眨巴着小眼睛朝着二人不住傻笑。 “老二，你干哈呢？！”刘红嘴巴微张，一脑门黑线，半晌后张嘴问道。 “哥，我说我腚上沾得的都是粑粑，你信吗？！”刘二依旧眨巴着那双小眼睛，用嘴真挚的目光看向刘红，乞求说服刘红。 “真踏马丢我老刘家的人！”刘大实在看不过眼，扭头就走。 “刘大，你信不信我把带粑粑的裤衩子套你脑袋上！”刘二不敢跟刘红叫嚷，但是对于自己的亲大哥可一点不惯着，扬起带屎的大红裤衩子就要往前冲。 “卧槽，这味儿！”刘大捂着鼻子就跑。 刘二的动作使得裤衩子上的屎味儿到处飘扬，屎点子飞的到处都是，刘红瞪着眼珠子，眼睁睁看着屎点子伴随着还没消化的黄豆芽掉落在自己手背上。 “老二，你把裤衩子扔了，不然我给你老二切下来下酒喝！”刘红嗔目欲裂，要不是忌惮刘二手中的大红裤衩，不然早就上手了。 “……”刘二委屈的看向刘红，手中的大红裤衩在自己的腚上来回擦了几下，只能扔掉。 刘二手里没了大红裤衩，也就没了对刘红的威胁，刘红甩开膀子，一脚给刘二蹬在地上，一顿猛踢。 “哥，别打了，别打了！”刘二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护着裤裆，不住的求饶。 刘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坐在一旁的木墩上，刘二撇着嘴来到刘红跟前，将拉屎时候听到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讲给刘红听。 “艹，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早说？！”刘红听过刘二的讲述，瞬间反应过来，这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王文华要对姜子晋动手了。 刘红现在可容不得这事儿发生，拖把的买卖让刘红看到了利益，这个时候王文华带人搅和黄了拖把的生意，对于刘红来说无异于杀妻之恨！ “我先去找王二愣子，你俩继续回去盯着王文武那边，看看他们要整啥幺蛾子！”刘红思量了片刻，开口嘱咐一句。 “……”刘大跟刘二对视一眼，耷拉着眉眼说道，“哥，我们跟你一起去呗！” “我要办的事儿你们能办了？！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先当好兵在想着当将军！”刘红深知二人的秉性，眼珠子一棱，怒喝一句。 刘大跟刘二只能乖乖回到木材厂门口处，继续盯着木材厂的动静。 …… 翌日，大早。 天边刚泛起白肚皮，拖把厂门口三轮车已经开始排队，张大伟打开仓库大门，开始记账。 张大伟瞅着堆得老高的三轮车，笑的比花都好看。 姜子晋迈着四方步走到仓库门口，扫了一眼后，心里还是急，以现在的车队想要快速脱销还是有着一定的难度。 “哥，今天最少的都在五百把！”张大伟拿着账本，满心欢喜的冲着姜子晋说道。 “正常情况，昨天拿货时候所有人都在试，晚上结款是得到了自己该有的利益，自然开心，另外昨天一天的试探，所有人发现销路没有问题，更是让他们心里头有底，所以今天拿的自然就多！”姜子晋轻轻点头，分析一句。 “大伟，昨天到今天卖出多少货？！”姜子晋深吸口气，突然严肃起来，开口问道。 “昨天卖出去五千多把，今天已经拿走两万多把，两天加起来差不到三万把拖把！”张大伟边翻看账本，边开口说道。 “速度还是满，这一仓库拖把脱销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姜子晋眉头微皱，沉默半晌再次开口，“你告诉所有拿货的人，只要介绍别人来拿货卖货，介绍一个人给一块钱！” “哥，他们挣得可不少，介绍人来还给一块钱，这咱们不是亏本……”张大伟被姜子晋的话吓了一跳，要知道现在利润空间已经放开，介绍一人给一块钱，对于商贩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要跟建材五金打擂台，咱必须尽快把拖把脱手，咱们这么多拖把属于无证经营，到时候无论哪个部门来都是一查一个准……”姜子晋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咱们跟建材五金打擂台的产品不是拖把，尽快安排！” “我明白了，哥！”张大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有抱怨，但是姜子晋安排的张大伟绝对是无条件的执行。 “姜子晋，姜子晋！”刘红扯着大嗓门跑进院子。 “咋了后边有狼撵你啊？！”姜子晋瞅着刘红的模样，笑着调侃一句。 “你咋比刘二都能扯犊子……”刘红喘着粗气斜眼瞅着姜子晋没好气的说道。 “先说正事儿……”刘红从张大伟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根，很自然的装进自己口袋。 “刘红，昨天你就拿走一包了！”张大伟看了看姜子晋，最终还是开口。 “一包烟看给你急的！”刘红话虽这样说，手上没任何动作，转头看向姜子晋，继续开口说道，“昨天晚上……” 姜子晋听着刘红的讲述，心里明白，自己拖把的买卖是彻底干不长了。 第二十八章 坚挺的伟哥哥 这一天倒是过的安生，拖把厂没出任何的问题，但是越安生，姜子晋心里头越是慌，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宁静后的风暴愈加剧烈。 入夜，秋风微凉，拖把厂内只留下张大伟一人看守着仓库。 姜子晋傍晚离去的时候，并未带着粮票离开，张大伟自己盯着这么多的粮票心里头没有底，这么大的数目出了事儿就是大事儿。 张大伟左思右想，最终为了保险起见，用牛皮纸将一沓一沓的粮票包裹的方方正正，趁着没人的时候独自来到离仓库不远处，用铁锹挖了一个三十厘米左右的坑，随后将用牛皮纸包裹着的粮票放在坑内，用土填平。 张大伟将一切做完之后，看着伪装极好的深坑，玄着的那颗心踏实了不少，老觉得还是欠缺点什么。 张大伟眉头紧皱，思量了半晌，他终于明白这个伪装上缺的是啥了，为了没人触碰这块地方，张大伟将屎不偏不倚的拉在埋粮票的地方，这样一来任谁都想不到粮票在一坨屎下边，这笔钱张大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张大伟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的藏钱，差点给自己命搭进去。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刘家窑村民沉沉睡去，即使有个别没睡的也是想着明天拿着拖把去哪里卖，多挣点钱。 但拖把厂里头不太平了。 张大伟将厂子的大铁门锁死，在办公室睡得正熟，突然一声巨响给张大伟下了一个激灵。 “砰！” 巨响之下，办公室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张大伟坐起身子，略显呆滞的扫了一眼蒙面闯进屋内的三名壮汉。 “钱在哪儿？！”一名壮汉从后腰拔出一把砍柴的柴刀，直接架在张大伟的脖子上，厉声喝问一句。 “什么钱？！”张大伟感受到脖颈处柴刀的冰凉，下意识舔着嘴唇，声音不住泛着哆嗦。 “什么钱？！你们卖拖把的钱！”壮汉眼珠子一棱，柴刀扬起，用厚重的刀背硬生生砸在张大伟脑袋上。 张大伟脑袋被这一下砸的鲜血直流，双眼发黑，一阵发蒙。 “给他绑上。”另一名壮汉从背后掏出一捆拇指粗的麻绳迈步上前。 张大伟瞅着脖颈处的柴刀，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二人给自己绑个坚实，扔在地上。 “我再问你一次钱呢！？”手握柴刀的壮汉，伸手薅住张大伟的头发，棱着眼珠子问道。 “大哥，钱都是姜子晋管，我就一记账的，到哪里给你找钱去啊？！”张大伟疼的龇牙咧嘴，继续开口讨饶，“大哥，不嫌弃的话我口袋里头有五百块钱，你拿走！” “艹，你是以为我在跟你玩儿是吗？！”手握柴刀的壮汉，再次扬起手中的柴刀，这次没有用刀背，而是用刀刃坚坚实实砍在张大伟大腿内侧。 张大伟吃痛，忍不住嚎叫起来，柴刀一半进入大腿，滚烫的鲜血不住的往出淌着。 “大哥，钱在姜子晋那儿，今天他拿走所有的粮票换钱去了！”张大伟依旧不松口，咬紧钢牙，声音虚弱的说道。 “哥，让我问问！”另一名壮汉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钳子，阴笑着蹲下身子。 “稳着点，别搞出人命了！”站在门口处的青年终于开口说话。 “……”张大伟听着这个声音，眼珠子猛地一瞪，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来，兄弟，我在问你一次，钱究竟在哪儿？！”壮汉说着抬脚踩在张大伟后背上，声音阴冷的喝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张大伟明显知道壮汉准备做什么，不住的挣扎着，叫嚷着。 “嗷……” 凄厉的惨叫声传遍整个院子，壮汉依旧死死的踩在张大伟的后背上，听着张大伟撕心裂肺的叫声，脸上竟然有些享受的神色。 俗话说十指连心，失去手指甲盖儿的疼痛让张大伟迸发出求生的本能，猛地晃动身子。 由于张大伟剧烈的晃动，壮汉一个不防，身子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壮汉脸色大变，手上的钳子猛地出手，张大伟的惨叫再次想起，三根手指过后，张大伟的叫声已经虚弱无比，面无血色。 “够了！”门口的青年眉头紧锁，突然开口喊住还要继续的壮汉。 “哥……”壮汉闻言，想要开口说话。 “都折腾这样了都没说钱在哪里，说明他手里真的没钱！”青年深吸口气，扫了两名壮汉一眼，再次开口，“这次来就是为了断了姜子晋的财路！” “哥，用不用整死？！”手握柴刀的壮汉，低头扫了一眼已经接近昏迷状态的张大伟皱眉问道。 “不用管他，是死是活看他造化！”青年说罢，打开办公室，直奔仓库而去。 张大伟在三人离去之后，蠕动着身子，大概用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是爬到办公室门口。 此时，仓库那边已经是浓烟滚滚，张大伟张大嘴巴，想要呼救，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焦急的看向仓库的方向。 仓库的浓烟很快传遍整个刘家窑，村长带人敢来的时候仓库大火已起，没有任何扑灭的希望，村民站在远处只能远远的看着。 “大伟，大伟！”刘红第一时间跑到办公室门口，看着血泊中的张大伟，焦急的喊到。 这段时间的接触，张大伟与刘红之间的芥蒂早已化解，二人的关系绝对比普通朋友近一些，但谁都没有注意。 “刘红……刘红……仓……仓库……”张大伟努力睁开双眼，虚弱的喊到。 “先去医院！”刘红解开拇指粗的麻绳，扶起张大伟就要往外走去。 “扶……扶我……去……仓库……粮票……”张大伟执拗的要去仓库。 最终刘红拗不过张大伟，只能背起张大伟不顾众人的劝阻，朝着仓库跑去。 刘红按照张大伟的指示来到埋粮票的地方，张大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伸手扒拉着自己拉的屎，开始刨了起来。 刘红见状，将张大伟挪开，捡起来一旁的木棍开始挖坑，几分钟后，刘红把深坑内的粮票取出，此时的张大伟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刘红瞟了一眼身旁半昏迷状态的张大伟，又看了看怀里的粮票，活了小三十年，见过的钱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这一刻刘红心里犹豫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枪响木材厂 刘红骑着摩托带着姜子晋直奔县城，将摩托车停在一家歌舞厅门前。 歌舞厅在那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潮流的代名词，潮流，时尚在那个年代是年轻人的追求，也是中年人的向往，因此歌舞厅这地方，是人都愿意去，喇叭裤，白衬衫几乎是小镇歌舞厅青年的标配。 姜子晋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好奇心使得姜子晋左顾右看，刘红见状拽着姜子晋就往前走，自己是这歌舞厅元老级别的人物，让朋友见到带着这么一山炮来，不得被他们笑死。 “红哥！” “红哥！” “……” 刘红拉着姜子晋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的传来跟刘红招呼的声音，刘红这一顿忙活，不住点头握手，彰显着自己的魅力。 “红哥，我不是来看跳舞的！”姜子晋跟在刘红身后，射灯不住的闪耀脑袋阵阵发晕。 “快到了！”刘红扭动着腰肢，带着姜子晋进入后边的办公区。 “小光呢？！”刘红推开一间办公室的大门，扫了一眼屋内正在抽烟的几人，问了一句。 “光哥刚出去！”屋内众人应是认识刘红，直接开口应道。 “艹！”刘红粗鄙的骂了一句，转身带着姜子晋开始四处寻找。 刘红跟姜子晋来到走廊最角落的房间事，屋内突然传出来一阵旖旎且粗壮的叫声，姜子晋下意识的看向刘红，显然是听出来什么了。 反观刘红一脸茫然的看向姜子晋。 “去敲门！”姜子晋止住脚步，抬手指了指房门，点头示意。 “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刘红瞅着姜子晋的态度，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警惕性十足。 “你进去一切就正常了！”姜子晋拍着刘红的肩膀，给了刘红一个放心的眼神。 刘红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抬手推开房门，屋内两名青年纠缠在一起，气氛格外旖旎，刘红眨了眨眼，瞅着屋内重叠的二人，即便是刘红这样的地痞无赖，老脸一红，急忙退了出来。 “小光，快点穿衣服，有事儿跟你说！”刘红顺势带上房门，朝着屋内喊道。 “……行！”屋内长着络腮胡的青年，声音粗狂的应了一声。 “真讨厌~~~”屋内传出的另一个声音让屋外的姜子晋与刘红浑身瞬间泛起鸡皮疙瘩。 姜子晋与刘红相视一眼，窘态写在二人脸上。 “我怎么感觉上了你的当呢？！”刘红脸色略微恢复正常后，斜眼瞅着姜子晋，略带怒气的低声喝道。 “这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只不过你这位朋友的爱好跟别人有些不一样！”姜子晋瞥了赔罪，摊手回道。 就当刘红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房门被打开，魏小光朝着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去。 “兄弟，咱换个地方谈呗！”姜子晋对于取向问题没有任何的歧视，但是战场姜子晋还是不愿意参观的。 魏小光闻言后轻轻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青年，带着姜子晋跟刘红朝着旁边的屋子走去。 屋内，三人聊了大概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魏小光后背上多了一个军绿色的帆布袋。 歌舞厅门口，姜子晋本想让刘红去医院陪着张大伟，刘红死活不同意。 刘红明白，姜子晋是不想让自己往深掺和了，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刘红又怎能肚子离去。 …… 中午十二点整，一行三人，来到王堂村，木材厂门前。 姜子晋推开木材厂的大铁门，魏小光与刘红紧随其后进入院内，大狼狗见到生人进院，扑上前不住的狂叫。 大狼狗的狂叫也是惊动了屋内的王喜，王喜弯腰出门，看到姜子晋时脸色一僵，随即便准备上前。 “妈的！”魏小光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句，取下身上的帆布包，突然从里边拽出一把自制的l枪，朝着大狼狗崩去。 “亢！” 大狼狗应声倒地，魏小光从帆布包内掏出一把钢珠，直接从枪口处塞了进去。 “搞什么？！吓我一跳！”姜子晋确实被魏小光吓到了，没有任何征兆的搂火，这家伙脑袋绝对与众不同。 “它老是朝着我叫，心烦！”魏小光神色严肃，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 “……”姜子晋听到这句话时，一阵无语，转头看向刘红。 “子晋，你这是干嘛？！”王喜见姜子晋带人带枪上门，内心慌得一批，表面上却要表现的无比平静。 “呵呵，喜哥，咱进去说！”不等姜子晋说话，刘红大跨步上前，搂住王喜的脖子，朝着屋内走去。 魏小光单手拎着自制l枪跟在姜子晋身后进入屋内。 姜子晋进入屋内，看着饭桌上的几人，不有一愣，随即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 “你怎么也在呢？！”姜子伸手拍着身旁刘刚的脸颊，笑着打着招呼。 “姜子晋，你想干嘛，你要知道我哥是做什么的！”刘刚瞅着魏小光手里自制的l枪，心里头泛虚，但是装逼的本质容不得有人这样侮辱自己，开口喝道。 “好像没明白事儿……”姜子晋回头瞟了一眼魏小光，随即斜眼看向刘刚。 “妈的！”刘刚说着抬手就要崩。 “大哥，后边啊！”姜子晋发现魏小光不是虎，是真有病，动不动就要搂火。 “……”魏小光听到姜子晋的话，双眼泛光，随即摇头，声音粗狂的说道，“不想，我心里有人了！” “艹！”姜子晋你自己实在没忍住，开口骂了一句。 “文华，见了小叔不问声好！？”姜子晋起身来到王文华身边，双手摁在王文华的肩膀上，声音中隐隐含着愠怒。 “小叔好！”王文华此刻脑门儿上的汗水是直往下淌，对于姜子晋来的理由心里一清二楚。 “文华，你说大伟腿瘸了我该找谁啊！？”姜子晋一瞅王文华这模样，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声音也是越来越冰冷。 “小叔，我不懂你说什么！”王文华强装镇定的回了一句。 “呵呵……”姜子晋冷笑一声，松开王文华的肩膀，随手抓起桌上的花生米扔在嘴里，继续开口说道，“证据，流程那不是我这里需要的东西！” 姜子晋话音刚落，魏小光手里头的自制l枪已经顶在王文华的脑门上。 第三十二章 西装暴徒 魏小光的动作已经是让王喜有些慌神了，在王喜眼中，魏小光就是一个病态的亡命徒，一个能跟狗较真的人绝对算不上一个正常人。 魏小光用枪管杵着王文华的脑袋，双目圆睁，转头看向姜子晋。 王喜是看出来了，病态的魏小光只听姜子晋的话的，想救王文华还得姜子晋说了算扑通一下跪在姜子晋面前。 “喜哥，这是干嘛！”姜子晋言语虽客气，脸上的表情却去三九严冬般冷。 “子晋，文华他还是个孩子，啥事儿都能商量……”王喜眉毛拧在一起，出言乞求。 “……”姜子晋闻声，冷眼看向王喜，仿佛所有的错都能用孩子这个词掩饰过去，遮盖后果。 “喜哥，远的不说，咱就这两天的事儿！”姜子晋顺势坐在王文华面前，身子略微往前一探，顺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在王文华衣服上蹭了蹭。 “……”王文华身子轻微颤抖，求救的眼神看向王喜。 “……”王喜斜眼瞟了一眼王文华，深吸口气，嘴唇蠕动，开口求情，“子晋，他怎么说都是你大侄子，不懂事……” “喜哥，他可没把我当他的叔啊！”姜子晋听着王喜这万能的托词，讥讽笑容挂在脸上，用筷子戳了戳王文华的脸蛋。 “……”王喜闻言，不在吭声，姜子晋这样的回答，这样的态度让王喜心里打亲情牌的那一丝侥幸彻底泯灭。 王喜原本以为姜子晋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王文华，赔点钱，找个台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却不曾想姜子晋的态度如此决绝。 “喜哥，你不要说王文华放火烧我仓库的事儿你不知道，更不要说废了大伟的事儿你不知道！！！”姜子晋说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 “子晋，这事儿是文华的错，但是大伟也不是文华砍得，仓库也不是文华放的火……”王喜深吸口气，想要将罪责推到另外二人身上。 “他没做，只是说话了！”姜子晋说这话时，虎目一瞪，已然动怒。 “我不是说文华没责任，大伟在医院治疗费用我全部承担……”王喜面对姜子晋不依不饶的态度，已然失去耐性，若不是王文华在姜子晋手里头，王喜早发火了。 “钱真是个好东西！”姜子晋轻笑出言。 “给我崩了他！”姜子晋突然下令，直接冲着魏晓光吼道。 “亢！” 枪响过后，整个屋内无比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刘刚裤裆已经湿透，黄色液体滴答滴答砸在地面，泛点水花。 “……”姜子晋扭头看了一眼刘红。 刘红一把薅住刘刚的后脖颈，扔在地面上，刘刚内心已经被恐惧填满，在屋内号啕大哭。 刘刚本就是一个二世主，在外被别人捧成爷是因为他有个好爹，家里有钱，这种一言不合就搂火的场面刘刚哪里见过，平日里最多就是用小嘴巴子抽抽人。 “给他崩了，烦！”姜子晋听着刘刚的鬼哭狼嚎，出言恐吓一句。 “大哥，大哥……我不哭！”刘刚赶忙往后退去，靠着炕沿，捂着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依旧发出低声的抽噎，身子不住抽动。 “姜子晋……现在能谈了吗？”王喜声音沙哑，说话略显费力。 “可以！”姜子晋看了一眼王喜，轻轻点头。 王喜随意坐在凳子上，小孩拳头大的血点子砸在地面上，殷红的鲜血顺着砖缝渗入地面。 一分钟前…… 姜子晋下令魏小光搂火，魏小光听到命令都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王文华保住了自己的命，也给了王喜救下王文华的机会。 王喜在生意场闯荡多年，达官显贵见过，地痞无赖见过，就没见过姜子晋这种，用王喜的话来说，姜子晋就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暴徒。 王喜感觉到姜子晋身上散发的气势，那一刻王喜绝对相信姜子晋是奔着要王文华的命去的。 王喜在姜子晋开口的瞬间，一个胯步上前，右手挪开抵在王文华脑门儿上的枪管，并死堵住了枪口。 王喜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只是瞬息的功夫，魏小光开枪也是瞬息的功夫，但是王喜快一步，用右手换回来自己儿子的一条命。 大部分钢珠镶嵌在王喜的右手手掌之内，只有小部分透过王喜的手掌，崩在了王文华的脑袋上，钢珠嵌入王文华脑门上，显得格外瘆人，这伤势看起来唬人，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王喜，右手这辈子绝对废了。 “文华做的事我知道，但是我不同意……”王喜咬着钢牙缓缓开口。 “但是你也没有制止，你任由王文华折腾！”姜子晋耷拉着眼皮，瞟了一眼王喜，打断王喜，接过话茬，继续开口，“宋立人找上王文华，王文华找上赵林，这一切你都知道，你没有出来制止，说明你在观望，你认为宋立人搞我易如反掌，到时候你不仅可以供货，还能拿拖把厂份额。但你没想到宋立人几个回合没有把我拿下。王文华越陷越深，你想让他抽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期盼着一场大火给我烧死，这样你的利益不会有任何损害！” “给我跟烟……”王喜深吸口气冲着姜子晋说道。 姜子晋点了根烟递给王喜，王喜接过烟猛裹了两口。 “你说对了一半！”王喜声音无比沙哑，再次裹了两口烟，缓缓说道，“文华被宋立人设套，一个礼拜欠了宋立人五十万高利贷，他不敢跟我说，被宋立人锁死，他做的那些事儿大部分是背着我的，仓库着火我也没想到，以为他们去只是简单的报复……” “子晋，看在你刚起步时候我帮你不少忙……用我的手，换我儿子一条命，行不？！”王喜眉头紧锁，四十岁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 “大伟的腿我得要个交代！”姜子晋说话间，手里头的筷子突然从这王文华的膝盖捅去。 “嗷……” 王文华的惨叫声响彻屋子，跟王喜比起来王文华缺了骨气。 王喜不想姜子晋出手如此果断，眼看着筷子顺着玻璃盖儿旁边扎入。 “他的腿加上我的手，够还你了不？！”王喜双眼通红，咬着牙喝问一句。 “你应该庆幸之前帮过我！”姜子晋冷笑出言，随后继续开口，“大伟的事儿有了交代，那仓库的事儿也该有个交代！” “姜子晋，你不要得寸进尺！”王喜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棱着眼珠子喝道。 “仓库里边还有八万的货，一把火没了，总得个交代！”姜子晋也不跟王喜说话，转头薅住王文华的头发，手里头不知何时又握了一直筷子，直怼王文华眼珠子。 “赔钱……我……我赔钱……”王文华脑门儿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淌，不住的瞟向王喜的方向。 “这钱，我还真不想要！”姜子晋戏谑的扫了一眼王家父子二人，缓缓开口。 “姜子晋，你敢！”王喜感觉出来什么，忍着右手的疼痛，起身想要制止。 “小光，废他左腿！”姜子晋突然松开王文华，身子站起，后退两步，说话时不带任何感情。 魏小光闻言，枪口怼在王文华左腿膝盖处，扣下了扳机。 王文华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疼晕过去。 “钱，我随时都能挣，八万块钱全是给你们的医药费！”姜子晋迈步走到王喜边上，抬手轻拍王喜侧脸，眼中满是不屑，再次开口，“人总要走坎儿，这样才能长记性！” “……我认了！”王喜在姜子晋的注视下，沉默了半晌后，最终选择了妥协。 “来，给刘二公子整过来！”姜子晋斜眼瞅着蹲在炕沿边上的刘刚，冲着刘红喊道。 刘红一脸嫌弃的扯着刘刚来到姜子晋面前。 刘刚双腿发软，直接扑倒在姜子晋面前。 “刘二公子……”姜子晋提了提裤缝，半蹲着身子，刚准备开口。 “姜子晋，我啥也没看到，李若梅已经不在我这儿了，真的不关我事儿……”刘刚哭丧般的，一股脑的把自己的错事儿都抖落出来，不住的道歉。 “你哥刘铁……”姜子晋瞅着吓破胆的刘刚，再次开口，欲言又止。 “我哥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他哪里配得上如月姐那么完美的姑娘，如月姐就是仙子下凡，也只有姜哥你这样的人才可以配得上……”提起刘铁，刘刚仿佛看到的生的希望，止住哭声，双眼放光，一顿猛舔。 姜子晋也不知道刘刚哪里来的勇气说刘铁混吃等死，为了自己刘刚也是彻底豁出去了。 “刘红啊，你说他说的可信吗？！”姜子晋斜眼瞅着刘刚，冲着一旁的刘红询问一句。 “我觉得太假了！”刘红与姜子晋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接了一句。 “那让小光办事儿？！”姜子晋歪头瞅着刘刚，试探性的询问一句。 “我觉得可以！”刘红掉头回应一句。 “姜哥，姜爹，姜大爷，你就把我放了……”刘刚听着姜子晋跟刘红的聊天，身子更软了，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屎臭味儿传遍整个屋子，哭着求饶。 “不行，你知道的太多了！”姜子晋神色严肃，摇头拒绝。 “姜大爷，我出去肯定一个字不说，否则……否则……”刘红否则了半天没个下文。 “记着，这次堵你是偶然，下次要你命！”姜子晋并没想着整刘刚，但是能在这里说明这件事儿里头多多少少有着刘家的影子，姜子晋只是想给刘刚吓破胆儿，于是在刘刚耳边继续轻语，“管好你跟你同伴的嘴，否则他家就是你的榜样！” 刘刚下意识的看向王家父子，不住点头。 姜子晋站直身子，带着刘红，魏小光离去，刘刚在姜子晋离开后一秒都不愿意多待，匆忙离去，反倒是与刘刚一起来的同伴给王家父子送去了医院。 …… “你说什么？！”宋立人拍着桌子，看向面前的两名壮汉，怒声吼道。 “哥，要不要我们……”两名壮汉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宋立人沉默了半晌，随后摇头说道，“不用，这段时间你们出去散散心，我等着他出招！” 两名壮汉闻言，接过宋立人递来的信封，走出办公室。 第三十四章 你是我的女人 筒子楼外，路灯下。 姜子晋与沈兴相视而立，昏黄的路灯将二人身影拉的极长。 沈兴直视着姜子晋，迟迟没有开口说话，搞得姜子晋心理发虚。 平日里姜子晋遇事绝对算得上冷静镇定，面对沈兴时心脏一阵乱跳，莫名的紧张，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你喜欢月月？！”沈兴突然开口，问了姜子晋一个措手不及。 “啊？！”姜子晋闻言一怔，对沈如月的情愫姜子晋从未否认，但是让沈如月接受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婚男人，姜子晋觉得这是对沈如月的一种不公平。 “月月怎么样？！”沈兴死死地盯着姜子晋，一字一顿的问道。 “月月是个好姑娘，懂事大方，但是……”姜子晋深吸口气，眉头轻轻皱着，有着自己的顾忌。 “月月从小没有母亲，你觉得你能照顾好月月吗？！”沈兴听到姜子晋的话，语气缓和几分。 “……”姜子晋闻言抬头看向沈兴，略微发呆。 “给我跟烟！”沈兴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并没有带烟，冲着姜子晋说道。 姜子晋烟盒，递给沈兴一根帮着沈兴点燃，自己也点了一根。 “你觉得月月只是个好姑娘，请你离月月远一点，保持距离，给不了月月保障，就不要打扰月月生活……”沈兴狠狠的裹了两口烟，皱眉看向姜子晋。 “我不是不喜欢月月……”姜子晋听着沈兴的话有着急了，赶忙开口解释，“我喜欢月月，但是我带着姑娘，还是二婚，我只是觉得对于月月不公平……” “……”沈兴闻言，皱眉看向姜子晋。 “我不在乎！” 正当二人沉默的时候，一个坚定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姜子晋与沈兴扭头看去，沈如月正牵着彤彤的小手，站在筒子楼门口，显然是已经出来有一会儿时间。 “月月……”沈兴闻言，轻声唤道。 “爸，这些年来我一直做一个听话的女儿，但是这件事我想自己做主！”沈如月说这话时眼神坚定，言语中却带着请求的味道， “可是我结过婚了，还有彤彤！”姜子晋看了一眼沈兴，缓缓开口。 “你已经离婚了，彤彤我很喜欢！”沈如月柔情的看向彤彤，眉眼带笑。 “你先回去，我跟月月聊会儿！”沈兴听着沈如月的话，扭头冲着姜子晋说道。 姜子晋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带着彤彤返回筒子楼内。 姜子晋在掉头这一刻心里边慌了，他怕沈兴带着沈如月离去，他怕沈如月不在来筒子楼内，他怕他们之间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也正是这一刻姜子晋发现沈如月不光在生活中，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很重了。 姜子晋回到屋内，张大伟跟刘红谁都没有开口询问沈如月为何没有回来，只是陪姜子晋喝着闷酒。 大概半个小时后，沈如月再次返回，脸上笑靥如花，显然沈兴那边被沈如月说服。 “怎么喝这么多？！”沈如月瞅着姜子晋的模样，黛眉轻皱，略显不悦。 “月月，我喜欢你！”姜子晋仗着酒劲儿，站起身子，来到沈如月面前，舌头略微发僵的说道。 “我知道！”沈如月轻轻点头，俏脸微红。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姜子晋伸手拉住沈如月的玉手，再次开口。 “这次我回来了，日后看你的表现！”沈如月没有急着抽出自己的手，笑着说道。 “……”姜子晋瞅着沈如月如花的笑容，突然伸手捧起沈如月微红的俏脸，猛地吻住沈如月的红唇。 “嗯？！”沈如月感受到红唇传来的火热，略微挣扎。 姜子晋松开沈如月的红唇时，沈如月俏脸已是通红，白皙的脖颈亦是通红，低头不语。 “你是我的女人！”姜子晋霸气的吼道。 “哥，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张大伟跟刘红对视一眼很识趣的逃离现场。 “爸爸，羞羞！”彤彤在一旁用手划拉着小脸蛋，笑话着二人， “彤彤……”姜子晋缓缓蹲下身子，将彤彤抱起，继续开口说道，“彤彤，以后姐姐当你的妈妈，你觉得应该叫什么呢？！” “嗯～～～”彤彤嘟着小嘴，看看姜子晋又看看沈如月，思量了半天这才开口，“叫妈妈！” “诶！对了！”姜子晋咧嘴一笑，在彤彤额头上亲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 “说什么呢！”沈如月伸手拍了一下姜子晋的胳膊，听到彤彤的话心跳调速加速，继续说道，“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沈如月说罢，将彤彤从姜子晋怀中抱过，冲着彤彤说道，“彤彤，以后还叫姐姐！” “知道了，妈妈！”彤彤很懂事的叫了一声。 沈如月翻着白眼瞅着这父女二人，感觉自己掉进了狼窝。 接下来的三天，姜子晋每天都是陪着彤彤跟沈如月，只要二人提出来的事情，姜子晋都不曾拒绝。 三天期限已到，姜子晋如期赴约，彤彤理所当然的被沈如月带走。 姜子晋骑着摩托载着张大伟跟刘红来到郊区的工厂内。 钟建民正在厂子内四处逛着，姜子晋让张大伟跟刘红在一旁等待，独自来到钟建民身边，陪着钟建民开始逛着工厂。 “它就跟我的孩子一样，从建厂的第一天我就在了，它是我看着长大，就像自己的姑娘要嫁人了，还真有点舍不得！”钟建民自嘲的笑了笑，边走边同姜子晋说道。 “孩子长大了总得放手，有人作为后盾它永远不会独立！”姜子晋双手背后，看着远方说道。 “小姜，孩子就交给你了，员工也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善待他们！”钟建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子晋，缓缓开口。 “您放心，它也是我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孩子我会倾尽全力！”姜子晋铿锵有力的回了一句。 “我走了以后，后续的事情会有人跟你接触，大部分员工都选择留下来，你一定要善待他们！”钟建民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姜子晋要善待老员工。 “放心！”姜子晋重重点头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手续已经全部办妥，门口的几个大字已经换成了晋实企业，也在这一秒，市场这滩清水将被彻底搅浑。 第三十七章 外包 这个五金厂属实不大，没有上规模，所以平日里人们拿货也就是千八百块钱的。 姜子晋一开口就是两万块钱的货，中年男子还真一时间有些惊诧，随即去厂房内拿了一些成品过来。 “……”姜子晋翻看着眼前的五金件儿，眉头轻皱，这些五金件可以说是中规中矩，质量也算不得最好，产品款式更是单一。 “张厂长，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成品吗？！”姜子晋将手里头的五金件当下，眉头依旧不展，抬头看向张远山。 “我带你去厂房里头看看！”张远山闻言，缓缓起身，开口说道。 姜子晋闻言跟在张远山身后朝着厂房内走去。 张远山五金厂的厂房规模还没有姜子晋曾经的拖把厂规模大，厂房内只有十几个工人在赶制着产品。 姜子晋随手拿起还未完工的五金件儿反复看了起来。 “厂长，我给你插座的设计图，你们能做不？！”姜子晋对于这个小厂子的样式不是很满意，皱眉询问一声。 “我们一直生产这种插座，现在市面上也是这种插座卖的最火……”张远山听着姜子晋的话，拿起自己的单孔插座，想要解释。 “你们只要质量能继续提高，我会把我们厂子插座的份额都给你来做！”姜子晋抬手打断张远山的解释，因为姜子晋现在在晋实只想把电气五金搞好，对于家居五金姜子晋还没有打算，也没有精力去自己制造。 “你们厂子一年有多少份额？！”张远山闻言，顺着姜子晋的话茬问道。 “一年应该在十万左右的生产额！”姜子晋沉默了一下，粗略的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 “……”张远山听到十万这个数字愣了下神，早知道现在小作坊的生产额一年也就是个五万左右，这十万的生产额意味着厂子的经济效益要直接翻上一番，厂子的规模也能扩建。 “我们详细谈一谈！”张远山虽说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没有宋立人的奸诈，但是对于风险的预估还是有的。 “不过我有个要求，生产的插座要打上我们厂子的标识！”姜子晋直视张远山双目，再次开口，“你能同意的话咱们接着往下谈，不同意的话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张远山听到这句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早知道插座上打上晋实的商标意味着张远山所生产的产品在没有自主标识，变相成为了晋实的打工者。 可张远山如今的厂子效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工人们希翼的眼神皆是看向张远山，等待着张远山的一个答复。 “呼……”张远山长出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开口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一年最起码能给我们厂子十万的订单！” “没问题，咱们详细说说！”姜子晋笑着点头。 张远山带着姜子晋返回办公室，开始详细谈起细节。 …… 与此同时，建材五金内。 “……”宋立人脸色阴沉的站在办公室窗户前，看着门口的那班鼓匠，心里头发愁啊，昨天开始这班鼓匠不吃不喝，从晋实企业回来之后就开始吹打，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吹白丧曲。 宋立人派人撵了多次，这班鼓匠就是不走，用老者的话来说，“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收了钱就得办事儿，吹够了点儿才能走。” 宋立人听到这样的话，气的跺脚，这吹个鼓匠咋就能叛变了呢？！ “砰砰砰！” 正当宋立人生闷气的时候办公室大门被敲响。 “进！”宋立人闻声，不耐烦的回了一声。 “宋叔，这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啊？！”刘铁推开门，面带笑容的问了一句。 “刘铁来了啊？！”宋立人看到刘铁心情稍微好了点儿，继续开口说道，“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你爸最近咋样？！” “我爸没啥大事儿，整日念叨宋叔，这不是就让我来看看宋叔！”刘铁将手机头的两盒茶叶放在桌子上，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回道。 “老刘还是那么客气！”宋立人闻言，双眼笑的眯成一条缝。 “宋叔，最近这个姜子晋有着跳哒的厉害，您怎么看？！”刘铁直奔主题，开口问道。 “这个姜子晋一段时间确实有着扎眼的厉害，我手底下人也大听出来，姜子晋打算进入五金市场，这段时间准备生产产品，你也知道，县城的五金有百分之九十是出自我建材五金的，他姜子晋一个毛头小子，凭借着卖拖把发了一点儿小财那是他气运好，这操盘买卖可不跟他卖拖把那样简单！”宋立人对于姜子晋有着警惕，把姜子晋视为对手，但打心眼里头还是瞧不起姜子晋那副暴发户的嘴脸。 “宋叔，我爸说在姜子晋的事儿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现在小刚提起姜子晋的名字就吓得直打哆嗦，我爸很生气！”刘铁轻轻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放心，在姜子晋的事儿上需要你爸出手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宋立人闻声，拿起茶杯，用盖子刮了刮漂浮在上头你茶业，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回了一句。 “还有一件事儿宋叔！”刘铁轻轻点头，双肘放在膝盖上。 “跟叔有啥客气的，直接说！”宋立人故作大方的说道。 “最近供销社那边会有动作，不知道宋叔听说了没有？！”刘铁搓着手，缓缓开口。 “听说了点儿！”宋立人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口说道。 “现在我爸厂子所生产的货也进不去供销社了……”刘铁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宋立人。 “供销社的事儿我清楚，昨天我还跟老丈人聊起来了！”宋立人眉头轻皱。 供销社是宋立人出货的最大渠道，这眼看着供销社要出问题，宋立人自然是有着上火，可有不能表现出来。 “哥……出事儿了！”办公室大门被壮汉推开，着急忙慌的喊道。 第四十二章 成了一半 姜子晋带着边晨艺步伐沉稳的走出浩鸿，这一路上边晨艺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一样。 “姜哥，这个赵老板显然信了，为啥晚上还要攒个局啊？！”边晨艺再出了浩鸿之后，压低嗓子，紧张兮兮的问道。 “他想挣这个钱，但是他还不放心我的身份！”姜子晋闻言，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前走去。 “咱们做的那么真了，他还不信啊？！”边晨艺扭头看向姜子晋，一双大眼睛充满了疑惑。 “生意里头门道多了去了！”姜子晋瞅着边晨艺的表情，不由发笑。 时间往前推…… 姜子晋带着边晨艺买衣服时，突然看到路边的打印店，早知道在九零年来打印店的人极少，一是设备昂贵，家里边有台电脑那就是身份的象征。二是在这个年代能熟练操作电脑的人还真不多，会电脑的高材生没人愿意来这小县城里头，三是个人打印东西极少，单位公司一般都会配备电脑，配备打印室，没人愿意出来打印。 姜子晋看到这个打印店想起来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杨氏五金这段时间开始扩大市场，杨氏五金几乎垄断国内五金市场，除去一些必须有国家掌控的除外，杨氏五金只要是能涉及到的细分市场里边都有它的影子，只要什么提起五金件，不管大小，心里头第一个想到的品牌就是杨氏五金。 姜子晋带着边晨艺进入打印店，拟好合同，方向主要以扩充县城市场为主，一份针对性文件，为了增加真实性，姜子晋还在外边找了一个私刻印章的摊贩，姜子晋刻了一个杨氏集团的印章，并非杨氏五金，私刻公章姜子晋还是很懂法的，只能偷换概念，让赵成勇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存在，觉得杨氏集团就是杨氏五金。 还别说，赵成勇从看到文件到姜子晋离去以后，还真没发现杨氏集团跟杨氏五金的差别。 言归正传。 边晨艺对姜子晋的一系列操作有些迷瞪，想不明白姜子晋到底要干嘛，并且嘱咐自己，如果谈不妥，一定要把这份合同文件就在赵成勇的办公室里头，而且要显得是不经意间的。 “晨艺，你今天还有一个角色！”姜子晋眉头轻皱，在忽悠的路上，姜子晋从不松懈。 “我？！什么角色？！不就是扮演你的秘书吗？！”边晨艺一听自己有角色，呆在原地，愣愣的看向姜子晋。 “张远山那边知道我是晋实的老板，所以今天这个局攒起来，我的身份肯定暴露，这生意绝对谈不成的！”姜子晋一脸严肃，正色说道。 “可是……可是……”边晨艺一听这话急了，从小到大没骗过人，只有被骗过的经历，也是唯一一次被骗被卖到了平原县，遇到了姜子晋。 “你待会儿跟我去了老张那里不要说话，坐在那儿就行，晚上吃饭的时候走我在！”姜子晋抬手轻握住边晨艺的肩膀，双目直视边晨艺。 边晨艺俏脸通红，乖巧的点了点头。 边晨艺从此之后被姜子晋带上了一天不归路，忽悠人从不眨眼，说谎话从不心跳。 …… 另一头…… 宋立人与刘志文二人开车直接去了省城。 天虹大酒店是省城最好的大酒店，宋立人与刘志文一前一后进入一间套房内。 “老领导！” “老领导！” 宋立人跟刘志文看着眼前的老人，态度极为拘谨，还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都坐，我不在位了，用不着这些架子了！”老人面色和善，笑着招呼着二人。 话虽这样说，但刘志文跟宋立人哪敢这样听啊！坐在沙发上的屁股也是，坐的端正。 “你们也老了！”老人抬头看了一眼二人，继续开口说道，“尝尝，刚泡的茶，趁热喝！” 刘志文与宋立人就像两个小学生一样，老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说话时就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这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恭敬，还有一种情绪叫做惧怕！ 是的！刘志文与宋立人在代县算不上呼风唤雨最起码也是一方大佬，此刻就是在害怕眼前的这位老人。 老人名叫梁根，是刘志文跟宋立人曾经在部队服役时候的老领导，二人专业后的工作也是梁根安排，但是宋立人不喜欢体制内的规矩，不愿意受体制的约束，他选择放弃朝九晚五的生活，开始经商，宋立人经商时除去老丈人对他的帮助，梁根对他的帮助也是功不可没。 “今天找你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家里头不成器的小子最近毕业了，本来打算给他安排个工作，让他老老实实的干着，可这小子不行，就要出去闯荡闯荡，所以我想着把他交给你们两个，磨磨他身上的那些毛病！”梁根边品茶，边慢慢悠悠说话，没有一点架子，拉着家常。 “……！” 刘志文跟宋立人知道梁根口中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指的是谁，一时间二人脸上都露出难色。 “你们不用为难，既然叫你们来我就有安排，待个一年半载的也该收心了！”梁根明白刘志文跟宋立人担心的是什么，缓缓靠在沙发上说道。 “好！” 梁根对这件事态度几乎是在跟刘志文跟宋立人二人商量了，心里头有一百个不情愿也是应了下来，在不应下来驳了老领导的面子他二人绝对不敢。 “梁念，进来！”梁根突然开口，气若洪钟，这一嗓子压根听不出梁根已是迈入古稀的老人。 伴随着门嘎吱响起，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走了进来，头发遮眼，已经微凉的天气，青年依旧是穿的半袖，外边套着一个牛仔马甲，半袖别进牛仔裤里头，皮带外露，脚下踩着一双运动鞋，这身装扮绝对是走在今年的潮流前沿。 “梁念，这是你刘叔，宋叔！”梁根站起身，宠溺的摸着梁念的后脑勺，言语中柔情尽显。 “爸，我都二十岁的人了，别像摸狗一样的摸我行不？！”梁念站没站样，话虽这样说，对于梁根的摸头却没有任何躲闪。 “好了，今天跟你刘叔，宋叔就走！”梁根双手背后，沉稳说道。 “爸，我今天跟大仔他们约好跳舞的……”梁念也没想到自己老子给自己安排这么妥当，这就要走。 “你不是要出去锻炼吗？！”梁根侧头瞟了一眼梁念，再次开口，“跟着你宋叔，刘叔学学怎么做生意，等你大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会！” “那我也得收拾东西？！”梁念撇嘴，略带撒娇的说道。 “东西我明天让人给你送去！”梁根对于梁念的撒娇这次没有理会，语气坚定的回道。 “志文，立人，你们两个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这小子讲给你我两人我也放心，不要顾及我的面子，工作干不好该收拾就收拾！”梁根站在天宫大酒店的台阶上，看向台阶下的二人开口嘱咐一句。 “老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梁念的！”宋立人闻言，立马变态。 “立人，最近你跟供销社那边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你也别急，我给你在问一问！”梁根双手背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谢谢老领导了！”宋立人明白，梁根的这句话已经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志文，今年县里应该有选调的名额，你让刘铁做好本职工作！”梁根转头看向刘志文，嘱咐一句。 “麻烦老领导了！”刘志文急忙应道。 梁根目送宋立人的桑塔纳离去，老来得子，梁根对于自己的小儿子宠的厉害，可谓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却不想这次梁念去代县惹出了打乱子。 第四十三章 你是个好人 平原县，红日旅馆内。 姜子晋与边晨艺在旅馆内收拾着东西，既然要谈买卖，那面子上必须的做足了功课，姜子晋与边晨艺就不能继续在红日旅馆内继续住下去。毕竟顶着杨氏五金的名头，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出差时谁会在住在这又脏又小的旅馆内？！ 姜子晋与边晨艺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敲门声阵阵响起。 姜子晋不疑有他，直接将房门打开。 大壮站在门口，平静的看向姜子晋，一言不吭。 “……”姜子晋看到大壮的时候瞬间明白过来，大壮此次只身前来定是为了边晨艺的事情而来。 边晨艺消息泄露用腚也能想出来，肯定是前台大妈那个碎嘴子说出去的。 “兄弟，做事儿有些不地道！”大壮突然开口，语气有着些许生硬。 “进来说！”姜子晋既然已经将边晨艺收入麾下，自然放任大壮就这样给边晨艺带走。 姜子晋先一步进入屋内，坐在床上，边晨艺紧挨着坐在姜子晋身边，死死地抓着姜子晋的胳膊，指尖发白。 “兄弟，你把她还给我，我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大壮搬了个凳子，坐在姜子晋对面，平和的说道。 “她在你们眼中无非就是一个货物的存在，除了买卖换钱，还有什么作用？！”姜子晋说话时眉头轻皱，抬手拍了拍边晨艺抓在自己胳膊上冰凉的手。 “兄弟，这不是买卖的问题，她跑了，以后所有的猪娃子都学她这样，那我们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大壮眼珠子一棱，盯着姜子晋，略微动怒。 “卖到窑子里头还能赎身了，这事儿咋就过不去了？！”姜子晋眉头越皱越深，对于大壮的态度，很是不满，说话声不由提高了几分。 “她跑了，上头大哥在等一个结果，下边猪娃子都在看着，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吃花生米的！”大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口袋里头掏出烟盒点了一根，轻喝一声。 “你都知道你们这个事要吃花生米的，那你为啥还要做？！就为了吃那颗花生米吗？！”姜子晋深吸口气，很不解的看向大壮，出声问道。 “……”大壮闻言，半晌没有吱声，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大壮，路不止一条，你要知道你现在走的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为啥要坚持呢？！”姜子晋不忍看着这个有着柔情的铁汉最终结局真的去他所言，吃了那颗花生米，开口劝说一句。 “她我买了！”姜子晋说着拿过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从包里头掏出一沓子钱，扔给大壮，继续开口说道，“这是一万块钱，就算给她卖到窑子里也给不了这么多，更别说卖给山里头的那帮光棍汉！” “……”大壮接过这一沓子钱，愣了一下，没想到姜子晋出手这么阔绰。 “大壮，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姜子晋话并没有说完，后半句需要大壮自己明白过来，拿起东西，拉着边晨艺走出房间。 大壮在姜子晋离去后，双眼通红，虎目禽泪，好人这个词，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大壮，好人这个词，大壮一度觉得自己脱离了好人的行业，这一刻，大壮内心有着一股难言的情绪升起。 …… 姜子晋带着边晨艺来到平原县最大的酒店，金圣酒店。 “开两个房间！”姜子晋冲着前台接待说道。 “晋哥哥，能……能不能……开……开一个……我害怕！”边晨艺突然拉住姜子晋，面色羞红，咬着嘴唇，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将这句话说完整。 “……”姜子晋闻言一愣，随即冲着前台接待嘱咐道，“开一个标间！” 前台接待暧昧的目光看向二人，俊男靓女还是蛮般配的。 “姜哥，一万块钱，我慢慢还给你！”上楼时，边晨艺抿着红唇，跟在姜子晋身后，声音不大，坚定无比。 “等回了晋实好好工作就行了！”姜子晋闻声，扭过头，微笑着回应一声。 进入标间收拾妥当后，姜子晋带着边晨艺直奔老张的厂子。 “姜总，你怎么来了？！”张远山见到姜子晋，诧异的问道。 姜子晋一听这话瞬间反应过来赵成勇还没来得及联系张远山，拍着张远山的肩膀，示意张远山往前走两步。 张远山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边晨艺，随着姜子晋往前走了两步。 “看到那女的没？！”姜子晋压着嗓音问道。 “看到了，咋了？！”张远山下意识的朝着边晨艺看去。 “那是我大学同学！”姜子晋饶有深意的看向张远山，不在做声。 “我明白了！”张远山略微思量了一下，毕竟是过来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儿都明白，一脸暧昧的看向姜子晋。 “想啥呢，我是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问题的动物吗？！”姜子晋白了张远山一眼，继续开口说道，“她是杨氏集团的千金……” “……”张远山听着姜子晋故意拉长的声调，一时间有着懵逼，下意识的问道，“那又怎么了？！” “你傻呀！”姜子晋急得快要跳脚，意有所指的继续开口解释道，“我们五金行业里头姓杨有谁啊？！” “你是说深z那家？！”张远山在行业内自然知道杨氏五金的名头，惊得眼珠子瞪的老圆。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开拓市场，寻找合作商，上午我刚跟赵老板谈完，他晚上想要攒个局，咱们一起吃个饭。”姜子晋依旧与张远山窃窃私语。 “姜子晋，你不是带我实地考察吗？！就这地方？！”边晨艺按照姜子晋写好的剧本，傲娇的气质拿捏的稳稳的，突然娇喝一句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你别看这家厂子规模不大，质量那是杠杠的，不比大厂子差！”姜子晋冲着张远山眨了眨眼，拉着张远山回到边晨艺身边。 “杨小姐，咱们去办公室，外边冷！”张远山打量了一眼边晨艺，边晨艺一身正装，加上这些年上学培养出来的气质明显的大家闺秀。 三人不分前后的进入办公室。 “晨艺，咱空口无凭的跟张厂长说人家也不信呀，你把文件掏出来给张厂长看看！”姜子晋落座后，冲着边晨艺龇牙说道。 “不行，这是内部文件，不能随意给外人看！”边晨艺坚决摇头，严词拒绝。 “赵老板不都看过了，咋就张厂长不能看了？！”姜子晋面露不悦，作势就要翻边晨艺的包。 “那次是因为文件不小心落在他那里了，这不一样！”边晨艺死死护住自己的包，简直是油盐不进，说啥也不愿意拿出文件。 “那给我看，就不违反制度了？！” “那……那……不一样……”边晨艺娇嗔一句，最终长叹了一口气，掏出包内的文件，递给姜子晋。 姜子晋接过文件，递到张远山手中，张远山认认真真的阅读着这几页文件。 姜子晋拿出说服赵成勇的那一套说辞，期间不住游说着张远山。 “你说我这厂子能进人家杨氏的眼吗？！”张远山将文件还给姜子晋，在姜子晋耳边小声询问一句。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杨氏说了算，俗话说宁让碰了，别让误了。咱们做好自己活儿，剩下的交给杨氏来干！”姜子晋拍着张远山的大腿，瞟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边晨艺，发自肺腑的劝说一句。 “你说的对，等下咱们接上老赵，一起去金圣吃口饭！”张远山重重点头，应了一声。 “我安排，我安排……”姜子晋说这话时，虚伪的客套着。 “在平原县这地方还能轮得到你安排？！”张远山说着看了一眼表，随后站起身，继续开口说道，“我出去安顿一下，等下咱们走。” 张远山离去之后，办公室内只剩下姜子晋跟边晨艺。 “晋哥哥……”边晨艺小声喊道，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为啥给张远山留着余地是吗？！”姜子晋看向边晨艺，同样压低声音反问一句。 边晨艺闻言轻轻点头。 “张远山跟赵成勇不是一类人，张远山为人老实憨厚，他做的只是一些简单的五金件加工，不至于往死里头忽悠，但是赵成勇这人不一样啊，他是原料商，关乎着咱们企业的发展，而且赵成勇这人太贪，太精，必须一把给他忽悠住了！” “哦！”边晨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二人等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张远山终于是回来，依旧穿着那身工作装，联系了一个出租车朝着金圣酒店而去。 接到消息的赵成勇早早的在金圣门口等着，一身西装穿的板正，不见有一丝褶皱，脚下的大头皮鞋更是亮的发光。 “来了，快进里边，包厢我已经订好了！”赵成勇见三人到来，急忙上前，一把挤开姜子晋身边的张远山。 一行四人走进金圣，张远山跟赵成勇的穿着形成了明显的差异，引人侧目。 酒桌上，推杯换盏，喝的都挺到位，都还没醉，都还清醒。 “我去个厕所！”张远山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朝外走去。 “我也去！”赵成勇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跟在张远山身后走了出去。 “老张，见到文件了吗？！”赵成勇抬手搭在张远山肩上，看似随意问道。 “见了，我觉得是个机会！”张远山点头回应一句。 “老张，你觉得姜子晋跟杨氏……”赵成勇欲言又止的看向张远山。 “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没的说，不然杨氏怎么会开拓市场会第一时间来咱们这边！”张远山想了一下姜子晋与边晨艺表现出来的关系，郑重回道。 “呕……呕……” 赵成勇闻言，身形顿了一下没有接话，开始扶着墙吐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回家 酒局散去，姜子晋把赵成勇，张远山二人送出金圣酒店后，返回楼上。 房间内的边晨艺正趴在马桶边上，不住的吐着。 “不能喝就别逞强！”姜子晋来到马桶边上轻拍着边晨艺的后背，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晋哥哥，你不会不要我对？！”边晨艺突然回过身，醉醺醺的抬手点着姜子晋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喝多了，上床休息！”姜子晋一脸无奈的扶着边晨艺准备上床上休息。 “呕~~~呕~~~” 边晨艺突然干呕两声，不等姜子晋反应过来，直接趴在姜子晋胸口再次吐了起来。 折腾到十一点左右，终于给边晨艺安顿妥当，姜子晋给身上那身脏衣服脱掉，瞅着脖子上的红道子，朝着卫生间走去，嘴里嘟囔着，“以后不能在让她喝酒了，绝对不能喝了！” 姜子晋洗澡出来，房门正好被敲响。 “砰！砰砰！” 房门打开，已经离去的赵成勇再次返回到酒店内，姜子晋看着门前的赵成勇愣了下神，也没招呼赵成勇进去，毕竟边晨艺在屋内，赵成勇进来多少有些不合适。 “赵哥，这么晚了有事吗？！”姜子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似随意的问道，对赵成勇的来意心里早已有数。 “老弟，我回去想了半天，我觉得今天还是找你把合同签了，这样我也放心！”赵成勇说着从手提包里掏出合同，满脸堆笑的说道。 “赵哥，这么急？！”姜子晋并未看合同，嘴角扯动了一下。 “嘿嘿，好饭得先吃嘛！”赵成勇哪里还有丝毫的醉态，狡诈的笑着。 “合同是我们这边拟稿的，你这合同不算数！”姜子晋摇着头，对于赵成勇手里头的合同压根不看。 “……”赵成勇闻言，犹豫了一下， 点头说道，“行！” 姜子晋从屋内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合同，这戏算是做的天衣无缝。 赵成勇在姜子晋拿合同的时候也是看到屋内躺着的边晨艺，瞬间明白过来姜子晋为何不让自己进屋的原因。 赵成勇接过姜子晋递来的合同，仔细的阅读起来，发现原材料不用自己去运送，有专门的人前来拉原材料，在运输这块赵成勇不用操任何心，担任何费用，心里自然开心。 姜子晋看着赵成勇在合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更是乐开了花，但不能表现出来，面色依旧严肃，这合同签了过后，原材料的问题解决，电气五金完全可以投入量产。 “老弟，明天哥哥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赵成勇将自己的那份合同收起，饶有深意的看向姜子晋。 “不行，明天我们还要去其他的地儿实地考察！”姜子晋摇头拒绝，只想回家。 赵成勇的原材料拿下，姜子晋自然也不会多待，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破绽，目前靠着信息不便通的这个条件才能给赵成勇忽悠，姜子晋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 翌日大早。 边晨艺揭开被子，见自己身上寸缕不沾，发出了一声惊天吼叫。 “大姐，你是要闹哪样？！”姜子晋睁开眼，揉着发胀的脑袋，皱眉问道。 “我……我衣服……”边晨艺咬着红唇，红着脸问道。 “昨天你吐了一身，我就给你洗了！”姜子晋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你……你都看到了？！”边晨艺脸颊红的要往出滴血，声音怯懦的问道。 “看了，没啥好看的！” “……”边晨艺听着姜子晋平淡的话语，将脑袋蒙在被子里，自己难道就不吸引人吗？！ “行了，收拾东西，今天回代县！”姜子晋已经收拾妥当，去到卫生间洗漱。 …… 下午五点，晋实企业内。 “哥，你这出去咋带回来个大姑娘？！”张大伟瞅着姜子晋身后的边晨艺，一脸好奇的问道。 “滚蛋，边晨艺以后就是财务主管，所有的帐都归她处理，你们要积极配合！”姜子晋在把边晨艺收入麾下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边晨艺如何安排，直接宣布了边晨艺的任职。 “晨艺，账目上的事儿是你的专业，你要保证我晋实的财务知道吗！？”姜子晋扭头看向身旁的边晨艺，严肃开口。 “晋哥哥，你放心！”边晨艺重重点头应道。 “大伟，你带晨艺去安排宿舍，顺便给刘红叫到我的办公室！”姜子晋说罢，朝着办公楼走去。 十分钟后。 刘红推开门进入办公室，姜子晋手里头正拿着一个插座不住的翻弄着。 “哥，叫我啥事儿！？”刘红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从口袋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你看看这两个插座有什么不同之处吗？！”姜子晋把手里的插座扔给刘红，顺手从自己的包里边掏出一个插座一同扔了过去。 刘红将苹果放在桌子上，开始看起来这两个插座，良久后摇了摇头，他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第一个给你的是宋立人厂子加工出来的插座，第二个给你的是我在平原县谈下来的插座……”姜子晋说着，坐在了刘红旁边，拿过来两个插座再次开口，“宋立人的一个卖三块，而我谈下的成本价一块钱，你觉得你会用哪个？！” “我肯定用便宜的！”刘红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现在你的任务来了！”姜子晋龇牙一笑，暧昧的看向刘红。 “哥，啥事儿啊？！”刘红瞅着姜子晋那暧昧的笑容，感觉身子骨发麻，下意识的拉开与姜子晋之间的距离。 “你还记得你曾经买拖把的套路吗？！”姜子晋搂着刘红的脖子，笑着反问一句。 刘红呆滞的点点头。 “我现在需要你这些狐朋狗友帮我们卖插座！”姜子晋胳膊上不由加了几分力道，刘红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明天能叫多少，叫多少，肯定有钱挣，而且这钱还好挣！”姜子晋另一只手拍着刘红的胸口说道。 “哥，松点，松点！”刘红憋红了脸，拍着姜子晋勒着自己脖颈的胳膊，声音沙哑的说道。 “……”姜子晋赶忙松开刘红的脖子，尴尬的笑容，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挣钱的事儿有我自己就够了！”刘红对于钱的执念可是深的很。 “这钱不是你该挣得，明天摇人，跟宋立人开战！”姜子晋霸气十足的来了一句。 第四十六章 沈如月的回应 秋风萧瑟，秋雨绵绵，老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代县天气凉的更快，行人紧着衣裳，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想要避开这秋雨过后的凉意，姜子晋直销模式已运行已经整整一周，销量出乎姜子晋的意料，营业额更是坐火箭般的一路飞飚。 建材五金内。 “宋叔，听说你最近吃瘪了？！”梁念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在凳子上，歪头说道。 “晋实的销售模式倒是简单，但是实行起来却不容易！”宋立人提起这事儿就上火，嘴里头已经起了两个大燎泡。 自从供销社取缔之后，宋立人转做批发，刚开始生意不错，但是这一周以来，姜子晋的直销零售开始疯狂的抢占市场，这段时间建材五金的营业额不到以前的百分之三十，压着库存，开始与姜子晋打起来价格战。 “宋叔，这事儿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的板板正正的！”梁念瞅着宋立人上火的模样，龇牙说道。 “姜子晋这个人不简单，当初靠着拖把几个月挣了好几十个，拖把厂关门后，几个月的时间创办晋实企业，并独创全新的经营模式……”宋立人皱着眉头，对于姜子晋评价还是很中肯的，顺手点了根烟，继续开口说道，“梁念，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对于这种人就不能用普通的商业法子来收拾他，交给我，一定给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从此代县生意场你一手称王，他俯首称臣！”梁念这一番荡气回肠的话，竟然让宋立人的热血隐隐沸腾。 “你可不能胡来，老领导虽然不在位了，但是盯着他的人也不少，再一个姜子晋下手极狠，社会上的道道在姜子晋面前是走不通的……”宋立人虽是热血隐隐沸腾，但是王家父子俩的事情却在脑海里头浮现。 “宋叔，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一个月，你看成效！”梁念压根没听进宋立人的话，压根没把姜子晋当一回事儿。 “行，你稳妥着来。”宋立人也是藏着私心，梁念背后有着梁根的撑腰，梁念这个二世祖铁定不是姜子晋这个草根的对手，梁念受了欺负，梁根肯定会出手，到时候建材五金的困境便是迎刃而解。 “放心！”梁念得到宋立人的允许，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进入深秋的代县，傍晚五点时红日压线，带着丝丝美感。 姜子晋骑着摩托来到公安局门口，这些日子顾着忙生意，已经好久没陪着沈如月跟彤彤吃过晚饭了，趁着今天下班早，姜子晋打算给二人一个惊喜。 “小姜，你在不露面，你家月月就被人抢走了！” 姜子晋放好摩托时，刚巧碰到沈如月办公室的一个女同志，女同志笑着调侃一句。 “我相信我家月月，月月是爱我的！”姜子晋无比肉麻的来了一句。 “咦……” 女同志感觉到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急忙逃走。 “你怎么来了？！”沈如月带着彤彤走出大楼，刚好看到姜子晋走来，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 “月月，我来接你跟彤彤回家吃饭！”姜子晋知道这段日子怠慢了这娘俩，一副太监模样，赶忙上前。 “不工作了？！还记得我们俩？！”沈如月翻着白眼，焦脆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醋意。 “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是不是我家亲爱的醋坛子打翻了！”姜子晋明白，哄女孩子开心就是要不要脸，上前签注沈如月的手，腆着脸说道。 “月月，我订好饭店了，咱们去吃饭！” 这个声音在姜子晋耳中无比的刺耳，而且很不合适宜。 “梁念，麻烦你别叫我月月，听着恶心！”沈如月黛眉紧锁，对于梁念的出现已经是有些麻木。 “你谁呀？！”姜子晋挡在沈如月身前，上下的打量着眼前的梁念。 “他叫你月月就行，我怎么就不行了？！！”梁念歪头瞅了一眼姜子晋，一脸讨好的笑容继续看向沈如月。 “月月是我的女人，你走，你是没有机会的！”姜子晋对于梁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打心里的厌恶，加上梁念对沈如月有着歹意，姜子晋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 “姜子晋，带着你女儿滚蛋！”梁念说着，抬起拳头，佯装动手。 “梁念，这里是公安局，你以为是你家啊！”沈如月见状赶忙上前，生怕姜子晋吃亏，娇喝一句。 梁念自从上次与刘铁见过沈如月一面之后，便开始亲近沈如月，刘铁时不时的撮合着沈如月与梁念，给梁念不断制造者接触沈如月的机会，后来沈如月察觉出不对劲，始终与二人保持着距离。 面对梁念无休止的纠缠，沈如月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姜子晋平日里忙于事业，沈如月也没有个倾诉的对象，只能自己消化这些不开心。 “妈妈，咱们回家！”彤彤拉着沈如月的手，奶声奶气的喊道。 “好！”沈如月看到彤彤时，心头一软，抱起彤彤拉着姜子晋的衣袖离去。 “姜子晋，我保证晋实开不到年底！”梁念瞅着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愤恨的喝道。 “有招你就使，我还真怕你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姜子晋回过头，平静的丢下一句话，骑着摩托，带着沈如月跟彤彤离去。 梁念没想到第一次与姜子晋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梁念来说赢得沈如月的芳心，姜子晋便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在姜子晋最擅长的领域击败姜子晋，让姜子晋心理饱受折磨，除此之外，梁念觉得只要自己在姜子晋最擅长的领域证明自己，沈如月便会喜欢上自己，这也是梁念为什么要从帮着宋立人淌这趟浑水最主要的原因。 …… 八点半，筒子楼内。 姜子晋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三人坐在餐桌前，慢慢的享受着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刻，知道晚饭结束，沈如月脸上的微笑未曾消失过。 两人自从在了一起之后，聚少离多，沈如月尽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对彤彤的照顾无微不至，完完全全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 晚饭过后，彤彤已经熟睡，沈如月走到厨房，倚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正在刷碗的姜子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月月，等年底我就跟咱爸去提亲，定个日子咱们结婚！”姜子晋擦干双手，突然抱住沈如月的腰身，柔情说道。 “放开我，别让彤彤看到！”沈如月红着脸，低头颔首，轻微挣扎一下。 “月月，我爱你！你是我的女人！”姜子晋说罢，低头将贴在沈如月略微发凉的双唇上。 沈如月愣了一下，笨拙而又热烈的回应着姜子晋，算是对姜子晋刚才问题的一个答复。 第四十七章 求战 翌日，九点半。 姜子晋给这母女俩送到公安局之后，骑着摩托前往晋实企业。 这一周的发展，直销团队已经达到一百来人的一个惊人数量，除去卖插座，电气五金也开始对外销售，这一百来人一天挣得工资相当于别人一年的工钱，干的相当带劲儿。 “大伟哥，给我拿点儿货！” “行，你去仓库登记拿货，记得这次该垫付货款了昂！”张大伟跛着脚，这几日晋实的生意砍在眼里，心里头自然开心。 “大伟，你说咱们跟着老板是不是明年的时候也能在城里买套房子了！”刘红抽着烟走到张大伟身边，满眼憧憬的畅想着。 “也不知道谁当初不愿意跟着咱老板，要带人罢工来着！”张大伟斜眼瞟了一眼刘红，揶揄一句。 “你没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刘红有些急眼，急头白脸的叫嚷着。 “吵吵啥呢？！没活儿干啊？！”姜子晋给摩托停好，瞅着院子里的二人喝问一句。 “哥，你说咱们这几天抢占这么多市场了，是不是该对建材五金动手了！”张大伟对于宋立人心里头的怨恨比姜子晋都深，说白了张大伟的这条腿就是因为宋立人瘸了的。 “先胜而后求战也！”姜子晋深吸口气，对于建材五金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 张大伟跟刘红听到后，略显失落，不在言语。 “今天就开始干他建材五金，他娘的，敢抢我媳妇，直接求战！”姜子晋霸气十足的来了一句，边往办公楼走去，边开口喊道，“大伟，你去叫晨艺，小红，你去叫吴姐，五分钟之后，办公室开会！” “好！” 张大伟跟刘红闻声，对视一眼，激动的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姜子晋办公室内。 张大伟，刘红，边晨艺，吴倩文，晋实的四名骨干全部进来坐下，静静的等待着姜子晋的发言。 “人都到齐了哈！”姜子晋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从办公桌抽屉中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办公桌上。 “晨艺，现在咱们厂子可动用的资金有多少？！”姜子晋招呼众人上前，抬头纹路一句边晨艺。 “出去货款，可用的资金大概有十三万！”边晨艺来晋实这时间已经将财务的事情摸透，晋实的财务也是稳稳当当为晋实保驾护航。 “吴姐，这段时间在五金街那边谈的怎么样！？”姜子晋轻轻点头，转头看向吴倩文问道。 “五金街有部分人愿意接受我们的货物，毕竟我们的货物比建材五金的价格低上不少，利润空间也大！”吴倩文缓缓开口。 “具体一点！”姜子晋眉头轻皱，追问一句。 “宋立人毕竟占据县城的五金市场已经多年，五金街有不少宋立人的死忠，但是百分六十的人愿意从咱们这里拿货！”吴倩文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看起来。 “刘红，销售团队那边怎么样？！”姜子晋对于吴倩文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继而看向刘红。 “现在团队已经有一百来人，咱们代县下边的乡镇几乎村村都有咱们的销售人员，周边的县城也有咱们的人员！”刘红主管的直销团队，发展规模让姜子晋都有些诧异，不曾想速度如此之快。 “大伟！”姜子晋逐一了解这四人手下掌管的事务。 “稳压器生产一直很稳定，完全供应的上，这段时间供货量比较大，现在工人开始三班倒，我打算在招些工人，保障咱们的生产！”张大伟一听姜子晋喊自己，也是明白过来，直接开口汇报情况。 “招人的话你去刘家窑找二爷爷，如果刘家窑咱们以前的工人愿意来，一并接受，工资与现在的工人一样标准！”姜子晋听到张大伟的汇报，直接给了张大伟一个建议。 “好，我明天跟刘红回一趟刘家窑跟二爷爷聊聊！”张大伟点头应道。 “来，大家看这里！”姜子晋掏出钢笔，直接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众人顺着姜子晋画的这个圈看去，姜子晋所圈住的正是建材五金的位置。 “建材五金辐射的地段主要是咱们县城内，你看五金街的地方，商场的地段，这些都是宋立人主打的方向，这段时间宋立人一直在模仿我们的销售模式，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复制我们的销售模式，到时候我们现在的销售模式是无法继续让晋实的利益更大化！”姜子晋抬头扫了一眼，接着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圈，一字一顿的说道。 “现在我们已经抢占农村市场，只要是能够给农村市场稳住，冰箱，彩电，洗衣机已经开始进入各家各户，后续的维修配件绝对是需要的，所有人维修家电绝对是寻找家电维修的工人，现在咱们需要谈的是家电维修的店主，跨过批发商，直接与这些店联系，这样不仅可以节省这些店主的费用，咱们面临的客户也将是比较散，宋立人那边也不好直接狙击咱们的生意！”姜子晋思路清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哥，你说需要我们怎么做！”张大伟听得摩拳擦掌，直接开口问道。 “吴姐，你继续联系五金街那边，与这百分之六十的客户达成协议，签订合同开始供货，张远山那边我会继续谈，另外你着手开始联系家电维修这块，与他们进行合作！”姜子晋说道这里停顿一下，看向刘红，中气十足的说道，“你继续发挥你的优势，依旧扩大着咱们直销团队的影响力，利用人多的优势开始调研家电维修市场的数据！” “好的，姜总！” “好！” “晨艺，你将所有的活动资金预留出来，我可能随时要用！”姜子晋开始布置这任务，“大伟，生产数量需要抓，质量更加需要抓，质量出了问题，咱们晋实就彻底完蛋了，生产这块务必要保证安全抓质量！” 与此同时…… 代县周边的乡镇突然出现了一辆辆摩托车，直奔姜子晋在乡镇的直销点。 第四十八章 各显神通 梁念开着宋立人的那辆桑塔纳停在晋实门口，降下车窗，抽着烟，瞅着晋实的办公楼，随手将烟头直接弹飞，一脚油门下去，直接开车离去。 姜子晋站在窗户前看到离去的桑塔纳，眉头轻皱，梁念今天的到来，让姜子晋心里头隐隐有着不安，面对宋立人姜子晋不曾怕过，如今宋立人又加上了梁念以及态度一直暧昧不清的刘家父子，姜子晋不敢大意，因为现在他身后站着的是数百员工，是数千个家庭。 商战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商战的残酷又比正真的战争可怕的多，姜子晋可在背后运筹帷幄，此刻他要冲锋陷阵。 姜子晋骑着摩托直奔五金街，这段时间吴倩文与五金街的商贩再谈，但是姜子晋对于五金街的了解知之甚少，既然宋立人的主战场在五金街，那姜子晋必须的了解五金街的实际情况。 五金街位于代县城南，这一条街只要你要的五金件都能寻得到，而且价格比零售要低的多，导致这里的人流量巨大。 姜子晋踏上五金街，随意进了一家门店。 “大哥，那个插座！”姜子晋环顾着这家门店内的五金种类，随口说道。 “小伙子，你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的插座是这条五金街最好的插座！”中年店主掏出一个插座递给姜子晋，笑着说道。 “还有其他的没？！”姜子晋接过插座，扫了一眼，问了一句。 “你等一下昂！”中年男子左右环顾一眼，保证周边没人，这才跑到后边再拿出来一个插座。 “……”姜子晋有些不明所以，静静的等着。 “这个插座你看看！”中年男子将插座递到姜子晋手里头，小声开口。 姜子晋接过插座一看，这明显就是晋实的插座，张远山那边供的货。 “咋了，这插座违法啊？！”姜子晋龇牙一笑，瞅着中年男子的模样随口问道。 “不是插座违法，是这里的人不让卖，晋实的插座好，但是晋实的老板跟宋立人有着矛盾，宋立人下了死命令，只要有人敢卖给客人晋实的插座，我们就要挨收拾的！”中年男子苦着一张脸继续说道，“晋实的插座价钱不仅没有建材的插座贵，而且质量还比建材的插座好上不少！” “那你不怕被抓住啊！”姜子晋轻声询问一句。 “这段时间建材的五金都卖不出去，老婆孩子都要饿肚子了，还管他那些！”中年男子面对自己生存的问题，最终选择了冒险。 “那给我拿个晋实的插座！”姜子晋掏出钱递给中年男子。 “两块五，这是找你的钱！”中年男子边给姜子晋找零，边开口说道。 姜子晋就这样走访了多家店，都存在着这样的情况，既然有需求，那晋实的市场远比吴倩文调查到的要大，抢占宋立人五金街的市场，姜子晋势在必行。 姜子晋离开五金街，回到晋实企业街上吴姐，再次返回到五金街。 晋实的插座在私下里头已经流入到了五金街，这是五金街店主对于晋实插座质量的一种肯定。 “老板，还记得我吗？！”姜子晋走进第一家买插座的店，笑着喊道。 “……”中年男子看到姜子晋身后的吴倩文时，脸色大变，急忙推着二人怒喝道，“走走走，我们只卖建材五金的产品……” “听我说！”姜子晋抬手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轻喝一声。 “……”姜子晋微微俯身，在中年男子耳边轻声耳语。 中年男子闻言，顿了一下身形，转身回到店内，姜子晋带着吴倩文紧随其后，中年男子在姜子晋跟吴倩文进来之后，直接将关门。 另一头，无论是乡镇还是村子里头的直销点都是有着人骑着摩托车闯进。 刘家窑的直销点刘红分给了刘大，姜子晋本想让刘大跟刘二直接进入晋实干活，但是刘红不同意，想让他们在锻炼锻炼，别看刘红这个人整天不着调的，对于刘大跟刘二是真心的好。 “谁是管事儿的？！”一青年带着两人闯进刘家窑的直销点，怒声吼道。 “我是，有事吗？！”刘大真跟着刘红这几年，这销售组长是刘大唯一干的一件正事儿，但是骨子里头的那股子匪劲儿还是难以消除。 “你家插座有问题，就因为你家的插座导致我家里头失火，我老娘差点儿被烧死！”带头的青年抬手推搡了一把刘大，就要动手。 “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啊？！我们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用我的插座，都不见有问题，你踏马来讹人的？！”刘大跟着刘红整天讹人，这点儿套路在刘大眼中就是小儿科。 “他娘的，还不承认，今天老子就给你送到派出所，让派出所评评这个理！”带头的青年招呼身后的两人，拉着刘大就要往外走。 “艹，看来你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了！”刘大本就瘦弱，被青年拎小鸡般的拎起，不住的挣扎着，叫嚷着。 “去告诉村长，就说有人要踏马杀我！”刘大扯着嗓子冲着围观的人喊道。 “敢动我刘家窑的人，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围住他们，等村长过来！” “艹，想跑！” 刘大的一句话在人群中揭起轩然大波，这段时间本就所有的农活都已经干完了，二三十人将这三人围在人群中间。 “……” 这三人有些懵逼的看向村名，不曾想村子里头的人这么团结，一时间僵在了原地，进退不得。 “放人！” “放人！” “放人！” 迫于压力，青年只能放了刘大。 “踏马的，不打听打听就来砸场子，知道这是谁的底盘不？！”刘大站在一米九的青年面前就跟个孩子一样，双脚一蹦直接一个小嘴巴子抽在了青年脸上。 带头青年碍于人多无法发作，强忍着怒火，而刘大以为是青年怕了自己，又是跳起身子，给了青年两个小嘴巴子。 刘家窑发生的事情，此刻在整个代县蔓延开来。 第四十九章 姜子晋的怒火 五金街上的一家五金店内。 中年男子在将店门关上之后，带着姜子晋与吴倩文来到五金店后边的住处。 “你说你又晋实的插座可以大量供货？！”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姜子晋开口问道。 “你一个插座的利润是多少！？”姜子晋并未答话，反问一句。 “……”中年男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开口说道，“三毛五！” “插座我肯定有，而且能打量供货，就看你敢不敢接了！”姜子晋轻轻点头，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有我就敢接！”中年男子听出来姜子晋对于自己能力的质疑，棱着眼珠子回了一句。 “吴姐，给他看看合同！”姜子晋轻笑一声，明显是对于中年男子的答复不相信。 吴倩文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给中年男子，随后站在姜子晋身边，不言不语。 “我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晋实企业的老板！”姜子晋说这话时铿锵有力，气势非凡。 “……”中年男子闻言愣了一下，姜子晋的身份并未对中年男子造成大的冲击，刚刚在看到姜子晋随吴倩文进来的那一刻，中年男子已经对姜子晋的身份猜出来一个大概。 毕竟能让吴倩文这样的人最起码是吴倩文的上司，而吴倩文在晋实的身份，只有姜子晋能让吴倩文有这样的态度。 “你从别人那里拿货，首先渠道不稳，如果他哪天从我这里拿不到货，那么你的货源也就断了，我给你的价钱虽然没有你拿货时那么低，但是也贵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一个插座少挣了五分钱的利润，量上来的话，这五分钱的利润你直接可以忽略不计，另外，只要你敢拿货，我就敢保证你能卖的出去，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卖！”姜子晋这话算是给了中年男子一个承诺。 “你说能卖出去就能卖出去啊，我怎么相信你！”成年人的世界里，信任没有那么简单，中年男子不可能仅仅因为姜子晋的一句话就直接签了合同，从姜子晋那里拿货。 “你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你卖我的货保证不在有任何限制，如果三天后你不能正常卖我的话，我给你提供一万个插座，分文不取！”姜子晋掷地有声的说道。 “……”中年男子闻言，沉默半晌，这事儿对于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最终点头赢下，在合同上签了字。 只不过合同上在最后，姜子晋手写了一条附属条约，无非是对于这三日的承诺。 姜子晋这一上午直接在五金街上签署了不下十份合同，都是一样的承诺，一样的利润。 …… 除去刘家窑的直销点没有遭到破坏，其余的地方的直销点都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刘红与张大伟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赴最近的现场。 直销点内，不仅仅是人员聚集的地方，更多的是存放货物的地方，刘红看着满地的被破坏的产品，心里头怒火中烧，拎起做饭用的菜刀就要找人拼命。 张大伟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刘红拦住，这一次货物的损失可以说是在五万块钱左右。 “小红，别急，先找姜哥商量，别冲动！”张大伟腿脚不便，只能是死死的抱着刘红的腰身，扯着嗓子吼道。 “都成这样了，让我怎么跟姜哥交代啊！？”刘红红着眼眶嘶吼一句。 “咱先把伤员送医院，找个电话快点联系其他地方的直销点！”张大伟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在遇事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慌乱，劝慰着刘红。 这一天，直销团队被打，货物被毁，住院的人数多达三十人。 最主要的这件事在所有的直销团队成员的心目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觉得你晋实只是利用我们在挣钱，一个处理不好，这颗种子生根发芽，那么这个直销团队将要面临这解散的风险，前期所有的工作相当于白做了，到时宋立人出手，晋实哪里能扛得住。 “呦，货被砸了？！”梁念双手背后，走进直销点，瞅着地面上的货物，不住的咂舌。 “你是谁！？” 张大伟跟刘红压根不认识梁念，还心想这个人有毛病啊！？咋就跑进来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建材五金的销售经理，梁念！”梁念抬起头看向二人，嘴角微笑，平静的说道。 “艹，你妈……”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红拿不出证据，但是就是知道这事儿是建材五金干的，一脚朝着梁念踹去。 梁念一个不防，一个屁蹲坐在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斜眼瞅着张大伟跟刘红，满脸的不屑。 “姜子晋手底下就是你们这种人？！宋叔一天还发愁，就你们这样的能做成啥买卖？！”梁念的不屑不仅是表情上的，更是言语上的。 “一帮疯狗，咬人都不会咬。准备跟着姜子晋滚出代县！”梁念转身离去，边走边说。 “我杀了你！”刘红自从进了晋实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已经捡回脸面的刘红不愿再次别人侮辱。 “废物就是废物，一个回合都撑不住！”梁念头也不回的离去。 “……” 张大伟跟刘红看着梁念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到无力，正如梁念所言，这一路走来都是姜子晋带着他们躺赢，他们几乎没做出任何贡献。 张大伟跟刘红被一个陌生人说的一无是处，所谓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践踏，二人心里皆是试问自己，如果没有姜子晋，他们能站到今天这个位置吗？！如果没有姜子晋，他们能在这个位置站稳吗？！ 晋实是在往前走，这辆车将会越来越开，他们能否做到上车后就保证自己不掉队，能否保证到日后来了新人，对于他们是出于能力的尊重，而不是时间的尊重。 正是梁念今天的话，让以后的姜子晋身边多了两大护法，伴随左右，也正是今天的遭遇，晋实的四大天王五人敢惹。 …… 吴倩文与姜子晋离开之后，直奔市场管理处，所谓的市场管理处无非是一帮混混为了收所谓的摊位费而想出的一个名字罢了。 第五十二章 梁念再次出招 梁念这人内心阴暗的狠，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梁念发现姜子晋插座完全是由其他厂商供应，并非是晋实自己生产，梁念便盯上了这插座的来源，只要给姜子晋的货源断了，那晋实也就陷入困境，面临破产。 晋实有专门合作的货车去张远山的厂子拿货，往常都是张大伟随行，但今天直销网点出事，张大伟便没有随车前往平原县。 梁念通过宋立人安插在直销团队内的人，打听出来货车的车牌号，梁念便带着刘刚在代县入城口蹲点等着。 车子驶过，梁念坐起身，嘴角泛起阴狠的笑容，嘱咐刘刚跟上货车。 从代县到晋实的最后一公里是一条土路，这段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大狗身后十来辆摩托车，堵在这段路上。 司机见有人堵路，急忙踩了一脚刹车，并将车门锁死，瞅着路上的二十来人，眉头深皱，司机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抢劫的事儿从来没遇到过，突然有人在这里守着，司机感觉这事儿不简单。 “下车！”大狗手里拎着一根钢管，猛地砸在挡风玻璃上怒喝一嗓子。 “下车！” 二十来人扬起手中的钢管砸在货车上，给跟车的晋实员工吓得身子直打哆嗦。 梁念让刘刚将桑塔纳挡住货车后退的路，抽着烟，缓步走来，冲大狗喊了一句，“大狗，这样会吓坏人的！” “念哥！”大狗见梁念过来，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的叫了一声。 “我跟他谈谈！”梁念拍了拍车门，转头看向车内的司机。 “哥们，从哪里拿的货？！告诉我今天放你们走！”梁念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声音不大，但保证车内的人能听得清楚。 “兄弟，过路费我们掏了，让我们过去！”司机皱眉看向车外的梁念，心里存着一丝侥幸。 “你认为是过路费的事儿吗？！”梁念闻声，嘴角抽动两下，朝着大狗招了招手。 “……”司机瞬间明白过来，转头看向车上的晋实员工。 大狗上前，将手里头的钢管交到梁念手上，梁念在手上掂了两下钢管，反手直接砸在车窗上，车窗上瞬间布满蜘蛛网般的裂纹，司机咬着牙，面对这么多人不敢轻举妄动。 “晋实的货你们以后就别拉了，明白吗？！”梁念将钢管扔给大狗，冷声喝道。 “哥们，我懂了！”司机瞟了一眼一旁的晋实员工，重重点头应道。 “告诉我，货从哪里拉回来的！”梁念点了根烟，看着车内的司机，已经快要失去耐性。 “哥们……”司机想要开口试图说服梁念不去追问这个问题。 “给我砸！”梁念后退两步，突然开口喊了一句。 “哥们，等等！”司机平时就靠着这车活，见梁念是要动真格的了，赶忙开口喊道，“是从平原县，平原县！” “这就对了，砸！”梁念冷笑着，转身离去。 “嗡……嗡……” 一辆摩托车速度极快的驶过，大狗瞅着摩托车上的二人，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并未在意，招呼这众人砸车。 …… 晋实门口，摩托车停下。 周翔跟周伟兄弟二人迈步朝着办公楼走去，正好碰到刚准备给直销人员办理入职的吴倩文。 “吴姐，你们的货车在路上被砸了！”周翔急忙喊住吴倩文，说着刚才路上看到的情况。 吴倩文眉头一皱，急忙带着二人去了姜子晋办公室。 这个消息算是周家兄弟送给姜子晋的一个见面礼，让姜子晋挽救了一部分损失。 “二位，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处理这个事儿！”姜子晋笑着对周家兄弟嘱咐一句，不等二人应话，转身走出办公室。 “刘红，刘红！”姜子晋不等进入会议室便扯着嗓子喊道。 “哥，咋了？！”刘红闻声跑出来，疑惑的看向姜子晋，询问一声。 “不是想报仇吗？！梁念这王八犊子堵了咱们拉货的车，今天必须干他！”姜子晋一马当先的朝外走去，这梁念老是整这些阴间的东西，姜子晋已经忍无可忍。 “哥，会不会出事儿？！”刘红此刻基本上冷静下来，皱眉问道。 “法不责众！”姜子晋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顺手将放在门口处的铁锹抗在肩上。 “兄弟们，走！”刘红听着姜子晋的话，瞬间兜底，朝着会议室喊了一句。 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事发地离晋实企业也不过一公里的路，不到五分钟众人便赶到现场。 二十多人依旧卖力的砸着车，看到乌压压的人群赶来，一时间呆在原地。 “晋实的人，走！”大狗看清带头的姜子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还踏马想跑，给我全部留下！”姜子晋见状，怒喝一声甩开膀子朝着朝前跑去。 “妈的！”司机见晋实的人来了，心里边有了底，发动车子，将车前所有的摩托车全部撞翻在地。 失去了交通工具的大狗等人，只能靠着两条腿往前跑，直销团队的众人心里头正憋着一股子火，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直销团队的众人被彻底激发出潜力，给二十多人围在中间。 “艹，是你！”刘二瞅着大壮，不住打量，突然开口喊道。 姜子晋跟刘红听到刘二的话，眉头轻皱，疑惑的的看向刘二。 “哥，拖把厂被烧就有他的影子！他就是拖把厂被烧的前一天与王文华谈话的人！”刘二激动的指着大狗，扯着嗓子喊道。 “……”姜子晋闻言，并没接话，冷冷的看向大狗，铁锹托在地上，缓步朝着大狗走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急姜子晋与张大伟之间的关系，王文华虽是废了张大伟腿的元凶，但是大狗作为帮凶，姜子晋又怎么放过。 “哥！”刘红见状，咬着钢牙喊了一声。 姜子晋不应不答，继续迈着步朝大狗走去，大狗身子不有后退，姜子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大狗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 “哥，晋实能没我，但是不能没你！”刘红见拦不下姜子晋，抢了两步，试图从姜子晋手里头夺下铁锹。 “我亲自来！”姜子晋声音冰冷，刘红伸出来的手，停了下来。 第五十三章 约饭 大狗不住后退，直到被自己的人挡住退路，退无可退，方才停下身形。 姜子晋扬起手中的铁锹朝着大狗脑袋劈去，这一下若是劈的坚实了，绝对能给大狗脑袋，削掉一半。 大狗眼在姜子晋劈下来一瞬间，赶忙侧了一下身子，铁锹锋利的刀刃砍在大狗的肩膀上，鲜血瞬间冒出，血流如注。 姜子晋见一击不得手，作势就有劈第二下。 “哥，我来！”刘红见姜子晋是奔着大狗的命去的，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从姜子晋手里头将铁锹抢过。 刘二不等刘红将铁锹拿稳，直接从刘红手里头抢了过来，反手朝着大狗脑袋抡去。 “亢！” 突然一声枪响，刘二的铁锹停在离大狗脑袋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大狗也是被经出来一身冷汗。 “把铁锹放下！”刘铁握着枪，在人群外扯着嗓子喊道。 赶来的警察将众人分开，沈如月，刘铁都是赶来，沈如月黛眉紧皱，看向站在那里的姜子晋，沉默不语。 刘二扭头看了一眼刘红，将铁锹扔在地上，静静的站在一旁。 “把他先送医院！”沈如月上前查看大狗的伤势，皱眉冲着同事开口嘱咐一句。 “给我把他带回去！”刘铁手中的手枪依旧没有放下，指着刘二怒喝一声。 “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沈如月突然厉喝一声，迈步拦下要动手的同事。 “……”刘铁嘴唇蠕动，最终选择了沉默。 “怎么回事儿？！”沈如月盯着姜子晋，一脸严肃的问道。 “他们拦路抢劫，把我们货车，还有拉回来的货都砸了，我的员工出于正当防卫！”姜子晋看着沈如月，同样不苟言笑的回道。 “……”沈如月闻言，转身走到货车后边，看着已经被损坏的货物还有货车，黛眉皱的更深。 “联系局里派车过来！”沈如月穿着这身制服就要对所有人负责，微微侧头，冲着身后的同事喝道。 “是，沈队！” “他是我打的，我跟你们回去！？”刘二梗着脖子，冲着沈如月吼道。 “老二！”刘红回头看了一眼姜子晋，急忙喝道。 刘二又怎不知道沈如月与姜子晋之间的关系，只是今天发生太多的事儿，刘二心里头觉得憋屈，直销网点被梁念捣毁，货车被砸，货物被毁，哪怕圣人面对这些事情都得暴走。 刘二还知道这件事自己必须的扛下来，晋实能没有他刘二，但是不能没了姜子晋这根主心骨，尤其是在这个重要的阶段，更不能让姜子晋摊上事儿。 “他是跟车的，面对这样的事儿，冲动也正常！”姜子晋对于刘红的用意瞬间明白过来，反应极快的冲着沈如月说道。 “我们会如实调查取证！”沈如月今天才知道姜子晋的处境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过。 大概二十分钟过后，增援的警车也带不走这一百多人，只能将主要的人员带走，不过大狗那边的人被全部带走。 …… 晚上九点，所有的口供录完，大狗这边的人全部被拘留，晋实这边刘二则是被拘留，剩余的人全部离开警局。 “子晋！”沈如月走出公安局，看着正在门口抽烟的姜子晋，柔声唤道。 “月月，这事儿真的不赖我们！”姜子晋将烟头扔到一旁，皱眉解释一句。 “我知道！”沈如月轻轻点头，鼓起勇气牵起姜子晋的手。 “我送你回家！”姜子晋深吸口气，让自己心情尽力平复下来。 “嗯！” 一路上，姜子晋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沈如月也是很懂事的静静的陪在姜子晋身边。 “彤彤，在我家，这几天我爸没事，整天在家里陪着彤彤！”沈如月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姜子晋闻言，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沈如月，柔声问道，“会不会给你爸添麻烦啊？！” “我爸很喜欢彤彤的！”沈如月笑靥如花，眉眼带笑的回了一句。 “等明年送彤彤上了幼儿园，你也就不用这么累了！”姜子晋轻轻点头，这段时间陪彤彤的时间却是很少。 回家的路，再长也短，在慢也快。 “我先上去了！”沈如月不舍的松开姜子晋的手，柔声说道。 “嗯！”姜子晋满眼柔情的看向沈如月。 “那我走了！”沈如月被姜子晋看的俏脸一红，迈步准备上楼。 “月月！”姜子晋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嗯？！”沈如月回过身看向姜子晋。 姜子晋迈步上前，拦住沈如月的腰身，火热的唇，印在沈如月红唇上，沈如月依旧是笨拙而又热烈的回应着。 沈兴在窗边看到这一幕，转身回到沈如月的房间内，看着熟睡中的彤彤，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爸，我回来了！”沈如月红着脸推开房门，轻声喊道。 “小点儿声，彤彤已经睡着了！”沈兴压着声音回了一句。 “那我去洗漱睡觉了！”沈如月生怕沈兴发现自己的异常，飞快的跑回屋内。 “月月，周末如果没事儿的话……带姜子晋回来吃个饭！”沈兴犹豫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冲着沈如月嘱咐了一句。 “……”沈如月闻言一愣，要知道自从沈如月的母亲过世之后，沈兴在没有往家里带过人，对于姜子晋的邀请，很明显是将姜子晋当做了自己人。 “如果他有事儿的话就算了！”沈兴见沈如月迟迟不开口，略显尴尬的给自己找着台阶。 “没，他没事儿！”沈如月生怕沈兴反悔，连忙开口说道。 “洗漱完，早点睡！”沈兴丢下一句，返回到自己房间内。 …… 深夜，十一点，姜子晋返回晋实，看着亮灯的办公室，姜子晋知道周家两兄弟没有离去。 果不其然，办公室内，周伟跟周翔依旧在等着姜子晋的回来。 通过先回来的直销人员，周伟跟周翔也是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对于姜子晋高看一眼，姜子晋的所作所为很合他们的胃口。 姜子晋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拎着三瓶白酒进入办公室。 第五十六章 姜子晋力战泼妇 姜子晋与沈如月边走边聊进入办公室内，沈如月看着办公室的杂乱，随手开始收拾起来。 姜子晋脱掉身已经脏了的衬衫扔在一旁，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换上。 沈如月走到姜子晋身边，琼鼻不住抽动，使劲儿的在姜子晋的白衬衫上嗅了两下，姜子晋瞅着沈如月的动作，略显懵逼。 “衣服是哪家小姑娘帮你洗的？！”沈如月斜眼瞅着姜子晋，言语中带着敌意问道。 “晨艺帮忙洗的，怎么了？！”姜子晋低头打量着身上的衬衫，不解的问道。 “怪不得衬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沈如月用拇指跟食指捏住姜子晋的白衬衫，一脸醋意的说道。 “办公室醋坛子好像打翻了！”姜子晋闻着满屋子的醋味，伸手搂着沈如月的脖子，面带笑意的调侃一句，“你是不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吃哪门子的醋？！”沈如月慌忙中打开姜子晋的胳膊，一双大眼睛不住的转动，带着些许俏皮。 “我把晨艺当妹妹，你是知道的！”姜子晋搂着沈如月的腰身，柔声解释一句。 “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把你当情哥哥！”沈如月嘴角一撇，翻着白眼说道。 “亲爱的，你知道我最爱的是你！”姜子晋说着缓缓低头，朝着沈如月的红唇印去。 “花言巧语！”沈如月红着俏脸，没有反抗。 “砰！” 彤彤上完厕所跑了回来，一把将办公室大门推开，瞅着沈如月跟姜子晋这暧昧的姿势，在彤彤的认知中，绝对是姜子晋在欺负沈如月。 “爸爸，你坏，你不可以欺负姐姐！”彤彤跑过来，抬起小脚丫子朝着姜子晋的小腿踢去。 “我……我没有……”姜子晋一脸无辜的扫了一眼沈如月，苍白无力的解释一句。 “你没皮肤姐姐，姐姐为啥脸红了！”彤彤鼓着腮帮子，嘟着小嘴，双手叉腰，一副要声讨姜子晋的模样。 “……”姜子晋听着彤彤的质问一时间还真没法解释。 “彤彤，他欺负姐姐，咱们一起收拾他！”沈如月被彤彤说的老脸一红，这个锅只能甩给姜子晋了。 “冲啊！”彤彤小粉拳不住的朝着姜子晋挥去。 一家三口的嬉戏打闹，让路过的边晨艺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以后你的衣服我来洗！”沈如月看到边晨艺路过的身影，突然姜子晋耳边恶狠狠的说道。 姜子晋乖巧的点着头。 下午三点，天气微凉，姜子晋骑着摩托载着沈如月跟彤彤来到县城最大的百货商场。 “来这里做什么？！”沈如月把彤彤抱下摩托后，站在百货商场门口，有着不解的问道。 “天凉了，该买衣服了！”姜子晋笑着回应一句。 “不用了，家里有穿的呢！”沈如月每个月那些几十块钱的工资，来这里消费是真的肉疼。 “走！”姜子晋拉起沈如月的手迈步进入商场内。 一楼主要卖日用百货，二楼则是买鞋帽等物品，三楼卖各式各样的衣服。 “先给彤彤买！”沈如月路过看了几件衣服，眉头不住抽动，这价格太贵了。 “喜欢就去试试！”姜子晋随意站在一旁，稍微扬了扬脑袋，示意沈如月进入试试。 售货员看着姜子晋与沈如月进来，略微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装扮，眼皮都没待的抬一下，更别说上前招呼了。 “……”沈如月看着售货员的态度，咬着牙让售货员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件淡粉色的高领毛衫，转身走进试衣间。 “好看吗？！”沈如月走出试衣间，上下打量着身上的毛衫冲着姜子晋问道。 “我家月月穿啥都好看！”姜子晋被走出来的沈如月惊艳到，急忙止住要往外淌的哈喇子，由衷的称赞一句。 “真的吗？！”沈如月俏脸微红，再次确认道。 “切，能买得起吗？！”一旁的售货员突然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你这售货员怎么说话呢？！”姜子晋眉头一皱，所谓狗眼看人低，便是售货员这种姿态。 “那你倒是买呀！”售货员被姜子晋怒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服气的回怼一句。 “我……”姜子晋眼珠子一棱，上前就要说话。 “咱们去别的地儿看看！”沈如月急忙伸手拉住姜子晋，作为警察，沈如月天不怕地不怕，作为女朋友，沈如月生怕姜子晋惹出乱子。 姜子晋满肚子的委屈被沈如月拽走，来到童装区，给彤彤挑选着衣服。 “你先挑着，我去上个厕所！”姜子晋借着这个空档跑道卫生间抽着烟，缓解着内心的不爽。 姜子晋从卫生间出来后，突然看到童装区围满了人，突然感觉事情有着不对劲儿，赶忙加快脚步。 五分钟前。 “彤彤，要不要吃雪糕呀？！”沈如月看到商场内背着泡沫箱喊着冰棍儿的商贩，扭头看向彤彤，柔声问道。 “好呀！”彤彤闻言，吞咽着口水，哈喇子都快要淌出来了。 彤彤舔着雪糕，都舍不得咬着吃。 沈如月宠溺的看了眼彤彤，继续给彤彤挑着衣服，彤彤小跑着跟在沈如月身后。 “砰！” 彤彤一头撞在逛商场的女子身上，雪糕也是沾在女子的衣服上，滑落在地。 “……”彤彤撇着嘴，低头看着掉在地上没吃两口的雪糕，委屈至极。 “啪！” “走路不长眼啊？！谁家的小杂种，也不看着点儿！”女子不分青红皂白，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彤彤的侧脸上。 彤彤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大哭起来。 “还有脸哭？！这衣服你赔的起吗？！”打人的女子二十二三岁左右，浓妆艳抹，说着就要再次抬手朝着彤彤脸上扇去。 “你怎么打孩子？！”沈如月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跑过来，看着彤彤的红肿的侧脸，黛眉紧锁，开口喝道。 “你是她妈呀？！一看就不是啥好货色，贱货！”女子上下打量着沈如月，开口就骂。 “你嘴巴放干净点！”沈如月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开口喝道。 “老娘说话就这口气，你打我呀！”女子挺着胸脯，棱着眼珠子，比滚刀肉还滚刀肉。 “你……你……”沈如月见过女人撒泼耍浑，但是滚刀肉的女子还真头次见。 “我怎么？！赔我衣服！”女子不依不饶的开口喊道。 沈如月气的俏脸通红，抬手就朝着女子的脸上扇去，却被下次大手握住，沈如月转头看去，心里不由踏实几分。 第五十八章 屋内密谈 沈兴坐在书桌前，递给姜子晋一根烟，示意姜子晋坐下。 姜子晋帮着沈兴把烟点着，随后端端正正的坐在沈兴对面。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沈兴裹了一口烟，吐着烟雾问道。 “我打算年底跟月月先把婚定了，来年开春就结婚！”姜子晋在沈兴面前乖的就像一个孩子，问啥答啥。 “嗯！”沈兴闻言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剩下老母亲一个人了，想把我妈接过来一起住，但是我妈不愿意来！”姜子晋提起自己的母亲，心里边多少有些愧疚。 “你妈是怕来了给你添负担，大人看着孩子生活的好，他们也就踏实了。”同位父母的沈兴自然明白姜子晋母亲为啥不愿意来县城生活。 “……”姜子晋闻言一顿，他怎么都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世为人姜子晋没有跟父母有过在一起生活的经历，只有只是以前的记忆，对父母的孝顺比起他做生意的手段逊色不少。 “结婚以后好好对月月，让我知道你欺负月月，我打断你的腿！”沈兴佯怒，板着脸轻喝一句。 “您放心，到时候用不着您动手，我自己来！”姜子晋眼神坚定的看向沈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这段时间跟建材五金那边怎么样了？！”沈兴看似随意的一问，但是找姜子晋聊天的重点来了。 “宋立人的货本来质量不如晋实的货物，而且五金街那边已经谈妥，现在我的货开始大批量的往五金街铺，再一个宋立人成本要比我高上不少，这段时间低价出售，跟晋实打价格战，抢占市场，亏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姜子晋略微思考了一下，将最近的状况简洁明了的告诉了沈兴。 “嗯，还有梁念这个人你得防着点儿，这个人办事路子有点偏！”沈兴眉头轻皱，对于梁念的作为显然有着一定的了解。 “嗯！”姜子晋重重点头，通过与梁念几个回合的交手，姜子晋也发现了梁念的做事风格属于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说是地痞流氓办事风格，可有时候比地痞流氓都要阴险狠毒。 “梁念父亲梁根，从部队转业回到晋省，前些年刚从省里一把的位置下来，刘志文，宋立人都是跟着梁根的学生，供销社取缔外包，你知道县城的供销社是谁接手了吗？！”沈兴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头，中气十足的问道。 “难道是……”姜子晋闻言，眉头一皱，抬头看向沈兴。 这些年供销社的存在，让百姓已经养成一个生活习惯，买啥都是去供销社买，外包后的一段时间百姓依旧会维持着这种消费习惯，对于新事物的接受是需要时间过度的，这个时间段承包供销社属于稳赚不赔的买卖。 “对，就是宋立人！”沈兴看着姜子晋的表情，心知姜子晋已然猜出，接着话茬说道。 “宋立人如果承包供销社，那他现在手里头资金绝对会出现问题！”姜子晋深吸口气，烟头已经烧到手指，手指受痛，下意识的松开手指，烟头掉在地上。 “梁根给宋立人在中间说了话，宋立人交了一半的钱，从银行贷的一半的钱，这段时间梁念的精力主要放在你身上，宋立人的精力则是放在供销社那边！”沈兴冲着弯腰捡烟头的姜子晋说道。 “既然这样，牌也该再打一张了！”姜子晋将烟头扔进烟灰缸内，嘴角微微上扬，那股发字心底的自信以然显露出来。 “记着，梁念那边你要留手，不能直接打死了，梁根对于他这个小儿子宠的厉害，如果你让梁念因此一蹶不振，那梁根会毫不犹豫的会对你出手！”沈兴盯着姜子晋的面颊，慎重其事的嘱咐一句。 “您放心，我有分寸！”姜子晋闻言轻轻点头。 “我今天得到消息，梁念去了平原县！”沈兴拿起面前的茶缸，抿了一口热茶，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 “平原县？！”姜子晋闻声，眉头一皱，平原县可以说是姜子晋的根本所在，不论是张远山供的货，还是赵成勇的原材料供应出了问题，都是晋实不可承受的。 说的直白些，平原县的问题关乎着晋实的生存，姜子晋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 “记着，好好对月月，否则我饶不了你！”沈兴突然话锋一转，此时的语气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爸，你先休息！”姜子晋重重点头，走出了屋子，轻轻带上房门。 “我爸跟你说啥了？！”沈如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姜子晋走出来，赶忙上前，焦急的问道。 “爸说我不好好对你就打断我的腿！”姜子晋抬手轻抚着沈如月的侧脸，柔声说道。 “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老喜欢吓唬别人！”沈如月朝着沈兴房门的方向嘟着嘴，抱怨一句。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带彤彤回去了！”姜子晋瞅着沈如月俏皮的模样，抬起食指在沈如月鼻梁上刮了一下。 “彤彤已经睡着了，让彤彤就在这里休息！”沈如月看了一眼在自己屋中熟睡的彤彤，再次开口，“我送你下去！” “不用，太晚了，你自己上楼我不放心！”姜子晋摆摆手，拿起外套，走出房门。 沈兴在姜子晋离开房间之后，从衣柜最底处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跟沈如月有着七分神似，温文尔雅，端庄大方，光是看照片就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老婆子，月月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了，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放心，我观察了一段时间，这小子值得月月托付终身，不过这小子结过婚，我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外孙女，彤彤也懂事，听话，你在的话肯定也会喜欢。”沈兴老眼布满浊泪，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当初你跟我过苦日子，咱们盼着好日子，好日子刚来，你就扔下我们爷俩不管了，位置站的高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婆子……” 沈如月听着屋内的低声窃语，押开房门看了一眼沈兴，双眼通红，缓缓关上房门，沈兴并未发现。 第六十一章 临行前的嘱咐 赵成勇与梁念交谈过程中，依旧心存疑虑，姜子晋每次拿原材料的量也不少，不像是一个小企业能够用了的量。 “我知道，在平原给姜子晋供货的不单单是你一个人，还有着一家生产插座的也在给姜子晋供货！”梁念低头吃着牛肉罐头，显然来之前做足了功课，貌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老张确实给姜子晋在供货！”赵成勇说道。 “他的插座供给的就是晋实！”梁念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回了一句。 “不是供给杨氏的？！”赵成勇眉头深皱，追问一句。 “杨氏五金跟姜子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供货给杨氏五金？！不光是插座，你的原料库共鸣！”梁念轻摇着头，歪头盯着端着热菜，拎着温酒的小刘扭着胯款步走来。 “先吃饭，明天我跟老张去问个明白！”赵成勇此时心里基本上已经信了，梁念既然能让赵成勇去跟张远山对质，说明梁念有着十足的把握，否则梁念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夜，小刘为了攀上梁念，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梁念，梁念则是尽情享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 与此同时，代县，晋实企业， 姜子晋把晋实四大天王直接喊道办公室内。 能给四大天王聚齐的人也就姜子晋一人了，四人聚到一起，说明姜子晋绝对会有着大动作。 “吴姐，五金街的商户拿了多少？！”姜子晋把烟盒扔给张大伟，随口问道。 “拿下来百分之八十了！”吴倩文闻声抬头看向姜子晋，顿了半晌，继续开口问道，“姜总，我们已经跟周伟他们合作，为什么还要拿五金街的客户呢？！” “现在合作是基于双方利益的合作，拿下的这百分之八十客户不是为了控制周伟，而是要等到周伟市场开业时，作为贺礼，送给周伟！”姜子晋裹着烟，开口继续解释着，“要让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靠的不是拳头，为啥刘备能把诸葛亮等人聚在身边，就是因为刘备懂得去抓住他们的心，让一个人死心塌地要的就是把他们的心抓住了！百分之八十的订单分配给到周伟，一来是让他洗一下他在商户心目中的形象，二来我要让他跟我们晋实的合作不仅仅是利益那么简单，当合作中夹着这情谊的存在，那么我们之间才能长久！” “我明天要去平原县，梁念已经找到我们的货源，不出意外此刻应该已经跟他们接触了，当他们知道我是忽悠他们的，绝对会切断我们之间的合作，所以我们需要寻找新的货源！”姜子晋扫了众人一眼，严肃开口。 “……”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皆是没有出声，他们深知这中的严重性，不能太过依赖赵成勇和张远山的供货。 “晨艺，前两天我让你注册的企业怎么样了？！”姜子晋在从平原县回来以后，便是让边晨艺着手去办这件事情，注册公司。 “姜总，都注册好了，我现在就去把资料给你拿过来！”边晨艺重重点头，小脸认真的说道。 姜子晋闻言轻轻点头，摆手示意边晨艺快去。 “吴姐，这段时间五金街商户那边先停一下，帮着周伟快点把市场撑起来，宋立人已经开始布局供销社，如果被宋立人先掌控的销售渠道，我们以后的出货绝对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姜子晋冲着吴倩文嘱咐一句。 “小红，刘二刚进去，咱们现在手底下缺人，先把刘大调回来公司，刘二出来后让他俩跟着你跑活儿！今天月月跟我说，宋立人近日会找咱们谈赔偿的事儿，你一定要给你以前讹我那架势拿出来，宋立人现在资金紧缺，你从他那里讹一笔，他的资金就少一笔，大狗办事儿是他授意，他不可能放任大狗在里头乱咬，所以不用担心他不给钱的问题，顺便调查宋立人的原料供应商，他想断我粮草，我得让他后院起火！最后生产线不能停，生产的产品必须严把质量关，如果做不到安全第一，那么咱们也做不长！大伟你尽快把生产插座那天生产线谈下来，讲价的时候带着晨艺去，晨艺在这方面比你强！”姜子晋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任务。 “哥，这次你需要走几天？！”张大伟突然感觉这次姜子晋所嘱咐的事儿已经超过自己能力范围内，有些不托底。 “这次时间不确定，如果赵成勇跟张远山两边谈不拢就得寻找新的原料商，需要费些事儿，你们必须尽快能撑起来一摊，日后做大了我不可能做到所有的事儿亲力亲为，等我这次回来，除了晨艺你们都要去报考夜大！”姜子晋瞅着张大伟的模样，心里头一揪，这四人姜子晋肯定不能解雇，所以现在就得让他们开始学习，提升自己能力。 梁念这一手釜底抽薪，玩儿的实在是偏，姜子晋虽然动过找建材五金的原料商的念头，但是最终选择在市场上打压宋立人，可梁念一出手，直接掐着晋实的大动脉往前走，姜子晋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姜子晋的计划中，插座的量产在今年年底引进生产线，可是梁念的打法让姜子晋不得不提前计划，只有自己去生产，才能最大可能的避免被人卡脖子。 …… 另一头，建材五金门口。 一辆桑塔纳稳稳的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青年男子，男子打开后门，一位衣着华丽，气质出众的妇女走下。 “是这里吗？！”妇女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不由眉头轻皱，轻声询问一句。 “是！”青年男子恭敬的回了一句。 “去把宋立人找来！”妇女站在桑塔纳前，从手包中掏出一包带走过滤嘴的香烟，叼着嘴上点着。 “好！”青年男子属于那种三棒打不出一个屁的类型，每次都是最简洁的回答。 妇女抽着烟，黛眉一直不展，静静的等着宋立人的到来。 第六十二章 当面硬刚 青年男子站在大铁门前，身手矫健，双手抓住大铁门的栏杆，直接翻了进去，奔着办公楼走去。青年步伐很快，脚步很轻，若不是寂静的夜晚，普通人还真听不到脚步声。 宋立人近日忙于供销社的承包以及后续的部署，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回家，作为转业退伍的老兵，一些部队里边养成的习惯还是存在的。门外极轻的脚步声在宋立人耳边不断放大，宋立人蹭的一下站直身子，抓起桌上的烟灰缸，靠着墙壁，秉着呼吸，站在门口处。 青年推开办公室大门，宋立人手中的烟灰缸也是应声落下，可落下不到一半，却被青年死死握住手腕，无论宋立人如何使劲，都难以落下分毫，一个退伍的老兵再不堪也不至于这样，宋立人后脊背不由发凉，冷汗直冒。 “我家大小姐找你！”青年冷眼看向宋立人，说话声音如机械一般，不带丝毫的情感。 “你家大小姐是……！？”宋立人此时脸颊已经憋得通红，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 “梁溪！”青年男子松开宋立人手腕，都不正眼看宋立人，开口回道。 宋立人听到梁溪的名字，愣了下神，随手将烟灰缸刚在一旁，整理着衣衫，随后示意青年带路。 青年在前，宋立人在后，这时宋立人才认真打量起青年来，青年脚下步伐极稳，走路虽轻，典型的练家子，身上有着功夫，加上笔直的腰板，宋立人第一反应，青年曾经当过兵。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宋立人打开大铁门，快步走到妇女面前，略显诧异的问了一句。 “我弟弟呢！？”梁溪手中的香烟也是烧到尽头，平静问道。 “小念去了平原县，不在这里！”宋立人如实回道。 “等小念回来把东西交给他，顺便让他回家看看！”梁溪说话间，青年从副驾驶拿出一个公文包递给了宋立人。 “好的！”宋立人接过公文包，急忙点头应道。 “供销社的事儿我已经给你打过招呼，后续的手续这两天应该就能下来！”梁溪拉开车门坐在后座上，目视前方，对着车外的宋立人开口说道。 “谢谢大小姐，帮我跟老领导问好！”宋立人听着梁溪的话，无论情绪如何管理，嘴角都不由的想要上扬。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梁溪说罢，摆手示意青年开车。 青年看到梁溪的工作，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直接蹿了出去，梁溪来的急，走得也急，与宋立人见面加交谈不到五分钟。 “梁家的人露面了，姜子晋我看你这个坎儿怎么过！”宋立人看着桑塔纳的车尾灯，目光阴翳的呢喃一句。 …… 翌日，早上七点半。 姜子晋坐着夜车来到平原县，踏上月台，走出火车站，看着熟悉的街道，这一战，姜子晋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是自己说谎在前，张远山跟赵成勇心里边绝对是有着意见，加上梁念的挑唆，别的不敢说，姜子晋可以肯定的是赵成勇定是当了叛徒。 姜子晋递达张远山厂子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停在门口的那辆桑塔纳，告诉姜子晋他已经来晚了一步。 传达室的大爷认得姜子晋，自然没有阻拦，姜子晋脚下迈着四方步，气场十足，直奔张远山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三人的谈论声隐约可闻，姜子晋抬手推开办公室大门，三人抬头看先姜子晋均是一愣。 “子晋，老赵说你们不是杨氏五金的工作人员！”张远山率先开口，冲着刚进门的姜子晋询问一句。 面对张远山的质问，姜子晋并未急着作答，张远山能在第一时间说出这话，说明心里头对姜子晋的信任还是有的。 “张厂长，从开始我跟你签订合同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告诉你，我是晋实的老板！”姜子晋扫了一眼梁念跟赵成勇，笑着冲着张远山问道。 “……”张远山闻言，犹豫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我是晋实的老板，那我跟杨氏五金有着什么关系啊？！”姜子晋再次开口，反问一句。 张远山被姜子晋问的没话可说，姜子晋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当初双方签合同全部是以晋实的名义签订，就算是边晨艺到来，也没有用出晋实之外的名头与张远山签过一次合同。 “可是你跟我说，你是杨氏五金的工作人员！”赵成勇听着姜子晋跟张远山的谈话，瞬间急眼了，瞪着眼珠子喊了一句。 “你看看合同上是杨氏五金的公章吗！？”姜子晋眉头轻皱，对于赵成勇可没有面对张远山的那份耐心，因为赵成勇太贪了，姜子晋打心底看不上赵成勇这个人。 “我……我……”赵成勇被姜子晋怼的呆在原地，合同上的章确实不是杨氏五金，而是杨氏集团。 “姜子晋，你仿冒公章，盖上杨氏集团的公章，你要知道你这是属于诈骗，并且非法刻制使用公章的大罪，法律里边都写的清清楚楚！”梁念见赵成勇不吭气，站起身开口喝道。 “大哥，谁跟你说杨氏集团是凭空捏造的！？”姜子晋眯眼冷笑着看向梁念。 姜子晋从腋下的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上边正是姜子晋让边晨艺找关系所注册的另一家公司，杨氏集团。 “来，看清楚了，杨氏集团是假的吗？！公章是假的吗？！”姜子晋把文件一把拍在桌面上，棱着眼珠子喝道。 赵成勇瞅着桌面上的文件，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老板，咱们合同里边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不能按时送货，那么你就要赔付违约金的！”姜子晋知道此时的赵成勇已经跟梁念是一丘之貉，但是姜子晋不知道的他们二人在昨夜也是成为同道之友。 “姜子晋你把大家都当傻逼呢？！你公司注册核发的日期是你签合同后的第二天，你告诉我哪个公司还没有成立就有了公章的！” 梁念为了掰倒姜子晋，今天大早已经将那份合同里边的条条款款都做了研究，梁念通过这段时间与姜子晋的交手明白姜子晋绝对不会打无准备的账，既然敢签那份合同，说明姜子晋绝对留着后手。 第六十三章 失去货源 姜子晋也没有想到，梁念会对这一纸合同研究的如此透彻，姜子晋提了提裤缝，直接坐在梁念对面，饶有兴致的看向梁念，等着梁念后续的言论。 “姜子晋，我若是将这事儿捅上去，不光是杨氏集团，哪怕是你的晋实都会受到一定的牵连！”梁念身子略微往前一探，试图在气场上压制着姜子晋。 姜子晋死过一次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梁念的这点儿小把戏压根对姜子晋形不成威胁，姜子晋翘着二郎腿，哪里像是一个老板，跟个二流子一样。 “梁念，你这事儿没有捅到上头，反而来找赵成勇了，这其中缘由你我都明白！”姜子晋冷笑一声，开口反问一句。 “我……”梁念闻言，刚准备开口便被姜子晋打断。 “我来替你说！”姜子晋摆摆手，继而开口说道，“现在的营业执照如何拿下来的你肯定是知道里边的门路，你没有往上捅，因为你怕涉及到某些人的利益，虽然说你是前省里一把的太子爷，但是在这上边的事情，不一定是你家老头子能压的住，另一个，你想要赵老板不给我原材料，切断我的生产，这样晋实的厂子就没办法继续开工，到时候宋立人用供销社作为销售途径，供销社可不仅仅是卖五金的地方，生活用品，日用百货都有涉及，你要把赵老板拉拢到宋立人的阵营当中，如果我猜的不错，宋立人已经开始接洽其他的供货商，为了供销社如往常一样正常运转，满足百姓的需求，赵老板的入伙让你们在原材料的供应上不在发愁！” “呵呵……”梁念冷笑两声，再次开口，“你还是有些脑子！” “但是你能用赵老板多长时间呢？！”姜子晋面对梁念的讥讽，不怒反笑，开口问道。 “这个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梁念歪头瞅着姜子晋，声音略带冰冷的回了一句。 “赵老板，合同签署时没有用晋实的名义，但是这段时间对于供货量有没有达到合同上的标准你是知道的，你觉得你通过这事儿攀上梁念，以后的事业一帆风顺，一路坦途，再无磕绊，你认为现实吗？！”姜子晋并未搭理梁念，转而看向赵成勇，随手点了一根烟问道。 “……”赵成勇听着姜子晋的话，沉默半晌，最终开口说道，“最起码梁兄弟不会骗人！” 梁念听到赵成勇的回答，嘴角一咧，傲慢的看向姜子晋。 姜子晋听到赵成勇的回答，自然明白则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姜子晋，我告诉你就算日后我赵成勇落魄，被梁念一脚踹开，但是我今天就算要舔梁念，捧梁念，跟其他的无关！” “姜子晋，既然老赵已经有了他的决定，那么这事儿我们各退一步，你这合同作废，老赵也不赔偿你的违约金，我也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不往上捅！”梁念突然开口，盯着面前的姜子晋，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威胁的说道。 “呵呵……”姜子晋轻笑着，等笑够了方才开口说话，“你尽管往上捅，只要不供货，我违约金绝对会要，别跟我搞这一套，给个巴掌打疼了在给块糖吃！” “……”赵成勇一听这话，瞬间抓狂，心里暗骂，“狗日的姜子晋，合同上骗我，还跟我要违约金，简直不是个东西！” “你觉得我不敢是吗？！”梁念眯眼盯着姜子晋，生硬逐渐冷了下来。 “你尽管告！”姜子晋双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杨氏集团的法人代表也不是我姜子晋，你爱怎么告你就怎么告，进去的不会是我姜子晋！” “妈的！”梁念动怒，右手猛地拍在桌面上，棱着眼珠子半晌没有说话。 现在的谈判已经陷入僵局，无论是姜子晋还是梁念都不愿意退让，这不是钱的问题，关乎着自己所代表阵营的颜面问题。 “姜子晋，你骗我在先，我违约金最多陪你一半！”赵成勇看到梁念有些下不来台，既然打定主意要捧着梁念，就得说话。 “不是你背着老张找我签合同的时候了，违约金上边写着十万，一半五万，我现在就要钱！”姜子晋扭头看向赵成勇，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姜子晋知道这事儿梁念再傻也不会往上捅，因为牵扯太多，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没人动的时候啥都好说，只要国家打定主意要动，只要有一人落马，后边的人相继会被揪出，每个人身后的背景谁都不清楚，梁念在傻逼也不能在这件事儿上坑了自己老爷子。 “好！”赵成勇听着姜子晋的话，面不改色，点头应道。 “我只要现金，让梁念在这里陪着我，你去取钱，拿了钱咱们再无瓜葛！”姜子晋见赵成勇答应的如此痛快，以防有诈，直接要了现金。 “梁兄，我用用你车！”赵成勇不等梁念应话，直接拿起桌上的钥匙朝外走去。 “老赵……”梁念看着离去的赵成勇，站起身，忿忿的喊道。 赵成勇不搭理梁念，自顾自的离去，梁念若是执意要阻拦赵成勇绝对不会只是说一句话这么简单，绝对不会不起身拉住赵成勇，所以梁念在心里时默许了赵成勇的做法，碍于面子，梁念必须的在形式上做做样子。 “老张，你这边咱们稍后谈，对于你之前骗你的事儿我给你道个歉，但是跟你做生意时候我绝对没有说有过任何一句谎！”姜子晋在赵成勇离开之后，冲着坐在一旁抽烟的张远山说道。 “唉……”张远山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在说话。 姜子晋虽然在杨氏五金上欺骗了张远山，但是姜子晋也是实实在在的让张远山的厂子死灰复燃，让他的厂子营业额每日增长，工厂里的工人不用回家种地，有着稳定的收入，所以张远山对于姜子晋还是有着感恩的存在，若是合同终止，张远山的厂子将会陷入以往的困境当中。 第六十五章 改姓了 张远山看着迟迟没有离去的姜子晋，长叹了口气，坐在姜子晋对面。 “张厂长，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张叔！”姜子晋掏出烟盒，递给张远山一根，缓缓开口。 张远山看着姜子晋递来的烟，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接了下来。 “我留下来的意思您肯定明白！”姜子晋见张远山接过烟，心里头也是有了底，说明张远山这边自己还是可以谈的。 “小姜，我的厂子在青黄不接的时候你送来单子，让我的厂子起死回生，先不说你冒充杨氏五金的事儿，就这件事儿我得谢谢你！”张远山任由姜子晋给自己点上火，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张叔，合作咱们继续，我的摊子往大铺需要朋友，需要能够交心的合作伙伴，你跟赵成勇不一样，赵成勇这人太滑，唯利是图……”说到这里，姜子晋顿了一下，真挚的目光看向张远山，继续开口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办事原则，我带晨艺冒充杨氏五金的工作人员是我们不对，但是我对于你，我姜子晋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签的合同只有一份给晋实供货的合同，这事儿你不能否认！” 张远山听着姜子晋的话，并未开口，选择沉默，算是默认。 “我说的直白些，如果你不跟晋实合作，那么你的厂子将会继续回到之前的状态，面临破产，到时我低价收购，你也得出手，我留下先前的员工，继续为我生产，依然不会影响我的事业发展，只不过这厂子改姓姜，不在姓张罢了！”姜子晋这话说的可谓是直白，却有是不争的事实。 张远山心里也是门清，自己的厂子状况自己知道，近两年的生意惨淡，入不敷出，若不是靠着余粮维系这厂子的运转，若不是对着个厂子有着感情，这厂子早已倒闭。自从与晋实签订合同之后，厂子的生意蒸蒸日上，工人的工资也是可以按时发放，工人心中更是喜悦。 正如姜子晋所言，取消与晋实的合作，厂子面临的只有倒闭这一条路，到时候姜子晋出手，工人干活只为生活，姜子晋留下工人，继续干活，工人每月可以按时开支，不会有任何的抵抗情绪存在，姜子晋可兵不血刃的拿下厂子，那么张远山半辈子的心血将是付诸东流。 “你在平原县的时间少，你对赵成勇了解太少了！”张远山的顾虑在赵成勇身上，满面愁容，吐了一口烟雾开口说道。 “赵成勇有这么大的能量？！”姜子晋眉头轻皱，反问一句。 “平原县的商贸组织，赵成勇是里边的二把手，这个商贸组织掌控着整个平原县的出货，给谁出货，出多少货，都需要跟商贸组织报备，并且上缴一定的份额，保持商贸组织的正常运转，你今天拿了赵成勇的这五万块钱，说白了就是断了自己原材料的进货渠道！”张远山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开口解释一句。 “这五万块钱我不拿，就不会断了原材料的进货渠道吗？！”姜子晋闻言，并未将这个商贸组织放在心上，反问一句。 张远山闻言一顿，正如姜子晋所言，这五万块钱不管拿不拿，赵成勇都不会再给姜子晋提供任何原材料，赵成勇为了攀上梁念这棵大树，绝对会断了与姜子晋之间的合作。 “赵成勇这边不成问题，原材料供应我可以再找，我在代县只要把宋立人打趴在地上，那么梁念也不会过于执着于代县的这个市场，梁家的底蕴在省城，梁念迟早会回到省城，代县不会是他的市场！”姜子晋思维缜密的分析着梁念日后的发展走向。 “……”张远山闻言，重重的点头，同意着姜子晋的看法。 “张叔，货你照常给晋实供就行，这两天宋立人肯定会出手，到时候晋实需要的量极大，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这边可不能成了累赘！”姜子晋面色一正，严肃开口。 “我这边你放心！”张远山说罢，停顿了半晌，突然开口，“原材料这边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外省的人，价格比平原县贵点，但是稳妥。” “张叔，我如果拿了外省的货源，那么平原县的原材料市场将不会在有我姜子晋任何事情，我为何要舍近求远？！再一个，我现在退一步，梁念跟赵成勇势必会认为是我怕了他们，会追着我打，所以原材料我还得在平原县这个地方找！”姜子晋并未采纳张远山提供的意见，深吸口气，一字一顿说道。 “……”张远山听着姜子晋的话，嘴唇蠕动，几次想要劝阻，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张叔，我先走了！”姜子晋微笑着看向张远山，起身朝外走去。 …… 另一头，代县。 不得不说梁家的影响力在代县也是极大，晌午刚过，供销社经理亲自上门与宋立人处理好后续的尾巴，县城的供销社已经彻底被宋立人承包下来。 宋立人的桑塔纳被梁念开走，自己只能把以前的坐骑搬出来，骑着二八大杠，来到供销社门口。 宋立人看着供销社门口的封条，直接扯掉，推门进入，看着空空荡荡的供销社，宋立人百感交集，这里将成为他事业中心的规划点，这一把成了不仅能拿掉姜子晋，更能让自己的事业踏上一个新的台阶，在代县彻底触顶，成为上层社会的人物。 宋立人在这里畅想着自己的宏伟蓝图，下午一辆辆货车进入代县，各式各样的生活物资再次堆满供销社，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商品琳琅满目，看得人应不暇接。 “宋叔，恭喜啊！”刘铁手里拎着一个网布兜子，进入供销社，放在柜台上，喊了一句忙碌的宋立人。 “大侄儿，你咋来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宋立人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开心的与刘铁打着招呼。 “我爸找您过去聊聊！”刘铁笑着应道。 “晚上让你爸备好酒菜！”宋立人笑着说道。 “那宋叔你先忙，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爸！” 宋立人看着刘铁离去的背影，接近傍晚的时候找了一阴阳先生，选定日子，准备重新开业，只不过供销社改姓了宋，不在姓公。 第六十八章 被放弃的刘大 这一夜，宋立人在于刘志文吃饭时，彻底出手了。 姜子晋直销的模式，被建材五金的销售部门复制，只不过是在利润上的规划与晋实企业有着显着的差别，建材五金的直销人员但凡卖出一件商品，直接提成三毛钱，卖的越多，挣得越多。 一夜间，送宋立人手底下的直销团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遍布代县所有的乡村，并且以低于晋实产品的价格出售，宋立人铁了心是要打价格战，将农村市场抢占回来。 第二天，大早六点五十。 宋立人手下的直销团队，以试用，更换的方式，将插座，灯泡一些列的家用五金让百姓领取，白炽灯在九零年代的农村还是属于稀缺物件儿的，而且还白给，这个便宜谁不愿意占？！ 晋实的直销团队面对宋立人对农村市场的侵占，蚕食，一时间没有好的应对法子，效益明显下降，往日里大早上早已人满为患，可今天到了晌午时分不见有人上门，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刘家窑的直销点内，刘大率先坐不住了。 “走，跟我去看看！”刘大站起身，冲着屋内其余五人喊了一嗓子。 “哥，听村民说，建材五金的直销点有着二十来人呢！”一青年顶着一个大秃瓢，舔了舔嘴唇提醒一句。 “二十多人咋了，要知道这里是刘家窑！”刘大眼珠子一棱，抬手指着地面，底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 “走，刘家窑还不是他们这帮外来人说了算！” “就是！” “必须得要个说法！” “……” 刘大的话彻底让在场的众人热血沸腾，六个人的气场堪比二十多人的气场，直奔刘家窑建材五金的直销点。 建材五金的直销点，此时门庭若市，排的队伍都够十来米了。 “村长，你这事儿做的有点儿不地道啊！”刘大远远的看到村长，抬手指着村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刘大，你也来领插座啊？！”村长听到刘大的声音，装着糊涂反问一句。 “领插座？！我晋实是做啥的！？还用领插座？！”刘大瞅着村长的态度，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子邪火，怒声骂道。 “刘大，你怎么跟村长说话呢？！”村长的儿媳妇见刘大说话的态度略显不恭敬，拉着脸朝着刘大喝道。 “怎么说话呢？！你家男人是不是在晋实干活儿？！”刘大一听这话，更是生气，瞪圆了眼珠子，继续开口叫嚷着，“当初你家男人在外头累死累活，一个月挣个二三十块钱，现在到了晋实一个月挣七八十，你还在这儿叫唤，你有啥资格？！” “那……那……那不是你们缺人吗？！”村长儿媳妇被刘大怼的，支吾了半晌，硬着牙口喊道。 “缺人？！县里头招不到人吗？！为啥要用刘家窑的人？！还不是因为红哥跟大伟？！”刘大被村长儿媳妇的话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扭头看了一眼村长。 “刘大，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姜子晋办拖把厂我们村里头也提供给了他不少帮助！”村长听着刘大的话，脸色极为不好看，开口辩解一句。 “不是你当初求着姜总来咱们刘家窑办厂的时候了是？！”刘大面红耳赤的指着村长鼻子，大声喝道。 “你谁呀？！我们给乡亲们送插座，是为人民办好事，你叫嚷啥？！”建材五金的直销点走出来一名青年，青年长发飘飘，有着几分摇滚范。 “滚出刘家窑，这里不稀罕你们的货！”刘大瞅着青年有些眼熟，破口大骂。 “我耿二狗活了这么多年，我爹妈都不敢跟我这样说话，你算啥勾八玩意儿！”这青年正是被抓紧去的耿大狗的弟弟，面对刘大的谩骂，一副流氓模样，指着刘大回骂一句。 “艹，扯犊子呢？！我生下来就给我爹娘克死了，跟我在这儿装批，信不信老子给你送到里头陪你哥去！”刘大听着耿二狗的名字，瞬间反应过来他跟大狗的关系，棱着眼珠子喝道。 “艹，给你牛逼的！”二狗突然动手，一拳砸在刘大的鼻梁上，怒喝一句，“我踏马还正想进去尝一下里头的饭菜好不好吃！” “你踏马敢动手！”刘大被一拳砸的鼻血飚出，作势就要还手。 “刘大，干嘛呢！”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 人多了，这架肯定打不起来，村民将两伙人直接拉开。 “艹，你们帮着外人打我！？拉偏架，是不？！”刘大本就心里头憋着一股火，挨了一拳更是憋屈，推搡着众人，怒吼着。 “来，放开我，让他来！今天弄不死我你就不是你爹艹出来的种！”耿二狗也是个浑人，指着刘大，扯着嗓子叫嚷着。 “村长，老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给我句准话，刘家窑是留他还是留我？！”刘大棱着眼珠子，也不闹腾了，直接逼问村长。 “这个……大家都不容易，你们都留下！”村长面对刘大的质问，看了一眼二人，开始和起来稀泥。 “别整这些片汤话，留晋实还是留建材五金！？”刘大根本不买账，继续逼问一句。 “你带着你的人滚！”村长儿媳妇听到这话，翻着白眼，冲着刘大开口喊道。 “村长，这是你的意思吗？！”刘大扭头看向村长，平静的问道。 “……”村长听着刘大的话，选择了沉默。 “行，我明白了！”刘大深吸了两口气，推开架着自己的村民，言语中不带任何情感。 “我们走！”刘大转身朝外走去，并冲着自己带来的五人喊了一句。 “……” 五人相视一眼，跟在刘大身后，转身离去。 刘大此刻彻底心凉了，他是吃着刘家窑百家饭，是土生土长的刘家窑的孩子，今天村民全部选择了沉默，说明他们心里头是偏向着建材五金的，没有一人愿意为刘大说一句话。 这件事击垮刘大的不是耿二狗，不是宋立人，不是建材五金的直销团队，是刘家窑的村民，是村民贪图小便宜的那点儿小心思，他们选择了支持耿二狗，放弃了为刘家窑带来更大利益的晋实企业。 第七十一章 金爷有邀 刘红与刘大带着一百人乌泱泱的来到刘家窑村口。 “诸位，我们就不过去了，就在前边，你们过去领东西就行！”刘红抬手指向建材五金的直销点，开口嘱咐一句。 “老板，你们放心，俺们绝对把活儿干好！”说话的中年男子被晒得皮肤黝黑，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应了一声。 “就是，老板放心就对了！” 人群中不住有人表着决心。 “好！”刘红点头看向众人，开口嘱咐一句，“你们领东西的时候千万别不要提晋实这两个字，否则东西就不会给你们发的！” “知道了，老板！” “老板，放心！” 一百人把刘红的话牢牢的记在心头，只要能领东西，让他们撒个小谎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刘红大手一挥，一百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直销点走去，开始排队。 刚开始耿二狗觉得还没啥，可是看到人越来越多，站在门口眨巴着那双绿豆眼，有些懵逼。 耿二狗最终还是遵照宋立人的嘱咐，将插座跟灯泡分发给这一百人，瞬间直销点的库存被清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头在滴血，却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这一百人离去。 耿二狗又不能上去跟这一百人把插座跟灯泡要回来，有些上火，跑到厕所撒尿都是金黄色的。 刘红跟刘大远远的瞅着耿二狗干着急没办法的模样，心里舒坦不好，只要能让宋立人吃瘪，他们就开心，二人拢人上车，朝着下一个目的地王堂村而去。 王二愣子正为了自己的货卖不出去而发愁，在村内闲逛，走到村口时候，突然看到刘红带着一百多人过来，双目发呆。 “刘红，你这是准备干嘛呀？！”王二愣子一路小跑来到刘红面前，疑惑出声。 “宋立人不是喜欢送东西吗？！我带人来领点儿东西！”刘红龇牙一笑，开口解释一句。 刘红说罢，大手一挥，尝到甜头的一百人就要往上冲。 “等一下！”王二愣子突然拦住刘红。 “二愣子，咋了？！”这次换成刘红一脸懵逼，皱眉问道。 “这一百人去目标太大了！”王二愣子皱着眉头说道。 刘红一听，王二愣子的话有着几分道理，正如王二愣子所言，这一百人去目标太，先前在刘家窑的时候耿二狗肯定是有着怀疑，却没有证据，如果在按照这样的模式下去，走不了几个村子肯定会引起宋立人那边的注意。 刘红伸手让一百人停下，双手抱胸，眉头轻皱，原地走了两圈后，扭头看向刘大，“刘大，你给咱们的人分一下组，分十个组，一个组是个人，一个组领完回来之后下一个组再去领！” “哥，这样速度有点儿慢！”刘大闻言，舔了舔嘴唇，在刘红耳边轻声说道。 “慢是慢了点儿，但是保险！”刘红摆摆手，示意刘大快去安排。 刘大闻言也不在纠结，直接开始点名随机分组。 “第一组领上东西后快点儿回来，要是有人拖拉，别怪我扣工钱！”刘红眼在第一组出发的时候，突然棱着眼珠子，严肃喝道。 第一组的人听到扣工钱这几个字，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几分。 刘红本不想这样，但是对于这帮工人刘红明白一个道理，对于工人不能太好，太和善，太好，太和善的话反而效率会低，因为他们以为你好欺负，所以就想着偷奸耍滑，这样子办事效率会直线下降，必须让他们认清谁是老板谁是工人！ 半个小时候，建材五金在王堂村的库存也是被刘红带人清空，刘红赶往下一个村庄的时候带上了王二愣子，毕竟进村联系自家销售人员，摸清建材五金销售网点他跟刘大太过扎眼不能露面。 …… 平原县。 姜子晋在大壮离开之后，倒头就睡，这一觉姜子晋睡得并不踏实，梦中晋实倒闭，人员散去，梁念牵着沈如月的手在他面前炫耀，彤彤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模糊。 一连串的噩梦让姜子晋猛地惊醒，姜子晋坐起身看向窗外，外边的天色已暗，看了一眼被汗水浸湿的枕头，下地朝着卫生间走去，冰凉刺骨的冷水泼在脸上，使得姜子晋清醒不少。 姜子晋双手扶着洗手池，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镜子中的那个人陌生而又熟悉。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姜子晋的臆想，姜子晋深吸了两口气，光着膀子将房门打开。 “刚睡醒？！”大壮瞅着姜子晋的模样，笑着问道。 “嗯，你怎么来了？！”姜子晋轻点下头，转身走进屋内。 “金爷要见你！”大壮关上房门之后，声音不大，却在姜子晋脑海里头炸开了锅。 “金爷见我？！”姜子晋言语中带着不可思议，按理来说金爷没有理由要见姜子晋，也不怪姜子晋诧异。 “应该是赵成勇跟金爷说了你来平原县的事儿，金爷让我在平原县找到你，今天晚上务必要带你过去！”大壮坐在沙发上，扔给姜子晋一根烟，点头说道。 “会不会你昨天带来的那些人有问题？！”姜子晋觉得就算是赵成勇把自己来平原县谈原材料的事儿告诉金爷，金爷也不必要非得见自己，这事儿多多少少有些蹊跷。 “不会，那帮人都是在最难的时候受过我的恩惠，可以说没有我就没有他们今天的成就。”大壮摇着头，坚定的回了一句。 “这样的话，金爷要见我这件事儿就有些说不通了，赵成勇把事儿告诉金爷，金爷也只有想弄死我的份儿，怎么会见我？！”姜子晋被金爷搞得有些迷糊，反问一句。 “不论如何，今天你肯定得见金爷！”大壮神色一正，严肃开口。 “……”姜子晋有些不解的看向大壮。 “金爷要在平原县找一个人，还没有找不到这一说，今天是我找你……换做别人就算是绑都要给你绑去的！”大壮明白姜子晋的疑惑，开口解释一句。 “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跟我说说！”姜子晋闻言，轻轻点头，顺手套起了衣服。 “喜怒无常，冷血无情！” 大壮对金爷的评价就这八个字，这八个字让姜子晋头疼，如果真如大壮所言，这场宴席必定是鸿门宴，饭不好吃，酒不好喝，人不好见！ 第七十三章 沈兴的能量 第二天，九点多。 姜子晋收拾妥当过后，朝着银行走去，这次来平原县走的太急，打算去银行取点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银行格外人多，姜子晋在大厅等了半晌，迟迟轮不到自己，跑到银行门口点了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金德广昨天的威胁让姜子晋心里有些不安，如果大壮的事情败露，那么自己谈下来的这些供应商将全部化为泡影，所以给金德广掰倒需要加快脚步。 金德广在平原县不缺人脉，而且也不缺钱，想要给金德广掰倒，那只能从他的那些地下的生意入手，无论社会如何发展，人贩子属于百姓最不待见，最痛恨的一种人，金德广在这哥行当的生意已经形成规模，证据确凿情况下金德广未来的日子里指定在监狱里度过。 代县的官方管不了金德广，那么平原县的官方绝对有能力去管金德广，只是金德广既然在平原县经营多年，官方里头绝对有着自己的人，所以姜子晋要办这事儿，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做。 想到这里，姜子晋只能去找人，体制内的人姜子晋只认识沈如月。 姜子晋寻到一个电话亭，拨通了沈如月家中的电话。 “哪位？！”接电话的并非沈如月而是沈兴。 “叔，我是姜子晋！”姜子晋听着沈兴的声音，礼貌的回了一句。 “月月今天案子要办，去单位了！”沈兴闻言，明白姜子晋打电话肯定是找沈如月的。 “等月月回来，您让月月给我回个电话！”姜子晋说道。 “好，你找月月有什么事儿吗？！”沈兴随口问了一句。 “我想问问月月在平原县有没有认识的警察！”姜子晋如实回道。 “……”沈兴闻言，并未说话。 “我想找一个能信得过的人……”姜子晋知道沈兴在等着自己的下文，随即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跟沈兴交代。 “你去县z府找县长，就说沈兴介绍你来的！”沈兴听着姜子晋的话，眉头深皱，嘱咐一句。 “好的，谢谢叔！”姜子晋说罢，等到沈兴挂了电话后，付了话费，直奔县z府。 县长办公室中坐着一位跟沈兴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见到姜子晋进来，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姜子晋先坐，随后继续忙着自己手里头的活儿。 姜子晋这一等就是一上午，等到晌午时分，县长才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到姜子晋的时候愣了一下，工作太过认真，已经忘了姜子晋还在等着。 “你好，你找我有事儿吗？！”平原县县长态度和善冲着姜子晋询问一句。 “您好，沈兴让我来找您的！”姜子晋在平原县县长起身的同时，赶忙起身，从容不迫的说了一句。 “你就是老沈家的女婿！？”平原县县长上下打量着姜子晋，颇为好奇的开口问道。 “我跟月月还没结婚，还算不上！”姜子晋笑着解释一句。 平原县县长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走，尝尝我们食堂的饭菜咋样！” 姜子晋跟在平原县县长身后，朝着食堂走去。 路上，通过交谈，姜子晋得知平原县县长名叫程功，刚调来平原县不到一周，真正让姜子晋诧异的是沈兴的能量，这刚来平原县没多久的程功，沈兴便认识，自己未来岳父的能力好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姜子晋陪程功吃着简单的饭菜，比起昨天与金德广见面舒坦多了。 “叔，我可以问一下您跟我老丈人是啥关系不？！” 虽然说程功刚到平原县不久，姜子晋出于保险考虑还是要知道沈兴与程功的关系。 “我跟老沈认识二十多年了，当初作为下乡的知青，我跟老沈都是第一批调回市里的，随后就各自工作，老沈这些年当代县的父母官也是受累了！”程功提起沈兴时候脸上挂起笑容，可以看的出来当初他们关系极好。 “叔，您说我老丈人是代县父母官？！”姜子晋很不礼貌的打断了程功的话，两只眼睛瞪得想铜铃一样。 “你不知道？！”程功听到姜子晋这样问，更为诧异，反问一句。 “我一直以为我老丈人在体制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而且月月也没跟我提起过！”姜子晋如实回道。 “这也正常，老沈一直都低调，而且我听老沈说你忙于生意，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些！”程功将筷子放下，随后继续开口说道，“老沈电话里头也没跟我细说，只是告诉你找我有事，究竟什么事儿？！” “叔，是这样的……”姜子晋坐直身子，将自己与大壮对于商会未来的发展，以及现在金德广端不上台面上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给程功。 “啪！” 程功猛地一排桌子，剑眉一横，食堂内的人看到程功发火，不管吃没吃完，慌张离去。 “没王法了！”程功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还没来得及烧，商会的这把火程功早有想要烧起来的想法，可对于商会偏偏不能动，否则会将平原县的市场经济全部打乱，影响着民生。 “我找您说这些事儿，就是想让金德广与他的同伙受到应有的惩罚，找别人我不放心！”胸怀赤子之心的姜子晋义正严词的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金德广要与你合作，你暂时同意，打入他的内部，取得证据，必须要时刻我会出手帮你！”程功略微思考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行！”姜子晋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了下来。 “商会会长位置，还轮不到大壮去坐，我需要安排自己的人，控制市场，副会长的位置可以给他空一个，同时你要的赵成勇的厂子，只要在拍卖的时候出价合适，我没有任何意义！”程功思路极为清晰，在这个过渡期，经济上决不能出问题。 “叔，大壮这人心地不坏！”姜子晋试图为大壮说着情。 “不管他本性怎么样，这些年他跟在金德广身边坏事儿没少做，也真是因为他本性不坏，我才给他留了一个副会长的位置，你这边需要我怎么配合直接开口，我全力支持你！”程功话语坚定，在这件事上留任何余地。 姜子晋明白，程功之所以给大壮留了一个副会长的位置，主要怕自己的人镇不住商户这帮牛鬼蛇神。 第七十四章 四合院见金爷 姜子晋在离开县z府之后，独自来到金德广的住所。 四合院内，金德广正拿着一根小木棍逗鸟里，看到姜子晋进来，平静的看了一眼姜子晋，对姜子晋前来已经是了然于胸并未有任何诧异。 “坐！”金德广转身放下手里头的小木棍，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招呼姜子晋坐下。 “金爷好雅兴！”姜子晋坐在石桌前，看了一眼笼子中的八哥，笑着说道。 “这人上了年纪人就喜欢找点爱好不是！”金德广脸上挂着淡淡笑。 “我的爱好就是挣钱！”姜子晋闻言，掏出口袋的烟盒，递给金德广一根。 “哈哈！”金德广闻声大笑，接过烟任由姜子晋帮忙点着，随即开口说道，“这个爱好实在！” 姜子晋闻言轻笑，并未言语。 “对了，今天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儿吗？！”金德广抬头盯着姜子晋，问了一句。 “金爷装糊涂了不是？！”姜子晋裹了口烟，微眯着眼，龇牙说道。 “生意跟谁做不是做？！梁家那小子终究是要回到省城，你我联手把代县那边的蛋糕重新分配一下，你我二人直接做大！”金德广拿起石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随意说道。 “金爷，我有个问题！”姜子晋并未接茬，迎着金德广的目光说道。 “但说无妨！”金德广点头示意姜子晋说下去。 “梁念此次来平原县身后站的是宋立人，金爷为何不选择跟梁念合作，选择我呢！？”姜子晋对于金德广置梁念在一旁，而找上自己颇为疑惑。 “我说了梁家这小子未来的发展绝对是在省城，所以等他走了谈下来的那些条件都要有所变更，不值当！”金德广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就这么简单？！”姜子晋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德广，意味深长的问道。 “……”金德广看着姜子晋，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宋立人这个人我知道，他在代县做五金生意已经有十多年了，谈底蕴肯定是比起你来说要深的多，宋立人在代县的五金生意如果是个成年人，那么你就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但是宋立人做了这么多年，依旧守着他那个摊子，没有任何发展，到了他这个年纪，他也没有那个心劲儿继续拓展了，若不是你逼得太急，逼得太狠，你觉得宋立人会放弃他的山头，看是扩展农村市场吗？！” 姜子晋闻言轻轻点头，认真的听着金德广的分析。 “抛开这些不说，你以为宋立人让梁念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让梁家的威名来压我这个老头子，可以低价拿货，你以为我不知道梁念跟赵成勇私底下的勾当？！赵成勇觊觎我的这个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了梁家作为后盾，赵成勇这次绝对会动手篡位，赵成勇与你合同终止之后，百分之七十的原材料供应到了宋立人手里，赵成勇在代县有了自己的势力，那我也得扼制住这个苗头，在代县唯一敢跟宋立人唱对堂鼓的也就你姜子晋，你发展起来，遏制住宋立人的生意，相当于从另一个层面遏制住了宋立人的发展，梁家不会因为一个赵成勇跟整个平原县的生意人为敌，梁家的当家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金德广不急不缓的说着姜子晋在里边的作用。 “金爷你跟我说这么多，不怕我转头就走？！”姜子晋略带调侃的问了一声。 “你既然今天能来，说明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都准备合作了，这些事儿放在明面上要比放在桌下强得多！”金德广笑着开口，“跟我合作对于你来说百利无一害，不仅在代县可以压制宋立人的发展，更可以让你的企业尽快往上走一步，有了我的支持，你拿的原材料远比其他地方要低！” “金爷这么帮我，还有着其他条件？！”姜子晋微微一笑，追问一句。 “呵呵，和聪明人谈事就是痛快！”金德广拍了拍手，称赞一句。 “我给你低价供应原材料，你那边的市场份额要分我百分之三十，我不要你的盈利，只要让我这边的货进代县的市场就行！”金德广严肃开口。 “市场是敞开的，分百分之三十份额，这事儿还轮不到我做主！”姜子晋听到金德广的条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老狐狸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宋立人败下来是迟早的事情，倒是五金市场你一家独大，没有你的准许，我的货进到代县的市场也是徒劳的，没人信任我的货，我拿钱去铺市场这个成本抬高！”金德广作为生意人的远见不得不说有着自己的见地。 “那也得宋立人能倒了再说，宋立人现在的动作我都龟缩的把农村市场全部让了出去，哪里还有跟宋立人打擂台的资本！”姜子晋表情极为可怜，叹息一声，惆怅的说道。 “你别说你没留后手，我不行！”金德广双目死死的盯着姜子晋，咧嘴一笑。 “哈哈！”姜子晋打着哈哈，并没有多言。 “你给我拉一个清单，原材料我会近日给你送去，作为诚意，这一批原材料你先不用垫付货款，算是我支持你部分！”金德广说着站起身继续去逗笼子里的八哥。 “那就谢谢金爷了！”事情一斤谈妥，姜子晋站起身朝外走去。 四合院门口，大壮拎着一个布兜子走了进来，看到姜子晋从四合院出来，眼神极为复杂。 “我在旅馆等着你！”姜子晋与大壮擦肩而过时，小声说道。 大壮并未应话，继续朝着金德广走去。 姜子晋与金德广的交谈只不过十几分钟，二人已经将事情定下来，金德广需要姜子晋牵制宋立人，他好在赵成勇这边更完善的部署，但金德广没想到的是觊觎他位置的不仅仅是赵成勇，他身边的大壮也是觊觎他的位置。 另一头…… 建材五金内。 耿二狗骑着摩托车，面色焦急的进入厂子里头，不等摩托车挺稳，耿二狗跳下车，钥匙都顾不上拔，三步并做两步，速度极快的朝着宋立人办公室跑去。 第七十八章 难眠的夜 四合院的主屋内，金德广关上电视，打开收音机，听着广播中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随后收音机里播放着《一生何求》。 金德广翘着二郎腿坐在红木椅上，随着音乐在大腿上拍打着节拍。 “金爷，该吃药了！”一名容貌较好的女子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声音清脆悦耳，来到金德广身边。 “跟着我觉得委屈吗？！”金德广伸手轻抚这女子的面颊，双目含情，缓缓问道。 “我的命都是金爷的有啥可委屈的！”女子抬手挽了一下遮住眼睑的秀发，低声回道。 “如果哪天想走了跟我说，我给你安排妥善！”金德广轻轻带头，言语无比温柔的说道。 “不会走的！”女子抬头看向金德广，随后用倘使汤匙舀起半勺汤药放在嘴边微微吹着气，等汤药稍微凉了后，小心翼翼的喂到金德广的嘴边。 金德广张嘴将汤药喝下，女子等金德广将一碗汤药喝光之后，从口袋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拨开后喂到金德广嘴里。 金德广嘴里的大白兔奶糖将汤药的苦味散去大半，靠在椅背上任由女子给自己捏着腿。 “哐当！” 主屋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先前从四合院院墙翻进来的男子站在门前，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看向金德广。 “成勇，这么晚来有事儿吗？！”金德广看着门口男子，随口问道。 “金爷，汤药可好喝？！”赵成勇双手背后，迈着四方步走进屋内，眼中哪里还有往日的尊敬。 “成勇，你这话什么意思？！”金德广眉头轻皱，感觉事情不太对，开口问道。 “小莲，我都来了你还伺候他？！”赵成勇自顾自的坐在金德广对面，歪头看向蹲在金德广面前的女子，轻声喝道。 小莲闻声抬头看了一眼金德广，起身走到赵成勇身边站立。 “小莲，你……？！”金德广看到小莲的动作心里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要站起身，却气血上涌，双眼发黑，浑身乏力。 “金爷，是不是觉得浑身乏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赵成勇翘着二郎腿，歪头瞅着金德广，轻蔑的看向金德广。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金德广身子瘫软在椅子上，脸上惨白，说话时虚软无力。 “小莲你跟金爷说说！”赵成勇说话间抬手在小莲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嘴角上翘。 “小莲，你刚才跟我说的都是假的？！”金德广想起刚才二人的交谈，满含情谊，言语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金爷，这些年你待我不错，可你给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小莲声音已经不带丝毫的感情，语气生硬的继续说道，“赵总带给我的是你给不了的！” “金爷，你的家伙事儿已经不行了，床上的事儿我都替你办了！”赵成勇言语中的得意劲儿听的金德广心里头一阵发堵。 “咳咳……噗！” 金德广猛的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喷出，胸口处染上一片血迹。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赵成勇缓缓站起身，走到金德广面前，抬手在金德广脸颊上拍了两下，继续开口说道，“从你喝药开始，我便让小莲在药里边放了慢性药，要不是姜子晋突然的出现你还能多活些日子，突然间加大药量，加上你体内积淀下来的毒素，足以要了你的命！” “赵成勇我知道你谋着我的位置，但没想到你这么狠！”金德广的眼中已经失去光芒，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奉劝你一句，姜子晋不是你跟梁念两个人就能玩儿的转的！” “这就用不着你担心了，我会在你死了之后把你明面上跟地面下的生意全部接手，姜子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别想从我这里讨到丝毫的便宜！”赵成勇冷眼看向金德广，声音冰冷的回道。 “呵呵，我在下边等着你！”金德广不在争辩，瞪着眼珠子，用尽力气的喝道。 “踏马的，吓唬我？！”赵成勇听到金德广的话，眼珠子一愣，顺手拿起红木椅上的坐垫，捂住金德广的口鼻。 金德广双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蹬着，不住的挣扎着，直到没了动静，赵成勇才将坐垫松开。 金德广至死双眼都不曾闭上，赵成勇目光碰上金德广无神的双眼，心里一阵发毛。 “妈的，死了还想吓唬我？！”赵成勇抬手在金德广脸上抽了一个大嘴巴子，随后双手抱着金德广的脑袋用拇指将眼皮合上，并狠狠的在金德广眼睛上摁下。 主屋外。 一名青年男子透过玻璃，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略显呆神，想要离去的时候突然碰到了身后的木棍，发出响动。 “谁！？”赵成勇犹如惊弓之鸟，慌忙朝着主屋外跑去。 院内空空入夜，哪里有人影的存在，突然一只猫从一旁蹿出，赵成勇这才放心回到屋内，继续布置着现场。 赵成勇回到屋内之后，青年从院内的大树后走出，看了一眼主屋，没有任何停留，直奔金德广的书房而去。 “这事儿回去得跟子晋说，赵成勇这家伙太狠了！”青年嘟囔一句，推开书房进去。 青年轻车熟路的取下挂在墙上的风景画，一个保险柜呈现在青年面前，青年将耳朵贴在保险柜上，聚精会神的开着保险柜。 片刻后。 “嘎嘣！” 一声脆响响起，保险柜被打开，青年看了一眼保险柜内的现金并未动弹，随手拿起一旁的牛皮纸本翻看起来。 青年越看越惊心，屋外脚步声响起，青年慌忙将两个牛皮纸本装入怀中，将保险柜关上，书房内恢复原样，确认无误之后，方才离开书房。 青年快步朝着四合院外走去，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壮哥！” 突然，青年背后一个声音响起，青年只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 “有事儿！？”这名青年正是大壮，开口问道。 “金爷突然发病死了，所有人都去了主屋！”男子慌慌张张的说着。 “什么？！”大壮故作诧异，跟着男子朝着主屋的方向一路小跑。 第八十章 程功出手 姜子晋明白，赵成勇绝不会就这样将自己的苦苦经营多年的厂子就这样拱手让人，说白了浩鸿就如同姜子晋手里头的晋实，那是赵成勇的根所在，赵成勇绝不可能让自己丢了浩鸿，这是赵成勇原则所在，所以姜子晋要在赵成勇出手前将赵成勇摁在地上摩擦。 姜子晋将合同收起来之后，直奔成县z府，此时的县z府已是漆黑一片，姜子晋从传达室大爷的口中得知程功家所在位置，一路小跑着离去。 家属楼下，姜子晋额头冒着细汗，气喘吁吁的看着依旧亮灯的窗户，迈步走了上去。 姜子晋抬手敲响程功家的房门，静静的待着。 “子晋，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儿？！”程功打开房门看着喘着粗气的姜子晋，笑着询问一句。 “叔，急事儿！”姜子晋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面色严肃的说道。 程功带着姜子晋进入自己的书房，姜子晋从怀中掏出账本递给程功，程功翻看账本，双眼不由放光，要知道这东西绝对能让平原县变天。 “子晋，这东西哪里来的？！”程功将账本放在一旁，激动的问道。 “从金德广那里偷来的，金德广被赵成勇跟金德广的姘头小莲联手谋杀，大壮把这一切都看到了……”姜子晋坐在凳子上继续讲述从大壮口中听到的事情。 “你跟我一起走！”程功听完之后，拿起外套，带着姜子晋直接离开家中。 姜子晋接过程功递来的钥匙，开着桑塔纳直奔公安局。 程功亲自披挂上阵，带着值班的警察直接赶赴金德广的四合院。 此时商会的商户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到场，比姜子晋刚才走的时候人还要多，姜子晋随着程功下车，站在四合院门前，院内阴阳先生正在给金德广的尸骨入殓。 “一组，二组，把四合院围住，不能放一个人离开！”程功冲着随行的警察直接下达命令。 “是！” 三十多人齐齐应声，检查装备之后将四合院团团围死。 “三组，四组跟我进！”程功话音落，迈步朝着四合院内走去。 “哗啦啦！” 剩余的三十多人，步伐一致的跟在程功身后进入四合院。 “各位，今天我们会长身死，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赵成勇当看到程功身边的姜子晋的时候，心里头咯噔一下， 皱眉说道。 “给我拿下！”程功压根不搭理赵成勇，直接下达命令。 赵成勇来不及反抗，被当场摁住，皮带，皮鞋被警察脱掉扔在一旁。 赵成勇被死死的摁在地上，阴狠的眼神看向姜子晋，眯眼喝道：“姜子晋，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出不来吗？！” “……”姜子晋闻言一顿，缓步朝着程功走去。 摁着赵成勇的警察见状，伸手拦住姜子晋，转头看向程功，程功轻轻摆手，警员这才让姜子晋过去。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姜子晋提了提裤缝，蹲在程功面前，声音不大，继续开口说道，“你干的事儿是伤天害理的事儿，你有什么资格在从里边走出来？！凭现任的公安局局长？！” 赵成勇一听这话，瞬间明白过味儿来，眼神略微慌乱，嘴唇蠕动刚准备开口。 “靠梁家！？梁家会把梁念领回去，会把你领出去吗？！”姜子晋知道赵成勇最后的倚仗便是这段时间与赵成勇走的极近的梁念，继续小声说道，“你认为梁根会不会让梁念跟你撇清关系？！会不会让你的这盆脏水沾到梁念身上？！” 话已经说透，赵成勇也不是傻子，程功既然敢动商会，说明程功手里头的证据足够把商会打散，没有这个把握的话，程功绝不会贸然出手。 赵成勇彻底慌了，眼神慌乱的扫视着四周，看到小莲也是被抓，心里边瞬间凉了，小莲并未参与任何地面下的生意，小莲被抓意味着赵成勇谋害金德广的事情已经暴露，接下程功的话更让赵成勇坚信这一点。 “把尸体带回去交给法医部门验尸！”程功见人抓的差不多了，再次下达命令。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与金德广等人有过合作的人，在得知消息之后，深怕牵连到自己，连夜逃跑，百姓听到商会众人被抓的消息，皆是拍手称快。 金德广身死，赵成勇被抓的消息传开之后，不少人跑到县z府门口放炮，来表达着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 赵成勇等人被带回去之后，程功连夜审理，大壮转做污点证人，指控金德广团伙的罪行，并带着程功解救了被金德广关押在地窖里边的猪仔。 程功随着大壮来到郊区的一处民房，当警方打开地窖是散发出的屎尿臭味，让人作呕，程功闻着这股子味道，眉头深皱，亲自下了地窖。 程功借助手电筒的亮光看到地窖内的情形，心里边的愤怒更胜，所有的人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地窖里边，在这里再无男女的区别，所有的人都被迫放下最后的一丝尊严，其中有着不少孩童。 十多人看到程功下来，蜷缩在一起，眼神透露出来的恐惧，让程功看着一阵揪心，要知道这些人在家里都是家人宝贝的存在，这般苦难将伴随他们一声，好在他们还是幸运的可以被解救，那些被卖出去的过的日子是好是坏更是难以预测。 程功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十多人，心里边仿佛被狠狠的砸了一锤，程功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中的坚定更胜。 “诸位，不必害怕，我是平原县县长，我现在就带大家出去！”程功说罢，亲自上手，先将孩子跟妇女救出，随后把剩下的男子救出。 这十多人身上散发出来问道，让人不由皱眉，有不少警员都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保持着与这帮人的距离。 程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程功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给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女披上，所有的警员见程功都放下县长的架子，纷纷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让这帮受苦的人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带来的温暖。 第八十一章 会长继承人 半个月过后，金德广等人的案件终究尘埃落定。 程功将平原县大刀阔斧的开始整顿，体制内的老虎被程功借着金德广团伙的罪行全部拿下，笼罩在平原县市民头顶上的那片阴霾终于被吹散，青天白日让市民欢呼雀跃。 这半个月内，平原县的市场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商会群龙无首，下边一些商户都着自己的小九九，为抢夺客户，肆意压价，导致平原县的市场经济乱想丛生。 程功处理政事有着自己的手段，但是对于市场的整顿还真一时间捉襟见肘，能解决眼下问题的只有姜子晋。 这日夜里，最后一场秋雨飘然而至，姜子晋应邀来到程功家中。 “准备吃饭！”程功穿着围裙，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笑着问道。 “好！”姜子晋看向再次返回厨房的程功，心里边百感交杂，眼前的程功哪里有平日里挥斥方遒的影子，只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 “快来！”程功拿着一瓶汾酒，见姜子晋坐在沙发上以及没有动弹，急忙招呼一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方才谈起正事儿。 “子晋，你对最近市场经济有什么看法！？”程功几杯酒下肚，面色微红，随口问道。 “最近市场乱想丛生，不少人找我谈合作，相互间不断压价，这样劣性竞争，会让整个市场即将会走到一个困境！”姜子晋一针见血的将市场的问题指出。 “嗯……”程功眉头紧皱，轻轻点头与姜子晋的看法不谋而合。 “金德广在的时候，垄断了整个原材料市场，所有的价钱都是按照金德广的定价走，没人敢擅自压价，或者擅自加价，商会在其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姜子晋拿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想要解决眼下的市场乱象，商会必须重新再商户心中建立威望，带领所有的商户往前走，让市场的价格体系稳定，保证市场的长久发展。” “价格体系稳定事关重要，打个比方，你去买一包烟，本来是五毛钱，但是今天商户卖给你四毛钱，第二天你还想着三毛钱买这包烟，这样的乱象不仅自己挣不了钱，还会让其他的商户没办法做生意。同样市场内价格体系不稳定会导致相似的问题出现，购买商品的客户都想以最低的价格拿货，其他商户就没办法做生意，想要做生意必须的赔着本的来，价格体系的稳定不光要有z府的政策，更要在商户之间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姜子晋看着桌面上的烟，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商会会长位置一直空缺，我一直在找一个能够接替金德广的人存在，这个人不仅可以服众，还要带领平原县的经济往前走！”程功说着话目光落在姜子晋身上。 “叔，我得回代县，这已经出来快一个月了，晋实的市场几乎被宋立人给侵蚀，再不回去家都让人偷了！”姜子晋看着程功那炙热的眼神，连忙摆手。 “这个人还真就得你！”程功哪能这么容易放姜子晋离开，真挚的说道。 “叔，就算我接了会长的位置，不可能长时间的呆在平原县，这样会耽误商会的发展的，也不利于市场的发展！”姜子晋闻言再次婉拒。 “我不需要你呆在平原县，你只要把控平原县市场稳定发展就行。”说到这里程功顿了一下，面色严肃，继续开口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物色接替商会会长位置的人，不管是大学生，还是老生意人，没有一个人有你这样的头脑，更没有你这样的远见，我跟大壮聊过，他跟我说了一下你对商会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我觉得这个方向极为正确，只有为百姓做实事的商会才是一个好的商会！” “我……”姜子晋闻言，想要继续推脱。 “浩鸿的厂子你一分钱没套的拿走了，我可一句话都没说，那么大的一个企业给你，你不应该给平原县的百姓做点实事吗？！”程功知道姜子晋这个人属驴的不能硬来，得顺着毛来。 “叔，你这有点儿道德绑架了昂！”姜子晋瞅着程功，颇为无奈的说道。 “你心里边有大爱，你不会看着这个烂摊子一烂到底的！”程功微微一笑，又是捧了姜子晋一句。 “叔，别给我戴高帽了，我接这活儿还不行？！”姜子晋最终选择了妥协，接下商会会长的职务。 “原料厂都在这边，要不你把工厂也搬到这边，我给你批地，保证比你现在的工厂还要大！”程功见姜子晋愿意接这活儿，龇牙说道。 “叔，你把我当上门女婿啊！？”姜子晋斜眼瞅着程功，调侃一句。 “哈哈！”程功闻言，爽朗一笑。 “叔，商会会长我可以接，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姜子晋收起嬉笑的表情，正色说道。 “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帮你！”程功同样正色应道。 “我要大壮！”姜子晋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开口。 “大壮……”程功面露难色，大壮虽然是转做了污点证人，判刑也是轻了不少，但是大壮之前的角色让程功心存疑虑。 “叔，我要大壮不仅仅是为了之前的承诺，最主要的是为了市场的稳定，之前商户为什么要听金德广的？！因为他们害怕金德广，金德广身死，手底下赵成勇等人全部进去，商户心里没有任何惧怕，所以会有乱象的产生，另外我平日里呆在代县的时间肯定比呆在平原县的时间要长，要想商会一直稳步前行，必须有一个能让他们信服或者害怕的人存在，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大壮！”姜子晋开口解释一句。 “我明白了，大壮被判的是缓刑，过几天到了时间自然就放出来了！”程功听后，知晓大壮的重要性。 “明天我回代县，一周内将代县的事情解决之后，到时候大壮也出来了，这段时间你只需要让市场目前的情况继续发酵就行！”姜子晋轻轻点头。 “市场这样继续下去，老百姓的生活必定受到影响！”程功眉头再次紧皱，心中有着牵挂。 “只有让商户明白这样下去他们赚不到任何钱，到时候他们才能乖乖听话，一个孩子不吃亏永远是长不大的！”姜子晋很形象的比喻着。 “好！”程功既然打算用姜子晋，就不会有任何的顾虑。 一夜长谈，姜子晋把商会的未来走向跟程功详细规划，第二天大早便坐火车赶往代县，与宋立人打响最后一战。 第八十二章 回家 十月十五号，姜子晋下了火车，踏上代县这片熟悉的土地，姜子晋嘴角情不自禁的泛起一丝笑容，这便是乡情，这里有着姜子晋这一世所有的牵挂。 姜子晋回到家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后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网兜前往沈如月家中。 沈兴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姜子晋，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爸爸！”彤彤见姜子晋进来，开心的喊了一嗓子，直接扑向姜子晋。 姜子晋放下网兜，抱起彤彤，满眼的宠溺，彤彤死抱着姜子晋的脖子不松手。 “月月也快下班了，等月月回来咱们吃饭！”沈兴说着朝着厨房走去，开始忙碌起来。 “叔，我帮您！”姜子晋抱着彤彤进入厨房，笑着开口。 “彤彤好久没见你了，你陪彤彤聊会儿天！”沈兴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姜子晋身上的彤彤说道。 约摸着十五分钟左右，沈如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看到坐在客厅的姜子晋，脸上不自觉额的漾起幸福的笑容，快步走向姜子晋 “下班了！”姜子晋看到沈如月刚进门时的疲惫，心疼问道。 “舍得回来了？！”沈如月挨着姜子晋坐下，伸手挽住姜子晋的胳膊，把脑袋靠在姜子晋肩膀上，娇嗔一句。 “你哄彤彤，我去帮着做饭！”姜子晋满眼柔情的看向沈如月，温柔开口。 沈如月轻轻点头，将彤彤抱了过来。 不多时厨房内飘出饭菜的香味，沈如月闻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平原县的事儿做的很好！”沈兴边炒菜边冲着姜子晋夸赞一句。 “碰巧！”姜子晋被夸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挠着后脑勺回道。 “改天咱们聊一聊咱们县城的发展，外边都开始招商引资了，咱们县城也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让县城活起来！”沈兴将火关掉，认真的说道。 “建设家乡义不容辞！”姜子晋龇牙一笑，沈兴的身份，绝对可以让晋实踏上一个新的台阶，前提是晋实能够拿出让沈兴信服的能力。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昏黄的灯光下，有说有笑，温馨且和睦，一顿饭后，姜子晋独自离去，彤彤看着姜子晋离去，趴在沈如月的肩上，一双大眼睛噙满泪水，舍不得姜子晋离去。 姜子晋走出家属楼，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沈如月，朝着沈如月挥了挥手，借着昏黄的路灯离去。 夜晚，十点半。 姜子晋骑着摩托来到晋实，张大伟正坐在办公室内，满面愁容。 “还不休息？！”姜子晋坐在张大伟对面，翘着二郎腿询问一声。 “哪能睡得着！”张大伟长叹口气，突然神色一顿，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姜子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哥，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就要歇业了！”张大伟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姜子晋，眼眶泛红。 “有我在！”姜子晋抬手拍了拍张大伟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道。 姜子晋的一句话，让张大伟心里边瞬间有了底气，从拖把厂开始，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姜子晋在，张大伟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所有的困难在姜子晋面前犹如纸老虎一样，不堪一击。 “哥，我去叫刘红跟晨艺！”张大伟跛着脚，满心欢喜的朝着外边走去。 “他们应该休息了，明天再说！”姜子晋开口劝阻了一句。 “这几天没人能睡得踏实，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他们肯定很开心！”张大伟压根不管姜子晋的劝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刘红跟边晨艺小跑着推开房门，看着屋内的姜子晋，内心激动不已。 “哥，你可算回来了！”刘红跑到姜子晋面前，给了姜子晋一个大大的拥抱，龇牙说道。 “松点，喘不上气了！”姜子晋拍着刘红的后背，面色痛苦的说道。 “嘿嘿……”刘红憨笑着松开姜子晋，挠着头站在一旁。 “晋哥哥，你回来了！”边晨艺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上前拥抱姜子晋的冲动，俏脸微红，软糯的声音听得姜子晋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你们两个真不够朋友！”张大伟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跑进屋内，指着刘红跟边晨艺抱怨着自己的不满。 “既然都来了，坐下来聊会儿！”姜子晋冲着边晨艺微微点头，招呼众人坐下。 众人闻声落座，看向姜子晋，知道姜子晋此刻要听的是这段时间代县发生的事情。 “哥，宋立人插座跟灯泡在一周前停止了赠送，不过你的法子真的秒，宋立人最起码亏了好几万！”刘红率先开口。 “继续说！”姜子晋轻轻点头，示意刘红继续说下去。 姜子晋从刘红口中得知，宋立人现在通过银行贷款开始承包村子里边的供销社，宋立人通过赠送的活动，已经将村子里的市场全部划入自己版图，但是光靠这些宋立人绝对拿不回来先前的垫资，只有将供销社承包下来，提高价格，产品多样化销售才能让自己前期垫资尽快回本。 周伟的市场已经建立起来，五金街的商户在吴倩文的配合下，全部入驻五金市场，与宋立人承包的供销社正式打起擂台，抢占代县的市场，这个事倒是在姜子晋的意料之内，唯一让姜子晋没有想到的是，周伟与吴倩文二人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 吴倩文在丈夫离世之后，自己一个人生活，周伟无微不至的照顾触碰到吴倩文最深处那片柔软，作为一个女人，无论如何坚强，都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姜子晋打心底为吴倩文高兴。 说白了，在姜子晋离开的这小一个月的时间，宋立人将县城的市场与农村市场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在外人眼中这都是姜子晋拱手让给宋立人，才让晋实陷入现在这个两难的境地。 “晨艺，明天把手里的营业执照全部发下去，刘红配合晨艺，让代县所有村子的直销点明天开始挂牌营业！”姜子晋微微思量一下，这张牌压的太久了也该打了。 “哥，咱们没有那么多资金跟宋立人打赠送的价格战！”刘红闻言，皱眉说道。 “谁说我们要赠送了！？”姜子晋白了刘红一眼，继续开口说道，“宋立人赠送，村民拿到之后没有后续的保障，出了问题没人维修，咱们出维修工人帮助村民将这些后续的事情办了！” “宋立人既然停止了发放，说明他所有的产品全部恢复原来的价格，或者更高，相比咱们的价格宋立人是没有任何优势的，还有……”姜子晋环视众人一眼，开始小声嘱咐起来。 “哥，这法子不太好？！”张大伟听着姜子晋的部署，眼角不住抽搐，鼓起勇气反驳一句。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把市场夺回来，听我的！”姜子晋咧嘴一笑，给了张大伟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事儿我在行，交个我！”刘红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拍着胸口保证一句。 姜子晋与张大伟等人拉了一会儿家常，嬉闹之后众人这才散去。 第八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翌日，大早。 姜子晋下楼，准备去周伟的五金市场，迎面看到周翔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抹的锃光瓦亮，手里拎着一个饭盒朝着办公楼跑来。 “你这大早上干嘛呢！？”姜子晋极为好奇的问道。 “晋哥，我来给晨艺送早饭！”周翔满面桃花，龇牙回了一句。 姜子晋闻言，诧异的上下打量着周翔。 周翔欢快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往后推了几步，抓着姜子晋的胳膊喊道，“晋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哥天天念叨你！” “早饭凉了！”姜子晋抬手指了指周翔手里头的早饭，笑着说道。 周翔看了看手里的早饭，又抬头看了看姜子晋，松开姜子晋朝着办公楼跑去。 姜子晋微笑着，摇了摇头，骑上摩托朝着五金市场而去。 八点左右，姜子晋停在市场门口，看着早已营业的市场，迈步走了进去。 周伟跟吴倩文正在市场内查看，见到姜子晋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姜总！”吴倩文落落大方的站在姜子晋面前喊了一声。 “老周，你不地道啊！”姜子晋冲着吴倩文轻轻点头，抬手指着周伟笑骂一句。 “……”周伟眨巴眨巴眼睛，继而看向了吴倩文。 “姜总都知道了！？”吴倩文老脸一红，略带娇羞的出声询问。 “老周，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瞅瞅你干的叫人事儿吗！”姜子晋揶揄这周伟，继而白了吴倩文一眼，边走边埋怨着，“我让你帮老周把市场班子搭起来，你咋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吴倩文听着将姜子晋的调侃，俏脸通红，伸手掐了一把周伟的胳膊。 “老姜，我跟倩文挺合得来的！”周伟疼的龇牙咧嘴，赶忙解释一句。 “老周你行了昂，你把我们吴姐给拐跑了，还教唆周翔想要拐我们晨艺，是不是有两个妹妹的话得给我晋实那两条老光棍也以身相许了！？”姜子晋抬手拍了一把周伟的后脖颈，佯怒喝道。 “晨艺能被周翔拐跑了，我跪在地上叫你爹！”周伟一听这话急眼了，瞪着眼珠子叫嚷着。 “我没你这个儿子！”姜子晋斜眼瞅着周伟，贱嗖嗖的回了一句。 “晨艺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果晨艺同意，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只要周翔对她好就行！”姜子晋不等周伟说话，神色一正，严肃说道。 “唉，你低估了你在晨艺心里边的位置了，晨艺除了你对任何男的都会放在心上的！”周伟听着姜子晋的话，轻摇着头，来了一句。 “……”姜子晋选择了沉默，边晨艺对自己的心意姜子晋又何尝不知。 三人边打趣边来到办公室内。 “现在晋实的货进的怎么样了？！”姜子晋看向吴倩文，正色问道。 “咱们的货已经铺进市场，但比起供销社那边出货量显然我们还是吃亏的！”吴倩文谈起工作，严肃且认真的说道。 “这些不是问题，宋立人铺的摊子突然间铺的太大，对于自己的企业已经没有先前的定位，现在他不仅涉及到五金行业，也涉及到了其他的领域，他没有那么多功夫专注一个行业，我们要做的是把我们的产品潜移默化的植入人们生活当中，踩着建材五金的肩膀咱们往上走一步，代让宋立人早点告别这个舞台！” 晋实目前的销售情况姜子晋已然预料到，前段时间的龟缩，主要是为了这一仗做准备，另外这段时间姜子晋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平原县，宋立人这个老油条对付张大伟等人简直是游刃有余。 “老姜，你有什么打算！？”周伟在一旁插了一句。 “老周，你告诉下边的商户，从明天开始只要买我们的插座加两毛钱就送一个灯口！”姜子晋这次从平原县回来，带回来不少资源。 “送灯口？！”周伟不解的追问一句。 “有了灯口人们自然需要灯泡，到时候咱们所配套的灯泡自然是有了市场！”姜子晋开口解释道。 “灯口是通用的，所有的灯泡都可以安装，这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周伟眉头紧锁，觉得姜子晋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现在咱们县里的灯泡除了宋立人供应的之外，就是晋实所供应的灯泡，宋立人的灯泡过几天就不会在有人买，到时候晋实的灯泡将会大批量的上货，趁机抢占市场，灯口的加钱赠送每天限额，每个商户限额一天十个，只要到了数量，必须按照原价购买，这样持续一周，会在人们心里养成一个习惯，晋实的牌子也是悄无声息的印在人们心里头！”姜子晋看向周伟，不紧不慢的解释着周伟的困惑。 “行！”周伟虽然没听太明白，但是出于对姜子晋的信任，周伟则是全力支持。 “吴姐，你以后打算继续在晋实待着，还是跟老周一起打理市场？！”姜子突然转头看向吴倩文，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子晋，这里没外人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我跟老周虽然走到了一起，但我终究还是晋实的员工，只要你不开除我，我便不会走！”吴倩文一双美目看向姜子晋，坚定的回道。 “也不知道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对你都是死心塌地的！”周伟在一旁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这叫个人魅力！”姜子晋咧嘴一笑，继续开口说道，“你不走，晋实永不不会开除你！” “市场老周有着自己的原班人马，我突然空降过来会引起反感，同样跟老周每天腻在一起也会影响到我事业的发展，他自己折腾就行！”吴倩文瞟了一眼在一旁吃醋的周伟，笑着回道。 “那你们继续腻歪着，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就先走了！”姜子晋轻轻点头，站起身朝外走去。 吴倩文跟周伟把姜子晋送出市场，按照姜子晋的嘱咐开始实施部署。 …… 与此同时，供销社门口。 供销社门口聚集一堆人，手里拿着的都是宋立人这段时间发放的插座与灯泡，叫嚷声不断，细细听去都是要讨个说法。 “各位，这些都是送的，坏了也不在保修范围之内，你们是无理取闹！”梁念站在供销社门口拿着大喇叭开口喊着。 梁念在赵成勇被捕之后跟着吃了锅烙，宋立人得知消息后，把梁念从局子里捞了出来，这事儿梁根并不知情，梁念回来之后本想着回晋省龙城，但是看得到梁溪送来的东西，心里头瞬间有了底气，便打消了回龙城的想法。 “你东西有问题就不要送，万一引起安全事故我们怎么办？！” 人群中不知谁扯着嗓子喊道。 “就是，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 梁念面对乌泱泱的人群还真就没有办法，这帮人你打不得，骂不得，因为他们是顾客，是厂子的衣食父母。 梁念为难的同时，供销社对面的巷子里，一名青年低头点了根烟，正在看戏。 第八十四章 动手 供销社内，宋立人对于在门口要讨个说法的群众，不敢采用强制手段，群众的情绪是极其脆弱的，一个不当的行为就能让整个企业覆灭。 宋立人站在供销社的窗户边上，看到对面巷子里的青年瞬间心里明白，姜子晋出手了，这一招也是够阴损的，直接让供销社的生意没法做。 青年察觉到宋立人的目光，抬手跟宋立人打着招呼，转身离去。 “刘红？！给大狗叫来！”宋立人微微侧头冲刚走过来的梁念嘱咐一句。 “叔，事态已经不在咱们掌控范围内了……”梁念此时脑门不住往外泌着细汗，皱眉说道。 “今天关门，放假一天！”宋立人知道姜子晋既然出手，就不会这么简单的让自己过了这个坎儿。 刘红穿过巷子来到巷口处，骑着摩托车直奔刘家窑。 …… 另一头，刘家窑内。 边晨艺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营业执照递给刘大，刘大看着手里的营业执照有些懵逼，双眼瞪着营业执照自己的名字，半晌没明白过咋回事儿。 “晨艺姐，这是啥？！”刘大眨巴眨巴眼，呆萌的问了一句。 别看边晨艺年纪不大，在晋实里边那可是出了名的狠人，出了姜子晋谁的面子都不卖，边晨艺的自然也得到了众人的尊重，尊称其晨艺姐。 “营业执照！”边晨艺白了刘大一眼，回了一句。 “晨艺姐，你也知道我不识字，你给我详细说说！”刘大憨笑着，挠着后脑勺龇牙追问一句。 “有了这个东西，在村子里卖咱们的产品就不怕任何人来查了，看上边的名字是你的名字，意味着以后在刘家窑的直销店内你是最大的官！不光是刘家窑，只要有直销网点的地方就都有营业执照！”边晨艺耐着性子解释一句。 “反正就是好东西呗！”刘大一听有了这东西能当官，自然明白这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把营业执照当宝贝一样抱着。 “你以为呢？！”刘红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红哥！”刘大见刘红进来，咧嘴一笑。 “宋立人费劲啦从银行贷款，承包村子里的供销社，为的就让自己做买卖是合乎规矩的，子晋哥早就想到这一点，在上次耿二狗带人闹事之后就着手准备这些东西了，别看那一张纸，那都是真金白银的东西！”刘红从刘大手里头拿过营业执照，指着上边的字，铿锵有力的说着。 “刘红，拿反了！”边晨艺本不想打断刘红，可这该死的强迫症让边晨艺最终选择开口。 “……”刘红闻言一顿，老脸面不改色，中气十足的喊道，“我们没文化，但是子晋哥有文化，跟着子晋哥，咱们鸟枪换炮，来年都盖大房子！” 不得不说，刘红简单的一句话，将直销点的士气直接点燃，为了房子拼了！ “刘大，下午大伟会送货过来，咱们明天开始卖货，今天下午你的主要任务是……”刘红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刘红身上，面色严肃的嘱咐道。 “哥，真的假的？！”刘大听完刘红所言，脸上写满了惊诧，开口问道。 “你不信自己去县城里头看看！”刘红说话间，一个大脖溜子抽在刘大的后脖颈上，棱着眼珠子喝道。 “我信，我信！”刘大疼的直龇牙，捂着后脖颈赶忙应道。 “晨艺咱们去下一个村子！”刘红转头瞅着边晨艺，满脸堆笑的说道。 “刘红，你打电话让其他村子直销点的负责人直接过来，这么重要的东西拿着跑不合适，咱们就在这儿等着！”边晨艺抱着档案袋，黛眉微皱，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也不准备走了。 “行！”刘红一想是这么一回事儿，点头应道。 …… 与此同时，一家茶馆内。 姜子晋面前的普洱茶冒着白气，姜子晋却是目不转睛盯着茶馆门口，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十分钟后，刘铁走进茶馆，四处张望，看到姜子晋之后，大步朝着姜子晋走去。 “你找我什么事儿？！”刘铁在姜子晋面前坐下，声音无比僵硬的问道。 “你能来，说明就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儿！”姜子晋并未动怒，笑着回道。 “……”刘铁双眼发黄，死死的盯着姜子晋，半晌没有说话。 “这几天，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兄弟二人以前得罪了不少人，突然间最大的倚仗没了，你说你们往后的日子该咋过呢！？”姜子晋见刘铁不坑声，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是不是你？！”刘铁突然探出身子，一把薅住姜子晋的脖领子，疯了一般的吼道。 刘铁突然的暴走，引得茶馆内的客人前来围观，服务员急忙上前劝阻，生怕在店里发生点儿什么事情。 姜子晋抬手制止住服务员上前的动作，眼神平静的看向刘铁，“你觉得如果是我出手，我会让你们刘家有喘息的余地吗？！我爸的死，你弟弟给我戴绿帽子，你认为我们之间的仇还小吗？！” “……”刘铁闻言，松开了抓着姜子晋脖领子的手，眼神逐渐呆滞，瘫坐在凳子上。 茶馆内的客人见无热闹可看，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聊天侃大山。 “你家老爷子下台是注定的事情，但是在背后捅了你家老爷子一刀的人你绝对想不到！”姜子晋语气平淡的说道。 “……”刘铁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姜子晋，通红的眼睛让人有些害怕。 “给你听点东西！”姜子晋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一个随身听，递给了刘铁。 刘铁疑惑的盯着姜子晋，手里头的动作却是熟练地戴上耳机，开始听里边的内容。 姜子晋静静地喝着茶，等着刘铁听着随声听，刘铁一次又一次的播放，停了不下十五次，这才摘掉耳机。 “你知道的法律上都不承认录音可以作为证据！”刘铁声音沙哑的说道。 “信不信由你，东西我是从一个长辈那里得来的！”姜子晋很随意的摊手，仿佛刘铁不相信这盘录音带是必然的事情。 “……”刘铁看着起身离开座位的姜子晋，突然伸手抓住姜子晋的手腕。 “谈谈！”刘铁声音沙哑的说道。 “可以，不过我不会帮你救刘志文！”姜子晋点点头，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好！”刘铁似乎已经意料到姜子晋的答案。 第三百二十四章 圈地 安成听着姜子晋的话，陷入了沉思，商业集散地的建立对于津城确实是一件有着历史意义的事情，若是商业集散地发展顺利，那么津城日后在国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安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干！”郑明辉见安成没有接话，在一旁开口帮着姜子晋说话。 “那你需要z府在哪方面的支持！？”安成继续看向姜子晋，轻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我需要z府在银行的贷款方面予以支持，最好把利息放到最低，这样我承担的压力也是小了一部分，毕竟批地，盖房子都需要钱，我现在手里边的钱肯定不够！”姜子晋龇牙笑着，咧嘴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我与银行那边商量！”安成点着头，直接应承下来。 “还有就是在审批方面，我希望z府能够给商业集散地开一条绿色通道，毕竟咱们现在的程序比较法索，等到所有的手续审批下来，都需要不少的时间。”姜子晋想了一下，审批程序的繁琐这是一个硬伤，既然安成让自己提条件，那这个事儿必须的解决掉。 “放心，这个事儿我交给老郑亲自去办！”安成笑着看向郑明辉，算是给郑明辉下来命令。 “那我现在这里谢过安书记了！”姜子晋也没有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起身道谢。 “有什么事儿你跟老郑去谈，让老郑帮着你解决掉！”安成笑着开口。 姜子晋与郑明辉走出安成的办公室，既然安成那边已经批准，姜子晋回到郑明辉办公室，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直接开始选地。 姜子晋心中的商业蓝图终于是开始正是实施，商业集散地便是这商业蓝图里边最重要的一块，后边所有的计划都是离不开商业集散地的支撑。 郑明辉看着姜子晋选好的地，不住的骂着姜子晋的鸡贼，姜子晋选的那块地，看似在郊区，但是那快递不论是在交通上班，还是在地势上边，日后绝对是属于顶底的地段存在。 “郑叔，在批给我一块地呗！”姜子晋一脸谄媚的笑着，掏出一根烟，递给郑明辉龇牙说道。 “你还要地干嘛？！”郑明辉满脸警惕的看向姜子晋，就连姜子晋递来的烟都没有伸手去接。 “这不是物流公司需要仓库，但是租的话这费用太高，与其租仓库，我想自己建一个！”姜子晋讨好的小河，开口说道。 “……”郑明辉扎眨着眼睛，看着姜子晋迟迟没有说话。 “郑叔，你不能不帮我？！”姜子晋不住的眨着眼睛，一脸委屈的说道。 “最后一次昂！”郑明辉说罢，这才接过姜子晋手里的烟。 姜子晋也是很懂事，在商业集散地选址旁边选了一块地，作为物流仓储的地址。 拿到这块地之后，姜子晋一脸开心的迈步走出郑明辉的办公室，张大伟跟变彻夜终于是见识到了姜子晋不要脸的时候，二人走在建自己身后，不住用眼神交流着。 …… 工商局门口。 高龙与赵林二人拿着已经办好的营业执照，迈步走出，二人的脸上带着喜色，这一次算是彻底踏上了老二的这艘船，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了老二在后边撑着，二人办事的时候更是有恃无恐，直接租了一个小二楼，作为投资公司的办公地点。 姜子晋等人从z府大院出来，张大伟看着不远处工商局走出来的高龙和赵林，眉头不有紧皱，与姜子晋的交谈瞬间戛然而止。 “怎么了！？”姜子晋好奇的看向张大伟，问了一句。 “那个人好熟悉！”张大伟抬手指着刚从工商局走出来的赵林跟高龙，皱眉说道。 “那不是高龙吗？！”一旁的边晨艺看着二人，黛眉微颦，清脆的声音缓缓说道。 然而，姜子晋等人看到高龙与赵林的同时，高龙与赵林同样看到了姜子晋等人。 “艹，是姜子晋！”高龙眯眼瞅着姜子晋，皱眉喝道。 “你干嘛去？！”赵林见高龙准备朝着姜子晋等人走去，急忙伸手拉住高龙，问了一句。 “碰到他们了，不过去打个招呼好像有些说不下去！”高龙舔了舔嘴角，冷笑着说道。 “咱们刚刚注册了公司，这个时候过去，不就是等于告诉姜子晋他们二爷下一步的动作吗？！先走，咱们慢慢的跟他们玩儿！”赵林听着高龙的话，瞬间眉头紧锁，声音低沉的说道。 “……”高龙闻言愣了一下，感觉赵林的话说的极为有道理，深吸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怒火，长出了一口气之后，随着赵林朝着姜子晋等人的反方向走去。 投资公司可以说只是一个壳子，无论是赵林还是高龙都有着自己的事业，但是老二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必须要将这家投资公司先做起来。 高龙跟赵林二人并未从外边招聘员工，而是从自己的公司里边直接抽调了一部分人作为投资公司的员工。 投资公司刚刚成立，便有着生意上门，说白了上门的生意都是老二的面子，投资公司里边人满为患，让高龙跟赵林都是没有想到的。 二人把所有的生意全部谈妥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正道高龙跟赵林准备回家休息的时候，高龙接到了老二的电话，老二让高龙带着赵林去金圣大酒店。 高龙应下之后，开车带着赵林直奔金圣大酒店，二人进入包厢的时候，屋内除去老二还有一人，这人正是杨氏企业的当家人杨君昊。 “来了，坐！”老二见高龙跟赵林进来，笑着招呼一句。 “二爷，杨老板！”高龙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冲着二人打了一个招呼。 赵林则是朝着老二跟杨君昊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我应该不用介绍了？！在津城的生意人应该没有人不认识杨总！”老二在二人落座之后，笑着开口说道。 “杨总大名早有耳闻，只不过一直不得见！”赵林轻点着头，接了一句。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杨君昊的步子 杨君昊对于高龙自然是认识，但是赵林让杨君昊不有多看了一眼，面对自己跟老二的时候，赵林不卑不亢，这种坦然绝对是在商场中磨练出来，换做常人，面对他们二人，心中会不自然的有着紧张的情绪。 “今天我把你们叫来是让你们与杨总有个认识，晋实在津城的市场，若不是杨总出手进行打压，现在的五金市场早已经被姜子晋给占了！”老二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人，不紧不慢的说着。 “杨总将对晋实的市场再次进行压缩，姜子晋回来自然要展开反攻，所有咱们需要在姜子晋进行反攻反攻号角吹响之前直接给姜子晋拍在地上，姜子晋已经着手进行商业集散地的建立，并且圈了一块地作为物流公司的仓储地址，所以咱们不能给姜子晋机会！”老二拿起热茶，轻抿看一口，一字一顿的开口说着。 “杨总你有什么想法！？”老二说罢之后，转头看向杨君昊，轻声询问一句。 “姜子晋能够在一年左右的时间把晋实做的这么大，说明姜子晋有着一定的能力，如果咱们拿着对付普通对手的办法，必然不能对姜子晋构成威胁，所以既然选择动，就得一个回合给姜子晋冲倒了，等到姜子晋缓过气来，咱们谁都不是姜子晋的对手！”杨君昊扫了一眼众人，缓缓开口说道。 正当杨君昊准备继续开口之时，服务员推开包厢大门，开始上菜，杨君昊立马止住的准备出口的话。 不多时饭菜上齐，老二招呼着众人边吃边聊。 “杨总，你继续说！”老二夹了一口鱼，示意杨君昊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 “姜子晋既然准备建立商业集散地，那么二爷那边肯定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只要这个商业集散地建不成，姜子晋贷款将面对银行的催收，到那个时候姜子晋没有能力偿还，银行那边只能是将晋实抵押拍卖，这样一来姜子晋后院失火，哪怕姜子晋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见得敢跟国家对抗！”杨君昊把筷子放在一旁，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在商业集散地建立初期不要去管姜子晋，等到姜子晋拿到银行贷款在出手，这样让姜子晋故此不顾彼，哪怕是这条路咱们走不通还能够想其他的办法！”赵林在杨君昊话音刚落之后，开口接了一句。 “对！”杨君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赵林，继续开口说道，“这件事得二爷出手，同时咱们得两条腿走路，不能光指着二爷这边，姜子晋既然有了物流公司，那么肯定得做生意！咱们这几个人不方便出面，那就找方便出面的人来，在物流上头给姜子晋整一下，如果货丢失了或者是损坏了，那姜子晋所要承担的责任自然也就大了，到时候姜子晋物流的名声一毁，不管他在怎么见仓库，那都是百搭！” “这个注意不错，可以详细研究一下！”老二轻轻点着头，呷了一口白酒，称赞一句。 “赵林，你对姜子晋有什么看法，我听说你也是从代县出来的！”老二放下酒杯，突然看向赵林，面带微笑的问了一句。 赵林听到老二的话明显一愣，没有想到老二这么快便把自己的底细查的清楚，不过这也不能怪老二，毕竟老二在这个位置上得小心在小心，如果翻了船那便是性命之忧。 “我听说过姜子晋，姜子晋这人运气好，当年姜子晋的媳妇搞破鞋，姜子晋便从纺织厂讹了些碎布回来，然后带着张大伟开始做拖把，宋立人见到有利可图，便想着把这拖把生意给接过来，可是姜子晋贼的很，跟供销社开始合作，然后有找了村子里边的地痞无赖，这一折腾还真让姜子晋给挣了点儿钱，紧接着姜子晋进了五金市场，宋立人不是对手，姜子晋从此在代县算是出了名！”赵林舔着嘴唇，扫了一眼众人，语速很慢的叙说着姜子晋起家时候的事情。 老二听到宋立人三个字的时候，脸色有着明显的变化，虽然这变化很快消失，但是杨君昊依旧把老二的神色收入眼底。 赵林说的事儿，在场的三人全都知道，毕竟面对姜子晋这样的对手，老二提前调查这是肯定存在的，就像姜子晋在面对老二是，想发设法的挖出老二一样，都是一个道理。 “你觉得对上姜子晋，咱们该从哪里入手！？”老二举起酒杯，脸上的微笑不曾散去，再次开口问道。 “姜子晋这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在自己朋友遇到事儿的时候，姜子晋会豁出性命的去帮助自己的朋友，既然津城这边有着杨总打压姜子晋的市场，姜子晋能够看的明白，但是姜子晋手底下的人不见得有姜子晋这样的眼界！”赵林起身与众人碰了一下杯，缓缓开口说道。 “想要把姜子晋搞垮，就得从晋实的内部开始瓦解，只有他们出现了内讧，咱们的机会才能多了起来！”赵林再次开口，一字一顿的说着。 “说的不错，干杯！”老二重重的点了点头，同三人碰了一下杯，将酒盅内的白酒仰头喝光。 老二心里边也是有着疑虑，现在自己手底下能够完全信任的老五跟老七全部出事，脏事儿没有人能办，眼前的三人出去高龙是对老二有着盲目的崇拜，但是高龙办事又是毛毛躁躁的极为莽撞，至于赵林与杨君昊则是凭借着利益才聚到一起，老二心底里边对三人都没有完全的信任。 “商业集散地那边我来处理，我不管你们三人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姜子晋物流那边卡住了，能够撬动晋实内部的话，尽量去撬动，让晋实内部产生分歧！”老二双目有神，掷地有声的同三人说道。 “二爷，您放心，我们一定让姜子晋从津城滚出去！”高龙终于找到机会，拍着胸口，表着忠心。 姜子晋在忙碌期间，不住的打了两个喷嚏，姜子晋揉着鼻头，嘴里嘟嘟囔囔的朝着金圣大酒店内走去。 第三百二十六章 老朋友来津 张大伟刚刚从机场将周伟和章洪文接了回到金圣大酒店之内，姜子晋早已在屋子里边等着三人的到来。 姜子晋把已经买好的熟食摆在桌子上，并且放了几瓶白酒，刚刚做完这一切，房门被突然敲响。 “砰砰砰！” 姜子晋闻声，将房门打开，看到章洪文跟周伟时，嘴角上不有的泛起一丝笑容，并未开口。 “你胖了！”周伟上下打量着姜子晋，龇牙说道。 “家里边一切都好？！”姜子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耸了耸肩膀，轻声询问一句。 “有我媳妇盯着，绝对没问题！”周伟提起吴倩文的时候，顿时豪气万丈，拍着胸口说道。 “哈哈……”姜子晋闻言大笑出声，随后看向章洪文，关心的问道，“洪文，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大碍了！”章洪文拍着自己的大腿，表示着自己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进来坐，站在门口干嘛！”张大伟依靠在门框上，挑眉冲着姜子晋喊了一句。 “快进来！”姜子晋这才想起，急忙让开房门处，让三人进屋。 周伟跟章洪文看着已经摆在好的饭菜，尤其是桌子上的四瓶白酒，让二人瞬间愣了下神，随后转头看向姜子晋。 “老姜，不是我说你，我们这大老远的跑来，你就让我们吃这啊！？”周伟撇着嘴，开口调侃一句。 “下边乱哄哄的，今天简单吃点儿，等事儿办完了，我请你们吃大餐！”姜子晋龇牙一笑，坐在床边上，咧嘴说道。 “你这是又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啊！”周伟眨巴着眼睛，抬手指着姜子晋，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你这匹马膘有点儿肥了昂，还不知道能不能跑！”姜子晋斜眼瞅着周伟，笑骂一句。 “今天喝他个一醉方休！”周伟听着姜子晋的话，直接自己领了一瓶白酒，打开白酒盖子，酒香瞬间飘散在屋内。 四人坐下之后，并没有急着进入主题，开始推杯换盏，听着姜子晋讲述着在义乌发生的事情，脸色很是难看。 眨眼间，三人的酒瓶子已经下去了一半左右，姜子晋这才开始说起正事儿来。 “建立商品集散地的事儿是咱们晋实接下来的一个大的方向，只要把商品集散地建立起来，无论是在z府层面，还是在生意场上，咱们晋实都将是有着话语权，到那个时候，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对晋实出手，因为牵扯的东西太多，等到商品集散地成了规模，到那时咱们晋实出了问题的话，市场上的经济更是会出现大的问题，所以咋商品集散地是咱们的一个保障所在！”姜子晋简单的讲述着商品集散地存在的一个利弊所在。 “子晋，既然商品集散地这么重要，为什么z府不愿意在第一时间支持咱们？！”张大伟红着脸，梗着脖子，舌头发僵的问了一句。 “不是z府方面不支持，而是z府方面考虑的因素比较多，假若是咱们没有把商品集散地建立起来，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但是z府不行，他关系着民生，z府在决策上出了问题，那是对老百姓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所在，因此咱们必须要让商品集散地建立起来，这样的话有着z府层面的介入，商品集散地得到z府层面的一个支持，这将是让咱们腾飞而起的一大步！”姜子晋舔着干裂的嘴唇，吐着酒气，缓缓开口说道。 “但是咱们能看到的，老二肯定也是可以看到，在商品集散地的建立老二肯定会出手阻挠，面对老二的阻挠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老二这人在使什么阴招，那时候把咱们架在火上，想要怎么烤都由着他了！”姜子晋皱着眉头，将自己担心的事情如实说出。 “你打算怎么办？！”周伟听着姜子晋的话，半晌后方才开口问了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 “老周，我把你喊来，主要是为了咱们商品集散地的商户的筹备，商品集散地往大了说是商品集散地，往小了说就是一个大型的晋实市场，你要发挥你的优势让商户提前入驻，咱们企业在津城的效益不是很好，我打算通过物流，把咱们的产品广销全国，在初始的阶段还是需要你来跑！”姜子晋听到周伟的问话，深吸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行，我来办！”周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商品销售的事儿你前期能带着杨峥一起跑，但是往后了说，你的主要目标还是在商品集散地上边，明白不！？”姜子晋拿起白酒瓶子，同周伟碰了一下，轻声问道。 “我懂！”周伟抓着酒瓶子，仰起脖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重重点头。 “洪文，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就把你喊来，我心里头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姜子晋舔着嘴唇，满脸不好意思，虚伪的说了一句。 “你要是过意不去，你就不会喊我了！”章洪文翻着白眼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身上有伤，但是你还是把我喊来了，说明你碰到的事儿只有我能办了，其他人还真就办不了！” “哈哈，懂我者洪文也！”姜子晋仰头大笑，拍着章洪文的后背，笑着喊道。 “说！”章洪文拿起白酒瓶子，笑着冲着姜子晋说道。 姜子晋也没有客气，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方才开口说道，“洪文，这个老二人在津城，但是藏的太深，我现在也只是知道这个消息，这次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着我调查调查老二人，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还有什么能用的上的消息？！”章洪文听着姜子晋的话，往嘴里丢花生米的动作，停了下来，皱眉继续问道。 “现在打压晋实比较活跃的除了杨氏企业还有就是高文栋，高龙父子二人，杨君昊这人比较谨慎，我觉得你从高家父子二人这方面入手会好一些！”姜子晋闻声，回想了一下，眼下看似跟老二有着联系的人，貌似也只有高家父子二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 等人 “洪文，婉芳的事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现在得出去一趟！”姜子晋说着朝着办公室门外走去。 章洪文见壮并未阻拦，毕竟不能因为一己私事而耽误了姜子晋。 姜子晋急匆匆的走出津城晋实分公司，直奔津城市z府而去，这一路上姜子晋脑子里边不住的转着，这次去了姜子晋可以说是把自己的沈家性命都压在上边，若是不成，晋实面临的将是万丈深渊，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津城市z府的传达室大爷见到姜子晋神色匆匆的进来，只是做了简单的登记，便让姜子晋上楼去了。 姜子晋来到安成的办公室门前，抬手敲响安成办公室大门。 “砰砰砰！” 姜子晋敲门过后，站在办公室门前，静静地等着，可办公室内迟迟没有人应话，姜子晋眉头紧锁，准备再次敲响安成的办公室大门。 “安书记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路过的一名女同志见姜子晋神色如此匆忙，开口说道。 “安书记什么时候回来？！”姜子晋闻言，转头看向女同志问了一句。 “不清楚！”女同志说完，便抱着文件离去。 姜子晋在女同志离去之后，靠在墙上，就这样一直等着，站的累了，蹲在地上歇会，到了最后，姜子晋是坐在安成的办公室门前，眼巴巴的期盼着安成回来。 不负姜子晋所望，安成终究是回到了市z府，看到办公室门前的姜子晋，不由得愣了一下。 “安书记！”姜子晋看到安成立马从地上爬起，急忙迎上前喊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安成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色，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下午三点多！”姜子晋回想了一下，轻声开口说道。 “下午三点多，现在十点半，你在这儿等了我七个小时？！”安成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姜子晋自嘲的一笑，不过确实如此，他一心期盼着安成的回来，对于时间几乎没了概念，只是看着外边的天色越来越黑。 姜子晋后边才知道，安成这么晚回来是要那一份重要的文件，若不是要拿这份重要的文件，安成今天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噗噗……” 也许是由于坐在地上的时间有些长了，有些着凉，很不雅的放了一个又长又响的屁。 安成面带微笑的看向姜子晋，并未说话。 姜子晋对上安成的目光，尴尬的一笑，挠着后脑勺。 安成进入办公室取了一个档案袋走了出来，冲着姜子晋轻声问道，“没吃饭？！” “没有！”姜子晋轻摇着头，回了一句。 “我也没吃，陪我吃点东西！”安成轻轻点了点头，迈步朝着楼下走去。 姜子晋紧跟在安成身后，这一路上二人的有着交谈，只不过是平日的家长里短，并未谈及正事儿。 安成带着姜子晋七扭八拐，来到一个不大的门面前，姜子晋不曾想安成竟然对这么小的摊位都有着了解，一时间诧异的看向安成。 “我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他家的馄饨不错！”安成看出来姜子晋脸上的诧异，走进屋子里边，坐在桌前轻声说道。 “老板，来两个大碗的馄饨！”安成说完之后，冲着老板喊了一句。 二人在等馄饨上来的时候，再次闲聊起来。 “我来到津城吃的第一顿饭就是他家的馄饨，那是我还是一个刚从知青队伍返城的半大小子，一碗馄饨都不够我吃！”安成打量着这些年没有变过的环境，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个时候我才四十多岁！”老板将馄饨端了上来，满脸褶子的笑着，继续说道，“现在我都成了一个老头子了！” “您如果不开了，我在津城可就没有这口福了！”安成把端上来的第一碗馄饨推到姜子晋面前，半开玩笑的说着。 “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一个破旧的村子，我第一份工作便是参与了这个村子的开发与建设，这些年津城建设越来越好，经济发展也是蒸蒸日上，百姓更是安居乐业，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津城的变化，心里边多多少少是为自己感到自豪，为津城感到骄傲，没有辜负了党和国家的信任！”安成这话明显是对姜子晋说的。 “您是一个好官，是津城百姓眼里最好的父母官！”姜子晋由衷的称赞一句。 “好官算不上，我只能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为百姓服务的人民公仆！”安成轻笑着，摆摆手，开始吃着面前的馄饨。 吃饭的时候姜子晋也没有说话，细细的品味着这馄饨的味道，也许是因为饿了，姜子晋感觉这碗馄饨吃的无比的自在，无比的香。 吃过饭之后，姜子晋本想去结账，但是安成说啥都不允许姜子晋掏钱，用安成的话来说，“我的工资还请的起你这碗馄饨。” “陪我走走！”安成看着漆黑的夜色，看着灯光璀璨的津城，缓缓说道。 姜子晋陪着安成走在津城的街道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今天来找我是为了商业集散地的事儿？！”安成双手背后，手里拿着档案袋，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 “是也不是！”姜子晋听着安成的话，沉默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 “说说！”安成此时不见平日里的严肃，倒是像一个和善的老人。 “安书记，现在晋实碰到了坎儿，这个坎儿过不去，不光是商业集散地，就连我这一年多来的努力都是打了水漂，所以这次来找您，不光是为了商业集散地，不光是为了津城的经济发展，更是为了我自己！”姜子晋深吸口气，没有任何隐瞒的说着自己的心声。 姜子晋心中明了，对于安成没有必要隐瞒，也没有隐瞒的空间，与其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倒不如实实在在的把实情告诉安成。 “我以为你会用商业集散来说事，但是你没有，你这话说的实在！”安成看着前方的道路，轻声说道。 第三百五十二章 堵人 姜子晋今日来找安成，实际上正事儿谈的极少，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是把津城商业未来的发展换了一个格局，剩余的时间多是闲聊。 “国家对于你的企业格外的关注，同样对于你企业的产品更是关注，所有的产品设计，产品安全，让不少领导诧异，觉得你就是一个商业奇才！”说完正事儿之后，安成宛如领居家的大爷，边走边说了一句。 “嘿嘿……人嘛，心里边总的有点儿信仰，不然太迷茫，太茫然！”姜子晋闻言一笑，毕竟得到别人的称赞，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安成饶有性质的看向姜子晋问了一句。 “我信仰的是党，是国家！我相信，跟着国家的步伐走，绝对不会出岔子，更能让自己的企业稳步发展！”姜子晋说着官话，龇牙一笑。 “说点儿实在的，这些我每天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安成听着姜子晋的话，开着玩笑说道。 “说句实在了，有了国家，有了党，才有了我们今天幸福美满的生活，才有了这个环境让我能够施展自己的能力，只有国家强盛了，那么我的企业才能越做越大。换个角度看，国家的强盛离不开每一个人，在军事上的力量咱们国家有着专业的团队，z治建设也有着咱们专门的队伍，但是商业上，咱们国家只能做到宏观的一个调控，下边企业如何经营，依旧是下边企业说了算，国家面临着改革转型，这个时候更是需要我们这些生意人出一份力的时候。”姜子晋说到这里，看到安成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己，姜子晋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说开，那后边的话，姜子晋也没有打算留着。 “一个企业能不能发展起来，看的不是这家企业的营业额是多少，这一年的纯利润是多少，这一年的销售额是多少。企业要发展，必须做到的是紧跟国家的步伐，国家关心的是民生，关心的百姓，我作为一个商人，只要跟着国家的步伐走，把国家看重的事情同样看重，这样才能让企业更好的发展……打个比方，我想巴结安书记您，我不会是阿谀奉承，阳奉阴违的讨好您，我会关注您在乎的是什么，若是您在乎的是家庭，那我肯定是要从您的家庭入手，这样更容易赢得您的好感。同样的道理，我想要傍上国家发展这趟快车，那我就要关注国家关心的是什么，是经济，是民生，只要我把这几点做好，那晋实想不做到都难！”姜子晋说道最后，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掷地有声的说道，“所以我说，我信仰的是党，是国家，并非是说着空话，而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为我自己是华夏人而自豪！” “……”安成听到姜子晋最后的这句话，眼眶不由泛红，“是啊，能够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边，确实是值得自豪！” “不忘初心！我相信晋实终有一天会在国际上抬起头，展示着咱们国家的强盛！”安成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每一个字都砸进了姜子晋的心里。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姜子晋笑着应了一声。 “你跟郑明辉的事儿不要太过火了，不然我也不好帮你！”安成轻声嘱咐一句。 “我明白，安书记！”姜子晋自然知道安成说这话的用意，半开玩笑的说道，“如果他正的想要我的命，那我只能正当防卫了！” “我到家了！要不要上去坐坐？！”安成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属楼，笑着说道。 “这么晚了，我就不上去打扰您家人休息了，改天我一定上去跟你在喝两盅！”姜子晋摆手回到。 “安书记，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姜子晋同安成打了一个招呼之后，迈步离去。 安成看着姜子晋离去的背影，心里边有着一股莫名的情绪的存在，安成本以为姜子晋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料，却没有想到姜子晋的心是如此的赤，红的耀眼，红的发光，用安成的话来说，这样的年轻人，想要不成功都难！ 姜子晋自然不知道安成对自己有着这么高的评价，得到了安成的一个答复，姜子晋在对上郑明辉的事儿，心里边更是有底！ …… 与此同时，另一头。 四合院内，家中的白炽灯照得院子都是亮的，可见李广德用的灯泡的瓦数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了。 周伟跟张大伟二人站在院墙下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婬麋细语，准备翻墙进入，姜子晋已经给二人说了，非常时期，可用非常手段。 周伟跟张大伟看着李全德与高龙二人带着两名姑娘进入四合院内，准进去给二人抓个正着。 一旁的章洪文见二人迟迟不动，站在墙边猛的往起一蹦，双脚离地约摸着有半米高，一手抓住墙头，直接翻了进去。 章洪文干净利索的动作给张大伟跟周伟看的双目发直，随后周伟让张大伟踩着自己的肩膀，二人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是进入四合院内。 章洪文进来之后，并未急着动手，而是站在院子里边抽着烟，烟头在漆黑的夜色当中，一明一暗，异常的明显。 章洪文本是在办公室等着姜子晋的回来，可这左等右等不见姜子晋回来，便寻到张大伟跟周伟，想要通过其他事儿来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接下来咋办！？”章洪文在二人进来之后，直接把半截子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弯腰把半截子烟头捡起，装进了口袋里边。 “过去听听！”周伟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猫腰来到墙角便，听着屋内的动静。 张大伟跟周伟有样学样的来到墙角，听着屋内的婬言秽语，三人虽然都已经是成年人，也是经过了洗礼，但是屋内的奢靡让三人不由得面红耳赤。 “在屋里！”张大伟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边瞄了一眼，看到里边的情形，脖子都开始发红。 “进去！？”章洪文转头看着周伟，毕竟这里边还是周伟主事儿。 “进！”周伟闻言，点头轻喝一句。 第三百五十三章 暴躁的章洪文 章洪文在周伟的话音刚落，直接朝着主屋的房门走去。 章洪文抬手推了两下房门，发现房门从里边反锁，周伟在一旁见状，掏出白天做的简易开锁工具，准打开房门，却是被章洪文下一步的动作打断。 章洪文压根没有给周伟开锁的就机会，猛地抬脚，粗张有利的大腿，肌肉紧绷一脚踹在房门上。 “哐当！” 房门应声而开，章洪文一马当先的闯了进去。 周伟跟张大伟跟在章洪文身后，急忙进入，生怕惊到了高龙跟李全德，二人跳窗逃走。 堂屋的响动，却是给高龙跟李全德惊到，二人正趴在两名姑娘身上，翻云覆雨，听到着剧烈的响动，猛地朝着外边看去。 章洪文迈步进入，看着奢靡的场景，眉头紧皱。 “你踏马的是谁？！”高龙站起身，三寸钉已经软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性质，指着章洪文喝骂一句。 “我是你爷爷！”周伟进来之后，指着高龙的鼻子怒喝一句。 李全德看到周伟跟张大伟的时候，已然知道事情不好，裤子都没有穿，准备跳窗逃走。 章洪文哪里会给李全德逃走的机会，一个大跨步跳上土炕，伸手薅住李全德后脖颈，猛地往外一甩，李全德被章洪文直接甩到地上，刚好躺在周伟脚边。 周伟看着李全德已经疲软的老二， 知道李全德别吓到了，从此告别的男人的幸福生活。 周伟抬脚踩在李全德脑袋上，对于李全德没有一点儿客气。 “张总，张总……”李全德哪里还顾得上羞耻，伸手抓住旁边张大伟的脚踝，开始求饶。 两名姑娘此时吓得面色惨白，用单薄的衣服遮挡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看着闯进来的三人。 高龙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双目圆睁，瞪着眼前的章洪文，开口就骂，“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滚出去，小心老子给你皮扒了！” “……”章洪文看着眼前的高龙，不由得露出可怜的神色，一脚闷在高龙的面门上。 高龙吃痛，仰面倒在土炕上，鼻血开始往外冒着。 章洪文这一脚的力道，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道，高龙坐起身之后，朝着一旁吐了一口雪水，中间还夹渣这半颗牙齿， “草拟吗的，敢打老子！”高龙一脸不服，说话漏风的咒骂一句。 “砰！” 章洪文压根没有给高龙再次开口的机会，又是一脚，踹在高龙面门上。 刚刚坐起来的高龙在次仰面倒在地上。 “艹……”高龙坐起身，嘴巴依旧不干净，准备再次开口谩骂。 “砰！” “我……” “砰！” “砰！” “砰！” 高龙屡次坐起身，屡次被章洪文踹倒在土炕上。 “大哥，我还没说话，你为啥踹我？！”高龙躺在土炕上也不打算起来了，带着哭腔的问了一句。 “砰！” 章洪文站在土炕上，狠狠地朝着高龙面门踩了一脚。 高龙也学乖，不在说话，蜷缩着身子，跟姑娘一起缩在墙角，章洪文迈步上前，准备再次踹向高龙。 高龙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准备抵挡。 “砰！” “嗷……” 章洪文这一次并未踹在高龙的面门上，而是一脚踹在了高龙的裆部。 高龙惨烈的叫声，哪怕是周伟跟张大伟，都是下意识的夹紧裤裆，感觉到一阵疼痛。 “洪文，在踹就给他踹死了！”张大伟见章洪文还要动手，开口喊了一句。 章洪文闻言，这才收回来脚，没有继续踹向高龙。 “李全德，你还真瘠薄是李缺德！连自己的工友都坑！”张大伟踢开李全德抓着自己的手，提了提裤缝，蹲在李全德面前，拍着李全德脸颊喝问一句。 李全德此时已经是彻底慌了神，双目无神的看向张大伟。 “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们逼着你说？！”张大伟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我说，我劝说！”李全德已经慌了神，急忙开口说道。 “……”周伟见状，松开踩着李全德的大脚丫子，示意李全德快说。 李全德已经是吓破了胆儿，李全德本以为姜子晋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儿，却不想姜子晋手下各个都是狠人，心里边的那道防线在章洪文一脚一脚的抬起落下中，彻底被击溃。 李全德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儿全部抖落出来。 高龙在包工头头的介绍下，认识了李全德，并且给了李全德一万块钱，让李全德去撺掇工人开始闹腾，带着工人搞罢工，使得商业集散地的工程无法顺利进行，这期间，包工头还多次与李全德联系，让李全德全力配合着高龙的行动。 至于今天在劳动局门口闹事儿那更是不用说了，完完全全就是李全德撺掇。 “包工头现在在哪儿？！”周伟听完李全德讲述之后，抬头薅住李全德没几根的头发，棱着眼珠子问道。 “我……我……我不知道，高龙知道！”李全德只是与包工头通过电话，压根不知道包工头现在所在，继续开口说道，“高龙给包工头安排的住处，他肯定知道。” 章洪文听着李全德的话，抬手把躺在土炕上的高龙一把拉了起来。 高龙由于过于疼痛，已经昏死过去，章洪文把怒火全部发泄在高龙的身上，见高龙没有动静，跳下地，跑到一旁的水缸前边，舀了一瓢凉水直接泼到高龙脸上。 高龙被凉水刺激到，一个机灵直接坐起身来。 “包工头在哪儿？！”章洪文一个大嘴巴子抽在高龙脸上，厉声喝问一句。 “……”高龙一脸茫然的看着章洪文，眨巴着眼睛，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我问你，包工头在哪儿！？”章洪文见高龙没有回话，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高龙脸上，大声吼道。 “包工头？！”高龙有些懵逼的眨着眼，腮帮子高高的肿了起来，片刻后才回过神。 “艹！”章洪文怒骂一句，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第三百五十四章 抓人 婉芳的突然失踪，让章洪文的心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心底的怒火无处发泄，而高龙又是给了章洪文一个很好的发泄口子。 高龙真的是被章洪文打怕了，眼见章洪文的大嘴巴子又是朝着自己脸上抽来，赶忙开口把包工头所在的位置告诉了章洪文。 不得不说，这个包工头的胆儿也是肥，卷钱跑路之后，尽然没有离开津城依旧是在津城里边住着。 也许是觉得郑明辉的实力足够强大，能保住自己，能够给姜子晋灭了，是他没有离去的最主要的原因。 周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之后，心里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包工头没有离开津城，一切都好说，把包工头抓住之后，给工人们把工钱要回来，这样与工人之间的矛盾也就不复存在了，商业集散地的建设便是可以顺利进行。 周伟从土炕上捡起两条裤子分别扔给高龙跟李全德，怒声呵斥一句，“穿上！” 李全德跟高龙不敢有任何疑义，直接把裤子套上。 “大哥，能先送我去医院吗？！我感觉老二断了！”高龙下地走路的姿势极为怪异，叉着双腿，生怕给自己的老二摩擦到。 “今天的事儿不要说出去，如果我明天听到任何风声，我让你们两个埋在西山！”周伟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两个姑娘，掏出三百块钱直接扔在土炕上，棱着眼珠子喝道。、 两名姑娘呆滞的点着头，算是应了下来。 周伟三人带着高龙跟李全德离去，两名姑娘看着三人离去，立马穿上衣服，朝着外边跑去。 张大伟开车，周伟跟章洪文一左一右的把高龙跟李全德夹在后座中间，朝着包工头所在的住所而去。 不得不说，这包工头还是有着几分警惕性的，住在津城的城乡接合处，这城乡结合处，人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平日里常有案件发生，哪怕是市公安局提起这城乡结合部都是不由得头疼。 城乡结合部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筒子楼，里边住着外来务工的农民，以及一些本地的居民，包工头租了一间不大的房子住在这里。 城乡结合部的复杂情况，让包工头也不敢漏财，生怕被人抢了，卷跑的钱都是没地儿花，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出去找上一个没有家可归的流浪妇女，带回家消遣一番之后，给上妇女二三十块钱。 包工头平日里吃饭都是吃着大白馍，没有一点儿油水可言，心里边期盼着郑明辉尽快给姜子晋收拾了，这样的话，他便可以回到市区里边肆意挥霍。 桑塔纳行驶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这才是来到了包公头所在的城乡结合部，此时城乡结合部一片漆黑。 章洪文用从四合院带出来的鞋带给李全德捆了个坚实，脱下一直袜子，塞进李全德最里边，随后将李全德扔进了后备箱。 周伟与章洪文带着高龙朝着包工头的住所而去，留下张大伟看车。 三人来到包工头的住所之前，高龙按照周伟跟章洪文的嘱咐，敲响房门。 “谁呀？！”屋内要给粗狂的声音传了出来，开口喊道。 “是我！”高龙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应了一声。 “等一下！”包工头听出来高龙的声音，起身下地。 打开房门的瞬间，高龙突然猛地将身边的周伟跟章洪文推开。 “快跑，姜子晋的人来了！”高龙钻进屋子，大声吼了一嗓子。 章洪文跟周伟没想到高龙在这个时候还负隅顽抗，木门已经是被包工头从里边锁死。 章洪文两脚给房门踹开，看着开着的窗户，愣了一下。 章洪文跟周伟跑到窗户边上，看着刚刚从二楼跳下去的二人，眉头紧锁。 章洪文没有任何犹豫，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朝着高龙跟包工头追去。 高龙跑出来不要命的架势，顾不得裆部的疼痛，叉着腿朝着远处跑去，给包工头扔在后边。 包工头一米六的个子，一百六的体重，喘着粗气，肚子上的肥肉随着每一步的跑动，不住的颤抖着。 包工头自然是不章洪文的对手，章洪文眼看着里包工头的距离不到三米，突然加速，一脚踹在包工头的后背上，包工头由于惯性，身子猛的朝前一扑，倒在地上。 包工头的那股子劲儿泄了之后，在于跑不动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章洪文压根没有管坐在地上的包工头，因为他知道周伟已经赶了过来，继续朝着前边的高龙追去。 高龙看着身后追来的章洪文，吓得魂儿都飞了，四合院内章洪文给高龙造成的心里阴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消除。 高龙再怎么说都是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二世主，比起来常年在部队锻炼的章洪文那是远远不及。 高龙眼看着章洪文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咬着牙继续朝前奔跑着，感觉身边的风景在不住的往后退，可如此快的速度都比不上章洪文的速度。 “砰！” 高龙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身子往前扑了一下，险些倒地，高龙顾不得查看后脑勺上的伤势，继续朝前跑去。 章洪文都没有想到高龙在挨了自己一记闷拳之后还能跑，加快速度，跑在高龙旁边。 高龙看着与自己并肩跑步的章洪文像是见了鬼一样，咬紧后槽牙，继续朝前跑着。 “还能跑！？”章洪文不紧不慢的跟在高龙旁边，不管高龙速度是快是慢，章洪文始终是与高龙并肩跑步。 “我……我不跑……了……”高龙感觉肺部要炸裂一般，瘫坐在地上，摆手说道。 “艹！继续跑啊！”章洪文一个大脖溜子抽在高龙的后脖颈，棱着眼珠喝骂一句。 高龙这一次是彻底的认了，他是真的跑不动了。 章洪文拖着高龙朝着筒子楼返回。 周伟坐在包工头的后背上，给包工头压在身下，等着章洪文的返回。 包工头与高龙对视一眼，苦着个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卷走的钱呢？！”周伟见章洪文回来，送了一口气，站起身冲着包工头问了一句。 “在屋里边的床板下边！”包工头哭丧着脸回了一句。 “洪文，你盯着，我上去找！”周伟眉头轻皱，冲着章洪文嘱咐一句。 章洪文轻轻点头，随手从一旁抽出来一根废弃的电线，将二人捆了个坚实。 周伟推门进入包工头的出租屋内，将灯打开。 二十平米的屋子，除了一张床，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周伟环视了一眼屋子里边，也只有这张床，包工头连欢喜的衣服都没有。 周伟翻开床板，看到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周伟拿出公文包，打开之后，里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好几沓钱，周伟粗略的数了一下，跟工人的工钱相差无几，心里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人丢了 这筒子楼里边居民居住的环境太过复杂，有着不少人不愿意去努力，想要不劳而获，也正是这个原因，包工头在筒子楼居住这么长时间以来，不敢漏财，生怕被人抢了去。 周伟虽说没在这城乡结合部住过，但是随着打斗的声音响起，已经有不少人开门出来看热闹，若是被这筒子楼里边的居民发现这个矮胖子有这么多钱，绝对会将周伟给围住，好说话一些的那就把钱留下，不好说话的话那就是直接上手抢了。 好在十月份的天已经开始凉了，周伟今天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个大褂子，周伟把公文包藏着褂子，但是鼓鼓囊囊的让人一看就有着问题。 周伟走出出租屋，直接朝外走去，不做任何停留，有两名青年歪头瞅着周伟，并未给周伟让路，伸手抓住周伟的大褂，不让周伟离去。 周伟猛地用肩膀撞在两名青年男子身上，青年男子身子往后踉跄一下，抓住周伟大褂的手也是松了开来，周伟瞪着眼珠子，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朝楼下走去。 “哥，他衣服下藏了哥包，鼓鼓囊囊的，肯定有货！”人群中钻出来一个个头不高的青年，冲着刚才拦路的青年说道。 “艹，我就感觉这胖子有事儿，那里头应该是钱，追！”青年闻言，瞬间反应过来，朝着刚刚下楼的周伟追去。 周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撒丫子就跑，要知道被堵在这筒子楼里边，那就真的出不去了。 “抓贼，有贼近咱们楼了！”青年男子见追不上周伟，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不得不说，这筒子楼里边的居民真的是团结，听到青年男子的喊叫声，有的人衣服都没顾得上穿，穿着大裤衩就跑了出来。 周伟下到一楼的时候，一楼的住户已经跑出来一大半，将周伟给围住。 周伟见跑不出去，眉头一皱，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如果不想法子，今天就别想全胳膊全腿的走出这筒子楼了。 周伟深吸口气，从大褂下取出来公文包，拉开拉链，伸手抓了一把钱，估摸着有个一两千。 周伟猛地把钱扬在半空中，这一两千被扬飞，场面还是颇为壮观的，居民看着被扬在天上的钱愣了一下。 住在这筒子楼里边的住户，都是一些穷人，见到钱瞬间眼珠子都红了，顾不上阻拦周伟，只要抢到一张，那就是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所有的人都在抢钱，场面已经乱成了 一锅粥，周伟趁乱挤出人群，到了筒子楼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先前拦路的青年男子并未参与其中，而是推攘着人群朝外追来。 “别抢了，他包里边的钱更多！”青年男子见周伟如此撒钱，知道那个包里边的钱绝对是能让他的的额生活档次往上走一个台阶。 听到青年男子的话，不光是周伟愣住了，就连筒子楼里边的居民也是一愣，转头看向周伟，死死的盯着周伟手里的公文包。 周伟顾不得那么多，撒丫子就跑，周伟并未朝着章洪文的方向跑去，而是朝着反方向跑去，若是被这帮刁民发现了包工头，那么只有一个结果。 筒子楼里边居民绝对会把包工头救出来所要着巨额的好处费，到那时候今天一天的努力都将是化作徒劳。 章洪文看着童子楼的动静，蹭的一下站起了身，迈开腿准备上前去帮助周伟，可是这步子还没有迈出去，章洪文瞬间明白了周伟为何要朝着反方向跑去，皱眉看着追出来的筒子楼里边的居民，没有动弹。 “救我……”包工头看到童子楼里边的居民跑出来，双眼一亮，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开口就要大吼。 章洪文一脚提仔包工头的嘴上，包工头的话还没有说全了，连同被踢碎的牙齿一同咽进了肚子里边。 章洪文也不管包工头跟高龙疼不疼，伸手薅住二人的头发，朝着墙边靠去，二人的肚皮被石子磨出一道道血印子，去无法大声喊呼救。 等待筒子楼里边没有居民继续往出跑，章洪文这才探出脑袋，一手一个，架着二人朝着不远处的桑塔纳走去。 张大伟远远的看到走来的章洪文，开门下车，帮着章洪文把人带到桑塔纳上。 “洪文，老周呢！？”张大伟坐在驾驶位上，看着还没有上车的章洪文问了一句。 “老周被人撵着走了，你开车回晋实，我去帮老周！”章洪文说着就朝着刚刚周伟逃离的方向跑去。 张大伟看了一眼被捆的监事的二人，犹豫了一下，发动车子，从一旁拿起大哥大给姜子晋打着电话。 姜子晋接通电话之后，听着张大伟的描述，眉头一皱，立马给孔华正打了一个电话，把上次去s市的大林三人再次借来。 姜子晋与大林三人分头赶往津城晋实分公司内，一路上不敢停歇。 章洪文一路疾驰，脚下步子生风，看到不远处有着筒子楼的居民往回走，立马放慢脚步，低着头与迎面而来的筒子楼里边的居民擦肩而过。 “草。这小子真勾八能跑！” “你刚刚抢到钱没有？！” “抢到了！” “我也抢到了，藏裤衩里头了，剌的篮子疼！” “我也是！” 章洪文斜眼看着说话的从大红裤衩里头掏出来两张一百块钱，眉头皱的越来越深，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几分。 章洪文再往前走，看着大批的人往回走着，心里头感觉到不对劲。 可是无论章洪文怎么去找，都是不能找到周伟，章洪文心里边慌了，想要在附近的电话亭给姜子晋打一个电话，可是这个点儿有没有电话亭开门，皱眉朝着津城晋实分公司跑去。 …… 另一头，津城晋实分公司内。 张大伟开车进入院子之后，姜子晋已经在院子内等待，大林三人站在姜子晋身边啊。 姜子晋看着开进来的桑塔纳，并未开口，而是朝着张大伟抬手打了一个手势。 张大伟见状，瞬间明白来，将桑塔纳直接开进了仓库里边，车子刚刚开进仓库里边，姜子晋便带着大林等人进来，大林跟二林直接将仓库的大门关死。 姜子晋示意大林三人将车上的李全德等人给带了下来。 包工头看到姜子晋的一瞬间，心里边的那根防线彻底没了，脑袋如捣蒜般的给姜子晋磕着头，求饶着。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人生在世，兄弟何求 姜子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包工头，心里边提不起来丝毫的同情感，姜子晋只是觉得这个人可恨至极，工人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是养家糊口的钱，更有可能是救命的钱，而他如此行为，不仅仅是可恨是，丧尽天良的行为。 “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你说！？”姜子晋站在里包工头不到一米的距离，冷眼盯着包工头，缓缓开口问道。 “我说，我全说，你不要把我送官！”包工头听着姜子晋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喊着。 姜子晋闻言，轻轻点头，坐在张大伟刚刚搬来的凳子上边。 “不是我想卷钱跑路的，是他，全都是他让我做的！”包工头扭头看着身旁的高龙，慌乱的吼叫着。 “继续说！”姜子晋瞟了一眼旁边的高龙，转头看向包工头说道。 “他们把我骗了，我欠了他们一屁股赌债，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要打断我的腿……”包工头从最开始接触高龙开始，到最后如何卷钱跑路，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抖了出来。 高龙听着包工头的话，没有任何的表情，这套说辞包工头已经跟周伟说了一遍。 “你有没有要说的？！”姜子晋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全德，冷声喝道。 “都是他们两人指使我这样做的！”李全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 姜子晋瞅着李全德模样，心里边对于李全德的恨意倒是没有那么深，反倒是觉得李全德恶心多一些，办的事儿恶心，做人恶心，现在的模样也恶心。 “你也欠了他们赌债！？”姜子晋斜眼瞅着李全德，缓缓问道。 李全德闻言，不住的摇着脑袋，表示没有。 “我……”李全德准备开口说话，话头刚出口，便是被姜子晋直接打断。 “我不想听你说了！”姜子晋说罢，看向一旁的高龙。 “别看我，我没啥要是说的！”高龙对于章洪文是服了，但是对上姜子晋，高龙心里头的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感觉再次滋生出来。 高龙觉得，姜子晋只不过是一个草根，能有今天的成就纯粹是运气好。 “怎么，你还想替郑明辉扛多少事儿？！”姜子晋不怒反笑，看着高龙觉得高龙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心智丝毫不成熟。 “……”高龙听到姜子晋的话，瞬间愣住了，没曾想到姜子晋已经知道了老二的身份，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姜子晋。 “你觉得郑明辉会保着你？！你觉得你进去哪怕是郑明辉不保着你，你爹也有法子给你从里边弄出来是吗？！”姜子晋站起身，提了提裤缝，蹲在郑明辉面前，笑着问道。 “哼！”高龙用鼻子冷哼一声，算是告诉了姜子晋一个答案。 姜子晋正准备继续问话的时候，仓库的大门突然被打开，章洪文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姜子晋看着章洪文的模样，愣了一下，随后起身朝着章洪文走去。 章洪文站在门口跟姜子晋简单的数了几句话，姜子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身朝着高龙等人走来。 “你要干什么？！”高龙看着姜子晋身后跟着的章洪文，心里边慌了。 要说高龙刚才有着幻想，但是现在高龙真的是慌了，姜子晋的阴沉的脸色已经告诉了高龙，现在事情很严重。 “大伟，带着他们去商业集散地，跟工人把情况说清楚！”姜子晋说罢，瞪了一眼地上的三人，转身就要离去。 “哥，办完事儿之后他们怎么处理？！”张大伟闻言轻轻点头，问了一句。 “把他们带回来，要是老周没有出事儿，把他们送到公安局，给安书记做一个政绩，如果老周出事儿了，全部埋到西山，陪着老周一起上路！”姜子晋说这话时，无比的平淡，眼里边的冷静极为可怕，让地上的三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姜子晋说完之后，直接跟章洪文离去，二人来到了院子里边，骑了一辆摩托车，直奔着城乡结合部而去。 这一路，姜子晋骑着摩托车的速度极快，章洪文感觉冷风剌在脸上，硬生生的疼！ 大概半个小时，来到城乡结合部比桑塔纳的速度都要快，可见姜子晋心里边是急切的。姜子晋按照章洪文的指示，顺着周伟逃离的方向，放慢速度一路寻找。 姜子晋跟章洪文找了半个多小时，不见周伟的身影，姜子晋心里边有些慌了神了，停下摩托车四处张望着。 “子晋，现在过去大概有两个小时了，老周会不会没走大路？！抄小路回去了？！”章洪文在一旁皱眉说道。 “走！”姜子晋一听这话，直接骑上摩托车，朝着小路走出，这速度极快。 二人抄小路大概走了两里路，看到一个身影在一瘸一拐的朝着市区走去，看到身后的摩托车，这人急忙躲闪。 姜子晋骑车路过这人身边时候，定睛一看，正是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的周伟。 “老周！”姜子晋上下打量着周伟，开口喊了一句。 周伟听到将姜子晋的喊话，抬头一看，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这是咋了？！”姜子晋闻着周伟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皱眉问道。 “艹，被撵了呗，这辈子没有这么窝囊过！”周伟耸耸肩，坦然的说了一句。 “上车，回家！”姜子晋没有细问，心里边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算了，我这身上！”周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恶臭，摇了摇头。 “艹，上车，回家！”姜子晋厉声喝道。 周伟坐在最后边的铁架子上，尽量离着姜子晋跟章洪文远一些。 姜子晋骑着摩托车的一路上双眼通红，眼泪不住的往下留着，周伟身上愤懑是告诉姜子晋，自己被人撵到了粪池子里边，为了这笔钱，周伟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跳进了粪池子，这才逃过一劫。 姜子晋心里边有着感动，周伟的所作所为，让姜子晋心里边除去这份感动更是有着触动，这一世他有着为他拼命的兄弟存在，心里边多了几分安心。 第三百五十七章 遇到了拦路匪徒 周伟平安无事，可以来说是对姜子晋一个最大的安心了，一路上周伟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在这一路上可谓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味！ 张大伟跟大林三人，带着李全德，高龙，包工头夜里去了商业集散地，所有的工人已经在工棚内休息。 见到张大伟带着包工头进来，皆是骂骂咧咧的上前，就要对包工头动手。 好在有着大林等人在，现场才没有引起慌乱，事件没有升级。 包工头此时已经是吓破了胆儿，把所有的事情当着工人的面儿说了个明白，工人听着包工头的讲述，恶狠狠的瞪着李全德三人。看向张大伟时，所有的工人面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好意思，毕竟白天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让晋实处于一个不利的状态。 张大伟在安慰了工人几句之后，示意大林等人带着李全德三人回到晋实之内，姜子晋坐在办公室，周伟已经把那身脏臭的衣服扔掉，洗澡时用香皂搓了好多遍，但是身上依旧是散发着异味。 周伟在洗澡的同时，把公文包里边的钱悉数掏出，将公文包里边的钱全部用清水冲洗了一遍，这才返回到办公室内。 “老周，你没事儿！”张大伟看到周伟的时候，脸上露出喜色，急忙上前问道。 “没事！”周伟笑着应了一声，看着大林身后的李全德三人。 “大伟，明天给他们送到派出所，我会跟安书记说一声的！”姜子晋深吸口气，冲着张大伟说了一句。 “行！”张大伟应了一声。 大林等人给李全德三人带到了仓库里边，并且三人轮番看守，生怕李全德等人抽空逃跑。 就在姜子晋等人闲聊的时候，一旁的大哥大突然到来。 姜子晋把大哥接通之后，大哥大里边传来了孔华正的声音。 “事儿解决完了！”孔华正轻声说道。 “谢谢正哥！”姜子晋并未提起自己与安成见面时聊得内容，咧嘴一下，龇牙说道。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办你的事儿！”孔华正说罢，便挂断了电电话 时间往前推…… 钱总与孔华正定下来合同的那天夜里，赵林只身一人来到晋实，在津城的晋实骨干全部聚在办公室内，包括孔华正也是在内，商议着郑明辉这次的目的。 “大伟哥！”赵林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屋内的众人，并未第一时间迈步进入，而是叫了一声张大伟。 “进来说！”张大伟看了一眼姜子晋，开口招呼一句。 “姜总！”赵林礼貌的叫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姜总，钱总的货是不是已经走了！？” “对！”姜子晋想起与孔华正谈生意的钱总，带头应道。 “二爷找人要在半路上劫车，车上运输的都是黄金，到时候钱总会按照合同上的约定，要你们索赔！”赵林舔着干裂的嘴唇，开口说道。 “……”姜子晋闻言，眉头一皱，随后看向了孔华正。 “有弊无患，未雨绸缪！”孔华正说了简单的八个字。 姜子晋听到着八个字之后，便是懂了。 赵林在将事情告诉姜子晋之后，为了不引起郑明辉等人的怀疑，匆匆离去。 钱总的货是要去s市，也就是孔华文所在的地方，为了确保货物的运输孔华正选择了跟车子一起前去，货车从津城出发一切都是安然无恙，快到s市地界儿的时候，前行的道路被一颗大树拦住。 这大晚上的，一颗大树不偏不倚的拦在路中间，孔华正不由的皱着眉头。 “孔总，现在怎么办！？”司机看着前边拦路的大树，轻声问道。 “下去给树挪开！”孔华正深吸口气，哪怕前边是龙潭虎穴，这一刻也需要搏一把了。 司机闻言，跳下车，招呼这后车的司机下来，二人山前准备挪树。 孔华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司机的背影，见到司机走到树干钱，突然不动了，身子僵在那里。 “……”孔华正感觉到事情不对，第一反应并不是下车，而是将车门锁死。 两名司机缓缓的转过身子，之间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手里头都是握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儿，缓缓的朝着货车走来。 要知道这趟车并不是仅仅有着钱总的货，还有着好几家公司的货，这要是被抢，一个晋圣物流都不见得够赔的。 “下车！”带头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着一道接近一指长的疤瘌，凶神恶煞的冲着孔华正喊了一句。 孔华正坐在车内并未动弹，伸手从做一下便摸出来一把大扳手，握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艹！”带头的中年男子见孔华正没有动弹，站在车门前方，猛地用手里头的钢管砸在车窗上。 “谁让你们来的！？”孔华正看着车窗碎裂，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 “抢劫还需要有人安排吗！”带头的中年男子冷眼看着孔华正接了一句。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音，孔华正已经确信这帮人是有人指使的，要知道没有一个人在抢劫的时候还有着功夫跟别人聊天，他们想着的是尽快抢走东西，逃之夭夭，而眼前的中年男子还有功夫跟孔华正聊天，从侧面说明中年男子在回避这孔华正的问题。 “老二有没有跟你们说，我不能动！？”孔华正已然猜了出来，这帮人就是郑明辉安排的人，侧头看向中年男子问道。 “艹，你逼话真多！”中年男子见事儿不对，就要上手打开车门。 孔华正在中年男子手探出车窗的时候，手里边的大扳手直接砸在中年男子抓在车窗处的手背上。 “嗷……” 中年男子吃痛，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随后指挥着身后的众人，大声吼道，“给我把东西抢人，人杀了，车烧了！” “哥，上头说不让动人！”后边不知道谁开口说了一句。 “艹，不管了！”中年男子摇头，怒喝一声。 就在中年男子刚刚动手，一旁的树林里边钻出来一大批人，皆是身穿制服，手握警用设备，朝着着七八人包围过来。 带头的中年男子看着也懵逼了，压根儿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逮捕起来。 “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儿劫你？！”孔华文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问道。 “一路上都没有动手，等进了s市就更没有机会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孔华正笑着回道。 一切办妥之后，便有了姜子晋接到的那个电话。 第三百五十八章 露面的郑明辉 姜子晋在接到孔华正的电话，终究是松了一口气，郑明辉手里边的牌算是都已经打了出来，现在郑明辉算的上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 可是好景不长，第二天，津城内普铺天盖地的报纸，都是印着《晋实拖欠农民工工资》之类的报导。 一上午，就有着十多家企业与晋实接触了合作关系，让姜子晋不由的头大。 舆论的力量无论在何时都是强大的，都是不可忽视的，而且所有的人都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着他人，而且所有的人都喜欢站在若是群体那一方。 此时晋实便是遭到了这样的谴责，在人民眼里，晋实就是资本主义的余孽存在，叫嚷着要将晋实撵出津城。 这也不能说这些百姓的想法存在的着偏激，说句实在的他们是我国最普通，他们想要的是维护着自己的权益，工人权益受损，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权益被侵害一样，因此他们想要借着这个口子，实则维护的是自己的根本利益。 张大伟把李全德等人扭送到了公安局，至于他们脸上的伤，谁都没有敢说出来是章洪文打的，毕竟他们已经被章洪文给打怕了，可不想在里边继续受到章洪文的欺压。 姜子晋在张大伟把李全德扭送到公安局的时候，自己一人来到了市z府的办公楼内。 安成见到姜子晋进来，没有了当初的严肃，笑着把姜子晋招呼进来。 “安书记，现在您得帮我一件事儿！”姜子晋舔着干裂的嘴唇，皱眉说道。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肯定帮你！”安成倒也爽快，直接开口说道。 “今天的报纸您肯定看了！？”姜子晋瞄了一眼安成办公桌上的报纸，轻声问道。 “我看了！”安成轻轻点头。 “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罪魁祸首也是找到了，我需要您帮我联系报社澄清一下这个事情，不然的话，我这厂子得关门大吉了！”姜子晋苦着脸看向安成，哀怨的说了一句。 “那撺掇工人闹事儿的人抓住了没有？！”安成闻言，正色看向姜子晋问了一句。 “已经抓住了，我让大伟扭送到公安局了！”姜子晋点着头应道。 “行，我让他们快速审讯，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安成不可能听姜子晋的一面之词，所有的事情都讲求得是一个证据，只有证据确凿，安成才能帮着姜子晋办这件事情。 “好！”姜子晋应了一声，坐在办公室内静静的等着。 姜子晋对于安成最敬佩的地方是安成的为人，安成作为津城市市委书记，可以说手上有着极大的权利，在津城办件事情那是手到擒来，但是安成从来不会利用自己职务之便，哪怕是平日里在食堂吃饭，都是和大家一起排队打饭。 安成手里有着这么大的权利，不可避免的是有人会上门求着安成办事儿，安成从来不会胡乱的答应，位置站的越高，他们的看的也就越远，考虑的问题也就更多，安成所应下来的事儿，只会是在合法的情况下，不违背自己内心的情况下，就像姜子晋今天来找安成，想让安成帮着联系媒体，毕竟市委书记联系媒体的话自然是快的多。可安成并未第一时间去帮姜子晋这个忙，而是在等公安局那边的审问结果。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安成得到了公安局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才让秘书进来。 “你帮着姜总联系一下报社，有什么细节你让姜总跟你核对！”安成冲着秘书嘱咐了一句。 姜子晋看着面前这个三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其他领导的秘书都是什么身材婀娜的美女，可是安成的秘书却是一个男人，这是让姜子晋没有想到的。 “姜总，您这边请！”秘书得到安成的嘱咐之后，带着姜子晋朝着旁边的屋子走去。 姜子晋在办公室内，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告诉了秘一边听，一边用钢笔记录，等到姜子晋说完之后，秘书手里边的笔也是停了下来。 “姜总，您看看有什么缺少的，要补充的吗？！”秘书把手里边的记录本递给姜子晋，询问一句。 姜子晋看着记录本上刚硬的字体，与男子柔软的外貌有着天壤之别，姜子晋转念一想，若是一个普通的青年男子，安成也不可能将青年男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姜子晋很详细的看着上边的记录，确保没有遗漏之后，将记录本归还给了秘书。 “你帮我联系一下电台，让他们帮着说一下情况！”姜子晋突然想到，出去报纸的话还有着一个传播速度极快的媒介，那就是收音机。 电视还不是很普遍的年代，但是收音机普遍啊！几乎人人家里边都有着收音机的存在，利用收音机传播消息将是更快！ 报纸需要隔天才能见到成效，在这之前有着收音机的传播作为铺垫，让晋实可以更快的接触危机。 “好！”秘书闻言，应了一声，着手开始联系电台和报社方面。 姜子晋见秘书已经开始工作，自己也没有什么事儿，便起身离去，朝着津城晋实分公司走去。 …… 姜子晋走在路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曾几何时自己和他们也是一样的，奔波在人海中，为了生存，拼命的努力着。 “嘎吱！” 突然一辆桑塔纳停在了姜子晋的身边，姜子晋刚刚想要吟诗一首，可这辆桑塔纳打断了自己的思路，让见自己有些跳脚，姜子晋刚准备骂人的时候，看到驾驶位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 “上车！”郑明辉探着说，给副驾驶的玻璃摇了下来，冲着姜子晋喊了一句。 “……”姜子晋并未第一时间应话，而是警惕且疑惑的看着驾驶位的郑明辉。 “我记忆中的姜子晋可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郑明辉半开着玩笑，冲着姜子晋喊了一句。 姜子晋明知道这是激将法，但是见自己吃这一套，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你不怕我卖了？！”郑明辉斜眼瞟了一眼姜子晋，笑着问道。 “呵呵，你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姜子晋闻声一笑，回了一句。 郑明辉没有在言语，开车拉着姜子晋朝着郊区失去。 第三百五十九章 婉芳的尸体 姜子晋坐在副驾驶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任由郑明辉拉着自己往前走。 郑明辉来到郊区，把车子停在一个湖旁边，车子熄火，郑明辉迈步下车。 姜子晋紧随其后，也是从桑塔纳上边下来。 “抽烟不！？”郑明辉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姜子晋，笑着问道，宛若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找我来不是只为了抽根烟？！”姜子晋深吸口气，伸手结果郑明辉递来的烟，笑着问道。 郑明辉看着姜子晋，慢慢的说，“到你是怎么查到我的？” 姜子晋转头看向郑明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该称呼你为二爷，还是称呼你为郑市长呢？！” 郑明辉微微一笑，“看你自己喜欢叫哪一个。” 姜子晋看着湖面，长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也不曾想，你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顾百姓的生活。对晋实大打出手。” “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郑明辉听到姜子晋的话，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开口回了一句。 “明天你找我来不就，不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姜子晋再次问道。 “我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查到我的信息，而且我也高估了高龙和赵林的能力。他们真的是废物。这么简单的，一点小事都办不了，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不是他们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在跟老六作伴！”郑明辉眉头轻皱，看着姜子晋，缓缓开口说道。 “我问你一个事儿！”姜子晋没有搭理郑明辉，皱着眉头问道。 “你说！”郑明辉扭头看向姜子晋，轻声开口说道。 “婉芳哪里去了？！”姜子晋心里边惦记着章洪文心心念念的事情，皱眉问道。 “你觉得一个背叛我的人，我还会留着她吗？！”郑明辉给了姜子晋一个答案。 “听我一句，自首，你还有机会，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谁都帮不了你，那怕是你身后的人也救不了你！”姜子晋咬着钢牙，开口劝说一句。 “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了，你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郑明辉冷笑着，看向姜子晋，缓缓开口说道。 姜子晋闻言，不在说话，显然郑明辉并未把他的话听进去。 郑明辉看着姜子晋，再次开口，“你退出津城，我保证晋实的安稳无忧！” “呵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举得我会做出让步吗？！”姜子晋冷眼看着郑明辉，轻声开口。 “既然没得谈，咱们就事儿上见！”郑明辉见姜子晋对于自己是的话没听进去，咬着牙说道。 “再见！”姜子晋说罢，自己转身朝着市区走去。 二人的对话简单明了，没有任何的废话， 但是郑明辉也是告诉了姜子晋一个态度，这件事他绝对是要管的。 很明显的事儿，姜子晋与郑明辉的决战时刻已经来临，姜子晋不知道郑明辉手里边有着什么样的牌，但是姜子晋知道，郑明辉绝对不会这样认输。 姜子晋回到晋实之后，把所有的事情跟大家说了清楚，当章洪文听到婉芳遇害的消息，双眼通红，强忍着眼泪淌下。 “……”姜子晋没有说话，逼近自己心爱的人突然被告知遇害了，心里头绝对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姜子晋走到章洪文身边，抬手狠狠的在章洪文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兄弟，哭！” 章洪文闻言，放声大哭，心里边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嗒嗒的往下掉着。 …… 入夜，十点半左右。 郑明辉那边一直不见动静，姜子晋心里头更是悬了起来，若是郑明辉没有动静，这事儿越来越玄乎，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眼前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姜子晋连夜带着章洪文再次来到郑明辉的别墅内，姜子晋觉得如果婉芳遇害，那么郑明辉只会是在别墅内对婉芳出手，绝对不会是在其他的地方动手。 章洪文与姜子晋借着夜色，再次进入别墅内，已经没有了人烟的别墅，缺乏着一种人间的火气，章洪文跟姜子晋都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这夜路走多了，碰鬼到时不见得，但是绝对是有着科学不能解释的说法， 章洪文毕竟是部队出身，对于一些侦查的手段还是有的，虽然说现场打扫的干净，但是只要犯了事儿，绝对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姜子晋跟章洪文二人从楼上的卧室开始，卧室里边所有女性的衣服全部都是不见了，空荡荡的房间内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二楼下俩之后，二人再次从客厅，到厨房，不得不说郑明辉的处理现场的能力好，毕竟郑明辉也是正儿八经的部队退役军人，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姜子晋在找了一个半钟头之后，不见有任何的线索，坐在沙发上，开始抽起来烟，这件事儿太诡异了，若是郑明辉没有对婉芳下手，那么郑明辉铁定不会承认，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郑明辉已经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子晋，你说郑明辉会不会说谎？！”章洪文没有停下搜查的脚步，依旧在不住的翻看着。 “我觉得不会，郑明辉今天见我，是想要我去妥协，但是我没有妥协，他也不会用谎话骗我，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成明的了，牢狱之灾绝对是逃不掉的，如果要骗我的话，那也是在之前，现在双方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在继续说谎了！”姜子晋抽着烟，轻摇着头，回了一句。 “没有线索，咱们走！”章洪文闻言，有些失落的说了一句。 姜子晋拿着不曾掉落烟灰的烟头，往着门外走去，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烟灰突然掉落，姜子晋蹲下身子，准备将烟灰收起来， 毕竟这是在私闯名宅，要是被发现了，那自己的背上官司。 姜子晋蹲下来的一瞬间，低头看着洁白的地摊，眉头不有紧锁。 这块地摊不大，只是铺在了门口前边。姜子晋拿起地毯，打开手电，看着地毯下边有着斑驳的血迹，急忙给章洪文喊住。 章洪文回过身，看着地毯上的血迹，也是一愣，血迹已经是说明了一切，婉芳就是在这里遇害的。 “到外边看看！”姜子晋说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章洪文紧随其后，屋外的花池种满了鲜花，铺满了草坪，这夜里还真察觉不到任何问题。 姜子晋与章洪文走到花痴旁，二人停住脚步，看向花池，远了发现不了，但是到了近处，便是发现了花池的异样。 花池中间有着两米左右的长度，鲜花跟草坪有着明显的蔫儿了的状态。 二人对视一眼，找来工具就开始挖了起来，不到一米深的距离挖出来婉芳的尸体，章洪文看着已经不成样的尸体，不由得眼泪再次淌下。 姜子晋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安成的电话，这是命案，安成亲自出马，带着警员赶来着手调查这情况。 …… 整整一周，不见郑明辉有任何动作，姜子晋打算主动出击。 第三百六十章 决战开始 这日，晋实内。 孔华正通过一周的调查，来到晋实，推开办公室门进去，扫了一眼坐在办公室内的姜子晋等人。 “你咋来了？！”姜子晋瞅了一眼进来的孔华正带着大林进来，开口问道。 “郑明辉最后的棋明了！”孔华正带着大林找了个位置坐下，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姜子晋闻言轻轻点头问道。 “郑明辉最后的那步棋就是杨氏，杨氏选择了背叛上头，跟郑明辉走到了一起，准备对晋实最后出手，已经开始收拢晋实在外边的散股了！”孔华正听着姜子晋的话，开口说道。 “上边告诉你的消息？！？！”姜子晋闻言眉头轻皱，冲着孔华正严肃的说道。 “对，杨氏已经准备脱离上边的掌控，找了国外的财团，准备把杨氏企业的所有员工带走，换个壳子，继续做五金行当！”孔华正闻言，轻声开口说道。 “滴玲玲……滴玲玲……” 姜子晋拿起大哥大，准备给杨瑾瑜打个电话，这事儿逼近是国家大义，杨氏可不能沦落到国外的财团手中，不然的话对国家的经济有着极大的影响。 “没人接！”姜子晋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有些懵逼的说道。 “接着打！”孔华正咬着冲着姜子晋焦急的催促一句，孔华正也是明白其中的利害，现在只有杨瑾瑜能劝说杨君昊了。 “……”姜子晋闻言，再次拨打这杨瑾瑜的电话。 一连十多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孔华正的脸色随着电话次数逐渐阴沉下来。 “果然有问题！”姜子晋皱眉嘟囔一句。 “开始让下边找人，让z府介入！！”姜子晋冲着孔华正急忙说道。 “好！”孔华正听着姜子晋的话，拿起大哥大走了出去。 “大伟，家里头没人，你让大壮盯紧家里头，千万不能出事儿，我跟正哥出去办事儿！”姜子晋看着眼前的众人，急忙开口说道。 “行！”张大伟闻言，直接点头应道。 “滴玲玲……滴玲玲……” 姜子晋刚走了没有两步，手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喂，老周！”姜子晋接起电话轻声叫道。 “老姜，高文栋查到了，人在别墅！”周伟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 “行，我现在过去！”姜子晋闻言，示意周伟说下去。 “高文栋有两个孩子，在高龙之前还有一个儿子，那是高文栋利来津城之前的事情了，高文栋在来津城之前在乡下有个老婆，两人有一个儿子，高文栋在来了津城之后，慢慢的混起来之后，跟乡下的老婆没有断了关系几乎也是名存实亡，只是时不时的给乡下的老婆打钱，但是高文栋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倒是疼爱的很！”江平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高文栋的儿子是不是叫高麒麟？！”姜子晋趁着这个空档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周伟听着姜子晋的话，诧异的问了一句。 “我猜的！”姜子晋的脸上也是阴沉下来，声音低沉的回了一句。 “高麒麟的母亲也是苦命，高文栋混起来之后，每两年也就过世了，高文栋给自己的儿子接到津城。但是没有领回家里，在外边给高麒麟找了个保姆照顾着高麒麟的起居，高文栋那时候已经结婚了，有了高龙，高龙跟高麒麟的感情极好，高文栋媳妇对于高麒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逼近高文栋媳妇是一个普通人。”周伟继续讲述着调查结果。 姜子晋点了根烟，坐回到椅子上，静静的听着。 “高麒麟上完大学之后，高文栋便给高麒麟安排在市人民医院当医生，高麒麟有过一次婚姻，最终以失败告终，高麒麟跟着高文栋慢慢的结实了郑明辉，高麒麟为了不给郑明辉惹麻烦搬出来自己的住所，甘愿住在平房里头，为了给郑明辉，高麒麟于是在咱们津城晋实刚刚成立之后，便直接通过招聘进来！”周伟将所有的事情到此全部说完。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姜子晋在周伟说完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那你先忙，我先挂了！”周伟在事情汇报完之后，轻声说道。 “行！”姜子晋说罢，将电话挂断。 “高麒麟就是把咱们晋实的核心技术给了郑明辉！”姜子晋在挂断电话之后，冲着屋内的众人说道。 “是他？！”边晨艺听着姜子晋的话眉头一皱，轻声说道，在边晨艺的印象里边，高麒麟是个文文静静的人，不像是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滴玲玲……滴玲玲……” 办公室内的座机突然响起。 “晋哥哥，赵林的电话！”边晨艺接起来电话之后，听了一声，开口说道。 “接，套一套他的话！”姜子晋冲着边晨艺轻声说道。 “喂，赵林！”边晨艺接起来电话，开口说道。 “姜总，在哪？！”赵林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道。 “姜总在公司怎么了？！”边晨艺看了一眼姜子晋，轻声回道。 “郑明辉已经准备对龙城的沈如月下手了！”赵林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说道。 “什么时候，嫂子在龙城有着警察的保护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儿？！”边晨艺深吸口气，同样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郑明辉从哪里的来的消息，刚刚我听到郑明辉打电话是这样说的！”赵林咬着嘴唇，缓缓开口。 “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你！”边晨艺按照姜子晋的提示，开口问道。 “我现在躲在西山公园，郑明辉已经开始找我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赵林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缓缓开口说道。 “你在西山公园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边晨艺看了一眼姜子晋的手势，再次开口。 “行，你快点儿！我趁着郑明辉没看住，跑出来了，他现在带人在西山公园到处找我！”赵林抽泣着，小声说道。 “好，你等着我！我半个小时就到！”边晨艺闻言，郑重的开口。 “好！”赵林说罢，将电话挂断。 “晋哥哥，接下来怎么办？！”边晨艺在电话挂断后，看向姜子晋皱眉问道。 “你带着大伟去，我跟老周在后边接应你！”姜子晋深吸口气，急忙说道。 “行！”边晨艺闻言没有二话，直接应下。 赵林身份的暴露，可以说是姜子晋这边一大问题，若是赵林被郑明辉已经抓住，那么以赵林的性格，绝对是开口吐了，这个电话无疑是要把姜子晋引出去，郑明辉现在已经是狗急跳墙，不按照正常的掏出出牌。 至于说沈如月那边出了问题，姜子晋压根不相信，沈如月本就是警察出身，打不过的话，跑绝对是能跑的了的，姜子晋不想沈如月会被抓走。 通过这同电话，姜子晋突然觉得郑明辉在别墅是一个幌子，郑明辉已经打算把姜子晋引到西山公园，此时郑明辉在别墅内，姜子晋怎么都不相信。 姜子晋犹豫了一下，给周伟拨通电话，“老周，你去看一看别墅内的郑明辉是不是替身，先别急着回来！” 姜子晋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这个。 第三百六十二章 惬意的生活 时光荏苒，眨眼间十多年已经过去，晋实全部步入正轨。 夏日骄阳似火，龙城的天气闷热无比，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儿。 下午五点左右，天气稍微凉快一点，大学旁的市场，姜子晋看刚刚拿下来的一个市场，市场里边的摊贩，无论三九严冬，还是三伏盛夏，都得开门做买卖，姜子晋嘴里头叼着红塔山，游荡在市场内。 姜子晋拿下这个市场一个多月，至于姜子晋为啥要拿下这个市场，就得从彤彤说起了，彤彤考进了龙城大学，姜子晋不放心自己的 女儿，生怕女儿被别人拐走，顾不得沈如月的阻拦，执意要拿下这个市场。 “大伟，给我来份烤冷面，记住了要多辣，多洋葱！”姜子晋瞅着烤冷面摊前的张大伟开口喊了一句。 “哥，你跟我这放着老总不干，整天泡在这市场里头，警察都没有这么盯梢的！”张大伟闻言，将一旁的烟盒扔给姜子晋，满脸委屈的说道。 “你看老周就没有怨言！”姜子晋龇牙一笑，指着不远处，卖臭豆腐的周伟，斜眼瞅着张大伟说道。 “妈的！”张大伟撇嘴，笑骂一句，生火干活儿。 平日里姜子晋生活极为规律，除了管理市场，就是在市场里头转悠，等到点儿了，回家休息，能聊天的人极少，这帮老人被姜子晋折腾的够呛，一个人拿下市场还不行，非得拉着这帮老人来市场摆摊。 好在现在的晋实有着一帮娘子军在盯着，小事儿上有各位夫人的处理，他们也是得闲，但是碰到大事儿，姜子晋等人一马当先的回赶回晋实，维持这晋实的安稳。 可以说这帮老人已经是晋实的一个传奇，新来的员工只是知道有着这么一帮开国功臣，但是见过面的几乎没有。 张大伟做了两份烤冷面，从一旁取出两瓶啤酒，做到姜子晋身前的空位置下，二人冷面就酒，喝了起来。 “个，你说你好歹也是念过大学的，咱要不要搞点儿创新啊？！这市场太不景气了！”张大伟用牙将啤酒盖咬开，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随口问道。 “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还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想法？！”姜子晋手握啤酒瓶子，在桌角一磕，啤酒盖飞起，再次开口，“想搞的话，自己想想法子，你看老周，臭豆腐前头加上国足两个字，瞬间人满为患！” “他跟我不一样，他太肤浅了，看不上他……”张大伟说这话时虽然是笑着，姜子晋却听到了张大伟的不屑。 “你说谁肤浅呢？！”周伟端着两碗臭豆腐走了过来，从张大伟的摊子前拿了一瓶啤酒坐下后，棱着眼珠子问道 “……”姜子晋没有多说，握着啤酒瓶子跟周伟碰了一下，相视一笑。 “你听错了！”张大伟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一句。 “……”周伟闻言一愣，随即笑着反问一句，“你觉得我真的老了？！” “尽扯淡，咱们都是十八岁！”姜子晋神色严肃，无比认真的冲着二人说道。 “咱们还年轻，给我一瓶酒，我还能吹！”张大伟龇牙一笑，看着二人扯着嗓子说道。 三人喝了一瓶啤酒后，回到自己摊子前，继续忙碌起来。 “来份烤冷面！”一青年男子腋下夹着皮包，满嘴酒气，在张大伟摊位前停下，开口嚷道。 张大伟抬头看了一眼青年，面色一顿，低头做起了烤冷面。 “等一下！”青年突然开口，制止姜子晋的动作。 “……”张大伟歪头瞅着青年，静待下文。 “一份不要葱，记住了一点点葱都不要，一份不要香菜，记住了一点点都不要……”青年掐着腰，一股脑的提着要求。 “大海，你给自己当鲁提辖了？！”张大伟听不下去了，将铲子往案板上一扔，皱眉问道。 “艹，今天我还真就当鲁提辖了，拳打你这个镇关西！”大海眼珠子一愣，吼了一嗓子。 “你没事儿干一边儿呆着去，我还要做生意！”张大伟知道自己跟喝酒的醉汉是讲不出道理的，烦躁的摆了摆手。 “明说，市场内的酒水大家都是从我这里拿货，你为啥不行！？”大海也不装了，用手包拍着张大伟的脑袋，皱眉喝问。 “嘿，敢打我？！”张大伟也不惯着大海，抬手将大海的皮包扒拉开，毕竟张大伟也是一个上市企业的老板，怎能受的这种屈辱。 “今天开始，你的摊位到最后头！”大海见张大伟依旧不愿意从自己这里拿货，踢了一脚张大伟的推车。 “你是市场管理员啊？！你说了算？”张大伟身吸口气，准备收拾东西。 “老子就是王法，你不搬也得般！” 大海将摊位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抬手薅住张大伟的头发，量记闷拳砸在张大伟面颊上。 “艹！” 张大伟怒了，瘸着腿伸手拽住大海的胳膊往前一拽，大海本就喝多了酒，身子磕在推车上有些不稳，薅着张大伟头发的手也就送了开来。 姜子晋见状，急忙跑了过来，猛地摁住大海那颗大光头，朝着还有余温的铁板上按去。 “滋啦……” 大海侧脸跟铁板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泛起一声渗人的声响。 大海吃痛，赶忙抬起脑袋，好在铁板的温度不高，大海侧脸依旧被烫的通红。 “一个摆摊的逼崽子敢动我！”大海平日里在市场里头嚣张惯了，哪个摊贩不叫一声海哥，被姜子晋一收拾，脸面自然挂不住。 大海顺手拿起姜子晋随手扔在地上的啤酒瓶子，跳起身朝着姜子晋脑袋砸去。 姜子晋弯腰一躲，来到大海面前，脚下一使绊，大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姜子晋握着拳头，毫不犹豫的朝着大海面门砸去。 “我包呢？！”大海被姜子晋砸了一拳，也没服软，四处找着自己的手包。 “艹，动我大伟哥，你不想活了！” 刘二等人也是跑来，这帮老人可以说每年的分红都是够他们享受人上人的生活，但是姜子晋搞了市场，他们也不打算挣钱，就像跟着姜子晋等人在一起吹牛打屁！ “……”大海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懵逼了！ “滚蛋，不然给你送到公安局！” 众人指着大海开口叫嚷着。 “爸，你又惹事了？！”彤彤已经长大大姑娘，长得也是标志，掐着腰喝道。 “彤彤来了！”姜子晋见彤彤走来，笑着迎了上去，要多贱有多贱。 “妈给我打电话说公司有事儿，让我把弟弟接来了，你看着点儿，我要跟同学去社团了！”彤彤把一旁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推给姜子晋，说着朝外走去。 “女大不有爹呀！”姜子晋看着彤彤离去的背影，撇嘴说道。 “爸爸，我要吃三叔的烤冷面！二叔炸串店咋不开门？！”小男孩拉着姜子晋的手，肉嘟嘟的腮帮子，让人看着有着一种喜感。 “你说你爹跟你妈都长得这么好看，你咋就成了个球呢？！”姜子晋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惆怅的说道。 “爸爸，你在说完，我就告我妈了昂！”姜城歪头瞅着自己不着调的爹，撇嘴说道。 “大伟，大伟，你带着姜城，我突然想到公司里边有事儿！”姜子晋一脸发愁的把自己儿子扔给张大伟，朝外跑去。 “姜城，你找张恒去玩儿！”张大伟看着姜城也发愁，这小子一份烤冷面可打发不了。 “三叔，你给我多加个鸡蛋，多加跟肠子，我待会儿吃！”姜城说着朝着不远处的张恒跑去。 …… 姜子晋回到晋实内，直接走到总裁办公室。 沈如月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着文件，见到姜子晋近来，瞥了撇嘴。 “媳妇，忙啥呢！？”姜子晋龇牙上前，给沈如月捏着肩膀问道。 “你倒是轻松，国际物流在各国的中转仓你还管不管了！”沈如月白了姜子晋一眼，颇为埋怨的说道。 “大的方向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剩下的细节你们就能处理！”姜子晋龇牙一笑，赶忙说了一句。 “行了昂，你不管的话，今天晚上去睡沙发！”沈如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话说的，都老夫老妻的了，我今天在刘二的烧烤摊吃了两个羊宝！”姜子晋贱嗖嗖的说了一句。 “不理你了！”沈如月俏脸一红，开口骂了一句。 “亲爱的，我觉得姜城跟彤彤有些孤单，咱们要个三胎呗！”姜子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龇牙说着。 “我不生，要生你生！”沈如月靠在椅背上，瞪着一双美目说道。 “我自己不行啊！”姜子晋贱嗖嗖的说着。 “行了，没个正形，先忙正事儿，前几天四九城那边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让你去一趟！”沈如月脸色一正，开口说道。 “我这大哥一点儿事儿都不扛！”姜子晋撇着嘴，埋怨着孔华正。 “咱们企业有着国家的扶持，就应该做出相应大的一个代表，去把事儿办妥了再回来，我爸可是在四九城没少给你说好话！”沈如月回头看向姜子晋，正色说道。 “行，那咱们先把三胎要了！”姜子晋一脸贱笑的说道。 沈如月一阵白眼，任由姜子晋拉着自己离开办公室，开车返回自己家里。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机关算尽，人终亡 张大伟带着边晨艺开车来到西山公园，将车子停稳后并未下车。 张大伟瞅了一眼窗外，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赵林挂断电话前留下的电话。 “我到了，你在哪儿？！”张大伟在赵林接通电话后，轻声问道。 “我在西山公园旁边的小卖部，你快进来！”赵林在电话那头，谨慎的说道。 “我在西山公园门口，你出来，我等你！”张大伟听着赵林的声音，皱眉轻声说道。 “我害怕，你进来接我！”赵林一个大男人，此时做出一副弱女子的模样，开口说道。 “好，你等着我！”张大伟说着将电话挂断。 在西山公园不远处的一个路口，一辆桑塔纳停在那里，车上的赵林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西山公园门口。 “二爷，现在动手吗？！”赵林看着副驾驶的郑明辉坐在驾驶位上轻声问道。 “不急，看看他进不进去！”郑明辉轻轻摇头，依旧观察着张大伟的动作。 “哥，赵林让我进西山公园！”张大伟拨通姜子晋的电话，轻声说道。 “别进去，等！”姜子晋担心郑明辉在西山公园里头设伏，急忙开口说道。 “哥，我觉得得搏一把，我自己进去，以郑明辉现在的作风最多把我带走威胁你，放心！”张大伟说着将电话直接挂断。 “艹！”姜子晋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眉头轻皱，开口骂道。 姜子晋深吸口气，拿起大哥大拨通了一个背的滚瓜烂熟。 “进去，务必保大伟出来！”姜子晋咋电话接通后，急忙开口说道。 “好！”电话那头的男子闻言，轻声应道。 张大伟下车后，往西山公园里头走去，一个黑影直接蹿进西山公园，抢在二人前头。 “二爷，进去了！”赵林看着进入西山公园的张大伟轻声说道。 “让他们动手！”郑明辉靠在椅背上，轻声说道。 “不抓他们？！”赵林听着郑明辉的话，明显一顿，下意识问道。 “有车里的边晨艺就够了，足够让姜子晋放弃晋实的股份！”郑明辉舔着干裂的嘴唇，眼神阴狠的说着。 “我通知他们！”赵林听着郑明辉的话，拿起大哥大开始拨打电话。 西山公园内。 张大伟刚进来，便被先他们一步进来的青年拉到一旁。 张大伟下意识的扬起手里的大哥大准备砸向身边的青年。 “大伟，是我！”青年看着张大伟动作，急忙开口说道。 “吓我一跳，你咋回来了！？”张大伟看清楚眼前的青年，悄声问道。 “嗯，子晋让我回来的！”青年龇牙回道。 “在那儿！”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一句。 “走！”青年拉着张大伟朝着西山公园外跑去。 “追！” 二人跑了没有两步背后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 青年架着张大伟，急忙朝着远处跑去。 就在二人跑了没几步，正面突然蹦出来两个人，抬起手中的钢管朝着二人砸去。 张大伟看清来人，正是被扔进局子里边的大狗跟二狗两个兄弟 “艹！”拉着张大伟的青年用胳膊挡住刚光，直接推来一把张大伟。 “草！” 大狗跟二狗不曾想对面如此的刚，抬起钢管再次咋了下去。 青年抬腿一脚，蹬在大狗的肚子上，大狗后退两步，青年随后再次抓住二狗的钢管猛地一拽，将钢管夺了过来，反手砸了出去。 “去你吗的！”青年扭头朝着身后追着自己的两名青年仍出钢管。 扔出去的钢管也只能是阻挡一下众人的脚步。 钢管砸在树上，捡起一阵阵的木屑，压得两名青年不敢露头。 “大伟快走！”青年边拉着张大伟，便盯着躲在树后的两名青年，冲着张大伟喊道。 “好！”张大伟闻言，急忙朝外跑去。 西山公园外的桑塔纳上。 “动手了了，大林你下去帮一把！”姜子晋皱眉看向西山公园的方向，轻声嘱咐一句。 “好！”大林闻言，应了一声，推门下车，二林跟小林也是急忙跟了出去。 “这边！”大林刚进入西山公园便开口喊了一嗓子。 “大伟往大林他们的方向跑！”青年再次捡起地上的石头砸了过去，不过准头有些差，冲着张大伟喊道。 “哒哒哒……” 郑明辉手底下的人，见抓人无望，掏出重武器，冒出一阵火舌，将本来要跑出去的青年跟张大伟留在西山公园，二人被死死的压住，不敢露头。 “大林！”张大伟边跑边喊了一嗓子。 “大伟，上车！”大林帮着青年压制这西山公园内的两人，开口喊道。 张大伟大口的喘着粗气，跑到桑坦边上，将大林放在后座，拔出后腰的甩棍再次返回西山公园。 “小光，不用去了！”姜子晋见青年男子还要进去，赶忙喊道。 “子晋，二林跟小林还在里头没有出来！”魏小光红着眼珠子喊道。 “他俩能出来！”姜子晋再次开口喝道。 “……”魏小光咬着牙，一跺脚，将甩棍扔在一旁，直接上车，发动车子。 “二林，走了！”魏小光冲着二林跟小林喊了一声，猫着腰朝后退去。 二林跟小林闻言，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往后退去。 青年退到西山公园门口时，直接上了边晨艺所在的那辆桑塔纳，发动车子，一脚油门朝着反方向而去。 小林上车后，看着追人的青年准备离去，降下车窗，朝着追出来的二人直接掏出弹弓，打了过去。 “砰！” “砰！” 两颗石子擦着二人的头皮飞过，吓得二人再次躲在树后，不敢露头。 “艹，这弹弓也不好用！”小林见两弹弓没有给二人打住，将弹弓扔在一旁，咬牙骂道。 “小光，开车绕着走，郑明辉肯定在附近！”姜子晋看着后座上的张大伟，随后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开口喊了一句！ “好！”魏小光闻言，一脚油门，桑坦开始绕着西山公园游走。 半路上。 “小光，你下车，把大伟都带走，不然大伟的腿脚不方便，到时候警察到了，大伟的腿就不能去医院，得耽搁时间！”姜子晋示意魏小光停车，冲着魏小光嘱咐一句。 “行！”魏小光应了一声，将张大伟扶了下来，看着张大伟肿起来的脚，推门下车，消失在夜色中。 “出来，郑明辉！”姜子晋坐在驾驶位上，摇下车窗喊了一句。 “呵呵，你等着我呢？！”郑明辉开车从一旁走了出来，开口回了一句。 “婉芳的尸体我已经找到了，你准备伏法！”姜子晋看着郑明辉，开门下车，开口喊道。 “就凭你也能让我伏法？！”郑明辉下车后，从后腰突然拔出来，将婉芳杀害的手枪，朝着姜子晋搂火。 “亢！” 姜子晋感觉到腹部一阵疼痛，身子开始无力，瘫软在地上。 “我先送你走！黄泉路上照样打你！”郑明辉迈步上前准备将姜子晋杀死。 “味儿呜~~~味儿呜~~~” 一阵警笛声响起，郑明辉见安成带人前来，有些急了，准备搂火。 安成身后的警员，直接搂火，郑明辉脑门儿处鲜血飚出，已经没了呼吸。姜子晋见状，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