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罪妻：亿万老公超宠我》


 第1章 我嫁

    “我不嫁！”
    艾家别墅大厅内，顾素素的声音很大。
    “不嫁也得嫁，顾素素我告诉你，替以薇嫁过去秦家这事，你没得选择。”
    顾素素的话落下后，是她父亲艾书南态度强硬的命令声。
    “素素呀，你就答应替以薇嫁去秦家，你也知道那个秦天翼是个傻子，以薇要是嫁了一个傻子，你让她这辈子要怎么过呀。”她母亲袁淑娜走到她身边劝说道。
    她的哥哥艾以枫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厅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不耐烦地道：“爸，妈，你们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把她绑了嫁到秦家就是，反正以她土包子的身份，能替以薇嫁进秦家就是她走了天大的运气。”
    顾素素听着三人一唱一和的声音，只觉得全身血液泛冷。
    “以薇以薇，你们就这么喜欢艾以薇？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她艾以薇不过是个养女？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艾以薇他们亲生爸妈故意抱错，我才是艾家的大小姐，她艾以薇才是大哥你口中的土包子？”
    是啊，她，顾素素，她才是艾家的亲生女儿。
    在乡下当了十八年的孤儿，考上大学的那年顾素素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孤儿。
    原来自己也有父母的，只不过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一对乡下夫妻故意抱错了，又被故意丢到了孤儿院。
    十八岁那年，那对乡下夫妻突然车祸身亡，警察在查他们户籍的时候，无疑中发现故意抱错的秘密，分别找到她和她的亲生爸妈艾家。
    之后她被艾家认了回来，而艾以薇，因为那对乡下夫妻已经出车祸身亡，并且艾家说养出了感情，所以依旧留在艾家。
    大概是当过孤儿的人都期待亲情？
    知道要被送回艾家的消息后，顾素素满心都期待和自己的爸妈和哥哥过上幸福的日子，甚至真心把艾以薇当亲生姐妹，觉得艾以薇也是无辜的，那对乡下夫妻故意抱错的事不能怪艾以薇。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等她回到艾家后，她爸却因为觉得她是乡下人，没有教养，所以不但连她的姓都没有改过来，让她依旧姓着孤儿院的‘顾’，甚至都没有对外宣称过她是艾家的女儿，继续把艾以薇当亲生女儿。
    她妈妈整天叫她让着艾以薇，说艾以薇没有了亲爸妈，他们要对艾以薇好点，不能让艾以薇受委屈，最后委屈全部让她这个亲生女儿来承受。
    她的亲生哥哥更是整天骂她土包子，骂她占了艾家亲生女儿的身份，把她这个亲生妹妹贬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人。
    至于艾以薇，呵，这个占了她身份十八年的妹妹，为了保持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大学学业、为了满足她大小姐的虚荣心、为了在艾家心中永远占据重要的位置……
    艾以薇竟然设计骗她去陪论文导师，害她怀孕、牵扯到命案中，最后又因误杀罪在牢中呆了三年。
    一年的顾家委屈日子，三年的牢狱之灾，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磨灭了顾素素对亲情的可笑期盼。
    如今从监狱出来，顾素素只想带着她在狱中生下的孩子离开，离艾家远远的。
    可是，艾家的无情，却再一次突破了底线，他们竟然要逼她替代艾以薇，去嫁给一个傻子。
    “我是不会替以薇嫁给个白痴的，以后别再来找我，我和你们艾家早已恩断义绝！”
    顾素素满目冰冷地说，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亲情，为了得到父母认可，傻乎乎什么都不顾的女孩。
    “让小姐把小孩抱下来。”
    几乎是顾素素的话刚刚落下，艾书南冷静沉稳的脸一下变得扭曲，对家中的佣人吩咐。
    顾素素一听，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听到有下楼的脚步声传来。
    哒！哒！
    顾素素抬头，只见明目皓齿，有着典型氧气美女气质的艾以薇抱着个两岁的小男孩，从二楼缓缓走下来。
    “星星！”顾素素心里咯噔一下，喊着自己孩子的小名。
    孩子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但听到了呼唤，立刻睁开了眼，高兴地大喊：“妈妈！妈妈！”
    顾素素双手紧紧握拳，怒视艾以薇道：“把孩子还我！”
    艾以薇却抱紧孩子，笑道：“就你这个杀人犯还配抚养孩子。爸已经以外公身份向法院申请成为这孩子的监护人，你再也没资格抚养这孩子。”
    “妈妈！我要妈妈！”小星星拼命地想要挣脱艾以薇，投入到自己娘的怀抱。
    艾以薇勒紧小星星不放手，不让他去找妈妈。
    小星星大哭起来，不管不顾地又打又踢，狠狠咬了艾以薇的胳膊一口。
    艾以薇这才痛得骤然松了手，小星星差点直接摔到大理石的地砖上。
    幸好顾素素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小星星，紧紧抱着他道：“别怕，有妈妈在。”
    小星星在她怀中哭着，幼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妈妈，我害怕……他们都好凶……我怕这个阿姨……她一直让我睡……不准我哭……可我想妈妈……一想妈妈我就想哭……”
    顾素素心痛的泪流满面，心里像被人剜了块肉。
    “爸，看这个野孩子，他竟然咬我！和姐姐一样，没教养！”艾以薇恶人先告状，把被咬伤的胳膊给艾书南看。
    艾书南冷哼一声，一把扯住小星星的胳膊，要将他们母子拉开，吩咐家中的佣人道：“还不都过来，把孩子抱走！以后不准他们见面！”
    小星星虽然还不明白大人们说的话，但他知道他们是要分开他和自己的妈妈，马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死死抓着顾素素的手。
    顾素素也想抓紧他，不让他被别人夺去。
    可她一个人的力量敌不过几个与她抢小星星的人，她和孩子紧牵着的手被人硬生生地分开。
    眼睁睁地看着大哭的孩子被艾家最强悍的佣人林嫂抱走，她想追过去，却被自己的父母哥哥和艾以薇拦住了。
    听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孩子的哭喊声，自己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跪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求求你们，把孩子还我……”
    “代替以薇嫁给秦天翼，让你每月见一次孩子。”艾书南对她一脸厌弃地道。
    顾素素别无他法地哀求道：“爸，让我一周见一次星星好吗？”
    “爸，一周一次不行，万一被秦家发现了她是个什么货色，那就麻烦了。”
    顾素素瞪向艾以薇，恨不得跟她拼命，“要不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艾书南面目狰狞，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你就是艾家的耻辱，不准你这样说以薇！一月见一次，你嫁不嫁？不嫁我就弄死这个孽种！”
    “我嫁。”她惊恐地捂着脸，瑟瑟发抖地瘫倒在地。

 第2章 倍感屈辱

    温热的水从头淋下，顾素素在浴室里只想洗尽这满身的耻辱，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她稍微一走动，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痛楚，让她不得不扶住浴室的墙壁，脸色煞白。
    当她从房间的浴室中还心有余悸地走出来时，看到秦天翼已换好了衣服，一身浅灰的休闲装，对着一个人高的穿衣镜，拨弄着短发，侧身同样俊美绝尘。
    秦天翼转身看向她：“快换衣服，还有化妆。脸上多打些胭脂，太苍白……”话一说完，冰冷的脸上竟立即浮现出傻笑。
    昨夜可怕的魔鬼……现在眼前傻笑的男人……
    顾素素裹紧浴袍，盯着秦天翼道：“你是傻子吗？你在装傻？为什么要装傻？”
    秦天翼立即收起了脸上的傻笑。
    他上前绕到她身后，用力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到梳妆台前，在她耳畔冷声问：“明知我是傻子，你又为什么要嫁过来？是你太想成为我们秦家的二少奶奶了，还是你这种女人根本没人要？”
    顾素素全身发抖，扭头看向他，怒道：“你堂堂秦家二公子，装疯卖傻地欺负个女人，有意思吗？”
    在她后面的秦天翼又贴了上来，不怒反笑道：“你把昨夜夫妻之间那点事叫欺负？既然做了我的妻子，还不能让我尝尝你的滋味？”
    顾素素脸色骤变，只觉他身上的热浪隔着衣服朝她袭来，又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这梳妆台。
    秦天翼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冷声道：“你还想要，我也没功夫奉陪。赶紧给自己上妆，一宅子的人还等着看我这个傻子和新婚老婆的笑话。”
    顾素素望着梳妆镜中苍白憔悴的脸，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面对，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她已和秦天翼结婚，不仅有了夫妻之名，昨夜还有夫妻之实，如同做梦一般，自己嫁人了，还得去面对完全陌生的秦家人。
    “松开我，我不和你闹。你这样勒着我，让我怎么化妆？”
    秦天翼放开了她，歪在一边等她，还不忘提醒她道：“不管你嫁给我有什么目的，但想得到想要的，就得好好配合我演戏。否则我像踩死只蟑螂一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我明白。”顾素素不管秦天翼是真傻还是假傻，她都不能被赶出秦家。
    她必须呆在秦家，融入秦家，然后想办法借助秦家的力量，逼她爸妈把小星星还给她。

 第3章 身败名裂

    顾素素一时不知做错了什么，但还是跪了下来，“奶奶……”
    “住嘴，和蓉姐一样称呼我老太太。”白秋萍微斜了她一眼。
    “老太太，我哪里做得不对吗？您可以教我。”顾素素心里想着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动不动让人下跪，可见秦家老太太的行为和做派老式又传统。
    白秋萍没再看她，摇晃着摇椅说道：“你自己说呢？”
    顾素素挺直了腰板，“我不知道，还请老太太赐教。”
    “我瞧着你的性子又倔又野，不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不甘愿嫁给天翼，早饭时还极力护他？”包秋萍质问她的语气不重，可带着十足的威慑力，一听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家长做派。
    顾素素利索地回答道：“父母让我嫁过来时，我是极不情愿的。但在婚礼上见到天翼后，发现他长得好帅，像明星一样。大概是因为他的外表好看，我也想明白了，他是有点傻傻的，不过他让人觉得踏实。既然我都嫁给他了，就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白秋萍盯着她看了几秒，语气放缓了说：“起来。蓉妈，给少奶奶拿个凳子。”
    顾素素咬牙艰难地站了起来，昨夜和今天上午秦天翼都没放过她，这样那样时膝盖早已磨得又红又痛，所以只跪了一小会膝盖就疼得要命，不禁用双手小心地揉了揉。
    白秋萍看在眼里，想着说不定很快能抱曾孙了，嘴角隐隐含笑。
    蓉妈搬来一张凳子，放在摇椅边，顾素素坐了下来，白秋萍拉住她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翠绿的玉镯顺带一退，戴到了她的左手腕上，笑道：“你戴着正好，我年岁大了，人也消瘦了不少，这玉镯戴在手上早就不合适了。”
    顾素素虽不太懂玉镯之类的首饰，但看这玉镯碧绿通透的成色也知道价值不菲，想要推辞，却被白秋萍紧紧抓着了手腕，不让她取下来。
    “老太太，玉镯太贵重，我不能要……”
    “只当是我让你保管的。”白秋萍打断她道，“我姑且相信你刚才的话，将天翼交给你照顾。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帮天翼多久，你真能看到天翼的好，就代替我好好保护他，要不然你们艾家不但会丢掉了大项目，你的父亲艾书南还会……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可顾素素不清楚艾书南还会怎样，忙好奇地问：“我爸还会怎么样？”
    白秋萍不禁有点诧异，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难道她不是为了艾家和自己的父亲艾书南嫁过来的？或是艾书南根本没告诉自己的家人？
    “身败名裂，甚至会坐牢。”
    “这么严重，我爸做了什么……”
    白秋萍不愿多说，松开她的手腕，又靠在了摇椅上道：“好了，你只需好好照顾天翼，不准有什么坏心歪心，否则你和你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明白了。”顾素素不便在追问下去，看来老太太手里有艾书南的把柄，她若能拿到这把柄，就能从他们手中要回自己的孩子。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得先在秦家站稳脚跟，取得老太太的完全信任。
    “你回去，我想休息了。”白秋萍又闭上了眼，只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越来越爱静静坐在摇椅上回忆过去，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天翼。
    顾素素站了起来，心知老太太对她恩威并施，要交代的话都说完了。
    她和蓉妈打了个手势，不敢吵到老太太，轻轻地转身离去。
    她一个人有意在花园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熟悉了下秦家大宅的环境。
    这大宅与其说是连体别墅，还不如说像是古老的城堡，是由三栋建筑错落有致组成的。
    主体建筑是秦照业一家人住的有三层楼高，深红色外墙的大房子。
    靠大房子左后面是老太太独住的一栋两层高小楼，在大房子的右后面是栋同样三层楼高，但宽度要窄些的圆顶房。
    从远处看那栋圆顶房子是彩绘的玻璃穹顶，造型最为特别。
    顾素素走近圆顶房子，本想进去看看，却发现大门是紧锁的，从外面看所有窗户的窗帘也是拉上的，更增添了神秘感。
    她在房子前驻足了一会，才回到了大房子中，只觉偌大的秦家一直都是静悄悄的，佣人们各忙各的，全都闷不出声。
    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在低头做事，也对她视而不见，即便是大白天走在好似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她也感到怪渗人。
    她加快脚步，只想趁着秦天翼不在，独自回房给艾书南打电话，能听一听小星星的声音也好。
    匆匆上了二楼，她低着头在楼梯口一转身，毫无防备地撞到了一堵墙，正觉不对劲，一抬头发现自己撞到的不是墙，是个陌生的男人。
    “对不起，请让让。”
    “你就是天翼那个傻子刚娶的老婆？”陌生的男人不但没有让路，还玩味地揽住了她的肩。

 第4章 妈妈，你在哪里

    顾素素扒开男人的手，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和天翼年纪相仿，眉眼也有三分相似，个子高高的，光看外面也算得上玉树临风，只是颜值比起天翼来还是差一大截。
    她马上意识到这人应该就是天翼同父异母的哥哥秦天朗。
    “既然你知道我是天翼的老婆，还不让开！”顾素素见秦天朗如此轻佻，就对这人十分讨厌。
    秦天朗却更过分地贴近她，在她耳边道：“听家里的佣人说，昨晚天翼和你还真洞房了。那个傻瓜还懂这些，他能满足你？”
    他同父母刚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秦照业和金美瑶直接去了集团，只有他一个人回到了秦家，本想戏弄下天翼刚娶的老婆。
    可他这样近距离看顾素素，没想到那个傻瓜秦天翼竟能娶到这般绝色的女人，哪怕生气瞪眼时眼波流转间都这么动人。
    “无耻！”顾素素推开他，扬起手就想扇他。
    秦天朗挡住了她挥过来的手，反拽住她的手腕，调笑道：“性子和身材一样惹火，我喜欢。那个傻子懂什么，不如来我房里，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说着他竟将顾素素往他的房间拉去，顾素素吓坏了死死扒着楼梯口的墙角，恼怒地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身为天翼的哥哥非礼他的老婆，家里所有人会怎么看你！”
    “你喊啊，尽管喊，现在这房子里除了佣人还有谁！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管本少爷的事！”他一使劲就将顾素素扯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顾素素拼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用力拽着他房门外的把手，不敢想象被他拖进去后会有什么后果，可女人的力量始终抵不过男人，硬拼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求你了，别拉拉扯扯的。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那个傻子，放开我，让我自己来。”
    秦天朗放开了她，量她也逃不掉，要知道在这大房子里除了老太太没人会在乎秦天翼，更何况是他刚娶的老婆，房子里的佣人谁也不敢管他的事。
    顾素素站直了，让自己镇定下来，走进秦天朗的房间，赶紧扫了眼他房间的摆设，目光停在了门边酒架上的洋酒瓶。
    秦天朗在她后面，带上了门，正要从背后抱住她，想行不轨之事。
    她迅速的从酒架上抽出一瓶酒，猛然转身，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秦天朗浑身一僵，不敢相信这女人敢用酒瓶砸他。
    在他愣神时，顾素素扔掉手中碎成半截的酒瓶，马上绕开他，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她和秦天翼的房间，将房门反锁，全身发抖背靠着门后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待到秦天朗反应过来，伸手摸向自己的头顶，一头的酒水，头发全湿，前额还痛得要命。
    他将摸过前额的手放到眼前一看，血！手上全是血！
    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砸破过头，赶忙捂住前额，眼睛一闭，瘫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大叫着让家里的佣人通知私人医生过来。
    顾素素一直靠坐在门后流泪，紧张地还在发抖，生怕秦天朗那个混蛋还会冲过来破门而入。
    她已嫁入了秦家，成了秦天翼的妻子，要是再被秦天朗染指，那她成什么了！
    无论如何，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她也不允许秦天朗碰她一下！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是艾以薇的来电。
    顾素素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喂，什么事？”
    “妈妈，是我。妈妈，你在哪里？”手机那头传来小星星的声音。
    顾素素原本快要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强挤笑容，笑着说：“星星，你还好吗？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妈妈！我想你，想得睡不着……睡着了也会梦到你。”手机那头的小星星带着哭腔道，“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啊？他们都说你去很远的地方了，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
    小星星话还没说完，就在那头大哭起来。

 第5章 你！不要脸

    顾素素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哄着小星星道：“妈妈要做事赚钱，才能给星星买好吃的好玩的，再过几天妈妈就能去看你。一定要乖乖的，好好吃饭睡觉，知道吗？”
    “我会很乖很听话，妈妈不要不要我，快点来看我……”
    “把这个小鬼带走。”手机那头响起艾以薇的声音，小星星的哭声越来越听不清楚。
    “艾以薇！你把孩子怎么了？”顾素素愤怒地道。
    艾以薇轻笑道：“放心，让保姆带去他自己的房间里。我可是好心让你听听这孩子的声音，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再见孩子时，他要少了一根毫毛，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顾素素忍住泪厉声道。
    艾以薇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你凭什么威胁我？就凭你现在秦家少奶奶的身份，难道你还不清楚秦天翼太太的身份在秦家一文不值？”
    “既然我这个身份不值一文，你们为什么还要逼我嫁过来？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顾素素反问她。
    艾以薇不耐烦地道：“爸让我提醒你，伺候好那个傻子，哄好秦家老太太，别得罪了秦家任何人，明白吗？”
    顾素素敷衍地嗯了声，心里已明白，艾书南需要她接近老太太，毁掉能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
    “对了，昨天新婚和那个傻子一夜如何？他没发现你是个什么货色？”艾以薇故意嘲讽她。
    顾素素回击她道：“想知道其中滋味如何，你也去找个傻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不要脸……”
    顾素素不等她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艾以薇紧紧握着手机，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顾素素，本小姐看你能牙尖嘴利到几时，等到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让你和这个烦人的屁小孩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顾素素抹去眼泪，为了孩子她要坚强，在监狱中那样艰难绝望的日子都熬过去了，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事情能打垮她。
    她背后靠着门，闭上眼，实在太累，带着复杂的心情疲惫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秦天翼坐上萧安景的车，打着去看脑科康复医生的幌子，进到医院就在后门换车离去。
    来到金融中心高级写字楼的顶层办公室，萧安景亲自端来了咖啡关上门，不让任何人打扰，同秦天翼谈起了最近秦氏集团里发生的各种事情。
    秦天翼静静地边听边在思索着什么。
    萧安景又拿出了几份文件，叫了秦天翼几声，他都没回应，不由敲了敲他面前的桌面，“天翼，在想什么，这些和秦氏集团最近有合作的文件还看不看？”
    秦天翼哦了声，醒过神来，漫不经心翻看文件，问道：“我爸没发现未来城的项目我们已经把秦氏集团架空了？”
    “伯父应该没发现，他说是去东南亚考察项目，其实是带着你大哥和。。。。。。和那个女人在海边度假。”萧安景说着观察秦天翼的表情变化。
    秦天翼眉头微蹙，脸色变得极冷。
    萧安景知道一提到秦照业现任的夫人，还有秦天翼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就会令秦天翼不快。
    说实在的，秦照业对秦天翼完全不像个父亲，明知秦天翼结婚是大事，却带着由小三扶正的老婆和儿子，借着考察项目之名去度假，不给秦天翼一点面子，连个外人都不如。
    秦天翼合上文件夹，表面平静地道：“没察觉就好，让东南亚那边的公司把戏做足，等到适当的时候将我爸踢出局，让他这次的投资血本无归。”
    “明白，这种局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秦天翼抬眼看向他，让他有股莫名的压迫感，只觉浑身发冷。

 第6章 隐隐心疼

    秦天翼早已知晓秦照业的行程，不出意外他父亲一家人已回到了秦家。
    他一从萧安景的车上下来，就换了张脸，眼珠变得呆滞，抬头望向金碧辉煌的秦家大门。
    在十岁以前，这里对于他来说还是个幸福美满的家。
    现在只是座冰冷的大房子，不过他快要结束这一切了。
    当他一踏入大门，脚步变得虚浮的蹦跳起来，瞅见金美瑶母子坐在大厅里，秦天朗额头上包着纱布。
    他装作什么都看不懂，傻傻笑着叫人，“阿姨，大哥。”
    金美瑶立刻走到他面前，扬高手，怒声道：“看看你老婆干得好事！勾搭天朗，还打伤了我家天朗的头！”
    秦天翼慌忙摆手挡住了金美瑶扬起的巴掌，连连后退道：“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金美瑶不依不饶地冲过去，用脚上穿得尖头高跟鞋踢了秦天翼一脚，“你个傻子，马上去把她叫下来，给我们家天朗磕头认错！”
    秦天翼护住头弯腰顶开金美瑶，像个小孩样害怕又慌乱地逃上二楼，嘴里还喊着，“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金美瑶被他顶得脚下不稳，差点后仰摔倒在地，幸好秦天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抱怨道：“妈，你又跟这个傻子较什么劲，跟他说这些根本没用，等爸回来，让爸教训他们！”
    “他傻吗？我看他就是装疯卖傻，每回顶撞我跟头牛似的，什么时候吃过亏！”金美瑶站稳后一把推开秦天朗。
    她心知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没好气地道，“你也是，傻子的老婆也沾！你能不能争点气，把心思多用在集团的事物上。看看秦家那些人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你爸的位置，万一被他们抢去了，我们母子在这家哪还有立足之地！”
    秦天朗撒谎道：“不是我沾她，是她故意勾搭我……”
    “什么腥的臭的你都要，为了女人闹出多少绯闻，没让你爸少生气！”金美瑶不听他说什么，气得用手指戳他的头，只希望唯一的儿子争气点。
    如今那个秦天翼已不足为患，但秦照业的几个弟弟妹妹，还有他们的子女，哪个是省油的灯。
    秦氏集团百年基业，一向是能者居之的规矩，每一辈人中掌权柄的，都得有足够强大能力的人。
    当初要不是萧咏梅意外死亡，秦照业利用萧氏集团壮大了秦氏，让其他人无话可说，才牢牢握住了秦氏集团的权柄。
    秦天朗疼得直叫，“妈，别戳了！疼，碰到伤口了。”
    金美瑶又心痛不已，看向他伤口处的纱布有点渗血，责怪道：“万医生没处理好你的伤口吗？怎么还在流血？桑姐把万医生再叫回来，看看天朗的伤口！”
    秦天翼一口气跑到二楼，在走廊上，见没有人盯着，便恢复了正常的步伐，听到楼下金美瑶母子还在大呼小叫。
    他大概猜测到家里发生过什么，扭动门把手要推开房门，却感到有什么堵住了门推不动。
    “开门。”在他的房间里堵住门的人只可能是昨天刚娶得那个女人。
    可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脸色阴沉地用力拍了拍门，又重复道：“开门！”
    朦胧中，顾素素被拍门声吵醒，发觉自己竟就这样坐在地上背靠门睡着了。
    她警觉地站起来，声音发抖地问道：“谁？”
    “是我。”秦天翼的声音听起来已很不耐烦。
    顾素素听到他的声音，犹如等到了救星。
    她也想过，要是秦天朗再来骚扰她，这座大宅里没人会帮她，只有再和秦天朗拼命，逃出这座大宅去找老太太求救，或是秦天翼回来了，她就安全了。
    秦天朗再色胆包天，也不至于当着弟弟的面，欺负弟妹。
    她打开了反锁的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果然是秦天翼，咬着嘴唇，紧紧盯着他，眼眶又红了，“你回来了。”
    秦天翼见她楚楚可怜，长发凌乱，上衣左边的袖子被扯破了，隐隐心疼，他克制住不该有的情绪，目光依旧冰冷无情。
    顾素素意识到自己很可笑，竟还在内心深处指望他帮她，他能成为她在秦家的依靠。
    在昨天以前他们不过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有了身体的纠缠并不等于有了任何感情，她不能指望依靠谁，遇事只能靠自己。
    “我只是太困了，坐在门后不小心就睡着了……”
    秦天翼突然将她抵在了墙上，用脚踢上了门，这让她猝不及防！

 第7章 迷乱过一次

    顾素素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张妖孽的脸，紧张地心跳加速。
    秦天翼的嘴角勾起了孤度，眼中蕴含不易察觉的危险。
    “我不在时，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撒谎！我还没让你满足？你去勾搭了我哥？”秦天翼用低沉的嗓音质问，在与她贴近时又控制不住，浮想联翩。
    顾素素慌忙解释道：“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想要对我……他想非礼我！”
    秦天翼牢牢抵住微微挣扎的顾素素，眯着眼道：“这里没人会相信你，所有人都会相信我哥说的话，你勾搭他，还打破了他的头。”
    “我既然主动向他示好，为什么会打破他的头？你们秦家人都没长脑子吗？这完全是自相矛盾。”顾素素干脆无畏地盯着他，只觉好笑。
    秦天翼低头正要贴向她的唇时，又忽然错开了，冷冽地在她耳边道：“这里的人都不带脑子，全凭他们母子颠倒黑白，包括我爸，也只会相信他们说的。”
    顾素素倒吸一口凉气，明白秦天翼这话没错。
    秦天朗对她的态度有多嚣张，就知道他们母子在秦家的地位，要再加上秦照业这个一家之主也只相信他们，那她岂不是百口莫辩。
    “现在知道怕了？”秦天翼捏起她的下巴，无情地道，“我也帮不了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
    顾素素用力推开他，目光坚定地道：“我知道，不会连累你。”
    从小到大她依靠过谁，也曾幻想过，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但残酷的现实告诉她，你寄予希望、心存幻想的人，反而是给你最大伤害的人。
    她早已坚信凡事靠自己，不指望任何人。
    “那就好。”秦天翼放开她，无意中瞟见她左手腕上的玉镯，这可是奶奶嫁进秦家后一直戴在手上，最珍视之物。
    他解开衣领，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冷不丁问道：“我很好奇，你用什么砸破了他的头？”
    顾素素不再自怜自哀的伤心，她早已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孩，比这更不堪更绝望的事都经历过，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要靠自己无所畏惧的扛住。
    “酒瓶。”
    “很好，够狠。”秦天翼能感到她瘦弱的身体里似乎藏着巨大的力量，忍不住露出欣赏的神情。
    顾素素没看到他的表情，正皱眉在想着该如何独自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秦天翼毫不避讳地脱了上衣，没再搭理她，直接走入浴室，先让冷水冲遍全身。
    他浑身的热流似乎冷却了下来，用双手擦去脸上的水珠，站在镜子前，瞧着自己俊美无双的面容，如刀刻般线条分明的肌肉，一向不屑于对任何女人动情。
    萧安景也带他去过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也帮他安排过各式女人，可他对任何女人都毫无兴趣，除了几年前迷乱过一次。
    那次他醒来时都不记得那个女孩的长相，他在半痴半癫的混乱中，印象里是一晃而过的白净肌肤，还有那好闻的少女气息。
    清晨时他身边的女孩已不见踪影，像一场不可言说的梦。
    昨夜醉酒的素素攀上他的脖颈时，他似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才一时没克制住。
    秦天翼不由甩甩头，让自己理智些，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把一时的混乱归咎于这些年装疯卖傻太过辛苦的克制。
    昨天有了名正言顺的妻子，可以随意宣泄的对象，他才会失控。
    他淡淡地转身，走到淋浴下，继续让冷水不断冲刷自己的健硕的身体。

 第8章 磕头道歉

    顾素素在宽敞的衣帽间中换了身衣服，将花了得妆容重新补了补，心知砸伤秦天朗的事还没完。
    秦天朗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秦天翼要在人前装傻，也不可能帮她。
    该来的总会来，她换好衣服没多久，门外响起了女佣人的声音：“二少爷、二少奶奶，先生回来了，让你们下去。”
    顾素素应道：“天翼刚从医院回来在洗澡，需要休息，先生有什么事吗？”
    “二少爷可以不用下去。但先生吩咐，二少奶奶必须得下去。”隔着门女佣人不客气地道。
    “好，我马上去见他。”
    门外的女佣人又道：“我在门口等着，领着二少奶奶下去。”
    顾素素正准备反驳，自己会走，可想想忍住了。
    这佣人就是摆明了怕她跑了，没法向等着教训她的秦照业交待。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跟着门口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佣人走了下去。
    秦天翼走出了浴室，其实他刚听到了素素和佣人桑姐在说话。
    这女人真把他撇开打算独自面对他爸，他那恶毒的继母和混账大哥，还真是孤勇可嘉。
    不管艾家将什么厉害角色塞进了秦家，放到了他身边，既然已是他的女人，他就不会坐视不管。
    秦天翼淡然一笑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顾素素走下楼，来到一楼大厅，只见秦照业穿着一套深灰色的中式服装，头发全都一丝不苟的向后梳，坐在一张中式的红木椅子上，像个优雅的绅士。
    旁边立着的金美瑶穿着古典深紫色旗袍，外搭一件网眼珍珠开衫，倒是与秦照业的气质很搭，外表气质温柔贤惠。
    秦天朗头上的伤处理过，缠着纱布，一脸怒气地盯着顾素素，恨不得要将她剥皮拆骨。
    顾素素没把秦天朗放在眼里，落落大方地走到秦照业跟前。
    她看到椅子旁边的圆形小桌上放着茶壶和水杯，倒了一杯茶，恭敬地捧给秦照业，道：“父亲，请喝茶。”
    秦照业紧绷着脸，怒视她，指着秦天朗，声音冰冷地道：“看看你干得好事！以为当了我们秦家的少奶奶就能为所欲为？野蛮粗俗没有教养的东西！”
    “照业，别生气。”金美瑶笑着温言道，“他们年轻人遇在一起喝酒，难免失了分寸。今日一见艾家这位千金如此美丽动人。天朗年轻气盛，行为可能有些轻佻。听说艾家千金在国外长大，也一定是个性格开放的人，他们才会产生误会。”
    顾素素双手一直举着茶杯，听到金美瑶的这番话，只觉这个女人真够厉害的，难怪能从小三上位，把秦天翼逼得只能装疯卖傻。
    金美瑶轻飘飘地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儿子给洗白了，敢情他们是你情我愿的在一起喝酒，然后酒后糊涂，她突然反悔砸伤了秦天朗。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顾素素忙解释道：“父亲，不是这样的……”
    秦照业先入为主，不听她解释，手一挥打翻了她手中的茶杯，怒道：“少来这一套，你一进门就敢砸伤天朗，简直无法无天！跪下，给天朗磕头道歉！”
    顾素素站直了，看向秦照业，他果然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这秦家是古代皇宫吗？动不动就让人下跪，还什么磕头道歉，把她当什么了，奴才吗？
    “我没错，做错的人是他，我是不会道歉的。”

 第9章 嫉妒的发狂

    金美瑶忙又装好人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别伤了和气！”
    她话音刚落，瞟见顾素素手腕上那碧绿的手镯，心底瞬间嫉妒的发狂。
    要知道老太太手上的这只碧绿的玉镯可是秦家的传家宝，历代只传给秦家掌权人的夫人。
    如今秦家是秦照业掌权，可老太太却没把这玉手镯传给她，而是给了刚进门的孙媳妇。
    她的天朗还没结婚，老太太就张罗着把秦天翼的婚事办了，还以这玉镯为信物，表示了对秦天翼刚娶的老婆的认可，分明没把他们母子放在眼中。
    “谁和她是一家人！”秦照业威严地道：“不知廉耻，一进门就勾搭天翼的哥哥！今天你不跪也得跪，必须得磕头认错！”
    顾素素将腰板挺得更直，轻笑道：“我没错，是他色胆包天，想要轻薄我。用酒瓶砸他是轻的，再有下次我就直接让他成个废人！”
    金美瑶似被她的话吓坏了，忙护在秦天朗前面，“不要再伤害天朗，他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做出轻薄你的事，只是场误会。对不起，对不起……”
    “美瑶，你就是太心善太软弱了，你个长辈还能被下辈人威胁住。”秦照业温柔地看向金美瑶，安抚她道。
    金美瑶与秦照业对视一眼，眼眶一红，柔弱乖巧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受不了会心痛。
    顾素素想着这女人比起早上和她对怂的秦雅旋、黄秀丽不知要高几个段位啊。
    秦照业转头望向顾素素的目光变得寒冷无比，啪得一声，就手将桌上的一个杯子摔得粉碎，在场的人都吓得静若寒蝉，只有顾素素神色如常，这样是非不分的长辈，根本不值得她去敬重。
    “跪下，向美瑶和天朗磕头道歉，这事就不和你计较。要不然你立刻滚回艾家，像你这样的媳妇我们秦家可要不起，退婚！”
    顾素素神色微变，她不能被退婚，也不能让艾家的人知道她在秦家发生了这种事。
    她咬着牙，膝盖开始微微弯曲。
    看到顾素素终于要屈服，金美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进了这秦家的门，都已被那傻子玩过，再以勾搭老公兄弟的罪名退婚，她就不信这个艾家千金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谁要不经过我这个老太婆的同意，擅自退婚啊？”
    就在顾素素将跪在地上认错道歉时，老太太走了进来。
    “妈。”
    “妈。”
    “奶奶。”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老太太会突然出现，秦照业赶忙站了起来，将红木椅子让给老太太坐。
    老太太身后跟着蓉妈，神色难看之极，坐了下来，见地下都是名贵瓷器杯子的碎渣，冷声问道：“天翼结婚，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在场。回来了，媳妇给你敬茶，不小心摔了几个杯子，你就要做主退婚了？”
    “妈，这和摔碎的杯子没关系。您看看天朗，这一回来就被她给砸得头破血流。”秦照业指着秦天朗，向老太太控诉道。
    老太太瞥了眼秦天朗，没心疼秦天朗头上的伤，看向顾素素问道：“你为什么要砸他？再怎么说动手打人都不对。”
    金美瑶已是梨花带雨，轻声细语地道：“妈，天朗受点伤没什么，是场误会。照业也是紧张天朗，才会这么生气……”
    “你闭嘴。”老太太不吃她这套，打断她道，“我在问素素，让她说。”
    顾素素也知道这事只有老太太能帮她，可刚才她根本没法离开这座大宅去通知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巧就赶来了，让她不用毫无尊严地认错。
    “老太太，是他想冒犯我，我奋力反抗才会错手砸伤了他……”
    “奶奶，是她见天翼不在家，故意勾搭我。”秦天朗捂着额头上的伤，装作很痛的样子，还想在老太太面前诡辩。
    老太太扫了他们俩一眼，问秦天朗道：“你想说是她主动的，可又拿东西砸你，好把事情闹大，毁自己的名声？”

 第10章 别再瞎操心

    “对，就是这样……”秦天朗话一出口又觉不对。
    金美瑶赶紧拦他道：“天朗！你不是和我说是他们俩人一起喝酒，酒后产生了误会。”
    “老太太，我和他没喝过酒，也不存在什么酒后发生误会！”顾素素反驳道。
    金美瑶还想为自己的儿子辩解，老太太拍了下一旁的圆桌，气得指着秦照业道：“你糊涂啊，事情明摆着是谁在欺负素素，你竟然还护着欺负他们的人！真是鬼迷心窍！”
    “妈，您不信自己的媳妇和亲孙子，却相信个刚进秦家的外姓人。因为当年咏梅的事，这么多年来您变得完全不讲道理！”秦照业说着，握住金美瑶的手，要护着她的心很明显。
    老太太哈哈大笑了两声，“到底是谁被猪油蒙了心，为了这个女人，你对咏梅、对自己的亲儿子都做了些什么！”
    原本老太太和秦照业就要吵起来，金美瑶突然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柔声细语哭着认错，“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和照业年少相识，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分。要不是咏梅姐姐意外离世，我是永远不会带着天朗出现在这里的，只想默默待在照业身边，一辈子不争不抢。”
    秦照业和秦天朗同时想要扶起她，秦天朗满眼痛恨地剜了顾素素一眼，大声道：“妈，你快起来，你跪什么跪！该跪下认错的人是她！”
    “美瑶，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弱。”秦照业也想拉起她。
    顾素素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爱人眼里出西施了，金美瑶这么阴险的人还叫性子软弱，她也是醉了。
    老太太早看穿了金美瑶，冷笑道：“让她跪，她早该好好跪着，想想自己都做错了什么！”
    秦天翼不知什么时候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在跳过楼梯最后一阶时，还差点摔了一跤，幸好顾素素动作迅速的扶住了他。
    他反握住顾素素的手，傻笑道：“老婆在这里做什么，我肚子好饿，怎么还不开饭？”
    现在这状况，顾素素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说：“老公乖，过一会就开饭。”
    秦天翼应了声好，便甩开她的手，跑到跪着金美瑶身边，笑着拍巴掌道：“阿姨做错事，被罚跪了啊！太好了，太好了，快拿个键盘来，让阿姨跪在键盘上更好玩。”
    “你个傻子，快走开！”秦天朗护着金美瑶，目露凶光不客气地驱赶秦天翼。
    老太太站起来，气不过的用力拍打秦照业的背，“看看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对待天翼的，谁让他跪过键盘？天朗又是怎么对待弟弟的！一口一个傻子，不孝子啊，秦家迟早毁在你手上。”
    秦照业原想惩戒下新进门的艾家千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只觉头疼，看向老太太道：“妈，难道您想把秦氏集团交给脑子有问题的天翼？您能不能公道点，这些年秦氏集团由我打理着，每年的收益有少过吗？难道我还不如他？”
    “他也是你的亲儿子，没出那场意外时他比谁都聪慧，你爸在世时选中的继承人是天翼！”老太太说道。
    秦照业愤怒地道：“爸那时已经病糊涂了，绕过我和照亮他们，选中一个孩子做秦氏集团继承人，才会毁了集团！”
    “你爸一点都没糊涂……”
    “妈，你已多年没管集团的事，就别再瞎操心。当心自己的身体，还是早点回东边的小楼去歇着。”
    老太太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踉跄了一步，好不容易憋过一口气来，一把抓住秦天翼的手，冷哼一声道：“好，嫌我老了，碍事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不过天翼和素素从今天开始跟我住东边，也不妨碍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顾素素一听不用再和秦天朗他们住在同一个大宅里，暗暗舒了口气。
    金美瑶却立刻站了起来，想阻止老太太带走秦天翼，道：“妈，您说得对，天翼毕竟也是照业的亲儿子，让他住在大房子里，佣人多对他照顾也周到些。”
    “不需要太多佣人，我是他的妻子，可以照顾他。”顾素素迅速反驳道。
    老太太抓着秦天翼的手不放，推开金美瑶道：“让开，我带着孙子一起住，谁敢阻拦！天翼、素素，我们走！”
    蓉妈走在前面，还有意摆臀拱了下金美瑶。
    老太太牵着秦天翼快步离开，顾素素紧跟着他们，如同逃出了什么龙潭虎穴。
    秦天翼还不忘傻傻地对秦照业他们挥手说，“再见。”

 第11章 该感谢天翼

    大厅里安静下来，金美瑶望着老太太带秦天翼和顾素素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隐隐地不安。
    一直以来，她竭尽全力将秦天翼放在眼皮底下，就是想能常常盯着他，怕这个傻子万一好了，将会是天朗最大的威胁。
    可现在经这么一闹，老太太理直气壮地带走了秦天翼，她再想让人时刻监视着秦天翼就没那么容易了。
    “美瑶，你没事，膝盖疼不疼？”秦照业对于秦天翼去同老太太一起住并不在意，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道，“我是要让那个什么素素跪地认错的，你跪个什么，你这柔弱的性子总是任人欺负。”
    “我这么没用，所以这辈子都没法离开你。”金美瑶娇弱地凝视着秦照业，怎能不让人心痛。
    秦照业揽住她，安抚她道：“好了，好了，就让天翼跟着老太太住，你还省心些。明天我会请最好的医生再看看天朗头上的伤，不会让他留疤的。”
    金美瑶在他怀中乖顺的点点头，秦天朗在一旁不管母亲是如何哄骗父亲，只觉得自己这次被顾素素害得丢了面子又吃了大亏，一定不会放过顾素素这个可恨的女人。
    顾素素他们一来到老太太住的东边的小楼，老太太便拍着秦天翼的手，对蓉妈道：“快让人摆好晚饭，今晚多加几个天翼爱吃的菜。”
    蓉妈应声去吩咐厨房。
    “老太太，谢谢您。”顾素素感激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笑看着正在闹肚子饿的天翼，说道：“你该感谢天翼，是他打了蓉妈手机。”
    顾素素诧异的不敢置信，秦天翼帮了她？
    秦天翼在老太太面前摇头晃脑道：“我肚子饿了，在楼上看到你们都不开饭，还在吵架，我就只有找蓉妈给我送吃的。”
    顾素素不相信他这样的解释，不过当着老太太的面没有刨根问底，只是笑了笑道：“谢谢你，天翼。”
    秦天翼抓着自己的头，只是憨憨地点头。
    很快，蓉妈张罗好一桌饭菜，他们三个人静静地吃着晚饭，话不多，但顾素素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温馨。
    这座小楼里的摆设用具都十分低调朴实，没有过多的铺张奢华。
    老太太刚才吼自己儿子时还中气十足，吃饭时却没吃什么米饭，只喝了几口汤，拿着汤勺的手也是颤颤的。
    顾素素不知老太太是被秦照业和金美瑶气着了，还是身体原因，没有多话，只是将一些烧得软糯的菜夹到老太太碗中，让老太太多吃些。
    蓉妈站在一旁笑道：“二少奶奶真是细心，老太太再不用担心其他人照顾不好天翼少爷了。”
    老太太吃了口顾素素夹得菜，半天才接上话来，“对，我可以放心了。”
    顾素素瞧着老太太的反应，只觉老太太有上了年纪的人会得痴呆的前兆，不禁有些担心。
    吃过晚饭，他们又陪着老太太喝了会茶，蓉妈考虑周到的让人将他们放在大房子里的一些私人用品搬了过来。
    老太太精神有些不济，对他们道：“你们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到楼上的房间去看看，素素帮着天翼也整理下搬过来东西，都早些歇着。”
    “好。”顾素素应了声，见秦天翼还在傻傻地玩着杯中的茶叶。
    老太太又对顾素素道：“素素，今天的事我知道事是你受委屈了。以后你离天朗远点，不要再去想这些。明天你带着天翼去靡尚公司，同雅旋做好交接。公司里有老范在，你不用担心雅旋会为难你。”
    顾素素点了点头，没想到老太太为他们都考虑好了。
    “对了，我听你父亲说过，你在国外是学时装设计的，接管靡尚公司后正好可以发挥长处。我相信你会将公司发展的更好。”老太太对她有信心地道。
    服装设计？她在大学时确实学得服装设计专业。

 第12章 不许对其他男人笑

    这一觉是顾素素答应嫁给秦天翼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她换上了职业装，精致的脸上只化了淡妆，让自己显得职业又知性。
    毕竟要面对秦雅旋这样强势的女人，交接不能顺利完成，就镇不住公司里的那些员工。
    老太太和秦天翼要是对她失望，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肯定会被秦家人扫地出去门的。
    秦天翼早就换好了衣服，在一旁看她装扮自己，嘴角隐含轻笑。
    陪老太太用过早餐，他们便一起出门，由顾素素开着车，导航去到靡尚时装公司。
    可顾素素还没开多远，秦天翼就让她将车停到路边，她只好照做。
    “不去了吗？可是老太太说……”
    “你想好怎么同雅旋交接没？”秦天翼一脸深沉地问道。
    顾素素说道：“去公司和她签些交接文件，她退出公司，由你来管。”
    她看秦天翼根本不傻，管理家公司不会有问题，不过是拿她做幌子，掩人耳目罢了。
    “哪有这么简单。”以秦天翼对秦雅旋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和顾素素交接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顾素素听秦天翼这样说，想他应该已经想好了办法或对策。
    秦天翼看了眼手机，让她导航个地址开了过去。
    顾素素按照他说的地址，将车开到门口，停了下来，看向车子的右侧，发现是家模特公司。
    她正要问秦天翼来这里做什么，却见前日在他们婚礼上做伴郎的男子走了过来，敲了敲秦天翼坐在后面的车窗。
    秦天翼按下车窗，看向萧安景道：“都准备好没？”
    “你们先进公司换身装扮，已安排好了带你们去靡尚公司的经纪人，到时就装成他们要的试衣模特，让经纪人带你们进入靡尚公司。”萧安景向秦天翼汇报完后，还不忘对坐在前面驾驶位上的顾素素眨了眨眼，笑着招呼，“二少奶奶好。”
    顾素素转头朝他礼貌一笑。
    秦天翼却冷着脸对顾素素道：“把车交给安景，我们下车。”
    顾素素一将车子交给萧安景，秦天翼便牵住她手，眉头紧皱，嘴巴抿成一条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道：“我还在旁边，你就和安景笑着眉来眼去，知不知道检点些。”
    “你说什么？”顾素素不禁抬头看向他，“眉来眼去？那是你的朋友，我不过是和他礼貌的打招呼。”
    秦天翼声音低沉，不讲理道：“以后不许对其他男人笑。”
    顾素素心中有千万个草你马奔跑而过，欲言又止，天底下还有这种霸道无理的人，她只觉自己在秦家这暗无天日的日子简直看不到尽头。
    一走进这家公司，一排人站在大堂迎接他们。
    顾素素不禁感叹道：“这么大的排场！你那个叫安景的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表哥。”
    顾素素心里想着刚才那个男子是秦天翼的表哥，但不是姓秦，那就应该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
    模特公司的员工虽不清楚他们具体是什么人，但大老板萧总亲自交代的事情，谁也不敢怠慢，再看这对男女颜值之高都胜过了公司里的专业模特，齐声向他们问好。
    秦天翼不喜欢这般高调，神色冷然地道：“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工作了吗？”
    有两个化妆师站了出来，迎上他们说：“两位请跟我们去化妆间，萧总吩咐过要把你们打扮成最有范的模特。”
    秦天翼冷哼了一声，其他人都散了。
    顾素素怎么感觉秦天翼这气场，这说话的态度同这家公司的老板一样，看他平日在秦家人面前装傻，其实骨子里少爷脾气还挺大。

 第13章 眼前一亮

    他们被带到分开的男女化妆室。
    两个化妆师为顾素素化好妆，又挑了几套最时尚的衣服让她选。
    她挑来挑去，挑中了一套宽松波西米亚风格的蝙蝠衫，配上浅灰色的百褶阔脚裤，在镜子前走路都带风似的，和专业模特没什么区别。
    有个化妆师笑说：“这位美女要是来我们公司做模特，一定会大红大紫。身材好，挑衣服的眼光也独到。”
    顾素素在镜子前腼腆地笑了笑，她学过服装设计专业，对于挑选合适自己的衣服是不在话下，但做模特什么的就免了，她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引人注目。
    还有那个可恶的秦天翼应该早就想好了，不会直接去靡尚公司交接，也不早点告诉她，要不然一早起来她根本不用自己精心准备啊。
    “有合适的墨镜吗？”
    一旁的化妆师忙帮她找出了一副墨镜，她将墨镜带上，才放心大胆地走出了化妆间。
    秦天翼早已换了衣服，坐在外面随手翻着本时尚杂志等她，感觉女士化妆间那边有人出来了，才抬起头。
    顾素素见他换上了花衬衣和休闲裤，倒是和她这身衣服挺般配
    他看到另一番装扮的顾素素，不禁眼前一亮，微微愣住了。
    顾素素浑身不自在地问：“这样可以吗？还有哪里不好？”
    秦天翼放下杂志，起身道：“很好。走，该去靡尚了。”
    模特公司有位经纪人带他们上了辆面包车，这才去到了靡尚时装公司。
    当面包车驶过靡尚公司大门口时，顾素素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到大门口站满了举着牌子的人。
    那些高举的抗议标语上写着，“白痴无法管理公司！”、“我们不想丢掉饭碗！”、“集团高层决策错误！”
    顾素素见这阵势，只觉秦天翼料事如神，他们要是直接来靡尚公司，一定会被这些人围攻，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面包车驶到靡尚公司的停车场入口，有保安拦住问：“干什么的？是公司里的员工吗？”
    经纪人摇下车窗，笑着回应道：“你们公司需要的两个试衣模特。”
    保安朝车内瞟了眼，见里面确实坐着年轻时尚的一男一女，便对他们放行了。
    面包直接开到了停车场，他们从车上下来，秦天翼对靡尚公司早有了解，带着顾素素进入电梯，按下了数字三，对顾素素道：“到了三楼，你直接去雅旋的办公室，杀她个措手不及。她的办公室就在三楼靠右边的最里间。”
    顾素素点点头，心知接下来秦天翼会继续装傻，后面的交接就靠她了。
    秦雅旋在总经理办公室内，正站在窗边，手里端着杯刚冲好的咖啡。
    她望向窗户正对着的大门口，嘴角噙着笑，就等着秦天翼和那个女人过来，量他们连公司的门都踏不进来。
    这可不是她没好好同他们交接，而是靡尚公司的员工知道集团要派个傻子来替换她，群情激愤，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昨天一早老太太让她退出靡尚，把靡尚交还给秦天翼时，她没法不答应，回去后义愤难平，却也无可奈何。
    要知道她掌控靡尚公司虽然已有五年，可老太太的人始终还安插在公司中，很多事她都没有绝对的决策权，处处受到制约。
    幸好昨天她的母亲黄秀丽想出了这个办法，收买了技术部的一个员工，让他在公司内部网发布了将会由傻子秦天翼接管靡尚的帖子，为了便于没脑子的秦天翼管理公司还将大肆裁员。
    这消息一出果然引起了靡尚员工的激烈反应，再找一两个托在帖子下煽风点火，员工自发组织抗议活动，这下她只用悠闲地待在办公室里看好戏。
    “雅旋，你在公司里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她转头看过去，一时没认出来顾素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第14章 打扮成这种鬼样

    顾素素大大方方将办公室的门敞开，摘下墨镜道：“你自己看，外面空无一人，我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秦雅旋听声音，认出走进她办公室的女人竟然是顾素素，感到意外地道：“怎么是你？打扮成这种鬼样。”
    顾素素面带微笑走到她跟前，朝窗外看了眼，轻笑道：“我要不穿成这样，能进得了公司吗……”
    “保安！保安！快来，把她请出去……”秦雅旋还没喊完，只见靡尚的副总经理范志华带着法律顾问也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他们后面还跟着秦天翼。
    范志华朝着顾素素笑了笑，问：“你是二少奶奶？”
    顾素素点了点头，但当着秦天翼的面没有对范志华露出微笑，免得某人又不高兴。
    “雅旋小姐、天翼少爷，你们都到齐了，法律顾问在场的情况下，可以交接了。”范志华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拿着的几个文件夹一一摊开。
    秦天翼呆呆地看着这些文件，一副完全看不懂的样子问：“范叔叔，这是什么啊？上面黑黑的圆点后面长了尾巴，是画得什么小动物？”
    范志华对他一笑，没有回应他。
    顾素素忙说：“天翼，这是数据分析图，不是什么小动物。”
    秦天翼哦了声，便拿起秦雅旋办公桌上的一个小摆件到一旁去玩。
    秦雅旋心有不甘，只想尽量拖延，说：“范叔叔，今天就这样交接是不是太匆忙。你看公司的员工都还在大门外抗议，要不要先安抚下他们？”
    “老太太她交代过我，说是今天完成交接。”范志华有点为难地望了眼窗外，“有人故意在公司生事，先不用管他们，等他们明白公司不会裁员就没事了。”
    顾素素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好好的一家公司里的员工会突然都跑到大门口抗议，看来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是啊，今天我和天翼出门时，老太太也特意嘱咐过我们要好好交接。”
    “就你和这个傻子……和他能管理好这家公司？”秦雅旋就是不愿同她交接。
    顾素素回敬她道：“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交接后至于我们能不能打理好这家公司，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秦雅旋原想看他们夫妻俩被公司员工围攻的好戏，结果倒成了自己措手不及地被逼宫。
    她急了地道：“好好的一家公司万一被你们……”
    “雅旋小姐这个你真的不用操心。”范志华打断她道，“不是还有我们可以帮衬天翼少爷吗？老太太的意思是让你把公司交接好后，去桃县的工厂做厂长，把那边的生产好好抓一抓。老太太知道雅旋小姐能力强，去工厂监控品质应该没问题。”
    老太太不仅让她交出公司，还要把她支走，这简直就是过河拆桥就！
    秦雅旋恨恨地放下手中的咖啡，心中再多的怨恨也没办法。
    这家靡尚公司原本就是秦天翼的母亲萧咏梅一手创办的，她死后由老太太暂时帮秦天翼管着，前几年老太太查出不少老年病，身体不好了，才叫秦雅旋暂时作为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来代管。
    当时老太太和她说好的，让她在靡尚公司锻炼自己的能力，等天翼成家后就将在这家公司交还到天翼手中。
    人总是贪心的，那时她觉得刚从金融院校毕业，就能管理一家走在时尚前沿的公司已经很满足了。
    但没过多久她就不满足了，在母亲黄秀丽的鼓动下，想把这家公司变成自己名下的，没少动歪脑筋，只是公司里有几个像范叔这样对老太太死忠的人，她们母女始终没得逞。
    范叔示意法律顾问将那些文件推到秦雅旋面前，又将一支铱金的签字笔递给她，“雅旋小姐可以签字了。”

 第15章 他的侧脸怎么这么迷人

    秦雅旋瞪了眼顾素素，心想她与秦天翼交接了公司，这家公司还不是落在了顾素素手里。
    秦天翼这个傻子肯定什么也管不了做不了，只能把一切交给顾素素打理，恐怕这也是顾素素嫁给个傻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秦家的钱和产业。
    她接过签字笔，在摊开的几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对范志华道：“你可真是只忠心的狗，这样满意了吗？”
    范志华不温不怒地问身边的法律顾问道：“你看签字对吗？”
    公司的法律顾问点了点头，范志华又对秦天翼道：“天翼少爷，你看看，要是觉得没问题，也要签下字。”
    “哦哦。”秦天翼根本什么也不看，准备抓起笔就写自己的名字，顾素素忙拦住他道，“天翼，等等，让我看看雅旋交给我们的账目是否清楚再签。”
    她又问范志华道：“范叔，天翼非要现在就在文件上签字吗？”
    “那倒不用。天翼少爷可以在核对无误后再签字。”范志华回答道。
    顾素素将秦天翼拉到原先秦雅旋坐得椅子边，让他坐下道：“那我们好好核对下再签。”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在这些文件上做手脚，还是怕我有什么亏空。”秦雅旋气不过的大声说道。
    顾素素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样说。我们不过想看仔细点，顺便熟悉下公司的文件有问题吗？”
    “你……”
    “你签完字，就没什么事了，请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看文件。”顾素素不客气地对秦雅旋下逐客令。
    “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办公室。”
    “现在已经不是了，请你先离开。如果有什么问题再电话联系你。”
    秦雅旋看向范志华。范志华只是对抱歉一笑，“雅旋小姐，我派人先送你回去。明天会有人去接你，送你去桃县工厂那边。
    秦雅旋扫过办公室里的人，没有人再正视她。
    她只好狼狈的离去。
    她一走出办公室，顾素素对范志成说：“范叔叔，你尽快找人把这里东西清理一下，按照天翼的喜欢重新布置。”
    范至诚恭敬地回答：“好的，二少奶奶”。
    顾素素又望了眼窗外，那些还在太阳下等着抗议的员工们，问：“顾叔叔，你看外面的员工要怎么劝他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这个让我来，我去跟他们讲讲，公司高层换人不会影响他们的待遇。他们应该就不会再闹了。”
    “好的，顾叔叔那就交给你了。我和天翼在这里先看看这些交接的文件。如果没有问题，天翼会在上面签字的。”
    “二少奶奶，您真是谨慎细致的人！”说完范志成和法律顾问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顾素素和秦天翼两个人，秦天翼不再装作出一副傻傻的样子，又恢复了他冷漠精明的样子。
    不等顾素素说什么，他已经开始很认真的翻看这些交接文件，尤其对财务那一块的报表，看得特别仔细。
    顾素素根本不懂公司运营这一套，刚才那样说，也是为了气气秦雅旋，故意在她面前摆摆谱，不喜欢她总是那么嚣张的样子。
    顾素素静静地呆在一旁，不去打扰秦天翼，玩着自己手机上的小游戏，偶尔抬眼瞟向他。
    她只觉他专注看文件的侧脸怎么会这么迷人，用妖孽来形容都不过。
    少女时她也有过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有个白马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带自己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现实太残酷，她不会再有那种幻想，也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虽和他已是夫妻，但其实根本不属于她。
    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秦天翼为什么要一直装傻，以他的形象气质、果断冷酷的做事风格，完全可以压住秦家其他人，不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
    “还真被你说中了，这财务报表有问题。”秦天翼忽然抬起头看向她，手中转动着笔。
    “啊。”顾素素刚才纯粹是为了气下秦雅旋，在胡说八道啊。
    “我把不对的地方先标注出来，还需要财务部进一步核查。”秦天翼交代她道。
    顾素素不由说道：“可现在公司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大家都忙着抗议。财务部会配合我吗？”
    秦天翼冷声道：“如今靡尚归我管了，谁不配合我就解雇谁。”
    顾叔叔对于他这冷血的处理方式，不太赞同，正要劝他时，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睛的男人冲了进来，不顾一切的冲向秦天翼。
    顾素素只觉寒光一闪，发现这个男人手上拿着水果刀，脑中空白了一秒，飞快的推开了坐在办公桌前的秦天翼，“当心！他有刀！”

 第16章 分开睡

    秦天翼措不及防地被顾素素用力一推，连人带椅子倒到了一边，避开了冲过来要刺向他的水果刀。
    可眼镜男手中的水果刀却划伤了顾素素的手臂，还不肯罢休地跃过办公桌，将秦天翼从倒着的椅子上一把抓起，“都怪你！你霸占了秦雅旋的位置，她跟我们取消了订单！仓库积压了这么多货，卖不出我就要破产！把人往绝路上逼，我和你同归于尽！”
    眼看这眼镜男手中的刀要朝着秦天翼刺去，秦天翼侧身一躲，抓住了那人持刀的手，干净利落的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摔到地上摁住，踢开了掉落的水果刀。
    这时三楼有陆续回来上班的员工才听到动静，朝办公室跑了过来。
    秦天翼瞟了眼顾素素手臂上的伤，忙道：“你还能过摁住他吗？”
    顾素素反应过来道：“可以。”也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痛，骑在这挣扎的眼镜男身上。
    很快，有员工有保安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
    秦天翼在一旁装作吓傻了在发抖，顾素素只觉自己快控制不住这个发疯的眼镜男，朝着过来的人喊，“麻烦帮我报警。”
    警察来了后，将想伤害秦天翼的眼镜男带走了。
    范志华亲自开车送秦天翼和顾素素去到医院。
    在医院外科诊疗室内，顾素素咬着牙让医生处理着伤口。
    秦天翼和范志华都在诊疗室外等着，范志华正在和老太太通电话，汇报今天的情况，一再强调秦天翼一点事都没有。
    秦天翼垂着头，一想到在办公室里发生的那惊险一幕，就坐不住了，趁范志华打电话时，自己走进了诊疗室。
    他一进去听到医生在跟顾素素说：“你忍着点，伤口已清洗干净。我看了下，得缝三针，要想不留下明显的疤痕，最好不打麻药。”
    顾素素扭过头，不去看自己手臂上那恐怖的伤口，“好，你缝，我可以忍住痛。”
    医生好少看到这么坚强的女孩，抬眼对刚进来的秦天翼道：“你是她男朋友？还不过来抓着她的另一边胳膊，待会缝针她要痛得受不了，别让她乱动。”
    秦天翼哦了声，纠正道：“我是她老公。”马上过去将双手放在她没受伤的另一只胳膊上。
    顾素素真不习惯他的殷勤，忙道：“我没事，你不用……”
    可秦天翼将一只手掌伸到她嘴边，打断她道：“把我这只手借给你，痛得时候只管咬。”
    医生已穿好了专用线，准备开始，“瞧这恩爱劲，你们是新婚。”
    说话间，医生下手又快又准的已经用针穿过她伤口外翻的皮肉。
    顾素素本想解释，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浑身冒冷汗，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反抓住了秦天翼的手腕，咬着牙没喊出声来。
    秦天翼直接把手往顾素素嘴里塞，用命令的口吻道：“别逞强，痛就咬我的手，你想把自己的牙齿咬碎掉，那等缝完针我们还得去趟牙科。”
    顾素素一时忘了痛，本想发笑，可医生手中的针线再次穿过她的皮肉，用力拉紧时，，她没能控制住地咬在了秦天翼送上门的手背。
    其实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她最怕打吊针，每次感冒发烧一要吊盐水就会紧张，但没人会在旁边安慰她，她只能靠自己忍着害怕，忍着扎针时的痛。
    还好伤口不算深，也不是很长，医生将她的伤口迅速缝合，又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让她过几天来换药，半个月后应该就能拆线。
    听完医生的医嘱，范志华帮他们去药，顾素素同秦天翼走出诊疗室，看向他手背上一排渗血的牙印，讪讪地道：“不好意思，再痛也不该咬你。”
    秦天翼冷然地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刚才是你救了我。”
    他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牙印，不在乎地道：“这不算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你提，想要什么贵重东西，还是直接要现金，要多少，都可以提。”
    顾素素当时推开那人时真没想过这多，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原来在他这里什么都可以用物质和金钱来衡量偿还。
    不过这样也好，简单又算得清楚，她笑了笑，耸耸肩道：“我要你答应我什么呢？什么要求都可以？”
    “对，只要我能做到的。”秦天翼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要一笔数额巨大的钱。
    顾素素放低声音道：“我的要求是你别碰我，夜里我们分开睡，你睡床，我睡沙发。”
    秦天翼看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很凉，发出一声冷笑，“这个要求不行……”
    “你不是说只要你能做到的，都可以提吗？这个你是能做到的！”
    “我做不到。”秦天翼断然拒绝道，“你是心里还装着其他人？”
    顾素素感到一股冷气袭来，“没有。”
    “提别的要求，比如想要什么首饰、一笔钱……”
    “那我还没想好有别的什么要求，等想好再说。”顾素素不喜欢名牌首饰、衣服、包包之类的，那些对于她来说毫无用处。
    至于金钱当然是缺的，可现在孩子不在她身边，她又嫁进了秦家，有钱也没处花，再说就算是需要钱，她觉得要靠自己赚到的钱才用的安心。
    钱不用太多，够用就好，她又何必直接开口找秦天翼要钱，还嫌自己在他面前不够卑微？
    “随你。”秦天翼一时竟看不透顾素素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是太过贪心，心机过于深沉，还是真得不拜金。
    不过这次总归是他欠她的，就等着她以后开口也无所谓。
    范志华取好了药走了过来，交给了顾素素，说是警察那边还让他们去趟警局录口供，准备送他们过去。
    秦天翼愣愣地找范志华要车钥匙，“范叔叔，你不用送我们，让我自己来开车。你先回公司，现在公司里不能没有人坐镇。”
    范志华不敢把车钥匙给他道：“你开车？这恐怕老太太不会允许的……”
    “范叔叔，天翼他会开车，也有驾照，就是平时开得少。”顾素素帮他说道，“让他锻炼下，没事的，我会在他旁边坐着帮他看路。”
    范志华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顾素素，将车钥匙交给了秦天翼，叮嘱道：“天翼少爷，尽量开慢点。开车是个熟练活，多练就好了。”
    秦天翼嗯了声，目送范志华离开。
    他们身边没有其他人跟着，他便可以放松的恢复常态，对顾素素道：“走，去警局，我是不会放过那个疯子的！”

 第17章 衣冠楚楚

    顾素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他那娴熟的开车技术，忍不住说：“你这开车的技术不赖啊，还学过跆拳道？应该还会很多东西，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装傻，打算装到什么时候？要一直装下去，装一辈子不累吗？”
    “我愿意。”秦天翼没好气地道，“你嫌陪我演戏太累？”
    “没有。”顾素素心想和秦天翼假装演下戏算什么，她在牢里三年比这辛苦多了。
    她疑惑地道：“可你以真实的自己面对所有人，就没人敢欺负你。”
    “对，到时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不过暗地里又会做些什么？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我要是不装傻，根本活不到现在。”
    顾素素没再说话，说不出现在自己的心情，原来他也是为了自保，有太多的无奈。
    他自小失去亲生母亲，父亲又让那种高段位的白莲花成了他的继母，还有个又坏又狠厉的哥哥，是种什么处境，她想想都觉得自己和他同命相怜。
    他的亲生父亲眼中只有金美瑶那对母子，而她的亲生父母包括亲哥哥也都对她毫无亲情可言，所以他的处境和心情她多多少少都能体会到。
    他们到了警局里，那个想要伤害秦天翼的眼镜男已录完笔录，被铐在了一边，垂头丧气。
    这人看到顾素素和秦天翼来了，还用怨恨至极的目光盯着他们，腾地站起来，指着秦天翼骂道：“你们秦氏集团故意玩我是不是？秦雅旋跟我签得合同，等我赶完了这批货，她就以各种理由拒付尾款。现在更过份，居然说换负责人，以前的合同全部作废！尼玛，你们这些人看着衣冠楚楚，其实全都不是东西！”
    “坐下！这是警局，嘴巴放干净点！”有个警察拍了两下桌子指着他吼道。
    秦天翼皱眉扫过这个人，如同扫过一堆垃圾。
    顾素素听他很凶地喊来喊去，总算有点听明白了。
    看来这人是先前就同靡尚公司有纠纷，如今秦天翼接替了秦雅旋的位置，秦雅旋母女是把这矛盾转嫁给了他们，至于是无意还是故意，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依然不愿熄火的眼镜男被两个警察强行带出了办公室，应该是另找地方关了起来。
    有个中年警察对他们笑着道：“这位女士的伤势怎样，严不严重？”
    顾素素想都没想，照实回答道：“不严重……”
    “缝了好几针，口子又深又长，你们应该验伤。”秦天翼利落地打断她，对警察道，“这个疯子已经构成了伤人罪，我的代理律师会马上会过来。”
    “对，对，他绝对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中年警察赞同他的说法，客气地道，“你们要告他也是应该的。先坐下来，按程序做笔录。”
    秦天翼冷哼了声，先坐了下来。
    顾素素看了秦天翼一眼，她其实不想告这个人，想把事情弄清楚，看能不能好好解决。
    刚才听这个人说被逼入了绝境，看这个人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她想若能了解整个事情，那合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定能帮帮他。
    她太了解被人逼入绝境的无奈和痛苦。
    他们从警局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暗，顾素素看时间已晚上七点。
    秦天翼还在和萧安景找来的律师说着，要如何将故意伤人的眼镜男送入监狱，以什么罪名起诉，才能让他多坐几年牢。
    律师说道：“秦总放心，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情况清楚明了。您和夫人不用出庭，也能将这种人定罪。”
    “定罪？你打算怎么起诉定罪？”秦天翼冷声问道。
    律师忙说：“当然是定他个故意伤害罪，可以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秦天翼不满意地道：“三年？太少了。”
    “三年是最低的量刑。”
    秦天翼挑唇一笑，说：“他持凶器办公室时可不是只想伤害我和我太太，是想杀人。他自己也口口声声叫嚣要和我同归于尽。”
    律师马上领会过来，改口道：“那他就是杀人未遂，性质和故意伤害有很大的区别，量刑也不一样。”
    “你明白就好。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人！”
    “好的，我知道怎么起诉了。”律师应道。
    “辛苦你了。”说完秦天翼遣走了律师，转身拉住顾素素的手。
    顾素素听着他们的谈话，浑身发寒，打着激灵，面色苍白，让她想起了三年多前自己突然被抓、被起诉、被判刑的那一幕幕。
    当秦天翼牵住她的手时，她下意识的立刻甩开，有些站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手冰凉？哪里不舒服？”秦天翼见她脸色极差。
    顾素素摇了摇头，强撑着说：“我没事。”
    秦天翼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又走近她，拉住她的手问：“面对那个疯子行凶时，你都没眨下眼。现在突然知道后怕？”
    顾素素没说话，还在克制自己纷乱的心情。
    秦天翼拉着她往前走，“上车，我们先回去再说。”
    坐在车里，顾素素平静了很多，才开口说：“我饿了。”
    “马上回去，奶奶肯定让蓉妈准备了饭菜……”
    顾素素一想到秦家如牢笼般的大房子，打断他道：“可以晚点再回去吗？”
    秦天翼正要发动车子，转头看了眼以蜷缩的姿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顾素素，感觉她像在害怕什么，想着她来秦家才两天，就被秦天朗骚扰，又遇到这么惊险的事，大概是吓坏了。
    就算是她的性格再倔再坚强，毕竟是个女人，他莫名心软道：“那我们先去吃点甜品垫垫肚子。我知道有家甜品店的金丝燕窝炖得不错，正好给你压惊。”
    顾素素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人歪到一边，头靠着车窗，望着马路尽头的天空上那被黑暗遮盖了大半的晚霞，依然顽强地绽放着绮丽的光彩。
    到了秦天翼说得那家甜品店，她发现店不是开在街面上，而是开在小巷里。
    秦天翼停好车，他们从车上下来还在小街小巷中走了一段，甜品店是在老房子的基础上翻新过的，这个时间客人不算太多。

 第18章 脑子进水了

    他们选了个角落僻静的位置，顾素素还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甜品都是由着秦天翼在点。
    秦天翼向她介绍什么她就吃什么，吃了盅燕窝，喝了完有水果的西米露。
    这里甜品的味道真还不错，在她的记忆里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品，不知不觉把秦天翼点得东西都吃光光了，才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顾素素看向秦天翼，试着开口道：“可以不起诉那个人吗？我看他也像是受害者，要不我们私下同他和解，看靡尚公司原先和他签得合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认识那个人？和他很熟？”秦天翼的声音透着不悦问。
    顾素素忙摇头道：“不认识，今天以前从没见过。现在也不清楚他叫什么？”
    “那你为什么同情他？要知道他要杀我，还把你给伤了！”秦天翼无法理解她在想些什么。
    顾素素说：“你不觉得他也是有苦衷的吗？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都没事吗？你让律师起诉他那么重的罪名，会毁了他一生……”
    秦天翼冷笑着打断她，“停，停！照你这样说有苦衷就可以随便拿着凶器去杀人？谁没有苦衷，都这样还得了，这种人不让他坐牢，难道还让他在外面继续害人！荒唐、可笑，妇人之仁！”
    顾素素咬了咬唇，却没法反驳他，可还是觉得让那人受点惩罚是对的，可他们还是应该了解清楚合同的事，毕竟和靡尚公司有关，在说就不能再给那人一次机会，不要他逼到无路可走。
    可秦天翼显然不认同她的话，也不想和她继续沟通下去，拿出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结账，道：“走，该回去了。”
    顾素素起身，跟着他走出甜品店，他们原路返回停车的地方。
    她这才注意闻到了一路上有桂花的香气，甜丝丝的沁人心脾，如今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啊。
    路边昏黄的灯光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秦天翼因为她刚才的话显然很不高兴，一言不发。
    顾素素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天翼，我刚才的意思不是说他可以不用受到惩罚，我话还没说完，惩罚是应该的。但你可不可以不那么狠厉，也给他留一线生机。你没有什么事，我也只是受了点轻伤，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行吗？”
    秦天翼忽然停住脚步，转身面向她，钳住她的下巴，将她推到路边的墙上，一双眼睛凉凉地凝视她，“顾素素，你是脑子进水了？为一个素不相识，就拿刀伤了你的人求情？你想在我面前展现自己有多善良有伟大也不是这个演法。我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你不用再替那个垃圾求情！”
    “垃圾？在你眼里被逼入绝境无计可施的人都是垃圾，对不对？”顾素素不由觉得好笑，秦天翼在秦家的境遇虽也不好，可他还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他是不会明白她懂她的，不久的将来等他知道了她的过去，在他眼里她也只会是堆垃圾。
    “你这个女人莫名奇妙，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说话间秦天翼的唇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
    顾素素慌乱地看向周围，这可是在路上，随时都有人走来走去，“别这样，你弄痛我缝过针的伤口了。”
    秦天翼这才松开了她的下巴，警告她道：“不准再为不相干的男人求情！”
    顾素素不敢再开口说什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点了点头。
    秦天翼大步流星地朝停车的地方走去，顾素素只好快步跟上。
    在回秦家大宅的路上，秦天翼将车开得飞快，默默注视前方，车内寂静的可怕。
    顾素素看他这速度把川流不息的马路当成赛车场，她一只手抓着座位上方的扶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就这样以飙车的速度回到了秦家的大门口，秦天翼停稳车道：“下车，我们换位置。”
    顾素素解开了安全带，忍无可忍地道：“以后开车慢点，你不要命，我还不想死。”
    不等秦天翼反驳，她就用力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秦天翼手放在方向盘上顿了几秒，才和她交换了位置，提醒她道：“进去的这段路慢点开，受伤的手臂还能动吗？”
    “知道，可以。”顾素素缓缓发动车子，尽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控制方向盘。
    从秦家大宅的第一道大门开车进去，还需要五分钟，才能到主体建筑，也就是他们住的地方。
    在前面大宅门口，顾素素见里面灯火通明，秦照业和金美瑶，还有秦天朗，他们都在，站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传出，这一家三口还真是其乐融融。
    秦天翼驻足在大厅外的落地窗边，望见里面的一家人那么温馨，他就如同个外人，从来无法融入进去。
    顾素素陪在他身边，能感受到他除了怒气，还有那种无法言喻的难过和失落，轻声问：“回老太太的小楼可以不从这大厅穿过去吗？我一看到你那个大哥就心里发憷，不想再与他正面碰到。”
    她故意说成是自己不想走进气派的大厅中，秦天翼说道：“我们可以从旁边直通厨房的走廊绕过去。”
    “太好了。”她扯了扯秦天翼的衣角，分散他的注意力道，“是哪边？左边还是右边？快走，免得被他们发现，非让我们进去就不好了。老太太应该等我们也等着急了。”
    “左边，跟我来。”秦天翼的目光终于从落地窗上移开，带着他走大房子左边的一条窄得只能容下一人的走廊。
    他们刚一走到小楼门口，一直在张望的蓉妈便高兴地转身回屋，叫道：“老太太，天翼少爷他们回来了。”
    “天翼回来了。”老太太脚步匆忙的到门口迎他们进门，伸长手摸了摸秦天翼的脸，声音微抖地又问，“你没伤着？”
    秦天翼木楞地摇摇头，“奶奶，我没事，好得很。不过老婆受伤了，伤在胳膊伤，好吓人，流了好多血，还被医生扎了针，我好害怕。”

 第19章 你害怕了

    老太太感激地看了顾素素一眼，慈祥地抱住秦天翼，拍着他的背，道：“乖孙子，别怕，别怕，有奶奶在这里。”
    秦天翼嗯了声撒娇地将头靠在老太太的肩上，顾素素在一旁瞧着，满眼的羡慕。
    他虽然失去的父爱母爱，可还有一位这么好的奶奶护着，她身边又有谁？没有人，她只能靠自己，还有个得自己护着的小星星。
    蓉妈把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笑着道：“少爷、少奶奶，来吃饭。老太太特意让厨房做了道猪血汤，给少奶奶补血压惊。”
    老太太挽住秦天翼的胳膊，道：“对，对，听老范说你们从医院出来就去了警局，一定还没吃晚饭，饿坏了。”
    顾素素嗯了声，没说他们去吃甜品的事，为了让老太太放心，同秦天翼一起坐在餐桌前，又吃了不少饭菜。
    回到房间后，她只觉肚子撑得不行，站在窗口，望向夜色下的大花园，好想下去走两圈消食。
    可现在太晚了，从二楼房间出去恐怕动静太大，会吵到老太太和蓉妈。
    再说这夜里的花园怎么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有，摸黑散步也怪渗人。
    秦家是顶级富豪，不会连在花园里装几盏路灯的钱都舍不得？
    “在看什么？”秦天翼悄然走到她身后问道。
    顾素素轻声道：“看下面的花园，要是夜里装上灯，应该会是另一番景象。”
    “你手臂上有伤，还是早点歇着，别下去散步，等以后伤好了再说。”秦天翼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顾素素带上窗户，转身抬头看向他，他这还叫傻，简直就是高智商，猜人的心思一猜一个准，太可怕。
    “老太太是真心对你好，为什么在她面前也要装傻？她要知道你智商正常该多高兴。”
    秦天翼不屑地道：“你以为装傻是很容易的事？要瞒过秦家其他人，首先得让老太太相信，要不然会被人轻易拆穿。”
    顾素素明白了，他在秦家的处境有多么凶险，才不得不装成个傻子，想想今天在靡尚办公室里的情形，这样的危险在他身上随时会发生。
    “怎么，你害怕了？害怕待在我身边会经常遇到生死攸关的事？”秦天翼皱眉问道。
    顾素素正想说不怕，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赶忙在房间里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一看是艾书南的电话。
    她紧紧握着手机，慌忙看了秦天翼一眼，道：“我爸打来的，我去浴室里接。”说着就要走进浴室关上门，生怕秦天翼会听到什么。
    秦天翼长腿一迈，将她拦住道：“岳父打来的？有什么我听不得，弄得这么神秘？”
    “没有，我爸一定是要跟我说些琐碎的事，不想打扰到你。”
    “没事，我不怕打扰，你接。”秦天翼说着低头盯着她手上的手机，不明白她一看到艾书南的来电为什么变得十分紧张。
    顾素素知道没法躲着秦天翼了，可又不敢不接艾书南的电话，担心是小星星有什么事，只好当着秦天翼的面滑了下手机屏幕。
    她不等艾书南在电话那头先开口，就抢着道：“爸，有什么事吗？我和天翼正准备歇息，他就在我旁边。”
    艾书南是只老狐狸，立刻听懂了，以慈父的口吻关心地询问：“乖女儿，在秦家这两天过得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挺好，没有不适应。”顾素素敷衍着，瞟了眼在一旁悄然换着衣服，其实是竖着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的秦天翼。
    手机那头艾书南说：“那就好，明天是你出嫁第三天，按习俗记得带着天翼回来。你妈妈盼着你们回来，现在就在准备了，天翼爱吃什么，她也好准备。”
    “天翼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而且天翼明天能不能出门，我还得问下秦家老太太，你们不用准备得太早，明天等我电话。”顾素素并不想去艾家，艾书南殷勤地让她按习俗回门，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或企图，只有尽量找理由推。
    艾书南那边听出她说话不方便，也没再多说，“好，我和你妈妈等你电话，你们早些休息。”
    顾素素一挂断就舒了口气，秦天翼看她的反应神情，都怀疑刚才和她通话的是不是艾书南，哪有亲生父女之间说话这么客套生疏的。
    他问：“你爸妈让你明天回去？”
    顾素素放下手机，道：“嗯，我爸说按三天回门的习俗，我该带你回去一趟。不过我想你在外面装傻太辛苦，算了，不用非要按什么习俗来……”
    “既然是婚后的习俗，那我和你去，明天一早让人准备好车。”秦天翼答应了说，“你作为我太太要回门，明天穿着打扮隆重些，不能让娘家人看不起。”
    “啊。”顾素素诧异地道，“其实你不用陪我回去的，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下就好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没事，该做足的礼数还是要做足。我想这事奶奶也会同意。”顾素素越是不想按艾书南说的回门，他反倒越想去艾家看看。
    她是不被艾家看重的千金，可比起其他的豪门千金也太朴素了。
    他看过她陪嫁过来的衣服，全是不起眼的普通衣服，没一件像样的品牌时装，首饰除了俗气的三金，更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款式。
    艾家在这澜城市也算是个富豪，这个顾素素就算再不受待见，也不至于弄得这么寒酸，他都怀疑艾家是让家里的女佣假冒千金嫁给他。
    顾素素不好再强烈反对，心中暗暗沮丧，不再出声地帮他整理换下来的衣服。
    明天有秦天翼跟着去，她是没法见到小星星了，还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再找机会，心里说不出的堵得慌，可又没辙。
    当晚顾素素本来准备睡沙发的，可秦天翼一洗完澡出来，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你胳膊上有伤，我睡沙发，你睡床。在你的伤没好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
    说完他在沙发上翻身背对她，扯开沙发上的被子蒙住了头。

 第20章 把裙子脱下来

    顾素素楞然地坐在床边，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难道是在做梦？
    今晚秦天翼就这样放过了她，她本来还想了一堆的说辞来推拒他，或是哀求他。
    她一直坐着，没有马上躺到床上，不习惯睡这么舒适的床，他在心痛她吗？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了会心痛她的人？
    她轻轻关上房内的灯，不知这样坐了多久，想他应该完全睡熟了，才帮他拉开了蒙住头的被子，为他盖好。
    可他人太长，这床被子盖不到他的脚，而且他的双脚曲在沙发上伸不直，让他睡这沙发真是太难为他了。
    顾素素小心挪动他的脚，帮他调整好睡姿，尽量让他感觉舒服些，才轻手轻脚地躺到了床上。
    她一觉醒来，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窗户敞开着，那华丽的窗帘被秋风吹得飞舞扬起。
    秦天翼去哪里了？她看了眼床上的手机都快九点了，他为什么没叫醒她？
    一直以来她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不用上闹钟清晨到点就会醒来，可昨晚睡得太熟，竟睡过了头。
    她起身赶紧整理床铺，把被子折得和豆腐块一样，又去整理秦天翼睡过的沙发。
    “你在部队里呆过？”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抱着沙发上的那床被子，转身看去，发现秦天翼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门口，手里还拧着一大袋东西。
    顾素素回答道：“没有，只是喜欢整齐的东西。”不是部队，是三年的监狱生活让她学会了整齐划一。
    可在秦天翼眼里她就像是酒店客房服务的员工，更加深了她是女佣的猜测。
    他将手中的袋子往床上一扔，道：“都给你准备好了，自己穿戴。送我们去艾家的车子也备好了，我在楼下等你。”
    她还没开口，秦天翼就关门下楼去了。
    顾素素楞了几秒，忙打开精致的大袋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几个盒子，上面都系着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看着包装精致的礼盒，她不在乎里面装着什么，只是舍不得拆坏了蝴蝶结。
    能一下收到这么多礼物，还有这么漂亮的包装，是她儿有过的梦想，竟在今天梦想成真。
    可就算再舍不得，她还是得拆开这些礼盒。
    闪亮漂亮的裙子，大牌时尚的首饰，顾素素换上后，都快不认识镜中的自己。
    有次大学有新生舞会，艾以薇表面好心地说可以借裙子给她。
    但直到那天舞会临近傍晚，艾以薇都没拿自己的裙子借给她。
    她只好主动联系艾以薇，手机拨通后，艾以薇说自己在学校有事一时回不来，让她到房间里自己去选，喜欢什么裙子都行。
    那是她来到艾家后，第一次走进艾以薇的房间，那如同公主般梦幻的房间，衣柜里挂满了一件件她从没见过的漂亮衣服。
    选来选去，她选中了一条藕粉色的雪纺长裙，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试了试，感觉自己瞬间变公主，只差一双水晶鞋。
    可她正想再联系艾以薇，借双好看的高跟鞋时，母亲袁淑娜和哥哥艾以枫突然进到房间，像抓贼般地盯着她。
    “你偷偷摸摸在以薇的房间做什么？”艾以枫的眼中对她满是厌恶和鄙夷。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雪纺裙的裙摆，解释道：“哥，我想找以薇借条裙子参加大学里的舞会……”
    “没经过以薇的同意，你这就是偷！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妹妹，真是丢人！”艾以枫一看到她这可笑的样子，就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
    “我没偷，刚和以薇联系过，她同意了，是她让我来房间里自己选。”
    “素素，你需要参加舞会的裙子可以和妈妈说啊，但不要说谎，养成骗人的习惯就更不好了。”
    “妈，我没有骗人。”顾素素说着拿出手机拨给艾以薇，可手机语音里提示无法接通。
    艾以枫冷冷地瞧着她，认定了她在艾以薇的房间里偷衣服又说谎，冷声道：“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你不配穿以薇的裙子！”
    她看向袁淑娜和艾以枫，只希望他们能相信她，“哥，以薇现在一定是在学校里有重要的事，才没法接电话。等她回来，什么就都清楚了……”
    艾以枫已经不想听她说话，艾以薇早就私下对他哭诉过，顾素素阴险狡诈，想要夺走她在艾家的一切，看来以薇说得没错。
    他不等她把话说完，就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直接去拉扯她身上裙子背后的拉链，“你个土包子，让你把裙子脱下来，还不快脱。”
    顾素素挣扎着护住身上的裙子，哭道：“哥，放开我。你出去，我自己脱。”
    袁淑娜见艾以枫动起手来，忙上前扯住他，“以枫，你这是干什么，放手。有妈在，你出去，我会让她脱下以薇的裙子。”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艾以枫拉开，把他推了出去。
    顾素素眼泪汪汪，双手抱头，头皮痛得发麻，自己的亲哥哥对她连个外人都不如，在艾以枫眼里她就像个突然闯进艾家的乞丐。
    袁淑娜多希望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品行不端的女孩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三份dna鉴定书都是错的该多好。
    可事实就是事实，这个顾素素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但不是她养大的，一出生就流落在外面早就学坏了，回来认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她走到顾素素身边，伸出去想拍拍她肩膀的手又收了回来，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生女儿，“把以薇的裙子脱了。这条裙子是她十六生日时，以枫靠自己打工的钱为她买的生日礼物。你别怪以枫，妈妈去给你拿条裙子，一样也可以穿到舞会上去。”
    顾素素抹掉眼泪，快速地脱了身上的雪纺裙，穿回自己先前的衣服。
    袁淑娜去自己的房间随便拿了条裙子，塞给她道：“别再随便进以薇的房间了，去自己的房间换上。”
    顾素素抱住袁淑娜给的裙子，飞快地离开了艾以薇的房间。
    记得大学新生舞会上，她穿着袁淑娜给得那条既不合身又老气的裙子，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像个跳梁小丑。
    “少奶奶好了没？天翼少爷都等急了。”蓉妈在门口轻轻敲门。

 第21章 忍，一定要忍

    顾素素从对过去的回想中缓过神来，抖得厉害，那些不见天光的日子，是她最不愿再去想起的。
    “蓉妈，我好了，马上就下来。”她说着换上一双月白色的高跟鞋，赶紧下楼去。
    她一口气跑过花园，穿过走廊，来到大房子门口，一看到秦天翼马上说：“天翼，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秦天翼站在一辆香槟色的豪车前，看到她穿着浅蓝色镶钻的长裙，长发飘飘飞奔而来时目光瞬间凝固，她如此恣意的美简直美得惊心动魄。
    顾素素微微喘气，见秦天翼如被人点了穴位般定定地一直注视着她，想来他这又是在装傻，轻咳一声，“怎么啦？我有什么地方搭配地不对吗？我们可以出发了？”
    “没有，很好，上车。”秦天翼索性继续呆愣装傻，笨拙地帮她拉开车门。
    “呦，我这个傻弟弟还会带着媳妇回娘家啊。”
    他们正要上车，秦天朗调笑的声音响起。
    顾素素浑身一僵，转身充满敌意地盯着秦天朗，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秦天翼装出天真的样子，对他说：“大哥……你好。”
    秦天朗只当没听见，不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素素道：“我倒是想和你干……点什么，可你要为个傻子装贞烈，不愿意啊。”
    “你少张口闭口叫天翼傻子，他可是你的弟弟，说话放尊重点。”顾素素不客气地怒视他。
    秦天朗没生气，反而笑了笑，“我就要说他是个傻子，你能把我怎么样？”他说着还对秦天翼幼稚地唱了起来。
    “傻子陪着媳妇回娘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回呀妈回娘家……”
    顾素素不屑地道：“无聊！天翼，我们别理他。”
    “胖娃娃呢？”秦天朗嬉笑道，“你要是和傻子生得娃，不会还是个傻子？”
    秦天翼在一旁暗暗地攥紧拳头，刚才听他对素素那样说话，恨不得将他摔到地上暴揍一顿，但理智告诉他，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忍，一定要忍。
    秦天朗不依不饶地握拳捶了下秦天翼的胸膛，问：“天翼，哥唱得好听吗？要不要跟哥学着唱，来我们一起唱。”
    秦天翼心里对他痛恨至极，可脸上露出了傻笑，“好听，我也要学。”
    顾素素白了秦天朗一眼，拉住秦天翼，把他往豪车里推去，“不早了，我爸妈还等着我们。天翼别理他，他是在挤兑你，我们上车！”
    天翼顺着她推得力道坐进车里，还在问：“老婆，什么是挤兑？”
    顾素素没回答秦天翼，砰得一声，狠狠关上车门，命令司机道：“开车！”
    豪车开出秦家大宅后，秦天翼的表情不再呆傻，而是冷峻地一言不发。
    顾素素坐在他旁边，能感受到他周身令人窒息的怒气和戾气。
    秦天朗刚才的言行彻底惹怒了秦天翼。
    顾素素想想自己的亲哥哥，再看看秦天翼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比一个过分，她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她在车内坐得笔直，悄然地将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当她想要握紧他的手背，给他一丝丝安慰时，他却忽然抽离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头却歪向她耳边，冷声道：“我，不需要你同情。”
    顾素素无语，只觉他不光在生秦天朗的气，也在气她似的，便也不想说什么做什么了，将头一偏望向车窗外。
    ……
    艾家别墅。
    车子刚停在艾家别墅门口，顾素素就看到了袁淑娜和艾以薇满脸笑容等在门口。
    当秦家的司机为他们拉开车门，顾素素款款从车上下来时，艾以薇的笑容僵了僵，不敢置信才嫁进秦家没两天的顾素素竟大变样了。
    顾素素身上的连衣裙是某国际大牌私人定制款，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在阳光下裙子细节处闪耀的全是顶级南非钻石。
    还有她戴得那些首饰，耳环、项链、手链……全是价值不菲的大牌珠宝。
    天呀，她手上的玉镯……那玉镯成色通透碧绿，如今这样成色的玉镯在市面上十分少见，岂不是价值连城！
    艾以薇已嫉妒得抓狂，从小到大她所有的首饰加起来也不如顾素素手上的一个镯子，难怪别人都说女人一定要嫁得好。
    顾素素挽着秦天翼的胳膊，落落大方走到她们面前，“妈，以薇，你们站在外面做什么，我们自己进去就好了。”
    秦家的司机跟在他们后面，两只手都提满了礼物。
    袁淑娜望着眼前这对璧人，也惊呆了，这么近距离看秦天翼，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傻子，反而被他的颜值和清冷高贵的气质给惊艳住了。
    艾以薇也看傻了，传言中的傻子竟有张这么好看的脸，简直是太便宜了顾素素。
    “妈、以薇妹妹。”秦天翼跟着顾素素叫人道。
    袁淑娜反应过来，轻轻推了下艾以薇，知道不能失了礼数，高兴地应道：“好，真好，天翼一表人才啊。”
    艾以薇也回过神来，装出和顾素素感情很好的样子，眼眶泛红，握住顾素素的手，“姐姐，一想到你都嫁人了，我心里很不舍。”
    顾素素心里对艾以薇不耻之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在他们一起走进艾家时，她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
    艾以薇不介意地转而和秦天翼打招呼，“姐夫好。”
    秦天翼在进门时，故意在阶梯上绊了下，顾素素迅速地扶住了他，没让他这么大个人摔到地上。
    他傻兮兮地笑道：“谢谢老婆。”
    艾以薇心里总算平衡了些，傻子就是傻子，快三十的人连个路都走不稳，不过是虚有其表。
    顾素素坐在车里就开始做心理建设，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又不得不踏入这个给她带来无数噩梦的家。
    艾书南和艾以枫在大厅里等着，会客的茶几上已布好了茶具。
    顾素素只好又强颜欢笑叫道：“爸、哥，你们都在啊。”
    艾书南却无视她，起身直接朝着秦天翼走去，笑容灿烂握住秦天翼的手道：“天翼啊，真是我的好女婿。”

 第22章 竟敢蔑视她

    秦天翼像个小孩挣脱他的手，抓了抓头发，想了一分钟道：“艾叔叔，女婿是什么？奶奶没教过我。不过奶奶让我给你带了礼物。”又看向其他人说，“还有你们，都有礼物，每人一份。”
    顾素素忙指挥跟来的司机，将礼物一一交到每个人手上。
    艾书南、袁淑娜和艾以枫收到礼物后，对秦天翼说了声感谢，都交给了家里的佣人放到了一边。
    只有艾以薇拿着自己的礼物，像个天真的小女孩，好奇的柔声问秦天翼，“姐夫，这里装得什么？我好期待啊。”
    秦天翼傻傻地道：“我也不知道，都是奶奶准备好的。你想知道是什么，自己拆开看。”
    听到秦天翼这样说，她心里就高兴，顾素素打扮的再耀眼富贵也没用，跟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老公，将来只会命运悲惨。
    等到以后秦天朗继承了秦家的一切，顾素素连做她的狗都没有资格。
    而她的目标是秦家那位正常的大少爷秦天朗，那才是最有希望的继承人。
    艾以薇冲着顾素素甜甜一笑道：“姐姐，那我拆开看看的。”
    “拆。”顾素素见她装人畜无害的可爱样，只觉得恶心，真希望礼盒里最好装着个炸弹。
    艾以薇拆开一看，礼盒里是条爱马仕的经典图案围巾，爱不释手的捧着道：“好漂亮，我喜欢。”
    秦天翼傻笑道：“喜欢就好。”
    “以薇，好了。在你姐姐和姐夫面前别还跟个小孩一样。”袁淑娜用责怪地语气道，“还不快把礼物收起来，不要没规矩。”
    顾素素只觉好笑，听着袁淑娜像是在责怪艾以薇，其实眼中充满了宠溺，她早就见怪不怪，对艾以薇这种段位的白莲花外加绿茶表，只能望洋兴叹。
    今天艾以枫坐在旁边没说一句话，目光跟随着艾以薇，可他只要听到艾以薇叫姐夫就眉头微皱。
    顾素素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还是老样子，在艾家人眼里只有艾以薇是他们的宝贝。
    “老婆，我肚子好饿，什么可以吃饭？”秦天翼扯着顾素素的衣角整个人不耐烦地晃动起来。
    艾书南确定这个秦天翼是真傻，没法坐下来和他正常的喝茶谈事，除了深受秦家老太太的疼爱，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袁淑娜笑盈盈地对艾书南道：“你看你，都到午饭时间了，还摆什么茶具。先吃饭要紧。”
    “对，对，开饭。”艾书南的语气变得像哄小孩子，“女婿别慌啊，饭菜马上就好，早就备着在。”
    说话的功夫，很快饭菜已准备就绪。
    大家坐在一张餐桌上，艾书南、袁淑娜、艾以薇的虚情假意让顾素素喘不过气来。
    只有艾以枫保持一惯的冷淡，自顾吃自己的。
    秦天翼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出来，高兴地吃着。
    顾素素基本没怎么吃菜，要知道以前她在艾家是不能坐在这张餐桌上和他们进餐的。
    记得她刚来艾家时，也曾同桌和他们吃过饭，可她眼前的这所谓父母、哥哥嫌弃她吃像太差，喝汤时有唧唧的声音，就再也没让她上过正式的餐桌。
    以前她在艾家都是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在厨房站着随便吃点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为了在秦天翼面前表现他们一家人有多其乐融融，袁淑娜和艾以薇还不停地给天翼夹菜。
    艾书南笑着对顾素素道：“素素，看好你瘦，多吃些啊。以后没事经常回家看看。”
    顾素素淡淡地嗯了声，控制着她的孩子威胁她，她嫁到秦家后又知道了艾书南的居心，根本无法和他平心静气的相处。
    她实在受不了，借口要上卫生间，离开了餐桌，独自走向以前自己住过的佣人房。
    秦天翼嘴里塞满了吃的，还在和袁淑娜说话，用余光瞟见顾素素没有上楼，而是走向从客厅后面的一道门。
    他随口问道：“我老婆没结婚前的房间不在这栋房子里？”
    袁淑娜忙笑道：“在，当然在房子里。她这是去后面花园的卫生间，大概觉得方便，不想上楼。”说完她向艾以薇使了使眼色。
    艾以薇起身也说去卫生间，便跟了出去。
    艾家别墅的后面是个小花园，当然无法与秦家大宅那个宛若皇家宫廷的花园相比，放了两块寿山石，种了些花草。
    顾素素感觉别墅外的空气清新许多，心里也舒服些。
    她正想在花园随便走走，只听身后有人在叫她，“顾素素，好好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你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
    “屋里好闷，出来透透气。”她听出是艾以薇，连头都懒得回。
    艾以薇快步走到她面前，双手交叉，在顾素素面前早就不用装了，本性流露地盯着她身上的衣服首饰，道：“你一下就成了阔太太，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你？”
    “好机会？”顾素素只觉她真得很无耻，“既然是好机会，你为什么不嫁？秦天翼不过是傻了一点，有个傻傻的老公，你不是更好控制。”
    艾以薇轻笑道：“傻了一点？你在开玩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走路吃饭都没个样，完全是个痴儿。还是你伺候这种人比较合适。”
    顾素素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悔得肠子都青掉，不过现在不会跟她点破，何况就算说了真话，她未必会相信。
    艾以薇突然伸手摸了摸她手腕上的玉镯，“这镯子真好看，秦天翼那个傻子送给你的？像你这种有过男人的人，床笫功夫应该不错，让那个傻子很开心，他就什么都舍得了……”
    顾素素忍无可忍地手一挥，将她推开，“别碰这镯子，你不配！”
    艾以薇的笑容慢慢收敛，没想到顾素素竟敢对她说这种话，她们俩站一起时向来有满满优越感的人是她。
    顾素素如今有了秦家少奶奶的身份，竟敢蔑视她，说她不配！
    她面无表情地道：“身份高贵了，看来要不要那个孩子也无所谓了。你就好好在秦家做你的少奶奶，不用再记挂那个孩子。”
    顾素素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又痛又怒问：“小星星呢？他在艾家吗？”

 第23章 无趣空洞的灵魂

    “在啊，就在你以前住得房间里。”艾以薇看顾素素激动起来，又露出了微笑。
    顾素素立刻转身又要跑进别墅，去三楼的阁楼看自己的孩子！
    艾以薇一把拉住她，“你想这样冲到三楼去？那秦天翼再傻看到你这要发疯的样，恐怕也会奇怪，回到秦家一定会说给秦家老太太听。”
    “我不管！我要见小星星！”顾素素想要甩开她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在一楼时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在睡觉，有林嫂看着在。”艾以薇拉着她不放手，“你想见他，我可以帮你，让你在秦天翼面前看不出一丝破绽。”
    “你会帮我？”顾素素早就不相信她了，她口蜜腹剑，比谁都狠毒。
    艾以薇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和首饰道：“对，但肯定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我要你身上这条裙子……”
    “不行，我身上的所有穿戴都不是我自己的，是秦家的。”顾素素就知道她是条贪婪的毒蛇。
    艾以薇用力扯住她的胳膊，“别忘了，我也给过你一条裙子，把你身上的裙子脱下来送给我，只当是还我的，而你戴的首饰是那条裙子的利息。”
    “你送我的那条裙子？”顾素素只觉好笑。
    对，那次在她房间去试穿她的裙子，被袁淑娜和艾以枫羞辱后的第二天，艾以薇便拿着那条雪纺裙来到她的房间，将裙子送给了她，说是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艾以薇装作善良又好心一再向她道歉，那时她也没怪过艾以薇，只觉事有凑巧，主要还是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不信她。
    当时感到在这个家里艾以薇反而是对她最好的人，她想着她们一出生就被艾以薇的亲生父母调换了，这也不是艾以薇的错，她们都是婴儿，都是无辜的，只怪命运捉弄人。
    她已从袁淑娜口中得知这条雪纺裙的来历，极力推辞不想再要这条裙子，但艾以薇见她不肯收，以为她还在怪自己，竟落泪了。
    顾素素没有办法只好收下，不过她没打算穿那条裙子，收下后就放在了抽屉的底层，但因为这条裙子后来又引发了她和艾以枫之间的一场大的风波。
    现在想来全是艾以薇从中挑拨离间，让艾家人全都讨厌她，她这个亲生的还不如艾以薇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都怪她自己当初太幼稚，错信眼前这个蛇蝎女人。
    顾素素索性问清楚，“当年让我去你的房间选裙子，又故意将手机关机，还提醒家里的佣人我进了你房间。我妈和以枫才会冲到房间把我当小偷一样？后来你把雪纺裙送给我，又在以枫面前装作那条裙子无故不见了，引导以枫跑到我的房间里来搜，结果让以枫舞误会我贼心不死，我当着以枫的面撕烂了那条裙子，以枫从此恨毒了我！一切都是你的设计？”
    “哇，你现在果然变得好聪明啊。”艾以薇冲她笑了笑，“不过你全猜对了又有什么用，在这个家里谁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艾以薇，你太可怕了！你从小养尊处优，代替了我过着这么好的日子，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外表光鲜，心却已经黑透了烂透了……”
    艾以薇不耐烦听她说这些大道理，只问：“把我想要的给我，我就让你顺利地见那孩子，答不答应？”
    顾素素握住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咬牙道：“这裙子首饰给你都可以，只是这玉镯不能给你，这是秦家老太太交给我保管的，不能丢。否则我被秦家一下扫地出门，我爸没法从秦家老太太哪里得到想要的，整个艾家说不定都会毁掉。到时你没有了艾家千金的身份，还能嫁入理想的豪门吗？恐怕连嫁人都难。”
    艾以薇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顾素素现在什么都知道，那顾素素知道她和秦天朗之间的事吗？
    她迟疑了几秒，说：“好，这手镯我不要。”
    “你打算怎么帮我？”顾素素冷声问。
    “跟着我见机行事……”
    “你们都在这里啊，吵架了吗？”秦天翼也说要去卫生间，艾书南只好让艾以枫带他到花园这边的卫生间来。
    秦天翼和艾以枫刚走到花园，就远远望见艾以薇扯着顾素素的胳膊，像在吵架，但离得远一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他硬拉着艾以枫走近，只听到艾以薇说了句见机行事，也不知道她们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见机行事。
    顾素素、艾以薇看到秦天翼和艾以枫突然出现，都是一惊，
    艾以薇反应快地挽住顾素素的胳膊，笑道：“姐夫，我们两姐妹关系好着，怎么会吵架。姐姐正说要和我一起去以前住过的房间说说姐妹之间的贴己话。”
    “你们姐妹感情真好。”秦天翼笑哈哈地道，“那你们去聊你们的。”
    艾以薇又笑着问以枫，“哥，你陪姐夫来花园溜达吗？”
    艾以枫神情平淡说：“他要去卫生间，爸让我带路。”
    “以枫，卫生间在哪里，快带我去。”秦天翼好像什么都看不出来，傻傻的催促道。
    艾以枫带着秦天翼走远了，只有顾素素心里清楚，秦天翼其实比谁都精明，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
    艾以薇有几份得意地看向顾素素说：“走，先去我的房间换下衣服，再悄悄去三楼看那孩子。”
    可为了看一眼小星星，她也顾不得太多，跟着艾以薇上了二楼。
    艾书南和袁淑娜见顾素素身边有以薇陪着，也就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他们一向认为以薇这孩子做事识大体，稳重可靠。
    到了二楼艾以薇的房间里，顾素素脱下了身上的裙子，艾以薇随便给了套衣服她，让她换上。
    艾以薇将她褪下来的首饰和裙子捧着手上，看了又看，尤其是对裙子上镶嵌的品质极高的钻石，用手指轻轻抚过，赞叹不已，“这些小钻石的净度好高，随便挑几颗镶嵌一对耳环也不错啊！”
    顾素素见她沉迷于这些奢侈品着魔般的样子，只觉她眼里除了这些东西，其实什么都没有，看似美丽高贵的外表，里面确是无趣空洞的灵魂。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快点带我去见小星星。”

 第24章 又发什么疯

    “哦，哦，没问题。”艾以薇赶紧收起裙子和首饰，对她说，“去了三楼，我把林嫂叫出来，你自己进去看那孩子。不要太久，尽快出来，免得爸妈发现我私自让你看孩子，会不高兴的。”
    顾素素冷冷应了声，真想现在就抱着小星星直接跑掉才好，可她又不断告诉自己冲动是没用的，要想彻底摆脱艾家对她和孩子的控制，只能先忍耐，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全都付出代价。
    一走来三楼，曾经的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艾家别墅是那种尖顶的欧式设计，三楼在她没来艾家前是个像阁楼一样的杂物间。
    她被接到艾家不到一个月，就让所有人都觉得碍眼，于是艾书南就想到了三楼的杂物间，让人腾了一间小房出来，当她的房间。
    六七平米的大小，刚好放下书桌、一张小床和一个窄窄的衣柜，没有窗户，常年看不到阳光，还不如孤儿院里的集体宿舍明亮宽敞。
    那时她就觉得自己像生活在这个家里不能见光的毒虫鼠疫之类，也一直无法理解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甚至总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自己不够优秀，甚至都产生了极度自卑心理。
    直到后来在监狱里她才想明白，自己其实没有错，有艾以薇从中作祟，破坏他们之间的亲情，也是因为她的亲生父母势利虚荣，没法接受一个不在身边长大，土里土气，完全没有上流社会千金气质的女儿。
    即便是亲生的又如何？在名利浮华场中，血缘也算不了什么。
    想明白这些她也不再为这种亲情而痛苦，只想出狱后带着孩子开始全新的生活，与艾家人彻底断绝一切来往和关系。
    没想到他们发现她还有点利用价值，竟不愿放过她，是要把她彻底压榨干净才肯罢休吗？
    但她不会坐以待毙，这次她要与命运抗争到底！
    艾以薇先进去，小声把林嫂叫了出来，又跟林嫂当着顾素素的面耳语了几句，才让顾素素进去。
    顾素素走进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小房，房间的格局没有变，只是她曾用过的书桌和柜子上都已堆满了杂物。
    小星星闭着眼睛就躺在她曾睡过的那张单人床上，她激动地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不禁落下泪来。
    这段日子让她想得心疼不已的孩子此刻就在眼前，她又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的小脸，把她给想死啊！
    她摸了摸孩子变长的头发，看来这段日子都没人给他理过发，还有身上的衣服都有了破洞，也没有换件新的，小脸看着也瘦了，也知道这里的人每餐有没有给他吃饱？
    越看越心痛，看来她得尽早想办法让孩子回到自己身边，由自己亲自照顾才行。
    小星星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什么，忽然睁开眼，看到面前坐着的是妈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尽力抱住顾素素的腰，喃喃地道：“妈妈，我又梦见你了……”
    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知道她有多想自己的孩子，她痴痴地享受着小星星的拥抱，抹去脸上的泪。
    顾素素轻抚他的背，“好孩子，妈妈会很快把你接到身边来的。”
    小星星本又快迷迷糊糊睡着时，感觉自己在梦中抱着的妈妈好温暖，而且说话的声音也那么真实。
    他松开了顾素素，用力揉揉了自己的眼睛，努力睁开，不让自己再睡过去，看向顾素素，惊喜地发现自己不是做梦，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搂住顾素素的脖子，“我没做梦，妈妈真得是你。你来接我了！”
    顾素素看他开心的样子本也跟着开心，可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心里又异常难受。
    今天她还没法把他接走，只能看看他、抱抱他、亲亲他……
    “嗯，乖乖你没做梦。妈妈好想你，来看你了。”她抱住他，狠狠地亲了口。
    小星星立刻挣脱她，瞬间眼泪汪汪，懂事的像个大人，“妈妈只是来看看我吗？又要走了，不带我一起走？”
    顾素素心痛地解释道：“妈妈也想带你走。可妈妈要先打工挣钱，等妈妈有了钱，有了自己的房子，就把星星接走好吗？”
    小星星拼命摇头，哭着道：“不好，我要妈妈现在就带我走。我不要房子、不要钱，只要妈妈在身边……”
    “乖乖，听话。妈妈保证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接你的。”
    小星星却大哭起来，“不要……妈妈不要抛下我……我要跟你在一起……”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林嫂赶紧冲过来，捂住了小星星的嘴，担心地说：“不能哭，不能哭，要被先生太太听到了可不得了啊！”
    顾素素想从林嫂手中抢过小星星，怕她这样捂着孩子的嘴，会把孩子伤着。
    艾以薇却恼怒地对顾素素道：“你在干什么，怎么把孩子给弄醒了，还让他大哭起来？你想害死林嫂不成！”
    “孩子离不开我，他想跟我在一起。”顾素素一见到星星就再也狠不下心来，已经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带着他走，哪怕和他们拼命也所谓，“我不要管什么秦家，也不要再受你们的威胁！我不能再和星星分开……”
    艾以薇不等她说完，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怒瞪她道：“你嫁都嫁了，现在又发什么疯！你以为不管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管艾家的死活，你就没事了吗？”
    小星星看到自己妈妈挨打，奋力睁开林嫂，挥舞着小手打向艾以薇，“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艾以薇气得又一巴掌要挥向小星星，顾素素赶忙一把将他抱进怀中，避开了艾以薇的巴掌，也气愤不已地道：“你和艾书南向我承诺过，只要我乖乖待在秦家，听你们的话，就不会打孩子，会好好照顾他！你们不守信用，我也不会继续再做你们傀儡！”
    “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你以为自己这样抱着小星星跑了，秦家知道你骗婚，他们会放过你和孩子吗？”艾以薇说道，“秦家可是在澜城只手遮天的豪门世家，你觉得自己能逃掉吗？”

 第25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素素一下愣住了，先不说秦家其他人，就光是个秦天翼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带着孩子又能躲到哪里？
    即使她能躲到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一辈，可孩子才这么小，他需要正常的生活、需要受到良好的教育、需要活在明媚的阳光下……
    顾素素冷静了下来，放开小星星，忍住泪对他道：“相信妈妈不会抛下你的。妈妈会经常来看你，等到合适的时候就接你走。”
    小星星害怕艾以薇和林嫂，不敢再闹，又看艾以薇打了自己的妈妈，心中又怕又恨，也明白妈妈是有难处的，懂事地说：“好，我听话。妈妈，我等你。”
    顾素素又紧紧地抱了抱小星星，才难舍难分地起身和艾以薇离开了阁楼上的房间。
    再次回到艾以薇的房间里，艾以薇没好气地命令她，“去洗把脸，重新化妆，别让秦天翼和跟来的秦家司机看出什么。”
    同孩子被迫分开的那种揪心的痛让她久久无法平息，她无视艾以薇说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艾以薇，那样子像要吃人。
    艾以薇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心里一慌，尽量离她远些问：“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小星星的头发该剪了，衣服也该换新的了。”顾素素质问道，“我不在时你们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他每顿饭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过？”
    艾以薇被她接近疯狂的状态吓着了，忙回应道：“平时都是林嫂在带他，我也没怎么注意。理发、买新衣服这都是小事，我会让人去办的……”
    “下次我来看他，要是发现你们还是没有用心照顾孩子，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这个光脚的难道还怕你们穿鞋的！”
    “好，你说得我都记下了，会嘱咐林嫂。”
    顾素素顺手将她房内桌上的小摆件掀到地上，宣泄心中的难受和愤怒。
    艾以薇吓得捂住心口，“我都答应你了，会让林嫂照顾好那小孩，你还在发什么疯？”
    顾素素不再看她，走进房里的卫生间，用冷水拼命的洗脸。
    调整好情绪，她和艾以薇才从二楼下来。
    客厅里，艾书南和袁淑娜在默不作声的喝茶，秦天翼靠在欧式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你们俩在聊些什么？怎么才下来？”袁淑娜看到顾素素像看到了救星，对顾素素努了努嘴，那意思就是快叫醒秦天翼。
    艾以薇撒娇地坐到袁淑娜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妈，我和姐姐随便聊聊，就是想知道女人结婚后心情感受。”
    “傻丫头，等你结婚了不就知道了。”袁淑娜笑着拍拍她的手，这才发现顾素素身上的衣服换了，首饰也没了。
    她诧异地问顾素素道：“你的裙子和首饰……”
    顾素素还没接话，艾以薇就抢着道：“姐姐见我喜欢，都送给我了。”
    “你现在是秦家少奶奶，果然出手阔绰啊。”袁淑娜竟一点也不怀疑艾以薇说的话，反倒有点讽刺顾素素的意味。
    顾素素也不想解释什么，苦笑了一下，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叫醒秦天翼。
    这时一直等着的秦家司机走了进来，也看到了睡着的秦天翼，只好对顾素素道：“二少奶奶，老太太刚催了我，说蓉妈备好了饭菜，等着你们回去吃晚饭。”
    “我这就叫醒天翼。”顾素素又对艾家人道，“爸妈、以薇，我们该走了。”
    艾书南说：“好，你们早点回去，免得秦家老太太担心。”
    顾素素的手刚放在秦天翼的肩上，要推他时，他自己睁开眼醒了过来，冒出一句话，“老婆，你和以薇说完话了，等得我好困。”
    “嗯，说完了。我们回去，老太太都打电话来催了。”
    秦天翼站了起来，自然牵住顾素素的手，“总算可以回去了。”又对艾家其他人挥手说再见。
    艾书南、袁淑娜、艾以薇也起身将他们送到门口，看他们坐进了车里，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转身回别墅里。
    秦天翼从后视镜中看得清清楚楚，艾家人卸下面具的样子，他嘴角噙着冷笑，面色铁青。
    而顾素素还没从难过心痛愤恨的情绪里缓过来，一直在回想刚才见到小星星的情景，心里依然堵得慌。
    他们回到秦家，老太太和蓉妈张罗着要为他们准备晚饭，秦天翼却显得很疲惫地对老太太道：“奶奶，我在老婆娘家已经吃得好饱，现在还撑着，晚上不想吃了，想回房歇着。”
    “好好，累了就回房歇着，等到晚上饿了再说。”老太太一想到他能像个正常人，陪着顾素素回趟娘家，没出什么乱子，已经很高兴，他这会说什么都依着他。
    顾素素见秦天翼说不想吃晚饭，只好说自己也是饱的，跟着秦天翼回到房间。
    只到进到房间的那一刻，顾素素才察觉到秦天翼的情绪不好，她一直在想自己的事，忽略了秦天翼。
    关上房门，她猜测着秦天翼在为什么不高兴，主动开口道：“以薇太喜欢我身上的那条裙子和首饰了，我就送给了她。毕竟只有她这一个妹妹，这些东西多少钱，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还？你拿什么来还？”不等她说完，秦天翼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起脸，盯着她的脸颊在看。
    顾素素说道：“我不会在家让你养，我会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赚钱还你。”
    “你这边脸肿了，艾以薇打了你？”秦天翼对她说会出去工作赚钱的话置若罔闻，冷不丁地问。
    顾素素慌忙掩饰，想要挣脱他如铁钳般的手指，道：“没有，是不是这边的胭脂刷多了，显得有点肿，我这就去卸妆。”
    秦天翼根本不松手，“少在我面前装姐妹情深。你和艾以薇根本不是什么亲姐妹，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他们从哪里找来的，或者你其实以前是艾家的佣人？是因为艾以薇不想嫁给我这个傻子，就让你成了艾家千金嫁了过来？”

 第26章 庆川，我的事你帮不了

    顾素素脸一红，低头道：“老太太，您取笑我。那我吃过早餐就去健身。”
    “我可盼着早抱曾孙。”老太太答应了她道，“去，我让司机送你。健完身再去趟靡尚公司，老范说还有好些公司的事要同你说说。”
    “天翼今天有事，还是改时间我和他一起去公司。”
    “没事，你去见老范也一样，到时你再把公司的事耐心地讲给天翼听。”老太太还是坚持让她去公司。
    她答应了，吃过早餐，老太太派了司机送她去健身房。
    到了那家健身房，她从车上下来，告诉司机大概两小时后再来接。
    出狱后没多久，她在这家健身房里报了自由搏击项目，想让自己强大就要学点防身之术，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可因为要和秦天翼结婚的事，她已有一个多月没来上课，不过只要有空她会继续学下去的。
    其实今天上午没有自由搏击课，她一进到健身房，和健身教练说来储物柜拿点东西，连衣服都没换，在一排储物柜前走了一圈，便从另一个门离开。
    到了马路上，她赶紧拦了辆出租车，去到了以前租的房子。
    当初她一次交了半年的房租，房子现在虽空着，但她还没时间和房东谈退租的事。
    出租屋位于一个老旧小区的三楼，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直接去房间拿笔记本电脑就要离开。
    可她刚一从里面拉开房门，只见常庆川站在门口，举着一只手，是要敲门的姿势。
    “庆川，怎么是你？来找我有事吗？”
    常庆川看到她，面露惊喜道：“你总算在家啊。我来过几次，每次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都没人回应。你这段时间是出远门了吗？”
    “我……我应该不会再住这里了。今天回来只是拿点东西。”顾素素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最近发生的一切。
    常庆川是她大学校友，比她大一届。
    在大一新生报道时，常庆川帮她拿过行李，一直把她送到女生宿舍门口。
    后来在校园里经常碰到，就熟悉了起来。
    那时她在大学里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家庭状况，只说自己是来自偏远的小镇上。
    常庆川家境不太好，来自北方的小县城，能读大学也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常利用业余时间勤工俭学。
    顾素素那时也想在学校附近找些勤工俭学的事做，找他帮过两回忙，他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后来她含冤入狱，被学校开除，就再没见过这么学长。
    出狱后，她四处找工作，意外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应聘时，遇到了常庆川。
    他已从学校毕业，在那家公司里当实习生，想要通过自己的打拼留在这座大城市里。
    顾素素那次没有应聘上那家公司，常庆川还是和她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她见了一面。
    她很坦诚地告诉了他，当年自己辍学是因为牵扯到了一桩命案中，她刚从牢里出来，还带着个孩子，不过她一直坚持在网上接些设计类的活，以时装设计为主。
    刚一听到她这些年的经历，常庆川也很惊讶，不过他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相信她是无辜清白的。
    他没有介意她的过去，还给了她和孩子许多帮助。
    她拒绝过他的好意，因为她一直只是把他当成学长朋友，从来没有其他想法。
    而他也坚持说，自己也只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她才默默接受了他的一些帮助。
    刚出狱那段时间她带着孩子过得实在艰难，又找不到稳定的工作，用饥一餐饱一餐来形容也不为过。
    多亏常庆川给她介绍了不少网上的单子，帮些小店设计动画图标，总算有些收入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在网上也有了些稳定的客户，日子还算过得去。
    常庆川也经常来她的出租屋，给孩子带些好吃的，帮她维修出租屋内的水管电表之类的，让她觉得家里需要个男人。
    而且小星星每次看到他来也特别高兴，有次小星星还偷偷问过她，常庆川是不是爸爸？
    她当时虽然马上告诉小星星，常叔叔只是妈妈得好朋友，不是爸爸。
    可从孩子的眼中，她看到了孩子很失望，也意识到孩子需要个爸爸，需要个完整的家。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可还是没法勉强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即使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已不再抱任何希望，也知道自己再也不配拥有正常的感情和婚姻，但还是没法让自己的感情将就。
    现在她和秦天翼的婚姻不关乎爱情，更无关家庭，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一场交易罢了。
    如今她更没法接受常庆川这样正常的感情。
    常庆川朝屋内看了看，问：“星星呢？你没带他回来？他到哪里去了？”
    “他……他……”顾素素听他一提起星星，就喉咙发紧，忍不住要落泪，“他有人看着，他很好。”
    “素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孩子生大病了？”常庆川能感觉出她有很重的心事，人也不开心。
    顾素素强忍住泪，笑着道：“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小星星他很健康，我们都很好。你不用再为我们担心，也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忘了我这个小学妹，你好好奋斗，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公司里的首席设计师。”
    “不对，你在骗我。”常庆川盯着她道，“我能感觉到你和孩子过得并不好。别瞒着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可帮你的。”
    顾素素看时间不早了，再不赶回健身中心，秦家的司机过来没看到她的人，只怕会引起老太太和秦天翼的怀疑。
    “庆川，我的事你帮不了。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早就和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做过牢，有案底，我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的身世、我的经历都太复杂了。你最好离我越远越好，我会连累你的。”
    常庆川心痛不已，还记得在大学校园里第一次远远看到顾素素的情景。

 第27章 秦天翼一脸严肃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扎着长长的马尾，系着浅粉色的蝴蝶结，就像他小时候在田野上无意间看到过的一朵令人惊艳的小花。
    当时他就被她深深吸引，抢在其他男生前面帮她拿行李。
    校园里的偶遇，是他悄悄打听到她的作息习惯，故意制造的。
    原以为她是大一新生，他还有好多时间可以去追求，但没想到当年她大一暑假过后，就被学校开除了，再也没回过学校。
    那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心仪的女孩就这样看不到了。
    他也去学校教务处打听过顾素素到底因为什么被开除，可教务处的工作人员只说她是犯了严重的刑事案，让他不要再打听了。
    即便不甘心，可他再怎么打听询问，教务处的人也没再多透露一个字。
    带着无法言喻的遗憾，他读完了四年大学，惊艳的那朵小花似乎已渐渐淡忘。
    可就在一个多月前，他没想到还能意外遇见顾素素。
    和大学时一样，她一点没变，除了人瘦了不少，没了刚进大学时的活泼朝气，显得成稳了。
    他始终不相信那样单纯可爱的女孩会犯刑事案，总觉得应该另有隐情。
    所以不管顾素素说自己有多糟糕，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接近她帮助她，甚至希望能圆大学时那个梦。
    他好不容易又遇见了她，不愿这么轻易再放她走。
    “素素，不管你有什么隐情，身世经历有多复杂，我都不在意。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解决！”说着他手臂一伸，将她抱入怀中。
    顾素素睁大眼睛惊恐地看向他，在他怀中像只小鸟般扑腾，“常庆川，你干什么？放开我！”
    “素素，能不能让我抱抱你？从第一眼……第一眼在校园里看到你，我就……我就……”他的心绪起伏，鼓足了所有勇气想要对她表白。
    顾素素打断他道：“别说，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欺负我？”
    常庆川放开了手，顾素素慌忙推开他，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他不用把表白的话说完，已经有了答案，低声问：“对不起，我以为又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刚才没控制住……控制住情绪，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顾素素像只刚受惊的小鸟，反倒退了一步，没说话。
    常庆川举起双手，以示他不会再做出无礼的行为。
    顾素素快速地关上门，躲开他疾步下楼。
    常庆川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再碰她。
    到了路边，顾素素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在钻进去前，她回头对常庆川道：“庆川，你不会明白的，我的问题你解决不了。我只会拖累你，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敬佩的学长。”
    常庆川站在原地，看着素素坐的出租车渐渐远去，心痛失落涌上心头，可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他总觉得顾素素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是需要有人帮助的，只怪他刚才太冲动，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顾素素坐在出租车里，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是真心把常庆川当成学长和最好的朋友，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多亏他伸出了援手，本来应该好好谢谢他的。
    可现在她的处境实在不方便再和他有联系，今天正好碰到说清楚了也好。
    常庆川是个好人，他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因为她耽误了。
    顾素素回到健身中心在休息室里，歇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才走到了门口。
    来接她的司机已开车等在了门口，上车后，她直接去了靡尚公司。
    上次在靡尚公司交接时，秦天翼在交接文件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他们谈论时，那个想杀秦天翼的人打乱了所有事。
    今天她倒是可以把文件中有问题的地方同范志华交接下，让范志华尽快查出其中的原因，以免影响公司后面的运作。
    ……
    在一座临海的别墅里，秦天翼从书房出来，坐在阳台上望着不远处惊涛拍岸的大海。
    萧安景在一旁没有出声，一看这位大少爷今天心情肯定不好，皱着的眉都没舒展过。
    这时守着这房子的陈妈端了茶点，放在阳台上的欧式圆桌上，满脸笑容地道：“少爷，我这个老婆子恭喜你啊，你也总算娶妻了，还是大家的千金。小姐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秦天翼还是眉心紧锁，都没看陈妈一眼，只说：“谢谢。”
    陈妈以为他是对新娶的老婆不满意，还想问什么，萧安景忙扯了扯陈妈围裙的一角，小声道：“他心情不好，您先去忙。”
    陈妈没再追问，先离开了阳台。
    萧安景昨天深夜收到这位大少爷的短消息，找理由今天一早去秦家接他出来，又叫安排人跟踪顾素素的行踪。
    这不是才刚新婚，难道新娘子就外面有人了不成，应该不会？
    他实在忍不住地打破沉寂的气氛，问：“你们昨晚吵架了？她怎么惹你生气了，你这都拧着眉头拧了一上午，也不怕未老先衰的长皱纹……”
    “让你找的人有没有跟着顾素素？”秦天翼一脸严肃地问。
    “已经安排人跟着在。”
    秦天翼又问：“让你查她在国外的情况，查得怎么样？”
    萧安景顿了顿，奇怪地道：“什么也查不到。按照艾家提供的文凭，在法国的那家服装设计学校问遍了，也找不到认识她的人。还有……还有根本查不到她在法国的住处、刷卡记录，什么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那只有一个可能，文凭是假的。”秦天翼向后靠，揉了揉额角。
    萧安景还是很困惑地道：“法国那家着名的服装设计学校，在两年前曾举办过一次国际设计大奖。少奶奶她又获得过这个设计大奖的金奖，那个作品至今还镶在学校的墙上。”
    秦天翼也奇怪了，问：“是不是弄错了？”
    萧安景很肯定地说：“不会，去查得人问了当年的大赛评委会，这个获奖人就是个来自中国的女人，不过是通过网络投稿，名字也叫顾素素，连证件号码都和少奶奶一样。”

 第28章 老婆在跪小三

    顾素素也明白，所有人都以为秦天翼痴傻，又怎么能决策公司的事，她只好先应付着说道：“过渡期就由范叔叔您来拿主意，等我们夫妻熟悉了公司业务，再由我们来，您看这样是不是最好？”
    “少奶奶真是明白人，好，我都听少奶奶的。”
    顾素素想到重要的事，说：“对了，交接文件里有几处都不太对，麻烦范叔叔到各部门核实下。”
    范志华赶紧找出那些交接文件，顾素素仔细回想那天秦天翼说的问题，把其中要核实的几点都一一指了出来，范志华对她更是心服口服。
    他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独到了眼光，为天翼少爷选得这个少奶奶真是能干，一定会成为天翼少爷的好帮手。
    难怪天翼少爷一结婚，老太太就这么放心的让天翼少爷夫妻俩接管这公司。
    她跟着范志华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和每个部门的头头都认识了下，也了解到大家正在忙明年春秋新款，在巴黎时装周上的发布会。
    这可是目前公司里的头等大事，能入围明年的春秋款发布是推广靡尚品牌千载难逢的机会。
    靡尚这个品牌虽在国内市场上已有很高的知名度，不过想要打入国际市场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顾素素在办公室里又看了看，关于时装发布会的资料，不由萌生了很多想法，对先前秦雅旋制定的发布会方案并不满意。
    拿秦雅旋想做的主题和系列来说，她就觉得不太适合将靡尚推向国际市场，太缺乏自身品牌的独特性，只是在盲目模仿国际大牌而已。
    她看过这些后没有说什么，只拿了几页资料说是回去再研究下，其实是想给秦天翼看看。
    现在还不清楚秦天翼知不知道发布会的事，还是得同他商量，听下他的意见。
    从公司走出来时，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没看到上午把她送来的那辆车和秦家的司机，她准备打车回去。
    站在路边，刚伸出手来，突然从不远处冲来一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抱住了她的一只腿。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想甩开这人，“干什么？走开！”
    在低头拼命想抽回自己的腿时，才看清忽然跪在她面前的是个女人。
    这女人一头烫过的卷发乱七八糟地披散着，明显没有打理过，面色憔悴，黑眼圈很重，就像几天都没睡过觉一样。
    顾素素的第一反应只觉这人应该是个疯子，或是认错了人，为什么一上来就给她下跪，还抱着她的腿不放。
    原本要下车去把顾素素请过来的萧安景看到了这一幕，忙转头对秦天翼道：“少爷，少奶奶好像遇到了麻烦，我去帮忙。”
    秦天翼看向车窗外，只见顾素素已掏出了手机，正在对那个跪地的女人说：“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他嘴角噙着笑说：“不用，我们坐在车子先看看再说。”
    抱着顾素素一只腿的女人没有放开她，扬起了头，脸上全是泪说道：“求求你，放过我老公，不要告他好不好？”
    “你认错人了，你是谁？你老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们！”顾素素看了眼周围，已经有路人因为好奇在驻足围观。
    有路人听到她们在说老公什么，就议论说：“这是老婆在跪小三吗？”
    “现在的小三都太狠了，一个个把原配老婆逼成了什么样！”
    ……
    顾素素简直无语，她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眼里的小三。
    那女人哭着道：“你认识我老公的，他叫张高元，前几天一时冲动伤到了你。我是他的妻子，叫郭梅。”
    顾素素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就是前两天带到水果刀进公司伤人的那人的老婆啊。
    “这位大姐，有什么事站起来说行不行？别这样，你这样跪着，只会引来越来越多的人看热闹。”
    可郭梅还是不起来，不放开她的腿，哭着说：“你答应我不告他，我才起来。”
    “可他持刀伤人，嘴里还说要杀人，这不是我不告法律就可以不制裁他的。”
    郭梅干脆将脸上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了她的裤子上，说：“你别骗我了，我去警局问过。那些警局说了，只要你不告我老公，最多拘留几天，不会弄得上法庭审判那么严重。”
    顾素素收起手机，不打算报警了，想要用力扶起她，“有什么起来再说好吗？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郭梅固执地就是不肯起来，“你答应不告他，我马上起来。求你了，我们家全指着他，孩子还在上学，我又一直是家庭主妇，他要去坐牢了，我们这个家就全完了！”
    上次去警局做笔录时，顾素素本就对张高元动了恻隐之心，不想告他那么重的罪，可秦天翼态度坚决，她也没办法。
    现在这人的老婆都来跪求了，她想再同秦天翼沟通试试。
    “好，我答应你，你快起来。”
    郭梅不敢相信的望着她，“真的，你答应我了？”
    顾素素点了点头，把她扶了起来，问：“你知道他到底和靡尚公司有什么纠纷？为什么会想要冲到公司找人同归于尽？他的事你知道吗？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顾总，他厂子里的事我一般不过问，不过出事前的一段时间他回家后，听他抱怨过几句，说是靡尚公司和我老公谈好的订单，不知什么原因拒收这批货。我老公说这批时装的质量完全是符合你们公司质量要求的，也是按期交货。但原先和他谈好的秦总以公司内部要更换高层为由，说不能收这批货。他那时显得十分焦虑，我也不太懂这些，没法帮他。”
    “你是怎么知道我姓顾的？”顾素素问道。
    郭梅心急地道：“自从我老公被抓进去后，我着急啊，到处打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幸好你们公司里有人见我可怜，告诉了我当时的状况，我才知道是我老公伤了顾总你……”
    “告诉你这事的人是谁？叫什么？在我们公司哪个部门？”顾素素总觉得这事蹊跷，要是郭梅听到这人说的，和她老公一样冲动找她的麻烦，她今天又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第29章 你在骗我

    而且正好她一离开公司，郭梅就出现了，跪在她面前，说明那人还透露了她今天在公司的行踪，细想起来实在可怕。
    郭梅目光闪躲，说：“这个……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那人不会害得他丢了工作。”
    顾素素叹气问：“如果你跪着求我，我不答应的话，你接下来会怎么做？那人恐怕也教过你？”
    郭梅微微一愣，顾素素只觉自己猜得没错，她要不是真的不想告张高元，点头答应了郭梅，那下面只怕会有更精彩的好戏等着她。
    “顾总，你放心。只要你不告我老公了，你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再也不会骚扰你，一定对你感恩戴德。”郭梅抓着她的手又要哭了。
    秦天翼在不远处的车里冷眼看着这一切，对萧安景道：“你给靡尚的范志华打电话，就说二少奶奶在公司门口被人骚扰，让他先报警，再叫保安出来把这个女人控制住。”
    “要让范志华报警？”萧安景看顾素素应该已经安抚好了这个女人，报警的话是不是太过了，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瞧着也挺可怜的。
    “我的话你都听不懂了？看来你该退休，我得换个人。”秦天翼冷着脸道。
    萧安景拿出手机，忙说：“我才多大年纪，打死也不退休。不就是让我打个电话吗，我现在就打还不行吗？大少爷！”
    “少废话。”秦天翼盯着他打完电话，只能等公司里的保安出来，先将这个女人带走。
    顾素素根本不知道秦天翼这边已经叫了保安，还让人报警，她反握住郭梅的手道：“既然你老公的工厂没有违反合同，那秦雅旋这边拒收这批时装就是违约啊，他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径，告靡尚公司违约的，为什么要做些极端的行为？”
    “顾总，你所不知。我老公的厂子同靡尚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所以有时一接单就直接赶货，根本顾不上签正式的合同。每次按图样生产多少货，都还不是秦总的一句话。”
    顾素素这下完全明白了，原来张高元没同秦雅旋或是靡尚公司签正式合同，就把货给做出来了，难怪秦雅旋敢随意翻脸不认人。
    她问道：“那你老公厂里的那批货现在在哪里？可以拿几件样品给我看下吗？”
    郭梅想了想，说：“靡尚当时没收这批货，我老公应该也没找到其他买家，大概是全堆在仓库里了。我这就到他厂里去找，可是你要看样品做什么？”
    “如果真像你说得这批货的质量过关，或许如今靡尚公司能接收这批货，你老公的厂子就不会有损失。”
    “真的吗？顾总你真的可以接下这批货吗？那我和老公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就是她，赶紧把她抓到保安室去。”几个保安忽然冲过来，有个保安护住顾素素，另两个保安一下擒住了郭梅，厉声问，“是你骚扰顾总吗？我们顾总已经让人报警了！”
    原本有了希望的郭梅愤怒地看向顾素素，“你在骗我，故意拖延时间，其实已经通知人报警了。什么不告我老公，什么帮我们接下这批货都是假的！你这个女人果然阴险狠毒，都是因为你接替了秦总的位置，才会嫌弃我老公做得这批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冷静点，我没报警。”顾素素一时也有些蒙，推开护着她的保安，向郭梅解释道，“刚才你一直在和我说话，我有没有打电话报警，你最清楚。”
    郭梅想了一秒说：“刚才你掏出过手机，就是那个时候给什么人发了消息。”
    “掏出手机时我连屏幕都没划开。”顾素素只觉有口难辨，对这几个保安道，“谁让你们抓人的？放开她，我和她是认识的……”
    “少奶奶。”萧安景从车上下来，走到顾素素身边打断了她的话，“少爷在车里等你，请上车。”
    “是你。”顾素素不明白萧安景怎么会出现在公司门口，“天翼也来了，就在公司外的车里？”
    萧安景对她笑道：“对，你忘了今晚少爷约了你一起共进晚餐。”
    顾素素莫名地看向他，他转头对擒着郭梅的保安道：“还不把这个女人先带到保安室去，等警察来。”
    保安不认识萧安景是什么人，不过看他说话的口气和架势，八成是上层的人，忙点头哈腰地带着郭梅去保安室。
    郭梅不服气地挣扎着扭头，怨恨地瞪了顾素素一眼。
    顾素素知道自己这事是说不清楚了，站在原地已想到了是怎么回事，问道：“天翼和你来公司门口多久了？刚才的事你们在车里全看到了？是天翼通知靡尚公司里的人叫得保安、报得警？”
    “少爷也是担心少奶奶，怕那个女人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萧安景只好帮秦天翼说话。
    顾素素已经气得不行，他们既然看到了，应该知道郭梅没做出过激的行为，她也同郭梅说好了，可是秦天翼竟然还让人报警。
    郭梅不过是个为了自己的丈夫到处求人的家庭主妇，能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能威胁到谁！
    “天翼既然来了为什么没进公司里？一直守在大门口干什么？”顾素素带着一腔怒气问萧安景。
    萧安景不知该怎么说，声音变小了，朝她眨眼笑道：“这个……这个我也搞不清楚。别看我比他大，还有亲戚关系。他的心思比我深沉，我可猜不透他。唉，这家伙从小就少年老成，除了装傻的时候挺可爱，其他时候都挺可怕的，你自己当心。”
    顾素素听到萧安景对秦天翼的评价，心里的火又发不出来了，甚至还忍不住微微笑了。
    她想大概也只有萧安景这种见面熟的个性，又一直跟在他身边，两人虽是上下级，但也像朋友，才敢这样小声评价他。
    “萧安景！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带着我太太上车。”不知什么时候秦天翼已摇下了车窗，冲着他们这边喊话。
    萧安景无奈的手一摊，道：“少奶奶请上车。”
    顾素素抿住嘴，收起笑，心知秦天翼看到萧安景和她多说了两句恐怕又不高兴了。

 第30章 约会了

    现在她无论和郭梅怎么解释，郭梅也不会相信她了。
    不如先上车找机会说服秦天翼，不要告张高元了，接受那批货，帮他们夫妻俩度过难关，也是拯救一个岌岌可危的家庭。
    刚听郭梅说他们还有孩子，只有劝秦天翼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她快步走到萧安景的前面，自己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刚坐定，她就感到寒气逼人，这车里的空调开得温度太低？
    “少爷，现在去哪里？”萧安景启动车子问道。
    秦天翼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像在处理什么公事，说：“去私人会所的餐厅，用你的会员卡。”
    萧安景应了声，将车子开向秦天翼所指的私人会所。
    顾素素不由摸了摸自己包里的笔记本电脑，也想看看她在网上开的小店，最近有没有人找她做些小设计。
    但她知道不能当着秦天翼的面去用自己的笔记本，只有背着他，偷偷没人时再看自己的网上小店。
    她想同秦天翼说说张高元的事，可看他态度冷淡，脸色很差，根本就没看过她一眼，只觉现在说不是时候，还是等会找机会再说。
    不过她现在有些担心张高元的老婆郭梅，郭梅要是真被警察带走了，会不会有事？他们夫妻要是都被关了起来，家里的孩子怎么办？
    车子没开多久，在夜幕下停了下来，萧安景为他们拉开车门，顾素素从车上下来，只见眼前是座犹如金字塔的建筑，两边矗立着通体发亮的狮身人面像，四周还有些古埃及的文字做装饰。
    她从来不知道澜城市里还有这种看似神秘的高级会所，在这周围除了一条可以供车辆进出的大路，再看不到任何其他建筑。
    “少爷，晚餐已经订好了。你们去包房用餐，我在另一间包房等着。”萧安景说道。
    秦天翼迈开长腿，走在前面，顾素素故意放慢脚步，同萧安景并肩走着，小声说：“可以帮我联系下范志华吗？让他去警局帮郭梅解释下，是场误会，赶紧放人，人家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的。”
    “郭梅是谁？”萧安景问。
    “就是刚才在靡尚公司外和我说话的女人……”
    “还不跟上，你又在和安景小声嘀咕什么？”秦天翼忽然停住脚步，冷不丁回头看向他们。
    萧安景反应极快地笑说：“少奶奶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正问我呢。”
    秦天翼一把将顾素素拽到身边，“有什么直接问我。”
    顾素素哦了声，被他拉着上了电梯，一直到了顶层的餐厅包间。
    萧安景看他们乘电梯离开，不由舒了口气，没想到秦天翼一旦看上什么女人，会这么在意，竟连他都不能和顾素素随便说两句。
    他摇摇头轻叹，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谁都没法幸免啊。
    他随便找了间小些的包房，坐在里面左右为难，要不要听顾素素的，让人把那个郭梅给放了？
    到底该听谁的？他想到顾素素最后说的那女人家里还有孩子，还是拨通了范志华的手机。
    不管了，这夫妻本是一体，顾素素的意思也能代表秦天翼，先让那个女人回家再说。
    秦天翼真要找他算账，到时就把顾素素抬出来挡着呗。
    来到顶层的餐厅包间，顾素素看到餐桌上已摆好了蜡烛、红酒、牛排……有点不相信秦天翼会是这么浪漫的人，怎么忽然要同她共进烛光晚餐？
    秦天翼也才发现包房被萧安景让人布置成这样，毫不犹豫的上前吹灭了烛台上蜡烛，按开了包房的大灯，说：“这个萧安景又自作主张，谁让他搞成这样的！”
    看来自己猜对了，这不是秦天翼自己的意思，看他的神情一直凝重，把她带到这里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站着没动，只等到秦天翼冷声说：“坐下，先吃晚餐。”
    “好。”她坐了下来，美食当前却觉得像是死囚临行前的最后一餐。
    秦天翼坐到了她对面，拿起酒杯晃荡着杯中的红酒，喝了一口说：“这酒醒得刚刚好，可以喝了。”
    “哦。”顾素素学着他的样子晃动酒杯，只是抿了一小口。
    秦天翼看她晃酒杯的动作，就知道她平时很少喝红酒，轻笑道：“在国外呆了那么长时间，从来不喝红酒吗？”
    “我不喜欢喝酒，从来不沾酒。”
    秦天翼没再问她什么，拿起刀叉，开始切面前牛排。
    顾素素叉起盘中的面包先吃了两口，说实话她不太喜欢吃西餐，感觉就这点肉根本吃不饱，还不如吃饭菜来得实在。
    秦天翼优雅地将切好的一小块牛排放入嘴里，细嚼慢咽着，还不忘喝点红酒。
    顾素素隔着烛台望着他用餐的样子，就想起艾家的人用西餐时都是特别优雅高贵的姿态，只有她什么也搞不清楚，和他们一起吃西餐刀叉都用不好，惹人笑话。
    一想到这些她的食欲顿时没了，拿起面前的刀叉随意乱切着牛排，她跟他们都不是一路人，包括秦天翼。
    高贵还是低贱，像秦天翼这个阶层的人看得就是这些优雅的细节，那是小时候受过的教育，已入骨髓的熏陶。
    可惜她从小已形成的习惯和他们不一样，即便是装也是东施效颦，还不如做自己来的痛快。
    “那你在国外也不吃西餐的，刀叉的用法都不会？”秦天翼目光犀利地看向她问。
    她很想直接摔了刀叉，质问他，不就是吃个饭吗？用得着讲究那么多吗？怎么吃都还不是为了填饱肚子！
    可她只敢想一想，不敢真得说出这种话来，敷衍地道：“嗯，一般自己做中餐吃。”
    秦天翼凉凉地看向她，“文凭是假的，你根本没在国外呆过。你坚持说自己是艾书南的亲生女儿，可艾家人没有送你去国外。你和艾书南他们为什么要编造这些谎言？艾书南到底找了个什么人来敷衍我这个傻子？”
    顾素素怔怔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没在国外呆过？
    只能说明他一直在查她，调查她所有的事情，她不由感到害怕，恐怕自己撑不了多久，他就会把她的一切查得清清楚楚。

 第31章 要和老婆生个娃

    顾素素也觉得不会是他帮她洗得。
    像他这样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大少爷恐怕不会帮人洗澡。
    可她对于蓉妈帮她洗澡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问：“蓉妈？昨晚你把她叫到房间里来过，那她知道我喝醉了？还有我身上淤青她不会也都看到……”
    “不把她叫进来帮你洗，难道你还想让奶奶还是我来亲自帮你洗不成？”秦天翼没好气地甩开沙发上的被子，站起来说，“你先下去陪着奶奶，我等会再下来。”
    顾素素哪敢这样想，现在打心底怕他，本想说自己也还没洗漱，可怕他又一言不合就扑过来，忙说：“好。”
    她正要拉开门出去，秦天翼想到什么问：“是你让萧安景放过了那个女人？”
    “嗯，她家里还有孩子，他们夫妻俩要都被关了，孩子没人管，万一饿死了怎么办？”顾素素低头承认道。
    秦天翼好笑地道：“你对他们家了解多少，他们都被关进去了，难道没个亲戚照顾孩子？”
    “不了解。”顾素素一时没话反驳，小声嘀咕道，“谁像你动不动就能查清人家祖宗十八代。”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顾素素借机说道，“张高元的这件事有问题，其中好多蹊跷。你有空查些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查清楚？看看他们帮靡尚做得那批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去陪奶奶。”秦天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又用那种令她恐惧的声音命令她。
    顾素素立马转身拉开门，冲出了房间，来到一楼，见老太太正在一楼听着老式唱片机里唱出的京戏，她才觉得自己安全了。
    老太太瞟眼一看，只有顾素素下楼来了，继续听着京戏。
    顾素素心里发虚，一想到昨晚是蓉妈给她洗得澡，蓉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和秦天翼之间的事，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和谐。
    她识趣地走进厨房，见蓉妈正和秦家的两个女佣在忙活，便主动去帮忙。
    “少奶奶，你怎么来厨房了？快出去，出去。”蓉妈看到顾素素麻利在切菜，想要阻止。
    顾素素用侧身挡住了蓉妈说：“没事，让我来。蓉妈，昨晚谢谢你。”
    “啊，少奶奶，你谢我什么？”蓉妈莫名地问。
    顾素素见还有其他佣人在，不好说昨晚的事，笑了笑道：“没什么。蓉妈，炉子上煮得什么，是不是已经开了？”
    蓉妈赶忙望向炉子上正炖补品，去调小火道：“是老太太特意吩咐给少奶奶你炖的补品。”
    “给我炖的？”顾素素仔细闻了闻，只觉怎么还有股中药味，“这什么味啊？炖得什么补品？”
    蓉妈笑眯眯地道：“都是些养气补血的好食材，再加了几味中药。”
    顾素素一想到要喝有中药的补品，就感到胃里好难受，有作呕的感觉。
    蓉妈看向她，又瞟到她的腹部，问：“少奶奶，你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是……”不过蓉妈想着，这天翼少爷和少奶奶结婚还没几天，应该不会这么快的，忙又说：“不会的，不会的，哪有这么快。”
    顾素素楞了楞，才反应过来，脸红了说：“蓉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昨晚喝了酒，现在胃里还有些不舒服。”
    “哦哦，难怪昨天很晚了，少爷还跑到我房间，问我醒酒茶放在什么地方。”蓉妈明白过来说道，“以后可别喝酒了，喝酒伤胃，好好调理身体。老太太还想快点抱曾孙啊。”
    “天翼找你要过醒酒茶？”顾素素问。
    “是啊，昨晚我看少爷亲自煮好了醒酒茶端进了房间。”蓉妈笑道，“少爷可会心痛自己老婆啊。”
    顾素素也只好笑了笑，不由问：“那昨夜也是他叫你，叫你去我们的房间……”
    “老婆，你不是说先下来陪着奶奶，怎么在厨房？”不知什么时候秦天翼倚靠在厨房门口，穿着一身有卡通图案的家居服，没有了单独面对她时的冷酷霸道，像个帅气的大男孩。
    对于他一时可怕一时装傻的转变，顾素素还没适应过来，只是楞然看着他，忘记要问蓉妈什么了。
    蓉妈赶紧拿过她手上的菜刀，对她笑道：“我是不让少奶奶进厨房的，可她非要进来看看，也就是好奇对不对？”
    “对。”顾素素怕蓉妈难做，便顺着蓉妈话说，还装作很好奇地问：“蓉妈，这炖得是什么补品？”
    蓉妈笑了起来，望了望她，又望了望秦天翼，说：“这是老太太希望你们早生贵子的补品，待会少奶奶一定要全都喝光，可不能剩啊。”
    顾素素只觉自己嘴欠，什么不好问，怎么随便装个样子，就问到了那补品上。
    秦天翼走进厨房，搂住她，一副天真的样子，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要和老婆生个娃。”
    厨房里的其他佣人都捂着嘴笑了起来，顾素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死人了。
    不管秦天翼正常还是装傻，都能让她又尴尬又难堪。
    当他们从厨房出来时，老太太已听完了一张唱片，起身关了老式唱片机，见他们新婚燕尔这般恩爱，对他们招了招手说：“两个人快来坐下，以后可不许睡到这么晚，连早餐都不吃。”
    “老太太，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的。”顾素素暗暗抵开秦天翼放在她腰上的手，坐直了回应。
    老太太问她道：“昨天去靡尚公司，老范把公司情况都和你说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都可以尽管问他。”
    “范叔叔都和我说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顾素素说道，“我也了解到，现在靡尚公司最重要的事，筹备年后就要去法国时装周的时装秀，这关系到公司以后的发展。”
    老太太颔首点头道：“对啊，这次的时装秀是个好机会，也很棘手。所以你们接管公司后，一定要办好时装秀，把公司的品牌在国际上打响，靡尚公司就会更进一步。”
    “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顾素素表决心地问，“老太太，那这次时装秀的事我和天翼可以全全做主吗？”

 第32章 你在说我丢人

    “当然。你已经有了什么新的想法？”老太太人虽年纪大了，也有好多年没亲自出面去管秦氏集团里任何一家公司的事，可她年轻时也曾在商界摸爬滚打，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还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意思。
    顾素素说：“老太太，我对时装周不太懂，只是对要在时装周上走秀的服装设计有些自己的想法。我想这次的时装由我亲自来设计可以吗？”
    老太太笑道：“公司交给你们，就由你们自己来经营，这些不用问我，想做就去做。”
    “老婆，你亲自设计啊，那时装周上的发布会一定会成功。”秦天翼举双手赞同道。
    顾素素心中诧异秦天翼会这样说，他不是已经查到她那国外的文凭是假的，为什么还相信她能做好设计，可她还得陪他演戏道：“谢谢老公。”
    老太太高兴地分别握住他们的一只手，笑着道：“好，这样就好。你们俩心在一处，力往一处使，公司不愁管理不好。”
    “老太太、少爷、少奶奶可以吃饭了。”蓉妈从厨房端着一盘菜出来。
    秦天翼第一个站起来，道：“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快些盛饭。”
    “少爷，别急，马上给你盛饭。”蓉妈笑着又转身进了厨房。
    老太太看着秦天翼还像看几岁的小孩一般，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顾素素在一旁注视一脸孩童般天真笑容的秦天翼，想起萧安景说的话，秦天翼装傻的时候最可爱，心中不由感慨，若秦天翼是真傻说不定还快乐些，装傻让人瞧着觉得他可爱，他心里会好受吗？
    一个明明什么都正常的人，非要在人前装痴做傻，任人耻笑，其中的滋味不言而喻。
    顾素素和老太太、秦天翼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吃着饭，蓉妈端来了炖好的补品，放在顾素素面前道：“少奶奶，不烫了，温热的刚好入口，先把这盅炖品吃了，对身体很滋补的。”
    老太太放下筷子，也朝她笑道：“这是特意为你炖的，快吃。”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都要看着她把补品吃完。
    她只好拿起勺子，忍受着难闻的中药味，连吃带喝，几口就吃光了，然后把空碗交给蓉妈道：“吃光了。”
    蓉妈特意将空碗又给老太太看了眼，她们相视一笑，一副都心知肚明的样子，好像顾素素喝了这补品就能马上怀孕似的。
    顾素素低着头一脸娇羞妆，心里却暗想，她们不管炖什么补品，她都不会怀孕的，因为她在偷偷吃避孕药。
    嫁给秦天翼之前她就想好了，即使会有夫妻生活，她也不会给个不爱的人生孩子，更何况她本来就有孩子了。
    以后小星星能回到她身边，和她相依为命，她就知足了。
    “老太太，在吃饭啊？”
    顾素素正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想压压刚吃下去补品的中药味，只见金美瑶同黄秀丽一起走到了餐桌边。
    老太太抬眼看了眼她们，对旁边佣人说：“再加两副碗筷。”
    金美瑶忙说：“老太太，我们刚吃过了，不是来您这里蹭饭的。”
    秦天翼一看她们两个就故意露出惊恐的表情，躲到老太太身边，看到她们就害怕的样子。
    老太太放下碗筷坐正了，对她们没好气地道：“你们不是来吃饭的，那来干什么？我喜欢清净，没什么事你们还是去大房子里呆着。”
    金美瑶讪讪地笑了笑，想着这个老东西对她说话总是这么呛人就来气，但面上没表露丝毫。
    黄秀丽倒是不介意老太太已经下了逐客令，指着自己手机上的一段视频说：“老太太，你不爱用手机看网上的东西，还不知道天翼刚娶的这个老婆有多丢人？”
    顾素素两口啃完了排骨上的肉，心知这顿饭是吃不好了，这两个人跑来不知又想针对她搞什么，肯定没好事。
    “二婶，你在说我丢人？我丢什么人了？”
    黄秀丽冷笑着道：“你自己看手机上的热点就知道了。你可是一下就在网络上出名了，堂堂我们秦家的少奶奶竟然成了小三！”
    “什么小三？”老太太没听懂的问。
    黄秀丽打开自己手机上的一段视频，对老太太说：“您看这段在短视频网站上火了的视频。”
    顾素素只觉莫名奇妙，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个短视频网站的app，看黄秀丽说得是什么。
    秦天翼也去看自己的手机，可他装着不知道去看手机什么地方，故意点错了几次，才点进短视频app。
    顾素素看到今天在所有短视频的观看率最高的是个原配跪小三的简短视频，就是昨天郭梅给她下跪时的情景给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而那段不过十五秒的视频里，郭梅求着她，在不停地说：“放过我老公，放过我老公……”有人后期剪辑时，在这段视频里加了歪解的文字和表情包。
    这段视频后面跟着一千多的评论，有说她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有说她长得清纯美丽，其实心灵和身体肮脏……
    顾素素随便翻着评论，什么样指责谩骂她的言语都有，明显有人请了水军，在故意攻击她。
    “老太太这是有人故意把不实视频发到网上，毁坏我的名声！”她忙向老太太解释道。
    老太太一把拿过黄秀丽的手机，盯着看完了那段视频，明显气得手都在发抖，问顾素素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顾素素说：“这个女人是和靡尚公司有冲突的一个供货商的老婆，她找我是为了她老公的事。我和她老公就上次在公司见过一面，就是那个用刀划伤了我手臂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哪种关系，这都是网上乱写的……”
    “那可不一定，要像你说的，这女的找你谈自己老公的事，为什么不去办公室，非在大街上，还跟你下跪。”黄秀丽打断她的话，就想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老太太气得将手机扔到一边，坐直了道：“放肆，你给我跪下！”

 第33章 我又没做错

    顾素素以为老太太是让她跪，正想为自己在解释几句，发现老太太的眼睛是盯着黄秀丽的，就知道不是在对自己说这话。
    黄秀丽瞪大眼睛，用手指着自己问：“老太太，现在闹到网上去出丑的人是她，你让我跪？”
    “跪下。”老太太神情没变，声音却又严厉了几分。
    黄秀丽看了眼顾素素，只觉自己个长辈要在顾素素和秦天翼这样的下辈面前下跪，打死也不情愿，“老太太，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让我跪？”
    老太太对已经回到饭厅的蓉妈道：“去我房里，把靡尚公司的财务报表拿过来。”
    黄秀丽开始浑身冒虚汗，金美瑶不做声的反正站在旁边看戏，想着这事怎么也和她扯不上关系，不过是陪着黄秀丽过来凑热闹。
    顾素素一时也没搞清楚现在什么状况，不应该是所有人来为网上的这个视频攻击她吗？
    怎么成了老太太要训斥黄秀丽？
    老太太面色缓和了些，露出微笑道：“阳亮他媳妇你来的正好，其实今天你不来我这里，我也会派人去请你来的。你不跪的话，恐怕雅旋就不是跪跪那么简单了。”
    “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这个顾素素才做了您几天孙媳妇，我又当了您多少年儿媳，你怎么能相信这种外人，对我和雅旋看不顺眼。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黄秀丽还死硬着强撑，赌老太太不过是吓唬她。
    蓉妈拿来一份文件交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直接甩给黄秀丽道：“自己看看，我让雅旋管理公司时她做了什么？”
    黄秀丽看到财务报表上那一笔笔用红笔标注出来的账目，脸色惨败，腿都站不稳，整个人向下滑跪了下去。
    “做假账，在时装材质上偷工减料，监守自盗，自家做自家的仿冒品牌，供给那些低端市场！你们想干什么？想要掏空靡尚，填肥自己家里吗？这上面随便一笔账目都可以让雅旋去牢里呆个十年八年。”老太太不客气地一桩桩一件件数落着。
    黄秀丽不光瘫跪着，整个头也垂了下去，说：“老太太，没有的事，一定是有人在害雅旋。雅旋不会做这种事的，您一定要查清楚啊！”
    “雅旋当然不会这种事。”老太太说，“我还是在想她一个刚出校门的小丫头片子会懂这些？还不是你这个当妈得当得好！”
    黄秀丽再顾不得颜面，眼泪都出来了，她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她和雅璇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在家里商量着，指使公司里她们的人，让张高元的老婆直接去找顾素素闹，闹得越大越好。
    她们也找了人跟着郭梅，随时向她们汇报情况。
    可郭梅真是没用，被那个顾素素糊弄了几句，就同顾素素握手言，最后靡尚公司的保安还出来把郭梅带走了。
    她们派去的人就录到了这一段视频，昨晚她们母女俩在家一合计，不如找人发到网上，出钱请些水军，把这段视频里路人说的那句话做个标题，在网上把顾素素的名声搞臭，看老太太还会不会重用她护着她，说不定公司还能回到她们母女俩手上。
    经过一番网络上的运作，只一个上午这段视频还真上了热点视频，闹得沸沸扬扬。
    可她们知道老太太不爱上网，除了打电话，也不会用手机上的其他功能，所以黄秀丽亲自跑来。
    在大房子里遇到金美瑶，她把看到这段视频的事一说，金美瑶也帮着她说那个顾素素的不好。
    她们便一起来到了老太太这里，本想看到老太太对顾素素的极度失望，却没想自己倒成了老太太训斥的对象。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认错道：“都是我不对，老太太放过我，千万不要报警，我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恨恨地道：“看看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嫁到我们秦家来只会兴风作浪，老二一直没什么出息全是因你！你还好意思让我放过你。”
    黄秀丽跪行到老太太跟前，扯着老太太的裤管，道：“老太太，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出了事，阳亮和雅旋怎么办？我们那个小家还是需要我的？”
    “把你们从靡尚弄到钱全部吐出来，我就不追究。”老太太用毫无缓和余地的口气道。
    顾素素一直在旁边看着，觉得奇怪，昨天她才和范志华说要查交接账目的事，怎么今天中午老太太手里就有了她们账目有问题的财务报表，这种办事速度简直堪称神速。
    她不由望了眼秦天翼，只见秦天翼在旁边一副木然的样子，但并不觉得突然，似乎早已知道这事。
    黄秀丽咬牙道：“好，我们都退出来，可是有的钱已经被阳亮拿去做了别的投资，一时半会收不回来。”
    老太太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问：“那能退出多少？”
    黄秀丽在心里盘算道：“现在只能退出两百万。”
    老太太没有发话，瞟过一眼财务报表的金美瑶说道：“不会？你只退两百万？我看上面随便一笔都不止啊。难怪这几年看你买了不少昂贵的包包首饰，还以为二弟发了什么财，原来是侵吞了老太太名下公司里的不少钱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秀丽脸上浮现出怒意看向金美瑶，来老太太这里之前，不是说好了金美瑶是跟过来帮她的。
    看她有事，顾素素还没出声，这个金美瑶反倒蹦出来咬她一口。
    金美瑶跟着来是想看顾素素的好戏，可没想到黄秀丽这个没用的炮竹反倒被老太太将了一军，但她眼看着黄秀丽帮自己女儿在靡尚公司捞了这么多好处，肯定眼红。
    要知道她老公可是掌管整个秦氏集团的人，也没见捞到这么多好处，这个没用的黄秀丽还侵吞了这么多钱，她能心里舒服吗？
    “大家虽说都是一家人，各自有各自的一摊事，要是都像你这样公私不分，只顾自己捞钱，这秦氏集团被掏空。。”金美瑶说得义正言辞的。

 第34章 很羞羞的

    老太太借着金美瑶的话，对黄秀丽道：“听到没？她都知道不能公私不分，你也要好好掂量一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先退出五百万还进公司的账里，至于亏空的其他钱，后面都得给慢慢补上，明白吗？”
    “我知道了。”黄秀丽不敢不答应，连金美瑶都临阵倒戈，她要再死抗，老太太说不定真会报警。
    她决不能让她的女儿雅旋有案底，就算她愿意一力承担，但雅旋先前毕竟是靡尚公司的负责人，肯定也逃不过追责。
    老太太觉得乏了，按了按额头，对金美瑶和黄秀丽说：“我该说的事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我想回房休息会。”
    黄秀丽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说了声好的，正要灰头土脸的离开。
    金美瑶却站着没动道：“老太太，这视频的事我也相信素素说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在网上乱写。可这不光是对于她的名声，还有我们秦家的颜面损害挺大的。能让人有机可乘，闹出这样的事来，还是素素太年轻，遇事不会处理呀。要不我和阳业说说，让他找人想办法，让网上的非议平息下来。”
    “嗯，你去跟阳业说，赶紧找人删掉这段视频，网上不能再有这种视频出现。”老太太正眼看她说。
    顾素素感到金美瑶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话，是在告诉老太太还是她的错，是她毁了自己的名声，还伤了秦家的颜面。
    她又没做错，金美瑶凭什么说她遇事不会处来，她不服气地想要辩解道：“老太太，不是这样的……”
    “给我闭嘴，你去屋外跪着。”老太太忽然大声对顾素素道。
    金美瑶看向顾素素，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老太太这一辈子最在乎的是什么？那就是自己的体面，秦家的体面。
    这事不管顾素素是不是被人陷害的，她被人录了这段视频，还被放到网上说事，老太太能不气她吗？
    “好，我这去给阳业打电话。”金美瑶又转头对顾素素道，“老太太让你跪，你还不快去门外跪着。老太太这也是为你好，让你长点记性。”
    顾素素看向她，知道有她在旁边煽风点火，要是不跪，在秦家失去了老太太这个靠山，有可能以后在秦家一天都待不下去。
    蓉妈悄然来到她身边，拉了拉她道：“少奶奶，我带你出去跪着。”说话时还朝她眨眼睛。
    顾素素虽然还不懂蓉妈和老太太的意思，没有再倔着，而是跟着蓉妈一起走到了门口，在蓉妈示意下跪在了门口一边的大理石瓷砖上。
    黄秀丽本以走远，听到声音又回头一看，见顾素素也被老太太罚跪了，心里不由舒服了些，恨恨地对着她跪的方向嘲弄一笑。
    金美瑶更是一脸不屑和高傲的从顾素素身边走过，心里在冷笑，只觉还是自己厉害，那个黄秀丽真没用，被老太太一镇住都忘了对付顾素素的事，碰到机会她哪能这么轻易放过顾素素。
    老太太清楚这老大老二找的女人都不是省心的，不禁头痛地又在揉自己的太阳穴，蓉妈忙上前帮着老太太按摩。
    秦天翼早起身站在门口，双手暗暗握拳望着那两个女人远去的背影，再瞟了眼跪在外面的顾素素，转身对老太太说：“奶奶，我老婆有什么错？让她起来，跪在地上对膝盖不好……”
    老太太对他摆摆手道：“这事你别管，你自己回房歇着。”
    “奶奶！”秦天翼像个小孩般撒娇。
    老太太也起身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心痛自己的老婆，可女人娶回来不能光宠着，看看你爸就是前车之鉴，要得多管教。”
    秦天翼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低头看老太太，说：“奶奶在说什么？您不是告诉我，老婆娶回来就是要亲亲的吗？”
    老太太和蓉妈都不由笑了起来，蓉妈笑着还捂起了嘴，脸都红了道：“少爷，这话只能在家里和老太太说，在外面可不能这样说，很羞羞的。”
    秦天翼哦了声。
    老太太笑过后叹气道：“真是没一个省心的，不过这事多亏你的表哥安景，这么快就把账目查清楚了，要不然今天素素就不是只罚跪这么简单，你明白吗？”
    秦天翼皱着张脸说：“奶奶，我不明白。昨天安景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
    “算了，你不明白也好。你就不要管这些了，回房去歇着。我也累了，想回房。就让素素跪会，这事她也有没注意的地方，让自己冷静的好好想想。”老太太松开他的手，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便由蓉妈扶着上楼回房了。
    秦天翼神色瞬间变得讳莫如深，又看了眼跪在外面的顾素素，见她低着头，也不知在盯着大理石地砖看什么。
    他突然转身，自己上楼去了，为什么要同情这女人，昨天遇到这种事就该赶紧避开，叫公司的保安出来应付，她还和那个女人啰嗦了那么半天，活该被人抓到把柄闹出这档子事。
    老太太说得没错，这女人就该冷静反省，像她这样动不动就同情这个，可怜那个的，搞得自己跟圣母一样，不吃亏才怪，好好受点教训也好。
    秦天翼回到房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公事，可对萧安景发过来的文件一份都没看进去，老是定不下心来。
    老太太刚才只是要黄秀丽母女退出吞掉的公司的钱，处罚实在太轻，若不是他让萧安景一直关注着这家公司，早就被她们搬空了，他母亲当年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实力创办的靡尚现在或许已不复存在。
    昨天他在车里看到顾素素被那女人纠缠时，就知道一定是黄秀丽她们又在搞什么鬼，果不其然。
    他恨不得直接报警，将那些证据都交给警方，让黄秀丽母女去坐一辈子的牢。
    他双手握拳捶了下桌面，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查清当年的真相，他一定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把害过他母亲和萧家的人全部一网打尽！

 第35章 你有福啊

    想着这些，他不由站到了窗边，将一边窗户推开往下看去，外面阳光灼灼地烤着整个花园，还有着小楼门外的一小片位置。
    顾素素也不傻，跪着不断的往没被太阳照到的地方躲，但眼看门外那一片大理石地砖全都要被阳光照到，再跪下去不光是膝盖痛，恐怕会被烤成个干鱼片啊。
    秦天翼嘴上说着活该，心里却想着去让她别跪了算了，等老太太午睡起来，估计也就忘了这事，不会去追究她跪了多久。
    他正想下去叫顾素素起来，在窗口又见蓉妈从屋里出来了，跟顾素素说了两句，便叫她起来。
    秦天翼见她没事了，迅速关上窗，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很认真的处理起公事。
    顾素素站起来后，用手揉了揉膝盖，蓉妈扶着她走进屋里。
    蓉妈刚出来和她说：“少奶奶，老太太这也是为了你好，她担心自己护着你太明显，那两位对你就更嫉恨。”
    顾素素跪着时，自己也觉得老太太大概是这个原因，才会听了金美瑶的话就让她跪着。
    以老太太的精明，是不会受金美瑶这种话的影响。
    老太太罚她，是因为黄秀丽毕竟是长辈，都在她面前跪了，让她跪一下，也是希望她和黄秀丽、金美瑶之间的仇怨不要太深。
    “蓉妈，我明白的，不怪老太太。我自己遇事，也想得过于简单，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蓉妈笑道：“少奶奶，你能明白就好。你等等，我去冰箱里拿点冰袋，你回房冰敷下膝盖。”
    “好，谢谢蓉妈。”
    顾素素等着蓉妈拿来冰袋，便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一步步上楼。
    其实老太太让她跪地时间不长，可膝盖很痛的原因是昨天秦天翼的疯狂，让她膝盖磨破了皮，今天根本还没好，再跪在那冰冷硬硬的大理石地砖上，膝盖的疼痛更严重了。
    她一瘸一拐回到房里，秦天翼专注地处理笔记本上的公务，根本都没看她一眼，也不和她说话。
    她坐了下来，小心的卷起裤管，将蓉妈给的冰袋敷在膝盖上，边敷边揉着，痛得厉害，又不敢叫出来，只是呲着牙。
    秦天翼冷不丁地转头看向她，说：“都红了？”
    “嗯，门口的地砖好硬。”顾素素敷衍道。
    秦天翼离开座位，来到她身边，一把抢过她手里冰袋说：“不是你这样敷的，坐好！把腿伸直，别去揉！”
    顾素素抬头看向他，“我自己会弄，不用你帮。”
    “我不喜欢老是重复自己说过的话。”秦天翼说着弯腰直接将她的两条腿抬到了椅子上。
    顾素素警惕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别动。”秦天翼强势的将她的双腿放直，把冰袋准确地敷在她膝盖红红的位置，“这样别乱动的敷一会，等肿消下去再擦药酒揉揉，现在不要揉。”
    顾素素整个人僵僵的双腿放直坐着，“哦，知道了。”
    秦天翼见她乖乖没动，又坐回到了笔记本电脑前，继续手头上的事。
    顾素素就这样干坐着，觉得很无聊，开口问道：“老太太手里为什么会有查出那份财务报表？你早就查出来了？”
    秦天翼淡淡地道：“是你昨天去公司跟范志华提得这事，应该是范志华给奶奶的。”
    “范叔叔查得这么快，不可能？其实所有的事尽在你的掌控中……”顾素素不相信他的话正说着，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艾以薇打来的，盯着来电显示，想了几秒直接挂断了。
    现在她和秦天翼都在房里，没法接艾以薇的电话，不由又想起昨晚在会所外瞧见艾以薇和秦天朗那么亲密，只觉艾以薇让她嫁入秦家的目的也不简单。
    大学时艾以薇利用她去搞定大学导师，这次不会又要故技重施，让她先进秦家，利用她搞定秦天朗。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想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不知什么时候秦天翼正盯着她，问：“有电话怎么不接？谁打来的？”
    顾素素挤出笑容道：“广告推销。”
    秦天翼哦了声，起身道：“把膝盖上的冰袋给我，我去换更冰的，再顺便拿点药酒上来。”
    顾素素马上将冰袋交给他，“好，多谢。”
    等到秦天翼一离开，她马上给艾以薇拨了过去，“什么事？快说，刚才秦天翼在身边，不方便接。”
    “大白天的你们还腻在一起，看来那傻子这方面能力还挺强，你有福啊。”艾以薇还是一惯冷嘲热讽的语气。
    秦天翼随时都会回来，她不想和她斗嘴，直接问道：“没事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星星还好吗？”
    “那个小家伙挺好的，给他买了十几套新衣服，头发也理了，我顺便给他买了些玩具。你说的我都做到了，可你怎么闹出这种事，都被人发到网上去了！爸让我告诉你，要是因为这事你被赶出秦家，以后就永远别想见那孩子！”
    “你们放心，秦家老太太是个很明事理的人，我没事。秦家这边也会让人很快删掉那段视频的。”
    “那就好，我会把你刚才说的话转告给爸。”艾以薇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件事，你现在住在秦家，每天都会在秦家大宅看到那傻子的哥哥秦天朗？”
    顾素素心里咯噔一下，说：“就见到过一回，秦家大宅太大了，我们和老太太住一块。除了老太太，秦家其他人很少能看到。你问这干什么，怎么了？”
    她故意装傻，只当还不知道艾以薇同秦天朗那档子破事。
    艾以薇也故作轻松地道：“哦，也没什么。以后你帮我多留意下秦天朗，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亲密的女人，如果发现有就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知道了。”顾素素拿开手机用力挂断，就知道艾以薇心太大，想要拴住秦天朗嫁入秦家，又要利用她。
    秦天翼一直在门外站着，还没下楼去，直等她打完电话才往楼下走去。
    他一边下楼，一边细想顾素素刚才通电话时说的话，她是在和谁打电话，是那个叫常庆川的男人吗？
    听她的语气像是同手机那一头的人在筹划什么？还有她提到了什么星星，挺紧张在乎的语气。
    星星听着是个小孩的名字，难道她和那个男人之间都有了孩子？
    他一想到这层，将手中冰袋里的冰全捏碎了。

 第36章 大少爷总算开窍了

    萧安景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瞟到秦天翼的神情，问：“这要送给谁？肯定是送给少奶奶的？她看到一定喜欢的，哪有女的不喜欢粉色，谁还没颗少女心？”
    秦天翼轻咳了一声，说：“就你话多。”其实他心里在发愁该怎么送给顾素素？
    萧安景马上闭上嘴，专心开车。
    可秦天翼又开口问：“你，你送过女人礼物没？”
    “啊，当然送过，什么女孩、女人只要收了我的礼物，没有我追不到的。”萧安景说着倒有几分得意。
    “那你为什么还没成家？”秦天翼冷声问。
    萧安景还真没去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成家？没想过，一个人多自在，看上谁就去追求，没兴趣了就分手，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渣。”秦天翼没好气地送了他一个字。
    萧安景不当一回事，道：“大少爷，你比我年纪小，怎么思想比我还老旧，是被秦家老太太给洗脑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完全不知道，外面那些女的比我们男的都潇洒。”
    “哦。”秦天翼听他这话，心里不太舒服问，“那婚前就有那种事的女孩，是不是一般都交过几个男友？”
    “那是肯定。不交往着试试，谁知道合不合适，万一不合适，接个婚把一辈子都搭进去，还麻烦些。”萧安景似很有经验地说。
    秦天翼看向车窗外，淡淡地道：“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婚吗？”
    “对啊，我的大少爷你也总算开窍了。”萧安景笑道。
    秦天翼将手里的粉色笔记本电脑扔到一边，又陷入了沉默。
    深沉，深沉！萧安景在心中暗想，他怎么老爱动不动就玩深沉，秦天翼这么年轻比他还老成，哪个女人跟着秦天翼都会觉得沉闷。
    看看现在，就算是秦家老太太包办婚姻，让秦天翼娶了个老婆，这两人在一起估计也问题不少。
    萧安景看在他也算是亲戚的份上，硬着头皮说道：“你在想怎么把笔记本送给少奶奶？其实你们都是夫妻了，送她件礼物很平常，回家直接给她……”
    “谁说我是送她的？”秦天翼一口否认。
    萧安景不管他嘴上怎么说，继续教他道：“你不想在她面前失去强势的地位，可以在靡尚公司里给她，就说公司看她设计时装辛苦，奖台笔记本，让她好在软件上画图。”
    秦天翼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但面上还是淡淡地道：“平时怎么不见你主意这么多？你的心思多用在翱翔集团的事情上，集团会发展的更好。”
    “啊，啊。”萧安景打哈哈的不再说话，他本就不喜欢集团里的那些烦人事，还是听命行事比较轻松。
    秦天翼又看了眼放在旁边的粉红色笔记本，已经想好了如何交到顾素素手里。
    他一闭上眼，又想起那天在会所里，当他踩坏了她那破旧二手笔记本时，她瞪他的神情，就像毁坏了她最挚爱的宝贝，心里一定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
    顾素素和郭梅来到郊外经济开发区的厂子里，她让送她们来的司机在厂子外等着。
    她和郭梅走进了张高元的工厂，在路过厂房时，她朝窗户里瞟了一眼，有三条生产线，都已经停产了，里面一个工人都没看到。
    郭梅领着她去后面的仓库，说：“我是第二次来这里，以前我一心在家做全职太太，从来没来过他经营的这家工厂。前两天我是第一次来，才知道原来他日夜操心的工厂是这个样子的，想我平时全身心扑在孩子身上，对他关心也太少。”
    顾素素倒是可以理解她，道：“全职太太也不容易。虽然不用在外面打拼，可要照顾好孩子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你们的孩子多大了？”
    “是啊，顾总也有小孩了？”
    顾素素立马摇头道：“还没有。”可这一提起孩子，心里又想小星星想得要命。
    “我和他有两个男孩，一个已经十二岁了，小的那个才三岁。”郭梅笑了笑，应该是想到自己小孩可爱的模样了。
    听她这样说，顾素素还没看到货，已想着一定要想办法帮她把这些货销出去，就算他们的厂子垮了，能收回些货款也是好的。
    “要养两个孩子，那你们压力挺大。”
    郭梅朝她晦涩地一笑，说：“前面就是仓库了。”
    她看着郭梅不太熟练地拉开仓库的门，就上去帮了郭梅一把。
    她们走进仓库开灯后，只见仓库前面是一排排可以推动的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时装衣裤，后面堆着一层层的大纸箱，应该就是还没卖出去的货。
    顾素素走到那一排排可以滚动的衣架前，想先看看这些时装样品，随手拨了几件，发现上面已蒙上了细细的灰。
    她拿起一件时装，奇怪地问：“你看这是国际大牌香牌今年才出的最新款，上面也是他们品牌的商标，你们的厂子得了国际大牌的授权吗？”
    郭梅在一旁讪讪地笑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每天围着孩子转也不会去关注什么国际大牌。”
    “哦。”顾素素想想也是，便自己随意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仓库里好多国际大牌的时装，全是贴的那些大牌的标，如果不是内行人几乎能以假乱真啊。
    张高元这家厂到底一直在生产些什么时装啊？
    她忽然想到老太太那天训斥黄秀丽的话，监守自盗，私下生产靡尚品牌的假冒时装，销到低端市场去赚钱……
    “郭梅，这不对啊，你老公的工厂一直都在生产假冒伪劣的名品时装……”她说着抬头去看郭梅，发现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穿着工厂工人制服的人。
    “看来你不是一般的阔太太，真对时装很有研究啊。”郭梅轻笑道。
    顾素素只觉大事不妙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第37章 重重地按回床上

    郭梅收起了笑容，神情悲戚地道：“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小儿子得了白血病。这批货不管你们靡尚要不要，我都得让你们收下这批货，把货款给我们。你虽然没告张高元重罪，可他毕竟是伤人了，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孩子的化疗一期都不能耽误，工人的工资也已经欠了三个月，只好委屈下你了。”
    顾素素感觉后背有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颈生疼地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感到颈子快要断了。
    该死！将她打晕的人力气可真大，自己简直笨得可以，又被那个郭梅骗了一次！
    她睁大眼睛发现躺着的地方，不是服装厂仓库，而是个灯光昏暗的房间，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她下意识的起身，怕是自己被人打晕后产生了错觉。
    “你可真够蠢得可以。”有人将她重重地按回床上。
    她吓了一跳，恨不得蹦起来与那人拼命，可听声音，再看清床边的人，竟然是秦天翼。
    “怎么是你？这是什么地方？”顾素素语带诧异地问。
    秦天翼声音低沉地道：“海边别墅。”
    “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明明是在仓库被打晕的……”顾素素说着顿住了，有种想哭地冲动，“我晕了后……晕了后出了什么事没？”
    秦天翼冷冷地望着她，又不说话了。
    顾素素赶紧检查身上的衣服，还好穿戴整齐，还是她同郭梅去仓库时穿得那身衣服，感觉自己除了脖子，也没哪里不舒服的。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晕了多久，为什么会是你把我带到这里。”说着她都有些哽咽了。
    她实在是太害怕这种晕在陌生的地方，不知发生过什么事的情形，太清楚这种事对个女人有多可怕。
    “幸亏我及时赶到仓库。”秦天翼一说话，都被自己柔和的语气给震住了，这不该是他说话的声音。
    可顾素素只顾着伤心害怕，没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又追问：“你怎么赶到仓库的。”
    秦天翼让自己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说：“送你去的司机，见你一直没从那家工厂里出来，便打电话跟奶奶汇报。我正好回去听到，问清楚那司机你的位置，就赶了过去。”
    “你到了那家工厂找到我，他们就把我交给了你？”她还是很紧张地问。
    “哪有那么容易？郭梅和那些工人就是等着有人去找你，他们把仓库大门堵着，和我谈条件才肯放了你……”
    “让你买下仓库里的那些货？”不等他说完，顾素素也能猜到，郭梅把她骗去仓库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那些货换成钱。
    秦天翼点了点头，生气地道：“你以后做事能不能涨点脑子，动不动就同情心泛滥，不光会害死自己！”
    “你答应了他们的条件？”顾素素怕他会为了救她，答应买下那批假货，忙说，“你看过那些样品没？他们生产的全是假货，不管质量好不好，这都是违法的，一旦被查处，不仅仅是罚款那么简单。那些大牌追究起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那些货我们不能要，要了就是帮他们卖假货，砸了靡尚的招牌。”
    秦天翼冷笑一声道：“哼，你以为就凭他们还能威胁到我。在赶去找你的路上我就报警了。想挟持你威胁靡尚的人都被抓了起来，那些假货也被警察没收了。”
    顾素素哦了声，看来这次她真是自作多情，用脚指甲想想秦天翼也不会为了她损害靡尚公司的利益，他对靡尚公司可是宝贝得紧啊。
    可她心底还是挺沉重的，不是因为秦天翼不在乎她的安危，而是郭梅同她说过小儿子有白血病。
    但郭梅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她已没法张口为郭梅孩子的事向秦天翼求情了。
    “对，报警是对的。他们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顾素素有点难过地说。
    秦天翼看穿了她，好笑地道：“难道你还在可怜张高元夫妻？我们已经对他们一再宽容，可他们又做了些什么？不是想杀我，就是又打伤了你。”
    “没有，我才没可怜他们。”顾素素硬下心肠说，“你说得对，不是有值得让人同情的理由，就可以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
    “你能明白就好。”秦天翼说着起身道，“你再歇一会，我已经让萧安景跟奶奶说了，我们今晚不回去。”
    顾素素却下意识地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角，其实是希望他一直呆在这里陪她，这个陌生的房间让她一个人呆着她会害怕。
    可她没有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只是找事问他，“你先别走，我还是不明白，秦雅旋找他们工厂生产的是高仿时装，却又不收他们的货，这也不完全是想针对你害你？”
    秦天翼又坐回床边，经过这次的事只觉有必要把整件事和她讲清楚。
    “秦雅旋不收张高元这一批货，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当靡尚的总经理，不想临离开时被人察觉了她在做假货。”秦天翼神情凝重地道，“你真以为张高元是为了这批货款，来找我泄愤？”
    “不是这样的话，其中还有隐情？”顾素素听他说着，抱住了床上的一个枕头，只觉自己好傻，为什么还对什么事都想得这么单纯，人心的可怕她早就领教过。
    秦天翼接着说：“那天张高元冲到办公室里来，就是为了杀我。说靡尚不守信用，要同归于尽都是借口。秦雅旋手里捏着他造假的证据，要他冲到公司里来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他只是没得逞而已，比起那些货款，他更担心自己工厂造假的事会被查处。”
    “那他的确是杀人未遂。”顾素素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了秦天翼，并不是他心狠手辣，是这些要害他的人都太会布局太狡猾。
    “可他老婆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想着孩子看病要钱，就想到了让你去看货，把仓库里的那些货变成钱。”秦天翼说道，“他们家有个孩子有白血病对吗？但这不能成为了他们铤而走险生产假货，伤害别人的理由！”
    “我明白了，这件事上是我太糊涂。”顾素素低下头，原来自己错怪了秦天翼，自己好可笑，因为曾经被冤枉坐过牢，就以为所有人都是被冤枉的。
    现在她完全认同秦天翼的做法，张高元夫妻是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只是一想到他们那个有病的孩子，她还是心里过不去问：“那郭梅说小儿子有白血病是真的？”

 第38章 秦天翼的母亲

    “这事她没说谎，我会为那孩子申请幼儿白血病慈善基金，你就别再瞎操心。以后不准再轻易相信不熟的人，还跟着别人跑到郊外厂房去，你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秦天翼带着怒容质问她。
    顾素素听秦天翼说连那得了白血病孩子的治疗费都想好了怎么解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只觉秦天翼其实也没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
    她的头像啄米似的点个不停，“不会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会保护好自己。”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休息，我还有事。”说着秦天翼毅然起身离开了这间房。
    他们待在一间房里，说了半天的话，他始终没再碰她一下，看她的眼神和先前也不一样了，看来真是对她没了兴趣。
    不知为什么，隐隐觉得他在嫌弃她脏。
    顾素素同他生活的这个把月来，发现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凡是他住的地方，他用过的东西，他都喜欢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哪怕落下一点灰尘，他都会弃之如履，更何况是她这样早就不洁净的女人，他不过是有点新鲜劲，这劲头一过去，也就没什么了。
    她觉得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和他相敬如宾的过日子。
    顾素素胡思乱想着，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上也睡不着，爬了起来，走到房间的窗边，朝外面望去，望见黑夜中那海边矗立的灯塔，看不清的黑漆大海，海浪声清晰可闻，这里真是靠近海边的房子啊。
    可在澜城市要在海边建房子是需要特批，因为澜城靠海的海岸线海浪翻滚、山恋起伏，早就被列为自然文化遗产景观，是不能在这边海岸线随便建自己的私人房子。
    秦家能在海边拥有别墅，那真是在澜城可以手眼通天啊。
    夜色中的大海像头发狂的怪兽，看久了让人感到害怕，她关上了窗户，本想躺回床上，却感到肚子饿了，想找些吃的垫垫，可翻遍了这房间，也没发现有可吃的零食之类。
    她轻轻推开房门，想在别墅里找点吃的，走出房间，外面便是客厅，只有壁灯亮着。
    至于大灯的开关在哪里？厨房在哪里？她完全搞不清方向，只有沿着客厅的墙壁先找大灯开关。
    可她的手在墙上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真想大喊一声秦天翼，让他出来帮她找点吃的东西。
    但一想这样把秦天翼给喊出来，他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还是自己找。
    一时分神，往前走时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感到腹部好痛，她用手去一模，应该是张窄窄的桌子。
    她正想着这桌子怎么靠着墙边放，难道是进门时的鞋柜，她继续摸索着，忽然客厅里的大灯一下全亮了。
    她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站着的桌子上方挂着一个女人的遗像，让她心惊肉跳的。
    猛然看到遗像上的女人，她微楞了一下，又感到特别亲切，那女人眉眼含笑，从相片上看都能感受到她的温柔婉约。
    再细看下，她只觉遗像上的女人和秦天翼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已心知遗像上的人是谁。
    “少奶奶，你来客厅是有什么需要吗？”
    听声音顾素素才注意到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站在客厅的墙角和她说话，而大灯的开关也在墙角的墙壁上。
    顾素素将双手放在肚子上，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就是有点饿了。”
    陈妈笑了笑说：“跟我来厨房，少爷早就吩咐我备了些宵夜，就怕少奶奶你会有需要。”
    顾素素只觉自己的饥肠辘辘的肚子有救了，赶紧跟着陈妈去了厨房。
    陈妈将还温着的杏仁粥，还有些点心都摆了出来问：“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顾素素拿起块点心塞到嘴里，咽下去时感觉太美味，可看到一直在旁边笑看她的老人家，又感到不好意思问，“您也是秦家的人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您？”
    陈妈脸上瞬间没了笑容，不屑地呸道：“我才不是秦家的佣人，他们秦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顾素素不敢再问，心想这人跟秦家有仇吗？可这栋别墅难道不是秦天翼的？不是秦家的产业？
    还有她在秦家都没看到过萧咏梅的遗像，这里却有，看来这里未必是秦家的产业。
    陈妈见顾素素的反应，心想天翼少爷难道什么也没和少奶奶说过，语气缓和了些说：“少爷叫我陈妈，我从年轻时就在萧家做事。大小姐嫁到秦家后，我跟着大小姐在秦家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大小姐没了，萧家也败了。我便一直住在这里，守着大小姐生前最喜欢的房子。”
    说完陈妈望向萧咏梅的遗像，眼里闪烁着泪花。
    顾素素放下手中的点心，明白眼前的这位老人家原来是伺候过秦天翼母亲的人，那这栋房子是秦天翼母亲留下的房子。
    “陈妈，您没事？”顾素素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一看就知道她和萧咏梅主仆情深，“我虽然从来没见过天翼的妈妈，可今天看到她的照片，就知道她生前是个特别美丽善良的人，你们感情很好。”
    陈妈嗯了声，眼中的泪没有流下来，无奈地哀叹道：“大小姐就是心地太好，要不然才会被他们给欺负死了。”
    顾素素不知该说什么了，据她所知萧咏梅是因为车祸意外身故的，怎么是被人欺负死的？
    “少爷第一次带你来这里，我不该和你啰嗦这些。你快吃，先喝粥，再不喝就凉了。”
    “谢谢陈妈。”顾素素端起粥，放到嘴边。
    陈妈收拾了下厨房，对她说道：“少奶奶，你吃饱了就早点回房歇着。明天和少爷一起去看看大小姐。大小姐要是看到了少爷有了妻子，一定会开心的。”
    “好，您先去睡，不用陪着我。”顾素素冲她笑了笑，听陈妈说这话，她猜想萧咏梅的墓地就在这别墅附近？
    陈妈又给她指了指厨房灯的开关，便先回房睡觉了。
    剩下顾素素一个人，她倒觉得自在些，好奇地东瞧瞧西看看，还拉开了冰箱，看有没有可以现做着吃的。
    “这些都还填不饱你的肚子？”有只手伸过来帮她扶住了冰箱的门。

 第39章 实在太动人

    顾素素无奈地闭了下眼又睁开，还以为秦天翼在别的房间已经睡了，谁知道他又会冒出来。
    她转身看向他，讪讪笑道：“晚饭没吃，我发现被人打晕后醒来肚子特别饿。”
    秦天翼冷哼一声，长臂一伸，隔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盒牛奶，“晚上吃得太撑，对身体不好。”
    “哦。”顾素素想着算了，喝完粥就去睡觉，虽然总觉得欠那么一口，可毕竟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开炉子做吃得也不方便。
    她看到秦天翼把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牛奶，倒入杯子里，就准备这样冷着喝，忙说：“夜里喝冰牛奶伤胃，热下再喝。”
    不等秦天翼有反应，她已经拿过他手中的杯子，放进微波炉中，按下了热一分钟的定时键。
    秦天翼却并不领情地说：“我喝冰牛奶喝惯了，谁让你帮我热的。”
    “总这样喝冰的，你的胃受得了吗？”顾素素反问他道，“你的胃没有不舒服过？”
    秦天翼顿了顿，其实他的胃从十几岁开始就不太好，读高中时还有过一次急性胃溃疡，当时在国外没人管他，痛得实在受不了，被萧安景发现把他送进了医院。
    出院时医生是叮嘱过他，以后要长期服用胃药，注意养胃护胃，可他也就注意了一两年，感觉胃没事，就没再去在意。
    顾素素见他不说话，知道被自己猜中了，忙指着他道：“我说中了对不对？”
    这时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停了下来，秦天翼懒得理她，从微波炉中拿出已温热的牛奶，正要喝时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声。
    在夜深人静的厨房里，没有任何干扰的声音，顾素素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扑哧一笑道：“哦，你肚子也饿了，要不要来块点心？”
    秦天翼心想就是因为去厂房找她，从下午到现在也没吃一口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来厨房喝牛奶，“不要。”
    顾素素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拉开冰箱门，拿出两个鸡蛋说：“那我给你做个鸡蛋三明治，配上这温热的牛奶，保证你能填饱肚子，还养胃。”
    “你会下厨？”秦天翼表示怀疑地问。
    “当然，只要有食材，让我做什么菜都不在话下。”顾素素说着已在厨房里找到个平底锅，又拿出几片全麦面包。
    秦天翼凝视着她，见她拧开煤气灶台，热锅放油……一系列动作尤为熟练。
    他不禁靠在了厨房的橱柜边，悠悠地道：“那感情好，下次我让陈妈歇着，你来做一桌子菜，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没问题。”顾素素专心地瞧着锅里的煎蛋，在快熟时还不忘将酱油淋在鸡蛋上，这样煎出来的鸡蛋香咸可口，小星星最爱吃了。
    秦天翼见她这般贤惠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萧安景那边已经查到了，顾素素去过的那个老旧小区，是她或者说是她和那个男人曾租住过的地方，而且他们当时还带着个孩子住在那里。
    只是现在那孩子不知道被顾素素放到什么地方了，她没带着在身边，那个男的身边也没有。
    顾素素和那个男的也真够狠的，为了嫁到秦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秦天翼实在看不透她，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看似善良贤惠、细心体贴，骨子里又该是什么样的，在他面前的这些都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老太太为他千挑万选的，竟让他娶了个有过男人，还早就生过孩子的女人。
    顾素素将煎好的鸡蛋夹在两片全麦面包上，又用番茄酱在面包上画了个简单的猫脸，放在盘子里递给他道：“尝尝。”
    秦天翼回过神来，拿起盘中的三明治，想着他暂时不会戳穿她，看她以后在秦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将三明治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这味道确实勾起了他的食欲，“还行。”
    他喝着牛奶，吃着她做得三明治，看她还在继续忙碌，她垂着头，微微侧脸，有条不紊做着煎蛋三明治，看她每做好一个，就面带微笑拿着番茄酱在想画些什么简单可爱的图案。
    这样的她实在太动人，秦天翼已记不清有多久没看过类似的场景。
    在他小的时候，妈妈亲自下厨时也是这样为他做过爱心三明治，那时家里的厨房里有做三明治模具，可以很方便的切成小熊、小兔子、小狗……各种可爱的造型。
    那时的他喝着牛奶，望着盘子里各种可爱的小动物造型，就在不停地想，先把哪个吃掉，把哪个留到最后，还舍不得消灭掉。
    顾素素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秦天翼的神情变化，用心的画好最后一个小太阳的图案，问：“你能吃几片？这个小太阳的我可自己吃了，剩下的都归你。”
    秦天翼将已喝光牛奶的杯子放在一边，忍不住上前，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肢。
    当被抱住时，顾素素瞬间僵住了，很快下意识的用手肘想要抵开他，笑说：“好好吃完行吗？”
    “好啊。”秦天翼的一只手仍然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一片三明治吃了下去。
    顾素素无奈地道：“可你这个样子，我吃不好。”
    “你还吃得下去，一碗粥加点心，再加三明治？”秦天翼将她整个人掰过来，让她不得不面对他，“大晚上的你在我面前展现厨艺，不就为了勾搭我，成熟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顾素素看向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他这又是发得什么疯。
    就是因为新婚那晚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他便总以为她是那种不检点，和谁都可以乱来的女人。
    “你去仓库救了我……我为你做这些只是单纯的想要感谢下你，没有别的意思……”
    不等她说完，秦天翼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心里更不舒服，对啊，她的心并不在他这里，帮他热下牛奶，做点吃的，只是感谢而已。
    “你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感谢我。”秦天翼盯着她的双眸，从她眼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该死！她的眼睛清澈的不像那种坏女人，或是女骗子。

 第40章 宁可错杀一千

    顾素素无奈的想来，萧咏梅的一生应该是痴心错付了。
    可她觉得不管是活着或死后能呆在这样的地方，也知足了，对秦天翼道：“我要死了能葬在这样的海边吗？”
    秦天翼微微一楞，没好气地道：“只要你还是我的老婆，我就把你葬在这里。”
    说完他神色更难看的转身先走向车子，顾素素跟在后面，一直在擦自己的嘴，呸呸呸，自己在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
    晕，咒自己干什么，她还想长命百岁呢，看着小星星长大结婚，成家立业。
    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位上，她扣上安全带时，见秦天翼正斜眼瞪着她。
    她也意识都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讪讪地笑道：“我就是随口乱说的，我要死了随便葬在什么地方都行，哪能在这么好的地方……”
    秦天翼直接侧身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你嘴上有点忌讳没？这个字是随便说着好玩的？再说这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直接扔到海里去！”
    “呜~呜~”顾素素呜咽了几声，挣脱了他的手，“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放心，我百无禁忌，死……不了。”
    她发现又不小心吐出了秦天翼最忌讳的字，立刻自己捂住自己的嘴。
    秦天翼那眼神恨不得真的要把她扔海里，直接发动了车子。
    可她怎么隐隐感到秦天翼害怕她会死呢？
    有人会在乎她的生死了吗？她捂着嘴，不由偷偷笑了。
    当车子离开悬崖时，她只见狂乱的海风吹散了那捧浅紫色的雏菊，被吹起的花瓣向大海自由的飞去。
    从海边别墅回去后，她和秦天翼在一起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他们都在尽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在外人看来靡尚公司换人后，没受到任何影响，短短一个月利润还有增长全是她的功劳和能力。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秦天翼才是经营公司的奇才，由她决策的事情，都是秦天翼的意思，她不过是照做而已。
    对于时装周上要展示的主题，她已有了灵感，以传统花鸟纹和山水画为主题，融入汉服元素，设计一组有靡尚独特品牌效应的时装，到时一定能轰动全场。
    现在她几乎天天都对着崭新的笔记本，用专门的设计软件，加班加点的出图样。
    这台崭新的粉色笔记本，是她和秦天翼从海边别墅回来后，第一天上班公司奖励的。
    当范志华将这台笔记本交给她时，她都不敢相信，公司会奖她这么实用的东西。
    本来她心里还在盘算着要怎么攒钱，再去买台二手笔记本。
    她开心的装上系统，趁办公室没人时，看了看自己的网上工作室，有几条一个月前的留言，都是想让她设计小图标的网店商家。
    她试着一一回过去，看还能不能做成这些小生意。
    设计些小图标对她来说不是太费力，又能小有收入，所以网上的设计工作室她是不会放弃的。
    顾素素做图有些累了，关了软件，随便游览其他网页放松下，看到了一条关于警方查处了制售假冒大牌时装的工厂，缴获大批假冒产品。
    有段视频是警方在集中销毁这批假货，顾素素盯着笔记本屏幕，看到那些假冒时装全都付之一炬，便想着张高元夫妻判了没？
    张高元的罪名应该不轻，先是伤人，现在又是制假造假。
    顾素素好奇地翻遍了关于这件事网上所有的新闻，都没有提到过秦雅旋，全是张高元的责任。
    张高元伤人的事情被说成了，生产某知名品牌的假货，被品牌负责人发现，要追究他的责任，他却伤人报复。
    那个秦雅旋被摘得干干净净，想来秦家在背后做了不少事。
    秦老太太明知是怎么回事，也还不是放过了黄秀丽母女，只是让她们退回侵吞的钱，可到今天黄秀丽说先退的两百万，只到账了五十万。
    这是在打发乞丐吗？难道还要她和秦天翼派人去找她催债要债不成？
    像黄秀丽母女这已经构成了商业犯罪的行为，在秦家人眼里那也只是内部问题，内部解决，没有什么事比秦家整个家族的颜面更重要。
    她想秦天翼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也是秦家的人，秦家要是有什么事，或是破产了对他没任何好处。
    顾素素唉声叹气地合上了笔记本，只觉事情也只能这样了，她虽心中有些不平，但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站起来活动了下，看了眼秦天翼办公桌上的文件，有份是公司人事调整的，随手拿起来翻看了下，只觉吓了一跳。
    公司怎么一下要解雇二十多个人啊，这是经济陷入危机要裁员了吗？
    可她没听说公司最近有什么大的亏损啊？
    正在疑惑时，秦天翼推门而入，见她拿着份文件在发呆，说：“什么时候对公司的管理有兴趣了？”
    顾素素慌忙放下文件，笑了笑道：“做图做累，站起来走走，随便看看。”
    秦天翼哦了声，坐到自己办公桌前，将那份文件甩给她道：“你把人事部的主管叫来，让她按这份文件上的名单解雇这些人。”
    顾素素接过文件，问：“要一下解雇这么多人吗？公司资金链断了？不解雇他们就发不出工资吗？”
    秦天翼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还希望发生像张高元夫妻那样的事吗？”
    顾素素用力摇头。
    “那就结了，把这些人都开了，我们就不会被人时刻盯着，也会清静些。”
    顾素素明白过来，这些人都是秦雅旋安插在公司里的人，竟有这么多，想想就头皮发麻，“可你以什么理由解雇他们？会有这么多人吗？”
    秦天翼：“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至于理由人事部会想，什么员工考核没过啊，这用不着你操心，要不然公司为什么要设人事部。”

 第41章 顾素素声音发抖

    有些事在她始料未及时，来得太快。
    她是心里没鬼，可突然在靡尚见到她的常庆川心中有一大堆的疑惑，按奈不住的找来了。
    顾素素刚要起身去卫生间，看看自己的妆容和衣着是否凌乱，只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秦天翼倒是无所谓自己的形象，反正他在公司员工眼中是个摆设，傻头傻脑的做不了任何事。
    有人推门而入，秦天翼对着进来的人傻傻一笑问：“有什么事吗？”
    常庆川在门外找了个理由，让秘书允许他敲门，进来后扫过这间总裁办公室，只见坐在宽大办公桌前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家公司的总裁秦天翼。
    而他要找的顾素素不过是坐在一旁不起眼的一张小桌上，散发披肩、嘴唇又红又肿，衬衣的下摆从裤腰里散了出来，有颗扣子没扣，衣襟敞着，白皙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常庆川再楞，也明白刚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
    今早一来靡尚报道，就听其他新人议论过，说是靡尚现在的总裁是傻子，不过是仗着出身好，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公司实际的运作全靠这位傻子二世祖的老婆。
    据说公司的副总，二世祖的老婆是名门千金，能力超强，把靡尚管理的井井有条，正在朝国际市场进军。
    他还以为自己是运气好，在那家广告公司虽然已经转正了，但始终得不到重用，接不到有分量的项目，早就想跳槽。
    一周前接到靡尚公司的面试邀请，这可是澜城市数一数二的时装公司，全国知名品牌，能到靡尚去做设计是多少美术专业毕业生的梦想。
    当接到录取通知时，他都有点不敢相信，靡尚是不缺设计人才的公司，有名的设计师也有好几位，他这种作品平平，没有什么知名度的小设计师根本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再三和那头人事部的确认后，他立刻辞去了广告公司的工作，毫不犹豫地选择来靡尚做事。
    可刚才看到顾素素就那样出现在他的眼前，公司里的人还都叫她顾总，他彻底的蒙了。
    他能来靡尚上班，难道是顾素素的安排？
    “我找顾总。”
    秦天翼玩着手中的笔问：“找她有什么事？”
    常庆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又看向顾素素，确定自己没看错人，被称为顾总的这女人就是他认识的顾素素。
    “我……”
    “你出去。”顾素素心里着急，可面上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是哪个部门的？有什么事直接向部门领导反应。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不是你一个新人可以随便进来的。”
    “素素，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常庆川忘了自己的身份问道，“你为什么会嫁给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顾素素站了起来，只能打死也不回应他，“你在叫谁？我根本不认识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叫人请你出去！”
    说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常庆川明白，有什么事有机会再说，不能当着秦天翼的面说这些啊。
    常庆川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本以为是凭本事进入靡尚的，看来应该不是。
    而顾素素如今攀上豪门，对他嗤之以鼻，就像要撵走一只过街老鼠般，要把他赶出去。
    “成了有钱人的太太，说话语气都不一样了。”常庆川宁可丢了工作，也咽不下这口气道，“没想到你是这种贪慕虚荣的人。怎么，想拿一份工作这种小恩小惠施舍我，我不稀罕！”
    说完他将新做好的工牌扯了下来，扔到顾素素的桌上，“不用你叫人来撵，我自己会走。”他冷冷盯着顾素素，退了两步，最后不再留念的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顾素素刚才只觉常庆川瞟过她上衣的眼神有点怪，不由垂头看向身上的衬衣，原来衣领处掉了颗扣子。
    她立刻蹲下身去地上找，秦天翼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说：“不用找了，你身后的柜子里有备用的职业装，去换上。”
    顾素素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继续蹲着找，“好好的一件衬衣，找到扣子缝上还能穿，为什么要换新的？我不换。”
    “让他看到了你的真面目，你就受不了了？”秦天翼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桌，想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每次她只要见过这个叫常庆川的，就会浑身上下不对劲，还敢说自己和那个男人没关系！
    “没有，我只是想找到掉的扣子……”
    秦天翼一把擒住她的衣领，蛮横地将她拽起来，“一件衣服而已，我让你换掉！”
    顾素素声音发抖，“我不换，找到扣子缝上就好了……”
    秦天翼干脆一把扯掉了她衬衣上的其他扣子，一时间闪亮的水晶扣子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散落一地，“这样可以换了！再说个不字，信不信我把这里的备用衣服全撕了，看你还能怎么走出这间办公室？”
    顾素素忍无可忍地对着秦天翼挥出一记耳光，却被他动作迅速的拦住，“他不过说了你一句爱慕虚荣，就能让你对我动手。还说你心里没他，一潭死水！”
    说着秦天翼脸上也浮现出怒气，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反扭着猛地将她推倒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伸手要扯她身上已展露无遗的文胸。
    顾素素强忍不住地哭了，“住手，我换，我换备用的职业装。”
    秦天翼冷冷地收回自己的手，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顾素素当着他的面换了衬衣，绾起头发，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憋住了眼泪，冲他道：“我去卫生间补妆。”
    不等他回应，就低头离开了办公室。
    她没有去卫生间，而是直接走出了公司，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漫无目标的四处张望，这样身不由己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她懒得去管秦天翼会不会误会，他已经先入为主，要误会就让他误会个够，她发誓不会再跟这种人解释一个字。

 第42章 我不适合你

    现在她只想找到常庆川，和他说清楚先前没说清的事，他实在不必为了她放弃现在的工作。
    她太明白他一个外地人要在这座大城市立足有多难，一旦没了工作，生存的压力会扑面而来。
    靡尚的待遇很不错，他先做着这份工作，骑驴找马，找到新的工作再辞职，不要太冲动。
    可她拨了几遍常庆川的电话都没人接，再试着拨了一遍，以为他还不会接时竟然通了。
    “学长，你去哪里了？有些事我想和你说清楚。你能找到这份工作和我无关，要不然我今天看到你也不会那么惊讶……”
    “我在湖边，靡尚对面街心公园的湖边。”常庆川简洁地说。
    “马上去找你。”
    ……
    秦天翼看她摔门出去，还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女人，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没有他驯服不了的。
    可没过几秒，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顾素素这个女人没去卫生间，是去追那个男人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签字笔一把折成了两半，这可恶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简直胆大包天。
    秦天翼立刻打给萧安景问：“让你找的随时跟着顾素素的人在哪里？有跟着她吗？”
    “没让人撤走，只要她离开秦家或是公司都会跟着。”萧安景莫名地回答完，又觉不对问，“现在你们不是都在靡尚公司里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离开了公司，让跟着的人随时报告她的位置。”秦天翼想到什么又说，“还有她在做什么，我全都要知道！”
    “明白。”萧安景正想再问清楚点，秦天翼已挂了电话。
    他只好将秦天翼的意思转达给了在时刻跟着顾素素的私家侦探。
    顾素素来到街心公园的湖边，远远就望见常庆川面朝湖面的身影。
    常庆川的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身姿虽不如秦天翼那般挺拔，但看背影宽肩阔背，那种很能给女生安全感的男生。
    记得当初在大学里时，和她一个班上的女生有不少都在暗恋常庆川，只是都没成功得追到他。
    顾素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离他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背后叫他，“学长，我想有些误会得和你解释清楚。”
    常庆川心里全是痛楚和愤怒，自己一直放不下，喜欢了这么久的女生竟然已经嫁人了，眨眼间还成了他的上司，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有什么可解释的，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什么大家千金，嫁给了能让你衣食无忧的男人。你这重新开启的人生还真是不错啊。”常庆川的语气里带着嘲讽，是在嘲讽她，也是在嘲讽自己。
    “这事说来话长，我的亲生父母的确是有钱，不过他们对我没有什么感情，因为我从小就是个孤儿……”顾素素不管他听不听，还是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了他。
    常庆川听着听着不由转过身看向她，不敢相信地问：“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母？”
    顾素素无奈地道：“我宁愿当初他们没找到我，没把我接到艾家，或许我会一直待在孤儿院里，靠别人的资助读完大学，找一份工作，过上再简单不过的生活。”
    常庆川靠近她，攥住她的手，知道她不是贪慕虚荣，是被家人所逼，不由松了口气说：“你应该早告诉我这些，我可以帮你带着星星逃离这里，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你。”
    顾素素抽回自己的手，摆了摆道：“没用的，我和小星星逃不掉了。”
    当初她出狱后带着小星星就应该离开这个城市，去个艾家人找不到的地方，说不定还能避开艾家的威逼。
    可现在不光是艾家，嫁给了秦天翼，秦家和秦天翼都不会放过她的。
    秦天翼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除非他愿意放过她，要不然她是很难摆脱他的。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顾素素阻止他说下去，他勇气可嘉，但他斗不过艾书南，更斗不过秦天翼，只会白白把自己搭进去。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让你帮我。而是希望你再这样下去，到时把自己给害了，我不想连累你。”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不能让那些坏人再欺负你！”常庆川听不进她说的话，义愤填膺的。
    顾素素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事，会保护好自己。倒是你既然进了靡尚公司，就在设计部好好干，在公司里只当不认识我，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你要再像今天这样直接冲到总裁办公室里，想是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止是丢工作那么简单，秦家人很可能让你在澜城再无立脚之地。”
    常庆川悲伤地道：“我和你同在一家公司里，难道要看着你被个傻子欺负？”
    “他没欺负我，我和他现在是合法夫妻。他也不是傻子，这种话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说。”顾素素盯着他眼眶微红，“好好工作，找个正经女友。既然你毕业后选择留在这里，就应该早日在这里有自己的房子车子，安身立命。”
    “可是……”
    “我不适合你。”顾素素笑着安慰他道，“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在老家的家人想想。你毕业时要在留在这座大城市为了什么？”
    常庆川感到心里发堵，他除了能说些好听的话，确实什么也做不了，拼实力财力他在秦天翼面前如同以卵击石。
    他苦涩的笑了笑，只觉自己的行为好可笑，“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顾素素见他终于想通了，露出了笑容，嗯了声。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身处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局中，他们都把你当马前卒，到时你又如何退出来？”常庆川还是很担心地问。
    顾素素信心满满地道：“到时我会有办法的。”
    常庆川只要点头道：“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借你吉言，将来我会和小星星一起过上不被人打扰的日子。”顾素素见他不再纠结与那些事，“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办公室了。你待会也记得去公司办完新人入职的所有手续。”
    说完她潇洒转身，朝靡尚公司的方向走去。

 第43章 把孩子给我

    “小家伙，你来说，你说啊！”在手机那头艾以薇似乎在拉扯谁，“你听到没，你妈妈根本就不在乎你！她现在嫁进豪门就不管你了。”
    “妈妈，这个阿姨好可怕，她在掐我，好痛啊……”手机那端传来了小星星害怕的哭泣声。
    顾素素瞬间就红了眼，怒道：“艾以薇，你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试试！”
    “那就试试。”
    顾素素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小星星被人打一巴掌，一下哇得大哭起来。
    艾以薇轻笑道：“我打了他，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最后一次问你，帮不帮我？”
    “帮！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顾素素心惊腿软，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小星星身边去。
    “帮我嫁入秦家。”
    现在不管艾以薇说什么，她都说好，也不问艾以薇为什么要嫁进秦家？
    “你随口说好，根本没有诚意，信不信我再打你儿子一巴掌？”艾以薇蹲下去，看着哇哇大哭的小星星，作势又要打他。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小星星的哭喊声再次传了过来。
    顾素素对着手机一声怒吼，“艾以薇住手！你怀了秦天朗的孩子，你要嫁给他对不对？这有什么难的，既然你都怀上了秦家的骨肉，肯定能嫁人秦家。”
    艾以薇总算放过了小星星，站了起来说：“对啊，你也这样认为的？”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是让秦家人都知道这件事，还是说服秦家老太太同意这门婚事？”顾素素边说话安抚艾以薇，边走向马路边拦出租车。
    手机那头不时传来星星的哭声，让她整个人如在油锅上煎烤，她必须现在去艾家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
    艾以薇笑了起来，“你果然变聪明了，你猜到秦天朗不愿意娶我？就只能从秦家的那些长辈下手，只要长辈给他施压，他非得娶我不可？”
    秦天朗花名在外，顾素素估计他同艾以薇也只是玩玩，艾以薇既然想到以怀孕来要挟他，那只能通过秦家老太太，或者是秦天朗的父母。
    艾以薇的这一招对秦天朗没用，他在外面玩的人，哪里能总是滴水不沾身，肯定也有湿鞋的时候。
    艾以薇能想到的招数，别的女人也能想到，只是别的女人没办法见到秦家的长辈，就算见到了身份也不够格。
    “对，告诉秦家长辈这事，他就逃避不了对你的责任。”顾素素说道。
    艾以薇说：“那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现在就回艾家，你把验孕报告给我，我今天就可以拿给老太太，或是秦天朗的父母看。”
    “好，我在家里等你。”艾以薇挂断了手机，厌弃地看了眼还在哭的小星星，不耐烦地朝家中的佣人吼道，“林嫂，把这孩子带走，关在房间里别理他，让他哭个够。”
    “是，大小姐。”林嫂应声过来，拽走了小星星。
    艾以薇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没再听到小孩的哭声，感到清净不少。
    上午十点左右，艾家其他人全不在家，艾书南和袁淑娜一早去了集团里，艾以枫去外地分公司核对一笔项目款。
    她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无力地从包中拿出几张验孕单。
    上面显示的结果，确认她怀孕无疑，只是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无法确定。
    反正她怀孕的事绝对不能让艾以枫知道，昨晚她拿着检查结果见过秦天朗，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让她去打胎。
    秦天朗当时看她的眼神和看那些玩弄过的小明星小模特没有区别，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她从来没在任何男人面前如此卑微过，再怎么说她也是艾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件事上她不会听秦天朗的。
    要让秦天朗明白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一定要成为他的太太。
    顾素素坐在出租车上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见到小星星，希望他幼小的心灵不会再受到伤害，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忍受。
    她要带着孩子远离这些是非，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和坚定！
    一到艾家门口，顾素素飞快下车，走进艾家别墅，见到艾以薇的第一句话，“我要见我的儿子！不让我先见他，什么也不要谈！”
    艾以薇抬头望着楼上，“那孩子被林嫂带上去了。你知道他在哪个房间，自己上去看。”
    顾素素两步并作一步跑到三楼，到了狭窄的房间门口，一下推开门，见林嫂正抱着小星星在哄着。
    小星星没有大哭了，但闭着眼睛在流泪说着，“我要妈妈……”
    孩子的声音不大，怯怯地让人听着就心痛。
    “把孩子给我。”顾素素心痛欲裂。
    林嫂将孩子交给她，于心不忍地道：“你好好安抚下这孩子。”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林嫂是在艾家做得最久的佣人，一向只听艾家其他人的吩咐，从来不把突然冒出来的顾素素放在眼里。
    这也是因为先生太太、少爷小姐都对这个顾素素不待见，甚至把顾素素就当成是艾家的佣人罢了。
    可这孩子来到艾家后，先生和小姐一直让她来照顾，与这孩子朝夕相处长了，人非草木。
    她对长相可爱、性格乖巧的星星有了感情，竟觉得就和自己的孙子一样，也不由在心痛这孩子。
    林嫂无奈的摇摇头，只希望星星不要再被关在这里，便下楼去了厨房。
    小星星听到了顾素素的声音，知道自己在妈妈怀里，
    他已经不像上两次一见顾素素就吵着要跟她走，只是把脸埋在她的怀里，用小手紧紧拽着她的衣服。
    顾素素只觉自己太对不起这孩子了，难过地道：“星星没事了，都是妈妈不好。你再忍耐一下，妈妈很快就会接走你。”
    小星星在她怀里嗯了声，小声道：“妈妈，我很乖。可这里的阿姨为什么还要对我凶？”
    “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阿姨脑子有问题。在妈妈接走你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
    小星星睁开眼，一脸懵懂地望向她，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顾素素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要让一个才二岁多的孩子懂得保护自己，简直是不可能，她对小星星叮嘱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只怪自己是个无能的妈妈。
    小星星伸出小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似懂非懂地道：“妈妈不要哭，你不在时我会保护好自己，等你来。”
    自己的孩子远超同龄人的懂事，她的心碎了一地，眼泪根本止不住，只有紧紧抱着小星星，愧疚在孩子耳边道：“对不起，是妈妈没用，都怪妈妈没用……”

 第44章 起秦天翼的怀疑

    “把所有模特的资料给我！”秦天翼还是一脸严肃，都没笑一下，就把模特资料全拿在手里，看来是要帮她选。
    试衣不能继续，顾素素不管他在怎么挑选模特，她只有继续在工作台上剪裁布料。
    过了一会，秦天翼将选好的模特资料放到顾素素的面前，“以后要找人试衣，就联系这几个模特。”
    顾素素放下手中的剪刀，拿起他选好的模特资料看了看，女模特的照片全都是穿得十分保守的，男模特不光穿着保守，长相还挺奇葩的。
    长相问题她就不说了，不过要试穿时装的效果模特的身材最重要，她说：“你选得这几个模特从照片上全看不出身材，这让我怎么用他们试衣？算了，还是让我自己来选。”
    顾素素本要将他选好的资料丢开，可他霸道的按住她的手，道：“只能用这几个，不准再选其他的模特。”
    “你这是强行干涉我的工作。”顾素素不满地道。
    秦天翼强硬地说：“不是干涉，是命令。”
    “我知道了。”顾素素不想和他为这事起争执，将模特的资料放在一旁，继续手头的裁剪。
    秦天翼察觉到她从艾家出来后，一直心神不宁的，冷不丁问：“艾以薇找你，是因为秦天朗的事？”
    顾素素手上的剪刀顿住了，诧异地看向他，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秦天朗和艾以薇的事？
    “不用这么惊讶，秦天朗的那点破事经常上八卦周刊，最近倒是没看到他和那些模特明星的绯闻了，看来是换了新口味。”秦天翼平淡地道。
    顾素素对他的话只信一半，问：“你也派人在跟踪着秦天朗的一举一动，他是你的头号敌人？”
    “凭他，根本不配。”秦天翼的神情极其不屑。
    上次顾素素同秦天朗正面交锋过，这人确实是个草包，能在外面花天酒地、无法无天，靠得是家世和父母。
    艾以薇看上这种人，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顾素素放下手里的剪刀，试探地问：“那你觉得秦天朗要是和艾以薇结婚如何？”
    “他要和谁结婚我不关心，只是艾以薇也要嫁到秦家来，你们艾家到底打得什么算盘？”秦天翼看她眼神瞬间变得讳莫如深。
    艾以薇要嫁给秦天朗，不是艾家在打什么算盘，而是艾以薇自己贪慕虚荣，她什么都想要最好最优越的，放眼整个澜城，目前看来秦天朗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艾家打得什么算盘，我不清楚，也对这些不感兴趣。”顾素素看着他的眼睛，对他实话实说，“艾以薇这才找我去，就是要我帮她嫁给秦天朗，我答应了。”
    秦天翼好笑地道：“让你帮忙，你还答应了她？就凭你能左右秦天朗，还有那个金美瑶……不对，你在秦家根本谁都左右不了，还敢答应她这种事……”
    “她怀孕了，怀得是秦天朗的孩子。”顾素素此话一出，秦天翼也微微一滞，这一点是他没想到的。
    顾素素接着说：“我和她毕竟是姐妹，这事我不能不帮。”
    秦天翼半信半疑地道：“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姐妹情深。上次去你家，看你和家人的关系连我都不如。她是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在威胁你？”
    顾素素目光躲闪地说：“不是，就算和她不是姐妹情深，作为女人，知道她遇到这种事，秦天朗又不负责任，当然要帮下她。”
    秦天翼嗤之以鼻道：“你只是同情她？难道你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怀了某人的孩子，那人不认账？”
    “我们在谈艾以薇和你哥的事，为什么总往我身上扯？我没遇到过这种事！”顾素素微怒的否认道。
    只希望自己毫不迟疑否认的态度，不会引起秦天翼的怀疑。
    艾以薇还知道要找谁负责，可她呢？
    那一夜连和什么人在一起都不记得了，小星星的爸爸是谁，她都不知道该去找谁负责，可笑，天底下属她是最可笑的女人！
    可这些绝不能让秦天翼知道，在她带孩子远离这里前以免节外生枝。
    秦天翼见她还是没说实话，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她和常庆川曾带着个孩子一起生活过，他迟早会查出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没有隐瞒的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帮你促成艾以薇同秦天朗的婚事？”
    他要是能帮忙，配合她说服秦家老太太，她当然求之不得，可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淡淡地道：“你不反对我帮以薇就行。”
    “我为什么要反对？秦天朗要是娶了艾以薇这种女人，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乐见其成。”秦天翼嘴角带笑道。
    听他这样说，顾素素总算是放心了些，她只要帮艾以薇嫁进了秦家，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了，心中不由有了期望，只盼着艾以薇早点能有份对胎儿做鉴定的dna报告。
    一晃又一个月过去了，顾素素设计参加时装周整个系列的成衣，基本都赶制了出来。
    这天她在公司办了个小型的时装秀，让模特们穿着她设计的时装，在公司一楼大厅开辟出一小片地方走秀。
    公司里的高层全都到场了，她和秦天翼把老太太也请了过来。
    金美瑶不知从谁嘴里听说了这件事，带着秦天朗也来到了靡尚公司，就想看看他们接管靡尚后，到底做得如何，是不是像外界传说的那么好。
    由于秦天翼强行帮她选得模特，大部分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好根据这些模特的外形肤色，在不少衣服的细节上做了改动。
    随着音乐的节拍，这场小型走秀完成后，她见老太太，还有公司那些高层脸上都流露着惊艳的表情。
    老太太在笑着不停地点头，范志华首先对老太太说：“顾总太能干了，这个系列的设计全是她自己完成的，都没动用过公司其他设计师，了不起，了不起！”
    “是啊，这要是登上了巴黎时装周一定会有轰动效果。”其他高层附和着说。
    “素素，你过来。”老太太对顾素素招了招手，“没想到你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个系列叫什么？”
    顾素素走到老太太身边，一时答不上来，她只光顾着设计，都忘了给这个系列的时装起名字了。
    “这个……这叫……”
    “空灵古韵。”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天翼帮她回答道。

 第45章 一定把孩子偷偷还给你

    艾以薇不信她做不到，说：“你们都住在秦家大宅里，让你弄几根头发轻而易举。”
    “你也知道是秦家大宅，宅子里东西南北各有一栋房子，我们现在根本没住在一起，也互不来往，根本见不到面，怎么去弄头发？”顾素素还是回绝的语气。
    艾以薇不管那多，说：“反正这事得你想办法，就算你们不住在一栋房子里，可总在大宅。比起我这样连秦家大门都没法进去的人要强，你再想想那孩子，不打算早点带他远走高飞？”
    顾素素一时无语，顿了一会，无奈地说：“那我想办法试一试，你和秦天朗的婚事要是成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知道，一定把孩子偷偷还给你，帮你们安排好逃走的路线，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艾以薇信誓旦旦承诺。
    顾素素清楚她的话不能全信，可现在不和她交换条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艾书南让她嫁入秦家，就是想把她放在秦家做长期的筹码，是不会轻易放她和孩子走的，更不能让秦天翼知道她要逃走的盘算。
    “好，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要不然我们两个人谁也别想得偿所愿。”顾素素放下狠话，挂断了艾以薇的来电。
    回到秦家，在经过大房子时，她驻足往里看了一眼。
    入夜后，大房子里灯火通明，这说明秦阳业、金美瑶和秦天朗都在，晚上肯定没法进去的。
    她想着该怎么弄到秦天朗的头发，慢慢走回了老太太的住处，冷不防撞到一堵墙，顿时抬头退了两步瞪大眼，发现面前的不是墙，而是秦天翼正堵路在。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照着人撞？”秦天翼冷声问。
    顾素素定了定神，说：“对不起，我没看到你站在这里。你不在老太太的小楼里，特意在花园等我？到了晚上，这花园的灯光也太暗了……”
    “谁特意等你，晚饭吃撑了，出来散会步，没想到撞到了你这个冒失鬼。”秦天翼打断她的话。
    “哦哦。”顾素素望向花园四周，奇怪秦天翼什么有了晚饭后散步的习惯，他不是向来对这花园没兴趣，每次见他穿过花园时都是来去匆匆，连多看一眼都不情愿。
    看他这样，她还以为这花园里有鬼，让他如此忌惮。
    顾素素笑了笑说：“那你继续散步，累了一天，我先回房歇着了。”
    秦天翼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我也走累了，一起回去。你吃了晚饭没，蓉妈给你留了饭菜。”
    听他这一说，顾素素还真觉肚子饿了，不争气肚子发出了咕咕声，讪讪地捂着肚子道：“还没吃。”
    “那你先去厨房吃饭，我回房等你。”说着秦天翼牵着她一起走进了小楼里。
    顾素素突然想到了办法，明早不如装肚子不舒服，不和秦天翼一起去公司，留在房间歇着，等大宅里的人都不在了，她再偷偷溜进秦天朗的房间，找几根头发应该能找到的。
    “怎么又高兴起来了？”秦天翼见她眉眼舒展开来。
    “没想到蓉妈给我留了饭菜，正饿着肚子有吃得了当然开心。”顾素素冲了微微一笑道。
    秦天翼戳了下她的额头，“在吃上面你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顾素素躲开他，护住自己的额头，“人要是不吃还不饿死了。”
    秦天翼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自己上楼去了。
    顾素素边走向厨房，边揉了揉被他戳过的地方，这人下手没个轻重，每次总能弄痛她。
    她一个人在厨房里不光吃完了蓉妈为她留的饭菜，还把冰箱里能吃的速食也吃了些，又喝了冰水，想着要让秦天翼相信她肚子不舒服，今晚就得让自己的肠胃不适，半真半假的装病才最有信服力。
    没截至的又吃又喝，她直到感觉胃不舒服了才没喝冰水，难受地走回二楼的房间。
    她一进门，秦天翼见她脸色有点发白，问：“蓉妈留的饭菜不够你吃吗？还没吃饱？”
    顾素素捂着大概胃部的位置，不舒服地道：“不是不够吃，是吃多了，撑着好难受。”
    “晚上吃东西要适可而止，怎么能因为饿了就猛吃……”
    秦天翼教训她的话还没说完，她一下子不光胃难受，肚子也痛了起来，急忙跑进浴室，“待会在说，我肚子好痛。”马上关上了浴室的门。
    一晚上她跑了几次浴室，秦天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颗止泻的药，让她吃了下去，后半夜才睡得安稳了些。
    早上，她醒过来时看到秦天翼已换上了衣服，站在床头，正在瞧她。
    她费力的双手撑床，想让自己坐起来，说：“我肚子还有些痛，要不你先去公司，等我好些了再去。”
    秦天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到她没发烧，想来是单纯的吃坏了肚子，“桌上还有几颗止泻的药，你待会起床后先吃了药，再吃早餐。”
    “好。”顾素素见他没有非勉强她一去公司，放心地又躺回到床上。
    秦天翼正要出门，又回头提醒她说：“对了，早餐不能吃太油腻的，一早我让蓉妈煮了些白粥。”
    “好，我知道，不敢再瞎吃了。”她忙应声说。
    望着他离开房间的背影，门被带上后，又听到隐隐下楼的脚步声，她整个人才松弛下来。
    她又闭上眼，用被子蒙住了头，其实她醒来时肚子就痛了，胃里也没那么难受，这骗过了秦天翼只是过了第一关，等会还得想想怎么趁家里的佣人没注意，溜进秦天朗的房间里。
    为什么艾以薇总能给她出这种难题？太可恶太可恨了！
    可就算再不想去做的事，一想到小星星那张可爱的脸，她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必须去面对解决。
    吃过早餐后，她没回房歇着，而独自走到了花园里，东逛西看的，像是无事在逛花园。
    在花园里四处走了一会，她便漫不经心地荡着秋千，实际上是在观察秦家的佣人都在干什么。
    有的佣人结伴出门采购，有的在厨房忙碌，还有的趁主人们都不在，找地方打盹偷懒去了。
    她瞅准时机，这个时候是去大房子的最好机会，假装散步般慢慢走进大房子，看四周都没人迅速的溜了进去。

 第46章 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

    好在蓉妈在场，她代表老太太对秦天朗道：“天朗少爷，你一向打不过天翼少爷的。天翼少爷别的没什么，就是从小蛮劲比你大。”
    “来啊，有本事来试试。”他还在不依不饶地挑性秦天翼。
    顾素素能感觉到秦天翼已愤怒到了极致，只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克制力在克制自己。
    蓉妈拦在他们之间，对着秦天朗说：“天朗少爷，你适可而止。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就在蓉妈同秦天朗说话时，秦天翼已抱着顾素素下了楼，离开了这大房子。
    顾素素依偎在他怀里，见他一走出来眸色就寒的可怕，犹如沉寂无比大海，随时都会掀起狂风巨浪。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说：“幸亏你和蓉妈来得及时，他没得逞。我没有主动来找他，是他……他挖了坑在陷害我……”
    可不管她如何解释，秦天翼还是一句话也不和她说，让她只觉是自己做错了，羞愧又不知所措。
    老太太等在小楼的客厅里，一见秦天翼抱着顾素素回来，忙问：“她没事？”
    秦天翼面无表情，也不回答。
    还是蓉妈说道：“没事，幸好天翼少爷和我去得及时。看来天朗少爷一直盯着少奶奶在，一有机会就要对少奶奶下手。”
    秦天翼一把松开，顾素素的双脚突然落地，一时差点没站稳，紧紧抓着秦天翼盖在她身上的西服，又靠向秦天翼才站稳，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老太太看向她问：“你去大房子里做什么？天翼不是说你不舒服吗？”
    顾素素垂着头，小声解释说：“吃过早餐后感觉人好些，就想着去大房子里以前天翼住的房间拿点东西，可没想到去了那里走错房间……秦天朗他……他……”
    她说着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拿什么东西？”老太太追问她。
    “我自己的几件衣服，在这边怎么都找不到了，想是结婚时放在那边房间了。”顾素素反应很快的回答，这是她昨晚早就想好的说辞，就怕万一被发现，也能有个说法。
    可没想到今天遇到的事远比被发现要可怕好多。
    老太太哦了声，又说：“以后要取什么让蓉妈去，不要自己去那边。”
    “好，我知道了。”打死也不会去了。
    蓉妈叹气道：“老太太，天朗少爷比天翼少爷还大一岁，也该成个家，有人管管……”
    “他又不是没有娘老子，成家的事不用这个老太太操心。两个人一味的纵着这孩子在外面胡作非为，现在还胡闹到家里来了，太不像话！”老太太生气地道。
    蓉妈试着又说：“这事是该大少爷他们管，不过老太太可以适当提醒下，成了家也许能收收心。”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扫过天翼和顾素素，对他们挥挥手道：“天翼，带素素回回歇着，呆会我让蓉妈送炖品上去，你们压压惊。”
    “好的，奶奶。”秦天翼应了声，自己转身先上楼去了。
    顾素素看着他的背影楞了几秒，尴尬的也往楼上走去。
    她一进房间，就往浴室去，一想到秦天朗刚才差点亲到她，现在还觉得恶心，得赶紧好好洗洗。
    “站住！为什么故意跑到秦天朗的房间去？真看上他了？”秦天翼黑着脸问。
    顾素素将一只紧紧攥着的手伸出来，张开手掌，上面是几根她从秦天朗头上揪下来的头发，“为了这个。”
    秦天翼不解地看着这几根头发，很快明白过来，“你在帮艾以薇。”
    顾素素又紧紧握拳垂下手，点了点头，实话实说：“让我帮她，又把我给卖了。”
    “那她和秦天朗挺配。”秦天翼知道金美瑶母子早嫉恨上了顾素素，秦天朗逮着机会肯定要下狠手。
    他想想都感到后怕，幸好他出门前嘱咐蓉妈，让蓉妈帮他看着点顾素素。
    蓉妈所以一直关注着顾素素的一举一动，见她进了大房子走进了秦天朗的房间，感到事情不对，就赶紧给秦天翼打了电话。
    秦天翼今早一出左眼皮不停的跳，总觉有什么事会发生，出门前在秦家大门口还耽搁了一会，接到蓉妈电话时还没到公司，便直接让司机转头回来了。
    一回来他都没听蓉妈具体说什么，就直接冲到大房子里，蓉妈先就找其他佣人拿到了秦天朗房间的钥匙，跟着秦天翼一起打开了房门。
    当他看到顾素素衣衫凌乱，别的男人正压着她时，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只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从他母亲过世，他心怀大计装傻开始，到现在没有觉得自己装傻有什么不好，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不想再装傻了，想要提前实行计划。
    顾素素咬牙切齿地道：“我没有这种妹妹。”说完走进浴室关上门。
    她拧开水龙头，将秦天翼的西装折好放在一边，背靠着浴缸慢慢滑座了下去。
    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几根头发，以前那些不堪的事又历历在目，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放映。
    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任泪水像决堤般涌出。
    从浴室出来，她见秦天翼坐在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公事。
    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又用力擦了擦头发，便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感到太累，只想闭上眼睛睡会。
    可她仍然心有余悸地睡不着，过了一会秦天翼在她身后也躺了下来，伸手紧紧搂住了她。
    “别碰我，你说得没错，我很脏，真的很脏。”顾素素有气无力地说。
    秦天翼像听不懂，还将脸贴着她的发丝，“脏吗？我怎么闻到的全是香气，洗过后挺干净。”
    顾素素心头羞愤，没有心情再和他勾勾缠缠，挣扎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太脏配不上你这种人……”
    “别动，我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会。昨晚你总在起夜，我也没睡好。”秦天翼淡淡地打断她说。
    她有些恍惚，他这话说得让她鼻子发酸，没再挣扎，昨夜她故意弄得自己腹泻，的确害得他们两人都没睡好。
    没过多久，他的气息在她耳畔变的均匀低沉，像是睡着了。
    她不自觉地朝他的怀抱缩了缩，让她有种温暖又安全的感觉，很快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47章 小星星本就缺乏父爱

    转眼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顾素素设计制作空灵古韵系列时装快要全部完成。
    艾以薇的腹中胎儿的鉴定报告已交到了她手中，看报告上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还真是秦天朗的孩子。
    顾素素把这报告给秦天翼看过，秦天翼只扫了眼结果，对她说：“先放在你这里，等待适当的时机再同他们说。”
    艾以薇这边一直在催她快点行动，她跟艾以薇说需要等待时机，可艾以薇的肚子等不了，现在虽然还不显怀，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看出来的。
    其实顾素素也不知道秦天翼说得适当的时机是什么时候，但她觉得秦天翼说得是对的，就算手里有鉴定报告，也不能贸然行动，金美瑶不是吃素的，老太太也是格外精明的人。
    她心里也急，希望艾以薇的事再点成，她也好早点带着孩子脱身，越是这样越要从沉住气。
    艾以薇为了让她尽快帮忙，把给她找到的去处，还有她带着孩子如何逃走的路线，全都规划好了，也发给她看过。
    她暗暗在网上搜过艾以薇说得这个地方，是大山深处的一个小镇，交通还不太便利，躲到那种地方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为了防止再被艾以薇骗了，也仔细查过，艾以薇发给她的那条避开所有人逃走的路线，是可行的。
    所以这些日子她都在默默计划着，离开这里后要如何同小星星生活下去，直到把小星星抚养成人。
    她出狱后早已别无所求，只想找个宁静的地方，和孩子一起过安宁的日子，这一辈子好像就已经望到了头。
    可艾家人还不愿放过她，让她又被牵扯到了这些纷争中，只求快点解脱才好。
    今日她从工作室走出来时，外面已经入夜，寒风吹过，拢紧身上的大衣，正在寻找秦家来接她的车子。
    夜色中城里的灯火都亮了起来，璀璨绚丽的让人挪不开眼。
    还记得她第一次离开孤儿院来到这座大城市里，也曾迷恋过这样迷人的夜晚，比起小镇上的孤儿院宛如永生不灭的天堂。
    后来她才知道，在这高高耸立的大楼，灯火璀璨的夜色背后，还有很多照不到的黑暗。
    她不过是一时失神，很快发现了秦家来接她的豪车，正要走到那辆车前，另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她的旁边。
    艾书南摇下车窗，对她说：“我让助理去和秦家的司机说声，我们父女有多久没见了，我们也该聊聊。”
    顾素素脸色突变，楞然地看向艾书南，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意来找她，一定没什么好事。
    艾书南的助理很快从车上下来，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豪车，同秦家的司机说了声。
    那司机坐在车里望向他们这边，见顾素素冲他点了点头，便先开车走了。
    顾素素安静地坐在车里，背挺得很直坐在艾书南身旁，做好随时会被他训话的准备。
    艾书南打破沉默，带严父的威严说：“嫁给秦天翼后怎么很少回家？已经不心痛那孩子了。”
    “回去看过两次孩子，正好你都不在。”顾素素心跳的厉害，就怕他已察觉到什么。
    艾书南瞥了她一眼，还是那种怎么会有这种亲生女儿感觉，好在这女儿还有点用处，不动声色地道：“我看那孩子明年也该上幼儿园了，你在秦家要是能帮我做点事，我会把他送到贵族幼儿园里，接受最好的教育。”
    “想让我做什么？”顾素素一想到，贵族幼儿园一个月几万的学费艾书南都愿意为小星星出，要她做得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艾书南低头看向她手腕上的那只玉镯，说：“你这些日子在秦家混得还不错。这玉镯我听以薇说可是秦家的传家宝啊。”
    顾素素将大衣的袖子往下拉，遮盖住玉镯含糊道：“我不懂玉石翡翠这些。”
    “秦家老太太既然把这玉镯都传给了你，对你还是挺信任的，帮我从秦家老太太那里拿份文件。拿到后交给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事。”艾书南语气平淡，就像是让去拿一份普通文件。
    顾素素问道：“什么文件？我怎么知道秦家老太太会放在哪里？”
    艾书南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关于御江别墅质量检验的文件。至于秦家老太太会放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那就得你想办法找了。”
    “质检文件？是房子材料有问题，还是建造问题？”顾素素不由多问了句。
    艾书南挑眉，微微一怔说：“说了你也不懂，只要找到那份文件给我，你安心做你的少奶奶，那孩子我会让他受到最好的教育。”
    顾素素紧抿嘴唇点了点头，至于能不能找到他说得那文件再说，但现在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他许诺什么贵族幼儿园，她根本不感兴趣，小孩最好的教育就是能有父母的陪伴。
    小星星本就缺乏父爱，又被艾家人生生将他们母子分离，再好的教育也弥补不了孩子感情的缺失。
    艾书南看她点头了，便连瞥都懒得多瞥她一眼，让助理开车送她回秦家。
    到了秦家大宅门口，她看着艾书南升上车窗时那冷漠的表情，她也淡然了，父爱是她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早该死心，不再去奢望。
    至少她被接到艾家后，过的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就像身上压了块巨石，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望着黑色轿车渐渐远去，收回目光，转身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你哭了？见了艾书南反而不开心？”、
    也不知秦天翼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慌忙抹去眼角的泪，说：“没有啊，刚有风吹过，眼睛进了沙子。”
    “是吗？我看看。”他走近她，以一米八几的身高罩住了她，居高临下地抬起她的下巴，作势要吹走她眼里的沙子。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温柔地让她感到害怕，不由心乱地退了一步，推开他道：“没事了，沙子已经流出来了。你吃过晚饭没，今天好累，我饿了。”
    说着她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同他相伴自然而然的往里走。

 第48章 要做秦天翼和小星星的DNA鉴定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秦天翼陪她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妇产科外面，竖着男士止步的牌子，秦天翼便在休息区等着，顾素素自己进去做检查。
    她刚从检查室出来，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顾素素寻声看过去，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也能遇到艾以薇。
    “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又怀上了？”艾以薇惊讶不已的扫过她的腹部问。
    顾素素淡淡地说：“没有，不过是来检查下。”
    艾以薇似松了口气，“那就好。”
    顾素素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她要成了秦天朗的正牌太太，她的孩子将来也会成为秦家的继承人，肯定不希望又冒出一个小孩来和她的孩子争。
    “我检查完了，该走了。”顾素素不愿与她多聊，准备先离开医院。
    艾以薇挡着她问：“等等，鉴定结果都交给你了，到底什么时候帮我？”
    顾素素还差点忘了这事，说：“最多再等十天，我会在秦家老太太的寿辰上，让秦家所有人知道这件事。那我的事呢，在你筹备婚礼时帮我和孩子离开？”
    “放心，早就帮你计划好了。你也看到了那世外桃源的小镇，绝对没人能找到你们……”
    “可你知道，你要会不会又出卖我？”顾素素已经不敢相信她说的，想着先离开再说，至于会不会一直呆在她说的小镇上，会看情况而定。
    艾以薇说：“让你同一起在秦家做少奶奶，对我有什么好处。到时你去了哪里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顾素素听她这样说，倒有几分相信，她要嫁进了秦家，一定想着一人做大，怎么会容得下别人。
    可她不知道秦天朗的妈妈金美瑶段位有多高，秦天朗的正牌太太没那么好当啊。
    不过顾素素不想和她多说什么，“等我的消息，你会如愿嫁给秦天朗的。”说着她已走向妇产科外面的休息区，去找秦天翼了。
    艾以薇冷笑着望向她的背影，等她离开这里，去了那个小镇，就休想再走出那个小镇，所以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的。
    她一直盯着顾素素走到外面的休息区，原来秦天翼也来了，在外面等着顾素素。
    只见秦天翼拿着顾素素的报告在看，样子有点失望，看来顾素素没撒谎，确实没有怀孕。
    这秦天翼倒希望顾素素怀孕一样，牵起她的手离开时，眼中流露着不经意的温柔。
    顾素素和这傻子之间还有真有了感情？她目送他们离开后，赶紧也走到了休息区，收起秦天翼坐过的位置上的水杯。
    这水杯应该是秦天翼喝过的，她要拿着这水杯再做一次dna鉴定，来证实她心中的猜测。
    ……
    在去公司的路上，秦天翼对于顾素素的检查结果虽然有点失望，但没有过多的流露。
    “我们来医院前，你还约了艾以薇？”秦天翼问。
    顾素素楞一下，没想到他也瞧见艾以薇了，说：“凑巧碰到的，随便说了两句。”
    “她又催你那事了？”秦天翼又问。
    顾素素嗯了声，“我跟她说了，不会让她等太久。”
    “以后你最好和她断绝往来。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亲姐妹，但你和她这种人在一起，你会吃亏的。”
    顾素素微微一怔，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秦天翼能和她说这种话，是觉得自己很了解她，在担心她吗？
    “断绝往来？”她装作听不懂地说，“这恐怕做不到，过不了多久她也要嫁入秦家了，我和她不光是姐妹，还会是妯娌关系，如何能不往来？”
    秦天翼的眼中闪过一些顾素素看不懂的东西，说：“以后只要你和她断绝往来，就不会和她再有任何瓜葛。”
    顾素素哦了声，反正过不了多久，她确实不会再和这里的任何人有什么瓜葛了，也包括艾以薇。
    晚上从公司回去，他们给老太太看了这些检查结果，老太太和蓉妈也是一脸的失望。
    老太太戴着老花眼镜，把顾素素的抽血化验和检查报告看了又看，说：“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每天炖品吃着，你怎么还会内分泌失调？奇怪了年纪轻轻的月经就这么混乱，看来还是得继续好好调理。”
    顾素素不知该说什么，在一旁只是点头，“我都听老太太您的。”
    老太太却也不看她，还是盯着检查报告，忽然指着一向指标问：“这项指标为什么会这么高？是不是也会影响你怀孕？”
    顾素素忙看了眼，说：“雌性激素有点偏高，医生说和饮食有关，注意下饮食就会好了。”
    其实医生也问过她，是不是在吃避孕药，她没承认。
    医生大概猜出了她内分泌混乱的原因，但见她不愿说实话，也就没在诊断结论上写得太具体。
    蓉妈紧张地说：“老太太，少奶奶这身体状况可不行，要不还是请名医专门来少奶奶把把脉，用中药方子调理。”
    “对啊，你去联系联系那位专治不孕不育的名医，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一趟。”老太太催促蓉妈说。
    顾素素简直哭笑不得，这点小问题就要请专治不孕不育的名医了，看来在老太太眼里没有比抱曾孙更大的事了。
    她无奈地看向秦天翼，秦天翼却什么也不说，完全任凭老太太和蓉妈想一出是一出。
    回到房里，顾素素气得不行，忍不住对秦天翼说：“不过是一时没怀上，老太太和蓉妈怎么就能断定我们不孕不育？”
    “她们可没断定我，都是觉得你有问题。”秦天翼好像觉得完全不关他的事。
    顾素素算是明白了，搞了半天，秦天翼也认定是她有问题，发现秦天翼看她的眼神有些阴晴不定，也不想和他多讨论这事了。
    “那就听老太太的，让名医来给我调理身体。”说着顾素素转身先去了浴室，生怕秦天翼会看出什么破绽。
    秦天翼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拿出手机，在网上查到了可能造成雌性激素偏高的原因，其中有一条是长期服用避孕药所致。
    他盯着这一条若有所思，一时想到什么立刻起身，拉开顾素素放置贴身衣物的抽屉，在抽屉的最下面找到一瓶药丸。
    瓶子上的包装和说明全被撕光了，看不出是什么药，他迅速地倒了一颗，放进了裤子口袋，又将她的抽屉小心的还原。

 第49章 验孕报告

    秦家老太太七十八岁的寿辰，在老太太喜欢的中式酒楼里庆祝。
    还没到八十大寿，所以只请了自家人，还有交情特别好的朋友。
    萧安景开车把秦天翼和顾素素送到了酒楼，顾素素从车上下来时，看到了艾家的两辆车，看来今晚除了秦家的人，艾书南他们也来了。
    她不由手心捏着一把汗，没想到秦家老太太的寿宴也会请艾家的人来，既然艾家有两辆车来了，那来的人不止是艾书南？
    她想着心思，一时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差点绊着，幸好秦天翼在身旁稳稳扶住了。
    “艾家的人都来了正好，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两家人不用再约吃饭时间，今晚面对面不就可以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秦天翼看出她的担心，在她耳边小声说。
    顾素素定了定心神，觉得秦天翼说得也有道理。
    艾以薇虽然一直说不想让艾家人先知道，可要是秦家人知道她怀了秦天朗的骨肉，艾家人很快也会知道的，正好两家当面表态，成不成就看今晚了。
    整座中式酒楼都被秦家包了下来，一楼空着在，老太太的寿宴摆在二楼。
    二楼中央摆着两张中式的圆桌，人都差不多坐起齐了。
    秦家人围着老太太坐在一桌，其他亲朋好友坐在另一桌。
    艾书南、袁淑娜，还有艾以薇果然都来了，就是没见艾以枫。
    顾素素面无表情的扫过他们，艾以薇主动站起来，走向她，热络地和她打招呼。
    她不过敷衍地笑了笑，又叫了声爸妈，算是和他们见过了。
    “天翼，你怎么才来？快坐到奶奶身边。”秦家老太太满脸笑容地向秦天翼招手。
    顾素素跟着秦天翼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她看秦家的人也都来了，可就是没看到秦阳业。
    她跟着秦天翼叫了声围坐在一起的长辈，黄秀丽和秦雅旋也在坐位上。
    当顾素素公式化叫黄秀丽二婶时，黄秀丽就像没看到她，也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样，毫无回应。
    顾素素也不在意她们的态度，心想今晚见到她们正好想起，黄秀丽承诺退给靡尚的钱款，还没补齐，正好明天让财务催催。
    围坐在一起的秦家人相互热络的在聊天，只有秦天翼和她很安静，和这些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
    “大哥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秦阳亮见迟迟没开席，不由看向金美瑶问。
    金美瑶笑说：“最近集团里事情多，大概是有什么急事耽误了，应该快到了。”
    老太太不高兴地冷哼了声，“集团里能有什么大事，非要他处理？其他高层还处理不了？”
    金美瑶赔着笑脸，忙又发了条消息催促秦阳业，看他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到？
    她也不知道这些时集团里具体出了什么事，秦阳业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回来后也是愁眉苦脸的，说实在，她心里也担心着。
    大家边等着，边继续没事聊天，话题不知怎么聊到了秦天翼和顾素素身上。
    秦家有位和老太太同辈份的叔伯问：“天翼啊，你这结婚也有好几个月了，媳妇还没动静吗？”
    秦天翼先是一愣，接着只是摇头说：“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没有。”
    他的话把围坐的人都逗笑了，叔伯又说：“这孩子还是这样，说话没个遮拦的。”
    顾素素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秦天朗的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她，没吃到口的总是香的，还是贼心不死。
    秦天翼一把拉起顾素素的手，无事可做的像个小孩样玩着她的手指，同时也是故意做给秦天朗看的，让他不要妄想染指他的老婆。
    老太太不由叹了口气，对和她同辈的叔伯道：“是啊，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让我这个老太婆抱上曾孙？”
    “这事说快也快，我家的那个小孙子也是今年结得婚，这不媳妇刚怀上。”
    老太太一脸的羡慕说：“他叔，还是你有福啊。”
    顾素素只觉时机到了，抬头扫了眼秦天朗，嘴角带笑地对老太太说：“老太太，是我不争气。不过您很快也能抱上曾孙。”
    艾以薇坐在邻桌，一听顾素素这样开腔了，就知道是要说她的事，紧张地双手交握起来。
    老太太看向她，以为她有好消息了，问：“难道你也怀上了？”
    顾素素摇头道：“老太太不是我，是我妹妹已经怀上了天朗大哥的孩子，都三四个月了。”
    她此话一出，整个二楼变得鸦雀无声。
    秦阳业正疾步上楼，听到这话，也倍感震惊，一下走到顾素素面前，“你刚才说什么？天朗和谁有了孩子？”
    “和我妹妹以薇啊。”顾素素仰头满脸喜悦的笑容，干脆起身走到艾以薇身边拉起她，将她推到秦天朗身边，“哎呀，你们就别害羞了。”
    艾书南和袁淑娜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也全傻眼了。
    可见顾素素将艾以薇与秦天朗凑到一起，艾书南忍无可忍，带到着训斥的口气对顾素素道：“素素，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辰，你别在这里拿以薇开玩笑，胡闹。”
    顾素素从随身包里拿出艾以薇的检查报告，交到老太太手中说：“老太太，我没胡说，以薇的验孕报告，还有肚子里孩子的dna鉴定。他们早就两情相悦，暗中交往，只是一直没公开。”
    金美瑶急的站起来，也想看老太太手中的那些报告，可老太太正在看，她也不好造次。
    艾以薇害羞地看着秦天朗，而秦天朗却面色铁青，没想到她们姐妹俩会和他玩这招。
    老太太看过报告，嘴角微微上扬，将那些报告放在桌上，秦天朗要是有了孩子确实也是她的曾孙，不过她一直是希望天翼先有孩子。
    “艾总可真是高明啊，先前舍不得把以薇嫁给我们天翼，原来是要让以薇和天朗好上啊。”
    艾书南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忙解释道：“老太太，这不是我的意思，这两个孩子怎么好上的，我也不知道。”

 第50章 再做一次DNA

    金美瑶慌忙拿过圆桌上的那些检查报告，也感到太突然了，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啪地一声，秦阳业气愤地一巴掌扇在亲天朗的脸上，“孽子，在外面招惹那些明星什么的也就算了，还背着我们搞出这种事！”
    金美瑶脑子里转得飞快，反应过来，拉住秦阳业说：“别打天朗！他又没做错什么。他和以薇男未婚女未嫁，正常恋爱。现在年轻人未婚先孕也很常见啊……”
    “你还帮他说话，简直就是丢人！”秦阳业打断她，怒斥道。
    艾书南也将艾以薇拉了过来，不好气地道：“你还凑过去，也不嫌丢人。这么大的事也不同我们说，这下让素素一闹，以后你还有什么脸见人？”
    艾以薇涨红了脸，说：“爸，我和天朗是真心相爱的。这样一闹也好，大不了我就和天朗结婚。”
    “就算你想嫁，还要人家愿意娶。”艾书南沉着脸，见秦阳业父子根本看不上以薇，心里也有气。
    顾素素已借机让所有人知道艾以薇怀了秦天朗的孩子，算是完成了答应艾以薇的事。
    秦天朗只觉焦头烂额，目光阴沉地瞟了眼顾素素。
    秦天翼伸手将顾素素拉到身边护着她，傻傻地说：“老婆，家里是要添小宝宝了？这下有宝宝可以陪我玩了。”
    老太太见事情闹成这样，叹了口气，看向秦阳业和金美瑶说：“天朗也该成家了，既然他和艾家千金连孩子都有了，你们就跟他们把婚事办了。”
    “奶奶，就凭这几张纸怎么能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秦天朗捂着被秦阳业打过的脸，立刻反对说。
    艾以薇没想到秦天朗会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委屈地直掉眼泪。
    袁淑娜忍无可忍地走向秦天朗，说：“我们家以薇向来洁身自好，你个花花公子用了什么手段骗了以薇，还说这种话，简直不是人！”
    “你说谁不是人？谁是花花公子？”金美瑶一听有人指着她的心肝宝贝儿子，第一个跳了出来，“谁知道你们家是什么居心，私下没经过我们同意连腹中胎儿dna鉴定都做了，想要死赖着我们天朗，做梦！”
    “妈，你说得对，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得的dna鉴定？”秦天朗就怕家人都逼着他和艾以薇结婚，从没想过要娶艾以薇，只想玩玩而已。
    袁淑娜气急败坏地说：“那就让所有人鉴证下，再做一次dna！”
    “好，要再做一次dna确定她怀的孩子是天朗的，那我们就跟他们把婚事办了。”金美瑶表明态度说。
    “妈！”秦天朗不敢相信的慌了神，心里发虚，难道孩子真是他的。
    金美瑶想好了，要是天朗赶在秦天翼他们之前有孩子，那这个孩子就是秦家的长曾孙，以后她在秦家的地位就更牢固了。
    虽然艾以薇比起和他们秦家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还是差了点，不过先让她和天朗结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再说，毕竟老太太也挺看重曾孙的。
    老太太就算再不喜欢她和天朗，可天朗有了孩子后，说不定老太太会看在曾孙的份上，也不得不认可他们。
    “妈什么妈，不管怎么说，要是她肚子怀得孩子是你的，你就应该对人家负责。”金美瑶一副识大体的样子说。
    “谁稀罕你们负责？”袁淑娜一点也不想让以薇嫁给这种人，想着劝以薇打掉这孩子才是正经的。
    艾以薇扯了扯袁淑娜的衣服，小声说：“妈，我想生下这孩子，想嫁给他。”
    袁淑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不好说她，以薇是被秦天朗灌了什么迷魂汤，糊涂了，嫁给这种人一辈子的幸福就完了。
    她推开艾以薇抓着她衣服的手，气艾以薇在感情上怎么会这么没用。
    老太太看着他们双方教训儿女，暗暗让蓉妈通知酒楼的服务员上菜，不想继续看他们吵吵闹闹，说：“好了，既然这事已经说穿了，改天你们再约着好好商量他们的婚事。今晚谁都不准再说这事了。”
    “妈，今天是您的寿辰，我们是来为您庆祝的，不是来看他们年轻人哭哭闹闹的。”黄秀丽忙附和着老太太说。
    秦阳亮心里好笑，看着大哥一家人的笑话，讨好老太太说：“就是啊。妈，大哥已经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为您祝寿了。”
    其他人也都笑着点头，开始向老太太祝寿。
    只是两桌的气氛都不如先前了，坐着亲戚朋友的那桌其他人看艾书南一家三口的眼神明显变了，甚至都在有意讨好巴结他们。
    “艾总，看来你的两个女儿都要嫁进秦家了，以后和秦家的关系那是亲上加亲，恭喜，恭喜啊。”有人还给艾书南敬酒。
    艾书南应付的笑了笑，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顾素素怎么会有艾以薇的检查报告，这事谁都不知道，怎么只有顾素素知道，看来是以薇私下让顾素素这么做的。
    他想不明白以薇怎么会喜欢上声名狼藉的秦天朗，这是在把自己的婚姻当儿戏。
    艾书南向秦家老太太祝过寿，就带着袁淑娜和艾以薇先告辞离开了酒楼。
    他们一走，秦家人都流露出了不耻的嘴脸，有人私下议论说：“这不摆明了想依附我们秦家，一个两个的女儿都往我们秦家嫁，这艾书南的野心还真大。”
    “是啊，大哥，你可以多防着点艾书南。别把女儿都嫁过来了，我们秦家成了他艾家的了。”秦阳亮提醒秦阳业说。
    秦阳业心情不佳，回应他说：“我心里有素，就算天朗要和艾以薇结婚，也得先签好婚前协议。”
    顾素素在一旁冷冷地听着他们说话，心想艾以薇千算万算，没算到秦家人里没一个傻子，要想从秦家捞到好处自己先得脱层皮。
    老太太的寿宴散场，从酒楼回秦家大宅的路上，老太太特意让顾素素和她坐在一辆车上。
    蓉妈主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她和老太太并排坐在车子的后排。
    老太太的脸上没有笑容，看她神情变得有些冷淡，没有先说话。
    顾素素知道不该利用老太太的寿宴来帮艾以薇，先开口说：“老太太，对不起，是我的错。今晚不该帮以薇，破坏了您过寿的心情。”

 第51章 你多哄着他

    蓉妈以为她还没弄清老太太的房间是哪一间，说：“少奶奶，上楼后左手第二间房。”
    顾素素忐忑地来到老太太的房间，见老太太外面披着她送的开衫，面带微笑手中拿着个牛皮文件袋。
    “奶奶，你找我？”顾素素站在门口问。
    老太太对她招了招手，说：“坐到我身边来。”
    顾素素见老太太不像生气或不高兴，看着心情应该不错，她走到屋里，坐在了老太太旁边。
    “最近你和天翼吵架了？”老太太问，“看你们虽然每天同进同出，可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了，这是在闹什么？”
    顾素素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时高兴一时生气的，让人琢磨不透……”
    “什么像，他就是个小孩子啊。医生说他的智力可能会永远停留在十岁时。”老太太说着神色伤感。
    “奶奶，我知道。所以是他在和我生气，我没和他生气。”
    老太太笑道：“那就好，他小孩子脾气过两天就没事了，你多哄着他。”
    “好的。”顾素素有苦说不出，她根本哄不了他，是他在整她啊，等他厌弃她了，或许他们就没事了。
    老太太将手里拿着的文件袋交给她，说：“这个给你，是你父亲一直想要又担心的文件。”
    顾素素接过文件袋，隐隐感觉这就是艾书南想要的别墅项目质检报告。
    她在想该如何从老太太这里拿到这份文件，老太太怎么突然就直接给她了？
    打开文件袋，她看了眼首页的封面，果然是别墅项目的质检报告。
    老太太见她的神情反应，说：“看你的反应和上次不一样了，艾书南已经告诉你了，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不得不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什么也逃不过老太太的眼睛，顾素素大方地点头承认，说：“我爸是上周和我说得这事，他是让我问问您，可我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老太太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还真会说话。他只是让你问下？恐怕是让你找我要到这份文件。”
    顾素素嗯了声，有些惭愧地低下头，“那您怎么还把这份文件给我？”
    “对，我把这份文件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再说等艾以薇嫁过来后，你手上有这份文件，可以让你的娘家人不会太偏心，也不至于被艾以薇欺负的太很。”
    顾素素没想到老太太连都看出来了，艾家人眼里只有艾以薇这个女儿，她完全不算什么。
    “以薇和秦天朗的婚事订了吗？又做了次dna鉴定？”
    “昨天听老大说婚事定了，艾以薇肚子里的孩子是天朗的没错。”老太太说是不喜欢秦天朗，但一提到以薇肚子里孩子还是很期许的。
    顾素素双手紧紧抓着文件袋，不由激动地微微发颤，艾以薇如愿以偿了，那她可以带着小星星离开了。
    如今手里再多一份有艾书南把柄的文件，就算被艾书南发现了，他也没法再阻拦她。
    “那家里又要办喜事了，可好好热闹下。”
    老太太笑说：“是啊，艾以薇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四个月了，把婚事一办，过完年。明年会多出个小孩来，这大宅里已经好久没有小孩的吵闹声了。”
    “奶奶，谢谢。我不会被以薇欺负的，我会保护好自己。”她跟着老太太一起高兴说着。
    老太太看向她，又催促她道：“你和天翼也加把劲，也添个小孩，这样他们从小有个伴，大宅里会更热闹。”
    顾素素只能有些害羞的满口答应，可她心里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怀孕的，就算停了那种避孕药，没有半年以上的恢复期，也是怀不上孩子的。
    而她现在要抓紧时间带着小星星逃离这里。
    从老太太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后，她将文件袋放到了衣帽间的行李箱的最里面。
    这个行李箱是她准备离开时拖走的，现在开始就会一点点地往这里面放些东西，先做好准备。
    趁没人她赶紧拨通了艾以薇的手机。
    “你已经如愿以偿了，什么时候把小星星交给我？”
    艾以薇不紧不慢地说：“谁告诉你的？你在秦家消息还真灵通。”
    “你答应过我，难道又要反悔？”顾素素不想和她啰嗦，只想赶快让小星星回到自己身边来。
    “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的。我考虑过，不如就在我和秦天朗结婚那天，爸妈还有大哥都会去参加我的婚礼。到时别墅里没什么人，再把佣人支开，你把孩子悄悄带走，然后赶紧离开澜城。没人会发觉的，就算等到发觉时，谁也找不到你们。”
    顾素素听着艾以薇的计划，也觉得在艾以薇和秦天朗结婚当天，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是最可行的。
    “那你和秦天朗的婚礼定在了什么时候？”
    “大年初三，双方父母翻过黄历了，初三宜嫁娶。”艾以薇满心期待地笑说。
    “我和孩子离开的车票？”
    “我会帮你们准备好，到时就放在别墅门口的信箱里，待会我会把信箱的密码，还有家里大门的密码全发给你，自己记牢后最好删掉。免得有人看到你的手机信息，到时你和那孩子走不了就不能怪我了。”
    “好的，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顾素素跟她确认后挂断了，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离初三不到半个月，终于可以逃离了。
    昨晚顾素素又被秦天翼折腾的够呛，当她被手机上闹声吵醒时睁开眼，想到过了今天就会有个全新的开始，便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
    秦天翼也醒了过来，皱眉说：“过年休假中，你设什么闹钟。”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秦天朗和以薇要举行婚礼的日子。在秦天朗来艾家迎亲前，我就得回去，作为新娘娘家的女眷，去陪着以薇。”顾素素说话时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又寻常。
    “哦。”
    顾素素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作势就要去准备出门。
    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蓉妈在门外说：“天翼少爷，今天可不能睡懒觉。快些起来，好好准备下，到中午时和天朗少爷一起去迎新娘。”
    “好。”秦天翼坐了起来，回应了一声。
    顾素素看了他一眼，表示她说得没错，他作为新郎的弟弟，她作为新娘的姐姐，他们得各自忙碌起来。
    秦天翼翻身跳下床，挡住了她去浴室的路，打横抱起她，无赖地说：“既然都要赶时间，不如一起洗。”

 第52章 她想要什么

    顾素素拖着行李箱离开秦家大宅，来到了艾家，谁也没发觉什么，也没人对她产生怀疑。
    对于问她的人，就说行李箱里装着艾家让她在网上买的伴手礼，送给女方伴娘和亲眷准备的。
    秦天翼还打开这个行李箱看过，塞满包装精致的礼盒，也就没一一拆开去看。
    一早来到喜气洋洋的艾家，顾素素从行李箱中拿出几份真正伴手礼，交给正在试穿礼服和化妆的艾以薇。
    艾以薇接都没接，让人把礼盒放在了一边。
    顾素素关好行李箱，也把行李箱推开到角落处放着。
    艾以薇请来的伴娘，还有些亲朋好友，没人去注意顾素素，都围着新娘在转。
    顾素素求之不得，坐到一旁，只等着秦天朗那边来接新娘。
    等到新娘一被接走，她就马上开始行动。
    顾素素一个人坐着正无聊时，发现艾以枫站在门口，望着正在化妆的艾以薇，那神情可怕的吓人。
    连顾素素看到都不由心里发寒，做哥哥的舍不得妹妹出嫁，心里有些难受也说得过去。
    可她第一次觉得艾以枫看艾以薇的眼神不似哥哥对妹妹的，倒像是……像是忍痛让心爱的人嫁给别人。
    她能突然看懂艾以枫的这种眼神，是因为秦天翼有时也会这样盯着她看。
    这样一细想，她惊觉艾以枫对艾以薇有不同于兄妹的感情，再回想以前在艾家时艾以枫对艾以薇的言行举止，天呀，艾以枫和艾以薇之间绝对有男女之情。
    当她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看向艾以枫时，艾以枫也正看着她，对她勾了勾手指头，“出来，有事问你。”
    顾素素慌忙指了指自己，确认他是在和她说话。
    自从她来到艾家后，艾以枫这个哥哥，从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根本不屑与她说话的。
    她刚来艾家时，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哥哥挺高兴，可每次主动同他说话，他都不会理她的。
    现在主动让她出去说话，也不知道他想问她什么，可看他的神情，她若不出去和他说上两句，估计会马上失控。
    她只好起身走到门口，艾以枫趁人不注意，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艾家别墅小花园的一角，才松开了手。
    顾素素揉着被他扯过的手腕，只觉很痛地说：“干什么把我拉到这里来，到底要问我什么？”
    “以薇怎么会有三四个月的身孕？是你害她嫁给秦天朗的？”艾以枫一脸怒意地问。
    “我为什么要让她嫁给秦天朗，让她和我同在秦家，让她继续害我？”顾素素也不客气地反问他。
    艾以枫不相信地说：“不是你在中间使坏，怎么会这样？”
    “她自己喜欢秦天朗，非要嫁给秦天朗，我能怎么办？”顾素素觉得他完全不讲道理地说，“秦天朗根本不愿娶她，她才找得我，让我帮她，还威胁我……”
    “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的！她喜欢的人是我，是我！”艾以枫的情绪果然开始失控，双手紧紧抓着顾素素的肩摇晃。
    顾素素被他摇得头晕，只觉他是不是疯了，他和艾以薇是兄妹啊，怎么会觉得艾以薇喜欢他？
    “她是你的妹妹，喜欢你也是兄妹之间的喜欢，同对秦天朗的感情不一样的！”她大声说道，“你是不是疯了？”
    艾以枫没再摇晃她，不过还是死死抓着她的双肩，十根手指恨不得嵌入她的肩胛骨中，说：“她对我也不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她是爱我的，我们早就超越了兄妹之情。她把贞洁都给了我……”
    顾素素听着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们之间这么乱，“艾以枫你在说什么？你和以薇……你们两个就在艾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超越了兄妹之情？可以薇从没和我说过，她爱的人是你，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孩子或许是我的？”
    “放手！你抓痛我了！”顾素素挣脱他，不敢相信他们就在艾家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乱来，“我不知道，但她给腹中胎儿做过两次dna检查，已经证明是秦天朗的没错。”
    艾以枫松开了顾素素后，不知该抓哪里，就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摇头道：“难道这是天意？她没怀上我的孩子，却怀上了秦天朗的孩子！”
    顾素素只觉他们简直太乱了，忍不住问：“难道你知道她还在同时和秦天朗交往？艾以枫，你被她蒙蔽了，你可真够傻的！”
    艾以枫双眼发红，看着她道：“你不也说我们是兄妹吗？她也老以这个不愿让我将我们的事公开，更不愿和我远走高飞！”
    顾素素看他这样已经用情至深，看在他也算是她亲哥哥的份上，劝他说：“你被她骗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同你在一起，可她想要嫁的人绝对不会是你，你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艾以枫不明白地问。
    顾素素没有回答他，她没想到艾以枫和艾以薇一起长大的，竟然对艾以薇的了解和不如她。
    艾以薇想要什么，他都不知道，完全被爱蒙蔽了眼睛，简直和个傻瓜没有区别。
    “秦家来迎新娘的人快到了，我们该去以薇身边了。”顾素素知道自己没法让他瞬间清醒，说想转身回到人多热闹的地方。
    艾以枫拦住了她去路，满眼绝望地追问：“她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给不了？”
    顾素素慌忙后退说：“她要……要做秦家继承人的少奶奶，要成为澜城最显赫的贵妇。以艾家的实力，给不了她这些，你更给不了。”
    说完她转头就跑，只想赶快离被爱冲昏了头的艾以枫远点。
    她一口气跑回到了客厅里，还好艾以枫没有追过来。
    只见客厅里已满是艾家的亲朋好友，想想自己出嫁时整个艾家冷冷清清，也没有新郎来迎亲这一说，不过是请化妆师来打扮了下，就自己去的婚礼现场。
    今天艾以薇出嫁，足见艾家人的重视，艾书南还亲自将艾家别墅布置了一番，四处贴着大红的喜字，挂上了漂亮的彩灯，显得喜喜洋洋。
    顾素素心里难免有些落寞，即使早就明知自己是不受重视的那个，可每次身处其中还是会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第53章 你在胡说什么

    这里没人会关心她是出去了，还是进来了，她准备再找个角落呆着，已经打扮好的新娘艾以薇却在叫她，“素素，刚才你去哪里了？哥哥呢？怎么没看见大哥？”
    顾素素只觉好笑，艾以薇现在问起艾以枫，是怕他会闹出乱子，影响今天的婚礼。
    她让自己放松下来，像什么事没发生过，走到艾以薇身边说：“刚看大哥在小花园，大概是看你出嫁舍不得，有些伤心。”
    一直在应付亲朋好友的袁淑娜听到顾素素这话，不禁眼眶也红了，握着艾以薇的手说：“嫁过去后照顾好自己，别让爸妈担心。你啊，就是涉世太浅，才会看中秦天朗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说着她就开始抹泪，“唉，以后不比在家里，看你那个婆婆也是个厉害角色，受了欺负就回来，不用太委屈自己。”
    “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艾以薇也挤出了几滴眼泪。
    亲戚们看她们母女要哭了，有人安慰袁淑娜说：“看以薇嫁得多好，澜城秦家啊，秦天朗是秦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秦天朗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要嫁的人，别伤心了，凡事往好处看。”
    “对，对，今天可以澜城近几年来最声势浩大的婚礼，也只有秦家有这实力办这么大的场面，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嫁到澜城最有钱有势的秦家就能得到幸福吗？”就在此时，艾以枫走了进来，质问着所有人。
    安慰袁淑娜的两个亲戚当成愣住了，瞪着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艾以枫不知该说什么。
    “以枫，你跑哪里去了？以薇出嫁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也不帮帮忙。”袁淑娜对以枫带着几分责怪的口气。
    “今天她不能嫁给秦天朗，我不准！”他这话一说，一片哗然。
    在一旁的艾书南面色冰冷地说：“以枫，你在胡说什么！”
    秦家接亲的人马上就到了，这个时候哪还能闹出什么岔子，他们可得罪不起秦家。
    艾以枫双眼通红地说：“我没胡说，以薇是我的……”
    “哥，我是你的妹妹。”艾以薇打断他，接话说，“我知道你一直很疼爱我这个妹妹，我们是最好的兄妹。我也舍不得离开家，离开你和爸妈。可我们终归是要有自己的家，我会嫁人，你也会娶个嫂子回来。就算我嫁人了，也会经常回来看望你们的。”
    艾以枫死死盯着她，她似乎在用眼神哀求他，很害怕他会说出什么来。
    顾素素不希望今天的婚礼搞砸了，艾以薇没嫁出去，那她今天又不能带着孩子逃走。
    “是啊。”她挡在了艾以枫和艾以薇中间，对艾以枫说，“哥，还没到婚宴你就高兴的喝了不少酒，我扶你回房去歇歇。”
    艾以薇拼命地朝顾素素眨眼睛，想让她尽快把艾以枫扶走才好。
    艾以枫想要甩开顾素素扶过来的手，顾素素还是抓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跟前小声说：“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你和以薇的事，她今天或许嫁不了，可艾书南和袁淑娜会永远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这种事万一传出去，艾以薇的名声尽毁，会恨你一辈子。”
    “以薇。”艾以枫眼睛直直地盯着艾以薇，只要她一个肯定眼神，他不怕别人的目光，更会什么都不管也不顾，带着她远走高飞，和她永远在一起。
    艾以薇却目光躲闪，甚至对快要发疯的艾以枫有了嫌弃，将他往顾素素身边推着，说：“哥，天朗快要来接我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喝多了？快让素素扶你到上面的房间歇会，醒醒酒。”
    顾素素感到艾以枫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完全依靠着她，只有用力扶住他，往楼上走去。
    这时有佣人从外面跑进来，激动欣喜地说：“来了，秦家大少爷接二小姐的车子来了！哇，十几辆豪车，都是限量版平时看不到的名车。”
    佣人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亲朋好友都往大门处跑，也想一睹只有秦家才能开车的顶级豪车迎亲队。
    艾以薇一脸的得意，她要得就是这种感觉，理了理自己婚纱的裙摆，问旁边的伴娘，“快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妆？”
    “不用，已经很美了。”两个伴娘帮她盖上头纱，陪她坐下，等着新郎带人闹进门来。
    顾素素艰难的扶着心灰意冷的艾以枫走到二楼他的房间里，他们俩谁也没再回头去看大厅里迎亲的场面。
    她不想看是因为想着秦天朗带着迎亲的人里会有天翼，都要走了，何必再多看一眼，凭添不舍。
    她将艾以枫扶到床边坐下，问：“要喝点水吗？”
    看艾以枫呆若木鸡的样子，她不由有点同情他，原来他是个这么痴情的人，可惜把这份痴情对错了人。
    艾以薇根本不值得他这样，但看来他已深陷其中，想要爬出来会很难。
    顾素素见他不说话，也不回应，只好说：“那你自己歇会，我出去的。”
    艾以枫还是任何反应都没有，顾素素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对他说：“哥，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们都被以薇骗了。她外在的很多优秀之处是靠弄虚作假得来的。上学时她的学习成绩全是假的，她和能给好成绩的导师关系混乱……”
    “滚！你给我滚出去！”艾以枫用呆滞的目光盯着她吼道。
    顾素素就知道会这样，不过她也是最后一次提醒艾以枫了，以后她再不会回澜城，也不会回这个所谓的家。
    她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艾以枫双手抱头，原本俊朗的脸扭曲到了可怖的模样，脑子里满是和艾以薇从小到大的情景，她骗了他，骗了他吗？
    根本不是因为他们有兄妹相称的这层关系，也不是她害怕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语，而是她贪慕虚荣，从没真心爱过他，她要的是秦天朗身后显赫的家世？
    顾素素离开艾以枫的房间后，也没有去凑迎亲的热闹，而是悄然去了艾以薇的房间，把她放在那里的行李箱拖了出来，又出三楼找到了小星星。
    小星星一个人呆在三楼的房里，没有人管他。
    房间里异常安静，他拿着个玩具，自己低着头坐在床上玩着，那样子孤独寂寞的可怜。
    “星星，妈妈今天是来接你的。”顾素素走到小床边，轻声说。

 第54章 不会那么好心

    小星星抬头看向顾素素，揉了揉眼睛说：“妈妈不会看一眼我就走，要带我离开了对不对？”
    顾素素一把抱住小星星，浑身发抖地说：“对，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小星星哇地一声哭出来，也紧紧抱着顾素素，生怕自己一松手妈妈又会不见了。
    顾素素安抚着小星星说：“嘘，别哭得太大声，让人发现了，妈妈就没法带你走。”
    小星星虽然才两岁多，已非常懂事了，立刻闭上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顾素素松开他说：“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会，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小星星的小手扯住顾素素的衣角，不让她走，说：“妈妈，我害怕。”
    “乖，妈妈这次再也不会抛下你了。但妈妈带你离开时，要和你玩个游戏。”顾素素笑着说。
    小星星也跟着笑了，好奇地问：“什么游戏，我想玩。”
    “很简单。”顾素素低下头对他说，“妈妈待会带你离开这里时，我们要像捉迷藏一样，不让任何人看到和发现。你能做到吗？”
    “能，我喜欢玩捉迷藏。”小星星举起是双手，开心地说，“我们躲起来不出声，没人会发现我们。”
    顾素素竖起大拇指，表扬他说：“对，我的宝贝真聪明。等会妈妈就和你一起玩捉迷藏。”
    小星星一脸期待地点点头。
    顾素素赶紧离开三楼的房间，轻声走到二楼，从楼梯口往下看，一楼大厅安静了许多，艾以薇应该已经被秦家接走了。
    她按照艾以薇事先告知的，在艾家门口的邮箱里拿到了车票，才又去三楼抱着小星星，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到了客厅，她在花盆里拿到了艾以薇说的车钥匙，看来艾以薇没有失言，为帮她离开都安排的很好。
    “素素，你要逃走？”
    不知什么时候艾以枫从房间出来站在了她身后。
    顾素素无奈地转头看向他，知道自己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还是被人发现了，可不管怎么样，今天她一定要带着孩子逃走！
    “对，我也不想被你们当成利益交换的工具。”
    艾以枫没出手阻拦她，问：“是以薇帮你安排的一切？这叫是你们相互交换的条件？”
    顾素素做好了哪怕丢下行李箱，也要抱着小星星拼死逃走的准备，没什么好隐瞒艾以枫，说：“你说得没错。秦天朗不愿因为孩子娶她，想要她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只好找我，让我把她已怀了秦天朗孩子的事在秦家长辈面前抖出来。”
    艾以枫心如刀绞，双手紧紧握拳，那种被骗的感觉扯痛着心肺。
    “知道你被她骗了，现在很伤心，但我从来没得罪过你，也没伤害过你。你不把我当妹妹就算了，可不要阻拦我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
    “别去她给你安排的地方，那里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就是深山沟沟。她是找人贩子把你和孩子卖了。”艾以枫说。
    顾素素大惊失色，一时傻了眼，就知道艾以薇不会那么好心，这是要把她和孩子卖了，还要让她帮着数钱啊！
    可现在该怎么办？
    艾以枫冷笑说：“你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就算了，我不会阻拦你的，随便你，要走就走。”
    说完他又变得无视她和小星星，从他们身边擦肩走过，比他们还先出门，坐上门口停着的一辆车，开着就走了。
    顾素素不关心他现在会去哪里，只想着这个时候她不带着小星星赶紧离开，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又得母子一直分离。
    一时间她也想不好该怎么办，她相信艾以枫的话，这种事艾以薇绝对做得出来。
    难怪艾以薇一回能这么痛快的帮她，一点都没刁难她。
    她带着孩子还是先开着艾以薇的车去了车站，也按照买好的车票，坐上了那趟列车。
    当列车缓缓向前行驶时，她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望着外面一晃而过的站台，再可以好好想想，接下来带着孩子该去哪里，该怎么办。
    ……
    在秦天朗和艾以薇的婚礼现场。
    秦天翼时不时地看向新娘亲友聚集的地方，可就是没发现顾素素的身影。
    接亲时他虽跟着秦天朗那一帮人，可他并不积极，只是跟在最后凑个人数，那闹着接新娘的游戏他一个也没参与，不过在一旁冷眼旁观，也太注意新娘这边的女眷。
    现在想来，当时也没瞟见过顾素素的影子，她作为艾以薇的姐姐，说是今天身为新娘的女眷要帮忙，可人呢？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秦天朗和艾以薇的婚礼仪式、婚宴举行完了，宾客陆续散场，秦天翼也没看到顾素素的人，只觉有些不对劲。
    他走到艾以薇面前，不客气地问：“我老婆呢？她一早说去艾家帮忙，为什么一直没看到她？”
    艾以薇装作想起什么，四处看了看，像哄小孩一样对秦天翼说：“奇怪，刚才还看她在这边帮忙送走亲戚，怎么就没见人影了？会不会已经回去了？要不你回去找找她。”
    秦天翼只觉这不可能，从头到尾他就没看见过顾素素，什么时候送走过艾家这边的亲戚，他正要再问艾以薇。
    秦阳业和金美瑶走了过来，金美瑶将他和艾以薇隔开，关心地问艾以薇，“以薇，累不累？还能撑住吗？要是累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剩下的事让天朗来应付就好了。”
    艾以薇故意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笑说：“不累，刚才这调皮的孩子还在肚子里踢了我一下。”
    “哎呀，这孩子都会踢人了。”金美瑶兴奋地也将手伸向她的肚子，开心地对秦阳业说，“我们天朗也终于要开枝散叶了。”
    一脸严肃的秦阳业也不由笑了笑。
    秦天翼站在一边也无趣，干脆回一趟秦家，看顾素素是不是真的已经回去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到秦家大宅，冲入他们的房间，叫道：“顾素素！你回来了……”
    可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所有东西全都整整齐齐，和早上离开时一样，没人回来过。

 第55章 这孩子真傻吗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到衣帽间里四处察看，顾素素挂衣服的这边少了几件寻常的旧衣服，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他的心一阵抽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丢了，马上又去拉开了她放私人物品的几层抽屉，里面的东西基本都少了些，都又不是全空了。
    看来她早就不露痕迹的在收拾东西，借着这次机会她竟然逃了？
    他只有一个想法，马上去找人，冲出房间。
    一到楼下，遇到刚回来的老太太和蓉妈，差点撞到她们。
    蓉妈挡在老太太前面，“天翼少爷，这慌慌张张地要去做什么？”
    “老婆她不见了。”
    “什么？”
    老太太还来不及细问，秦天翼已走出了小楼，要去大房子里找艾以薇。
    留下一脸茫然的老太太和蓉妈，老太太对蓉妈说：“快跟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蓉妈赶紧去追秦天翼。
    老太太缓缓有走向客厅窗边的摇椅，坐了下来，回想顾素素至从嫁给天翼后发生的事。
    她心中叹息，留不住，还是留不住啊……
    就像当年留不住萧咏梅一样，秦家始终困不住她们的心。
    秦天翼如同暗夜罗刹般走进大房子，看到艾以薇被众人拥簇着，刚从婚宴上回来。
    大房子里的人谁也没注意到他，他面色阴沉的直接走向艾以薇，扒开旁边的人，一下就掐住了艾以薇的脖子。
    大家都始料不及又惊慌失措……
    “顾素素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快说！”
    艾以薇被吓蒙了，感到脖子痛得快断掉，气也喘不上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旁边的人吓傻了，才反应过来，都想要扯开秦天翼，让他松手。
    可秦天翼就是死死掐着艾以薇的脖子不放手，金美瑶在一旁见艾以薇都翻白眼了，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赶紧大声叫人，把秦家大宅里的佣人司机全都过来帮忙。
    本来在楼上屋里的秦天朗也听到了下面的吵闹声，对于今天的婚礼，他完全是被迫的。
    所以他和艾以薇走完形式，就说自己喝多了，先让司机送他回来了。
    他也没想到不过玩玩而已的，竟弄成怀了身孕，还非得娶回来不可。
    他也算是阴沟里翻船，这回玩栽了。
    不过他想好了，艾以薇非要嫁给他，就让她嫁，反正他还是会照样在外面想怎么玩怎么玩。
    秦天朗心烦地从楼上下来，只见秦天翼一双眼睛如鹰般死死盯着艾以薇，手掐在艾以薇的脖子上，问：“你快说！顾素素到底在哪里？”
    “你不松开她，她怎么说话？难道你想掐死她，一尸两命？”秦天朗并不在乎艾以薇，像说风凉话一般。
    秦天翼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放松了掐着艾以薇脖子的手。
    艾以薇总算喘上一口气，瑟瑟发抖地说：“我……我不知道……”
    “不对，你一定知道！她今天说是做你的亲眷，去的艾家，应该一直跟你在一起才对！”秦天翼头脑清晰地说。
    艾以薇在秦天翼脸上看不出任何痴傻的表情，第一回看到这么恐怕的秦天翼，她只觉头皮发麻，感觉会随时没命，一下哭了出来。
    秦天翼冷血无情，不管她哭不哭，又要用力掐她的脖子，非逼她说出实话不可。
    “你们都站在这里当木桩吗？还不快想办法制服天翼，他已经疯了！”金美瑶大声冲着秦家的佣人司机吼道。
    大家只好帮忙去扯开秦天翼，可谁也不敢真动手，秦天翼毕竟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少爷。
    这时还是专门为秦阳业和金美瑶开车的司机老高，悄悄走到秦天翼身后，趁他分神，伸出一只手打在他的后颈的命门上，他才松开了艾以薇的脖子，想要转头看向身后，可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金美瑶赶紧和两个女佣扶住了艾以薇，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艾以薇只顾拼命的喘气，什么也回应不了。
    蓉妈先前跟过来，在一旁干着急，想要拉开天翼少爷，可她这老身子骨，哪里拉得动，也没注意有人会在天翼身后打了他一掌。
    当她看到天翼少爷倒下去了，马上冲着老高怒吼道：“你敢打天翼少爷！”
    “蓉妈，我不出手，天翼少爷会把大少奶奶掐死的……”
    蓉妈不听他废话说：“你们还不快来几个人把天翼少爷抬回去，要是天翼少爷有什么事老太太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家的几个司机马上都去帮忙，把秦天翼抬回了小楼里。
    老高一看见老太太，忙恭敬地解释说：“天翼少爷差点掐死大少奶奶，我不过是把他打晕了，没伤着他，一会就会醒过来。”
    老太太虽然没听到大房子那边的动静，可也感觉得出来闹得厉害，什么也没说，只对家里的几个司机挥了挥手。
    他们离开秦天翼的房间后，她才听蓉妈把刚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她若有所思地问：“天翼为什么认定顾素素不见了和艾以薇有关？”
    蓉妈也想不明白，说：“会不会因为少奶奶早上离开时说是要给艾以薇帮忙？”
    “她早上离开时还拖了个行李箱？”
    蓉妈回想了下，点头说：“对，是拖了个行李箱，说是准备给伴娘的礼物。”
    “那就对了，她这样明目张胆地拖着行李箱离开这里，又去到艾家，然后逃走，要是没有一个人帮她，不可能办到。天翼是怀疑艾以薇早就在暗中帮她了。”
    蓉妈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问：“您说少奶奶逃走了？可她和天翼好好的为什么要逃走？”
    “从一开始她就不情愿嫁给天翼啊。”老太太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天翼，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这孩子真傻吗？看他今天的举动，比谁的脑子都转得快啊。”
    蓉妈一想到天翼刚才对艾以薇凶狠的样子，就像头发怒的野兽，再也看不到他平时傻乎乎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因为找不到少奶奶而发疯了。
    难道天翼少爷受不了少奶奶的离开，这一激脑子恢复正常了？

 第56章 一个女人而已

    秦天翼一睁开眼就坐了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躺在房间的床上。
    晕倒前感觉有人打了他的后颈，那人一掌就能打晕他，肯定练过跆拳道或武术，懂得如何一招让人晕过去。
    秦家大宅里竟还有这样的人，实在让他意想不到。
    “顾素素呢？”现在他没空去弄清这个人是谁，找到顾素素才最重要的，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
    她要是已经离开澜城了，那恐怕都走远了，还怎么找怎么追！
    他正要翻身，发现奶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一只手撑着头睡着了，房内没见蓉妈。
    奶奶本就身体不好，还独自一人守着他。
    他拿起一件外套轻轻搭在奶奶身上，想到自己刚发现顾素素不见时，像疯了样冲到艾以薇面前，掐住她脖子的样子一定很可怕，把奶奶她们吓坏了。
    老太太本来就睡眠浅，秦天翼给她搭衣服，她便感觉到有动静，醒了过来。
    “天翼，你醒了，没事？”
    秦天翼只好坐在了床边，转动了下自己的脖子说：“奶奶，我没事。谁打的我？你怎么在这里，蓉妈呢？”
    老太太拿开身上的衣服，盖在腿上说：“你没事就好，是老高怕你会杀了艾以薇，才不得已出手的。蓉妈今天跟着我参加婚礼也累了一天，我让她去歇着了。”
    秦天翼垂下头，沮丧地说：“我晕了多长时间？只怕顾素素她已经离开澜城了，再想找她会很难。”
    “你发现时应该就晚了。她的心不在这里不在你身上，恐怕离开也是迟早的事。”老太太活了这把年纪，对什么都看得明白透彻。
    “是我没用，我太傻了，她本就不愿意嫁给我的。”秦天翼看向老太太，流露出难过的神色说。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你傻吗？你差点把我这个老太婆都给骗了。什么时候治好的，是在国外那家医院里就好了吗？”
    秦天翼心知已经装不了傻，发现顾素素悄然走了，他整个人失去了自控力，冲过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问艾以薇，在场人都已看出来了？
    奶奶能想到他先前是在装傻，那金美瑶也一定能想到。
    看来他没必要再装成傻乎乎的样子了，这样也好，用自己本来的样子面对家里的人，不会那么累。
    “奶奶，对不起。一开始我是害怕，害怕会有人再来害我，才想到装傻。后来装着装着习惯了，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可以得到您的呵护，避开一些麻烦……”
    “傻孩子，不管你是个傻的，还是正常的，都是我最喜欢的孙子。不过你装傻的这些年确实少了好多麻烦，让自己平安的长大，这何尝不是一种智慧。”老太太说着握住他的手，“知道你其实是正常的，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好事，好事啊！”
    老太太说着，想到什么又问：“素素早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傻？”
    秦天翼点了点头。
    老太太叹气道：“那你还是傻。一直以为我看你从没接触过什么异性，根本不懂怎么哄女人开心，怎么爱护自己心爱的人，所以还是留不住她啊！”
    “我没和她离婚，不管她逃到了哪里，她还是我的人！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抓回来的！”秦天翼咬牙信誓旦旦地说。
    “我给你们乱点的鸳鸯谱，可你倒真喜欢上了这丫头……”
    “奶奶，我没喜欢她，只是看不惯她爱骗人的行事作风，非把她抓回来，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她不能再四处骗人！”秦天翼说得义愤填膺。
    老太太笑了，说：“真是这样？我不管艾书南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这个女儿，可我观察了她好一段时间，发现她和你母亲当年倒是有几分相像，原本想把你和秦家的未来都托付给她……可惜了你和他始终还是没这个缘分。”
    “奶奶，你太高看她了。她的能力哪比得上我妈，不过是个糊涂蛋而已。”秦天翼一脸不屑地说，“她敢跑到我们秦家来骗婚，我一定会把她抓回来的！我们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老太太见他还是不死心，只要由着他去找，或许他们两个还有缘分，他要不找找心中总会有个疙瘩。
    “好，你能找到她最好。不过不要为了找她太疯狂，直接去质问艾以薇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秦天翼说：“我明白，不会再冲动。”说着整个人好似冷静了下来，起身去拿来顾素素留下的玉镯，还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拿着那只玉镯看了看，没想到顾素素没将这么值钱的玉镯带走，不禁问：“她走得时候带走了些什么？”
    “几件衣物和生活用品，带得东西很少，所以我和她每天住在一间房里都没发现。”秦天翼说着又懊恼着。
    “那就是说值钱的东西都没拿？”
    秦天翼想了想，朝老太太点头。
    “那你还说她是骗子？难道是不骗钱，专门骗人感情的骗子？”老太太向他发问。
    他微楞了下，马上辩说：“她嫁过来半年了，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老太太没和他争辩，将玉镯又交给他说：“这个镯子还是你留着，既然送出去了，我就是打算给你老婆的。将来由你自己交给觉得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说着老太太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秦天翼忙去扶着。
    老太太抓了抓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站稳后，说：“你既然醒了，人也比刚才冷静，我也会去歇着。你今晚先好好睡一觉，明晚再开始找她。”
    “好，我知道。”
    老太太松开他的手，自己转身，有点蹒跚地离开了这房间。
    秦天翼没再冲动跑出去，像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找人。
    老太太离开房间后，他将玉镯放回了首饰盒中，面色冷冷的，颓然坐在沙发上。
    想到刚发现顾素素不见时，他的举动真得太失常了，自己怎么能为了个女人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他想要把她抓回来，就得冷静的分析判断，再开始找她的人。
    她就这样不辞而别，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过，而他却那么在乎她去了哪里？
    他竟被这个没心没肝的女人牵着鼻子走，绝不能让自己这个样子！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顾素素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第57章 被人强迫

    第二天，秦天翼一早让萧安景派人去查昨天离开澜城机场的旅客名单，自己直接去了靡尚公司，把常庆川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常庆川一走进总裁办公室，不屑瞟了眼秦天翼。
    他一向看不起这种靠家世的富二代，问：“秦总找我有事吗？”
    秦天翼冷冷地说：“你找财务部要预支半年的工资？为什么？你可是才来公司没多久的新人，凭什么要求预支半年的工资？”
    常庆川见今天在办公室没看到顾素素的人，想她是不是又去工作室设计时装了？
    这事他本来还想私下找顾素素说说，实在是家里遇到了急事，没想到秦天翼倒是知道的很快。
    再看今天的秦天翼目光犀利，没有了之前那种呆傻的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心里奇怪，但他还是回答道：“对，家里出了点事，急需一笔钱。”
    “什么事？”
    常庆川看向秦天翼，犹豫着不愿说出来。
    秦天翼扯了扯唇角说：“你要不说的话，这工资就没法预支了。”
    “我妈在老家得了大病，急需一笔钱治病。”常庆川如实说了出来，“我只想预支工资，会好好在工作干，为公司创造的利润肯定多于预支我的工资。”
    “你挺自信的。”秦天翼冷笑道，“可我们公司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对于你这种预期的回报，谁又能肯定保证。”
    “我已经说了因为什么事要预支工资，可你的意思还是不同意吗？”常庆川理直气壮地问。
    秦天翼眸光一沉说：“也不是不可以预支给你，不过是以我个人名义预支。别说半年的工资，一年的工资和奖金都可以全部预支给你。这样你母亲就有救了？”
    常庆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当然希望能预支更多的工资给他，让自己的母亲可以好好治病，可他也知道秦天翼绝不会这么好心。
    “要我做什么？和素素有关的？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秦天翼更肯定常庆川和顾素素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可顾素素既然逃走了，为什么没和常庆川一起远走高飞？
    常庆川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因为常庆川的母亲生病了，所以没和顾素素一起走？
    “是和顾素素有关，你只用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去给母亲治病。至于后期你能为公司创造多大利润都不重要，这个交易对于你来说十分划算。”秦天翼用生意人精明的口吻和他谈判。
    常庆川当然心动，回答他几个关于顾素素的问题，就能为母亲治病筹到钱，真得只是这么简单？
    “她都嫁给你了，成了你的太太，关于她的事你还有什么会不知道。”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不用你操心。你只用回答我，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常庆川心中纠结了一瞬，点头说：“你问。”
    “你和素素是怎么认识的？”
    “以前我们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她读大一时，我读大三，在大学校园里认识的。”
    秦天翼诧异地发现原来他们曾经读过同一所大学。
    “你在国外读过书？”
    “没有，我们读得同一所大学就是澜城的美术学院。”
    “你们不止是大学校友？还曾是恋人，有过一个孩子？那孩子现在放在你老家在抚养？”秦天翼一口气问出自己的猜测，内心紧张的要命，想知道答案又怕常庆川给的答案和他猜得一样。
    常庆川摇头苦笑说：“我倒是想和她成为恋人，可她没同意。那个孩子和我没关系，她大一读完就辍学了，三年后我再遇到她，她身边就多了个孩子。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找工作四处碰壁、走投无路。我实在看不下去，才会帮她，让她至少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秦天翼不敢相信，顾素素的孩子竟然和常庆川没有关系，那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常庆川，还另有其人！
    “她没读完大学为什么要辍学？”
    关于顾素素曾坐过牢的事，常庆川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对于顾素素是个污点，他不能揭她的污点。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以前我还以为她家里环境不好，所以才会辍学。直到我知道她嫁给了你，嫁入了秦家，才听她说自己是艾氏集团的千金，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读大学那会，你是没见到过，和我们这些贫困学子没什么区别，在食堂里吃最差的饭菜，还想要勤工俭学……”
    秦天翼听到这些莫名的心痛她，打断常庆川的话，“那你在帮她时，有没有发现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其他男人？”
    “没有，她是孤身一人带着个孩子。”常庆川已经说了这多，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言不讳地说，“从我认识，到后来又遇到她，一直能感觉到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不会是那种乱来的人，我也想过她身边为什么会多个孩子？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常庆川说着欲言又止，掏出手机，翻出一张他和小星星合照的照片，拿给秦天翼看，忍不住又说：“这就是那孩子，长得漂亮又可爱，每次看到他们母子，总觉得应该有人呵护，不忍心看他们为了生存在挣扎……”
    秦天翼只是盯着那个小孩看，没去认真听常庆川后面说的话，甚至嫉妒常庆川为什么会比他早认识顾素素。
    而看到照片上的这个孩子，他竟然一点都不讨厌，反而有种亲切感，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似的。
    不对，自己这是着魔了吗？怎么能把顾素素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当成自己的！
    他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问：“你刚才说只有一种可能，什么可能，怎么不说了？”
    常庆川低头说出自己的猜测，“她很有可能是被人强迫的……强迫发生了那种关系，才有了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秦天翼听到这话，双眼变得猩红，一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遭受过这样的事情，就遏制不住的愤怒。

 第58章 绝不放过你

    常庆川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忙说：“秦总，我只是根据她的性格猜测的，不是真的！”
    秦天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再说话。
    常庆川又说：“秦总，我知道的关于素素的事，已经全告诉你了。她是个好女孩，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既然你们已经成了夫妻，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好好对她。至于那孩子……那孩子就算你没法接受，也请不要伤害小星星。”
    “你说那孩子叫小星星？”
    常庆川嗯了声，说：“如果你嫌弃她身边的小星星，可以交给我，我愿意帮她照顾小星星。”
    “不用了。”秦天翼听他的口气，根本不知道顾素素已经逃走了，看来她走得时候是带上了那个小星星的。
    “那我该说的全说完了。”
    “你知道孩子的全名吗？”
    常庆川想了想说：“顾宇星。”
    原来孩子跟着她姓，从孩子的全名也没法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秦天翼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给常庆川说：“拿去，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给母亲治病了，密码就是卡号的后六位。”
    常庆川接过这张银行卡，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不由还看了眼顾素素坐过的办公桌，希望他今天说的话能帮到她，不会让她难做。
    秦天翼面无表情地坐在大班椅上，回想她曾不止一遍的和他说过，什么心如止水，心里不会有任何人……
    那时他以为她实在是找不出骗人的理由，就拿这些话随便糊弄他。
    可刚才常庆川说她有可能被人强迫过，遭受过极大的痛苦，她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正好印证了常庆川的猜测吗？
    一想到这些，他感到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在他还不认识她时，她到底遭遇过些什么？
    恐怕是很多常人无法人忍受的痛楚！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一接通就听到了萧安景的声音。
    “机场昨天离境的名单里没有顾素素啊，看来她没坐飞机。要是坐火车或者长途汽车的话，那就不好查了。澜城的光火车站就有三个，长途汽车站就更多了，如果你不知道她具体去哪里，根本无从查起啊。”
    “我知道了，不用查这些了。你找人查一下澜城美术学院的学生档案，看看顾素素当年为什么要辍学？”
    萧安景听秦天翼的声音似恢复了正常，但还是奇怪为什么又让他查什么美术学院，不把顾素素给找回来了？
    “你不找人了吗？”
    “她有意要走，有想好怎么避开我们，自然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的。我让你查什么你就去查，哪来的这么多问题。”说着秦天翼就挂断了。
    与其到车站如大海捞针般地四处找人，还不如把她所有的事全部查清楚，自然会有踪迹可寻。
    ……
    常庆川拿着秦天翼给的银行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在网上直接转了几万到父母的银行卡中，很快就转账成功了。
    他给父母发消息，说是预支的工资，让他们先拿着治病。
    然后他又在网上银行查了这张卡的余额，竟还有十万，看来秦天翼没有骗他，将一年的工资和奖金全都预支给他了，绝对绰绰有余。
    他发觉身后有两个女同事从他的办公桌前经过，赶紧关了电脑上网上银行的页面，只听这两个同事在议论秦天翼的什么事。
    他有意竖着耳朵听，有个女同事说：“你知道吗？秦总的老婆跑了，他一时接受不了，竟然脑子恢复正常，不痴傻了。”
    “还有这种事，那他老婆顾总要知道自己老公没事了，那还不后悔死。”另一个女同事笑说，“哇，秦总年轻帅气，现在也不傻了，岂不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是啊，可惜顾总没和秦总办离婚手续，就这样直接跑了算什么。就算秦总想再娶，那还得分居三年，再向法院申请。”
    “管那么多做什么，要是能让秦总喜欢上，先不谈有没有名分，那也是幸福的啊……”
    常庆川只觉这些女同事都是拜金又爱做白日梦的，但顾素素跑了是真的吗？
    跑了？是说离开秦家了，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吗？
    可她会去哪里？难怪刚才秦天翼突然问他那些问题啊！
    他赶紧拨打顾素素的手机，已是没法接通的状态，发了微信也半天没人回话。
    一时不知道顾素素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由有些担心，突然想到以前在学校时他们还有个互加的qq号。
    他登上好久没用的qq，发现顾素素的头像是黑的，不过他还是给她发了消息，问她现在的情况，小星星和她在一起吗？他们在哪里？还好吗？
    可他一直等到下班，还是没等到顾素素的回话，只好关了qq，想着她一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他感觉秦天翼还是挺紧张顾素素的，既然他们都已经结婚了，顾素素为什么不告诉秦天翼所有真相，依靠这位秦家少爷，那什么难题都会解决。
    她又一个人带着孩子漂泊，也不知道又会受什么苦啊。
    ……
    下班后，靡尚的员工都已经离开公司了，只剩下秦天翼一个人还待在办公室里。
    他盯着手机上萧安景发来的消息和调查出来的资料，简直不敢相信，顾素素确实在美术学院读过一年就辍学了。
    只是辍学的原因太惊人，是因为误杀了一个人在监狱里呆了三年，在这三年里还监狱里生下了个孩子。
    而萧安景想尽办法弄到的卷宗照片，上面写着案发经过，顾素素在读大一时和学校里的一位教授有染，两人在外面开房时发生了在争吵，她错手了杀了那个教授。
    她在监狱里生得那个孩子应该就是被她误杀的教师的。
    秦天翼看着关于那个教授资料里的照片，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秃顶男人，想着就感到恶心。
    让他万万没想到顾素素不仅骗了他，还不堪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女人简直可恶至极！
    他终于明白，她会这样逃走，应该就是因为害怕他查出了她的这些破事。
    她以为逃走了就可以让他算了吗？她敢这样欺骗他，绝对不可饶恕！
    秦天翼一时恼怒地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对顾素素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女人，不管你逃去什么地方，我绝不放过你！”

 第59章 没再装傻的他

    两年后，顾素素从噩梦中醒来，出了一身冷汗，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小屋的床上，身边的小星星睡得正熟。
    当年她带着小星星乘火车离开澜城，没在艾以薇给他们安排的地方下车，而是提前了两站就下了火车。
    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小城市，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白天在网上做设计的收入勉强可以维持基本生活，吃喝用度、房租等等。
    一年前她把小星星送到了这里的全托幼儿园，她应聘到一家啤酒公司，晚上在不同的娱乐场所推销啤酒，收入一下增加了不少，加上小星星幼儿园的费用也足够有余。
    现在她开始每个月有结余，还会存些钱，留着小星星以后读书用。
    她看了看床边手机上的时间，才凌晨四点，将小星星抱入怀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两年来她带着孩子在这个小城里没遇到过任何熟人，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也没人能找到他们。
    可她还是会经常做噩梦，过去的那些事总是无端的在她脑海里盘旋，好的坏的，都忘不掉，也挥之不去。
    好在她身边还有个孩子，她全部精力都放在赚钱和孩子身上，会觉得日子好过些，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总有某个人的身影会浮现在脑海里，或是梦中。
    她努力想要再次进入梦乡，可怎么也睡不着了，便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至少让自己从噩梦回到现实中。
    长夜虽漫漫，但终究会有天亮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小星星才睁开眼，她已准备好了早餐。
    小星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餐桌上的三明治和牛奶，撒娇地说：“妈妈，好香啊。”
    顾素素冲他笑道：“今早我在三明治里放了鸡蛋，还有你最喜欢吃的培根。”
    “耶！”小星星高兴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快去洗漱，吃完早餐，该去幼儿园了。再不快点会迟到的。”
    小星星从床上跳下来，懂事的自己去刷牙洗脸。
    顾素素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小大人的样，像他这样四五岁的孩子，一般都还在父母的溺爱和呵护下，哪里会自己动手刷牙洗脸。
    可他什么都尽量自己做，从不给她添麻烦，有时能干的让人心痛。
    “让妈妈帮你洗。”顾素素伸手想拿过他手里的小毛巾，被他闪躲开了。
    他卷起袖子说：“妈妈，你又要工作赚钱，又要照顾我，已经够辛苦了。我自己会做的事让我自己来。”
    说着他麻利的洗了脸，还冲咧嘴一笑。
    顾素素不由感到愧疚，这孩子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尤其是当初被关在艾家的那大半年，让他特别害怕又会没有妈妈，变得特别懂事。
    他们坐下来吃早餐时，小星星乖巧地将牛奶先给她喝，“妈妈，你也喝杯牛奶，你每天要上夜班加班，也都补充身体营养。”
    “这杯你先喝。等你去了幼儿园，妈妈自己会热着喝的。”顾素素又将牛奶推给他，看着他说，“星星，你还只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子，应该是妈妈来照顾你，你不用这么乖巧地处处为妈妈着想。你应该像其他小孩子一样，该吵就吵，该闹就闹……”
    “老师都说那样的孩子不乖，不好。”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说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小孩子，大人不用你担心，明白吗？”有时顾素素还希望小星星能跟她无理取闹，哭着闹着像其他小孩那样耍耍脾气。
    小星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妈妈今晚能早点到阿姨家接我吗？”
    看小星星给她提要求，她马上答应说：“好，妈妈今晚一定早点下班，早些把你接回来，陪你一起看你最爱看的动画片。”
    听到顾素素这样说，小星星立刻雀跃起来，叫着，“太好了，我最爱妈妈啦！”
    ……
    入夜后，顾素素准备今晚推完两箱啤酒就收工，可以早点去接小星星，还能赶上看八点的动画片。
    在灯红酒绿的卡拉ok里，顾素素捧着半打啤酒，踉跄又费力地推开了包房的门。
    “您好，啤酒送来了。”她低着头礼貌跟客人打招呼，再将啤酒放在低矮的茶几上，只觉双手如释重负。
    这间包房里做了十来个人，都正在聊天的聊天，划拳的划拳，唱歌的唱歌……没有人注意到她。
    在她准备直起身子离开这间包房，去下一间包房送啤酒时，猛然站起感到头晕，有一瞬没站稳，差点将桌上的啤酒顺带给打翻。
    幸好有个好心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桌上的一瓶啤酒，才不至于摔了一瓶啤酒。
    顾素素很快让自己站稳，忙说：“谢谢。”
    “顾素素？”那好心人发出惊奇又疑惑的声音。
    顾素素听这声音也很熟悉，抬头看向那人，帅气的五官，懒散又优雅的气质，穿着休闲服放在人堆里也是一眼就能让人关注的帅哥，萧安景。
    “你说什么，认错人了。”顾素素反应极快的装作不认识他。
    可这时整个包房的音乐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萧安景很肯定地大声说：“是你，我没认错。”
    顾素素慌不择路，只想赶紧逃离这间包房，但有人突然关掉了包房里闪烁的霓虹灯，打开了顶上的白炽大灯。
    她只觉自己就像一下现了原形的妖怪，即使用双手挡着脸也无处可躲。
    “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在这里卖啤酒的销售，说你认错了人就是认错了人，我该去忙了。”顾素素还是坚持不承认。
    “那你叫什么？”
    顾素素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位般定住了。
    她这才发现秦天翼就端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里，他的五官依然深邃英俊，没再装傻的他，还多了几分成稳深沉的魅力，即便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还是如太阳般令人瞩目。
    “您要是觉得酒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们的售后客服反映，问我的名字做什么。”顾素素尽量憋着喉咙说话，把头垂得更低，只希望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她不想遇到这不该遇到的人。

 第60章 还是我爸爸

    说完她直接走向门口，有人拦住里她，讨好地对秦天翼说：“秦总，你认识这妞？不如我们都出去另开一间包房，把这里留给你们。”
    “让开，无聊。”顾素素愤怒地盯着这人，把她当成什么了，在这里她一直都是正正经经地在推销啤酒，从不和客人喝酒或是有别的什么纠缠。
    “让她走，认错了。”秦天翼的声音低沉清冽。
    那人立刻站到一边，不再阻拦顾素素。
    “天翼……”萧安景想说什么，被秦天翼打断说，“下首歌是你点的，该你唱了。”
    顾素素赶紧离开了这间包房，去到大厅的展台，跟同事说了身不舒服，要早点回去。
    同事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便答应了让她先走。
    她去到更衣室，换下身上的酒推制服，马上离开了这家卡拉ok，心里乱极了。
    包房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萧安景将自己点得歌切了，坐到秦天翼身边说：“天翼，你为什么说认错了。我们两人四双眼睛，不会认错的，刚才那个酒推就是顾素素！”
    “不用你说，我知道，还不让人去查。”秦天翼面无表情地说。
    他当然知道自己没认错，这个可恶的女人害他找了两年，没想到竟在这个叫永宁的小城市遇见了她。
    哪怕她憋着声音，变成了短发，人还是那样瘦弱，马甲样式的酒推制服都没穿出女人味，不过脸蛋还是那么漂亮。
    该死的女人在这里地方做酒推，做这么不正经的工作，到底有没有廉耻心？
    顾素素从卡拉ok出来，外面穿着件灰白色的羽绒服，还是感觉很冻。
    又是一年的冬天，永宁的冬天来得早比澜城气温低很多，她缩着脖子沿着路灯最亮的地方走着。
    刚才在包房里，她不过只瞥了秦天翼一眼，他真的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吗？
    可萧安景那么肯定地说是她没错，秦天翼会觉得自己认错了，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她越想越害怕，心中清楚自己被他们发现了，她得赶紧带着小星星继续逃吗？
    但在这里两年，好不容易生活稳定下来，她和孩子又要躲到哪里去？
    要是继续逃的话，秦天翼不会放过她，还有艾家的人也会知道她在这里的。
    今晚，她实现了对小星星的承诺，比平时早些把他从照顾的阿姨那里接了回来，陪着他看最喜欢的动画片。
    小星星边看边不停地问她各种问题，她却心不在焉回答的含含糊糊，有时甚至没听清楚小星星问什么。
    “妈妈，你怎么了？有没有听我说话？是今晚工作上遇到什么了？”小星星看向她，像个小大人样认真地问。
    顾素素回过神来，摇头说：“工作很顺利，没什么事。对了，妈妈想问问你，要是我们不呆在这里了，再去个别的地方，你愿意吗？”
    “为什么？”小星星抬起头，睁大眼睛问。
    顾素素一时找不出很好的理由，只有说：“这座城市太小，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看景观。要不我们去个山清水秀的旅游城市，空气好、景色也美。”
    “那你要带去哪个城市？到了那里是不是又要重新租房子，你还得重新找工作。我要是换了幼儿园又得重新熟悉小朋友。”小星星歪着头问，“妈妈，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非得离开这里吗？”
    顾素素没法和他解释，只好笑着摇头说：“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我们继续看动画片，你看这只小猪又掉到河里去了。”
    说着她看向电视，自己先笑了起来。
    小星星很快也转头继续看动画片，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就忘了顾素素刚才说的话。
    ……
    一大清早，顾素素把小星星裹得像个粽子，推着自行车，载着小星星往幼儿园去。
    昨天一夜都没睡好，顾素素顶着很重的黑眼圈，人还有些昏沉地快步推着自行车。
    等把小星星送到幼儿园后，她要好好地想想，如果不离开这座小城，就得换个出租房，辞掉酒推的工作，再找其他工作，或许就能不被秦天翼找到。
    她心不在焉的正要骑上自行车，没有发觉马路上有一辆快速行驶的轿车正朝着她这边过来。
    当她发现不对劲想要避开时，只觉来不急地大叫一声。
    忽然有个人影冲出来，单手抓住了她的自行车龙头，将自行车及他们母子推倒在了一边的地上，避开了那辆轿车。
    顾素素摔到在地上，顾不得自己侧身着地，右手掌磨破了皮，赶紧爬起来，去抱起同样摔在了地上的小星星，担心地问：“星星，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小星星反应极快的趴在了地上，除了双手弄脏了，没有受到伤害，他摇头说：“妈妈，我没事。”
    顾素素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那个救了他们的人，竟是秦天翼！
    “没睡醒，就不要在马路上骑车，不要命了？”秦天翼怒声呵斥她。
    顾素素想要一夜怎么才能继续逃开他，可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就出现在了她面前，还对他们母子有了救命之恩。
    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快速的整理思绪，心虚地继续嘴硬说：“先生，怎么是你？昨晚我就说过你认错人了。”
    “哦？”秦天翼冷笑说，“顾素素，你还是一点没变，张口就是谎话连篇，这样有意思吗？”
    顾素素还没答话，小星星好奇地打量着秦天翼，抢着问：“叔叔，你是谁？是我妈妈好朋友、男朋友，还是我爸爸？”
    她差点吓出心脏病，一把扯住小星星的胳膊，“星星！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岔嘴……”
    “你就是小星星？”秦天翼凭借着高大的身材挡开顾素素，俯身仔细看向小星星。
    先前看照片，他对这孩子就有种莫名的喜欢，今天看到真人，比照片上长高了些，可身上没什么肉，和顾素素一样太瘦。
    但这孩子尖尖的小脸，让他觉得怎么这么眼熟，还有小大人的模样都太可爱了。
    小星星挣开顾素素的拉扯，看着秦天翼，对他印象也不错地问：“你知道我？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第61章 心慌意乱

    “你是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的照片。”秦天翼的神情竟变得柔和了，还伸手摸了摸小星星的头。
    小星星并不害怕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问：“那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星星！”顾素素大声吼道，“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叫陌生人爸爸！”
    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小星星，一直都对他很温柔，可不知今天这孩子怎么了，一见到秦天翼就急着认爸爸。
    大概是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只有她这个妈妈，太想有个爸爸，都怪秦天翼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还做出一副讨好她儿子的嘴脸。
    秦天翼不反感小星星叫他爸爸，甚至莫名地想亲近这孩子，笑着说：“那你说我有没有认错人，你妈妈是不是叫顾素素？”
    小星星想也没想，立马回答：“是……”
    顾素素赶紧抱住他，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在说话。
    “你这是做什么？平时你就是这样对待孩子的？”秦天翼恢复了冷峻的面容盯着她。
    她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蒙混不过去了，飞快地镇定下来，“就算你没认错人，我们已经分居两年了，我只欠没和你签字离婚。大不了，我们约个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免得妨碍你再娶。”
    秦天翼气得紧紧握拳，想尽办法找了她整整两年，这女人想要这么轻易地就和他了断一切，简直是做梦！
    “离婚？谁说我要放过你的？”
    顾素素就知道秦天翼没那么好说话，看开了不再纠结地说：“谢谢你刚才帮了我们。有什么事能不能让把孩子送去幼儿园再说，你要和我说的事毕竟小儿不宜，再说孩子还得上幼儿园，不能迟到的。迟到了，老师会罚孩子的。”
    “我和你一起去送。”秦天翼拦在她扶起的自行车前。
    顾素素无奈地说：“不用，你在幼儿园对面的那家咖啡馆等我。送完孩子，我就去找你。”
    说完她竟冲他淡然一笑，骑上了自行车，要带小星星离开。
    他不知怎么就让开了路，相信了她的话，目送她骑车带孩子离去的背影，隐忍着心中怒气。
    两年没见，她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凉薄，看到他时也只有恐慌和害怕，从她的眼中身上找不到一丝丝的情意。
    关于她在这座小城的一切他都让已让萧安景查得清清楚楚，当然也知道小星星在哪里上幼儿园。
    他自己直接去了幼儿园对面的咖啡馆，坐在窗边，点一杯这里最贵的咖啡。
    可他喝到嘴里只觉难喝之极，根本不是现做的研磨咖啡，不过是冲得速溶咖啡，还敢冒充纯正的咖啡卖这么贵。
    这样各方面都不如大城市方便的小城，要不是因为发现顾素素在这里，他简直一天都呆不下去。
    ……
    顾素素将小星星送进幼儿园后，磨磨唧唧着走到了幼儿园门口，望了眼对面的咖啡馆，即便室外天寒地冻地让人冷得瑟瑟发抖，可她还害怕走进那家有暖气的咖啡馆。
    平时她觉得出租屋里冷时，会来这家咖啡馆坐坐，虽然这里的咖啡馆的咖啡味道都不正宗，但对于她来说至少是可以带来温暖的地方。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去见秦天翼说个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鼓足勇气过了马路，走进了咖啡馆里，见秦天翼已点了杯咖啡，坐在了那里低头看手机。
    她悄然走过去，坐在了他同桌对面的位置，看到他面前的咖啡根本像没喝过似的。
    “这里的咖啡你一定喝不惯的，不适合你这种少爷。”
    秦天翼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冷声说：“还以为你会再逃走，不会来咖啡馆了。”
    “都被你发现了，还能逃到哪里去。”顾素素笑了笑，点了杯咖啡奶茶。
    “既然你这么清楚，马上收拾东西和我回去，我会让你依然当我的太太。”秦天翼的语气霸道又不容置疑。
    顾素素即使心里再害怕眼前的男人，也不能输了气场，说：“这不可能。你说，到底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我最痛恨别人骗我。”秦天翼说，“对于骗过我的人，我绝不会放过，只会让她永远的不痛快。”
    “你！”顾素素忍无可忍地怒视他，可又很快收起愤怒，明智的知道与他硬碰硬没用，只能指望他会大发善心，解释说，“有些事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当时艾家拿小星星威胁我，我才迫不得已骗了你。不过我也没伤害过你，没做过对不起秦家的事。我有孩子要照顾，没法再跟你回去。何况我……我当时也尽了作为妻子的义务，你在我身上宣泄地还不够……”
    她实在难以启齿地说不下去这事，又说：“我觉得自己不欠你什么，现在既然这么巧遇到了，不如把离婚手续办了，相忘于江湖，各自过各自的不好吗？”
    两年前她不辞而别，他得知了她真正的经历和过往，说不清什么一种复杂的心情，反正她就成了在他心中阴魂不散的影子，发誓要找到她，狠狠地报复她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可她却说要和他两清，想得到美！
    “不好。带着孩子和我一起回去，我可帮你把他养在外面。”秦天翼的语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素素只觉这人无法理喻，论家世背景、样貌能力，他要再娶个名门千金绝不难，为什么非不肯放过她？
    以前她不会是对他隐瞒了些自己的经历，骗了他一点无关紧要的事，又没挖他祖坟，也没杀他全家，这人简直是有病！
    “不行，我要孩子呆在我身边，再也不和孩子分开！”顾素素眼眶红了，噙着泪说，“以前的事，孩子的心里已有了阴影，我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再受一次伤害。”
    “那你就把孩子带在身边，和我们一起生活。”秦天翼已做了最大的让步。
    顾素素激动地站了起来，怒道：“秦家其他人是不会允许的，也容不下我的孩子。我只希望孩子简单快乐的长大，不想让他从小就遭人白眼，受尽欺负！我和你从一开始就不合适，你一直都嫌弃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可以向你道歉……”
    “谁说我们不合适，我也比较过，在床上你对于我来说是最合适的。”秦天翼也站了起来，俯身靠近她，滚烫的气息直直地喷向她。
    吓得她后退了一步，又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好久没有这么样的感觉了，狼狈又心慌意乱。

 第63章 怕你太寂寞

    靠在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上，她不知不觉感到困顿地睡着了。
    “美女，美女，快醒醒。”
    顾素素觉得自己打了个盹，睁开眼，是出租车司机推醒了她。
    她发现车子停在公路边，已经能看到海了，问：“师傅，到了吗？”
    “你看看再该往哪个方向走？听你说我大概知道是这一片，可具体怎么将车开到你说得房子那里，我就不知道了。”
    顾素素彻底清醒过来，坐直了按下车窗，前后的路都看了看，也有点不确定上次从海边别墅回来是走得哪条路，伸手指了指后面，又指了指前面，说：“应该是继续往前开。”
    “你还是和那房子里的人联系下，让他发给定位，看到底要这么走？”司机提议说。
    顾素素只好再次拨打秦天翼的手机，可这次根本拨不通，一直语音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
    司机若有所思地说：“难道是信号不好？”
    “可能是。”顾素素说着还是指着前面的路说，“师傅，还是一直朝前开。”
    “前面只能往悬崖上开，上了悬崖就没路可走了，你确定？”
    “嗯，确定，是往前开。”顾素素记得秦天翼母亲的墓地就在悬崖上，车子开上了悬崖，她或许就能记得路了。
    司机按她说得往前开到了山路上，可再遇到岔路口，这出租车司机不再问她，而是自己在选路往上开去。
    顾素素感觉有点不对，到了下一个岔路口时，她忽然说：“师傅，你知道路了吗？为什么到路口都不问我了。”
    司机斜斜地瞟了她一眼，说：“哦，上山的岔路口没什么好选的，反正都会通往上面山顶的悬崖。”
    说着这司机在转弯时还加快了速度。
    顾素素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拿着手机通过微信将自己的定位发给了秦天翼。
    不管秦天翼现在看不看手机，但发个定位给他，说不定能有用。
    “在给谁发消息？发成功没？”司机问道。
    顾素素说：“没发消息，就是在试有没有信号，怕到了山顶连信号都没有。”
    “哪有信号吗？”司机又问。
    “还有。”顾素素说着试着想推开车门，可发现车门已经被锁住了。
    司机突然只用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了她的大腿上，“一大早到这么荒僻的地方来，是要找谁？”
    顾素素立刻躲开他的咸猪手，“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怕你太寂寞，想好好安慰下你。”司机又用双手扶着了方向盘，笑了起来。
    顾素素发现他车子前面没有印着姓名和工号的工牌，恍然明白了问：“你不是正规出租车司机，这是黑车。”
    “能打表的车谁愿意只收一百块带你来这里？”黑车司机好笑地说。
    “你要多少，我可以再加钱。”顾素素希望他只是嫌车费太少。
    黑车司机的笑容令人恶心，“陪我到山顶上去玩玩，什么钱都不收你的。”
    顾素素拿起手机，想要立刻报警，可黑车司机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甩到后排的座位上，“不用害怕。我知道山顶上有处地方正适合你这种需要安慰的女人。”
    她简直是要疯了，竟会遇到这么可怕的黑车司机，开始拼命地想要打开车门，可奈何就是打不开车门。
    车子很快到山顶，停在了悬崖边的一块空地上。
    顾素素慌忙看向车外，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墓地，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影。
    黑车司机将车子一熄火，顾素素趁机用力一把推开车门，想要先逃下车。
    她却被黑车司机一把拽住了头发，将她拉回车里，狠狠地关上车门。
    “在车里比外面好。难道你喜欢在外面的杂草上享受？”黑车司机说着想要贴着她。
    顾素素告诉自己不能慌，镇定下来，主动用手指抚过他的脸，妩媚一笑说：“对，我喜欢外面。时不时看看大海，听着海浪，那感觉一定不错。”
    黑车司机听她这一说，也觉得挺新鲜的，松开她说：“好啊，这荒山野地的量你也跑不了。”
    顾素素慢慢地推开她这边的车门，还不望朝这个黑车司机回眸一笑，那黑车司机立马也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以为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刚才不过装下样子，现在自己愿意了。
    她一下车环顾四周，看有什么可以逃走的路，只见大概离她十米的地方有条小路，像是走过的人踩出来的，只要能冲到那条小路上，拼命的跑，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躲过这一劫。
    “来呀，你快过来呀。”她没有流露出自己看准了那条小路，反而调笑着冲这个黑车司机一边招手，一边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像是要把他引到悬崖边的那片草地上。
    黑车司机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豪放，色眯眯地走向她，迫不及待地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就在这黑车司机走过来想要抓住她时，她忽然冲向那条不起眼的小路，身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应该是黑车司机追过来了。
    她不敢回头，拼命的往前跑，哪怕杂草已经盖住了被人踩出来的路，哪怕自己撞到了石头或是树枝，她也顾不得腿和身上的痛，一脚高一脚低地往不好走地方跑。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胡乱跑了多久，直到听到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没人追上来，她才停下来，躲在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不停地喘着气。
    她还不时地从大石头后探出头来，确定黑车司机确实已经没追过来了，才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浑身还是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没想到一来澜城就遇到了这么可怕的事，羞愤交加中她潸然泪下。
    全怪秦天翼，为什么非要逼她回澜城？原本她和小星星在永宁过的平静日子全被打碎。
    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可哭了没一会，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哭声可能又会引来那个坏人，便强行忍住了。
    现在她还不能自己走出去，离开这里，要等那个坏人彻底放弃找她了才行。
    她微微闭上眼，背靠着石头，脑子全是万一小星星今天还没见到她，会不会又以为她不要他了，再次产生心理阴影，无论如何今天她一定要去到那栋海边别墅。
    可她的手、她的行李箱全在那辆黑车上，自己随身就背了个小挎包，怎么徒步去找海边别墅？

 第89章 那你找谁

    唐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办公桌前，冷硬地说：“既然来了，今天就该你打扫办公区的卫生。”
    顾素素正要说好，庄盈抢着说：“素素姐身体不舒服，今天换个人来做卫生不行吗？”
    “不行，看我们这里谁都很忙，每天打扫办公区的人都是排好的。”
    庄盈立刻说：“那我和素素姐换。”
    唐娜冷哼了声，没说庄盈，而是直接冲着顾素素说：“你个新来的架子还挺大，不舒服请假了就别来公司。既然来了装什么病殃殃的，这是要让谁同情，惹谁怜爱！”
    顾素素拦住要帮她出头的庄盈，说：“我没事，不用和庄盈换，我来打扫。”
    说着顾素素连忙起身问：“打扫工具在什么地方？”
    庄盈拉住她说：“素素姐，她说得打扫卫生不是现在，是下班后。我们这里的规矩，每天下班后留一个人打扫整个办公区的卫生。”
    唐娜冷笑着扫过她们，对顾素素说：“那敢情好，下班后还是由你来打扫。”
    说完就转身走了。
    顾素素复又坐下来说：“我知道了，下班后我留下来打扫，我们不用换，刚才谢谢你了。”
    庄盈还在生气地对着唐娜的背影做挥拳头的动作，“素素姐，我看她就是在故意刁难人，你下班留下来做卫生，身体受得了吗？”
    “我真没事，放心。”顾素素笑了笑。
    庄盈感觉她性格太好了，说：“这就是你这好脾气的不和她计较。其实轮流打扫办公区的事，有时就算轮到谁，有些人还不是敷衍下，看大家都走了也溜了。一早来还不是我自己清理自己的位置，你也不用太认真，等到下班，看唐娜走了你也走，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顾素素心中暖暖的，能遇到个这么热心快肠的同事，感觉还真好。
    虽然早上因为秦天翼害她迟到了，但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眨眼就到了该下班的时间。
    庄盈要下班时，还特意又问了她一声，到底需不需要帮忙。
    顾素素很感谢她的好意，可也知道，像她这个年龄的姑娘，下班后应该总会安排不少娱乐活动的，推脱了她，让她先走了。
    等到办公区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还在埋头做设计方案，一时忘了还有打扫这回事。
    “顾素素，你是故意的，留下来又不打扫，就是以为没人监督，可以随时溜！”
    顾素素抬起头，发现偌大的办公区只剩她和唐娜两个人了。
    “哦哦，我一时忘了，现在就开始打扫。”顾素素立刻把手头的方案文稿夹到文件夹中，关上电脑，去杂物间拿打扫工具。
    唐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直盯着她，像个监工。
    顾素素心想她这是有意也留下来，就是为了看着她打扫办公区不成，心想这人心眼也太小了。
    不过顾素素知道这是设计部订的规矩，不是唐娜个人想出来的，她也不和唐娜计较这些。
    她认真的一个办公桌一个办公桌的打扫，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算唐娜再怎么故意刁难，应该也拿她没办法。
    唐娜眼看她就快打扫完办公区了，又颐指气使地说：“还有卫生间、茶水间，这些你都得打扫一遍。”
    顾素素奇怪地问：“这些区域不是有保洁阿姨在做卫生吗？为什么要我去？”
    “保洁阿姨只是早上一早清洁过一次，她们下班后，好多同事还在公司加班，每天轮值做卫生的难道不该最后再清洁一遍吗？”唐娜说得义正言辞的。
    顾素素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觉这人简直是得寸进尺。
    她只好暂且忍了这口气，去茶水间、卫生间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清洁的。
    当顾素素一离开办公区，唐娜终于等到了机会，马上跑到她的办公桌前，快速翻看夹在文件夹中的稿件。
    唐娜还想试图打开她的电脑，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输对密码，没办法看到她电脑里的内容。
    唐娜气恼不已，想着自己都看过她的身份证复印件了，输入的密码是她生日没错啊。
    正慌乱心烦时，唐娜忽然发现顾素素办公桌上放着的台历，有用红色记号笔勾着的日期。
    她灵机一动，在密码栏输入了这个月份日期可还是不行。
    又看到在这个日期旁写着六岁两个字，她想来是顾素素孩子的生日。
    她看过顾素素入职的资料，不过二十六七岁，孩子却都六岁了，这恐怕是读书时就生孩子了。
    这种女人果然就是个狐狸精，从小就在迷惑男人，要不然常首席为什么这么帮她偏向她！
    唐娜根据这个六岁的年龄倒推，再加上年份输入密码，竟对了，打开了她的电脑。
    顾素素打扫完卫生间出来，经过电梯口时，电梯忽然叮得一声开了。
    她只见秦雅璇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倍感意外。
    秦雅璇看到她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抹布，也是十分意外。
    “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保洁阿姨？”
    顾素素扬了扬手中的抹布，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她解释什么，反问她，“都下班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秦天翼不在公司里。”
    “我知道，又不是来找他。”
    “那你找谁？”顾素素看她穿着一身廉价的毛衣外套，还有靴裤靴子，风尘仆仆的。
    她还是留着短发，但没有精心梳理过，皮肤暗沉，没有了以前的白皙光泽，这像是在外面做着成天风吹日晒的工作。
    “找销售部的。”几年不见秦雅璇对依然充满敌意。
    顾素素能感觉到这敌意有增无减，也淡淡地说：“你走错了，不在这层。销售部在三楼。”
    秦雅璇退回电梯，可手还始终按着电梯的开门键说：“还和秦天翼在一起吗？在的话，帮我带句话，不要赶尽杀绝，总得给人留条活路。”
    “什么意思？”顾素素没听懂地问。
    秦雅璇只觉好笑，说：“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你找回来？”
    顾素素倒想听听她要说什么，摇摇头。

 第131章 你不能出门

    顾素素醒来时，已没看到秦天翼的人影。
    她一披上衣服就冲出房间，大喊：“秦天翼，小星星！小星星，你在家吗？”
    喊着她直接跑进儿童房，发现小星星的房间没人，床铺整整齐齐的，没有睡过的痕迹。
    “顾小姐，你没事？”小美也来到了儿童房，一脸悲伤地说，“少爷说让你安心待在家里，小少爷的事他会来处理。”
    顾素素望向小美，发现小星星被人绑架了不是一场噩梦，要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他要怎么处理？小星星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不会在乎的！绑匪和他联系时他那么冷静，根本没考虑过孩子的安全！”
    小美劝她说：“不会的，少爷他很在乎小少爷的，一定能把小少爷平安的带回来，你要相信少爷……”
    “不行！我不能呆在家里这样干等着，我要出去找小星星！”说着她就想冲出公寓去找孩子。
    她一想到小星星一晚上在绑匪手里，不知会不会受罪，简直一刻也等不下去！
    当她一打开房门，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挡住了门，客气地说：“顾小姐，秦先生交代过，没他允许，你不能出门。”
    两个保镖看到如疯子般的顾素素暗暗吃惊，他们以前也保护过顾素素，可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她披头散发，穿着居家的睡衣，脚上飒着拖鞋，就要这样出门。
    “让开，你们给我让开！”顾素素想用蛮力冲开两个保镖的阻拦，可两个保镖如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小美过来拉住她，哭着说：“顾小姐，你冷静点。你要去哪里找小少爷，澜城这么大，人这么多，连个寻找的方向都没有……”
    “你们都别管我！”顾素素大吼道，“小星星在外面生死未卜，我没法在家里干坐着！”
    小美拉着她不放说：“你这样出去不但找不到小少爷，万一自己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就留在家里等少爷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顾素素听她一直在说什么消息，突然想到绑匪会给秦天翼打电话，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对啊！或许绑匪会给她来电话！
    她立刻甩开小美的拉扯，飞快地跑回房间去看自己的手机。
    小美赶紧关上门，还将门朝房内反锁了，就怕顾素素会疯了般非要出门。
    到时顾素素再出点什么意外，她更没法向少爷和陈妈交代。
    顾素素抱着手机看了又看，没有任何陌生的电话。
    绑匪就是冲着秦天翼才会绑架小星星的，他们是想用孩子威胁秦天翼什么。
    应该也没想到算盘打错了，小星星不是秦天翼亲生的，未必能威胁到他。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痛地要死，可小美说得也对，人海茫茫，她都不知道绑匪将小星星关在哪里，要怎么去找。
    她紧紧攥着手机，抱膝失声痛哭起来！
    ……
    一早秦天翼拿着小星星在房间里留下的头发，来到亲子鉴定中心，要求做亲子鉴定，而且办了加急。
    萧安景一接到他的电话，也赶来了亲子鉴定中心，人都还像没睡醒一样，抱怨地说：“大少爷，这一大早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有哪个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了……”
    “小星星被人绑架了，我要尽快找到那群绑匪。”秦天翼冷冷地打断他说。
    萧安景一脸惊讶地连嘴都合不拢。
    “什么时候？”
    “昨天他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
    “绑匪找你要多少？”
    “昨天绑匪是打了我的手机，可没开价。好像只是为了向我透露一个信息。”秦天翼皱眉说。
    萧安景听不懂地问：“什么信息？”
    “小星星是我亲生的孩子。”
    萧安景微微一惊，说：“你本来就已经把他当亲生的了。”
    “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萧安景做出严肃地表情说，“你难道不是把他当成亲生的一样？”
    “是。但我的意思是这孩子有可能就是我亲生的儿子。”
    萧安景提醒他说：“但这孩子的年龄怎么算都和你没关。”
    “你还记得晨溪小镇那次吗？”秦天翼盯着他说。
    萧安景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六年前的事，“记得，给你过生日，结果你……你走错了房间，欺负了个小姑娘……”
    他说着停顿了下，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想说那个小姑娘她就是……就是顾素素？不会，有这么巧得事吗？当时你一直在找那个小姑娘，可你连人家的相貌都没看清楚，根本就找不到。”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或许就是她，那小星星的年龄就对得上了。”
    萧安景一时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要真是这样，秦天翼和那个顾素素到底是什么孽缘啊！
    秦天翼感到时间紧迫说：“不管dna结果如何？得尽快找到绑匪救出孩子。”
    “你又打算找魏老大？”
    “他出国度假了。”
    “度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悠闲了，这事有点奇怪。”
    秦天翼冷声说：“不管他是真度假，还是有意避开这件事，我们都不能指望他了。”
    “那要靠谁找出绑匪的来路？警察？”
    “太慢。”秦天翼也一时没了头绪，昨天绑匪来电的电话警察追踪过，是处废弃的公用电话亭。
    那里的公用电话早坏了，绑匪是用了什么高科技把来电号码转移到公用电话上了。
    这群绑匪绝对不简单啊！
    “那还有什么方法？”萧安景虽说在问他，突然想到一个人说，“会不会是秦天朗干的？他不是一直对你和顾素素恨之入骨吗？”
    秦天翼发现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上次韩城的人伙同秦雅璇母女想害顾素素没得成。
    他已经让韩城的两个手下各断了一只手，还断了秦雅璇母女的经济来源，他们还不肯罢休，又开始对付孩子了！
    有韩城的手下在做事，那也就是说和秦天朗或金美瑶脱不了关系。
    “让人快去查韩城那伙人这几天都做过什么，还要紧盯着金美瑶母子。”
    “明白。”萧安景应声开始联系。
    秦天翼不放心地说：“这事你亲自盯着，完全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好。”萧安景知道孩子被绑架是大事，不敢耽搁的立刻亲自去找人了。

 第132章 还是如约结婚

    秦天翼又问了下鉴定中心的人结果出来没，可工作人员说加急也得等到下午。
    他只有先回集团里，等各方面消息。
    在办公室里他想集中精力工作，可总也集中不了，脑海里不停闪现小星星的各种神态，还有多年前的那一夜和昨夜不断重叠的画面，感觉那里不太对。
    他想到什么，从电脑的加密文件里翻出以前，让人查到的和顾素素有关的资料。
    顾素素以前因为误杀罪坐牢的案卷，牢牢定住了他的目光。
    这起案子发生的时间，就是六年前他和那女孩发生关系的那晚，地点也是晨溪小镇。
    如果那天夜里和他在一个房间的人是顾素素，她就不能还是误杀别人。
    她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天翼，我就知道你在办公室。”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眼看过去，看到是舒雁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
    舒雁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吓到了，定住说：“怎么这么凶？我打扰你了吗？”
    秦天翼尽量收敛住情绪说：“找我什么事？”
    舒雁看他样子没那么凶了，走近他说：“我爸让我来和你说声，游乐场的项目什么时候能策划书？”
    “就这两天，我会尽快。”
    舒雁提醒他说：“这事你可得尽快，我爸身边的那些老头子又开始撺掇着他改主意，说是那么好的一块地应该做最赚钱的项目，他们都不认为游乐场能赚什么钱。”
    秦天翼看向她，反问道：“那些人认为什么最赚钱？”
    “房地产，做别墅之类的。”
    秦天翼冷笑说：“你回去告诉你爸，在那块地上建别墅先不谈风水上是大忌，别墅能卖得出去才怪。”
    舒雁好奇地问：“为什么？那块地有山有水，风景不错的。”
    秦天翼不想同她解释，说：“我会都做在策划书里，你爸自己会懂。”
    “好，那就等着你的计划书。”舒雁说着试着主动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秦天翼闻到了一股淡雅的名牌香水味，侧过头看向她。
    舒雁的这张脸并不丑，甚至算得上好看，可还是让他有种恶心感。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都没有顾素素顺眼，还有顾素素从来不抹香水，身上自带一种淡淡的馨香，很吸引他。
    现在想来，她身上的香气和多年前那女孩身上淡淡的少女香如出一辙。
    这也是为什么同她新婚第一夜，就不排斥她的原因。
    秦天翼拿开舒雁的手，“我还有事要忙，你没什么事……”
    “还有事。”舒雁说，“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啊。”秦天翼不喜欢她靠这么近的感觉。
    舒雁咬了咬唇，说：“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我想好了。我不在乎，我们还是如约结婚。”
    秦天翼没想到她对于无爱无性的婚姻也能接受，微微有点诧异，表面平静地说：“好，随你。”
    舒雁见秦天翼没再反对，觉得他对她是不讨厌的，再说他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对她还算好的。
    “我们都不完美，这没关系。你有实力，我父亲也欣赏你。只要我们结婚后，只要你把我那几个哥哥和姐夫比下去，将来掌控整个舒氏的人就是我们！”
    秦天翼在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野心，淡淡地回应她说：“知道了。”
    将来能不能掌控舒家全部产业，他并不在意，可目前他还是需要借助舒家的力量。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向我父亲提亲？”舒雁明白秦天翼这样就算答应了。
    秦天翼最近感到焦头烂额，敷衍她说：“我会尽快的。”
    舒雁知道他很在意游乐场项目，说：“好，我会帮你和父亲说，让父亲不要听那些老东西的话。”
    秦天翼低头看向桌上的文件，“今天我没空陪你，你先回去，有空时我会找你。”
    舒雁哦了声，虽有些悻悻的，可还是乖巧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她心里难免抱怨，他什么时候主动找过她，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主动。
    不过没关系，他们强强联姻后，会让他看到她的实力，有父亲和舒家做她的后盾，她能让他爱上她的。
    秦天翼见舒雁走了，恼火地给门外的秘书打内线电话，“不想干了！什么人都往我办公室里放！”
    “秦总，我拦了舒小姐的，可她非要进您的办公室，还说……”
    “以后不经我的同意谁也不准放进来，否则你就给我混蛋！”
    “是，是！”秘书吓得快哭了。
    舒雁每次来找秦天翼，她都没法拦。
    在集团里谁不知道舒雁是秦总的未婚妻，这要把舒雁得罪了，她以后照样没好日子过。
    秦天翼摔了听筒，一手握拳狠狠捶在桌上，心情更加烦躁。
    这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微微震了下，他一看是鉴定中心发来的dna鉴定结果。
    竟然和那些绑匪发给他的结论一模一样，相似度极高，是亲生父子无疑。
    小星星是他的亲儿子，亲儿子啊！
    他一直定定地望着手机上的鉴定结果。
    顾素素这个可恶的女人，带着他的孩子坐牢，颠沛流离……让他的孩子受了多少罪！
    他愤恨地一拳捶到办公桌上，萧安景刚推门走进他办公室，被他的样子吓一跳。
    秦天翼看到是他，怒道：“看来海伦是不想干了，刚跟她说的话就忘了。”
    “你怎么了？别吓唬人家海伦了，人家做你的秘书容易吗？”
    秦天翼没心情和他调侃，问：“有什么消息了？”
    “有点消息了，我打探到最近有一伙犯了事的，外来的混混，他们在澜城躲事，有可能是他们干的。”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落脚？”秦天翼眸光一沉问，“这伙人和韩城有关系吗？”
    萧安景说：“表面上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他们落脚的地方还没找到。”
    “那你还不带人继续找！”
    “这恐怕有难度，听人说他们这伙人先前住在廉租屋里，最近搬走后就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秦天翼冷声问：“那你的意思是找不到了，难道他们会凭空从澜城消失？”

 第133章 什么条件

    “也不是说找不到，但你得给我些时间。”
    秦天翼担心得紧，就怕小星星会出什么意外，“一天不救出孩子，他都会有危险！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不能就这样等着！”
    萧安景见他神情有起伏波动，问：“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秦天翼直接把手机交给他看，萧安景看到手机上的结果，惊呆了说：“还真是你亲生的，你在晨溪小镇遇到的那个女孩就是顾素素！”
    秦天翼自己也还没完全消化这个事实，对萧安景挥手说：“你尽快去找那伙人的下落，还有继续盯紧金美瑶母子。”
    萧安景知道这事大了，这孩子绝对不能出一丁点事，想到什么说：“绑匪应该还会再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稳住他们，让他们提要求。只要能交赎金就有机会锁定他们的位置。”
    秦天翼点点头，等绑匪主动找他，也是个办法。
    萧安景没再多话，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他不明白多年前的那晚，顾素素到底发生了什么，误杀了欺负自己的人，在监狱里怀孕生下的孩子却是他的。
    他一面是担心着小星星的安危，一面又对顾素素当年发生的事弄不明白。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去公寓找顾素素问个清楚！
    ……
    顾素素待在公寓的卧室里，什么也吃不下。
    小美在一旁还不停地劝她吃点东西，她很烦地将小美推出了卧室，将门反锁住。
    卧室里清静下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
    这个时候秦天翼竟然派人守着不让她出门，就算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孩子，也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苏康喜，他是实习警察，应该能帮上忙。
    她赶忙拿起手机，打给了苏康喜。
    “素素姐，你那朋友的事解决了？”苏康喜在手机那头笑问。
    “嗯，我朋友已经没事了。不过……”顾素素一提到孩子又想哭，“昨天……昨天我的孩子被人绑架了……”
    苏康喜从没听过顾素素这么失控的声音，“素素姐，你说什么？绑架！谁这么大胆？”
    顾素素忍住泪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小不点，我需要你帮忙！你是警察，你一定能帮我找到孩子，对不对？”
    “好，我会帮你的！”苏康喜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昨天什么时候出的事？你们报警没？”
    “孩子下午放学时，已经报警了，可警方一时查不到什么线索。”
    “在哪个警局报警的？”
    “应该是幼儿园附近的警局在管这事。”顾素素将小星星被绑架的地点告诉了他。
    现在除了苏康喜，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帮忙。
    “素素姐，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那家警局问问。”
    “好，谢谢，我等你消息。”
    苏康喜安慰她说：“放心，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她和苏康喜通过话后，就在想绑匪今天有再联系秦天翼吗？
    秦天翼会答应绑匪的任何要求吗？他会不会不顾小星星的安危，激怒了绑匪？
    一想到以秦天翼的个性是不会轻易向任何人低头的，她就焦急地不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时她手机响了，本以为是秦天翼打开来的，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难道是绑匪？
    她有点紧张地接通了，“喂。”
    “顾素素，是我啊。有段时间没见，最近阔太太当得不错。”
    她听出是艾以薇的声音，冷声说：“有事吗？艾家的事我帮不了你，再说你也嫁人了，和艾家也没太大关系了。”
    “你声音不太对啊，这么紧张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艾以薇的声音带着得意的嘲讽。
    顾素素突然觉得她这个时候来电脑，难道知道小星星被绑架了？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和她有关系吗？
    顾素素想到自己不久前差点掉入了黄秀丽母子的圈套，据秦天翼说这背后和金美瑶有关。
    艾以薇和金美瑶是婆媳关系，很多事情她也应该知道。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说我孩子被绑架是你干的！”顾素素怒声问。
    艾以薇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我可没这大的本事，但我知道你孩子在哪里。”
    “他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马上报警，让警察审问你，你照样得说出来。”顾素素让自己冷静下来。
    艾以薇却不以为然地说：“好啊，让警察来抓我，你一辈子也找到你的孩子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顾素素再也没法冷静，求她说，“算我求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艾以薇又笑了，“哎，其实你这次要感谢我，我是在帮你。想要用这孩子威胁秦天翼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给你传个话……”
    “不是你，那就是秦天朗还是金美瑶？”顾素素打断她问。
    艾以薇说：“不管是谁，大家都姓秦，秦天翼凭什么夺走了秦家所有的财富。照理说天朗才应该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秦氏集团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不过是被秦天翼吞并了，他们只是想让他把吞下的全部吐出来。”
    顾素素不由激动地说：“这是你们的事，和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你们绑了我的孩子，就能让他交出一切吗？简直是在做梦！”
    “你还不知道？”艾以薇听她的语气，看来她还完全不知道她的孩子其实就是秦天翼的孩子。
    顾素素莫名地问：“知道什么？”
    “没什么。”艾以薇偏偏不愿意告诉她。
    顾素素不想和她扯这些没用的，又问：“小星星到底在哪里？你不是说可以告诉我，那你快说啊！”
    “我是可以告诉你，但那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答应。”
    艾以薇顿了顿，又以高人一等的语气说：“第一不能报警；第二按我说的，你一个人过来找孩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秦天翼。要不然你不但见不到孩子，那孩子还会马上被那些亡命之徒弄死！”
    “好，我答应你。全照你说得做。”顾素素心急地问，“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小星星在哪里了。”

 第134章 食物中毒

    “别急啊，你先一个人去中际公园，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带你过去。”
    顾素素怎么可能不急，说：“我现在没法走出去，秦天翼让人守着我，不让我离开房子半步。”
    “哦。”艾以薇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你的事，你想办法解决。要是今天之内你不去中际公园，就再也别想见到那孩子了。”
    “等等，艾以薇，我没法避开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你……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就不能多给我些时间？”
    “我是有孩子的人？”艾以薇在手机那头大笑了起来，“顾素素，我没你这么要的运气，在监狱里都能平安生下孩子。我当年的那个孩子没保住，八个月胎死腹中！”
    顾素素感到震惊，她当时离开澜城，艾以薇都有四个多月身孕了，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孩子怎么会没保住？
    艾以薇的笑声里夹杂着悲哀，继续说：“你知道引产是什么感觉吗？就会生过一个孩子一样，一个什么都长齐全了的孩子，却连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那是个死孩子……死孩子啊！”
    “抱歉，我不知道。”顾素素实在听不下去了，“我以为你已经当母亲了……”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觉得我是活该，我是罪有应得。”
    “我没有这样想。”顾素素是讨厌她，甚至痛恨她，但对于她发生过这样的事，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
    艾以薇不屑地说：“你少装好人。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顾素素无语，没有回答她。
    她自说自话，“最讨厌你装纯真、装善良，装作自己好像很伟大似的。”
    “艾以薇，你够了。你遇到了这种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没有害过你，你却不停地在想法设法陷害我！”
    “对了，你最可恨的地方，就是看着与世无争，可到头来什么好的都归你了！你真得很讨厌，永远呆在县城里的孤儿院多好，为什么要到澜城来，要回艾家，夺走我的东西！”
    顾素素觉得她简直有病的不可理喻，“没有人要夺走你什么，是你自己心理不正常！你早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艾以薇脸上带着笑，抹了抹泪，得意地说：“不管你说什么，今天之内必须去中际公园。那孩子不在我手里，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了！”
    “可是……”顾素素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
    她再打过去，已经变成了忙音。
    刚才和艾以薇说这些她并不是在找理由，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她就算使尽全力也冲不出的。
    这可怎么办？
    她听艾以薇的语气不是开玩笑的，孩子应该是在一帮穷凶极恶的人手中，必须按她说的，今天之内是那个公园。
    看来她得想办法走出公寓，正发愁时，无意间瞟见了小美送进来，放在桌上的饭菜。
    有一道清蒸鱼是她看着就想吐的，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嘴里。
    这道清蒸鱼已经凉了，吃起来味道更腥。
    她强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大口大口地吃下去了半条鱼，马上胃里如翻江倒海般地难受。
    在还没吐出来前，她大声叫道：“小美，小美！这饭菜有问题！”
    小美听到她的叫声，赶紧跑进卧室，见桌上的清蒸鱼吃了不少，她脸色惨白，挺难受的样子。
    “顾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这鱼应该没问题的，是新鲜现杀的。”
    顾素素朝她摆摆手，一下反胃地冲入卫生间全吐了出来。
    她吐完后，还跪在马桶边不停地干呕。
    小美跟在她后面，担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怎么办啊？”
    顾素素缓过劲来，捂着肚子说：“我应该是食物中毒了，快送我去医院。”
    小美赶忙说：“我这就去叫救护车。”
    顾素素一把扯住她的衣服说：“叫救护车太慢，让门口的那两个人赶紧开车送我去医院。”
    小美马上反应过来，对啊，这样是最快的，食物中毒这种事可大可小的。
    记得她以前在村里，有人吃了毒蘑菇还中毒而死。
    这鱼分明是她今天刚买得新鲜的，也不知道菜场里的无良商贩会不会卖有毒的鱼？
    小少爷是在她手里被人绑走的，如果顾小姐再因为吃她做得鱼出了事，少爷肯定会杀了她的！
    她慌忙打开房门，跟门口的两个保镖说了顾素素食物中毒，让他们赶紧开车送医院。
    两个保镖一听说出了这种事，怕秦天翼会怪罪，也不敢耽搁。
    一个帮着小美扶着顾素素出门，一个马上去开车。
    到了医院，顾素素被送进了急诊室，医生将小美和两个保镖都拦在外面。
    这时小美才给秦天翼打电话。
    接到小美电话时秦天翼正在去公寓的路上，他一听说顾素素食物中毒了立刻赶往医院。
    秦天翼急冲冲地来到急诊室外面，只看见小美一个人，没看到两个保镖。
    “她怎么样了，严重吗？还在急诊室里？”
    小美面对秦天翼的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一下哭了出来。
    秦天翼以为顾素素生了什么大病，心急地说：“别哭了，她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会食物中毒？”
    小美止住泪，怯生生地说：“少爷，我也不清楚。顾小姐吃了鱼后就吐得厉害。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了急诊室，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有生命危险？”秦天翼紧张地又问。
    小美不知该怎么说，害怕地垂头道：“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顾小姐她……她……”
    “到底怎么了？”秦天翼已经失去了耐心。
    “顾小姐，她不见了，两个保镖正在医院四处找她。”
    “不见了！怎么不见得？你们三个人连个人都看不住！”
    小美惊慌地说：“少爷……我们一直在急诊室外面等着，可刚……刚才急诊室里的医生说，顾小姐一被送进去就吵着说肚子疼。医生只好让她先去里面的卫生间，她进去了没出来。医生也急了，去卫生间找就没见人了。”
    秦天翼的目光简直能杀人，“急诊室还有另外一个门？”

 第135章 你给我出来！

    小美不停点头说：“还有个供医护人员出入的门。”
    “那两个蠢货在哪里？”秦天翼气得不行了问。
    “他们顺着那个门出去的方向在找，我只好等在这里，怕顾小姐万一回来了……”
    “她是不会回来的！”秦天翼眸光阴沉地说，“她一定是自己去找孩子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
    顾素素终于成功甩开了那两个保镖，直奔中际公园。
    她一到中际公园门口，马上给艾以薇发了短信。
    艾以薇的电话又来了，“不是说没法出来的，看来你还是有办法的。”
    “少废话，我没报警，人也来了，孩子在哪里？”
    “你现在去到公园里湖边小路的尽头，有人会带你去见孩子的。”艾以薇说完就挂了。
    顾素素按她说的找到了湖边的一条小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什么人也看不到。
    这条小路有点野，一看就是没什么人会经常来的。
    她边走边想着，连这种路都摸清楚了，艾以薇他们是蓄谋好的，先绑架小星星，再引她来这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就算明知道是陷阱阴谋，为了孩子她也得来。
    不知不觉，她已走到了小路的尽头，就站在湖边，什么人也没看到。
    说好的要带她去见小星星的人呢？
    难道又被艾以薇给耍了，艾以薇向来嘴里没一句真话！
    她正气愤地要给艾以薇打电话，旁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人。
    在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时，那人一掌打在她的后劲上，她瞬间晕了过去，手机也掉在了烂泥地上。
    ……
    一直找到天黑，秦天翼带着两个保镖也没找到顾素素的影子。
    秦天翼只有找人想要调看医院的监控，看看顾素素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他对外联系的一部手机铃声响了，原以为谁找他有公事，他很不耐烦地接了，“有什么公事明天去公司说。”
    “秦先生，你好。我是苏康喜，素素姐的朋友。”
    “是你，什么事？”秦天翼的语气一点也不友好，“素素现在和你在一起？”
    苏康喜说：“我一直联系不上素素姐，才找到了你的手机号。先前打她手机她一直不接，现在根本打不通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也想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和你一样联系不上她。”
    苏康喜十分诧异，连秦天翼也不知道素素姐出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
    秦天翼不耐烦地重复道：“我也想知道。”
    苏康喜想着只有靠自己追踪素素姐的手机了，正要挂断。
    秦天翼突然说：“我记得你是什么警察，正好你来趟医院，帮我调取下医院的监控记录，我也正在找她。”
    “医院？”
    “她是在医院的急诊室里不见的。”
    “好，我马上过来。”苏康喜立刻前往秦天翼所说的医院。
    在医院的监控室里，苏康喜帮秦天翼调取了监控。
    他们俩专注地盯着监控上的画面，顾素素是自己离开的急诊室，然后在医院大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离开医院了。
    从监控画面上看她状态很好，一点也不像食物中毒。
    苏康喜放大了监控上出租车的车牌，让警局的同事帮忙查下这辆出租车。
    找到出租车司机，就知道顾素素去了哪里？
    他们在等查得结果时，秦天翼问：“为什么你今天会一直联系素素，难道你们今天约好了要做什么。”
    “你们的孩子被绑架了对吗？”
    秦天翼没有否认，苏康喜接着说：“素素姐上午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帮她找找孩子。我答应她查一下，再回复她。”
    “那你后来找她是查到什么了？”本来为了孩子的事他已经焦头烂额了，顾素素还不好好待在公寓里，四处乱跑，还嫌不够乱的！
    苏康喜回答说：“我去你们昨天报案的警局问了下，他们排除了下澜城市内同一型号的面包车，最近有没有被盗的。没想到真的排查到了一辆，所以很有可能绑匪用的就是这辆被盗的面包车。”
    秦天翼立刻问：“所以他们查到绑匪的下落？”
    “正在查，不过这是个好消息，所以我就想着赶紧告诉素素姐。”
    秦天翼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多谢，有心了。”
    苏康喜总觉得素素姐和秦天翼在一起并不开心，好像是迫不得已的，一直很奇怪他们是因为相爱走到一起的吗？
    “你和素素姐是怎么认识的？”
    “结婚时认识的。”秦天翼说，“算是也不是。”
    以前他以为直到结婚当天他们才看到彼此，现在看来他们早在这之前就相遇过，只是都没看到对方的脸。
    苏康喜一脸诧异，“这是倒退到古代了，包办婚姻？”
    “不管什么时代都需要联姻。”秦天翼淡淡地说。
    苏康喜现在有点明白了，为素素姐感到可悲。
    这时他的同事回话过来了。
    “小苏，查到那辆出租车了，司机说你朋友是在中际公园门口下的车。”
    “谢谢。”苏康喜挂了后看向秦天翼说，“查到了，素素姐坐出租车去到了中际公园。”
    “她去哪里做什么？”秦天翼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我们警察查不到，不过我们现在知道她在哪里，就赶紧去公园找她。”
    “走。”秦天翼立刻起身，一刻也不想耽搁。
    ……
    顾素素醒来时，感到后颈酸痛得要命，还是努力睁开了双眼，看到一丝光亮，是从高高地小窗户处透进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
    她再看向四周，没发现小星星，只有几堆码放整齐的纸箱，这里是仓库？
    而她自己正背靠着一摞纸箱，赶紧站起来，跑到一扇门边，用力垂门大喊，“艾以薇，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
    可没人回应她，她继续大叫着，“你又在骗我对不对？你快让孩子来见我！否则秦天翼不会放过你们的！”
    有个穿着黑色金属装饰短皮衣，梳着一头脏辫的女人正在这边黑货仓里拿货。
    她听到有个女人的叫声，感觉有点耳熟，奇怪地问这边管仓库的马仔，“怎么，你们这仓库里还关人？”

 第136章 孩子没保住

    苏康喜只好请他的上司与公园管理处交涉，可交涉需要时间。
    趁这个时间他劝秦天翼回去休息下，他也十分疲惫了，也想找个地方打个盹。
    秦天翼明白已经把整座公园翻了个遍，再这样找下去，只会让所有人筋疲力尽，一时也不会有结果。
    他让大家都休息下，自己回到了顾素素住的公寓。
    一走进公寓，他只看到趴在餐桌上睡着的小美突然惊醒。
    小美看到他战战兢兢地问：“顾小姐找到没？”
    “你回自己房间休息，让我一个人静静。”秦天翼淡然地说。
    小美不敢再多问，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天翼颓然中带着沮丧，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里再听不到小星星的笑闹声，也看不到顾素素那总在忙碌的身影。
    原来他想要的一直就在他身边，让他一夜难忘的女孩，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全不见了。
    他耳边不由想起顾素素说过的，他们本来与世无争过得好好的，是他让他们陷入到了危险中。
    顾素素以前骗他说，是父母找算命先生，认为她八字不好，才把她扔到国外的。
    他当时真还差点信了，因为小时候他父亲是真找人给他算过，说是天生的天煞孤星，克身边所有的人，注定孤独终老。
    以前他不信，觉得算命的是被金美瑶收买了，现在他信了，凡事他身边，他在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母亲是这样，外公是这样，奶奶也是这样……现在轮到顾素素和孩子了。
    他整个人靠向沙发，仰头望着天花板，或许他真该放手，把顾素素和孩子赶得越远越好。
    ……
    顾素素感觉腹部还在抽痛，可她不能停下来，只能拼命地跑，因为秦天朗一直在后面追她。
    “贱女人，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滚开！不要！不要……”她绝望又无助地挥动双手，突然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那人还在喊她：“顾素素，你醒醒，给我醒醒！”
    顾素素发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过来睁开眼，满眼所见几乎全是白色。
    这环境太熟悉了，是医院的病房，她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刚才是场噩梦，身上都已经汗透了。
    而在面前的这张脸让她觉得陌生又有点熟悉，却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是你……是你把我送到医院里的？”顾素素在昏迷前记得这个声音，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这女人将梳在后面的脏辫，拉了几根遮了点脸颊，朝她笑了笑说：“认不出我了，我是魏亚男。在监狱里时可没少找你的麻烦。”
    “亚男，是你啊。你完全变样了，这发型，还有满脸的浓妆，怎么会打扮成这样？”顾素素认出她来，在监狱里时她们曾在一个牢房呆过一年。
    魏亚男当时比她的服刑期短，她生下孩子没多久，魏亚男就出狱了。
    她们后来也一直没联系，在监狱里时大家只知道魏亚男是个小太妹，犯了伤人罪进来的，好在对方伤得不算太重，这才只判了两年。
    魏亚男的家人又想办法帮她减刑了，待了一年就出去了。
    魏亚男看着她一笑说：“在里面管事不让化妆，也只能留齐耳短发。出来后当然要恢复我本来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小太妹啊。”
    “谢谢你救了我。”顾素素想起什么问，“我肚子的孩子没保住？”
    魏亚男只是点了点头，怕她伤心没多说，转身问：“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水。”
    顾素素嗯了声，虽然当时就知道孩子应该保不住了，可这变成事实后心里莫名的很难受，是那种揪心的难受。
    魏亚男给她倒了杯温开水，用了吸管，就让她躺着喝，安慰她说：“孩子没有可以再要，你人没事就好。”
    顾素素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对她笑了笑，喝了两口水，不想再说话。
    “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惹上那种渣男？”魏亚男心中也有不少疑问。
    被她这一问，顾素素瞪大眼，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打晕，在那个仓库里遇上秦天朗那个人渣，慌忙说：“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我手机……手机掉了。”
    魏亚男把顾素素送到医院后，没发现她的手机，也没法同她的家人联系，只要说自己是她的家属，帮她签了清宫手术同意书。
    “当然可以。”魏亚男赶紧把自己的手机给她。
    顾素素一接她的手机，想也没想的输入一串号码，可当要拨打出去时又将那组号码清除了。
    她改拨了苏康喜的手机，还有什么资格第一时间打秦天翼的手机，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了，和他真的是两清。
    “苏康喜，是我，我在医院里。”
    对方一听到顾素素的声音，原本被手机铃声吵醒还有些迷糊，立刻变得清醒。
    “素素姐，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四处找你，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你要再不联系我，都准备抽干公园里的湖水了。”
    顾素素忙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知道孩子的下落了，他被关在一座仓库里，赶紧带人去救孩子！”
    苏康喜能感受到她的焦急，既然她没事了，去救那孩子肯定最重要，“仓库在哪里？你能确定孩子就关在仓库吗？”
    顾素素一时哑然，仓库的具体位置她说不清，被关进去时和出来时她都是晕迷的。
    至于孩子会不会被那伙人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她也不能肯定，毕竟秦天朗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你等等。”说着顾素素问向旁边的魏亚男，“你知道那仓库的具体位置，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我好告诉这位当警察的朋友。”
    魏亚男迟疑地说：“那仓库不是什么正规仓库，要是警察去了，好多人的货物都会损失，我怕不太好……。”
    顾素素看她为难，没再追问她，只要凭着自己的记忆对苏康喜说：“那个仓库面积不少太大，按车程时间看应该在郊区，我呆在里面时似乎听到外面有货车的声音。”

 第137章 说不出的心痛

    她能提供的线索也只有这些，苏康喜说：“我会和同事们尽力找。”
    “那仓库是个废弃的厂房改的，面积确实不大，在个老旧小区的后面。”魏亚男忍不住还是帮顾素素缩小了范围。
    苏康喜听到手机那头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问：“素素姐，你身边是谁？”
    “一个朋友，就是她送我来医院的。”顾素素的心在为小星星悬着，没和他解释太多。
    “好，有你朋友说得这些，可以缩小不少范围，那我现在就去找。”说着苏康喜赶紧行动起来，他不知道顾素素不见的这一天一夜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相信她，先帮她找到孩子再说。
    顾素素又对魏亚男说了声谢谢，魏亚男知道警察说不定会很快查到那仓库，她忙起身到病房外，给自己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放在里面的货赶紧都提出来转移地方。
    魏亚男有不少私货放在里面，刚才也是听顾素素说什么孩子，很着急的样子，才忍不住帮了她。
    等她回到病房，顾素素有点抱歉地说：“是不是给你添很大的麻烦了，对不起啊。”
    “没事。”魏亚男满不在乎，又问她，“你说孩子被关在仓库里是怎么回事？”
    顾素素见她依然还是这么讲义气，直接告诉她说：“其实是我的孩子被绑架了，我才会找到那家仓库里，谁知道遇上了那个渣男，也是我的仇人。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的孩子？是不是那个你生在监狱里的孩子。”
    “对，就是他，小星星。”顾素素难过地说，“还记得这孩子的名字顾宇星吗？当时还是你们一起帮着想出来的。”
    魏亚男忙点头，笑了起来说：“记得，记得。那时没文化的莎莎姐竟然还说要叫这孩子富贵来着，又俗又土。”
    “星字还是你帮我想的，你说每天夜里从牢房的窗口看天空的星星最美。”顾素素回忆说，“让我想到了宇星这个名字，浩瀚宇宙最美的星星。”
    “是啊，这名字真好听。孩子到底是被谁绑架的，我来帮你找，非把那绑架孩子的人揪出来！”魏亚男气愤地说。
    顾素素伤心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和秦天朗有关。”
    “就是那个想欺负你的人渣？”
    顾素素点了点头。
    魏亚男握拳道：“我让人把他给废了都轻了，早知道就该把他抓起来，先逼他交出孩子，再废了他！”
    “亚男，谢谢。你出狱后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那里碰到你？”
    “我……我也没做什么，随便做点乱七八糟的事混日子。”
    “可是为什么你说话跟大姐大似的，我记得秦天朗身边还带着人，他们都不是善类，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魏亚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目光躲闪地帮她盖好被子，说：“我也有人，对付他们几个绰绰有余。不说这些了，你失血过多得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帮你打听下孩子的下落，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她不等顾素素再开口，就要离开病房，又想到什么回头叮嘱顾素素说：“桌上有我买好的红枣乌鸡汤，记得喝了。”
    顾素素好的还没说完，她已经走了。
    见她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顾素素无奈一笑。
    不过她感到人真的很累很虚，无力的闭上眼，只希望他们能尽快帮她把小星星找回来。
    ……
    秦天翼在沙发上合衣睡着了，但睡得很浅，手机铃声一响就醒了过来。
    “喂，什么事？”
    手机那头响起苏康喜的声音，“秦总，素素姐在医院里，你赶快过去看看。她说没事，可我还是不放心。”
    终于有这个女人的消息了，他从沙发上弹起来问：“医院？我们在医院找遍了也没找到她的人。”
    “不是先那家医院，是在妇幼医院。”
    “妇幼？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康喜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她只跟我说了孩子的线索。我现在就带同事去找，你先去医院看看她。”
    秦天翼放下手机，这个时候她都没第一时间打给他，而是联系苏康喜。
    他的心像被什么石头堵住了一样，不能多想的，直接赶去了医院。
    到了妇幼医院，他是在妇产科病房找到顾素素的。
    听顾素素的主治医生说，她是流产加上大出血，是个女人送她过来的。
    秦天翼一得知顾素素是流产，立刻意识到她是怀孕了。
    而且医生说根据她流产的情况，大概怀孕有四十天了。
    秦天翼想到那次带小星星去餐厅，她一直往洗手间跑，还有昨天说是食物中毒，她也是吃了鱼就呕吐。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要是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
    可她或许也不知道，她一直在吃避孕药，而他早把她的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这个他可以肯定她是不知道。
    当他来到顾素素病床前，见闭着眼睛睡得很沉，很疲惫不堪的样子。
    他没有吵醒她，静静地坐在旁边注视着她。
    这一天一夜她跑到哪里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注意到她的脸像被人打过，惨白中透着淤青，还有病人服的领口那里也有淤青。
    秦天翼看得不太清楚，伸手拨开她的领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到底身上有没有伤？
    顾素素像在做梦似的，突然紧张地大喊：“别碰我，滚开！”
    秦天翼的手停在了她的衣领处，有种说不出的心痛，一揪一揪的。
    顾素素一把抓紧自己的衣领，继续说梦话，“秦天朗，你放开我！放开！”
    秦天翼微微一惊，难道又是他那个好哥哥干的好事？
    那就不能怪他对秦天朗不留情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他的女人，这次还害得他的孩子没保住。
    他要把秦天朗打入十八层地狱去，永世不得超生。
    顾素素睡得不安稳，感到旁边有人，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秦天翼那张俊美的脸，以为是在做梦，又闭上了眼，自语说：“我怎么会做这么真实的梦？”
    秦天翼看她完全无视他，皱眉说：“既然醒了，还在我面前装睡，把我当瞎子。”

 第138章 看来我错了

    顾素素心里一颤，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才意思到，秦天翼真跑到医院来了。
    秦天翼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冷声问：“跑哪里去了？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顾素素不敢与他对视说“嗯，昨天出去只是想找孩子。”
    “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去冒险，你不要命了吗？现在流产了，没了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对吗？”
    顾素素抑制不住心里的难受，将头侧向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秦天翼又问：“还有知道自己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多期盼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抱歉，我没想好怎么告诉你……”顾素素说着突然看向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孕吗？我……我其实一直在吃避孕药。”
    已经现在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他的，自己吃的避孕药会失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所以把避孕药给换。”秦天翼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不愿意给我生孩子。看来我错了，即便让你怀上了，你还是不会爱惜肚子里的孩子。”
    “你怎么可偷偷换了我的避孕药？根本没尊重过我，不过这人从来就不懂得什么事尊重。”顾素素也说不清心里有多难受，不想见到他，将头偏向一边，眼泪已流了出来。
    秦天翼很想问她，避不避孕，要不要孩子，应该是他们两人共同决定的事，她瞒着他吃避孕药，就尊重他吗？
    到底谁不懂得尊重人？但他看她人很虚弱，也不想再和她为无法挽回的事起争执。
    他放缓了语气说：“算了，现在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希望能尽快找到小星星，他千万不能有事。”说完顾素素干脆将头埋在枕头里，不让秦天翼看到她伤心的面容。
    秦天翼一时也不想告诉和小星星做过亲子鉴定的事，她希望的也是他希望的。
    他的孩子现在也只剩小星星了。
    他静静地坐在病床边陪着她，没再说什么。
    顾素素一想到这些揪心的事，也一直不愿看他。
    ……
    苏康喜这边和管绑架案的警察找到仓库时，并没有发现里面有小孩。
    管仓库的人也是一口咬定这里没关过小孩，但警察顺便检查了他们仓库的资质，还有里面放的货物，发现都没有正规的材料。
    而且大多数货物是些违禁私货，苏康喜他们通知了海关和其他相关部门的人，把这家仓库给彻底封了。
    苏康喜没拿上把这消息告诉顾素素，怕她会很失望，先回警局向上级汇报，再想怎么去医院同顾素素说。
    ……
    第二天一早，魏亚男带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来到病房，顺便也带来了打探来的一些消息，希望能对找到顾素素的孩子有帮助。
    可当她走进病房时，看到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扒在顾素素的病床边，睡得还挺沉。
    而顾素素也侧身睡着还没醒，魏亚男轻手轻脚地将提着的早餐放在旁边，看到顾素素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她又瞅了瞅守在顾素素床边的男人，虽然只能看到个侧脸，但也足以让她惊艳了。
    哇，这五官的轮廓，太帅了！
    难道这男的就是顾素素孩子的爸爸？
    她有点犯花痴的，一时没把早餐放稳，有个打包盒差点掉到地上。
    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惊醒了睡着的秦天翼。
    “你好，我……我是顾素素的朋友，来看望她的。”魏亚男忙向秦天翼打招呼。
    秦天翼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心里在想顾素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
    穿着打扮奇奇怪怪的，化着一脸夸张的浓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魏亚男被秦天翼的目光盯得发怵，心想这男人俊美是俊美，只是睁开眼后这张脸高冷，跟从冰天雪地里挖出来的冰人一样。
    她忙那起早餐想缓和气氛说：“守了一夜，你们都还没吃早餐，我带了粥和牛肉面，都特别好吃……”
    “不用了，饿了我会让人送过来。”秦天翼不再看她，微微起身，动作极其温柔地抹去顾素素脸上的泪痕。
    这一瞬间看得魏亚男心都快化了，这样的男人温柔起来太有魅力。
    她在一旁呆呆看着，秦天翼见她还没走，微微皱眉说：“我太太还没醒，你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她要没事，就可以走了。
    魏亚男正要迈开步子离开，突然觉得不对啊，过来看顾素素又不是专门为了早餐，还有重要的事同她说。
    她在病房里稳住，轻声问：“你说顾素素是你太太，为什么我没听她提起过你？”
    秦天翼反问道：“你说是我太太的好友，没听她提过你。”
    “那是因为……因为我们认识时你还没出现，我们有五年断了联系……”
    “哦，这样也称得上朋友，顶多只能算是认识而已。”
    魏亚男不根他掰扯这些，直截了当地说：我得等她醒过来，有重要的事和她说。”
    “什么重要的事？”
    魏亚男同样打量了下他，心想谁知道他和顾素素是什么关系，他说是夫妻就是夫妻吗？
    谁知道他会不会说谎，真是素素的老公吗？
    “只能跟她说，我就在这里等着她醒过来。”魏亚男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打死也不会走的样子。
    秦天翼用那双冰凉的双眼扫过她。
    冷，极冷！魏亚男不由浑身哆嗦了下，这个男人来自北冰洋吗？
    简直自带制冷功能，好像要凝固一切似的。
    她抱臂坐着没动，强撑着等顾素素醒过来。
    幸好秦天翼在为顾素素掩被子时，顾素素还是感觉到了，睡醒的睁开了眼。
    她一看到秦天翼那张妖冶的脸就在眼前，“你怎么还在医院？我可以自己动，不需要人照顾。”
    听她这样说，秦天翼的脸色明显变得不高兴，正在找理由。
    可还没开口，魏亚男已跑到病床边，问顾素素，“他是你老公吗？”
    “亚男。”顾素素这才发现她也在病房里，回答她说，“前夫。”
    秦天翼听这个字从顾素素嘴里说出来，尤为刺耳。
    魏亚男流露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扫过他们两个人，有点可惜地问：“你们是怎么离婚的？”
    顾素素不愿多谈这些，避而不答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打听到什么事了吗？”

 第139章 把你给扒光了

    “刚来一会，给你带了早餐。”魏亚男将打包好的早餐拿过来说，“快起来吃一点。”
    顾素素笑着嗯了声，“谢谢。”
    魏亚男帮她摇起床的前半部分，让她坐起来，又看了眼冷着脸的秦天翼，不客气地说：“我带来的早餐，你是看不上的。你自己出去找吃的，别饿坏了。”
    秦天翼的脸色难看之极，冷哼一声先离开了病房。
    他一走，顾素素不由笑了，“从没见有人敢这样怂他，你厉害。”
    魏亚男吐舌，抓头说：“你前夫长得不错，但看着好冷，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管他，我们吃早餐。”
    魏亚男将小桌架在病床上，摆好早餐，同顾素素一起吃了起来。
    没吃两口，她想起正事说：“对了，我让人打听过了，最近有伙人在找买主，说是手里有个男孩想卖八万。”
    顾素素心里咯噔一下，手抖地又喝了口粥问：“能确定是绑架我孩子的人吗？他们不要赎金就要把孩子卖掉？”
    “现在也不能确认是不是那伙绑匪，只知道他们手里有孩子，最近在黑市上也就这件事同孩子有关。”
    顾素素有点慌神地继续喝着粥，想着苏康喜带着其他警察，去仓库解救孩子成功没？
    为什么一直没联系她？
    秦天翼离开病房后，其实没走远，就靠在病房外的墙边等着，等着顾素素那个所谓的好友赶紧走人。
    可他在病房外也听到了魏亚男说的话，不由心揪了起来，又回到病房里问：“要卖孩子的是伙什么人？澜城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他又突然进来，让魏亚男微微一愣，还是回答了他说：“外地的，这伙人最近才在澜城出现。”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秦天翼又问。
    魏亚男嘴角微翘地笑了起来，“他们住的地方挺隐蔽的，不过我的一个跟班正好也住那一带，无意发现了这伙人的藏身地方。”
    “别卖关子了！在什么地方？”秦天翼极其严肃地问。
    魏亚男不屌他说：“这位前夫，孩子是你的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事我只能告诉素素。”
    小星星就是他的亲儿子！他差点脱口而出，但又立刻改了口说：“你告诉素素有用吗？现在她身体很虚弱，你要她怎么去找？”
    魏亚男被他问住了，看向顾素素，确认她的意思。
    顾素素朝她点了点头，“不用避开他，当着他的面说没关系。”
    “在南湾老厂房一带，据我的人说，他们藏在老厂房旁边的一个破落院子里。那院子有点像四合院结构，是给以前在厂子前值班的人住的，后来也空置了。”
    “小星星很有了可能被他们藏在那里，我这就带人去看看。”秦天翼要立马行动。
    顾素素叫住他说：“等等，我听秦天朗说小星星就关在仓库里。苏康喜已经帮我去仓库找小星星了，等他的消息再说。”
    秦天翼有点诧异地问：“天朗？你怎么会碰到他？你逃过了保护你的保镖后到底去了哪里？”
    顾素素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声说：“那天上午我接到了艾以薇的电话，她说知道小星星的下落，让我甩开所有人到中际公园见她。所以……我只好去了……”
    “当时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自己擅自跑出去，你知道……知道就这样不见了小美有多担心你！”
    “小美是谁？你养的狗还是猫？”魏亚男直接了当地说，“你自己担心，就说自己担心好了，为什么要扯别人。”
    秦天翼除了一脸冷漠，一时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顾素素还第一次看到这样被人怼得无话可说的秦天翼，真怀疑面前这个人是假的秦天翼。
    魏亚男继续口无遮拦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担心，要真担心就照顾好素素啊，别让她被人欺负。幸好我碰巧遇见，要不早被那个人渣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亚男，别说了。”顾素素赶忙阻止她，可为时已晚。
    秦天翼浑身都是戾气看向顾素素问：“他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他害你流产的？”
    “他……其实也没什么，亚男不是说她救了我吗？秦天朗没能把我怎么样的。”顾素素怕他会冲动。
    魏亚男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说：“素素，都那样了还叫没什么？那家伙几乎把你给扒光了，还想侵犯你……”
    “亚男！”顾素素再次阻止她，看秦天翼的一双眼睛能杀人。
    顾素素赶忙说：“他没得逞，这次小星星被绑架的事应该和他有关，。他当时说，孩子也在仓库。我这就问下苏康喜，他们昨天去仓库有收获吗？”
    秦天翼两眼发红，没有吭声。
    连魏亚男也感到了他危险的气息，知道自己多话了，走到了病床的另一边，觉得离他越远越安全。
    顾素素刚拨通苏康喜的手机，只听手机铃声就在病房外。
    苏康喜没接挂断了，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有秦天翼，还有个打扮的像太妹一样的女人，笑着说：“素素姐，你还好？病房里真热闹。”
    顾素素见他手里还拿着束花，也一笑说：“你怎么还带花来呀，我好多了。”
    苏康喜将花插好，避开秦天翼的目光，说：“希望你看到美丽的东西，心情能好点”
    顾素素盯着这束美丽的鲜花看了看，竟看到了她最喜欢的粉色勿忘我。
    可她很快回过神来，忙问：“昨天去仓库找到我的孩子没？”
    舒康喜垂下头，说：“没有，我们去到那仓库，把里面的房间都翻遍了，也没发现小孩。仓库里的人说根本没关过小孩。看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骗了你。”
    秦天翼在一旁一直看着苏康喜带来的那花，还有顾素素望着那花的表情，眼神莫名的阴沉下来。
    他又听到苏康喜说没找到小星星，便立刻转身说：“小星星一定被藏到南湾那边了，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顾叔叔叫住他，“秦天翼，你等等，还是通知警察，让小苏和你一起去。你自己去万一有危险……”
    秦天翼根本不听，头也不回地说：“没必要，不需要警察，我也能把孩子平安带回来。”
    说完他毅然离开了病房，顾素素不禁有些担心。

 第140章 看上人家了

    顾素素既担心小星星，又怕秦天翼会有危险。
    魏亚男望着秦天翼离开的背影，不明白地笑说：“素素，你这个前夫好奇怪，明明很在意你，却老是装作不在意，真是好笑。你难道没发现？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两个都还互相喜欢的为什么要离婚？”
    相互喜欢？顾素素有点茫然，“没有啊，相互讨厌还差不多。”
    她明明讨厌他，讨厌他的霸道，讨厌他的控制欲、他的占有欲。
    魏亚男见她就是个感情白痴，忽然拍了下一旁的苏康喜，“你说是不是？我们旁观者清，一下就能看出来。”
    苏康喜诧异于顾素素已经和秦天翼离婚了，他还完全不知道啊！
    被魏亚男这一拍，马上说：“我不觉得啊，素素姐说得没错，他们是相互讨厌的。”
    魏亚男斜了他一眼，这人怕也是个白痴，这都看不出来，恨不得敲他的脑袋。
    顾素素点头说：“是啊，我没觉得他喜欢我，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魏亚男坚持说：“看他性格是冷，不过对你和别人不同，我不会看错的。你们之间从来没互表心意？”
    顾素素摇摇头，说：“他只是有很强的控制欲，想完全掌控身边的人而已，和感情喜欢之类的没关系。”
    “不是这样的。以我谈恋爱的丰富经验来看，他是喜欢你的，相信我……”
    “秦天翼给你什么好处？”苏康喜打断她说，“你干什么这么帮他说话，素素姐说他不好就是不好。”
    魏亚男不客气地指着他说：“你懂什么？你是谁啊？算哪根葱，我和素素说话轮不上你个小孩插嘴！”
    “你说谁是小孩，你有多大？凭什么说我小！”苏康喜不服气地说。
    顾素素眼看他们要吵起来了，赶快阻止说：“对了，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苏康喜，是我在孤儿院里的小伙伴。魏亚兰，我的好友。”
    说着她拉起他们的手，想让他们握下手。
    可他们两人都不愿意握手，各自抽回了自己的手，都与对方保持着距离。
    顾素素只好打圆场说：“你们是不打不相识。”
    苏康喜看魏亚男这身打扮，十分不喜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孩。
    “看你这傻样，还能做警察，别坏人没抓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魏亚男轻蔑地说。
    苏康喜没生气，只是好奇地问：“那你是做那一行的？”
    “我……我没工作，就是自己在外面随便混。”魏亚男说得都结巴了。
    苏康喜笑了，心想她肯定不是做什么正经事的，带着玩笑地语气说：“那你可别做违法的事。我是会抓你的。”
    顾素素忙笑着说：“你们两个怎么说着说着火药味这么大，别斗气了。”
    “谁和他斗气。”魏亚男天生不喜欢警察，何况苏康喜不过是个傻乎乎的菜鸟警察。
    “素素姐，秦总自己带人去找孩子能行吗？”苏康喜也不屑与她打嘴皮子官司。
    顾素素忙说：“我也很担心，麻烦你还是通知下负责这事得警局，让他们过去帮下秦天翼。”
    “好，你别这样说，这是我们警察该做的。”苏康喜准备离开说，“你好好休息，找孩子的事就交给我了。”
    “谢谢，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顾素素叮嘱他说。
    “好。”苏康喜笔直地转身走了。
    他一走，魏亚男就笑了起来，“素素，你这孤儿院的小伙伴可真呆，把医院当警校了，哪有这样走路的。”
    顾素素笑她说：“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切，我会看上他，疯了，那是不可能的。”魏亚男嗤之以鼻，兵和贼就像白天和黑夜，永远不会有交集。
    顾素素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问：“你有男朋友了？”
    “没有，谁能配得上我啊。”魏亚男玩笑说。
    顾素素想到什么问：“对了，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那天为什么也正好在仓库里？不会真在做违法的事？”
    “没有，我不过是放了些货在那里，那天是去取货，才发现了你。也怪那个人渣太张扬。”
    “什么货？他们为什么都叫你小姐？”
    魏亚男打哈哈说：“别人典当的东西，我爸开了家典当行，还有些规模的。他最近去国外玩去了，就让我帮他管管。他手下的员工都爱称我大小姐什么的。”
    “嗯，那就好。”顾素素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要不然好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总像个小太妹或是大姐大似的，又提醒她说，“千万不要再犯事了，要不大好的青春都在牢里过多可惜。”
    “素素，别跟个老妈子一样，要不要这么啰嗦啊，我心里有数。”魏亚兰笑着说，可心里其实很无奈。
    她也不想这样，也想过正常的日子。
    可她爸是老大，一辈子都在捞偏门，又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还指望她继承他的生意。
    她不喜欢她爸做得那些生意，但她不管躲到什么地方，她爸也能把她揪出来，非要让她学着管理他做得那些偏门生意，说说，天底下哪有这种父亲。
    不过她也想过了，等她真接手他爸的生意，就要彻底改变下，让她爸的公司成为做正经生意的公司，所以她现在还偷偷地在学习企业管理之类的。
    这些事她想和顾素素说，但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说，等到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在外面大家都叫她魏大小姐，她爸派给她的跟班也不少，可她从没仗势欺人，做些不好的事。
    她在心里暗暗叹气，看到病床小桌上的早餐都凉了，忙说：“早餐都凉了，我去热热，你再吃点。失血过多要多吃才能补回来的。”
    顾素素点点头，感激地说：“能再遇上你，住院时有你陪着真好。”
    魏亚男手一挥，“我们就别说这些了。”把桌子一清就去热早餐了。
    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剩顾叔叔一个人，她有些颓然地靠在床病床上，揪着心一直牵挂着小星星。
    希望这次他们真能找到孩子，秦天翼可以安全地把孩小星星带回来，上天一定能听到她的祈祷。
    要是小星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会连活下去的力量都没有了。

 第141章 不能留活口

    秦天翼悄然从大门背面的那面墙上下来，移动到转角，看到金美瑶和艾以薇从车内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韩城的手下。
    来开门的绑匪，一听这叫嚣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雇他们绑架小孩的恶臭娘们，不耐烦地打开门，看向金美瑶问：“叫什么叫？尾款带来没？”
    金美瑶上去就给了这绑匪两巴掌，怒道：“你们这群蠢货，还想要钱。谁让你们放消息出去说要卖孩子的？”
    那绑匪被打七晕八素，没想到这臭娘们个子不高，蹬着双高跟鞋，够起来打人下手还挺狠。
    他捂了下脸，很快反应过来，哪里愿白白挨打，反手就要还回去。
    可跟在金美瑶身后的人立刻上前用家伙抵住了他的头，冷声说：“你敢打一下金小姐试试。”
    那绑匪收回了手，吓得直哆嗦说：“不敢，快把东西收起来，免得走火。”
    金美瑶转头瞪身后的跟班一眼，用家伙抵着绑匪头的跟班，毫不犹豫地崩了他。
    院子里的人都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像放鞭炮般的闷响，都朝门口看过去，只见去开门的绑匪已脑壳开花的倒在了地上。
    这伙人的老大瞬间反应过来，吼道：“这娘们带家伙来灭口的，快进屋操家伙。”
    萧安景也蒙了，本来事情顺利的不行，没想到这个时间金美瑶过来了。
    以前在一些高级的场合，他也见过几次金美瑶，总是以婉约优雅的贵夫人的形象站在秦阳业身边。
    此刻他感觉像幻觉，金美瑶一下变得凶残之极，俨然不像是第一次杀人。
    他赶紧抱紧孩子，和保镖一起跟着这伙人躲进了屋内。
    跟在金美瑶身后的艾以薇也吓傻了，没想到和他们一起来的跟班会带家伙。
    原本她这两天在医院里照顾秦天朗，金美瑶今天来看望秦天朗时，让她一起去将顾素素的孩子带回来，不要那伙帮费看着了。
    她也没多想，只觉得这次不能让秦天翼和顾素素再有翻身的机会，孩子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救走，便跟着金美瑶来了。
    自从秦天朗出事后，还在昏迷中，被人打半死是小，最可怕的是他的要害地方被人废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只听那天跟着秦天朗的人说，他本来想要对顾素素用强，就在快得手时。
    顾素素被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女人给救了，那女人还叫她的手下把秦天朗给废了，而跟着秦天朗的几个人都没打过那女人的手下。
    艾以薇看到秦天朗这个样子，表面很伤心，心里却没什么感觉，还觉得他是活该。
    被废了也好，看他还怎么出去沾花惹草。
    可金美瑶见自己的儿子一下变成了个废人，跟过去的太监没什么区别了，又气又恨，直接就戳瞎了跟着秦天朗一个手下的眼睛。
    当时那人捂着一只眼在地上打滚，痛苦得样子她还记忆犹新，想想就会不由的浑身发抖。
    今天又看到金美瑶杀人了，看来因为秦天朗的事金美瑶已彻底的疯了。
    她已经不想跟着金美瑶进到院子里了，可金美瑶只是扫了她一眼，她就赶紧跟上了。
    这个时候她怕金美瑶一不高兴连她都会干掉。
    秦天翼看这情形，忧心萧安景和小星星，已经管不了那多，准备直接翻墙进去阻止金美瑶。
    有个保镖拦住他说：“秦总，我们没带家伙，赤手空拳没法和那疯女人拼啊，还是报警再说。”
    “报警还来得及吗？她会杀了萧安景和孩子的！”秦天翼一脚踹开拦着他的保镖，立马翻了进去。
    他落地后，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抓起角落里的铁铲，就悄然地绕到前面去了。
    金美瑶进到院子里没看到孩子，只见树上的铁链已被打开，还以为这伙人故意将孩子抱在手里想要挟她。
    “你这个臭娘们，带人拿家伙来杀我个兄弟是什么意思？”这伙人的老大和戴眼镜的各拿一把家伙守在门后。
    金美瑶站在院子里，冷声说：“你们这群废物蠢货！不把孩子交给我走人，还敢放消息卖孩子。想拿了钱自己跑路，害死我！今天你们一个都留不得！”
    她说着直接示意跟来的人朝屋内扫射，跟着她的人会过意来，干脆地朝屋内开火。
    那些子弹穿过破败的门窗，打中了屋内不少人。
    萧安景将孩子掩护在怀里，靠墙角蹲着，还好没被子弹打中。
    艾以薇在院子里听到屋内惨叫声一片，声音发抖地说：“妈，这样会不会打中那孩子，孩子要是没了，还怎么控制顾素素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金美瑶反手给了她一巴掌，盯着她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把天朗害成这样，还想着你自己和顾素素的私怨，滚！”
    艾以薇捂着脸退了一步，不敢再出声。
    金美瑶逼近她说：“那孩子今天要还能活着，你就把他带回去。要是死了，这里一样不能留一个活口，只有把这些人都清理干净了，我们才能没事！”
    艾以薇连连点头说：“对，您说得对。”
    金美瑶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躲开，说：“怎么害怕了？又没让你动手你怕什么？”
    “没有，我不怕。”艾以薇只好顺着她说。
    金美瑶扯着她，让她直面这一切，“不怕就好好看着，要如何清理这些垃圾！”
    过来一会，屋内的惨叫声没了。
    金美瑶喊声停，发号司令说：“可以进去了，仔细检查下，除了那孩子，不能留活口。”
    那些人点了点头，有两个打头的推开了屋子的门，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个原本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都倒在了血泊里，进来的人熟练地直接用脚踢，发现谁要动了一下就补上几下。
    跟着萧安景进来的保镖倒在那里不抽搐了两下，就有被脑门上补了下。
    萧安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和可怕，他几乎都不敢喘气。
    他能看出金美瑶带来的这几个人不是一般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这时小星星却在他怀里醒了过来，睁开眼猛然没认出他，哇地一声要哭出来。

 第142章 好想好想你

    顾素素在病房里，一直在等着他们的消息，可等到夜里天黑了，也没人告诉她，小星星到底平安救出来没？
    她拨打苏康喜的手机，有时通了却没人接，有时又是关机状态。
    而打秦天翼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就没打通过。
    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总感到出了什么大事，眼皮还老在不停地跳。
    魏亚男在医院陪着她，直到夜间医院探望时间到了，魏亚男才离开。
    她让魏亚男找人问过，也没打探到任何消息。
    医院病房熄灯后，顾素素躺在病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秦天翼和小星星浑身是血的样子。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应该往好处想，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担心全是多余的。
    夜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睡着，又总在做些可怕的梦，没睡安稳。
    “妈妈，妈妈！”听到小星星在旁边喊她，而她似乎还在梦中，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我们让妈妈再睡会，别吵醒她。”
    顾素素又听到了苏康喜的声音，感觉这不是梦，一下睁开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到小星星就趴在她的病床边。
    小星星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说：“妈妈，醒了。”
    顾素素立刻侧身紧紧抱住他，哭道：“我不是在做梦？宝贝，你没事了，真得没事了。”
    “妈妈，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小星星也哭了起来。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哭了会，顾素素先止住了泪，安慰孩子说：“宝贝，不哭了。我们都不哭了，你没事就好。”
    说着她松开了小星星，帮他擦了擦泪，看向苏康喜，却还是没看到秦天翼，不由问：“小苏，辛苦你了。昨天是你和警局里的同事们把孩子救出来的吗？秦天翼他……他也带人去了？”
    “嗯，秦总他带人去了，我有个同事牺牲了……”苏康喜说着眼眶都红了，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自责。
    顾素素感到震惊，“牺牲？那伙绑匪这么可怕，十分穷凶极恶？”
    “那些绑匪确实是几个亡命之徒，可有伙人比几个绑匪还可怕。”苏康喜没再多说昨天的事，“不过总算把小孩平安救出来了，素素姐你再不用担心。”
    顾素素看到平安无事的小星星确实松了一大口气，但总感觉哪里不对，苏康喜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
    “那秦天翼呢？他……他回去了吗？”
    苏康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秦天翼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做了一夜的手术，命暂时保住了，但还没度过危险期。
    那颗打中他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腰部，抢到了坐骨神经，又加上失血过多，能暂时保住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爸爸……他，他流血了，被人抬上了白色的车子……”小星星哭着说，“爸爸会不会去天堂，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顾素素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慌乱地看向苏康喜问：“秦天翼他……他也牺牲？”
    “他，没有死，还活着。”苏康喜没与她对视说。
    顾素素牵着小星星的手，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那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电话一直没法接通？”
    苏康喜实话实说：“他中弹了，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
    顾素素立刻掀开身上的被子，双脚下地，边找鞋边问：“他在哪个病房，我过去看看。”
    苏康喜阻止她说：“不在这家医院。素素姐，等你自己恢复了再去看他，现在先别去。”
    “不行，你现在就带我去，万一他有什么事怎么办，我得看看他。”顾素素穿上鞋，坚持要去。
    苏康喜劝道：“素素姐，你现在去了也看不到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顾素素还是发虚，站得不是太稳，紧紧抓着苏康喜的手说：“求你了，带我去，就让我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苏康喜拗不过她，只好点了点头，帮她披上外套，带着她和小星星去另一家医院。
    一路上顾素素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全是她和秦天翼从婚礼开始发生的许多事。
    那一幕幕就像回放的电影，可不论哪一个镜头和片段里，秦天翼都是无比自信、霸道、强势的，他是永远不会倒下的。
    如今他却因为帮她救孩子受了重伤，其实他没必要这样不顾性命保护她的孩子。
    现在想来一直以来，他对她说话刻薄，平时对她一点也不好，可每次遇到危险，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会奋不顾身。
    有时她也会为之感动，但每次很快又被他霸道不讲理的态度气没了。
    其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她的心底是有他的。
    她在纷乱的思绪中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到来抢救秦天翼的大医院，苏康喜一手扶着她，一手牵着小星星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可让他们没想到，重症监护室外已经站满了人，有秦家一些叔伯辈的长者，有翱翔集团里的高层，还有舒雁和她的父母……
    大家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全都跑到了重症监护室外，各怀目的，想知道秦天翼的死活。
    顾素素站在离这些人不远处，一时都没法靠近重症监护室。
    “素素，你来了。”常庆川朝她走了过来，看她外套里穿着得也是病人服，“你怎么了？这几天没来上班是住院了？”
    顾素素点了点头，“常首席，抱歉，我忘了跟你请病假，还以为……以为……”
    她没说下去，以为秦天翼帮她请过假了。
    原来自己潜意识里总以为秦天翼会帮她解决没解决的事，可她忘了秦天翼也是人，也会有顾不过来的事。
    “没什么。”顾素素看向病房那边问，“为什么这里会围着这么多人？”
    “我也是听别人说秦总出事了，霍锦要过了陪舒雁，我就跟着过来了。”常庆川说，“医生根本不让人进重症监护室，只说秦总还没度过危险期，要观察。”
    顾素素揪着心，来了这里，只不过隔着那道监护室的门，还是见不到秦天翼。

 第143章 我没开玩笑

    顾素素看了眼怀中的小星星，听从了苏康喜的劝说。
    是啊，首先要有好的身体，才能照顾孩子，帮秦天翼做点什么。
    “你带孩子回去，我自己回病房可以的。”
    苏康喜点了点头，从她手里抱过孩子，看着她走进医院住院部，才带着小星星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顾素素在病房里除了睡就是吃，什么也不去多想，就只想尽快恢复体力，回复健康的身体。
    魏亚男有空就来医院给她送好吃的好喝的，怕她闷，还会陪陪她。
    偶尔也碰到过一两次苏康喜带着孩子来病房。
    她看苏康喜年纪轻轻的，竟然还会照顾孩子，简直太佩服了。
    要让她来照顾个才几岁的孩子，肯定不行，还不把她给愁死。
    不过知道他是每天下班后来医院，魏亚男尽量和他的时间错开，不想老见这个傻乎乎的警察。
    今天她来病房，看到顾素素又近乎疯狂的把所有吃的喝的都扫光了。
    “素素，你每天吃这么多会不会撑着了？”
    顾素素感觉饱得不行，从病床上下来站着说：“不会，要让身体好起来就得多补充营养。你看我脸色是不是好多了？人胖了些没？”
    魏亚男认真地看了看她，点头说：“气色还不错，好像是胖了点。你能这样想就好，明天我再给你带着有营养的饭菜。”
    “对了，医生说我恢复的还行，明天可以出院了。”顾素素笑着说，“明天我准备采购新鲜的菜，在家里亲自下厨，你要不要来尝尝我的手艺。”
    “那我肯定去。”魏亚男一脸期待地说，“你家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
    顾素素拿起手机，给她发地址时说：“那就这样说定了。”
    “ok。”
    “请问顾小姐住这里吗？”这时虚掩的病房门被人推开了一半，萧安景捧着话，提着营养品，探头询问。
    魏亚男马上过去挡着他，问：“你是谁，找素素有什么事？”
    “美女，你又是谁？”萧安景嬉皮笑脸地反问，“从来没听说过顾小姐还有你这个妹妹。”
    “我看着很小吗？谁说我是她妹妹，我和她是闺蜜。”魏亚男仍然拦着他。
    “你是顾小姐的闺蜜，怎么看着不太搭调？”萧安景不太信的样子。
    顾素素早就听出是萧安景的声音，难道秦天翼有什么不好了？
    “亚男，让他进来，我认识他。”
    魏亚男这才让开了路，只觉这人看似轻浮，也不知道什么来路。
    不过既然顾素素说认识，她也不好再阻拦。
    萧安景走进病房，把花和营养品放下，正要开口。
    顾素素已抢着问：“秦天翼他还好吗？度过危险期了？还是……还是没度过……”
    “嗯，天翼命大，熬过了危险期，命保住了。”
    顾素素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魏亚男听他们在说什么秦天翼，这个名字好耳熟，应该在哪里听说过。
    她努力在脑海里回忆，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顾素素又问：“那……那是他让你来看我的？”
    萧安景摇摇头说：“不是，他现在命虽保住了，可伤势……还不太好。”
    顾素素略微有丝失望，说：“没事，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他一定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去照顾他，当护工什么都行……”
    “素素，你疯了，自己好不容易养好身体，跑去当什么护工，不要命了！”魏亚男又气又急地说。
    顾素素心意已决地说：“亚男，你不明白，我和他毕竟夫妻一场，再说他也是为了救小星星才会受伤。”
    “哦，你们说的秦天翼就是那天在病房里，跟个冷面阎王似的，你的前夫？”魏亚男这下明白了，顾素素还是放不下这个前夫，敢情最近拼命的吃了睡，睡了吃，就是为了养好身体，去伺候那个前夫的。
    天呀，现在她明白陷入爱情的女人有多傻了。
    萧安景却叹气说：“天翼现在未必需要人照顾，等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他到底怎么了？”顾素素能感觉到秦天翼还是出了什么事，“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他的事？”
    萧安景点点头，又看了眼魏亚男，希望单独和顾素素说。
    魏亚男明白了他的意思，识趣地捧起他送来的花，又拿起病房里的花瓶说：“你们聊，我去把花换上。”
    萧安景看魏亚男出去了，继续说：“那天在重症病房外你和舒小姐吵架，我也看到了。舒小姐确实有些过分，她在家里太娇惯，霸道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顾素素笑了笑说：“我没和她吵架，是她总喜欢针对我。难道你是舒雁派来的？”
    萧安景苦笑说：“这次来看望你，我只代表我自己。有些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天翼这人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我在旁边看着都急。”
    “我不知道什么？”顾素素很好奇地问。
    萧安景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说：“你应该还不知道，小星星其实就是天翼的孩子。”
    顾素素觉得他是在将笑话，正要反驳，萧安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亲子鉴定报告。
    “你看看这个，我没开玩笑。”
    顾素素感觉很突然，接过那份报告看了看，“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起先天翼也觉得不可能，但直到拿到这份亲子鉴定报告。”
    顾素素还是无法相信，“怎么会这样？”
    萧安景不得不提醒她，“恕我冒昧，你是怎么怀上这孩子的？是在六年前的晨溪小镇？”
    顾素素震惊地看向他，一时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她还记得那是个周末，在大学里比她高一届的艾以薇，约她一起去晨溪小镇玩。
    原本她不想去的，可艾以薇一直缠着她，说还有几个在学校很优秀的同学要去，让她多认识些人，免得太孤僻。
    没经住艾以薇的劝说，她还是去了。
    去了后她才发现一起去的都是几个漂亮的女生，还有些老师教授。
    她们几个女生到了那里，根本什么也没玩，不过是陪那些教授吃饭喝酒。
    这种氛围她一点也不习惯，只是在一旁干坐着，没喝酒，也没吃任何东西，想要早点回去。

 第144章 我可以去见他

    “你告诉他，我会离开，永远不再见他，可得等他痊愈了再说。”
    萧安景实在无奈地说：“顾小姐，你就放过天翼。你也知道你们不会有结果的，等他痊愈了就要和舒小姐结婚。他要实现自己的梦想离不开舒家的帮助，你什么也帮不了他，何必又让他难做。”
    “我知道，我祝福他和舒雁。我……我只是想看着他好起来而已。”顾素素这话看似说得轻松，心里却在滴血。
    “顾小姐，你知道天翼的梦想吗？”
    “不知道。”
    萧安景说：“因为你，他已经几次打乱了自己的计划，甚至差点有了放弃梦想的想法。”
    “他的梦想是什么？”
    “算了，你不会想知道这些的，这和你的人生理想是不一样的。”
    “可我想知道。”顾素素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没关心过秦天翼的事情，对他一无所知。
    “抱歉，今天对你说了许多该说和不该说的话，我该走了。你和天翼既然已没有了缘分，也不必再知道太多了。”说完萧安景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顾素素愣在原地，手里紧紧捏着那张银行卡，心痛得要命，忽然之间泪流满面。
    魏亚男拿着花瓶，哼着歌走进病房看到顾素素在哭，忙问：“素素，你怎么了？没事？”
    顾素素垂下头继续流泪，伤心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那家伙说了什么，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这就去追他，非把他揍一顿不可！”说着魏亚男放下花瓶就要去追。
    顾素素拉住她说：“你别冲动的，没有，他没说什么，只是帮秦天翼传话。”
    “就你那个前夫，也真够作的。有什么事不能亲自来说，还要找人带话。”魏亚男气愤地说。
    “他受伤了来不了。”
    “好，就算本人来不了，可以微信视频打电话，只要想和你联系，方法多得去。”魏亚男还是是很不满。
    这话说得顾素素更伤心了，亚男说得没错，想要亲自同她说话方法多得很。
    看来他是不想和她联系，不想见她，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了。
    顾素素又看了眼手中的银行卡，可这又算什么，告诉她有这笔钱，让她独自抚养孩子，明明已弄清楚了他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揪揪的痛，她抹去脸上的泪，咬牙对魏亚男说：“我没事，他不来见我，我可以去见他。我要，一定要见他一面！”
    魏亚男也不知该怎么劝她了，只觉感情让人真累，看来顾素素已经深陷其中。
    第二天上午，顾素素出院后，一刻也没休息。
    回到公寓，顾素素没看到小美，想来她应该回别墅去了。
    顾素素换了身衣服，还化了淡妆，觉得自己气色还行，收拾了些东西，就准备去秦天翼疗伤的那家医院。
    她刚要出门，正好碰到买了一堆菜回来的小美。
    “顾小姐，你出院了吗？小少爷呢？”小美提着菜走进来时，朝里面看了看，没看到小星星，有点失望。
    顾素素看她还买菜回来了，有点意外说：“小星星有个朋友在照顾，他一切都好。你没回别墅去吗？陈妈呢，她在医院照顾天翼吗？”
    “在。”小美眼眶湿润了说，“最近我一直和陈妈在医院照顾少爷，所以没法去医院看望你。少爷他……他不太好。”
    “不是说已经度过危险期，没有性命之忧了吗？”
    “嗯，少爷命是保住了，可他一直躺在床上，还不能下地，脾气也很差。”
    “他是被子弹伤的，应该没那么容易完全好起来。肯定要好好治疗一段时间的。至于他的脾气一向不好，现在心情就更糟糕了，不过会好起来的。”
    “希望。”小美忍住了要落下的泪说，“我看陈妈没日没夜的在医院里，怕她会病倒。”
    顾素素对她一笑说：“现在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可以去照顾天翼，换陈妈回去歇息。”
    “顾小姐，那太好了。”
    “对了，你买这么多菜要做什么？”
    小美看了眼手机提着的菜，忙说：“我得赶紧煮汤做菜了，陈妈让我做些好吃营养的，待会送到医院去。”
    顾素素放下手中的包，挽起袖子，帮提了一袋菜去厨房说：“我来帮你，这样会快些。”
    “好，谢谢顾小姐。”
    顾素素和小美分工合作，炒了几样秦天翼爱吃的菜，还把汤炖上了。
    她们打包好饭菜，就等汤了。
    顾素素想到上次去到重症监护室外，遇到舒雁十分尴尬，她也不想再和舒雁起任何冲突。
    “小美，最近你一直在医院照顾天翼吗？”
    “嗯，我得帮着陈妈，要不然她年纪大了，一个人会累垮的。”
    “那……那个舒小姐呢？她不是主动留在医院照顾天翼吗？她不帮你们做点什么吗？”
    小美一听她提舒雁就来气说：“那个舒小姐倒是天天都会跑到病房来，不过并没有照顾过少爷，总是指手画脚的，让本来心情不好的少爷脾气更大了，弄得大家鸡飞狗跳的。”
    顾素素心想这个大小姐应该什么都不会做，又问：“那她一般什么时候去病房，今天去过没？”
    “今天一早来过了，说是给少爷送亲自熬得粥。少爷不太喜欢，没吃两口。等她走后，陈妈偷偷告诉我，那粥应该是她在外面买的，盐和耗油放多了，不适合现在养伤的少爷吃。”
    顾素素担心秦天翼的身体说：“幸好天翼没吃什么。”
    “嗯，少爷嘴叼，除了吃惯的家常菜，外面做得都不爱吃。所以舒小姐一走，陈妈就让我把粥给倒了。”说着小美开心地笑了。
    顾素素也在心底松了口气，想着等汤炖好了，她和小美一起去医院，就不会再碰到舒雁。
    她和小美一起来到澜城最大医院的住院部，发现秦天翼已经转到的普通病房。
    当她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秦天翼躺在病床上，口鼻处还插着呼吸机，双眼紧闭。
    陈妈见除了小美，顾素素也来了，赶忙接过她手中的保温罐，小声说：“少奶奶，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没？”

 第145章 不想看到她！

    顾素素也怕会惊醒秦天翼，轻声说：“我没事了，已经好了。天翼他怎么了？为什么还插着呼吸机？”
    陈妈难过地说：“少爷刚才又发火了，一时呼吸不接上来，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上了呼吸机。他的情绪才平复下来，睡着了。”
    顾素素心疼地走到病床边，见他脸色雪白，即使在睡梦中也显得很虚弱。
    她亲手给他盖好被子，小声问陈妈，“他不是已经脱离了危险，为什么人看上去还这么不好？”
    陈妈落泪说：“医生说那颗子弹伤到了少爷的腰椎神经，想要痊愈恐怕很难。少爷是一时接受不了会瘫痪的事实，脾气才会变得特别坏。”
    瘫痪！顾素素简直不敢相信，像他这样强势的人怎么能接受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知道了这个事实，顾素素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疼。
    秦天翼的眼皮缓缓掀开，发现病床边的人竟然是顾素素。
    看她那神情是在心疼他吗？
    “你醒了，感觉好些没？”顾素素笑看他说。
    秦天翼虚弱地闭了闭眼，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交代萧安景跟你说的话，他没说清楚吗？”
    “他都和我说了。可我也想好了，这个时候我不能抛下你不管，我要在医院照顾你。”
    秦天翼对她一脸嫌弃，看向陈妈说：“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他的声音发虚，可那一贯的气势没变。
    “不管你怎么赶，我都会留在这里照顾你。”她又转头对陈妈说，“换洗的衣服，日常用具我都带来了，应该放在哪里？”
    陈妈应声说：“这边有个专供陪床人放东西的地方，我带你看看。”
    秦天翼瞪大眼睛，绷着脸说：“陈妈，你现在到底是听她的话，还是我的话？不准让她在这里陪床！”
    顾素素抢着回应他说：“陈妈年纪大了，已经日夜不停地照顾你好久了，也该有人换她回去歇歇了。”
    秦天翼声音凉凉地说：“滚！我不需要你留在这里，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顾素素只当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自己走向陈妈所指的地方，将带来的东西清出来，放在了那里。
    “你这个女人耳朵聋了？我不需要你来照顾，走！给我赶紧走！”秦天翼的脸色更难看。
    顾素素无视他的不满和抗议，对陈妈、小美说：“饭菜还是热的，你们赶紧让天翼吃饭。我去主治医生那里问问，待会再过来。”
    说着不等秦天翼再轰，她已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望着她离开病房的身影，秦天翼很想一把拽住她。
    可他现在就是个废人，双腿始终没有知觉，躺在病床上根本动不了。
    他清冷地闭上眼。
    陈妈看看顾素素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躺在病床的秦天翼，感到十分心疼。
    “少爷，少奶奶她很在意你的，你不该赶她还对她这么凶……”
    “以后不准叫她少奶奶。”秦天翼瞥了眼陈妈说，“她不是在意我，是看我这样了同情我可怜我。”
    “我感觉她对少爷不紧紧是同情，她心里是有少爷你的。”
    秦天翼神色微变，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
    ……
    顾素素走出病房，去了下秦天翼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了秦天翼目前的状况，叫她更担心了。
    主治医生说秦天翼的双脚暂时没有知觉，以后说不定还能治好。
    可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医生怕他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所以要特别安抚他的情绪，他身边的人一定要注意。
    顾素素从主治医生的病房出来，没有回秦天翼的病房，而是找了处走廊上没人的阳台，站在上面吹着风，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
    顾素素离开病房后，秦天翼扯掉呼吸机，再也睡不着了。
    他嘴上一直在轰顾素素，可当顾素素不在病房里，他的眼睛又不停瞟向门口。
    陈妈在一旁看在眼里，心里清楚，少爷还是很在乎顾素素的。
    “我去找找顾小姐，看她跑哪里去了，让她陪少爷一起喝汤。”
    秦天翼冷着脸说：“谁让她陪我了！把她找回来，让她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陈妈抿嘴一笑，去外面找顾素素了。
    ……
    顾素素在阳台上吹了会风，让自己振作起来。
    秦天翼从一个健康强势的人，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为了她和小星星。
    这个时候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照顾他，让他高兴起来。
    高兴？让这个一直都如冰山般的男人高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由勾起嘴角笑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朝病房走去。
    她刚沿着走廊快要走到病房时，看到陈妈朝她迎面走来。
    “少奶奶，你跑哪里去？怎么半天没回来？少爷还等着你在。”
    “他在等我？他不是要赶我走吗？”
    陈妈笑道：“我还没老眼昏花，看得出来口是心非。你别管他说什么，就留在这里陪他，他心情会好起来的。”
    顾素素点点头说：“来了，我就没打算走，会照顾到他完全康复出院。”
    “好，那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妨碍你们了，小美我也先带回去，有事需要帮忙你再叫她。”
    她说着牵着顾素素的手，同她一起回到病房。
    秦天翼见她回到病房，只是瞟了她一眼，又无视她说：“跑哪里去了？赶紧把你自己的东西清走……”
    “少爷，我上了年纪，这段时间确实很累了。有顾小姐在这里照顾你，我就放心了。我回去歇几天，过几天再来看你。”陈妈打断他，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动作十分麻利地将自己的东西装到了个小包中，又对小美使了使眼色，便要走了。
    秦天翼冲着她说：“我早说过请护工，请护工来！我不需要她待在这里！”
    “少爷，好好养伤。你也太健忘了，萧安景帮你请过三个护工了，你都把人家轰走了。这里已经没有护工愿意接你的单子。”陈妈说完不等秦天翼开口反驳，已拉着小美离开了病房。
    秦天翼想拦住陈妈，不让她走，可他的双腿还是没有知觉动不了。

 第146章 已经麻木了

    他冲着门口烦躁地喊道：“是我轰走得吗？是那些护工没用，都是些废物！”
    顾素素帮他倒了杯温水，走到他身边说：“陈妈她们已经走远了，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了，喝点水。”
    秦天翼却伸手将她手中水杯打翻在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让你走，走！没听见吗？”
    顾素素被他突如其来的狂躁吓了一跳，温水溅到了她的衣袖上，心里十分委屈。
    可她一想到他还在恢复中，就没有和他计较，弯腰拾起了水杯，说：“你是因为奋不顾身的救小星星才会受伤的，我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你带着你的孩子马上给我滚！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不要打扰你的生活，让你们陷入纷争中，现在如你所愿，我厌倦你了，玩腻味了，你可以滚了……”
    顾素素打断他，看向他轻声说：“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要他了吗？”
    秦天翼微微震惊，不过马上明白过来，气恼地说：“该死的萧安景，真是多嘴。”
    “你都做了亲子鉴定，早就知道小星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没告诉我？”顾素素不明白地问，“如果萧安景不说，难道你打算瞒我一辈子？”
    秦天翼没去看她，声音冰冷地说：“对，这孩子我不要了。你们现在就是我的拖累，只会妨碍我的大计，所以离我越远越好，不要再纠缠我。”
    “好。”顾素素干脆地说，“我就只想在医院照顾下你，算我代小星星感谢你了。你不用想太多，就把我当成个护工，等你好转了我就立刻消失。”
    秦天翼的脸色没那么冷了，说：“放心，在你带孩子离开之前，我会洗刷你先前的冤屈。你毕竟做过我的女人，还你清白对我也有好处。”
    “哦。”顾素素对于能不能洗清过去的冤屈没那么在意。
    可能是因为背负这个污点太久，都已经麻木了。
    她去找来拖把，拖干地上的水。
    秦天翼突然发话，“不是炖了汤吗？把汤端过来。”
    顾素素一听他要喝汤，连忙打开保温瓶倒了一碗，递到他面前，用汤勺搅了搅，又用嘴吹了吹面上的油，准备喂到他嘴边。
    秦天翼将头一侧，“我是脚残了，不是手残了，自己能喝。”
    顾素素把整碗汤交给他，看着他喝得很快，说：“慢点喝，别呛着了。”
    “走开，我叫你时在过来，别一直盯着我，我还没变成废人！”
    顾素素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说：“你不会变成废人的，我问过医生，说是链接着腿部的腰椎神经有机会可以治好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用担心……”
    “我自己的腿自己心里清楚，别在我面前碍眼。你不是要当护工吗？那就有护工的样，我叫你时再出现在我面前。”秦天翼不耐烦地说。
    顾素素低头嗯了声，默默地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难怪没有护工愿意接他的单子，这脾气比起以前更难伺候了。
    这两天顾素素在病房里鞍前马后地照顾他，做到了随叫随到，绝不在他面前碍眼。
    她看着他吃得多了，脾气似乎也没那么暴躁了，觉得自己非要过来照顾他是对的。
    她现在唯一担心地就是害怕舒雁会来，万一撞上了，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但她又不能因为这个退缩，想到秦天翼为了小星星命都豁出去了，她自己就算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天晚上，秦天翼刚吃过晚饭，顾素素看着他吃下了药，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她还以为是护士来查房，转头却看到是舒雁走了进来。
    舒雁一看到她也是一脸的惊讶，停在了脚步，“你在病房里干什么？”
    顾素素还没发出声音，秦天翼就抢着帮她说：“亲爱的，她现在是护工。”
    舒雁第一次听到秦天翼称她亲爱的，喜不自胜，没跟顾素素较劲，跑到秦天翼身边温柔地说：“护工？她很缺钱吗？跑到这里来做护工。”
    秦天翼没回答她，只是对顾素素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
    “可是护士说过呆会还要量体温……”
    “那你去把温度计拿过来，别像个木头杵在这里碍事。”
    顾素素傻站着，看到秦天翼说话时手还放在了舒雁的腰间，亲昵地搂着舒雁。
    突然间顾素素的脑子都乱了，慢慢地转身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关上了门。
    她丢了魂似得靠在走廊的墙边，不断地对自己说，她和秦天翼已没有婚姻关系的牵绊，舒雁才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在一起有点亲密举动也很正常。
    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没有必要的。
    安慰好自己后，她恢复常态地走到护士站，领了体温计，送去病房。
    当她再次小心翼翼推开病房的门时，却看到了更让她心寒的一幕。
    舒雁竟然坐到了秦天翼的病床上，靠在秦天翼的怀里，和他依偎在一起。
    而秦天翼的手自然地环在舒雁的腰间，低头和她耳语。
    顾素素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在发抖，听到秦天翼温柔地说：“今晚就留在这里陪夜，别走了。”
    “不是有顾素素那个护工照顾你吗？我要留在病房里，她该呆在哪里，多不方便。”
    秦天翼淡淡地说：“让她去外面守着，我不会让她打扰到我们的。”
    舒雁的心里满是甜蜜，顾素素那种女人怎么能比得上她，秦天翼终于知道她的好了。
    “嗯，那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顾素素手中紧紧握着量体温的温度计，将还没完全推开的门掩上了。
    心碎的剧痛席卷全身，她没有再打扰他们，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秦天翼用眼角的余光瞟到，刚在门口站着的顾素素没有进来。
    她应该走了？他故意这样做就是想赶走她。
    这次受伤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好多事他也想明白了。
    放手，不如放手！
    更何况他的双腿或许永远都站不起来了，没有必要让她再留着自己这个废人身边，也不想再让她和孩子陷入危险。
    秦天翼松开了舒雁的腰，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说：“你晚上睡旁边的加床，我们呆在一张床上太挤。”

 第147章 怎么会躺在我身边

    舒雁看了眼，摆在离他病床不远处的那张小床，看上去硬硬的，就是那种简易的行军床，让她怎么睡？
    秦天翼看到她的神情，立刻说：“你不习惯留在医院照顾人，那就回去，在这种地方陪着我太委屈你了。”
    舒雁马上从他的病床上下来，坐到那张很硬的小床上，笑着说：“你是我的未婚夫，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会委屈。晚上我就睡这里，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秦天翼淡淡地嗯了声，直接躺了下去，说：“我要睡了，关灯。”
    “睡得这么早？”舒雁还想和他亲亲我我的说会话，没想到他这就要歇息了。
    秦天翼自己扯上被子，冷声重复说：“关灯。”
    舒雁无奈地关上的病房里的灯，自己也只好躺在了那张冷硬的小床上。
    可她根本睡不着，现在才体会到她房间里的张公主床有多舒服。
    她翻来覆去的，只觉浑身又冷又寒，小声叫着，“天翼，你睡了吗？”
    可离她不远的那张病床上的秦天翼没有任何回应，像是已经睡了。
    她实在冷得不行，坐起来看了会手机，又轻轻走到了秦天翼的病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注视着他那张好看的脸。
    她还是想躺在他身边，小心掀开被子，躺在了他身边，往怀里靠着说：“天翼，我冷，好冷。”
    秦天翼晚上睡觉时，早已习惯喜欢往他怀里钻的顾素素，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将舒雁紧紧揽入怀中。
    ……
    顾素素一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想但秦天翼和舒雁亲昵的样子，便心痛不已，只觉这样的夜晚比寒冬还凉。
    夜深时不管心有多痛，她还是太累的睡着了。
    “小顾，你醒醒，快醒醒。”
    听到有人在叫，她醒了过来，看到窗外的天空蒙蒙亮。
    叫醒她的是个来清早来查房的护士。
    “几点钟了？”她问。
    护士说：“六点半。你怎么不在秦先生的房间看护他？难道在外面睡了一夜？”
    顾素素用手指梳了梳头发，苦笑道：“昨晚我不太方便呆在里面。”
    “对了，昨晚你给秦先生量体温没？体温记录上是空的。”
    顾素素这才想起量体温的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体温表，“抱歉，昨晚没给他量。”
    护士收到体温表，无奈地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时刻监测秦先生的体温，可以及时发现发炎之类的异常。”
    “对不起。”顾素素不知该怎么解释。
    护士端着药盘，准备推开病房门。
    顾素素忙拦住她说：“你待会再来查房，现在恐怕不太方便。”
    护士不客气地说：“顾小姐，你以前没在医院当过护工？我们查房的时间每天早上都是固定的，你不要耽误我的工作，请让开。”
    顾素素只好退到一边，让护士进去查房，毕竟这里是医院，不是自己家里。
    护士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里面的情形也有点惊讶。
    秦天翼的病床上还躺着个女人，两人相拥而眠。
    护士直接去拉开了病房的窗帘，咳了两声，直接喊醒秦天翼说：“秦先生，我要给你量体温查血了。”
    舒雁倒先被吵醒了，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甜蜜幸福感都快溢出来了。
    “这位女士，请你先起来，我还得给秦先生做些检查。”护士看了看时间，查完这间房，她还得去其他病房，要赶到管床医生来上班前上交数据。
    舒雁哦了声，依恋着秦天翼的怀抱推了推他，“亲爱的，醒醒。护士来查房了。”
    秦天翼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向身边的女人，感觉不对问：“你昨晚睡在哪里？怎么会躺在我身边？”
    舒雁从床上下来，说：“小床上太冷，我睡不着，还是躺在了你身边，这样也方便照顾你。”
    护士不管他们说什么，马上给秦天翼量体温和测各项数值。
    秦天翼皱着眉头，任由护士给他量血压抽血，没歪说话。
    护士给他检查完后，随口一说：“秦先生，还好你体温正常。照顾你的那个护工，昨晚都忘了给你量体温。”
    “没事，她应该是不想干了，我会让人再请有经验的护工。”
    护士放下他今天还吃的药片，奇怪地说：“小顾不像不想干了啊，她应该是怕打扰到你，昨晚在走廊的长椅上睡了一夜。现在还在外面。”
    “什么？”秦天翼十分意外，还以为顾素素早走了。
    护士很肯定地说：“我刚才进来时看她就睡在长椅上，还是我把她叫醒的。”
    舒雁看到秦天翼脸上流露出少有的担心，脸色微变。
    她就知道顾素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不会轻易离开秦天翼的，只会想尽办法纠缠他。
    秦天翼立刻掀开被子，恨不得马上去门口找顾素素。
    这个蠢女人实在太烦人，还真在外面呆了一夜，怎么都轰不走！
    可他意识到腿还动不了，根本没法下床。
    护士热心地说：“秦先生别着急，我去把她叫进来。”
    秦天翼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护士离开病房再看走廊长椅上，已没了顾素素的身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秦天翼一听说顾素素又不在外面了，心情起起伏伏，只想尽快找到她，怕她又做什么傻事。
    舒雁听到这个消息，松了口气说：“她既然不在外面了，那就是走了。我们不用管她了，我再给你请个最好的护工。”
    “不用。你在我这里呆了一晚，也该回去了，免得舒总和你母亲担心。”秦天翼沉着脸，想要她赶紧离开。
    他一想到昨晚自己把她当成顾素素，抱着她睡了一夜，就让他反胃。
    “没事，昨晚我和他们说过了，他们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秦天翼耐着性子说：“可你什么也没准备，也没带日用品，还是先回去。梳洗下，准备充足了再来。”
    舒雁也忍受不了自己蓬头垢面的，答应了说：“那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看你。”
    等舒雁走后，秦天翼拿出手机，拨通了顾素素的电话。
    顾素素正在医院一楼大厅里，发现手机在响，正要翻出来看，却打了个喷嚏。
    她先找纸巾捂住了鼻子，要命啊，这个时候自己感冒了。

 第148章 有梦想真好

    他忽然松开了搂紧她的手，让她自己倒在了病床的枕头上。
    他用手上的力气撑着病床，使自己的身体挪动了些，离这个女人尽量远点。
    萧安景从外面买药回来，看到顾素素蜷缩在秦天翼的病床上已经睡着了，忙问秦天翼道：“大少爷，她不是感冒了吗？你怎么还让她睡在你的病床上，当心她传染给你。”
    秦天翼正好需要人帮他，无视萧安景的话，对他说：“帮我坐到轮椅上，你来叫醒她，给她喂药。”
    “我？给她喂药？”萧安景指着自己，不愿意说：“叫醒她，让她自己吃药好了。”
    “听不懂我说的话？”秦天翼冷声说。
    萧安景无奈地先将他扶到轮椅上，又去倒了杯温水，在床边大声叫道：“顾小姐醒醒，吃药了！”
    可顾素素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嗯了声又继续睡，根本连眼皮都没掀开。
    萧安景又不好直接动手推醒她，只有转头对秦天翼说：“她睡沉了，醒不过来。”
    秦天翼自己推动轮椅到床边，用力打了几下顾素素的脸，“喂，先吃了药再睡！不吃药光晕睡是好不了的。”
    顾素素这才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面前是萧安景端着水杯，拿着药，再看秦天翼已经坐在了轮椅上，把整张病床都让给了她。
    她赶忙下床说：“不好意思，我太困了。”
    “吃药。”秦天翼在一旁命令道。
    顾素素拿过萧安景手里的药，用温水吞服了，不好意思地说：“萧总，谢谢。我还是先回去休息，你待会把小美替我一天。”
    “好，那你先回去。”萧安景求之不得，有她在这里，秦天翼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起伏不定。
    秦天翼本不想让她走，可冷静之后，觉得既然想好了放手，就不能再和她纠缠不清。
    “安景，你开车送她回去。不用让小美来这里，让她去公寓，我会把舒雁叫来的。有她照顾就够了。”秦天翼这话对着萧安景说得，其实是说给顾素素听得，现在只有让她知难而退。
    不管她是因为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都不希望在把顾素素卷进来了。
    顾素素的心情就像坐山车，刚在他怀里睡着时，他的温柔是在做梦吗？
    男人都是朝秦暮楚的，她这样送上门来的，他不过是顺便安抚下，最喜欢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心里泛酸，但还是坚持站了起来，走到萧安景身边，对秦天翼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保重。”
    秦天翼只是嗯了声，示意萧安景赶紧将她送走。
    萧安景只觉今天简直就是倒霉透了，一来就本当成跑腿的和司机，但也不好说什么，看顾素素这感冒还有点严重，像在发烧，只有先送她回去。
    因为感冒发烧顾素素虽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在秦天翼面前离开时，还是让自己挺直了腰板，步履稳健地先走出了病房。
    萧安景没有马上跟上她，而是回头对秦天翼说：“你骗得过她，骗不过我。你不会找那个舒小姐过来，我会让护士看着你的，把她一送到，我就马上回来。”
    说完他才追上顾素素，来到电梯里，见顾素素刚才那精神头已没了，整个人几乎是靠在电梯内的墙壁上，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秦天翼望着病房门口，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嘴角牵起了浅笑，这样给她自由，随她喜欢，对她是最好的。
    ……
    顾素素坐在车里的后排，吃过药后人更是头晕脑胀的，可想睡又睡不着，心里还是放不下秦天翼。
    萧安景在前面一言不发地开车，顾素素忍不住问：“萧总，我还是不太明白，天翼都知道了小星星是他亲生的，为什么反倒愿意把孩子让给我，不要孩子了？先前不知道是他亲生的时，他却还要跟我争抚养权，他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只觉这女人也是个感情白痴，他再明白秦天翼和这女人在一起时为什么两人总是误会不断。
    “这个你还想不明白吗？”
    顾素素说：“不明白。”
    萧安景差点就告诉她，秦天翼能为了什么，就是想保护她和自己的孩子。
    可他没说，为了他们这许多年来努力着将要实现的目标，他得让秦天翼远离这个女人。
    “上次我就和你说过，等天翼和舒小姐结婚后，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他还怎么能让小星星待在自己身边。”
    顾素素除了心痛还是心痛，自己简直太笨了，他有了新的婚姻生活，怎么还会让小星星拖累呢。
    “那他和舒小姐之间感情很好吗？”顾素素忙纠正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遇见过舒小姐几回，觉得她脾气很大，不是容易相处的人。天翼和舒小姐在一起……在一起真得合适吗？”
    萧安景笑了笑说：“那些生于豪门的大小姐哪个不是这样，都是特别精致娇宠着养出来的，脾气说来就来。不过她对天翼倒是千依百顺的，很温柔体贴的。”
    “哦，那就好。”
    为了让她死心，萧安景继续说：“有件事可能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
    “他们舒家不仅在澜城，在整个澜江的南边都势力极大。而舒雁是舒总最宠爱的小女儿，平日里有什么活动都会带着舒雁出席，所以天翼只要和舒雁结婚了，等于会成我舒家的半个继承人。”
    顾素素笑着说：“他的梦想就是当个上门女婿。”
    “当然不是，但有舒家这么强有力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早点夺回萧家曾经失去的一切。”萧安景说着突然将车停在路边，指着不远处那座金光闪耀地大厦，“你看澜城最显赫的那栋金融中心，曾经就是萧家的产业。入主那座大厦，恢复萧家曾经的辉煌，这就是他梦想，也是我的。”
    顾素素望着那座在阳光照射下会折射出金光的大厦，是她从来不会去企及的，这座大厦的辉煌她也听说过，但不过是从别人的笑谈中。
    她没想到那里就是秦天翼梦想要入主的地方，那她确实帮不了他，也没法帮他实现梦想，还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有梦想真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149章 也该聚一聚

    秦天翼说得没错，她和舒雁比起来，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她不再说话，闭上眼靠在后座，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横流。
    萧安景将她送回公寓后，回到车里按秦天翼说得联系了小美，让她过来照顾下正在发烧的顾素素。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也莫名对顾素素有点愧疚，可不是他想拆散他们，而是秦天翼和她真得不太合适，如果他们是合适的话，就不会这些年来一直在分分合合的，让秦天翼做了两次错误的决定，差点毁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顾素素一回到公寓，关上门直接趴到沙发上哽咽地哭了起来，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带着小星星离开这是非之地就是她想要的，现在她终于让秦天翼放手了，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还要主动送上门去，任他使唤，听他的那些冷嘲热讽？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傻？为什么……
    两天后，顾素素才退烧，这次感冒来势凶凶，没像她想得那样睡一觉就会好了。
    在头晕脑胀发烧昏睡时，小美一直在旁边担心着急，让她去医院，她又死活都不愿意，就是靠自己吃药和敷着冰袋熬过来。
    烧退后她的神智总算清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喝着白粥。
    小美看她退烧了，欣喜激动地说：“顾小姐，你这两天可把吓坏了，一直在说胡话，想送你去医院，你又不让。”
    顾素素微笑着说：“谢谢你，多亏有你在。”
    在她意识模糊时，能感觉到小美总在给她喂水，帮她擦汗。
    “不用谢我，多亏少爷叫来了家庭医生，告诉我了该如何给你物理退烧……”
    “秦天翼？他让医生来这里了？”顾素素打断她问。
    小美点了点头说：“是啊，前两天你烧得厉害，看你吃了药也没法退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向陈妈求助。不知少爷怎么就知道了，他让小林把家庭医生接来了，重新给你换了退烧药，还给你打了一针。”
    顾素素声音虚弱地哦了声，不明白他既然想和她彻底断了，为什么又要关心她的感冒好了没。
    病去如抽丝，顾素素的感冒虽然渐渐好了起来，但人总感到没有力气，还没完全恢复。
    她也不急着去医院的病房了，想着有舒雁陪着秦天翼，她的关心和照顾就显得太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现在她考虑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就该带着小星星离开了，离这里离澜城越远越好。
    有过一个礼拜，顾素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可精神还是萎靡不振的，除了每天和小星星视频通话时会让自己显得很开心高兴，其余的时候她都是恹恹的，什么也不想做，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她看苏康喜把小星星照顾得还挺好，小星星跟着他还学会了不少警察走路敬礼的样子，每次和她视频也不再问起秦天翼了，这让她也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今晚大概八点的时候，苏康喜照常打来了视频通话，让她和小星星视频通话。
    顾素素满脸笑容地问小星星今天过得怎么样。
    小星星却说：“妈妈，你忙完没？什么时候接我回去，我想你了。”
    “宝贝，我也想你。妈妈早就忙完了，只是这几天感冒了，怕传染给你，现在已经好，明天就接你回来好吗？”顾素素让苏康喜照顾了孩子这么久，也该接孩子回来了。
    先前是病把感冒传染给了小星星，后来又怕自己低落的情绪会影响孩子，现在她也该振作起来了。
    她知道苏康喜会照顾孩子，是因为在孤儿院里大孩子就会帮着保育员带小些的孩子，可她也不能老麻烦苏康喜。
    “那太好了！”小星星在视频那头围着苏康喜跳了起来。
    顾素素对着视频喊着苏康喜说：“小苏，最近辛苦你了。对了，白天你上班时，都是把小星星带到警局去了，那里有人帮你看孩子吗？”
    “嗯，有文员女警可以帮忙照看下他。”苏康喜关心地问，“素素姐，你感冒好了？你要注意身体。”
    “已经好了，我明天去接小星星，我想……想……”
    她正想要告诉苏康喜自己有要离开澜城的打算，小星星突然蹦到视频前说：“妈妈，你明天可以不可以晚点来接我，我还想和他那个叔叔一起多玩会。”
    苏康喜神色一变，没想到孩子会无意这么快说出来。
    顾素素奇怪地问：“什么叔叔啊？你说得不是小苏叔叔吗？”
    苏康喜拉着小星星，笑着对顾素素说：“孩子说得不是我，是思杰哥。”
    “对啊，那个叔叔英语说得好棒，还特别会玩拼图游戏，我喜欢和他一起玩。”小星星又插嘴说。
    “思杰？杨思杰！”顾素素诧异问，“他回国了吗？一直都在澜城对不对？”
    苏康喜塞了个玩具给小星星，自己和顾素素解释说：“也不是的，思杰哥前两天才来澜城，他来找我正好遇到小星星，就陪他玩了会。”
    顾素素想到她住院时的那束花，又问：“上次我住院时，你带去的花其实是他送的对？”
    “对。”苏康喜只好实话实说，“他听说你住院了，托人把花交给了我，让我带给你。可那天你前夫秦总也病房里，我不太好跟你说。”
    顾素素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见杨思杰一面，他回到澜城只联系了苏康喜，没联系她，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那他还好吗？”
    苏康喜笑着说：“他挺好的，一直都很关心你。要不你明天来接孩子时，可以见见他。”
    顾素素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三个人也该聚一聚。”
    “那就说定了，明天见。”苏康喜一想着可以安排思杰哥和素素姐见面，就异常的激动，他总觉得思杰哥才是最合适素素姐的人，他们俩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结束视频后，顾素素照了照镜子，发现镜中的自己竟如此憔悴，多年没见，杨思杰又会变成什么样？

 第150章 彼此陪伴

    第二天她恢复了精神，出门前为了掩盖自己的憔悴，在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又挑了件颜色鲜亮的衣服，衬得人精神会好些。
    要不然自己现在这幅鬼样，跑出去真得会吓到人。
    小美见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为她高兴地问：“顾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好精神的样子。”
    “我也该去把小星星接回来了。”顾素素笑了笑说。
    小美一听说要把小星星接回来了，更加高兴地说：“好啊，好久没看到他，我也怪想他的，房子里没他这个小家伙，太安静了。”
    “嗯，那我会晚点带他回来的。”顾素素说着拿起包，就准备出门。
    小美又说：“那我得准备些小少爷喜欢吃的。对了，还要去买些儿童牛奶，他最喜欢喝的。”
    “那你忙，我出去了。”顾素素说着刚走到门口，包里传出手机的铃声。
    她站在电梯口翻出手机，一看是陈妈来电话，立刻接听了。
    “少奶奶，你今天怎么没来医院？”手机那头传来陈妈声音。
    顾素素讪讪地说：“天翼他……他不是太想见我，医院里有舒小姐照顾他，我也不好妨碍他们。”
    “舒小姐照顾？没有啊，你不在的这几天都是我和萧安景在轮流照顾他，就没看见那个舒小姐的人影。她那个大小姐哪里是照顾人的人啊。”陈妈说。
    顾素素觉得不对，“可是……可是那天我离开时，他说会让舒小姐来照顾的，他说……”
    “唉，少爷他就是口不对心。”陈妈打断她说，“我们不说这些，你快来医院。今天少爷要做个修复腰椎的大手术，现在已经进手术室了。我想他出来后，一定很想见到你。”
    “腰椎上的大手术？可我怎么没听他提过这事，上次在医院医生也没说啊。”顾素素原本平复了的心又揪了起来。
    陈妈说：“这个手术是前两天才定下来的，医生也是根据他手上部位变化的情况，决定提前做这个手术。我以为你知道，见你今天没来，原来你根本不知道。”
    “那我马上过来。”顾素素二话没说，改变了出门的行程，直接奔向医院。
    她来到医院的手术室外，只看到陈妈一个人坐在那里忧心地等着。
    “陈妈，天翼还在手术室里吗？医生说手术要多长时间，其他人呢？”
    陈妈见到她，心里就没那么忐忑了，抓住她的手说：“少奶奶，你总算来了。集团里有点事，萧安景去处理，应该过会才能过来。”
    “那舒小姐呢？天翼做手术她怎么没来？”顾素素又问。
    陈妈说：“少爷不让我们通知舒小姐。”
    顾素素哦了声，心想应该是怕她担心。
    他喜欢舒小姐，自然就会在乎她的感受。
    “少奶奶，少爷他根本不喜欢舒小姐，他喜欢的人还是你……”
    顾素素打断她说：“陈妈，您就别安慰我了。我帮不了他什么，只有舒小姐才能成为他的贤内助。”
    陈妈叹气说：“哎……”
    “这手术有危险吗？他进手术室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出来？”顾素素望向那仍然亮着的红灯，也很担心。
    “少爷送进去有一个多小时了，医生说这手术得四五个小时，要全麻，多少会有些风险。”
    顾素素走到手术室门口，隔着门上的那一小截玻璃什么也看不到，在心里祈祷着他能平安无事。
    她和陈妈默默地在手术室外等着，彼此陪伴，不会那么心慌。
    顾素素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似在煎熬。
    她们差不多又等了快两个小时，顾素素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她拿出手机，来到离手术室远点的走廊上，一看是苏康喜打来的。
    天呀，她都忘了今天去接小星星，顺便和杨思杰见面的事。
    “小苏，今天我恐怕来不了了，还得麻烦你再照顾小星星一天。”
    苏康喜在手机那端有些失望地问：“素素姐，你出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我很好，不是我有事。今早我刚知道秦天翼要做个大手术，现在我在医院里。”顾素素解释说。
    苏康喜有些无奈，秦天翼是怎么受伤的他最清楚。
    他不由看了眼现在就在旁边的杨思杰，再看看和杨思杰有说有笑的小星星。
    秦天翼为了小星星这孩子连命都豁出去了，即使素素姐和秦天翼离婚了，也没理由不管秦天翼。
    “好的，我知道。”
    说着他正要挂断，顾素素忙又说：“对了，你帮我跟杨思杰说声抱歉，以后有机会再约。”
    “嗯。”苏康喜挂了，收起手机，对坐在桌子对面清俊高大的杨思杰笑了笑。
    穿着笔挺的杨思杰已经明白了，说：“素素，今天有事不会来了？”
    苏康喜点点头，“她突然有点事，让我对你转达下歉意，说下次再约。”
    “没事，那就下次。”杨思杰十分通情达理地说。
    小星星却十分失望，嘟着嘴说：“妈妈不来接我了吗？杨叔叔，她会不会不要我了？”
    杨思杰摸了摸他的头说：“怎么会，她只是有事晚点来接你。”
    “对啊。”苏康喜笑着对小星星说，“来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只管点。你妈妈不来我们一样吃的开心。”
    小星星看了看他们俩，只觉他们都还不错，喜叔叔和他特别兴趣相投，这个杨叔叔也很好，亲切又有耐心，可惜他们都不是爸爸。
    他还是很想爸爸，可他不能说，要不然会让大家都不开心的。
    他勉强地点头说：“好，那我想吃牛排、炸鸡、薯条，还有冰淇淋。”
    “没问题。”苏康喜马上按他说的，全都点了。
    杨思杰第一次见这孩子，就能感觉到他特别懂事。
    有时这孩子神情像极了顾素素小时候的样子，让他有种自然的亲近感。
    他们两个大男人陪着小星星大吃了顿，小孩子喜欢吃的餐点，又一起去了游乐园，玩到晚上才回去苏康喜的住处。
    小星星一到住处，就累得犯困地睡着了。
    看着小星星睡着的样子，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

 第151章 别进去添乱

    苏康喜说：“和素素姐以前睡觉的样子好像。”
    “是啊，我以前从来不觉得孩子有什么好的。现在发现有个自己的孩子挺有意思。”杨思杰笑着起身，走出了卧室。
    苏康喜跟在他后面，轻轻掩上门，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扔了一罐给杨思杰。
    杨思杰接住了，拉开易拉罐，问：“素素今天突然出了什么事不能来？”
    “她前夫要做手术，守在医院里在。”
    杨思杰喝着啤酒哦了声。
    苏康喜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问：“思杰哥，素素姐现在离婚了，你也是单身。你为什么还不把她追回来？难道你们还想错过吗？”
    杨思杰笑了笑，说：“不是不想，我是害怕。”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素素姐虽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也没变得很凶啊。”
    杨思杰拍了拍苏康喜的肩，笑着说：“等遇上喜欢的人时你就会明白，越是想挽回越是要慎重。我和她这多年没见，对于她来说我不过是个儿时的朋友。”
    “怎么会，我看得出来素素也是想念你的，每次我跟她提起你，她的神色就会变得……变得和平时不一样。”
    杨思杰眸光一亮，“是吗？我听你说她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跟着亲生父母过得也不幸福，真得很心痛，但我却没法堂堂正正的保护她。”
    苏康喜喝了口啤酒，望着窗外的夜色说：“我看你们俩就是都顾虑太多。思杰哥，你完全可以好好保护她的。”
    “嗯，我会的。”
    “那以后素素姐就交给你了，我恐怕不能再帮你们什么了。”
    杨思杰看向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澜城了，好好的警察不干了？”
    “我没过实习期，被辞退了。”苏康喜将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半，沮丧地说，“既然做不了警察，我就不想再待在澜城，想出去闯一闯。”杨思杰替他惋惜说：“why？为什么会这样，你工作一直都很认真啊！”
    “解救被绑架的小星星时，我出了错，害得和我一起去的警员殉职了。我没有资格再当警察。”苏康喜说着眼眶都红了。
    杨思杰将手放在他背上，想给他些安慰说：“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预计到危险，向自己的上级汇报，做好部署再出发……”
    “不是你的错，你才是个实习警察，怎么可能想得那么周全。如果非要追究责任，那也是负责绑架案部门的问题。”
    苏康喜将已喝空的啤酒罐，用力捏瘪说：“思杰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根本当不好警察，被解聘的文件已经下来了。”
    杨思杰关心地问他，“不当警察也好，毕竟这个职业危险指数高，那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需要我帮忙吗？你现在还年轻，有没有打算出国读书。我可以……”
    “思杰哥，不用了。我最不喜欢读书了，我想去大西北那边走走，散散心，再考虑将来做什么好。”
    杨思杰表示理解地说：“那好，年轻人应该多出去闯闯。这事素素知道吗？”
    “我还没和素素姐说，想找合适的机会再说。”
    杨思杰没再说什么，望着窗外远处的霓虹，喝着手里的这罐啤酒，对苏康喜有些担心。
    但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破的，笑问苏康喜说：“还有酒吗？今晚我们哥俩好好喝点。”
    “有。”苏康喜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同他这样喝酒了，去把冰箱里的啤酒全拿了出来，只想喝个痛快。
    ……
    顾素素和陈妈在手术室门口足足等了三个小时，还是没见秦天翼被推出来。
    萧安景忙完集团里的事，赶了过来。
    顾素素一看到他，不等他开口，就先说道：“萧总，我也是才得到消息。放心，我只要看他平安从手术室出来，就马上离开。”
    萧安景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没说什么，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陈妈对素素刚说的话觉得奇怪，可以现在大家都心悬秦天翼的手术，全默默地等在手术室外。
    大概又等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熄了，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有医生走了出来，顾素素第一个跑过去问：“医生，手术怎么样？成功吗？他能好起来吗？”
    出来的医生面带微笑说：“手术很成功，他腰椎受损的地方基本修复。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正常走路，就看后期的康复训练以及他自己的毅力。”
    顾素素一听到手术成功，心里就像有块石头落地，看向陈妈笑了起来。
    陈妈也激动的落泪了，双手合十说：“真是大小姐保佑少爷！”
    这时有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秦天翼躺在上面双眼紧闭，还没醒过来。
    顾素素跟着病床往前走，看秦天翼此时就像睡着了一样。
    “因为是全麻，病人手术后还得一个小时才能醒过来。”护士说。
    顾素素应了声，跟着推着病床的护士来到病房。
    她看着秦天翼被抬到了原先的病床上，护士又给她讲了遍术后注意事项。
    萧安景也跟在后面，正要迈入病房时，被陈妈拉住了说：“你进去干什么，有少奶奶在里面就足够了。”
    萧安景想挣脱陈妈说：“不能让她一个人守着秦天翼，我们也应该进去看着。”
    “看什么看。”陈妈有点气他说，“你在针对少奶奶，是你不让她来医院的？”
    萧安景把陈妈拉到病房外一边的走廊，客气地说：“不是我，您看天翼的脾气。就算我什么也不对顾小姐说，天翼一清醒过来也会赶他走的。”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也不管那些。现在你别进去添乱，让少奶奶照顾着就行了。”
    萧安景担心地双手叉腰，“陈妈，您不明白，天翼他得忘了这个女人，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要让他知道手术时这女人来过，又会情绪很大，不利于他后期康复。”
    陈妈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奇怪？少爷明明喜欢的是少奶奶，为什么要把他们拆散？”

 第152章 还是那么完美

    “陈妈，你还不明白，不是我要拆散他们。天翼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天翼是不想把顾小姐再卷进去，是为了她好。”
    陈妈盯着萧安景，问：“什么重要的事？少爷他还想做什么？秦家已经垮了，他已经为大小姐出了气，还要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过点正常的生活……”
    萧安景打断陈妈，说：“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秦家是垮了，可我们也还没能绝对的把控一切，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松懈！”
    “你们继续这样下去多累啊！”陈妈无法理解地说，“大小姐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少爷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萧安景也很无奈，拍了拍她的肩说：当初我陪他选了这条路，我们就不能再回头了，只有一直继续，就好像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您说能分神吗？”
    陈妈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一脸的沮丧沉默了会，又问：“那少爷真打算和舒小姐结婚。”
    萧安景点点头，“我也希望舒雁看上的人是我，反正我了无牵挂，可惜不是。”
    陈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们中不管是谁把婚姻当交易，到头来都会后悔的。”
    萧安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地站在病房外没出声。
    病房里，顾素素守在麻药药效还没过去秦天翼旁边，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
    他的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面容还是有些发白。
    顾素素用手指，帮他梳了梳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谢谢你救了小星星，谢谢你愿意放我离开……我会照顾好孩子，去过自己想要的自由的日子，你也要保重自己。”
    她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泪珠落在了秦天翼的脸上，也不知怎么就流泪了。
    她抹去泪水，又继续和他告别说：“我要走了，离开这里后我不会再回来。我知道我帮不上你什么，更不会妨碍你和舒小姐。我是真心祝福你们……以后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舒小姐！舒小姐！”萧安景想拦住突然来看望秦天翼的舒雁，可没拦住！
    舒雁直接推开他，用脚踢开病房的门。
    萧安景越是这样越让她觉得有问题，这几天她想来医院，秦天翼总是以各种借口让她不要来。
    可她一想到顾素素就在秦天翼身边做护工，就有些坐立不安，今天实在忍不住还是过来了。
    果然当她一推开门，就看到顾素素竟然趁天翼睡着时抓着天翼的手，还把整个脸恨不得都贴在天翼的脸上。
    “你在干什么？”舒雁气势汹汹过去，一把拽开在病床边的顾素素。
    “舒小姐，你误会了，天翼他……”
    “天翼是你叫的吗？”舒雁打断她的话，扬手就要打人。
    顾素素也反应极快地伸手挡住了她挥过来的巴掌，“他刚做完手术，我不想和你在病房里吵架，请你安静点。”
    舒雁收回自己的手，十分诧异，不明白秦天翼为什么会做手术，她完全不知道。
    可她不能在顾素素这个女人面前显得自己一无所知，还是趾高气昂地说：“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过是个护工。天翼做完手术你应该为他做好护理，而不是趁机摸他的手和脸。你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一般只有男人占女人便宜的，那有你这种女人占男人便宜的！”
    “我没有，我只是……在和他……和他……”顾素素感到解释不清楚，反而越说越像这回事。
    舒雁只觉自己说对了，这女人就是想占天翼的便宜，嗤笑她说：“你还想不承认，难怪天翼不要你的，像你这么下贱的女人，一定是让天翼看着就恶心，还想用小孩博取同情！把天翼害成这样你还有脸呆在他身边。”
    “舒小姐，是我叫顾小姐过来的，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陈妈走进病房，护着顾素素说。
    舒雁斜了陈妈一眼，不屑地说：“你也没资格跟我说话，你们都给我出去！天翼是我的未婚夫，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陈妈反驳她说：“可你根本不会照顾病人……”
    “要你管！不会我可以学，出去！都给我出去！”舒雁发起了小姐脾气。
    顾素素不想和她继续闹下去，影响秦天翼休息。
    她扯了扯陈妈衣服说：“我们出去，病房里不能有太多人，空气不好。”
    陈妈点了点头，也不想再理会舒雁。
    顾素素离开病房时，又忍不住看了眼秦天翼，嘱咐舒雁说：“因为手术时用了麻药，他还在麻醉中没醒。你可以用棉签沾水抹下他的嘴唇，这样等他醒来时嘴唇就不会太干，还有帮他擦擦脸，顺便擦下头发……”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出去！”舒雁不等她说完又开始轰她。
    顾素素只好和陈妈走出了病房，把还在麻醉中的秦天翼留给她一个人。
    她们一走，舒雁立刻关上门，看着毫无知觉的秦天翼，感到这个男人现在完完全全属于她这个人的。
    她的手指如弹钢琴般滑过秦天翼的脸颊、脖子……
    即便刚做过手术，秦天翼的五官还是那么完美。
    她想要得到的男人，就一定能得到！
    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
    秦天翼醒过来时，自己就像沉沉的睡了一大觉。
    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舒雁，再看向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不禁有片刻恍惚。
    可他刚才还在麻醉中时，好像听到了顾素素的声音，她在他耳边好吵不停地说谢谢，还有要走之类的话。
    舒雁正在用湿棉签，沾湿他的嘴唇，看他醒了，赶紧放下手中棉签，冲他笑着说：“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些没？我这就叫医生来。”
    秦天翼伸手虚弱地扯了下舒雁，问：“你怎么来了？一直都是你守在我身边吗？”
    舒雁看向他，点头说：“你要做手术怎么也不通知我，幸好我今天想要看看你，没联系你就过来了。”
    “哦。”秦天翼有点失望，看向了别处，想着大概是自己的梦。
    这次手术的事，他也没告诉过顾素素，那顾素素又怎么会来。

 第153章 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忧郁的神情让舒雁心痛，舒雁温柔地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想要安抚他。
    可这男人毫无血色的俊颜，也这般的迷人。
    她想要……想要他的心，他的人……想完完全全占据他的一切。
    从他眼神里却看不到他对她的深情，在他身上她尝到了从没有过的挫败，她不甘心！
    她继续说：“你的手术很成功，后期再进行康复训练，是可以恢复如初的。”
    秦天翼对于她的触碰非常反感，随手一挥打开了她放在他脸上的手。
    舒雁却不死心地再次将手放在他的脸上，趁他现在没什么力气时，几乎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说：“天翼，你看着我。我知道你有心理问题，可我们是要结婚的，成了夫妻不可能完全没有肢体接触。我觉得你要试着适应，在你没醒来时我把自己当成你的妻子，都帮你擦洗过了全身。”
    秦天翼根本无法忍受除顾素素以外的女人，这样碰他！
    整个人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他用虚弱沙哑的声音咆哮道：“滚开！别碰我……”
    可他一用力刚做完手术的伤口崩了，呼吸急促起来，一旁的监护仪都开始报警。
    舒雁赶忙松开了他，没想到他的心理问题这么严重，完全无法和异性有任何接触。
    很快，站在门口的萧安景和陈妈推开门，进入病房，看到秦天翼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很难受的样子。
    萧安景赶忙按了铃，陈妈跑到病床边问：“怎么会这样？医生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
    秦天翼感到腰椎钻心的疼，睁大眼睛看着舒雁，在急促的呼吸，说不出话来。
    萧安景看懂了秦天翼的意思，冷声问舒雁，“你对他做了什么？！”
    舒雁一脸无辜，委屈地说：“我什么也没做，就是帮他擦了下脸，还有身上……”
    她话还没说完，医生已来到了病房，马上翻了翻秦天翼的眼皮，对护士说：“准备检查术后的伤口，给病人注射镇定剂。”
    “好的。”护士应声又对病房里的其他人说，“请你们都出去，不要围在病房里。”
    他们被关在了病房外，萧安景和陈妈都很担心秦天翼的状况。
    而舒雁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不过是碰了下秦天翼的脸，至于这样吗？
    “舒小姐，难道你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做他最反感的事，让他情绪激动！”陈妈生气地质问。
    “我……我就是看他脸上和身上脏了，想帮他擦干净，他躺着会舒服点。”舒雁说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顾素素给坑了？
    刚才就是顾素素离开时，说让她给秦天翼擦脸的。
    顾素素明知秦天翼是不让女人碰的，还让她去碰秦天翼肯定是故意想害她！
    陈妈反驳她说：“做手术前医生已给少爷全身消毒了，哪里不干净了？”
    舒雁委屈的不行，又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让他们知道自己不会照顾病人，不过是按顾素素说的在做。
    她赌气般地对陈妈说：“你是什么身份，还敢一直质问我。我是天翼的未婚妻，碰他一下怎么了？我也没想到他对女人的心理障碍这么严重，难道我会故意害他不成！”
    陈妈被她气坏了，捂着胸坐了下来。
    “舒小姐，你知道他有心理障碍，这个时候就应该避免让他激动。想要和他亲近，你们结婚后机会还多着。”萧安景一想到病房里的秦天翼万一有什么事，也对舒雁很不满。
    “好，你们都一个鼻孔出气。天翼也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这个婚我不接了。萧安景你自己去摆平你们集团里的事，我是不会再让我爸帮你们的集团了！”说完舒雁就要离开。
    萧安景忙对陈妈说：“您在这里守着，天翼有什么情况联系我。”
    他说完马上去追舒雁，一直追着她来到了医院大门口的停车上，叫道：“舒小姐，你等等。”
    舒雁听到他在叫，停住脚步，转过身神情冷冷的，脸上还挂着泪，“你还有什么事，我不过是碰下他的脸，应该不至于会要他的命，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安景走近她说，“刚才我们都是担心天翼的安危，说话急了点，你不要放在心里。”
    “哦。”舒雁抹去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
    萧安景问：“你真打算不和天翼结婚了？你不爱他了？”
    舒雁满腹委屈地说：“从小到大，我还没对哪个男人动过心。我也不是没人追求，偏偏看上了他。但我爱他有用吗？我完全感受不到他对我的爱。而且我发现每次他看到我甚至是讨厌，在他眼里我成了某种恶心的东西！我……我实在受不了……”
    “只要你还爱他就有用，说不定你能让他好起来。”萧安景想要稳住舒雁，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失去舒家这个联盟。
    “真的吗？”舒雁心里一直也是这样想的，觉得自己能让秦天翼改变，能让秦天翼爱上自己。
    可她把这想法说给霍锦听，霍锦认为不可能，觉得她的想法太真。
    现在秦天翼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萧安景竟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给她凭添了不少信心。
    萧安景糊弄她说：“当然，你是可以做到的，千万不要放弃对天翼的爱，只有你的爱能感化他。他小时候有严重的阴影。你就是那个可以拯救他的女人！”
    舒雁好奇地问：“什么阴影？”
    “他……他小时候有次无意中看到了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来这个女人害得他父母感情不合，他母亲也被害死了。从那以后他就很讨厌女人碰他了，至于当时他具体看到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他这个毛病就是那时落下的，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舒雁沉默了一会说：“原来是这样，那他肯定看到了些小孩子不该看到的东西。”
    萧安景连连点头，这些他可没骗舒雁，说的都是真的。
    秦天翼和他提过一次，总之秦天翼小时候无意中撞到秦阳业和金美瑶在一起，一开始都是金美瑶在故意迷惑秦阳业。
    秦天翼应该是看到了些金美瑶主动和秦阳业发生亲密关系的过程，所以他从此就很厌恶女人主动碰自己。

 第154章 上帝派来的天使

    她慢慢抬起头，只看到那人挺拔的身姿，一时没看清那人的脸。
    一脸的雨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说着谢谢，慢慢站起来，擦去脸上的雨水，这才看清自己面前是个英俊高大的男人。
    她奇怪在这样大雨滂沱的夜里，怎么会出现一个这般清冷矜贵的男人给她撑伞？
    难道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她楞然地看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秒，有些尴尬地说：“谢谢，太感谢了。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顺便送到对面的车站。”
    “顾素素，好久不见。”这男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顾素素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认识我？怎么会……”
    “你已经认不出我了？可以还是能一眼认出你来。”这男人伸出手掌揉了揉她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温柔地说，“你还是一点没变，倔强的宁愿自己淋雨，也不向人求助。”
    顾素素顿时心跳加速，忽然之间认出了这男人是谁。
    是他……杨思杰。
    虽然他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可他那双特别黑亮的眼睛一点没变。
    “思杰哥哥。”
    杨思杰几乎把伞全为她遮住了风雨，脸上有了笑容说：“你想起我了，我送你回去。”
    顾素素感觉十分意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太巧了。”杨思杰为她擦了擦从头发滴落在脸上的水珠，“我刚从康喜家出来，车子经过这里，看到有个人差点被撞到。下车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你。”
    顾素素想着今天本该正式地和杨思杰见面，可自己却以这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简直丢死人了。
    她低下头说：“抱歉，今天我临时有事没去，本来是和康喜约好了的。”
    “没事，只要我们还有缘分，上天这不安排我们见面了。”
    顾素素听着本想冲他一笑，可是吹了冷风又被雨淋，她没忍住地打了喷嚏。
    杨思杰赶紧用一只手搂住她说：“有什么事，先上车再说。外面风大，你会又生病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再次见面，当杨思杰搂住她急忙朝车里去时，她竟觉得他们像从未分开过般，他还是那个会照顾人的思杰哥哥，像家人一般亲切。
    坐进车里，她还是没觉得暖和，大概是因为她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依然凉嗖嗖的。
    她又接连打几个喷嚏，一直捂着嘴，还没来得及跟杨思杰说出自己的住址，眩晕着眼前发黑，整个人坐都坐不稳地将要倒向一边。
    杨思杰稳稳地扶住她，让她在眩晕时靠在自己的肩上，对在开车的马克说：“回丹桂别墅。”
    马克虽然心里吃惊，杨思杰要将这个女人带回家，但没敢多嘴。
    顾素素在迷迷糊糊中，能感觉到自己又在发烧。
    意识到自己不能刚和杨思杰见面就病倒了，她还有好多话要跟杨思杰说。
    可她因为发烧一时有点模糊的意识，一时又想昏睡，始终睁不开眼。
    在她迷糊中又人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给她喂水，一直握着她的手在说着什么。
    她浑身如在火上煎烤般的感觉慢慢地在消失，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从昏睡中转醒。
    她费了好大的力才撑开双眼，迷蒙中看到有个男人拿着冰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一下紧紧抓住那男人的手不放，呢喃道：“秦天翼……秦天翼……”
    杨思杰整个人僵住了几秒，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将冰袋放稳，为她盖好被子。
    她迷糊的双眼逐渐清明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是杨思杰，才想起昨晚自己遇到的人是杨思杰。
    “思杰，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一上车就发烧了，我又不知道你的住址。只好把你先带回来了。”
    “谢谢，昨晚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会晕倒在街上或公交上。”顾素素只觉自己欠了他的人情，有机会一定要还上。
    杨思杰幽深的黑眸看着她，微笑着说：“素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交情。”
    顾素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这些年你好吗？在国外收养你的父母对你好吗？听康喜说，你曾经回过一次孤儿院。”
    “对，那时你也已经不再孤儿院了，所以没见到你。那次其实我是想来接你去国外的。”
    顾素素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那次他们没错过，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光景。
    杨思杰说：“你忘了吗？我离开孤儿院时承诺过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接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的。”
    “我记得，没忘你那时说的话。”顾素素笑了笑说，“你不用太认真，把那当成年少时的玩笑。我们毕竟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生活，没法再像小时候那样。”
    杨思杰没再说什么，拿开她额头上的冰袋，用手掌试了下她头上的温度，“还好，没那么烫了。你别说话了，先休息，我去做点吃的。”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顾素素躺在那里闭上眼，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周遭一片黑暗，习惯性的伸手向在床边找自己的手机，却什么也没找到。
    不过她无意中触碰到了床边的感应灯，屋内有了光线，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杨思杰的住处。
    她看清自己身上盖的被子是深蓝色的，闻着有股淡淡地古龙香水味，意识到自己现在躺着的床，难道是杨思杰睡过的，而这屋子也是杨思杰的房间？
    她借着感应灯的光亮，坐了起来，按开床边的大灯，仔细扫过这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每一个角落，忽然发现离床不远的桌柜上摆着个相框。
    那里面放着一张他们小时候的照片，她穿着那件最喜欢的粉色公主裙，摆着自以为像小公主一样的姿势，其实看来挺搞笑的样子。
    杨思杰站在一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努力做出酷酷的样子，其实脸上还是遮掩不住清纯，小孩毕竟还是小孩。
    顾素素不由露出了微笑，掀开身上的被子，披上外套下床，走到桌柜前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又看。

 第155章 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张照片和她自已保留的那张应该是一起拍的，只是他们俩各自选了自己觉得喜欢的表情。
    看过照片，她又在这屋里走了圈，颇为欣赏这屋子的装潢设计，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重金属的摇滚欧式风格，用在卧室里竟一点也不违和，只不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很好奇，除了这间卧室，杨思杰住的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屋内屋外都是静静的，根本没有人似的。
    她走出卧室，站在栏杆边，被在整座别墅的空间惊呆了。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杨思杰一个人住吗？
    原来卧室位于二层，她站在二楼的栏杆边能看到一楼的白色沙发，几乎占据一面墙的超薄液晶电视，还是从屋顶一直垂落到一楼客厅上方的水晶灯。
    超豪华的水晶吊灯，即使没有通电，在二层走廊感应灯的映衬下也会折射中水晶那天然的迷人光泽。
    她往楼下走去，想找到杨思杰的人，发现自己每走一段距离，机会有不同颜色的感应灯亮起，在整个别墅没开灯的情况下，也不会觉得黑暗可怕。
    反而让她想探寻下一处的感应灯是什么颜色的，她要是跑起来岂不是可以让这座别墅变成七彩的梦幻城堡。
    一想到七彩城堡，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杨思杰为了拿到粉色公主裙，和孤儿院其他孩子打架打的鼻青脸肿。
    她记得那是一批慈善捐赠的儿童衣服，里面只有粉色的公主裙只有那么唯一的一条，女孩子们都想要那条裙子，可她没法抢过比她大的孩子。
    她都不对那条裙子做任何指望时，杨思杰却在有天临睡前，将她叫出寝室，把用报纸包的一包东西塞给她。
    接过那包东西，她还以为是吃的，看他脸上有刚擦过的血印，一边的眼眶也轻了，正想问他和谁打架了，他马上转身就跑了。
    顾素素回到宿舍等其他人都睡了，才悄悄打开报纸，发现是那条她想要的粉色公主裙，惊喜极了。
    第二天她特意换上了裙子，去孤儿院外的湖边找他。
    他果然在湖边的堤坝边坐着，晃荡着双腿，往狐狸扔着石子。
    “思杰哥哥，你看，快看啊，我穿这好看吗？”她大老远地就开始转圈，跑到他身边。
    杨思杰转头看向她，眼睛没眨地说：“好看，真好看。”
    顾素素高兴地蹦蹦跳跳坐到他身旁，学他一样晃荡着双腿，“谢谢。为了这裙子，你和人打架了？脸上还疼不疼？”
    杨思杰像个英雄似的，毫不在乎摇头说：“这算什么，不疼。”
    顾素素拿出握在手心里发热的鸡蛋，递给他说：“王阿姨说了煮过鸡蛋可以消除淤青，你敷着。”
    杨思杰接过鸡蛋，贴在脸上受伤的地方，嘴里却说：“你们女生真是麻烦，为什么都喜欢这么丑的裙子？”
    “什么啊，这可是公主裙。我看电视里那些外国的小明星都穿着这种裙子，好漂亮。”
    杨思杰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你穿上比她们好看。”
    “真的吗？”顾素素听到夸赞，马上站起转了一圈，“我像小公主吗？我看电视里的公主都住在好大的城堡，里面有七彩的彩虹……”
    杨思杰好笑地打断在做梦的她，“那都是骗人的，彩虹怎么会在房子里？只会挂在天空上，电视全是骗人的。”
    “才不是，那座城堡里就是有彩虹，是七彩城堡！”顾素素据理力争。
    杨思杰切了一声，“你们女生就喜欢不切实际的幻想。”
    顾素素气恼地涨红脸说：“谁不切实际的幻想？世界上的某个地方肯定有这样的城堡！”
    “好好好，要是有这种城堡，里面除公主有没有王子？谁是你的王子？”
    被他调侃地一问，顾素素的脸更红了，赌气跺脚说：“思杰哥哥，我不跟你玩了！”
    说完扭头就跑了。
    杨思杰望着她穿着粉色裙子奔跑的背影，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生气，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莫名。
    他还不忘对着她的背影喊：“要是没人做你的王子，我可以勉为其难……”
    后来她还穿着那条裙子和杨思杰一起照过相，再后来杨思杰被人领养走了，她最喜欢的粉色公主裙却不知被谁给剪烂了。
    她伤心极了，拿到孤儿院的保育阿姨，可没人能缝补好粉色公主裙。
    那裙子变成了一堆烂布条，她再也没法穿了。
    从此以后她就下定决心要做个服装设计师，设计出一条全世界最漂亮的公主裙。
    等她做了设计师后，设计过不少时装，唯独设计不出自己梦想中的公主裙。
    她在一楼从客厅走到餐厅，再走到厨房，让那些七彩感应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不停走着，回忆着过去的那些事。
    就在她还沉浸在回忆中时，位于别墅正中央的水晶吊灯忽然整个亮了起来。
    她抬头望去，有些不适应这么美的强光，睁不开眼。
    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她看见杨思杰穿着一身中式休闲白色绸缎衣服，从楼上款款走了下来。
    曾经的少年，已变成了高大成稳，浑身散发让人敬畏气质的男人。
    顾素素就那样呆呆望着杨思杰走到她面前。
    杨思杰将手掌轻碰她的额头，说：“你总算退烧了，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顾素素缓过神来，问：“我好像占了你的房间，那你在哪里休息？”
    “我刚在书房开个越洋商务会议。”杨思杰指了指其他房间说，“你不用管我，这里还其他房间可以休息。”
    顾素素哦声，又问：“这房子……房子是你的？你现在很有成就了？”
    杨思杰笑了笑，谦虚地说：“和从前比起来算是好多了。其实也不算我自己的本事，不过是在帮养父母打理公司。”
    顾素素一脸羡慕地说：“思杰哥哥，你很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养父母。”
    杨思杰温和地笑了笑说：“回房去歇着。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来做。”
    顾素素诧异地说：“你现在这样的身份还亲自下厨？”

 第156章 确定自己喜欢女人

    “做饭什么我自己都会，有空时喜欢自己做。刚搬进这房子不久，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保姆，所以暂时什么都还是自己来。”杨思杰说着挽起袖子，就往厨房走去。
    顾素素没回房休息，跟在他后面进了厨房，看他拉开冰箱，三开门的超大冰箱全都塞满了各色食物。
    本来还没感觉到饿的，她一看到那些吃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我要吃鸡蛋夹火腿肠，多加番茄酱。”
    杨思杰从冰箱里拿出新鲜蔬菜时，微微顿了下，以前在孤儿院他们最喜欢吃就是火腿肠配鸡蛋，每次要是有这个吃就像过年样。
    “你刚退烧不能吃这些，我给你做些清淡的。”但杨思杰没答应说，“快去躺着休息，等我做好了送到房间去。”
    顾素素感觉自己没什么了，也不想继续躺在床上，干脆坐在了厨房里小桌前说：“我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就在这里等着你做饭好不好？”
    杨思杰无奈地叹了叹气，见她不愿意回房休息，没再勉强她。
    他动作麻利地围上做饭的围腰，开始洗菜淘米。
    顾素素无聊地坐在一边，想帮他，他又不让她插手。
    她用一只手撑着歪着的头，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谈。
    在孤儿院里他离开后的那几年，她曾无数次想象过他们长大后再见面会是什么样的。
    现在这番景象是她从来没想到过的，让她暂时忘记了他们早已物是人非的现实。
    杨思杰切菜的样子有条不紊，那修长的手指摆弄厨房的财米油盐就像弹钢琴般，让她看得挪不开眼。
    她听苏康喜说过他还单身着，简直无法让她相信，如此有魅力的杨思会没女孩子喜欢。
    “思杰哥哥，你怎么会还没结婚？那女朋友呢？总该有不少女朋友？”
    杨思杰把煮好的加了生姜的奶茶放在她面前说：“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先喝杯暖身的撞姜奶茶。”
    顾素素捧着热腾腾的奶茶，简直不敢相信，不过很快想到一个可能，呷了口奶茶，小心地试探问：“那你……你确定自己喜欢女人？”
    杨思杰背对着她，正在将青菜粥煮上，听到她这样问，好气又好笑，肯定地回答说：“我确定自己的取向没有偏差。”
    “哦。”顾素素喝着奶茶，尴尬不知道再该说什么。
    她低着头，还是无法理解，一个正常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三十过了还没结婚，也没交女朋友？
    想不通，这让她实在想不通。
    当厨房里特别安静时，杨思杰冷不丁转身看向她，问：“这些年你过得不太好对吗？听康喜说你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这都怪我，一直能力不够，没有早点把你从孤儿院接走。”
    他的话让她心里一阵难受，有段时间她每天会站在孤儿院门口，盼着他能突然出现，带着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也没康喜说得那么夸张，谁的生活不难，都过去了。我挺好的，结过婚，也有个孩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再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
    她越是这样，杨思杰的心就越痛，这种痛里夹杂着很多懊恼遗憾。
    杨思杰也带着笑说：“对，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不用再担心任何事。”
    “嗯，我知道，思杰哥哥你永远都和我的家人一样。”顾素素说着避开了他那富有深意的眼神。
    “素素，我们……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开啦，粥煮开了，快关火。”顾素素看到炉子上锅正好沸腾，赶忙打断他。
    她害怕他将要说出来的话，她早已配不上他了，而且她也没有了再去爱一个人的力气。
    他们因为错过，再也回不到小时候那样了，没法回去了。
    杨思杰赶紧关了火，没再继续说什么，他也能感觉到顾素素的回避。
    很快青菜粥，煮得鸡蛋都做好了，全摆在了顾素素面前。
    杨思杰并不饿，看着她吃了些说：“你吃完了，就再睡会。我去书房还有点事。”
    顾素素见他挺忙，不想再打扰他说：“思杰哥哥，我已经好了，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了。”
    杨思杰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说：“再等一会，过会我让服装店里的店员送几套衣服过来，你选一套换上再回去。”
    顾素素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得全是宽松的男士睡衣，立刻紧张地问：“我自己的衣服呢，谁帮我换的？”
    “你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我蒙着眼睛帮你换了。”杨思杰那神情没有一丝波澜，目光沉定。
    他的坦然，让顾素素相信他没说谎，相信了他。
    “不用让人送新衣服来，我先前的衣服干了还可以穿的。”
    “没事，待会挑套喜欢的，淋湿的衣服即使能穿，样式也有些变形了。”杨思杰说完不等她再推脱，已先上楼去书房了。
    顾素素一个人在厨房里喝着清淡的粥，脑子里很乱。
    没想到会这样和杨思杰重逢，他们还能像亲人朋友般吗，她还是该继续逃避？
    她吃过杨思杰亲手煮的东西，没过多久，大牌奢侈品时装店的两个店员来到了别墅。
    她们带来了十多套衣服让顾素素挑选，顾素素看着眼花缭乱的衣服，只选了最简单的一套，能从里到外换上就行。
    等到店员走后，杨思杰还是没从书房出来，她犹豫着要不要去书房同他说声再离开？
    可犹豫了一会，她没去楼上的书房，在茶几上看到纸笔，不想过多的打扰杨思杰，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
    她一个人走出别墅后，才发现这座别墅位于湖光山色的风景区内，路上根本看不到出租车只，能沿着这条路走着。
    大概走了十分钟，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旁边，车上有人叫她：“顾小姐等等，杨先生让我送你回去。”
    顾素素停住脚步，朝黑车的轿车望去，只见有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彬彬有礼地为她拉开车门。
    她看向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深棕色的头发带着自然卷曲，一双深凹的眼睛是灰褐色的，五官东西方结合，面容帅气。
    “谢谢，你是谁？”顾素素没有立刻上车，好奇地问。

 第157章 冰冷彻骨

    马克微笑着说：“我叫马克，是杨先生的助理。”
    顾素素也冲他一笑，“你中文说得很好。”
    “哦，我父亲是欧洲人，母亲是东方人，所以我从小就会中文。”马克解释后，又说，“请上车。”
    顾素素这才坐进了车里，想着自己从别墅出来没多久，杨思杰这么快就看到了她留的字条。
    马克开着车问她要去的地方，她说出了公寓的地址。
    她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湖光深色，不经意地问：“马克，你一直在杨先生身边工作吗？他……过得好吗？”
    “我做他的助理大概有十年，对杨先生的个人生活我不知道，只是在工作上协助他。”马克回答道。
    顾素素没再问什么，杨思杰住的地方冷清的近乎阴郁，她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照理说杨思杰遇到了很好的养父母，去了国外，生活应该很优渥，以他小时候的个性会过的多姿多彩，应该有很多朋友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杨思杰才回国不久，在国内又没什么熟人和朋友的缘故，自己想太多了。
    回到公寓，小美看到她回来，一脸的惊喜，忙问：“顾小姐，你这两天去哪里了？陈妈知道你没回公寓都急坏了，还怕你会出事。”
    “我前天淋了雨，又感冒了，就去个朋友家住了两天。”顾素素含糊地说。
    “你没事就好。”小美立刻用手机发消息给陈妈报平安。
    顾素素还有些虚弱地说：“我回房歇会。”
    小美问：“顾小姐，你是不是还在发烧，要不要再叫医生过了？”
    顾素素自己摸了摸头，说：“没烧了，我再睡会就好了。”
    “小少爷呢？没接回来吗？”小美又往门外望了望问。
    顾素素点头说：“嗯，本来是要去接小星星的，可陈妈告诉我，秦天翼要做手术，我就去了医院。明天我一定会把小星星接回来的。”
    “好，顾小姐那你先休息，我去买只土鸡，给你煨鸡汤。鸡汤对治感冒最好了。”说着小美就准备出门。
    顾素素叫住她问：“小美，陈妈跟你说了没，天翼他……他情况怎么样？”
    “少爷他已经醒了，手术成功，在恢复中，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小美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顾素素哦了声直接回房去了，其实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在计划着接回小星星后，她和孩子就该离开这里了，靡尚的工作没法再做下去了。
    她再该去哪里，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还得兼顾到孩子。
    那张银行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她还没查过，不过不管那里面有多少钱，都不会闲着不工作。
    如果能靠自己的工作养活孩子，她不会去动那笔钱，只当时给小星星存着的，以后孩子总会用得上。
    一想到萧安景说的她以前参加设计大赛的作品，还能获得这些收益，她不禁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电脑上网去查，她以前参加大赛的一些资料。
    以前参加设计比赛用过的那个邮箱，比赛结束后她就再也没打开看过，早都忘了密码，只有用找回密码的方式登录进去，这才发现有些邮件是她一直没看过的。
    有大赛组委会的后续通知邮件，还有巴黎时装设计学院发来的邀请函和录取通知书，希望她能去深造。
    她再看日期，已经是四年前的邮件，真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再看过这个邮箱。
    时装设计学院的邀请函上说可以给她奖学金，除了自己的生活费，学校给她免了学费，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自知。
    那时她觉得自己的作品能拿一个奖像是奇迹，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些后续的机会。
    她试着回复过去，问还有没有机会去时装时装设计学院读书深造，还附上了自己最近设计的时装作品。
    按了发送键后，她关上了电脑，时隔几年后才回复邮件，不敢太奢望还有这样的机会。
    ……
    马克将顾素素送回公寓后，又开车返回到别墅中。
    杨思杰坐在客厅里，遥控着七彩变幻的感应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曾梦想过的七彩城堡？
    他从她眼里身上，能感受到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已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眼中只有他的素素了。
    其实他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他即使来到了澜城，也迟迟没与她直接见面。
    她眼神中的躲闪，举动上的回避，让心里涩涩地难受，抱着的那么一点希望和暖意，已是冰冷彻骨。
    马克轻手轻脚走进别墅，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打扰到他的沉思，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吩咐。
    杨思杰知道他回来了，眼睛还是盯着七彩灯的变化问：“把她安全送回去了？她轻易就上了车吗？”
    “对，把顾小姐送到了。她开始有点犹豫，问了下我的情况才上车的。在车里还问起了你……”
    “问我？问我什么了？你是怎么回答的？”杨思杰的表情有点古怪地打断他问。
    马克低着头，如实说：“问你过得好不好？我什么也没说，只说是协助你工作的助理，其他的事一概不知道。”
    “知道了。”说着杨思杰对他摆了摆手。
    马克站着没动，不得不向他汇报一件重要的事情说：“杨先生，珍妮女士在国外总部那边又想召开董事会，我们要回去一趟吗？”
    “不用，这事我已经知道了，随她去。这些年来集团的运营权早就掌控在我的手中，她翻不起什么浪来，还是尽快安排人将她关到精神病院去，那里才是她的最终归宿。”杨思杰平静地说。
    “好，我明白该怎么做。”马克应声走了出去。
    离开别墅后，马克直接开车去酒店，在澜城他还没找到离这座别墅近又合适自己的房子。
    他知道杨思杰是为一个女人放下在海外的所有事情来到澜城，而他们集团在澜城做得项目都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赢得那个女人的心。
    他今天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顾素素，只觉得顾素素的确是个有魅力的东方女人，所以杨先生总也放不下。
    可他明白杨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和顾素素说出自己的心意，以杨先生现在的实力，要拥有个这样的女人并不难。
    跟在杨先生身边十年，他还是猜不透摸不准杨先生的心思，每次面对杨先生依然会让他感到胆寒战栗。

 第158章 不谈感情

    萧安景在病房里倒好了水，扶起秦天翼让他慢慢喝下，看他的脸上好了很多，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去做康复训练。
    等他躺好后，萧安景正想跟他说说集团里的事，他却先开口问：“对金美瑶的审讯完结了没？什么时候能定她的罪？”
    “应该还得段时间。”萧安景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嘴脸，就感到十分恐怖，简直是他的阴影噩梦。
    “她做得那些事毙个十次都是少的，审讯怎么还没结束？”
    萧安景无奈地说：“这个女人死都不承认啊，非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不管警方怎么审讯，她坚持说没有雇佣那些杀手，去那里不过是想买孩子，还差点被误杀了。”
    “在事实面前她还能这样颠倒黑白，真是……真是让人作呕！”秦天翼气愤地说。
    萧安景说：“她就是垂死挣扎罢了，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她死不承认，还是会被判死刑的。”
    “那你找律师去见过艾以薇没？她有没有说出，害顾素素坐牢的真相？”
    “她的嘴很紧，一口咬定是顾小姐醉酒杀人。”
    “算了，她不说也没关系，等我好点，我去做时间证人，一定可以还顾素素清白。这事应该和艾以薇脱不了关系，说不定人人就是她杀的。”
    萧安景附和他说：“也有这种可能，一定要让她们都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们是罪有应得。”秦天翼带着深深地恨意说，“我们不能让金美瑶继续捶死挣扎，秦天朗还在医院住着吗？用他来威胁金美瑶，找人去斩一根秦天朗的手指。我要她亲口说自己做得所有事，记得到时录音，让秦阳业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萧安景犹豫了说：“你父亲能受得了吗？”
    秦天翼嘴角噙着冷笑说：“他有什么受不了的，他能爱上这种女人，就应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萧安景没再说什么地点点头，只希望秦天翼和家人之间的这些恩怨能有个彻底的了结。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关乎到集团的存亡。
    萧安景试着说：“这些事会解决的。天翼，你既然决定不想把顾素素母子再卷进来，那你就不再去想她。你该考虑下和舒小姐的婚事，还有对舒小姐不要再太凶了。”
    秦天翼一想到舒雁就完全没有兴趣，说：“我现在都还不能站不能走，没法和她结婚。”
    萧安景提议说：“后期要完全康复需要时间，你看能不能先登报，让所有人知道你将要和舒家联姻，暂且稳住那些窥视翱翔集团的人。”
    “登报？”
    “对，登报先宣布婚期。”
    秦天翼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不过除了顾素素，和谁结婚他都无所谓。
    不过他在和舒雁接触中，发现舒雁不是什么单纯蛮横的豪门闺秀，也想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舒雁的父亲舒中泽年轻时是个浪子，身边的女人从没少过，直到遇到舒雁的母亲才收心了。
    可先前的那些女人也为他生过不少子女，所以舒雁前面的哥哥姐姐不少，而且个个精明强悍，有两三个在舒氏集团里已成了舒中泽的左膀右臂，对于舒雁母女来说都是威胁。
    他觉得他们之间最好是不谈感情，只是利益结盟。
    但舒雁好像做不到，这是他没法接受的地方。
    “天翼，你不能再犹豫了，有人在虎视眈眈地针对我们集团。”
    秦天翼立刻意识到萧安景有事瞒着他，问：“谁？最近集团里出了什么问题？”
    萧安景知道再不能瞒着他了，说：“我看你伤势严重，一直没告诉你，怕你不能安心养伤。在收购艾氏集团最后的关键时刻，有人插了一手，帮艾氏集团解围，反而让我们投入的资金收不回来了。还有其他的几个项目，都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一时也没查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谁在背后搞鬼。”
    秦天翼完全躺不住地说：“帮我坐起来，为什么出了这么多状况你都没和我说？”
    萧安景摇起床，帮他坐起来，“你先别急啊，还没到特产严重的地步，只是资金有些紧张。你现在这样也没法回公司处理事情，还是先和舒小姐商量登报宣布婚事，让舒家人放心，我们应该可以缓过来的。”
    “这事我会斟酌，你马上把有问题的项目都发到我电脑上……”
    “可你做完腰椎手术不久，不能久坐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陈妈一样这么婆妈，照我的话去做。”
    萧安景有点担心地应声说好，刚走到病房门口，又回头说：“和舒小姐的婚事，你要不想说，我可以帮你说服她先登报。”
    秦天翼没有说话，他就当秦天翼是默许了，这事不能再耽搁。
    秦天翼楞然地坐在病床上，得知自己辛苦经营的集团在短短时间里，出了连萧安景都十分担心焦虑，那一定不是小问题。
    是谁？是谁有这么强的实力，能在填上艾氏集团那么大的窟窿，帮他们绝地反击，背后的人和势力一定不简单！
    ……
    顾素素在公寓里休息了一天，估摸着苏康喜下班的时间，拨通了他的手机。
    “小苏，抱歉，前两天我没能去接小星星，明天去接他，你方便吗？”
    “方便，你随时来接孩子都可以的。”
    “好，那我明天早点过去，早点把他接回来，你一般几点是上班，在你上班前去你哪里。”
    苏康喜顿了顿说：“你打算明天一早过来接孩子吗？”
    “怎么，不方便？”
    苏康喜说：“素素姐，我今天要执行个任务，没法把小星星带到警局里，所以交给了思杰哥。小星星今晚会睡在思杰哥家里，那明早你要去思杰哥家里接孩子吗？”
    顾素素默然了，今天一早她才从那里回来，明天去杨思杰那里接孩子，又该怎么面对他？
    “素素姐，你怎么了？我听思杰哥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见面时还好吗？你要不想去那么远的别墅，我联系思杰哥，让他派人把孩子给你直接送过去。”

 第159章 妈妈好想你

    顾素素不太想去杨思杰的别墅了，说：“好，让他派个人把孩子送来就行，不用亲自来了。”
    “素素姐，你是不是觉得思杰哥哪里不好，他惹你不高兴了？”苏康喜从手机里听不出顾素素对于见过杨思杰很开心的情绪，反倒让他感觉到顾素素不想和杨思杰再见面。
    “不是，不是，是他变得太优秀了，我早就跟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素素姐，你千万别这么想，思杰哥一直没忘记过去我们在孤儿院的感情，对我还是像个哥哥一样平易近人，对你应该也没变。”苏康喜尽力帮杨思杰说话。
    顾素素苦笑着说：“可我改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素素姐……”
    “小不点，你别说了，明天我在家等着他派人把孩子送过来，谢谢这段时间你们帮我照顾小星星。”顾素素没让他在说下去。
    说多了只会让人更加遗憾痛心。
    “好。”苏康喜弄不懂顾素素的心思，只说，“姐，你和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我们三个人都在澜城了，可以常常聚在一起，真的挺好。”
    顾素素淡淡地嗯了声，说：“你也不小了，要会照顾自己，别老不吃早餐。每天早上再赶时间，也要吃点东西，家中常备点方便带着的面包，上班路上吃点也是好的。”
    “这个小星星把我的一点事都让你知道了，小鬼头。”苏康喜笑了，心里却暖暖的。
    顾素素又语重心长地重复叮嘱他说：“照顾好自己。”
    说完正要挂断，苏康喜突然感到她的语气有点不对，“姐，你怎么了？你这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和我告别。”
    顾素素是已经做好了离开澜城的打算，可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要离开，什么时候离开，她讨厌离别，不想弄得那么伤感，只想一个人带着默默地离开这里。
    “想多了，就是担心你不爱吃早餐，会得胆结石，到时有你受的。”
    “哦哦，放心，我可壮得像头牛，生病那是不可能的。”
    顾素素也笑了，无奈地说：“好，当我没说过。这个点下班，还没吃晚餐，来我这里吃饭。”
    “不了，我还有任务，估计今天会忙到很晚，你自己也保重。”苏康喜强忍着心中的酸涩，依然用开心的语气说。
    “那你忙，不打扰你了。”顾素素挂了。
    苏康喜将手机默默地放在口袋里，其实他晚上根本没有什么任务，今天是他在警局工作的最后一天。
    他已经被辞退了，再也不是什么实习警员，以后和这一行是无缘了。
    他没答应顾素素去吃饭，是因为他只想一个人去喧闹的酒买醉，把心里的不痛快找个地方宣泄出来，要不然他会憋屈死的。
    顾素素和苏康喜通完电话后，在手机里翻出了杨思杰的微信，有点想问他，小星星在他那里好吗，可还是忍住了。
    孩子明天就会被送过来，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
    第二天一早，顾素素刚起床不久，正和小美在吃早餐，门铃突然响了。
    小美还奇怪，“这么早会是谁？”说着起身走到门边，通过猫眼朝门外看了看，很快兴奋地说：“顾小姐，是小少爷回来了。”
    顾素素也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派人把孩子送回来了。”
    小美连忙打开了房门，“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小星星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抱了抱小美，撒娇地说：“小美姐姐，我想你做得饭菜了。”
    “今天我准备了虾和螃蟹，给你做顿丰盛的。”小美一看就是要大展身手了。
    顾素素也来到门口，这些天没见，小星星的小脸还变圆了，红扑扑的。
    她没想到对自己的生活都十分马虎的苏康喜，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尽心。
    “宝贝，妈妈好想你……”她正要抱紧小星星，才注意到在站在小星星身后的人是杨思杰。
    他亲自把孩子送回来了……
    “你……你怎么亲自把孩子送来了。”顾素素轻轻抱了下小星星，瞬间变得局促。
    杨思杰朝她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说：“这孩子不喜欢马克，我今天又没什么事，就把他送过来了。你住这里？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顾素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现在穿着随意的居家服，头发乱糟糟地随便用个发箍绑着，这样子实在太邋遢。
    小星星牵住了杨思杰地手，天真地笑着，“妈妈，让杨叔叔进去坐会，我想让他看看爸爸买我的玩具。”
    “哦，请进。这房子又小又乱，也不是我自己的房子，没想到你会来，坐，坐。”顾素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而在一旁的小美，注意到这高大帅气的男人看顾素素的眼神明显是有企图，立刻对杨思杰充满了敌意。
    在她眼里少爷和顾素素才是天生的一对，那个什么舒小姐根本配不上少爷，而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再帅也帅不过少爷，不能让他抢走少奶奶。
    顾素素见杨思杰正在打量着她的主动地方，问：“你喜欢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都不用，白开水就好了。”杨思杰坐姿优雅地回答，那气质就像欧洲的贵族。
    顾素素对小美说，“给杨先生倒杯温水。”
    小美应声去了厨房，倒了杯温水，还朝里面放了两勺盐，搅了搅，又想不过地放一勺糖，搅拌均匀后，拿起杯子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地方精致又不失温馨，没觉得很乱啊。”杨思杰一脸温和的笑容，让顾素素不再傻愣着。
    “嗯，我和孩子住也足够了。”
    杨思杰很自然地问：“我听康喜说你和那个男人已经离婚了，还住在他的房子里会不会不是太方便……”
    “杨先生请喝水。”小美将倒好的温水放在他面前。
    杨思杰说了声谢谢，没马上去喝那杯水。
    小美站在一边，一直盯着杨思杰，只觉他会成为少爷最大的敌人。
    有小美在，顾素素感觉像被秦天翼的眼睛监视着，更不知道该怎么和杨思杰说话，她对小美说：“你不是要给小星星做好吃的吗？”
    小美哦了声，只好转身去了厨房。

 第160章 朋友而已

    “我住在这里只是过渡，过段时间会找新的住处。”顾素素心里不好受地说。
    杨思杰微笑着问：“恕我冒昧，你和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离婚，他对你不好吗？”
    顾素素感叹说：“他对我好……也不好，我和他阴差阳错的，还是有缘无分。不说这些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帮着小苏照顾小星星，辛苦你了。”
    “这孩子太可爱了，我不辛苦，是他还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杨思杰又问，“离婚后孩子跟你？你前夫连孩子都不要，是不是婚内就有别的女人了？”
    “没有，他只不过需要一个能帮他的妻子，可我什么也帮不了他，不给他添麻烦就不错了。”顾素素说着垂下头，各种滋味在心里蔓延。
    杨思杰看似不经意地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慰她说：“这不像你，以前在孤儿院你总是自信满满的，他和你离婚是他不懂珍惜你。总会有人懂得珍惜你的，你看我……”
    “杨叔叔，这些都是我爸爸买给我的玩具！”小星星抱着一堆玩具从房里跑出来。
    顾素素慌忙缩回自己的手，生怕孩子看到了什么，就像自己做了对不起秦天翼的事似的。
    顾素素再三的躲避刺痛了他的心，她该有多爱那个秦天翼，离婚了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他面带温和的笑容听着小星星一样样介绍自己的玩具，心里对秦天翼的嫉恨更甚。
    他才是顾素素青梅竹马的恋人，秦天翼没有资格夺走素素的心，他要让素素知道谁才是值得她付出全部身心的人。
    顾素素看着小星星那纯真可爱的样子，只觉什么烦恼都忘了，她也奇怪自己一见到杨思杰，为什么还会在乎秦天翼怎么想她？
    其实她和秦天翼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她为什么不能正视杨思杰的那份感情。
    她告诉自己，大概是早已身心俱疲，让走出过去的阴霾，再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还是需要时间，或许要过个几年，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爱一个人的勇气。
    所以她不能给杨思杰任何希望，那样对他实在不公平，他应该去追去更好的女孩。
    杨思杰跟小星星玩了会，感觉口渴了，拿起小美刚才倒得那杯水喝一口，被水里突如其来的怪味给噎住了。
    他想马上吐出来，可他的修养不容许自己将一口水毫无顾忌都喷出来，只有将这咸中带甜的水咽了下去。
    顾素素察觉到他的表情微变，忙问：“你怎么了，是牙疼吗？”
    杨思杰很快恢复了常态，说：“没有，刚才喝水有点急，差点呛到。”
    “那你慢点喝，你陪小星星说了不少话，一定渴了。”顾素素说着示意他再喝点水。
    杨思杰又拿起杯子，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又喝了口水。
    小美喜好了菜，从厨房出来，看到桌上杯子里的水那个杨先生已喝过，心中暗自发笑，假意问：“顾小姐，你朋友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吗？要不要多煮些饭？”
    顾素素正想说要多准备些饭菜，杨思杰已起身说：“素素，打扰了，我还有点事，就不在你这里吃午饭了。”
    她听到杨思杰说要走，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没有再留他，送他到门口。
    小星星和杨思杰挥手道别后，口也渴得很，没等小美给他倒水，他就拿起杨思杰没喝完的那杯水喝了口，马上哇的一声全吐出来了。
    顾素素立刻回到小星星身边，还以为他是喝水呛着了，轻拍他的背：“你这孩子不用自己的水杯喝水，还喝得这么急，没事？”
    “妈妈，这水好难喝，有味道，又咸又甜的，和我平时喝得白水不一样。”
    顾素素看孩子不停地吐舌，想着难道这水有什么问题，拿起杯子，小抿了一口，马上拿张纸巾捂着嘴吐了出来。
    “这什么水啊？小美，你给我朋友倒得什么水？”
    小美马上从厨房小跑出来，自知有点过分了，说：“顾小姐，我倒得是正常的温水，不过是在里面放……放了点盐和糖，”
    顾素素恍然明白，杨思杰刚喝第一口时为什么会神情微变。
    “小美，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小美搓着手，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分，小声解释说：“顾小姐，刚才那位杨先生是想追求你吗？可你和少爷……”
    “我和秦天翼已没有任何关系了，杨先生只是我的朋友而已。”顾素素有点生气地打断她。
    “可那位杨先生没把你当朋友。我感到出来他和苏先生不一样，他对你有企图。”
    “小美，你来这里只帮我照顾小星星的，请你不要管的私事。他单身，我也不再是什么少奶奶，我们就算超越了友情也没做错什么！”顾素素这话虽是对着小美说的，可其实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妈妈，我不要杨叔叔当我爸爸，我要自己的爸爸。”一旁的小星星要哭了，在心里只有秦天翼才是自己的爸爸，杨思杰人不坏，但代替不了秦天翼。
    顾素素马上抱起小星星，哄着他说：“宝贝别哭，听妈妈和你说，妈妈没说要让杨叔叔当你爸爸。”
    “顾小姐，对不起。”小美没想到会这样，抱歉地说。
    顾素素没有再怪她，“没事，我抱小星星去房间，你忙。”
    说着她抱着孩子来到房间里，让小星星坐在床上，帮他擦了擦脸上已挂着的泪珠。
    “刚才妈妈只是让小美姐姐不要不礼貌地对待客人。”顾素素摸了摸小星星的头，“你也觉得那水很难喝？可杨叔叔还喝了好几口，也没表露出来。”
    小星星将头靠在她怀里说：“难喝，太难喝，喉咙好难受。”
    “那就是了，现在杨叔叔的喉咙一定比你还不舒服。我是不是该说下小美姐姐。”
    小星星嗯了声说：“那我们给杨叔叔打个电话，安慰下他，他的喉咙就会好起来。
    “明天妈妈给他打电话道歉。”顾素素笑着拉着他的手，不想再招惹杨思杰，岔开话题问，“这几天有没有想妈妈啊？和康喜叔叔在一起很开心？”

 第161章 对她最大的考验

    小星星嘟着嘴说：“开心是开心，哎，康喜叔叔就是马大哈，还要我来提醒他吃饭洗澡。”
    顾素素捏了下他的小鼻子，笑道：“人小鬼大。”
    “妈妈，我害怕。”小星星忽然紧紧抱住她，“我怕你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妈妈一定会永远陪着你身边。”
    “那爸爸是不是已经不要我们了？上次……上次在医院那个阿姨说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是野种，那是真的？”
    小星星天真的话语让顾素素的心纠纠的痛，她该怎么和孩子说，又不会伤害到他？
    “妈妈不是说过的，那个阿姨是胡说的。你有妈妈，也有爸爸。”顾素素抱着他说，“爸爸还豁出去命去救了你。你是我们最宝贵的珍宝啊……”
    “可爸爸是不要我们了对不对，他要和那个阿姨一起生活了？”
    顾素素微微一惊，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什么都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嗯，不过爸爸不是不要你了，他和妈妈性格不合，没法在一起。所以你只能在爸爸和妈妈中选择一个，但我们都是一样爱你的。明白吗，都爱你，很爱你！”
    “那我选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小星星懂事地搂紧她的腰说，“我也很爱很爱你们！”
    “乖孩子，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看着你长大成人。”顾素素将下巴贴着他的头顶，忍不住也落泪了。
    小星星的懂事让她在心痛之余，也多了几丝欣慰，不用再担心他为了秦天翼闹情绪。
    ……
    杨思杰离开顾素素的住处后，坐在车里对马克说：“先别开车，帮我去买瓶矿泉水。”
    马克心里奇怪，他去顾素素家里坐了这么一会，难道连杯茶都没喝上，不过他没多问，应了声就下车去找小超市买水。
    杨思杰只觉嘴里咸得要命，却还夹杂着甜味，反正这种又甜又咸的味道让人喉咙难受。
    他想来顾素素家里的那个小保姆应该是秦天翼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捉弄他。
    在国外时，他早就从苏康喜那里听到了顾素素的消息。
    那时正好有点事脱不开身，这次他既然来澜城了，就一定要夺回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素素，不会再给其他男人任何机会。
    次日，顾素素打算去靡尚公司，向常庆川提出辞职。
    她在犹豫是在电话里同常庆川说辞职的事，还是当面讲，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趟公司，当面对常庆川说，这样显得尊重常庆川这个上司，也可以表明自己辞职是认真的。
    她在出门前，还是主动给杨思杰打了个电话，毕竟昨天是小美做得不对，她有责任代小美向杨思杰道歉。
    那边铃声响了会才有人接。
    “思杰，你好，我是素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顾素素没由来的心情紧张。
    那边传来杨思杰和煦的声音，“方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代小美向你道歉，对不起啊。”顾素素定住心神说，“昨天你走后，我才发现那杯水被小美不小心放了点盐和糖，实在不好意思，当时还让你喝了不少。”
    “哦，没事。”杨思杰不在意地说，“这没什么，你不用专门为这事道歉。”
    顾素素感到松了口气说：“你没生气就好，小美这一两年一直在照顾小星星，小星星也很喜欢她。她平时不这样的，昨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你不要怪她。”
    “我真没放在心上，她应该是你前夫帮你请的保姆？”杨思杰淡然地说。
    顾素素嗯了声，为表道歉的诚意说：“今晚有空吗？我主动，请你和小苏吃饭，正好我们三个人聚一聚……”
    杨思杰打断她说：“如果是为了昨天的事表示歉意，那就不必了。要做东也是我做东，不过正好我今晚有事，改天。”
    顾素素忙说：“也不是完全要表示歉意，也是为了感谢你，那天我淋雨发烧，要不是遇见了你或许会倒在街头。”
    “感谢也好，歉意也好都不用，我说过要对我这么客气，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好疏远。”
    她拿不准他的想法，只好说：“好，既然你今晚有事，那改天。”
    “对了，有件事还真要麻烦你。”杨思杰话锋一转。
    顾素素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事能帮得上他的，问：“什么事？”
    “我们集团初来澜城，当时也不知道投资什么项目好，也是无意中得到了伊美公司老板想要转让公司，全家移民的消息，就收购了伊美公司。”
    顾素素有些惊讶，没想到伊美被他收购了，可听他的语气收购一家公司竟像十分寻常的事，和个普通人随便买了件衣服似的。
    杨思杰继续说：“这两天我才发现伊美公司最近十分火爆的一个系列的女装原来是你设计的，有个时尚活动邀请了我去，可我对时尚方面完全不懂，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顾素素没有马上答应，先前靡尚和伊美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现在她作为靡尚的设计师，陪着伊美的新老板去参加活动，这算怎么回事。
    杨思杰听手机那端她没出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怕会影响你在靡尚的工作？这个不用担心，自从我这边接手伊美后，完全按照合同在执行，你这个系列的时装收益我分文没取，都按合同付给了翱翔集团。其实我知道伊美伊美以前在业界口碑不好，所以我要彻底扭转伊美的形象，你如果能来也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她知道杨思杰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真想感谢他，是没法拒绝的，只有应了下来，“好，那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需要，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杨思杰也不再拖泥带水的说，“那就这样，我还有点事要忙。”
    “你忙，在活动上我会尽力配合你的。”说着顾素素挂了。
    顾素素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忐忑，自己今天去辞职，要是常庆川批了，那她陪着杨思杰参加活动，也就不再代表靡尚公司，应该也不会引起什么非议。
    不过她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也不太喜欢公众的时尚活动，这次陪着杨思杰一起去，才是对她最大考验。

 第162章 错误的孽缘

    只有到时再说了，她收起手机，和小美交代了几句，便拿着打好的辞职信，去往靡尚公司。
    到了靡尚公司大门口，她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口走来走去，想着到了公司遇到其他同事该怎么说。
    她都有好些天没来公司上班，大家一定会好奇地问这问那，一时觉得跑到公司里去找常庆川不是明智的举动，还不如把他约出来见面。
    她准备还是先回去，这时听到有人叫她，“素素姐，你来上班了吗？怎么不进去？”
    顾素素闻声看去，发现叫她的人是庄盈。
    她没有回避地迎上庄盈，问：“小庄最近你还好？”
    “我挺好的。”庄盈笑着说，“就是旁边的办公桌总空着，好挂念你。”
    “你啊，嘴真甜。”顾素素也笑了起来。
    庄盈大大咧咧地挽住她的胳膊，“走，我们一起回公司。”
    顾素素扯住她说：“我还不能去上班，其实……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找常首席辞职的。”
    “辞职！”庄盈惊讶地说，“你做得这么好，为什么要辞职？”
    “我……我家里有点事，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工作了。”顾素素没法和她解释清楚，问她道，“今天常首席在公司里吗？”
    庄盈听她说家里有事，也不好再劝她，说：“我一早来打过卡，就去布匹公司看布料了，也不知道常首席在不在？”
    顾素素哦了声，想着今天还是先回去。
    庄盈又马上说：“你再等会，我先回公司帮你看下。”
    “那太好了，要是他在，麻烦你让他公司旁边的那家咖啡店找我。我去里面等他。”
    “好，那你先去等会。”说着庄盈快步走进了公司。
    顾素素一个人先来到了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面积不大，但开在办公楼林立的商业区，每次来这里里面几乎都坐满了商务人士。
    她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是因为艾以枫在公司楼下堵着她，才来这里坐了会。
    现在咖啡店里的人还不算多，有几个位置可以选择，她选了最靠门边的位置，可以时刻关注常庆川来了没。
    不知道常庆川能不能来，她只自己先点了一杯咖啡，望向玻璃门外行色匆匆的那些人，以及那些人背后繁华的商业区，都是大城市里才会有的风景。
    她曾被这座大都市的光怪陆离所震撼，也曾想扎根在这里，做出些璀璨而耀眼的成绩，成就自己的梦想。
    可经历太多事后，她觉得自己终究不该属于这里，或许这就叫命中注定。
    没过一会，她眼前一亮，看到穿着一身深灰色西服的常庆川朝咖啡店走了过来。
    同时她也收到了庄盈的消息，“帮你把常首席叫出来了。辞职后，记得还是常联系。”
    顾素素立刻回复她，“好，谢谢。”
    常庆川走进咖啡店一坐下，顾素素笑着将单子递给他说：“师兄想喝什么，我请客。”
    常庆川接过饮料单看都没看，说：“不了，早上已喝过咖啡。你都来公司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还让小庄把我叫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没直接进公司，是不想又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顾素素说着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辞职信，放到常庆川面前，“这个给你，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职的。”
    常庆川一脸意外的拿起辞职信大概看了下说：“为什么？秦总不让你出来工作了？”
    顾素素摇头说：“没有，和他有关系也没关系。我……和他离婚了，也就不好继续在靡尚工作。”
    常庆川更意外了，“离婚？你们俩又在闹什么？秦总为了小星星都受伤住院了，还以为你们能冰释前嫌，好好在一起。怎么就离婚了？”
    顾素素低头搅拌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离婚是这之前的事，没和你说，也没和任何人说过。我们一直离婚没离家，反正还是差不多住在一起。但这次是真的彻底了断分开了。”
    “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你在靡尚工作。我觉得秦总应该还是能做到公私分明的。”
    “师兄，你说得对，不是他非让我离开靡尚的。我想和他有个彻底了断，彻底了断！就要斩断和他有关的所有关联对不对？”
    常庆川没法相信，也没法理解地说：“这种事彻底斩得断吗？难道外界传秦总要和舒家的小女儿结婚是真的，你们为了这个离婚的？”
    他早听到过业内有传言，说秦天翼和舒家的小女儿舒雁两人在谈恋爱，婚期也将近。
    不过他只是一笑了之，没当一回事，因为外界并不知道秦天翼和顾素素的关系，都以为秦天翼是单身的，经常有些秦天翼和某个名媛千金，或是大明星的传闻，没想到这次传闻成真。
    “舒小姐人很漂亮，家世又好，秦天翼没有理由选我不选她的。”顾素素很淡然地笑了笑，“再说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和他……和他分开了也好，早点结束这段错误的孽缘，对大家都好。”
    常庆川看到了她眼中不经意闪过的伤感，“你说得容易，感情的事真能说断就断，做到如此决绝吗？”
    顾素素立刻说：“他肯定可以的，我也可以。”
    常庆川又看向她的辞职信，犹豫着说：“你要辞职其实批了也不算，还得人事部总监批复，最终也是要送到秦总手里签字的。你真的想要了吗？”
    “我知道你这边先帮我走程序，他会签字。现在他比我……比我和急于和我彻底了断。”
    常庆川收起她的辞职信，问道：“你要不在靡尚做了，有什么其他打算？要找别的工作吗？在时装设计这一行我现在还有点熟人，帮你介绍下。”
    “暂时不用，我想休整下，然后带着孩子……另做打算。”顾素素一时也没完全想好说。
    常庆川对她性子也算是有些了解，立刻问：“你要离开澜城？”
    “嗯，应该会离开。”
    常庆川想要劝住她，说：“离开澜城你打算去哪里？你想过没，不管你去什么地方又得重新开始，这样多辛苦。在靡尚这段时间，你的设计作品在澜城业内也有了些知名度，不如还是呆在这里，不用再从零开始。”
    “可是……”

 第163章 不是失恋

    魏亚男楞了楞，脸都红了说：“素素，你是故意的，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他把我折腾的够呛，是他回来后就吐得稀里哗啦，也没个提前预警，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你看从昨晚到今天我都洗了三回澡，还觉得身上有怪味。”
    顾素素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对她深表同情说：“那是够呛。”
    但她还是心中疑惑，苏康喜这到底是怎么了？
    “哎，昨晚他醉得太厉害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我通知你，就是让你来劝劝他，别在去酒买醉了，不适合他。”
    顾素素看着她说：“那种地方就适合你吗？你个女孩子，我看比他更不适合。”
    魏亚男不以为难地说：“我和他不一样，从小就在那种环境里混，习惯了。”
    顾素素无奈地说：“可你就不能过点正常生活吗？”
    “什么是正常生活，结婚生子？妈呀，你看我是做贤妻良母的料吗，还不如在外面浪好玩。”
    顾素素简直是无语，看向她住处的摆设，又四处看了看，说：“你这房子还不错，是自己的还是租的。”
    “我哪买得起房子，是我爸的，他送我了。”
    顾素素玩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可以啊。难怪有在外面浪的资本。”
    “哎，就是有我爸在前面挡着，让我过得太安逸了，每天除了到处玩，好像也没什么要做得事。”
    顾素素一脸羡慕，“你就知足，有几个能有你这么好命的。”
    这时苏康喜身上穿着不适合他的睡衣，从房间里推门出来，一眼看到了顾素素，慌忙说：“这是什么地方，素素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问我，你到底怎么了？”顾素素像个姐姐样教训他说，“跑去酒喝酒，睡到现在才起床，不用去上班了！”
    苏康喜抓了抓乱糟糟的头，还是一脸茫然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刚才他在房间里睁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完全断片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魏亚男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踮起脚，用力拍了下他的头，“不能喝就别在外面乱喝酒！什么地方，什么地方？这里是我家！”
    苏康喜木然地看向魏亚男，“你家？”
    “怎么还嫌弃我住的地方不成？”魏亚男双手叉腰说，“要不是我昨晚从酒你弄回来，你还不知道被什么富婆给拾去了，现在有得你受的！”
    苏康喜不信地说：“我就算在马路上睡一晚，除了你，谁回把我拖走。”
    魏亚男被他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敢情她好心做好事，倒成了对他有企图。
    顾素素打断他们的斗嘴，继续问：“苏康喜，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警察是最讲纪律的，你就这样不去上班，是想干什么！”
    “不是我不想去上班，是……”苏康喜说了一半，揪着自己的头发坐了下来。
    魏亚男着急地问：“是什么是？你倒是说清楚啊，失恋也不是多大的事，用得着这么虐自己吗？”
    “亚男说得对，你应该感谢她。”顾素素还是奇怪问，“可没听你说交了女朋友啊？”
    “不是失恋。”苏康喜抬起头看向她们说，“我……我已经被警局辞退了，现在没工作，就是心情不好，才会去酒的。”
    顾素素和魏亚男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辞退？为什么啊，你平时工作那么认真努力，你们上司难道看不到吗？”顾素素没法理解地说。
    苏康喜郁闷地说：“也不算辞退，就是领导通知我实习期没过。”
    顾素素还是不相信，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警察了，又是警校出来的，实习期怎么能不过。
    “你有找领导问过没？到底什么原因不让你过实习期……”
    “素素，你看他这傻样，还用问吗？”魏亚男替他解释说，“现在到哪里都得机灵点，他像头笨牛样只会干活，不会讨好上司，和同事相处，能过实习期才怪。”
    顾素素还是觉得做警察不用这么世故圆滑，苏康喜没过实习实在说不过去，“可是……”
    “姐，她说得对，我就是得罪了上司，自己有次擅自行动了，所以实习期没法通过。”苏康喜打起精神说，“没事，这几天我也想通了，做不了警察，还可以做其他事，天无绝人之路。”
    顾素素刨根问底说：“哪次擅自行动了？是帮我去救小星星那次吗？”
    “不是，哎呀，我记不清了。”苏康喜打哈哈说，怕说出实话顾素素会自责。
    顾素素却已察觉到了，说：“一定是那次，你说还有个同事牺牲了，要不然不会过不了实习期。”
    “我都说不是了。”苏康喜转移话题说，“我身上的是些什么衣服，谁给我换的？”
    魏亚男捂嘴笑了起来，“当然是我的衣服，已经是最大码的了。谁叫你昨晚把衣服都吐脏了，我这里又没有男人的衣服。”
    苏康喜用力扯着身上短了一截的衣服，问：“那我自己的衣服呢？还给我！”
    魏亚男不耐烦地说：“还没干。”
    “湿的也给我穿！让我穿成这样还怎么回去？”苏康喜找她要衣服。
    顾素素忙说：“湿衣服不能穿，穿了对身体不好。我来叫车，送你回去。回去了就有衣服可以换。”
    苏康喜实在忍受不了，自己穿着不合适的女人衣服，即便是这样坐车也接受不了，“姐，别开玩笑了。穿成这样也没坐车啊，别人还以为我有异装癖。”
    魏亚男笑他说：“那你觉得不能出去见人，就继续呆在我家里，等衣服干了再走。”
    苏康喜更不情愿和她呆在一起，还不如就这样和素素姐坐车回去，丢人就丢人。
    “算了，我还是和素素姐回去。”
    魏亚男觉得很没面子地说：“我是老虎会吃人吗？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昨晚是谁帮你清理的，真是好心被狗吃了。”
    “你说谁是狗？又没让你带我回来，你擅自把我带到自己家里，谁知道有什么企图？”

 第164章 随意挑选

    “你……早知道让醉死在酒里算了，我还担心你简直是多余……”
    顾素素看他们这样吵下去会没完没了，打断他们，对苏康喜说：“那你决定了，我就叫车了。”
    说着顾素素手机叫了辆网约车，又说：“你该谢谢亚男，没有她遇到你，把你带回来，你醉倒在酒里还是挺危险的。”
    “听到没？你姐都说你该谢我，还不好好说声谢谢。”魏亚男也摆出一副比他大，就是他姐姐的样子。
    苏康喜昂头朝天说：“想让我和说谢谢做梦。”
    “就你这臭脾气不被开除才怪。”魏亚男迅速回击。
    苏康喜神情瞬间变得无比暗淡，顾素素暗暗向魏亚男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魏亚男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戳到了苏康喜的痛处，便没再和他斗嘴，把昨晚穿在身上还是干净的外套拿了出来，扔给他说：“这个穿在外面，没人会看到你里面穿什么。”
    苏康喜接过外套，穿在外面也没再说什么。
    没过一会，网约车来到了魏亚男住处的门口，顾素素带着苏康喜离开时，还和魏亚男说了声谢谢。
    她知道魏亚男有一点说得挺对，苏康喜不适合去那种鱼龙混杂的酒里买醉，还是一个人喝得烂醉如泥。
    多亏有魏亚男帮她看着苏康喜，才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顾素素劝他说：“以后有事心里不痛快，可以找我陪你喝酒，别再去酒一个人买醉。”
    “好，我知道。”苏康喜只能先答应她。
    他没想到魏亚男会把素素姐叫来，还把他每晚在酒喝醉的事和素素姐说了，那个女人真是多事，谁要她管了，别以为认识他就可以随便管他的事。
    顾素素试着问：“你没了工作的事，杨思杰知道吗？有没有想过去他那里打工，看他现在要帮你找份工作不是难事。”
    “不用。”苏康喜立马不同意说，“以我自己的能力想找工作很容易，保安保镖随便找。”
    “保安和保镖的差别还是挺大的，你到底是想做保安还是保镖？”顾素素一点没和他开玩笑，希望他能规划好将来的生活。
    苏康喜笑了笑说：“我没那么挑剔，看什么合适就做什么。”
    “好，不要太随遇而安，还是应该有规划。”
    “素素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我会看着办的。”
    他们说话时不知不觉就到了苏康喜住得地方，苏康喜先从车上下来，让司机接着把顾素素送回去。
    可顾素素还想跟着他，去他家里看看，需不需要给他准备些吃的，清理下房间的。
    结果他不等顾素素说话，就帮她关上了车门说：“素素姐，你先回去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回家后继续睡觉。”
    顾素素摇下车窗，对他说了声好，没非要跟着他回去。
    她也明白警察是苏康喜十分喜欢和热爱的职业，现在突然间这份工作说没就没了，苏康喜一定是很难接受，也需要时间自己来调整。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一看是杨思杰的来电。
    他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会有什么事，难道也知道了苏康喜的事？
    “素素，你在哪里？在做什么？”那边传来了杨思杰的声音。
    “有事吗，思杰？我在回家的路上。”
    杨思杰在电话那端，声音温和地说：“上次和你说得那个时尚活动就在今晚。”
    顾素素感到有点突然，“哦，那我现在马上回去准备下。”
    “不用准备什么，我这就叫马克去你住的公寓楼下接你。”
    “那好。”顾素素想着既然答应了他，那就听他的安排。
    网约车将她送到公寓楼下，她刚从车上下来，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这辆黑色车的外形很特别，就算是在澜城这种大城市，街头也很难看到。
    她对名车一向不怎么关心，可以前也听过艾以薇翻看那些名车杂志时，会点评几句。
    这种车应该全球限量版的，只有世界上的顶级富豪才会定制这样的车。
    站在车边等着的马克也看到了她，朝她走了过来，礼貌地说：“顾小姐，请上车。”
    顾素素跟着他，俯身坐进车里，“谢谢。”
    “客气了。”马克说着发动了车子。
    顾素素有点忐忑地问：“思杰呢？他是和我一起入场，还是我们各自入场？”
    “顾小姐，现在离活动的时间还早。杨先生让先送你去到美容造型沙龙。”马克回答说。
    顾素素不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这个样子大概连做杨思杰助理的形象都达不到，说是不用准备，其实还是做一些准备的，只是杨思杰想一切由他来安排。
    来到澜城最有名的美容造型沙龙，她直接推门而入。
    这里她其实以前也来过两次，一次是艾家为艾以薇举行隆重的生日派对前，一次就是她和秦天翼结婚时。
    澜城上流社会的阔太太和大小姐们，都喜欢来这里做造型的。
    第一次和艾以薇来这里的体验并不太好，艾以薇没给她挑选的机会，直接帮她选了件不适合她的礼服，还做了个很丑的造型，那次派对上她简直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反正就跟东施效颦一样。
    第二次结婚那天一大早来这里，也是由着别人的安排，至于穿什么婚纱，做什么造型，她自己完全没什么感觉，就跟提线木偶差不多。
    马克只跟她走到门口，立刻对她说：“顾小姐，你慢慢选，待会杨先生就会过来。我在门口，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顾素素朝他点了点头，一走进去，立刻有个形象设计师迎上她，热情地说：“顾小姐，杨先生交代过，这里的礼服首饰搭配您都可以随意挑选。”
    “好的。”顾素素心里完全没有主意，她不知道今晚的活动要穿成什么样才最合适。
    形象设计师应该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又问：“您自己对礼服的样式、颜色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顾素素望向贵宾间里，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礼服，茫然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什么适合我的？”

 第165章 爱恨情仇

    形象设计师笑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用一只手撑着头说：“杨先生说你们今晚是要参加时尚颁奖活动，那我来帮您搭配一套，您看好不好？”
    顾素素明白杨思杰帮她提前预约的形象设计师，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很快点头说：“好的，我相信你的专业水平。”
    形象设计师咧嘴一笑，对她说：“那您先在休息区坐一会，可以看看杂志、喝喝饮料。我去为您选下搭配的礼服。”
    “好。”顾素素坐到贵宾室的休息区，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头版的一条消息让她震惊了。
    秦天翼下个月即将迎娶舒雁！
    他们在某次豪门盛宴上甜蜜合影的照片被放大了，整整占了封面那大的位置。
    这样的豪门婚礼，向来是喜欢被人津津乐道的，后面还附有讲述两家豪门各种恩恩怨怨的八卦文章。
    爱恨情仇，写得都跟言情小说一样。
    秦天翼已经完全恢复了吗？她没想到他和舒雁这么快就要结婚了，而且结婚前还在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
    顾素素揪心地将手中的杂志扔到一边，又拿起了另一本，可一翻看占据重要位置的还是秦天翼要娶舒雁的消息，还是那些八卦消息，只是这一篇又和上本杂志挖掘的八卦略有不同。
    她又连翻了几本，最新一期的竟然都是在说这场即将举行的豪门婚礼，高富帅和白富美。两大豪门，十里红妆，谁不喜欢追捧这样的消息这样的八卦。
    而且每本杂志都刊登着秦天翼和舒雁的同一张照片，俊男美女，照片上舒雁靠着秦天翼。
    秦天翼微微侧头，面带笑容地望着舒雁，就像看到了找寻很久的白月光一般。
    也不知是他们什么时候拍得，顾素素一直盯着这张照片，心里闷闷的，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顾小姐，都为您选好了，请到这边来试一下。”形象设计师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她身旁，微笑着对她说。
    顾素素醒过神来，哦了声，“好。”
    她正要合上杂志，形象设计师也看到她在看得那篇八卦，笑着说：“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舒小姐昨天还来选了礼服的，一口气买下了十几套，除了几套婚纱，还有到时宴会上的礼服，也是我为她服务的。”
    顾素素听着更是感到了说不清的刺痛，她努力调整情绪，这不就是秦天翼和萧安景早就告诉过她的事实吗，为什么当要面对时她还要心痛难过？
    她才不要为秦天翼伤心，要摆脱他的阴影就应该彻底忘了这个人。
    她利落地合上杂志，很僵硬地笑了笑说：“我们去试礼服。”
    造型师让她试了件香槟色坠地长礼服，布料舒服服帖，领口v型设计，镶了不少碎钻，在试衣间灯光的映照下异常闪亮。
    顾素素对着镜子，看着穿上礼服后镜中的自己，不由想起秦天翼同舒雁的那张合影，舒雁穿得就是类似于这种香槟色的礼服。
    “我想换种颜色和样式的，这款不太适合我。”
    造型师站在她旁边，不明白地说：“顾小姐，我看这件穿在您身上就像量身定做一样，把您的身材勾勒的多么完美。”
    “可我不喜欢。”顾素素心里不痛快，赌气地说，“我要粉色的礼物，帮我选件粉红色的。”
    “您确定想穿粉红色的礼服吗？”造型师不好明说，在那种时尚云集的场合，粉色会不会像是在嫩一般，应该有点不合适。
    顾素素见她站着还没动，说：“我确定，麻烦帮我找件粉色的礼服。”
    “好。”造型师尊重客人的要求，马上帮去选粉色礼服。
    很快造型师找来了她需要的颜色的礼服，顾素素又换上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和刚才那件香槟色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这件粉红色的显得整个人可爱又俏皮。
    顾素素满意地说：“那我就要这件。”
    “好的。”造型师看到她穿上这件礼服的效果，想了想说，“配合这件礼物，将你后面头发绾起来，两边留一些，用个小的钻石花冠固定，再配上同款的鞋子和手包，就非常完美了。”
    顾素素点头说：“好的，可以。”
    她任由造型师摆弄，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后，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正想去门口问问马克，杨思杰到了没，却看到杨思杰已坐在贵宾休息区，悠闲地随手翻杂志喝咖啡。
    当顾素素有点紧张地走向杨思杰时，杨思杰以提前感觉到了，抬起头看向她。
    杨思杰穿着笔挺的灰蓝格子西服，里面搭配浅蓝色的衬衣，有些不羁的没衬衣扣子扣好，成稳感性中透着随性。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顾素素，那深沉无波的饿眼眸中流露出惊喜。
    顾素素反倒被他看得怀疑自己对礼服的选择，低声问：“怎么了？这件不太适合我？”
    杨思杰没有马上回答她，站了起来，牵住她的手说：“不，很适合你，我很喜欢。”
    说着他伸手紧紧捏住了顾素素的肩，有点激动地说：“素素，你记得对吗？记得你喜欢的那件粉色公主裙，还有我们……”
    顾素素忙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不知道刚才自己赌气的选择对不对？
    她就是一想到秦天翼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她为什么就不能接收杨思杰的追求，便选了这件粉色的礼服。
    可杨思杰的反应，还是让她不知所措，自己没有做好接受新感情的准备。
    “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到活动现场，晚了会不会迟到。”顾素素有意岔开他的话。
    杨思杰发现顾素素还在回避，就没再说下去，淡然一笑说：“嗯，是要出发了，迟到了不好。”
    说着他还是牵住了顾素素的手，带她走了出去，坐进车里。
    同他一起坐在后排，还好这辆车的空间很宽敞，顾素素有意在他们之间留出了空间和距离，一直看着车窗外。
    杨思杰像绅士，也没有逾越的举动，再打扰到她。

 第166章 我会获奖

    当他们的车子停在活动现场外，顾素素才发现，是她从没见过的盛况空前时尚颁奖典礼。
    来了不少时尚的着名人物，还有明星大咖，每一位从车上下来的人都会引起全场的尖叫声连连。
    当他们的车门被拉开时，顾素素有些不敢下车了，不喜欢这样在聚光灯下，被很多人关注。
    杨思杰先从车上下来，走到她那一侧，伸出手想带她下车。
    顾素素却坐着没动，低着头说：“思杰，我不想参加了，可以现在送我回去吗？”
    “别怕，没事的，有我陪着你。”杨思杰伸出的手没有收回。
    “可我……”
    杨思杰打断她说：“你答应过我的，临阵退缩可不是你的风格。再不下车，我们把后面的车可都给堵住了。”
    顾素素咬了咬牙，终于将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掌心。
    他牵着顾素素从车上下来，走上光芒璀璨的红地毯，立刻有守着的记者跟在他身后。
    “杨先生，这次回国为什么会选择在澜城投资？”
    杨思杰让顾素素挽着他的胳膊，微微回头说：“澜城是个很有发展前景的地方，我看好这里。”
    “谢谢你对我们澜城的称赞。”记者又如连珠炮般地发问，“据说杨先生动作很快的已经收购了两家中型公司，还和艾氏集团达成了网络合作的远景规划。您为什么会选择和艾氏集团合作，他们有些什么优势呢？”
    顾素素听到记者提到艾氏集团，感到十分诧异，杨思杰正在同艾氏合作？
    杨思杰只是用手遮住记者伸过来的话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记者不甘心地继续问：“杨先生，您身边的女士是谁？是您的女友吗……”
    “抱歉，我们还要去前面签名，以后机会再单独约访。”杨思杰不再去看那个记者，带着顾素素往前面的会场走去。
    记者还想跟住他们，被跟在杨思杰身边的马克，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拦住了。
    有个工作人员还算客气地说：“请去那边好吗，那里为你们记者设了专门的休息区。”
    记者没办法的只好作罢，去到专供媒体记者休息的地方。
    “你刚才问出什么新闻没？那位杨先生可是国际大财阀啊，不过为人一向神秘低调，国外的记者都没给他做过专访。”另一位在休息区的记者说道。
    “哎，什么有价值的都没问到。”
    这时红地毯上又传来一阵尖叫，“快看，是李博，李博啊，现在最当红的大明星！”
    记者们拿着录音摄像设备，全都一拥而上。
    刚想采访杨思杰的记者无奈地说：“还是去采访大明星，那些隐形富豪真是不好搞定。”
    走进时尚盛典的会场里，工作人员将杨思杰和顾素素安排到了前面的贵宾席。
    顾素素坐在那里，看到不断有各式人物来和杨思杰寒暄，她作为他的女伴，脸都快笑僵了。
    每个来和杨思杰寒暄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看上顾素素一眼，显得对她实在好奇。
    顾素素表面上淡定微笑着面对，可内心局促不安，只希望活动能早点结束。
    杨思杰擦觉到她的不适应，没人再来向他寒暄时，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不用紧张，你要明白今晚来这里，不光是为了陪我，你也是以时装设计师的身份出席的，等会你会获得一项奖杯。”
    顾素素更是意外地看向他，“我会获奖？那要走上前面的舞台吗？”
    杨思杰点头说：“当然，领奖的人都会上台，还会发表获奖感言。你现在要是觉得无趣，可以想想待会的获奖感言。”
    顾素素恨不得马上起身离开，不曾想会是这么大的场面，叫她如何应付得了。
    杨思杰握紧她的手说：“你可以的。我看过你设计的时装，足够优秀，得这个奖也是当之无愧的。”
    “可我害怕，我从没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顾素素紧张地手都在微微发抖。
    杨思杰轻拍她的手背，“上台后你就只看着我这边，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这里。”
    顾素素让自己放松下来，点了点头，竟有了几分安心。
    颁奖盛典很快开始了，座位席上没人再四处走动。
    开场先是连串精彩纷呈的歌舞表演，顾素素以前是在电视上看直播或转播，从没看过现场版的。
    今晚在现场，她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看这些表演只觉震撼，和电视上看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她在心中暗叹，原来现场的效果会这么好。
    然后才是正式的颁奖开始，颁奖中间还会穿插些娱乐节目，令现场的气氛活跃又轻松。
    盛典进行到一半时，颁奖嘉宾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当灯光打在她身上时，主持人又大声宣布了一遍，“年度最有潜力时尚设计师顾素素女士！”
    杨思杰看向她，微笑着说：“该你上台了。”
    顾素素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让主持人能看到她。
    主持人在台上笑着说：“顾素素女士请上台领奖！”
    杨思杰很绅士地起身，给她让出路来。
    顾素素沉住气，走上了舞台，主持人将话筒交给了她，说：“顾小姐，你有什么要对大家说得吗？”
    “能得到今晚的这个奖项我倍感意外，不过既然大家这么看好我，我以后不会辜负大家，会继续努力的！”她说完深深地向台下的人鞠了躬。
    主持人又问她，“顾小姐，有没有要感谢的人呢？”
    “感谢我的朋友们，没有他们的帮助和支持，我就没法设计出好的作品。谢谢，谢谢，也谢谢把这个奖颁给我的所有人。”她说这话时，始终望着杨思杰坐着的方位。
    主持人看出了她的紧张，知道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还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设计师，就没有再发问，只说：“谢谢，谢谢你设计了不少引领时尚潮流的时装。”
    顾素素从舞台上回到座位后，心还在一直狂跳着，对于刚才在台上说的获奖感觉，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你说得很好啊，看你在台上一点都不紧张，怎么回到座位反而紧张了。”杨思杰观察到了她的紧张。
    顾素素小声问：“那我在台上没说错话？”
    “没有，你说得挺好。”

 第167章 多卖点力

    顾素素这个时候才感到自己没那么紧张了，后面的颁奖盛典她比较轻松在观礼。
    等到颁奖结束，她还以为可以回去了，没想到还有庆祝的酒宴。
    杨思杰看出她已经又累又饿，有点撑不住了。
    在酒宴上直接将她领到摆放各色小点的角落，他说：“在这里休息会，吃点东西，获奖的人还会有专访。”
    顾素素双手合一地朝他拜了拜说：“专访就算了，你帮我推掉？”
    杨思杰轻笑着点头，顾素素总算松了口气，靠在角落，吃起自己喜欢的点心。
    杨思杰却被人叫走了，顾素素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遇到生意场上的熟人，暂时不能陪在她身边，去忙自己的去了。
    顾素素觉得也很正常，只是没想到杨思杰不仅成了富豪，还是让人仰望的大人物。
    吃过小点，顾素素又自己找了些喝的，看到摆在欧式餐桌上那些五颜六色的饮料，她几乎每种颜色的都尝了一杯，味道有的甜甜的，有的酸酸的。
    她看着喝完后的空杯，感觉人有点飘了，才意识到这些不是饮料，而是特调的鸡尾酒。
    天呀，她不想在这种场合变成个酒鬼，要是真醉了，那多给杨思杰丢人。
    她立刻避开所有人去到洗手间，站在洗脸台前，她对自己说：“这种鸡尾酒应该不醉人的，顾素素没事的，千万不能让自己变得意识不清。”
    自言自语说完，她就低下头拼命的用冷水洗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洗过脸后，她随手抽了张台子上放的纸巾，正在抹脸时，听到有人在旁边说：“看这是谁啊，最具潜力设计师，可笑。”
    这人分明是在嘲笑她。
    她快速擦干脸上的水，看向旁边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此刻在她旁边的人不是舒雁又是谁。
    舒雁双手抱臂，带着一脸地玩味盯着她，“能在这种场合见到你，还真让人意外。你换男人的速度挺快，先前那个实习警察呢？你是怎么勾搭上杨先生这种人的？他可是拥有巨额身价的顶级富豪，他玩过的女人比你穿过的鞋还多，看你什么时候被他玩腻了，扔到一边。”
    顾素素笑笑说：“谢谢你的提醒，但我的事和你无关。”
    舒雁不再看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也是，只要你不缠着我们家天翼，勾搭谁和我有关吗？不过是个高级鸡罢了，早知道这样我也不会去投诉那个小警察，把他赶出警界，还真是可惜了个大好青年。”
    说完她也不用纸巾擦手，将手上的水珠用力甩了甩，都甩到了顾素素的礼服和脸上。
    顾素素呼吸一重，原来舒雁竟去投诉过苏康喜，难怪苏康喜实习期没过，愤恨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毁掉一个人的前途！”
    “哎呀，这就心痛了，看来你还蛮喜欢那个小警察的。”舒雁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开始补妆说，“你现在傍上了大富豪，要为那个小警察再找份有前途的工作，很简单啊。在床上多卖点力，也不知道秦天翼要是知道了你这烂，会不会觉得特别恶心？”
    顾素素看她的眼神像把利刃，厉声说：“你敢！秦天翼还在康复中，你乱说话只会影响他的康复！你是他的未婚妻，难道不想让他早点好起来？”
    舒雁被她的眼神震了震，没想到这女人也有这么凶的时候，无所谓地说：“我们的事和你也没有关系，他能完全康复就完全康复，要是不能完全康复，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那也不错，至少他会完全属于我，我也不用担心他会飞走。”
    “你什么意思，你想禁锢他？”顾素素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发白地盯着她。
    舒雁好笑地说：“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谁也别想阻碍我！”
    顾素素忍无可忍地扬手甩了舒雁一巴掌，这时有两个女明星也来到了洗手间，正好撞见顾素素打人的一幕，都惊呼起来。
    舒雁被这一下打蒙了，从小到大没人敢打她，这女人竟然……竟然敢打她。
    “秦天翼他是个人，还是这世上最傲娇的男人，他不是你说的东西！”顾素素彪悍地吼道。
    舒雁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要还她一巴掌。
    顾素素早有防备，用双手挡住了她，将她一把推开。
    舒雁一时没站稳，向后倒去，在往后倒时本能地扶住了洗脸台，却还是踉跄地将额头撞到了水龙头上，额头瞬间破了皮，血跟着流了出来。
    原本来洗手间补妆的两个女明星吓得大叫：“伤人了，流血了！”
    “快报警，叫保安！”
    顾素素瞪向那两个女明星，“你们乱喊什么，没长眼睛吗？分明是她自己跌破了额头！”
    那两个女明星吓得不敢说话，只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太生猛，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舒雁捂着额头，看到自己都流血了，疯了般扑向顾素素，这时有保安听到里面的叫喊声，冲了进来。
    顾素素借着冲入的保安，轻巧地躲开了舒雁，退出洗手间。
    舒雁没收住，还击的拳头打在了保安的身上，这里的保安都是经过训练的高手，立刻扭住了舒雁胳膊，按住她问：“是你在打人？”
    “你敢抓我，打人的人是刚出去的那个女人。”她被保安钳制地动弹不得，咆哮道，“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舒中泽！”
    保安一听她是舒中泽的女儿，立刻松了手，道歉说：“舒小姐，你没事？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舒雁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到了这个保安身上，狠狠地打了保安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叫道：“还不快去把那个女人抓起来，报警，报警！看她把我伤成什么样了？”
    保安唯唯诺诺地不敢再惹她，忙说：“我这就去，这就去。”
    顾素素退出洗手间后，正撞上了过来看发生了什么的杨思杰。
    她抬头看向杨思杰说：“我该走了，你要还有事，不用和我一起走，我自己打车回去。”
    杨思杰抓住她的胳膊，看她两颊通红，一脸的慌张，问：“刚才发生什么了，出了什么事？”

 第168章 算个奇葩了

    “刚在洗手间碰到了舒家大小姐，我和她言语不和……”
    “就是她，先抓起来！”这时有几个保安朝着顾素素冲了过来。
    杨思杰挡在了顾素素前面，呵斥道：“你们的职责是保护这里的宾客，不是来胡闹抓人，破坏这里气氛。”
    几个保安立刻定住了，心里都清楚今晚的宾客不是明星大咖，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一时左右为难，这事他们根本就没法处理。
    有个保安大概知道杨思杰的身份，客气礼貌地说：“杨先生，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刚在洗手间里打伤了人，出了这种事，我们也没办法，职责所在，必须得管啊。”
    杨思杰也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才有今天的人，反应极快地说：“谁看到她打伤人了，有证据吗？把证据拿出来，我就让你们把她带走。”
    “这个……”领头的保安也没看到顾素素打人，倒是舒小姐比谁都凶，还动手打了他，让他作证他真还证明不了杨思杰身后的那个女人打人。
    杨思杰见保安无话可说了，转身温柔地对顾素素说：“不早了，我们走，我送你回去。”
    说着还无限体贴地脱下身上的西服搭在了顾素素的礼服外，旁边投来无数女人艳羡的目光。
    杨思杰向来低调神秘，从没对任何女人这般温柔体贴，可竟然对个没有任何背景身份的小设计师这么好，能不让人羡慕吗？
    宾客中还混杂着乔装的记者，那些记者绝不会错过这样的画面，暗暗用摄像机机对他们不停地拍，这绝对可以上明天八卦新闻的头条。
    隐形大富豪钟情灰姑娘，连题目都被这些八卦记者想好了。
    杨思杰护着顾素素正要离开时，额头上经过简单处理的舒雁突然出现，将两个女明星推到杨思杰面前，怒气冲冲地说：“你不能带走这个女人！她打伤了我，额头上的伤就是证据。”
    杨思杰淡然地看向舒雁说：“你额头上有伤口吗？贴着纱布看不清。”
    舒雁被他一激，揭下刚粘好的创口贴，只觉伤口又被撕开了一般，痛得呲牙吸凉气。
    杨思杰只觉好笑，没想到舒中泽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会有这么蠢的女儿，算个奇葩了。
    舒雁向所有人展示额头上的伤口，又威胁那两个女演员，说：“你们都看清楚，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可怕！还有她们俩目睹了全过程，可以为我作证。”
    两个明星看看舒雁，又看看杨思杰，心里叫苦不迭，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啊。
    把其中任何一位得罪了，分分钟能让她们在娱乐圈彻底混不下去，不就是去趟洗手间，也能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舒雁看这两个女明星低着头，也不出声，又恼又急地逼她们说：“说啊，看到什么说什么，你们还想不想混下去了？”
    有个女明星感觉今晚是躲不过去了，没办法地正要开口。
    这时有两个警察来到了酒会，问：“刚才谁报得警，出了什么事？”
    舒雁马上跑到警察面前指着顾素素，哭诉道：“她，就是她！她打我，你们看我的脸还有额头，全是她打的。”
    舒雁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清晰的五指印，额头上的伤因为上过药，又被她扯破了，看上去有点狰狞。
    杨思杰还是处变不惊地说：“警察同志，这位小姐是怎么弄伤的，和我的朋友是不是有关，还有待调查，不能光听她一面之词。”
    舒雁又指着那两个女明星说：“她们看到了全过程，可以为我作证。”
    杨思杰不怒而威，低声问两个女明星，“你们真看到了我朋友亲手打人？”
    两个女明星全都立刻摇头，有个说：“我刚进洗手间听到她们两人在吵架，具体谁在动手没看清楚。”
    舒雁气坏了问：“你哪个经纪公司的……”
    警察打断她，看向保安问：“有监控吗？”
    保安摇头说：“洗手间里没安监控。”
    两个警察小声商量下，对他们说：“这样，有关的人都跟我们去趟警局，先弄清楚了再说。”
    一直没出声的顾素素站了出来，对警察说：“我和你们去警局，这事和杨先生没关系，是我动手打了她一巴掌，可她额头上的伤是自己撞的，不是我有意弄得。”
    那两个女明星想脱身，忙附和说：“对，对，就是她说得这样。”
    舒雁占到了理，扯住一位警察的袖子说：“你们听到没，她都承认了，还不把她抓起来，我要告她，告到她坐牢。”
    顾素素冷冷地瞟了舒雁一眼，毫不退缩地说：“像你这种恶心的人，就算要我坐牢，我也照打不误！”
    舒雁这时候装柔弱，对着警察哭，“看她好可怕……”
    警察甩开她的拉扯，对她们两个人说：“你们俩一起跟我们回警局。”
    “我是她朋友，我也去。”杨思杰站到顾素素身边说。
    顾素素小声劝他说：“思杰，不用，我自己能应付。”
    “是我把你带来的，肯定得完整的把你带回去。”杨思杰冲她微微一笑。
    警察看了他们一眼说：“你随便。”
    到了警局，警察公事公办地分别对顾素素和舒雁进行了询问。
    顾素素照实都跟警察说了，杨思杰一直陪在她旁边，大概也了解了事情经过。
    原来她们是因为秦天翼发生了口角争执，但事实上还是顾素素先动手打得人，这一点不太占理。
    而舒雁那边把事情经过说得无比夸张，把顾素素说成了彪悍的泼妇，对她言语侮辱外加拳打脚踢。
    说得警察都不太相信，直接指出了她说话时的几处漏洞。
    整个事情警察也清楚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就看现在舒雁告不告。
    她要是要控告顾素素伤人，他们警察也只能公事公办，但就算是告成了顾素素也就是刑拘几天。
    连警察都有些同情顾素素，不该惹上这么麻烦的人。
    舒雁这边肯定是要告的，联系了律师和她的妈妈。
    杨思杰也找来了律师，绝不能让顾素素被关起来。

 第169章 有钱人不好伺候

    两边的律师一来，明显都是相互认识的，现在代表各自的当事人，他们还是希望能双方达成和解。
    舒雁这边肯定不愿意，对着她的律师就一顿呵斥，“到底受雇于谁？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不光要告她，还要告到她坐牢！”
    “舒小姐，可这没让她坐牢，验伤的话您这只算很轻微的伤，刑拘几天倒是有可能。”律师解释说。
    舒雁耍起大小姐脾气，瞪着律师说：“这么没用，有什么资格做我家的首席法律顾问！”
    “舒小姐……”
    “雁子，这事就算了，我们回去。”舒雁的妈妈来到警局这间办公室，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在教训律师。
    舒雁一见妈妈来了，立刻抱住她，撒娇说：“妈，你看我的脸、我的头，都是那个坏女人打的。”
    舒雁的妈妈拍了拍她的背说：“雁子你受委屈了。”说着便使眼色，让律师离开。
    律师会意退了出去，松了口气，把门轻轻掩上。
    他一走警局大厅，看到杨思杰请来律师正在收拾东西，而杨思杰和他那个打人的朋友已经离开了。
    “你的当事人呢？”
    “他们走了，刚才舒夫人过来，遇见杨先生，两人谈好了，已经达成和解。没我们什么事了。”
    舒家的律师叹了口气说：“舒先生和夫人都是很明事理的人，怎么会有个这么刁蛮的女儿，真是够呛。”
    “都是一样。”对方的律师拍了拍他的肩说，“有钱人不好伺候，走，去喝一杯。”
    两个律师也离开了警局。
    舒雁和母亲撒完娇，发现律师不在了，忙问：“妈，你让律师走了？为什么啊，有人这样欺负你的女儿，你还不告她，你不爱我了吗？”
    “当然不是不爱你，这事实在不宜闹大。”舒雁的妈妈理性地劝她说，“那女人是很可恶，但现在她有杨先生撑腰，我们不能和杨先生撕破脸，这样为你爸树个这么强的敌人，对你爸，对我们舒家都不好。”
    舒雁咽不下这口气说：“我们家有权有势，难道还怕他杨思杰不成！你就让我白白被这个女人打了？”
    “刚才我和杨先生谈好了，我们不告那女的，杨先生答应给把有个海外项目的百分之二股权转给我们。你爸知道老一定很开心。”舒雁妈妈伸出手指轻抚她额头上的伤口，“我的乖乖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在外面不要再招惹那些坏女人了。”
    舒雁却十分生气地打开母亲的手指，“你们就知道项目啊、股权啊、钱啊……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为了你们的那些利益，就任凭我受伤！弄了半天，我被人打得还挺有意义，为你们挣回了不少钱！”
    说完舒雁用力推开门跑了出去，舒雁妈妈赶忙在后面追赶，“乖乖，不是这样的，你听妈妈说啊……我们不稳住在你爸心中的地位，还不被你那些虎视眈眈的哥哥姐姐们生吞活剥了……”
    ……
    警局外面夜晚的寒气正浓，顾素素正要脱下身上的外套还给杨思杰，却被杨思杰将她身上的外套反倒拢得更紧。
    “别脱，万一感冒发烧了，我可不想再照顾你一夜。”
    顾素素抬头看向他问：“上次我发烧，你照顾了我一夜吗？你不会是……”
    “对，我还是用得我们在孤儿院里的老办法，医学名称叫做物理降温，不停地给你换毛巾和冰袋敷在额头上。”
    顾素素心底感动地说：“谢谢，今天的事我也谢谢你。今晚我太冲动了，不该先动手，要不然也不会惹来这些麻烦。”
    “打得对，还了我也会出手的，你没做错。”杨思杰朝他一笑。
    听他这样说，顾素素不觉也嫣然一笑。
    杨思杰凝视着她，“这就对了，你就该常常这样笑，多好啊。”
    顾素素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早了，耽搁了你不少时间，送我回去。”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轿车边，杨思杰为她拉开车门说：“不如去吃点宵夜，应酬了一晚，我好饿啊，你陪我一起去。我知道有家甜品做得很好，去尝尝。”
    顾素素想到她自己在酒宴上又吃又喝的，不觉得饿，可杨思杰的确从颁奖典礼开始就没吃过任何东西，恐怕也就喝了几杯鸡尾酒。
    他现在又一脸期待的盛情邀请，她没法拒绝地点了点头。
    坐进车里，顾素素前面开车的马克竟走些小道小巷，没行驶在大马路上，不由好奇杨思杰说得那家甜品店在哪里。
    “奇怪了，你来澜城时间不长，我都在澜城待了好多年，为什么你知道这里有好吃的甜品店，我不知道？”
    杨思杰故意卖关子的笑了笑，“待会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马克将车子停在个狭长的路口，说：“杨先生，只能开到这里了，前面的路太窄，没法开车进去。”
    “没事，我们走一段。”
    杨思杰说着推开车门，带着顾素素从车上下来，指着前面的小巷说：“再走几步就到了。”
    顾素素同一起走着时，忽然想起晚上有记者问他与艾氏合作的事。
    “你为什么会和艾氏集团合作？是不是你知道艾氏和我有关，想帮我？其实不用的，他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杨思杰像什么都不知道，有点诧异地说：“你和艾氏有什么关系？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不过觉得他们在网络销售平台这块有优势，才想着同他们合作。要是你不喜欢，我就不同他们合作了。”
    “没有，我不懂你们生意上的事，只是随口一问，不用管我说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她看杨思杰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是她想多了。
    “到了。”杨思杰停住了脚步。
    顾素素好奇地抬起头，看到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招牌上写着“奇妙小店”。
    她和杨思杰走了进去，从后厨出来了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看到杨思杰，马上给了他个大大拥抱，“弗兰克，好久不见，你终于来澜城了。”
    杨思杰也拍了拍他的背，“艾伦，你这家小店不错啊。”

 第170章 我一直单身

    顾素素看这个叫艾伦的男人，黑头发、黄皮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东方人，但听他们说话，两个人应该在国外时就是朋友。
    艾伦放开杨思杰，看了看他身边的顾素素，挤眉弄眼地说问：“这位女士就是你的女友……”
    “朋友。”杨思杰接住他的话介绍道，“她叫素素，我们从小就认识。”
    “不错啊，青梅竹马。”
    顾素素伸出手，与他握手道：“你好，看你和思杰很熟，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艾伦点头说：“我们认识好早，在唐人街上不打不相识。不过也没你们认识的早，你们可是从小就认识。以前也常听弗兰克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没想到这么漂亮。”
    他的夸奖，让顾素素都不知再该说什么了，只有装作在欣赏他的小店。
    杨思杰拉着她找位置坐下，对艾伦说：“我可是向素素使劲夸了你的甜品的，千万不要让人家失望。”
    “放心，不会让你的素素失望。等会，马上让你们尝我的手艺。”说着他开心地去了后厨。
    顾素素看他走后，小声问：“他个大男人会做甜品。”
    杨思杰笑着说：“嗯，而且手艺还非常好。他家几代人都在唐人街卖中式甜品，以前他不喜欢继承家里的手艺。拼命学习，知名大学的高材生，读得医学专业，曾在国外大医院做过肿瘤科医师。后来不知为什么他从医院辞职，回归家里的甜品店，还是做了个甜品师傅。”
    “那他为什么会来澜城？听他的语气比你还早回来。”顾素素又问。
    “他有想开家完全属于自己的甜品店想法，又听说我会来澜城发展，在去年就来这里开了店。”杨思杰羡慕地说，“他比我要自由很多，所以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不过这样也好，一来就可以吃到他亲手做的甜品，我们还是很有口福的。”
    他们正是说着，艾伦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桃胶双皮奶，放到他们面前说：“来，尝尝白雪桃花泪。”
    “哇，你的甜品看着好美，名字也这么好听。”顾素素捧着一碗问，“怎么想到这么有诗意的名字？”
    艾伦介绍说：“我的双皮奶是用最传统的方式，牛奶加鸡蛋清蒸出来的，雪白的一尘不染，配上半透明状的桃胶，是不是像带泪的桃花？”
    顾素素连连点头，本来不饿的，现在望着这碗甜品，闻着香味也有了食欲。
    她拿起勺子尝了起来，杨思杰忙说：“当心烫，吹吹再吃。”
    顾素素哦了声，没马上放进嘴里，正要吹时，杨思杰把自己吹过的那勺送到她嘴边，“先吃我的。”
    艾伦正盯着他们，顾素素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你自己吃，我们两碗是一样的。”
    杨思杰却还把自己的那勺放在她嘴边，等着她张开嘴。
    顾素素没有办法，只好张开嘴把他的那勺吃了进去。
    “你们也太过分了，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撒狗粮。”艾伦羡慕地说，“算了，你们吃，我不做电灯泡，去看看蛋塔烤好没。”
    说着他又去了后厨，杨思杰冲着他的背影一笑，又一脸深情地看向顾素素。
    顾素素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吃着甜品。
    “素素，我们……”
    顾素素心里发慌，怕他会说出自己无法拒绝的事，佯装什么都不懂地笑说：“这甜品真的好好吃，你朋友太厉害了，看来他不做医生，做甜品师是对的。”
    杨思杰的神情暗淡了下去，嗯了声，也默默地吃着甜品。
    当他吃得一碗甜品已快见底时，他又试着说：“素素，我想跟你说，我们……”
    “这家店面积不大，装修很有特点，他平时生意好吗？”顾素素又岔开了他的话。
    “生意很好，一般都要排队的。”杨思杰快速回答她，又回到自己想说的话，“我们在一起好吗？一起重新开始，追回错失的这些年，我会对你比你的前夫好一千倍一万倍……”
    “思杰别说了，不要说！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早已配不上你。”顾素素只想赶快回去。
    “谁说你配不上，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杨思杰伸长手臂，握住她扶着碗的那只手。
    顾素素立刻抽了回来，站起来说：“那是你的错觉，你对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小时候，但我们都长大，我们都变了，变得不再单纯、纯洁，不再……”
    见顾素素顿住了，杨思杰追问她，“不再什么？”
    顾素素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现在没法接受他，如果有一天能接受，那也需要时间。
    “不再熟悉了解彼此了。”
    杨思杰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变化很大。可有一点我始终没变，我的心里直装着你一个人。”
    顾素素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不信地说：“你怎么能确定？你从一个少年到现在功成名就，难道没再遇到过除我以外的其他女人？更何况我们朝夕相处时，我不过还是个小孩，和成年后遇到的那些女人是没有可比性的！你会无动于衷，只活在小时候的一个梦里？我虽然还很傻，但也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杨过，为了个小龙女守身如玉十六年！你觉得这可能吗，好笑吗？”
    杨思杰就像被什么利刃伤到了，心痛的眼眶都红了，“在你的眼里我的确定肯定，只是让你感到好笑而已？”
    “思杰，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或许我们还需要时间。”顾素素低着头拿起包，恨不得立刻冲出这家店。
    可她快要冲到门口时，杨思杰拦住了她，抓紧她的肩头逼视她说：“在没找到你的那些年我是没像杨过那样守身如玉，可我一直单身，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你现在也已经离婚，恢复了单身！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请你给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为什么我们不能试着在一起弥补这么多年错过的遗憾！”
    顾素素定定地看着他，心头百感交集，理不清剪还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第171章 各取所需

    杨思杰又缓缓抬起头，双眼猩红地看着他，眼神迷蒙地笑问：“还回得去吗？我和她回得去……”
    还没说完又直接趴下，像是醉死了过去。
    “回得去，肯定回得去。”艾伦放下酒瓶，走到他身边，扶起他，看来今晚只有让他谁在店里了。
    只有他最明白，那个叫素素的女孩是支撑着杨思杰在国外一路走过的一个梦，要是这个梦碎了，他不知道杨思杰能不能支撑地住？
    ……
    秦天翼在医院的康复科做腿部和腰部训练，一个简单的动作要重复上百遍。
    在康复训练室的墙上挂着个大电视，他对电视里的节目一点也不是感兴趣，从来不去看。
    其他做康复训练的人会没事时不停地换台，打发康复训练时的枯燥无聊。
    秦天翼是想要个专门的单独训练室，可医院里现在腾不出来，只有让他和其他人病人一起做训练，也便于医师指导。
    陈妈拿着水和毛巾在一旁陪着他，也会时不时地瞟向电视。
    有个病友不想看无聊的偶像剧，随手调了个台，正在播放娱乐新闻。
    “昨晚一年一度的时尚颁奖盛典在澜城举行，盛况空前……”
    陈妈瞟了眼，忽然发现有个镜头里出现了顾素素，自然地说了声，“顾小姐上电视了。”
    正在依靠器材拉伸腿部的秦天翼立刻看向了电视，他却看到了有个镜头是顾素素和个男人牵着。
    病友还想再换台时，秦天翼厉声说：“就看这个，不准换台。”
    拿着遥控器的病友吓得差点没把遥控器给礽了，瞅了眼秦天翼，感到这人太可怕。
    秦天翼不管别人怎么看，还在牢牢地盯着电视上对颁奖典礼的报道。
    顾素素竟然挽着别的男人出席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还得了个什么最具潜力时尚设计师奖，而且他从没听说个这个盛典还过这个奖项。
    “少爷，少奶奶……顾小姐还挺上镜的，在镜头前真好看，一点不输给那些女演员。”
    秦天翼却冷着说：“关掉，丑死了。”
    陈妈只要拿过遥控器，刚将电视关掉，舒雁就走了进来。
    她哭丧着脸走到秦天翼身边，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说：“天翼，你看，你快看。昨天我去参加时尚盛典的颁奖活动，遇到了你那个前妻，她打我，还推我，看她把我给伤的，现在伤口都还在疼。”
    秦天翼看了眼她额头上的纱布，并不关心她的伤，只是问：“昨晚和顾素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我看着挺面生。难道是新蹿红的明星？”
    舒雁见他不关心她额头上的伤，却只是问昨晚和顾素素一起出席盛典的男人是谁，心中不满地说：“你这么关心她和谁在一起，难不成你吃醋了？”
    秦天翼看她不回答，突然扔开手中的器械，中止了训练坐了下来。
    陈妈以为他渴了，将毛巾和水递给他，他却没接，把手一伸说：“手机。”
    舒雁马上拦在他和陈妈之间，问：“为什么不训练了，你找陈妈拿手机做什么？你忘了医生说的，想在一个月内完全康复，就得每天坚持多训练。你到底还想不想正常地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
    秦天翼终于抬头睁眼看她，“你是怕我坐着轮椅和你举行婚礼，让你丢人？”
    舒雁忙解释，“那也不是……”
    “如果你嫌我是个废人，不结婚好了。”
    “我们的婚事都已经登报了，如今人尽皆知，必须得如期举行。”舒雁盯着他说，“这可是你让萧安景来求我和我的父母，要登报申明的，难道你想悔婚？”
    “我没说过悔婚，是你自己说的。”秦天翼感到被她扰得不胜其烦，每天翻来覆去的和他说这些，不是探究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就是逼他多做康复训练，再就是时不时要挑战下他的底线，来婚事已登报来威胁他。
    舒雁一时语塞，瞪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天翼不想理她了，找陈妈要过手机，低头开始在手机上查昨晚盛典的新闻。
    没几秒，舒雁突然发脾气地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手机，委屈地说：“秦天翼，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天天来看望你陪着你，从来没给我个好脸色，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确定和我结婚，还结婚的消息刊登了出来？为什么！”
    秦天翼望着地上屏保已被摔裂的手机，隐忍着怒气反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那部破手机难道比我好看吗？”舒雁大声道，“看着我，你看着我！”
    秦天翼看向她，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就他妈是个疯子！
    舒雁在眼眶里的眼泪落了下来，说：“你看看我，我是谁？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是个工具人！你们一个个的为了什么集团利益、家族利益、在家族的地位……都把我当什么了？我是我妈博取我爸关注，稳住家中地位的筹码，我也是你想利用的筹码对吗？”
    “那你不是也想利用我，能稳住你们母女的地位，争过你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秦天翼不屑而冷静地说，“大家都是局内人，心知肚明我们是各取所需，那还想从我这里要到什么？多余的我给不了，那你也找错了人。”
    舒雁知道他说的没错，什么都归结于利益就会让人特别清醒，无爱无痛的不舒服吗？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对秦天翼动了不该有的心，除了他刚才说得那些，她还想，想多要那么一点点，可这就大错特错了吗？
    秦天翼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她负气转身跑着离开了康复训练室。
    秦天翼淡然地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手机，对陈妈说：“通知萧安景，想办法安抚下舒雁，别让她再惹出更大的事来。”
    “好。”陈妈应道。
    他急切地继续在手上翻找关于盛典的新闻，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谁？
    很快他就在网上查到了关于杨思杰不多的介绍，大概就是什么顶级的隐形富豪。
    他不明白顾素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不过看杨思杰的照片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

 第172章 早就忘了我

    他又打电话问了问在盛典筹备组里的朋友，听里面的朋友说杨思杰是这次颁奖盛典最大的赞助商，所以主办方应他的要求，设立了一个最具潜力时尚设计师奖。
    这个男人竟然为了顾素素专门开设了一个奖项，那顾素素和他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两人肯定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而早就认识了。
    没想到她早在外面有了人，一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或许，或许顾素素和这个男人在他们还没离婚前就好上了？
    一想到这他完全没法容忍，猛然站了起来，想要去找顾素素问个清楚，可刚想迈开脚，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走路，只有依靠训练器械才能站稳，或是走几步。
    这些天来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迫切地想要赶紧恢复正常，他又重新开始了康复训练，在疯狂重复同一个动作时，渐渐冷静下来后，发觉自己再去找顾素素，要凭什么质问她，是他自己把她给轰走了。
    顾素素一早醒来，还觉得昨晚就像做了一场梦。
    盛况空前的典礼，她竟然站到了舞台上被无数双眼睛瞩目着。
    还有从不会主动动手的她，昨晚先动手扇了舒雁一巴掌，又和杨思杰去那家独特的甜品店，这一切让她感觉都太不真实。
    可她送小星星去了幼儿园后，在回来的路上，有路人认出了她，跑到她面前说：“你是昨晚获奖的那个设计师？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
    顾素素见来搭讪的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回避这人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哦，顾小姐，我不会认错人的。认人一直是我的职业。”中年男子掏出一张名片给她，自己我介绍说，“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也不是骗子。我是娱乐经纪公司的星探，你的外形很好，有没有考虑进军娱乐圈，我们公司可以借着你得奖的势头，包装打造一个全新的你……”
    顾素素没接他的名片，打断他说：“不用了，我只想做好自己的设计专长，对娱乐圈不感兴趣。”
    中年男人不放弃地将名片硬放在她手里，“不用太快拒绝，可以考虑下。”
    顾素素只觉这人太难缠，赶紧快步走了。
    她刚回到家中，手机的铃声响了，还以为是那个星探，连她的手机号都弄到了，本想直接挂断。
    可她一看发现是杨思杰打来的。
    她盯着来电显示好一会都没接，对方却在不停地打，笃定她会接。
    顾素素一想到他昨晚那样强行吻她，就有点害怕听到他的声音。
    如果他在继续昨夜的追求，她害怕自己会抵挡不住。
    她干脆将手机反扣着，把铃声改成了震动，忙着去房间收拾东西。
    直到中午她才再次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除了杨思杰的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常庆川打来的。
    她马上给常庆川回了过去，“庆川，找我有事？”
    “素素，你在干什么，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没做什么，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听音乐，才没听到手机铃声。”
    常庆川说：“那你是该收拾好东西了，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就在小星星现在读的幼儿园附近。我把那个房产中介的电话发给你，你有空去看看。”
    “好的，我今天就有空，可以过去看房。”
    “那你自己约下，今天公司挺忙的，我就不陪你去了。”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他们通话完没一下，常庆川发来了中介的电话，顾素素联系过后约在下午去看房。
    可她一走出所在公寓的那栋大厦，就发现杨思杰的停在外面，正想绕着那车走，有人就挡住了去路。
    她太清楚这个人是谁，抬起头，只见杨思杰穿着休闲西服，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她前。
    “思杰，不用这样，我们都需要冷静下。”
    杨思杰一脸愧疚地说：“我已经很冷静了，是专程来向你道歉，昨晚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说着他将手里花捧到顾素素面前，让她收下。
    顾素素没有接，只希望杨思杰不要再打扰她，还需要时间冷静地理清楚很多事。
    杨思杰伤感沮丧地说：“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分开，我想等我有能力自己赚钱时，会经常给你买花。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院长办公室常插在花瓶里的鲜花，玫瑰、康乃馨、满天星……你说你最喜欢勿忘我。可是你忘了我，早就忘了我……”
    顾素素心有戚戚然，心头纷乱地说：“没有，思杰哥哥，我从没忘记过你。和你小时候的记忆，是我这好多年俩一直感到温暖的记忆。”
    她接过了他的花，又说：“谢谢，这束花我很喜欢。”
    杨思杰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从现在开始我会经常送你花，把这些年没法送的都补给你。以后你再不准说不收。”
    “不会的，只要是你送的花，我全要。”顾素素不想再继续纠缠在他们的事之中，和他说，“思杰哥哥，你多关心下康喜。他最近失去了工作，情绪挺低落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一向喜欢听你的，你多劝劝他。”
    “好。”
    “那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顾素素一想到和中介约好的时间，再不走就迟到了。
    杨思杰好奇地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房子，我打算和孩子换个地方住。”
    杨思杰马上赞同说：“昨晚那个女的是秦天翼的未婚妻，她和你完全水火不容，要是你继续住在这公寓里，我怕她会找上门来，吓着了孩子。”
    顾素素心中微微一震，她还没想到这一点，杨思杰就想到了，看来她要越快搬离这里越好。
    “谢谢提醒。”说着她要赶着去看房了。
    杨思杰忙说：“我陪你去，我以前在国外学得就是建筑，对你房有帮助。”
    顾素素笑了笑，走向路边，准备拦车，回绝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心里想让他个学建筑的高材生陪着去租房子，实在大材小用。
    而且她和常庆川也说过租房子的心理价位，出这个租金价位的房子肯定很普通，并不需要什么专业人士帮忙。

 第173章 到底有什么目的

    杨思杰却很想陪着她说：“我今天没什么事，陪着你去……”
    顾素素已经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扭头对他说：“思杰哥哥，我说过还需要时间，我还需要时间，好吗？”
    杨思杰没再紧跟她，两手一摊，说：“对不起，我又冒昧了。”只好目送她坐上出租车离去。
    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至少顾素素没说他们绝无可能，一直都在说需要时间考虑，
    那就是说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只是一时没下定决心。
    看来他得做点什么，好让素素心甘情愿地接受他。
    坐在出租车里，顾素素一直盯着手中的这束花。
    她也问过魏亚男，怎才能彻底摆脱前一段婚姻的阴影。
    本来她没指望魏亚男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向亚男诉苦而已。
    没想到魏亚男张口就说：“这还不简单，再找个喜欢的男的，有了新的自然就能很快忘了旧的，新的不来旧的不去。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猛男？”
    顾素素当时大笑着摆手，“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我就免了，不感兴趣。”
    她们笑做了一团。
    顾素素先觉得魏亚男在说笑话逗她开心，可现在想想也不无道理，想要忘了和秦天翼的那些爱恨纠缠，是不是就该接受杨思杰，弥补他们之间多年的遗憾？
    “这位女士，到了。”出租车提醒她说。
    她回过神来，付了车费，和中介在约好的地方碰了面。
    一看到常庆川帮她找得这房子，她十分满意，不管从房子的结构，还是从价格来说，她都很满意，当场就定了下来。
    她想这两天就搬到新租的房子里，这房子里什么都有，直接搬过来就可以住了，只是回公寓后她要怎么跟小美解释。
    ……
    两天后，在病房里，秦天翼正在和常庆川通电话。
    这两天他已通过网络和其他方法，将杨思杰查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个杨思杰就是收购伊美公司的大老板，收购了靡尚的对手公司，摆明了是要和他们翱翔集团针锋相对。
    “常庆川，顾素素去参加时尚盛典，还得了一个奖的事，你知道吗？”
    常庆川如实说：“秦总，这事我也是看新闻知道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你还问我，她作为靡尚的设计师，却陪同伊美的老板去参加这种活动，到底算什么？代表了靡尚还是伊美？完全没有职业操守……”
    “秦总，她已经辞职了，肯定不能再代表我们靡尚公司，至于她代不代表伊美，我就不知道了。”
    “辞职？”秦天翼感到意外问。
    常庆川听他的语气像是完全不知道，奇怪地说：“她的辞职报告我交给人事部了，人事部那边也说给你签字了，所以素素已经正式离职了。”
    “我没签过字！”秦天翼很肯定。
    常庆川莫名地说：“人事部回复我，说是总部已批，也有总部那边正式的文件……”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秦天翼已经挂断了。
    常庆川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是在按程序做事，没有什么错。
    秦天翼想到了萧安景，在医院这段时间能替他做主的也只有萧安景。
    那家伙连顾素素辞职的事都没告诉他，直接给批了。
    他生气地正要打给萧安景，质问这事。
    萧安景推开病房的门，自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秦天翼直接将手中的手机砸向他，“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萧安景原本嬉皮笑脸的，看秦天翼神色不对，反应挺快地接住了他的手机，“什么情况，手机都不要，这又是在生什么气？”
    “顾素素的辞职报告是你批的？”
    萧安景点头说：“当然，不是我，难道你现在能去集团处理公务？”
    “不和我说，也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敢批她的辞职报告！”秦天翼气得恨不得打人。
    萧安景暂时不敢靠近他，认真地说：“她要是继续留在靡尚，你就不怕是舒雁会找她麻烦。我觉得她还是挺清醒的，离开靡尚对她对你都是好事。要告诉你，你会批吗？”
    秦天翼知道他说得对，可还是义愤难平，“她现在不再是靡尚的设计师，和伊美的新老板走得这么近，是要去伊美了。对于靡尚来说，伊美会成为实力最强的对手。”
    “那也没办法。”萧安景说，“现在不是我们担心伊美会不会成为靡尚强劲对手的时候，我们该担心是如何化解整个集团的危机。”
    萧安景这才敢慢慢走到秦天翼身边，将手机还给他，拿出带来的一份文件给他，现在该让他知道翱翔面临着什么样的危机了。
    秦天翼接过文件一看，集团的财务报表。
    他翻开看了看，竟然出现了赤字，而且赤字的数目还不小，快达到一个亿了。
    秦天翼想过集团面临严峻的形势，但没想到会这么严峻。
    萧安景看了他一眼，说：“我查到在幕后对付我们的人是谁了，就那个伊美的新老板。我也不知道我们和他结过什么梁子，但他从国外来澜城，似乎是专门来对付我们的。”
    秦天翼神色一凛，不由十分担心顾素素，“那这人是有意接近素素的？因为知道素素和我的关系，才让她在盛典上得奖，故意讨好她和她套近乎，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清楚。”萧安景也忧心地说，“现在我只知道这个杨思杰，实力很强，本身就是海外一家跨国大集团的执行总裁。目前我们只有联合舒家，才能与他对抗。”
    秦天翼终于点头说：“舒中泽也不会容忍一个从海外回来的杨思杰做大。”
    “对啊，可你还是应该注意下对舒雁的态度。我们与舒氏集团的合作虽然势在必行，但舒中泽最疼爱的就是舒雁这个小女儿。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有什么闪失，这关系着翱翔集团，还有你能不能完场你外公的遗愿。”
    “我有分寸。”秦天翼还是担心顾素素，说，“得提醒素素，别和杨思杰走得太近。”
    萧安景就知道他还是放心不下顾素素，只好答应他说：“你安心地继续康复训练，我会去提醒她的。”
    “一定要记得这事，别忘了。”秦天翼只觉在医院里待不下去了，他恨不得马上好起来，外面有太多的事得他亲自去办。

 第174章 我知道错了

    今天顾素素请来了搬家公司，让人将她需要的大件东西搬到车上去，自己推着两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
    可小美却拦在门口，不让她走，哭得梨花带雨说：“顾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戏弄你带回来的朋友。你可以说我骂我，但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搬走。陈妈要是知道了，她会让我回乡下的。”
    顾素素只好把行李箱放在一边，让搬家公司的人先把大件搬走，安抚小美说：“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也不是因为你才搬家。陈妈不会怪你的，你先回别墅，我会和陈妈说的。”
    小美还是想不明白，问：“真和我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搬走？”
    “我和秦天翼已没关系了，不能再住在这里。以后我要靠自己生活，不会再靠他，你明白吗？”顾素素说着帮她擦去眼泪，“别哭了，谢谢你一直对小星星这么好，以后你自己也要保重。”
    小美止住泪，还是很伤心地问：“那我还能见到小少爷吗？”
    “可以的，等我安顿好后就告诉你和陈妈，你们可以随时来看小星星。”顾素素笑着说，“傻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回别墅后还可以照顾陈妈多好，就是等舒小姐和秦天翼结婚后，她脾气不好，有什么事多忍着点，不要和她有冲突。”
    小美点头说：“少奶奶，你带着小少爷在外面，自己也要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顾素素重新拖起两个行李箱，再转身看了眼公寓的客厅，毅然走了出去。
    ……
    在病房里，秦天翼正拿着财务报表，同萧安景商量着要怎么一步步化解危机，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陈妈打来的，便接了。
    “少爷，顾小姐……顾小姐她今天搬出了公寓，说是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小美她想拦也没拦住，这可怎么办？”
    秦天翼顿了顿说：“好，我知道了，由着她去。”
    萧安景看秦天翼神色凝重，挂断了还紧紧拿着手机，忍不住问：“你还好。那间公寓你不是早转到了顾小姐名下，她没必要搬家的。”
    “她不知道，转到她名下的事我没告诉过她。”秦天翼淡淡说着，像没事般，又和他继续说集团的事。
    萧安景也不忍再问，秦天翼太喜欢自己背负所有事，关于公寓也没和顾小姐说清楚，哎，不过这样也好，秦天翼表面上显得很冷酷无情，顾小姐离开后心里会好受些。
    ……
    时光流逝。
    一个月来顾素素都在忙着布置新的住处，都是些细碎的事情，一忙就是一整天，让她无暇去想太多。
    对于这处新租的房子，她实在是太满意了，怎么看怎么喜欢，自己还以随心的布置的十分温馨。
    前两天，她和魏亚男说自己在这个地段租了两室一厅，魏亚男当时就说得一个月的租金得五六千。
    顾素素告诉她只要一个月一千二，她简直不敢相信，问：“你见过房东没？不会遇到骗子了。这么中心的地段两室一厅只要这个价，你肯定被人骗了。”
    “不会的，合同还在我手上，是找中介租的。我看过是正规中介，不会是骗子。”顾素素很肯定地说。
    魏亚男难以相信地追问：“房东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顾素素倒没想过，只想着是常庆川对租房子很内行，才会帮她找到这么合意的房子。
    “不知道，没见过，也没问过中介。”
    魏亚男奇怪地说：“难道你们签合同时，房东都没来？”
    “没来，中介有个工作人员说她可以全权代表。”
    “那你这要不然是撞大运，要不然就是房东故意给你这么低的价格。”魏亚男猜测说。
    顾素素和魏亚男聊完后，当时给中介去了电话，问了下房东的情况。
    带她看房，和她签合同的那个中介告诉她，房东是女的，上手有好几套房子在租，为人很低调，一般不会出面，都是全权委托给他们中介了。
    至于这房子房租低，也是房东自己定得价，租她房子的人都是看缘分，房东不会太在意房租。
    顾素素听中介这样解释，感觉勉强也说得过去，最主要的这房东是个女的，她就放心了。
    她现在想靠自己生活，不愿意到头来又是秦天翼在背后帮她。
    那她能租到合适的房子看来真是运气了。
    这段时间除了布置新住处，她还在网上投简历，准备要找份新工作，如今她的简历可以做得非常漂亮，有资历有奖项，投出去的简历很快就收到了几家时装设计公司的面试邀请。
    她也在综合比较这几家公司的状态，想挑选一家最适合自己的。
    她正在网上查找发出面试邀请的几家公司资料时，放在笔记本旁边的手机响了。
    “顾小姐，我是萧安景，今天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顾素素感到意外，萧安景怎么会联系她，难道秦天翼又有什么授意？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顾素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可她对萧安景还是有些了解的，正直热心，所做的事都是为了秦天翼。
    听小星星和她说过，那次小星星被绑架，万分危险的时候，有个萧叔叔一直在保护他。
    “今天有空，那我们在哪里见。”顾素素答应了。
    萧安景说：“顾小姐，我就在你住处的楼下。”
    顾素素没想到萧安景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新住处，那秦天翼呢，他知道吗？
    “等我一会，换身衣服，我马上下楼。”
    “好，我等你。”
    顾素素不知道要和萧安景去哪里，换了身普通休闲的衣服，便干着到了楼下。
    这栋楼的楼下果然停着辆香槟色的轿车，开着双闪，顾素素一眼就能看到。
    正在车里的萧安景也看到了她，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顾素素原本有那么一点点小期待，秦天翼会不会在车内。
    可她坐进去后发现车内没人，心中又有那么一点失落。
    萧安景坐在驾驶位上，关上车门，“顾小姐……”
    “又是秦天翼叫你来向我传达什么？”顾素素坐直了问。

 第175章 自作孽

    萧安景嗯了声，说：“没什么要传达的，天翼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萧安景发动了车子说：“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顾素素见他还是保持神秘的不说出来，也没有追问，不管秦天翼要她见什么人，总是有他的打算。
    车子开了大概一个小时，都快驶离市区了，她靠在后面差点快睡着时车子停了下来。
    顾素素睁大眼睛，发现车外是拘留所。
    这个拘留所她太熟悉了，在被冤枉时，作为嫌疑人她自己就在这被关过一段时间，直到送进监狱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顾素素看到外面挂着的牌子，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萧安景解释说：“现在要见的人在这里面，待会你作为律师的助理，和我们请得律师一起进去。”
    顾素素不想进去，摇头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让我去见谁？我想回去了。”
    萧安景转头看向她说：“艾以薇已经承认了犯下的所有罪行，当年都以为是被你误杀的教授其实是艾以薇杀的，她还做过很多可怕的事情。等审判结束后她应该会和金美瑶一样面临死刑。”
    当年是艾以薇杀了人陷害她！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这事听起来太可怕了，顾素素说不出自己是悲是喜，即便现在找到了真凶，可她那些年所经历的、所遭受的……没法磨灭，在监狱中耗费的时间也是没法再找回得。
    萧安景对她过于平静的反应感到意外，问：“顾小姐，想进去见艾以薇吗？要是不想，天翼说也不用勉强，反正你以前的罪名已经可以完全洗清了。”
    顾素素平静地外面下，心中燃起了怒火！
    艾以薇怎么可以这样！如果当时不是有警察同情她，律师帮她，她或许会被认定为故意杀人，要面临死刑的人会是她！
    幸好老天有眼，控方缺少她蓄意杀人的关键证据，她才被判了误杀。
    “见，我要去见她。”
    “好。”萧安景这才叫来了律师，
    等律师到了，顾素素提着律师的公文包，和律师一起走进了拘留所。
    他们进到拘留所里的单独会见室，顾素素看到艾以薇早已坐在里面，旁边还站着个女狱警。
    律师先走了进去，艾以薇见到律师，理了理扎着依然凌乱的头发，眼中闪着希望说：“张律师，你可以帮我从轻发落……”
    她话还没说完，望见了跟在张律师身后的顾素素，腾地站起来，用双手撑着面前长型的桌子，眼睛通红地吼道：“你来干什么！”
    顾素素还没开口，旁边的女狱警已经扯着艾以薇，严厉地说：“坐下。”
    艾以薇只好重新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顾素素，又露出了以前那样高傲的笑容，可浑身却在发抖。
    顾素素已经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和律师一起坐在了她对面。
    现在的艾以薇面色灰白，穿着囚服双眼无神，面部皮肤干燥松弛，连嘴唇都干枯发白，早已不复还是艾家大小姐时的精致。
    顾素素原本以为自己现在会很恨她，可当亲眼看到现在的她时，竟觉得她好可怜。
    那些想好了要质问她的话顾素素一句没说，倒真像个律师助理一样，拿出有关她的案卷，问：“你为什么要杀那个教授，就因为他没给你及格？”
    艾以薇死死地瞪着她，神情痛苦地说：“都是因为你！原本是该你在那个教授的房间里的，但他没有找到你，就跑到了我的房间里。他……他强要了我……他太恶心、恶心……！”
    她越说越激动，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还无释然，失控地有只手握住了拳头，像是拿着把刀，不停地捅向谁，“我就拿起水果刀，一刀一刀地使劲捅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他配吗，配让本小姐那样伺候他！”
    顾素素听她说这些，只感到悲哀，但不会对她有丝毫同情，她就是自作孽，活该！
    “为什么后来我会在案发现场，刀上还有我的指纹？”
    艾以薇似乎没听到她问题，目光开始游离，笑了起来，“我杀人了，杀人了！手上全是血，我不能被那个恶心的教授毁掉一切，然后我就冷静了下来，抹去了自己在那个房间里的所有痕迹，开始一间间的房找你。老天有眼，原来就在隔壁的那间客房里，衣不蔽体的。”
    她说着冲顾素素得意一笑，让顾素素不寒而栗。
    “别以为你就很干净，虽然你没和那个教授发生什么，可你也被人玷污了。我很聪明，立刻把你扶到了，我杀过人的房间，把教授留在我身上的那脏东西，涂在了你身上，现场被我设计的完美无缺。”艾以薇哈哈大笑，这笑声让整个会见室充满了寒意。
    “不准笑，老实点！”女狱警警告她。
    她看似止住了大笑，脸上的肌肉却在抽搐，突然神色阴冷地看向律师，指着律师说：“你骗我，你在骗我！说是来给我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师，其实就是想骗我说出这些。你到底，到底是谁派来的！”
    律师开口说：“秦先生派我来的，开庭时我会为你辩护，不过依据你的案卷，辩护的作用不大，就看能不能让你由死刑变成死缓。”
    艾以薇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突然站了起来，逼视律师问：“死刑？这不可能！不行，我绝不能被判死刑！”
    “抱歉，艾女士，你除这桩杀人案，还参与了你丈夫的贩毒团伙，还涉嫌绑架儿童……数罪并罚，死刑的概率很高。”
    顾素素听着都倒吸一口气凉气，记得第一次在艾家见到艾以薇时，她像个委屈的小公主，抱着袁淑娜撒娇，生怕她的到来会让她失去艾书南夫妇的疼爱。
    那时顾素素还好傻的同情她、安慰她，可后来发现最可怜的是自己。
    女狱警喊了声：“坐下。”
    艾以薇就像没听到似的，指着顾素素，质问律师说：“她为什么可以判误杀，从轻处罚，为什么我不行！”

 第176章 善待他人

    顾素素不客气地回答她，“因为我是无辜的！可你呢？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该收到法律的制裁！”
    艾以薇突然踢开坐过的椅子，一下跳到了桌上，想要抓住顾素素的头发，歇斯底里地说：“顾素素，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得。你待在孤儿院里多好，为什么要回艾家？你的出现，让我发现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让我在艾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顾素素立刻躲开，反驳她说：“是你霸占了我的父母！为什么我不能和自己的父母相认！我们同住在艾家时，虽然你处处比我优秀，可我从来没想过去设计你陷害你！没有人夺走了你什么，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女狱警直接冲了过来，大声说：“下来！”
    艾以薇没听，继续咆哮道：“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幸运？虽然你那晚也失去了第一次，可和你在一起的人秦天翼！你的孩子在监狱里都可以平安出生，而我的孩子用各种补品保着也没保住！我是想让你嫁给个傻子，可却帮你成了最让人羡慕的豪门少奶奶！你是我天生的死敌，是你！是你害了我，是你把我害成了在这样，我要杀了你！”
    顾素素被她那狰狞的样子吓到了，连退几步，她疯了，彻底的疯了！
    艾以薇继续无视女狱警的警告，从桌子另一边跳下，直接把顾素素逼到了墙角，掐住她的脖子说：“是你，你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
    顾素素想要摆脱她，却发现她的力量很大，跟疯子似的，使劲掐脖子。
    顾素素感到喘不过气来，快要被她掐死了。
    这时女狱警叫来了其他狱警，几个人合力制服了艾以薇，硬是将原形毕露发狂的艾以薇拖出了会见室。
    顾素素喘着气，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情复杂地说：“她疯了。”
    律师却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收拾好文件说：“你的脖子还好？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她没疯，不过是想借装疯免刑而已。”
    顾素素楞然地看向律师，艾以薇这是到最后都不放过她，还想着怎么利用她，实在是可恨之极！
    她原本想告诉艾以薇，当她第一次来到艾家时，她有多羡慕那时的艾以薇。
    父母的疼爱，大哥的呵护，活得就像她曾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公主。
    那时她不敢企望能变得和艾以薇一样优秀出众，只希望融入艾家，向她学习，和她成为朋友。
    可艾以薇实在太要强了，不能容忍她的存在，受不得一点挫折打击，为了永远保持自己光鲜照人的外表，竟然不惜做出很多不耻的龌龊事。
    如果每个人都像她这样，这个世界都要毁灭了。
    每个人都应该在挫折打击中不断成长，追寻光明，善待他人，这个世界才会善待你。
    艾以薇有这样的下场就自作孽不可活！
    顾素素平静地从拘留所出来，坐回到萧安景的车中，一言不发。
    艾以薇最后被拖走时那狰狞之极的样子在她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不管她是装疯，还真的内心崩溃，那都是她应得的下场。
    “顾小姐，顾小姐，你没事？”萧安景回头问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顾素素摸了下脖子，微微一笑说：“没事，不用去医院，送我回去。”
    萧安景犹豫了片刻，说：“恕我冒昧，我想问下顾小姐是怎么认识杨思杰的？”
    顾素素一愣，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没有立刻回答。
    萧安景又补充说：“顾小姐和杨思杰一起出席颁奖盛典，这些都上了新闻，我也是在网上看到了，才问一声。”
    顾素素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小声问：“那秦天翼他……他也看到了？他都知道了？”
    萧安景点头说：“这个是热闹一时的大新闻，天翼应该也都知道了。顾小姐现在和杨思杰是什么关系，已经到了哪一步？”
    “我和他……”顾素素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可她还是更关心秦天翼的反应，“秦天翼他还好吗？”
    萧安景也感觉出了她对天翼的关心，说：“还好，在康复训练中，不出意外一个月内就能出院。可你和杨思杰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素素还是没回答他，悠悠地问：“是他让你问我的？”
    “不是，是我自己有点担心你和小星星。”萧安景不能让她再对秦天翼还抱有希望，他们和舒氏的联姻势在必行。
    顾素素没听懂地问：“担心？为什么？思杰是个好人。”
    萧安景直接说：“最近我们翱翔集团遇到了点麻烦，我查出背后搞鬼的人应该就是杨思杰。我是怕他知道你以前的身份，故意接近你，想要用你来对付天翼和翱翔集团，所以你带着小星星要小心点。”
    顾素素不由笑了，“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和他在他没去国外前就认识，多年没见的朋友。”
    萧安景哦了声，原来顾素素和这个杨思杰有渊源，看来他和天翼的担心是多余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顾素素对他表示感谢。
    他笑了笑说：“那我送你回去，过不了多久法院那边就会有正式证明你清白的文件下来，以后你不用再为过去的事背负罪名。”
    “谢谢。”顾素素看向窗外，正午阳光明媚，这又是她欠他的一份情。
    顾素素回到住处，继续对着电脑选择要去面试的公司，努力地想把艾以薇可怕的样子忘掉，但想到萧安景跟她说的话，翱翔集团遇到了麻烦，是杨思杰做的。
    那些商界的事她一向不懂，只知道大公司、大集团之间的明争暗斗是经常有的，新闻财经版块里每天都是有什么收购、破产、重组……
    在商业上都属于正常，可她就是想不明白，这次杨思杰和翱翔集团之间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还是别的什么。
    她拿起手机，翻到杨思杰的号码，想要打过去问问他，可又觉得自己会不会想太多，这样去问杨思杰生意上的事恐怕不太好，还是把电话放下了。
    她揉了揉额头，不去想这些，选择了一家看着规模不算很大，但设计的时装挺有个性，公司前景也不错，和对方在网上约好了见面时间。

 第177章 成了弃妇

    翌日，顾素素去到那家叫赛欧的时装公司，面试很顺利，当场就表示录用她做首席设计师了。
    这也是因为她有在靡尚工作的经验，又拿到过时尚设计潜力奖，想来在这种公司应聘是很容易的。
    而且她看给她面试的就是公司的老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保养得当，穿着时尚，言语间透露着很希望有好的人才到公司任职。
    看来常庆川说的没错，她在澜城的时装设计界已有了些底子，可以重新开始但不用再从零开始，比去完全陌生的外地更好。
    工作落实了，她的心也踏实了，至少她可以靠自己保证孩子稳定的生活。
    走出赛欧公司，她想把这个好消息立刻告诉常庆川，也一直想请常庆川和霍锦吃个饭，一是为了感谢常庆川，二是为了她和霍锦之间的误会总算已经释然。
    可她刚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个电话进来了。
    号码的上方赫然显示着“艾书南”三个字，这让她非常惊讶。
    她和艾家早已断了来往，上次秦天翼有意在很对艾氏集团，让艾氏面临被收购时，艾书南都没出面找过她，只有艾以枫来找过她一次。
    她也是表示爱莫能助，两人不欢而散。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艾书南亲自给她打电话。
    她倒要听听他会有什么重要的事，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艾书南再休想夺走她的孩子来威胁她！
    电话接通后，她还没开口，艾书南已经出声说：“素素，听说秦天翼要和舒雁结婚了，那你呢？现在同秦天翼又是什么关系？”
    这语气听起来真像是个父亲在关心女儿，顾素素差点都产生了错觉，不过她还马上清醒地说：“翱翔集团要收购你们的事，我还是那句话爱莫能助。我和秦天翼其实早就离婚了。”
    她以为艾书南一听到他们都离婚了，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就会立刻挂断。
    可对方没有挂断，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我找你不是为这事，，只是……只是问候下你，还有你妈妈最近查出了汝腺癌晚期，可能没几天活头了，你来医院看看她。”
    顾素素听到这个消息，有那么一点点震惊，袁淑娜快要死了吗？
    她原本高兴的心情一下没了，有那么一点感伤，但却又觉得和自己无关。
    以前她从没从袁淑娜身上感受到母爱，无非是在大家都欺负她时，她这个亲生母亲偶尔会唱唱红脸。
    手机那端的艾书南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还是无法原谅他们，又说：“艾以薇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我和你妈当年错怪了你，让你受了少委屈，你不愿意原谅我们，我们也明白。你妈妈就是想再见见你，不管如何她还是生下你的母亲。”
    顾素素还是没吭声，将手机拿远，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艾书南没听到挂断的声音，但也没听到顾素素的回应，无奈地说：“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们就算了，自己在外面多保重……”
    “好，她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她。”顾素素终于出声说。
    袁淑娜这辈子真的要走到生命尽头了，顾素素只想跟她说一句，来生她们不要再做母女。
    艾书南很快发来了医院的详细地址，顾素素收拾心情，买了些营养品，去到了那家医院肿瘤科住院部。
    她一走进那间病房，看到艾书南和艾以枫都在。
    袁淑娜戴着顶毛衣帽子，脸上没什么血色，眉毛几乎看不到了，双眼紧闭着，应该是睡着了。
    而艾书南和艾以枫在小声说着什么，一看到她进来就没说了。
    艾书南站了起来，说：“你来了。”
    艾以枫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到顾素素穿得很职业，还画了淡妆，却声音不大地说：“如今成了弃妇，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没有自暴自弃……”
    “以枫，闭嘴！素素是来看望妈妈，你又在说什么风凉话。”艾书南喝止他。
    顾素素微微一笑，自己是应该感动一下吗，这么多年来艾书南第一次站出来维护她。
    以前艾以枫和艾以薇欺负她时，艾书南都是视而不见的，真是好让人感动啊。
    “她怎么样了？已经做了手术吗？”顾素素走到病床边，见袁淑娜的睫毛也全没有了，看来已经开始做化疗了。
    艾书南回答说：“做了一期化疗效果不明显，后面准备开始手术。”
    这个曾让她无比愤恨的女人，看到她病成这样，心里还是会难受，或许毕竟是血缘的关系，她无法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做到冰冷无情。
    她放下手里的营养品，伸手想握住袁淑娜的手时，艾以枫突然说：“你别碰她！”
    顾素素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要触碰她的念头，转头对艾以枫说：“你担心我会直接拔了她的氧气管？”
    艾以枫不情愿地改口说：“不是这个意思，妈妈她好不容易刚睡着，你别弄醒了她。”
    “明白。”顾素素声音变得很轻说，“好，我已经来看过了，等她醒了你和她说声，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你走。”艾以枫还为上次自己求她被回绝的事生气，嘲讽地说，“没了秦天翼给你撑腰，你的腰板还挺得这么直，别以为拿了个什么用钱买来的奖项，就能张狂。”
    艾书南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意思还是让他闭嘴。
    顾素素不想和他争辩，是谁说不能吵醒袁淑娜的，可艾以枫自己却毫不顾忌音量的说她。
    艾以枫和艾以薇都是被父母娇惯坏了的娇宝宝，他们从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感受，就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顾素素刚走到病房门口，袁淑娜果然被吵醒了，睁开眼看到了顾素素，忙喊她，“素素，你还肯来看我太好了。”
    “妈！你现在把人家当女儿，人家早都眼界高了，哪还看得上我们……”
    “臭小子，你闭嘴！”袁淑娜生气地对艾以枫说，“你和以……她都快把我气死了，还对自己的亲妹妹一点愧疚都没有，不像话！”
    说完袁淑娜一口气没喘上来，猛烈地咳了起来。

 第178章 不需要你懂

    艾以枫声音变小了说：“我们对她有愧疚有用吗？人家不接受。”
    顾素素转身看着自己的亲人一唱一和的，除了对已经身患绝症的袁淑娜有点同情，并没有任何感觉，直接问他们，“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艾书南给袁淑娜喂些水，袁淑娜止住了咳，对顾素素在招手说：“素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好久没见你，怎么还是那么瘦？”
    顾素素看在病人为大的份上，又走到了病床边，让袁淑娜看了个够。
    袁淑娜费力地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感到愧疚地说：“素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我们都被以薇蒙蔽了，才会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嫌弃，现在想来真是好愚蠢，好愚蠢……”
    顾素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已经不需要父母的爱了，这个时候袁淑娜才说这样的话，让她毫无感觉。
    “哦，那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养病，有空我再来看望你。”
    袁淑娜却抓着顾素素的手不放，哭着说：“可你想想以薇毕竟是我们当成亲生女儿养大的，后来知道发生了乌龙的事情，虽然把你接回来了，可我们对以薇的感情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你就原谅我和你爸，还有你哥哥。”
    顾素素抽回自己的手，说不出原谅的话，“我说过事情过去了，不想再提这些。”
    “我就说，人家根本不接受您的道歉，非拿热脸贴人家又用吗？”艾以枫还是冷嘲热风地说话。
    “住嘴，出去！”艾书南直接呵斥他。
    艾以枫横了眼顾素素走出了病房，袁淑娜还想拉她的手，她躲开了。
    艾书南说：“素素，你妈妈说得对，我们真的很难突然之间不把以薇当女儿……”
    “我从没说过让你们抛弃以薇，只把爱给我一个人。”顾素素实在忍不住地打断他说，“你们可以把我们俩都当成女儿，只把你们的爱匀给我一点点，可你们一直以来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当成个人吗？”
    艾书南夫妻两个都楞然地无话可说，再找不到什么什么辩解的理由。
    “我真的该走了。对了，现在汝腺癌是癌症里最好治愈的，也不一定会要命，你自己配合医生好好治疗。”顾素素感觉病房里太闷人，让她喘不上气。
    袁淑娜连忙说：“好，好，好，有孝心的孩子，你等等，你爸爸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顾素素就知道他们把她叫来，不会是单纯想挽回亲情，淡淡地问：“什么事。”
    艾书南叹气说：“我们艾氏集团有多难才撑到现在，你也知道，如今有个翻身的机会，还得需要你帮爸爸妈妈一把。”
    顾素素一口回绝说：“对于集团里的事我不懂，爱莫能助。”
    “不需要你懂。”艾书南直接说，“跟我出来下，我来详细告诉你。”
    顾素素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只有跟着艾书南走出病房，她真的很想离开，“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会把艾氏集团所有的资产和股权全都转到你名下，这样可以避开集团的资金和我私人的债务混在一起。我可以申请个人破产，但集团不会受到影响还能保住。等度过了这次难关，再由你名下转到以枫名下，让他接替我成为艾氏集团的负责人。这次你妈要是能逃过一劫，我会和她一起去过安享晚年的清净日子。”
    顾素素没想到会是这种事，他们舍得把一切都转到她名下，怔了怔说：“你不怕我到时霸着不还给艾以枫。”
    艾书南神色一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说：“不会的，你对生意上的事从不感兴趣，没有必要霸着不放手。退一万步，就算你不给你哥，由你来掌管这些也是应该的，毕竟你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顾素素有点不敢相信，艾书南会变得对她这么大方信任，把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舍得给她。
    艾书南是说这大度的话时心里一定在滴血，顾素素问：“要我做得事真这么简单。”
    “对，很简单，只需要你接受我转让的这一切，到适当的时候再还给以枫。”艾书南尽力说服她，“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反倒可以拥有一个集团一笔资产。不管你愿不愿意原谅我们，可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你妈已经病成这样，要保住集团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们全都完蛋，你妈没钱治病，我们流落街头？”
    顾素素抿了抿嘴，想着他要是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是不会舍得把集团和财产都转到她名下的，终于点头说：“好，只是这样我可以接受，但我不会帮你做其他的事的，至于你非要转到我名下的东西，我会还给艾以枫的！我从来不稀罕你们的钱。”
    她离开医院回到住处后，又要赶着给小星星做饭，眼看就快到他放学的时间了，没时间去想太多，又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夜里直到小星星睡着后，她才有时间一个人静下来，回想今天去医院看望袁淑娜的时候，艾以枫说过一句，她得到的最具时尚设计潜力奖是花钱买的。
    今天见面艾以枫事事奚落她，大概是因为艾书南要把艾氏所有资产转到她名下，不高兴。
    可他会突然说这句话，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因为艾以枫不是爱凭空捏造事情的人，她能得到这个奖很意外，但绝对没为这个奖出钱，她也根本不认识举办盛典组委会的人。
    顾素素立刻想到了杨思杰，是他花钱给她买得一个奖项？
    真要如此，她有点没法接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杨思杰这么贵的礼物。
    过了这些年，杨思杰依然记得她，还对她这么好，她是很感动，但仅仅只是感动。
    ……
    晚上，秦天翼把在病房陪护的人都赶走了，一个人静静待着，竟特别怀念以前每晚可以抱着顾素素入睡的时候。
    白天时萧安来和他说过，已带顾素素去见过了艾以薇，还问过顾素素，和杨思杰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第179章 到底有几个男人

    萧安景认为她对杨思杰十分信任，两人早就认识，被利用的可能性不大。
    秦天翼一想到顾素素和杨思杰早已认识，总觉得那里不对，现在他突然想起，以前见过顾素素珍藏着的一张照片。
    那照片上的男孩就是杨思杰，难怪他在网上一见杨思杰的照片，就感觉这人眼熟。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在网上四处搜索杨思杰小时候的照片，但根本找不到杨思杰小时候的照片。
    他找了好久，才在网上找到一张杨思杰高中毕业时的毕业照，盯着这张杨思杰还算年少时的照片，他完全可以确认和顾素素那张照片上的人，是同一个人。
    他们不止是早就认识，还早有联系，要不然怎么在他和顾素素彻底分手后，顾素素马上就和杨思杰好上了。
    秦天翼越想越气，顾素素先前还跑到医院非要照顾他，还装作一副不想离开他的样子，其实早就有别的男人在等她。
    她故意来他前面装可怜，是害怕他反悔，又不放手了？
    顾素素这个可恶的女人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又到底有几个男人？
    秦天翼又被她给惹怒了，觉得自己就不该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好傻，真正傻的人是他自己！
    就因为知道了六年前莫名其妙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她，就因为要保护他们的孩子，他就完全相信了这个女人！
    她需要他的保护吗？人家身后有更强的人保护，指不定还想联合那个男人毁了他的一切。
    一张小时候的破照片她都那样珍藏着，心里在乎的爱的明明是那个男人才对！
    到底谁把谁玩弄于股掌之间，难怪她听到他要和舒雁结婚的消息，一个劲的祝福他，知道他要和别人结婚，她开心的很，他就是个他玛的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
    顾素素在面试成功的第三天，就被通知可以去赛欧公司正式上班。
    第一天上班，她准时来到公司，没想到是老板亲自迎接她，还有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公司举办欢迎仪式的大堂内，挂满了彩球，还有准备好的自助餐、蛋糕点心、酒水饮料……像过节似的，让顾素素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第一次遇到这么有企业文化内涵的公司，在和大家热闹一番，彼此熟悉后，也知道了公司的女老板姓黄，单名一个宁字，公司里的人都称呼她的英文名温迪。
    温迪早年在国外学过服装设计，几年前回国创办了这家时装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可凭借着走独特的设计风，在小众品牌的市场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迎新会结束后，温迪带她来到一间办公室前，伸出手来与她握手说：“欢迎你的加入。”
    “您太客气了。”顾素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温迪笑着说：“以后和大家一样叫我温迪，这间办公室归你了。”说着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顾素素早就看到这间办公室门口挂着首席设计师——顾素素的牌子，当看到办公室的内景，不由惊呆了。
    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也远超过了常庆川在靡尚的办公室，该有的办公桌椅都特别豪华，还有专门的设计台，以及作图工具，壁挂液晶电视，茶歇休闲的区域，应有尽有……
    不管她想到没想到的办公室里全备好了，她没敢走进去，问：“你确定这是我的办公室，不是你的？”
    温迪笑了起来，“没想到顾小姐还挺幽默，是不是觉得这间办公室有什么问题，还需要什么，或是要改动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没问题，太好了，好得超出了我的想象。”顾素素笑着说。
    “顾小姐满意就好，加油，好好干。”温迪拍了拍她的肩，以示鼓励就转身离开了。
    顾素素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轻轻掩上门，试着坐在那张办公椅上，有种飘起来的感觉，庆幸自己选择这家公司没有错。
    她又在办公室里转了个遍，发现每一样东西都是崭新的，这难道不是上一任首席设计师的办公室吗？
    而是专门为她布置的全新的办公室？这家公司还真是惜才如金。
    她再次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望着没有任何文件的办公桌，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天上班该做些什么还完全不知道。
    温迪刚才也没说有什么具体任务要交给她，需要她设计些什么呢？
    她看到了桌上有份内部的通讯录，找到了温迪的内线号码，用座机拨了过去。
    “顾小姐，是有什么事吗？”对方接了电话，客气地问。
    “温迪，有设计方案交给我做吗？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
    温迪客气地说：“还不急，你第一天来先熟悉下公司环境，明天我会派个助理来协助你，具体做什么到时在安排。”
    “可我刚才已和公司里的同事熟悉过了，这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也不能闲着。”
    温迪语气温和地说：“那你可以自由安排，在我们公司到了你这个级别是不受上下班时间啊，公司规章束缚，想做什么都可以随意。”
    顾素素听着有点咋舌，不是说每个老板都会最大限度压榨员工的价值吗？
    以前在靡尚即便是秦天翼，也会希望自己不是养个花瓶，也需要她发挥自己的能力。
    温迪这个女老板做事方式倒是独特，让她一时没法适应。
    “可是……”
    温迪打断她说：“不用急着投入工作，我还有点事，就不会你多聊了。”
    说完温迪就挂了。
    顾素素握着话筒一脸茫然，看来她得自己找事做。
    温迪不是说要让她熟悉公司、熟悉同事吗？那她不如去设计部转转，可转念一想，今天自己头天上班什么礼物也没带，空手去转，搞得像视察工作一样，不太好，还是放弃了。
    顾素素只有打开电脑，在网上小店里设计自己想设计的时装，打发无聊的时间。
    她还想起了要给常庆川打电话的事。
    电话一接通，她就把找到了工作的事告诉了常庆川。
    常庆川马上恭喜她，又问了她去了哪家公司。

 第180章 看来挺傲气

    顾素素说出了公司的名字，常庆川沉默了几秒说：“你找到的这家公司，我可没有熟人在里面，得靠你自己了。”
    “谁要你的关照，我本来就是想凭本事吃饭。”
    他一直也很欣赏顾素素这一点，总在自立自强，不管遇到什么事从不放弃对生活的追求，这也是她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家公司出现在澜城好像没几年，一直在走小众品牌路线，前景有些不太乐观。我怕你进去没多久，又会面临失业。”
    顾素素惊讶地说：“不可能，我看他们公司还挺正常的。当时在网上看到的介绍说，这家公司设计的时装独特，很有代表的时尚欧美风，销量一直很好，甚至要开分店到国外了。”
    常庆川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这你也信，在网上招聘谁不是自卖自夸，难道你相信网上的，不相信我这个业内资深人士？”
    “哦哦，那我做着先看看，只要还能发得出工资就行。”
    常庆川也不继续打击她了，只觉她的头脑还是那么单纯，看什么都只看好的一面，太容易相信人了。
    “我已经提醒你了，做好两手准备。万一这家倒闭了，还是去我同学公司。你有才华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又何必在乎是不是熟人介绍。”
    “好，我知道了。”
    挂了后，顾素素想着一来没事做，是不是这家公司快倒闭了？
    可她再看自己的办公室，装修布置的这么好，不像只是让她用几天就不用的，感觉好生奇怪。
    一天下来回到家里，让她感到上班比在家还休闲，也不清楚这是好还是不好。
    她想着可能是因为第一天刚上班的缘故，不用想太多，至少公司的管理松散点，倒是一点不耽误她照顾孩子。
    第二天一早，顾素素将小星星送到幼儿园后，提早来到公司，期待着今天会给她安排要做的事。
    她还准备了些自己做得小糕点，等到设计部的同事都来得差不多，分发给了每个人，又和大家熟络了些。
    但她总觉得每个设计部的同事对她客气又讨好，好像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到了在正式上班的时间，果然有个温迪指派的助理来到她的办公室。
    这个助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姓罗，看上去做事十分严谨，一丝不苟的。
    她将公司往年的一些设计资料交给了顾素素，说是可先看看这些，然后想想下一季要设计什么样的主题，来凸显公司的风格。
    顾素素喊她罗姐，又问她一些关于公司的事。
    罗姐知道的就回答她，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
    顾素素见也没问出什么，让罗姐先出去，自己开始翻看公司以往的一些设计，来熟悉这家公司的设计风格。
    她一直研究到下班，心中大概对这家公司的设计风格有了全面了解，发现这家公司的时装适合欧美的喜好，对于澜城的市场恐怕有没太大竞争力。
    常庆川说赛欧公司快要支撑不下去，看来是有道理的，恐怕在这边市场上情况不容乐观。
    她得在下一季的设计中改变这种风格，让这家公司的时装尽量本土化，找准这边的市场定位。
    她正在写着自己对于设计改进的一些重点内容，听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请进。”
    温迪走了进来，看她还在埋头写着什么，说：“下班了你还没走啊，这么努力。”
    “哦。”顾素素抬起头，一看是老板，忙站了起来说，“没注意时间，写完这一点就走。”
    她忙看了下时间，这个点得去接孩子了，要不是温迪提醒，真的晚了。
    温迪没有离开她办公室的意思，又说：“今晚要是没事，陪我去见两个客户，正好也熟悉下对我们公司时装感兴趣的销售商，看看他们对我们时装的设计有什么想法。”
    “可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了。”顾素素没法去应酬，晚上没人管小孩。
    温迪神色立刻变的不快说：“孩子让家里其他人去接，今晚要见的两个销售商很重要，他们的渠道好。你做为首席设计师得和他们搞好关系，明白吗？”
    说实话顾素素有点不明白，她是设计师，不是公关部的。
    可她在上班第二天就怂自己的老板，心里虽然非常为难，还是点头说：“好，可我不能去待很久，见一见就走，家里确实有孩子要照顾。”
    “放心，不过是一起吃个饭，不会耽误你太多私人时间。”温迪转身说，“你准备下，我也回办公室收拾下东西，我们大门口见。”
    温迪一离开，顾素素赶忙给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让在幼儿园之夜班的老师，帮忙看着下小星星，她大概会在晚上九点来接孩子。
    电话那头的幼儿园老师一口答应了，还让她放心。
    这就贵族幼儿园还是当初秦天翼为小星星选的，顾素素也听其他家长说过，有时工作太忙不能按时接孩子，幼儿园夜间也有值班老师来管这些孩子吃饭玩耍，属于很贴心的服务。
    她也马上收拾东西，去门口和温迪汇合。
    她上温迪的车后，大概行驶了十几分钟，车子在一家私人会所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不是餐馆吗？”顾素素有点奇怪地问。
    温迪笑着说：“这里比一般的餐馆高档，可以吃饭，也同时有很多娱乐设施，可以满足客人的各种需要。”
    顾素素还是不解地问：“我们过来不是只吃饭吗？”
    “对，我们只是吃饭，这里除了吃饭还有进口的高档红酒，是别的地方没有的。”温迪说着推开车门，已走了下来。
    顾素素打心底里还是不喜欢这种应酬，可现在来都来了，只好跟着温迪进去。
    进到这间会所后，温迪轻车熟路地将顾素素带到一间包房中。
    已经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他们和温迪很熟，一见面就相互寒暄。
    顾素素面带微笑站在一旁，这两个男人一看到顾素素，目光就在顾素素身上打转，让顾素素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温迪笑着把顾素素推到前面，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首席设计师，顾素素，很有才华的，你们要是在款式上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她交流。”
    “首席设计师？这么年轻漂亮啊，不错不错。”其中一人盯着顾素素说。
    顾素素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只是笑了笑。
    另一个中年男人说：“看来挺傲气。”

 第181章 想要睡觉了

    温迪赶忙打圆场说：“哎呀，刘总别这么说，什么傲气，我们做设计的人都是这样比较含蓄。”
    这个叫刘总的男人眯着眼笑了，“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含蓄的。”说完还有意在温迪身上拍了下。
    顾素素惊到了，没想到温迪和这个刘总的关系随便到了这种地步，今天只是认识吃饭这么简单？
    温迪赶忙打开刘总那只咸猪手，招呼道：“别只顾着闲聊，入座入座，大家边吃边说。”
    两个男人不客气的先入座，温迪坐到刘总的右手边。
    餐桌边总共就四个座位，还空着的座位正好在刘总和另一个中年男人中间，顾素素不想坐在那个座位上，还是站着没动。
    温迪见状，忙起身来到顾素素身边，拉着她说：“光站着干什么，快坐啊。”
    顾素素硬被她推到了中间那个座位前，只好默默地坐下，希望赶紧吃完这顿饭。
    上菜后，刘总和另一个男人不停让她喝酒，她始终没拿起酒杯，只推说自己酒精过敏不能喝。
    这两个男人瞬间脸色变了，温迪忙对她说：“喝一点应该没事的，这可是最好的进口红酒。”
    顾素素冷冷地看向她说：“一点也不能沾，酒精过敏的人喝酒是会要命的。”
    席上两个男人都是一副很扫兴的表情，温迪有些面子挂不住，强笑着说：“没事，她不能喝，我来陪刘总你们喝。”
    这两个男人却根本没兴趣同温迪喝酒，还是都盯着顾素素，这让顾素素浑身都不自在，想要起身走人了。
    刘总突然将一只手放在顾素素的腿上，说：“小顾啊，你这样可不行，在外面太拘谨，混不开的。你们黄总还想让我们帮忙销光那些积压的衣服，可你这态度，让我们怎么和你们公司合作啊？”
    顾素素只觉恶心的将自己的腿移开，听出他这意思，是她不喝酒，他们就不帮赛欧公司了。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成品时装销不销的出去，不应该是销售部管的事吗，她是做设计的。
    顾素素立刻站起来，冷眼扫过刘总说：“我是设计师，不是公关，也不是销售。抱歉，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温迪的脸色已很不高兴，也站了起来，“顾素素……”
    可她话还没说出来，刘总已对另一个男人使了眼色，那男人立刻一把将顾素素强摁着坐下，并将她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
    刘总拿着酒杯，捏住她的下巴，蛮横地将红酒直接往她嘴里灌，“我倒要看看你酒精过敏会是什么样的？跟我耍这种套路，来到这里不喝几杯休想走！”
    顾素素没料到他们会突如其来的给她灌酒，挣扎着被灌进去的酒呛得不行，猛烈的咳了起来。
    “刘总，放开她，她毕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也是我带来的，只是不会应酬，你们也不能这样。”温迪夺过刘总手中的酒杯阻拦道。
    刘总也冷了脸说：“你带这种不识大体的货色过来，是不想同我们合作了。”
    “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拧巴，今天我来就是专门想和你们谈合作的。”温迪忙赔笑说。
    “那就结了。”刘总又拿着个空杯倒了酒，对温迪说，“想要合作，今晚你们俩就要让我们喝舒服了喝开心了，明白吗？”
    说着他笑着拍了拍温迪的脸。
    温迪不敢再阻拦，刘总又拿着一杯酒准备灌进顾素素嘴里。
    只是顾素素早已不是以前那中无知的小女孩，知道在这种场合必须保护好自己。
    当刘总想再次捏开她的嘴时，她直接高抬腿踢到了刘总的脸上，而且正好踢到了他的鼻子上。
    刘总痛得一声大叫，鼻血流了出来。
    控制住顾素素双手的男人慌忙松了手，去看刘总，问：“您没事，赶紧止血！”
    顾素素立刻起身，冷冷扫过温迪，拉开门冲了出去，只听背后的刘总还在叫嚣，“蠢货，不用管我，把她给我弄回来！”
    顾素素根本不敢回头，埋头向前跑，不经意间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堵墙。
    可又不是墙，而是个身形高大的人，她慌忙抬起头，还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这个时候怎么会撞到他，杨思杰。
    “素素，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思杰问她时，看到有个中年男人正要朝顾素素冲过来，但望见他后停住了脚步，慢慢地退了回去。
    顾素素慌忙回头，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思杰，思杰，我……”
    可仔细再看后面已没人追她了，却还抓着杨思杰的手腕没放说：“可以带我离开这里，送我回去吗？”
    杨思杰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了，丢下约好的客户，反握住顾素素的手，带她离开了这里。
    他们刚走出这家会所没几步，顾素素感到自己眼皮变沉，被杨思杰握着的手开始发抖。
    她继续往前走，腿也开始发软，迈不开步子。
    刘总强行灌进她嘴里的那杯酒，不止是红酒，是有问题的。
    杨思杰察觉到她的异常，看向她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素素有些无法自己站稳了，看着他那真挚温柔的眼神，比起那两个想灌她酒的男人，她是完全信任杨思杰的。
    “思杰哥哥，送我回去，我眼皮好沉，想要睡觉了……”
    杨思杰发现她的目光开始涣散，赶紧一把抱起她，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
    顾素素转醒过来，艰难地撑开眼睛，感觉嘴里润润的，一点都不干燥。
    当她的目光完全清明时，看到杨思杰拿着个水杯就在她身旁。
    她试图坐起来，可依然感到浑身发麻，毫无力气。
    “思杰哥哥，我到底怎么了？”
    杨思杰没有回答她，关心地问：“还想喝水吗？”
    顾素素躺在床上缓缓的摇头，认出自己躺着的这间屋子，就是杨思杰别墅里的房间，上次她来过这里。
    “你没送我回家？”
    杨思杰放下手中的杯子，解释说：“昨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昏了，就直接送你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你可能是吃错了什么药，没有大问题，让我在你醒来前多喂你喝水。”

 第182章 难以启齿

    顾素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难以启齿地说：“昨晚我和公司的老板去陪两个销售商吃饭，他们让我喝了杯酒，那酒里应该放了药……”
    杨思杰把明白过来，心痛地说：“和你重逢后，每次见你，你不是发烧晕倒在街上，就是被人下药。这让我怎么放心底下，来我身边，让我好好保护你好吗？”
    顾素素苦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靠自己开始新的生活这么难？
    杨思杰小心地试着说服服她说：“我也会保护好小星星，你的孩子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手机，我的手机呢？”顾素素一听到他提小星星，立刻慌张起来。
    昨晚她和幼儿园老师说好，让值班老师多看着小星星一两个小时的，可现在已过去了一整晚，小星星岂不是在幼儿园里过夜了！
    杨思杰赶忙帮她找手机，终于在她的包里翻到手机，递给她问：“怎么了？”
    顾素素一边打开手机一边说：“孩子，孩子昨晚还在幼儿园里没接。”
    她按开手机，输入密码，发现有十几条未接电话，前面七八条全是幼儿园打过来的，晚上十点以后的未接电话都是陈妈打来的。
    一想到小星星会不会在幼儿园出了什么事，她整人都要炸开了，艰难地想要坐起来，一旁的杨思杰扶了她一把，又细心地在她身后垫里欧个靠枕。
    顾素素先赶紧打给幼儿园的老师，对方一接通，她慌忙说：“老师，不好意思，昨晚顾宇星他……”
    “顾宇星妈妈你是怎么回事？昨晚吃过饭后，顾宇星就开始发烧，我们值班阿姨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老师抱怨说，“再忙也该接个电话，万一孩子出点什么事，这责任算谁的，既然做了父母就要有责任心！”
    “抱歉，抱歉，顾宇星现在在哪里，在医院吗？”顾素素担心地问。
    老师没好气地说：“幸好幼儿园里还留过一个他爸爸的电话，昨晚通知他爸爸接走了。”
    顾素素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忧心，哦了声，又对老师说了谢谢，挂老电话。
    昨晚是秦天翼本人去幼儿园接走了孩子吗？可他不是在医院吗，难道已经完全康复了。
    可她再看手机上，陈妈打来的未接来电，应该是陈妈去接得小星星。
    杨思杰见她神情从紧张到稍微放松，忙问：“怎么样？小星星没事？我不知道小星星一直还在幼儿园里，昨晚我也没听到你手机铃声响过。”
    顾素素脑子还想着老师说的那句话，他爸爸接走了，懵着在说：“没事，昨晚有人接走了小星星，不过他昨晚发烧了，不知道现在好些没？”
    “谁接走的，你前夫？”杨思杰猜到了问。
    顾素素摇头说：“或许是他，也或许是陈妈，我不知道。”
    “那你还不打电话去问清楚，免得担心。”
    顾素素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给陈妈打电话。
    “陈妈，小星星在哪里？他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紧？”
    陈妈听到她焦虑的声音，说：“顾小姐，你总算回电话了。小少爷昨天烧了一夜，今早好不容易退烧了，现在还在昏睡着，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好，陈妈，谢谢你了。昨晚我有点事，手机落在公司了。”顾素素撒了个小谎，因为没法和陈妈解释昨晚的事。
    陈妈也不糊涂地问：“顾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你怎么会连把小少爷丢在幼儿园里不管，电话电话也不接。”
    顾素素心急地想去见小星星，不再说昨晚的事，问：“孩子在海边别墅，我现在过去接他。”
    “好，昨晚小少爷发烧时还不停叫着妈妈。小少爷醒过来时还会找你的，你自己没事就好，过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顾素素嗯了声，挂断手机，马上掀开身上的被子，要下床四处找着鞋，说：“思杰，我该走了，昨晚谢谢你了。要不然我……我肯定醉死在了会所里。”
    “是去前夫哪里接孩子吗？不要太急，我送你去。”杨思杰帮她披上外套，自己也去找车钥匙。
    顾素素穿好外套，冲到镜子前快速地用手指理了理头发，恨不得马上飞到小星星身边，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已经很麻烦你了……”
    杨思杰已经拿好了车钥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外面你能打到车，你这样走出去只怕走到天黑也见不到孩子。”
    顾素素知道他说的没错，他住的别墅虽然山水风景好，可比秦天翼的海边别墅还要偏。
    她没再推拒，只有让他开车送她过去。
    杨思杰的车开到离海边别墅第一道大门还有点距离时，顾素素就坚持让他停车了。
    “思杰，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改天我请你吃饭。”顾素素打开车门下车，准备自己走进去。
    杨思杰虽然把车停住了，可还坐在车里没动，手依然放在方向盘上问：“你怕前夫在家，看到我了？”
    “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只是不想有误会。你回去，改天我会好好谢你的。”
    杨思杰用力拍了下方向盘，刚想和她说，到底会产生什么误会？那个男人已经和她离婚了，难懂还有权利管她和谁在一起！
    可他发现她已经匆忙走远了，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失落。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一条钻石手链，本来想等她醒来时送给她，提前预祝她生日快乐，可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没有开车离开，他要留在这里等她，等她带着孩子出来，把这条手链送给她，亲手帮她戴上。
    他要这些年欠她的生日礼物都一件件补送给她。
    顾素素快步走到了别墅门外，手指放在门铃上，却一直没按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到底是希望能见到秦天翼，还是不要见到他？
    她又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摁下了门铃，等了几秒，是小美来给她打开了门。
    “顾小姐，你来了，快请进。”

 第187章 简直是疯狗

    常庆川笑看她们两人说：“本来今天让你们见面，我的心还一直绷着，没想到你们还真冰释前嫌了。这我就可以放心地大吃一顿了。”
    顾素素见他不帮她说请客的事，又坚持说：“说好了我请就我请，霍锦你别跟我争了。”
    不等霍锦说话，常庆川就抢着说：“素素，你让她请。她得学会为自己的刁蛮任性买单，别对她太宽容，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霍锦转头瞪了常庆川一眼，那样子凶得很，就像在警告常庆川，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常庆川立刻闭嘴，拿着手边的饮料就喝。
    顾素素见他这么怕霍锦，马上笑了，想他将来肯定是个妻管严。
    霍锦又变得一脸温和地对顾素素说：“今天我选的地方，当然我请客，下次你来选地方，你请客。”
    顾素素还想说什么，霍锦摆强硬的语气说：“不准再跟我争！我和庆川把菜都点好了，你也不准嫌弃这里的菜难吃。”
    她这么直爽干脆，顾素素只好笑了笑，表示不会同她争着付账了，她才又高兴起来，忙着喊服务员上菜。
    其实秦天翼意外受伤在医院抢救的那一天，她陪着舒雁，也在抢救室外，看到了舒雁故意找顾素素的麻烦。
    可当时舒雁的父母都在，她也不方便出面帮顾素素，为这事也感到有些愧疚。
    她又听过常庆川讲过顾素素的一些不幸遭遇，不由对顾素素既同情又敬佩。
    有时她也想过，这些事要是换在她身上发生，她或许没法做到这么坚强，所以她对顾素素是真的释怀了，还觉得顾素素会是个值得交好的朋友。
    但后来她一直没机会再接触顾素素，这次听常庆川说，顾素素要请他们吃饭，她便做主张反客为主，由她来请客好了。
    吃饭时霍锦和顾素素谈天说地的聊了好多，发现和顾素素还真谈得来，她们好多观念想法都挺相像的。
    她没想都顾素素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对生活依然积极乐观，不会抱怨，不会向旁人宣泄负面的情绪，同顾素素聊天反而让人感觉很舒服。
    在一旁的常庆川根本插不上嘴，这两个女人聊起天来，完全无视他这个男人的存在，他只有自己无趣地吃吃喝喝。
    这时包房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霍锦，你们跑到这里来吃饭在，怎么也不叫我。”
    他们全都看向推门走进来的舒雁，霍锦没想到这个时候舒雁会来这里找她。
    舒雁也看到了正和霍锦笑逐颜开的顾素素，不禁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霍锦见情况不妙，起身走向舒雁说：“你怎么来了？吃过没？”
    舒雁用看叛徒的眼神盯着霍锦，冷笑说：“你和这个女人现在这么好，打算和她共侍一夫了。”
    常庆川的脸色当场就变了，霍锦扯了扯舒雁的袖子，心里也不舒服地说：“雁，别说的这么难听。庆川和她真的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谁相信啊，只有你个傻子才会相信。”舒雁以一种教训的口吻说。
    “这里不欢迎你，出去。”常庆川一点也没容忍像舒雁这样刻薄的人，也不明白霍锦为什么会和她做闺蜜。
    舒雁看常庆川敢在她面前嚣张，推开拦着她的霍锦，直接走到常庆川面前，不屑地说：“你凭什么让我出去，来这种地方吃饭，难道是你付得账！你就是个吃软饭的，在这里消费的起吗？该出去的到底是谁，自己掂量下。”
    顾素素早已拿着包站了起来，准备赶紧离开，舒雁简直是疯狗。
    “舒雁够了！每次一见面你只会嘲讽我的男友，这样有意思吗？”霍锦也受不了她老是不讲理的样子，“不好意思，请你出去。今天我做东是想请素素吃饭，和庆川没有关系。”
    舒雁不敢相信地看向霍锦，“为了他们这两个低等人，你要和我翻脸。你是鬼迷心窍了！”
    “我没有，在我眼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和我投不投缘。我和你之间已不像以前那么投缘了，请你先你开始这里，不要老是羞辱我的男友和好友。”霍锦不客气地说。
    舒雁笑了，指着顾素素，问霍锦，“你和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成了好友的，我怎么不知道。对了，今晚来我正好想问你，为什么把自己的房子那么廉价的租给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被这个软饭男同化了？”
    顾素素听到她的话，感到诧异，不由看了看常庆川，又看了看霍锦，问：“庆川，你帮我租的是霍锦的房子？”
    舒雁笑得更艳说：“你还装作不知道，自己在那种地段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不清楚吗？虚伪！”
    “我的房子，我想租给谁，怎么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霍锦开始把舒雁往外推着说，“你可以不可以理性点，不要再这个样，为什么一见到素素就要咬着不放？”
    舒雁本来还想奚落常庆川和顾素素几句，但硬是被霍锦推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觉得越来越无法理解霍锦，怎么竟和这些穷酸的人打交道，从包中掏出结婚请柬说：“我是为了给你送这个，今晚才会去你家找你的。可伯母说你和常庆川出来吃饭了，我才会到这里来找你。”
    霍锦接过她手中的请柬，说：“好，我收到了，你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了行吗？”
    “你说我胡闹，我是为你好。”舒雁没有高傲的气焰，流露出受伤的表情说，“他们根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都是想借助我们向上爬，你却甘愿去做被他们踩着的阶梯，你疯了吗？”
    霍锦无奈地说：“我没疯，所有人在我眼里没有你的这种贵贱区别。我为庆川做什么都是因为爱，帮素素也是爱屋及乌，还有我也欣赏素素的乐观坚强。你不要总是那么先入为主，就把人都划成了三六九等。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发现每个人身上的优点，平心静气待人接物。”

 第188章 危险的信号

    舒雁却对她说的十分不屑，“顾素素不仅不是跟我们一个层次的人，她还是个底层的穷逼。根本租不起那个地段的房子，只有让你廉价租给她，只有你鬼迷了心窍，才会这么好心。而且她就想死赖着天翼不放！你别忘了，她也是我的情敌，要让我去发现她的优点，简直是做梦！”
    霍锦觉得和她怎么也说不通，也早就感到和她做闺蜜很累，不想和她说下去。
    “我的事你不要管了，和秦天翼结婚后，你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别再弄得一团糟。”霍锦扬了扬手中的请柬，“今天我做东，不好丢下他们太久，先进去了。”
    “霍锦……”
    “你的婚礼我会去的，闺蜜一场我祝福你。”霍锦说完头也不回的又回到了包房。
    ……
    在霍锦把舒雁推出去后，顾素素才开口问：“师兄，我现在租的房子真是霍锦的，她有意廉价租给我的？”
    常庆川嗯了声，“我帮你在小星星幼儿园附近找房子时，霍锦知道了这事，她说正好在这个地段有套空着的房子，也没打算出租赚钱。我想着这样正好，但又怕你想多了，所以就直接让中介和你签的约。霍锦是一片好心，你不会怪她？”
    “我感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顾素素想着看来亚男说得是对的，那个地段没有这么便宜的房子，原来是常庆川和霍锦在背后帮她，她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刚才舒雁那样说她，她倒觉得没关系，反正她跟舒雁连手都动过，根本不在乎舒雁说什么难听的话。
    只是刚才舒雁有几句话直戳男人最忌讳的事，什么吃软、低等……她怕这会影响常庆川对霍锦的感情。
    “爱情是不分阶级的，你和霍锦相爱，并没有依靠过她，也有自己的事业……”
    “素素，我明白，你不用安慰我。”常庆川笑着说，“我会努力，得到她家人的认可，不让她难做。”
    这时霍锦从外面回到包房，看了眼常庆川，怕他会生气，对素素说：“舒雁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顾素素没当一回事地说：“我知道，不会去在意她说什么。你能租给我那房子，我很感激，可我还是应该按正常的地价付给你租金。”
    霍锦忙走到她身边，说：“那房子一直空着，我从没想过靠它收租。你能住进去，平时帮我维护那房子我就很放心了，还说什么租金。再说租金的事，就没把我当朋友。”
    “不能这样说。”顾素素只觉租金是小，她毕竟也是常庆川的朋友，明知占霍锦的便宜还继续，她怕会让常庆川在霍锦家人朋友面前难做，“我们还是重新签一份租赁合同会好些。”
    霍锦坚决地将手中的请柬往桌子上一拍，“我说不用就不用……”
    顾素素无意间瞟那张大红请柬上的名字，就没再去注意听霍锦说什么，伸手拿起那张请柬问：“这是谁的请柬？”
    “舒雁和秦……秦天翼的，她今天过来其实是为了给我送请柬。”霍锦想到顾素素和秦天翼之间的关系，觉得自己一时大意，不该把请柬这样随便一放。
    “我可以看看吗？”顾素素说着已打开了请柬，上面赫然有张刺眼的婚纱照，让她心如刀绞。
    可她还竭力掩饰着，带着笑问：“霍锦，那天你会做舒雁的伴娘吗？”
    “我可不想再做伴娘了，听说做伴娘次数多了会嫁不出去。”说着话时她又看向了常庆川，发现常庆川神色清冷在看手机，从她回来开始一言不发。
    他还是生气了，正在生闷气。
    顾素素实在没法继续面对这张请柬，立刻合上放下说：“不会的，你一定能嫁出去，还会嫁得很好。”
    霍锦怕她会心里难受，岔开这话问：“对了，素素，上次和你一起参加颁奖盛典的神秘富豪，是你新交的男友吗？”
    “啊，不是，不是，只有好朋友。”顾素素忙解释说，“我们以前一起在孤儿院待过，后来分开了，最近才偶然遇上。”
    霍锦满脸羡慕地说：“那你们青梅竹马啊，为什么还只是好朋友？他结婚了，还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顾素素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说：“吃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和师兄继续二人世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她看常庆川神色不对，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霍锦说，识趣的先告辞。
    ……
    顾素素从餐厅出来没有打车，只想沿着马路走走。
    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仰望天空，真想大声喊出心中的郁结。
    秦天翼迟早会和舒雁结婚这件事，她心里早有准备，可当看到他们的结婚请柬时，心里还会酸酸的堵得慌。
    她去接小星星时，秦天翼那样对她，她应该恨他才对，可为什么自己恨不起来，恨他讨厌他，不再对他有任何留恋才是她现在该做的选择。
    这时她想和小星星视频了，看看孩子，心里就不会这么烦。
    当她拿起手机，要给陈妈发消息时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车旁，那车门突然打开，车内突然探出一只手来，将她拽了进去。
    原本慌乱中要大喊救命的她，感受到车内拽住她那人的温度和气息，已知道是谁。
    秦天翼的气息扑面而来，顾素素被他摁坐在腿上，他的一只手紧握着她的腰。
    顾素素想要下车却挣脱不开，反倒显得自己是在他怀中肆意扭动。
    借着车窗外的路灯，顾素素看见他目光越来越幽深，透着危险的信号，她心里发慌，不敢再动，小声说：“让我下车。”
    秦天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把她扔到一边，对坐在前面驾驶位的小林说：“开车。”
    顾素素自己坐好，一想到上次的羞辱，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问：“带我去哪里？”
    秦天翼不回答她，冷笑说：“没想到你的交际能力还挺强，现在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有大富豪做男友，有霍家千金做好友，我太小看你了。也不拿镜子照照，看你这个德性配吗？”

 第189章 真是绝配

    顾素素只觉他说得每个字都很刺耳，忍着脾气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舒雁真是绝配，说话都这尖酸，真是天生一对。祝你们百年好合……”
    “你说什么！”秦天翼脸色十分难看，侧身用拇指卡住了她的脖子。
    顾素素反倒不慌了，微笑着嘲讽他说：“你除了力气比我大外，你还有什么能让我屈服。你敢再用强，我就报警，我的男朋友也不会放过你！”
    秦天翼被她彻底激怒了，松开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指，目光寒冷如冰，直接扑向她说：“我们就再试试下！”
    “混蛋，别碰我，你让我恶心，恶心地想吐！”顾素素气愤地口不择言。
    秦天翼被她说得每一个字都刺痛了，放开了她，心中积压的情绪让他的眸光沉浮不定。
    从他决定放手时就错了，大错特错了，可现在除了强留住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答案是没有！
    今晚他让小林开着一辆最低调的车，一直在餐厅外面等着她，本来想告诉她，自己要和舒雁结婚只是权宜之计，让她带着小星星再忍耐下等着他，等他度过了这次的难关，他们就一切重新开始。
    他会用此生来爱和呵护她，可当听到她说男朋友时，他原本想好的解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说的男朋友，应该就是杨思杰，原来她和杨思杰已经确定了关系。
    当秦天翼放开她后，背朝她看向车窗外，她心里空荡荡的，有种无法言语的难受。
    刚才她说的都是气话，只是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心里就有怨气和恨。
    她是不喜欢他的强势霸道，还有那不懂得温柔的个性，可从没觉得他恶心。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她莫名依恋，可话已出口，还怎么说得清楚。
    她几次想把手放在他的背上，想对他说出自己心底的愿望，不要娶别人为妻好不好？
    但她没法开口，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成就一个人吗？想来他从小经历的痛苦，装疯卖傻那些年，不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
    要是为了她，他让自己前面所受的苦都是白受的，她又于心何忍。
    “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停车。”她心中的千言万语没法启齿，说出来的话还是显得对他很厌烦。
    秦天翼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也没有任何解释，还是一贯的口气，对小林喝令道：“把车停到路边。”
    小林立刻靠边停车，车内的气氛早就让他无所适从，赶紧从车上下来，走到远处抽烟。
    顾素素一手放在车门上，随时准备下车，问：“什么时候能把小星星还给我？”
    秦天翼原本想将她带到那间他们住过的公寓里，把她强行关起来，不让任何男人再有机会接触她，得到她，他要她成为她的专属品。
    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改变主意了，不想那么残忍地对她，还是更喜欢看到她笑颜如花的模样，仔细想想，她和他在一起时，她似乎就没对着他开心的笑过几次。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想要得到她拥有她，却又总是不忍伤害她。
    秦天翼转身擒住她一只手腕，脸色冷得骇人，冷笑说：“你不是很想知道要带你去哪里吗？”
    “我要下车。”
    “那我告诉你，本来想带你去公寓，把你关在那里，让你永远都休想逃离我的掌心！”
    顾素素恐惧地看着他，浑身发抖道：“你不能这样，我是人，不是件东西，也不是你圈养的宠物！你没权干涉我的人生自由！”
    秦天翼用力甩开她的手腕，带着讽刺说：“你不用紧张，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不配，连做我的宠物都不配。我嫌你脏，滚！”
    顾素素心如刀绞，不放弃地问：“小星星……”
    “你现在忙着和男朋友甜蜜，没有资格再抚养我的孩子，滚！”秦天翼见她还不下车，长臂一伸直接帮她推开了那边的车门，让她下车。
    顾素素从车上出来，站在原地还不想走。
    秦天翼打开车窗对小林招了招手，顾素素双手扒着车窗不放，“孩子不能没有我，他需要妈妈……”
    “难道他就不需要父亲吗？你还想孩子跟着你四处漂泊吃苦，你还嫌我的孩子跟着你受得罪不够多！”
    小林慌忙掐灭了烟头，目不斜视地又回到了车里。
    顾素素还在说：“小星星从小和我相依为命……”
    “不准再带走我的孩子。”秦天翼按了车窗自动关上按钮，提醒她说，“别以为杨思杰是什么好人，自己保重。”
    车窗已无情的关上，然后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顾素素楞然地站在原地，如今她和杨思杰之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无论她说什么秦天翼也不会相信，把小星星还给她了？
    她哭着弯下腰，捂住额头所有的伤心难受都化作了眼泪，哭出了声来。
    ……
    顾素素刚一离开包房，霍锦就听到手机发出叮当一声，打开一看是常庆川直接转账给她了。
    霍锦望着常庆川突然转过来的一笔钱，莫名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转钱给我？”
    “今晚我买单，还有素素应该补给你的房租钱。”常庆川这才张口说话。
    “常庆川！你这是做什么！舒雁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霍锦又气又急，她最怕常庆川会这样莫名的发脾气。
    常庆川起身说：“霍大小姐，舒大小姐说得没错，我是家境贫寒的穷人，不过是想借着你的身份背景做人上人。你就不该喜欢上我这种人！”
    霍锦拦着不让他走，死死抱着他，撒娇说：“你这又是发什么疯，我不管你出身如何，我只看到了你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打拼，在我眼里努力奋斗的男人最有魅力。”
    常庆川推开她说：“霍锦别和我来这套，其实你该正视我们之间的差距，和我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霍锦不听他说的，抓住他的手，一副赖定他的样子说：“庆川，就因为舒雁几句话，你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喜欢。”常庆川生硬地说。

 第190章 有自己的分寸

    “思杰……有事吗？”她整个人都绷着在问，虽然昨晚想好了不如答应他，试一试他们能不能重拾旧日的美好，但她还没准备好告诉杨思杰。
    杨思杰问：“下班了，吃过没？”
    顾素素奇怪他怎么知道她下班了，不由往四周看了看说：“嗯，下班了。”
    “一起吃饭。”
    “不用了，我想回去。”
    “回去还不是一个人，你也不会做给自己吃。”
    “我会照顾自己的……”顾素素正说着感到背后有人拍了下她的肩，她慌忙回头，看到杨思杰就在她身后。
    杨思杰收起手机，笑看她说：“我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吃饭。你一看到我，就很有负担的样子。”
    “没有。”顾素素惊讶地问，“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思杰摸了摸头说：“太巧了，我刚从公司出来就看到你在街对面，想也没想马上给你打电话。”
    顾素素抬头望了眼对面的高楼，说：“你在那栋楼里办公？”
    “对啊，我在澜城设了个办事处，就设在万金大厦里。”杨思杰也指着她背后的大楼问，“你现在在这里上班？什么公司啊？”
    顾素素点头说：“也是家规模不大的时装公司，是我以前大学的师哥介绍的。”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工作的地方这么近，可以经常一起吃饭。”杨思杰望着她背后的那栋楼挺开心的。
    顾素素不置可否，还是有点犹豫，一旦让他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的手链，给了他确定的答案，就没有回头路了？
    杨思杰也知道她在为什么犹豫，说：“不用担心，今晚吃饭可不止我们两个，我还约了人。你不会因为和我单独相处感到尴尬的。”
    顾素素抬眼看他问：“约了谁？”
    “走，去了就知道了，一定会让你吃的开心。”杨思杰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带她来到自己的车子前。
    顾素素心里直慌，生怕手链会滑出来，还好直到他松手都没有露出来。
    很快杨思杰开着车子，载着她没入了光彩流离的霓虹夜中。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在一家古香古色的中式餐厅前停下了，有门童过来拉开车门，为他们停车。
    杨思杰带着她来到一间叫翠竹雅的包间，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他们还没到。”杨思杰怕她不安，忙解释说。
    顾素素哦了声，和他一起先坐了下来。
    杨思杰将菜单递给她说：“你先看看想吃什么？”
    “你到底还约了谁，他们想吃什么，还是以你朋友们的口味为主。”顾素素又将菜单推给他。
    杨思杰笑了说：“怎么，想好了，要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帮我招待朋友。”
    顾素素立刻避开了他的视线，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
    杨思杰喝着倒好的茶水，说：“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这时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顾素素看到苏康喜拥着魏亚男走进来，诧异地合不拢嘴。
    “思杰哥、素素姐，今天怎么想着要请吃饭的？”苏康喜笑看他们问，一副就知道他们会走到一起的表情，完美不惊讶。
    反倒是他身边的魏亚男看到顾素素很惊讶，因为苏康喜只说是个就像他亲哥的朋友请吃饭，没说顾素素也会在。
    魏亚男立刻甩开了苏康喜搭在她肩上的手，坐到顾素素身边，问：“素素，这是你新交的男友？不错啊，不比你前夫差啊。”
    顾素素暗暗抓住她的手，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
    魏亚男还是能看懂的，会过意来，闭上了嘴。
    顾素素再看苏康喜，发现他简直变了个人，原本一板一眼的发型，竟然烫过了，还前面染了一缕很明显的亮紫色。
    从苏康喜身上哪里还找得到当初警察的影子，同魏亚男的风格已经同步了。
    顾素素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是个把月没见苏康喜，怎么变化这么大，判若两人。
    “康喜，你和亚男，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好上的？”顾素素忍不住问，上次见他们两人还没说两句就要吵架的，完全水火不容。
    苏康喜不敢与顾素素对视，说：“就是最近，是她主动的……”
    “喂，你怎么不说自己对我心动了，才会把持不住。”魏亚男没好气地瞪向他，她也是个女人，当着别人面他就不能像个男人有点担当。
    苏康喜见她要发火了，知道她就是个炮竹脾气，马上改口说：“对，对，是我爱上你了。”
    顾素素了解苏康喜的个性，不是那种轻易会说爱的人，更是迷惑，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是苏康喜吗？
    那时她住院时，感觉苏康喜和魏亚男在性格上挺互补，是有心想撮合他们，可没想到他们自己都能进展的这么快。
    尤其是苏康喜的变化，让她完全跌破了眼镜。
    “你们俩能在一起真好。”顾素素看向魏亚男，用责怪的语气说，“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告诉我，瞒得可真好，太不够朋友了。”
    魏亚男又来劲了，笑她说：“你还不是，都没给我介绍旁边的这位帅哥是谁。”
    杨思杰已经在包房的平板上点好了菜，不等顾素素介绍，他主动起身和魏亚男握手说：“你好，我叫杨思杰，和素素、康喜都是一起在孤儿院待过的。”
    魏亚男哦了声，对顾素素说：“青梅竹马，多好啊。”
    顾素素没接她的话，又看向苏康喜问：“康喜，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找到合适的工作没？”
    魏亚男抢着帮他回答说：“找到了，和我一起工作。有我罩着他，你就放心。”
    “你有工作吗？”顾素素冷不丁反问她。
    魏亚男楞了下，立刻说：“我当然有，一直在我爸的公司打工，只是我不受他公司的制度约束而已。”
    顾素素算是明白了，只好说：“好。你们俩现在朝夕相处，难怪刚才进来时那么好。”
    她还想再问苏康喜对现在的工作适不适应，具体是做什么时，有服务员推门开始有序的上菜。
    杨思杰倒是没太担心苏康喜，也劝顾素素说：“康喜早就是大人了，做什么有自己的分寸。”

 第191章 拳脚相向

    “是啊，素素姐，我现在过得挺自在的。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过得这么潇洒，以前那都是白活了。”苏康喜说着看向魏亚男，一把将她搂紧怀里亲了口气。
    杨思杰看到笑了起来，“康喜，你真是长大了。”
    顾素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感觉苏康喜很反常，但看魏亚男很喜欢苏康喜这样嚣张的外露出感情，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只有私下找机会问问魏亚男，苏康喜这样突然转变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餐饭有了苏康喜和魏亚男，顾素素面对杨思杰倒一点也不尴尬了。
    尤其是魏亚男特别能活跃气氛，没心没肺地几句话就能把他们都说得大笑起来。
    在用餐的间隙，顾素素去了趟洗手间，想趁没人时把手上的手链取下来，可她发现手链的扣子太紧，怎么也取不下来了，只好将手链继续藏在袖子里。
    吃过晚餐，苏康喜和魏亚男说是还要继续去酒嗨，顾素素连忙摆手说：“你们去，我不喜欢太吵的地方。”
    杨思杰也说不去，苏康喜他们就先走了。
    顾素素望着他们这对小情侣亲密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是弄不明苏康喜为什么变成这样？
    就算他和亚男在一起，完全可以带着亚男过点正常的生活，却反倒变得和亚男一样，变得跟个小混混似的，抽烟喝酒、生活不规律。
    “你怎么了？”杨思杰看她愁眉不展。
    顾素素回过神来，说：“你难道不觉得康喜他很奇怪，完全变了个人。”
    杨思杰略带深意地说：“他有他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事需要做，我们只有祝福他，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可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帮人追债，据我所知魏亚男父亲的公司是个专门帮人追债的公司。他当过警察，做这个挺合适的。”
    顾素素还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很好的正经工作，叹气说：“他和亚男在一起我本来挺高兴的，但他为什么不能带着亚男一起走正途？”
    杨思杰笑道：“你的观点太老旧了，现在的年轻人要养活自己，可以选择的事很多，不一定非要朝九晚五的坐班。”
    顾素素也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还想着今晚这餐她来结账，可一走出包房，发现杨思杰已经结完帐了。
    他们一起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来，准备离开。
    “我送你回去。”杨思杰走在她右边说。
    顾素素正要推辞，脚下没留神踩空了一步，幸好杨思杰反应很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让她不至于摔倒。
    这时有两个人正往上走，与他们不期而遇。
    顾素素看到是秦天翼和舒雁，两个人走在一起就是俊男美女，很是般配。
    她慌忙间只想靠边躲过他们，却被杨思杰搂住了腰，只听杨思杰在她耳边体贴地叮咛，“走路注意脚下。”
    她不想去招惹他们，可舒雁一认出她，反倒先开口喊她，“顾素素，怎么我到哪里都能遇到你这个丧门星？”
    顾素素立刻挣开了杨思杰，挡在了杨思杰前面，不想让杨思杰帮她出面，还是得自己面对。
    “是啊，真巧。”顾素素轻笑着，无意间瞟见秦天翼那冰冷而阴沉的脸色。
    她慌忙避开秦天翼投来的目光，微微转头对杨思杰说：“我们走。”
    舒雁却张开双臂拦住她，不依不饶地对秦天翼撒娇说：“天翼，上次她就是伙同这个男人一起欺负我，你看我额头上还的伤痕还没消。”
    秦天翼温柔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哎呀，要是留疤了就不好了，不过我已经帮你教训过这个女人。今晚别让他们扫了我们的胃口，走。”
    舒雁欣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再去阻拦顾素素，想要往秦天翼怀里靠。
    顾素素不去看他们，低着头，只想赶快走下去。
    她以为杨思杰会跟着她一起下楼，匆忙走了两步，却听到杨思杰淡淡地声音，“你就是秦总，真是早有耳闻，今天看到真人也不过如此。”
    秦天翼推开舒雁，往上走了两步，与杨思杰并肩而立，轻笑说：“杨先生，你要捡我不要的女人，我一点也不介意，何必搞出那么多的花样。”
    顾素素听到他这样说，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杨思杰愤怒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手握着拳头对准他说：“你给我听清楚，她现在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我的女友。以后你再敢……再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顾素素正要跑过去拉开杨思杰，可秦天翼早就忍无可忍，一句废话都没有的，出拳打在了杨思杰的下巴上。
    杨思杰先前都想揍他了，没想到他还敢先动手，迅速一拳还击了过去。
    眼看这两个男人拳脚相向的打了起来，舒雁和顾素素同时惊呼一声。
    舒雁看他们打对方时都及其凶狠，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素素瞧他们两人你一拳我一脚，谁都占不到便宜，立刻冲过去大喊：“住手！”又试着一下拉秦天翼，一下拉扯杨思杰，希望他们能停手，可她谁都拉不住。
    她实在担心秦天翼，他是刚康复出院没多久的人，怎么能经得起这样和杨思杰打架。
    情急之下，她只有硬着头皮，眼睛一闭冲到他们中间，挡在秦天翼的前面。
    她突然之间奋不顾身的举动，让杨思杰措手不及，已没法收回踢出去的脚。
    他一脚踢在了顾素素的一只手腕上，顾素素瞬间听到自己的腕关节咔的一响，痛得满脸通红，也没喊疼。
    秦天翼一脸的错愕，她已经是杨思杰的女友，为什么要帮他挡这一脚？
    杨思杰反应过来，在关键时候顾素素还是选择了去护着秦天翼，脸色微变，可也知道自己那一脚有多重，又心痛不已地拉着她的察看，“你没事？我打红了眼收不住，对不起，让我看看你的手腕是不是骨折了？”
    舒雁见顾素素终于阻止了这场乱战，忙上前拉着秦天翼问：“你的脸受伤了，没事？过几天的婚礼上可怎么办？”

 第192章 我是二婚

    秦天翼的嘴一动，就感到嘴角扯痛，心不在焉地说：“我没事，婚礼上多涂点粉。”
    舒雁又小心地问：“我们要不要报警，是他先动手抓你的衣服，我可以帮你作证。”
    杨思杰正察看顾素素手腕上的伤，听到舒雁这话，冷然盯着她。
    她吓得往秦天翼身后躲，秦天翼同样冷酷地与他对视，警告他说：“杨先生，你最好不要再阴我，否则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扫了顾素素一眼，便拉着舒雁上楼去了。
    杨思杰刚才还没把心中对秦天翼的所有愤恨发出来，想要追上他再狠狠揍他。
    顾素素却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他，“思杰，别打了，我的手好痛。”
    杨思杰这才克制住了心里的那头猛兽，没再追过去，发现顾素素被他踢到的那只手腕已经开始肿起来。
    他小心地将她的袖子全都卷上去，准备送她去医院，却发现了她手腕上的手链，整个人都不敢相信的定住了。
    因为他们打架，顾素素都忘了手链的事，现在被杨思杰发现，她慌忙想用袖子遮掩，可当有东西碰到她受伤的手腕，她又痛得要命。
    “别动。”杨思杰回过味来，眼中充满了惊喜，帮她理好袖子，“先就这样把手抬着，马上送你去医院正骨。”
    顾素素知道再怎么去遮那条手链也没用了，杨思杰看到了就是看到了。
    ……
    秦天翼上到二楼的贵宾区后，让舒雁先进包间，自己去了洗手间。
    他又扭头看向楼梯处，望见杨思杰小心翼翼托着顾素素受伤的手，往餐馆外走去。
    顾素素手腕上那条闪闪发光的手链，尤为引人注目。
    秦天翼看到了手链上的缩写字母，整个心都凉透了。
    刚才顾素素不顾一切的挡在他前面，是在同情他，同情他的身体没有杨思杰好，同情他会打不过杨思杰，他扯动着嘴唇自嘲一笑。
    今晚他是受舒雁父母的邀请，和舒雁来这里吃饭，既然要同舒中泽合作，他总得拿出点诚意来，便欣然赴约，儿科没想到在这里也会约到杨思杰和顾素素。
    在洗手间里，他不停的用冷水拍打自己脸上受伤的地方，那冰冷彻骨的刺痛，令他一遍遍叫自己清醒点。
    先前住院时他不是已经想通了，也领悟到了顾素素一直向他索要的那种平等，爱一个人应该就是尊重包容，让她幸福快乐，他才会就定放手的。
    可如今真看到顾素素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了理智。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该这样，应该清醒冷静下来。
    舒雁再傻，也看出了秦天翼是在乎顾素素的，每次当着顾素素的面，秦天翼都会对她特别温柔，明显是用她来气顾素素的，想来她心中对顾素素更是恨之入骨。
    可当着父母的面，她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满脸都是即将做新娘的幸福走进包间。
    舒中泽看到自己宝贝女儿到了，却没看到秦天翼，神情不快地问：“天翼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舒雁坐到父母身边，挽住舒中泽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胳膊上，撒娇地说：“来了，他去洗手间了。”
    舒雁的母亲贾南芳在一旁笑她说：“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还动不动和你爸撒娇，让天翼看着笑话。”
    “我的女儿谁敢笑话。”舒中泽摸了摸她的头，很喜欢她这样撒娇。
    他到了这个岁数，子女虽然众多，可那些翅膀章程的没一个让他省心，唯有这个最小的女儿，他是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和他感情最好，还能让他偶尔享受下天伦之乐。
    贾南芳摇头说：“这丫头都是给你惯的，我看只有天翼能收服她。”
    舒雁不再和舒中泽撒娇，坐正了对父母说：“爸妈，待会你们看到天翼别太意外。他……他应该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今天不小心摔了跤，摔到了脸，脸上有点小伤。”
    她正说着，秦天翼从外面走了进来。
    舒中泽和贾南芳同时看向秦天翼，都在盯着他脸上的伤在看。
    他们都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摔伤的，而是被打伤的，没想到秦天翼平时看着稳重得体，这个年纪了还和人打架，心里对他有点不满。
    但他们没有当场戳穿自己女儿的谎言，只当他是摔伤的，贾南芳招呼他坐下。
    秦天翼神情淡淡的，舒雁马上凑到了秦天翼身边，忙着给他夹菜，好像看着他吃，自己就很满足开心。
    贾南芳看到女儿对秦天翼着迷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气，这感情瞧着就不平等，似乎是自己的女儿一头热，对方的态度太冷太冷。
    她在心里本来不太赞同这桩婚事，但想到舒中泽十分欣赏秦天翼的能力和才干，还有对舒氏的一些好处，也就默许了。
    吃饭时秦天翼的眸光中看不出一丝情绪，也不和舒雁说话，只有当舒中泽谈到合作的项目时，才会说上几句自己的看法。
    而当贾南芳说起他们婚事的准备情况，秦天翼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全看舒雁喜欢。
    其实秦天翼现在满脑子都是顾素素冲到他面前的那一幕，还有她因为手腕痛那痛苦的神情。
    现在也不知道她去医院后情况怎么样？那只手腕真的骨折了吗，那该有多痛……
    “天翼，天翼，你有在听我说吗？”贾南芳正在说让秦天翼在婚礼当天请两个秦家的长辈，可秦天翼完全没有回应。
    秦天翼回过神来，让贾南芳再说一遍。
    他才说：“我是二婚，越简单越好，不需要再请什么长辈。”
    贾南芳无比惊讶，看向舒中泽，只觉秦天翼对他们女儿的态度太让人难以忍受。
    “这是什么话！”舒中泽不快地说，“我们舒雁的婚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消息都放出去了，到时宾客如云。现在说简单，那不是让所有人来笑话我们舒家！”
    “舒总，这婚礼要怎么办，全由你们做主，我没意见。”秦天翼已经坐不住了，他想去找顾素素，看她手腕上的伤势如何，起身说，“舒总、阿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第193章 坐拥天下

    顾素素不再挣扎，不再乞求，只是冷眼盯着他，像是彻底认清了他，不断告诉自己，再忍受一次他的羞辱，就会对他彻底死心了。
    秦天翼被她那绝望又骇人的目光给惊醒，控制住自己，没继续下去，一拳打在了她身侧的地板上，又猛然扯断了她左手腕上的手链，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断然离去。
    顾素素整个人僵住了，还躺着冰冷的地板上，只听到秦天翼离开时重重地关门声，才如同从噩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她小心地拾起被扯断的手链，紧紧抓在手里，秦天翼刚才说得那番话，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就如同萧安景那日告诉她，相对于秦天翼，舒雁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太天真了，不管是秦天翼和杨思杰，他们都是坐拥天下、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们对她无非都是强者对弱者的姿态，不管是秦天翼的霸道和专横，还是杨思杰的怜惜和爱慕，那不过是他们对待弱者的不同方式。
    她为什么要缠绕在他们的感情中纠结，应该做好她自己，让自己逐渐强大起来，不再继续做一个被欺负，或是要被人保护的弱者。
    她不要再纠结与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里！
    ……
    次日，顾素素照常去潮流上班。
    陆志明交给了她找些设计资料的任务，看到她手腕上的绑带，只问她能不能正常工作，要不要请假。
    顾素素很平淡地说没事，陆志明也没再多问一句，便让她正常投入工作。
    她忙到中午，同事们邀请她一起去吃午饭，她爽快的答应了。
    几个女同事带她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她们坐下后，其他同事开始说些明星的八卦。
    顾素素默默在一旁吃着，也插不上嘴，她来公司没两天，没接触过什么明星。
    而这几个女同事应该对为明星设计过时装，一下yy正当红的男明星，一下又在说小鲜肉们怎么帅怎么帅。
    顾素素见她们越说越兴奋越忘形，忙出声打断说：“小声点，周围吃饭的人都看着我们在。”
    她们总算意识到是在公众场合，放低了声音。
    有个女同事看了眼顾素素有点不方便的左手，问：“昨天看你还好好的，这手腕到底怎么了？”
    顾素素浅笑说：“在家做事时不小心扭到了，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一周能好。”
    “那就好，你跟着陆总监应该会跟进大明星莎莎的礼服？”女同事好奇地问。
    顾素素摇头，真不知道是要为哪个明星设计衣服，这两天陆志明让她看的找的资料确实是女式礼服。
    另一个女同事见她好像对明星一无所知，想给她科普说：“在女明星里那个莎莎现在可是最当红的，她演得电视剧《青春飞扬》你看过没？”
    顾素素还是摇头，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过电视剧了，偶尔有空时她只会在网上看下经典的电影。
    现在的电视剧都好长，她完全没时间去追剧，情愿用追剧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设计。
    “天呀，你连这部剧都没看过？”几个女同事用看外星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
    她不明白地问：“怎么了，这部有什么非看不可的必要吗？”
    “那倒不是，只是情节很紧张，莎莎在里面饰演的那个女主很讨喜，一夜之间她就大红大紫了。”
    顾素素哦了声，“这和她的实力运气都有关系。”
    “错，是因为她身后有个神秘男人，她应该是被养着在，没有背后那个人捧着，她就不会有今天。”
    其他两个女同事马上，问：“你知道她背后的男人是谁吗？”
    那个八卦的女同事说：“现在连那些厉害的狗仔都没挖出来，我哪里会知道，要不然怎么叫神秘。”
    其他人都失望的各自吃饭，那个八卦的女同事凑向顾素素说：“你跟着陆总监去莎莎住处时，说不定有机会能看到她背后的神秘男，到时记得告诉我们。”
    顾素素只是笑了笑，没有答应她，记得昨天陆志明就提醒过她，他们这种设计师最重要就是嘴要紧，一旦被发现随意曝光客户资料，会被立刻解雇，还会被那些名人追究法律责任的。
    她们吃完午餐，回公司时那个最爱八卦的女同事有意和她走在最后面，拉着她小声说：“发现了莎莎的什么内幕消息，告诉我是会有好处的，不会让你白白透露消息。”
    顾素素一时没听懂，问：“什么好处？”
    爱八卦的女同事做着数钱的手势，说：“我们转手卖给娱乐记者，有好处对半分。”
    顾素素明白过来，看来她爱八卦是为了捞钱，淡然地说：“谢谢，我不做有违职业道德的事。”然后就快步与这位女同事拉开了距离。
    爱八卦的女同事不屑地对着她的背影嘀咕：“装什么装，还有人不爱钱的。”
    顾素素只当没听到，走进办公室时，有同事告诉她，刚才有个很帅的男人来找过她，说是和她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的。
    她哦哦了两声，装糊涂的说自己忘了，还约了个朋友吃饭。
    回到办公桌前，她掏出手机，才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是杨思杰打来的，还有没看的短消息，也是杨思杰发来的。
    刚才在快餐店里好吵，她真忘了看手机，又没听到手机的铃声。
    她盯着杨思杰发来的短信，原本她也准备今天下班后找他的，好好想了想，回短息说：“抱歉，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忘了看手机，今天下班后我们在公司楼下见。”
    很快杨思杰回了个好字。
    下班时，顾素素收拾好东西，将放在包里已扯断的手链拿出来看了眼，深吸一口气，想着要怎么把手链还给杨思杰，才不会让他伤心。
    她一走到公司楼下，就看到杨思杰捧着一束花等着在。
    顾素素只觉他这样太打眼，没有立刻走向他，而他已经望见了她，捧着花快步走了过来。
    “送给你的，喜欢吗？”
    其他下班的同事，看到这一幕，对她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第194章 大大的惊喜

    “小顾，你的男朋友可真浪漫。”有经过他们身边的女同事对顾素素说。
    顾素素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对杨思杰说：“可把花先放在你车上吗？”
    “你不喜欢？”
    顾素素只好接过这束花，说：“喜欢，就是太打眼了。”
    “我觉得没什么啊，除非你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的男友。”杨思杰注视着她的眼睛问。
    “思杰哥，我们先去你车里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杨思杰将花交给她后，试着伸手揽住她的腰说：“什么重要的话，先去吃饭再说。今晚我都安排好了，烛光晚餐、专属电影院……对了，你还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思杰哥哥，谢谢你，我想……我想……”顾素素巧妙地避开了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要把手链还给他的话。
    杨思杰感觉出她有点不对劲，问：“素素，你手腕还很痛吗？还是有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顾素素笑着说，“你不是订好了晚餐吗，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杨思杰忙说：“好，我要给你大大的惊喜。”
    顾素素没再说什么，同一起坐进车里，去到了他预定好的餐厅。
    杨思杰说定好的餐厅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顾素素发现整个顶层特别安静，偌大个餐厅也没看到其他客人。
    放在餐厅中央的一张圆形大餐桌上放着精致的烛台，围着烛台有一圈心形的玫瑰花，上方挂着七彩的镜面彩球，高低错落，浪漫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思杰哥，不过是吃个饭，不用这么夸张。”顾素素站在原地，有些不敢走到那张餐桌前了。
    杨思杰牵住她的右手，一腔赤诚地凝视着她，柔声说：“对于我来说不是和你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昨天当我知道你愿意时，我简直欣喜若狂。等这一刻我等了好久好久，要好好纪念下你正式成为我女朋友的时刻。素素，这一点也不夸张，就让这里只要你和我，我们好好共进一顿晚餐。”
    顾素素心下感动，那些年少时记忆刹那间全部都涌现在她面前，那时他们是那样的干净而纯粹，心中眼中只有彼此，似亲情似友情，还有那么一点朦朦胧胧的爱意。
    杨思杰拉着她坐了下来，她整个人放松了，不再紧张别扭，在杨思杰身上她感受到了，在秦天翼那里从没有过的浪漫温情。
    这时餐厅里响起了舒缓的小提琴声，有人拉着小提琴走了过来，顾素素抬眼望去，认出那人是艾伦。
    她惊讶地捂着嘴，小声问：“思杰哥，你的朋友还有拉小提琴？”
    杨思杰笑着点点头，在她耳边说：“当年我们两个在法国穷游，就是靠着这个挣路费。”
    艾伦笑看他们窃窃私语，不受干扰的沉浸在自己演奏中。
    一旁的服务员为他们倒好了红酒，汤品和沙拉也已端了上来，杨思杰举杯和顾素素碰了碰杯问：“喜欢吗？”
    顾素素点头说：“喜欢。”
    艾伦演奏完一曲，向他们鞠躬，笑着对顾素素说：“顾小姐，弗兰克盼这天可盼了好久，你们可一定要幸福。”
    顾素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今晚没法说得清楚了。
    艾伦又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有服务员立刻端上了一份甜品放在顾素素面前。
    顾素素闻到这甜品的香味，问：“艾伦是你亲手做的？”
    艾伦冲着杨思杰一笑，回答顾素素说：“对，特意为你做的，你尝尝。”
    说着他拿起桌边的小勺递给顾素素，似乎是要等着她吃过后的评价。
    顾素素小口地吃了一勺，只觉这甜品甜而不腻，入口软绵，太好吃了，忍不住又多吃了两口，突然发现这甜品里还有什么东西。
    她用勺子挑开一看，发现是枚戒指，很简单的圆圈，上面镶着颗碎钻。
    她看到这戒指心里一慌，忙说：“思杰哥哥，这个我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杨思杰帮她拿出这枚戒指，笑了笑说：“素素，你怕什么，我没有求婚的意思。知道你还需要时间，我会等的。”
    他见她还是想要逃避，轻轻握起她绑着绷带的左手，说：“这戒指是靠我挣得第一份钱买的，那年你应该十六岁。那时我就想着再过两年就可以去孤儿院接你，让你来到我身边。”
    杨思杰将戒指举到她眼前，继续说：“你看看这戒指里面刻着什么？”
    顾素素愣愣地接过戒指，发现刚在他们旁边拿着小提琴的艾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
    她借着桌上的烛光，想要看清戒指内侧刻着的字。
    杨思杰又说：“那时我只是想着你很喜欢用杂草编成戒指项链带着玩，要是我去孤儿院接你时，你能看到这枚真的戒指，一定会很开心。”
    顾素素终于看了戒指内的刻字，“小八婆，十八岁快乐。”
    她不由扑哧笑了，想起什么说：“思杰哥哥，记得我十六岁那年天气很冷，看新闻里说你那边比我们这里还要冷，我就学着织了条围巾，找院长要了你在国外的地址，给你寄了过去。你收到没？那条围巾是不是没织好，有的地方织错了，还是织短了，你戴过没？”
    杨思杰微微有点惊讶，立马摇头说：“我没收到过，可能是因为已经搬家的缘故。”
    “你和养父母在一起会经常搬家吗？”顾素素心里有些遗憾和失落，还一直以为他那时是收到了。
    为了那条围巾的邮寄费，她在孤儿院里的食堂刷了两个月的碗，冬日里双手浸在冷水中，都脱皮裂口子了。
    在烛光的映衬下杨思杰的目光晦暗不明，说：“也不是经常。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给我的那条围巾。”
    顾素素摇头说：“不用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是找不到了……”
    “你也是挂念我的，一直都挂念对吗？”杨思杰一想到她也给他寄过东西，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可在无意间发现她手腕上的手链没了。
    他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从云端跌入低谷，问：“手链呢，为什么今天没戴？”

 第195章 美好的时光

    一提到手链，她又想起了秦天翼，想起了昨晚和秦天翼之间发生的事，心揪成一团说：“抱歉，不小心把手链弄断了。”
    说着她从包中拿出那条手链还给他，“其实今晚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事，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复？我知道就算不能修复，这条手链上的每颗钻石都很值钱，还给你，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
    杨思杰拿过手链，仔细看断裂的地方，正好是他们缩写字母中间的位置断了，心里总觉得这不该是素素弄断的，“昨晚我们分开时，这手链你还戴着好好的，到底怎么弄断的？”
    顾素素慌忙想了个理由说：“昨晚回去，因为这只手穿衣服有些不方便，我脱毛衣时勾着了手链，一不小心用力一扯就断了。”
    杨思杰看手链是硬生生地被扯成了两段，不像是被毛衣挂住勾断的，觉得有些不对，抓着她的肩膀问：“是不是秦天翼？那个混蛋又去找你了？”
    顾素素不敢与他对视的摇摇头，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伸手拉开了她脖子上的围巾，发现她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应该被人掐的。
    顾素素立刻用手遮盖住脖子，神情恍惚地说：“我也知道这个条手链很昂贵，不该弄断了，要是修不好，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杨思杰没有戳穿她，面带笑容地说：“没事，是我没想到你这只手缠了绷带做事会不方便。交给我，手链是可以修好的。”
    顾素素如释重负地哦了声，抓回自己的围巾想戴上。
    杨思杰却在将手链放入衣服口袋的同时，拿出了一条白金项链，把一直捏在手上的戒指套在项链上，制止她戴围巾，说：“先别戴上围巾，手链坏了没关系，正好我今天准备了这戒指。我用项链串着戒指给你戴上。”
    顾素素没有拒绝，手指紧紧抓着那条围巾，见杨思杰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想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应该不明显了。
    杨思杰温柔地给她戴上项链，说：“戒指和项链的材质遇水也不会褪色，你就一直戴着不用取下来。”
    “思杰哥哥，你对我的好，我都一直记在心里。”顾素素摸了摸已戴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杨思杰又亲自为她戴上围巾，说：“我也是一样，在外国的这些年从没忘记过你，时刻挂念着你。”
    顾素素试着和他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的心意，可我就是没法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过去的好多事我想了断，却没法了断……”
    “你别说了，我明白，全都明白。”杨思杰挑眉看着她问，“我们可以慢慢来，但你没改变主意对吗？你还是愿意做我的女朋友，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
    她是想过放下一切，和杨思杰一起追回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可过去的事和人不是想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思杰哥哥，我想……我现在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设计出好的时装，让更多的人能看到和穿上我的作品，其他的事我都想先放一放。”
    “可以，你想发展自己的事业没问题，我会全力支持你，但这也不影响我们的交往，你说对吗？”
    顾素素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彻底忘了秦天翼，和他在一起。
    杨思杰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素素，你不是对我没有感觉，我也不是一厢情愿，对不对？从我们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开始，我就在等你长大。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我都在等你，等着能和你正大光明在一起的那天。可当重逢后，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你是已经彻底的把我给忘了吗？”
    顾素素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其实从杨思杰离开孤儿院的那天开始，她就把他珍藏在心里，也盼着他能再回孤儿院找她。
    他们曾共同拥有的美好时光都在她的记忆深处，孤儿院房顶上的星空、堤坝边的杨柳依依，还有孤儿院后山上的四季变化。
    那里有他们秋天拾过的落叶、冬天堆过的雪人、春天放过的风筝……
    她也记得那时的杨思杰经常告诉她，他们应该为自己而活，要是全世界都没人爱他们时，他们也要学会自己爱自己。
    每当她孤独无依、绝望无助时都会将这些拿出来细细回味，从中找到温暖和力量。
    她再也控住不住地紧紧抱住杨思杰，将头伏在他的肩上，哭着说：“思杰哥哥，我没忘，从来都没忘记过。”
    杨思杰也紧紧拥住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素素，我是在做梦吗？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我永远都别醒过来。”
    她的心在一阵阵地抽痛，重逢后他没变，变了的人是她。
    她有太多的顾虑，太多的牵绊，不敢去接受他，不敢迈出这一步。
    今晚她终于没再压抑对杨思杰藏在心里的那份感情，决定重拾这份曾经错过的感情。
    她放下了心中的诸多顾虑，和杨思杰吃了一顿开心的烛光晚餐，又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杨思杰牵着顾素素的手，要送她回去。
    看这里离她住的地方没多远，她坚持不坐车，想步走一走。
    杨思杰依着她，和她并肩像散步一般慢慢走着。
    有人开着杨思杰的车，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夜风徐徐，他们边走边聊着过去的事，一时忍俊不已、一时悲伤感叹。
    原本已有些模糊的记忆在顾素素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远不如他们记忆中的石板路、青灰墙、小池塘、杏花树……
    “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再回孤儿院看看？”杨思杰提议说。
    顾素素自从离开后，就再没回过孤儿院了，点头说：“好啊，我们把康喜也叫着，三个人一起……”
    “那个小不点，我可不想带上他。”杨思杰反对说，“就我们两个人，我想要二人世界。”

 第196章 是要烧死我！

    说着他驻足停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我想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也知道你还没准备好完全接受我，我会尊重你，等着你愿意将自己的身心全都交付给我。”
    顾素素笑了笑，“嗯，那就不叫他。”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只觉今晚的夜色特别美。
    夜晚就算在路上，也总是来去匆匆，她从没有这样的闲情欣赏这城市的夜。
    她仰头望向在高楼林立中，不太广袤的天空，心中竟有点凄楚，想起小时候杨思杰曾说过最想去看长城。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杨思杰问：“思杰哥哥，你去过长城了吗……”
    杨思杰正想回答她，听身后有摩托车开过来的轰鸣声，只觉奇怪地扭头去看。
    跟在后面开车的马克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车，从车内下来，冲向杨思杰大喊：“杨先生，小心！”
    顾素素正好面对着那辆开过来的摩托车，看到了摩托车上有两个人，一个在驾车，一个坐在后面的人手中拿着正在燃烧的汽油瓶。
    她瞬间意识到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手中的汽油瓶是要扔向她的，惊恐的抱住头想要躲开，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就在摩托车上戴着头盔的人扔出汽油瓶的那一刹那，杨思杰没有多想的直接扑向顾素素，护住了她。
    那燃烧的汽油瓶直接扔到了杨思杰的背后，一下燃着了他的衣服，火势变大。
    骑着摩托车的两个人迅速逃离。
    马克脱下自己的外套，冲了过来，使劲扑灭了杨思杰背后的火，可还是晚了点。
    杨思杰背后的衣服，还有右边的一截袖子全都烧光了。
    从杨思杰那痛苦的表情里，顾素素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是杨思杰帮她挡住了燃烧的汽油瓶。
    她慌忙抓着杨思杰问：“思杰哥哥，你没事？”
    “送杨先生去医院。”马克站在杨思杰背后，看得清楚，就算大火被及时扑灭了，但还没完全燃烧的贴身衬衣应该温度高得吓人，杨思杰背后的皮肤被烫伤再所难免。
    顾素素松开了杨思杰，看向他的背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扶住他，要和马克一起将他送到医院。
    杨思杰阻止他们说：“不用，送我回去，让艾伦过来，帮我处理下就行了。”
    “可是思杰，你背后烧伤了，不去医院光靠艾伦能治好吗？”顾素素觉得还是应该去医院。
    杨思杰忍着背上的巨痛，挤出笑容说：“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艾伦以前就是医生。”
    “我没忘，可是……”
    马克打断顾素素说：“顾小姐，我们还听杨先生的，先送他回去。我刚一时着急也忘了艾伦的医术高明。”
    顾素素见杨思杰十分坚持，便小心地将他扶上车，时刻注意着他的后背，不让任何东西再触碰到。
    艾伦接到马克的电话时，刚回到甜品店，看到好友终于实现了多年的愿望，追求到了心中所爱，真的很为杨思杰高兴。
    他还以为杨思杰和顾小姐会度过一个特别浪漫的夜晚，没想到杨思杰会突然出事，飞车快到杨思杰住的别墅。
    一看到出来迎接他的马克，他忙问：“怎么回事？好好的，他的背为什么会烧伤？”
    马克带他进去，说：“有人要向顾小姐扔汽油瓶，杨先生是为了保护顾小姐才会烧伤的。”
    “我知道了，可他的背上原本就伤痕累累……”艾伦没再说下去，十分担心地快步走进别墅。
    当艾伦给杨思杰一点点剥离粘在皮肤上的残留衣物时，顾素素站在旁边只觉触目惊心。剥离的每一下应该都很痛。
    杨思杰却强忍着没有哼一声，顾素素看不下去的流泪了，埋怨自己说：“都怪我，是我说要步行回去的，要是不步行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杨思杰满脸的汗，还笑着对她说：“这是意外，和你没关系。”
    “不是意外，他们骑着摩托车是冲我来的，那两个人是要烧死我！”顾素素越想越自责，无意中看到他背上除了烫伤的部位外，还有些陈旧的疤痕。
    杨思杰咬着牙，安慰她说：“怎么会，那两个人是冲着我来的。你不过是个设计师，没人会对你有这么大的仇，肯定是我生意上的仇人。”
    顾素素不相信地哭着说：“你才来澜城没多久，怎么会有仇人。”
    说着她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下，他背后那条一直快延伸到腰上的疤痕，又问：“可这伤疤是怎么回事？”
    杨思杰示意艾伦停下，对顾素素笑着说：“你说什么伤疤，应该是刚才烫伤的。你不用太紧张，也不要再这里盯着我看，先出去歇会，让艾伦帮我处理好烫伤的地方就没事了。”
    艾伦也附和着，说：“顾小姐，你一直在这里心痛他掉泪，叫我处理伤口也不由的紧张，还是在外面稍等会。”
    顾素素觉得自己眼睛没看错，有的旧伤不是刚烫伤的，可想着还是让艾伦处理好他的烫伤最重要，便听话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这时站在门口的马克对她说：“顾小姐，去客厅坐会，我来煮咖啡。”
    杨思杰伤成这样，她也没法坐在客厅里咖啡，朝楼下走着说：“还是我来煮，思杰哥哥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咖啡？”
    马克跟在她身后说：“纯度很高的黑咖啡，不需要加糖也不需要加奶。”
    “好。”顾素素直接走进了厨房，上次在厨房里看过杨思杰做事，大概知道有些东西放在哪里。
    马克站在厨房门口，见她对这里的厨房是熟悉的，微微有点惊讶。
    顾素素将咖啡豆放入咖啡机后，转头对马克说：“思杰哥哥背上烫伤了，不能喝咖啡，最近应该吃些清淡，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顾小姐，你说的对。这几天杨先生的伤口护理和饮食就交给你了，我不太懂这些。”马克恭敬地说。
    顾素素想着秦天翼身边有个懂得照顾人的陈妈，而杨思杰身边都是些大男人，怎么能照顾得好他。
    “思杰哥哥回来，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吗？他没带……没带能照顾他的女人？”

 第197章 伤痕累累

    马克立刻说：“我从没见过杨先生身边有过女人，除了我这个助理，生活上的事他都喜欢自己来做。不过杨先生确实自己什么都会，做饭什么都不在话下。”
    “这个我知道，可他就没想过自己要是万一生病，或有点什么事，还怎么照顾自己，身边总得有个人。”
    马克看向她，说：“杨先生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不过现在身边有顾小姐你了。”
    顾素素一下脸红了，不知道再该说什么好。
    马克很会察言观色地说：“顾小姐，那我去看看艾伦需不需要帮忙。”他又上楼去了。
    顾素素离开房间后，艾伦直接去浴室拿了条毛巾，让杨思杰咬着，“别逞英雄了，就算我手脚再快，要剥离那些衣物的残渣也会很痛。”
    杨思杰没再强忍的咬住了毛巾，艾伦手脚极快地去除了粘在他背后烫伤部位的残渣，给他上了治疗烫伤和消炎的药，也已经浑身都是汗。
    艾伦从带来的紧急医疗箱里拿出一盒消炎说：“这个口服，每天三次。幸好烫伤还不是很严重，只要背上不发炎就没什么大事。”
    杨思杰挺直脊背，拿下嘴里的毛巾，说：“好的，谢谢。”
    艾伦看他背上原本已伤痕累累，又增添了这次的烫伤，担心还是会引起他旧伤的复发，问：“真不去医院再看看，医院里的条件更好，或许……”
    “不用了，没觉得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我相信你的技术。”
    艾伦无奈地说：“好，要出现了发烧的情况再叫我过来。”
    杨思杰看向他，还想再说谢谢。
    可没等他说出口，艾伦又拿出了一盒药膏，说：“背上如果很痒不要去抓，这个是止痒镇痛的药膏，随时让顾小姐帮你涂抹。”
    “好。”
    艾伦开始收拾东西，问：“你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仇家，这么狠！投燃烧瓶搞不好会烧死人的，就算烧不死也会令人毁容或皮肤受损。幸好当时马克在场即使扑灭了火。”
    杨思杰见素素不在，才说实话，“不是我的仇家，是冲着素素来的，他们想烧死的人是素素。”
    “看顾小姐文文弱弱的，会得罪什么人啊？”艾伦有些惊讶地说。
    杨思杰摇头说：“我也不清楚。照说她的前夫就算要做什么也应该是冲着我来，不至于对素素这么狠毒。”
    “那会是谁？”
    “这个我会查清楚的，绝不能容许有人想害素素。”
    艾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先养好伤再说，我先走了。”
    杨思杰要起身说：“我送你到门口。”
    “我自己会走，你记得坐着时别往后靠，睡觉时趴着，千万别再把背上口擦破了。”艾伦叮咛完就离开了房间。
    他刚走到房间外，看到顾素素端着杯咖啡过来，又将嘱咐杨思杰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顾素素认真地记下要怎么护理杨思杰烫伤的部位，对艾伦说：“辛苦了，刚煮好的咖啡，你歇会喝一杯。”
    艾伦摆手，笑说：“不用了，我准备回去就休息的。这要喝了咖啡，今晚别想睡觉了。”
    顾素素没勉强他，送到他到别墅门口。
    艾伦一走，马克也赶紧找理由走了。
    一下子整个别墅里只剩下杨思杰和顾素素两个人。
    偌大的别墅变得很安静，顾素素原本煮好的三杯咖啡，艾伦和马克都没喝，她将一杯加了糖和奶的咖啡一口气喝完，便来到了杨思杰的房间。
    杨思杰上半身什么也没穿地趴在床上，没去看进来的是谁，说：“马克，你把顾小姐送回去，自己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顾素素走到床边，看向他背上和右手臂被艾伦处理过的烫伤，依然揪着心，看上去还是惨不忍睹。
    “你让马克把我送回去了，谁来照顾你。伤在背后，你能自己上药，自己照顾自己？”
    杨思杰听到是顾素素的声音，双手撑着床想要站起来。
    顾素素坐在床边，扶住他左边的胳膊，严厉地说：“别动，趴在养伤，今晚我会守在这里的。”
    杨思杰听话地又趴了下去，说：“今晚你也吓坏了，我没事，自己可以的，让马克送你回去。”
    “马克已经走了。”顾素素不敢再去看他那烫伤的地方说，“是不是还很痛？艾伦离开时说，要是痛得受不了，可以吃点止痛药。”
    杨思杰还在装着一点都不痛地说：“不用，我没那么娇气，这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那什么算大伤？”顾素素难受地问，“是你背上先前的那些伤疤吗？”
    “也不算。”杨思杰的声音变得低沉，“有你陪在我身边，那些伤都不算什么。”
    他越这样说，顾素素就越心痛他，问：“思杰哥哥，你说实话，在你在外国的那些年过得也很不好对不对？要不然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很好，就是很想很想你……”杨思杰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我也很想念你，可你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背上每一块好的肌肤？”顾素素再傻，也能感觉出杨思杰没有说真话。
    可等了好一会，杨思杰没再回应她。
    她又唤了他一声，还是没听到他的回应，只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着了。
    顾素素没有再打扰他，能睡着就好，睡着了他就感觉不到背上的痛。
    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好好的守着他，按艾伦说得，夜里随时察看杨思杰的体温，如果发烧了就得立刻通知他，或去医院。
    当阳光照亮了房间，杨思杰才醒了过来，只因为素素说会守在他身边，昨晚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从没睡得这般安心和踏实。
    可他睁开眼看向四周时，没看到顾素素的人，一时分不清昨晚素素说要留下，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的。
    他动了动想要起身，却觉得背部紧绷着，想要裂开似的痛。
    他试着叫了声，“素素。”
    没人回应，那一定是他的梦境，他改口高声喊，“马克！”

 第198章 都听你的

    这时有人走进了房间，他直接吩咐道：“马克，扶我起来，现在是帮艾氏对付翱翔反收购的关键时候，我不能一直这样躺着。”
    走进来的人是顾素素，听到他在帮艾氏对付翱翔，不禁意外地楞了楞。
    “思杰哥哥，你先别动，刚才你说什么，你在帮艾氏，为什么？”
    杨思杰听到是顾素素的声音，心知不好，他不想让素素知道这些。
    “我想在澜城占据一席之地，只能选择艾氏合作。”他语气含糊地说，“生意上的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他很痛苦地呲牙说：“背，我感觉背要裂开似的。”
    顾素素是不懂他们生意上的事，可她发现杨思杰一来澜城，收购合作的集团也好公司也好，怎么都是和翱翔有过结的。
    她觉得奇怪，又怕自己是想多了，看杨思杰表情痛苦，还是护理好他的烫伤最要紧。
    她忙跑到他身边说：“你别动，伤口昨晚还好没发炎，但结痂了皮肤就会很干，这个时候更不能乱动。你躺好，我来给你上药。”
    说着她拿起艾伦留下的药膏，很轻柔地一点点涂在他大片烫伤的位置。
    杨思杰感受到她的手指触摸着他的肌肤，因为药膏的作用背上凉凉的，背上的肌肤不再那么紧绷，心中有种按捺不住的异样感觉。
    “还以为昨晚你说留下来是在做梦，我刚才没看到你的人，去哪里了？”杨思杰柔声问。
    顾素素还在小心的给他擦药，生怕自己弄痛他，说：“一早看你还没醒，我到厨房弄了吃的，待会给你端上来。不管什么重要的事，这几天都别出去了，在家好好养着。”
    “好，都听你的。”杨思杰感到背上不痛了，心里甜丝丝的。
    顾素素给他涂完药，说：“我已经联系了马克，他马上过来，我得去上班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杨思杰舍不得她，在她起身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非得去上班，不能请假？”
    顾素素嗯了声说：“我刚才潮流公司没几天，不好请假。有马克照顾你，应该没问题，我都跟他交代过，什么时候吃消炎药，什么时候该抹药膏……”
    杨思杰听她絮叨着，无意中看到了床边的椅子，上面还放着条毛毯，打断她问：“昨晚你一直守在床边，现在又去上班，身体能行吗？”
    顾素素精神十足地说：“没事，昨晚我也坐在椅子上睡了的。我去给你把早餐拿上来，一起吃，吃完了，马克就该来了。”
    杨思杰都忘了背上还有伤，笑得阳光，“好，马克来了让他送你去公司。”
    “不用……”顾素素突然想到他住的这别墅附近叫不到车，“我自己开车去，你这里不能离人啊。”
    “你下班后还会回来？”杨思杰还拉着她的手没放。
    顾素素抽回自己的手，说：“我答应了艾伦，会好好照顾你背上的烫伤，直到你背上好起来。”
    杨思杰抱着枕头，像个孩子样开心的笑了，“有你个小八婆在身边好吵啊。”
    顾素素叉腰瞪眼，想起小时候对付他的那招，直接在他耳边叫道：“你再叫我八婆试试，你越说我越闹你，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小和尚……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杨思杰笑着捂住耳朵，“好了，好了，你还去上班吗？就算你不去上班，我也饿了。”
    顾素素凶他说：“那你还敢不敢叫我八婆？”
    “我怕你念经，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说着她得意地笑着转身去端早餐。
    ……
    顾素素到了公司后，已被几个同事问了她今天开过来的车。
    她是不想给马克添麻烦，而且杨思杰现在的状况确实也离不开人，才想着自己开车来上班。
    没想到杨思杰别墅里的几辆车都是上百万的名车，她已经挑了一辆最低调的车，可停在公司附近的停车场还是很引人瞩目。
    她只好对同事解释，说是朋友借她用的，过两天就要还回去。
    有好事的同事还在继续打听她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昨夜给她送花的人。
    顾素素一概不再回应，那些同事也就不问了。
    到公司后，她空闲时还在想杨思杰帮艾氏反收购的事，那秦天翼那边会怎么应对？
    秦天翼的收购要是不成功，他的翱翔集团会有损失吗？
    而上次艾书南一定要把艾氏集团的全部资产放在了她的名下，这也很奇怪，现在她已经成了艾氏集团的法人。
    可她只是挂名，艾氏集团现在情况如何，又在做些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当时艾书南说转到她名下只是希望能保住艾氏集团，杨思杰知道如今的艾氏集团在她名下吗？
    她越想越疑惑，隐隐感觉这些事之间应该有着什么关联，但一时又想不明白，看来这件事得找机会同杨思杰好好谈谈。
    陆志明风风火火地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敲了敲她的办公桌说：“小顾，待会有几套莎莎小姐定制的礼服会到货，你和我一起把礼服送到她家，我亲自看下她穿上的效果，你到时协助我下。”
    顾素素立刻醒过神来，站起来说：“好的。”
    陆志明转身时，提醒她说：“要你做得设计稿有了思路没，工作时间不要分神。”
    “对不起，我正在想创意。”顾素素对着他的背影，没有什么底气地说。
    等他走了后，顾素素又坐了下来，不敢再分神想自己的事，赶紧去做设计稿。
    陆志明说的定制的那几套高端礼服，下午才到公司里。
    顾素素小心地拿着礼服跟陆志明从公司离开，去到大明星莎莎家都是下午四点了。
    她看这时间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准时下班，回别墅照顾杨思杰。
    莎莎住的地方是澜城最高档的酒店式公寓，陆志明已经预约过，他们走进大堂后，保安很客气地帮他们刷了电梯卡，按了楼层。
    他们到了门口是莎莎的助理开的门，请他们进去先等着。

 第199章 俗气幼稚

    坐在客厅里，顾素素看到四面墙上都挂满了莎莎的写真艺术照，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有明星范。
    陆志明看见了这些照片，不过他扫过莎莎的艺术照，又不禁看了看顾素素，说：“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长得有点相似，这个莎莎不会是和你有什么亲戚关系？”
    顾素素笑着摆手说：“陆总监，我可没什么当大明星的亲戚，再说你把我和大明星相提并论，我就当是赞美了。”
    陆志明笑了笑，他没有想过去赞美顾素素，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觉。
    他们等了好一会，莎莎才从里面房间走出来，穿着丝质的睡衣，像是刚睡醒一样，不过扫他们俩一眼，就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看着，说：“把礼服拿出来，我试下。”
    陆志明和顾素素都站了起来，顾素素拆开套在几套礼服外的防尘袋，将礼服一件件提起来请莎莎过目。
    莎莎根本就没抬头去看，也不回应他们。
    顾素素只好主动问道：“莎莎小姐，你看要先试哪一套，我陪你去试。要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陆总可以随时为你修改。”
    莎莎应该发完了什么消息，这才抬头看向礼服，不过眼角的余光瞟到顾素素，问：“你是潮流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顾素素点头，有礼貌地说：“你好，我叫顾素素。”
    “那你过来帮我试穿，这几件我都要试下。”莎莎指着她说。
    顾素素应了声好，便跟着她来到了卧室的衣帽间，帮她先穿上一件淡黄色的礼服。
    “这件你穿着挺合身，后背镂空花纹的设计很别致。”
    莎莎在有一面墙的穿衣镜前转了转圈，不太满意地说：“我觉得腰这块怎么显得有些臃肿，这能改吗？”
    “应该可以的。”顾素素觉得以莎莎的身材，穿上这件礼服腰围并没显得臃肿，看来莎莎有些挑剔。
    莎莎问她，“你说怎么改？”
    有陆志明在，顾素素不敢瞎发表意见，说：“要不您穿出去，让陆总监看看怎么改动会更好。”
    莎莎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再试下一件，都试完了再说。”
    顾素素又帮她试了剩下了几件礼服，似乎对后面试得都不满意，
    莎莎还是最喜欢试得第一件淡黄色的礼服，顾素素看她的表情应该就是选定了穿这件去参加什么重要的活动。
    顾素素请她再次穿上淡黄色的礼服，来到客厅，站在陆志明的面前。
    “陆总监，莎莎小姐最喜欢这件，可她想在腰上做些改动，能让她的腰身显得更苗条。”
    陆志明站了起来，看了看说：“要不腰上加个蝴蝶结，会显得腰很细。”
    “俗气幼稚，我不喜欢。”莎莎直接了当地说。
    顾素素见陆志明被莎莎这样说都没生气，还是保持着笑容说：“腰上配条银色的链子，有装饰作用又高雅。”
    “配条腰链？感觉怪怪的，不喜欢。”莎莎一脸不高兴的指着顾素素问，“你有什么主意，帮我想想。我明天就要穿着这件礼服出席一个重要活动。”
    “我？”顾素素有点诧异地看了眼陆志明，忙说，“我没想到，陆总监的两个方法都可以达到莎莎小姐你要的效果。”
    莎莎瞟了眼顾素素，不满意地说：“算了，那这几件我都不要了，你们帮我退回去。”
    陆志明忙问：“除了这件黄色的礼服，其他几件你也都不满意吗？”
    莎莎挑剔地说：“其他几件凑合，但都没法让我特别满意，我还是找别家再看看。”
    “可是你明天就要穿，找别的公司再定制来得急吗？”顾素素虽然刚来潮流公司没多久，也明白莎莎全都不要的话，不光公司会蒙受损失，陆总监恐怕也得承担责任。
    莎莎转身准备去衣帽间换上的礼服，轻笑道：“反正都没做出我喜欢的款式，还不如随便租一条现成的，也不用每次等好久，最后还令人失望。”
    说着她也叫顾素素了，指着自己的助理说：“你和我到衣帽间，帮我把礼服脱下来。”
    “等等。”顾素素喊住她，又看了眼陆志明。
    陆志明小声说：“你要有什么好的想法直接说。”
    莎莎不耐烦地转身问：“又怎么了，你们没这个水平就不要接什么独家设计。”
    “莎莎小姐，我想到个法子。”顾素素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腿，手放在她身上礼服腰部的位置说，“我想着把这一块改成折皱，再加上银色亮片，不会破坏礼服整体效果，又不会显得有小肚子。”
    莎莎想了几秒说：“这样行吗？穿在我身上合适吗？”
    顾素素拿出他们早有准备的别针，不多解释，让她站好，很快将礼服腰部的布料别了几折，说：“你再看看，这效果可以吗？不过现在是还没加亮片的，加了亮片肯定会更不一样。”
    莎莎就对着客厅里的装饰玻璃照了照，没想到她这么一改，这礼服让她的身材显得更完美了。
    “不错啊，可以。那我现在就脱下来，你们拿回去这样改。”
    陆志明感到松了口气，问：“那其他几件礼服你还需要吗？”
    “我都要了，其他几件虽然没法太抢风头，不过换着穿穿也行。”
    “素素，你陪莎莎小姐去把礼服换下来，重新改下腰身那块的事就交给你了。”陆志明赶忙说。
    这位大明星莎莎小姐出了名的难伺候，几个有名的服装设计师都不愿接她的单子了。
    所以她这次找到潮流时，老板让他亲自出面设计跟进。
    当初他设计稿出来后，是给这位莎莎小姐过目了的，她本人也没意见，才按设计稿去国外最好的手工作坊定制的。
    可今天莎莎小姐却对做好的成品一百个不满意的样子，尾款收不回来，他们公司就亏大了。
    顾素素应了声好，准备再跟着莎莎去衣帽间。
    莎莎像想起什么说：“对了，陆总监，我这就让助理把剩下的定制费全打给你们公司。你给我的助理提供下账号，我这就去把礼服换下来。”
    陆志明心里别说多高兴，连连点头。

 第200章 彼此关照

    这次总算没和其他设计师、公司一样，跟这位大明星闹得不愉快，看来常庆川给他介绍的人有才华有能力也靠谱。
    他庆幸今天幸亏把顾素素带过来了。
    从莎莎的住处出来，顾素素小心抱着她换下来的那件礼服，也感到松了口气。
    顾素素陪她试礼服时，其实看得出来她对这些礼服时满意的，可以还是在不断挑剔，这位女明星的架子可真大。
    在回公司的路上，陆志明对她说：“小顾，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不用有太多顾虑，我们做设计的本来就是靠天分和灵感吃饭，不存在得罪我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顾素素其实在莎莎一提出这个要求时，她就想到要怎么改。
    可一直不太顺的职场经历，也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不要越级，不要太出风头……招人嫉恨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她碰到陆志明这么开明的领导，以后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陆志明又关心地问：“这件礼服今晚能改好吗，莎莎小姐让你明早什么时候送过来？”
    顾素素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说：“可以，没问题。她让我明早八点就送过来。”
    陆志明说：“这么早，需不需要我派公司的车送你过来？”
    “不用，我想明早直接从住处开车过来。”顾素素一想到都这个点了，也不知道杨思杰今天一天背上的伤好些没，马克能照顾好他吗？
    “那也行。”陆志明见她又看了眼时间，问，“怎么了，你晚上有事？”
    “嗯，家里有点事，不过没关系。”顾素素笑了笑说。
    陆志明玩笑说：“是有男朋友在家里等着你。”
    顾素素笑而不语，和他一起回到公司后，便马上开车去到了杨思杰的别墅。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跑到二楼卧室去看杨思杰，只见杨思杰已坐了起来，马克也在房内，站在他身边。
    他们两人正说着什么股价，还要不要抛售，一见顾素素回来了，都立刻打住了。
    顾素素没太在意他们说什么，反正她也不爱玩股票，对那些金融什么的也完全不感兴趣。
    她见到杨思杰没趴着休息，竟然坐着在，很不高兴地说：“思杰哥哥，都说了让你在家好好养伤，怎么还坐着在看笔记本电脑？”
    杨思杰赶紧把背挺得更直了，说：“我坐着没关系的，你看我没靠着，背后也没碰到任何东西。”
    “好了，好了，公事有那么重要吗？”顾素素直接走过去，啪得一下帮杨思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强行从他受伤拿过来，命令道，“慢慢转过身，趴着休息。”
    马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顾小姐这一系列神操作，杨先生竟然没生气，还乖乖地听顾小姐的话，趴在了床上。
    要知道杨先生从不会在女人面前这个样，他今天也算是开眼了，识趣地说：“顾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杨先生该吃的药都按时吃了，就是背上要抹的药膏，我就帮他抹了一点，他嫌我手笨，不准我帮他抹，说是要等你回来再抹。”
    “啊，艾伦昨天说这个药膏要每隔三个小时抹一遍，怎么能一天没抹？”顾素素担心地看向他背上的烫伤。
    “就是，就是，可杨先生不听我的，顾小姐回来了就好，那我先走了。”马克说着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顾素素还想叫住马克说什么，杨思杰却有点痛苦地说：“素素，我背上现在感觉好痒，要不你帮我挠挠……”
    “不行！”顾素素生怕他会自己伸手去挠，制止他说，“再痒也不能抓，我来帮你涂药膏，哪里痒我帮你吹吹。”
    顾素素赶紧拿着药膏，帮他边小心地涂抹边吹了吹，还在问他，“好些没，还痒吗？”
    “好多了。”
    顾素素看他没那么难受了，说：“要不我叫艾伦再来看看你的伤。”
    “不用，他今天白天已经来看过了，说我背后的伤恢复的还行。”
    顾素素感到放心多了。
    “你回来的好晚，今天加班了？”杨思杰问。
    “嗯，算是加班，遇到个很挑剔的客户。”顾素素感觉有点累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杨思杰悠悠地说：“小八婆，其实你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我现在完全养得起你和小星星。”
    一听他提小星星，顾素素的心又在隐隐作痛，只要她和杨思杰在一起，秦天翼恐怕永远也不会把孩子还给她。
    杨思杰见她没说话了，知道她又想那孩子了，说：“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一定帮你把孩子要回来。”
    “算了，不用。”顾素素不愿为了孩子和秦天翼打官司，因为她知道小星星长大懂事后，要知道父母曾经为他对簿公堂，他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
    杨思杰还想说什么时，顾素素赶紧转了话题说：“思杰哥哥，昨晚的事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不能让那两个人逍遥法外。”
    “报警未必有用，别慌，我在找人查，让我知道了是谁干的，肯定不会轻饶他们。”杨思杰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问，“幸好你没受伤，都怪我在生意上得罪了人。”
    顾素素感得那两个人是冲她来的，应该跟杨思杰没关系，反握住他的手说：“不是的，是我连累了你。”
    “不说这些了，你吃了没？没吃的话，马克点了些外卖，你去厨房热热，吃饱了再休息。”
    顾素素起身说：“你们两个不会是吃了一天的外卖？”
    “当然，不能指望马克做出好吃的来，还不如点外卖。”杨思杰没觉得在这有什么不对。
    马克跟着他后，没少吃他做得美食，可马克依然什么厨艺也没学会。
    顾素素挽起袖子说：“那怎么行，你想要快点恢复就得补充合适的营养。你应该也没吃好，我去做些新鲜的饭菜。”
    杨思杰怕她太辛苦，想叫住她，可她已经快步离开了房间。
    他趴在枕头上，忍不住笑了，他和素素又回到了从前，彼此关照，彼此心痛着对方。

 第201章 一肚子的火

    顾素素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些可用的食材，洗菜时人感觉有些累了想睡觉，可她甩了甩头，想着答应要照顾杨思杰的，就算再累，每天也应该给他弄一顿好吃的。
    吃过晚饭后，杨思杰趴在床上看些英文资料和杂志，顾素素坐在一旁手工改那件礼服。
    她偶尔会瞟几眼杨思杰看得英文杂志，挺多英文专业术语，应该是关于医疗器械一类的。
    而杨思杰也会时不时看向她，见她拿着针线的手很巧，熟练地将一小袋亮片固定在了礼服上。
    他们有两次同时看对方，目光撞到一起，都不由地相视而笑，有种熟悉的默契。
    本来一直让杨思杰感觉清凉的房间，多了个喜欢的人，便有了温度，长夜不再孤寂。
    顾素素怕他趴久了会难受，每隔段时间就会放下手里的活，帮他侧躺下。
    当她又帮他侧身时，他的脸不经意地几乎快贴到了她的脖子，她的头发自然扫到了他的脸。
    她发丝间好闻的味道，混杂着她身上自带的香味，让他不禁走神将嘴唇贴向她的脖子。
    顾素素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马上松手说：“这样侧着可以吗？”
    杨思杰回过神来，一时没拿住手中的杂志，说：“可以，这样侧躺一会很舒服。”
    他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杂志，想要自己去拾，顾素素连忙制止他说：“你躺好，我来。”
    说着顾素素弯腰拾起地上一厚本杂志，准备重新交给他时，发现杂志中掉出一张请柬。
    她好奇地看了眼，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位定住了，竟然是秦天翼和舒雁的结婚请柬。
    霍锦收到过他们的请柬，杨思杰也收到了，难怪杨思杰上次说可以带她去参加秦天翼的婚礼。
    她不敢再看地迅速合上，又重夹回到杂志里，一起还给了杨思杰。
    杨思杰接过杂志，发现了她看到请柬时的表情变化，笑着拿出那张请柬说：“是舒中泽让人给我的，难得他们舒氏看得起我，邀请我去参加他女儿的婚礼。不过我这状况恐怕明天是去不了了，今天又忘记把请柬给马克，明天让他代替我去下就行了。”
    顾素素哦了声，又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礼服继续改着，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秦天翼结婚的事。
    可她心里却忍耐不住在想，原来秦天翼的婚礼在明天，那过了明天他们就真的要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杨思杰见她没说什么，将请柬放在了床边的矮柜上，没再夹入杂志。
    虽然他明天没法去，可既然舒中泽邀请了他，也不能完全不给舒家面子，只能让马克代他去。
    他给马克发了消息，告诉了马克明天婚礼的时间地点，继续看自己的东西。
    顾素素感觉自己的心又静不下来了，缝亮片时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几次。
    她让杨思杰早点睡，自己却完全没有了睡意，说是礼服还没改完，其实是把改过的地方改了又改。
    夜里她没听杨思杰的话，去客房好好睡一觉，而是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改礼服，不知什么时候太困了，才熬不住地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当她一觉想过来时，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忙掏出来看，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妈呀，她彻底的惊醒过来，昨天说好今早八点把礼服送到莎莎住处的。
    她看床上杨思杰已经醒了，自己坐了起来，在用笔记本处理公事。
    她着急忙慌地剪断了礼服上的线头，问：“思杰哥哥，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我看你昨晚太晚才是睡，想让你多睡会。”杨思杰冲她笑了笑说。
    她抓起礼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可这件礼服今早八点得交给客户，现在都过时间了，这下完了！”
    杨思杰也不知道她连夜改的礼服，是一早就要用的，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早就有事。你先别急，先和客户试着联系，看能不能缓缓？”
    “好。”顾素素立刻跑入浴室，赶紧洗漱，简单换了件衣服，便将礼服叠好准备出门。
    杨思杰看着为她着急担心，恨不得亲自帮她，可自己一使劲背上的伤口还是会扯着痛。
    顾素素看出他的心思，很感激地说：“思杰哥哥，你别担心，我自己能搞定的。我这就和艾伦联系，让他今天再来看看你的伤口。待会我在路上和上司客户解释，现在才刚八点过一点，应该不会迟太久，客户会理解的。”
    说完她慌忙地提着礼服和包出门了。
    她怕杨思杰担心，走到别墅门口坐到车里时，才回陆志明的电话。
    不等陆志明在手机那头发火，她就忙解释说：“陆总，对不起，昨晚忘了上闹钟，起晚了。我现在就将改好的礼服送到莎莎那里。”
    陆志明就怕会发生这种事，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给她打电话，可她一直没接。
    后来莎莎也打过来了，质问他，顾素素为什么还没把她的礼服送去，他也只能说已经在路上了，帮顾素素拖延着。
    可现在约好的时间都过了，莎莎对他发了一大通火，他也是一肚子火，本来是想冲着顾素素大吼一顿的。
    顾素素总算回电话了，他再发火大吼她也没用，只有压着火说：“小顾，我先前还觉得你做事很靠谱的，关键时候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莎莎小姐交代，已经帮你说是堵车在路上，你自己联系她解决。”
    顾素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想着不管怎么样也得让莎莎满意，说：“陆总监谢谢，是我的责任，我会解决好，绝不会拖累公司和你。”
    陆志明没再多说的挂断了，出了问题再责怪谁也没用了，能解决问题最重要。
    顾素素发动了车子，用车载蓝牙和莎莎联系。
    果然电话一接通，莎莎不等顾素素说话，就怒气冲冲地在电话那端说：“顾素素！为什么不接电话？昨天说好的时间，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第202章 一百万太多了

    “莎莎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时间你说得很清楚了，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在路上，马上就能赶到你那里。”
    “你们不要拿堵车的理由搪塞我！我已经从住处出来了，一路上畅通无阻。堵车？请问你堵在哪里？我看是堵在你自己的家门口了，还是堵在被窝里趴不起来了！”莎莎的音量又提高了，“你们公司没把顾客当人，你也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顾素素赔小心地说：“对不起，这和我们公司没关系，是我个人问题。给你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后果，所有责任由我个人承担。”
    “你承担？你承担地起吗！你是打算让我什么都不穿得去这么重要的场合？”莎莎越说越气。
    顾素素忙说：“你现在在哪里，改好的礼服就在我手上，我给你送过去还来得及吗？”
    “你给我，立刻送到花园教堂的更衣间来！”
    “好……”顾素素好字都没说完，对方已经愤怒地挂了。
    她立刻重新导航，按照莎莎说的地点赶了过去。
    一到教堂，她没有多看多想，直接找到了更衣间。
    更衣室的一个单间里，莎莎正在补妆，助理和化妆师都在旁边。
    顾素素跑着进去，将礼服交给她的助理说：“对不起，莎莎小姐，你先试下，看改过后合不合适？”
    莎莎见她满头大汗地赶到了，也没再说责怪的话，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说：“帮我换上。”
    顾素素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还来得及，不耽误她的正事，小心地帮她把礼服换上。
    莎莎穿上改过的礼服，站在镜子前亭亭玉立，显得高雅又特别，尤其是腰上改过的那块设计，淡雅中又很抢眼。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火气总算消了不少，将双手放在腹部的位置，正想夸顾素素两句，忽然大叫了一声，“哎呀，这是什么，扎得我疼死了！”
    顾素素慌忙察看，发现有根针忘了取下来，又不停赔礼说：“对不起，是针，你别动，我马上取下来。”
    说着她迅速地取下那根针，可莎莎的手指头已经扎破了，正在冒血珠。
    莎莎的助理赶紧过来，给她按住止血问：“莎莎小姐，你没事？”
    莎莎挑眉怒视顾素素，“我看你是故意的，想要用针扎我！”
    “不是的，不是的！”顾素素极力解释说，“昨晚改礼服改晚了，早上慌忙赶过来，没有仔细检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莎莎对身边的助手说：“你去找律师，我要告潮流公司……”
    “害你的手指受伤是我不对，我可以赔偿，和公司没有关系。”顾素素急忙说，“赔多少，我都接受。”
    莎莎随口一说：“一百万，你现在能拿出一百万，我就不告你们公司……”
    这时更衣室外有人敲门，在问：“莎莎，你准备好没，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差不多入座了。”
    莎莎的助理听到声音，忙去开门。
    顾素素没去管门外的人是谁，让她马上拿出一百万她根本办不到，小心地说：“莎莎小姐，这个赔偿金额太高了，你看可不可以少点。你的手指不过是让针扎了一点点，现在已经没流血了，一百万太多了……”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看到顾素素也在里面不由愣住了，问：“顾小姐，你也在啊，你在说什么一百万？”
    顾素素这才注意到进来的人是马克，也十分意外，“马克。”
    莎莎也惊讶地问：“马克，你和顾小姐认识？”
    马克简单地回答：“认识。发生什么了？”
    顾素素不清楚马克和莎莎是什么关系，绞了绞手指说：“我不小心把针留在了改过的礼服上，扎到莎莎小姐的手指，我愿意赔偿……”
    “赔什么赔。”莎莎瞬间一脸笑容地说，“没事，这么细的针扎了下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赔。你把礼服改得很好，谢谢。”
    顾素素对莎莎态度的突然转变，目瞪口呆。
    马克却看出了什么，说：“你不会是因为扎了下手指，就让人家顾小姐赔偿一百万？”
    “怎么会，没有的事。”莎莎立刻否认。
    马克冷声说：“顾小姐就算赔得起，你受得起吗？”
    “我都说没有的事，你这人怎么不相信。”莎莎在他面前在转了一圈说，“你看顾小姐为我改过的礼服多好看，感谢她还来不及。”
    马克嗯了声，很恭敬地对顾素素说：“顾小姐，以后有什么改好的衣服交给我就行，我来给莎莎。”
    莎莎的转变太快，顾素素云里雾里，楞然地说：“好。”
    莎莎挽住马克的手说：“我已经弄好了，我们入场。”
    马克不理她，对顾素素说：“顾小姐，那我们去参加婚礼了。你快回去，杨先生身边离不开你。”
    他这句话，让莎莎又把顾素素上下打量了一番。
    顾素素点头说了声好，没想到这么麻烦棘手的事就这样解决了，感觉跟做梦似的。
    她走出了更衣室，准备离开教堂，来到接近大门的院子里，发现比起刚才这院子热闹了不少。
    有几位衣着不凡老者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她认出其中有两位是秦家老太太那一辈人，这才想到秦天翼的婚礼就在今天，而且应该是在这家教堂举行。
    马克会出现在这里是代替杨思杰参加婚礼的，可马克和莎莎的关系是情侣吗？
    她看莎莎刚才对马克的态度那么讨好，马克倒像是莎莎背后的金主。
    她又想起同事们对莎莎的八卦，难道都是真的。
    可她没想到把莎莎捧红的金主会是马克，看来马克跟着杨思杰也身价不菲。
    现在这种状况，她站院子角落的一棵树下进退不得，要是从大门直接出去，恐怕会被秦家的长辈认出来。
    可若不离开，她还得亲眼见证秦天翼和舒雁喜结连理的幸福时刻吗？
    只有一直站在树后，等待秦家长辈不在门口的时候再离开，她在树后观察了好一阵子，秦家长辈都十分敬业，站在大门口没人走开过。

 第203章 完全是意外

    眼看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她想着新郎新娘应该早就在教堂里面做好准备，只等着婚礼开始。
    直到外面没有宾客再进来，秦家的几位长辈还在大门，都在东张西望的，像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顾素素在树后站得腿又酸又麻，到底是什么贵客迟迟没来，让秦家几位长辈这样等着。
    这时她看到穿着一身亮黄色唐装的中年男人从教堂里走出来，举手投足之间气度不凡。
    不过中年男子满面怒容，质问秦家的人说：“秦天翼呢？今天可是他的婚礼，他为什么还没来？”
    “刚联系过萧安景，天翼在路上，快到了。”有个秦家长辈赔笑说。
    中年男子怒道：“他到底搞什么鬼，自己的婚礼还迟到，到底把我的女儿当成什么了！”
    秦家长辈打哈哈地说：“哎呀，年轻人做事就是这样，太没时间观念，待会他来了，我们会教育他的。”
    顾素素听着，原来这个中年的男人是舒雁的父亲，年纪应该比实际看上去要大，只是保养得很好，看不出真实年纪。
    大家在等得人竟然是秦天翼，这让她心里忽然没那么失落。
    难道秦天翼不会来了，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他们今天结不成婚？
    可就在她暗暗希望秦天翼不会出现时，一辆车子飞速开过来，急停在教堂门口。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是秦天翼和萧安景。
    她整颗心瞬间又沉入了谷底，为什么要这么在乎秦天翼能不能结成婚，这又关她什么事。
    秦天翼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色西服，别着新郎的花牌，表情依然冷漠如冰。
    几个秦家长辈象征性地说了他几句，他都没当一回事，冷眼扫过那几个长辈，让人家吓得都闭了嘴。
    还是萧安景笑着上前和舒中泽解释说：“舒总，秦总一早有点急事处理，所以来晚了一点。”
    舒中泽忍无可忍，声音低沉地威胁秦天翼道：“你小子是想耍我们舒家吗，舒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敢。”秦天翼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
    萧安景赶忙打圆场说：“舒总，婚礼可以准备开始了。”
    “还不赶快给我进去。”舒中泽低声催促秦天翼。
    秦天翼面无表情地迈开步子。
    “这位女士，婚礼马上要开始了，请你进里面去。”
    顾素素本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离开了，却被教堂里一位神父发现了，以为她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她慌忙背过身去，害怕会被秦天翼和萧安景发现，对那个神父点点头却没动，只想等门口的人都进了教堂，她马上走。
    可神父热心地为她引路说：“婚礼就在这里面举行，我带你进去，请这边走。”
    为了让自己不引起正在进入教堂的那行人注意，她只好跟着这个神父从侧门走进了举办婚礼的尖顶建筑。
    一到里面她就向神父道谢，在最后排的角落坐了下来。
    她一坐下来，教堂里的音乐就响起，婚礼现场安静下来，正门和两边的侧门都关上了。
    这个时候她不管去打开哪个门出去，估计都会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她无奈地坐着没动，越不想面对的场面，却偏偏非让她亲眼看着。
    教堂里布置很浪漫，让她联想起自己当初和秦天翼结婚时的光景。
    那就像一场闹剧，不浪漫，也没有今天这样神圣庄重。
    在如诗如歌般的音乐中，秦天翼首先登场，萧安景还是作为伴郎站在旁边。
    没过一会，舒雁穿着洁白又隆重的婚纱，挽着舒中泽的胳膊，缓缓从教堂的最后面走向秦天翼。
    多么美好的婚礼，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中，神父首先问新郎，“秦天翼先生，你愿意娶舒雁小姐为妻，不管贫穷疾病都不离不弃吗？”
    秦天翼却像没不懂似的，没有回应。
    神父有些尴尬地又重复了一遍，“秦先生，你愿意吗？”
    可秦天翼还是没回答，两边的宾客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舒雁紧张地望向秦天翼，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天翼，你回答啊。”
    秦天翼侧头看了眼舒雁，低声说：“抱歉。”然后他转向神父。
    神父不由也紧张了，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问他一遍，“秦先生，你愿意吗？”
    “不愿意。”
    秦天翼此话一说，全场哗然。
    舒雁自己揭开脸上的白纱，不敢置信地说：“秦天翼！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你为什么要反悔！”
    秦天翼没和她解释，直接从台上走了下来。
    萧安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想象这事的后果，天翼完全是疯了。
    舒中泽面色冰凉，没想到秦天翼会在这个时候反悔，简直不把他们舒家放在眼里。
    坐在最后角落的顾素素也被秦天翼的举动惊呆了，同时她发现秦天翼明明是在看向她，朝她走了过来。
    不，不可能，这是她的错觉，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可是她莫名的心慌，将头埋得更低。
    秦天翼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命令道：“顾素素，跟我走。”
    顾素素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就像看个疯子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天翼干脆直接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起她，“走。”
    顾素素在众目睽睽下被秦天翼拉出了教堂，舒雁一个人站在台上，那张美丽的脸变得扭曲，果然是顾素素来破坏了她的婚礼！
    可不管她有多憎恨顾素素和秦天翼，还是不得不自己面对丢人又难堪的局面，她捂住脸眼泪滚落了下来。
    萧安景在一旁看到舒雁狼狈痛苦的样子，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不由有点心疼舒雁。
    顾素素莫名地被秦天翼拉到了教堂外，缓过神来，挣开他说：“你疯了，把舒小姐一个人丢在教堂不管，她要怎么面对那么多亲戚朋友！”
    秦天翼再次霸道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塞进自己的车里，凝视着她问：“没给你发过请柬，你为什么会来？”
    “我也不知道，完全是意外……”
    “意外？”秦天翼不相信地说，“在你心里根本不想我和别人结婚！”

 第204章 剜不去也忘不掉

    “马克是谁，他养得起瘦马？莎莎就是他杨思杰从小买回来养着的女人。”秦天翼冷笑道，“这还只是我查到的，还有那些我没查到的呢？”
    顾素素被惊住后，很快冷静了下来，其实和杨思杰在相处，她也能隐隐感到，分开的这些年他可能经历了很多事。
    虽然每次顾素素问他时，他都说过得很好，但顾素素也不是没想过他是尽敢好听的说，在骗她。
    像他们这样孤苦无依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又有几个真能过得很好，都是靠自己付出那些不为人知的艰辛才能过上想要得生活。
    她只是不明白，杨思杰来澜城前为什么要布局好一切，他在国外起家，根基应该都在国外，到澜城来难道还有什么大的计划？
    “思杰他收购伊美，与艾氏合作不是出于商业考虑，那是什么布局？”
    秦天翼看顾素素竟然也不介意杨思杰是不是养了其他女人，这青梅竹马的感情真是无敌。
    他知道杨思杰来澜城前就布局好一切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他不会告诉顾素素。
    “当然是商业上谋划，无非是想把整个澜城商界都掌控在手中。”
    顾素素冷不丁地问：“这样会阻碍你重新夺回那个有着金顶的金融中心吗？”
    秦天翼沉默了。
    可顾素素已有了答案，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你都说完了没，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秦天翼望着顾素素，浑身上下仿佛寒冰刺骨，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顾素素立刻从床上下来，快步要离开这里，当她打开卧室的门，秦天翼没有再拦她时，她回头对秦天翼说：“我看得出来，舒雁很爱你。现在去找舒雁，向她父亲赔礼，这事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秦天翼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早已背对着她，不去看她，冷声回了一个字，“滚。”
    顾素素几乎是连走带跑的离开了公寓，直到进入了电梯里，才背靠着电梯内的墙壁，捂着脸哭了出来。
    既然她答应会照顾好杨思杰，直到他伤愈，她就不能失言，等到那之后，她已有了自己的决定。
    至于秦天翼，他应该继续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不要因为她留下人生的遗憾。
    秦天翼知道她已断然离开了，一怒之下把卧室里的东西全砸了。
    以前他或许不知道自己爱上了她，也不愿去承认这个事实。
    可直到现在、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个女人已如同他的血液骨髓，剜不去也忘不掉。
    最可笑的是从头到尾他，她跟他在一起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他们之间所有的纠缠和刻骨铭心，到头来全是他的一厢情愿！
    她的心里一直只有她的思杰哥哥，他们从小相识的情意，他又怎么比得上。
    所有道理他都明白，可就是意难平，想要把她禁锢在身边，却又总是不忍心折断她的双翼。
    ……
    顾素素从公寓所在的大厦走出来，本来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再去杨思杰的别墅。
    可她才在大街上走了几步，就有一辆车子行驶到她旁边的马路上，以很慢的速度跟着她，车内的人按下了车窗喊她，“顾小姐，请上车。”
    顾素素转头看过去，驾车的人是马克。
    她淡淡地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会自己过去。”
    马克不放弃地说：“杨先生正等着你，他很担心你。”
    顾素素意识到杨思杰应该已经知道了，今天秦天翼在婚礼上拉着她走了。
    她停住脚步，整个人面向车内马克问：“莎莎是你的女友，还是思杰的女人？”
    马克没有回答她，面露难色地说：“顾小姐，你先上车。上车后我告诉你，可你要不跟我回去，杨先生会直接开掉我的。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没有了这份工作，只有死路一条。”
    顾素素也知道马克只是按杨思杰的吩咐做事，为难他，让他说出杨思杰的那些事是没用的。
    她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马克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顾素素却没再问他什么，看向车窗外。
    马克开着车说：“顾小姐，我只能告诉你，杨先生非常爱你，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
    “好的，我知道了。”顾素素早就明白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
    她就知道杨思杰这些年在国外并不容易，他是个常的男人，身边有女人也不奇怪，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她说实话。
    回到别墅，当杨思杰看到她时，流露出了失而复得的激动。
    秦天翼的婚礼上出事时，马克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汇报了婚礼上的情形。
    新郎秦天翼带着顾素素跑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素素会再次投入到秦天翼的怀抱，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顾素素见他竟然离开了房间，披着一件衣服就这样站在客厅里。
    她上前问：“思杰哥哥，你怎么从房间出来，背上的伤口没事吗？”
    杨思杰却瞬间紧紧地抱住了她，“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你答应了我就不会再为秦天翼那个人渣动心。”
    顾素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整个人僵僵地站着也没回应他。
    马克完成了杨思杰的吩咐，悄悄离开了别墅。
    杨思杰感觉到了顾素素的不对劲，放开她问：“素素，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怕你会碰到伤口，你还是回房休息。”顾素素说着要陪他回房间，又问，“艾伦今天来看过你的伤口没？”
    “还没。”
    “那我先给你上药。”
    他们并排上楼，杨思杰侧头正好看到了她雪白脖子上有一排明显的牙印，心痛的快要裂开了，问：“是秦天翼咬的？”
    “什么？”顾素素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忙用手遮住脖子被咬的那一块。
    “他就是个疯狗，为什么要死咬着你不放？”杨思杰不悦地说。
    她解释说：“他误会了，以为我是特意跑到他的婚礼上。我一觉睡晚了，错过了和客户约好的时间，只好把礼服送到客户要求的地方，没想到会是秦天翼结婚的教堂。”
    杨思杰大概也听马克说了当时的情况，问：“你的客户是女明星莎莎？”
    “对。”顾素素看向他说，“莎莎和你的关系……我知道了。”

 第214章 你误会我了

    “我知道艾书南他们做为你的亲生父母，把你领回艾家后，却没好好珍惜你，害你受了不少罪。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你能得到艾氏集团，他们都得听你，看你的脸色行事，以后你就再不用受他们的气。”杨思杰振振有词的地说。
    顾素素却说：“我要艾氏集团做什么，我会把艾氏集团的一切再转到艾以枫名下的。”
    “艾氏集团本该属于你，从法律上来讲你不转回去，他们也拿你没办法。”杨思杰说，“他们曾经那样对你，你拿回自己应得的也是应该的，不用对他们太好心了。”
    顾素素闻言，心里一顿，又问：“你帮我得到了艾氏集团，还顺便打击了翱翔，一举两得。可你也明知道我根本不懂怎么去管理艾氏集团，那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正等在帮我来掌控艾氏集团？你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好心思好手段。”
    “素素，你误会我了。我这样做只是想为你出气，没有想过其他。”
    “那你一直在对付翱翔集团，也是在为我出气？”顾素素不是傻子，他这样做难道就完全没有一点私心，为了自己的利益。
    “对，我不喜欢秦天翼一直缠着你，我要让他一无所有，他就没有了纠缠你的资本。”杨思杰心知她都知道了，也就不再隐瞒这些事。
    顾素素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他说：“思杰哥哥，你太高明太狠了，谁要惹你不高兴了，你就要夺走人家最珍视的东西，再把人逼入绝境。”
    “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杨思杰笑了笑说，“你不认同我的作法，难道你就认同秦天翼去收购艾氏集团。若让秦天翼收购成功了艾书南他们还不是会变得一无所有。”
    “你错了，秦天翼答应过我，他收购成功艾氏后，还是会保留艾书南和艾以枫在集团的职务，不会赶尽杀绝。而且他确实需要艾氏集团来扩展网络上的业务。那你又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我没那么多想法，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为什么我做得就不对，秦天翼做得就对呢？”
    顾素素感觉到杨思杰真的已经彻底变了，变得不再是小时候的思杰哥哥，“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可你做这些的时候有和我说过吗？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些吗？”
    她想着当初秦天翼要收购艾氏集团，从她手中拿去艾书南的把柄时，至少从没隐瞒过她。
    不管他们两人是不是在商场上都很可怕，但至少秦天翼做事坦荡，没有对她藏着掖着。
    可她在杨思杰的谋划中从始至终都一无所知，像个傻子似的，即便是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杨思杰见她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是不想你太操心，你有什么心烦的事我都可以帮你默默摆平。难道这个时候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顾素素没有回答他，只说：“思杰哥哥，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赛欧公司是怎么起死回生的？你和赛欧公司的温迪早就认识对吗？我当初能找到赛欧设计总监的工作，还受到了温迪的热烈欢迎，也是因为你，对吗？”
    “我……”
    “还有。”顾素素恍然间明白了好些事，“温迪让我去招待供货商，也是你的意思？我从包间里出来，碰到你那不是巧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等杨思杰做出回答，她又说：“走在路上朝我扔汽油瓶的人，还有前天晚上，我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几个喝醉的坏蛋，也是你安排的？难怪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直都不愿意报警！”
    “不是。”杨思杰立刻否认说，“我没让人对你扔汽油瓶，前天夜里我真的只是碰巧遇到了，没有安排，没有安排任何这样的事！”
    顾素素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好，就算这两件不是你安排的，那温迪的事是你安排的没错对吗，她也是因为这才能让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
    “你听我说，我做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多想守护你……”
    “那你守护我、爱的我的方式还真特别。”顾素素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现在的感觉，反正感觉很不好，自己就像一只无知的小兔子，已经落入猎人的陷进中却不自知。
    这段日子她在陷阱里快乐的蹦跶来蹦跶去，差点还准备对猎人以身相许。
    “素素，我对你的心是真诚的！”杨思杰竭力想要解释说，“可是我们分开的那些年，我们之间空白的时间没法弥补，我要怎么追得上秦天翼在你心里的位置，只有迫不得已用些非常手段。但我不会真的伤害你，实质上还是想保护你。”
    顾素素还是不敢相信，她曾经的思杰哥哥会变成这样，为达目的如此不择手段。
    “你让我去陪酒，让他们给我灌酒，是为了保护我？”
    “我是让你知道一个女人想在职场上出人头地要付出什么，又会有多难多危险。其实你完全不用拼命的出去工作，以我现在的实力不光可以养活你，还能给你最优越的生活……”
    “思杰哥哥，谢谢你的这种保护。”顾素素什么都不想吃了，站了起来，“你确实让我知道了职场上的危险，还有人心的险恶。我想今天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不能再做你的女友，但我还会把你当成亲人或朋友。可我要提醒你，不管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请你不要丢掉了自己善良的本性。”
    说完顾素素转身走出了包房，差点撞到端菜进来的服务员。
    杨思杰也站了起来，看着包房的门被她拉开，又砰地一声重重地甩上，没有一丝回头的留恋。
    服务员小心地把菜放好，“杨先生，这是你要的酒酿汤圆，请慢用。”
    “出去。”
    服务员看到杨思杰那可怕的眼神，腿软地退了出去。
    “马克，顾小姐离开了，给我跟着，看她这会去哪里了？”
    “是。”
    杨思杰面无表情地挂了，紧紧握着手机，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捏个粉碎。

 第215章 在劫难逃

    杨思杰面对着已上齐的一桌子江南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看着顾素素退还的戒指项链，心里的那个气早都如火山爆发一般，只是一直压抑着压抑着，让自己喜怒不浮于色。
    望着一桌子已凉透的菜，他点得都是顾素素爱吃的，可现在却空余他一人。
    这时马克的电话来了，一接通，马克立刻说：“杨先生，顾小姐离开后去了超市，然后……然后就去了先前住过的公寓……”
    杨思杰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命令道：“你到包房来，当着我的面说。”
    马克心里叫苦，但还是不得不回答说：“是。”
    他来到包房，站在一旁，想把刚才跟着顾小姐的情况再汇报一遍。
    可他还没开口，杨思杰便说：“你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餐，坐下来，吃。”
    “杨先生，我不饿。”
    “没听到我的话吗，让你坐下来，吃。”
    马克不敢再推辞，坐了下来，随便拿起一副碗筷，装作很饿的吃了起来。
    但他吃得战战兢兢，每一口都是直接吞下去的，也不管胃里能不能消化。
    跟了杨思杰这么久，马克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根本不敢做出任何违背他意思的举动。
    杨思杰面无表情地盯着马克吃饭，心里不光有怒火，还有那种刀割般的痛，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白费劲，始终没法挽回顾素素的心。
    在他和她分开时，被那个秦天翼趁虚而入，占据了她那本该属于他的心。
    “她去超市买了什么？”杨思杰突然发问。
    马克把嘴里的一口汤咽了下去，看来不用再吃下去了，如释重负地说：“顾小姐买了些生鲜类的，看着是要备些菜。”
    “不是要备着吃，她是要到秦天翼的公寓里去做饭。”杨思杰说着，把玩着项链上穿着的那枚戒指。
    马克诧异地说：“杨先生是说顾小姐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她是您的女友，她难道……难道……”
    他看到杨思杰的嘴角略动笑了，那是他最恐惧的笑容，每次杨思杰势在必得时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知道那位顾小姐是逃不掉的，她在劫难逃……
    ……
    夜里，顾素素躺在秦天翼的怀里，贪恋这熟悉的温暖，紧紧搂着他的腰。
    彼此相爱、彼此拥有的感觉真好，顾素素陶醉在其中，希望不会一场美好的梦。
    秦天翼也还没睡着，警告她说：“你最好放开我，自己单独盖一床被子，否则我又会克制不住，让你明天没法出去挣钱养家。”
    顾素素笑着反倒将整个人往他怀里钻，笃定地说：“我们的秦总自控力一向非常强。”
    秦天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你和杨思杰在一起时也是这样？”
    顾素素心跳加快，让自己镇定地抬头直视他，“你也看到了网上的那些消息？”
    他咬着她的唇问：“你心里也有他的位置？”
    顾素素微微一愣，推开他郑重地说：“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网上的那些消息全是胡说八道，有段时间我是待在他的别墅里，不过只是照顾他身上的伤。他在我的住处待过一夜，我们不过是吃饭聊天，什么也没做……”
    她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还能整天的聊天。
    秦天翼听她说着，见她不说了，也没吭声，躺到一边，心里说不出的嫉妒。
    顾素素在心中叹气，也不知道再该说什么才好，杨思杰就像他们彼此之间的一根无法回避的刺。
    秦天翼平躺着，望着天花板说：“我们一起带小星星出去度假，好好放松下。小星星也一直希望我们能一起带他出去玩。”
    “这个时候你要出去度假？”顾素素已经知道了翱翔集团遇到了多大的危机，他怎么还会有心情出去玩。
    “对，你觉得我每天留在集团里面对愁眉苦脸的萧安景，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还不如出去走走，放松下，或许能柳暗花明。”
    顾素素还是有点担心地说：“你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这还有假。”秦天翼语气肯定。
    顾素素没有反对说：“好啊，最近这么多烦心事，你想放松我可以请假陪你去，再说小星星也一定会很开心。可我们要去哪里度假呢？”
    秦天翼翻身搂住她，柔声说：“等我想想，想好把行程发给你。”
    “那要提前跟我说时间，我好请假，毕竟我在潮流工作没多久，要请长假还得看主管会不会同意。”
    “你说的是陆志明？他要不批，你告诉我，我来找他。”秦天翼又恢复了一贯霸道的口吻。
    “不要插手我的工作，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秦天翼贴在她耳边说：“好，我知道，要尊重你。”
    顾素素侧头，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知道就好。”
    秦天翼抱紧她，将头埋在她的肩上，笑说：“好怀念你怕我的日子。”
    ……
    次日，顾素素去到公司上班，发现网上那些关于她和杨思杰的新闻，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再也搜素不到任何相关的报道。
    她感到稍稍安心了些，杨思杰至少把她昨天说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再做这些无谓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顾素素过得忙碌又充实。
    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工作上，在女明星把她拉进去的那个群里，她有新认识不少非富则贵的客户，为公司新接了不少单子。
    同时她也在私下把自己想出来的新设计理念告诉常庆川，供他参考，让他能让靡尚的女装在销售上大大提升，只有这样靡尚才能抵制住赛欧的入股，靠自身的能力度过难过。
    上次见面后杨思杰再没打扰过她，也没再从股市上打压翱翔的股价，看来他终于明白感情是没勉强的，现在这样，他们至少能保留住曾经心中的那份纯真。
    秦天翼也非常忙碌，他们虽然已重归于好，可只有在都抽得了空时，相约在那间公寓里甜蜜一下，还没有去办正式复婚的手续，也没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
    至于秦天翼说得要出去度假，还一直没有下文。

 第216章 不再强求了

    顾素素也一直不急，想着等他确定了时间和行程，她再向公司请假也不迟。
    而艾家那边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让她尽快将艾氏集团的所有资产股权转回到艾以枫名下。
    可她已非常清醒，她要帮秦天翼，就不能轻易再把手中的这些还给艾家。
    艾书南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已各种理由拖着。
    艾家人应该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让还在治疗中的袁淑娜同她联系。
    “素素，是我啊。”袁淑娜在电话里声音虚弱地说，“你最近还好吗？”
    “我都好，你好些没，治疗顺利吗？”顾素素不是没想过再去医院探望袁淑娜，可就怕会碰到艾书南或者艾以枫。
    他们要是利用袁淑娜的病情，来装可怜说服她，她怕自己抵挡不住。
    “顺利，医生说再做一期化疗，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那就好，你自己多注意休息。”
    “素素，我听你爸说，你最近特别忙，忙得连和他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那你也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啊。”袁淑娜语重心长地说，“我也是生了这场大病，才明白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了。”
    “好，我知道，我会注意的。”说着她要挂了。
    “素素，你就抽空陪你爸爸吃顿饭，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心里不痛快的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亏欠你了，要我们怎么弥补都不为过。”
    顾素素怔住了，这样的话会从袁淑娜的口中说出来，他们真的对自己以前的行为懊悔了吗？
    “素素，你在听吗？”袁淑娜那边一直没听到顾素素的回应，又说，“其中艾氏集团在你或在你哥手中根本没什么区别。只是你从来没管理过艾氏集团，本身自己的事也忙，无暇顾及那么多……”
    顾素素不想再听她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打断她说：“好，我会尽快约艾书南见面。”
    “好，好，乖孩子。”
    顾素素又说了几句让她安心治病的话，就挂断了。
    她推脱了几次，这个时候见艾书南，也算是时机成熟了，她再不会傻乎乎地无条件将手中艾氏集团转到艾以枫名下。
    这个时候通过艾氏集团，说不明可以挽回一些秦天翼的损失。
    她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牌，想着就约艾书南后天见面。
    她并不稀罕艾氏集团的掌控权，只想在还给他们之前，让他们帮翱翔集团做点事。
    正在她想着要如何同艾书南谈判时，秦天翼发来了度假的行程文件。
    顾素素迫不及待打开了文件，看到秦天翼安排好的行程，不由好期待这次他们一家三口的度假。
    行程上要去到国外好几个国家，还会去世界上着名的环球影视城、迪斯尼乐园、海边度假酒店……整整得半个月的时间。
    秦天翼还没说订在什么时间出发，她想知道具体的出发时间，好提前请假、收拾行李……安排好所有事情。
    她不知道，秦天翼现在忙不忙，给他先发了条消息，“什么时候出发？”
    没过一会秦天翼回了过来，“晚上见面告诉你。”
    顾素素感到脸上一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回了一个字：“好。”
    可她突然想到和陈妈说好的，今天要去幼儿园接小星星。
    陈妈还不知道他们和好了，大概以前秦天翼今晚要忙工作不回去，所以让她去接小星星，为他们母子提供见面的机会。
    顾素素想着不由笑了，看来她得接上小星星，一起去公寓。
    中午她一个人在公司附近中餐时，接到了苏康喜打来的电话。
    “素素姐，最近好吗？”
    “挺好的。”顾素素其实总在担心他，因为自己最近事情又多又忙，都没时间去管他和魏亚男的事，“你和亚男好吗，你工作顺利吗，亚男父亲的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素素姐，你放心，是正经公司，手续齐全。我和亚男还是那样，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每天不打闹个几场就不安神。”苏康喜在手机那头笑得很恣意。
    顾素素却笑不起来，“康喜，你变了，变得我都不相信现在和我说话的人是你。”
    手机那端的苏康喜沉默了几秒，又笑说：“以前的我实在太拘谨无趣，可能我会那样是觉得职业需要。现在我觉得也挺好的，放飞自己，让自己活得开心点。”
    顾素素叹气说：“你只要不是自暴自弃，感觉开心就好。”
    “对了，素素姐，你和思杰哥怎么了，是吵架了吗？我刚听思杰哥说他准备离开澜城，回国外去了。你会跟他一起去国外吗？”
    顾素素微微有点意外，自从上次她把戒指项链还给杨思杰后，他们没再联系过，看来杨思杰想通了，不再强求了。
    “不会啊。康喜，我和他没法还像小时候那样，我们毕竟都长大了。各自的人生经历也改变我们，我和他，还有你会像亲人朋友一样。他要回国外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要不然在他走之前，我们俩一起给他送行。”
    苏康喜感到挺遗憾的，还以为思杰哥和素素姐会永远在一起，不过他还尊重素素姐的选择。
    “好，那等他走之前我们再约。”
    “嗯，我还是那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走偏了，好好对亚男，把她带到正路上来。”顾素素叮嘱他说。
    “素素姐，我知道了。”苏康喜应声挂了。
    顾素素放下手机，望着办公桌上的设计稿，一点都看不进去。
    和杨思杰重逢后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在她脑海中浮现，如今到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还是如迷雾般让她完全看不清……
    还好她已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爱的人，一直爱着的人是秦天翼，她会与他相伴到老，不再分开。
    至于杨思杰，他若不再耍什么手段，愿意坦诚相待，她还是会视他为亲人朋友。
    毕竟在这个世上和她一起长大，给过她温暖和帮助的人也只有杨思杰和苏康喜了，他们三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甚是亲人。
    她相信杨思杰回国外后，澜城的一切又会重归平静。

 第217章 女生都很麻烦

    秦天翼的集团危机只是暂时的，他在实现梦想的路上总会有曲折的时候，而她会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自己能配得上他，帮到他，和他一起走在追逐梦想的路上。
    这样想着她不再自卑，也不再自怨自哀，卯足了劲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下班后她直接去幼儿园接到小星星，两人吃着在幼儿园门口买得的糖，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她牵着小星星的手，听他说着幼儿园里那些小朋友之间的趣事，只觉孩子们的心思想法真是单纯的可爱。
    “妈妈，今天蒋诗涵在我脸上亲了下，她的口水好恶心啊。”小星星说着擦了擦自己的小脸。
    顾素素好笑地问：“她为什么要亲你？她不知道男生不能亲女生，女生也不能亲男生的吗？”
    “她说在家里就是这样亲小狗的，看到小狗可爱就抱着亲一口。”小星星一脸嫌弃地说，这表情像极了秦天翼。
    顾素素逗他说：“那蒋诗涵是觉得你可爱，我们家的小星星也的确挺可爱的。”
    小星星不屑地说：“我才不是什么可爱的小狗，以后我要躲她远点。”
    顾素素好笑地看着他，只觉他这德行越来越像秦天翼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变成座冰山，想要小星星以后能成为个暖男。
    “小星星，你不能这样对待女生，对女生要宽容大度点，要像个男子汉的样子。”
    “可爸爸不是这样说的，爸爸说女生都很麻烦，对喜欢的女生好一点就行，对不喜欢的一概不要理。”
    顾素素简直无语，原来秦天翼就是这样教育儿子的。
    “不是这样的，不管喜不喜欢人家，对女生都要有风度，懂吗？”
    小星星瞪大眼睛望着，似懂非懂的哦了声。
    她想着等会见到秦天翼可要好好说说他的教育方式，把儿子都带偏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公寓所在的大楼下，小星星奇怪地问：“妈妈，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带我去甜品，去游乐场玩了吗？”
    “今天我们不出去吃了，妈妈回去给你弄好吃的。”顾素素笑着对他说，“你猜猜谁在上面等着我们？”
    小星星想也没想，冒出两个字，“爸爸。”
    顾素素摸了摸他头，“乖乖，你这家伙好聪明。”
    小星星高兴地咧嘴直笑，“你们和好了。”
    秦天翼早早来到公寓里，让秘书买好的新鲜鱼肉菜都送了过来。
    他和萧安景为赛欧要入股靡尚胡搅蛮缠的事刚通完电话，就听到门外有响动，自然知道是顾素素下班过来了。
    本想在门口给她一个进门吻，可却看她牵着小星星开门进来，有点小意外。
    “你去接孩子了？”
    顾素素松开牵着小星星的手，说：“在你发消息之前，接孩子的事就和陈妈说好了。”
    “这个陈妈到底是我这边的，还是你的人？”秦天翼冲小星星笑着牢骚道。
    顾素素换好鞋说：“这还用说。”
    小星星去到秦天翼身边，乐呵呵地说：“爸爸，妈妈说要给我们做好吃的。”
    顾素素正要往厨房去，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
    秦天翼却起身拦住她说：“你上了一天的班太辛苦了，今晚我来，最近我的手艺长进了不少。”
    “你来？不会厨房炸了。”顾素素还是走进了厨房，看到案板上放着几袋子新鲜的鱼肉蔬菜，不禁问，“你去买的？”
    秦天翼嗯了声，没把秘书代劳的事说出来。
    顾素素看到袋子里竟有条活鱼，在透明的塑料袋里蹦跶。
    她立刻走过去，往池子里放水，想将活鱼先放入水池中。
    秦天翼却阻拦她说：“你有几天没见小星星了，去陪他玩，我来。”
    顾素素还是不放心地说：“为什么不买杀好的鱼，活鱼你会杀吗？你身边一直有蓉妈、陈妈跟着，你自己从到头到尾做过一条鱼没？”
    “啰嗦，杀条鱼有什么难的，出去等着。”秦天翼强势地不容她再质疑。
    “好。”顾素素只好离开了厨房，去陪着小星星画画。
    可她还是在担心厨房里的秦天翼，忍不住又轻轻地走到了厨房里，看到秦天翼一手拿着一把菜刀，盯着在砧板上活蹦乱跳的活鱼，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活鱼又突然蹦了起来，差点蹦到他脸上，溅了他一脸的水珠。
    顾素素在后面看着直笑，一时没克制住，笑出身来了。
    秦天翼这才发现她就在身后，转身责怪她说：“你怎么又来厨房了？”
    顾素素利落地戴上手套，从他手上拿过一把菜刀说：“还是你出去陪孩子，我来，杀好了鱼你再来做大厨好不好？”
    秦天翼打心底不得不承认他对付了这条活鱼，但还是不情愿承认。
    顾素素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把他推出了厨房，先打扫了被他弄得像战场一样的厨房，再来对付那条活鱼。
    她边杀鱼，还在心里抱怨着，这男人明明就没做过什么菜，还要买条活鱼挑战高难度，可心里却甜滋滋的。
    他们一起吃过晚餐，又陪着小星星看电视，直到小星星发困睡着了，他们才能过二人世界。
    从小星星的房间里出来，秦天翼马上就拥住了她，问：“今晚我做的菜好吃吗？”
    “还行。”顾素素淡淡地说。
    秦天翼突然捧起她的脸，有点生气地在她唇上咬了口，“我忙活了一晚上就换来你还行两个字。”
    顾素素望着他，微微一笑说：“那你想要我说什么。鱼可是我杀的，还有看刚才小星星吃饭的表情，你的水平还是有待提高。”
    “那是我不想杀生。”秦天翼还嘴硬地说。
    顾素素好笑地说：“那你为什么要买活鱼，不买半成品？”
    秦天翼心想，明天就去集团把秘书好好批一顿，到底会不会买菜，把他当大厨了不成。
    顾素素见他没话反驳了，踮起脚，掐了下他的脸，“在想什么？”
    “想你。”秦天翼凝视着她，下一瞬又急又重地吻住了她。
    顾素素有点招架不住他的吻，脑子里一片混沌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第218章 带你上天堂

    她清醒过来，推开秦天翼，瞟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忙说：“陈妈打过来的，肯定怕你会发现，让我送小星星回去了。”
    秦天翼却不放手，不让她去拿手机说：“不用管，明天我和陈妈说清楚。”
    “那怎么行，今晚陈妈会担心一夜的，她年纪大了，不能让她这样担心。”顾素素着急地说。
    秦天翼放开她，比她快一步地拿起她的手机，接了，“陈妈，有什么事吗？”
    在手机那头的陈妈听到是秦天翼的声音，呆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少爷，怎么是你？顾小姐她……她……”
    “她和我在一起，小星星也在。我们今晚不回别墅了，你放心，早点休息。”秦天翼边说边朝顾素素眨眼睛。
    顾素素在一旁生气跺脚，他就这样说穿了，让她再见到陈妈时都会不好意思的。
    “好，好，那你们也早点休息。”陈妈听着像做梦一样，没想到少爷和少奶奶已经和好了，心里乐开了花，好事，真是好事啊。
    秦天翼挂了后，将她的手机设置到了静音模式，放下她的手机说：“这样没人再会打扰我们了。”
    说着又拥住了她，她慌忙抓住他的双手说：“别闹了，我还有正事和你说。”
    秦天翼直接抱起她，把她扔到他们房间的床上，才问：“什么正事？”解开自己衣服的动作却没停。
    顾素素望着他，声音变得沙哑地说：“艾书南和袁淑娜都联系过我了，要让我把艾氏集团的资产还给艾以枫。我想……想在还回去之前，跟他们提要求，让他们同你合作，为翱翔开发网络销售平台。你说这样可行吗？”
    秦天翼停了下来，坐在床边说：“你真要这样做？他们毕竟是你血缘上的亲人，为了我，你要和他们谈条件？”
    “我想帮你。”顾素素爬到他身边，勾住他脖子说，“天翼，我想让你知道不是只有舒雁可以帮到你，我也可以的。这次你对艾氏的收购虽然没成功，但我记得当时你说想收购艾氏，也是为了翱翔的网络商务平台。”
    秦天翼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轻柔地吻了吻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很能干，你能自立自强。当初我那样做只是不想把你拖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你不是想过平淡的日子吗？你这样做有会卷入到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中，其实你直接把艾氏集团还给他们，我也赞同。”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成为你的阻碍，我不在乎什么平淡还是尔虞我诈。”顾素素已下定决心说，“就算你要去地狱，我也和你一起去。”
    秦天翼抬起她的下巴，痴痴地看着她，“我不会让你去地狱的，只会带你上天堂。”
    “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她忽然紧紧抱住他，很害怕会失去他。
    “素素。”他充满了柔情蜜意抱着她，甜蜜地轻咬她，让她又陷入了意乱情谜中。
    ……
    顾素素一早醒来，没吵醒他，就去厨房做好了早餐。
    等他醒来，睡眼惺忪从房间走出来时，顾素素得要赶去上班了。
    “待会你去叫醒小星星，吃过早餐，送他去幼儿园。”顾素素说着拿起包，要换鞋。
    秦天翼走过去，想个大孩子一样搂住她，“都做好了，你不吃吗？”
    顾素素踮起脚，主动吻了他一下，说：“我上班要迟到了就不吃了。”
    “哎，你再这么勤奋，我觉得我都可以不用工作了。”秦天翼玩笑道。
    顾素素冲他挥挥手，一只脚刚踏出去，想起什么，问：“对了，去国外度假的那个行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越快越好，主要看你了。”秦天翼原先要去国外是想处理些事情，现在他更期待他们一家人的度假。
    顾素素想了想，说：“我手头还有点工作，最快也得一周后，你看呢？”
    “那我就订一周后的机票。”
    “好。”说着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立刻出门了。
    秦天翼站在门口，一直看她上了电梯才关上门，回到屋内靠在沙发上，没想到自己还能过上这样居家过日子的生活。
    可他很喜欢这样和顾素素甜甜蜜蜜的做对寻常夫妻。
    ……
    两天后，按约定的时间，她和萧安景来到了同艾书南约好的茶社。
    她想帮秦天翼谈网络合作的事，可自己又不太网络的销售平台该如何合作，就叫上了萧安景。
    这事她也喝秦天翼说过，秦天翼没有反对，只是让她不要太勉强，毕竟对方是她的父亲，如果谈得很伤感情就算了。
    顾素素觉得要同艾书南谈的条件并不过份，艾氏集团和翱翔合作，应该也能得到好处，这是双赢的事。
    当她又见到艾书南时，发现他比上次憔悴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集团的事，还是袁淑娜的病情，他的两鬓已经全白了。
    艾书南先到的，看到顾素素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这人他认识，就是秦天翼的得力助手萧安景，不由整个人紧张起来，绷着个脸，想看看顾素素又想玩什么花样。
    他当初听了杨思杰的建议，将艾氏集团的一切先转给一个可靠又和艾家没有太多牵扯的人，这样就可以避免秦天翼的威胁。
    他便想到了顾素素，可当把名下所有艾氏集团的资产转到顾素素名下后，艾氏集团虽然反收购成功了，但杨思杰一直在阻拦他们从顾素素手中要回艾氏。
    后来他才发现顾素素其实和杨思杰时一伙的，他们想不费吹灰之力夺走他的艾氏集团，他上当了受骗了。
    但他不甘心，还是想试着跟顾素素商量沟通，毕竟艾氏集团是他的命，他只想交给自己的儿子。
    “不用我介绍，你们应该都认识。”顾素素带着萧安景入座说道。
    艾书南露出笑脸，想与萧安景握手说：“当然认识萧总。”
    这次即便没收购成功，萧安景也很不齿像艾书南这样的人，没同他握手。
    艾书南尴尬的笑不出来了。

 第219章 我们是一家人

    顾素素不绕圈子，直接了当地说：“艾总，当初是你求着要把艾氏集团转到我名下的，现在又天天催着我还给你，还总让你的夫人给我打电话，你有没有考虑过她感受和病情？”
    “素素，你在叫我什么，又叫你妈妈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你能不能冷静理智的想想这事，不要让外人搀和进来。”艾书南说着看了眼萧安景。
    顾素素不留情面地说：“我早就没有家人了，也不认为你们是我的家人。今天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我可以把艾氏集团还给艾以枫，但你得答应我艾氏集团要同翱翔合作做个全新的网络销售平台，平台上所有利润全归翱翔。”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艾氏白白给翱翔打工，这不可能，我们也没兴趣同翱翔合作。”艾书南一口回绝。
    顾素素态度强硬地说：“那我就不会把艾氏还给艾以枫，会直接委托给萧总来负责管理，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应该也是一样的。”
    “你个不孝女，你想气死我和你妈妈是不是！”艾书南暴跳如雷指着她说，“就算你不愿意改姓艾，可你身上流着你母亲的血，就是我们艾家的人。我们信任你，才迫不得已做出了当时的选择，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威胁我！”
    顾素素又想要反驳他时，萧安景拦住她，很客气地对艾书南说：“艾总，艾氏集团能有今天，当初秦家老太太在世时帮过你不少。即便后来我们对艾氏集团进行收购，也是因为艾氏集团自身经营问题，已经资不抵债难以为继。在收购中时你多次向我们秦总求助，我们帮你至少解了两次燃眉之急，也谈好了收购成功后的条件。可你突然反水，事先什么也没和我们沟通，就借着杨思杰的资金支持打起了反收购战，你这样做事太不地道，就算顾小姐不把艾氏集团还给你，你也是活该。”
    顾素素听着不由目瞪口呆地盯着艾书南，看来一直在出尔反尔的人是艾书南，他这样可把秦天翼害得不轻。
    艾书南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们个个都想打艾氏的主意，我不这样做又怎么能保住艾氏集团。”
    萧安景作势起身，对顾素素说：“看来不需要和他谈什么了，我们走，你直接委托我来帮你管理艾氏集团。”
    “好。”顾素素说着也起身，要跟他一起走。
    “等等，你们别走。”艾书南看他们真的要走了，没办法地叫住他们。
    他那时就不应该选择转到顾素素名下，女生外向，竟然要把自家的集团拱手让人！
    顾素素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问：“还有什么事？”
    “我答应你们，你就可以把艾氏还给以枫？”艾书南不放心地问。
    顾素素点头说：“与翱翔集团合作，建好网络销售平台，我就在律师的鉴证下签字。”
    艾书南咬了咬牙说：“好，我同意。”
    顾素素朝萧安景笑了笑，又对艾书南说：“关于你们商业合作上的事，我不太懂，就交给萧总和你们商谈了。”
    说完她准备自己先离开，艾书南叫住她，“素素，你的目的既然达到了，抽空过去看下你妈妈。她是真的很想多见见你。”
    顾素素冷冷地说：“不是有艾以枫在她身边吗？我去不去都一样。”
    艾书南说：“以枫那小子不贴心，也照顾不好他妈妈。你去看望下，或许看一次就少一次了。”
    顾素素不由问：“她不是说治疗很顺利吗？你这话什么意思？”
    “最近的检查报告，医生说癌细胞转移了。”艾书南神情悲伤地说。
    “她还不知道？”
    艾书南点了点头，“没告诉她，怕她受不了。”
    顾素素不是不想关心袁淑娜，只是她怕一去医院又会有什么非让她接受的事。
    她也不知道艾书南是真的在担心袁淑娜，还是想利用袁淑娜的病又来博取她的同情。
    “好，我知道了。”顾素素转身离开了茶社。
    她走到茶社外，心里莫名地不舒服，在路边站了会，伸手拦了出租车，直接去医院看望袁淑娜。
    到了医院，她在门口的花店买了束鲜花，去到了住院部的单人病房。
    在病房门口往里看了眼，袁淑娜坐在病床上，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正拿着个苹果，一口一口费力地吃着。
    顾素素心中难受地走了进去，脸上带笑，手捧着花说：“来看你了，感觉好些没？”
    袁淑娜一看到她，已瘦得不成型的脸笑开了，“素素，你怎么来了？事先也没和我说一声。”
    “我在这附近办点事，刚过路过医院。”她说着将花放到一边。
    “哦哦，难怪你有时间过来。”袁淑娜放下了手里的苹果，只想去拉她的手。
    顾素素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望向她放在杯子上的苹果，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能这样吃苹果，我来帮切成小块的。”
    说着她找到了水果刀和盘子，开始讲袁淑娜啃了几口的苹果，切成了四瓣，挖去芯子，再切成小块。
    袁淑娜笑看着她说：“还是你细心，以枫这孩子做事没你一半仔细。”
    她正说着，艾以枫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了进来，一看到顾素素就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这里不需要你！”
    顾素素忙放下切好的苹果，准备马上离开。
    袁淑娜一把拉住了她，对艾以枫说：“素素，好心来看我，你怎么能对她这么凶！我不让她走，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
    艾以枫快速走到病床边，扯开袁淑娜拉着顾素素的手，“妈，你清醒点，她早就恨死我们了，来看你是假，来报仇才是真的！”
    “你又在胡说什么！”袁淑娜气得发抖。
    艾以枫怒视顾素素说：“她一直都在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们，先是秦天翼，现在是那个姓杨的！还有就算以薇再不对，她也不该害她坐一辈子牢。她现在肯定还要对付我们……”
    “艾以薇没被判死刑？”顾素素听到这个消息倒有点意外，上次那个律师说死刑的概率很大的。
    “妈，你听听，她巴不得以薇去死！”

 第220章 谁能拦得住！

    袁淑娜气得一下从病床上下地，直接打了艾以枫一巴掌，“错的是以薇，我们白养她这么多年了，心思用尽地挑拨我和亲女儿之间的关系，害得素素受了那么多不白之冤。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对妹妹好点！”
    “要是没有她，所有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有她这个妹妹，从来都没有！”艾以枫说着就用动手将顾素素推出去。
    袁淑娜一时气急，捂着前胸想拉住艾以枫，“以枫，你……你……”可话还没说完，人就站不住地倒了下去。
    顾素素惊呆了，不去管艾以枫，想要扶住袁淑娜，但艾以枫堵在中间，就是不让开。
    她急了地说：“她好像晕了，你还不快把她扶到病床上去！”
    艾以枫才意识到什么，马上转身去看倒在地上袁淑娜，将她一把抱到病床上，叫了她两声也没反应。
    顾素素慌忙说：“我去叫医生，去叫医生……”她跑出病房叫来了医生。
    过来的医生护士把他们两个都赶出了病房，在对袁淑娜进行抢救。
    顾素素本来想走，可这个时候她又没法走，想着等到袁淑娜没事了再走。
    艾以枫狠狠地横了她一眼，说：“都是你，原本好好的艾家，都被你搅乱了。”
    顾素素没与他置气，问：“你去见过艾以薇了，她又和你说过什么？你对她还是始终放不下？”
    艾以枫一时愣住了，原本的怒气变得晦暗不明。
    顾素素想不出他为什么每次都这么针对她，除了上次秦天翼对艾氏集团启动收购时，他来求过她，她没理外，好像没有其他事再得罪过他。
    现在秦天翼收购失败，艾氏没有什么损失，损失的反倒是秦天翼，他还在气什么。
    那能令他生气的原因也只有艾以薇了。
    艾以枫没有回答她，颓然地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顾素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仍然站在病房门口等待着，希望袁淑娜不会有事。
    艾以枫在她后面，声音很轻地说：“她告诉我，当初她怀上的那个孩子是我的。”
    顾素素诧异地转身看向他，“她怀的孩子不是秦天朗的？怎么可能！”
    艾以枫猛然站起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推到了墙上，“都是因为你！你要不帮她，她根本没法嫁给秦天朗，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或许当时我和她的孩子还能保住！”
    顾素素感到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死死瞪着他，只觉他怎么到现在还什么都相信艾以薇说的。
    “她……逼我帮她……”她艰难地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
    艾以枫盯着她，似乎恢复了理智，松开了她的脖子。
    顾素素立刻离他尽量远些，说：“你还相信艾以薇的话，她嘴里有一句真话吗？她有今天的下场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孩子的事是真的，我按她说的查过了，当年她做dna鉴定时的确篡改了结果。”艾以枫还是双眼发红地看着顾素素，恨不得再掐她一次。
    顾素素护着自己的脖子说：“艾以枫！你被艾以薇骗得还不够吗？你以为当年我想帮她吗，是她拿我的孩子威胁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她铁了心想嫁给秦天朗，谁能拦得住！即便她怀了你的孩子又有什么用，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嫁给秦天朗的筹码！”
    艾以枫本来对顾素素充满了极度的恨，可现在他也知道顾素素说得都是事实，这下他又该去恨谁！
    去恨艾以薇，她已经被判了无期，那只能恨自己，他突然握拳对着自己的脑袋打了一拳。
    顾素素被他的举动吓坏了，想要去阻止他继续打自己，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看着他们两个问。
    顾素素立刻回答说：“是。”
    “病人本来经过了几轮化疗，人已经十分虚弱了。你们要好好照顾病人，不能让病人的情绪波动太大。”
    顾素素说：“好的，谢谢医生。她现在没事了吗，刚才晕倒要不要紧？”
    “已经没事了。”医生解释说，“刚才病人晕倒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身体还很虚，一时承受不住。”
    顾素素听医生说没事了，总算松了口气，等着医生护士一走远，她也没踏进病房，只是对艾以枫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要想太多，一切朝前看，好好照顾她，我走了。”
    说完她就匆匆地离开了。
    她就知道来看望袁淑娜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她听艾书南说袁淑娜癌细胞转移了，又不忍心地来了，结果又和艾以枫闹得不欢而散。
    或许从她生下来开始就没有和他们成为一家人的缘分，因为这层血缘关系，她又不能完全放下。
    现在看来她就算放不下也得放下，免得又被他们认为是祸害。
    从医院出来后，她心情特别不好，什么也不想做了，请了半天假，直接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只想一人静静。
    在她一个人有些难过的时候，苏康喜发来了消息，说是和杨思杰约好了饯行的时间。
    顾素素看了眼消息上说的时间，觉得应该没问题，就回了个好字。
    刚回完苏康喜的消息，秦天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哪里？”秦天翼先开口问她。
    顾素素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懒懒地说：“在自己的住处。”
    “听萧安景说，艾书南同意了你的条件。这次你真是劳苦功高，要我怎么慰劳你？”秦天翼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
    顾素素心中的郁闷始终无法疏解，说：“不用了，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听你的语气不太开心，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有点累了。”顾素素没告诉他，去过医院的事。
    “我就说，你把自己弄得太辛苦。”秦天翼心痛她说，“我已经订好了下周一的机票，你赶紧请假，到时我们一起带着孩子好好放松。”
    “这么快。”顾素素看了看日期，要同杨思杰、苏康喜吃饭的时间，刚好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并不冲突。

 第221章 还是我赚了

    秦天翼笑她说：“这时间还快，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给你几天时间安排都不够，难道比我的事情还多？你是管理着企业还是集团？”
    顾素素也笑了，说：“好，下周一就下周一，我能安排好所有事，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秦天翼故作很凶的语气说，“我看现在就是对你太好了，搞得我在你和小星星面前毫无权威。”
    顾素素不屑地说：“我们又不是你的员工，你要那高的权威做什么，有病。”
    “哪有这样说自己老公的。”
    “错，你现在可不是我老公了，只是前夫而已。”顾素素立刻纠正他。
    秦天翼在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语气变得很认真地说：“我要和你复婚，给你一场真正的婚礼。”
    顾素素瞬间百感交集，趴在沙发上轻声问：“什么是真正的婚礼？难道又要大摆宴席，请好多宾客，可人家都送过一次情了，再让人家来祝贺我们的婚礼，别人会有意见的。万一我们老这样结了离，离了结，还有谁会搭理我们……”
    “胡说，谁和你离了结，结了离，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秦天翼郑重地说，“复婚后我再也不会放手，你可要想清楚，管你什么青梅还是竹马，都别再想从我这里把你夺走！”
    顾素素笑了起来，那个专横不讲理的秦天翼又回来了，“只要我自己不愿意，谁也夺不走我。”
    “你以后会对我一心一意吗？”秦天翼对着手机说出这句话时就后悔了，这显得自己太不自信。
    顾素素却生气了，说：“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了？你这人到底讲不讲道理，除了你，我没有过其他男人！”
    他在手机那端虽能听出顾素素在生气，可他听着很高兴，这算是顾素素承认只爱过他一个人，她连杨思杰都没爱过？
    顾素素听他那边没出声了，“好，你就吃醋去，我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
    “等等。”秦天翼终于又出声了，“你还打算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多久，我没有房子给你住吗？”
    “知道你房产多，可那又不是我的，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顾素素硬气地说。
    “施舍？”秦天翼简直受不了地说，“秦太太，我只是想给你个稳定的家。公寓的房主我早就改成了你的名字，这可不是施舍。”
    顾素素诧异地问：“什么时候改的我名字，我不记得自己签过字。”
    “当时夹在离婚协议里，你看都没仔细看，大笔一挥，把该签字的地方全签了。”
    “算是给我的离婚补偿？我不要，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你让萧安景交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已经够了……”
    她这样的倔强让秦天翼不知道该讨厌还是欣赏，无奈地说：“这不叫占我便宜。秦太太，不过是送了你一个不大的公寓，你可得给我个实实在在的家，你的任务还挺重的，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顾素素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原来以前他默默地为她做了不少事，可她还傻乎乎的一无所知。
    “好，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个温馨幸福的家。”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虽然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顾素素说这话时已是热泪盈眶。
    ……
    接下来她忙得脚不沾地，在向陆志明请假之前得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毕竟要出去半个月总得把什么事都交代好。
    在百忙之中，她还不忘把这几个月的房租的差价补给了常庆川，让她转交给霍锦。
    她想着自己去给，霍锦肯定不得收。
    常庆川收到了她转来的钱，不知该说什么好，非约她午餐时出来见一面。
    “素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把我当朋友了。”常庆川一见面就和她急。
    她笑着说：“霍锦给我的房租实在太低了，既然我知道就没法接受，再说也不想你难做。”
    “这和我并没有关系，是霍锦自己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向你道歉。”常庆川解释说。
    “她的道歉我接受，可还是不能欠她房租。”顾素素态度很坚决。
    常庆川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说：“你这个性谁受得了，算了，这顿我来请。”
    顾素素没和他争了，说：“那我不客气了。对了，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没有什么帮忙的。”顾素素笑得很甜说，“过了这个月房子我不租了，我有地方住了。”
    常庆川立刻说：“你是不是嫌这个地段房租贵了？没事，我再给你找便宜的。”
    “不是，是有人打算给我一个家，我就没必要再在外面租房子了。”顾素素冲他神秘一笑。
    常庆川猜测说：“难道你打算和那个杨什么，就是跟你青梅竹马的那个结婚了？”
    “才不是，我是要和秦天翼复婚。”顾素素说着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你们又死灰复燃了。”常庆川不敢相信，眼看他们两人都没戏了，怎么突然又旧情复燃？
    “呸，什么死灰复燃？怎么被你说得这么难听啊。”顾素素差点没有把刚喝到嘴里的奶茶呛出来，常庆川的形容也太让人抓狂。
    “对不起，对不起，口误。”常庆川一直觉得他们就不该闹掰，现在能再走到一起是好事啊。
    顾素素有点饿，吃了口刚上的菜，说：“你帮我同霍锦说声，我可不是嫌弃她的房子才不租的，是真的没必要再组房子。”
    “放心，我会和她说的。你们和好是好事，这样小星星就可以有个完整的家，我和她肯定是支持你们、祝福你们。”
    “谢谢。”顾素素笑着把菜推到他面前说，“你吃，趁热吃。当初幸亏你劝我留在了澜城，要不然我和天翼或许没有和好的机会。还好我们及时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否则真是要懊悔终身。”
    “旁人看来你们本来就是很般配的一对，可你们自己不自知，看着让人着急。”常庆川也吃了起来，忽然想到什么问，“那个杨思杰怎么办？他能放手，看着你和秦总复婚？”

 第222章 为什么要放弃

    顾素素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说：“我和他都说清楚了，他应该也想明白了，有些事不能强求。”
    “那就好。”
    顾素素用自己的筷子打了下他的筷子问：“不过你什么时候和霍锦结婚啊？我还等着你们的喜糖。”
    常庆川苦笑了下，“等我能配得上她、娶得起她再说。”
    “这是什么话，你要是一辈子都挣不到与霍家相当的财富，你就打算让人家等你一辈子？”顾素素用手撑着头说，“霍锦既然喜欢上你，那她看重并不是你能挣多少钱，而是你这个人。你也该向霍锦求婚了，她一个富家千金什么没见过，你应该在怎么好好呵护她上下功夫。”
    常庆川沮丧地说：“可她的家人不这样想，她父亲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你让我怎么求婚。”
    顾素素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唏嘘地说：“只要她愿意，那你们就直接领证，把生米煮成熟饭，看她的家人还怎么拆散你们！”
    “她也是这样说的，可我觉得不好，这样太委屈她，我没同意。”为这事常庆川心里也是百味杂陈，他感谢霍锦对他这么好，可同时也在怀疑犹豫。
    他若真答应了霍锦，拐带着她过清贫的日子，时间长了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受得了吗？
    到时她一定会后悔的，那他又算什么。
    顾素素一针见血地说：“看来你们俩之间还是你的问题，你想得太多了。有点像当初看不清自己心意的我……”
    这时又有他们点的菜上桌了，常庆川打断她说：“不说这些了，我们好好吃顿饭，吃完了都还要赶回去上班。”
    他这一说，顾素素看了眼时间，发现不早了，这都过了午休时间，再不抓紧今天的工作加班也做不完了。
    她马上大口地吃了起来，想着尽快赶回公司。
    常庆川劝她慢点，实在不行可以打包。
    “这是个好主意。”她毫不含糊地叫了服务员，打包了她那一份，便笑着同常庆川挥手再见。
    常庆川笑着对她摆手说：“你快回公司，难怪连陆志明也说你是个工作狂，而且是少见女性工作狂。”
    顾素素现在没时间计较他们在背后说她坏话，还是先走了。
    常庆川一个人吃着，摇了摇头，只觉好笑，陆志明私下还问他，顾素素是不是很缺钱，家里有什么困难。
    谁会想到她的前夫是秦天翼，青梅竹马的朋友是杨思杰，根本不可能会缺钱，只是越是有资源的人反而越努力罢了。
    他正一个人吃着，手机响了，一看是霍锦打来的。
    “庆川，中午在干什么，吃过午饭没？”霍锦关心地问。
    “正在吃，你呢？最近忙不忙，新店开张生意好吗？”
    霍锦有气无力地说：“还好，就是那些来店里的客人都好没劲。”
    “哪有你这样评价客户的，人家来你店里是花钱的，你还说人家没劲。”常庆川早知道她会这样。
    开店打理店铺其实是很辛苦的事，霍锦那能吃得消，不过是玩票一样。
    “应该是刚开业，顾客还很单一。我一定会打响这家名品店的名气，让顾客多起来。”
    “你还能这样想就好，有空我就去你店里看你。”常庆川鼓励她说。
    霍锦立刻有了精神，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怎么说你也是个设计总监，亲临指导下，看看我进货的眼光啊。”
    “今天没空。”常庆川找理由说，“吃完午饭我还得赶回公司，今天公司里的事太多。”
    霍锦在手机里的声音变得失落，“好，你忙你的。”
    常庆川又有点不忍心地说：“明天，明天我应该能抽出空来。”
    霍锦的语气立刻变得兴奋说：“好，那我明天在店里等你。”
    “嗯，来之前和你联系。”
    “我爱你，宝贝。”霍锦小声说完，马上挂了。
    常庆川心里一甜，可没甜过几分钟，心里又恨怅然。
    他一直没去霍锦新开的名品店里，是因为怕自己去了会觉得自卑。
    他努力工作到现在，也没有能力去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品牌男装店。
    可霍锦凭借着家里的优势，说开店就能马上开一家名品店，而且经营地都是些顶级奢侈品，或许就像顾素素说的，他努力一辈子，也没法让霍锦瞧得起，这份爱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
    在锦爱名品店内，霍锦打完了电话，还握着手机在发笑。
    舒雁将一块价值将近一百万的积家男表放好后，看到霍锦脸色微红地在笑，就知道她是刚和常庆川通过电话。
    她走到霍锦身边，轻轻拍了拍她说：“笑什么啊，那个常庆川真有这么好。我就明白他好在哪里？你看看再我们店里选东西的那几个男人，可都比常庆川的经济实力强。你随便选一个，将来结婚了可都比常庆川要适合你。”
    霍锦放下手机，看向她说：“不会和我爸是一伙的？那早知道，我不请你来帮忙了。”
    “我才不是同霍叔叔一伙的。我再傻也看得出来，霍叔叔特意安排了不少青年才俊来店里买东西，是在给你制造机会，难道你真的一个都看不上？”舒雁问她。
    霍锦胡乱按了几下面前的计算器，摇头说：“没兴趣，你要有兴趣你选一个，我跟我爸说，让他帮你们撮合。”
    舒雁马上说：“我才不要。”
    “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下其他人，就可以把秦天翼彻底忘掉，让他再也伤害不到你。”
    舒雁不屑地说：“你都看不上的，还想塞给我，门都没有。”
    “我并不是说其他男的不好，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当然要有原则和底线。”
    “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霍锦诧异地盯着她，说：“你还不放弃？你疯了吗？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这是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放心。”舒雁抢着说，“以后我会有分寸的，不会那么傻了。再说秦天翼虽然和我悔婚了，可他也没和顾素素在一起，身边也没出现其他女人。我为什么要放弃？”

 第223章 别太辛苦

    霍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
    “锦，我要请几天假，去外国转转。”舒雁对她神秘一笑说，“查到秦天翼下周要出国，我想悄悄跟去看看有没有机会。”
    “你还在派人盯着秦天翼？”
    舒雁点点头，“我不信我想要的东西得不到。”
    霍锦只觉头疼，可她也知道，她们两虽是闺蜜，但在感情上的事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要是不批你的假，你就不会去吗？”
    舒雁挽住她的胳膊，撒娇的冲她笑。
    霍锦无奈地说：“劝你最好离他远点，你最好把出国当成散心，明白吗？”
    “哦，知道了。那我出去的这些天，就辛苦你一个人守店了。”
    霍锦担心她又闹出什么事来，心想着要不要和舒伯伯说下，说不定舒伯伯能阻止舒雁。
    “对了，不准告诉我爸，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舒雁看出她的心思，立刻提醒她说。
    霍锦拿她没办法，又叮嘱她说：“那你在国外要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这个没问题。”舒雁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
    ……
    明天就要和秦天翼飞去国外了，顾素素还在办公室里整理那些设计稿。
    陆志明昨天就让公司批了她的假，只是让她一定要把手头的工作和其他同事交接好。
    她将手头的设计稿分门别类放好了，还粘上不同颜色的纸条，这样来暂时接替她的同事就会一目了然。
    她刚整理完，关上电脑准备下班，秦天翼给她打来了电话。
    “亲爱的，都收拾好没？明天一早的飞机，要不我让萧安景接你，我们明天一起从海边别墅出发。”
    顾素素想到今晚还约了杨思杰、苏康喜吃饭，说：“不用了，我还在公司。忙完了，我还得回去收拾些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在机场碰面，免得跑来跑去。”
    “那也行。”秦天翼嘱咐她说，“不要忙到太晚，回去收拾好了早点休息。我可不想明天一早又看到你顶着大大的熊猫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一夜不让你睡。”
    顾素素娇羞地道：“你又在胡说什么，能不能正经点，我还在公司里。”
    “好，谁让我有个这么能干的老婆，我只有认命。”秦天翼用很委屈地口吻说。
    顾素素只觉好笑，问道：“小星星的东西都准备好没？他爱吃的零食多带点，万一他在国外吃不惯，还可以暂时顶顶。”
    “放心，陈妈比我们都细心，早就把小星星吃的用的全装好了，好大个行李箱，比我的东西还多。”
    顾素素不由笑了起来，又说：“对了，还有些常备药一定别忘了带。”
    “知道了，什么时候越来越啰嗦，都快赶上陈妈了。”
    顾素素对他的抱怨一概不理，继续说：“我再想想有是必须得带的，想到了就给你发消息。”
    这时有加完班的同事，从她的办公桌经过，和她打招呼说：“小顾，我走了，你还没忙完吗？”
    她捂住手机说：“好，你先走，我也快了。”
    待同事走远了，她才又对着手机说：“那你集团的事都安排好了吗？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你能放得下心来？”
    “集团里还有萧安景，没事的。不管他们怎么打压我，现在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想让我彻底破产是不可能的。”
    “那就好。”顾素素其实更担心他这边的事。
    秦天翼说：“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点忙完，别太辛苦。”
    “没事，大不了明早在飞机上补觉。”
    “明天机场见。”秦天翼先挂了，他也还在集团的办公室里。
    他望着电脑页面上从国外传来的一些关于杨思杰的资料，已经知道去了国外，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杨思杰。
    ……
    顾素素和秦天翼通过话后，没过一会就从公司离开了，按照苏康喜白天发给她的地址定位，直接打车过去了。
    她到了那里，发现是家法式餐厅，想来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杨思杰选的。
    当她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一桌客人都没有，正想着不会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样的高档餐厅不应该连个客人都没有，经营状况这么差，那不早关门了。
    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给苏康喜，再确定下地址，可还没拨号，就有个服务员朝她走了过来，很恭敬地说：“请问你是顾小姐吗？杨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顾素素点头说：“他们都已经到了吗？”
    服务员微微一愣，很快又笑容可掬说：“对，已经到了，您这边请。”
    顾素素跟着服务员朝着一间包房的方向走去，又问：“可你们这里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服务员笑着回答：“杨先生今晚把这里包下了。”
    顾素素哦了声，只觉他也太夸张了，动不动就包下整个餐厅。
    当她走进包房没看到苏康喜，只看到了杨思杰，奇怪地问：“思杰哥哥，康喜怎么还没来？”
    “他刚和我说有点急事来不了。”
    “怎么会这样，定位还会是他发给我的。”顾素素说着就拿出手机和苏康喜联系。
    苏康喜很快就接了，“素素姐，怎么了？”
    “你今晚不来吃饭了吗？没和我说过啊。”顾素素问。
    “对不起，素素姐，亚男爸爸的公司里突然有点急事，走不开。我已经和思杰哥说过了，你也代表我，帮我给思杰哥饯行。”苏康喜说话的声音又小又仓促，好像不太方便说话。
    顾素素也不好多问他，说：“好的，那你忙。”
    “我没骗你。”杨思杰笑了笑，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是像以前那么温和。
    顾素素还是对亲人一样对他，说：“思杰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担心他，不知道他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也就是工作上有些急事罢了。”杨思杰宽慰她说。
    她想想也是，便选择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康喜说你要回国外了，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第224章 我会对你好的

    “就在这几天。”杨思杰问，“你不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是用了些手段，但真的都是为了你……”
    “思杰哥哥，我没生你的气。”顾素素打断他说，“你离开之前，是不是已经不再针对翱翔集团了。我只希望你不要为了追回我们错失的过去，而去对付我身边的人，这样是没用的。”
    杨思杰点头说：“我知道了，早就没针对翱翔了。而且我也不准备再在澜城发展。”
    “可你也不需要这样，不用受我的影响，只管正常的投资做生意啊，毕竟国内的发展机会更多。”
    “你舍不得我走？”
    顾素素隔着满桌的美食，望着对面的杨思杰，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说：“当然，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亲人，我们好不容易重逢，没想到还是会离别。”
    杨思杰真心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还是把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他们的过去。
    “离别总是伤感的，我们不说这些，说些高兴的事。”杨思杰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说，“有机会你一定要带着小星星来找我玩，我会带你们四处看看的。”
    “好，没问题。”顾素素拿起面前的酒杯，举杯说，“我和康喜都祝你一路顺风。”
    杨思杰也举杯向她说：“素素，我也祝你幸福。”
    顾素素一饮而尽，看来杨思杰真的已经放下了、想通了。
    她不仅开心，还有点伤感，又自己倒了杯红酒喝了下去。
    杨思杰无比温柔地微笑着，“不要光喝酒，对胃不好，吃些沙拉牛排。”
    “好，你也是。”顾素素拿起刀叉，放松下来，和他说笑着吃着面前的西餐。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之间既有离别的伤感，又有放下了包袱的轻松。
    顾素素感到吃得差不多，时间也不早了，先开口说：“思杰哥，今晚谢谢你的款待，我吃好了，也该走了。”
    “好，我送你回去。”杨思杰说着要起身送她。
    顾素素不想再节外生枝，忙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杨思杰没有勉强她，说：“好，那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顾素素想着秦天翼那么爱吃醋，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多了，又对他说：“那你自己一定保重。”
    “我会的。”
    顾素素转身向门口走去，杨思杰坐在位置上没动，微笑着目送她。
    她正要推开包房的门时，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用力甩了甩头。
    可她连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贴着门靠着门，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还是支撑不住，努力转过身，看向杨思杰求助说：“思杰哥，我突然头晕得厉害，还是你送我。”
    杨思杰这才起身走了过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说：“早就说过让我送你，可你偏不愿意。”
    他还顺带着扶住了她的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顾素素努力睁大眼睛，恍然察觉到不对，问：“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当然是能留住你的东西。”杨思杰真诚地凝视着她，“酒里没放任何东西，要不然我怎么会喝了没事，是放在你的酒杯里。”
    顾素素惊恐地一只手背到身后，想要去拉开包房的门，“为什么要这样，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杨思杰抬起手，温柔地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说：“除非我死，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对你放手。素素，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再夺走你。我会对你好的，比那个秦天翼好上百倍千百！”
    顾素素想挣脱他，夺门而逃，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绝望地陷入到了黑暗的深渊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
    秦天翼带着小星星早早来到机场的国际航站楼，离航班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顾素素却一直没出现。
    临出门时他就给素素打过电话，可电话通了一直没人接听。
    他想着约好了在机场见的，说不定她在着急忙慌地在赶来的路上，就没不停地打她的手机。
    可国际航班得提前一个半小时办理登记手续，她要再不来就赶不上飞机了。
    秦天翼感到有些不对劲，这样干等这不行，他得去她的住处找她，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爸，妈妈怎么还没来，她不会又出差来不了？”小星星望眼欲穿地拉了拉秦天翼的衣角。
    秦天翼蹲下来，安慰小星星说：“妈妈她一定有事耽搁了，我们先改签航班，现在去找下妈妈，好不好？”
    “好，我们走。”小星星一直期待着父母陪他一起去旅行，要是妈妈不去他宁可也不去。
    秦天翼拿着手机，正准备要通知他的秘书改签航班，有人突然给他发来了消息。
    他看这个号码很陌生，点开消息的内容，整个人都呆住了。
    “素素和我在一起，你不用等她了，她是不会和你去国外旅行的。”
    秦天翼立刻给对方拨了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
    “你是谁，你把素素怎么了？你要敢伤害她，我是不会放过……”
    “秦天翼，不必动怒，我是杨思杰。”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杨思杰！你想干什么！”
    杨思杰好笑地说：“这话应该我问你，还真以为素素会改变心意喜欢上你。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这不可能，你在耍我！”秦天翼不信地说。
    “那我告诉你，她会去找你，只是因为和我吵架了，才负气地拿你气我。”杨思杰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养过女明星，就生气的和我大吵了一架。可现在她都知道了那些不过是谣言，又回到了我身边，不会再和你走了。”
    “你胡说，让她接电话，让她亲口告诉我！”
    “昨晚她太累了，还没醒，不过我有样东西要发给你看，看过你就知道她有多爱我了。”杨思杰得意地笑着，对身边的莎莎使了个眼色。
    莎莎学着顾素素的声音，好似在睡梦中的呓语，“思杰哥哥，你别走，别……别离开我好不好……”
    杨思杰收起笑，说：“她正躺在我身边，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都留着我的印记。”

 第225章 全是她的错

    “是个女人对？能查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吗？”舒雁问。
    “可以，姓顾，按拼音看叫素素。”
    “好，我明白了。”舒雁收起手机，原来秦天翼这次出国是要带着顾素素和孩子一起来玩的，可顾素素却没来，这是不是上天又在给她机会。
    秦天翼看舒雁走远了，缓缓望向她的背影，想着这是巧合吗？
    这里是有名的度假地，她会来这边散心也不奇怪，只就有这么巧，他们还能在海滩上偏偏遇到。
    或者说她为了他的一句道歉，有意调查了他的行踪，跑到这里来找他？
    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对于教堂里发生的事自己是有点过分，这句道歉他可以给她，但并不代表他会接受她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个疯女人。
    她要一直这样跟着他的行踪，会妨碍他调查一些事情，看来他得想办法摆脱舒雁。
    秦天翼带着小星星回到酒店时，又碰到了舒雁，发现她还和他们同住在一家酒店里，只是楼层不同。
    他回到房间后，打算明早就提前退房，不能再让自己的行踪暴露。
    夜里小星星大概是玩累了，早早地就睡了。
    可他出国后的这几日一直睡不着，完全是靠酒精在麻醉自己。
    他独自一人抱着一瓶红酒喝着，想着从认识顾素素开始发生的那些事，心就在滴血。
    或许他应该早点清楚自己的心意，早点对她还一点，在杨思杰没出现前他们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多误会，杨思杰就没有可趁之机。
    她心里始终只有杨思杰，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只是为了要回孩子的手段，那这牺牲也太大了？
    还有他们之间那些甜蜜的时光都是她演出来的吗？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让他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秦天翼一杯接着一杯，喝的人都有些微醺，嘴角噙着冷笑，不过她的演技一向很好，他不是还曾经和她开过玩笑，说她的演技可以去拿奥斯卡，没想到一语成谶。
    这时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了，他怕会吵醒小星星，很快拿起话筒，正要用英语说话，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天翼，能到我房间来下吗？”
    他马上听出来是舒雁的声音，冷冷地问：“什么事？”
    “我肚子好痛，好像是刚才晚餐吃错了东西，可房间里没有药，能不能帮下我？”
    秦天翼不耐烦地说：“好，我帮你通知酒店服务员，看有没有医生能帮你。”
    “天翼，别叫服务员。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你来帮帮我……”舒雁的声音越来越难受，话没说完就断了。
    秦天翼考虑了几秒，还是给酒店前台先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舒雁的情况。
    前台的服务员用英文说：“好的，我酒店有医务室，可以让医生去看看。”
    “那太好了，请尽快让医生过去。”
    “好的，只是有点晚了，我要确认医生还在不在酒店里，如果不在会让他从家里赶过来。”
    秦天翼和前台联系过后，想了想，还是怕舒雁真的有事，毕竟自己有负于她，怕她真会出事。
    他来到舒雁所住的楼层，一进门舒雁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怎么了，不是肚子痛吗？”秦天翼扯开她问。
    舒雁马上说：“对，肚子痛，还很难受。”
    秦天翼扶住她，让她躺在床上说：“你先休息会，我给你倒杯热水，酒店里的医生应该快到了。”
    舒雁哼了声，额头冒汗，满脸通红。
    秦天翼帮她倒热水时，闻到她房间里有股奇怪的香味，也不知道熏得什么香，有些刺鼻。
    他坐到床边，扶起舒雁的头，将杯子凑到她嘴边，喂她喝水。
    舒雁喝了两口，又整个人像没有了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天翼，抱抱我，只要你抱着我，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可治不好你，你还是先躺着好好休息。”秦天翼把水杯放在一边，想要甩开她。
    可她的一双手开始在秦天翼身上乱摸，死死拽着他不放，“天翼，你看看我，我不好看吗，我的身材不好吗？”
    秦天翼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件睡衣，领口很低，再看她娇柔的姿态，感觉不太对。
    这根本不像吃坏了东西肚子痛，秦天翼也感到头有些晕，看向舒雁时视线变得模糊。
    他立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发觉抱着自己的人那张脸变成了顾素素。
    秦天翼怒从心生，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没事骗我干什么？害得我满心欢喜，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你知道欺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我是不会放过你们俩的！”
    “我没有骗你，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舒雁原本抱着他的手攀到了他的脖子上，整个人软若无骨地挂在了他身上。
    秦天翼忽然被这声音惊住，发现眼前的这张脸不是顾素素，立刻使劲甩开了舒雁，连忙捂住鼻子，知道这房间里不对劲。
    “你自己好好休息，不要再动这种歪脑筋。上次婚礼的事是我不对，所以不管你父亲如何对付我打压我，我都愿意承受。我当时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耽误了你。你应该放下执念，找个真正爱你的人。”他是头一次破天荒地同她说了这么多话，只希望她能明白。
    “我不在乎被耽误，本来你会娶我的对不对？”舒雁难受大哭起来，努力从床上爬起来，想要留住他，“要不是顾素素出现在教堂里，我们的婚礼是可以顺利举行的！都是她，全是她的错……”
    “那次的事不能怪她。”秦天翼一听她提到顾素素，心就绞痛的难受，“你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我走了。”
    说完他立刻转身离开了舒雁的房间。
    舒雁不顾一切地冲到门口，却没能留住他，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次又失败了，她发热难受地撑不住了，想着赶紧去熄灭房内点得熏香，可这时有个拿着医药箱的外国医生走了过来，用英文问她的情况。

 第226章 不要这么狂躁

    “来，张嘴。”杨思杰用勺子要喂她，“你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听话，吃个饭还要人来喂。”
    顾素素不理他，把头侧得更厉害，她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可他实在变得太可怕了。
    杨思杰笑着说：“你还记得在孤儿院时，是怎么惩罚那些不好好吃饭的小孩吗？”
    顾素素当然记得，关在禁闭室反省，其实就是个小黑屋，直到认错，愿意好好吃饭才会被放出来。
    对于每个孤儿院的孩子那间小黑屋是童年噩梦。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这里没有禁闭室。这里所有的装饰设计，全是按你的喜欢，不觉得这就是你梦想中的城堡吗？我们要是一直待在这里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公主。”
    “杨思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顾素素心痛又愤恨地说，“放我走。放心，你已经拆散了我和天翼，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但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杨思杰平静地说：“你不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吗？如果你听话的话，半个月后我就让你恢复正生活，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也不错，没有人会再打扰到我们……”
    “把碗给我，我自己会吃。”顾素素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碗。
    他却没给她，依然拿着勺子对她说：“张嘴，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喂，那我也不介意用嘴来喂。”
    顾素素感觉他如今说得每一句情话，都如同恐怖片里的台词，没法再让她感到温暖或是温馨，只有让人瑟瑟发抖的惊悚。
    杨思杰将一大勺饭喂到她嘴边，她食之无味的直接吞下去。
    “慢点吃，别噎着。”杨思杰的语气依然温柔地让人发酥。
    顾素素由着他喂了几口，心中却越来越愤恨，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忽然使劲打了他的脸。
    他愣住了，没想到她又动手了。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顾素素猛然站起来，一脚踢翻了他手里的碗，从他身上一跃而过冲向门边。
    她刚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就被杨思杰拉了回来，将她扔到床上又绑了起来，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支镇静剂注射到了她的体内。
    “不要这么狂躁，你需要镇静。”杨思杰说着伸手抚过她的长发，让她渐渐安静下来。
    顾素素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泪眼早已模糊了视线。
    ……
    杨思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马克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别墅，正在大厅里等着他。
    “什么事？”他从楼上走下来问。
    马克说：“秦天翼被我们的人跟丢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杨思杰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带着个孩子这么大的目标，你们竟然跟丢了？”
    马克战战兢兢地说：“那边的人说不知道为什么秦天翼突然提前退房，离开了原先那家酒店，人就不见了，网上也查不到他重新订房的信息。现在该怎么办？”
    “让他们给我找！”
    “好。”马克准备马上离开。
    杨思杰又叫住他说：“再给订些新鲜的食材，还是按以前单子订，那些都是素素爱吃的。”
    马克应了声，发现这几天他来别墅都没看到顾小姐的人，难道还被关在楼上的房间没离开过？
    “杨先生，顾小姐她还好吗？她性子那么倔，这样行吗，会不会出事？”
    “是我了解她，还是你了解她？”杨思杰不由斜了他一眼，“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不是，我多嘴了。”马克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虽和顾素素的说话次数不多，但能感觉出来她先前念着和杨先生的旧情，也十分信任杨先生。
    杨先生现在这样做真的好吗？
    杨思杰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在他转身时说：“知道该怎么戒毒吗？只有这样才能把那个人彻底从她心底抹去，痛苦只是暂时的，不破不立。没有办法挽回她的心，就只有重塑她。”
    “杨先生说得对。”马克连忙附和，立刻退了出去。
    ……
    眨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顾素素回到了潮流公司上班，表面上一切如常，只是面色略显疲惫。
    同事都以为她出去度假，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不累才怪。
    顾素素不管办公室里的同事怎么想，她一回来就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整天都在伏案做事，直到办公室里的人都下班了，她还在加班。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特别紧张地盯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看清是苏康喜打来的，才划了接听键。
    “素素姐，这几天打你的手机为什么总关机，你在忙什么？”
    顾素素听苏康喜的语气，应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没忙什么。康喜，你知不知道……杨思杰他……”
    她实在说不下去，不愿再去想这不堪回首的半个月。
    “你想问我什么？思杰哥他怎么了？”
    顾素素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没什么，那次吃饭你是真的有事才没来吗？”
    “我确实突然有事，要不然肯定会去的。你们还在为这事怪我？”
    “没有，我随口问问。”
    “我听说思杰哥还没回国外，改天我做东再请你们一次，算是为上次的失约向你们赔礼。”
    顾素素立刻说：“不用了，我还在忙工作上的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不等苏康喜再说话，她已经挂了。
    苏康喜奇怪地自语说：“不就是一顿饭没去，素素姐还真生我气了。”
    顾素素推开手机，看苏康喜不像是同杨思杰合谋，那天不是故意不来，恐怕连苏康喜都还不知道杨思杰变得有多可怕。
    从公司出来后，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再次回到这里恍如隔世，大号的行李箱还放在客厅的门边，还有个双肩包就放在行李箱上。
    在和杨思杰吃饭的前一天，她就基本收拾好了要去度假的行李，可现在她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天翼。
    她再也控制不住，宣泄般地将行李箱整个推倒，用手上的包不停地砸向行李箱，还用脚对双肩包又踩又踢。
    当她一通宣泄到精疲力尽时，靠着墙失声痛哭起来，胡乱唤着，“天翼……天翼……”
    再也支撑不住的她，直接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大口地喘着气，让自己的身体在剧烈起伏。

 第227章 泪如雨下

    “素素，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想这样抱着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永远都是我的，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们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分开。”
    杨思杰的这些话就如同魔咒般不停在她耳边回响，让她瑟瑟发抖，让她无处可逃……
    她受不了的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声音又钻进了她脑子里。
    她彻底崩溃了，像只离开了水在岸上濒死的鱼，拼劲全力的扑腾也无济于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躺在冷硬的地板上睡着了，可又被身旁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就将手伸长按了下，只听到手机里传来杨思杰的声音：“素素，为什么还没回来？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事，我可以给你自由，也随时可以将你继续关在城堡里。”
    顾素素默默地流着泪，声音却极其平静地说：“还在先前的住处收拾东西，刚才犯困就在这里睡着了。今晚我就呆在这里了，你早就随时掌握了我的行踪，应该也知道是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看你身体才恢复，上班第一天就累成这样，还不如不要在外面做事，回来当我的公主……”
    “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给我三年时间，让我追求自己的梦想，成为世界顶级的时装设计师。”
    “好，那你继续睡，明天你下班时我让马克来接你。”
    顾素素没再说话，正要挂断，手机那头的杨思杰突然告诉她：“秦天翼回来了，今晚的航班刚落地。”
    她还是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手指僵硬地挂断了。
    她努力告诉自己没有资格再去想天翼，更没有脸和他去争孩子，只有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摆脱杨思杰和他带来的梦魇。
    ……
    杨思杰在别墅的书房里，又向马克确认了一遍，素素是不是一个人在租住的住处。
    马克肯定地说：“秦天翼带着孩子一下飞机，就直接回海边别墅了。而顾小姐下班后也是直接去的住处，到现在都没从她以前的住处来过，他们根本不可能见面。”
    杨思杰满意地点点头。
    “杨先生，秦天翼除了回来的航班还是以前订得那班，在国外的其他行程完全变了，他的行踪我们没法查到。他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马克担心地说。
    杨思杰微笑着说：“不用管他，不过是个手下败将，我不相信他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也是。”
    “对了，准备订机票回去，澜城这边我不打算再待下去了。”杨思杰整个人向后靠着说，“至于这栋房子，先找个让人来看着，负责日常维护。如果再有机会来澜城，我和素素还是会住在这里，暂时先不买。”
    “好。”马克没有多问，他知道他们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时还得多订一张顾小姐的机票。
    杨先生做事情向来不会失手，顾小姐就算再不情愿，也是逃不掉的。
    ……
    听到杨思杰最后说的，秦天翼和小星星回来了，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用笔记本上网，忍不住在网页上搜索秦天翼三个字，只想再看看关于他的一切。
    他们之间分分合合纠缠的这几年，她从没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珍贵，总感觉余生还长，还有好多时间在一起。
    她轻抚着笔记本屏幕上照片中秦天翼的脸，不禁笑了笑，拜托你照顾好小星星，总有一天我会当面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忍痛关闭有关秦天翼的页面，只想找点什么能排遣心中的抑郁，便胡乱看网上的东西，点进了自己好久没打开的电子邮箱。
    发现邮箱里积累了不少邮件，大部分是广告，她准备全部删掉时，发现有一封来自国外时装设计院校的信函，点开一看是入学通知书。
    邮件上说该学校几年前让她去学习的邀请仍然有效，欢迎她在新的一学期开学前来学校报到，还留下一位老师的联系方式。
    顾素素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上次她回复那封几年前的邮件只是想试试，竟然有了答复。
    她想去那边学习，这样不用一直在杨思杰的监控下，但她得想办法让他同意。
    这半个月里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拼命全力的与他周旋博弈。
    他疯狂让她毫无办法，只有拖延时间，争取了三年之约。
    在这三年时间里，让他给她一年的时间去学习，应该是可以让他答应的。
    她合上笔记本，准备将这个秦天翼以前送她，她用了好几年的笔记本带走。
    这大概是秦天翼送给她后，她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用得最多的东西了。
    她伤心地手一滑，差点就把笔记本给摔了，幸好另一只手及时抓牢了，无意中发现底座刻着不明显的几个小字，还有日期。
    “比翼双飞。”某年某月某日，翼和素这两个字之间还有个心形的图案。
    顾素素将这粉色的笔记本紧紧抱在怀中，泪如雨下。
    ……
    秦天翼乘坐最晚航班回到了澜城，原本订这般航班是想好不容易和顾素素出去玩一回，他们能在一起度假的时间多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可这次的度假最终变成了他一个人陪孩子，不过小星星玩得开心，他也知足了。
    他推着行李一走到出口处，就看到了来接他的萧安景。
    萧安景迎上他，笑着摸了摸小星星的头说：“怎么样，一路上玩得开心吗？”
    小星星高举着手里的玩具说：“萧叔叔，我很开心。这是在迪斯尼时爸爸给我买的玩具，它可是宇宙里最厉害的战警，你看他厉不厉害？”
    “哇，让我好好看看。”萧安景很认真地去看他手里的玩具说，“厉害，这是最厉害的！”
    秦天翼一把抱起小星星，将行李箱推给萧安景问：“我不在的时候，集团的情况还好？”
    “平安度过，我们可能有了反击舒氏集团的机会。”萧安景冲他眨眼一笑。
    秦天翼没有太多的喜悦，说：“好，上车再说。”
    小星星抱着秦天翼的脖子，又看向萧安景说：“萧叔叔，我妈妈是不是又出差了？她没陪我们一起去。”
    萧安景被问得诧异地在张着嘴，不知道这次天翼会带着顾素素一起去度假啊。
    可看孩子一脸的委屈，秦天翼的脸色沉了下来，他马上咧嘴笑道：“对啊，妈妈工作忙又出差了。”
    他谎话刚说完，秦天翼已抱着孩子越过他，径直往前走。

 第228章 如此践踏

    萧安景赶紧推着大大的行李箱跟上他，心想这是招谁惹谁了，还真是大少爷，一回来就在他头顶罩上了大片的低气压。
    坐到车里，小星星很快就在秦天翼的怀里睡着了。
    秦天翼直接问：“什么反击舒氏的机会？”
    “还记得当时舒氏集团转给我们那块建游乐园的地吗？最近我发现合同里有个附加条款，舒氏是不能随意撤回对这个项目的投资，否则他们得按原先投资金额的三倍赔付给我们。”
    秦天翼想起来了，当时和舒中泽签合同时他们都对这个项目很看好，所以不光因为舒雁的原因，这个项目他们是一拍即合。
    前期由他们翱翔集团先开工，资金也由翱翔先出资，为了以防舒氏集团后续的资金跟不上，他特意让律师在合同加了这条不起眼的附加条款，舒中泽也欣然接受了。
    他没想到现在倒可以帮他们用这一条要回三倍赔偿金，这个项目就不用停工。
    “对，明天就让律师给舒氏集团发律师函。”
    “好的。”萧安景忍不住问，“你这次去国外查到什么没？杨思杰为什么要死咬着我们不放？”
    秦天翼转头看向车窗外，冷冷地说：“查是查到了他的不少事，可找不出我们和他有过什么过结。”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顾小姐才对付我们？”萧安景唏嘘道，“这人还真有点可怕，把求爱搞得像要对我们复仇似的。”
    秦天翼看了眼怀中的小星星，说：“其实他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意思？”萧安景不明白地说，“刚才小星星说顾小姐没跟你们一起去，又是什么意思？大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这次你还打算带上顾小姐的？她现在到底是谁的人，你要把她带在身边，她不会把你的事全告诉那个杨思杰吗？”
    秦天翼不想听他说这些，已沉默了。
    幸好他和顾素素又在一起的事除了陈妈，他没再告诉其他任何人，要不然他现在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他一手紧紧握拳，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他把真心完全交付与她，她却如此践踏！
    萧安景从后视镜里看到秦天翼的脸比锅还黑，也不再出声了。
    ……
    次日，顾素素去上班，仍然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杨思杰没打电话来问过她。
    直到晚上九点，她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出公司大门，发现有辆车子已在街边等她。
    马克一看到她，立刻从车内出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顾素素直接坐了进去，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马克时不时会在后视镜偷偷看她一眼，感觉她似乎还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觉她真的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眼中还闪着坚毅的神情，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击垮她，这样的坚强实在让人心痛。
    回到杨思杰的别墅，顾素素一进门就闻到了菜香，可她没有食欲，准备直接上楼。
    “素素，你回来了，还没顾上吃饭？”杨思杰身上还围着厨房的围腰，朝她走过来问。
    顾素素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说：“在办公室吃过了，好累，我去休息了。”
    杨思杰还想说什么，她已经飞快地上楼。
    杨思杰无奈地看着满桌的佳肴，解下身上的围腰，即使可以和她朝夕相处，可她变得怕他，是那种浸入骨髓的怕。
    他不想这样的，可他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这样他留不住她。
    他捏了捏拳，将一桌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饭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然后也上楼去了。
    在他的卧室里没看到顾素素的人，听到旁边的次卧有响动声，他推开了次卧的门。
    浴室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他等在外面，想和她说说话。
    顾素素洗完澡，换了一套睡衣出来，突然看到杨思杰，还是吓了一跳，立刻紧张起来。
    杨思杰扫了眼房间内，问：“你在原先的住处收拾的东西呢？没拿回来吗？”
    顾素素解释说：“都收拾到了行李箱里，只是行李箱太大，不好带到公司去。我把住处的钥匙给马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去帮我拿下。”
    “那我明天就让他拿回来。”说着他走到顾素素身边。
    顾素素站在没动，可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杨思杰摸了摸她还湿着的头发，说：“坐下，我来帮你吹干。”
    “我自己可以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住在次卧，你会给我自己的空间。”
    “放心，我只是想和你说会话。”杨思杰隔着她身上的睡衣轻抚过她腹部，“听话，坐下。”
    顾素素只好坐在梳妆桌的镜子前，让他用电吹风为她吹干头发，她也在想怎么张口和他说要去国外时装学院学习的事。
    他帮她吹干长发，像个大哥哥样揉了揉她头顶说：“好了，这样才不会感冒或进了湿气。”
    顾素素却很客气地说：“谢谢，我想……”
    杨思杰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那条串着戒指的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说：“这个戒指实在不值钱，你还是当做项链戴着，等到三年后我们在国外结婚时我再送你正式的婚戒。”
    顾素素望着镜中的自己，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想着，这条项链是被他驯服的象征吗？
    “还有这条断过的手链，我也给你戴上。”说着他抓起她的左手腕，轻柔为她戴上。
    顾素素抬高手腕，晃了晃那条手链说：“谢谢，很好看。我也有事……”
    杨思杰又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握住她的一只手说：“素素，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要处理的，这个月内尽量处理完。我让马克订好了下个月的机票，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到国外生活好吗？”
    她能说不好吗？
    “要让我和你去国外什么地方？”
    “纽约，繁华的大城市，时尚之都，在那里你会有很多实现做顶级时装设计师的机会。”
    顾素素违心地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是同意了？”
    “可你答应过不会干涉我做自己喜欢的时装设计，我想按自己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不想因为你的原因。”

 第229章 盼着早点死

    杨思杰走到她身侧，弯腰捧起她的脸说：“你擅长的我完全不会，又怎么会干涉你？到了国外我们在事业上各忙各的，我只希望时常能陪在你身边，偶尔这样说说话。”
    “我也希望这样，可我觉得互不干涉就是要尊重我的选择，我想去巴黎读一年的时装设计。这一直是我的梦想，到最好的殿堂去学习提高自己……”
    “你还是想逃走？”
    顾素素克服内心深处对他的恐惧，拉开他捧着她的脸的手，说：“我没想过逃离，纽约和巴黎离得远吗？我们同样可以偶尔这样说说话，我要的三年时间不仅仅是时间，也需要空间，让我不再看到现在的你就害怕。你把我牢牢地控制在身边，我对你的恐惧就永远没法消除……”
    “好，我帮你联系那边最好的时装设计学院。”
    “不用，我已经收到了他们的入学通知书，也是昨天登陆邮箱才看到的。”顾素素的语气变得坚决。
    杨思杰又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我就知道素素向来是最厉害的，好，我答应你，在你读书的这一年里我会安排好你生活上的一切。”
    “谢谢，我要休息了。”
    “为什么不再叫我思杰哥哥了，为什么要对我变得这么客气？”
    她每说一声谢谢，他的心就会痛一下。
    他是留住了她的人，可他们之间那看不清的距离似乎更远了。
    顾素素站了起来，又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去，“因为我害怕，还是特别怕你。”
    杨思杰却再次靠近她，忽然一把抱起她，极尽温柔地笑道：“你知道我什么也不会做的，只想让你陪陪我。”
    顾素素瞬间脸色发白，心里慌得不行，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她还是很害怕这样的杨思杰。
    “别怕。”杨思杰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只是温柔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说，“你怕我，只是还没习惯和我这么亲近，以后慢慢地习惯了就好了。”
    顾素素闭上眼，一颗眼泪从眼角滴落。
    ……
    已到夏末，天气依然炎热，顾素素向陆志明递交了辞职申请。
    她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从潮流公司走了出来，原本不想再离开这座城市，可如今还是不得不离开。
    正是中午时分，烈日当空，她在大楼外仰望天空，强烈的阳光刺向她的眼睛，能瞬间烤干眼泪。
    这时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她不由感到紧张，害怕听到杨思杰那温柔的声音。
    即便再不愿意接听他的电话，她还是不得不放下纸箱，掏出手机，一看号码是常庆川的，感到松了一口气。
    “素素，刚才陆志明和我说你辞职了。”常庆川开口就问她，“为什么，这份工作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顾素素回答说：“庆川，我打算去国外学习一年。以前大学没好好读完，我总感觉专业上有欠缺，能再深造一直是我的梦想。”
    常庆川能接受她说得这理由，可还是觉得奇怪说：“上次你不是和我说同秦总和好了，那你这次出国深造，他赞同吗？一出去就是一年，他舍得你？”
    顾素素立刻眼眶红了，但她不想再哭了，这段日子眼泪实在快流干了。
    她吸了吸鼻子说：“我和他这一辈都不会在一起了，所以我要出国学习的事你别告诉任何人。”
    “你们又吵架了？真是欢喜冤家。”常庆川替他们叹气。
    顾素素努力笑着说：“这次不是吵架这么简单，是我的错，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常庆川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没出事，我好着呢……”
    常庆川了解她，不太相信她说的好，问：“那小星星呢？和你一起去国外吗？”
    一想到小星星，她就更揪心了，故作轻松地说：“他在秦天翼那里，我总是四处漂，给不了他安定的生活，还不如让他跟着秦天翼。秦天翼会是个好爸爸。”
    “那倒也是。”常庆川还是没法理解她现在的做法，说，“可你以前那么难的时候都一直带着小星星，现在就这么轻易地把抚养权给了秦总，你不会是查出了什么绝症？到底是去国外读书还是治病？”
    常庆川的猜测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可她其实更愿意自己是得了绝症，至少可以盼着早点死，总比现在生不如死的好。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我彻底服你的想象力，别再咒我了，我身体好着。”
    常庆川只希望她不会隐瞒什么难事，“身体健康就好，是我想多了。你什么时候去国外？你出国前，我叫上霍锦，我们聚聚。”
    “算了，等我到了国外再和你联系，你也先别告诉霍锦，等我到了那里自己和她联系。”这个时候顾素素其实不想见任何熟人，只想自己躲起来舔伤口。
    “也行，你出国读书是大事，出发前要做的准备也多。等你到了那边安顿好了，我们再联系。”
    “好。”顾素素赶紧挂了，就怕说多了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她弯下腰，正要再抱起纸箱时，有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她面前，挡住了阳光，投下一片阴影。
    “我来。”那个高大的身影帮她抱起了纸箱，又有意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了炎炎烈日。
    顾素素心中一紧，说：“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处理这边的公事？”
    杨思杰很自然地一手抱住纸箱，一手搂着她，“也没什么好处理的了，我在这边的投资不算多，再有什么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
    顾素素哦了声，和他一起来到停车场。
    杨思杰先将纸箱放在了后备箱里，又为顾素素拉开了车门。
    顾素素这才发现今天马克没跟着他，看他不光背上的衣服全汗湿，脸上也全是汗，拿出一张纸巾，踮起脚擦了擦他脸上汗说：“这么热的天，你不用亲自来接我的。”
    杨思杰一把抓住她为他擦汗的手，高兴地说：“你终于又开始关心我了。”

 第230章 这里真美

    顾素素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向周围看了看，说：“别这样，我们还在大马路上，上车，车里有空调。”
    她是想着适当对他示好，或许能让他放松对她的监视，在走之前外无论如何她要见一面孩子。
    “好，我们回去换身衣服，晚上苏康喜说要请我们吃饭，算是为上次失约道歉。”
    “我都和他说过不用了。”顾素素边说边坐进了车里。
    杨思杰坐到了驾驶座上，说：“我们有段时间没出去吃饭了，就借他请客，你也可以换换心情。”说着他启动了车子。
    顾素素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当他们开车离开时，秦天翼就坐在对面的车里，还凝视这那车去人空的停车位。
    今早从海边别墅出来，他原本是要开车去集团里的，可不知为什么不知不觉开到了潮流公司的大门口。
    他静静地在车里等着，还期待着能再看到某人一眼，也想当面质问她。
    可看到她从公司出来后，就在接电话，等她挂了电话，杨思杰比他快一步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秦天翼幽深的冷眸望着他们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地一起离开，已然明白没必要当面问她了，再问什么都没有意义。
    如果还不相信杨思杰对他说过的话和发来的视频，现在他总该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
    ……
    夕阳西下时，杨思杰载着顾素素，开车驶入了落霞风景区内。
    余晖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车子沿着湖边的道路继续向前行驶。
    顾素素将车窗摇下，望着红彤彤的湖面，感叹说：“这里真美。”
    “你没来过吗？听说澜城的这个风景区很有名。”杨思杰一边开车一边说。
    顾素素摇头说：“我也听说过这里，但一直没机会来逛逛。”
    “看来康喜这小子还算是选对了吃饭的地方。”杨思杰又想到什么说，“等到了纽约，我带你去中央公园玩，那里的湖水也很美。”
    顾素素不由看向他说：“可邀请我的学校在巴黎，我想直接去那里……”
    “先陪我回纽约，快开学时我送你过去。”杨思杰的语气不容置疑。
    顾素素又扭头望向车窗外，杨思杰却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抓住她的手问：“多陪我几天就让你这么难受？”
    她没再看他，也没回答，远远地已望见了苏康喜和魏亚男坐在了湖边的一个亭子里，魏亚男看上去气呼呼的，像在斗嘴。
    “我看到他们了，是不是已经到了。”顾素素说着顺带抽回了自己的手。
    杨思杰的心隐隐作痛，面带笑容说：“对，我这就找位置停车。”
    从车上下来，杨思杰还是不放弃地又牵住了顾素素的手，朝着苏康喜他们走过去。
    魏亚男做了个假扇苏康喜嘴巴的动作，一扭头见顾素素和杨思杰手牵手地来了。
    她立刻推了推苏康喜说：“他们到了。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分了吗，怎么看着素素和杨总比上次还亲密了？”
    苏康喜也看了过去，有点意外，小声说：“又和好了，那太好了。”
    说着他就起身去迎他们，喊着：“思杰哥、素素姐，快到亭子里来坐，我这就让服务员上酒菜。”
    魏亚男也站了起来，等到顾素素走过来，她一把将顾素素抢到自己身边，对杨思杰笑着说：“我和素素可好久没见了，杨总不介意让她陪我坐？”
    杨思杰谦谦一笑说：“不介意。”便松开了顾素素的手，坐在了她们对面。
    苏康喜同服务员说过可以上菜后，回到亭子里坐在了杨思杰身边。
    “素素，这在爱情的滋润下，你怎么还瘦了？不会是杨总喂不饱你？”魏亚男玩笑说。
    顾素素直接掐了掐她的胳膊，低声说：“亚男，你在胡说什么。”
    杨思杰反倒不好意思地用手挡了挡眉，看向苏康喜问：“最近怎么样，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尽管说。”
    “哥，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苏康喜给他倒酒说。
    杨思杰用手挡住杯子，“今天我自己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喝果汁。”
    苏康喜又忙着去开果汁，倒了三杯，一杯给杨思杰，还有两杯是给顾素素和魏亚男的。
    他看着自己的酒杯，笑说：“看来今天只有我喝酒了。”
    顾素素却拿开了杨思杰递来的果汁，对苏康喜说：“我不用开车，陪你喝酒。”
    她身边的魏亚男马上说：“那我也要喝酒，给我换个杯子满上酒。”
    苏康喜正想给魏亚男倒酒，可瞅见杨思杰有点不悦，反对说：“你们两个女的还是喝果汁，少喝点酒。”
    魏亚男却不依的，拿起两个空杯放在苏康喜面前，“给我们倒酒，你倒不倒？”
    苏康喜有点为难地先只倒了一杯，对魏亚男说：“女酒鬼，给你。”
    魏亚男瞪着他说：“还有素素的。”
    苏康喜不自觉地看向杨思杰，魏亚男这才反应过来，跟杨思杰说：“杨总，我和素素难得在一起喝酒，再说有你们俩个在，还怕我们喝醉了，你不会连这都不让？”
    杨思杰温和地笑说：“没不让你们喝酒啊，康喜把酒放到她们那边去，让她们俩喝个够，我们只管做好护花使者就行。”
    “好。”苏康喜直接把一瓶酒都塞给魏亚男。
    魏亚男拿起酒瓶，朝顾素素晃了晃说：“我们来尽情喝。”
    顾素素冲她一笑，也不管杨思杰正在装着什么表情。
    她拿着酒杯，还没等菜上齐就喝了口，这酒味道清冽，酒劲十足，正是她需要的。
    连魏亚男都奇怪了，笑问她，“素素，你什么时候变得贪酒了，以前没见你这么爱喝酒。”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苏康喜和杨思杰也都在看着她。
    她解释说：“我也就是小尝一口，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好久没沾酒了，看到这酒的颜色好特别，好奇地先尝下。”
    “没事。”苏康喜说，“素素姐要是爱喝，我再去点一瓶。这酒的颜色青翠，是因为酿造时加了青梅，比纯粹的白酒口感上要好些。”

 第231章 我的小毛驴

    顾素素拿起酒杯，又端详了下，说：“原来是这样，那再叫一瓶。”
    “好。”苏康喜起身又去加了瓶酒。
    魏亚男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顾素素想借酒消愁的味道，但碍于杨思杰在场，她也不便多问，想来能让素素心烦的事多半和那个秦天翼有关。
    她仗义地举起杯子，说：“你今天想喝酒，我就奉陪到底，来先干一杯。”
    说着她先将一杯酒都喝了下去，杨思杰还来不及阻拦，顾素素也一杯灌了下去。
    苏康喜回来时，见她们俩已经喝上了，魏亚男还提出了划拳，他想拦也拦不住。
    他干脆把自己的酒换成了果汁，无奈地对杨思杰说：“思杰哥，我陪你喝果汁，看来待会也只能我来开车了。”
    杨思杰只说了声好，便往顾素素碗里夹满了菜，说：“喝酒前先多吃点。”
    “哦。”顾素素象征性地吃了口菜，就接着和亚男划拳。
    苏康喜苦笑地提醒魏亚男，“这里不是酒，你声音小点，别破坏了就餐环境。”
    魏亚男瞪了他一眼，说：“人家都知道给素素夹菜，你就知道说我，真不能比，我怎么会看上你的。”
    苏康喜也只好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又与杨思杰相视一笑，说：“思杰哥，她就这个脾气，让你见笑了。”
    “没事，这脾气挺好，干脆直爽，没那么多弯弯，就不用互相猜来猜去。”杨思杰拿起果汁，和他碰了碰杯。
    他们开始聊自己的，不再去管还在划拳喝酒的顾素素和魏亚男。
    两瓶就空了时，魏亚男有点坐不稳地往顾素素的怀里靠去，呵呵笑说：“我酒量还行，在外面就没几个能喝赢我的。”
    顾素素也已满脸醉意，说：“那你还能喝吗？能喝，再来一瓶，这酒太好喝了。”
    魏亚男突然转向苏康喜，指着他说：“再来一瓶。”
    苏康喜起身想去扶她说：“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素素，你也别喝了。”杨思杰终于出声制止。
    顾素素将酒杯里剩的酒一饮而尽，看向他带着醉意说：“这酒味道真好，太好喝了。”
    “你要喜欢，我去给你买一箱，带回去慢慢喝，今晚就到此为止。”
    顾素素盯着面前空着的酒杯，感觉还没喝够，点头说：“好啊。”
    杨思杰立刻起身，去离亭子不远的餐馆前台买酒，苏康喜也连忙跟了过去。
    他们都没在时，魏亚男借着酒劲，双手攀住顾素素的脖子，小声问：“素素，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看你心里这么不痛快，一定是你那个前夫！”
    顾素素也没完全醉，心里难受，倒是想彻底醉了，说：“没有，就是想喝酒而已。”
    魏亚男放开她，喷着酒气说：“不对，这不像你，你不是贪杯的人。你今天来就是想找我喝酒的……”
    她说着又坐不稳的，要朝顾素素身上倒去。
    顾素素抱住她说：“你醉了，等康喜过来，我们就散了。”
    “我没醉。”魏亚男靠着她，嘴上还说没醉。
    顾素素拍了拍她说：“过几天我就要去国外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在网上联系，有机会来国外找我。”
    “好，我会去找你的。”魏亚男有些醉得不行了，闭上了眼。
    顾素素严重质疑她的酒量，像她这样经常的人，酒量也太差了。
    杨思杰和苏康喜又回到了亭子里，两人手上却都是空空的。
    顾素素借着酒劲问：“酒呢，还有一箱酒呢？”
    “思杰哥已经放到车里的后备箱了。”苏康喜见魏亚男已完全靠在了顾素素的怀里，过去扶起她，让她坐好。
    杨思杰看时间不早了，说：“康喜，这里环境不错，我们都吃好了，也该回去了。”
    苏康喜想放开魏亚男，去送送他们，可魏亚男没有了支撑，恨不得要倒到地上去。
    “思杰哥、素素姐，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自己路上当心。”
    顾素素站了起来，说：“好，你好好照顾亚男。”
    说着她拿起包，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比起魏亚男也强不到哪里去，走得摇摇晃晃。
    杨思杰立刻扶住了她，拥住她说：“车子停在那边，你能自己走吗？”
    顾素素想挣开他说：“可以。”
    杨思杰却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还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别闹了，你喝多了。”
    顾素素猛然恨恨地对上他的双眼，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竟然忘了害怕。
    杨思杰微微楞了一秒，很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素素，别这样看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有多爱你，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像我这样爱着你了。”
    说完他为了她关上了副驾驶座的门，背过身去时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沉寒。
    苏康喜还在亭子里，让魏亚男靠在他腿上，望着杨思杰开着的车离去，也不知道这次以后，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杨思杰刚才和他说了，要带着素素姐一起回国外的事，这下他们三个人又要分开了，好在思杰哥和素素姐总算在一起了。
    当他低头看魏亚男时，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带着几分清醒说：“康喜，你不觉得素素今晚有点不对劲吗？她到底怎么了？看她和杨总比先前亲密了，可却没有感受到她的快乐，她不会有什么事？”
    “你想多了，思杰哥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魏亚男也希望这次素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只觉这酒太上头了，也不知道素素为什么会觉得好喝，撒娇的抱住苏康喜的腰，“人家也醉了，头晕得很，把我抱回去。”
    “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多重，一边去，我那有这力气。”
    魏亚男酒醒了一半，立刻坐起来瞪他，作势要去拧他的耳朵，问：“抱不抱？”
    “不抱。”苏康喜这两个字说得坚决，又瞬间语气一变说，“我们不学人家的，我来背你。”
    魏亚男立刻站起来，歪歪倒倒地说：“好，你背我。”
    苏康喜蹲了下来，魏亚男像只醉猫一样趴到他背上，“走，我的小毛驴。”
    “趴好了，我跑得可快的。”苏康喜背着她站了起来，这样下去他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到时又该如何抉择和面对。

 第232章 藕断丝连

    顾素素醒来时，望着浮华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发现自己躺在杨思杰卧室的床上，而不是在次卧里。
    昨晚喝多了，回来时她在车里就晕晕沉沉地醉了过去，根本不记得是怎么从车上下来，又是怎么躺到了杨思杰的卧室里。
    她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床上没人，房间也没有杨思杰的影子。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的脑子里完全断片了，可身上已换了睡衣，不过她能感觉到身体上没有任何变化，杨思杰没有碰过她。
    她正在发愣时，杨思杰推门走了进来，见她已经醒了，轻声询问：“酒醒了没，还好吗？”
    顾素素看他穿戴整齐，像要出门，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整个人缩了缩，问：“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那酒后劲太大，昨晚你一回来就开始发酒疯，闹腾到半夜。你好不容易才安静的睡下，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点，就自己去了次卧。”杨思杰说着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问，“头不痛，我真后悔昨晚没阻止你和魏亚男喝酒。”
    “我就是看到了亚男高兴。”
    杨思杰搂住她，让她整个人贴在他怀里，“以后别在外面喝酒了，你喝醉了完全就像变了个人。”
    顾素素对于昨晚发酒疯的事完全断片了，不过贴在他怀里没动，说：“还不是有你和康喜在，我们才敢那么尽兴的喝酒。没你在场时，我肯定不会喝酒的。”
    “那就好。”杨思杰温柔地说，“今天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出去有点事，下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顾素素难得撒娇般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说：“你去忙你的，今天我想见见小星星。我们还有几天就要离开，走之前我想要见下孩子……”
    “你是想见小星星一面，还是秦天翼一面？”杨思杰的声音立刻透着不悦。
    顾素素慌忙说：“见孩子。”
    “不通过秦天翼，你能见到小星星吗？”杨思杰放开她，低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早就和你说过，让我请最好的律师要回小星星的抚养权，可你就是不愿意。难道是想借着小星星永远和秦天翼藕断丝连！”
    “不需要通过秦天翼的，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陈妈吗？只用和她联系，她会帮我的。”
    杨思杰克制不住地冷笑，“陈妈是谁的人，我能相信她！”
    顾素素咬了咬唇，不知道再该怎么说服他，忽然想到什么，说：“这样，我让陈妈一个人把小星星带到艾伦的店里，我就在那家甜品店见见孩子，你再可以放心了。”
    杨思杰双眼幽深地盯着她，没有松口。
    “求你了。”顾素素横下一条心说，“你不相信我，不相信陈妈，总该相信艾伦。有他在店里，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只见过孩子。”
    杨思杰的表情舒缓了些，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答应了说：“好，你可以见孩子，我会和艾伦说的。”
    “谢谢。”顾素素立刻找出床边的手机，“那我现在就和陈妈联系。”
    “我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我不想再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这两个字。”
    “好，以后我会注意……”
    不等她说完，杨思杰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目光执着地说：“素素，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也不想让你怕我。可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顾素素忽然拉高自己的睡衣，让他看到她的腹部，好笑地说：“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可能吗？不是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如果你是他，当你扒光我的衣服看到这纹身时，还会要和我在一起吗？”
    杨思杰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上，手指拂过他亲手纹上去的图案，指尖微抖，立刻拽下她的睡衣遮住那纹身，心情复杂地转身说，“好好陪孩子，随时把你的定位发给我。”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房间，懊悔又挫败，在他心里希望那纹身不仅仅是纹在她身上，而能纹进她的心里，可现在他只是留住了她的人而已，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顾素素满目哀凉地望着杨思杰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花时间去伤心，而是赶紧给陈妈发了条消息，就怕杨思杰会突然反悔。
    没过太久，陈妈就回复了她，说可以带小星星来同她见面，让她把甜品店的地址发过去。
    顾素素和陈妈约好了时间，提前先去了艾伦的甜品店。
    艾伦见她来到店里并不意外，还特意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了她。
    她心知杨思杰已和艾伦说过了，浅笑着和他打招呼说：“嗨，最近生意好吗？”
    “还行，我给小星星现做了他喜欢的粤式点心。”艾伦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顾素素坐在面朝门口的方向，淡淡地对他说：“谢谢。”
    艾伦感觉她的态度变了，显得拘谨，直接问：“你怎么了，我这小店有什么服务不周的？”
    顾素素看他一脸茫然，心想难道他不是和杨思杰一伙的，他不知道杨思杰都干了些什么？
    “没有，你的小店让人感到宾至如归。”
    艾伦耸肩摊手，说：“东方女人说话都喜欢这么婉转？有不满意的可以直说。”
    顾素素只好笑了笑，“我对你真没什么不满意，只是因为自己的事心情不好。”
    现在店里的人也不多，艾伦干脆坐在了她对面说：“为了你和前夫孩子的事？弗兰克和我说过了，既然你要和弗兰克一起了，为什么不让他试着帮你要回孩子？没有哪个母亲舍得与自己的孩子长久分离。你前夫那么不讲道理，让孩子留在他身边真的好吗？”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顾素素好笑地问，“艾伦，你和他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你知道他所有的事吗？”
    艾伦被她问得微微一愣，说：“以前我们在欧洲时关系最好，几乎天天黏在一起，后来他又回到了养父母身边。我们的联系就少了，不过他有什么不开心时会向我倾诉。反正我只能告诉你，他这一路走来不易，至于有些事他不愿意说，我也从不打听。但我觉得他会是个好父亲，即便那只是你的孩子，他也会爱屋及乌。”

 第233章 再抱抱孩子

    “孩子还是留在亲生父亲身边更好。”顾素素态度坚决，就算要让她忍受母子分离之痛。
    她知道艾伦是杨思杰真正的好兄弟，可艾伦真的了解杨思杰吗？
    艾伦和她原先一样，念着以前的旧情，以为杨思杰不管做过什么，至少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他不知道杨思杰的心理早已出了问题，暗黑的性格被隐藏的很好。
    艾伦无奈地耸了耸肩，“好，你有你的道理。”
    “艾伦，其实你不了解他……”她刚想提醒艾伦，就见陈妈带着小星星来了。
    小星星小脸红扑扑的，一走到店门就挣开了陈妈，跑了进来，虽然他已经看到了顾素素，还是很有礼貌地先叫了声，“艾伦叔叔好。”
    艾伦对他竖起大拇指，夸道：“乖孩子，我去给你拿点心。”
    顾素素站了起来，冲陈妈笑了笑。
    小星星跑到顾素素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妈妈，你出差回来了。”
    顾素素不舍地看了看小星星，嗯了声，让陈妈也坐。
    陈妈坐了下来，实在忍不住问：“顾小姐，你和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已经……”
    顾素素用眼神制止她，当着小星星的面更是什么都不能说。
    “您别问了，我最近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小星星就麻烦您和小美了。”
    陈妈低下头，无奈地说：“这是我们的本分。”
    可她心里还是特别的不舒服，明明是好好的这又是为了什么，她始终不明白。
    而且这次少爷带着小少爷从国外玩了趟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冷漠阴郁，就连她想问一声他们的情况，少爷都会大发雷霆。
    以前少爷虽然冷酷，不善于表达，但对她是从来不会发火的。
    她只能猜到这次少爷和顾小姐之间闹得比任何一次都严重，可以难道就严重到没有挽回余地了吗？
    今天她会答应顾小姐，提前把小少爷从幼儿园接出来，带着孩子过来，其实也就是想弄清楚，看能不能帮他们挽回。
    可顾小姐开口就把她的话给堵死，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小星星在旁边似乎听懂了她们的话，立刻死死抱住顾素素哭了起来，“妈妈，和我回去，我不要你再忙工作，再经常出差了！”
    他这一哭，顾素素心里更难受，也紧紧搂住他落泪。
    她很快擦去了眼泪，抓着小星星，对他笑着说：“星星，不管妈妈是不是在出差，你都要记住，妈妈是永远爱你的，很爱很爱你，其实从来都不想离开你。”
    小星星听不懂，也不想听的，继续哭着说：“那妈妈就别离开我啊，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顾素素只能哽咽地说了声好，没法再直接告诉孩子，这不行。
    艾伦从后厨出来，看到小星星哭了，顾素素也强忍着泪，还有位老者也在旁边落泪，忙过去抱起小星星，哄着说：“不哭，不哭，叔叔带你去吃点心。”
    “乖，去和艾伦叔叔吃点心。妈妈就坐在这里和陈妈说话，不会走的。”顾素素对他笑着说。
    他自己抹了抹泪，和艾伦去了后厨。
    顾素素贪念地望着小星星被艾伦抱进后厨的模样，眼角湿润。
    陈妈看小星星一走，控制不住地问：“你和少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作孽啊！”
    顾素素捂着脸说：“陈妈，这次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陈妈震惊地问：“你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顾素素很轻地嗯了声。
    “怎么可能，不应该啊？”陈妈还是没法相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少爷，少爷一定饶不了那家伙！”
    顾素素抬起头，擦去脸上的泪，不能让秦天翼知道，她不希望秦天翼为了她堵上翱翔集团，堵上全部身家性命。
    只要她在杨思杰身边，秦天翼就会平安无事，还如让他以为她负了他，对她彻底死心，各自安好。
    “陈妈，不是这样的，我喜欢那人，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来惹我？”
    顾素素和陈妈听到这声音，都是一惊，不知什么时候秦天翼出现在了小店里。
    陈妈立刻站了起来，面向他说：“少爷，你怎么来了？”
    秦天翼面无表情地问：“小星星呢？谁让你自作主张把孩子带来的？”
    顾素素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低着头解释说：“这店的老板我认识，带小星星在后厨。”
    “顾素素，你人脉可真广。”秦天翼大步逼近她说，“可你还有什么资格见孩子！”
    “我只想看下他，没有别的意思。”她声音发虚地说。
    秦天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为了帮你的思杰哥哥，你牺牲还真大，不惜对我献身来骗我上当，算你厉害！”
    “放开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顾素素只想甩开他，要知道这可是艾伦的店里。
    秦天翼对她怒目而视，好笑地说：“你会听不懂？别装了，还演什么演！”
    这时艾伦抱着小星星从后厨出来，看到蛮不讲理的秦天翼，马上放下小星星，去扯开了他，挡住顾素素前面，问：“你什么人，想干什么？在骚扰我的客人，我报警了！”
    “爸爸。”小星星叫了声，跑到秦天翼跟前，亲昵地抱住他的腿。
    艾伦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顾素素的前夫，真人比杂志电视上还要帅，可这人的气场却冷得可怕。
    秦天翼根本不看艾伦，越过他，还死死地盯着顾素素说：“别再骚扰孩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顾素素心底苦涩，推开艾伦，走到他面前，眼神复杂地看向他，恳求说：“能让我再和小星星待会吗，就再待一会，我会亲自把他送回去。”
    “做梦。”秦天翼冷酷地对陈妈说，“还不把小星星抱到我车上去。”
    陈妈只好抱起小星星，无奈地再看了顾素素一眼，抬脚走出甜品店。
    小星星却还不愿意与顾素素分开，朝她挥手说：“妈妈，妈妈和我一起回家！”
    顾素素只想绕开秦天翼，再抱抱孩子。

 第241章 以貌取人

    索菲笑着说：“不管你有没有失忆，有个完美男友对你不离不弃，都比一般人幸福，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顾素素会心地笑了笑，一想到杨思杰对她的好，她真的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就是在内心深处总觉得有处地方空空的，好像缺点什么，或者她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始终想不起来。
    ……
    上午，秦天翼带着靡尚的设计稿，和这边着名的时装设计公司达成合作协议后，没有立刻离开这所时装设计院校。
    他找到了学校里的熟人，查了查顾素素的入学记录，发现顾素素是在九月入学的，所要学习的课程为期一年。
    而学校对于她的入学邀请函是在几年前发出的，可她直到今年上半年才做出了回复。
    学校的董事会这边经过研究决定，对于她的邀请还是有效的，这样今年她才按要求过来进修学习。
    秦天翼看过这些资料，又问了下她在学校几个月的情况。
    学校负责招生的人告诉他，学校有给顾素素提供奖学金和宿舍，可她没有住在宿舍里，而是住在了外面，据给他们授课的老师反映，是这期学生里比较优秀的。
    等她完成了这一年的学习，学校的老师会将她推到世界上顶级的时装公司去任职，不过也要看她的个人意愿。
    秦天翼从学校的情况里，完全查不到她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连他都不认识了，难道是在她来这里学习之前就出过了什么事？
    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准备离开了这所学院。
    当他步行到大门口时，突然很想能再遇到顾素素，能再看看她，即便她把他当成陌生人，他还是想多看她几眼。
    他也不由地很鄙视自己，被这女人伤得体无完肤了，却还对她总抱着一丝那么切实际的希望和念想。
    他在校门口徘徊驻足了许久，想到学校的人告诉过他，顾素素是不住宿舍的，在这里等于是白等，便自嘲了笑了笑准备离开。
    刚迈开步子，他看到上午陪在顾素素身边的那个女孩正要回校内，不由上前同那个女孩打招呼，“你好，我记得你叫索菲，对吗？”
    索菲再次遇到他，着实吓了一大跳，有了防备的向后退了一大步，“这位先生，你怎么还在我们学校转悠，到底想干什么？”
    秦天翼彬彬有礼地对她说：“看你也是从国内来的留学生？”
    索菲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在打量他，还是以貌取人，想不出来像他这么高大俊美，帅气得如同明星的男人，会对她打什么坏主意，试着说：“你是不是在这里丢钱包了，没有钱吃饭住宿？”
    说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张欧元，塞给他说：“这些够吗，遇到这种事还是最好尽快联系大使馆，想办法早点回国。”
    秦天翼将那几张欧元还给她，自嘲地笑了笑，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身无分文的乞丐，解释说：“我不缺钱，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下，上午遇到时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
    索菲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说：“你是说素素啊，你看上她了？不过你还是死心，你是没有机会的，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她同男朋友的感情挺好。”
    “哦，她的男友是不是姓杨？”秦天翼问。
    索菲有点惊讶，“对啊，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和她……”
    “我真的认识她，是她在国内时的一、朋友。”秦天翼打断她啰嗦的话语，直接问，“可她上午看到我就像不认识一样，我很好奇她到底怎么了？”
    索菲也是刚知道素素出过车祸失忆的事，对于要不要告诉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些犹豫。
    毕竟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都没法断定。
    索菲还是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和她是在一起上课认识的，也没认识多长时间。既然她说不认识你，应该就是不认识，我该回宿舍了。”
    她说完将钱放回包里，赶紧走进学校回自己的宿舍。
    可秦天翼观察到了她刚才犹豫的神情，就知道她应该知道素素的一些事，但还是不相信他，不愿意说出来。
    他想到了去弄清明天她们什么时候上课，不如直接在素素下课时再来找她。
    同时今晚他也联系在国内的萧安景，让他查查顾素素出国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总能找到原因，就知道顾素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还是真的忘了他。
    ……
    顾素素在课堂上站了起来，用还不算流利法语，解释了一首古诗的含义，引得满堂喝彩。
    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是时尚流行趋势的研习，讲台上的老师，也是顶级时尚品牌的设计师，向大家展示了一件印有中国古代诗词的时装。
    在上一季的时装秀上，这件时装引起过轰动，灰白底色的布料，上面印着诗词书法苍劲，穿在盘着发髻，只戴了一根古朴玉簪的模特身上，显得空灵飘逸，时尚又不失韵味，像东方人常说得那种神仙下凡的意境。
    老师特意点了几位东方来的学生，问他们时装上这首诗的意思，其他几个人都没能用法语解释清楚，只有顾素素解释让大家都听懂了，也感受到了这首诗的意境。
    她在坐下前，又用中文的韵味念了一遍，“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老师示意她坐下，赞叹道：“这些诗句真是妙啊，处处彰显东方人的智慧。”
    这堂课上得让人忘了时间，秦天翼早就悄悄地坐在教室的最后面，一直在旁听。
    他看到了顾素素发言时是那么的自信洋溢，还有那发自内心的快乐和骄傲，让他恍惚感到这个顾素素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她真的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顾素素吗？
    直到课堂上有人收拾东西站了起来，说笑着离开这间大教室，他才发现已经下课了。
    而坐在前面的顾素素也正在收拾着书本，他没有再像昨天那样贸然上前和她说话，而是低着头不想让她发现他的存在。

 第242章 恍若隔世

    顾素素收拾好东西，还是同昨天的那个叫索菲的同学一起走出了教室。
    秦天翼等她们离开了教室，才起身暗暗跟上，只想先弄清楚素素为什么整个人都彻底变了。
    顾素素走在校园里正和索菲说着话，突然望见有个穿着黑色大衣，也戴着和她同款红色围巾的英俊男人，正靠在校园的花坛边笑看着她。
    她立刻抛下了索菲，像只小鸟般扑到那男人的怀抱中，撒娇地搂着那男人问：“思杰，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要忙，得过两天才能来接我吗？”
    杨思杰亲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提早忙完了，就想早点过来陪你，惊喜吗？”
    “惊喜。”顾素素放开他，挽住他的胳膊说，“累不累？回去尝尝我做的法国菜。”
    “不累，看到你，我再累也不累了。”杨思杰侧头，深情脉脉地看着她问，“你会做法国菜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个人没事学会了几道菜，想着等你来时，让你品评。”
    “品评不敢……”
    索菲被他们的一波狗粮撒得受不了，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对顾素素说：“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你们好好甜腻，我走了。”
    “喂。”顾素素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好友，想叫住她说，“别走，思杰说想请你一起吃顿饭。”
    索菲不信地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算了，我才不去当你们的电灯泡，你们还是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说完她立刻扭头走掉了。
    杨思杰笑着向索菲挥手，把顾素素拥着更紧，真是令旁人艳羡的神仙情侣。
    秦天翼不近不远地看到了，顾素素投入到杨思杰怀抱的那一幕，还有他们在讨论吃什么，怎么做菜的话语，让他想起，那个也曾为她做过饭菜的女人，也教过他怎么杀鱼，怎么才能做出可口的饭菜的女人。
    恍若隔世……
    可他为什么还要去在意她，还要管她出了什么事，是过得幸福还是不幸福？
    早在她出国前就已经背弃了他们的誓言，而且这半年来她甚至都没再联系过陈妈，连自己的孩子都忘了、都不要了。
    他一想到小星星在每个想她的夜里哭着睡着，哭着从梦中惊醒，他对她应该只有恨，恨她为了杨思杰这个男人，都忘了自己还是个母亲。
    秦天翼一想到这些，不由双手紧紧握拳，望着她和杨思杰的背影消失在了校园小路上。
    “喂，你还在这里啊。”
    秦天翼正处于愤怒中，忽然感到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条件反射般的转身用擒拿手捏住了对方的手腕，一看是顾素素的同学索菲。
    “哎呀，痛，松手，快松手！”索菲痛得直叫，手腕都快被他捏断了，再看他那冰冷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秦天翼松开了她，冷声问：“什么时候跑到我背后去的？”
    索菲甩了甩手腕，本来都要回宿舍的，可无意中看到他站在角落处，盯着顾素素和杨思杰离开的方向，就好奇地过来和他打招呼。
    “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一见到我就下手这么狠，难道把我当贼了？”索菲抱怨说。
    秦天翼看了她一眼，没做任何回应，就准备走了。
    索菲追上他说：“你还是来找素素的，刚才你明明看到她和男友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上前去打招呼？你认识她男友吗，要是认识的话问她男友不就好了，她失忆了，她男友又没失忆……”
    秦天翼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莫测地看向她，“你刚才说什么，她失忆了，为什么会失忆？”
    索菲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真是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慌忙捂着嘴，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秦天翼一把抓住她捂着嘴的手，又问：“她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索菲被吓得舔了舔嘴唇，说：“好像应该是车祸。”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只要你把知道的全告诉我！”
    “我只知道这些，至于她是怎么出车祸的，我也不知道，真的。”索菲用还能动的一只手举起来发誓，能感觉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和顾素素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秦天翼甩开她的手，警告她说：“别再跟着我。”
    索菲虽然有点怕他了，可还是跟了两步，追问他，“你和素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直在校园里徘徊跟踪她？你不用这样的，有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看素素会不会想起一点来。”
    “不用，我会当面和她说。”秦天翼说着加快脚步，看来有些事还是得亲自弄清楚。
    ……
    吃过晚饭，顾素素坐在暖暖地壁炉旁，吃着蔓越莓味的冰淇淋，看着电视上的连续剧，偶尔瞟向窗外，在寒冬中巴黎的夜景依然灯火璀璨。
    杨思杰洗完了碗碟，拿着药盒和温水放在她面前，说：“还没吃药，就吃上了冰淇淋，对胃可不好。”
    “啊啊。”顾素素放下手里的冰淇淋，拍了拍自己的头说，“看我这脑子，把吃药的事又忘了。”
    说着她先用温水服了药，杨思杰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没事拍什么头，当心把自己给打坏了。”
    顾素素靠向他问：“思杰，你说这药真能治好我的失忆吗？我怎么感觉越吃越爱忘事。”
    “怎么会？”杨思杰搂着她一起看电视说，“跟药没关系，你以前没失忆时也是个小迷糊，经常丢三落四、忘这忘那。”
    “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刁蛮任性不讲道理，还是文静温柔讨人喜欢呢？我以前人缘好吗？为什么待在巴黎这么久了，都没一个以前朋友联系我？”说着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些通讯工具软件，好友几乎没什么人。
    有的好友都是在国外新认识的，似乎以前的人都被清理过。
    杨思杰拿过她的手机，帮她看了看说：“你在国内的朋友我也不熟，来这里后你换了新手机，以前的通讯录没有导过来。”
    说着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苏康喜的微信头像，说：“他是在国内我们都认识的人，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要不我们一起和他聊会，看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第243章 永远被他控制

    手机那端的医生说：“弗兰克先生，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我建议最好让你的女友停止服药，其实她的情况是完全不用服药的。”
    “可是不服药，万一她想起以前的事怎么办？”
    约翰医生犹豫了下，说：“或许会，也或许永远不会，这个不好说。可如果继续服用这种药，会对她原本正常的头部神经系统造成损伤，后果，后果不好说……”
    “能说具体点吗，会有什么后果？”
    “最严重的后果……后果是她不光记忆力衰退，还会成为痴呆。”
    “你是说她会变成个傻子？”杨思杰顿了顿说，“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恢复记忆，我不想冒这个险，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这药的副作用减到最低？”
    约翰医生想了想说：“除非停止服药，要不然副作用总会有的。我还是那句话，这药最好不要长期服用。”
    “好，我知道了。”
    杨思杰正要放下手机，约翰医生突然问他，“弗兰克先生，你和女友之间那方面还和谐吗？”
    “怎么了？”
    “最近我结识了位男科专家，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去找他咨询下。”
    杨思杰说：“谢谢，我最近不在纽约，可以先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等我回到纽约后就去找他。”
    “好的，祝你健康。”约翰医生先挂断了，给他发来了那位医生的联系方式。
    他将那条消息收藏了，放下手机，去开了瓶酒，喝了半瓶酒才在书房里睡着了，今夜无梦。
    ……
    第二天上午，顾素素上完第一节课，就被那位对东方文化很感兴趣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那位老师问她，对于即将到来的假期有什么计划。
    她只说打算去纽约，那位老师建议她留下来，一起为顶级的时尚公司做个有东方韵味的时装专题。
    顾素素当然知道这是很好的机会，但一想到杨思杰，又有点犹豫。
    他特意过来接她，要是她不和他一起回纽约，他会不开心的，再说新年分隔两地，他会愿意吗？
    那位老师见她一时无法决定，便给了她考虑的时间，最晚要在放假的前一天给出答复。
    她离开老师的办公室后，一直在想要怎么和杨思杰开口说这事，看他的态度，她才能做出决定。
    中午，她和索菲在学校食堂用餐。
    索菲见她老心不在焉，用叉子敲了敲她的碟子，问：“素素，在想什么啊，点得焗土豆你怎么都没吃？”
    顾素素戳了戳面前的土豆，说：“没什么，刚才艾玛老师找我，让我假期里和她一起为做设计专题，我在犹豫要不要接受她的邀请。”
    “艾玛可是时尚界的大姐大，她邀请你做设计，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索菲一脸艳羡地说，“只要设计的好，说不定你能一炮而红，在时尚圈里打响名声。你不是很想拥有自己的品牌吗，这是个好机会。”
    “我知道，可思杰他希望我能去纽约的，我不想让他失望……”
    索菲打断她说：“等等，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平等，为什么你非得和他一起去纽约，而不是他为了你留在巴黎？你想想他那么富有，想要来回巴黎和纽约之间很简单啊，他如果真的爱你，尊重你，就不应该让你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说得有道理，可自从我失忆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他，要是我惹他不高兴了，他不理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顾素素什么都不记得后，对这个世界是充满了恐惧和不知所措，当时幸好有杨思杰在她身边，一点点地让她找回了自己。
    她不敢想象若失去了杨思杰，在这偌大的世界上没有过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该怎么生活？
    索菲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天呀，那你是害怕身边连一个知道你过去的人都没有了，还是真的爱他？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对，你应该尽快找回记忆，要不然你好像会永远被他控制一样。”
    “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控制我，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的。”顾素素一想到平时杨思杰有多宠她，对她有多好，她就禁不住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索菲受不了她那幸福的小女人样，笑说：“我知道了，那你好好和他商量下。要是你不能和艾玛一起做设计，不如介绍我，我给她打杂什么的也愿意。”
    “好，没问题，不管我接不接受她的邀请，我会介绍你的。”顾素素保证说。
    “一言为定。”索菲开心地继续用餐。
    可吃着吃着她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就是前两天我们遇到过的那个说认识你的男人，你说会不会真的认识你，只是你自己不记得了。那个人也许知道你过去的事，要是我们能找到他，你和他聊聊会不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顾素素带着疑虑说：“真有这么巧的事，万一他是骗子怎么办？思杰跟我说过，在外面一定要小心陌生人，尤其是女孩子，疏于防范，不懂得保护自己就容易出事。”
    索菲咬着汤勺，想到后来又遇到秦天翼的那两次，说：“我觉得那人应该不是坏人，他认识你，可又不想见到你的男友。他看你的眼神，是那种一直……一直放在你身上挪不开似的。会不会是你以前的追求者？”
    顾素素都有点记不清上次遇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了，笑着说：“这……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还是小心点好。”
    索菲哦了声，总感觉那个人还会来找素素，只有拭目以待了。
    ……
    秦天翼在巴黎呆了几天，托当地的朋友查了查，这边并没有顾素素出过车祸的记录。
    而萧安景那边也没查到顾素素在澜城时出过什么大的车祸，一时毫无头绪。
    秦天翼决定先回澜城，亲自查一下顾素素为什么会失忆，如果不是车祸造成的，那还有什么可能。
    他坐在回澜城的国际航班上，随手翻看航空公司的杂志，上面介绍了有个企业家是如何白手起家，又是如何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最后铤而走险绑架人质，威胁竞争对手，落得被警方击毙的惨烈下场。

 第244章 是药三分毒

    顾素素被他吻得有些忘情，在深吻结束后，她都不好意思地一直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小声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在大街上这样吻我？”
    杨思杰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不起，我一直没法让你在那方面感受到应有的快乐，你会不会嫌弃我，爱上别的男人……”
    顾素素一阵心痛，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思杰，我爱你，是爱你这个人。我只会心痛你，怎么会因为这嫌弃你，还去找别的男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杨思杰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可我就是害怕，害怕我们现在能这么甜蜜的在一起，不过是场梦。”
    顾素素捧起他的脸，笃定地对他说：“思杰，这不是梦。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会永远这么甜蜜的在一起。”
    杨思杰看着她，目光执着，“素素，我也一样，没想过让你受到伤害，只想你能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慢慢变老，我们会白发苍苍，我们会儿孙满堂……”
    “嗯，会的，一定会的。”
    明亮宽敞的工作室，四面都开着灯，每个角落都摆着搭配清雅的鲜花，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顾素素在纸上画着一件中式旗袍的设计稿，正描着领口的花纹。
    冷不防有人跑到她背后，说：“这旗袍好特别啊。”
    顾素素转头一看，是索菲，问：“不好看吗？”
    “当然也好看。”索菲拉了拉她说，“看看几点了，还不回去睡觉，今晚又打算在这里熬通宵了？”
    顾素素放下手里的笔，伸直胳膊，舒缓下肩颈，“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待会困了就睡在工作室。艾玛老师给我们的时间有点紧，还是抓紧点早点做完。”
    索菲捂着嘴打了哈欠，抱怨说：“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就不主动要求过来了。”
    顾素素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困了先回宿舍睡去，是谁白天还当着艾玛老师的面说什么，学了不少东西，开了眼界的。”
    “嗯嗯，我错了。”索菲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我陪你熬夜好了，不过现在可不可以陪我去喝杯咖啡，醒醒神。”
    顾素素被她的哈欠传染了，也打了哈欠，“好，喝杯咖啡休息会。”
    她们来到工作室外的茶水间，从煮咖啡开始索菲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顾素素话不多，不过有索菲在那里，那里就很热闹，她庆幸自己和艾玛老师提议让索菲参加进来，身边有个伴，也不至于工作时太枯燥。
    看着索菲，她不禁有点愣神，在潜意识里隐隐约约感觉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朋友，却记不起那个朋友叫什么，长什么样了。
    她不自觉地用手捶了捶脑袋，好希望自己能想起所有的事。
    索菲端着煮好的咖啡放在她面前，吓了一跳问：“素素，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头？”
    顾素素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将双手放在长形木桌上，“不好意思，刚才又觉得头疼，想着打两下会好点。”
    “那你不光是失忆，还会头疼啊。”索菲坐在她对面，捧着还挺烫的咖啡，担心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医院再检查下，有问题就得治啊。”
    顾素素不太在意地说：“头疼的次数很少，没事的。思杰说了，这次他回纽约，忙完了就让约翰医生和我视频，再评估下我现在的状况，看是不是要调整下用药。”
    “好。你男友可真好，有他这么细心的照顾你，你肯定能好起来的。”索菲看杨思杰同意了让她留下来做喜欢的事，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男友还是挺尊重素素的，他们之间的爱情确实是让人羡慕。
    顾素素晃动着杯子里的小勺，“我也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有过去、有现在、有未来……要不然总感觉心里头缺点什么。”
    索菲安慰她说：“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说到这里，顾素素想起今晚的药还没吃，忙起身说：“哎呀，我又忘了吃治疗失忆的药。”想要去工作室里翻找包里的药。
    索菲叫住她说：“这哪有喝咖啡吃药的，我看今晚忘了就算了，少吃一天应该也没事。”
    顾素素想想也是，坐了下来，无奈地说：“唉，我老是爱忘，每次都是思杰提醒我，才会记得吃药，看着这脑子记性越来越差了。”
    “是药三分毒，偶尔少吃几次没事的。”索菲喝着咖啡笑说，“其实你要不说，我看着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不用太担心。”
    ……
    秦天翼在澜城查了能查清的所有事后，又来到了巴黎，只想找机会和顾素素面对面聊聊，看她失忆到了什么程度，有多严重。
    他来巴黎前，已让人查过了，顾素素还在巴黎的学校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同杨思杰一起回纽约。
    这对于他来说是接近顾素素的好时机。
    在学校里打听了一圈，他终于找到了顾素素假期实习的工作室。
    可他刚踏进工作室的门，就被前台的女孩拦住了问：“先生，找谁？里面是工作区，不让随便进入的。”
    秦天翼会一些法语，听懂了对方的话，直接说：“我找素素。”
    前台女孩让他稍等一会，走进工作区，找到正在埋头画稿的素素，敲了敲玻璃门，“素素，有位很帅的东方男士找你。”
    “找我？”顾素素仰起头，指了指自己。
    前台女孩冲她眨眼一笑，点了点头。
    以为杨思杰又没告诉她，就提前来巴黎，想要给她个惊喜，她放下手里的工作，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发现在接待区等她的人不是杨思杰，可看着有点眼熟。
    秦天翼虽然已经知道她失忆了，但再看到她那完全不认识他的表情，还是感到心里刺痛。
    他恨得抓着她，一股脑地告诉她，他是谁，他们曾经在一起经历过什么。
    可理智告诉他，那样根本没用，反而会吓坏她，只会让她离自己更远更远。

 第245章 老板和员工

    顾素素望着他，奇怪地问：“你找我？我们认识吗？”
    “认识。”秦天翼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上次在校园里，你不记得了？”
    顾素素有点印象，想起来了说：“哦，那次你能直接叫出我的名字，我们以前就认识吗？”
    “算是认识，以前你在国内澜城时，在我的公司里做设计师。有时公司里开会时我见过你，所以那天一下就认出你来。”秦天翼试着勾起她的记忆说，“可你对我似乎完全没有印象。”
    顾素素完全不记得还在澜城做过设计师的事，又不好和他解释太多，含糊地说：“请问你贵姓，我对以前的事确实没什么印象。”
    “我姓秦，叫天翼。”他说出自己名字时有意放慢速度，注视着她的反应。
    她脸上没任何反应，就像第一次听到他这个人的名字，微笑着说：“你好，秦总。那你今天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秦天翼顿了顿，事先没想到顾素素还是对他没有丝毫的记忆，很快想到一个理由说：“我想为旗下的品牌时装找些设计灵感，在学校里也问过，有位老师把你介绍给我了。说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不会有语言障碍，让我可以和你沟通……”
    “哪位老师向你介绍的？”顾素素问。
    秦天翼随口说出了个熟悉的学校老师名字，顾素素想了想，上过两次那老师的课，可都是大课，没想到还能记得住她。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秦天翼想有能经常接触她的机会，说：“我想聘请你当我们公司的设计顾问。哦，你当然不需要去澜城的公司坐班，我可以把公司的一些设计通过网络发给你，给你提供图纸照片，你可以帮我的公司做些设计，你看呢？”
    “可我现在手头上有重要的设计要完成，恐怕没时间做你们公司的顾问。”顾素素感到精力有限，答应艾玛的设计必须得做到最好，没法分心再去做什么设计顾问，“秦总，真的很抱歉，你还是另找别人。”
    “你看这样好不好，就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找个地方我们聊聊。”秦天翼改变策略，心想只要能有两个小时和顾素素独处的时间，或许能让她记起他来。
    顾素素立刻戒备地盯着他，实在是怀疑他的企图，“秦总，让我用两个小时解决你们公司的设计问题，这不太现实，抱歉。”
    “顾小姐，请你等等。”秦天翼不放弃地说，“就抽两个小时的空闲，帮我看看我们公司这一季的设计，看看问题出在哪里。我按一小时一千美元的酬劳付给你……”
    “对不起，不是酬劳的问题。”顾素素不想再浪费时间，得赶紧做完手头的设计。
    秦天翼拦着她说：“顾小姐，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想想我法语不太好，如果找其他人沟通有障碍，这从国内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占用你两个小时而已，何况你还曾在我的公司里做过设计师，难道连这点人情都没有。”
    顾素素只觉他太能胡搅蛮缠，可她突然也想知道自己曾做过设计师的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好，不过你要等我忙完手头的一张画稿。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等着我。”
    “要等多长时间？”秦天翼问。
    顾素素大概估了下时间，说：“可能两三个小时，也可能四五个小时，如果你等不了，就找别人。”
    “没事，我能等。”秦天翼说着马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又对她说，“正好边等你，边处理些公事。”
    顾素素无奈地一笑，对前台的女孩说：“送杯咖啡给他。”然后自己又快步回到了工作室。
    秦天翼望着她干练离开的背影，心口依然刺痛，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那个女人当成登徒浪子，这样忌惮戒备过。
    顾素素又开始埋头画稿，也没太去关注时间。
    不知过来多久，索菲背着个双肩包，一走进工作室，就惊讶地说：“素素，我刚才进来时看到那人了，他是来找你的？”
    素素顾不上和她聊天，只嗯了声。
    索菲放下双肩包，站在她身边，满脸堆笑地说：“那人见到你没，他不是说认识你吗，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那人他有名有姓，姓秦，叫……叫什么天翼……”顾素素念出这两个字时，莫名心痛了下，手上的画笔也抖了下。
    索菲笑说：“你们是见过面了，可为什么他还在外面，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想让我帮忙看看他们公司的设计稿，可我没时间，只有让他等着。”顾素素继续画图说。
    “啊，可他没说以前和你是什么关系吗？”索菲又问。
    “说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说是我以前在他的公司做过设计师。”
    “就这么简单？”
    “那你想怎么样？”顾素素看向她问，“布料样版拿回来没？赶紧帮我一起配色，明天艾玛老师就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确定最终设计了。”
    “哦哦。”索菲赶忙从包里拿出布料的色板和样板，开始对着完稿的设计对色做标记。
    可她忙了一会，忽然又问顾素素，“你就打算让人家一直等在外面吗？”
    顾素素叹气说：“那能怎么办，我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他执意要等着我忙完。”
    索菲有点怀疑地说：“只是让你看设计稿这么简单？”
    顾素素咬了咬笔头，瞅了瞅索菲，有了主意说：“如果他能一直坚持到我们忙完，那你陪我一起帮他看设计稿，好不好？”
    “不好。”索菲冲她做了个鬼脸，“人家应该是专门为你而来的。”
    “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万一他有什么企图，我们有两个人也不用怕。”
    “怕他会直接把我轰走，这，这我去了不会成了大灯？”索菲一想起上次秦天翼那吓人的眼神，心里还有点怵得慌。
    “晕，你别胡说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怎么就成了灯泡？这话要是让思杰听到，还不误会我才怪。”顾素素受不了索菲总是满脑子的浪漫幻想，还有看到帅一点的男人就能幻想出一段浪漫爱情，这是深受法国人浪漫情怀的影响。

 第246章 好帅气的孩子

    索菲是在巴黎土生土长的移民，她父母是从国内技术移民过来的，所以她中文很好。
    她从小到大就回过国内两次，和父母一起看望年迈的长辈，她的思想啊、观念啊，其实和这里的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
    “好，好，我陪着你啦，也绝不会多嘴。”索菲说完便做了个捏住嘴唇的动作，但心里想着，走着瞧，那个叫秦天翼的男人绝对和素素不是简单的老板员工关系。
    她们一口气忙完后，顾素素看了看时间，发现都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双手交叉着捶了捶自己的肩，觉得秦天翼应该已经走了。
    她对他说得最多等四五个小时，量他再有耐心，估计也等不住了。
    “索菲，饿坏了，我们去吃点什么呢？”顾素素拿起包，准备要离开工作室。
    索菲也累得够呛，对色对得她眼睛看什么都花花绿绿的，有点犯晕地说：“咦，不是要我陪你和秦先生去看设计稿吗？”
    “你觉得他还会等在外面？”
    “应该会的。”
    顾素素笑她说：“肯定早走了，他一个公司的boss能坐得了这么久的冷板凳。”
    “光为了看稿肯定等不了，可人家主要是为了你……”
    “你又来了。”顾素素马上让她打住。
    索菲心里不太服气地说：“好，我不说了，不过你敢和我赌吗，他肯定还在外面等着你。”
    “我跟你赌，赌什么？”
    “赌一顿大餐。”
    顾素素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她们一起关了门，走出工作室。
    一来到接待区，索菲立马跳了起来，朝顾素素说：“我赢了。”
    顾素素无语，只见秦天翼还坐在原先那个位置，连位置都没挪一下。
    秦天翼也看到了她，合上笔记本装进包里，起身礼貌地说：“顾小姐，忙完了。”
    顾素素有点疲惫地点点头，准备现在就帮他看下设计稿，说：“秦总，把你们公司的设计稿给我看下。”
    “现在吗？我看你刚才进了工作区后就没出来过，还没用晚餐，不如找个地方边吃边说，也不至于让你太累太辛苦。”秦天翼考虑周全地说。
    “不用……”
    顾素素正要拒绝，索菲抢着说：“好啊，我们确实都又累又饿了。”
    “那就先去用餐。”秦天翼顺着索菲的话，又学着法国男人那样做了个请的手势。
    索菲立刻拉着顾素素说：“先喘口气，吃点东西再帮他看设计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反正你男友现在也不在巴黎，你一个人回那所大房子里多无聊。”
    顾素素本来不想和秦天翼去吃饭的，可他一脸真诚，又不忍心扫了索菲的兴，只好点头。
    秦天翼很想只和素素两个人单独相处，可看现在的状况，要没有索菲坐陪，恐怕他是请不动顾素素的。
    他对这边的餐厅并不熟，到了车上，还是索菲指路，他们来到一家格调高雅，又还比较清静的餐厅。
    秦天翼要了包房，说是好谈事情，她们也没什么异议，各自点了份清淡的简餐。
    秦天翼实在吃不惯这里的简餐，也不太饿，就只为自己点了喝的。
    索菲特意把秦天翼身边的位置留给顾素素，自己坐在了顾素素的左手边，准备不发言只看戏。
    果然他们一坐定，秦天翼便很关心顾素素似的，一直在问她的情况。
    顾素素根本不想回答他，直接了当说：“秦总，还需要看设计稿吗，你怎么问得都是我的私事啊？看完了我们还想早点回去休息。”
    秦天翼找不出再拖延的理由，拿出笔记本，打开后在里面找出了，刚才等她时已准备好的文件夹。
    顾素素很认真的一张张地在看，索菲在一旁也瞟了几眼，这些设计稿多数是男装。
    索菲心里纳闷这些设计分明都比较成熟了，还需要她们帮忙给建议吗？
    当顾素素看到文件夹里最后几张照片时，整个人呆住了。
    有个男孩天真灿烂的单人照，也有这还是和秦天翼的合影，每张照片上他们俩人都笑得特别开心。
    最后一张相片上，秦天翼和那小男孩被一群小脸红扑扑的山区孩子们围着，背后是青山绿水。
    素素只是盯着照片没出声，
    索菲倒实在忍不住了，问：“秦先生，这是你儿子吗？好漂亮、好帅气的孩子。”
    “对，正是顽皮的时候，不好管啊。”秦天翼说话时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顾素素，看她会不会想起什么来。
    顾素素看到小星星照片那一刹那，感觉这孩子就像是她自己的，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感。
    她的脑子忽然响起孩子叫她的声音，“妈妈，妈妈，别离开我……”
    她头疼捂住耳朵，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慌忙对索菲说：“照片上的孩子嘴巴在动，他在和我说话……”
    顾素素的样子把索菲吓坏了，又看了眼那照片，分明是静止的。
    她忙起身安慰素素说：“没有啊，照片上的人怎么会说话，又不是视频。”
    秦天翼赶紧在她耳边说：“我儿子叫小星星，顾宇星，你还认识他吗？”
    “小星星？”顾素素重复这三个字，头疼地更厉害，好像脑袋都要炸开了似的。
    索菲在一旁紧张地问：“素素，素素，你没事？”
    “我头疼，好疼……”她说着双手放开了耳朵，有些失控的用力捶自己的头，好像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可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
    索菲吓坏了，秦天翼立刻抓住顾素素的双手，不让她再打自己的头。
    “放开我，放开我，小星星他到底是谁？是谁啊！”顾素素有些失控地喊了出来。
    秦天翼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不敢再让她太激动，忙说：“你冷静点，他是我的儿子。你以前在我公司里见过他的，不记得就算了。”
    索菲想到什么，慌忙去找她包里的药，拿出一片药送到顾素素嘴里，对秦天翼说：“这药可以治她的头疼，你快帮我让她先服下去。”
    “好。”秦天翼松开她的一只手，将水杯给她说，“把药吃了就没事了。”

 第247章 为她担心

    顾素素服下了药片，整个人稍微平复了些，可人却昏昏欲睡地趴在了桌子上。
    索菲看她睡着了，不由拿起手中的药瓶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药，难道是安眠药吗？”
    秦天翼轻抚顾素素的背，看她呼吸逐渐平缓，拿过索菲手里的药瓶也看了看，发现瓶子外面没有外包装纸，也没有说明是什么药。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药，就敢给她吃？”
    索菲解释道：“这是她男友找最好的脑科医生给开得药，我看她平时都是在吃这药，不会有错啊。”
    说着她又觉得不对，再在顾素素的包找了找，发现还有另外一瓶药，上面也是什么说明都没有，只是药瓶的颜色有些不同。
    她将两个药瓶拿在一起，一时也蒙了地说：“我也弄不清她平时是吃哪种药了，这可怎么办，先送她去医院。”
    秦天翼不敢迟疑地赶紧抱起她，对索菲说：“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
    到了当地的一家医院，秦天翼一直陪在顾素素身边，索菲忙前忙后的缴费办手续。
    有位医生看过顾素素的状况后，说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服用了安眠药睡着了。
    索菲又把从顾素素包里找到的两瓶药给医生瞧，可医生一时也看不出这两种药是什么成分，只能肯定有种是安眠药。
    医生让他们留下了不同的两种药片，由医院药剂科化验后才能确切的告诉他们。
    秦天翼将顾素素抱进车里，她还在不省人事的昏睡。
    索菲提议先将她送到学校宿舍，也要有人照顾，等安眠药药效过了，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秦天翼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就按索菲说的，把她们送到了学校的宿舍里。
    现在正是放假期间，和索菲同住宿舍的另外一个人不在，顾素素可以睡在另一张床上。
    秦天翼将她轻轻放在了那张空出来的小床上，又看了还在沉睡的她一眼，才和索菲告辞离开。
    在回酒店的路上，秦天翼一想到素素看到他和孩子照片的强烈反应，肯定不是装的，看来她失忆的情况不是一般的严重，而且除了失忆，她的头部会不会还有其他后遗症，为什么她头疼时会那么痛苦？
    他越想越为她担心，很想找机会带她去最好的脑科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但她现在只把他当成刚认识的普通朋友，又怎么会听他的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
    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不远处睁大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乌溜溜的，纯澈地让人心痛。
    那孩子在喊她，她本能地伸手将那孩子抱进怀里，满心的怜惜。
    这时有人来从她怀中要牵着孩子，她却舍不得放手，那孩子也在一直叫她，“妈妈，妈妈……”
    “素素……醒醒！”有人突然在叫她。
    顾素素蓦地惊醒过来，原来是场梦，看到索菲满嘴泡沫的正站在她的床边刷牙。
    她发现自己不在巴黎的高档公寓里，而是在学生宿舍，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外套和鞋子脱掉了。
    索菲又含糊地问：“你还好，头还疼吗？”
    顾素素坐了起来，摇了摇头，“不痛了。”
    索菲这才放心地走进卫生间继续刷牙洗脸。
    顾素素有些恍惚地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可梦里的那个男孩让她挥之不去，她不记得是怎么来到索菲的宿舍，只记得昨晚和秦总、索菲在一起用餐，本来想为那个秦总的设计稿提些建议的，但她突然头疼欲裂，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发了会呆，才去看时间，天呀，都快上午九点了。
    “索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去工作室，艾玛老师说是十点会到的！”说着她已下床，也跑到了洗手间里。
    索菲已洗完脸，把准备好的新牙刷毛巾塞给她说：“我的衣服不知道你能不能穿，要不你先将就着穿下，我去烤几片面包，应该还赶得及。”
    “好。”顾素素也没时间去问她昨晚的事，先去工作室和艾玛把设计稿确定下来最重要。
    又是忙碌的一天，不过这些时的努力没白费，他们这个东方新年系列的设计主题完成了，后面就看那家时尚顶级品牌的发布效果。
    夜幕降临时，她和索菲走出工作室，才感到真的可以松口气，明天好好歇一天。
    这时她才有空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杨思杰打来的。
    索菲吵着要去好好吃一顿，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让索菲等一会，她马上给杨思杰回了过去。
    “素素，昨晚到今天打你手机，你怎么一直没接？”杨思杰担心地问。
    “这两天要确定设计稿，所以特别忙，昨晚忙到很晚，就睡在了索菲的宿舍里。一早起来又接着忙，到现在才有时间看手机呢。”顾素素声音轻快地说。
    索菲在一旁，听到她没说实话，对她做了个鬼脸。
    顾素素赶紧示意她别闹，杨思杰心痛地说：“早知道不让你假期留在巴黎了，这么辛苦能吃得消吗？”
    “我没事，精神好着，现在正准备和索菲大吃一顿。”
    “你一直没接电话，我还怕你会出什么事，订了明早最早一班去巴黎的航班，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杨思杰还是不放心地说。
    顾素素忙问：“可你自己的事忙完没？要是没忙完，不用非赶过来，我真的没事，挺好的。”
    “你不想见我吗？”杨思杰敏锐地感觉到她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先前要是听到他会去巴黎看她，她会高兴地雀跃，可今天在手机那端的反应太奇怪了。
    “当然想见你。”顾素素解释说，“可你是那么大的集团的决策者，事情多，压力也大。老是为了我在国际航班上奔波，我也会心痛你啊。”
    索菲在旁边做了个捂着小心脏，肉麻到不行的表情。
    她的话让杨思杰打消了顾虑，笑了说：“我的素素也会心痛人了，我好感动。没事的，我这边忙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事可以通过视频会议，明晚见，只想好好抱抱你。”

 第248章 好像有罪似的

    “嗯，明晚见。”顾素素不是不想见他，可她还想找那个叫秦天翼的人问些事，又怕她知道了会误会。
    虽然她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但这半年里和杨思杰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少，她能感觉出来他是抿感的，可能是因为生理上的那种缺陷，对于她和异性接触，他特别在意。
    即便他嘴上不说，可有几次比如说，在餐馆用餐旁边有男士多看了她两眼，或是走在路上有帅哥找她问路，他都会不高兴好久。
    所以在这里呆了半年，她都会刻意和异性保持距离，不让他误会，不让他不开心。
    索菲见她和杨思杰通完了话，憋不住地说：“素素，原来你也会说谎不眨眼啊。昨晚的事为什么不和你男友说实话，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难不成还怕他会误会？”
    “算了，解释起来好复杂，我怎么同他说得清那秦总是怎么回事。”顾素素打哈哈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索菲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你就是怕你男友。”
    顾素素不想和她讨论这些，一边一起走到街上去拦车，一边问她，“昨晚我头疼发作后，发生了什么？”
    “我在你包里找了药给你吃，结果发现给你吃错了药。”索菲说，“我也不知道你包里有两种药，给你吃了安眠药，你很快就睡着了。我和那个秦先生还送你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没什么，秦先生又帮我把你送回了宿舍，然后你就在我宿舍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顾素素哦了声，悠悠地说：“那昨晚还多亏了那位秦总。”
    “是啊，他昨晚好像很紧张你，为你忙来忙去，我们也没帮人家提一点有用的灵感。”
    顾素素说：“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要不我们今晚把他也叫来，和他说说他们公司的那些设计，帮他想想点子。”
    “可以啊。”索菲想起昨晚在医院时，怕有什么事联系不方便，她和秦天翼互留了联系方式的。
    她拿出手机，正想同秦天翼联系，发现有辆车子停在了她们旁边。
    当车窗摇下来时，索菲笑着看向顾素素说：“你想见的人来了，不用我费事联系。”
    顾素素暗暗地掐了下她，让她别乱说话。
    秦天翼将头从车窗伸出来，笑着很绅士地说：“两位女士，我来得正是时候对吗？”
    索菲含笑点了点头，顾素素却看向别处，没支声。
    “那两位女士请上车，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当司机送你们去。”
    索菲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说了一家小酒馆的名字。
    秦天翼将车开到一座典型的法式建筑外，看这建筑是有些年头和历史的，不确定地问索菲，“这里是酒馆？不会是博物馆。”
    顾素素帮索菲笑着回答说：“秦总，这你就不知道了。其实在巴黎这样的建筑比比皆是，至于它的历史和现在经营什么，索菲是最清楚了，平时她的夜生活可丰富。”
    秦天翼哦了声，朝索菲眨眼一笑，“看来以后来这里都得找你当导游了，以前都是白来的。”
    妈呀，他这个冷面帅哥，忽然这样一笑太迷人，把顾素素和索菲都看呆了，尤其是索菲都快流口水了。
    顾素素定力很强地推了推索菲，“该下车了，还进不进酒馆的？”
    “啊啊。”索菲醒过神来，发现秦天翼都已经下车了，为她们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顾素素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酒馆，先前索菲也约过她几次，晚上出来玩，可她都推了。
    一是她不喜欢太闹，太吵太闹会觉得头疼；二是她怕杨思杰会不高兴。
    走进酒馆，她发现和想象中那种很闹很吵，鱼龙混杂的酒馆完全不同，扑面而来的浓郁文化气息，还有灯光制造出来的朦胧感，有dj在放着轻摇滚的乐曲。
    索菲轻车熟路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让他们坐了下来，点了晚餐和酒水。
    秦天翼感叹说：“这里的环境真不错。”
    “这是我最喜欢的酒馆了。”索菲朝秦天翼笑着说，“不过今晚你要谢谢素素，是她请客我才带你们来的，这里消费可不便宜。谁叫她和我打赌输了，这顿她请你。”
    “那怎么行，还是我来请。”秦天翼立刻说。
    顾素素摆手说：“我都听索菲说了，昨晚幸亏你帮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这顿当然由我来请你们。”
    “不能让女人请客，你们肯带我来这里，是我该感谢你们的……”
    “没事，说好了我请，就我来请……”
    索菲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对秦天翼说：“秦先生，你别争了。让素素请，她男友超有钱的。”
    顾素素立刻说：“我请你们，是花自己的钱，不会用我男友的钱。”
    秦天翼没再和她说谁付钱的事，忍着心痛问：“你男友是做什么的，怎么今晚没和你一起来？”
    “他人不在巴黎，不过明天就会来看我。”顾素素露出甜蜜的笑容。
    “秦先生，你看她，一说到男朋友就是这个样的，让我这个还单着的情何以堪。”索菲打趣她说。
    秦天翼没再与顾素素对视，转而对索菲说：“你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没想到中文用得这么好。”
    索菲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和素素站在一起应该没什么区别？”
    “昨晚在医院看你和医生护士交流，还有你办就诊手续，都不像我们这种来办公务或留学的。”
    索菲又好奇地问：“昨晚看到你和孩子的照片，那你是已婚了，太太一定很漂亮？”说着瞟了眼他左手的无名指，没看到有戒指。
    秦天翼淡淡地说：“离婚了。”
    索菲有点诧异，“什么女人，会和你这样的男人离婚？要是我肯定得缠一辈子……”说着她大笑起来掩饰着，“开玩笑的。”
    秦天翼也只当是开玩笑地回答她，“一个心肠很硬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眼睛瞟向了顾素素，如果她曾经爱过他，就算失忆了忘了谁，也不该会忘了他。
    这话索菲接不下去了，顾素素被他瞟这眼时，感觉自己就是他说得那个女人，好像有罪似的。

 第249章 你回来了

    气氛一下变得冷场，顾素素开口说：“对了，秦先生，昨天你给我看得那些设计稿，我大概可以给你点建议。”
    “好，你说。”秦天翼收拾自己的心情，正个八经地听她的建议。
    昨晚顾素素看到他那些设计稿时，心里就有几点想法，趁现在全都说了出来。
    秦天翼听她说的建议，也都完全能接受，用手机记下来后直接发给了常庆川，让他按这个对下一季的男装再调整下设计思路。
    索菲没想到原本休闲放松酒馆，被他们弄成了商务聚餐，在心中暗暗叹气，这叫什么事啊。
    顾素素为了防止秦天翼抢着买单，以去洗手间为由，悄悄先在收银台结了账。
    他们三人吃过晚餐，又喝了点小酒，看时候不早了，顾素素先提出该回去了。
    秦天翼却说要支付她咨询费，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两千美元放在她面前。
    这番操作让索菲都傻眼了，心想他们以前真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顾素素想要拒绝，告诉他一些灵感，不是为了赚钱。
    秦天翼却以在商言商的姿态说：“收下，找你咨询时不是都说好的吗？”
    顾素素莫名地感到心里不舒服，似乎能察觉到在他谦和的外表下藏着对她的嘲讽和轻慢，这种感觉好熟悉。
    她赌气般地收了这两千美金的现金，“谢谢秦总的慷慨。”
    秦天翼忽然盯着她说：“不知道顾小姐有没有兴趣，做我们公司的女装总设计师。也不需要你回国内坐班，可以把做好的设计通过网络传给我。我付给你的薪酬绝对比以前高出几倍。”
    顾素素笑了笑，问：“以前我在贵公司的薪酬是多少，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秦天翼装作想了想，也摇头说：“这个我得明天问财务，我不可能记得住每个小员工的薪资。不过我记得那时你每次领到薪酬都很开心，好像很缺钱一样。”
    “秦总，你能说说我以前在你们公司的事吗？”顾素素其实正想问他这个，“我到国外后出了点小事故，对过去的一些事不是太记得了。”
    “让我想想。”秦天翼是在想跟她说点什么，不会令她头痛难忍，又能让她记起什么。
    昨晚她头痛得要命，那痛苦的样子，让他还记忆犹新，即便他心里恨极了她当初的背叛，可又不忍心再看到她那痛不欲生的样子。
    索菲也很好奇，都着急了问：“秦先生别卖关子了，以前的素素有家人有朋友吗，男友也是现在这个吗？”
    “应该是有朋友的，那时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和她关系就挺好。至于男友、家人这些我就不太了解。”秦天翼点到为止。
    顾素素忙问：“你们公司的设计总监叫什么，是我的好朋友？”
    “他叫常庆川，你们应该算是朋友。”秦天翼边说边看她的反应。
    顾素素若有所思地重复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却想不起他说的常庆川长得什么样，还有具体的事。
    “有照片吗，可以发给我看看吗？”
    秦天翼说：“我手机里没有，不过可以让他明天发给我。要不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你要偶尔想起什么，也可以随时问我。”
    “好啊。”顾素素立刻同意了，除了杨思杰外，还能找到个知道她一点过去的人，应该不是坏事。
    秦天翼用自己新注册的微信号，和她互加了好友，然后起身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请顾小姐认真考虑下我的提议，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又可以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顾素素还没开口，索菲抢着说：“秦先生，你也考虑下我啊，要是素素不愿意，我可以接受你的这份工作。明天我就把我的设计作品发给你，和素素的水平差不多。”
    “是啊，索菲做你说得这份工作也很适合，你就聘用她。”顾素素帮着索菲说话，而她自己对于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还很犹豫。
    她现在的目标是要创立自己的品牌工作室，不想给人打工。
    “好，明天你把设计作品发过来，我会考虑的。”秦天翼看出顾素素不太愿意，索菲又主动请缨，只有先拖一下，看情况再定。
    他先把索菲送回了宿舍，才将顾素素送到了她的住处楼下，发现她住的地方可是富人聚集的高级住宅区。
    在巴黎这样的高级豪华公寓不是所有人都住得起的，住在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顾素素看到了正要下车时，秦天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男友还真是很有钱，给你买下了这里的公寓？”
    “是租的，其实我住哪里都无所谓，主要是他习惯了高品质的生活，我随他。”顾素素微笑着推着车门，发现车门还锁着推不开，提醒他说，“秦先生，车门锁。”
    秦天翼转头逼视着她，像是带着嘲弄，又像痛苦万分，目光沉得骇人。
    顾素素心慌地问：“秦总，你怎么了？我到了，车门锁开一下。”
    秦天翼心里抽痛地厉害，百转千回，说不出什么滋味，她那忘记了所有，清澈干净仿若最初的眼神，硬是把他快要溢出来的恨意堵了回去。
    他轻轻地拨开了车门锁，不再看她，“没什么，你可以下车了。”
    “再见。”顾素素面带礼貌的微笑，下车离开。
    秦天翼没立刻开车离去，直到她走进那扇旋转门，彻底消失了，才像自语般说出那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顾素素，知道我有多恨你？
    ……
    这两天秦天翼的出现，让原本对过去一片空白的顾素素，似乎有点什么在她脑子里涌动，那孩子的照片，她好友的名字，还有她曾做过的设计师……有什么记忆似乎就要呼之欲出。
    可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啊？
    她想着事情，用指纹开了锁，走进公寓，突然发现客厅的灯怎么亮着，前天一早离开时分明把灯都关了啊。
    “你回来了。”
    杨思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不是说明晚到的？”

 第250章 是轻慢没错

    顾素素作为她的学生和助理，也来到了小型时装秀现场。
    这次她跟着艾玛也学到不少东西，虽然她熟悉东方文化，也有一些好的创意，但与国际顶级的设计还有差距，艾玛给了她很多指导，，也教会了她一些如何更好的融入国际潮流的技巧和方法。
    她十分期待时装秀的前期反应，这也是她将自己的设计推向国际化的重要契机。
    她和艾玛在换衣间，检查每个模特穿上时装后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还有添些适合的搭配装饰。
    索菲在展厅里忙着接待来观看的时尚大咖，为他们安排座位，见到了那些以前很想亲眼看看的设计大师和偶像，让她兴奋极了。
    她没一会就跑到换衣间，在顾素素身边激动地小声说：“好些时尚界的顶级大咖都来了，天呀，以前想不敢想会见到的人啊，你也出去看看。”
    “你没看我在忙着，哪有时间去展厅。”顾素素一边给身边的模特改小腰身，一边催促她说，“你快去展厅看着，老往换衣间跑什么。”
    “我也是太激动了，就想和你说说，这就去。”索菲又一溜烟地走了。
    眼看她和艾玛在换衣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正式开始，索菲又跑了过来，在顾素素耳边小声说：“素素，你知道谁也来了吗？”
    “谁啊，又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顾素素低声问。
    “那个秦先生也来了。”索菲怕她没想起来，又补充说，“就是想请你帮他的公司做女装设计，被你拒绝了的那个秦先生。”
    “哦哦。”顾素素心里骤然一紧，不用索菲说的那么清楚，她也知道是谁，因为最近不知怎么的，秦天翼的那张面孔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挥之不去。
    索菲见她反应平平，继续小声说：“他不会是为你而来的？”
    “怎么会，人家是开时装公司的，来多接触些最前沿的流行趋势也很正常啊。”顾素素嫌她烦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去做好你自己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索菲边跑回展厅边嘀咕着，还不是想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她和那个秦先生突然见面，感到很突兀。
    这场秀走完后，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和闪亮的聚光灯，艾玛拉着素素同一众名模出场谢幕。
    她们一再的感谢鞠躬，现场的掌声才停下来。
    就在顾素素以为可以退回换衣间时，有记者向艾玛提问了。
    艾玛却把这个问题交给了顾素素，让她来回答。
    她向所有人隆重的介绍了顾素素，“这次东方年味时装，主要由我的学生素素设计完成，有什么问题都由她来代我回答。”
    顾素素十分紧张，没想到艾玛老师一下就把她推到了聚光灯的最前面，有点想要退缩。
    艾玛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大胆的发言。
    顾素素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挂着笑容，一一回答了记者的提问，让现场又响起了掌声。
    她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么多外国人都很喜欢具有东方特色的时装设计，也给她增添不少创立自己的品牌的信心。
    隔着好远的距离，在她准备退场时竟和秦天翼的目光撞上了。
    她立刻躲闪过他那复杂的目光，似有欣赏，也有轻慢。
    轻慢？为什么在他的目光里除像众人那般的欣赏，还有轻慢，对，是轻慢没错。
    难道就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高薪邀请？
    “素素，待会还有个自助餐酒会，你和我一起，我再向大家好好引荐下你。”艾玛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刚才你回答记者的问题，说得很好。”
    “可是艾玛老师，我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也不喜欢人多的活动。”顾素素开始整理模特换下来的时装，一件件小心地挂好，对于好不容易设计出来的每一件时装，都当成宝贝一样珍视。
    艾玛看她整理时装的样子，笑着说：“素素，你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如果你想在巴黎时尚圈里有些人脉，打开这里的市场，就得多少学会些应酬，明白吗？”
    顾素素点点头，杨思杰也跟她说过，要创立自己的品牌，也就是自己当老板，那有些对外的事就得学会处理。
    杨思杰先前教过她一些在商场上应付不同人的方法，她还从来没实际用过，现在她开始迈出这第一步，看能不能用上他教的方法。
    “艾玛老师，那我把衣服全整理好后，就去参加酒会。”
    “好，那我等你。”
    ……
    顾素素将这次走秀的时装都亲自收好后，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就去了先前的那个展厅。
    展厅里的摆设已全变了，中间有了两张长桌，放满了酒水和点心。
    上流社会的名人和大咖们衣冠楚楚，优雅地品着鸡尾酒，换过装的模特相伴左右，衣香鬓影，让她眼花缭乱。
    可她只想找到艾玛老师，跟着艾玛老师才不会让她感到紧张。
    说好了会等她艾玛老师，却没看到人影，她只有四处找。
    有人认出了她是刚才回答记者问题的设计师，报以微笑地找她握手，她礼貌性地回应下，感觉自己实在有些应付不来。
    “素素，是你，真的是你！”有个穿着得体的东方女人，近距离的看到她便激动不已。
    顾素素看向这女人，奇怪地问：“不好意思，你认识我吗？”
    “素素，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认识我了？”霍锦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今天她也没化很浓的妆，不至于完全变样，让熟人都认不出来了。
    顾素素无奈地说：“我记不得了，你到底是谁？”
    霍锦又想是不是认错了人，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顾素素，恐怕也不可能。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霍锦啊，霍锦。”
    顾素素还是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没印象，摇了摇头问：“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霍锦嗯了声，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听到有人在叫素素。
    顾素素也听到了，是艾玛老师在叫她。
    她赶忙对霍锦抱歉地说：“老师在叫我，我得过去了。”说着她就赶紧走向艾玛那边。

 第251章 不要再惹我

    霍锦楞然地留在原地，顾素素看着她时就像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这不像是装的。
    没想到大半年没见顾素素，也没有任何消息，怎么就不认识她了，这也太稀奇了。
    “霍小姐，她失忆了，不光不认识你，也不记得我了。”秦天翼不知道时候来到她身边，端着酒杯，声音涩涩地说。
    霍锦抬头看向他，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害得素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遇见她时，她就是这个样子。”秦天翼晃动着酒杯说，“你可以找她再聊聊以前的事，说不定能唤起她的记忆。”
    霍锦没好气地说：“你不在澜城对舒雁负责，原来是躲在这里和素素在一起。你到底打算脚踏两只船到什么时候？”
    秦天翼正色说：“我从来没脚踏两只船。我再说一遍，舒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就这么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秦天翼，我当然相信她，没有哪个女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霍锦鄙视他说，“她去国外找你的事，我是知道的，那时她就在我的店里，和我说有多想再挽回你们的感情。”
    秦天翼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顾素素的身影，不屑地解释说：“感情这个词，你用得太重了。我们这些一个圈子里的人是打小就认识，可也没有多熟，我和她之间也从来没产生过感情。她现在非要这样对所有人胡说八道，那我也没办法，只有拭目以待，等她生下孩子做dna什么都会真相大白。”
    霍锦见他要走，一把拽住他，“你别走！你也太冷酷无情了，一个女人能对你做到这一步，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既然你从没打算过对她好，为什么又要去招惹她？”
    秦天翼看顾素素离他越来越远，想跟过去，不耐烦地反问霍锦，“我从始至终什么时候招惹过她？”
    “你也失忆了吗？”霍锦生气地说，“有一次在舒家聚会，是谁奋不顾身跳入泳池把她救起来？在大人赶来之前，是谁紧紧抱着她，怕她冻着了，不停安慰她不要害怕！”
    秦天翼侧身看向她，努力回忆她说的事，想了起来，年少时或许有过这么一回事，可那就是碰巧。
    他会游泳，碰到这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舒雁淹死。
    在他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过后并没有放在心里，要不是霍锦说出来，他早都不记得了。
    “谁在那泳池里我都会去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淹死。”秦天翼无奈地说，“而且那时我们都还小，根本和感情什么沾不上边。”
    “对于你来说早就不记得的小事，可对于舒雁就是天大的事，从那时开始她心里就只有有你了。”霍锦简直替舒雁不值，要知道秦天翼都不记得救她的事了，恐怕还会深受打击。
    秦天翼对她已经完全没耐心了，冷冷地说：“放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牵扯。”
    “那长大后你答应要娶她，你们甚至都要举行婚礼了，这也不算招惹？”霍锦又质问道。
    “这件事我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当时只想着为了利益联姻。以为她也是完全为了家族利益才要嫁给我，要不然她明知我都她没感觉，怎么会还那么固执？”
    霍锦咬住这一点说：“你也承认自己还是有愧于她的，那你就应该对她负责。”
    在这酒会上霍锦既然把话说开了，秦天翼也不介意和她多说几句。
    “她现在甩给我的锅，我实在背不了。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自己做没做过，还会不清楚。不知道她耍了什么手段，抹去了酒店里的一些监控，只把我进她房间的那段保留了下来。不管舒家如何施压，我都不会去做这个便宜爸爸的。你也最好劝劝她，不要再惹我，否则我不会再保持沉默。”
    “舒雁真是瞎了眼……”
    “放手！”秦天翼的语气变得冰冷。
    霍锦立刻松了手，想到这里也有记者在，要被拍到了和秦天翼拉拉扯扯不太好。
    ……
    顾素素跟着艾玛老师，认识她的那些朋友，瞟见了秦天翼和霍锦一直在说着什么，霍锦还主动拉住了秦天翼。
    她在猜想着那个说认识她的女人和秦天翼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秦天翼上次说得前妻，还是现任女友？
    她心里莫名冒出酸酸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和秦天翼没见过几面，也没说过太多话，可总会不自觉想到他？
    在酒会中，顾素素一直还想找那个叫霍锦的女人说话，可惜没再找到合适的机会。
    她完全没有空闲，和新认识的那些大咖寒暄着。
    霍锦也想再凑上去找顾素素问些事情，但围着顾素素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根本没法和素素再单独聊什么。
    她用手机悄悄拍了下了顾素素这里的情景，等到酒会结束，回到住的酒店就把素素的照片发给了常庆川。
    当酒会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顾素素再想去寻霍锦和秦天翼，已看不到人影，不禁有些失落。
    索菲负责在清场子，见她像是在找人，问：“在找谁，你男友？今晚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过他，应该没来过。他不是还在这里吗，为什么没过来看这场秀？”
    顾素素笑了笑说：“是啊，不过他不会来的。我早和他说过，可他今晚刚好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那你是在找那位秦先生？”索菲偷笑说。
    “才不是。”顾素素问，“你一直在负责签到，有个叫霍锦的女人登记过没，她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的？”
    索菲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赶紧翻看登记的册子，找到了霍锦填写的信息说：“澜城一家名品店的店主，实力挺强的，代理的都是超顶级牌子。她能自己拿到这些牌子的代理，背景不简单啊。”
    “哦，那就难怪她会来看这场秀。”顾素素疑惑地说，“她也是澜城来的，还说认识我。可我完全不记得她了。她有没有留联系电话和住址？”
    “没留住址，有个电话，你要吗？”索菲问。
    顾素素说：“要，我记一下。”说着她把霍锦留得电话存在了手机里。

 第252章 会不会弄错了

    下课铃声一响，她把书本笔记全塞进包里，赶着去艾玛老师的工作室。
    可刚走到教室门口，索菲就拦住了她，冲她做个鬼脸，笑着说：“这是要赶着去哪里，陪我喝杯咖啡。”
    这时一直守在教室外的温迪，也来到了顾素素身边，“顾小姐，包给我来拿着，你再要去哪里，我去开车过来。”
    顾素素自己背着包，礼貌地回绝说：“不用了，我自己背。”
    索菲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晚点去工作室也没关系，有些天没和索菲一起放松谈心。
    索菲有点不明所以地问：“素素，这位是谁？”
    顾素素给她介绍说：“温迪，思杰从纽约叫来照顾我的。”
    索菲朝温迪笑了笑，一脸羡慕地说：“这么幸福，都有贴身保姆了，搞得跟大明星似的。”
    温迪面部表情僵硬的，对她挤出一丝笑容。
    “没有，思杰是担心我突然头疼头晕，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顾素素解释说。
    索菲今天找她，正是为了这事，可一想到这个叫温迪的保姆是杨思杰的人，她没有表露出什么，又问素素，“到底有没有时间陪我喝咖啡？”
    “大小姐，你来约我，肯定有时间。”顾素素答应了索菲，又转头对温迪说，“你不用开车，也不用跟着我了，我和朋友去喝杯咖啡。”
    温迪立刻说：“顾小姐，这可不行。杨先生交代过，要时时刻刻跟着你，不能离开半步。”
    索菲暗暗吸了口气，这是贴身保姆吗，完全是贴身监视。
    “随便你。”顾素素已和温迪沟通过好多次，让她不用时刻跟着，但基本没用。
    她也和杨思杰在电话里说过这事，可杨思杰没有要把温迪撤走的意思，只是让她不要在意多个人在身旁，还举例说他在纽约也是几个保镖不离身的跟着，习惯就好了。
    顾素素也不好再说什么，和索菲来到了她们经常去的咖啡馆。
    索菲本来兴致勃勃地想和顾素素说事情，可温迪就站在她们这桌的旁边，感觉好别扭。
    多个人在身边，顾素素也感到不自在，对温迪说：“你再点份咖啡，能不能在店外等着？有朋友跟我一起，就算有什么不舒服，她会通知你的。”
    温迪看了看她们俩，只好点头，找了个离他们相对远些的地方坐着，但也可以一眼就看到顾素素在干什么。
    索菲感觉轻松了不少，向顾素素抱怨说：“你这都能忍受？杨思杰到底什么意思，这是不放心，找个人监视你吗？”
    “没有，他也是关心才会这样。”顾素素温言说，“你来找我是有事？”
    索菲连忙点头，又看了看四周，从包里拿出两片药，用手挡着放到顾素素的杯碟下。
    顾素素见她这么神秘，看了眼杯碟下的药片，问：“什么意思，难道你在嗑药？”
    “我怎么会干这种傻事。”索菲小声说：“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和秦先生吃饭，你突然头疼得几乎晕厥，我从你包里翻出了两种药。当时把你送到医院后，我也是好奇这两种药到底是什么成分，就让医生帮忙化验。昨天医院通知我去拿化验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素素还以为是多大事，觉得她大惊小怪地说：“那两瓶药我都知道，有一瓶安眠药，是我自己备着的。有时头疼的睡不着，我会吃一片，还有瓶药是约翰医生给我开的，治疗头部后遗症，对恢复记忆有好处。”
    “对，这两种药中，有种是普通安眠药。可另外一种根本不是什么治疗后遗症，恢复记忆的药。”索菲正色说。
    “那是什么药？”
    索菲怕那个什么温迪看到，不敢把检验报告拿出来，小声说：“这是抑郁症病人才会吃的药。而且不能长期服用，它会破坏正常人的神经系统，就算是重症抑郁症患者，也只能每隔三天吃一颗，吃一个月后还得做全面的心肺、肝肾、神经系统检查。”
    “会不会弄错了？思杰，思杰……他不会害我的。”顾素素伸手想收起那两种药片，可却不敢碰。
    索菲无奈地说：“他是不是想害你，我不清楚。不过医生说了，这种药不会让失忆的人恢复记忆，反而会让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变为零。”
    顾素素忽然感到浑身发冷，视线渐渐模糊。
    索菲低下头，提醒她说：“现在不是哭得时候，你那个贴身保姆正看着我们这边，她要向杨思杰汇报什么，恐怕以后连面都见不了。”
    顾素素快速地擦去泪，佯装笑了笑，用余光瞟了眼远处的温迪，应该还没发现什么。
    她一时间很想找回以前的记忆，想知道在失忆前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杨思杰真是她的男友吗？他们真的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相爱吗？
    索菲用眼睛瞟了瞟那两片药，示意她赶紧收起来，说：“具体的检验报告单，我回去后拍照发给你，看了就删掉。”
    顾素素说了声好，快速地用两根手指将药片放进了衣服一侧的口袋里。
    索菲又像没事人一样，笑着跟她说：“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顾素素强忍着心里的痛，也要装出若无其事地问。
    “那个……那个秦先生聘用我了。”索菲不好意思地笑说，“反正我没你那么忙，空闲时间多，在网上帮他们公司做做设计也没什么。”
    顾素素嗯了声，“我早说过你更适合做他们公司的设计师。”
    她低头凝视咖啡上的奶油泡沫，心里说不出的痛和难受。
    失忆后睁开眼，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杨思杰，一直以来她是那么的信任他，自己也是全身心地爱着他。
    可没想到他骗了她，还瞒了她好多事，不光不想治好她的失忆，还想让她彻底忘了过去。
    那时她也怀疑过杨思杰对她说的话，不过杨思杰给她看了很多，能证明他们曾经相爱过的照片、物件……还有孤儿院里那实实在在的档案。

 第253章 永远是她的唯一

    他们确实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照片上的她都笑得很自然很开心，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不管她的身体是否健康，都要让她永远的失忆。
    不行，她不能再生活在杨思杰为她编织的世界里，要找回自己的过去，弄清楚所有的事。
    “素素，素素，你怎么了，在听我说话吗？”索菲见她在走神。
    顾素素看着她，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索菲，我想回澜城，去哪里找回失去的记忆。”
    索菲不由心里一慌，又四下看了看。
    虽然她是局外人，但现在也隐约感到了杨思杰的可怕，顾素素的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中。
    她心里也没底，这样的人自己惹不惹得起？
    一想到素素现在的处境，她还是仗义地想帮素素，问：“想回去订张机票很容易，可护照之类的证件在你手上吗？”
    “在住处。”顾素素记得杨思杰把她的护照放在保险箱里，她也是知道保险箱的密码的。
    索菲又问她，“那个贴身保姆怎么办？你要离开巴黎回澜城这么大的动作，她不可能不发现。”
    顾素素也发现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怎么才能在温迪的眼皮底下离开这里，回澜城一趟？
    索菲安慰她说：“先别急，你现在手头不是还有挺多事要做，安心做好艾玛老师那边的事。我们再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顾素素好想能有奇迹出现，能一下恢复记忆就好了。
    “对了，这个药你千万别吃了。”索菲又嘱咐她说，“我问过医生，你只要停止服用这个药，就不会头痛或者失眠，也不用吃安眠药睡觉。”
    顾素素用力点了点头，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当然不会再服用这抗抑郁药。
    可一时也没办法去澜城一趟，万一杨思杰又来巴黎了，当着他的面，她要不吃药的话，让他发现了她的想法，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简直不敢想象，本来想问索菲，秦天翼还在巴黎吗？
    但想到秦天翼那次对她憎恨至极的样子，她不敢再去招惹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上次在展厅遇到的霍锦，既然说是她的朋友，一定也知道不少她过去的事。
    “索菲，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索菲只觉自己作为现代女性，帮顾素素是义不容辞的，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男人用这种方式把女人禁锢在身边，
    她可是在这个女权地位极高的国度里长大的女孩，完全无法容忍这种事。
    顾素素感激万分，尽量凑近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
    纽约街头，
    马克欣赏着车窗外飘飞的雪花，有些入神，身后的车门忽然被拉开，他慌忙回头看去。
    杨思杰脸色冰冷地坐了进去，眉头紧蹙道：“开车。”
    “去哪里？”
    “机场。”杨思杰声音冰冷，脸色极差。
    “杨先生，要去巴黎见顾小姐？”
    杨思杰烦躁地扯了领带，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马克小心的闭上嘴，唯恐会触到他的逆鳞，但觉得杨先生的情绪不对。
    以前每次飞巴黎时，杨先生总是春风满面，心情愉悦的带着笑。
    可今天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杨先生独自去了家私人侦探调查所，应该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八成和顾小姐有关。
    杨思杰直接让秘书订了最近一般飞巴黎的航班，果然不出他所料，秦天翼前段时间就在巴黎，而且在很近的时间里来回往返了两次，去过顾素素现在读书的学校，还在那场时装秀上出现过。
    他有一种直觉，素素一定见过了秦天翼，也不知道秦天翼和她说过些什么，素素才会和他说出那样的话。
    他不能再冒险让素素待在巴黎了，这次他要把她带回纽约，把她藏在没人可以找得的地方，让她想不起过去的事，他就永远是她的唯一。
    ……
    顾素素悄悄拨了那个霍锦留下的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
    在电话里，她们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
    当顾素素得知霍锦因为还在商谈一家顶级品牌的代理权，没有离开巴黎，只觉太庆幸。
    她和霍锦约好了见面的时间，让索菲去把霍锦带到艾玛老师的工作室来。
    每次她在工作室里独自工作时，温迪会等在接待区，所以只有在闲人免进的工作室，她才能避开温迪，和霍锦见面聊聊。
    霍锦和顾素素通完电话后，也很期待能再见她一次，和她好好说说话。
    其实那才她离开秀场回到酒店后，就把素素现在的照片发给了常庆川。
    那天夜里很晚，常庆川和她视频说了许久。
    据常庆川说是知道素素想要出国深造的，但具体她什么时候出国的，又去哪所学校，他也不知道。
    而且更奇怪的是素素已有大半年没和他联系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也联系不上她。
    这次霍锦告诉他，在巴黎的小众时装秀活动现场见到了她，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惊喜。
    但霍锦又跟他说，她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人和事时，他感到不可思议。
    本来他也想去巴黎，看看现在的顾素素，看能不能弄清她失忆的原因。
    霍锦却阻止了他，说是在这里还碰到了秦天翼，要他暂时不要来掺和这事，估计和秦天翼脱不了干系。
    霍锦还向他保证，在离开巴黎前会再去找顾素素，帮他弄清顾素素的现状。
    她没想到自己还在打听顾素素现在的联系方式时，素素就主动联系了她。
    可对于素素和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却又不告诉她见面的地点，只说会有个叫索菲的女孩过来接她，这让她感到奇怪。
    当索菲来她住的酒店接她时，在车上嘱咐她的那些话，让她更奇怪。
    “你好，索菲。我冒昧地问下，为什么到了地方，我要装成和你关系很好的设计师，还不能表现出认识素素呢？”她忍不住问，“素素现在有什么难处？”
    索菲没法和她一时说清楚，解释说：“这事说来话长，你现在只能相信这样做肯定是有我们道理，等你见到素素时让她和你详说。”
    “好。”霍锦没再多问，想着见到素素后大概什么都会清楚了。

 第254章 她要回去

    索菲问她，“以前你和素素很要好，对于她的事都知道吗？”
    “嗯，她出国前我们算是朋友了，对她的事多少知道些。”
    “那就好，她应该有点事需要你帮忙，你能想办法让她悄悄回澜城吗？”
    霍锦只觉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莫名地问：“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她想回去买张机票就行了，为什么还需要我来想办法？”
    “有人想要剥夺她的自由，算了，还是让她跟你说。”索菲又叮嘱她说，“待会到了工作室，一定要和我说说笑笑，神态自若点。”
    “好。”
    霍锦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紧张，跟做地下工作似的。
    索菲带她来到了艾玛的这间工作室，在工作区里霍锦总算又见到了素素。
    一见面她就拉着素素的手，开心地说：“这里的工作环境不错啊。素素，你上次设计的那个年味系列真得好出彩，什么时候也为我的名品店专门设计些时装，免得我还要和那些时尚品牌谈价谈的那么辛苦。”
    顾素素把她带到工作桌旁边的小沙发坐下，一口答应说：“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设计现在还没有什么名气。”
    “好的东西总会发光的，你迟早会在这边的时装界成名的，到时不准跟我抬价。”霍锦对她很有信心地说。
    顾素素苦涩地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健康正常的等到那一天。
    “素素，你是不是有点想起我了，知道我是谁了。”
    顾素素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不过我知道你说认识我应该是真的。能不能告诉我，过去的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霍锦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关心地问她，“你是怎么失忆的，失忆后又靠什么在这里读书生活？”
    “我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失忆的，应该是出了车祸。”顾素素有些不惭愧地说，“失忆后有个人一直在照顾我……”
    “秦天翼？是他对不对，他是怎么把你弄失忆的，简直不是个人！”霍锦义愤填膺地说。
    顾素素记不起秦天翼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看霍锦说起他的态度，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他，是杨思杰。你认识杨思杰吗？”
    霍锦想了想，“杨思杰，杨大boss……哦，我不认识他，但知道这个人，你当时和关系挺好的，应该是情侣。”
    “我们以前真的是情侣？”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听外界是这么说的。”霍锦着急地问，“后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出国后就没有音信，也没和庆川联系过，他一直挺担心你的。”
    “发生了一些事，我失忆了。”顾素素也很想知道自己以前什么样的，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和杨思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锦看了看她，说：“你和杨思杰之间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清楚，可你和秦天翼之间的事我还是知道的，你真的想知道吗？”
    忽然觉得顾素素失忆或许不是件坏事，以前她的经历太遭业，让人唏嘘同情，霍锦不禁有些不忍心说出来。
    顾素素很确定地说：“告诉我，不管过去是怎么样的，我都有权知道自己的过去。”
    霍锦点了点头，把知道关于她的事全都说了出来，毕竟不管是好是坏，那都是她的经历。
    坐牢、生子、结婚、离婚，又和杨思杰走到一起……让素素震惊不已，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过去。
    难怪她看到秦天翼那张亲子照片，会头疼得厉害。
    孩子……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她自己还是什么都记不起，但一想到那孩子，心就会好痛。
    她要回去，一定要回澜城！
    她也同霍锦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霍锦同样震惊，不敢想象杨思杰这样的大人物，还会用这种方法禁锢一个女人的自由。
    顾素素手发抖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护照，拿给霍锦看，再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不行，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要马上回澜城去，现在就订机票。”
    霍锦也在想怎么帮她才好，觉得她直接订机票很冒险，杨思杰要找她的行踪易如反掌。
    “我听父亲提过，杨思杰这人在国外的背景不简单，黑白通吃，你用护照订机票，就算能甩开这个保姆，他想要找到你的人也很容易。”
    “那到底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悄悄回到澜城，又不被杨思杰找到？”顾素素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霍锦，“你能不能帮帮我？”
    霍锦有个大胆地想法说：“你先别急，我问问父亲，看能不能有办法让你换个身份，用新的身份买机票。这样他在网上就查不到你的行踪，回了澜城，我来帮你安排一切。他没有你确切的行踪，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世界这么大，想再找到你会很难。”
    顾素素只觉眼前一亮，如果真能这样，她就可以摆脱杨思杰为她编织的无形牢笼。
    “真的可以吗？”
    霍锦现在心里也没底，说：“我会尽力，你先一定要稳住，别让他发现什么。”
    顾素素点点头，“谢谢。”
    “没事，我和庆川都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杨思杰来到了巴黎的住处。
    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住处一个人都没有，顾素素还没回来。
    他燃起了壁炉，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拿起了手机打给温迪。
    “你们在哪里？”
    温迪一看是杨思杰的来电，走到了工作室大门外，小声汇报说：“顾小姐还在工作室里忙着。”
    “这段时间，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都见过些什么人？”杨思杰冷声问。
    温迪照实说：“没什么特别的。顾小姐每天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在工作室忙设计，只见过一个叫索菲的女人。她们应该是同学，在一起喝过一次咖啡，再没单独见过别的人了。”
    “秦天翼有来找过她吗？”杨思杰又问。
    温迪很肯定地说：“没有。”
    “你确定？”

 第255章 向我求婚吗

    “杨先生，我是二十四小时都在看着顾小姐，如果秦天翼来找过她，我不会不知道的。”温迪底气十足地说。
    她在澜城开公司时，呆了好几年，也是知道秦天翼这号人的，不可能没发现顾素素接触过秦天翼。
    其实她早在纽约读书时就认识了杨思杰，那时她边读书边打工。
    最艰难地那段时间，夜里在一间鱼龙混杂的酒里做清洁工，有一次被个喝醉的老外盯上，差点要出事，幸好杨思杰出手帮了她。
    那时杨思杰是那间酒的老板，手底下有一批人都听命于他。
    杨思杰看她是来自国内的留学生，就对她多有照顾，她也很感激。
    后来她发现那里打着酒的幌子，什么勾当都有，而杨思杰都默许的。
    她也听酒里的其他人说过，杨思杰靠黑拳起家，做事心狠手辣，底下的人都很怕他。
    她当时因为债务原因，不得不寻求杨思杰的帮助，就成了他手下的人，帮他出面做些正经生意上的事。
    在后来杨思杰继承了养父母的集团，她一直跟在他手下打理正当生意那一块。
    但有一天他忽然让她去澜城开家服装公司，不用她开的公司能赢利，只需要在澜城的服装界有点名气就行。
    当时她不明白杨思杰为什么让她这么做，可她清楚只能照他的吩咐做事。
    所以她到澜城创立了赛欧公司，本来就不善于时装这个行业，赛欧公司也就一直要死不活地经营着。
    杨思杰并不在意赛欧的经营情况，只是通过她了解一些澜城的事情。
    直到顾素素出现，她才明白杨思杰为什么会让她经营赛欧公司，原来全是为了一个心仪的女人。
    这倒让她万万没想到，可她通过这事知道了杨思杰又多重视这个叫做顾素素的女人。
    至于他让她对顾素素耍得那些手段都是小儿科，后来又想利用赛欧打击靡尚公司，但没成功。
    因为这事杨思杰对她很失望，让她结束了赛欧公司，回纽约后就让她做些打杂的事，没再重用她。
    没想到这次他会把她派到巴黎来监视顾素素，或许这是她再次翻身被他重用的机会。
    可一旦出了什么纰漏，杨思杰恐怕会对她有更重的惩罚。
    所以来这里后，她每一天也是过得提醒吊胆的，就怕看不住顾素素。
    除了马克，她算是知道杨思杰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做过多少可怕的事。
    电话那头，杨思杰顿了顿，才说：“那就好，让顾小姐别再赶设计了，告诉她，我来了，在家里等着她。”
    “好的。”
    温迪和杨思杰通过话后，在接待区再也坐不住了，不顾接待区前台的阻拦，闯进里面的工作区，对顾素素说：“顾小姐，该回去了。杨先生刚下飞机，正在住处等你。”
    顾素素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今天才见过霍锦，杨思杰又来巴黎了。
    按霍锦说得方法，就算能弄到个假身份也需要时间的，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拖住杨思杰，不让他发觉任何异样。
    明明有温迪在看着她，他还突然过来，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事，这下情况不妙。
    她面上没表露出半分，自若地说：“好，我马上收拾东西，你在外面再稍微等会。”
    说着她就放下了手头的设计，温迪见她还挺懂事，又退回到了接待区。
    顾素素收拾完东西，赶紧给霍锦发了条消息，告诉霍锦，杨思杰来巴黎了。
    她发完就把这条消息删了，然后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了工作室。
    ……
    杨思杰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上的一枚钻戒，讽刺地笑了笑，自语说：“我的素素，被我变得宛如一张白纸的素素，现在也有事瞒着我了。”
    这时顾素素和温迪回来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主动迎上素素，给她一个拥抱。
    顾素素若无其事地冲他笑着，“思杰，怎么过来又没和我提前说声，你手里拿着什么，好晃眼啊。”
    温迪识趣地放下手里帮顾素素提着的包，就悄无声息地回自己房间了。
    杨思杰也笑着对她晃了晃手里的钻戒，说：“来我身边。”
    顾素素装做还像从前那样，坐到他身边，小鸟依人般的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这是要向我求婚吗？”
    杨思杰抓起她的左手，把又闪又大的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将她的手抬高，看了又看，说：“戴在你手上很适合，喜欢吗？”
    顾素素也在欣赏这个钻戒，满脸甜蜜地说：“喜欢。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等我学完这一年的课程再结婚吗？”
    “喜欢就好。”杨思杰吻了吻她的手背说，“我不想等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回纽约结婚。”
    顾素素心里一骇，这可怎么办？
    她只想回澜城，不想去什么纽约，更不会和他结婚。
    “思杰，太突然了。可我还有课要上，帮老师做得设计也没完成。我得请假，还有至少得把正在做得设计做完。”顾素素表面上显得不知所措。
    杨思杰一向温柔的双眸，有了寒光问：“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那些课程和设计重要？”
    顾素素心里发慌，一脸委屈地说：“思杰，你怎么了？你的脸色让人害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杨思杰恢复温柔的神情说，“就是很想和你结婚了。”
    他还不清楚秦天翼见到素素时说过什么，对素素有什么影响。
    看目前的状况，素素还没有恢复记忆，应该还是不记得秦天翼是谁，他若特别提这事，怕会适得其反，反而让素素万一想起了什么。
    顾素素松了口气，撒娇地依靠着他，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嘛，那就等我把老师的设计做完，好不好，好不好啊？”
    她说着拽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一副委屈求他的样子。
    杨思杰叹了叹气，再也没法对她生气，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地说：“好。那你做完手头的项目得多长时间？”
    顾素素高兴地笑了，用脸蹭了蹭他的胳膊，想了想说：“嗯……至少还得一周。”

 第256章 凭空消失

    到机场和霍锦汇合的时间刚刚好，霍锦早就帮她办好了登机手续。
    霍锦说得没错，原来会耍手段玩心机的不止他杨思杰一个，她也可以做到让他毫无察觉，完美逃离。
    “素素，没事了，飞机已经起飞了，你安全了。”霍锦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看她依然十分紧张，握住了她放在右边扶手上的手。
    顾素素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侧过脸去，俯瞰百米高空外的城市夜景，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眼见那些建筑越来越小，被黑夜吞没，她整个人才彻底松弛下来。
    霍锦感觉到她没再发抖，把手里一直帮她拿着护照机票交给她，“这是你的新身份，沈馨，无父无母，在国外的孤儿院长大，到澜城是因为一家法资企业派过来工作的，记住了吗？”
    顾素素点了点头，澜城，这个她在心中默念会感到熟悉的城市名字。
    她虽然还是记不起在澜城发生过的事情，但现在她还是回来了，回来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
    澜城的清晨有种静谧的美。
    顾素素戴着鸭舌帽，将帽檐压得很低，紧跟着霍锦走出机场。
    有辆灰色的轿车早已等在机场外，霍锦走过去迅速地拉开车门，让顾素素先坐了进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常庆川立马扭头，看向顾素素，激动地说：“素素，自从你和我失去联系后，一直都在担心你，看你平安无事的回来真好。”
    顾素素抬头也看向他，问：“你是谁？也是我在这里的朋友吗？”
    常庆川早听霍锦说了顾素素失忆的事，可现在见到她，看她对他那完全陌生的眼神，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他正要回答顾素素，霍锦也已坐进了车里，关上车门，对他说：“先开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杨思杰恐怕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应该会到处找她。”
    常庆川没再说话，发动了车子，将顾素素送到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住处。
    他和霍锦商量过，带素素回到澜城后，为今之计，只能先让她躲藏一段时间，不能让澜城认识她的人发现她。
    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才能不让杨思杰找到。
    他们相信只要杨思杰以为素素彻底失踪了，再也找不到了，就会放弃素素，那样素素就彻底安全了。
    而这不过是时间问题，所有素素至少得躲个半年，或许一年，不能抛头露面。
    ……
    当温迪回到住处，战战兢兢地告诉杨思杰，顾小姐不见了时，杨思杰还以为素素故意调皮地甩掉了温迪，和索菲去喝咖啡了。
    可他等到深夜，也没见素素回来，打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才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很快找人查到了索菲的联系方式，和索菲联系后，才知道素素并没有和她在一起。
    而索菲今晚在一间摇滚酒里，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她身边没有其他女孩。
    他骤然心里慌得厉害，咆哮着又质问了温迪，是怎么把素素跟丢了的。
    温迪很肯定地告诉他，自己像往常一样一直在工作室的接待区等着顾小姐，寸步都没离开过，根本没看到顾小姐离开工作室。
    可晚上直到工作室关门，也没看到顾小姐从工作室出来，她在其他人离开前，还在工作室里仔细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顾小姐的人。
    杨思杰不相信一个大活人会这样凭空消失，他动用了所有能想到方式，把顾素素在巴黎可能会去的地方翻了个遍，找不到她的一点踪迹。
    他也想到了她会不会离开了巴黎，查过了所有最近几天的离境记录，也没有线索，而且她的护照还躺在高公寓的保险柜里，没有护照她哪里也去不了。
    他甚至想到去查秦天翼最近的行程，秦天翼在半个月前就回了澜城，最近也没有来过巴黎。
    顾素素到底去了哪里，他想不通她怎么会不见的？
    说好的要回纽约结婚，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回纽约的飞机票都过期一周了，他依然没找到素素。
    他打开了住处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素素的护照时，发现他送她的那枚钻戒，也静静地躺在保险柜里。
    他一手拿着她的护照，一手拿着钻戒，仔细回想她失踪前那几天的情形，她的每一个笑容、她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在伪装。
    她欺骗了他！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要离开他！
    他恼怒地将她的护照丢进了壁炉的火堆里，想着她没有护照，人一定还在巴黎，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手机的震动声在极其安静的屋内显得尤为刺耳，杨思杰看都没看，手指轻轻一划，传来了马克的声音。
    “杨先生，明天就是举行婚礼的日子，你和顾小姐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去机场等着吗？”
    杨思杰冷声说：“婚礼取消。”
    在手机那端的马克十分惊讶，可就算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杨思杰那可怕的低气压，他没敢问为什么取消。
    “好的，明白。”
    杨思杰眼神中透着阴鸷狠毒，吩咐他说：“找几个人来巴黎的公寓，我要把那个没用的女人扔进塞纳河。”
    马克吓得声音发抖，“杨先生，你和顾小姐到底怎么了？请冷静，不要伤害顾小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
    杨思杰弯了弯嘴唇，只觉可笑，什么时候马克也敢怜惜他的女人了。
    “要你教我怎么对待自己的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杨先生念在顾小姐和你青梅竹马……”
    “够了，我要扔进塞纳河的女人不是她，是温迪。”杨思杰狠狠挂了。
    他起身走向温迪待的佣人房，温迪已是鼻青脸肿，奄奄一息蜷缩在房内的墙角。
    杨思杰走过，揪住她的衣领，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向她，每一下都扇地十分清脆响亮，可依然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别打了，别打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没用……”温迪已满嘴是血地不停求饶。
    杨思杰无视她的求饶声，毫不心软，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只笔要戳入她的眼睛。

 第257章 等价交换

    “我帮你还清债务，让你和你的家人在纽约全过上了好日子，你却连个人都帮我看不住，你还要这对眼珠子干什么！给我去死！”
    温迪吓得紧闭双眼，用手挡住他戳过来的笔，哀嚎说：“我可以为你做别的事来弥补这次的失误，求你饶了我……”
    “连一个失忆的女人都看不住，你还能为我做什么。”杨思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朝着他，他扬起手中的笔，冷血无情地要戳瞎她的眼睛。
    “不要，不要！我想起来了，顾小姐不见得那天晚上，她的好友索菲莫名其妙地来和我套近乎，就是那时她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挡住了我的视线。”温迪吓得一口气说完。
    她也不确定索菲是不是和顾素素一伙的，这些天她受尽杨思杰的虐打，想来想去，那晚也只有这个最可疑。
    杨思杰松开她，扔了手中的笔，厉声问：“有这事，为什么不早说？”
    温迪感到逃过一劫，趴在地上哭着说：“顾小姐失踪后，我太害怕太慌乱了，一时忘了，那个索菲……她……她那天找我说过话，顾小姐应该就是那时离开的工作室。”
    “果然有人帮她。”杨思杰的眼神阴郁至极，“那索菲知道她去了哪里？”
    温迪连连说是。
    这时外面有门铃声，杨思杰用纸巾擦了擦手，甩了甩使过劲的手腕，如今他已有好久没亲自动手打人了。
    他冷笑着对温迪说：“我饶你这条命，不过你这双没用的眼睛，我会让专门的人割下来，卖掉你的眼角膜，就能让还清欠我的所有。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温迪爬到他脚下，牢牢抱住他的腿，“杨思杰，小杨，看在我们相识于微的份上，放过我，放过我……”
    杨思杰抽回自己的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没做好的事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
    “杨思杰！你太可怕了，你不是以前的杨思杰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温迪绝望地望着他那暗黑的背影，犹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
    杨思杰冷漠无情地看着，马克叫来的人把温迪弄晕后拖走了。
    谁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也要付出相应的东西，这叫等价交换。
    温迪从他这里得到了那么多，却连个人都守不好，那就只能用她身上有用的东西来还债。
    ……
    顾素素回到澜城，在常庆川和霍锦的帮助下安顿下来后，最想去看看她的孩子。
    一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孩子，她实在没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待在这房子里已有半个月没有出过门，由霍锦和常庆川轮流给她送吃的用的。
    他们给她找到的房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老旧小区里，房子很小，但在她住进来前，常庆川就让人打扫过，干净整洁，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
    而且他们也一再告诉她，绝对不能自己出门上街，万一被人看到传到杨思杰那里，就会功亏一篑。
    可她这半个月来，除了用沈馨这个假名做设计，就想着怎么才能见见孩子。
    今天是常庆川来给她送些吃的和日用品，他放下东西就准备离开，看到顾素素对他还有些陌生的目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常庆川原以为不管顾素素会再和秦天翼和好，还是选择青梅竹马的杨思杰，都会过得很幸福。
    可没想到杨思杰会让她受这么大的罪，她现在不光失忆了，而且记性越来越差。
    他听霍锦说，是因为杨思杰给她服用了一种对人脑神经系统有损坏的药物所致，如果不及时治疗挽回，恐怕她会变得痴呆。
    他们也在找神经科方面可靠的专家，希望能让顾素素尽快恢复记忆，记忆力也会变好。
    “常庆川，先别走。”顾素素叫住他，“你坐会我给你倒杯水，你再和我讲讲以前的那些事。”
    常庆川看向她，坐了下来，心里难受地说：“我和霍锦跟你讲过好多遍过去的事，在你的脑海里有没有一点记起来的感觉。”
    顾素素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说：“还没有，而且你们给我讲过的有些事我又记得不太清楚了。”
    “哦。没事，你想听过去的什么事，我再和你说。”
    顾素素忙说：“不急，我去给你倒水，你坐会。”
    她说着去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放到常庆川面前，“能和我再说说孩子的事吗？”
    “好。”常庆川忍着心痛说，“小星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也很懂事。那时你一个人带着他，刚从牢里出来，遇到了我……”
    顾素素听他说得越多，就越想见小星星，突然打断他说：“可以带我去见小星星吗？就远远的看一下，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现在还不行，我们不能让杨思杰发现你在这里，到时恐怕我和霍锦都没法保护你。”常庆川不敢让她再冒险。
    顾素素心里着急，求他说：“就让我去看一眼，远远地看一眼。我……我怕自己的记忆力一直这样衰退下去，以后就算有机会见到小星星，会再也无法认出他来。”
    在她逃离巴黎，伪装自己的那一周里，杨思杰每晚亲自盯着她服下了那药片。
    当时她明明知道吃下那药的后果，可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不得不吃。
    这也是造成她现在记性越来越差，甚至有时过间歇性失忆的原因，连刚发生过的事，刚说过的话都会莫名地忘了。
    常庆川经不住她的请求，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咬了咬牙，点头说：“好，我开车带你去那家幼儿园，马上是小星星要放学的时间，不过你只能坐在车里，不能下车，远远地看一眼，行吗？”
    顾素素立刻答应，说：“好，可以，只要能看一眼，我全听你的。”
    常庆川将车开到幼儿园大门口那条街的对面停下，顾素素坐在后排。
    他们没等一会，幼儿园的大门缓缓开启，孩子们按班级排序陆续在放学。
    常庆川望见小星星穿着件银色的羽绒服，从幼儿园里走出来，是小美在门口接孩子。
    他马上指给在车里的顾素素去看，“就是穿银色衣服的孩子，他就是小星星。”

 第258章 保守治疗

    顾素素忍不住摇下车窗，望向那孩子，大大的眼睛，机灵的神情，和她梦里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没错，她好想下车去抱抱那孩子。
    眼看小星星马上要走远了，她忙对常庆川说：“开车再跟一段路行吗，我还想多看看他。”
    常庆川轻点油门，让车缓缓地行驶，慢悠悠跟在小星星和小美的后面。
    顾素素看到小星星一路上都在跟接他放学的女孩说话，但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她越看越心酸，自己竟然连这么可爱的儿子都想不起来，不由擦了擦眼角的泪。
    小星星牵着小美的手，边走边和她说着晚上想吃些什么，可莫名有种感觉，好像妈妈就在他身边，在喊他似的。
    “小美姐姐，我妈妈是不是回来？”
    他突然这样问，让小美都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顾小姐就算和少爷又闹翻了，可已有大半年没和陈妈联系过，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孩子。
    她心里也开始怀疑，会不会真像少爷对陈妈说得那样，顾小姐不要小星星，和别的男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
    小星星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往前走，坚持说：“你不相信我？我说得是真的，妈妈她回来了，我能感觉到她回来看我了！”
    说完小星星甩开小美的手，转身朝后张望。
    常庆川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被发现了，赶紧按了自动关窗键，把车子的所有窗户都关上了，又将车停在了路边。
    小星星朝后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顾素素，十分失望地垂下头。
    这些时他无数次梦到妈妈回来了，高兴地冲他张开双臂，大声说：“星星，我回来了。”
    然后他飞奔过去，扑到妈妈怀里，告诉妈妈，他有多想她。
    小美见他垂头丧气的，重新牵起他的手，又拿出一颗糖递给他，安慰他说：“小少爷，你妈妈这些时一定很忙，所以没时间来看你。等她忙完了，肯定会回来的。”
    他跟着小美继续往前走，咬着糖，问：“妈妈，她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小美点了点头，“小少爷又可爱又懂事，每个人都那么喜欢你，谁会舍得不要你。放心，你妈妈肯定也很想你，快回来了。”
    顾素素隔着车窗玻璃，还一直盯着小星星，努力告诉自己，她一定能想起来，会想起所有的事。
    “素素，我们不能再跟上去了，再跟着他们会被发现的。”常庆川转头看向她说。
    “好，我知道，我们走。”顾素素收回目光，闭上眼，脑子里闪过一些自己和小星星在一起的画面，有些记忆像是呼之欲出，却又似被什么卡住似的。
    常庆川看到她脸上还有泪，幽幽地叹一口气，开车送她回去。
    这事他还不能告诉霍锦，要让霍锦知道了，一定会臭骂他一顿。
    霍锦已让人仔仔细细查过杨思杰，在纽约商界关于杨思杰的一些传闻实在太可怕了，和杨思杰有过竞争的对手，不是莫名其妙的横死，就是奇怪的失踪，所以他在国外才会有今天的成就，以及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声。
    小星星和小美正说着话时，秦天翼开车来到他们身边，从车上下来，特意绕路来接小星星回去。
    可当他抱起小星星时，发现有辆熟悉的车从他眼前开了过去。
    他一眼就认出这车是常庆川的车，晃眼看去，车后还坐着个女人，只是隔着深色的车窗看得不太清楚。
    他猜想能坐在常庆川车上的女人，大概也只有霍锦了，不过还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常庆川怎么会开车经过这里。
    “爸爸，刚才我感觉妈妈来看我了。”小星星搂住他的脖子，有点难过地将小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秦天翼从好奇中缓过神来，以为小星星又在想妈妈，拍了拍他的背，“走，我们回家。”
    ……
    常庆川将顾素素送回住处，嘱咐她不要想太多了，先养好身体，过不了多久，他和霍锦就会带她去看最好的医生，到时一定能治好她的失忆。
    顾素素看他离开后，强忍着的头痛再也忍不住了，倒在沙发上抱着头来回翻滚，痛得无以言表。
    她没有服用任何止痛药，任由这头痛将她带入炼狱，有些让她感到熟悉的画面，犹如连环画一般在她脑海里一幅幅地闪过。
    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画面，只想把这些拼凑成她失去的记忆，可越想拼凑头越疼，直到痛晕了过去。
    这几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痛晕了醒过来，好上一阵子，又会痛得脑袋像要炸裂似的。
    她没有向霍锦和常庆川求助，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硬是靠自己挺了过来。
    几天后，霍锦和常庆川一起来到她住的地方，将她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里。
    在这家医院的诊疗室内，已汇集了神经科和脑科的专家。
    他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对顾素素进行了全面的汇诊，得出的结论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好在就目前看，顾素素脑部只有一小部分神经有损伤，可以通过手术进行修复。
    至于失忆的情况能不能恢复，谁也说不准，但只要多接触以前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环境，还是有唤回记忆的可能。。
    听到几位专家的结论，以及给的建议，他们都松了口气。
    在回去的路上，常庆川开着车，霍锦同顾素素坐在后排，高兴地对她说：“我们配合几位专家好好治疗，一定能好起来。”
    顾素素却高兴不起来，另有担心说：“可我刚才也听到了，这笔治疗费太昂贵，我恐怕没那么多钱。”
    “钱不是问题。”霍锦早就想好了帮人帮到底，既然都帮她逃了回来，肯定也要治好她的失忆，“你尽管放心地接受治疗。”
    顾素素还是觉得没有治疗的必要，说：“谢谢你们，其实我已经回到了以前熟悉的澜城，记忆迟早会恢复的。真的不需要开刀做手术，而且刚才有位专家也说过，开刀有风险，我害怕在头上动刀。可不可以选择保守的治疗方法，只要记忆不再衰退，维持现状，我就很满足了。”

 第259章 没少欺负你

    常庆川和霍锦一时都没做声，他们也知道手术确实存在风险。
    霍锦想了想，能理解她的害怕，说：“好，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再和几位会诊的专家商量下，看有没有保守的治疗方案。”
    顾素素打心眼里感激他们，能有他们这样的好朋友也很知足，“这段时间太麻烦你们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素素，你这说得什么话啊。”常庆川开着车说，“你不用对我们这么见外客气，能帮到你就好。”
    “就是，就是。”霍锦搂住她的肩，笑着说，“以前你也帮过庆川，还有我……我以前没少欺负你。”
    顾素素也跟着笑了笑，“那也是因为你太在乎他了。”
    这话反倒把霍锦说得不好意思了，呵呵笑了两声。
    他们将顾素素送回住处，离开后坐在车里，都有些发愁。
    常庆川早就察觉霍锦今天心里有事，问：“你怎么了，是那些医生看出素素有什么其他的病了？”
    “不是。”霍锦担心地说，“我在担心索菲，就是那个在国外和素素很好的女孩，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她，感觉她不会出了什么事？”
    常庆川觉得她想多了，说：“或许那女孩换了手机，或许有别的事，一时顾不上和你联系？”
    霍锦不安地说：“前天她打过我的手机，可当时店里正忙，没接到她的电话，等我再拨过去，就打不通了。你是知道的，素素换了身份回到澜城的事只有她和我们知情，要是……要是杨思杰怀疑到她，把她抓起来逼问的话，这事保不定就会让杨思杰发现，那我们根本就藏不住素素了。”
    常庆川心一横地说：“杨思杰就算是真的找来了，我大不了跟他拼了，也不会让他带走素素。”
    “你千万不能冲动，你是没法阻止他的。”霍锦看他这样就更担心了，“我和你说这些，是想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要是杨思杰找了过来，我们该怎么让素素不被带走。”
    “我就不信杨思杰能一手遮天了，这里是澜城，又不是国外。”
    “庆川，我爸也警告过我，不要去惹杨思杰。连我爸这样的人一提到杨思杰，都恨不得退避三舍，何况是你。所以我们不能和他硬碰硬，只能想法子让他找不到素素。当然这里是澜城，他没法把我们怎么样，可我们也还是要小心点，保护好自己，才能继续保护素素啊。”
    “能有什么法子，他若从那个叫索菲的女孩身上问出了什么，肯定会来找你。看来最近我要常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常庆川不光担心顾素素，也担心她说，“霍锦，谢谢你为素素做得一切，其实在我心里更在乎你的安全。要不然这事你不要再出面了，杨思杰找你时，你把所有事都推在我身上，我不会怕他。”
    霍锦在副驾驶座上，紧紧挽住常庆川的胳膊，心里甜甜的，笑说：“真有什么事，不该出面的人是你。毕竟我是霍家的人，在澜城杨思杰是不敢动我的。你放心，我同情素素的遭遇，会帮她帮到底。”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常庆川文绉绉地感慨着。
    霍锦掐了掐他胳膊上的肌肉，好笑地说：“你酸不酸，谁是你的妻子啦？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你都没勇气去见我父母。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拖着，我指不定哪天就嫁给了别人，到时有你哭的。”
    常庆川假装呜呜地哭了两声，玩笑说：“听你这样说，我倒真的很担心了，看来我得马上向你求婚。”
    “去你的，你就不能正经点。”
    常庆川像变魔术般从车内放东西的小格子里拿出了一枚戒指，看向霍锦，一本正经地说：“这算不算正经地求婚？”
    霍锦惊喜地捂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常庆川，“我是在做梦吗，你车里什么时候藏了戒指？”
    常庆川郑重地对她说：“其实这枚戒指我买了好久，一直没有勇气向你求婚。素素以前也说过我，说我不要因为自己的想法太多，就错过了你，到时会后悔。可我老觉得自己和你差距太大，怕没法给你幸福……”
    “你在说些什么，求婚时不是应该问我愿不愿意吗？”霍锦不想听他那一堆大道理，伸出自己左手的无名指说，“还不给我戴上试试，多久前买的，我的手指现在会不会变胖了？”
    常庆川被她逗笑了，将戒指小心地一点点套进她的无名指，说：“还好，你还能戴。你……你愿意吗？和我在一起也许再过不了大小姐的生活，还会吃苦受累，我可能要努力好多年后，才能有你父亲那般的成就，你还会愿意吗？”
    “那我得再好好考虑下。”霍锦也不看他了，只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高兴地比来比去，故意没有马上说愿意，要让他也心里急一下。
    常庆川见她戴上了戒指，也没说愿意，只觉自己嘴笨，这算是求婚成功还是没成功？
    他涨红了脸，试着又说：“但我会好好爱你、好好保护你，即便不多，也会把自己全部身家都交给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这一辈只会有你这一个女人……”
    霍锦笑着伸手捂住他的嘴，“傻瓜，我要不愿意，还会戴你的戒指。明天和我一起去见父母，我说愿意也没用，你得让他们点头。”
    常庆川最怕就是要过她父母那一关，不过既然下定了决心向她求婚，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好，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点头的。”
    “那明天就看你的了。”霍锦故意让他紧张紧张，其实今天回去，她就会先和父母说好，不会让他难堪。
    虽然他们之间一直是她主动，可到了要结婚的这一步，她也不能让他觉得太轻易就成了，得让自己在他面前值钱点，以后他才会更珍惜。
    常庆川抓着她的手，一想到明天手心都不由地在冒汗，但为了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第260章 她自己的错

    “不早了，先送你回去，我还得去趟公司。明天又得请一天假，有些事得处理下。”说着他握起她的手，吻了吻她手指上的戒指。
    霍锦嗯了声，幸福劲还没完全过去，又想到了顾素素的事，心里还是极度不安地说：“庆川，你说索菲会不会有事，杨思杰会不会……会不会害她？”
    常庆川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说：“要不我们现在打当地的报警电话，帮索菲报警，或许能帮到她。”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霍锦眼前一亮，赶紧拿出手机，拨打国际长途报警。
    ……
    顾素素一个人待在屋里，开始收拾东西，不想再麻烦霍锦和常庆川了。
    其实在先前头疼欲裂的那些天里，她已经记起了不少过去的事，因此她也很清楚，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不止会麻烦他们，还会连累他们。
    她收拾好所有自己的东西后，给他们留了张纸条，又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放在了一个白色信封里，信封上面写着“转交杨思杰”。
    她相信这封信或许能帮到常庆川和霍锦，将来杨思杰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从她失忆前到现在，她和杨思杰在一起的经历，让她知道杨思杰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只想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光能让杨思杰找不到她，其他人也会找不到她，这样她就不会连累任何人。
    都是她自己愚蠢、都是她自己的错，当初她太信任杨思杰了，没有听秦天翼的话，所以这样的后果应该由自己承担。
    在夜深人静时，她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处看似安全的小窝，走在夜色中，想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
    常庆川跟着霍锦去见过了她的父母，霍家两老看他的眼神依然挑剔，不过没过多的刁难他，表面上做得礼貌又客套。
    他一再地向他们承诺，会好好珍惜霍锦一辈子，可霍锦的父母对说得这些话丝毫不感兴趣。
    为了霍锦，他也是豁出去了。
    在霍锦父母面前，当着所有人跪了下来，向霍锦父母承诺自己今生今世都只会对霍锦一个人好。
    他的举动让在场的霍家人万万没想到，霍锦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像他平时那么傲的一个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心痛地想要扶起他，“庆川，别，快起来！”
    常庆川却反握住她的手，“锦，为了你，我不会再去在意那些自尊。”
    霍锦父母打心底对霍锦选得这个男人不太满意，可看到常庆川已表示了十足的诚意，他们越阻拦越会让这个傻丫头奋不顾身，只有先缓和下，以后再让常庆川知难而退。
    霍锦的父亲点头说：“你起来，但要记住今天你对我们的承诺，以后好好待她。”
    常庆川还是没有站起起来的意思，倔强地说：“伯父、伯母，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和锦的婚事，我就一直跪着……”
    “傻瓜，我爸妈已经同意了。”霍锦见他还没领悟她爸的意思，好笑地用力拽起他。
    他傻傻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伯父、伯母，你们是同意了？”
    霍锦的母亲见他又几分憨厚，只好先顺着他们，笑着说：“女大不由娘，她喜欢你，你们在一起幸福就好。”
    常庆川感觉悬着的心总算落地，没想到只要自己勇敢的走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先前想得那么难。
    他在心中庆幸着，还好，还好，他看到顾素素和秦天翼诸多误会，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才会想到自己不能错过了霍锦，鼓足勇气拿出了早就买好的戒指向霍锦求婚。
    在霍家吃过晚饭出来后，他高兴又雀跃，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给素素打电话，想告诉她这个喜讯。
    要不是素素以前说过他，他有可能会自暴自弃地放弃霍锦，可拨过去，对方的手机一直关机。
    再看时间已很晚了，以为素素睡觉前把手机关了，想着明早再联系。
    第二天上午，他一到公司里又拨了素素的手机，依然处于关机状态，这才感觉不太对劲。
    可上午公司里的事多，他便联系了霍锦，让她上午先去素素的住处看看，弄清素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霍锦还不知道素素的手机打不通，听常庆川这一说，她也拨几遍，还是一样的关机。
    她正打算驱车去素素的住处，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便慌慌张张地接了。
    “霍小姐，我是杨思杰，可以见见你吗？”
    手机那端传来杨思杰冷冽的声音，她的心微微一紧，语气很自若地说：“杨先生，我们似乎不太熟，你和我的名品店也没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而且我今天挺忙的，恐怕没法跟你见面。”
    “我也知道霍小姐你开着一家生意不错的名品店，每天都忙也正常，不过还请你抽点时间出来……”
    霍锦没好气地打断他，“我抽不出时间，杨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何必见面这么麻烦。”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要找你，难道你不清楚？”杨思杰语气平静的可怕说，“你要是不来见我的话，那我只好去找你的男友。对了，你的男友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叫常庆川，是素素的大学校友。”
    “好，我去见你。”
    ……
    霍锦来到一家酒店豪华阁的套房，看到杨思杰一个人坐在里面。
    他优雅地吃着牛排，喝着红酒，发现霍锦来了，抬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问：“要不要也给你来一份，和我边吃边聊。”
    霍锦站在他面前没动，拒绝了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饿，非要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她在出来见杨思杰时，给常庆川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也联系不上素素，但她突然有点急事，让他尽量抽空去下素素的住处。
    “告诉我，素素现在在哪里？”杨思杰放下刀叉，拿起面前那杯红酒，慢慢地品尝了一口。
    霍锦第一反应是质问他，“你把索菲怎么了？”看着情形索菲什么都跟他说了。
    而索菲会说出所有的事，只有一种可能，迫不得已。

 第261章 不想连累我们

    “老大，我看就把他带回去交差。”旁边的人提议。
    带头的彪形大汉点头说：“把他嘴塞起来，头套上带走。”
    常庆川心知不妙，拼了命地张口大喊，“来人！来人，有人入室……”
    话没喊完，他就被塞住了嘴。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邻居早就被惊动了，可大家都怕惹祸。
    常庆川刚才那一喊，令有个胆大的邻居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在这间房子门口探头往里瞧了瞧，问：“出什么事了？”
    带头的彪形大汉立刻喊道：“没什么事，警察办案，回去待着！”
    那邻居一听赶紧回自己屋里，不敢再出来多事。
    常庆川被蒙住了头，想再喊也喊不出来，无计可施，眼看就要把这几个人带走，忽然听到霍锦的声音。
    “你们放开他，快放开！”
    霍锦一到这里停了车，就飞奔着跑了上来，看到杨思杰的人还是快她一步，已经把常庆川架住，蒙住了他的头，不知要对他做什么。
    彪形大汉立刻从手机里翻出照片，对着霍锦一看，发现不是杨思杰要找的人，恶狠狠地说：“别妨碍老子办事，滚开！”
    霍锦不顾一切地冲到常庆川身边，拽住他不放，对这伙人说：“我知道你们要找谁，可她确实不在这里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把我男友抓去也没用！”
    “美女，你和我说这些话也没用。”彪形大汉见这女人还有点气势，说，“我们也是要向杨先生交差，要不你和我们一起上车去跟杨先生解释。”
    常庆川听到他们还要把霍锦一起抓走，瞬间用力挣扎起来，一心不想让霍锦受到伤害。
    霍锦捏了捏他，不慌不忙对带头的人说：“你们要找的人留下了字条，你把字条带回去交给杨思杰，他就不会怪你们了。”
    带头的人将信将疑，问：“字条，什么字条？”
    霍锦立刻在屋内的桌上地上四处找，常庆川被塞住了嘴，努力发出哼哼的声音。
    她意识到字条是在常庆川身上，对这伙人说：“放开他，他知道字条在哪里。”
    说着她不等这伙人放开常庆川，就拿掉套住常庆川的黑色头套，拿出了他嘴里塞得袜子。
    带头的人见这女人应该什么都清楚，知道杨先生想要什么，他也不想绑个人回去这么麻烦，只要能交差就行，示意手下松开了常庆川。
    常庆川虽然被松开了，感觉两只胳膊痛得根本动不了。
    “庆川，你说得字条呢，在哪里？拿出来给他们。”霍锦心痛他，着急地说。
    常庆川瞪着这伙人，说：“在我外套的口袋里，除了字条还有一封信。”
    霍锦马上从他的口袋中拿出字条和信，信封上是顾素素亲笔写的转交杨思杰。
    她一并都交给了带头的人，说：“拿去，给杨思杰。他看到了这个，肯定不会责怪你们。”
    带头的人看了眼字条和信，还有点疑虑，指着霍锦说：“臭娘们，别骗老子，要发现你骗我们，再找到你们有你们好受的。”
    常庆川听他带威胁的口气，气得护在霍锦面前，要与这伙人再打一场。
    霍锦牢牢的拉住他，回应带头的这个人说：“放心。”
    对方冲手下的人吼了声：“走。”
    他们这伙人迅速都撤了。
    霍锦的还心慌地不行，幸好她赶到了，要不然庆川被他们抓去会吃不少苦头。
    常庆川看着这伙人离开，一脸的怒气，拿出手机要报警，太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砸门闯进来，还敢冒充警察！
    霍锦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庆川，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现在报警，警察是可以抓住这伙人，但杨思杰呢？撼动不了杨思杰分毫，他随时可以花钱再请人对付我们，防不胜防。”
    说着她拉着他问：“胳膊好些没，要是没那么痛了，和我一起把门先竖起来，待会再叫人来修。”
    毕竟这样门户大开的说话不太方便，霍锦自己先试着把被那伙人撞垮的门扶起来。
    常庆川也只好先帮她把有点变形的门合上，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合上了门，霍锦喘了口气，感慨地说：“素素比我们要了解杨思杰，她是不想连累我们。”
    常庆川皱眉问：“你是说杨思杰已经找来了？”
    霍锦点点头，“他人在澜城，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见过了他。”
    常庆川立刻四下打量她，担心地问：“那你没什么事？”
    “我没事，毕竟澜城不是他杨思杰的地盘，他不敢随便惹我们霍家。”
    常庆川不由松了口气，握住了霍锦的手，愧疚地说：“这次也是我牵连了你，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帮素素……”
    “错，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帮素素。杨思杰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想要把素素变成傻子，禁锢一辈子。”
    常庆川双手紧紧握拳，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就是个变台！”
    “他这种爱太可怕了。”
    “难道素素早知道他会找过来，所以前天就走了？”这一点常庆川想不明白，前天他们带着素素去会诊，并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霍锦凝视着他，心中猜测着说：“素素她……她应该恢复了记忆，还记得那天会诊过后回来的路上她说的话吗？”
    “她说不想手术。”常庆川当然记得。
    霍锦摇头说：“不是这句，那时我说以前没少欺负过她，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说……”常庆川对那些细微末节的话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们一直在讨论要不要手术。
    “她说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霍锦分析说，“她既然失忆了，怎么会知道以前我是在乎你才欺负她。”
    常庆川恍然明白过来，说：“对啊，她当时说不愿意手术有个理由，说什么记忆迟早会恢复的。她恢复记忆了，那太好了！”
    霍锦欣喜地笑了笑，也算是没白帮她回澜城，但也忧心地说：“她恢复了记忆，才会突然不辞而别。她不知道杨思杰什么时候会找来，但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杨思杰，知道他迟早会找过来，是不想连累我们。可她自己一个人会去什么地方，艾家已经没了，她在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可以帮她？”
    “秦天翼！她会不会去找秦天翼了？”常庆川又拿起手机说，“我这就给秦天翼打电话。”

 第262章 奇耻大辱

    霍锦拦住他说：“先别惊动秦天翼，要是素素真的恢复了记忆，她更不会去找秦天翼。一是她要保护小星星，二是像秦天翼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找他又有什么用。他对舒雁悔婚时嘴上说不想耽误她，可后来又搞大了舒雁的肚子，到现在舒雁都有七八月的身孕了，还不愿意负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总觉得秦天翼不是你说得这样，他和素素一路走来，我是看着的，他喜欢的人只有素素，怎么会……会和舒雁发生那种事，这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常庆川对舒家最近一直和秦天翼闹得这件事，他保持怀疑的态度。
    可霍锦在这件事上是相信同情舒雁的，对庆川有点不满地说：“就因为他是你的大老板，你就认为他对素素有多钟情。我承认舒雁从小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性格上有些刁蛮古怪，可对于个女人来说，她不会在这种事上乱来的，何况关系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随便诬赖秦天翼是孩子的爸爸。那次她跟着秦天翼出国，我是知道的，而且他们当时也确实住在同一家酒店里。舒伯伯查过酒店的监控，有天晚上秦天翼去过舒雁的房间，事实全都摆在面前，秦天翼还想抵赖，说什么等孩子生出来验dna，这对舒家简直是奇耻大辱。”
    常庆川却觉得就是舒雁在诬赖秦天翼，在他眼里舒雁这种人什么事都做不出来，但他不想为这事再和霍锦争执，只说：“那就等着孩子生出来验dna，这样谁都没话说了。”
    “你……”
    “我们不说这些了，那你说素素到底会去哪里？”常庆川扯回来说，“问题是她现在随身只有个假护照，如果没有人帮她，她一个人能躲在哪里，又要靠什么谋生？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澜城？”
    霍锦现在也说不好，她会去哪里，想了想对常庆川说：“要不你明天去翱翔集团见见秦天翼，先探探他的口气，看素素有没有去找过他，我们再想办法。”
    “也只有这样了。”常庆川又担心地问，“杨思杰看到那字条和信，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霍锦像是在自语，“杨思杰不会停止找她的，她这样做只会让杨思杰不再找我们的麻烦。”
    ……
    次日上午，秦天翼坐在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看了眼让秘书给他订好的飞巴黎航班的时间，今晚出发，大概明天晚些时候就能见到顾素素。
    他要将刚得到的这些照片拿给顾素素好好看看，看看她喜欢的男人杨思杰是个什么东西。
    秦天翼将桌上信封里的照片全倒了出来，一张张的欣赏着，嘴角弯成了迷人的弧度。
    照片上的杨思杰大概二十出头，看上去还十分青涩，在纽约最着名的俱乐部里，仅穿着一条仿真大象头的裤子，象鼻子设计的尤为长。
    他被一群珠光宝气地老女人围着，有人将手里的美元直接塞进了他的裤子里，有人用手捏着长长的象鼻子与他调笑……
    顾素素失忆了不要紧，反正就算她没失忆，也不会知道杨思杰还有这样的过去。
    现在他已经在想象顾素素看到这些照片的表情，这就是她当成宝的男人，也不知道她对杨思杰还爱不爱得起来？
    好笑，真得很好笑！
    这时听到办公室外有人敲门，他收敛起笑容，将这些照片重新放入信封，说：“进来。”
    萧安景快步走了进来，秦天翼见他手里没拿任何文件，问：“没有什么需要我签字的？下午我就要飞巴黎了，应该需要几天才能回来。”
    萧安景走近他，神情凝重地说：“大少爷，杨思杰来澜城了。”
    “他来澜城了，一个人？”秦天翼感到意外地问。
    萧安景心知他是想问顾素素有没有和杨思杰一起回来，说：“应该只是他一个人。”
    秦天翼陷入了沉思，一时想不明白杨思杰一个人来澜城做什么，最近他在澜城并没有任何投资项目。
    而且索菲有段时间没给他发设计图了，说好的有几个设计是在昨天交图的，可昨天他上推特，索菲并没在线，也没给他发任何邮件，难道是巴黎那边出了什么事？
    萧安景见他不说话了，担心地说：“那个杨思杰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这次来是针对我们的？”
    “不可能。”秦天翼自认为现在正在进行的事都十分机密，不会出现外泄的情况。
    “那好端端的，他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我刚打听过，他在大酒店里包了套房，一包就是一个月，待在这里的时间恐怕不会短啊。”
    “我知道了，你多派些人盯着他，他有什么动作随时告诉我。”秦天翼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看来他得尽快去趟巴黎，看索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和素素有关。
    “好。”
    “我离开后，不管这边有什么事，你都要先稳定。我会快去快回。”秦天翼叮嘱他说。
    他其实很想劝秦天翼这个时候不要去巴黎了，可他也知道天翼自从知道了顾素素在巴黎，他是拦不住的。
    天翼还是没法彻底抹去顾素素这个女人，要知道这女人害他们害得不浅啊，翱翔集团至今还在恢复元气中。
    “明白。”萧安景刚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来见秦天翼的常庆川。
    常庆川正和秦天翼的秘书说话，也看到了他，和他打招呼说：“萧总，你好。”
    “常首席，你怎么来了，是靡尚那边有什么事吗？”萧安景问。
    常庆川笑着说：“没什么大事，有几个营销方案，想让秦总帮着定夺下。”
    “那你快进去，这会秦总正好没事，下午他就要飞国外，来得正是时候。”萧安景拍了拍他的肩，说完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常庆川没有贸然直接进去，还让门口的秘书给秦天翼打了个内线电话。
    秘书说他可以进去了，他才推门走进了秦天翼的办公室。

 第263章 无话找话

    秦天翼低着头，想把手头的一些事尽快处理完，说：“把营销方案给我，是什么地方让你都拿不定主意，你先和我说说。”
    常庆川站在他的办公桌边，把几套营销方案大概说了下，心里却想着，素素要是来找过秦天翼，秦天翼就不应该今天下午去国外。
    “就这些吗？”秦天翼听他没做声了问。
    常庆川答：“对，就这几套方案。”
    秦天翼放下手头的事，只觉有点奇怪，抬起头看向他说：“就这点事，以你在靡尚工作多年的经验还做不了决定？”
    “我觉得第二套方案最好，但还是想请示下你。毕竟靡尚和其他分公司不一样，一直都是由秦总你亲自管理。”常庆川目光躲闪地不和他对视。
    “不对，你来见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常庆川没什么底气地说：“没有其他事。”
    其实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秦天翼，素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毕竟整个翱翔集团里一直在传，秦总的前妻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跑了，给秦总何止是戴了顶绿帽子，简直让秦总顶了片绿草地。
    所以这一直以来集团上上下下没人敢在秦天翼面前提起顾素素的名字，包括和秦天翼关系最好的萧安景都不敢提。
    “真的。”秦天翼不相信地问，“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处了？”
    秦天翼这样说，让常庆川又想起了秦天翼当年出钱帮他母亲治病的事，心中依然感激地说：“没有，真的没有难处。秦总要是觉得第二套方案没问题，我就让他们用第二套方案了。”
    “这个你决定就好了。”秦天翼又埋下头看文件。
    “那我走了。”
    “好。”
    常庆川嘴上说要走，可脚却没动，又说：“秦总，下午要飞国外吗？是在国外有什么大项目？”
    “一点私事，你要还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发邮件。”
    “靡尚如今在澜城时尚界的地位没人可以撼动的，不会有什么大事，秦总你就放心。”
    秦天翼听着他怎么像在无话找话，不明白他到底还想说什么，这人平时不是这样磨叽的。
    “常首席，你到底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我能帮到你的都没问题。”
    “我……没事。”常庆川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霍锦提醒过他，今天只是试探下秦天翼的口气，至于要不要告诉他素素的事，还是应该和霍锦商量，“那秦总，你先忙，我走了。”
    说着他走到办公室门边，在拉开门要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又觉得这事得告诉秦天翼。
    顾素素没来找过秦天翼，那她会不会已经被杨思杰找到了，想到自己昨天面对杨思杰派来的那些人毫无办法，这事恐怕只有秦天翼出现，才有能力保护素素。
    秦天翼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办公室，抬头一看，发现他还站在门边没有出去，不禁冷声问：“到底有什么事？”
    常庆川转身看向他，说：“秦总，霍锦她……她从巴黎回来了，说是在那里见到了素素……”
    “我知道，在巴黎我见到过霍锦，她现在名品店做得不错。”秦天翼的脸色变得更冷说，“你想知道素素的最近况，问她就够了，我知道的并不比她多。”
    常庆川清了清喉咙说：“她回来时把素素也带回来了，说是要让素素逃过杨思杰的摧残，可素素她……”
    “你说什么！”秦天翼无比震惊打断他问，“你是说顾素素现在就在澜城，她在哪里，和杨思杰在酒店里？”
    常庆川黯然地摇头说：“她不见了，我们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包括杨思杰。杨思杰发疯般地在四处找她，我以为她会来找你，可刚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没找过你，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不见了？”秦天翼对他吼道，“你给我坐下，把所有事说清楚！”
    常庆川坐下来，秦天翼站了起来，将办公室门反锁，放下了四周的百叶窗帘，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他们。
    常庆川将自己知道的有关顾素素的所有事，都告诉了秦天翼，只见秦天翼脸上的表情像调色板一样，变了好几种颜色。
    听他讲完后，秦天翼的神色冷峻的可怕。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一直喜欢的人，为了他不惜背叛我，结果呢，就换来杨思杰根本不在乎她的健康，要把她变成个痴傻。”秦天翼心痛万分，嘴上却恨恨地说，“她活该，她就是活该！”
    常庆川说：“素素喜欢杨思杰吗？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她和杨思杰不过有点打小在一起生活过的情谊罢了，并没有秦总你说得那么喜欢。”
    秦天翼的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清楚常庆川和顾素素的交情，帮着她说话而已。
    “她给你们留的字条，还有给杨思杰的信上都写了什么？”
    常庆川说：“她给杨思杰的信我没看，已经被杨思杰的人拿走了。字条上就写着感谢我们，让我们不要再找她，不要再管她了。”
    秦天翼又问：“你是说，杨思杰不想让顾素素恢复记忆，还给她吃对身体有害的药？”
    “霍锦是这样和我说的，是索菲无意中发现了素素每天在吃得药的成分，将这事告诉了素素，素素就想着要离开杨思杰回澜城。”常庆川怀疑说，“素素的失忆恐怕也是杨思杰害的。”
    秦天翼沉声说：“这个我查过，顾素素会失忆应该和艾书南的死有关。艾书南死前把顾素素当做人质，想和杨思杰谈判，可我也不知道那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反正顾素素应该受了伤，后来就和杨思杰去了国外。”
    常庆川倒吸了一口气凉，先前只知道艾氏集团倒闭了，被一家外国公司吞并，连公司名称都改成了英文的，以前的人员什么全换了，现在完全由老外在管理，可没想到这背后还发生过这些事。
    素素曾被她自己的父亲当人质，这打击也不小。
    她现在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吗？如果想起了这些，会不会更痛苦？

 第264章 你是做梦吧！

    顾素素不由松了口气，，只等着这些无法无天的二世祖走了后，看看亚男有没有事。
    霍少走出了几步，想不过又折了回来，扫了眼顾素素工作服上的胸牌，眯着一双凌厉的丹凤眼，说：“0525，好，我记住你了。”
    他没头没脑说完就大步同那些人一起离开了。
    顾素素不管他这是什么意思，赶紧跑到沙发边，用力摇了摇亚男，“醒醒！亚男你这是怎么了，康喜呢？我让他来接你……”
    “走开。”魏亚男闭着眼，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呓语道，“别跟我提他，就是个大坏蛋，大混蛋……”又醉死了过去。
    顾素素一时记不起苏康喜以前的联系方式，就在包房里四处找亚男的手机。
    静姐听其他小姐说了这事，赶了过来，只见包房内的客人都不见了，只有素素和那不知好歹的小姐在里面，慌忙问素素，“发生什么了？你也得罪客人了，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没有，我没事。”顾素素总算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了一部手机，想来应该是亚男的，可已经没电开不了机。
    静姐见顾素素没出什么事，看了眼躺在沙发上醉得像鬼的魏亚男，没好气地指着在门口张望的几个小姐说：“今晚谁让你们把她叫来的，她惹得事还不够多吗？”
    有个小姐也是一脸怨气地说：“静姐，没人叫她，是她自己非要跟着来，说是最近身上连买酒的钱都没了，非要跟着我们来赚点小费。”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觉得倒霉地附和说。
    静姐很不爽地说：“你们谁和她住一块，赶紧把她弄回去，别再在这里害人。”
    没人说和亚男住一块，可有人对静姐说：“她这么一闹，别说小费了，霍少他们连今晚的台位费都没给我们，白陪他们喝了半天的酒。”
    “你们要不自认倒霉，要不等她醒了，找她要去！”静姐说着对她们挥了挥手，意思是别老聚在这里。
    大家心中都对魏亚男极其不满，嘀咕抱怨着散了。
    静姐又对顾素素说：“素素，别在这里瞎忙活了，我找几个人把她抬到大街上一扔。幸好霍少今晚手下留情，没砸这里的场子……”
    “静姐，我认识她，求你了，让人把她扶到杂物间行不行？等会我下班了，想带她回去。”顾素素为亚男求情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有差不多一年没见她，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识她？”静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说，“好，反正做我们这一行的都不容易。可你赶紧去打扫其他地方，别被老板发现，还以为你偷懒。”
    “好的，谢谢静姐。”顾素素心痛地再看了眼还在说着醉话的亚男，就去别处打扫，不明白亚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下班时已是凌晨两点，顾素素和静姐一起将亚男弄回了出租屋。
    静姐租得出租屋本来就不大，只有一张床，顾素素一直睡在折叠床上。
    顾素素把折叠床让给了亚男睡，自己在一旁照顾着亚男，给她不停地喂水，又担心她会再呕吐。
    静姐没有嫌弃亚男太吵，她就很感激了，不好意思再麻烦静姐其他事。
    快要天亮时，亚男总算睡安稳了，没再闹着说心里烧得慌，也没说醉话。
    顾素素安心了些，累得不成，就靠在折叠床边缘睡着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亚男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脚都伸不直的折叠床上，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昨晚她缠着几个女孩，非要同她们一起去陪酒，只是想混些酒喝，可没想到那间包房里有个客人老是对她动手动脚，搞得她烦躁透了。
    后来那个客人越来越过分，她忍无可忍地拿起一瓶酒就往要往那客人身上泼，结果那个客人躲开了，她不小心把一瓶酒都泼了那个什么霍少身上。
    看昨晚包房里的情形，那个被称为霍少的人是他们那些人中最有地位的。
    她肯定是惹恼了那个霍少，就被人打了，再后来她就头晕的醉了过去，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就完全不记得了。
    当时她觉得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不会是对她做了什么，就把她扔到了这里来？
    她心里发慌的四处看了看，发现有个女人趴在旁边还睡着，而且看着怎么这么熟悉。
    可这女人一直脸朝下趴着，她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是自己认错人？
    这时正对着沙发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静姐走了出来，像没睡好似的，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绕过趴着的顾素素，走到魏亚男跟前，直接戳她的额头说：“你昨晚干得好事，害的那几个小姐妹都没拿到小费，还有霍少一气之下酒钱也没给，这些全都要由你来赔！”
    魏亚男打开她的手指，捂住自己的额头说：“是霍少的人毛手毛脚，错在他们！静姐，你凭什么让我来赔！”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以为自己现在干得是哪一行，公司里的白领，还是写字楼里的前台，碰都不能让客人碰一下，还想挣到钱，你是做梦！”静姐已经受够了魏亚男，在她的场子里惹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她们这一行里，魏亚男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要不是素素说认识她，静姐绝对不会让她来自己住处。
    魏亚男无所谓地说：“挣不挣钱没关系，只要有酒喝就行。我只是想喝点的酒水……”
    顾素素被她们的说话声吵醒，揉了揉眼睛，仰起头说：“亚男，昨晚你怎么喝醉了，是走错了包房？你肯定不是去陪酒的。”
    魏亚男看到素素那张脸，惊讶又意外，一把抓住她两边的胳膊，大声说：“素素！真的是你！昨晚我醉得迷迷糊糊时，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头发、这皮肤都干巴巴的，完全不讲究了。”
    顾素素笑了笑，扯了扯自己蓬了一头，有干枯又分叉的头发，说：“我感觉还好，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第265章 风光无限

    她没有打扮自己，其实是故意的，把自己尽量弄得邋遢又难看，这样在会所里做清洁工就没人会注意到她，也更不会有人认得出她。
    “你都这样了，也叫还好？”魏亚男脸上的浓妆全花了，一张脸跟个调色盘似的，还表情夸张地说她，“你咋比我还颓废，对了，你不是和杨总出国了吗，为什么昨晚……昨晚会拿着清洁工具去包房？”
    还没等顾素素说话，她又说：“不对啊，昨晚……昨晚那个清洁工是你。”说完她满脸的惊讶，那样子怪吓人的。
    静姐还在旁边，顾素素怕她说得太多，忙站起来甩了甩趴酸的胳膊，推了推她说：“快去卫生间洗洗，看你现在这样子好渗人，洗干净了再和我说话。”
    魏亚男从静姐那见鬼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的妆花了，跳下床直奔卫生间。
    静姐见她们两人的确认识，还挺熟的样子，像是很久没见。
    这一个月的相处，她觉得素素还不错，人品啊，性情什么都好，怎么会有魏亚男这种朋友，心中也挺奇怪。
    不过正好她们圈子里没有人和魏亚男相熟，要素素能管下魏亚男也是好。
    她对素素说：“你这个朋友啊，做事完全没做事的样子，老是闹场子。就说昨晚那事，害得和她一起陪酒的小姐妹都白干了，还害会所损失了一笔酒钱。待会你得告诉她，会所的损失她必须得赔，要不然就算老板也不会放过她。”
    “静姐，她真在陪酒？这不可能啊，她家境殷实，偶尔喜欢在夜场玩，但不会做这一行，是不是弄错了？”顾素素始终不愿相信。
    静姐哦了声，心想难怪这个魏亚男总喜欢胡闹，弄了半天做这行就是为了好玩，说：“我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做这行，大家都是为了混饭吃，可她这样玩下去，把所有人都玩死了，没人会放过她。平时各个场子里的领班没少说她，她都听不进去，你既然是她朋友，好好说说她，她是想作死的节奏。我也听在场的服务员说了，昨晚要不是你挺身而出，霍少恐怕没那么轻易放过她。”
    顾素素完全听懂了静姐的话，看来亚男真跑去陪酒了，她揪心地沉默不语。
    静姐拍了拍她，说：“我肚子好饿，出去吃点东西。你尽快把她弄走，看到她这个疯婆子我就来气。”
    “好，我知道了。”
    静姐套了件衣服，拿着个小包，就要出门，走到门口，想到刚才魏亚男说素素跟过什么男人还出过国，看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本想问问，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事，拉开门出去了。
    既然人家在她这里住了一个月，也没和她说过这些事，她也没必要贸然去问。
    静姐出去后，魏亚男还在卫生间里，素素独自坐到沙发上，又开始感到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昨晚为亚男出头，会不会让人发现？
    魏亚男在卫生间里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裹了件静姐的浴袍，走了出来。
    顾素素一看她这个样子，忙说：“我有干净衣服，给你先换上。静姐有洁癖，她的浴袍你赶紧放回去。”
    魏亚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不屑地说：“她个徐老半娘，还以为自己有多干净。”
    顾素素翻出自己的衣服，交给她，推着她说：“别闹了，这里是静姐家里，你不能这样子。”
    魏亚男不情愿地去卫生间换了她的衣服，，再出来时，顾素素已给她泡好了一杯养胃茶，说：“你现在住在哪里，喝完茶，我送你回去。”
    “素素，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和静姐在一起？还在那乌七杂八的会所做清洁工，就算杨思杰不要你了，秦天翼也不管你吗？”魏亚男捧着热腾腾的茶杯，满心的疑惑。
    顾素素反问她，“那你是怎么回事？还跑出来陪酒，这也玩得太过了。康喜呢，他知道吗，他不管你？”
    魏亚男再也笑不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恨，立刻低下了头，“别提他了。”
    顾素素见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和康喜之间肯定出了问题，可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热茶喝了，喝完了我们出去说。”
    魏亚男点了下头，闷闷不乐地说：“待会去我住的地方，我现在一个人住着，你不用担心别人会听到什么。”
    她能感觉出顾素素像在躲着什么，似乎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过去。
    她们离开静姐家后，魏亚男把素素带到了现在自己的住处。
    顾素素看到她的住处还不如静姐那地方，连个房子都算不上，不过是个不足十平米的空间，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简易塑料箱子。
    屋顶、墙壁上都受潮脱皮了，和她先前住的那大房子简直天壤之别，简陋程度没法想象。
    魏亚男将床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衣物，清到一边，又拍了拍上面的灰说：“不好意思，太乱了，一直没空收拾，你先坐。”
    顾素素本想去坐那把椅子，魏亚男喊住她，“那椅子有点松动，别坐，免得摔着。”
    她坐在了床边，问：“亚男，你先前住的地方不是这样的，先前那房子呢？”
    “被收走了，那些都属于我爸的非法所得。”魏亚男说着低头开始清理杂乱的衣物。
    “我们最多一年没见，到底出了什么事？康喜他人呢，他也出事了？”顾素素担心地问。
    魏亚男叠衣服的动作停住了，苦笑说：“他，他好得很，又做回了警察，升职加薪，风光无限。”
    “他又回警局了？”顾素素十分惊讶，“他早就被开除了啊。”
    “什么开除，我们都被他骗了！”魏亚男扔掉手中的衣物，看向顾素素说，“他是警局那边派到我爸身边卧底。”
    顾素素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苏康喜会做卧底。
    魏亚男带着无限的恨意说：“他利用我接近我爸，成为我爸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人，拿到我爸的犯罪证据后背叛了我们，亲手把我爸送上了断头台！”

 第266章 自暴自弃

    “那你父亲到底做什么生意的，没有放高利贷追债那么简单？”顾素素记得以前也问过亚男，可她每次都回答的含含糊糊。
    顾素素还以为她父亲只是踩着法律红线在赚钱，应该不太合法，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需要警方派卧底。
    魏亚男失了底气，说：“我爸他……他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总跟着一帮人胡混，可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就怎么混得发迹了。不过那时我妈已经得病过世，生前为他担惊受怕的，他混得好时也没享过一天福。他为了这事觉得很对不起我和我妈，就对我百依百顺，身边虽也有过些女人，都没再婚。我因为心里一直对他气，也没好好念书，反正也学他在外面乱混。有次他派人把我抓了回去，也跟我交了底，说是我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就以后干脆继承他的公司。”
    顾素素问：“那你也做过犯法的事？”
    魏亚男摇了摇头，说：“我爸和我谈过，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把公司交给我时，会洗白公司，让我到时把公司做到正经生意上，这样他也可以放心。可我爸想得是挺好，但有些事一旦沾手，没有那么好洗白，他还是一直在铤而走险……”
    “你爸公司到底做了些什么？”
    魏亚男声音变得很小说：“什么都做，地下赌场、贩卖人口、还有……还有毒……品……但我爸真的不想再做这些了，他想要收手的，只是需要时间，可苏康喜他骗了我，他说是帮我爸做事，却把我爸逼上了死路，让我一无所有，沦落至此！”
    顾素素唏嘘不已，完全明白了那时苏康喜为什么会变了个人，原来是这样，他始终还是没放弃自己热爱的工作。
    “亚男，康喜要抓你父亲是他的职责所在，但我觉得他不会对你这么绝情。”顾素素想能稍微安慰下她，“那时他和你在一起不是没有真感情，旁观者清，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他有他的任务，当时肯定也很两难。”
    魏亚男扬起头，擦了擦快落下的泪，笑了说：“他会两难？他是警察，他是正义的化身，我们父女是坏人！他只逼死了我爸，没把我送进监狱，恐怕是他最大的遗憾！”
    “不会的……”
    “素素，你别说了。那时你不在，你没见过他要抓我们时那正义凛然的样，反正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他，不会原谅他！”魏亚男深吸一口气，眼中全是恨意说，“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报仇，但走着瞧，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顾素素叹了口气说：“所以你就自暴自弃，跑去陪酒，就是为了让他良心不安？”
    魏亚男笑了起来，“我早对他只有恨没有爱，还不至于为了他去做什么。你也看到了，现在我本来就很窘困，不去陪酒赚钱活下去，我还能做什么。除了酒量好，我也不会做别的事啊。”
    “除了陪酒，其实还有很多别的事可做……”
    “什么事，像你一样做保洁？那还不如让我喝喝酒，既能赚钱又能消愁。”魏亚男什么也听不进去。
    顾素素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她说：“静姐说，昨晚造成的损失必须的赔，你拿出去，把会所的损失赔了。”
    魏亚男不接她的卡，说：“我不能要你的钱……”
    “这里面的钱又不是送给你的，你有了钱得还我，只是借你。”顾素素硬塞在她手里，起身帮着她一起整理衣物说，“你别把陪酒想得太简单，你想象的光喝酒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喜欢喝酒，不如找个酒推的事做。要不待会我回去，帮你问问静姐，让她把你介绍给那些供货的酒水商。”
    自从她父亲出事后，她便成了过街老鼠，以前和她父亲称兄道弟的那些什么兄弟，对她都是避之不及。
    她一无所有时在街头流浪过，在火车站里睡过，没有人会去担心她的死活，没有人会关心她去做什么，只有素素在这个时候给她伸出了援手，还为她的工作生活操心。
    她感动得不行，一直忍着的泪稀里哗啦地全涌了出来。
    顾素素心里也难受，紧紧搂住她，“别伤心了，你父亲当初选错了路没法回头。虽然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可你还有机会开始新的生活，不要自暴自弃，千万别再去包房陪酒了，好吗？”
    “嗯嗯，素素，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魏亚男趴在她肩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顾素素也跟着哭了，她们两个抱头痛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都渐渐平复下来。
    哭过以后，她们都把憋在心里许久的情绪宣泄了出来，心情也好了很多，不由相视而笑。
    “天呀，看你这脸肿的，眼睛也肿了，走出去别吓坏了人，”顾素素笑她说。
    魏亚男的手一碰自己的脸还会痛，呲了呲牙，说：“霍少那帮人下手也太他马狠了，是想把我打毁容。”
    “别碰，我帮你去煮两鸡蛋敷敷。”说着顾素素就要去找个可以煮鸡蛋的锅。
    魏亚男叫住她说：“别找了，我们这里可没什么厨房用具。”
    “那你平时怎么吃饭？”
    “方便面，外卖啊。”魏亚男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说，“我饿了，你也饿了，想吃什么，我来点。”
    “随便。”顾素素想为她做点吃的，可没有厨具和食材，只有跟着她一起吃外卖。
    她们吃着外卖时，素素提议说：“亚男，要不我们一起合租房子，那我就不住在静姐那里。我们合租个好一点房子，至少可以在一起相互照应。”
    魏亚男心中也有一大堆的疑惑，问：“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为什么没和杨总在一起，他不是对很好吗？”
    顾素素将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没有隐瞒地都告诉了亚男，除了她的生父不是艾书南，其他事全和她说了。
    亚男知道了全部真像，才会明白为什么要帮她躲着所有认识的人。
    听着一愣一愣的，亚男简直不敢置信。

 第267章 我们走着瞧

    她一下明白了，上次最后一次在湖边餐厅见顾素素时，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看似杨思杰对素素很贴心，可那时就让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那个杨思杰也太疯狂了，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把你当成什么了？”亚男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上回见面我能发现你是被迫的，就不会让他把你带走！都怪我，当时虽然觉得不太对，却没有深想。”
    “这事和你没关系，也怪不了你，是我自己太傻太天真，还把他当成以前小时候的那个思杰哥哥。”顾素素说起这些就心痛不已。
    亚男握住她的手，说：“素素，不光是你，我们其他人也没看出来啊，那杨思杰的外表实在太迷惑人了。没事了，幸好你逃出来了，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亚男，以后要是杨思杰找到了我，你千万别帮我出头，没人能斗得过他，他太危险。我会自己想办法对付他的。”素素不想再连累任何人，叮嘱她说。
    “放心，他不会找到你的。”
    顾素素点点头，希望，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见到杨思杰。
    ……
    一个月过去了，秦天翼仍然没找到顾素素的踪迹，正心烦地在地图圈出已派人找过的地方，这时秘书通过内线电话告诉他，舒雁的母亲贾南芳要见他。
    他想也没想，对秘书说：“不见，就说我不在公司……”
    贾南芳却已经直接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闯了进来，“秦天翼，你一直这样逃避，不愿负责人，算是个人！”
    门外的秘书跟在她后面，也一起走进了办公室，惶恐地说：“我是要叫保安拦她的，可她趁我没注意，直接就往里冲……”
    “知道了，出去。”秦天翼冷声朝着秘书挥了挥手。
    秘书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贾南芳身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在感情上连番遭受打击，已经没法像自己的丈夫舒中泽那样保持冷静。
    她眼见舒雁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再过两个月孩子恐怕就要出生。
    而秦天翼还在坚持要验dna，她实在是坐不住了。
    “舒夫人，舒雁的事我已经和你们解释过很多遍，她得了臆想症。”秦天翼声音沉冷，已经不想再多做解释，“你们应该带她去看医生，而不是来找我。”
    贾南芳憋着一肚子地火，努力保持气度，扫了眼秦天翼的办公室，好气派的环境。
    翱翔集团还是挺有实力的，难怪老舒一直在打压翱翔，都没让翱翔破产。
    她忽然看到秦天翼办公桌上摆着的相框，不由走近了，看了眼那相框中放着什么照片。
    看到后她不由倒吸了口气凉气，秦天翼和另外一个女人搂着个孩子的合影。
    照片上除了秦天翼没笑，神情有点拘谨外，那女人和孩子都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外面说的秦天翼的前妻，已经败落的艾家千金。
    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可她看着顾素素的那张脸时，不由暗暗震惊，这女人怎么和她的婆婆，也就是老舒已故的母亲长得好相像。
    难道是巧合？
    秦天翼见她一直不说话，还盯着他桌上的照片发愣，一下把相框给放倒，背面朝上，说：“舒夫人，你看够没？有什么事快说，我马上还有个视频会议。”
    贾南芳看向他说：“你和艾家的那个女人不是早离婚了吗？为什么桌上还放着她的照片，这孩子是谁的？你们在一起时应该没孩子。”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没什么事，请回。”秦天翼开始下逐客令。
    贾南芳不屑地说：“早听说艾家的那个女人行为不检点，婚前就爱在外面勾搭人，看来是让你做了便宜爸爸，艾家的女人都是些靠狐媚换钱的下贱东西……”
    “舒夫人，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艾家坏话的，那请离开。我可没功夫听你说这些。”秦天翼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他可以对素素说这些话，但决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
    要不是看在贾南芳也算个长辈的份上，他已经叫人将她撵出去了。
    贾南芳也知道自己扯远了，不过是回忆起以前一些不愉快的事，拉回正题说：“我不管你和前妻是不是还藕断丝连，我是不会任由你欺负我女儿的，别以为老舒一时还拿你没办法，你就可以这么嚣张！”
    秦天翼看向她，无所谓地说：“其实这事很简单，现在就可以做dna，是你们自己想要抱外孙，非让孩子生下来。”
    贾南芳再保持不了风度，骂道：““你想让我女儿做羊水穿刺，我是不会让她受这种罪的！你不义，也休怪我不仁，我们走着瞧！”
    秦天翼只觉好笑，舒雁是个不清白的，没想到舒家这两老也是脑子进水了，“那是她的孩子，和我无关，她想留着就留着，你们舒家也不会养不起个孩子。”
    “我女儿再糊涂，也不会认出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贾南芳的手指都快指到他鼻子上了。
    秦天翼冷冷勾唇，推开她说：“舒夫人，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那孩子不是我的。是我的我不会不认！就算我秦天翼再不济，养自己的孩子还会死养得起得！请你不要为这事再来烦我了。”
    “不可能。”贾南芳语气笃定地说，“就是你，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秦天翼已没了耐心，告诫她说：“好，很好，等孩子生下来，你们就会自己打自己的脸。我是无所谓，到时等着看你们舒家笑话的人可不少。”
    贾南芳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我女儿怎会看上你！”
    “舒夫人你骂够没，骂够了就请出去。”秦天翼语气听着客气，但神色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秦天翼，你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贾南芳撂下句狠话，愤然转身离开。
    萧安景一听说舒夫人来找秦天翼了，也一直等在办公室门口，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看舒夫人脸色极差地从办公室出来，立刻跟上，到了电梯口，他帮忙按了下行键。

 第268章 世事无常

    贾南芳余气没消，瞪了一眼他说：“你是谁，少在我面前献殷勤，和秦天翼一伙的都不是好东西！”
    “舒夫人，舒雁她，她还好吗……”
    贾南芳打断他说：“她好不好和你没关。”
    “舒夫人，容我说句公道话，舒雁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秦总的。有些事别人不清楚，可我在秦总身边这么多年是最清楚的。”萧安景继续赔笑说。
    这时电梯门已经自动开启，贾南芳一脚踏入电梯，又忍不住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萧安景帮她按着电梯，提议说：“舒夫人，不如我们到楼下喝杯咖啡，看我能不能帮到您和舒雁。”
    贾南芳神情缓和了些，不置可否，走进了电梯，萧安景也跟着上了电梯。
    ……
    贾南芳一路想着萧安景和她说的那些事，还有秦天翼办公桌上艾家千金的照片，让她越想越头疼。
    一回到舒家，她就打了一通电话，让人查下秦天翼的前妻和孩子在什么地方。
    秦天翼能把与他们的合影放在办公室里，那这两个人就是秦天翼的软肋，只有控制了这两个人才能让秦天翼乖乖听话。
    她又去到了书房里，翻出了老舒珍藏的一些老照片。
    有几张是她婆婆年轻时的照片，穿着合体的旗袍，盘着温婉的发髻，那气质一看就是出自大家的名门闺秀。
    她越看越觉得她婆婆年轻时的模样和艾家的那位千金可真像，如若放在一起任谁都会以为是姐妹。
    她不由想起了二十多前的那桩往事……
    那时她凭着出身好、样貌好，学历又高，被舒家的老爷子钦点为舒中泽身边的助理。
    舒中泽年轻时行事潇洒、英俊倜傥，身边的莺莺燕燕从没断过。
    做为他的助理，除了公事，还会帮他处理些私事。
    当时艾书南夫妻刚开创业，开了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艾书南想依附舒氏集团，让自己的公司壮大起来。
    他削尖了脑袋，带着夫人参加了上流社会的一次宴会，就是在那次宴会上，他们结识了舒中泽。
    艾书南的老婆年轻时还有几分姿色，他想让舒中泽投资他们公司的一个项目。
    舒中泽其实不想理他，便故意开玩笑说了句，“你老婆挺漂亮的，让她来和我谈。”
    其实谁都知道这话背后的意思，谁会给自己戴绿帽子，不过是舒中泽想委婉拒绝他。
    可后来没想到艾书南把自己的老婆迷晕了，送到了舒中泽的床上。
    事后他老婆又哭又闹得，恨得要把这事闹得满城皆知。
    那时的舒中泽害怕家里的老爷子知道这事，会剥夺了他对舒家的继承权。
    善后的一些事还是她出面帮舒中泽去解决的，舒氏集团不光投资了艾书南的那个项目，还给了他们夫妻一笔丰厚的封口费。
    他们夫妻俩也向她发过誓，永远不会对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
    据她所知艾书南的生意越做越好，把一家小公司发展成了大集团，也算是个有头面的集团总裁。
    所以这件过去这么多年后，双方也都忘了，他们和艾书南夫妻也再没有过来往。
    直到秦家的秦天翼和艾家千金结婚时，她也是听说艾书南夫妻竟然有一儿两女，嫁给秦家傻子的那个女儿，还从来不在身边养着。
    当时她就有点奇怪，不过没有深想，也是因为以前的那件旧事，舒中泽不愿再见艾书南夫妻，她们虽收到了请帖，却找理由没有参加那次的婚礼。
    所以他们一直也没见过艾家的这位千金长得怎样，如今的艾氏集团已不复存在，艾书南苦心经营多年，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感慨，世事无常啊！
    她将那些老照片重新放好，心情复杂地从书房出来，看来她心中怀疑的这事绝不能让老舒知道。
    现在舒家内部的你争我夺已经够乱了，不能平白无故地又冒出个人来。
    老舒多一个子女，对她们母女就会多一份威胁。
    她叫住经过地一个佣人问：“小姐她今天怎么样，心情有好些吗？”
    佣人恭敬地说：“夫人，小姐一早吃了点早餐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睡着。”
    贾南芳来到楼上的卧室，轻轻推开了舒雁房间半掩的房门，瞧她没盖好的侧躺着，快七个月的肚子已十分明显。
    她上前帮舒雁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声叫她，“雁，你这都睡了多长时间，也该起来活动下……”
    可舒雁睡得很沉，还在睡梦中呢喃着什么。
    贾南芳心痛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见她在梦中眉头紧锁，不知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天翼，别走……天翼……”舒雁在梦中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说，“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不是……”
    贾南芳错愕地抓住她的手，想将她从噩梦中叫醒，“雁，雁！”
    她不明白舒雁为什么会这么迷恋秦天翼，那男人给人的感觉像冰像铁，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可好在秦天翼的出身家世还不错，自身能力也强，老舒也不介意有这样的女婿，她才跟着赞同和支持舒雁的选择。
    事实上这是舒雁一厢情愿的选择，她以为秦天翼当场悔婚后，舒雁就会彻底死了心，没想到这丫头还傻着追到国外去投怀送抱。
    现在弄到这个地步，要真像秦天翼和萧安景说的，舒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秦天翼的，那可怎么收场啊！
    原来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可今天亲自去了趟翱翔集团，对萧安景的话半信半疑，但也不敢那么肯定了。
    舒雁在梦中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猛然惊醒了过来，大口地喘着气，是梦，还好是在做梦。
    “雁，做什么梦了，看你这一头的汗。”贾南芳帮她擦去额头的汗，心痛地说，“女人怀孕到了月份大时，就会特别难受。你说你不听我和你爸的，非要生下这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舒雁还没从刚才那可怕的梦中缓过来，没去听母亲在唠叨什么，一把抱住她，还在浑身发抖，“妈，我害怕，好害怕……”
    她梦见了子生出来了，竟然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婴儿，怎么办，怎么办？到那时秦天翼更不会要她！
    想到这些，她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第269章 蠢货

    贾南芳跟着心里难受，说：“乖，别哭了，这样对胎儿不好。不管怎么样生下孩子，有了dna鉴定，就由不得他秦天翼不承认，简直就是渣男！”
    可舒雁害怕孩子生下来后的相貌，会不会和那个外国医生一样，那都不用做dna鉴定，就能证实孩子不是他的。
    她意识到这事或许再也瞒不下去了，当初发现自己怀孕，她没有多想，一下子全赖到秦天翼头上，只以为秦天翼会抗不了舆论压力，为了集团、为了自己的声誉先和她结婚。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
    但事与愿违，秦天翼不管顶着多大的压力，始终不愿意向她低头，这等孩子生下来后，没法收场的人是她自己。
    她松开了母亲，哭着小声说：“妈，妈，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放心，我们当然会帮你。你爸已了计划，只等你把这孩子生下来，你爸就有办法搞垮他的集团，要让他知道我们舒家的女儿不是想要就要，想甩就可以甩的！”贾南芳目光中带着狠厉。
    “可是，可是，妈，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不是秦天翼的呢，到时我该怎么办，你还能帮我吗？”舒雁的声音几乎小得如蚊子嗡嗡。
    贾南芳神色一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舒雁低下头，咬了咬唇，想着现在能帮她，愿意帮她的人恐怕只有母亲了，横下心来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是秦天翼的……”
    贾南芳回来时，心里已产生了疑虑，但听到舒雁亲口说出来，还是吓了一跳，“乖乖，什么叫做应该！你怎么会糊涂到连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清楚？”
    “那次在国外酒店的房间里秦天翼没有碰我，后来我醉糊涂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舒雁一想到那次的经历，还浑身发寒。
    事后她是知道自己和酒店里的那个医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但她不想再和那个老外有任何瓜葛。
    她给了那老外不少钱，让他消掉了酒店监控视频里一些记录，只保留了秦天翼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父亲去查酒店监控，没有看到过其他男人进入她的房间。
    “你这……这简直是胡闹！”这事还真像萧安景说的那样，贾南芳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在她的房间里来回走动。
    要是让老舒知道了，她生了个这么蠢又糊涂的女儿，破坏了他的大计，恐怕要把她们母女一起赶出舒家。
    舒雁用求助的目光望着贾南芳，只等她能想出好办法。
    在她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在舒家这种关系复杂，争斗不断的豪门中，没有她母亲解决不了的事，要不然她母亲也不会笑到最后，成为舒中泽正牌夫人，稳坐这个位置从来没被撼动过。
    贾南芳想到什么，忽然击掌说：“先不管到底是不是秦天翼的孩子，反正你生下来后在做dna时我来想办法，哪怕不是，也能让结果变成是。而且这事绝对不能让你爸知道，明白吗？”
    可舒雁还是哭丧着脸，这个办法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又怯怯地说：“妈，要是这孩子生下来是金黄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怎么办？就算不做dna，不和爸爸说也没用……”
    “啊。”贾南芳更加震惊地无法言喻，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蠢的女儿，搞不好要毁了她在舒家多年的经营。
    舒雁看母亲的反应又要大哭，可一看到母亲那难看之极的脸色，她吓哭都不敢哭了。
    “妈，你不能不管我，不帮我！”
    贾南芳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双肩，使劲摇晃了她一下，问：“跟我说实话，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你可是名门闺秀，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平时我是怎么教育你的，都是白教育的！”
    “妈，我也不想的……我在房间里放了熏香，原本是想让秦天翼把持不住，可没想到害了自己，我不甘心，不甘心啊！”说着她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贾南芳已不在乎她哭得有多凄惨，又问了她一遍，“别哭了，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舒雁止住了哭，怯生说：“应该是个外国人。”
    贾南芳松开了她的肩，轰然瘫坐在了床边，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蠢货，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妈，妈……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是不是，一定有的！”舒雁看母亲的表情更慌了，拉住她的袖子。
    贾南芳抽回自己的袖子，对她已经无话可说，被她气都要气死，直接离开了她的房间。
    舒雁看到母亲失望之极的离开，以为母亲也不会帮她了，趴在床上绝望了哭了起来，秦天翼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无情，娶了她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可他却要和舒家作对，即便冒着自己集团和一切都会荡然无存的风险，也不愿意对她好一次，她恨，恨毒了秦天翼，不是他，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贾南芳也不想再管这么蠢的女儿了，可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更何况她们母女在舒家早已荣辱与共，要是舒雁败坏了舒家的名声，成了舒家的污点，她又何以在舒家立足。
    这一夜未眠，她绞尽脑汁在想着怎么让舒雁过了这一关，又不被老舒发现。
    不能让舒雁在澜城的正规医院里把这孩子生下来，舒雁生产时得避开所有人，包括老舒也不能在场，得先确认这孩子是个什么模样再做打算。
    她想到了自己的老家，自从父母都过世后，她有十多年没回过祖上的老家，先派人去老家，看还有没有以前和她父母相熟的亲戚，让舒雁赶紧去老家待产，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对外就说舒雁心情不好，她祖上老家那边风景宜人，可以去那边散心，老舒应该也会同意。
    至于萧安景昨天和她说，想帮秦天翼向舒雁赎罪，到也不是不行。
    万一舒雁生下来的孩子真是个老外的模样，她也不介意把舒雁嫁给萧安景。
    这没用的女儿不要她嫁出去，还不知道会在舒家惹出多少事，就是不知道萧安景到底可不可靠？

 第270章 他们没为难你

    那萧安景毕竟是一直跟在秦天翼的身边的人，万一是同秦天翼合谋，想害他们舒家呢，商场如战场，舒家现在虽然能处处打压着翱翔集团，可他们要反水起来，那也不是好玩的。
    昨天她和萧安景喝咖啡时，能感觉出萧安景对舒雁心怀愧疚，想要做些弥补，但他的这份愧疚到底是真是假，不会是装出来的？
    如若萧安景对舒雁是真心的，要能让他为了舒雁向秦天翼倒戈，来帮着他们舒家对付秦天翼，那就最好不过。
    那时再让老舒知道所有的事，她们母女也算将功补过，把秦天翼身边的人挖过来，有助老舒的全盘计划，让秦天翼旗下的公司一个个倒闭，最后变得一无所有。
    这些事还需要从长远筹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舒雁先送到老家那边去待产，不能再让她闹出更愚蠢的事来。
    ……
    半个月后，顾素素和亚男一起找到了新的住处，没有多大的老房子。
    但比起亚男先前租的那房子强很多，至少有单独的厨房和卫生间，房间里还能放下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台小冰箱。
    这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租又不高，顾素素对这住处很满意。
    为了感谢静姐，她离开静姐的出租屋时还多付了一个月的房租。
    静姐也算仗义，不计前嫌，把魏亚男介绍给了一家洋酒的供货商，让她在会所做酒推，还总在想办法照顾亚男的销售。
    入夜后，整座城市又如烟花般绚烂多彩。
    素素和亚男又开始了在会所里忙碌的工作，换好衣服，心照不宣地挥挥手，各自忙去了。
    素素在角落里埋头做清洁，不管外面那些光怪陆离、声色犬马，仿若充满人间气息的生活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有躲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才能感觉到安全。
    随着夜幕越来越深沉，会所里也变得越来越热闹。
    姑娘们开始如花蝴蝶般穿梭在各个包房，忙得脚步不沾的静姐，总算在大厅的角落处找到了素素，将她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悄声说：“霍少那帮人今晚又来了，你记得提醒亚男小心点，别到他们的包房去推酒。”
    素素不由也心中一紧，问：“那帮人在哪间包房？”
    “还以前的八号包房。”静姐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素素收起清洁工具，放在能推着走的小车上，朝着八号包房的方向一路寻找亚男的身影。
    她避开人多的地方时，也碰到了另外的酒推，都说没注意到亚男。
    在快靠近八号包房时，她拉着门外的一个服务员问：“有看到推洋酒的亚男吗？她在哪里？”
    那个服务员指了指八号包房紧闭着的门，说：“素素姐，你找她做什么，她刚进去推酒，这会还没出来。”
    顾素素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深吸一口气，把清洁小推车放在门外，准备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素素姐，客人没叫人做清洁，这会你不能进去。”服务员拦着她说，“再说这清洁车放在外面会妨碍其他客人走动。”
    可顾素素实在担心霍少那帮人会因为上次的事又要整亚男，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快点进去帮亚男。
    就在她准备不顾服务员的阻拦进去时，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人正是亚男。
    “你没事？”顾素素赶紧问她。
    亚男反倒一脸的诧异，说：“素素，你怎么在这里，有人要你去打扫包房吗？”
    顾素素见她浑身上下好端端，应该没出什么乱子，将清洁车推到一边的拐角，亚男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她这才小声说：“静姐刚跟我说霍少那帮人今晚在八号包房，我担心你就找了过来。你刚进去推酒，他们没为难你？”
    亚男恍然大悟，笑着说：“没有，那个眼高于顶的霍少大概都忘了我是谁，不过那帮人里有个倒是认出了我。可那个霍少没发话，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还买了我两瓶酒，可都是最贵的。”
    顾素素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就好，我去忙了，你自己小心。”
    亚男高兴地冲她眨了眨眼，“今晚卖得不错，待会下班了我请你去吃宵夜，再喝两杯。”
    “不用了，我还想早点回去休息。白天上网课，做点设计，又不能像你一样白天一直睡。”顾素素说着推着清洁车就朝别的地方去了。
    亚男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说：“哎，总是这么扫兴。”
    她去到会所的小酒库里，拿了两瓶最好的洋酒到大堂前台，一边填着出库单，一边让服务员送到八号包房，还叮嘱送酒的服务员，“小心点别摔了，这酒超贵。”
    出库单快填完时，前台的公用笔没墨了，她将手伸到腰间腰包中，想拿放在腰包中的笔，却在腰包里摸到了一包东西。
    她有点莫名其妙地去看手里的这包东西，像一包五颜六色的糖果。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腰包里没放过糖果，前台的服务员也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慌忙说：“亚男姐，这种东西你也敢这么张扬的拿出来。”
    她正要说着不是她的，突然有一拨人进入了会所，领头的几个喊着，“警察，警察！临检！都站在原地别动。”
    魏亚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快速地将那包糖丸又塞进了腰包里。
    一拨警察进来后立刻分成了几队人，朝不同的方向检查去了。
    带队的和两个女警留在了大堂，对大堂里的人挨个检查。
    魏亚男看到那个领头的，一眼就认出了是谁，不用他们警察说，就背过了身去。
    有个女警走到了她身后，让她举高双手，在她身上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准备去查下一个。
    领头的男警察非常仔细，提醒那个女警说：“查下她腰上的包。”
    “是。”
    魏亚男原以为躲过一劫，准备立刻去洗手间把那包糖销毁掉，可这个该死的苏康喜非要和她过不去。
    她在心里不停的骂娘也没用，女警还是迅速地打开了她的腰包，发现了那包看似和糖果一样的东西，举高了给苏康喜看，“苏队，她身上有这东西。”

 第271章 敢得罪我们

    苏康喜直接说：“先铐上带上车，待会查完了，把该抓的人一起带回去。”
    女警按照他的命令，把亚男铐了起来，强令她转身，准备把她带到门口停着的警车上。
    在魏亚男转身的那一刹那，苏康喜才发现刚抓到的人竟然是她，不由整个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他收集到魏老大集团的犯罪证据，那团伙覆灭后，一直在寻找魏亚男的下落，找遍了以前他们去过的所有地方，也没发现她的踪迹。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做什么酒推，还随时带着这种违法的东西。
    魏亚男见避无可避，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任由女警将她带了出去。
    这个时候他没法和她相认，他还得继续工作，只有先临检完了，到了警局再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要是她真的在卖药丸，做犯法的事，他也只能公事公办，没法对她法外留情。
    这时顾素素在杂物间里整理工具，听到外面有些嘈杂，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闹剧，也懒得去看热闹。
    当她从杂物间里出来时，看到有几个小年轻被警察带走了，会所又恢复了正常。
    有个前台的服务员悄悄来到她身边，小声说：“素素姐，不好了。亚男姐被警察带走了，从她身上搜到了那种摇头的药丸。”
    顾素素大惊，丢下手中的抹布，赶紧朝会所的大门处跑去，等她跑到大门外，只见警车闪着灯已走远了。
    这怎么可能？刚才亚男还好好的，她绝对不会碰那种东西的！
    现在她们住在一处，亚男要是做了这种事是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只见霍少那一帮人也从旋转门中走了出来，霍少走在最前面，一副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气势。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富家少爷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像是要去赶下一场。
    顾素素也不想和他们这帮人再碰个正面，只想赶紧去找静姐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亚男从警局里捞出来。
    可她越是想避开这帮人，这帮人中却偏有喜欢挑事的。
    有个人认出了她，特意喊住其他人，走到她面前，故意大声说：“你们看看这是谁，不就是那天晚上敢用拖把打到我们身上的阿姨吗？”
    霍少停住了脚步没动，其他人也都围了过去，有人拿顾素素开心，向她点头说：“阿姨好，怎么没在里面拖地，跑到外面扫大街啊。”
    顾素素低着头，哑声说：“走开，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给你点颜色，你还真能开染房，敢得罪我们，你以为自己还能混得下去。”有个富二代露出本来面目，恶狠狠地拽住她的胳膊。
    顾素素懒得理这帮纨绔子弟，冲着站在门口的保安，喊道：“有人仗势欺人，过来帮我！”
    门口站着的两个保安看了眼她这边，谁都没敢过去，他们看到了有霍少在那里，就知道这忙不能帮。
    她抬头喊人时，有个纨绔一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仰着脸，再也躲不开。
    纨绔子弟不由惊呼道：“你们快看，什么阿姨，原来是个大美女啊！”
    其他人跟看猴似地，都朝着她那张脸仔细端详，有人说：“这相貌当保洁可惜了，要不我们把她带上车去，换个场子好好玩。”
    顾素素使劲打开捏住她下巴的纨绔，很凶地说：“滚开，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
    她呲牙咧嘴，特别凶得的样子，把围着她的那几个纨绔一时震住了。
    可她刚走出几步，就有个纨绔回过神来说：“这娘们，跟那个疯婆子一样，不好惹。”
    “有什么不好惹的，那个疯婆子都被警察带走了，不在里面待几年恐怕是出不来的。”
    其他人几个人立刻哄笑起来，有人还在说风凉话，“可惜那好身材啊，也不知道在牢里熬几年会不会变得干瘪。”
    又是一阵肆意的狂笑，顾素素听到他们说的话，忽然意识到亚男身上的丸药，是被这帮人陷害的！
    她顿时怒意滔天，本来都一脚踏进了会所大门，她猛然转身，出奇地冷静，又走向那帮纨绔子弟，对那个还在说风凉话纨绔，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她那神情、那气场把霍少这帮人再次震住了！
    她漆黑的眼眸逼视这些人，一把抓住其中最矮一个的衣领，说：“是你们谁干的，还是都有份？走，跟我一起去警局，证明亚男的清白！”
    这帮人蒙了几秒，马上恢复过来，怎么样也不能被个清洁女工给镇住。
    被素素抓住衣服的人，一下推开顾素素，嚣张地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让我们去警局，你有证据吗？”
    这帮人已没兴致戏弄素素，转身准备离开。
    反倒是顾素素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扯住一个人后背的衣服，“你们别走，不去警局说清楚，把我朋友放出来，谁也别想走！”
    被她扯住后背的那个人，微微错愕了下，露出了狠厉的神色，转身反手就要扇她，“你个臭娘们是活腻了……”
    可那人还没打到顾素素的脸，就被忽然出手的霍少抓住了手掌，用力一甩，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打女人的，以后别跟着我混了！”
    这个纨绔一时没站稳，连退了几步，不敢相信地望向霍少，差点没摔倒。
    他不明白了，在霍少的授意下他们谁没打过女人，怎么现在就不让打女人了。
    顾素素也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霍少，他会出手帮她？
    指不定就是黄鼠狼跟鸡拜年，没安好心。
    素素对他没有任何感激，冷冷地说：“你们故意陷害我的朋友，不能就这么走了，必须去警局证明我朋友的清白，把她捞出来！”
    霍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像着了魔似的，指着这帮跟着他混的纨绔子弟说：“你们谁干的，给我去警局把她的朋友捞出来！”
    其他人都傻眼了，一向眼里完全揉不得沙子，报复人从不手软的霍少，竟然让他们放过那疯婆子，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把这帮人都搞蒙了。

 第272章 情与法的两难

    “你亲手把我爸送上了绝路，当时没把我送进去，应该挺遗憾的。”魏亚男看向他，眼中全是恨意和不耻，“现在不是正好，正中你的心意，随便安个罪名把我送进去，赶尽杀绝，你才能高枕头无忧地当你的好警察！”
    苏康喜将那包东西甩在她面前，痛心地说：“你爸触犯了法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将他绳之以法是我的职责。可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你和你爸不一样，你没有做过那些事。那时我也矛盾、内疚，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让你……让你受到最少的伤害。但没想到，我四处找不到你后，你竟然在做这种事……”
    “虚伪！”魏亚男一想到他是如何利用她，进入她爸的公司，接近她爸，就对他痛恨至极，“你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让我一无所有，还想我拿什么养活自己！在你眼中这些违法肮脏的事，就是我最擅长的。现在被你抓到了我无话可说，你直接把我关进去好了，爱判几年判几年。从头到尾我和我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从前也不是没做过牢。”
    苏康喜转身背向她，说：“你非要这样吗，非要让我的心永远都无法安宁。难道就不能讲点道理，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是你，你爸是你爸……”
    不等他说完，魏亚男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苏康喜……你在跟我开玩笑？把我利用完了，还要让我怎么样，对你感恩戴德，给你送面锦旗，说你是除暴安良的好警察。这样你的良心就好受了，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要知道你嘴里口口声声说得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人他是我爸，是一直以来最痛爱我的老爸！”
    苏康喜听到她由失控的笑变成了失控的哭，深吸一口气，说：“好，你好好和刚才的女警交待这事。不是你做的别胡乱认，是你做的我也只能依法办理。”说完他再没回头，打开了监控，拉开了讯问室的门，步履沉重的走了出去。
    出去的女警早已拿着一杯咖啡等在外面，在刚才的问话中她也发现苏队和这个女的认识，所有没听到苏队叫她，识趣地没进去。
    “苏队，咖啡买好了。”
    “你继续问，我去办点别的事。”苏康喜低着头，尽量克制自己起伏波动的情绪。
    女警还站在门口叫住他说：“刚才有个小混混自己来投案自首，说是和魏亚男有过结，故意把这包药放在她包里的。”
    苏康喜停住了脚步，心里似乎好受了些，问：“那报警说那间会所里有人卖药丸的也是他？”
    “应该是的，其他同事正在讯问他。”
    “好，在哪间讯问室，我过去看看。”
    “最里面那间。”女警又说，“你放心，我不会为难那个魏亚男的。”
    苏康喜调转了方向，朝靠警局最里面的那间讯问室走去。
    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内心始终备受煎熬，不知道自己当初那样做到底对不对？
    虽然他恢复了警察的身份后，不断安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抓住坏人，为民除害，可只有当过卧底的人才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陷在情与法的两难中有多痛苦。
    当初他作为实习警察，被人投诉，又眼见到同行的牺牲，对这份职业产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恍然之间觉得想要守护正义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不过是在实习期，他就明白了这份职业的危险，还不一定能被人理解，搞不好会受到委屈和不公正的待遇。
    那时他有点心灰意冷，确实是向上司递交了辞职申请，但上司没有批准他的离职申请，反倒交给了他一个卧底的任务，希望他能认真考虑下，不要被一点挫折击败，就忘了从警校出来时的誓言。
    后来他才知道这份卧底的任务，是他的师傅，也就是邓锐向上面举荐了他。
    邓锐觉得他有潜力，只要稍加磨练将来一定会成为个好警察。
    当时苏康喜也犹豫了好几天，因为打心底来说他还是热爱这个职业，也是自己从小心中的梦想，在邓锐的鼓励下他接受了卧底任务。
    一旦接受任务他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最亲的人，所以他对所有人说自己被开除了，然后就想办法打入魏老大集团的内部。
    可魏老大的犯罪集团组织严密，不可能让这么一个没有混混经历的人那么容易混进去。
    那时他混迹于魏老大一些手下经常去的酒里，同样一筹莫展，甚至认为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直到遇到爱管闲事的魏亚男，他和魏亚男先前就认识是因为素素姐的原因，但彼此都没有好感。
    有几次他在酒里喝醉了，魏亚男没让他躺在街头，也说是看在素素姐的面子上。
    那时他并不知道魏亚男就是魏老大的女儿，直到有一次他又在酒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听到魏老大的手下叫她大小姐，还对她言听计从，才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承认后来他是有意接近她，想要从她那里找到混进魏老大公司的机会。
    可和她走得越近，他越发现她其实对魏老大做得那些事一无所知，不过就是自己靠着魏老大的名声倒腾些假货，赚些零花钱。
    她其实也没接触过魏老大的核心生意，他成了她的男友后，他才引起了魏老大的注意，然后默许了他到自己的公司里做事。
    魏老大也在明里暗里对他观察了很久，又看在自己的女儿对他爱得不行的份上，才把他当成了未来的女婿，但也没少用各种手段考验他。
    毕竟他以前有做过警察的经历，让魏老大和他手下的人十分忌惮。
    那次原本约好了和素素姐一起给思杰哥饯行，可那天晚上魏老大的手下偏巧抓到了一个想潜入他们货场的警察。
    而这个警察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他的师傅邓锐，当时他也蒙了，不知道邓锐为什么会突然要潜入货仓。

 第273章 让我恶心

    霍铮找了张空桌，先坐了下来，对顾素素一笑说：“嫌这里不够高档？”
    顾素素没回答他，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心想这种喧闹又人来人往的地方，还怕他会怎么样。
    反正她也饿了，宵夜就宵夜，这大排档似的摊子也正合她意。
    耳朵上别着香烟的老板走过来，问他们想点些什么。
    霍铮客套地问顾素素想吃什么，顾素素从筷筒里拿出方便筷子，用力一掰，说：“随便，只要你霍少高兴。”
    霍铮不用看那油腻腻的菜单，很熟悉地点了一堆烧烤，又有几分得意地和顾素素说：“宵夜最好吃的地方还是在市井之处。”
    顾素素心不在焉地哦了声，惦记着静姐到警局打听到什么没，亚男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没过一会，老板将先烤好的干子、土豆之类的端了上来，顾素素不客气地直接吃了起来。
    霍铮见她毫不做作地吃着东西，不禁有些着迷，要知道就算是最低级的小姐在他面前吃东西，也会装个样子。
    顾素素看他一副看到稀有动物的样，将铁盘朝他那边一推，粗声说：“不是你要出来宵夜的吗，你怎么不吃？”
    霍铮拿起一串土豆，也学着她的样子一咬一扯，觉得这样吃还真爽。
    先前和那帮公子哥一起来这里吃烧烤时，他们都是用筷子把烤好的肉和蔬菜用筷子夹着吃的。
    顾素素瞅着他，知道他这种公子哥在想什么，就是觉得有趣新鲜，把她当成换换口味的对象。
    这时顾素素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接通了，“喂。”
    “素素，你在哪里，怎么不在家里啊？”
    手机那头传来了魏亚男的声音，她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烧烤，“亚男，你回去了吗？”
    “嗯，我没事了。”亚男趴在自己的床上，眼睛还是红红的，说，“有个傻子自己到警局自首，说是他干的，我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我在外面吃宵夜，马上就回来。”顾素素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不等亚男再问她，她已挂断了。
    霍铮听到了她刚才的电话，冲她眨了眨眼，说：“我没骗你，你朋友没事，要怎么感谢我？”
    顾素素看向他，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现金，说：“事情是你弄出来的，你来弥补理由应当？感谢你，别做梦了！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买到一切。你们这些公子哥们还算是男人吗？欺负在底层努力活着的女人，就能凸显你们高贵的身份，真是让我恶心！”
    说完她将那张钱扔到了霍铮的脸上，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那张钱落在霍铮的鼻子上，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望着那女儿嚣张离开的背影，恨不得掐死这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女人，将那张钱拍在小桌上，大声冲老板发火道：“结账！”
    ……
    顾素素越走越快，走出很远才朝后看，发现霍铮没追过来，赶紧拦车走了。
    有惊无险地回到住处，她发现房里的灯开着，亚男还没睡，便走进了亚男的房间，问：“已经没事了，怎么还不睡觉？”
    亚男望着素素，什么也没说，眼泪巴巴地往下直落。
    素素赶紧坐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在警局受委屈了？”
    可亚男还是没说话，一把抱住素素大哭了起来。
    她什么都不说，顾素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哭了好一会，亚男像是哭够了，冲着她说：“我遇到了苏康喜。”
    “康喜？”素素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了，只是叹了口气，“别想这么多了，今天这一折腾还不累吗，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又是新的一天。”
    亚男不再闹腾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那个霍铮今晚看她的眼神，感觉自己是被盯上了，看来会所没法长待下去。
    她劝亚男好好睡一觉，自己却睡不着，上网查了查那个霍铮到底是什么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让她都不敢相信，这个霍铮竟然是霍锦的亲弟弟。
    他在网上各种绯闻一大堆，就是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霍锦帮了她不少，对她有恩，没想到会有这种弟弟。
    看这情形她更要离霍铮远点了，原本她不辞而别，就是不想再连累霍锦他们，要是因为霍铮让霍锦发现了她躲在会所，那霍锦和常庆川一定会来找她。
    可离开了会所，她又该去哪里藏身，而且要这样一直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每当夜深人静时，一想起秦天翼和小星星，她的心就揪揪地痛得要命，明明在一座城市里，有时或者近在咫尺，却没法相见，更没法相认……
    ……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顾素素在会所里总能不经意地遇到霍铮。
    看来这个花花公子还是不死心，每晚跑到会所来，就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没有他征服不了女人。
    可顾素素心知他在白费心思，对于他这种公子哥她实在见得多了，不可能看他随便耍点花样就动心。
    顾素素正在卫生间里忙着打扫，有个服务员找过来，告诉她说：“素素姐，八号包房那边又要你过去打扫。”
    “好。”顾素素应了声，心想今晚这是霍铮第三次叫她去包房打扫了，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无不无聊。
    他用她该做的工作来压她，她也只好过去。
    进到包房，她发现自己刚打扫过的地面，又四处都是瓜子壳。
    就在她二话不说清扫时，和霍铮一起的几个公子哥还在边嗑瓜子边往地上扔，搞得她一下子扫也扫不完。
    顾素素越扫越气，拿着扫帚扫到嗑瓜子人的脚底，不客气地说：“抬脚。”
    那人稍微抬慢了点，她就将扫帚扫到了那人的皮鞋上。
    那个公子哥立刻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我这皮鞋贵得很，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顾素素反驳他说：“谁叫你乱扔瓜子壳，我也是为了扫掉你鞋面上的瓜子壳。心痛自己的鞋，就把瓜子壳扔垃圾桶里！”
    “你不过是这里的清洁工，管我扔哪里，我爱扔哪里扔哪里。”那公子哥说着，照样把瓜子壳往地上扔。

 第274章 不劳而获的废物

    顾素素干脆不扫了，直起腰说：“既然你们还没吃完，就慢慢吃，等吃完了瓜子我再来扫。”
    说完她把本来扫好的瓜子壳又倒在了那人的鞋上，然后不屑地对包房里的人鄙视了一圈，也不管这些人会不会投诉她，就转身走了。
    反正她也想过，霍铮再这么在会所闹下去，她也不打算在这里干下去了，已想好了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那公子哥被她倒得一脚的瓜子壳，也没敢追出去找她算账，而是看向一直坐在包房最暗角落里的霍铮。
    “霍少，每晚来这里玩，都玩腻味了。你要看上了那个清洁工，直接用钱砸啊，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霍铮眼中还带着玩味，声音清冽地说：“那种用钱买来的本少爷早腻了，有钱也买不到的才有意思。”
    包房里其他人都愣住，有个公子哥像悟出了什么，说：“霍少，你不会是对那个清洁工动真格的？”
    霍铮拿起酒杯说：“你们不觉得她很特别、很有意思吗？”
    其他人都干笑了两声，对霍少这个口味的转变没法认同，也没看出一个清洁工，能比遍地都是的温柔美丽、善解风情的小姐好。
    不过还是有人奉承他说：“特别确实是特别，霍少的眼光就是独特。”
    霍铮借着灯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又对他们发号司令说：“再点几包瓜子，继续给我嗑。”
    其他人心里虽在抱怨，可个个都不敢惹向来跋扈的霍铮，今晚闹了一晚上，酒没喝什么，妞也没泡，尽在包房里嗑瓜子，嘴皮子都嗑得发白了。
    霍铮只想等到顾素素快下班时，把她叫到这里继续打扫，哪怕和她互怂几句也挺开心的。
    一到快下班的点，不出顾素素预料，八号包房那边又专门叫她去打扫卫生。
    她简直被这个无聊的公子哥气死了，把本来已取下的袖筒，又戴了上去，非得帮霍锦好好教育下这个弟弟。
    她刚拿好清洁工具准备去包房，亚男也要下班了，过来找她，看她还没换衣服，就知道是那个霍少又在故意整她，问：“我陪你一起去，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不用，你下班了先回去。我待会晚点回去有事和你说，那个公子哥我还对付得了。”顾素素把拿在手里的扫帚抖了抖，想着要怎么教训霍铮。
    亚男窃窃一笑，“他们说得不会真的，那个霍少看上了你？天呀，这帮公子哥真是玩得没什么可玩了，连做清洁的都不放过，什么恶趣味。”
    顾素素冷哼一声，说：“这帮人就是太闲了，欠收拾。”
    亚男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对素素信心十足说：“我看他们这回要碰到克星了，敢惹我们家素素。你可以是连秦天翼这种高段位的大少爷都给收服了的……”
    她还没说完就结巴地说不下去了，看素素忽然神色黯然，就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改口说：“啊啊，你去忙，我先回去等你。”
    顾素素一听到秦天翼的名字，她的心就扯着痛，根本无法再面对他。
    她又来到包房里，看到满地的瓜子壳，尤其是掉在地毯上的瓜子壳最不好清理。
    包房里的人都像看猴似得，看着她打扫卫生，她憋着气，没好气地说：“会所快关门了，你们还不快结账走人。”
    霍铮看出她在生气，觉得挺高兴，对其他人说：“没听到素素姐的话吗，别在这里碍事，都给我走。”
    其他人就等着霍铮这句话，求之不得的都赶紧溜了，这叫个什么事啊，个个心里都在嘀咕，“再也不想和霍少出来玩了，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一时间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顾素素见霍铮在稳稳地坐在包房一隅，就属他那里最干净，没看到有瓜子壳，冲他说：“你呢，还不走，别影响我们下班。”
    “这是对客人该有的态度？”霍铮张扬地笑道。
    顾素素一边扫地一边好笑地说：“对你们这些毫无素质的客人，我的态度已经很好了。”说着她拿起扫把恨不得往他身上扫。
    这次霍铮早有防备的躲开了，“有个性，我喜欢。”
    顾素素瞪向他，喜欢，喜欢个屁！
    “拜托你，就算再无所事事，也不要老是影响我的工作，我没时间陪着你这种公子哥猎奇……”
    “no，no，no，你这个词用得不精准，本公子这是在猎艳。”霍铮两眼放光地盯着她。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随便你要猎什么，但我不会，也不可能是你的目标。”
    “我的目标是谁，由不得你说了算，那要看我自己。”霍少抛出诱饵说，“其实做我的目标也没什么不好，你可以不用再做清洁工，我可以给你优越的生活。人生苦短，为什么不及时行乐？”
    顾素素把包房里的垃圾都扫干净了，一手抓着扫把，一手插着腰，看着他说：“你这样虚度光阴，每天都很快乐吗？就没有扪心自问下，你的快乐不过是建立在践踏别人的尊严上。说实话，就算你带着金钥匙出生，背后有挥霍不完的金钱，我也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不劳而获的废物！”
    从来没人敢这样说他，气得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敢再说一遍！”
    顾素素手里紧紧握着扫帚，一副随时准备和他拼命的样子，说：“你很瞧不起我这份工作对不对，但我至少是用自己的劳动挣钱。可你呢，你除了挥霍家产，有凭自己的双手挣过钱吗？你还不如这里的清洁工，甚至陪酒的。也不知道你每天在骄傲什么，你炫耀的那些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吗？你还有资格说及时行乐，既然你知道人生苦短，就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人生！”
    说完她已看到霍铮双手紧紧握拳，随时都要从沙发上弹起扑向她似的。
    她也不示弱地扬起手中的扫帚，警告他说：“你敢跟我动手试试，这扫帚刚扫过厕所里的屎！”

 第275章 不再纠缠她

    她见霍铮的拳头松开了，转身就离开了包房，回到杂物间才暗暗地吐了口气，其实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能不能唬住霍铮，想来还是自己最后一句话恶心到了他。
    只有让他觉得对个清洁工没什么好猎奇的，以后才能不再缠着她。
    ……
    亚男一个人先离开了会所，刚走出大门没几步，就看到了一身便衣的苏康喜朝她走了过来。
    她高昂着头，只当没看到他，视他为空气，与他擦身而过。
    苏康喜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别在这里工作了，我可以帮你找份正经工作，足够你养活自己。”
    亚男想要甩开他，好笑地说：“你可是警察，跟我这种人拉拉扯扯的，被人发现了有损你高大的形象。”
    苏康喜没放手地将她拉到一边，“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这样毁自己，找份正经工作，一切重新开始还来得及……”
    亚男怒视他，冷笑道：“苏警官，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在这里工作怎么就不正经了，在这里就是毁自己，那素……”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素素还不是同样在这里工作，幸好及时收住了嘴。
    “你说什么素？”
    亚男使劲甩开他，“我说那算什么道理！”
    “这种地方龙蛇混杂，就算你不想惹事，也有事会惹上你，上次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苏康喜试图说服她，让她离开这种地方。
    “苏康喜，别用这种好人嘴脸和我说话，叫我看着恶心。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施舍……以后别来找我，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看到你！”魏亚男伸出双手，狠狠地一把推开他，迅速拦车走了。
    她回到住处，为了等素素回来，没有睡觉，在疯狂地打游戏，把对苏康喜的恨全都宣泄在游戏里。
    没过多久，顾素素也疲惫地回到了住处，还好有惊无险，那个霍铮就是欠人怂。
    不过他要打算事后报复，她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亚男看她回来了，从游戏里退了出来，追着她问：“素素，那个心理极度不正常的霍少没为难你？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能全身而退。”
    顾素素将手上的包扔到一边，坐了下来，倒了杯水，一口气全喝了，才说：“他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家境太优越没有人生目标，本性应该不坏。他姐姐霍锦帮了我不少，希望我这样能让他好好反省下自己。”
    “霍锦就是帮过你的那个大小姐，她和霍铮是亲姐弟？”亚男问。
    她没见过霍锦本人，但听素素说过，霍锦也没算个挺仗义又上进的名门千金。
    素素点了点头。
    亚男摇头说：“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一个妈生得吗？”
    “应该是的。”顾素素在网上查过，霍良诚从头到尾也就霍锦母亲这一个正牌夫人，也没见他以前有过什么绯闻。
    亚男没再去问霍铮的事，想到她们快下班时素素说的话，问：“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不会是那个杨思杰发现你了？”
    素素听到杨思杰这个名字，就心里发慌，就怕会被他找到，所以她不想在会所待下去了。
    “亚男，我想离开会所，去澜城下面的小城市做服装批发生意。你要和我一起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亚男微微楞了下，立刻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难道你想扔下我，一个人走？”
    素素好笑地说：“我要一个人走，现在还会和你说吗？”
    “那倒是哦。”亚男想到下班时苏康喜来过，可她也不想见到苏康喜了，正好又可以躲他远远的。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不希望再看到他总装作很愧疚，对她一脸同情的鬼样。
    “可我从来没做过这方面的生意，怕做不好，还拖累你。”亚男没信心地说
    顾素素说：“我自己也没做过，还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不过以前我去过这种小城市的服装市场，还是有市场有发展空间的。你要是愿意，我多个人帮忙求之不得。”
    “愿意，当然愿意。”亚男一脸厌倦地说，“我早就不想在会所里待着了，要是能远离这个城市那就更好了。”
    素素知道如今的澜城就是亚男的伤心地，继续说自己的打算和计划。
    “我想过了，刚开始我们先租个摊位，眼光准点，进几款适合那里的时装，销量好起来后，再开自己的工作室，自己设计时装，找当地的服装厂加工，这样时装成本价会更低，然后实体加网店的销售模式，应该不愁养不活我们自己。”
    亚男虽然不太懂这些，但听她说的，似乎做起来并不难，素素本来就是服装设计师，发挥专长肯定能成。
    “好，这些都听你的，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能得到你，我就很高兴。”
    “你听我说着简单，我们真要实施起来，有好多事情要忙，你当然能帮助我，我们就算是合伙人了。”素素伸出一只手和她击掌。
    亚男为难地说：“可我现在没什么钱，合伙人是要出资的？”
    “不需要你出钱，出力也算。”顾素素握着她的手，晃了晃说，“那就一言为定，明天白天我们就去会所辞职。走之前，我会和静姐单独解释。”
    “一言为定。”亚男感觉自己又有了新目标，感觉浑身使不完的劲，不再像以前那样老沉浸在哀伤、愤怒、仇恨中。
    素素笑着说：“早点休息，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有得忙了。”
    亚男兴奋过后，突然想起什么问：“可我们离开澜城要去哪里，你想要去什么地方了？”
    素素回答道：“德川市。”
    亚男一脸茫然地问：“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说过？”
    “四五线的城市，你在网上的地图上找找就知道了。”顾素素当初为了自己设计被盗的事，曾去过一次德川市。
    虽然那次的经历不太愉快，可她当时有心看了看的德川的服装市场。
    那座小城正在大力发展中，即便不如澜城这种大城市经济发达，人口密集，可还是很有发展空间和潜力的。

 第276章 笨手笨脚

    那次她在德川差点被黄秀丽母女挟持，她们激怒了秦天翼。
    秦天翼取消了她们靡尚的代理权，听说将她们的路彻底堵死了。
    黄秀丽一家就失去了音讯，据说应该是离开了德川，去投奔秦家老家的什么亲戚了。
    所以她和亚男去到那里，应该没人会认识她们，目前看来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的。”亚男有些困得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在网上搜索素素说的这个地名，对于她来说远离澜城，或许能慢慢淡忘那些伤痛。
    ……
    一想到会所清洁工素素那鄙夷的眼神，那些直戳他心窝的话，霍铮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他越想越气，不明白当时怎么就没把那女的直接掐死？
    晚上他又叫上那些狐朋狗友，直接冲到会所，想着再不能心慈手软，非得好好教训下那个清洁工！
    他们照旧还是在那间包房里，服务员刚把几瓶好酒送进去，霍铮操起一瓶酒就给砸了，对服务员怒气冲冲地说：“去把素素叫来清理下！”
    服务员躬身没动，几次欲张开嘴皮，都哆嗦地张不开。
    整个澜城夜场圈里，谁不知道霍少就是个喜怒无常、刻薄狠厉的阎王。
    他没法叫来素素姐，恐怕会倒霉。
    霍铮让人关了音乐，对那个服务员重复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叫过来！”
    服务员哆哆嗦嗦地开口说：“素素姐，她……她已经辞职了，我去帮您叫别的清洁工。”
    霍铮坐不住了，走到服务员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辞职？你哄谁，昨晚她还在这里扫地来着，今天就辞职了！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不敢出来见我了？”
    “霍少，我没说谎，是真的。素素姐是白天来辞职的，今晚就没来上班了。”服务员吓得不敢直视他。
    霍铮有点蒙，原来这女人昨晚敢那么嚣张地对他，是打好主意不想干了。
    他一脚踢在包房的桌子上，吼道：“那去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给我叫来！”
    “是，是。”服务员赶紧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退了出去后马上去叫静姐，就怕霍少一恼起来要砸场子。
    包房里的其他公子哥都坐着没敢出声，心知这次霍少栽了，想泡清洁工没泡到，丢人丢大了，可谁也不敢笑。
    静姐得知顾素素辞职时，就猜到今晚会有这么一出，这些二世祖们想要什么就一定得要到，要不然怎么会善罢甘休。
    素素她们辞职离开了也好，只要这些二世祖找不到她们的人，过段时间有了新目标，自然就会忘了她们。
    对于这些人就算是个天仙弄到了手，没玩几天腻了，照样扔在一边，都是一股子新鲜劲。
    静姐来到八号包房，不等霍少开口，就主动赔礼，“这是谁得罪了我们霍少，我来帮您教训他！”
    霍铮看向这个领班，问：“少跟我那这套，素素辞职了？你和她关系最好？”
    静姐想了想，像记起来似的，说：“哦哦，您是说那个清洁工啊，辞职了吗？我只负责管这里的小姐，对清洁工对不熟。这不晚上才来上班，还不太清楚，不知道她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她……她笨手笨脚的，昨晚没把这个包房打扫干净。”霍铮随便找个理由。
    静姐看了眼包房的地面，除了地上刚砸碎的酒瓶，没有其他脏东西，说：“是吗，我去调下昨天的监控，顺便帮您问问她辞职的事。”
    霍铮不耐烦地对她挥了挥手，一个清洁工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领班不去关注也不奇怪。
    静姐老练地准备退出包房，霍铮又想起来什么，对她说：“给我问清楚，那个叫素素的清洁工就算辞职了，有没有联系方式，或是地址之类的？”
    静姐赔笑说：“好的，好的。”心想，当时素素是她介绍进来的，填表什么都省了。
    会所里应该不会有素素的住址和电话，虽然她知道，但肯定不会告诉霍少，先搪塞着，等会再说没有不就行了。
    ……
    顾素素和亚男一起辞职后，没再耽搁，收拾好行李，就坐火车去了德川市。
    在那里，她们头几天住在小宾馆里，在服装批发市场附近找到房子后，才搬了过去。
    自从回到国内的这几个月她总在换地方，搬家都搬了三四回，这回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居无定所。
    可她也清楚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让杨思杰永远找不到她。
    她们虽然行李不多，还是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布置好房间安顿下来。
    亚男都快累瘫了，坐在椅子上，抱着卡通玩偶说：“素素，这搬家也太折腾人了，我再也不想搬家了，以后我们能一直住在这里吗？”
    “只要房东不太离谱的涨房租，那我们以后就再不搬了。”素素笑说。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想这样，看着眼前布置好的两室一厅，让她又想起了在澜城时，秦天翼送她的那间公寓，那里有他们太多温馨的回忆。
    她好想还能回到他们最开心幸福的那个时候，可如今已变得遥不可及。
    忽然间她神思变得恍惚，又像有什么东西擦去了她脑子中的所有记忆。
    亚男看素素的眼神不太对，突然间变得不认识她了。
    她就知道素素那间歇性失忆的毛病又犯了，赶紧跟她说：“素素，你是不是又不记得我是谁了？”
    顾素素脑子里全是空白，看着完全陌生的亚男点了点头。
    亚男和她住在一起时，遇到过她有两次这个样子，后来听静姐说，静姐把素素从街上拾回家里的那天晚上，她也像失忆了一样。
    素素在清醒时跟她说过，自己有间歇性失忆的毛病。
    她第一次遇到素素这样时，简直是吓坏了，手足无措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她有经验了，十分镇静地说：“你叫素素，我不是坏人。我们是好姐妹、好闺蜜。你别害怕，就待在屋里不要出门，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会，等过几个小时你就会好起来。”
    素素一脸莫名地瞅着她，记不起她是谁，但感觉她不像坏人，犹豫着点了点头。
    亚男赶紧起身，将她扶到房间的床上躺下，就守在床边，希望她一觉醒来后，还会像上两次那样恢复记忆。

 第277章 花花大少

    顾素素有些累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亚男觉得她应该是因为搬家太累了，才会又犯这毛病，可也十分发愁，万一哪天她是在外面发作，又不会总是碰到静姐这么仗义的人，遇到个坏人什么，或是走丢了哪该怎么办？
    等顾素素醒来时，对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不过她还记得和亚男是刚搬家到这里。
    亚男守着她在床边睡着了，但睡得很浅，听到动静就醒了，见素素看她的眼神恢复正常，忙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亚男，刚才我又间歇性失忆了？”
    亚男松了口气，点头说：“我的姑奶奶啊，你没事就好。我看你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下，就怕你一个人在街上出这种状况，被人拐走了都没有办法。”
    顾素素不想去医院瞎耽误功夫，说：“先前霍锦和常庆川找最好的医生给我看过，也都没有办法，到这里的医院去又能有什么用。放心，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不会有事的。”
    “这不是你保证就能有用的。”亚男十分担心，从桌上拿出她写好的牌子，交给她说，“你把这个随身带上，放包里，万一失忆了不知道怎么回来，要有好心人看到了这个可以和我联系，就不怕你会走丢。”
    顾素素感动收起上面写了家庭住址、亚男的联系方式，还有她名字的牌子，说：“好，我会随身带着。放心啊，今天搬新家，我们应该开心，走，出去庆祝下。”
    亚男总算有了笑容，希望素素再也不会出现间歇性失忆的状况，说起来还是那个杨思杰最可恨。
    等有机会她要是能与杨思杰面对面，非上去扇他两个大耳瓜子，素素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被他害成这样，简直就是个心理不正常的疯子。
    ……
    一早起床，霍锦和平常一样陪着父母用早餐，这时听到家里的佣人用惊讶地声音在说：“少爷，少爷……早啊。”
    霍铮穿着丝质的白色睡衣，从楼上的卧室走了下来，来到餐厅，对他们说：“爸、妈、姐，早啊。”然后就坐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
    佣人赶紧将一套干净的餐具摆放在他面前。
    不光是家里的佣人，还有霍良诚夫妻和霍锦都像看怪物般看着他。
    他的作息一向昼伏夜出，早上起床，还同他们一起用餐，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霍良诚最先恢复正常，根本无视霍铮，继续享用早餐，有子如此，他已无话可说。
    霍太太李倩茹笑盈盈地注视着他，能一家人聚齐，在一起吃早餐让她开心不已。
    霍锦还是不相信他能这么早起床，说：“霍铮，你是不是生病了，这么早起来赶着去医院？”
    她这话让李倩茹一下紧张起来，伸手去摸霍铮的头，“铮儿，生什么病了？别怕，妈妈陪你一起去医院。”
    霍铮不耐烦地看向霍锦，说：“谁生病了，你才生病了，少咒我，我身体好着。”
    李倩茹松了口气，说：“你怎么和你姐这样说话，没生病就好。”
    霍锦切了块三明治放进嘴里，看向他，奇怪地说：“不是要去医院赶早看病，那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霍铮瞪向霍锦，那意思是让她少说两句，然后小心地看向霍良诚，说：“爸，我想做点正经事。”
    他这话一出，又让全家人跌破眼镜。
    霍锦还在暗自奇怪，她这个弟弟转性了，真的转性了？
    霍良诚刚喝进去的牛奶差点没呛出来，不过威严的面容丝毫没变，问：“你想做什么？”
    “爸，我想自己开公司。”霍铮脱口而出。
    霍良诚冷声问：“为什么？”
    霍铮就知道父亲会这样问，早已想好了理由，说：“我最近发现家政公司的前景很大，做家政这一行市场潜力巨大，稳赚不赔……”
    霍良诚不为所动，已经吃好了，优雅地擦了擦嘴，起身说：“让我出钱给你开公司可以，把可行性报告、市场调研报告拿出来，交给我的秘书。我会让专业人士评估，如果真能稳赚不赔，我也不反对。”
    说着他已经招呼家里的司机去开车了，拿起公文包转身离开了餐厅。
    霍锦望着父亲走出了家门，才对霍铮说：“怎么会突然要开家政公司？你是不是嫌老爸这些日子没管你，又皮痒了？”
    “姐，看你和妈两个人，干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霍铮面不改色地说，“我是认真的，想要做点事。”
    李倩茹不理解地问：“那你可以去集团帮忙，为什么要自己开家政公司？做家政又脏又累，你吃得了这个苦？”
    她当然希望儿子能干点正事，可无论霍良诚如何严厉，她又如何苦口婆心，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依然死性不改。
    本来他们都对他不抱太大期望了，只希望他不要闯什么大祸就行。
    可没想到这孩子今天一大早起来，跟中了邪似的，张口就说要做正经事开公司。
    霍铮立刻说：“我才不要在老头子眼皮底下做事，战战兢兢地能做得了什么事。”
    霍锦对于他说得这一点还是认同的。
    霍良诚年轻时当过兵，练就了一身军人的性格，为人刚正不阿，有什么事也不会多跟你讲道理，只相信棍棒教育。
    小时候她和霍铮都没少挨过打，她记得小时候做错事，哪怕自己是女孩子，她爸也不会手下留情。
    有次把她打得皮开肉绽，衣服黏在伤口上，她妈看着直掉眼泪，都不敢给她上药。
    她爸却利落地直接扯了那粘在伤口上的衣服，那可是连皮带着肉啊，差点没把她痛死过去。
    好在后来霍铮比她调皮，而且特能折腾，所以她爸把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那套全用在了霍铮身上，她算是逃了好多劫难。
    可事实证明她爸的这套棍棒方法，没打出一个孝子，倒打出来了个花花大少。
    这几年她爸大概是对霍铮彻底失望了，也没再对他执行家法，任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于霍铮的生活日夜颠倒，霍良诚和霍铮在家里能碰到上机会很少，双方都是眼不见心不烦。

 第278章 你没义气

    霍锦提醒他说：“你不愿意在老爸眼皮底下，自己出去磨练也挺好。不过你想过没，开家政公司，看似稳赚不赔，但属于很辛苦的营生。你确定自己受得了吗，再说你每天晚上的夜生活都跟赶场子似的，白天哪还有精力去管公司。”
    “对啊，你姐说得没错。”李倩茹提议说，“要开也该开个什么金融投资之类的公司，那会轻松很多……”
    “你们都别乱给我出主意，反正我都想好了，就开家政公司。”他放下手里的刀叉，讨好霍锦，笑嘻嘻地说，“姐，那个可行性报告，市场调研你会做吗？”
    “不会。”霍锦一口回绝，起身冲他做了个鬼脸，“自己开公司自己去调研，还有实在不会就在网上查。我店里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帮你这个大少爷。”
    “小时候我帮你挨了多少打，你没义气！”霍铮生气地瞪她。
    霍锦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那皮紧的脸颊，笑着说：“老弟，放心，我不会不讲义气，等你的公司真能开业，我绝对帮你介绍一堆生意。就这样了，好好努力，我去店里了。”
    说完她又像个大姐姐似拍了拍他的头，开心地走了，感觉小时候常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可爱弟弟又回来了。
    李倩茹还在不停地往霍铮盘子里夹些早点，说：“乖儿子，难得起来吃回早餐，多吃点哈。你看你每天吃饭没个正点都瘦成什么样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可以不吃早餐，不吃早餐对身体特别不好……”
    霍铮听到母亲又开始念经，一个头比两个还大，赶忙也开溜说：“妈，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还不等母亲再开腔，他就一溜烟回房去了。
    偌大餐厅里又只剩李倩茹一个人，面对那些精致的早餐也没有了食欲，不过心情很好。
    儿子难得有了上进心，无论如何她都得说服老霍，支持儿子把公司开起来。
    ……
    晚上，静姐像做贼似的从员工通道进入会所，就怕又被霍少给堵住问东问西。
    她可是一口咬定了和素素不熟，也不知道她辞职后去了哪里，但也经不住霍少这样天天有事无事的问候。
    今晚总算听其他人说霍少没来，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不少，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老道又热情地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
    静姐招呼几个二世祖时，听他们在说笑，提到霍铮最近没来夜场玩，是因为忙着开什么家政公司。
    妈呀，静姐心里直犯嘀咕，也是被霍铮闹得没办法，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他，他竟然相信了。
    前些日子，霍铮不甘心地天天来打听素素的下落，她烦得不行，只好说素素虽然没在这里做清洁工了，指不定会通过家政公司找别的地方做事。
    他要真想找素素不用天天来会所，去澜城每个家政公司问问。
    本以为这样说，可以让他把多余的精力用到去别处找人，不会再来烦她，没想到他干脆要开家政公司。
    看来这位霍少为了泡妞还挺执着的，她也是彻底服了。
    凌晨两点，静姐下班，一从会所出来就被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拦住，对她亮出工作证说：“警察，有话问你。”
    静姐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忙问：“警察同志，我一向遵纪守法……”
    苏康喜说：“没说要抓你，只是向你打听个人。”
    “谁？”
    “魏亚男。”苏康喜奇怪地问，“最近没见她在这里做酒推了。”
    静姐拍了拍心口，原来警察找她是为这事，又问：“亚男，她又出了什么事？”
    苏康喜反问道：“她在这里时经常出事吗？”
    “先前做陪酒时经常得罪客人……”
    “陪酒？她还做过陪酒？”苏康喜的神色立马变了。
    静姐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亚男到底犯了什么事，不该啊，她去做生意去了，不会再出什么事？”
    “做什么生意？”苏康喜越听越着急。
    静姐想到素素临走前嘱咐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她们辞职去了哪里。
    她不愿意再回答苏康喜的问题，对他警觉地说：“警察同事，你到底为什么要向我打听亚男？”
    苏康喜没有拿自己的身份压她，说：“亚男是我的朋友，只是出于关心。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你和我说说亚男的事。”
    和警察坐下来聊天？静姐想着就觉得不自在，马上说：“亚男前些时就辞职了，至于她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啊……”
    “哦。”苏康喜想着亚男不会是为了逃避他才辞职的，无奈地说，“可我还想知道她在这里时发生过什么。”
    静姐犹豫了下，心想警察也不能得罪，素素说不能告诉别人她们的去向，但说说亚男以前的事，应该没什么关系。
    “好。”
    苏康喜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问了静姐不少魏亚男在会所里不少事。
    聊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各自离开了便利店。
    他的心情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先前知道亚男在做酒推，他就已经很自责了。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还在夜场里做过陪酒，自甘坠落了好一阵子，每天喝得酩酊大醉，被不少客人占过便宜，还得罪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经常被人打。
    他没有打车，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上简直要疯了，原先那些安慰自己理由，让他再也没法骗自己。
    作为个警察他在卧底期间做得所有事都没有错，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就他玛的是人渣，他伤害了她、欺骗了她，却没任何弥补的办法，让他时刻良心不安，备受煎熬。
    他走到了警察局内部的射击场，值夜的老人认识他，和他打招呼说：“苏队，这么晚了还来练射击？”
    “现在能让我进去练练吗？”
    老人为他打开了门说：“你来了，当然可以进去。是又睡不着觉了？”
    苏康喜点了点头，没多说话，一进去就打开了里面的灯，戴上耳罩，对着远处的靶心宣泄心中的痛苦。
    老人在射击室外瞅了瞅，摇头回值班室去了。

 第279章 美女如云

    老人是一位牺牲警察的父亲，没有了儿子，自己就成了孤寡老人，领导了解到他的情况，就把他请到这里来值班。
    他在这里值班也有些年头了，见过不少像苏康喜这样内心压力很大的警察，他们常会失眠，来射击场练习，一般他都会让他们进来。
    有次警察心理科的职员也和他说过，他们经常面对生死，或人性的阴暗面，心理压力会特别大，有时射击也不失为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
    苏康喜也没去算过自己打了多少发子弹，直到双手发酸，手指僵麻的扣不动扳机为止。
    魏老大在逃跑过程中被他们围追堵截，逼到死胡同里，魏老大那双殷红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他。
    那是怎么样地一种绝望、不甘、愤恨……
    他还天真地想劝魏老大自首，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说服了魏老大，走近时魏老大骤然崩了自己的脑袋。
    他是那么近距离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魏老大的鲜血和脑浆几乎全溅到了他的脸上。
    这些画面随着每一声的抢响，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快要濒临崩溃……
    当他从射击场离开时，发现外面的天都亮了。
    清晨时太阳缓缓升起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人间，还是那个曾经的自己。
    他看了看时间，本来想直接去警局上班，忽然想起今天他休息，便拦了车，准备回住处蒙头大睡一天。
    可他刚到住处楼下，就看到了好久没见得思杰哥，像是专程在等着他。
    杨思杰也一眼就看到了他，见他疲惫憔悴，主动迎上他问：“昨晚熬夜加班了？这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苏康喜笑着张开双臂，紧紧抱了下他，“思杰哥，你什么时候来澜城的？”
    杨思杰也拍了拍他的背，说：“好兄弟，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苏康喜放开他，看向周围问：“素素姐呢？和你一起回到来了吗？”
    “我来澜城有段时间了，素素她……她没和我在一起。”
    “那她这一年都好吗，怎么也不和我联系？我还以为你们都太忙了，没空理我。”苏康喜笑说。
    杨思杰一脸暗淡地说：“我来找你就是因为素素的事，想请你帮个忙。”
    “素素姐出了什么事？。”苏康喜听他的语气，感觉有点不太对。
    杨思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你的住处说。”
    “好。”苏康喜立刻带他进了电梯。
    进到房间里，苏康喜请他坐，还问他想喝点什么。
    杨思杰摆摆手说：“别客套了。素素她失踪了，我已经在澜城找了她快三个月，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所以想看你在警局里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忙找下。”
    “失踪？怎么会这样？”苏康喜还以为他们去国外后会过得很幸福。
    杨思杰垂下头，难过地说：“就在我们出国前发生了些不好的事，她失忆了。去了国外后，她的失忆也一直不见好转。三个月前我带她来澜城，本来想让她到以前熟悉的环境里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结果有一天她却莫名不见了。”
    苏康喜一听急了说：“出国前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素素姐失忆。素素姐不见了都三个月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报警？万一有什么事现在就算找到了也晚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这事不能报警！我来找你是希望在不报警的情况，看能不能借用警局的资源帮我找找。”杨思杰也很焦急，不等他再问什么，就告诉了他，出国前素素被艾书南挟持受伤的事。
    还有他们出国后的一些事，不过有些事他在告诉苏康喜的过程中，该隐瞒的隐瞒，该避重就轻的避重就轻，目的只是想让苏康喜能尽快帮他找到素素。
    在澜城的这三个月里他什么方法都用了，唯独没有报警，用到警方这边的资源。
    苏康喜听完后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将近一年的时间素素姐都没联系过他，而且就算他主动在网上给她发消息，也没有任何回复，原来她失忆了。
    当时艾书南的事他略有耳闻，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的，也没想到艾书南就是素素姐所说的亲生父亲。
    杨思杰恳求他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只要能找素素就行，我不想正式报警，让这些事变得众所周知。这样就算能找到素素，会让她又受到打击。”
    苏康喜也明白杨思杰是公众人物，他一来澜城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也是得低调行事，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和同事联系，让他们想办法查下。不过你要详细告诉我素素姐在不见了之前有什么异样，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具体什么时间失踪的，最后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杨思杰又编了些故事，是在暗示苏康喜要找素素，得从秦天翼、霍锦这些人下手，说不定素素就是被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苏康喜没有怀疑他有隐瞒或欺骗，根据他提供的一些线索，准备秘密地暗中调查素素姐的去向，尽快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
    一晃眼都到了春末，可澜城还是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雨。
    这绵绵细雨，犹如秦天翼心头上一直以来的愁绪，令他再也无法开颜。
    今晚有个商界大佬都会出席的慈善酒会，原本他是不想去的，有萧安景出席就足够了。
    可萧安景见他这一年多来就没一次真正开心的时候，非拉着他一起去，想让他散散心，免得他总是摆着一张让人发寒的冷脸，弄得集团里从上到下的员工个个战战兢兢，集团里每天阴云密布、死气沉沉。
    秦天翼在他三番五次的游说下，总算勉强答应去做点善事。
    每次的慈善酒会其实大同小异，他对这些形式早就感觉乏味，来到洗手间里透透气。
    他刚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就听到洗手间里的两个年轻人在背后调侃着什么人。
    其中一个说：“今天在这里也没看到霍少？他最近转性了吗，不光不去夜场了，连这种美女如云的活动也不感兴趣了，还真是稀奇啊。”

 第280章 晚了一步

    另一个说：“你知道什么啊，最近霍少迷上了个清洁工，正忙着开家政公司。”
    “清洁工，这口味也变得太重了。”
    “长得还不错，那颜值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当清洁工？”
    “能让霍少迷住的女人，想必肯定是有点颜值的。不过想想在那种地方做清洁的女人浑身难道不是脏兮兮的，霍少也下得去手？”
    “这你就不知道了，霍少还没得手，就让那女的跑了，所以说啊，没得到的永远是最让人心痒的。”
    “你说得像是亲眼见过那女的一样，有没有照片，也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样的清洁工，会让在万花丛中的霍少神魂颠倒？”
    那人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给另一个看。
    秦天翼只觉这两个年轻人真是无聊，听不下去的抽出张纸巾，擦完手，从他们身边经过，无意中瞟了眼那不算太清晰的照片。
    在灯光不太明亮的包房里，有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女人，拿着扫帚正指着某个人在说话。
    他整个人犹如被定住一般，即便这照片有点模糊，还是认出了是顾素素。
    哪怕她化成灰、化成烟，他也能分辨出谁是她。
    看到照片的那人笑了起来，“这么凶，跟个母夜叉似的，霍少到底喜欢这种女人什么？”
    “看来霍少有受虐的倾向。”说着两人一阵暧媚的笑声。
    秦天翼听着尤为刺耳，出其不意地一把夺过那人的手机，直接把照片放大了细看。
    被人抢去手机的那人立刻急了，想要回自己的手机，可一看抢他手机的人是秦天翼，不敢动作太大的去夺回，只说：“秦总，你为什么拿我的手机？你没手机吗，是想借我的手机打电话？”
    秦天翼盯着照片的神色冷峻的可怕，突然看向那人问：“在哪家会所的包房？照片上的女人叫什么？”
    “秦总，难道你认识这女人……”
    “问你话呢，快回答我！”秦天翼目光凌厉，像利刃一般要扎入他的喉咙。
    那两人吓得差点没坐到地上，有个人哆嗦地说：“秦总，我是和我爸一起来的，你再这样，我爸他……”
    “没问你爸是谁！”秦天翼用利刃般的目光问，“这照片上的女人在什么地方？”
    “照片是在万景会所拍的。”
    秦天翼将手机扔给那人，疾步走出了洗手间。
    那人冲着他的背影声音很小地说：“不过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
    秦天翼没听到他后面补充的那句话，匆忙离开慈善酒会，自己开车去到了那家会所。
    萧安景正在和几个上流社会的名流聊天，看到秦天翼就这样走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一时也脱不了身，只能由着他去。
    秦天翼去到那家会所，几乎问遍了里面的人，都说素素早就辞职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他懊恼之极，自己始终晚了一步，但听那两个公子哥说，霍铮对素素有意，或许霍铮知道关于素素更多的事情，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霍铮。
    可这样贸然去霍家找人，恐怕不一定能见到霍铮，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查查霍铮最近的行踪。
    霍铮在他们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从国外留学回来后就不务正业，跟着一帮和他差不多的公子哥们到处沾花惹草、作天作地。
    据说像霍良诚那种铁血作风的人都拿这个唯一的儿子没办法，由着霍铮去作
    外界传闻霍氏集团继承人都没把霍铮列入考察对象之中，可想而知霍良诚对这个儿子有多失望。
    没想到霍铮现在愿意自己去开公司，这真是稀奇。
    说不定顾素素的辞职后被这个霍铮给藏起来，这女人虽然离开了杨思杰，但魅惑男人的本事可一点也没变，想着他就咬牙切齿。
    ……
    黄昏时，素素和亚男收摊后从市场回来。
    素素洗了个澡，一身轻松地走出卫生间，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视。
    亚男还在算账数钱，用账本记着账，忽然大叫一声，把素素吓了一跳，小心脏差点没蹦出来，“怎么了？”
    她手里拿着账本，跑到素素面前，叫道：“素素，我们今天有盈利了。你看你看，除开成本，我们今天还赚了几百块！”
    素素拿过亚男手里的账本，看了一眼，但对上面的数字还是头痛，她从小数学就差，对于算账之类的天生不太感兴趣。
    不过这段时间素素发现亚男倒是对数字挺有天赋，算起账来一分一厘也没错过。
    她建议说：“亚男，要不你去报个会计班，学学出纳会计之类的，要是能拿个证，以后不愁找不到工作。”
    “啊，你现在让我去上课学习，我怕自己学不进去。”亚男没信心地说。
    素素鼓励她说：“我觉得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如果再去夜校回炉学学，以后也能让自己有项技能。万一，万一哪天我没法同你一起做服装了，你还可以自己谋生，不要再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
    魏亚男不等她说完，紧紧抱住她，生怕她会有什么事，说：“素素，你在胡说什么，有我在你身边，我绝不会再让那个杨思杰把你抓走！”
    “好了，好了，我快喘不过气了。”素素笑说。
    亚男松开她，说：“嗯嗯，那你看电视，我去煮面条。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们也早点去开摊，这样下去没多久就能收回投入的成本，有钱赚真好！”
    “欧耶！”素素也学着她大叫了一声。
    素素好久没这样，觉得自己又有了奋斗的目标，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被任何磨难打败。
    这时电视里播放着一档财经访谈节目，而访谈嘉宾正是秦天翼，在说如何让大山里的孩子都能插上理想的翅膀，教育扶贫的事。
    顾素素还不知道秦天翼在做慈善，他在电视上侃侃而谈，朗眉星月，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脸上的轮廓消瘦了不少，更显眉目分明。
    他说得帮扶计划都是新颖可行，与以往的爱心人士不太一样。

 第281章 一百个不服

    “叫你平时瞎花，活该。”霍锦嘴上不饶人，但看霍铮终于愿意认真做点事，正要说老爸实在不给他出资，她来出资也行。
    可这时却有个人突然走到他们这桌旁边，声音极冷地说：“正好你们都在。”
    霍家姐弟俩一起看向这人，霍锦认出了秦天翼，没好气地说：“秦总也正好在这里用餐，我看就没必要打招呼了。”
    秦天翼却不管霍锦同不同意，拉开一个空着的椅子坐了下去，直接了当地对霍锦说：“我听常庆川说了，是你把素素从国外带回来的，却没有看好她。可我最近才发现你弟弟又把她给藏了起来。”
    霍锦听得莫名其妙，看都没看霍铮一眼，反驳秦天翼说：“庆川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也能帮忙找到素素，可我看你现在是不是神经错乱了。素素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愿意向你求助，看来挺有道理的。”
    尽管霍锦的话狠戳了秦天翼的心窝，可他没去同霍锦继续争辩，只在手机里翻出素素的照片，放到霍铮面前问：“这个女人你见过，是不是你把她藏了起来？”
    霍铮看着那张不太清晰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确实是素素。
    “秦天翼！你够了，我弟怎么会认识素素，他和素素八杆子打不到一块……”
    “姐，我认识她。”霍铮还没等霍锦说完，冷不丁地冒出这句。
    霍锦张着得嘴，一时都合不上。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秦天翼追问道。
    霍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霍锦问：“姐，你们难道都认识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在哪里见过她，怎么会认识她的？”霍锦回过神来问。
    “在一家会所里，她是清洁工。”
    会所、清洁工？霍锦万万没想到素素不辞而别后，会去那种地方做事，一时脑子还转不过来。
    现在秦天翼只想知道霍铮有没有素素的行踪，又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没去夜场玩了，还要开公司，是不是都是她在背后教你？”
    他这话让霍锦更震惊，她和庆川一直没放弃寻找素素，没想到素素就在他们附近，和她弟弟在一起？
    霍铮沮丧地说：“我要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会想着开公司找她。”
    霍锦终于明白她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忽然改邪归正没那么简单，将手里的文件拍在桌上，一脸严肃地问：“霍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家里的人，今天都必须跟我说清楚。”
    秦天翼也很想知道在那家会所，霍铮和素素之间发生过什么。
    霍铮见自己的真实目的掩饰不了了，只好把会所中碰到素素，和她有过几次接触的事都说了出来，不过把自己那些荒唐的行为都隐去了。
    秦天翼听着那些事，表面上波澜不惊，看霍铮的样子也是确实不知道顾素素的下落。
    这女人还真能躲，想想以前她带着孩子逃了，整整躲了他两年。
    说她蠢，她在逃避躲藏这方面又一点都不蠢，就像个爱缩在壳子里的乌龟，能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就缩起来。
    他知道杨思杰派人盯着他，想从他这里得知素素的下落，他又何尝没派人盯着杨思杰那边，目前为止杨思杰也没找到素素的行踪。
    而且现在有好多事都令他迷惑不解，顾素素没失忆时就背叛了他，和杨思杰走到一起。
    失忆了还是和杨思杰在一起也顺理成章，为什么杨思杰不希望她恢复记忆？
    她恢复记忆后不光故意躲着他，还躲着杨思杰，就因为杨思杰用药物不让她恢复记忆？
    难道真像常庆川说得素素从来就没想过要和杨思杰在一起，一直都是受到了胁迫？
    可他曾亲眼见过素素和杨思杰甜蜜恩爱的样子，眼见的也不一定是事实？
    这些疑惑，和这一年来爱与恨的矛盾，无时无刻不再折魔着他。
    “秦总，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弟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霍锦的话把他从失神中唤了回来，回答说：“没有了。”
    “秦总，都是因为你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没有毫无条件地完全信任素素，所以才让她受了不少苦，至今还知在哪里漂泊。”霍锦冷声说，“而另一个女人舒雁，孩子都快生了，你也不愿承担责任，让她在舒家没脸立足，只有躲到乡下去。”
    秦天翼知道了素素曾沦落到去做清洁工，心如刀绞，但对于舒雁去乡下的事，却感觉她们母女恐怕又要搞什么鬼，感到头痛。
    他没有回应霍锦什么，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霍铮就慌忙问：“老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会认识素素，她本名是叫沈馨吗？秦天翼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霍锦看着他，连哈了几声，说：“我是说你还能转性，原来是为了要追素素，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她真名叫顾素素，是秦天翼的前妻，我劝你别去蹚这趟浑水。”
    她说着又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想狠敲他的头，“你是嫌现在这事情还不够乱，不够乱是不是？”
    霍铮赶紧护住自己的头，“老姐，别打了，别打了，你要把我打傻了，我可就指着你和姐夫照顾我一辈子。”
    霍锦站了起来，把文件卷起来指着他，“你，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直接扔了手上的文件也走了。
    霍铮松了口气，收拾起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文件，心想，不就是秦天翼的前妻吗，又不是现任妻子，他为什么不能追。
    这个素素摆明了和秦天翼感情不和啊，那还不能让别人追吗，老姐这都是什么强盗逻辑，只要他喜欢做的事就不对，简直气人！
    他心中一百个不服霍锦的话。
    ……
    秦天翼回到集团的办公室，头痛地靠在大班椅上，好不容易发现的一点关于素素行踪的线索又断了。
    他好想亲自找到顾素素，当面问清所有的事。
    这时萧安景习惯性又不敲门，一阵风似地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走进来问：“你去哪里了，怎么上午又不在集团里？”

 第282章 魂不守舍

    “出去办了点私事，有什么重要的事？”秦天翼坐直了问。
    萧安景说：“你忘了上午约了精英杂志的记者，有个采访？”
    秦天翼想起来，确实有这事，说：“我忘了，跟他们表示下抱歉，改个时间。”
    萧安景简直是无语，一上午他的手机联系不上，人家杂志社的人都来了，一直在等他，等到中午他也没回来。
    只好对杂志社的人推说，他临时有个重要的商业谈判，没法赶回集团，下次再约。
    “你又自己去找顾小姐了？”萧安景猜到了他是为这事。
    “本来有点头绪可又断了。”
    萧安景本来不想多嘴的，可看他最近状态又不对，不是失魂落魄，就是魂不守舍，劝他说：“别再去管顾小姐的事了，她不见了也好，她和杨思杰闹矛盾出走了也好，那都不关你的事。你想想杨思杰是什么身份背景的人，他现在没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就自求多福了。你找到了顾小姐又能怎么样，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和他硬碰硬吗？”
    秦天翼本来就头疼，听他说这些头更疼了，转了话题说：“听说舒雁被舒家送到老家乡下去了，你找人去盯着点，我怕她们在孩子出生后又想玩什么花样。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做dna鉴定肯定不会是我的。舒雁去乡下生孩子，恐怕又会耍什么小手段。”
    萧安景一听这消息，也感到有点意外，看来舒夫人还是不愿相信他，他是真心想帮舒雁，让她不至于未婚生子，做个单亲妈妈让人笑话。
    “好，我知道，不会再让她们耍什么手段，影响我们集团声誉。”说着他就离开了秦天翼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清净下来，秦天翼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起电话，只听手机那头的人说：“秦先生，你要找的顾小姐，有张曾经在澜城办的银行，最近有几笔取款的记录。看来她先前是在澜城待过，不过最近一次的取款记录却在德川市的一台自动提款机上。”
    这人是秦天翼请得私家侦探，就在他觉得找素素又变得遥遥无期时，他眼前燃起了希望。
    “那张银行卡，在德川什么位置取过现金？”
    私家侦探把这张卡的开户行、卡号，还德川市提款机的位置全都告诉了秦天翼。
    秦天翼立刻知道用这张卡的人肯定是素素本人无疑，因为这张卡是以前他帮她办的，虽然银行卡的户名是她，但这张卡还是属于他主卡下的附属卡。
    那时为了帮素素收取国外设计获奖时装的设计费，才用她的名字办了张附属卡，后来让萧安景转交给了她。
    所以就算杨思杰也不会知道素素名下有这张银行卡，除非是杨思杰先查他名下的所有账户，说不定才能发现这张卡。
    他毫不犹豫地向秘书交待了些事情，又离开了集团，自己开车要前往德川市。
    可他必须甩掉杨思杰派来盯着的那些人，开车上了高速，却故意走了与德川市相反的方向，去到了离澜城不远的温泉小镇。
    他在温泉小镇上的酒店里开了房，还泡了温泉，回到房间后叫了按摩技师。
    然后他给了按摩技师辛苦一个月都赚不到的钱，让这个技师在他房间里待上几天，所有费用都算他的房账。
    他又打听到有条离开小镇的小路，改坐长途汽车去了德川市。
    本来离澜城只不需要用三四个小时就能达到德川，硬是折腾了一天一夜，他才悄然来到这里。
    一刻也没顾上休息，他就找到了私家侦探查到的那台自助取款机。
    取款机在街边的自助银行网点里，周围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商铺，就是大片的民房。
    他望着那一幢幢并不高的民房，要想着要怎么在这一带找素素？
    没法预估顾素素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来取款，他也没法二十四小时蹲守在自助银行里。
    再说也有可能是她无意路过这里，就随手取了一笔钱，她具体待在德川什么地方，还是没有头绪。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找家宾馆住下，再做打算。
    但要不被杨思杰发现法，最多只能在这里呆两三天，还得回温泉小镇，再从那里回澜城。
    ……
    从盯着秦天翼的人那里，杨思杰得知秦天翼突然离开了澜城，去了什么温泉小镇。
    只有秦天翼一个人，没有其他人跟着，也没发现他在泡温泉的地方见过什么人，像是单纯的去休闲放松。
    可杨思杰还是一再嘱咐盯着的人不能放松警惕，就怕他比自己先找到了素素。
    这时马克来到了他身边，小声说：“杨先生，纽约那边出了点事，您得回去一趟。”
    “什么事，非得我回去不可？”
    “那边的地下钱庄被警察发现查封了。”马克的声音更小。
    “这不可能，怎么回事？”杨思杰坐不住地说，“立刻订最早的一班航班。”
    “好的。”马克准备吩咐人去订票。
    “等等，这边寻找素素的事也不能停下来。”
    马克点头说：“放心，我知道，会安排好。”
    杨思杰已没有了血色，不敢细算会损失多少，一只手用力抓着座椅的扶手，想不明白那么隐僻的地下钱庄怎么会被查到。
    这些年都一直平安无事，看来那边出了内鬼，他一定要把那人揪出来！
    ……
    苏康喜忙碌了一天，回到住处倒头就睡。
    他睡得正沉，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还以为是警局有急事找。
    他闭着眼，长臂一伸将手机抓了过来，才睁开眼，看到屏幕上是个未知的号码，但显示地区在国外，心想不会是什么诈骗电话。
    那也正好，这些害人的骗子都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看他怎么收拾这种人，明天去了警局就让同事好好查查这伙骗子藏在什么地方。
    “喂，谁啊，什么事？”
    “康喜，是我，你在家里？”
    苏康喜听到这声音，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邓锐，师傅，是你吗？”
    “对。”
    “你在哪里？我已经归队了，你身体怎么样，没事？”苏康喜因为卧底时害得他负伤跳河，心里一直很内疚。

 第283章 装傻充愣

    “你怎么会在这里做服装批发？”秦天翼说着又朝摊位里面多看了几眼，有点失望地发现守着摊位的只有魏亚男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
    魏亚男慌忙说：“家里出了些变故，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秦总您是大忙人，经常出现在电视杂志上，怎么会有空来这穷乡僻壤？”
    不等秦天翼回答，她又说：“对我卖的衣服喜欢吗，喜欢的话随便挑些去送女朋友。”
    “你卖得衣服款式还不错，不过我没女朋友。”秦天翼用手摸了摸挂着的衣服的布料。
    “没想到秦总还挺幽默。”魏亚男开始收摊说，“这市场马上要关门了，我也该收摊了，秦总没事可以去别处逛逛，这附近有个商场晚上十点才会关门。”
    “好，那你忙。”秦天翼没在她的摊位前流连，从出口走出了这个市场。
    魏亚男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这小心脏差点没直接跳出来，好在素素今天提早走了，说是要去看看这边的服装加工厂。
    她一路上若有所思地走到住处门口，遇见了拧着购物袋也才回来的顾素素，心里有点发虚地说：“素素，你买了些什么啊，这么大一袋？”
    素素将购物袋拧高了些，让她看到里面的东西，笑说：“晚上吃火锅。”
    魏亚男看清购物袋里装着各种食材，在想要不要把在市场遇到秦天翼的事告诉她，但转念一想不过虚惊一场，说出来反而会让她不开心，还是决定不和她说。
    “哇，这么丰富，看着都让人流口水，赶紧煮上，我的肚子都咕咕直叫了。”说着她打开了住处的房门。
    她们俩动作麻利洗菜切菜，没一会锅里的汤料已经热腾腾地煮开了，素素把盘子里的菜一样样放进锅里。
    亚男还在厨房里调佐料，发现家里的醋没有了，忙说：“要不调味料里不加醋，醋刚好用完了。”
    “啊，可我是无醋不欢的。”素素将火力调小，说，“没事，你等会，我这就出去买一瓶。”
    “好的，好的。”亚男端着两碗调味料从厨房出来，看到素素已经拿着零钱包和手机出门了。
    出门没多远就有个小超市，素素迅速地买了瓶平时喜欢吃得那个牌子的醋，从超市出来后走得很快。
    她忽然察觉到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路灯下，这人应该是在等人？
    她没太在意地手里拿着一瓶醋，从那人身边经过。
    “顾素素。”
    听到这声音，她打了个激灵，准备调头就逃，却被秦天翼一把扯住了后面的衣领。
    “还想往哪里逃？”
    顾素素心有不甘，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一直很有信心地觉得藏得很好，应该没人会发现。
    “秦先生，你好。”她只好假装镇定地转过身，看向他，装作什么也没想起来，还是把他当做在巴黎才认识的那个秦先生，“你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好巧。”
    秦天翼松开她，知道她在装傻，冷声说：“你好啊，顾小姐。你不在巴黎读书，怎么也跑到这种小地方来了？”
    顾素素举起手中的醋，说：“我就是出来买瓶醋，不打扰你等人了。”说着她又想赶紧要走。
    秦天翼逼近她，那高大的身影、迷人的俊颜就如同从海报里走出来的明星，冷笑说：“别再装傻充愣了，你早就恢复了记忆。为什么杨思杰不希望你恢复以前的记忆，为什么你连他都要躲着？他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听到他这样问，她又气又难受，直到现在他还对她误会很深。
    可当初是她自己故意让他误会的，这又能怪谁。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不需要秦先生您来操心。如果没什么事，请不要挡着我的路，好吗？”顾素素对他客气又冷淡地说。
    秦天翼抓住了她的胳膊，在路灯下凝视着她的双眸，只想求个答案，问：“顾素素，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我？”
    在巴黎时他也曾在这样的夜晚堵过她，那时她没过去的记忆，他也没法问出这个问题。
    这是在他心中盘旋了许久的问题，很想听到她亲口说出的答案。
    即便他也无数次预想过这个答案是否定的，或者会十分的伤人，但今晚也不知怎么了，他还是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顾素素呆住了，仿佛没听清楚他的问题，嘴唇翕动，喜欢两个字就到嘴边，还是没发出声音。
    她什么也没有了，不但帮不了他，还会把他也拖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正是因为心里有他，所以不能给他这个答案。
    秦天翼垂目看她的反应，实在没有勇气等待她的回答，自嘲地笑了笑，“我怎么会问你这么愚蠢的问题？但你必须用你的行动向我道歉。”
    顾素素的心隐隐作痛，不过还是笑了笑，很识趣地对他说：“秦先生，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了她以为自己就可以摆脱他了，可他根本没有松手的打算，说：“我不想听你嘴上说的道歉，只想你用行动来道歉。”
    “什么行动？”顾素素茫然地问。
    秦天翼的目光往她面部以下的地方移去，顾素素顿时心慌意乱，趁他不备踩了他一脚，把手里的醋塞到他怀里，狼狈地落荒而逃，一口气逃回了住处。
    她一进门就跟被鬼追似的，马上关紧门，还反锁了一道。
    魏亚男莫名地望着她狼狈的模样，还两手空空，奇怪地问：“你没去买醋吗？”
    顾素素还在愣神说：“超市里没醋卖了。”
    “不会，这种家常的调料到处都是，怎么会买不到？”
    顾素素还有点腿软地坐了下来，仍旧楞然地说：“今天卖完了。”
    亚男没有多想，看着电火锅里都煮熟的菜和肉，说：“那算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一起开动。”
    素素总算回过神来，抬起头说：“刚才出门我碰见了秦天翼。”
    亚男的表情并不惊讶，无奈地说：“他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
    素素忙问：“你瞒着我，和他联系过？”

 第284章 中了邪似的

    “没有，没有。”亚男手里还拿着筷子，不停地摆手说，“我今天在市场里收摊时看到过他，也惊住了。他就那样突然地站在了我们的摊位前，简直太奇怪了。”
    “那刚才你怎么没和我说这事？”
    “我以为他只是来这里有什么事，出现在我们的摊位前纯属巧合。”亚男叹气说，“没告诉你，还不是怕你一听到他的名字又要伤心难过一阵子，搞不好还会犯病。”
    素素看着亚男说话的神情，相信她没主动联系过秦天翼，但秦天翼自己是怎么找来的？
    如果秦天翼能找到她，那杨思杰呢？
    她今天刚去看过这里的一家服装加工厂，设备条件虽然不算很好，但按她的设计小批量的制作一些时装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她的行踪又暴露了，难道又得搬家换地方？
    亚男看她那纠结痛苦的神情，说道：“既然秦天翼找到了你，或许这是你们的缘分。不如你就告诉他这一年来受的委屈，你心里始终有他，他能找到这里来，也证明他还是在乎你的。你们和我同苏康喜不同，两个人之间又没杀父之仇，为什么还有一直让他误会下去……”
    素素很肯定地说：“他千方百计地找到我，是想要报复。”
    亚男被她的逻辑彻底整蒙了，不认同地说：“他要报复你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还用得着他费这么大的心力来报复你？我看他是放不下。”
    素素心里很乱，突然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亚男叫她说：“火锅都煮好了，你不吃吗？”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说完她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曾经同秦天翼在一起时那一幕幕好的坏的，让心痛流泪、彻夜难眠。
    秦天翼一直站在路灯下，望着不远处亮着灯的那间房子，知道那里就是顾素素现在的住处。
    他在服装批发市场遇到亚男，就怀疑顾素素和亚男会在一起。
    他说是离开了，其实就守在市场的角落，等着亚男收摊离开后，就悄悄跟着亚男，这才发现了她们的住处。
    看着亚男走到那房子前，没几秒他也望见了回来的顾素素。
    这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她的背影五脏六腑都在钝痛，没有贸然地去敲门，而是让自己尽量理智地守在外面。
    果然没等太久就看到了顾素素从那房子里出来，即便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低着头走路时也没看见他。
    直到她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再一次要从他身边经过，他再也忍不住滔天的怒气，一字一句叫出了了她名字。
    在和她分开的每一个夜晚，空荡荡的床、黑漆漆的房间，在他午夜梦回时总是无尽的寂寥和黑暗。
    他也知道自己就像中了邪似的，明明可以找其他女人来填补那些空虚。
    可他偏偏只认她的身体，别的女人都没法让他产生任何兴趣。
    在离她住处不远的地方，他守了一整夜，决定再见素素一面，就得立马回澜城，不能引起杨思杰的疑心。
    ……
    第二天上午，亚男都起来好一会了，素素的房间里全完全没有动静。
    她在素素房门口站了半天，想要敲门，手放在房门上几次又收了回来，看来秦天翼的出现会彻底搅乱她们在这里的生活。
    不管会有什么变化，她还是先出去买些早餐回来，昨晚素素就没吃什么，害得她一个人吃得撑得不行了。
    秦天翼在那房子外面，没有等到顾素素的再次出现，他只看到了魏亚男从那房子里走了出来。
    魏亚男一眼就望见了面容憔悴的秦天翼，气冲冲地指着他说：“你可真能装！昨天在市场里不是巧合，你还故意跟踪我！”
    秦天翼的眼神寒冷如冰，吓得亚男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又说：“你一个大集团里的大总裁，至于做事这么鬼鬼祟祟的吗？”
    “她怎么样了？”秦天翼问。
    “能怎么样，看到你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头痛哭，这一夜肯定是没睡好。”
    “哭？”秦天翼不相信地说，“她还会因为我而伤心，你们筹划了一夜要怎么挪地方？”
    魏亚男只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太深，这次非得同秦天翼说个清楚，反正她没主动找过秦天翼，是秦天翼主动找上了她，也不算瞒着素素私自做事。
    “素素她要躲得人是杨思杰，又不是你，看到你为什么要慌着逃命？”
    “你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她和杨思杰在一起时的情形我见过，住着最好的房子，享受着最顶级的奢华生活，怎么就要逃命了？”秦天翼觉得她是在夸大事实。
    魏亚男生气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据我所知素素原本是准备和你复婚的，杨思杰耍了手段软禁她要挟她，让她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她和杨思杰出国前打算到国外进修一年后，再找机会逃走。但在出国外前又发生了艾书南的那件事，让她意外失忆。到了国外，杨思杰趁她失忆，切断了她和以前熟人的所有联系，不断地向她灌输他们有多相爱，她才会把杨思杰当成唯一的依靠，以为自己不管是不是失忆，一直爱着的人就是杨思杰。后来她在国外的好友发现杨思杰给她吃得治疗失忆的药有问题，她才意识到不太对，回来就是想找回记忆……”
    亚男说得后面那些事，秦天翼也听常庆川说过。
    可前面的那些事他听着如同晴天霹雳般，俊美的面容瞬间失去了颜色。
    要是亚男说得这些都是真的，那他也太傻了，竟然被杨思杰的那些伎俩手段给骗了，相信了素素没喜欢过自己，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
    亚男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秦天翼听进去了多少，看他神情还是跟冰雕似的，也赖得再多说什么，“信不信由你，我嘴都说干了，要去买早点和豆浆了。”
    秦天翼似回过神来，冷漠地对亚男说：“你告诉顾素素，我会再回来找她的，让她放心待在这里。除了我，杨思杰是不会知道她在这里的。”
    说完他就大步转身走了。

 第285章 伪善的面具

    亚男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地说：“切，什么意思啊，我把知道的事全告诉了你，就这个态度！难怪素素不让我和你说，说了也是白说！”
    她气呼呼地去买了早点，再回到住处，素素已经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站在窗边，向外望着什么。
    亚男放下手中的早点，说：“别看了，秦天翼走了。”
    “谁说我在看他，我是看今天天气怎么样。”顾素素拉上窗帘，坐到餐桌边，看到桌上的早点还真饿了。
    “快吃，快吃，我刚买得热乎着，多吃点。”
    顾素素冲她一笑，拿起根油条就吃了起来。
    亚男见她那强颜欢笑的样，还是把刚才秦天翼让她转达的话，带给了她。
    素素听着只觉心口发闷，问：“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和我的疑惑一样，可人家没解释就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亚男捧着杯豆浆喝了起来。
    素素还是不明白地问：“他为什么让我放心待在这里，而不是动用他的力量直接把我抓回澜城？这不像他的作风，不行，他肯定是欲擒故纵。亚男，我们吃完了就赶紧收拾东西，还是换个地方……”
    “我不想再换地方了，你要躲得人本来就不是秦天翼，我把你被杨思杰强迫的事全告诉了他。”亚男低着头说完，就立马拿着豆浆跑进自己的房里带上了门，就怕素素会生气嫌她太多嘴。
    素素并没有生她的气，而是恍然如梦般地自语说：“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的心一阵绞痛，他知道这一切后会相信吗？他的心也会像她一样难受吗？
    或是他就这样走了，是冲动地要去找杨思杰算账？
    无数种可能让她的心更乱，不断地再想着他让亚男转告的那些话，最终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相信他说会再回来找她的，那他一定会再来。
    接下来的日子，顾素素没有惶惶不可终日，又和亚男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就当秦天翼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和那家服装工厂签订了小批量的生产合同，让自己的一些设计能制作成品，然后拿到市场的摊位上销售，看能不能在市场上形成自己与众不同的时装风格。
    ……
    亚男说得那些真相，就像一块巨石落在了他的心中，让他的情绪如排江倒海般。
    可当他回到澜城后，已压制住了想直接找杨思杰算账的冲动，理智告诉他，现在就这样冲过去找杨思杰只会让他和素素都陷入危险中。
    如今保护素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就算他要和杨思杰拼个你死我活，那也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不能让素素再卷入其中，再遭一次罪。
    所以还不如让素素待在德川，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谁也不要再去打扰她。
    再回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就如一场梦，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坚信素素对他的爱，会说出那种话，做出那些事全是被迫的，他觉得自己才是最混蛋的那个人。
    他自己没法面对素素，亏他还要素素道歉，该道歉的人是谁？
    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没保护好，他还算什么男人！
    这几天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秦天翼声音低沉地说：“进来。”
    萧安景走了进来，见他还是十分憔悴，脸上的胡渣都没有刮过。
    他从没见过秦天翼这么颓废不讲究过，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前两天秦天翼还去温泉小镇那边放松过，这人反倒更不对劲了。
    秦天翼根本没看他，冷声问：“最近杨思杰在做什么？”
    “他好像有什么急事，赶着去国外了。不过还是留了些人在澜城，应该是为了继续找顾小姐。”
    秦天翼忽然抬起头，双眼发红，像有几天几夜都没睡觉，问：“回国外了，难道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萧安景压低声音说：“我正在联系那边的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秦天翼一只手紧紧握拳，希望这次能彻底撕下杨思杰伪善的面具。
    “很好。”
    萧安景本来还有件事想同秦天翼说，可看他今天情绪又不好，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天翼发现他似乎有什么事，问：“还有什么事？”
    “天翼，我想去舒雁待着的乡下看看……”
    “让人去盯着就行了，你没必要亲自去，再说集团这边的事情也不少。”秦天翼没多想地打断了他的话。
    萧安景说：“最近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多来集团这边，让别人在那边盯着我实在不放心。不管她们母女这样做出于什么目的，乡下那边医疗条件有限，舒雁在那里生孩子，我怕万一有什么事。”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秦天翼早就察觉他对舒雁的事有点过分关心。
    萧安景和他解释说：“当然不是，不过先前因为我害怕集团会支撑不下去，才一直鼓励她，让她不要放弃对你的好感，极力想促成你们的婚姻，反倒害她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觉得这事我也有责任。”
    秦天翼不由又看向他，微微有点诧异。
    他了解的萧安景，跟个浪子似的，向来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
    现在舒雁这事和萧安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竟然要主动去照顾舒雁，这还是他认识的萧安景吗？
    “你喜欢上了舒雁？”
    萧安景微微一愣，马上否认说：“怎么会，我说了不过是因为先前的事，对她有点愧疚，想弥补下帮帮她。如果我这次亲自去，能劝劝她，让她不要再对你执迷不悟，对于你，和我们集团来说都会是件好事啊。”
    秦天翼同意了说：“好，你要去就去。可她不适合你，你千万要留个心眼。”
    等萧安景离开他的办公室后，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向自认为潇洒的萧安景是对舒雁动了情。
    他也希望萧安景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可萧安景要是鬼迷心窍喜欢上了舒雁，那不是什么好事。
    舒雁做事没脑子又鲁莽，但她也善于耍手段，以她的个性不会真心喜欢安景的，恐怕会借此兴风作浪。
    可安景没承认喜欢舒雁，他也不能强行不让安景和舒雁来往，这事真让人头疼。

 第286章 冷暖自知

    苏康喜忙说：“没有，他不知道，你放心。”
    顾素素准备关门说：“那没什么事，请别来找我，快回去。”
    苏康喜用一只手抵着门，“素素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思杰哥待在国外？而是躲在这种地方，他很担心你，正在四处找你。”
    “我知道，但我不能让他找到。”顾素素说，“还有你和亚男之间的事，她和我说了，她恐怕也不想看到你。”
    “所以我看到她离开了才来找你。我只想知道你和思杰哥之间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听到他的名字就，就这么害怕？”
    素素见苏康喜对杨思杰的事还一无所知，将门彻底打开，说：“进来坐坐，想喝点什么？”
    苏康喜走进她们的住处，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看了一圈。
    素素一边给他倒水，一边指着亚男的房间说：“左边是亚男的房间，右边是我的。”
    苏康喜多看了眼亚男的房间，才坐了下来，纠结地说：“亚男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在网上自学会计。”顾素素坐在他旁边说。
    “嗯，她和你在一起，我特别放心。”
    顾素素安慰他说：“给她些时间，即便她心里分得清善恶，可那人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我明白，就算她永远不原谅我，我也不会怪她。”
    一说到这些，素素也不由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的父亲到底是谁，又在哪里，或许这一辈子也无缘相见。
    “康喜，我很开心，你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成了个好警察。”素素看苏康喜又恢复了以往那股精气神，高兴地笑了。
    他听到素素这样说，心里的包袱似乎卸下了些，说：“素素姐，可我做错了好多事，尤其是辜负了亚男……”
    “你在那样的处境里，很难什么都周全到，有自己的底线，又伸张了正义，已经很棒了。”素素继续宽慰他，看他那神情，背负的心理压力非常大。
    素素一直觉得康喜和亚男之间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命运弄人罢了。
    康喜垂下头嗯了声，心情平复了不少说：“那你和思杰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在国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是不是伤害了你？”
    素素不知该怎么说，眼神复杂地看向康喜，“他变化太大了，已经不是孤儿院里的那个杨思杰。我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可他不愿放手。至于他在国外做得应该是金融投资方面的生意，具体的我也没去多了解。”
    “你在去国外前失忆了，所以才没和我联系过？”康喜又问。
    他也知道感情的事没法勉强，这样简单的道理思杰哥不应该不懂啊。
    可他为什么不愿放手，非要害得素素姐到处逃、到处躲，这样有点过分了。
    素素点了点头，说：“我的失忆不是他害的，他却不想让我恢复记忆，想用药物控制我。他的心理已经扭曲，我没法接受他会以爱的名义，做出的那些自私的事。所以你不能把找到我的事告诉他，好吗？”
    “我明白了，只是思杰哥他，他不应该会这样啊。他现在功成名就，还有什么不顺心的，怎么能这样对你？”苏康喜实在想不通。
    不止是苏康喜，其实顾素素至今也想不通，以前那个善良，乐于助人的杨思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去了国外后的经历改变了他。
    “我也不太清楚，他离开孤儿院后，在国外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我想一定有什么事改变了他。”
    苏康喜看着她，问：“你现在很恨他？”
    素素愣了愣，说：“恨过，可我又恨起来。虽然我知道他不折手段，但我还是忘不了他在孤儿院时救我帮我的样子，那时他在我的生命中就像个骑士。有时他可怕的模样和他曾经美好的模样在我的脑子里交替出现，我的头就会很疼。”
    苏康喜现在完全懂得了素素的这种感受，他也已经明白了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再好的人也有邪恶的瞬间，再坏的人也会有善良的一刻，人性本就是矛盾的。
    他这次完成卧底任务后，何尝不是陷在这种矛盾中无法自拔。
    他沉默了，良久说不出话来。
    素素笑了笑，说：“其实有些事也怪我自己，一开始没有和他说得很清楚，自己心里一直喜欢的人只有秦天翼。我却糊涂地在和秦天翼有误会时，把他当成了逃避的对象。”
    苏康喜觉得自己对感情的事更没有发言权，只是叹了口气，是为了素素姐，也是为了自己。
    素素又笑着对他说：“现在亚男恨你恨之入骨，也不是坏事，说明她以前爱你爱到了极致。只有极致的爱才会有极致的恨，所以你也要太难过了。”
    “那素素姐，你对思杰哥，不，杨思杰恨都恨不起来，是因为从来没爱过他？”
    素素已完全认清了，说：“原先是对他有感情的，可那种爱不是爱情，是感恩之情、朋友之情。”
    “嗯嗯，我全都明白了。”苏康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起身说，“素素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澜城警局那边还有事，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该回去了。”
    素素起身送他出门，临别时忍不住问：“康喜，澜城那边……那边秦天翼都还好吗？”
    苏康喜也终于明白，当初他觉得素素姐和秦天翼不合适，只是自己还不懂什么是爱情时幼稚的想法。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适，彼此开不开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外人能够明白的。
    “最近没在新闻上看到他的什么消息。不过有件事，在澜城倒是传得沸沸扬扬，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能多半是谣言。”
    素素不由有点紧张地问：“什么事？”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不希望素素姐再受到什么伤害，说：“舒家的千金有了身孕，说是秦天翼的孩子。现在都快要生了，秦天翼却还没和舒家的那位千金完婚。传言说……说秦天翼是个渣男，玩弄了舒家千金的感情，又不愿意负责，让舒家人都十分恼火。”
    “舒雁怀了秦天翼的孩子？”素素心如刀割，如果这是真的，秦天翼对舒雁有无法逃避的责任，他和舒雁未完成的婚礼看来得补办了。

 第287章 查明真相

    苏康喜看她神色不对，问：“素素姐，你还好？”
    “哦哦，我没事，你快回去，别耽误了工作。”素素恢复了笑容，望着他走远。
    她回到屋内关上门，背靠着门，想着舒雁快要生了的话，那怀上的时间不正好是她和秦天翼说要去国外度假的时候。
    难道那次她没能和秦天翼一起去国外，秦天翼就在国外和舒雁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她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她早就没有资格和秦天翼在一起了，他要和谁好，和谁结婚，那是他自己的事。
    她想继续画被苏康喜打断的设计稿，可拿起手中笔却没法集中精神。
    ……
    苏康喜下午赶回警局，快到下班的点了，上司却将他叫了过去。
    素素姐和他说得那些话，一直让他心神不宁，想到些和思杰哥有关的事，有种不好的预感。
    顶头上司一看到他，神情凝重说：“邓锐和国外警局那边失去了联系，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苏康喜像没听懂般望向上司，不愿相信说：“怎么会，邓锐前几日突然和我联系过，他当了十多年警察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私下和你联系过？说了些什么？”
    苏康喜回答说：“具体的什么也没说，像是只想问候我一声。”
    “什么也没说？”
    “对，他说这是规矩。”苏康喜心中早有疑问，悲愤地问，“他在执行卧底任务对不对？可为什么要去国外，那会更危险？”
    “苏康喜同志，你冷静点。这是他主动请缨的，当时我也劝过他，去到国外会面对特别凶残的犯罪集团，可他不听，非要查明真相。”上司解释说。
    苏康喜冷静不了，说：“他要查什么真相？这和国外的犯罪集团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上次卧底时出得那次状况，应该和魏老大勾结境外犯罪集团有关。”
    苏康喜不明白地问：“那次让他去货仓的人到底是谁？他就是为了查明这个真相？”
    上司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行，我要去找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应该算上我一份！”
    上司见他越说越激动，劝道：“你怎么找，要上哪里去找？人生地不熟的，你莽撞的跑过去，只会坏事，等待国外警局那边进一步的消息。”
    “那您叫我来有什么用？难道我们除了等，什么都不做了！”苏康喜一想到又有人会牺牲，心里就难受。
    上司保持耐心说：“叫你来，是因为邓锐同志最后发回来的消息中说，他一直想要查的人和你有私交。我是想问你，当时你去卧底时，告诉过身边的什么人吗？”
    “没有啊，我谁都没告诉过，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他要查的人到底是谁，叫什么？”
    上司盯着他的眼睛说：“杨思杰，这个人你认识吗？”
    “思杰哥，当然认识，他调查思杰哥干什么？”
    上司示意他坐下来，娓娓说出了其中的缘故。
    苏康喜在魏老大集团卧底时，邓锐做为他的暗中联系人，有次接到了他的消息，才会去魏老大的货场，结果被魏老大的人抓了个正着。
    那件事差点让苏康喜的身份暴露，邓锐受伤跳河捡回一条命。
    可事后都知道苏康喜没联系过邓锐，而是有人在冒充苏康喜和他取得联系，让他调入了圈套。
    邓锐这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害怕苏康喜的身份还是会暴露，就想要查出那人是谁。
    但这件有惊无险的事过后，苏康喜又一直没暴露，这事就更奇怪了。
    反而让邓锐更想查清这件事，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发消息的那个人，不过是个小啰啰，审讯那个小啰啰后，发现幕后主使人有可能是个国际洗钱集团的头目。
    当时他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这个集团的头目是个姓杨的国外富豪，国际警方组织也早就盯上他，可一直没找到充足的证据。
    就在邓锐去国外卧底前，国际警方那边还收到了份匿名举报，上面说杨思杰来澜城打着投资正经生意的幌子，其实是在和魏老大有非法交易。
    杨思杰没有亲自出面，做得相当隐蔽，要不是因为这封匿名举报没人会察觉，但举报上还是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根据这些线索，邓锐主动请求去做卧底，想要亲手抓住那个想害他和苏康喜的人。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邓锐这次的卧底行动失败了。
    苏康喜从上司办公室里出来时，仍处于极度的震惊和悲伤中。
    他还记得那天夜里，原本是要和素素姐一起去给杨思杰饯行，就是因为邓锐突然被抓住，他没去成。
    而那时杨思杰不是正在和素素姐用晚餐吗，他竟然还操控着魏老大这边的事。
    杨思杰让他和邓锐都陷在危险中，就是为了和素素姐单独吃顿饭？
    他卧底的事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包括杨思杰，可从一开始杨思杰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杨思杰没揭穿他，也没帮过魏老大。
    这样前后矛盾的做法，杨思杰当时到底想干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素素姐说得没错，杨思杰早就彻底变了，变得心思深沉如海，任谁也无法猜透。
    邓锐卧底失败和杨思杰也有关吗，邓锐已经遇害了？
    杨思杰在苏康喜心中的形象已轰然倒塌……
    正在陆续下班的同事不断向他打招呼，他都置若罔闻，径直回到了办公室，试着给顾素素发了条消息。
    素素正在和亚男一起吃晚饭，突然收到了苏康喜发来的消息，只晃了一眼，立刻拿起手机准备去自己房间仔细看。
    亚男在一旁看她那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是不是秦天翼又联系你了？”
    素素不置可否，只是冲她笑了笑，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不就是说点肉麻的情话，还搞得这么神秘。”亚男朝她挥了挥筷子，取笑她说。
    她关上了房门，给苏康喜回了过去，“什么事？”
    “方便打给你吗？”
    素素听着外面亚男的动静，应该已去了厨房，回消息说，“可以。”

 第288章 刻骨铭心的爱

    顾素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杨思杰完了？是什么意思？他在国外出事了？”
    “国外警方有了他洗钱的确凿证据，已将他抓起来了。所以他再也威胁不到你，不用害怕他。”
    “这不可能。”素素不相信杨思杰会这样轻易地被抓了。
    秦天翼搂紧她，说：“即使他没被抓，现在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素素不想听他说下去，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顾素素，已经千疮百孔，真的没有资格同他再在一起，他会嫌弃她的。
    “我没法……没法再回到你身边了，回不去了。”
    秦天翼用低沉，却足够能让她听清楚的声音，说：“你不在时我满脑子都是你，特别特别地想你。你和杨思杰在一起的那些事，是被迫的，我不会去介意。素素，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他的那句“我爱你”如同穿透了她心的箭，让她彻底定住了。
    她再也压抑不住对他那刻骨铭心的爱，抱住他大声痛哭。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将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不要再瞒着我，自己一个人去承受，好吗？”秦天翼又何尝不是心痛不已，懊悔又自责，如果自己当初坚信她对他的爱，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她是在委屈求全，是在保护他和小星星，或许她就不会承受这些痛苦和委屈。
    素素好不容易止住了哭，不能一直这样站在大街上，将他带回到住处。
    他们俩分开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坦诚相待的坐下来，喝着茶说着话。
    秦天翼听素素说出了没赶到机场的原因，双手紧紧握拳，骤然用力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了。
    素素吓得赶紧让他松手，“天翼，别这样！碎玻璃扎进了你的手，在流血！”
    可秦天翼那眼神像要立刻去杀人，甩开她说：“没事，我要去杀了杨思杰那个混蛋！”
    她强行扯住他，安抚他说：“现在想来，就算我同你们一起去度假，杨思杰也不会放过我的。好在你和小星星都没事，你们平安无事就好。”
    秦天翼手中还握着已碎得玻璃杯，又恨又怒地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好傻，竟然以为你对杨思杰才是真心，对我不过是欺骗！”
    说着他后悔万分，抓住了素素的手，让她用力打他，“我浑蛋，你打我一顿，好好打我一顿！”
    “天翼！我也有错，没有听你的劝告，总想着就算和他之间不是爱情，还有友情亲情，但我错了，大错特错。”素素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托着他握着玻璃杯的手，轻声说，“你将杯子慢慢放开，我去拿医药箱，先止血，再马上去医院。”
    秦天翼却像没听到似的，还在极度愤怒痛心的情绪中。
    素素又劝他说：“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不敢告诉你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我们都没法改变，你能不能冷静点，不要伤害自己。”
    至于杨思杰为了得到她，做得那些可怕的事，她再也不敢说给他听了。
    秦天翼稍微冷静了点，终于松开了手中的玻璃杯，碎成几片的被子掉落在了地上。
    可还些玻璃渣子都扎入了他的手掌中，触目惊心的，素素赶紧去房间里拿出医药箱。
    秦天翼一脸懊恼地坐在那里，像尊石雕，双眼红红的。
    素素小心地走到他身边，试着让他尽量摊开受伤的手掌，撒上止血的药粉，望着已扎入他肉里的玻璃碎渣，心痛地直掉泪。
    ”痛不痛？先去医院……”
    秦天翼似乎已感觉不到痛，一把抱住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懊悔自责地无法言喻。
    素素继续安抚他说：“天翼，我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有事了，可你的手还在流血……”
    “这点血不算什么，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杨思杰！”
    “杀人是要偿命的，为了他值得吗？我要我们以后都好好的。”素素边说边小心地用棉球擦去他手掌上的血。
    秦天翼凝视着她，发觉自己一直以来亏欠她太多太多，她说得没错，好在人没事，以后他会好好弥补的。
    素素感觉他的情绪平复了不少，想拉起他说：“去医院，让医生来处理你手掌上的伤口。”
    秦天翼拿出医药箱里取棉球的夹子，没感到痛得自己夹出了手掌中的一颗碎渣，“不用去医院，这点伤我自己能处理。”
    素素夺过他手中的夹子，说：“我来，你忍着点痛。”
    她仔细地为他取出肉里的玻璃渣，生怕漏掉一点点，然后帮他的手掌消毒上药。、他看她在涂上药水时，还温柔地吹了吹他的伤口，只觉心中的难受似乎被吹散了不少。
    本以为会永远失去她，就算他斗败了杨思杰，把她夺了回来，也不过是一具躯壳。
    他没想到她喜欢的人始终是他，让他感觉就像做梦一般，好怕自己会从这么美的梦中惊醒。
    趁她还在低头为他包扎时，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亲吻她的发丝。
    “别闹了，我可不太会包扎伤口的，当心给你包扎错了。”素素想要挣脱他。
    “没事，包扎错了也没关系。”说着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起头，与他对视。
    素素看到了他眼中的渴望，彻底慌了，像被什么击中一般，推开他说：“你的伤口处理好了。杨思杰的事我也知道了，你要没有其他的事了，也该回去了。”
    说着她收拾着药箱，一副拒他千里之外，不愿和他多亲近。
    秦天翼不明白她的态度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明明是在乎他心痛他的，现在却要赶他走。
    以为她还在是怪他怨他的，他不会再放手，从背后抱住她。
    “素素，你要怪我怨我，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不要再推开我、无视我，冷着我，好吗？”一向霸道的秦天翼此时的语气像在乞求。
    他越是这样，她的心越是痛得无法呼吸。

 第289章 会被他厌弃

    她和杨思杰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可她没法启齿和秦天翼解释这些，还有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腹部的那片纹身。
    秦天翼现在因为自责愧疚，可以暂时不会介意，但换成任何男人长久地的时间长了，谁又能忍受得了一世。
    她若重新投入他的怀抱，迟早会被他厌弃，还不如保持现状。
    “我现在不想谈感情的事，只想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没有杨思杰在背后害你，你也要好好经营翱翔集团，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秦天翼感觉到她还有什么瞒着他在，打断她说：“素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不要找这些借口搪塞我，我一个字也不信，至于你的事业、我的梦想……全都不冲突啊。难道你就不想念小星星？”
    素素强忍住泪水，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说：“我不是个好妈妈，你好好照顾小星星，让小星星望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你走，不要再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秦天翼不相信她还要这么绝情，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是在怪我，不肯原谅我。我浑蛋，那时在巴黎因为不知道这些，还想报复你。你让我做什么才能解气，只管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素素不想再听下去，直接用力将他推向门外。
    秦天翼用身体抵着门，就是不愿离开。
    素素没他力气大，只有求他说：“别来打扰我了，感情只会让人痛苦煎熬……我就是不想让自己再那么痛苦难受。”
    秦天翼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缓缓地退到了门外，想着不能再让她太痛苦，她只是还需要抚平伤痛的时间。
    素素赶紧关上门，原以为可以不顾一切和他重新开始。
    可她却没法和他亲近，才意识到自己没法和他拥有美好的未来。
    她背靠着门，捂着嘴默默流泪，告诫自己不能再陷入感情，应该把全部的身心放在自己想做的事业上。
    秦天翼在门外驻足了一会，只觉她突然转变，是因为还没从杨思杰的阴影中走出来，对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
    他可以暂时不去打扰她，但这一次无论她说多绝情的话，他都不会再放弃！
    他要用实际行动，让她明白他又多爱她，让她有足够的信心同他永远在一起，再不分离。
    素素的心一直紧缩着，透过窗帘的缝隙，窥见他终于上了停在外面的车，开车离去。
    她坐了下来，抱膝蜷缩在椅子上，自己怎么会不想念小星星，她何尝不想同他一起回去看看朝思暮想的小星星。
    可她如果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去看一眼只会惹得他更加伤心。
    ……
    魏亚男一个人在摊位上守了一天，收摊后还故意在外面晃荡了几圈，想着多给些素素同秦天翼和好后甜蜜的时光。
    直到外面的天全黑了，她才回到了住处。
    到了门口，她怕打扰了他们的好事，给素素发了条消息，等了半天也没回复，再透光窗户，看到拉上窗帘的窗户没有灯光透出来。
    难道他们出去浪漫了？
    她好笑地用钥匙打开房门，一进屋黑漆漆的，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其实没必要在外面晃悠太久。
    一打开屋里的灯，她忽然看到素素无声无息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吓了一跳，差点没大声尖叫，再看没发现秦天翼。
    素素眼睛红红的，目光呆滞。
    她捂着差点被吓出毛病的小心脏，来到素素身边问：“我的姑奶奶啊，这是怎么了，难道秦天翼欺负你了？”
    素素看到她回来了，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调整情绪，冲她一笑说：“没有，没事，是我把他赶走了。”
    亚男这就有些不明白了，问：“为什么啊，我感觉他还挺有诚意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难道杨思杰他还在威胁你？”
    她觉得素素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素素笑了笑，说：“哎呀，就这样浪费了一天时间。你不要乱猜了，我去洗把脸，我不想再为感情的事烦恼，无爱无欲的日子多快乐。”
    亚男拉住她问：“真的，真是这样？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你就这么想让我和秦天翼再在一起，到时谁在这里陪着你。”素素说，“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难道女人非得有个男人才行吗，自己就不能过得很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如果没有遇到喜欢的合适的人，不用非为了交男朋友而交男朋友，不用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嫁人而嫁人。可你和秦天翼的情况不一样，你们彼此相爱吗？”
    素素踮起脚去打开热水器，说：“我真的不想再浪费精力在虚无缥缈的感情上，你不累吗，先休息下，我干脆洗个澡。”
    亚男不经意瞟见她衣服没扎好的腹部有什么图案，忙将她的衣角往上扯，想看得清楚点。
    素素心里一慌，将衣服拽了下来，“亚男，你要做什么，就算我没打算同秦天翼复合，但取向没变……”
    “什么呀，你别遮遮掩掩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时髦，还在腹部纹身了？”亚男很想看清楚，却被顾素素推出了卫生间。
    素素隔着门说：“什么纹身，哪来得什么纹身，你肯定眼花了。”
    亚男觉得自己还没老眼昏花，可卫生间里很快传来了水声。
    她有点累得坐在了客厅里，想着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但再一想素素是不是还有把柄落在杨思杰手中，一定有不愿说之事。
    既然素素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再追问，不想让素素再揭一次自己的伤疤，那一定会很痛。
    素素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使劲地搓揉那片纹身，希望能洗掉，可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完全无济于事。
    她也悄悄找做纹身的技师问过，想要通过激光褪去，可那些专业纹身技师都说这纹身很难褪掉，最多只能淡一点点。
    所以她能做得只有尽量不去看那片纹身，不去多想，但已这样了，还如何同秦天翼相守到老？

 第290章 消息灵通

    这些天，苏康喜过得浑浑噩噩，即使知道自己被杨思杰欺骗了，可还是不愿意去相信，那些事实真得很难让他接受。
    回到家里，他喝着啤酒，又开始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杨思杰的事，都是些正面商人的形象，怎么会去沾那些违法的事？
    这时他的网页下弹出一条消息，有新邮件。
    他立刻点开了邮件，发现竟然是邓锐发来的。
    邓锐预感到自己会出事，将自己手里头的证据全都寄存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邮件上说如果他出了意外，就让苏康喜找机会去拿那些证据，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还嘱咐苏康喜看过这封信后就永久删除。
    苏康喜邮件中重要的内容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便很快删除了那封邮件。
    他看着一片空白的电脑屏幕，一滴眼泪掉了下来，看来邓锐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可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太惨了。
    没人说得清他到底是牺牲了，还是叛变了，又要如何恢复他的警察身份，给与他应有的荣耀和追掉。
    他心里难过的正要关上电脑，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不是别人，正是杨思杰在国外的号码。
    他连吸了几口气，不能让杨思杰察觉出他的异样。
    “思杰哥，你好。”
    “康喜，最近很忙吗，都没联系过我。”杨思杰在手机那端温和地问。
    苏康喜笑说：“有点忙，警局里的事总是忙不完。”
    “还没恭喜你升职了，现在是苏队了，当然会比以前忙。”
    “思杰哥，你在国外都这么清楚我的事啊，真是消息灵通。”
    杨思杰微顿了下，笑说：“也是听说。对了，有没有找到素素的行踪？”
    苏康喜装出无奈的口气说：“还没。你确定素素姐回澜城了吗，为什么查不到她的入境记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你欺负她了？”
    说完他像开玩笑似的笑了起来。
    他不能告诉杨思杰，已经找了素素姐，可又不能说得自己什么也没查到，只有这样玩笑般地反问他，才不会引起怀疑。
    “这都怪霍锦。”杨思杰带着恨意说，“你认识霍锦吗，她是素素在澜城的一个好友。她到巴黎遇到素素后，不知道和她些说了什么，竟瞒着我把素素带回了澜城，应该还给素素用了假身份。”
    苏康喜先前并不认识霍锦，但查过与素素同机人的身份。
    杨思杰口中说得霍小姐，是霍家千金。
    事实却与杨思杰说得相反，幸好素素姐遇到了霍家千金，要不真没人能有本事将素素姐从国外带回来。
    他还查了下霍家的背景。
    霍家可以说在澜城是极其低调的富豪之家，从不显山露水，可背后的实力却很惊人，有那种很高层的后台。
    不管黑白两道的人都不敢去得罪或招惹霍家。
    “思杰哥，先前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苏康喜疑惑地说，“你说素素和你一起回来的，难怪我一直查不到她的入境记录。”
    杨思杰马上找到借口说：“没和你说，是担心你调查这事会得罪霍家。现在你要从霍锦入手调查的话，一定要小心点，在澜城霍家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好的，那我明天就让警局的同事查下霍锦上次回来的航班，还有同行的人，顺着这个找素素姐，应该就好找了。”
    “那我等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素素，眼看三个多月过去，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什么事。”
    苏康喜能听出他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安慰他说：“思杰哥，你不要太担心了。素素姐这么大的人，一定会也懂得怎么照顾好保护好自己。”
    “你说得也对。”杨思杰嘱托他说，“那拜托你了，最近我这边事情也多，实在抽不开身来澜城。”
    “好，思杰哥，那你……”他本想问杨思杰最近在忙什么，可还是忍住了，突然间也不能过于关心他的事。
    杨思杰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说：“你想说什么只管说，我们这关系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没什么，那你保重，晚安。”苏康喜又笑着说。
    “嗯，你也晚安。”杨思杰放下手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看来苏康喜也开始不跟他说实话了，不能再指望苏康喜帮忙找素素。
    他青筋暴跳，将旁边小桌上的酒杯全扫到了地上，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在背叛他。
    总有一天这些人都会明白背叛他会有什么后果！
    至于素素，不管她躲在哪里，即便是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找回来……
    苏康喜关上电脑，将手机放到一边，决定要去国外一趟，不光是为了邓锐留下的证据，也是为了弄清楚杨思杰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不定，说不定杨思杰还有悬崖勒马机会……
    ……
    小摊位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素素和亚男虽每天都很忙碌，但好开心好充实。
    现在摊位上卖得衣服全是素素自己的设计，市场里其他摊贩已找不到她们的进货渠道。
    天天看她们的生意好得不行，个个眼红得像兔子。
    这天有对她们嫉妒得不行的摊贩招来了人，故意在她们的摊位前挑事。
    “这什么衣服啊，质量这么差，上面还有个破洞。”有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的拿着件女式长裙，气势汹汹地叫嚣。
    正忙着招呼其他客人的魏亚男看了过去说：“怎么可能，我们这里的衣服质量好得很，不会有破洞！”
    那男的拉扯着裙子袖子那里，让其他人看，“你们看看，新衣服就破了这么大个洞，还说什么质量好，骗谁啊。”
    她们摊位前的客人都看了过去，袖子的接口处确实有个脱线的大洞，一下把亚男也搞蒙了。
    出厂的每一件衣服，素素都仔细检查过。
    而且素素向来对质量要求很高，不过出了这种问题还没发现。
    明明是件新拆封的衣服，给这个客人看了看袖子上就有了破洞，不应该啊。
    顾素素暗暗地拉了拉亚男的衣角，小声说：“我刚看到那人故意将袖子扯破的，看来他是来找麻烦的……”
    她话还没说完，亚男气得脸都绿了，直接抢过那男人手上的裙子，不客气地说：“你个大男人看女人穿得裙子做什么，还故意把裙子扯破了，赔！赶紧赔钱！”

 第291章 我什么都没做

    秦天翼已察觉到什么，扣住她的手不放问：“慌什么，肚子上是什么花纹？”
    素素始终不愿让他细看自己的腹部，尽量显得镇定地说：“没什么，不过是赶时髦纹了个图案。”
    “让我看下，到底是什么图案。”
    “没什么好看的……”
    秦天翼不得不反剪住她的双手，让她转过身，这才看清她肚子上的纹身，是两只展翅缠绵的蝴蝶。
    蝴蝶翅膀的花纹上还纹着思杰两个字，这两个字的上色尤为鲜艳明显，整个纹身凸显在她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上尤为刺眼。
    素素已感到他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肚子上的那片纹身，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她的语气反倒变得轻快说：“吓着你了，我就知道这样的纹身，没有男人不会介意。没关系，我说过我们就算不能再在一起，还可以做朋友……”
    “是他逼迫你的，还是你失忆时特意为他纹的？”他看到这个纹身不仅是介意，是无比的介意。
    被他完全看到后，素素反倒放下了这个包袱，他有什么反应都很正常。
    她笑了说：“不管是什么时候纹的，它去不掉了。让我走，我们做朋友不是也很好吗？”
    “你做梦，我们之间要不是爱人，要不就是仇人，没有第三种选择。”秦天翼强硬又霸道地说。
    素素觉得他像个孩子，淡淡地说：“天翼，别这样，看到这个后，你以后不会再想碰我了，我们又怎么会有未来。”
    秦天翼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松开了她，目光从她身上的纹身移开，说：“这点纹身影响不了什么，可以褪掉的。”
    素素何尝不希望有办法能褪掉，“嗯，希望能找到办法。”
    秦天翼有说不出的烦躁，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时候纹的？”
    素素又痛苦地回忆起，被杨思杰关在澜城那栋别墅的半个月。
    当时她想要逃出那别墅，去国外找秦天翼，告诉他所有真相，她不是故意不去机场，更不是不愿意同他和小星星一起去国外度假。
    她想过逃出去的所有方法，可只要杨思杰不放她出去，她根本毫无办法。
    就是那时，杨思杰大概想彻底磨灭她对秦天翼还抱有的幻想，就将她绑在床上，亲自一针一针扎在她身上，给她纹上去的。
    现在杨思杰已被国外警方抓了起来，她也不再害怕什么，将这纹身的来历全都告诉了秦天翼。
    素素说完这一切时，看到秦天翼双眼猩红，似还有泪光闪过。
    她知道，早就知道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多残忍的事。
    “其实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从没骗过你。我说我爱你，我说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是真心话，没有骗过你任何一件事，有时不过是身不由己……”素素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秦天翼双手紧紧握拳，像头困兽般浑身发抖，“我要去杀了他，现在就去！”
    顾素素一把死死抱住他，就怕他会这样，“你要去哪里杀他！你知道他现在被关在国外什么地方？求你了，别冲动，你要这样冲动的去找他，我先前所承受的一切都会白费……”
    秦天翼使劲推开她，怒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早点告诉我！你要早点告诉，我早就……”
    “你早就去和他拼命了对不对？”素素泪流满面地说，“你要让小星星失去了母亲，还失去父亲！一手好不容易创立的翱翔集团也不要了，对吗？”
    “那又如何，即使失去所有，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罪，也不会让自己如此无能！”秦天翼怒视着她，狠狠一拳捶烂了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素素看着他，说：“好，就算你不计较所有得失，去找他拼命又有几成胜算！你要杀不了他，就是他杀了你，我只有不告诉你这些，你才能保持绝对冷静地对付他！现在你不是成功了吗，你让他被抓到了，这些不都是你理性又有计划的做到的？”
    秦天翼突然咆哮着死死抱住她，像个孩子般地哭了出来，“在你最痛苦无助时，我什么都没做，还在怨你恨你……”
    “这不怪你，我知道你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救我，一定不会让我受罪。”素素抱住他的头，安抚他说，“就是有这样的信念，我才能坚持下去。如果不失忆，我都计划好，出国后就会想办法逃离他，躲到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不会连累任何人，不会让身边的人被他伤害到。”
    素素一直想都不敢想，他们还能这样说清所有的事，解开所有的误会。
    秦天翼一直紧紧抱着她，她却一直哭，哭得筋疲力尽地晕厥在他的怀中。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穿戴整齐地盖着被子，躺在房间的床上。
    房间里已没有了秦天翼的人影，她慌忙起身，找遍房间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秦天翼。
    他走了，难道真得去国外找杨思杰了？
    素素懊恼之极，就知道会这样的，会这样的，为什么都忍了这么久，今天却没忍住，告诉了他这些！
    她从房间出来，到前台一问，秦天翼果然已经结完了房账，独自离开了。
    一想到他会做出什么可怕又冲动的事，她就心神不宁，还在不断地怨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离住处不远的地方，只见苏康喜朝她迎面走了过来。
    “素素姐，你去哪里了？”苏康喜关切地问，“我听这边警局的人说，今天上午你们的摊位上出了点事。”
    素素强打起精神，点头说：“嗯，不过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大事。早早就收摊了。”
    “那你眼睛怎么有点肿？”
    素素忙揉了揉眼睛，说：“刚不小心进了沙子。”
    苏康喜哦了声，朝她们的住处看了眼，问：“亚男，她在住处吗？”
    “应该在的。”素素不知道该不该邀请他进去，就怕亚男看到他会生气。
    苏康喜有点支吾地问：“她最近好吗？”

 第292章 那就是送死

    “好，都好。”素素正好想让他回澜城时，去找找秦天翼，看他有没有去国外，“康喜，你知道杨思杰已经被国外警方抓起来的事吗？是以什么罪名被抓的？关在什么地方……”
    “你听谁说的，谁说杨思杰被抓了？”苏康喜打断她，一脸莫名其妙。
    要是杨思杰已经被抓被定罪，那他就不会申请去国外拿那些证据。
    素素楞然地说：“我听，听秦天翼说的，他应该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
    “他的消息来源，从哪里来的！”苏康喜感觉不对问。
    素素看苏康喜的反应，感到心慌，说：“具体从哪来得来的消息，我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思杰有没有被抓？”
    “没有。”苏康喜很肯定地说，“就在前天夜里他还给我来过电话，问你的下落。”
    素素感觉整个人都站不稳了，苏康喜慌忙扶住她，问：“秦天翼，他人呢，现在人在哪里？”
    “他……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素素木然地自责说，“都怪我，以为杨思杰被抓了，把不该告诉他的那些事全告诉他了，他一定是去找杨思杰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知道杨思杰在哪里吗？”苏康喜更震惊地问。
    素素望着他说：“如果杨思杰没被抓，那是在纽约？”
    “不一定，现在也没人知道杨思杰在什么地方。”苏康喜神情严肃地说，“国外警方清查了一个地下钱庄，杨思杰很可能就是钱庄的幕后老板，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没法抓捕他。但他很聪明警觉，这事一出，他就没露面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素素努力依靠着苏康喜的力量，让自己站稳，说：“那如果秦天翼现在去国外找杨思杰，就是去送死？”
    苏康喜觉得那就是送死，可没有出声回应素素姐。
    素素已顾不得太多，赶紧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打通了，可秦天翼一直没接，又重复打了几遍，还是一样没人接听。
    她只好给他发短信，问他在什么地方，还发了许多让他不要抛下她，有多想见他之类的话，希望他能回复。
    苏康喜见她心急如焚，忙说：“要不我先让警局的同事帮忙找他，万一找不到，我回澜城亲自找。你不要着急，等我的消息，就算他要去国外，也没这么快，我一定会拦住他。”
    现在只能这样了，素素点头说：“好。”
    可她总感觉有巨大的危险再一步步向他们逼近，这次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不能再让杨思杰把他们捏得死死的。
    苏康喜还有什么事要说，舍不得马上就走，说：“素素姐，让亚男照顾好自己，我……我想让你帮我转交一样东西给她。”其实他很想等亚男出现，再看她最后一眼。
    素素见他欲言又止，问：“你这次过来，是想见见她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苏康喜拿出口袋里的正方形丝绒盒子，交给素素说，“她要不喜欢就扔掉。”
    素素接过小方盒，说：“放心，我会交给她的，不过我估计她舍不得扔的。”
    “素素姐，还麻烦你转告她，一开始我是想利用她，可后来我也真想过娶她，和她永远在一起。”
    素素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苏康喜像上战场前跟她交待最后的遗言，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又要去卧底？”
    “不是，哪有那么多卧底任务。”苏康喜微微一笑，要同她告别。
    素素拉住他说：“不对，你这向要一去不复返似的，和我说实话。你要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去澜城警局，问问你的上司，为什么老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素素姐，真没人让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是我自己……”苏康喜差点一股脑说出来。
    素素追问他，“你自己怎么了？现在我不知道秦天翼会冲动地做出什么事来，如果你再出点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直接去找杨思杰拼命得了，就算不能将他定罪，和他同归于尽总可以！”
    “素素姐，你千万不要这样。我有个同事已找到了杨思杰犯罪证据，只是他现在生死不明。不过在他失踪前，给我发过邮件，只有我知道那些证据放在哪里，我要去国外一趟，拿到那些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不行，那太危险了。在国外时，我虽然没亲眼看到他做违法的事，可我知道他手下有一帮特别厉害的人，就他身边的那个马克身手就相当好，曾在海军陆战队呆过，有过上战场实战的经验，更别说其他那些在暗处不太露面的手下。你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苏康喜却有几分哀伤，神情痛苦地问：“素素姐，思杰哥……杨思杰他真有你们说得那么可怕吗？我们三个小时候一起长大，我始终不愿相信，你们说得那个杨思杰和思杰哥是同一个人。”
    素素看他对杨思杰还心存幻想，就更担心他了，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他会念及一点对你的旧情，但你这次去是要把他绳之以法，那他一定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你还是别去了，让你的上司换个人去，你这样带着私人感情，真得很容易出事。”
    “可我想去，想去亲自证实你们所说的这一切。你也知道，那时我们在孤儿院，我年纪最小，他年龄最大，经常保护我们两个人。他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真的没法让其他人去拿那些证据，没有办法……”说着他不由用双手捂着脸，不让自己难过的哭出来。
    素素完全可以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就和她当初刚看清杨思杰的真面目一样，她也好想思杰哥哥还是曾经的那个思杰哥哥。
    她忽然有了主意，抓着他的胳膊，希望他能坚强些，问：“康喜，你和他之间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还不知道你已经对他产生怀疑，要去国外拿证据？”

 第293章 把我交出去

    苏康喜没再捂着脸，看向她说：“对，他不知道，也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信任你，让你帮忙找我的下落对不对？”
    苏康喜点了点头，问：“素素姐，你想干什么？”
    “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告诉他，你找到了我的下落，把我交出去。”
    “不行！”
    “他找到了我，会更加信任你。我先回到他身边稳住他。你再找个理由，说自己休假，想去他那里旅游，到时我就可以协助你拿到他的罪证。”
    “不行，这绝对不行！”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怀疑，还把你当成好兄弟，我们才能真的将他绳之以法，我不也就没事了。”素素脸上有了笑容，一口气把自己刚想到计划说完。
    苏康喜依然坚决反对，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再陷入危险中！”
    顾素素想要说服他，“你以为我现在就不危险了？按你说的，杨思杰已经给天翼放了假消息，就算你不把我的行踪告诉他，他照样会自己查出来，还不如我们联手。这样我可以帮你，而你也可以保护我。再说杨思杰不管有多坏，对我不会太过分的。”
    “素素姐，你不要再管这事了，他要是再敢强迫你害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素素见他还这么固执，着急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何必让他白白地找到我。不如由你来告诉他，我在什么地方，他会更加信任你。”
    “素素姐，你别说了，我该走了。”苏康喜觉得无论如何不能靠出卖她，来换取杨思杰的绝对信任。
    他早就想好了，去了国外再危险，也会凭自己的能力，不会再利用任何无辜的人。
    上次卧底利用亚男，已让他到现在都种难以解脱的负罪感。
    不等素素姐再说什么，他毅然转身说：“你放心，我会平安的，你和亚男照顾好自己。”
    素素追了他几步，可他越走越快，明明是红灯还闯过了马路。
    素素无奈地望着他开车离去，心知他太不了解杨思杰了。
    杨思杰放出这样的假消息，骗过了秦天翼，那很快也能找到她。
    而她现在最担心的人是秦天翼，又拿出了手机，想要再联系天翼试试。
    “素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只你一个人，秦天翼呢？”魏亚男从另一边走回，望见素素一个人傻站在街边。
    素素回过神来，看着亚男问：“你不在家吗，刚去哪里了？”
    亚男拿起自己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去警局了啊，我一回来，警局那边就通知我过去，问我是要和那几个坏蛋协商赔偿，还是直接告他们？我没打扰你和秦天翼，就自己去了。那几个人供出了幕后指使，竟然是平时和我们还挺热络的王老板。气死我了，我让他照价全部赔偿给我们了，你看钱都到账了。”
    说着她打开手机的收款软件，素素没有去细看到账的钱，对她说：“那就好，走，一起回去，我有事和你说。”
    “哦哦。”亚男见她看到赔偿款，一点也不高兴，还心事重重，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
    一回到住处，素素就将苏康喜留下的小盒子拿出来，说：“亚男，刚在路上我遇到了苏康喜，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亚男的脸色瞬间变了，对那小盒子一脸的厌恶。
    素素没等她开口，又接着说：“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想过要娶你，和你共度此生的。”
    亚男整个人又僵住了，素素说完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不管亚男会不会收下苏康喜的东西，素素都知道她需要单独待会。
    亚男不明白苏康喜为什么突然会找到素素，让她带话。
    她的眼睛如死灰般盯着那精致的小盒子，不断告诉自己，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他，除非他去死！
    可即便他死了也换不回她爸的命……
    她愤然拿起那小盒子，在扔进垃圾桶前，还是打开看了一眼，是枚钻戒，上面的钻石像米粒一样，可这款钻戒是他们曾经一起去商场看中的。
    还记得她当时试戴过，一戴在手指上就舍不得拿下来。
    苏康喜却不愿买，还催她快走说：“什么啊，我们又不结婚，买戒指做什么，浪费钱。”
    他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当时的热情，害她生气地几天都不想理他了。
    没想到他后来自己偷偷去买了，亚男紧紧捏着这枚钻戒，一时间泣不成声。
    素素在自己房间里听到了亚男的哭声，可她没法告诉亚男，苏康喜或许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爱之深恨之切的那个人，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有没有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啊。
    ……
    素素试着用各种方法联系了秦天翼一夜，他都没有任何回复。
    一大早，天还刚刚亮，她已经等不了了，准备去澜城，一定要拦住秦天翼，不能让他去国外找杨思杰拼命！
    亚男也一夜没睡，在客厅里等着素素起床，想要问素素昨天见到苏康喜时他还说过些什么。
    可看素素从房间出来，都已穿戴整齐，还背着个双肩的旅行包，看样子要出远门。
    “亚男，你也起得好早。”素素放下双肩包，检查有什么忘带的。
    亚男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要去哪里？”
    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素素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说：“我想去澜城找天翼，昨天我同他说好了，也想见见小星星。”
    “这个我知道，可你也用不着赶最早的车，难道去晚了，秦天翼就会飞了不成？再说他为什么不派车来接你，还让你自己坐火车吗？”亚男总觉得她和平时不一样。
    素素笑道：“他是想派车来接我的，可我就是太想念小星星，好想快点见到孩子。”
    “昨天苏康喜为什么突然找到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给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亚男将那小盒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素素含糊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东西和话我已经带到了。我知道你还恨他，你要不想要着个东西，我帮你带回澜城还给他。”
    说着素素要去拿桌上的小盒子，亚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第294章 都快想疯了

    她犹豫不决，怕说出来秦天翼会做出冲动的事。
    她太了解杨思杰了，不死不休，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一定会来带走她。
    到底该怎么做？
    告诉他，他们一起面对，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至少他们还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快乐幸福的在一起过一天算一天？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不太好。”秦天翼察觉她的异样。
    素素慌忙掩饰道：“没什么，吃得太急，心里有点堵得慌。”
    秦天翼知道她没说实话，问：“你是不是还不忍心让他受到惩罚？”
    可话一出口，他又懊恼不已，再看她怎么都掩饰不了的纠结矛盾神情，想来，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被迫，毕竟和杨思杰在一起过，放不下也很正常。
    “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要再提这个人了。”秦天翼又说道。
    素素一时也没了胃口，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秦天翼这才注意到她放在一边的双肩包，问：“如果我没来，你一早上准备去哪里？”
    素素看向他说：“准备去澜城找你，实在太担心你了，还有想看小星星。一想到他，我心疼地几乎要背过气去……”
    秦天翼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心痛地说：“明白，我都明白，吃完了我就带你回澜城见小星星。”
    素素含泪点了点头，刚才尴尬又别扭的气氛一扫而空。
    秦天翼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些素素爱吃的菜，素素示意他别点了，可他没听。
    “对了，有巧克力蛋糕吗？再加份巧克力蛋糕。”
    “好的。”服务员又在写好的菜单上加了一样。
    服务员一走，素素忙说：“这么多，吃不完的，浪费食物可不好。”
    “没事，我们俩放开了尽量吃。”秦天翼只想好好宠溺她，感叹说，“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只要能让你高兴什么都好。”
    素素笑了起来，双眼如同弯月般迷人，望着他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吃多少，有没有吃得都没关系，我现在就很开心。”
    吃完饭，秦天翼开车带她回到了澜城的海边别墅。
    素素从车上下来，望着眼前的这栋别墅，心中百感交集，不禁已热泪盈眶。
    “怎么又伤心了？”秦天翼问。
    “不是伤心……”
    她话还没说完，秦天翼一把抱起她，走进别墅。
    素素没有挣扎，只是羞窘地将头埋在他怀里。
    “爸爸，你抱着谁？是妈妈吗？”久违的童音响起来。
    素素呼吸一滞，是小星星没错，孩子还没忘记她。
    秦天翼笑着把她放下，冲着小星星说：“你自己看，我把谁抓回来了？”
    素素眼睛直直地望着又长高了的小星星，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声音发抖地喊着，“星星……”
    小星星也是愣了一瞬，哇地一声哭着抱住她，“妈妈……”
    陈妈和小美听到声音，都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相信地揉着眼睛。
    素素紧紧抱起小星星，破涕为笑地说：“好重，长胖了不少。”
    小星星嘟着小嘴，哭着怪她说：“妈妈，这次为什么出差了这么久啊，我好想好想你……”
    素素亲了亲小星星，声音沙哑地说：“妈妈想你都快想疯了……”
    陈妈和小美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顾小姐回来了，也跟着高兴落泪。
    小星星抱住素素后，就一直不肯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妈妈又没了。
    素素只好由着他撒娇，哄着他抱他回到儿童房里，陪着他一起玩。
    还站在大厅里的陈妈，扯了扯秦天翼的衣袖，问：“少爷，你和顾小姐又没事了……”
    “以后叫少奶奶。”秦天翼纠正她，笑着说，“我们已经复婚了。”
    陈妈喜极而泣地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太好了。”
    “我们证都领了，以后绝不会让小星星没有妈妈。”秦天翼又笑了。
    小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爷他，他有了笑容，都不记得上次看到少爷笑是什么时候。
    “陈妈，我去帮少奶奶整理好房间。”她说着就要去清理素素以前住得那间客房。
    陈妈拍了拍大腿，拉住她说：“糊涂，少爷和少奶奶都复婚了，还不把少奶奶先前的东西都拿到少爷房间里，再把少爷房里床上的床单被套全换掉，用大红的全新的。”
    “好的。”小美应声笑着去忙了，感觉别墅里的阴云一扫而空，不再死气沉沉。
    要知道自从少奶奶离开这里后，少爷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那样子谁见谁害怕。
    幸好有小少爷在，要不然这别墅跟坟墓似的，少爷对小少爷还算温和，她们的日子才好过点。
    这下少奶奶也回来了，看样子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以后这别墅里有了欢声笑语该多好。
    “少爷，你快去小少爷房间陪他们娘俩，我去看着小美，免得她忙里出错。”陈妈识趣地不耽误他们一家团圆，跟着小美一起无整理房间。
    秦天翼来到小星星的房门口，依在门框边，看小星星还腻在素素身上，一刻都不愿分开的样子。
    素素边抱着他，边看他在幼儿园大班里写的拼音和数字，还问了他几道数学题，小星星对答如流的，颇显学霸天赋。
    连素素都感到惊讶，又问了他几道更难的加减混算题，小星星很快回答了出来。
    “没想到现在幼儿园大班都教得这么超前了。”素素夸赞他，感叹地说。
    小星星腻着她，摇头说：“不是幼儿园教的，是爸爸教的。”
    素素摸着他的头问：“妈妈不在时，爸爸都陪你玩些什么？”
    “爸爸让我在书房里，和他一起看书。他一本书，我一本书，看书时不能不认真。”小星星不苟言笑地说。
    素素哦了声，这倒是秦天翼的风格。
    “还有教我背英文书、做算术题，要是不会做就得打手板心。”小星星说着伸出小手心给她看。
    素素看他手心没什么，不过还是帮吹了吹，低笑说：“好了，不痛了，不痛了。”

 第295章 让人惊艳

    素素轻轻推开她的房门，进去后又轻轻带上，看她坐在床上还在手机上答题。
    “在答什么题啊？这么认真。”素素坐到她旁边问。
    她没有停止答题，说：“会计考试的练习题，我就不信不能全对一次。”
    素素看她的答题计时正在进行中，没再说话打扰她，静静地等着她答完题。
    “欧耶，全对！”亚男答完题时兴奋地喊了声。
    素素忙说：“小声点，别把他们吵醒了。”
    “哦哦，第一次答到全对，太激动了。”亚男小声笑着说。
    素素见亚男找到了自己感兴趣又喜欢的事，也为她高兴，说：“未来的财务总监啊。”
    听到这四个字，亚男简直不敢想，自己还能成为那种大企业里的财务总监？
    做做梦还是可以的，她笑说：“那你就是未来的董事长。”
    她马上把手机捧在手上，当成文件，玩笑说：“董事长，这是我们集团最新一季的财务报表，请过目。”
    素素拿过她的手机，装作大笔一挥，笑过后心中十分失落。
    她也想创立自己的品牌，成立工作室、公司，直到拥有自己的集团。
    可在德川辛苦经营，总算有了点眉目，又要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做些冒险的事。
    “亚男，店铺以后就交给你了。要我不在时，我会通过网络给你发设计稿，你按我的设计稿让工厂生产出来，放在店里自销的同时，也要发展一些批发商做我们的代理。以后店铺做大了，你要是忙不过来，不要太节省成本，就请几个员工，别太辛苦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等等，你这是在交代后事，还是要去什么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亚男感觉她情绪不对，打断她。
    亚男不明白的看向她，说：“你现在和秦天翼复婚了，又能同孩子待一起，你们一家三口多羡慕人啊。你又要做什么？”
    “什么交代后事，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素素强笑着说，“我是想告诉你，我们店铺将来的发展方向。”
    “这些你来操心就好了，和我交代什么。再说澜城离德川又不远，你最多两头跑跑，干什么说得像永远都看不到我了。”
    “你想多了。”素素掩饰着不看她，拿出了那个u盘，交给她说，“这个给你，有空时打开看看。”
    “什么啊？”亚男莫名地问。
    素素说：“我也不知道，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亚男马上想到了苏康喜，把u盘塞回素素手中，说：“你把这东西还给他，告诉他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素素忙说：“不是苏康喜，是天翼让我给你的，这次我回澜城都没见到过苏康喜。”
    “那秦天翼干什么给我这个，我和你老公可没什么来往？”亚男奇怪地问。
    以前对付金美瑶和秦天朗时，素素隐隐知道秦天翼和魏老大有些交情。
    萧安景曾说过，他们是在外国时和魏老大有瓜葛的。
    那时秦天翼和萧安景得罪了魏老大的手下，魏老大没和他们计较，还放过了他们。
    秦天翼出于年少时的义气帮过魏老大，所以他们成了忘年交，回国后和魏老大偶尔有些往来。
    素素直接跟她说：“其实天翼和你父亲有点老交情，他说这u盘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我爸留给我的？”亚男接过u盘，牢牢地握在手中。
    素素点了点头，想来她一定迫不及待要看里面的东西，说：“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
    素素离开她的房间后，她立马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将u盘插了上去，激动又好奇地打开了里面的文件。
    有父亲留给她的有所有银行账号密码，财产证明文件，还有一封遗书。
    她不敢相信，父亲在出事前就预感到了，还提前留下了遗书，不禁眼眶湿润地仔细看着遗书。
    原来父亲在出事前已知道苏康喜是卧底，没有拆穿和杀了苏康喜完全是为了她，父亲知道她很喜欢苏康喜，也想成全他们。
    在信中她父亲还说觉得对不起她和她妈妈，其实早就想金盆洗手，可到了这一步始终没法停下来。
    她父亲也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让她不要怪苏康喜。
    等他死后，如果苏康喜还是真心对她，那她选对了人，父亲愿在天上祝福他们。
    亚男的眼泪止不住，已模糊了双眼，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怎么会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要听父亲的话原谅苏康喜吗，可即使她原谅了他，他是警察，她不过是个已故黑老大的女儿。
    和他在一起，她不会影响他的前途吗，他真得会愿意娶她为妻吗？
    她发现一直以来对他极为愤恨的情绪，不止是恨，还有自己在他面前的不自信。
    当她擦干眼泪，继续往后看时，发现最后一页是秦天翼留给素素的信。
    空白的a4页面上，写着一行字“致爱妻素素”。
    亚男没再往后翻，想去找素素，让她自己来看。
    可夜已深，素素一定已经睡了，她把这份单独的信拷贝下来，发到素素的手机上，想着素素明早一醒来就能看到。
    秦天翼把给素素的情书也放在了这u盘里，是要给素素惊喜。
    ……
    第二天清早起床，素素和小星星在床上笑闹了一会，洗漱完后，准备带小星星和亚男去正在装修的店铺，这才打开手机看了眼。
    她发现亚男半夜时给她发了个文件，奇怪地点开一看。
    致爱妻素素：
    素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和苏康喜一起去国外了。不要太过惊讶，你都骗了我好几次，也该我来骗一次了。
    这些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时常会想起我们在婚礼上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的你美丽的让人惊艳，其实我看到你时就莫名的被你吸引。
    婚礼上我在想，看来奶奶的眼光还真不错，没有给我选个令人生厌的庸脂俗粉。
    我也一直在问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想来就是在那次的婚礼上。
    后来让我更没想到，原来我们早就有过一夜的欢愉，缘分是这样的奇妙。

 第296章 温柔以待

    或许我们前世就非常相爱，所以今生才会有这种解不开的缘分，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原本已变得冰冷的心又有了温度，也懂了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你失忆了，和杨思杰在一起时，我以为你爱的是他，也在想就此放手成全你，让你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你幸福就好。
    可我万万没想到，事实的真相完全相反，他为了得到你不惜伤害你，这让我无法容忍。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一个男人至少应该对自己心爱的人温柔以待。
    以前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我也没能对你做到温柔以待。
    我们总在误解和误会中相互伤害，但我还记得婚礼上的承诺，会守护好你、保护好你，拼尽全力一生一世。
    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来解决，你在德川好好照顾小星星，我已经安排陈妈先回老家待一阵子。
    在杨思杰找到你之前，我会和苏康喜一起解决他的。
    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今生我们的缘分未尽，待我归来，我们携手余生，岁月自会静好……
    素素拿在手里的手机砰得一声掉落在地上，小星星吓了一跳，扯了扯她衣角，“妈妈，妈妈……”
    她像完全没听到小星星的呼唤，冲出自己的房间，找到亚男问：“你怎么会有这个，秦天翼什么时候把这封信交给你的，为什么昨晚才发到我手机上！”
    亚男听出素素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凄楚悲伤，莫名地回答她：“这信在你昨晚交给我的u盘里，我也是昨晚才看到。他在信里说了些什么，我没看就发给你了。”
    素素瞬间整个人呆若木鸡，原来他送她和小星星离开海边别墅时也是在跟她永别。
    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比她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他竟然和苏康喜一起去冒险，苏康喜当初没答应她的计划，为什么会同意让秦天翼和他一起去国外对付杨思杰？
    素素她想不明白！
    亚男看素素的表情，感觉心慌，像是发生什么特别不好的事。
    “素素，到底怎么了，秦天翼给你的信上说了什么？”
    素素像失了魂似的，颓然地说：“你自己看。”
    亚男望向地上屏幕摔出一道裂痕的手机，弯腰拾了起来，快速扫了遍秦天翼留给素素的信，忙问：“他说和康喜一起去国外解决杨思杰是什么意思，他们会很危险吗？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素素却神思恍惚，对一旁的小星星也视而不见，喃喃地念叨，“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亚男看她的样子只觉不对劲，知道她又犯病了。
    “妈妈，妈妈抱我。”小星星伸出双手，想缠着她让她抱。
    素素双眼直直地盯着小星星，问：“你是哪家的孩子，别拦着我，我要出门。”
    在做早餐的小美从厨房出来，看到双眼发直呆滞的素素，吓坏了问：“魏小姐，少奶奶她怎么了？”
    “间歇性失忆又犯了。”
    小星星从没见过妈妈这个样子，不由哭了起来，还是吵着要抱抱。
    素素直接把他推开，盯着门的方向，想要出门，却又忘了自己出门要做什么。
    小美吓得赶紧把小星星搂进怀里，对素素说：“少奶奶，你还穿着拖鞋，要去哪里啊，先吃早餐。”
    素素头痛地晃着脑袋，自语道：“对啊，我要出去干什么，要去哪里？明明刚才还想着有急事要出门的，有急事啊……”
    亚男扶住她，哄着她说：“哪来的什么急事，你一定是记错了，没事啊，什么事都没有。昨晚你是没睡好，我带你回房休息会。”
    说着她对小星星眨眼，说：“别哭，你妈妈没事的，歇一会就好了。”
    她扶着素素回房歇着，小美哄着小星星去吃早餐。
    亚男让素素躺在床上，跟先前那两次犯病一样，让她服下了一颗安眠药睡了过去。
    亚男看她睡熟了，叫了两声也没叫醒，才放松下来，从她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星星正喝着牛奶，一看亚男出来就问：“妈妈呢，我要妈妈。”
    亚男对他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小声说：“你妈妈睡着了，她身体不舒服，别吵醒了她。”
    小星星懂事地点了点头，没再哭闹。
    “魏小姐，我给你去盛碗粥。”小美起身去厨房。
    亚男跟着她来到厨房，说：“我自己来，你去吃。在这里不要太讲究了，只当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
    小美嘴上说好，还是帮她把粥盛好了，问：“少奶奶怎么会得这种病，少爷知道吗，这病能治好吗？”
    “听她说是出了次事故撞到头造成的。”亚男叹气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说过让她去医院看，可她老说没事不用看。”
    “那有机会还是得让少奶奶去医院瞧瞧。”小美说。
    “对啊，只有等你家少爷带她去医院了。”亚男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素素看到那封信会犯病，那苏康喜和秦天翼要去做的事一定非常危险！
    她还很奇怪一点，她父亲为什么会把留有遗言的u盘交给秦天翼，秦天翼和她父亲恐怕不止一点交情，为什么从来没听她父亲提过？
    ……
    素素眼见原本一个笑容灿烂的男人，突然覆在她身上像一头贪得无厌的野兽，要将她完全吞没。
    那样的痛彻心扉，那样的绝望……
    她哭着从可怕的噩梦中醒来，只见小美就在她旁边。
    “少奶奶，你做噩梦了？”小美拿起水杯说，“看你一头的汗，先喝杯水。”
    素素确实口干头痛，喝下了一杯水，四处看了看，问：“我怎么会躺在房间的床上，小星星呢？”
    小美暗地里谢天谢地，看来魏小姐说得没错，少奶奶这种间歇性失忆，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就会恢复记忆。
    “魏小姐说带着小少爷出去玩会，免得吵到你休息。”
    素素记得自己是要出门去找秦天翼的，她要阻止他们！
    她立刻下床，穿上外套又要出门，小美拦住她说：“少奶奶，在离开澜城之前，少爷单独交代过我几句话。”
    “他交代过你些什么？”素素急着问。

 第297章 离我远点

    他看到素素走了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走向她，激动温柔地说：“素素，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时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躲着我？你知道我为了找你……”
    顾素素躲开他，紧张地说：“别碰我，离我远点。”
    杨思杰两手一摊，还一脸无辜地说：“你怎么了，我是思杰啊，你最爱的人……”
    “天翼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素素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一想到在她失忆时他是怎么哄骗她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杨思杰转而看向墙上的大屏幕，期待地笑说：“你看我时间算得多准，拳赛开始了。啧啧，秦天翼的身手果然不简单，竟在黑拳的赛场上撑了三天，还没死。”
    顾素素不由也看向大屏幕，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擂台上，那穿着红色短裤，戴着拳击手套的人是秦天翼没错。
    他的右眼肿成了一条缝，脸上到处是伤，早已失去往日俊美的样子。
    要不是素素对他太熟悉了，根本就认不出面目全非的天翼。
    擂台上只听裁判一声哨响，秦天翼和一个黑人拳手打了起来，擂台下的人也开始高声欢呼。
    双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都只穿了短裤，也没戴头盔。
    素素眼看那个黑人拳手挥拳要打到秦天翼的脑袋上，幸好被秦天翼猫着身子躲了过去。
    可对方立马伸腿一扫，凶猛地将秦天翼踢倒在了擂台上。
    素素吓得大声惊呼，看着那黑人骑在秦天翼身上，对着他一下一下的挥拳。
    “住手！快住手！”素素隔着屏幕大喊。
    杨思杰已坐回到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欣赏比赛，说：“看黑拳是不是很刺击很好玩？”
    屏幕上的秦天翼用拳套护着头，勉强挡住对手的进攻。
    素素不敢再看，转身看向杨思杰，嘴唇发抖地说：“是你把他送上擂台的？让比赛停下来，快让那黑人住手！”
    “已经开始的拳赛是没法停下来的，现场的场外观众都是下了赌注的。”杨思杰翘起一条腿对素素说，“过来，陪我一起好好看完这场拳赛。”
    杨思杰的冷血残酷，已完全超越了她的底线。
    她愤怒地冲到杨思杰面前，“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天翼？”
    “我要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过来，回到我身边。”杨思杰用温柔之极地声音说。
    素素听到那些现场观众又发出一阵欢呼，扭头看向屏幕，不知什么时候秦天翼竟然又站了起来，在继续和强大的对手奋战。
    他脸上已全是血，她心痛地直落泪。
    “素素，今天这场拳赛的赌注有点大，是场至死方休的拳赛，我看秦天翼撑不了多久了。你再不做决定，他今天就会死在擂台上。”
    素素眼泪朦胧地坐到了沙发上，实在不明白这个曾和她青梅竹马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现在马上让拳赛停下来！。”
    杨思杰靠向她，揽着她的肩，用手指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素素，我最不忍心看到你哭了。可我不这样做，又怎么能留得住你。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想你……”
    素素浑身发抖地只想离他远点，十分抗拒地说：“知道了，求你了，让拳赛停下来。”
    “那你是答应了？再也不会从我身边逃走？”杨思杰说着要伸手扯开她扎在裤子中的那截衣服。
    素素慌忙用双手死死捂住腹部，打心底抵触他的任何触碰。
    杨思杰察觉出她的情绪，她已和失忆时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他只是想看她腹部的纹身还在吗，有没有被改过。
    看到素素身上的纹身依然如初，他放心地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拳赛说：“你觉得这种拳赛很血腥吗？我曾经为了挣钱，为了活命打过一年的黑拳，那一年里身上的伤从来就没断过，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素素已根本不想知道他以前的那些经历，只担心擂台上的天翼会被那个黑人打死，没有回答他，只重复说：“让拳赛停止，快让拳赛终止！我会待在你身边，永远待在你身边，再也不逃了！”
    杨思杰目光灼灼地打量她说：“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素素，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擂台上的那个男人……”
    素素瞟向屏幕，眼看天翼再次倒在了地上，快要撑不住了，哭道：“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拳赛停下来，放过他？”
    杨思杰重新晃动手里的酒杯，目光越来越冷，淡淡地说：“你是在求我吗，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素素快要崩溃，抖着手，将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脱得只剩贴身衣物。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前面的屏幕，“你不是想看这个纹身吗？我让你看清楚。其实这次我就算遇到了秦天翼，想和他重新开始，因为这个纹身他很嫌弃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能感觉到他有多嫌弃我这具身体。就算你没派马克来找我，我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了。你也是男人，你最了解男人了。离开你这段时间后，我彻底明白了，这世上除了你，没有男人会要我了……”
    杨思杰盯着她的纹身看了几秒，终于相信的，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将脸贴在她腹部的纹身上，说：“素素，你要早点能明白该多好。我的素素你还是太天真了，这就是人性啊，”
    素素满是泪水的双眼绝望地向上仰望，哀哀地道：“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海誓山盟、海枯石烂，都抵不过一个无法抹去的纹身。我想让你放了他，只不过是不想让我和他的孩子没有了爸爸，其实对他已经看透看穿了。”
    杨思杰笑了起来，这些年来他在人心鬼蜮中摸爬滚打，就知道这个纹身可以彻底拆散素素和秦天翼。
    他不禁有些庆幸，庆幸素素这次逃走，让他看清了秦天翼，只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他松开了素素，为她披上衣服，牵着她的手又坐在了沙发上，打了个电话，让拳赛停了下来，擂台上的秦天翼倒在那里还剩一口气。

 第298章 不要再骗我

    素素反握住他的手，淡淡地说：“是你帮我看清了他，可他毕竟是我爱过的人。即使我和他以后再无瓜葛，也不忍心看到他没命。其实我现在谁都不爱了，看透了就会明白爱只会让人受到伤害。”
    “我让救护车，把他送去医院，保住他的性命，不让你难受。”杨思杰心痛她说，“这世上只有我最爱你，最了解你，以前看到流浪猫狗死了都会哭上一整天。”
    素素努力让自己不再发抖，只要秦天翼能没事就好。
    杨思杰又打了个电话，命令马克亲自办这件事，挂断后还不忘得意地说：“唉，你太善良了，换成我这种渣男我非把他弄死不可！”
    素素冷静下来，已经想好了，只要秦天翼没事，她会和杨思杰周旋到底，非将他绳之以法不可！
    杨思杰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柔声说：“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对你永远不会变的人也是我。你还记得曾经对我说过，也会对我情深不移吗？”
    素素用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看着他好笑地说：“你和秦天翼又有什么区别，他是嫌弃我，你是骗过我。你还，还想用药物让穷变成个白痴！你还敢说最爱我？”
    如果她和杨思杰注定是要这样纠缠，不死不休的，那她就算是死也要让杨思杰受到应有的惩罚。
    要让他以为她和秦天翼完了，同样也对他很失望。
    杨思杰忙解释说：“你听谁说的？是索菲还是霍锦，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乱说。我是不想让你恢复记忆，希望你永远忘了秦天翼。可也不至于会让你受到伤害，那时我在让约翰医生找出能将神经伤害减到最低的方法。”
    素素不行听他那些狡辩，想着只看到了秦天翼在打拳赛，那苏康喜又在哪里，他也被杨思杰发现，陷入了危险吗？
    在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她不能主动和杨思杰提苏康喜，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杨思杰察觉到她的走神，在她耳边说：“素素，到底让我怎么做你才能再相信我有多爱你，难道要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素素冷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他心口的位置，问：“从我们再次相遇时，你就在欺骗我，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只是需要我这个人待在你身边，至于什么最爱我这种话就别说了，听着膈应人。”
    “素素，你听我说。我可以跟你解释的，有些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我怕你知道了，会离开我。”
    素素不屑地说：“我们早就没法坦诚相待了，你还说什么爱不爱。”
    “你要坦诚对吗，我可以全都讲给你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是的，当她逃走后，他只希望能找到她，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等她回来了，他又不光想要她的人，还想要她那颗完整的心。
    素素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能和他周旋多久，但不能一味软弱无助的乞求他。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那她自己就是他的软肋，她要理性的好好利用这一点，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尽快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随便你想告诉我什么，但不要再骗我。”
    杨思杰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地告诉她，以前没告诉过她的那些事。
    素素靠着他，认真地听着，只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
    一晃十天过去了，顾素素坐在顶层花房的窗台边，淡看满天的星光。
    这样的夜晚，让她想起多年前在秦家大宅时，她总喜欢在夜里的花园中荡秋千。
    秦天翼每次会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忽然将秋千推得很高，她的心就会突突直跳。
    那时她明明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可就是不愿回头出声，心里却盼着天翼帮她把秋千荡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她会觉得自己迎着晚风能飞向璀璨的星空……
    现在想想，原来那时他们也有过静好的时光，只是彼此都还不懂得如何去珍惜罢了。
    “今夜的星光好美。”
    有人走进了花房，打扰了她的清净。
    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人是谁，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杨思杰来到她身边，正要靠近她，她立马起身说：“你回来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说完不等杨思杰开口，已经离开了花房，只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
    杨思杰独自靠在飘窗边，扯开领带，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生气还是无能为力的挫败。
    自从她再次回到他身边后，一直就是这样淡淡的，不管他对她一往情深也好，生气也罢，她都如同一潭死水，还是不愿意原谅他以前的欺骗。
    可他相信只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理解他、原谅他……这个世上他才是最爱她的男人。
    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和她说上一句话，他才觉得这里是个家，有了归宿。
    他没再去打扰素素休息，自己去了书房。
    当他睁开眼时，看到刺眼的阳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发现自己还睡在书房里。
    昨晚他忙到半夜，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先生，现在要用早餐吗？”门外有佣人轻轻敲门问。
    杨思杰舒展了一下双臂，问：“顾小姐起床没？”
    “刚去她房间外问过，没有回音，应该还在睡着。”佣人隔着门说。
    “那就别去打扰她，我吃过早餐后，待会亲自送到她房间里。”
    佣人回应道：“好的。”
    他一个人去餐厅用过早餐，将素素的那份端到了房间里，发现素素已经起床了，或者说一夜根本都没睡。
    “吃点早餐。”他将早餐放在房间的小桌上，看她就靠在床上发呆。
    她看他端着早餐进来，只是哦了声，人还是精神萎靡的没动。
    杨思杰看她面色越来越憔悴，眼袋也很重，问：“昨晚没睡好？”
    “还好。”素素有气无力地说。
    “你要是待在这里感到无聊，还可以继续在网上做你喜欢的时装设计……”
    “没有灵感，不想设计了。”素素一想到秦天翼伤得那么重，也不知道后来去医院怎么样了，心里就难受，可这不能问也不能打听。

 第299章 死也不分离

    只有让杨思杰认定她不在乎天翼了，对天翼也是十分失望，她必须在他面前装出对所有男人都失望透顶的样子。
    这样才能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与他周旋到底。
    杨思杰来到她身边，搂着她说：“吃早餐，别再这么消沉了，待会我待你出去见个人，你一定会高兴起来。”
    素素终于点了点头，努力打起精神说：“好，要带我去见谁？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最讨厌那些表面应酬的。”
    这一打一摸的分寸要掌握好，才不会让他起疑心。
    杨思杰见她听话的开始吃早餐，脸上有了笑容说：“放心，不是什么应酬，这个人你也肯定想见的。”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会拿出足够的耐心和诚意，修复他们之间的裂痕，让她把自己的那颗心交给他。
    素素淡淡地哦了声，像是不感兴趣，可猜测着会不会是苏康喜？
    难道他还想让她看看，是怎么折磨苏康喜的？
    杨思杰陪在她身边，想重温他们的过去，说：“素素，你记得我离开孤儿院的前夜，你和我说过的话吗？”
    “太久远的事了，我记不清了。”素素说。
    她现在最后悔就是以前顾念在孤儿院里的那段情意，毫无防备的太相信他。
    杨思杰不管她记不记得，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说：“你说思杰哥哥，我会等着你来接我离开，从此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死也不分离。”
    说着他情难自控吻了吻她的脸颊，她却浑身僵硬的十分抵触。
    他在她耳边说：“我们至死都会在一起的，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一辈子还很长，回到以前那样该多好。这个世上除了我，你还有谁可以依靠，还有谁可以做你的朋友、亲人、爱人，只有我啊。”
    素素压住心中的厌烦，他又开始给她洗脑。
    可她已不吃这一套了，他自己骗自己也就算了，还想让她相信这么鬼话，做梦！
    素素虚与委蛇地推开他，对他笑了笑说：“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你得给时间让我消化下。我去换身衣服，待会我会陪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她关上衣帽间的门，努力给自己打气，让自己振作。
    天翼为了保护她，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该她来做些事了，不能孩子受到伤害，不能让那些帮她的朋友们有事。
    她要与虎谋皮，最终将这头大老虎送进监狱。
    ……
    素素对杨思杰的态度好了些，化了妆，看上去没那么憔悴，精神焕发地同杨思杰一起出门。
    现在杨思杰住回了顶层的豪宅，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在门口守着。
    没有杨思杰的同意，她不能独自出门。
    可笑的是杨思杰整天把爱她挂在嘴上，其实对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心，没有给她自由，把她当成了笼中鸟养着。
    光面堂皇地说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不是怕她又逃了。
    她心中暗暗地好笑，哪怕现在给她机会逃走，她也不会逃。
    经历了这么多她已明白逃走没有用，想要彻底摆脱他的控制，只能将他绳之以法。
    她坐在车里，不知道杨思杰要带她去哪里，也没问，要时刻显得看淡了一切，对什么都不关心。
    到了地方，杨思杰先下车，为她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她从车上一下来，杨思杰就牵住她的手，走进了一家蛋糕店。
    店里的橱窗中放着琳琅满目的蛋糕，也有咖啡奶茶之类的热饮卖，还有供客人休息聊天的桌椅。
    杨思杰带着她朝一张已坐了一个人的位置走去。
    她看到了苏康喜就坐在那里，脑袋里嗡地一响，整个人定住了没动。
    苏康喜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在这里，杨思杰还没发现他来国外的真正目的？
    杨思杰没察觉到她的反应，只顾着和苏康喜打招呼，还带着如木桩般她往前走。
    她不由自主的整个人往前栽去，杨思杰迅速转身，将踉跄的她搂进怀里，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一时没走稳。”素素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恐慌。
    杨思杰领着她坐在苏康喜的对面，说：“你瞧，康喜见到你多高兴。”
    素素露出微笑和苏康喜打招呼，“嗨，康喜，你怎么在这里？”
    “素素姐，你，你怎么也在这里？”苏康喜惊讶了瞬间，立刻朝杨思杰笑得灿烂说，“思杰哥，你是耍我玩。让我帮你找素素姐，结果素素就在你身边啊，还害我一直在费尽心思的帮你找。”
    杨思杰宠溺地看了眼素素，对苏康喜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警方找个人也这么难，这次你旅游回去，就不用再为这事费心了。我和素素再也不会分开了，你小子怎么没带女朋友来，以前你那个泼辣的女朋友呢？”
    苏康喜抓了抓头，说：“思杰哥，你提她干什么，我和她早分了。”
    “她敢把你甩了，要不要我帮忙帮你把她找回来。”杨思杰像似玩笑说。
    苏康喜和素素都紧张起来，怕亚男会有事。
    “不用，是我把她给甩了，她一点也不适合我。”苏康喜表面上神色如常地说，“不如思杰哥给我介绍个美女。”
    “你小子，有你的，没问题。要多少美女我都能帮你找来。”
    素素在一旁听他们说笑，十分担心，杨思杰真不知道苏康喜的真是目的，真以为苏康喜是来旅游的？
    他都能找到她，派马克来接她，会不知道杨思杰在德川早就见过她？
    他一个叱咤黑白两道的人会这么笨？
    “素素姐，素素姐，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苏康喜见她一直在发呆。
    素素回过神来，笑着说：“哦哦，看你们两人说笑，我完全插不上嘴。对了，你来旅游几天了，都去了些什么地方，这里好玩吗？”
    “可以去的景点几乎都去了，除了中央公园还没去，真是大开眼界。”苏康喜一脸兴奋，看上去完全就是来旅游的。
    杨思杰提议说：“要不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中央公园，正好我和素素也可以散散心。”

 第300章 我可以帮你

    苏康喜立刻答应说：“好啊，那太好了。我们三个自从各自离开孤儿院后，还没一起出游过。”
    “是啊。”杨思杰又看向素素问，“你看呢？”
    素素没有显得很高兴，说：“随便你们，我去下洗手间。”
    说着她要起身，杨思杰微微拦了下她问：“想吃点什么蛋糕，喝点什么，我来点。”
    素素淡笑道：“随便。”然后就离开了。
    苏康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思杰哥，素素姐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像变了个人，对我们好冷淡。对了，你自己是怎么找到她的？”
    杨思杰看着他，笑了笑说：“她在外面呆久了，刚回到我身边还不太适应。”
    “我就说，你和素素姐就是天生一对，什么都没法分不开你们。”
    “对，我们是一生一世的缘分。”
    苏康喜喝完先前点得一杯咖啡，说：“我也去下洗手间，思杰帮我点份栗子蛋糕。”
    杨思杰朝他点了点头，望着他背影时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苏康喜一去到卫生间，直接走进了女士的，还要只有素素一个人在里面。
    顾素素正在洗脸台前看似在补妆，其实是在想要怎么才能帮到苏康喜。
    突然发现苏康喜推门走了进来，吓了一跳，正要出声时，苏康喜对她做了个别大声说话的手势。
    他将她拉进一个隔间，关上门才说：“素素姐，你怎么自己跑回到杨思杰身边了？”
    “不是我自己回到他身边的，他发现我在德川了，让马克把我接过来的，还用天翼威胁我。”素素语速很快地说。
    苏康喜恍然说：“难怪他放过了秦天翼。”
    “天翼他没事了吗？他还好吗？”
    苏康喜说：“我通知了萧安景，让他想办法把秦天翼转到了澜城医院里，应该安全了。皮外伤算不了什么，就是多处骨折，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些时日。”
    素素还是很担心地说：“你能想办法联系萧安景吗，别让他知道我在杨思杰这里，能不能让他一直以为我还在德川。我怕他又会冲动地来送死。”
    “我明白。”苏康喜当初坚决不同意素素的计划，可没想到还是演变成这样，完全可以想象秦天翼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承受不了的。
    素素不明白地问：“你和天翼到底是怎么计划的，为什么他被杨思杰发现了，还要打拳？”
    “我们原本计划好了，他去引开杨思杰的注意，我者避开杨思杰的眼线想办法拿到邓锐留下的证据。可没想到他会……会着了杨思杰的道，被他送到黑市打拳。”
    素素忙问：“那你证据拿到没？”
    “拿到了。”苏康喜拿出一个u盘说，“就是这个，可我现在还不敢轻易交出去，还没找到这边警方的内鬼。万一被杨思杰的人拿到了，一切又是白费。”
    “可是杨思杰都找到了我的行踪，一定也在怀疑你。你还留在这里很危险，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你？你最好还是先回澜城，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素素担心地低声说。
    苏康喜将手中的u盘塞到素素手中，说：“这个你拿着，放在你那里是最安全的。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得找出这边的内鬼，将他绳之以法，这是我职责……”
    “康喜，太危险了，你先回去，我会留意帮你找的。”素素劝他说。
    “不行，该回去的人是你，我会想办法让你逃回澜城的！”
    “在杨思杰没被抓起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他的。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素素姐，你别说了，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还配当警察吗，我还怎么能安心的做事？”
    “我不需要人保护，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你别想多了，我们俩好好配合，都能平安回去的。”素素笃定地一笑，又说，“要知道亚男也在为你担心，等着你平安回去。”
    “这不可能，她希望我给她爸偿命，我要死在这里正和她心意。”苏康喜心酸地说。
    “她不恨你了，你回去见到她后就知道了。我没骗你，所以你一定要留着命再见到亚男。”
    “她原谅我了？”苏康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现在容不得他去想儿女私情。
    他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再进来，忙对素素说：“我们不能再多说了，我先回到位置上，你过几分钟再出来。”
    素素看向他，心惊胆战地望着苏康喜顺利离开洗手间，自己又在卫生间又多待了会，才走了出去。
    和苏康喜见过后，在回去的路上，素素坐在车子上一直看着车窗外。
    好消息是秦天翼已经安全了，身上的伤总是能治好的。
    可苏康喜还要继续未完成的事，而那份重要的证据到了她手里。
    她恨不得把这份证据立刻交给警方，但就像苏康喜说得那样，杨思杰在这边的根基太深，不查出内鬼，证据交出去也没用。
    她正思绪万千，突然感觉到杨思杰的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她条件反射般地想要躲开。
    “在想什么，怎么这么紧张？”
    素素没看他，说：“没什么，好久没见康喜了，感觉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你们有多久没见了？”杨思杰平静地问。
    “不记得了，反正好久了。”
    杨思杰嘴角微扬，哦了声，说：“明天去中央公园，我们好好放松一天。在我身边时别总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好。”素素敷衍地回应了声。
    杨思杰没再说什么，把她送回去后，自己又出门了。
    素素将苏康喜给的u盘拷贝后，藏好了，才稍微安心点。
    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房子里，还在想着苏康喜和她说的那些话。
    苏康喜说得内鬼，想要帮杨思杰的话，总得和他经常联系。
    如果有联系，那在杨思杰的书房里是不是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杨思杰的书房，先是随便翻出两本书看了看，见没有佣人过来，便四处又看了下，没发现摄像头之类的监视设备。
    她放下了手里的书，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找，并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

 第301章 拼了这条命

    直到翻到他书桌最下面抽屉的最底层，她发现了个平常无奇的小本子，打开一看里面记得的都是数字日期，咋看之下也没什么特别。
    她准备将本子还原时，忽然意识到上面记录的日期数字，像是在记流水账。
    和亚男在一起时，她看到过亚男的流水账本，跟这很相似。
    而每个数字前面都会有英文缩写，不对，这难道是黑账本？
    她赶紧拿出手机，将本子上记着的一页页拍了下来，又仔细将本子还原。
    翻过抽屉后，她又开始试着打开他书桌上的电脑，可输不对密码，始终进不去。
    还剩最后一次机会时，她想到了他们曾自己定的生日日期，竟然就是这个密码。
    在他电脑里，她快速地在文件夹里打开一个个文件，只希望还能找到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没发现想找的文件，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份等待合适的肾源进行肾移植手术的协议书，不禁愣愣地盯着这份文件，是谁要做肾移植手术？
    杨思杰？他是因为肾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在那方面不行？
    “顾小姐，该吃药了？”书房门外有佣人在敲门。
    她立刻关上了电脑，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看着，说：“好，进来。”
    门外的佣人推门而入，端着水杯和药片放在她面前。
    她合上手里的书，拿起药片就着水杯里的温水吞了下去。
    佣人看着她吃下药片后，说：“顾小姐，时候不早了，也该睡了。待会杨先生回来，看到你在熬夜会不高兴的。”
    “好，我知道，再看一会书我就去睡。”
    佣人没再说什么，退出了书房。
    等她一走，素素马上用手指扣喉咙，想要将刚才服下的药片吐出来。
    只要没有杨思杰在旁边，她每次当着这里佣人的面服下药片后，都会尽量把药片呕出来。
    今晚又成功的把药给呕了出来，她抽出几张纸巾捂住呕出的药片，揉成一团放在口袋里，等会回房再顺着马桶冲掉。
    她被迫再回到杨思杰身边后，杨思杰又带去看过脑科医生，做了脑部ct和各项检查，得出的结论大概和上次霍锦帮她请医生会诊的一样。
    杨思杰告诉她说，检查结果都还正常，有时神志不清只是脑部神经有点稍微受损，让她服药控制调理就会好转。
    可她心里清楚，上次医生会诊时说过，她这间歇性失忆的毛病吃药是没用的，除非手术修复受损的脑部神经。
    天知道杨思杰给她吃得是什么药？
    不相信他会想要治好她间歇性失忆的毛病，这药吃了说不定会让她永久性失忆。
    有次，她偷听到了杨思杰和约翰医生视频通话的部分内容。
    杨思杰让约翰医生为她手术，修复受损脑部神经的同时切断她脑部记忆区的神经，让她彻底失忆。而约翰医生那边跟他说，做这种手术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他当时便沉默的挂断了。
    杨思杰还暂时没让她去做这种手术，大概是不想让她没命。
    现在他只想让她做个活死人待在他身边，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死了得好。
    所以她已报了必死的决心，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与杨思杰同归于尽。
    ……
    一早醒来，素素睁开眼，发现杨思杰躺在她身边，吓了一躲开了，不知道他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起床的动静，也让杨思杰惊醒了。
    “今天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杨思杰像还没睡好，翻身看向窗外。
    素素准备走进浴室，说：“你还没休息好就继续睡，和康喜改天再约。”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表现出一副对苏康喜也是淡淡的态度，也不急于和苏康喜见面。
    杨思杰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说：“约好的事就不改了，我们三人这还是遇见后第一次出游。”
    素素进到浴室，想着一定要利用今天的机会，将她拍到的账本交给苏康喜，或许能让他查到要找的内鬼。
    想来这账本里记录应该是杨思杰每次贿赂这些人的金额记录。
    ……
    中央公园内阳光和煦，他们三人悠闲地走走停停，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聊着过去的往事。
    他们都有好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惬意的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
    三个人偷偷溜出孤儿院，去爬后面的那座馒头山。
    那时的天也是这么蓝，爬山时三个人都兴致很高，誓言要一口气跑到山顶。
    可到了下山时，只有杨思杰还精力充沛，素素和康喜两人会一个劲地喊累，都走不动了。
    每到这个时候杨思杰总会背起素素，走在前面。
    苏康喜哭着鼻子跟在后面，喊着：“思杰哥，我也要你背。”
    杨思杰回头冲他说：“素素是女孩身体弱，你是小男子汉，自己走走就不累。”
    苏康喜还是觉得特别委屈，挂着两条鼻涕，走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眼巴巴地就想让杨思杰背一背。
    这个时候素素的嘴唇贴在杨思杰的耳边，说：“思杰哥哥，放我下来，我不累了。你还是背一会小不点，要不然回去了他的脚起了水泡，又要哭一晚上。”
    杨思杰每次都无奈地放下素素，背着苏康喜走一段，抱怨地说：“下次再不带你出来玩了，太没用。”
    苏康喜用小手搂住他的脖子，也不管他说什么，还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但下次杨思杰和素素偷溜出孤儿院时，他又会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们，真是好笑又好气。
    他们走到一片蔚蓝的湖边，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有一群优雅划水的天鹅。
    素素不由停下脚步，依在观景的栏杆边，欣赏着这处的风景，湖中的天鹅还会时不时发出如哀泣般的叫声。
    杨思杰一路上看她比看风景多，觉得她比任何美丽的风景都好看。
    他站在她旁边凝视着她的侧脸，不由有些恍惚，不过是想让她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他一点也不觉得过分，一辈子看似很长，却又何其之短。

 第302章 我们是兄弟

    不管用什么方法手段，他都要留住她，哪怕她对他排斥冷淡，他也愿意这样同她过一辈子！
    “这里的风景好美，看着让人心情都豁然开朗。”苏康喜站在顾素素的另一边，双手抓着栏杆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
    素素淡淡地说：“还行……”刚一开口感到嗓子有些干哑地清咳了一声。
    苏康喜连忙说：“素素姐，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给你买水。”
    杨思杰笑着拦住他说：“还是我去，她最近身体比较弱，需要喝热饮。这公园太大，你不熟悉热饮在哪里买。”
    苏康喜抓了抓头，哦了声说：“那麻烦思杰哥了，也帮我带杯咖啡。”
    杨思杰微微颔首，便给他们去买饮料了。
    素素静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他走远没？”
    苏康喜双手拉着栏杆，像是在舒展身体地往后看，“已经走远了。”
    素素立刻拿出手机，对他说：“打开蓝牙，我有些东西要发给你。”
    苏康喜什么也没问，马上照素素说得做。
    素素一刻也不敢耽误，将拍到的账本全部发给了苏康喜，然后将自己手机里全删掉了。
    苏康喜将她发得图片保存下来，没去细看，问：“这些是什么？”
    “我在他书房里翻到的流水账本，你赶紧按照这去查，说不定能查出内鬼。”
    苏康喜应了声，看到后面有休闲的长椅，说：“素素姐，坐一会。”
    他们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苏康喜心情复杂地说：“其实到现在我还不愿相信思杰哥会变成这样，还在不断的问自己真得能将他亲手绳之以法吗？”
    素素看着远处湖面的某个地方，双眼像一片空寂的沙漠。
    “我也不知道，即便他伤害过我，我也还是没法忘记，那时的我们彼此依赖彼此信任的快乐时光。”
    “对啊，小时候我总跟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那么默契那么要好。心里说不出的羡慕，我总想快点长大，为什么思杰哥哥会比我大，会比我长得高，我也想长得像他那么高，每次下山时我就可以背着你了。”
    素素微微笑了笑，说：“我也忘不了，你小时候脸上总挂着两条鼻涕的样子。”
    “素素姐，那你还是赶紧忘了我那时的样子，简直太糗了。”苏康喜抿嘴笑了。
    “其实我没想过要伸张是正义，只想杨思杰能放过我，放过我身边的人，没有像你那样要铲除罪犯的责任。我又何尝想看到他的下场悲惨。”
    他们两人陷入了沉默，虽然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真到了亲手将杨思杰送入万劫不复之地时，他们的内心还是会纠结难受。
    素素相信苏康喜已不是当初那个还不成熟的实习警察，经历了这么多，他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这时杨思杰提着买好的热饮走了过来，他很自然地坐在了他们中间，将饮料一一递给了他们，然后关心地问素素，“湖边风大，冷不冷？”
    素素捧着热饮喝了口，没有回答他。
    苏康喜双手交叉抱臂装出很冷的样子，玩笑说：“思杰哥，你怎么不关心我，我冷啊，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披着。”
    杨思杰好笑地伸手拍了下他的脸，“亏你还是当警察的，一个大男人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还算什么男人。”
    苏康喜努嘴说：“偏心，老是拿什么男人、小男汉搪塞我，也不想想人家比你们要小好几岁，没有爱心。”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的个头比我还高出一点，还想哭着让我背不成。”杨思杰笑着怂他。
    他们俩斗嘴似的笑闹起来，素素在一边看着，不由也想起了曾经的那些美好时光，朝着他们笑了笑，起身说：“我去下卫生间。”
    杨思杰看到素素久违的笑容，平时稳重的他竟比苏康喜笑闹的还凶，嗯了声，由着她去离这里不远的卫生间。
    没一会她从卫生间，看到旁边冒出了个卖气球的老外，不由被那些五彩缤纷的气球吸引，走了过去。
    在颜色形状各异的气球中，她东拉拉西扯扯，想选一个买着好玩，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用英语说：“小姐，这个粉色的气球好看。”
    素素奇怪地正要转头，背后那人却捂住了她嘴鼻。
    卖气球的老外迅速放飞了面包车前的所有气球，和她身后的人一起，合力将她塞进了面包车中。
    她奋力挣扎，瞪大眼睛望着离得不远的杨思杰和苏康喜都从长椅上站起来的背影，不知道他们正在说什么，谁都没有朝她这边看过来。
    她没法呼救，被拖进面包车后就失去了知觉。
    杨思杰和苏康喜之间气氛紧张，并没有察觉到素素被人绑走了。
    当素素一起身去了卫生间，杨思杰收起了笑容，冷不丁地问：“康喜，你的假期要结束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澜城？”
    苏康喜微微楞了一秒，立刻回答说：“过几天就该回去了。”
    “回去的机票订好没，想找的东西找到没？”杨思杰的眸光随之一变，冷冷地看向他。
    苏康喜笑着问：“思杰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杨思杰没再看他，心痛地双手捂脸说：“看来已经拿到了，给我。你不该步那个邓锐的后尘。”
    苏康喜心知不妙，趁杨思杰装模做样时，赶紧将素素姐发给他的几张图片转给了这边信任的人，依然笑说：“思杰哥，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康喜！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你怎么能学着那些人一样来害我！”杨思杰拿开双手，转头怒视他说，“只要你把拿到的东西交给我，我不会伤害你，你走。”
    苏康喜将握着的手机放入衣服口袋，知道已经暴露了，再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说：“兄弟？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骗我，差点让我暴露了卧底身份？”
    杨思杰也站了起来，指着他说：“你以为凭你这个小卧底能扳倒魏老大？我是帮你，帮你能取得他的信任，蠢货！”

 第303章 不会拖泥带水

    “帮我？”苏康喜不信说，“你只是怕那晚我会去宴席上妨碍你得到素素姐，卑鄙！”
    “好，很好。”杨思杰气得双手叉腰说，“你是不打算把那东西给我了？”
    苏康喜矢口否认说：“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那个该死的同事一定留了后手，要不然你怎么会突然跑来旅游。还有那个秦天翼，再傻也不会突然来纽约明目张胆地差我。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
    苏康喜继续装傻说：“你说得我哪个同事？秦天翼也在纽约吗？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在什么地方怎么会和我说……”
    “没想到连你都会背叛我，害我。”杨思杰眼中有了杀意说，“既然如此，你也休怪我无情！”
    这时杨思杰还没明确示意，躲在暗处的马克慌忙跑了过来，“杨先生，不好了……”
    “你在说什么，先把他给我带走！我去卫生间那边等着素素，你们手脚麻利点，别让素素看到……”
    “杨先生，顾小姐，顾小姐刚被人抓走了！我发现时慌忙带人追过去，那辆面包车已经开车走了！”
    杨思杰震惊地说：“谁敢在我眼皮底下抓走我的女人？”
    事发突然，马克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苏康喜紧张地问：“那车往那条路上开走的，我去救素素姐！”
    他说着就想去找抓走素素姐的人，杨思杰伸手拦住他，“我的女人我自然会想办法救他，我和你的事还完。”
    苏康喜一把推开他，他一下擒住了苏康喜的手腕，就势将他一只胳膊拧住，对马克说：“先把他带走关起来，别让他跑了。”
    马克立刻上前帮忙，钳住了苏康喜的另一只胳膊，让他再没法反击，问：“可顾小姐怎么办？”
    杨思杰冷静了说：“她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没仇家，抓她的人无非是冲着我来的。那些人再没达到目的前应该不会伤害的。”
    马克点了点头，示意在暗处的其他手下塞住了苏康喜的嘴巴，把他带走了。
    ……
    杨思杰也一时没法查到时谁抓走了素素，先回到了住处。
    他心烦意乱地来到书房，发现书房里有人动过的痕迹，叫来家里的佣人问了声。
    佣人说是昨晚顾小姐一直在书房看书，还说出了她看得书的名字。
    杨思杰看向书架上的那两本书，确实有动过的痕迹。
    佣人一离开他马上打开了最底层的抽屉，一看那账本还在，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最近发生的事总让他焦头烂额，对付完一个又来一个，无穷无尽。
    他感到倦了累了，也在想如何全身而退，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将账本换了个地方放着。
    之所以没把这个重要的账本放在保险柜里，就是不想出了什么事时，被人强行打开保险柜查到。
    把重要的账目记在平淡无奇的本子上，才不容易被人注意。
    这时马克打来了电话，他一接通，那边的马克就向他汇报说：“杨先生，我查到顾小姐有可能是被胡坤绑走的。前些日子他来纽约说要见您，可您当时没见他。”
    “你是说越南帮的胡坤？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见我！”杨思杰没想到这种小头目都敢抓他的人了。
    马克说：“他先前不是放了笔钱在我们钱庄里吗，还些没法赔偿的人里就有他。他绑走顾小姐，大概就是想要回自己的那笔钱款。”
    “他那笔钱的数目多少？”杨思杰问。
    “不多，大概一百多万美金。可您不是说先稳住大客户，像他这种暂时拖着，以后再说。”
    “确定是他干得吗？”杨思杰冷声问。
    “还没十分确定。”
    杨思杰吼道：“那就尽快确定，找到他的藏身地方！给他送一百万纸钱去！”
    “是。”
    “还有关苏康喜那小子的地方可靠吗，不会让他给逃了？”
    马克肯定地说：“他绝对逃不了，您放心。”
    “那就好，等我救出素素后，还得亲自让他交出手里对我们不利的证据！”
    “明白。”
    ……
    苏康喜被杨思杰的手下扔到了如同井底一样的地方，顶上覆盖着草坪，那些人还扔下来了足够十天的食物和水。
    看来杨思杰还不会要他的命。
    他随身带的东西，包括手机都被杨思杰的手下搜走了，在这暗无天日的陷阱下面，根本没法和外界联系。
    他也试着呼喊过，可喉咙都喊哑了也没人发现他。
    杨思杰敢把他关在这种地方，肯定是极其隐蔽又不会让人发现的地方。
    他只好靠坐着，闭上眼养精蓄锐，同时也担心着素素姐的安危。
    当时见杨思杰的反应，素素姐被人绑走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估计是他仇家干的。
    可笑他还对杨思杰心存不忍，一边做着该做的事，一边在情与义的痛苦中煎熬。
    再看看杨思杰翻起脸来没有一丝顾恋他们的旧情，还真是杀伐果断，不会拖泥带水。
    ……
    当素素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灯光迷离的房间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的墙壁上都贴着些不堪入目的画报，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知道突然绑架她的人是谁，不像是杨思杰的故意安排，那就只会是杨思杰的仇人，以为可以用她来威胁杨思杰。
    这时有个穿着花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有着东方人的面孔，后面还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
    素素看到这阵仗，努力不让自己发抖，双手紧紧握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你最好老实点。”中年男子不怀好意地打量她。
    素素听他说中文不太标准，应该是东南亚那一带的人。
    中年男子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一个黑人递给了他一部已拨通了号码的手机。
    他接过手机没把放在耳边，而是点开了免提，这时里面传来了杨思杰的声音：“hello！”
    “杨思杰，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里！”
    “胡坤？果然是你抓了她。”杨思杰沉住气说。

 第304章 不准耍花样

    被杨思杰称作胡坤的男人冷笑说：“你最好放聪明点，把欠我的钱连本带利全拿出来。”
    “你要多少？”
    “加上利息三百万美金。”
    杨思杰那边沉默了一瞬，立刻说：“没问题，但我要听她的声音。”
    胡坤将手机伸到素素面前，示意她说话。
    素素紧张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杨思杰先开口问：“素素，是你吗？”
    “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她想要尽量和杨思杰说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可胡坤不等她说完，已将手机收了回去，对杨思杰说：“声音你都听清楚了，是你的女人没错，我可是没动她一根手指，好吃好喝地让她待着。”
    “你在什么地方，我派人把钱给你送过去。”
    胡坤厉声说：“明早我会把位置发给你，必须得你亲自送钱来！不准耍花样，否则我会让人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好，明早我等你的消息。”
    胡坤即刻挂断。
    杨思杰气得大骂，“王八蛋，敢抓我的女人！”将手机狠狠砸了个稀烂。
    一直站在他对面的马克，等着他情绪平复后问：“杨先生，明天真要带那多现金给胡坤？”
    杨思杰冷静下来，轻笑说：“听不懂上次我说的话吗？带几箱子纸钱去，明天送他上路！”
    “好，我现在就去查他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电话，通知赛门他们，一定不会让顾小姐出事。”
    杨思杰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
    马克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可就怕这样做万一顾小姐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又转身问：“杨先生，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别说我现在没这么多现金给他，就算有也不能给。”杨思杰冷笑说，“给了他这种人还会狮子大开口，难道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
    “明白。”马克没再迟疑地立刻去办。
    ……
    素素从没这么恐惧过。
    胡坤挂了杨思杰的电话后，并没有像在电话里说得那样好吃好喝地招待她。
    而是将她绑在了房间的床上，蒙住了她的眼睛，塞住了她的嘴，一直就离开了。
    素素在无尽的黑暗中，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时间流逝了多久……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她脑子里唯一清楚的知道，胡坤是杨思杰的仇家，应该恨透了杨思杰。
    胡坤把她绑来威胁杨思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后，未必会信守承诺把她放了。
    她已看明白了他们这些人黑吃黑，只有最凶残的人才会是胜者，谁又会去看重信用承诺这些，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这样绑了多久，在极度恐慌中不小心眯着了一会，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醒。
    有人走进了这房间。
    素素浑身发抖地说：“不管你是谁，别过来，也别碰我！”
    可她能感到那人越走越近，猛地扯开了蒙住她眼睛的黑布。
    如果是胡坤想羞辱她，她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只是突然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光，感到十分刺眼的睁不开眼。
    有个模糊的轮廓就站在床边，对她说：“素素，别怕，没事了，是我。”
    她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杨思杰，不由整个人松弛下来，眯着眼努力地去适应光线。
    杨思杰也没闲着地拿出她嘴里的毛巾，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
    素素想从床上起身，却感到两只手臂无比的酸麻，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杨思杰恼怒不已地低吼道：“这王八蛋，竟敢这样对你，把他扔到海里去喂鱼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素素听他这样说，知道那个胡坤没有斗过杨思杰，看似异常凶狠也不是杨思杰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杨思杰能救出她来当然比她被胡坤绑架要好，可这也让她更清楚杨思杰是比胡坤还凶残的人，打心底里不寒而栗。
    “素素，你倒是说话啊，你还好吗？”杨思杰见她即便松了绑还是不能动，也不说话，真害怕胡坤还给她吃了什么哑药。
    素素发出声音说：“我没事，他还没把我怎么样，就是眼睛难受，手脚也很麻。”
    杨思杰听到了她说话了，心里的石头落地，忙帮她活动手脚，问：“感觉好些没？”
    素素缓了好一会，终于能自己移动双手了，使劲从床上起来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给了胡坤三百万美金？”
    “胡坤是个什么小喽啰，也配跟我谈条件。”杨思杰不屑地说。
    素素问：“那你真把他扔到海里喂鱼了？”
    “不说这些，你没事就好，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说着杨思杰想抱起来她。
    素素马上避开他，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房间里装成了这样，还连个窗户都没有？”
    杨思杰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你出去了就会知道。”
    “我腿没事了，自己能走。”素素的腿虽然还有些酸麻，但强撑着如常走路，就是不想让杨思杰来抱。
    杨思杰没有勉强她，只能牵住她的手，离开了这间房。
    出了这房间，素素这才发现这里不止一间这样的房间，走道两边全是一模一样的房间，一边至少就是二十个。
    走廊上的灯光是红色的，透明的地板下面也装着霓虹般的彩灯，似要营造出一种让人迷惑的情调。
    有的房门紧闭，有的房门口站着美女，各式各样的女人，有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也有如黑珍珠般的黑人美女，还有美的娴静的东方女人……
    不时会有男人走进这里，在过道里来回挑选，看中谁就搂住那门口的美女进屋关上门。
    杨思杰在过道里紧紧搂住素素，生怕那些色眯眯的男人会盯着素素看，小声问道：“你确定要自己走出去吗？”
    素素已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没想到那个胡坤会把她藏在这种地方。
    要是让胡坤拿到了那笔钱，大概就会把她百般羞辱。
    “有你在旁边，我怕什么，当然可以自己走出去。”
    杨思杰听到她这话，倒觉得很受用，不由嘴角上翘地笑了，将她护得更紧。

 第305章 我想回家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这走廊的尽头时，素素忽然在一间房的门口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她都不敢自己的眼睛。
    “索菲！”素素突然甩了杨思杰的手，走向穿着暴露的索菲。
    站在房门口的索菲，听到素素的声音，麻木的脸上有了反应，如同看到希望，也喊着：“素素……”
    可她刚喊出素素两个字，就看到了站在素素身后的杨思杰，不由吓得垂下了头。
    “索菲，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素素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几乎有些认不出了。
    索菲带着哭腔说：“素素，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害怕……我想回家……”
    “别怕，我现在就带你走。”素素说着牵住她的手，要带她离开这里。
    “松开素素的手。”杨思杰站在素素身后冷声命令道。
    索菲吓得像见了鬼似的，立刻浑身发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敢看素素说：“我下贱，我活该！我下贱，我活该……”
    素素试着再去牵她的手，她恐慌地看了杨思杰一眼，干脆将双手背到身后。
    素素只觉不对的，转身面向杨思杰，问：“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杨思杰一把将素素扯到自己怀中，冷冷地看向索菲说：“她这种女人，只配待在这种地方，我们走。”
    素素既然见到了一直失去联系的索菲，就不可能扔下她一个人走，质问杨思杰道：“你把她送到这种地方来的？”
    “送？我从不做亏本买卖，是卖。我就是要把她变成人尽可夫的女人，看她还敢不敢破坏别人的幸福！”杨思杰依然对索菲恨得咬牙切齿。
    素素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甩向他，却被他迅速地挡住了，还顺带擒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离开说：“这女人活该有这种下场，要不是她在我和你之间挑拨，我们还会一直幸福的在一起。”
    “可她是我的朋友……”
    “这种朋友不要也罢！”杨思杰不管她情不情愿，直接抱起她就往外面走。
    这时有个膘肥体壮的外国男人看中了索菲，搂着她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素素挣扎着想去救索菲，可杨思杰已将她带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说：“别说是你，现在连我也没法将她随便带出来，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我也不想为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去招惹这地盘上的人！”
    素素无法想象，那时她顺利逃离后，杨思杰是怎么对付索菲的，把一个曾经自强自尊自爱的女孩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踹开车门伸手抓向杨思杰，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了血印子。
    杨思杰没想到她为了索菲会如同发疯般，直接一掌打在她的后劲上，让她晕了过去。
    ……
    当素素醒来时，发现已躺在了杨思杰顶层豪宅的床上，仿佛发生的一切只是做了场噩梦。
    她了坐了起来，房间里空荡荡的，没看到杨思杰。
    她努力回想自己被杨思杰打晕前发生的事，那些都不是噩梦，是真的发生过的。
    索菲，索菲她还在那犹如人间地狱般的地方，不行，她不能再忍耐了，要尽快把索菲救出来！
    她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正想要打给苏康喜，可立刻又将手机放下来了。
    要冷静，自己一定要冷静！
    她的手机在被胡坤的人绑架时就被拿走了，现在看似原封不动的回来了，应该是杨思杰找回来的。
    难保杨思杰不会在她手机上动手脚，她要贸然给苏康喜打电话，只怕会害了苏康喜。
    要救索菲也不能自乱阵脚，她只是翻看了几眼自己的手机，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发消息就放下了。
    她冷静地思索了很久后，决定把苏康喜给她的u盘上的证据，发到纽约每一个能举报机构的邮箱中。
    就算杨思杰能在这里手眼通天，难道还能收买了所有人。
    为今之计只有让杨思杰尽快被绳之以法，才能尽快的救出索菲。
    她想好了，就再没犹豫地开始行动，将房门反锁，打开了房间的电脑。
    直到她发完了所有的邮件，也没人要试图进入她的房间，她又轻手轻脚走门边解除了反锁，奇怪难道杨思杰现在不在家？
    她推开房门，四处看了看，连个佣人都没看到，听到书房那边有动静。
    走到书房门口，房门虚掩着，她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的杨思杰和马克的对话声。
    杨思杰不慌不忙地问道：“该销毁的东西都销毁没？”
    马克说：“全销毁了。”
    “通知我们的人能跑路都先躲起来。”
    “好的。”
    杨思杰又吩咐他说：“你把这里的相关东西全烧了，我来删除电脑里的重要文件。待会我带着素素先走，你去把苏康喜那个混蛋带到我面前来，我要亲手了结了他……”
    素素听到他要对苏康喜不利，心跳一下如同绷紧的弦，天呀，他难道又要害苏康喜吗？
    她一时没再注意去听他们后面说的话，想着得赶紧联系苏康喜才行。
    可这时书房内飘出了呛人的烟，马克已动作麻利的开始烧毁他们的犯罪证据。
    素素没忍住地被呛得咳了一声，杨思杰立刻将手放在腰间，警觉地问：“谁？”
    马克迅速飞奔过去打开房门，素素来不及回避，只好大方地走进书房，淡淡地说：“是我。”
    “顾小姐。”马克恭谨地和她打招呼。
    杨思杰看了眼面前的电脑屏幕，又抬头看了眼素素，问：“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刚刚。”素素冷冷地直视他。
    杨思杰又问：“你刚才一下子发了不少邮件？”
    “什么邮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素素面不改色地说。
    杨思杰怒极反笑地说：“很好。”他又对马克命令道：“你先出去，关上门。”
    马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说：“可有些东西还没烧完。”
    “等会再烧。”杨思杰的脸色已极其难看。
    马克照做的走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素素只想去通知苏康喜，不想和他在书房里纠缠，也转身说：“你有重要的事，我就不打扰了，你忙……”
    可她说着去开门时，发现门已打不开了。

 第306章 杀机

    杨思杰一步步逼近她，静静地看着她，问：“为什么你们要联合起来背叛我，还要至我于死地？”
    素素退无可退后背已贴着了门，继续装傻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求你把索菲从那种地方弄出来……”
    “闭嘴！你还在装。”他把她当做这时间唯一洗净他所有污秽的一泓清泉，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她却已经恨他至此。
    谁又知道他此刻的心有多痛，如同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素素以防他是故意诈她，还是一口咬定说：“我装什么了？”
    杨思杰一字一句地说：“这房子的网络系统过滤和防护，所有通过这里网络发出的邮件，都会被拦截后由我书房的这台电脑审核过才能发得出去。而发件人和收件人的ip地址我都能一目了然。”
    素素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在网络上设这样的系统，看来是没法再装下去了。
    杨思杰像只冷血爬行动物一般，用吓人的眼神逼视她，问：“我的那本账本也是你泄露出去的，只有你进过我的书房，这里的佣人是不敢进我的书房的。”
    素素也毫无畏惧地看向他，他们两人的目光犹如短兵相接。
    素素干脆地回答道：“对。这事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干的。”
    她承认了所有的事，只想苏康喜能平安无事。
    杨思杰再也控制不住，声嘶力竭地问她，“那你从始至终到底爱过我没？”
    素素自嘲地笑道：“如果我们小时候的那些情谊算是爱，那就是爱过，但现在的你只会让我感面目可憎！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来自地狱的小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绝对不会爱上你！”
    杨思杰犹如万箭穿心，用一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恨不得让她永远都无法说出这样的话来。
    素素没有示弱的一脸厌恶盯着他。
    他掐住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素素瞪大眼睛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拉开他的手指，可他眼中的杀意丝毫未减。
    她感到自己似乎到了生命的最后，所有的光都暗淡下来，四周变得无比寂静。
    她惊悸的眼中浮满了雾气，脑子里唯有那夕阳下时他们一家三口在摩天轮里灿烂的笑容。
    她视线已模糊，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快要向一边倒去。
    杨思杰惨淡地笑了，终究还是松开了手，没法要了她的性命，罢了，罢了。
    素素喉咙间如同刀割，无声急促的呼吸着倒入他的怀中。
    杨思杰将她扶到椅子边坐下说：“苏康喜交给你的东西，你放在哪里了？”
    素素一时间还没发说话。
    杨思杰站在她身边，仿佛刚才的杀机从没有过，好笑地说：“你们以为那个所谓的证据能将我怎么样吗？根本是没有的东西，真正害得的我现在会失去一切的是你泄露的那个账本。”
    素素只觉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哑声问：“你是谁？我在什么地方？”
    杨思杰低眉看向她，难道她间歇性失忆的毛病犯了？
    素素摸着自己还很痛的脖子，又问：“我的喉咙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痛？”
    杨思杰一时分不清她是真的间歇性失忆，还是装得，现在的素素实在太会演了，让他真假难辨。
    他走向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支针筒，管中有白色的液体。
    这是种刚研发出来治疗癌症的新药，用在普通人身上，会让使用者上瘾。
    一个月一针，如果没法注射，上瘾的人会浑身奇痒难耐、蚀骨之痛，没有人能受得那种非人的痛苦。
    他将针筒拆开，温柔地笑着说：“你喉咙发炎了，我得给你打一针消炎。”
    素素恍惚望着他问：“那你是谁，医生？”
    他温柔如昔，用手指放在她苍白的唇上说：“喉咙都这样了，别说话了，休息下。”
    说着他将针头扎入了素素的手背上的静脉，将白色的液体推入她的体内，还不忘安抚她说：“打了针喉咙就会好起来了。”
    素素一脸茫然。
    他给她打完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说：“你忘了我是你男友啊，连我都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素素哦了声，有些头痛的靠向他。
    他搂住她说：“素素，你犯困了吗？这是刚注射后的正常反应。”
    素素声音低低地说：“我想睡会了。”
    “先别急着睡，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在车上再好好睡上一觉。”杨思杰让她靠着椅子上，选择了将电脑彻底格式化，只将保险柜里的东西放在了一个背包中。
    他背起背包，然后抱着浑身无力的素素走出了书房。
    等候在书房外的马克不知道刚才书房内发生了什么，问：“杨先生，你这就带着顾小姐走了吗？”
    杨思杰点了下头，交待他说：“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到时你知道到哪里去找我对？”
    “我知道。”
    杨思杰已觉得这世上没有可相信的人了，又冷声问马克，“你，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马克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
    “很好。”杨思杰一刻也没再耽误地带着素素开车逃走了。
    ……
    素素清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望着复古的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记得在失去意识前，几乎被杨思杰掐断了脖子，可脖子已经不痛了，浑身上下也完好无损的。
    后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间歇性失忆了？她一定是短暂的失忆了，才会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她还要去救身陷囹圄的索菲，还想告知苏康喜有危险。
    她马上坐起来，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有好多花边的睡衣，房间内全是复古的欧式装饰，没看到杨思杰的人影。
    在屋内走了一圈，她正想要开门出去，杨思杰穿着一身骑马装从外面进来。
    素素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躲，灵机一动地以陌生的眼神望着杨思杰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杨思杰带着疑惑地眼神打量她，走到她面前，奇怪地问：“你还没恢复记忆？”

 第307章 装失忆

    素素装作无比慌张害怕，慌忙避开他说：“你到底是谁，你在说什么，走开，走开！”
    杨思杰退了几步说：“好，好，我可以走开，但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我走开了你又要做什么？”
    “对啊，我是谁，我该做些什么？”素素自语着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不知所措。
    杨思杰还不太相信她又长期失忆了，说：“素素，你叫顾素素，我是你的男友。你看着好好想想。”
    素素装作恍恍惚惚地看向他，在努力地想着什么，突然说：“哦，我觉得你的脸看着有点熟悉，可你叫什么？”
    “杨思杰。”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以前他们的合影，还有他们之间亲密的照片，递给素素说，“这样，你先在房间里看看我们的照片，回忆回忆，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我出去骑马了，等回忆起什么时你就会明白我不是坏人。”
    素素愣愣地接过他的手机，说了声好。
    他便转身离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素素只觉自己背后全是汗，不知道装失忆有没有骗过他？
    应该是骗过了，要不然他不会把手机给她。
    她拿着他的手机，没有去看那些照片，而是想要用手机给苏康喜打电话，却发现这部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她又想要拉开房门，可也打开不开门。
    她让自己坐了下来，用手按住太阳穴，考虑着要怎么办才好？
    都说狡兔三窟，这里她应该从没来过，应该是杨思杰新的藏身之地。
    在她冷静地沉思时，这房子安静地要命，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看到了靠床边有一扇落地的木制窗户，试着用力打开落地窗。
    一股青草混杂着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窗外是个阳台。
    她站在阳台上一眼望去，四面都是无边无际的草原，远处有模糊的山势轮廓。
    在阳台下面的草地上有几匹马儿悠闲地在吃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素素以为是梦境，又掐了掐自己的手指。
    可她没有做梦，能感觉到痛。
    她无心欣赏这里的风景，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并不是她想待的地方。
    好在这阳台离草地不高，她所处的房间在二楼。
    她闭上眼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想着趁杨思杰不在，先逃出这里，再去找人救索菲。
    她纵身一跃，一头栽了下去……
    整个人跌到下面的草地上，除了刚落地时最先接触厚实又柔软的草地的左肩有点痛，其他都还好。
    她立刻挣扎着从草地上爬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一时不知该往那个方向逃。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她望着有人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大骏马，朝着她飞奔而来。
    她已没有时间去辨别方向，下意识地向着骑马的人相反的方向逃去。
    可她踉踉跄跄的速度，抵不上马的速度，很快就被追上了。
    骑马的人跑到了她的前面，勒住缰绳，让马侧身横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看了眼她，又看了眼上方的阳台，明知故问，“你从上面跳下来的？”
    素素又恢复了茫然无措的状态，说：“在房间里好闷，本想站在阳台上透透气，可一不小心摔了下来。”
    杨思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她，笑了起来说：“你可真迷糊，想起来什么没？”
    素素对他笑了笑说：“嗯，好像想起来一点，我们以前一直在一起。”
    杨思杰不置可否地说：“能想起来一点是一点，只要你不怕我了就行。”
    说着他从马上下来，走到她身边又说：“走，去换身骑马装，我教你骑马。”
    素素没动，试探着问：“这是什么地方，是度假旅游的位置吗？我们是来度假的？”
    杨思杰盯着她的眼睛，笑说：“算是度假，等你学会了骑马，我带你在这庄园中四处逛逛。”
    “庄园，你说这里是座庄园？”素素惊讶不已，退了几步，仰头看向她身后的房子。
    墙上爬满了常青藤的米色英伦风建筑，耸立在这草原中，与大自然完全融合，阳光也正好照在屋顶，照进了素素的眼中。
    她用双手去捂眼睛，竭力挡住那刺眼的阳光问：“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杨思杰却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着迷地看着她那张迎着阳光的脸，又不由自主失去了理智，宁愿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
    素素听不到他的回应，转身又看向他说：“这房子真美。”
    “还行，绕过去前面才是正门。”杨思杰回过神说。
    这时素素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咕直叫的声音，显然是饿了。
    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问：“有吃的吗？在教我骑马前，先让我填饱肚子。”
    “当然有。”杨思杰牵着马请她先往前走。
    素素莫名地问：“去哪里？”
    “去从正门进屋里吃东西，难道你还想从阳台爬回去？”
    “哦哦。”
    他们从后面绕到正门，素素看到了离这房子不远处的马槽，还有每隔一段路就有的木头篱笆。
    正门前方有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就是没看到公路、汽车，还有其他人。
    进屋后，素素赤脚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只觉凉得受不了的踮起了脚。
    杨思杰走在她身后，看着这女人柔弱的背影爱恨交加，曾经说过要和他一生一世的，却要至他于死地。
    她看似柔弱的身体，却倔强固执的坚不可摧，让他一想起来就无比绝望和心寒。
    他突然上前掐住了她的后颈，打横抱起了她，说：“下次记得穿鞋。”
    素素紧张地哦了声。
    杨思杰将她抱进餐厅，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稍等几分钟。”
    素素坐在餐桌前，看到上面摆放的餐具都极具北欧风格，在猜想他们所处的位置。
    难道杨思杰把她带到北欧的庄园中？
    可再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杨思杰想掐死她时，明明是要准备逃亡。
    那就是说她和苏康喜成功了，成功的让国外警方掌握了杨思杰犯罪的证据。
    他在被通缉中？
    如果他正在被通缉，就不太可能带着她跑到北欧这么远的地方，可这到底又是哪里？
    短时间内她还猜不出来。

 第308章 脑子出问题了

    杨思杰端出了一盘热过的披萨，放在餐桌上，说：“这是最快能让你填肚子的，趁热快吃。”
    素素拿起一旁的叉子，吃了起来，不管如何她先得让自己吃饱，不能饿着冻着，不能生病，更不能真的失忆。
    她和杨思杰恩怨还没了结，要让警方知道他躲在这里，也要让苏康喜和索菲都平安无事。
    “好吃吗？”杨思杰见她吃得很香问。
    “好吃，谁做的，还是你先前点得外卖？”素素像是毫无心机地在问他，其实每个问题都在试着找到想要的答案。
    可杨思杰实在太狡猾了，一直都没好好回答过她的疑问，看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她失忆了，但也没戳穿她。
    看来他对她的失忆半信半疑，那她就还有机会让他完全相信。
    “外卖？”杨思杰好笑地说，“这里怎么会有外卖，以后我们在这里只有靠自己丰衣足食了。”
    素素像是对他完全放下了戒心，傻笑说：“披萨是你自己做的？”
    杨思杰点了点头。
    “你手艺真好。”素素夸他说。
    “其实你做这些的手艺比我好，只可惜你失忆了。”杨思杰叹气说，“不过没关系，在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重新开始学。”
    素素楞然地瞧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将她困在这看不到人烟的地方一辈子？
    杨思杰伸手摘下她头上的几根杂草，温柔地说：“看你头上、身上到处粘着泥和杂草，待会吃完了我帮你洗个澡。”
    素素不假思索地说：“不用，我自己会洗澡。”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不已，杨思杰最后那句话分明也是在试探她。
    她马上改口说：“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毕竟男女有别……”
    杨思杰暧昧地凑向她说：“可我是你男朋友，我们以前还经常一起洗澡，你不用太害羞。”
    素素暗暗吸了口凉气，让自己脸红地说：“你说得这些我都想不起来了，我还是不习惯感到陌生的人帮我洗澡。”
    “好，这个不急，那你慢慢吃，我先去房间洗澡换衣服。”他说完起身离开餐厅上楼去了。
    素素松了口气，杨思杰现在的套路和她前次真的失忆时一模一样。
    眼下的状况是他们在相互试探，她若不按照他的节奏来，恐怕他就不会相信她装出来的失忆。
    ……
    杨思杰到了楼上的卧室，脱掉了身上的骑马装，把马靴扔到一边。
    他没去洗澡，而是坐在椅子上，喝着红酒，这么多年来辛苦建立的一切全完了，全都完了。
    可谁也不会相信，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始终在乎的只不过是楼下餐厅里的那个女人。
    他也尝试过想要去不去在乎她，但他做不到，还是无法自拔。
    他在那些如同地狱般最黑暗的日子里，对她的想念就像是生命中的一束光，支撑他在那样残酷环境中活下来的一束光。
    如果这束光没了，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素素在楼下吃完披萨，又将碗碟都洗了，才慢悠悠地上楼，寻找先前待过的那间房。
    一推开门，她看到杨思杰衣衫不整地坐在这房里喝酒，不由吓了一跳，心里直慌，难道他真要帮她洗澡不成，想想就令人作呕。
    可她马上镇定下来，问：“这是你的房间？”
    杨思杰微醉地纠正他说：“我们的房间。”
    素素装作一脸和他还不是很熟的样子，说：“你要和我住在一间房里？可这栋房子有那么多房间，为什么我们……”
    “不管你记不记得，以我们的情侣的关系当然应该住在一起。”他带着笑意，声音慵懒。
    素素显得自然地说：“那你继续喝酒，我去旁边房间休息会。”
    “等等。”杨思杰突然拿起把装饰用的拆信刀，递到她手上，说：“你恨我吗，那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素素一脸莫名地拿着小刀对着他，但心底真想一刀扎进他的喉咙。
    她的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在说杀了他，杀了他所有的噩梦才能结束；另一个声音又在说冷静，素素你得冷静，难道你不想要小新星了，不想再见到秦天翼了？
    “动手。”杨思杰带着醉意笑着，握住她拿刀的手，恨不得帮她将那把小刀捅入自己的身体，“其实早在好多年前我就死了，死过不止一次。对于这个世界我早已没什么眷恋，唯一，唯一眷恋的人和事……如今也已不重要了。我早该死了，由你来亲手结果我，或许是我最好的结局，来，动手啊。”
    素素知道他是在试探，使劲将手往回抽，无辜地说：“我不记得以前和你是什么关系，现在对你不熟，但对你也没什么恨啊，为什么要杀你？”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很会演戏。”杨思杰双眼发红，扔抓着她的手不放说，“你不是想救索菲，想救康喜吗？杀了我，他们就获救了！”
    素素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了他，扔掉了手中的小刀，慌乱尴尬地说：“你在说什么，索菲、康喜是谁，我认识他们吗？”
    杨思杰一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开始有点动摇，难道素素真的又会长期失忆了？
    素素指了指自己的头，可怜他说：“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杨思杰看着掉在地上的小刀，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老天又给了他们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对不起，我喝醉了。”
    素素忙上前扶住他，让他坐下说：“难怪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坐着休息下。”
    说着她拿开了酒瓶和酒杯，又说：“我去给你倒杯热茶，对了，还有热毛巾。”
    她不等杨思杰再开口，就离开了这房间又去了一楼的厨房，赶紧找杯子倒热水，自己骗过了杨思杰吗？
    她的心里还是慌得不行。
    明明她对他已无比恐惧，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装作不讨厌他，也不喜欢他，不过是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第309章 你要小心

    她倒好水后，心里咯噔一下，手抖地将杯子放下，想起刚才杨思杰说得一句话，让她要救索菲和康喜就杀了他。
    康喜，他提到了康喜，难道康喜已经出事了？
    天呀，她只觉地腿软的没法站稳，看来她不得不继续周旋下去。
    她绝不能杀了杨思杰，如果她杀人了酒会变得和杨思杰没有区别。
    杨思杰被领养到国外后，应该遇到了很多不幸的事。
    可每个人面临不幸时会有不同的选择，杨思杰已做出了他的选择，丢掉做人本该有的良知。
    但她不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会选择和杨思杰一样的路。
    她回过神来，想着不能耽搁太久，得赶紧把水送上去。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水杯又上楼去了。
    ……
    秦天翼在医院里都躺了快半个月，皮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处骨折的地方还在恢复中。
    他刚从国外的朋友那里得知苏康喜找到了证据，还查清了那些帮着杨思杰的内鬼，国外警方已有了足够的证据，向全球发布了对杨思杰的通缉令。
    “素素，知道这个消息吗？”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问在病床旁为他削苹果的萧安景。
    萧安景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说：“应该还不知道，现在杨思杰虽已身败名裂，可人还在逃，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能让少奶奶掉以轻心。”
    “也对，暂时先别告诉素素，不能让她放松了警觉。而且杨思杰狡猾多端，也不知道如今逃到哪里去了，你再多派些保镖到德川保护他们母子。”
    “好，我知道。”萧安景应声，不敢和他对视。
    谁也不敢告诉秦天翼真相，杨思杰带着顾素素一起在逃亡。
    而顾素素早就不在德川了，秦天翼之所以能有惊无险的回来，全是因为顾素素又回到了杨思杰身边。
    他无法想象要是秦天翼知道了这些，会做出什么来？
    这些事他也是从苏康喜那里知道的，当时苏康喜联络他，让他想办法把重伤的秦天翼从国外的医院转回到澜城，便大概地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可最近苏康喜突然和他断了联系，他也打听过，苏康喜还没平安回来，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这边只能瞒着秦天翼，能瞒多久是多久。
    秦天翼见他削苹果走神，说：“想什么在，快削到自己的手指了。”
    “哦哦。”萧安景停了下来，发现手中的水果刀离自己的手指仅差一毫米，“没什么。”
    秦天翼想到什么，说：“我还没完全康复前，你千万不能让素素知道我受了伤。”
    “放心，这话你都说过好多遍，我的耳朵都快被你说出茧来。”萧安景赶紧削完苹果，递给他吃。
    “她和魏亚男的服装店生意怎么样？小星星在那边待得还习惯吗？”秦天翼吃着苹果，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萧安景。
    萧安景心里发慌，尽力掩饰说：“他们都很好，你好好养好身体，不要担心这些了。”
    “是啊，等我完全好了再去见她。她就看不出我受过伤，就不会怪我不辞而别。”
    “对。”萧安景已起身背对着他，去摆弄病房窗边的鲜花。
    秦天翼真希望自己快点完全恢复，素素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他又想起，集团里有人私下跟说，最近萧安景也不常在集团里待着，问：“安景，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还经常和那个舒雁来往？”
    秦天翼知道他从来不想被某个女人束缚的，怕他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这样做，问：“你不会是为了翱翔集团才会这样做？”
    萧安景转身看向了他，笑得很坦然地说：“在我心里翱翔集团当然是最重要的，自从你找到我，我们联手以来，我们都为翱翔集团付出了多少。你可以为了老婆孩子什么都不要，我可做不到。”
    秦天翼又提醒他说：“舒雁没你想得那么傻，看着做事鲁莽，可狠起来一点都不含糊的，你要小心。”
    萧安景不以为然地说：“我知道了，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女人毕竟是女人。无非是娇生惯养了些，爱情上受了搓，心里不平衡而已。放心，我有分寸。”
    秦天翼说：“但愿。”
    萧安景想起第一次见到舒雁的情景，不过是个傲娇又可爱的女人，有些公主病。
    那天他在秦天翼的办公室外，舒雁穿着瓦蓝色绣着鹅黄小花的裙子，脸上的肌肤晶莹剔透，面带着微笑问：“请问天翼哥在吗？”
    “美女，请问你是哪位？”他眼前一亮地看着舒雁，不知道秦天翼什么时候认了个这样的妹妹。
    舒雁没有回应他，高傲地噘着嘴，不屑地说：“你叫什么，怎么挡着我的路？天翼哥肯定在里面。”
    萧安景连忙自我介绍说：“我叫萧安景。”
    “萧安景，没听过。”舒雁有些不耐烦地说。
    “天翼的表哥，也是他的合伙人。”萧安景向来喜欢冷艳美女，这样才有挑战。
    舒雁只是哦了声，便绕开他去找秦天翼。
    那时他望着她的背影，有种被吸引的感觉。
    但后来他知道舒雁喜欢的人是秦天翼，他也没再多想。
    “在想什么？难道你和舒雁已经很甜蜜了？”秦天翼恢复了玩笑的语气问。
    “没有，只是纯粹帮忙。”萧安景一口否定。
    他和舒雁之间真的还什么都没有，现在他最担心的还是秦天翼会知道顾素素的事。
    秦天翼总觉得他的情绪不对，问：“怎么了，是集团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集团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好得很，你就不用太操心了。”
    “不对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秦天翼和萧安景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太了解彼此的性子，总觉得这些时萧安景和他说话太不自然。
    萧安景放松地嘻哈说：“没有，你是在医院待着无聊，喜欢胡思乱想。”
    秦天翼冷眼看向他，“怎么说话的，你把我当女人了吗，什么胡思乱想！滚，给我滚。”
    萧安景看他恢复了常态，如获大赦，赶紧听话的溜了，就怕再待下去，会被他看穿，或是不小心说漏嘴。
    秦天翼没想到让他滚，他真得是跑得快，简直好气又好笑。

 第310章 丢人现眼

    病房里一下变得好安静，他一个人靠着闭上眼，心中说不出的畅快，终于解决了杨思杰，等到他的身体完全恢复就可以去找素素，从此他们一家三口开心快乐地在一起。
    秦天翼心情很好地独自在病房里憧憬他们美好的未来，想着杨思杰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也不用避讳给苏康喜打电话。
    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康喜的电话，可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
    难道苏康喜现在正好有事不方便接，他准备挂断时，突然接通有人说话。
    “秦天翼？找他有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的不是苏康喜的声音，那人却知道他的名字。
    他感觉不对劲地问：“你是谁，苏康喜呢？”问：“我是他的朋友，你是什么人，他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我稍后再打给他。”
    对方冷声说：“我叫马克，是杨先生的助手。”
    “马克？”秦天翼一惊，“你为什么会有苏康喜的手机？”
    马克转头看了眼，被他绑在车后塞住了嘴的苏康喜，冷笑说：“因为他就在我旁边，你们把杨先生害惨了。你倒是幸运的逃过一劫，可他恐怕就没那么幸运。”
    “马上放了他！”秦天翼立刻意识到杨思杰现在是狗急跳墙，穷途末路了还要拉上别人陪葬。
    马克更觉好笑，说：“我可不是你的助理，你在趾高气昂的吩咐谁。别以为这样就能整垮杨先生，你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天翼让自己尽量冷静，说：“马克，如今警方都发了全球通缉令，杨思杰已彻底完蛋了，你不用继续跟着他当逃犯。你完全可以转污点证人，为自己留一条活路……”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背叛杨先生的，他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帮了我全家！”
    “你这就是可笑的愚忠，放了苏康喜，同警方合作，可以减轻你的罪过。”秦天翼虽然知道这很难，还是想试图说服他。
    马克早就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嘲讽他说：“你以为你真得赢了杨先生，要是没有顾小姐求情，你恐怕已经死在了拳赛场上。现在你们毁了杨先生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的生意，正好让他落得清闲，可以和顾小姐享受二人世界……”
    “你说的顾小姐是谁？”秦天翼猛地坐直问。
    “还能有谁。”马克笑了说，“杨先生和顾小姐正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你们谁都别想找到他们……”
    “你在胡说什么，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秦天翼完全不相信他说的。
    素素，他的素素明明就在德川，和他们的孩子在一起，做着自己喜欢的服装生意，不会跑到千万里之外的国外去和杨思杰待在一起！
    就在刚才萧安景还告诉他，素素他们母子都很好的。
    马克听秦天翼的语气，立刻意识到秦天翼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可笑地挂了，顺便将苏康喜的手机彻底关机，扔到了车窗外。
    杨先生本不该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没有人可以扳倒杨先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
    他按杨先生的吩咐带着早就被饿得奄奄一息的苏康喜，去一个绝对与世隔绝的的地方，同杨先生会合。
    秦天翼还在对着手机咆哮，“你这些鬼话骗不了我！”
    可手机那端只剩短促的嘟嘟声。
    他顾不得身上骨折地方的疼痛感，拨打了素素的手机，即便让素素知道他受伤进了医院，他也要戳穿马克的谎言。
    可他拨过去才发现素素的手机已停机了，又联系了魏亚男。
    “素素和你在一起吗，让素素接电话。”秦天翼开口就急着说。
    魏亚男听到是秦天翼的声音，楞了楞，反问他，“秦天翼！你是秦天翼？你在哪里，素素没和你在一起吗？”
    秦天翼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害怕去面对那难以承受的事实，“她不是和你，和小星星在德川，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两个月前，她就给我发了条消息，人就不见了。我以为她是去找你了，她，她看到你留得那封信后一直很担心你，每天魂不守舍……”
    魏亚男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地挂断声，她原本还有好多事想问秦天翼，但从声音里能感觉出秦天翼情绪快要崩溃了。
    她也弄不清秦天翼和素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一直不露面，只有小美和她在照顾这小星星，难道是素素出了什么事？
    秦天翼如同跌入了极寒的冰窖中，整个人被冻成了冰雕，原来他能在拳赛时被人送到医院，还能平安回到澜城，全是因为素素。
    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被拳击场上的对手一拳头打死来得痛快！
    “顾素素，谁让你救我的！是谁让你救我的！”他将手机砸向病房的白色墙面上。
    ……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素素坐在一匹不算太高大的深棕色马上，杨思杰为她牵着缰绳，耐心地讲着骑马时要注意的小技巧。
    素素听得很认真，没事时已无数次熟悉过这里的地形，只想赶紧学会骑马，好能找机会逃走。
    杨思杰又示范了一次后，素素照着他的样用马鞭抽了下自己正骑着的马。
    但她没掌握好力度，她骑得马如箭已离弦般突然冲了出去。
    她奋力抓紧缰绳，大声叫着，“救我，杨思杰你快来救我！”
    杨思杰一点也不急，只是缓缓地追在她身后，让她在不受伤的情况下，给她自己锻炼的机会。
    素素其实已掌握了骑马的技巧，可她为了不想让杨思杰发现，还是装作很慌乱，控制不好马匹的样子。
    杨思杰见情形不对，立刻追上她，直接扑向她。
    他将她从马上扑落，顺带搂住她的腰，以免她真得摔伤，和她一起倒在草地上连着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两人双双倒在草地上。
    素素挣扎着要从草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不服气地指着她刚骑得那匹马说：“你呀，你呀，就不能好好配合下吗，老是让我丢人现眼。”

 第311章 没有尔虞我诈

    杨思杰坐在草地上笑她说：“自己学不会，还怪起马来。我看你就是太爱偷懒，应该多加练习。”
    素素反驳道：“明明就是你给我选得这匹马不好，我要换匹马。”
    “这一匹已经是所有马里最温顺的，要是换一匹，你更驾驭不了。”杨思杰取笑她说。
    素素不服气地说：“你太小瞧我了。”说着她又翻身上马，试着让这匹马听话的带她飞驰起来。
    可马也有自己的个性，没有失控，但也不屌素素，悠闲地吃起草来。
    杨思杰更觉好笑，素素倔强地不服输说：“今天我不驯服它，我就不吃饭了。”
    “好，那我倒要看你是怎么驯服这么乖的马？”杨思杰说着哈哈大笑。
    素素装作生气地说：“你别在这里盯着，这马看到你就不会听我的话，我要靠自己驯服它。”
    “那我先去做些好吃的等你，你自己加油。”杨思杰倒是很放心地先骑马离开了。
    素素望着他远去，才翻身上马，看看该往哪边去看看地形。
    当夜幕降临，素素还在草原上骑着马，猜测杨思杰这个时候见她还没回去，肯定要过来了。
    她假装在练习着一些基本骑马动作，只觉有点累时将一只手伸向天空。
    夜里，黑丝绒般的天幕上满天的星辰似乎垂手可摘，似乎可以随手摘下一颗星辰。
    忽然间一道阴影却挡住了满天的星星，说：“驯服它没，没驯服也等明天再驯。快回去，夜里外面冷得很？”
    杨思杰看天都黑了，也没看到她的人影，不得不又骑上马找了过来，看到她还在原地练习骑马。
    “不回去。我说过不驯服它，我不吃饭。”素素坚持说。
    杨思杰好笑地说：“你还要这马怎么驯服，已经乖乖地让骑着在啊。”
    “可它跑不快啊，你看我怎么拉缰绳，还抽它，它跑不起来。”素素一脸的郁闷。
    杨思杰无奈地摇摇头，干脆扯过了她手中的缰绳，翻身也骑在了她的马上，就在她身后一拉缰绳，用手轻拍了下马身，喊了声驾，这马就飞快地跑了起来。
    素素只觉眼被风吹得睁不开，索性闭上，感受这种驰骋的速度，想象时机成熟时自己以这种速度骑马的感觉。
    到时她一定能越过那一道道篱笆，穿过那片树林，逃出去这里。
    杨思杰却误以为她害怕马跑得太快，低头笑她，“这就觉得快了，那你还想让它跑快点。”
    说着他让这马慢慢放慢了速度。
    素素装作逞强不承认地回看他说：“怎么减速了，谁说我害怕了，这速度也算快。”
    杨思杰笑说：“好了，该回去吃饭了，骑了一天的马你浑身不痛吗？”
    素素耸了耸一边的肩膀，苦着脸说：“痛，好，回去。”
    杨思杰勒紧了她的腰，又加快了速度，到了马厩边先下马，再扶她下马。
    他去栓马时，素素甩开自己一路小跑地进到了房子里，像是饿慌了似的。
    她其实是为了避免和他再有肢体接触，装作急着要吃东西。
    这样天天必须面对杨思杰，还得巧妙地装作失忆后毫无负担，与他重新建立感情的样子，真得好累，心里也时常堵得慌。
    但现在除了这样，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继续装下去。
    想想以前秦天翼为了骗过金美瑶母子，装了那么多年的傻子，她这又算得了什么。
    杨思杰望着素素跑向屋子那天真的背影，仿佛世俗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不如就在这与世隔绝的庄园里和她过一辈子。
    这也不正是素素想要的生活吗，平淡又无忧无虑，没有尔虞我诈。
    吃晚餐时，他看着素素吃得很香的样子，凝视着她说：“素素，让我们回到最初的时候，我背着你，你趴在我背上，走在回孤儿院的路上……”
    素素嫌烦地用一只手遮住他那张脸，不让他再说下去，“你说得这些，我有些模糊的记忆了，能不能换点别的，我们长大后什么样的，难道长大后就不快乐了？”
    杨思杰酝酿好的情绪都没了，看来她是真失忆了，要不然怎么敢一巴掌遮着他的脸。
    他拿开她的手说：“我们长大后也很快乐啊，青梅竹马的情侣，只是成人的世界变得复杂了。”
    素素哦了声，苦恼地说：“你说得我们长大后的事，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说着她扶着额头，又说：“想多了还会头很痛。”
    “不急，不急，别想太多。现在这样也很好，只要你开心就好……”杨思杰正想握住她的手，外面突然有那种螺旋桨的轰鸣声。
    素素自然巧妙地躲开了他，立刻起身问：“怎么回事，难道有外星人的飞碟？”
    说着她跑到落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的草原上。
    素素真希望时警方找到了这里，飞机上会有全副武装的警察来抓杨思杰。
    杨思杰来到她身后，推开了窗户，望着那架直升机，说：“马克来了，他终于来了。”
    素素听他这样说根本不信，可看到直升机停稳后走下来的人，她不得不信，是马克没错，不过他还牵着一个人，那人手脚被绑着，脖子上有个项圈。
    马克就如同牵狗般，把那人牵了过来。
    素素揉了揉眼睛，还怕自己看错了，可他们离窗边越近，她看得越清楚，是康喜，对，是康喜没错！
    素素差点克制不住自己，恨不得直接跨过落地窗的栏杆，奔向苏康喜，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不认识他们吗？”杨思杰突然问道。
    素素转头一脸茫然地问：“马克是谁，他身边的那人又是谁？我不记得了，以前我和他们都认识吗？”
    她忍住了冲动的行为，不能让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如今终于看到了苏康喜，她要带着他一起逃走。
    “认识。”杨思杰回答她说，“不过马克身边的那人很坏，他原本是我们的朋友，却背叛了我们。”
    “是吗？那这种人真是可恶。”素素不带丝毫感情的附和他。

 第349章 发火的冲动

    素素看着他，也知道仅凭一个梦，谁也不会信，说：“天翼，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除了你，我不会和别人说做过这样的梦。”
    “那就好，明天你和常庆川见面，要不要我陪着你？”秦天翼俯身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不用，你忙你的，他终于肯主动见我，我想陪他多说说话，让他不会太难过。”
    “好，那我明天不陪着你，和他聊完了，我去接你，到时把地址发给我。”
    素素点点头，含笑抱住他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
    夜里秦天翼睡着后，她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忍不住会想到霍锦，而且越想越蹊跷，她没法坐视不管。
    次日一早，秦天翼一离开别墅，她就自己驾车打开了曾发给霍锦的那个地址定位，想要按照导航的提示把霍锦开过的路也开车走一遍。
    素素从澜城出发，直到黄昏时才开到了陈妈说得那个村子，路上并没有经过那个霍锦出事的水塘。
    她又认真的研究过，导航上的两个路线都不会路过水塘。
    一路上她除了加了次油，就没有耽搁过，如果霍锦比她开车要慢些，到达时间也只会晚一两个小时。
    她将车停在村口，打听了下舒雁住过的房子，按照村里的人指的路，来到了村里修得最气派的房屋前，大门处锁着一把铁锁，已没人居住。
    素素又在附近打听了下，村民说先前住在这里的女人和孩子都搬走了。
    而这处房子多年前整修后，一直都没人居住，直到一年前来了个城里的女人住了进去。
    这女人没过多久就在县医院生了个孩子，带着孩子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上周才离开。
    离舒雁住过的房子最近的一户人家，有个老太太热心地对素素说：“先前住在里面的那个女人几乎不和村里的人来往，偶尔会坐在那房子的前院晒晒太阳，贾南芳来看过两回，还有个高高帅帅的男的倒是经常过来照顾她和孩子。”
    素素知道她说得男的应该是萧安景，可舒雁的母亲贾南芳怎么会只来过两次。
    她从手机中找到霍锦的照片，拿给这家人看、，问：“你们记不记得照片上的女人有来过这里吗？”
    这家人全都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没见过，也没来过我们村里。”
    素素不由有些沮丧，想着难道霍锦真是因为喝了酒，在半路上开错了路，所以没到过这村子。
    她来到了村口，拉开车门，只觉白白浪费了一天，没发现任何线索。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秦天翼打来的。
    可一接通，她还没说话，就传来了秦天翼焦急的声音，“素素，你今天没去见庆川，你开车去哪里了？”
    “天翼，对不起啊，其实我和庆川约得是明天。今天我，我自己开车想到霍锦出事的附近再瞧瞧。”
    秦天翼深吸一口气，极力忍着要发火的冲动，问：“天都黑了，你一个人还在那荒郊野外？”
    “我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正准备开车回去。”
    “你从哪条路开车回来，把导航发给我，开夜路一定要小心，我去最近的高速服务区接你。”
    素素的心像被揉了下，知道他在为她担心，对他涌起了无尽的爱意，“我自己能开回去，你不用赶来接我，在家等我就好了。”
    “少啰嗦，把定位发给我，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素素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挂了。
    没人会相信她的直觉，也包括秦天翼，她才会对他撒了谎，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不把霍锦的意外弄清楚，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她只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方法来调查，秦天翼不相信也没关系，只要他别以为她是精神有问题。
    她的脑子很正常，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为了不让天翼担心，她给他发了定位，正要开车离开时，刚才问过的那户人家，有个老汉跑到她车边，喘着气说：“还好你没走。”
    “大爷，还有什么事？”
    老汉问道：“你是贾家的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找先前的那个女人有什么事吗？”
    “我是他们家的熟人，想来看看那孩子，没想到她们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素素平淡地问，“你是贾家的亲戚吗？这房子是他们家的祖屋？”
    “算是个远方亲戚，他们家早年去城市都发财了，在我们这乡下就留下了这房子，很少有人回来。这次来了个后人住了一年多还真是稀奇。”
    素素附和说：“那也是。既然她们不住这里了，我也该走了。”
    老汉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帮我在村口的副食店买条烟吗？”
    “可以啊，什么事。”素素心想这老汉原来是个烟鬼，不过是一条烟，送给他也没关系。
    “你把刚才那照片再给我看看。”
    素素立刻意识到他在说霍锦的照片，边在手机里翻，边问：“你在这村里见过照片上的女人？”
    老汉又仔细端详了霍锦的照片，说：“有天夜里我看到有个人应该是她，当时天太黑我也不是十分确定。”
    “你说说当时怎么看到她的？”
    “在前不久的一天夜里，我从屋里出来想到村里的养鸡场转转，怕夜里有黄鼠狼。拿着手电经过贾家祖屋时，看到有个女人拿手机当电筒，一看她的穿着就是城里来的。”
    终于有了线索，素素激动地问：“就是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对吗？”
    “当时她朝我迎面走过来，可村里的路灯太暗，我想赶紧去养鸡场，没用电筒照过那女人的脸。她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只瞟了她一眼，现在想来和这照片上的女人挺像。”
    素素忙问：“后来这女人去了哪里？是开车离开了吗？”
    “我看到她时，她刚从车上下来，车子就停在贾家的祖屋外。她当然是去了那祖屋，那时住在祖屋里的女人还没搬走。等我从养鸡场回来时，就没看到那车了，想来没待一会就走了。”

 第350章 自己的肋骨

    “那车的车牌号你看清楚了吗？”
    “没注意车牌，我只记得是辆红色的车。”
    翻入水塘的那辆车就是红色的，霍锦是来过这里的，而且见到了舒雁和孩子！
    那她是在回去的路上出事的？
    素素又问：“你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吗？”
    老汉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说出了那天的日期。
    素素倒吸了口了凉气，没错，正是霍锦出事的那天，根据警方的验尸报告，死亡时间正是那天夜里。
    “开红色车子的女人后来是一个人离开的？你们这一带经常会有外地人开车在水塘那里出事吗？”素素希望这个老汉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老汉被她连珠炮的发问，给问蒙了，说：“什么水塘，我们村里没有水塘。当时回来时没看到车子了，可屋里的孩子哭得厉害，也没听到住在屋里的女人哄孩子。那孩子闹到大半夜，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都没睡好，后半夜那孩子才没哭了。”
    素素想着既然孩子在哭，舒雁应该不会和霍锦一起走，哪有母亲能扔下正在哭闹的孩子出门。
    那霍锦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坏人？
    “那水塘不在你们村，离你们村子没多远，从这里向西走，走到头就是水塘啊。”素素说着指着水塘的方向。
    老汉瞬间眼中布满了恐惧，说：“你说得水塘离我们村子还有好几里路，早就荒废好多年，附近没人会去那里，也没有外地人知道那个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听说再出过什么事？”
    素素忙问：“难道以前那里也出过事？”
    “对啊，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南芳她爹在那里挖了片鱼塘，第一个搞养殖业，一开始赚了不少钱。有年夏天村里有两个小孩到鱼塘玩水，结果都淹死在了水塘里。南芳她爹当时发现俩孩子尸体后没告诉村里的人，将尸体扔到了离鱼塘不远的小山上，害得孩子的爹娘四处找那俩孩子都哭瞎眼。”
    “南芳？”素素听他说得应该是贾南芳的父亲。
    老汉说：“南芳就是贾家的贾南芳，她可是我们村的大学生，到城里读书，工作后嫁给了城里的有钱人，带着贾家都发财了。”
    素素明白了，贾南芳的父亲原来做过这么缺德的事。
    老汉又继续说：“不过还是有村里的人发现了小山上的尸体，报了警。查出事情的真相后，南芳她爹就被抓了。村里人对他想要毁尸灭迹的做法及其痛恨，就自发的毁了那鱼塘。南芳她爹坐了两年牢出来后也是被村里人指着脊梁骨骂，一时想不开也跳到鱼塘里自尽了。再后来废弃的鱼塘就开始闹鬼，有人说晚上那里总有小孩的哭声，还会看到南芳她爹鬼魂在鱼塘四周飘荡……”
    素素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打断他问：“你在那鱼塘见过？”
    “呸，呸，我可没见过那些脏东西，只是听过这些传闻。”老汉说，“反正那鱼塘后来就成了彻底荒废的水塘，村里的人都闭口不提当年的事，没人再去那边，也不会让自家的孩子去玩，不过这些事小一辈的人都不知道了。”
    素素心中还是有好多疑问，但这个老汉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
    看来这老汉是怕老婆，不敢当着那老太太的面找她要烟，现在说得这些事也不知道能不能作为目击证人？
    她将买烟的钱塞给了老汉，就驾车离开了。
    按照导航，她一路上很顺畅地就开到了高速路上，并没有让人绕不清楚的小路，正常行驶的话怎么样也开不到那荒野的水塘中。
    而霍锦回来的路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依然是个谜团。
    车子上了高速后都有监控，唯独从村口开到高速的那段石子路沿途是没有监控的，坏人应该就出现在那段路上。
    素素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但至于发生了什么，害了霍锦的人是谁，还是没有任何眉目。
    她开到了高速上路过的第一个服务区，想着天翼要是从澜城赶过来应该没她快，停好了车到服务区内点了份饮料和面包等着他。
    连着赶了一天的路，让她又冷又疲惫，喝了热咖啡后感觉好了些。
    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素素抬头看到赶到服务区的天翼，穿着深灰色的风衣，径直朝她走过来。
    素素不敢想象他这一路上开得有多快，照说他开到这里至少会比她迟上几个小时，这飙车般的速度他不要命了！
    秦天翼走进服务区一眼就看到到了她，心里有怒气，无奈地看向她，就像看自己的肋骨，有气也发布出来。
    素素站了起来，慌忙问他，“赶过来饿了吗？我去给你买面包咖啡。”
    秦天翼沉默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见她长发凌乱，有些疲惫。
    素素跟他解释说：“我按照霍锦出事那天可能会开车走得路线走了一遍，发现了一些事，霍锦的死真得不是意外……”
    不等她说完，秦天翼就紧紧地拥她入怀，低声埋怨说：“素素，你这爱骗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知道我发现你没约庆川，也不知道你一个人跑哪里去了，有多担心？”
    “我不是故意的，可霍锦的死真得有蹊跷。她帮了我那么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弄清楚会一辈子不安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要查这件事让我和你一起查，你要是一辈子不安心，我又怎么能安心。”秦天翼知道她认定的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算了，他只有陪着她，只要她还好好的，他也什么都不会怕。
    从来没人这么护着她、心痛她、纵容她……她还是怯怯地问：“你真的同意我查霍锦的事了，不会再阻拦我？”
    秦天翼松开她，牵住她的手，无奈地一笑说：“去给我买杯咖啡，再好好同我说说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又发现来了些什么。这事不是你来查，而是我们一起来调查分析。”
    素素对他浅浅一笑，猛地点头，立刻去帮他买咖啡。
    他们坐在服务区里，素素将这事的前因后果，她心中的愧疚，还有今天奔波一天发现的一点线索全告诉了天翼。

 第351章 非要抹黑你

    “那就是说霍锦是在见过舒雁后，回程的路上出的意外？”秦天翼总算明白素素为什么这些天不光是伤心难过，还有些莫名的情绪。
    素素说：“我都说过不是意外，很可能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歹徒，被逼将车开到了偏僻的水塘？”
    秦天翼理性地说：“遇到歹徒的可能性不大，不光是澜城这边的鉴定法医，我请其他知名法医也看过霍锦的验尸报告。你看啊，当时她连人带车落水后首先头部遭到撞击，致使昏迷，这才没法及时从车内逃生，在水中溺亡，完全符合意外的结论。”
    “这不可能！”素素坚持说，“她一定是遇到了歹徒，被歹徒砸晕的！”
    “好，好，你冷静点。”秦天翼顺着她的话放分析说：“我们假设她遇到歹徒，劫财劫色的机率是不是会很大。可警方的尸检结果霍锦没被劫色，车内的所有财物也没有任何损失。请问我们的顾大侦探这又怎么解释？还有一点我们猜测霍锦会不会被人所害，霍家人未必不会想到，应该也像我这样请其他的权威法医看过。”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素已是欲哭无泪地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庆川，如果不是我多事让霍锦去看舒雁的孩子，她不会出事的！”
    秦天翼握住她的手说：“你的直觉和发现的这点线索先别告诉庆川，如今他正悲伤不已，再和他说这些只会让他情绪更失控。等过段时间他心情好些，我们一起跟他讲。”
    素素同意地说：“好，等我们找到有用的线索，或是确凿的证据再和他说也不迟。”
    “还有一点很奇怪。”秦天翼冷不丁地说，“既然霍锦当时已经见过了舒雁，为什么葬礼上舒雁还对霍锦的家人说，她和霍锦好久没见了？”
    素素立刻说：“怕霍家人知道霍锦是见过她后出事的，会怪她怀疑她？”
    “她现在又回到舒家了，外界传闻说她流产后出国散心了大半年，没人知道她把孩子生下来了。”秦天翼皱眉说，“而且那孩子没和她一起回澜城，也不知道那孩子被他们舒家人藏哪里了？”
    这些时为了霍锦的事伤心得不行，素素都还不知道天翼说得这些，为天翼不平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舒家还是把脏水扣在了你头上。他们也真够无耻的，明明是舒雁做错了事，非要抹黑你！”
    秦天翼无所谓地笑了说：“只要你没误会我，这些我都不在乎。管他们舒家怎么对外洗白，舒雁最好别再来惹我，否则我再也不会放过她！”
    “可这事我们不该对外界澄清吗？”素素虽然不在乎那些虚名，但心痛天翼还要一直顶着骂名，“他们舒家欺人太甚。”
    “算了，我只当是为了翱翔集团，给他们舒家最后一点颜面。舒中泽还不至于太糊涂，经过了这次的事应该会严加管教舒雁。”
    素素嗯了声，说：“希望舒中泽知道你对他们舒家手下留情了，以后别再动不动就用舒氏集团的势力打压翱翔。”
    秦天翼觉得只要她能明白就好，其他的都没什么，笑着说：“我们该回去了，难道你还想在服务区过夜。”
    离开服务区，她坐进了秦天翼开来的车里，而她的车交给了一直等在服务区外的小林开回去。
    ……
    次日，素素出门前再三和秦天翼保证，这回真的是去见常庆川，到了她和常庆川约好的地方，就给他发定位，绝不会瞒着他一个人去调查什么。
    秦天翼这才放心让她自己出门。
    他隐隐感觉如果素素的直觉是对的，那霍锦身亡时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他不希望素素再遇到什么危险。
    这事他会帮素素查下去，霍锦帮过素素也就是帮过他，找到真相给霍家一个交代，也是对霍家人的安慰。
    素素在一家街边不起眼的咖啡馆里见到了庆川，他憔悴得已没有了人样，满脸的胡渣，头发乱糟糟的，穿得也是很奇怪，里面穿得居家服，外面随便穿了件外套。
    他这个样子把素素吓坏了，素素坐在他对面，正要开口说几句安慰的话，他却急着说：“素素，上次葬礼上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霍锦为什么会出事吗，她那天开车到底是要去哪里？”
    “庆川，你冷静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事。”素素看着他说，“我也只是猜测，她那天开车应该是要去看望在乡下的舒雁。她没告诉你这事，有可能是因为你和舒雁相互讨厌，一向不和，她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常庆川没看她，自语说：“她是去找舒雁？”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素素瞧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能让他振作起来。
    常庆川突然又看向她问：“那天你不是说和我一样，也觉得霍锦不是意外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我那天看你太伤心，只好顺着你的话说而已。”素素没法告诉他，自己梦中的霍锦有多悲惨，那样让他的情绪再次失控。
    今天面对庆川时，她更觉得天翼考虑周全，在没有证据前不能对庆川说出揣测怀疑。
    常庆川不信地盯着她，“不对，你那天不是这样说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瞒我，霍锦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到底是谁！”
    素素怔怔地看着他痛苦之极的模样，只觉他这样下去整个人都要毁了，大声对他道：“庆川，我知道你很爱霍锦。她不在了你很伤心痛苦，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相信霍锦在天上也不愿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你应该试着向前看，往前走！走过去了，走出来了，以后的生活才有希望。”
    常庆川红了眼说：“素素，没有她，我真的不知道今后漫长的余生要怎么熬下去？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走得出来，向前走……”
    她没经历过庆川的这种痛苦，可如果她是霍锦，一定不希望自己走后，对方活在无尽的痛苦中，不管怎么样都希望所爱之人快乐幸福。

 第352章 最美的新娘

    “这个没人帮得了你，只能靠你自己。”素素放缓语气说，“你为霍锦的亲人想想，再想想自己的亲人朋友，你的父母不能没有你啊。你的母亲得过一场大病死里逃生，你怎么忍心让她失去你。”
    常庆川低头落泪，沉默不语。
    素素继续劝他说：“就算你怀疑霍锦的死另有蹊跷，如果你不振作起来，又要怎么去解开心中的疑惑？我知道没有人的心会比你更痛，可再痛你都要坚强的为霍锦活下去，帮她孝敬父母，帮她完成她生前想做又没机会去做的事，你说对不对？”
    常庆川抬头看她，眼中终于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光亮，落泪说：“好，我会让自己振作起来的。”
    素素不由跟着他落泪，鼓励他说：“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熬过去。”
    ……
    素素见过常庆川几天后，听天翼说，常庆川找人事部消了假，已经回靡尚上班了。
    这样也好，常庆川以工作来分散精力，就不会再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素素一人在已装修好的工作室里，看到常庆川终于在朋友圈里发了条新消息，图片和言语间虽还带着伤感的怀念，但也在暗示自己要振作。
    她嘴角含笑地刚给他点完赞，这时手机突然有了来电显示。
    “霍铮，你好。”
    “素素姐，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素素小心地问，“最近你还好吗，父母都还还好吗？”
    霍铮在手机那头叹气说：“自从我姐走后，家里变得死气沉沉。我妈动不动就以泪洗面，本来就严厉的老头子，现在那张脸简直是看不得。”
    素素说：“那你多陪陪他们，不要再不着家。”
    “素素姐，我可早就改过自新了，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样，不要总是用老眼光看人。”霍铮振振有词地说。
    他是霍锦唯一的弟弟，如今霍锦不在了，素素打心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不管他有什么事，她都愿意尽力帮忙。
    “说，找我有什么事？”素素不和他扯太远。
    霍铮说：“今天你有空来我姐的店里吗？我姐不在了，店里的事没人管，我家老头子让我管，我这几天在店里手忙脚乱，什么也做不好。”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把自己不清楚的整理好，我来帮你看看。”素素很干脆的答应了，立马收拾东西去霍锦的名品店。
    素素再来到霍锦的店里，只觉物是人非，就在前不久她还和霍锦在这店里喝着咖啡，说说笑笑的，没想到……
    “素素姐，你来了。”霍铮已迎了上来。
    素素随他走到里面的休息区，问：“我看店里井井有条，你怎么就手忙脚乱了？”
    她话音刚落，霍铮就指着休息区帘子后面堆着得一堆大大小小的纸箱，抱怨说：“每天都有货会到店，但和订货单上完全对不上。”
    他又拿出一摞账本，说：“还有这些，完全跟天书似的，看得人头痛。”
    素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他找错人了，对于什么账本她也是一看就头疼。
    但她不能在霍铮面前失了威信，帮他先做最简单，说：“你把账本放到一边去，我们先来清点订货单，这个我拿手，我来教你每次该怎么核对货单。”
    素素告诉他，要按日期来把订货单理顺，然后再和这些大小包裹拆箱核对。
    她负责整理货单，霍铮负责拆包裹，两个人分工明确地开始干活。
    有了方法后，货和单子很快都对上了，霍铮只觉松了口气，明天就可以通知有些定制了东西的顾客来取货。
    “这是什么，好漂亮的婚纱？老姐的店里还卖婚纱吗，我怎么在货单上没看到有婚纱？”
    素素盯着霍铮抖开的那件婚纱，整个人定住了，这是她为霍锦设计定做的婚纱，可惜她还没穿上就没了。
    “是为你姐定制的婚纱。”
    霍铮瞬间眼眶红了，深吸一口气，拿着婚纱一时也沉默了。
    这里店内传来欢迎光临的自动语音声，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来人是谁，就听常庆川的声音，“霍铮，你在店里吗？”
    素素来不及难过，立刻对霍铮说：“快把婚纱收起来。”
    霍铮反应过来，慌忙想要将婚纱重新塞进盒子里。
    可常庆川已走了过来，看到了霍铮手中揉成一团的婚纱，又看了眼坐着拿着单据的素素，说：“你们都在啊。”
    霍铮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婚纱，还在往盒子里放。
    素素对庆川笑道：“霍铮有些不太懂，让我来帮他。”
    常庆川哦了声，眼睛始终盯着霍铮挡着的婚纱，问：“还没重新开业吗，你放得这件婚纱是谁定的？”
    “今天素素姐帮我理顺后，明天就可以再开业了。”霍铮越想掩饰，越慌乱出错，把整个纸盒都打翻了。
    素素随便抽了张订单，对常庆川说：“是个顾客定的，霍铮明天就通知她来取货。”
    常庆川没听她说什么，上前拾起打翻的盒子，看到里面有张粉色的心形卡片，上面写着，“霍小姐，很荣幸能为你制作这件婚纱，祝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他将婚纱抖开，紧紧抱住说：“锦，你要穿上这婚纱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姐夫，你怎么来了？”霍铮试着拿过他手中的婚纱说，“我姐没福气穿上这婚纱，还是让我收起来。”
    常庆川不放手地说：“给我，我要带回去。”
    素素怕他又会肝肠寸断，忙说：“庆川，还是让霍铮来处理这件婚纱……”
    常庆川将婚纱叠好，放入那漂亮的纸盒中，打断素素说：“我没事，不过是想留个纪念，你们不用担心。余生漫长，我会振作，但也没法忘了她。”
    素素没再说什么，看他今天的穿着打扮已恢复正常，虽然人还很憔悴，但有了点精气神，不再如同没有灵魂的空壳。
    “你们继续忙，我就是想在店里随便转转。”常庆川把纸盒小心地放置好。
    “好，那你自己随意。”霍铮心里也难受，不过他不能像常庆川这样肆无忌惮地想怎难过就怎么难过。

 第353章 小奶狗的表情

    在霍锦走后，他得第一个振作起来，做父母的开心果，让他们早日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
    素素也对霍铮说：“我们继续，还差一点这些货就能全核对清楚。”
    他们都不忍心再去打扰孤独又落寞地在店里转悠，想找寻霍锦逝去身影的常庆川。
    常庆川在店里转了一圈后，抱着装着婚纱的盒子自己默默地离开了。
    素素只当不知道，将最后一张订单核对完，把记录好的订货单交给霍铮说：“好了，都点清楚了，你再按顾客的联系方式，一一通知人家，对于超期了的订单要给顾客相应补偿，明白吗？”
    “我知道了，这明天一开始营业，工作量也挺大的。”霍铮翻看着那些订单。
    “明天我可再没时间来帮你了，你今天就通知下店员，让他们明天恢复正常上班了。”素素向他提议说。
    霍铮说：“没想到经营一家名品店有这么多事，那老头子管着霍氏集团，那得每天有多少事啊。”
    “一个好的管理者，不用事事亲力亲为，让整个集团有完善的运行体系就行了。”
    “素素姐，你还懂商业管理啊。”霍铮对她一脸的崇拜。
    素素受不了他这小奶狗的表情，说：“我也只是懂些道理，也没真正管过大集团。你想为你爸分忧，就有好多东西都得学啊。”
    霍铮无奈地说：“以前我就没想过这些，以为不管我多么废物，还有老姐能继承霍氏集团，老姐要是再嫁个强强联合的老公，就更没我什么事了。我只管恣意过自己想过得日子，没想到现在……”
    素素听他说着，忽然问：“你父母不赞同你姐和庆川结婚？”
    霍铮看了眼大门外，确认常庆川已经离开了，才说：“当然是不赞同的，因为我以前不争气，我父母就希望我姐能继承集团，所以她的婚姻本应该是为集团未来联姻。可我姐死活不愿意，就喜欢上了姐夫。”
    素素说：“那你父母也只有同意了。”
    霍铮摇头说：“他们是假装同意，也没准备让我姐和姐夫顺利结婚，现在好了，他们想什么都白费了。”
    “他们原本打算怎么阻止的，你姐知道这事吗？”素素问。
    霍铮说：“打算在我姐和姐夫结婚前，让我姐和他们看中的人生米煮成熟饭，然后逼我姐接受他们想想要的女婿。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本来准备告诉老姐，让她早做准备，干脆和姐夫私奔。可世事无常，我父母要知道会这样，一定会成全我姐的。”
    素素唏嘘不已，没想到就算霍锦没出事，婚礼也不会像他们以为的那么顺利。
    “你父母看中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无非是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霍铮好似已看淡了这些。
    他如今也体会到了身为霍家独子的无奈，指着那些账本说：“素素姐，不说这些了，你再教我看账本。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看完这些账本，又能看明白经营成本和收益。我家老头子让我在重新开业前，把账目整理好给他一份，这简直就太为难我了。”
    素素看了眼这些账本说：“我对算账也很白痴，不过有个人对看账本很厉害，我帮你问问她。”
    “快帮我问下她，明天要是交不出一份财务报表，老头子就要将这名品店关张。”他真的很想帮老姐经营下去。
    素素只有向亚男求助，亚男告诉了他们几款简单好用的财务软件，让他们把账本里的数据输进去，就能自动生成财务报表。
    这方法倒是简单，就是输数据有点累。
    素素让霍铮按亚男教的方法运用软件，她在旁边看着，帮他查漏补缺，不知不觉他们俩忙到天都黑了。
    素素的手机响了，免得影响霍铮，她走到一旁接听。
    “我下班了，你在工作室吗？我去接你，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秦天翼在手机那端说。
    素素看霍铮的财务报表还没做完，不好意思丢下他自己走，说：“我不在工作室，在霍锦以前的店里。霍铮要接霍锦的店，有好多不懂的地方，我在这里帮他。”
    秦天翼哦了声，总觉得霍铮那小子对素素用心不纯，又问：“那你们忙完没，我去那家店里接你。”
    “不用了，快忙完了，你把地址定位发过来，我待会就坐车去找你。”素素不想他跑来跑去太辛苦。
    秦天翼问：“你今天出门没开车吗？”
    “今天出门做得小林送星星上幼儿园的顺风车，想着可以在车上多和儿子说会话。”
    秦天翼提醒她说：“再晚点是高峰期，不好打车，我让小林来接你……”
    “不用麻烦，我就叫网约车，不管你和小林谁来接我都一样会遇上堵车。”
    “好，那我先去餐厅等你，别太晚了。”秦天翼想想也是，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如他先去餐厅做准备，不相信霍铮，也应该相信素素。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没有什么还能将他们分开，除了生死。
    霍铮毕竟是霍锦的弟弟，大家都是朋友，只要霍铮那小子没明目张胆地点破那层纸，他就应该尊重素素。
    素素挂了，很快收到天翼发来的定位。
    霍铮没太听清楚素素在和谁说电话，但猜也猜到是秦天翼。
    他也看到过素素和秦天翼之间有多伉俪情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见缝插针的机会，也渐渐死了这条心。
    不过他对素素的好感和喜欢不能说没了就没了，只是他再执着，也有自知之明。
    在心底他将秦天翼作为奋斗的目标，也想成为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到那时素素至少不会小看他。
    “你老公找你了，那你快回去，有了这软件，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好财务报表。”霍铮善解人意地说。
    素素像看稀奇地看了看他，感到他是真得转性了，改变了不少。
    霍铮问：“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素素好笑地说：“霍少，不用我帮你做完店里的清洁吗？”
    “素素姐，别提我以前的糗事了！”

 第354章 真相挺残酷

    “你那时糗吗，响当当的名号，可威风八面的。”素素好玩地挖苦他。
    霍铮笑不出来，只有强硬地说：“不准再提以前的事。”
    “好，好，我不提了。”素素不笑他了说，“既然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先走了。”
    霍铮对她挥手说：“快去，快去。”
    素素走到门口，又认真地对他说：“经营好你姐留下来的这名品店，帮她实现她未完成的事。”
    “我会的。”霍铮郑重地点了点头。
    素素离开后，在街边一直没拦到出租车，就在网上叫了辆网约车。
    她坐进网约车的后排，没太注意看前面的司机，只顾着低头看手机。
    开了一会，前面的司机出声说：“顾素素你还有脸回澜城，杨思杰那个浑蛋呢？”
    素素听着声音，慌忙抬起头，下意识地叫了声，“哥，你当网约车司机了？”
    “谁是你哥，我从来就没你这个妹妹。”
    素素一上车，艾以枫就认出了她，根本没按约定的路线行驶
    自从她和秦天翼都平安会澜城后，其实她一直都想找艾以枫，毕竟他已是她唯一的亲人。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毁掉艾氏集团，也希望你能继承艾氏集团，可我真的没法控制杨思杰的做法……”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爸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艾以枫避开了拥堵的道路，尽往小街小巷穿行。
    在这段一无所有、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他最想弄清楚艾书南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被警方当成绑匪给击毙。
    没有了父母，没有了亲人，没有了艾氏集团后，他尝尽了人间冷暖，只有靠找朋友借来的车开网约车为生。
    其实真相挺残酷的，素素问：“你真的想知道？”
    “是不是被杨思杰害死的，还是你们一起合谋的？”艾以枫转头用恨透了她的眼神看她。
    素素看向外面的街道，才发现他走的路不对，想要打开车门，发现车门已上锁了。
    “艾以枫你要带去哪里？这不是我在网上输入的目的地！”
    “我要让你向爸磕头认错，让杨思杰以命抵命！”说着他一开车窜出了小巷，开上一条没什么车和人的大路。
    素素认识这条路，这是去艾家别墅的路，他是要带她回艾家？
    可据她所知艾家的房子不已经被法院查封了吗？
    素素慌忙拿起手机，说：“你最好停车放我下去，要不然我要报警了！”
    “你报啊，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敢报警，我就开车撞到山体上，大不了同归于尽！”
    以前艾家的别墅在环境优美的富人区，这边的人都依着秀丽的小山而建。
    他说完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又提速了，素素看向前的表盘，已经飙升到了一百码。
    眼见艾以枫的情绪有些失控，她不敢再激他，将手机放到一旁，说：“你冷静点，我不报警，也不联系任何人。我把事实的真相全告诉你！”
    素素在放开手机时点了和天翼的对话框，快速地放送了位置共享。
    艾以枫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到素素确实把手机扔到一边了，情绪没那么激动。
    在他开车时，素素也没再说话，保持安静。
    车子总算在艾家原先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艾以枫立刻打开车门，用力将素素从后面扯了出来。
    素素在慌忙间拿了手机，艾以枫愤怒地打掉了她手里的手机，吼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素素看向艾家的大门，上面贴着封条，还有把大铁锁将大门牢牢地锁住了。
    ……
    秦天翼在餐厅的包房中已布置好了一切，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素素。
    服务员来问他，“先生，需要先把烛台上的蜡烛点上吗？”
    “稍等。”秦天翼拨了素素的手机，可手机通了没人接。
    他只觉奇怪，让服务员先下去，准备给素素发语音，却发现他和素素的对话框怎么又共享位置，立刻点了进去。
    不对啊，素素不在来餐厅的路上，而是去了高档别墅区。
    他慌忙起身，冲出了包房，只觉素素肯定有什么事，不会是霍锦那小子想干什么坏事，把素素带到了别墅里？
    包房外的服务员不知是什么情况，追在他身后喊，“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厨房那边菜品都准备好了……”
    秦天翼没理会服务员，十万火急般地离开了餐厅，按照素素发来的共享定位，开车走了。
    ……
    素素看着大门上布满灰尘，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她将当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全告诉了艾以枫。
    一时信息量太大，艾以枫有些没法接受，不相信地问：“你是说爸他真的绑架了你，还想杀了你，才会被警方击毙的？”
    “我当时已经晕了过去，也是在医院醒来后才知道他被击毙了。”
    艾以枫烦躁地双手抓着头发，“怎么会这样，爸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再怎么说你也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素素觉得没必要再瞒着他，说：“其实我不是艾书南亲生的，我的存在就是在时刻提醒他和妈妈以前受过的羞辱。”
    艾以枫双眼发红地盯着她，“什么意思？把你接回来前不是做过两次dna鉴定的！”
    素素将袁淑娜死之前说过的事，也告诉了他。
    “妈她临死前，说你只是和我同母异父？我爸以前为了，为了生意连自己的老婆都送给别人睡？”
    一想到这事，素素心里也是又怨又恨，可现在艾书南和袁淑娜都不在了，她又该去恨谁。
    艾以枫突然发狂地使劲去捶那扇锁住的铁门，一直支撑着他的家破人亡的仇恨，到现在却发现不过是他的父母自己作孽的结果，完全没法面对这样的现实。
    他猛然看向素素，抓住她的胳膊，摇晃她说：“杨思杰现在在哪里？他在哪里！我不管这些，全是他害得，我一定要杀了他！非杀他不可……”
    素素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平静地说：“艾以枫，你要找杨思杰报仇得去地狱找，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了……他怎么死的？”杨思杰甩开她，快接近崩溃吼道，“你在骗我，他坐拥海外上亿资产的集团，不会轻易死了，不会的！”

 第355章 没有亲人缘

    “可他真的已经死了，上天帮你报了仇，你不用再为难自己，让自己活在仇恨和痛苦中。”
    他还强撑着，恨恨地说：“那你呢，你就是他的帮凶！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没事？”
    “天理循环，他也是被警方击毙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在一起不是自愿的，也是受到了威胁。”
    艾以枫已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抱头怒吼，“你倒是把所有事推得干干净净，那艾氏集团就这样白白的没有了！”
    “哥，你为什么非要带着仇恨活着？”素素冷静地劝他，“虽然不可能再要回艾氏集团，可你没有了仇恨，解开了心结不是能活得更好吗？你就不想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你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不管有钱没钱，只要过得安心快乐就好……”
    “你给我闭嘴！”艾以枫脑子里乱极了，听不得素素说这些。
    素素希望艾以枫能清醒过来，他本质上并不坏，也没真正意义上害过谁。
    他要不是太重感情，也不会被艾以薇欺骗，分不清是非对错。
    “艾以枫！不管怎么说，在这世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不要再继续相互误解仇视下去了好不好？”
    艾以枫此时只想一个人静静，对她咆哮道：“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素素还想试图开解他，“以枫……”
    艾以枫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头都要炸了，冲过去用力推了她一把。
    素素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痛得一时没自己爬起来。
    这时秦天翼已驱车赶到，远远就看到了艾以枫对素素动手的这一幕。
    他停了车，立马下车，冲到艾以枫跟前，一拳就挥了过去。
    “敢打我老婆，你给我去死！”
    艾以枫没想到秦天翼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楞了一秒，立刻回击。
    秦天翼轻松地闪开，反手一记利落的擒拿手，就将艾以枫摔到地上摁住。
    艾以枫愤怒地挣扎，可论身手，他实在和秦天翼差得太多。
    跆拳道、柔道……一些防身的拳法秦天翼先前都学会，要不然从小到大怎么应对金美瑶母子明里暗里的算计。
    后来又在真正的赛场上打过拳击，他现在的身手恐怕能比得上职业保镖了。
    素素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扯住秦天翼，说：“天翼，我没事。他只是想找我问清楚一些事，没有伤害我。”
    秦天翼听素素这样说，怒火才消了一半，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凌驾于艾以枫之上，警告他说：“你最好不要再来找素素，也不要惹我，你惹不起！”
    说完他松开了艾以枫，扶住素素，问：“还好，刚才被他推到地上没伤着？”
    素素自己拍了拍身后的灰，笑着说：“没事，他也不是有意的。”
    “我们走。”
    素素想起什么，说：“我的手机，等会，我去拾下手机。”
    “你先上车。”秦天翼把车钥匙交给她说，“我去拾。”
    素素听话得先到车里坐着，秦天翼去拾起了她的手机，又看了眼，还躺在地上没动的艾以枫。
    他伸出手来，想把他拉起来，说：“看在你是素素亲哥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
    艾以枫却根本不领情，望着黑暗的天空，骂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像再看到你们！”
    秦天翼不再管他，脸色冰冷，紧皱眉头地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素素见他脸色不太好，问：“生气了？我也没想到……”
    “你什么都老是想不到！”秦天翼的眼底难掩不悦，声音低沉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约了艾以枫见面？”
    素素解释说：“我没约过他……我是想打网约车，可没想到叫到的网约车司机是他，不信你看我在网上的打车记录，输入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说着素素打开网约车的app要给他看。
    他没有去看，语气缓和了些说：“既然这样，你在网络平台投诉他，没按约定路线行驶，私自改变了路线，给乘客带了危险！”
    素素收起手机，小声说：“还是算了，他都沦落到开网约车了，我不能连他这饭碗都砸了，以后我们少来往就好了。我这个人终究没有亲人缘……”
    说着素素不由有些伤感地说不下去。
    秦天翼见她伤心了，再大的气也消了。
    今夜本来是想让她开心，给她惊喜的，他还是驱车回到了那家餐厅。
    像他这样的大客户，餐厅里的经理在联系不上她的情况下，不敢随便取消他的预约。
    素素心情不好地随他走进餐厅，才发现这是家特别高档的餐厅，装修的奢华程度让人咋舌。
    服务员跟在秦天翼后面问：“秦总，还是都按照您约定的上菜吗？”
    “对，现在可以上菜了，把烛台上的蜡烛都点上。”
    素素看到包房里的布置更奢华浪漫，莫名地问：“怎么了，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秦天翼握着她的双手，凝望着她说：“我们是不是还没一起吃过烛光晚餐？我也想和你浪漫一回。”
    服务员已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关上了包房的灯，恭敬地对说：“秦总，您和夫人可以入座了。”
    素素心里虽暖暖的，嘴上却说：“跑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干什么，家里陈妈做得菜不香吗？”
    “家里的气氛哪比得上这里？”秦天翼心疼她说，“刚才幸好有惊无险，算是给你压惊了。”
    “哦。”素素不好的心情已一扫而空，上天虽没给她一个好的原生家庭，但却赐给了她一个秦天翼，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玩笑说：“冷酷冰山的秦总也懂浪漫了。”
    秦天翼看她不领情还取笑他，坐下来差点没把手里叉子飞过去。
    他可是在努力改变自己，在网上学了不少浪漫的招数，结果她都没夸几句。
    简直把他气得不行，他命令她道：“伺候本少爷进餐。”
    “遵命，爷。”素素见他气性又来了，不逗他了，乖乖听话站到他身边，把餐前汤端到他面前。

 第356章 喜欢这仪式感

    秦天翼没好气地说：“说我是冷酷冰山，本少爷玩起浪漫来，你受得了吗？”
    素素立马接话，“受不了。”
    秦天翼变得话多，继续发牢骚说：“我看最没情调的人是你，连配合我都不会。你说你，有没有千娇百媚的讨好过我，有没有也给我制造点浪漫……连个叫床的节奏都不会……”
    “你胡说什么啊！”
    他还没唠叨完，素素一想要塞住他的嘴了，将一个小餐包送进他的嘴里，“你再乱说，我走了，自己浪漫去。”
    秦天翼立刻拽住她的一只手，“别这么小气啊，我也就是说说。难道你平时不是很笨吗？”
    “你还说！”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秦天翼起身让她坐下，按了按房间的呼叫按钮，“别不开心了，浪漫的还在后面。”
    这时有个拉着小提琴的人走进了他们的包房里，房间原本关掉的灯，又如繁星的光影般亮了起来。
    秦天翼趁机亲了她一口，才坐回到先前的位置。
    素素还来不及害羞，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服务员鱼贯而入，把早已备好的鲜花、红酒、菜肴摆到了桌上。
    秦天翼举起酒杯，笑望她，“老婆，干杯，生活要有仪式感。”
    “干杯。”素素举起了杯子，有了笑容说，“我喜欢这仪式感。”
    “那我们以后经常吃得浪漫隆重点。”
    “好，我听你的。”
    “以后逢年过节，你的生日、我的生日、小星星的生日，还有结婚纪念日……我们都要有仪式感。”
    素素心里甜甜，不再和他斗嘴，“老公，我爱你。”
    “我也是。”
    素素想起他刚才抱怨，看向他笑问：“我这么笨，你到底爱我什么？”
    “爱你笨。”秦天翼反应极快地说。
    素素不依不饶地又问：“可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没节奏感，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听过别的女叫了……”
    她一看拉小提琴在包房内，实在不好意思完整再重复一遍他的话。
    秦天翼一时汗颜，天地良心，他可没听过别的女人叫床，还不是她总嫌弃他不懂女人，害他找萧安景请教。
    萧安景难得能当回他的师傅，不光教他哄女人开心的方法技巧，还用视频教学，怂恿他看些乌七八糟的，还告诉他如何听女人叫得节奏感，来判断女人是否真的快乐，还是装出来的。
    他刚才不过是一时生气说漏了嘴。
    “我哪有，你听错了。”秦天翼竟像个害羞的小男生慌忙转移话题，“霍铮真是的请你帮忙，也没说开车送你过来，还真让你自己打车？碰到艾以枫这种人多危险啊。”
    在餐厅里素素也不好揪着他刚说的话不放，替霍铮解释说：“我走时，你还在店里忙。还不是你的一通电话，我哪敢不快点飞到你身边啊。”
    秦天翼一想到艾以枫就来气，说：“艾书南当初做那些缺德事时，也没考虑给自己的儿子积点福。我们没有去找他算账，他还反倒来找你。”
    素素感慨地说：“他没想伤害我，就是想问我一些。艾氏集团没有是杨思杰干的，不是我想要这样的，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他现在过得不太好，其实也挺可怜。”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当初他们一家人欺负你时，他有没有站出来为你说过话，为你做过什么？”秦天翼愤愤不平地说，“艾书南死后，他来找过我，还想让我帮他。我直接让人将他轰了出去！”
    素素说：“我以前也恨他，但现在看淡了，他毕竟是和我有点血缘关系的哥哥。他从小生活优越，娇生惯养，其实心思很单纯，对名利没什么太大欲望，就是陷入了对艾以薇的感情，被艾以薇骗惨了，我也不想再怨恨他。”
    “他也配当你的哥哥，我没将他赶尽杀绝，就对他很仁慈了。”秦天翼对任何伤害过素素的人都不会原谅。
    素素看他如此护她，很感动地说：“其实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顾素素，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秦天翼一听到她说这话就紧张，想来这些年他才是被她骗惨了。
    素素无奈地笑了说：“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你放心，以后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什么都告诉你行了。”
    秦天翼盯着她问：“快说，什么事？”
    “艾书南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和艾以枫是同母异父的兄妹。”素素将自己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讲给了他听。
    他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艾家人对素素那么不好，这主要还是艾书南主导的。
    “哪谁是你的亲生父亲，艾书南简直不是个男人，不对，根本就不算是人。”秦天翼说。
    素素遗憾地说：“袁淑娜死时没说，后来我也问过艾书南，可他当时已经为了艾氏集团彻底疯了，不肯告诉我。所以恐怕这辈子我也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秦天翼放下刀叉，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其实也不难找，你想想艾书南是什么人？”
    素素没明白他的意思，问：“什么人？”
    “他把名利，和自己的飞黄腾达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他会让自己的老婆去陪别的男人，无非是那个男人能在飞黄腾达的路上帮到他。而且这个能帮他的男人实力绝对很强，不可能是帮他什么小忙，而是能决定他的远大前途。我们只要查查艾书南的发迹史，看当年到底有什么实力很强的人帮过他，那八成会是你的亲生父亲。”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素素突然间也觉得找到亲生父亲并不难。
    秦天翼笑她说：“我都说了，你很笨，没有我这个老公，你可怎么办啊。”
    素素砌了一声，“有你这样的吗，找着机会就夸自己。”
    “难道你老公我不值得你四处夸耀？”秦天翼反问她。
    素素不跟他斗嘴，说：“值得，值得，我的老公他真香。”
    秦天翼玩笑说：“你也闻到我身上的香味了，我今天可是喷了刚出的限量版男士香水，要不回家后让你好好闻个够。”
    “喂，你正经点行不行，再这样胡说，人家小提琴都拉不下去了。”素素瞟见那位拉小提琴的小姐姐脸都红了。
    秦天翼不在意地笑了笑，回归正题说：“老婆的大人，快尝尝我点得佳肴。”
    自从霍锦出事后，素素还没这么开心的笑过，秦天翼只觉今晚这顿烛光晚餐太值了。

 第357章 牙尖嘴利

    秦天翼和顾素素离开后，不知过了多久，艾以枫才从冰冷地上爬起来。
    他回到车里，关闭了网上接单平台，开着车子没目的地的四处乱跑，脑子里全是素素说的那些真相。
    一直以来，他生来就有种优越感，良好的家境，痛爱他的父母，还有个优秀又美丽的妹妹。
    他活得就像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在他的记忆里，是自从突然冒出个孤儿院里来的妹妹后，一切就都变了。
    所以他讨厌顾素素，讨厌那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所谓妹妹。
    可到头来没想到是他自己一直活在被父母和艾以薇编织的梦幻和谎言中，素素的出现不过是撕开了他们家外表的那层遮羞布，这叫他如何能接受，又情何以堪！
    他不知不觉一路开到了江边没有堤坝拦住的尽头，在差点开到江里去时清醒过来刹住了车，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无所有到了绝境时他总说想死，可真的面临生死关头，本能让他没有了死的勇气。
    即便已活得像蝼蚁，他还是想求生。
    素素说得对，他现在虽然已不再大富大贵，可这样平淡的活着又有什么不好。
    先前依靠家里依靠父母，如今他依靠自己养活自己，至少没让自己饿死，不应该再充满怨恨的自暴自弃，他还可以依靠自己文凭学历去找更好的工作。
    恍然之间有些事他已经想明白了，冷静下来后，开始倒车掉头，准备重新接单。
    可当他将车掉头，缓缓驶离江边时，发现有个高大的男人推着个轮椅，站在江水边，正和轮椅上的人说话。
    车子前面的灯扫过这两人一晃而过，他没太看清楚这两人的样貌，只是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江边这么偏的地方散步。
    他又打开了网上接单平台，驶离了江边这一带。
    ……
    艾伦被刚才路过的车灯晃了下眼，害怕有人会发现，对坐在轮椅上的杨思杰说：“弗兰克，今晚本想让你出来多透透新鲜空气。没想到这么偏的地方也有人会开车路过，我们该回去了。”
    对于他在说什么，杨思杰完全没有反应。
    艾伦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按开一旁停着的车，迅速地将他抱进车里，开车回去了。
    回到他们现在的住处，是离甜品店不远的小区。
    他将杨思杰一直藏在甜品店里也不是办法，怕迟早会被店里他请的兼职工发现，就在这小区里买了房子，悄悄把杨思杰安顿在了这里。
    平时这房子都是关得严严实实，连窗帘都很少拉开。
    他偶尔会在夜深人静，小区和马路上都没什么人时，将他推到外面透透气。
    他将杨思杰放在轮椅上，蹲下来抓着他的手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杨思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杨思杰，自说自话，“我给煮碗甜汤，喝完了，我帮你洗漱刮胡子，然后就该睡觉了。”
    杨思杰那双漂亮的眼睛已变得清澄如水，可惜对外界已没了任何感知。
    艾伦喂他喝过甜汤，便小心翼翼地给他刮胡子，还不忘同他说话，“弗兰克，我早就和你说过，让你的养父母得到报应后就该收手。可你不愿听我的，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由地叹气时，杨思杰终于有了点反应，嘴唇发抖地含糊说出两个字，“素素……”
    艾伦替他擦去下巴上的泡沫，说：“她最近没来过甜品店，你不要再想她了，她不值得你发疯发狂。”
    杨思杰轻轻地闭上眼，有泪水从眼角溢出，又吐出几个字来，“孤儿院……”
    艾伦为他洗过全脸，知道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在潜意识里还有素素、孤儿院那些模糊的往事。
    艾伦将他抱到床上，让他躺着休息，说：“我不能让你见到素素，那样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你曾说过的那家孤儿院，陪你再去看看好不好？”
    杨思杰又没了任何反应，瞪大眼睛，像个孩子似的懵懂又迷茫。
    ……
    艾以枫将车开上马路后，才惊觉刚才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好像是杨思杰！
    怎么会是他，不会是他！
    素素说杨思杰已经死了，不该会骗他？
    这时他又接到了新的订单，来到指定地点，有客人上了他的车。
    他想一定是错觉，没有闲工夫去想这些了，既然今夜出车了就得赚到明天的生活费。
    夜里很晚收班后，他回到住处，上网搜了下杨思杰，发现素素没说谎，杨思杰确实是出事了。
    早在几个月前杨思杰就被国外警方以多项罪名起诉，可因为人已经不在了，刑事案件自然结束，只能用他的所有遗产冲抵民事赔偿。
    那么今夜他肯定眼花了，艾以枫实在太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吃过烛光晚餐后，秦天翼和素素又逛了街，还看了场午夜场的电影。
    老夫老妻的反而倒转回去，像极了街上的那些小情侣。
    他们牵着手从电影出来，素素把他的手甩得老高，笑说：“秦先生，我今天很开心，没想到你下凡后这么可爱。”
    秦天翼不禁觉得自己成她的宠物，说：“秦太太，你这用词也太不恰当了。”
    “怎么不恰当了？”素素笑说，“以前你可是高高在上，现在这不叫下凡叫什么。”
    秦天翼捏起她的下巴，当众在她唇上亲了下，“牙尖嘴利，还是怕我的时候好。”
    素素脸红的一把推开他，气恼地说：“那有你这样的，别人都看到了，讨厌。”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大街上和我顶嘴，一言不合我就……”秦天翼坏坏一笑，作势又要拥吻她。
    素素躲开了他，赶紧走到前面，说：“不讲道理的霸道鬼！”
    秦天翼追上她说：“这就害羞了，那还敢和我顶嘴。”
    “走开，你还来，我要回去了。”素素和他保持距离。
    秦天翼还是霸道地搂住了她，笑说：“你要怎么回家啊，停车场往这边走。”

 第358章 开门做生意

    素素趁机抬手拧了下他身上的肉，还不解恨地说：“坏蛋，大坏蛋。”
    “打是亲，骂是爱，我喜欢。”
    “你的脸皮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厚，受不了……”
    他们俩一路打情骂俏地回到了别墅里，发现其他人都睡了。
    素素一进别墅就脱了鞋，怕会吵醒睡着的小星星、陈妈、小美。
    秦天翼一把打横抱起来，边上楼边抱怨说：“你怎么变得这么重，最近胖了不少，再胖下去我可抱不动了。”
    素素歪头靠在他怀里说：“哪有，我才没长胖。谁让你抱了，我自己又不是没脚。”
    “是我心痛你的脚还不行吗？”秦天翼低头温柔地看她。
    素素服了他，现在什么情话都说得出来，不过心里却很甜很甜。
    ……
    素素享受了他花样百出的浪漫后，代价就是第二天到了工作室里哈欠连天。
    幸好她的工作室还没正式开业，也没有来往的客户，她索性趴在办公桌上就快要睡着了。
    “请问这是比翼工作室吗？”门口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询问。
    素素立刻打起精神，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个优雅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时尚套装，朱唇轻启，“请问你就是设计师顾素素？”
    素素微笑着点头说：“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王太太向我介绍你的，说你设计的礼服很特别，不会和别人的重样。”
    素素谦虚地说：“她过奖了，您是需要设计礼服吗？”
    优雅的中年女人嗯了声说：“我姓贾叫贾南芳，你也可以叫我舒太太。”
    “您说您叫贾南芳？”素素不由有点意外。
    她们其实也有见过，只是每次都没太注意对方。
    素素记得有次在医院里，不过是远远瞟过她一眼，在舒雁的婚礼上，还有霍锦的葬礼上也没看清过对方。
    像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还是第一次，想来贾南芳也从来没注意过她。
    上次她去舒雁住过的乡下，又听说过村里人说得那些贾家的事，其实对这位舒太太还是挺好奇的。
    “顾小姐，你认识我吗，我们以前见过？”贾南芳笑问。
    素素忙说：“我和舒太太有过几面之缘，但您可能没注意过我。”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还是挺有缘的。”贾南芳打量了着她，越看越像她婆婆年轻时的模样。
    她先前找人调查过顾素素，说是被艾家养在国外的女儿，其实一直遗弃在孤儿院。
    艾家隐瞒了她坐过牢，未婚生子的事，把她嫁给了秦天翼。
    可没想到就这样一个过去十分不堪的女人还牢牢抓住了秦天翼的心，和秦天翼分分合合，甚至有过别的男人，还能稳稳地当着秦太太。
    她真是不明白这个顾素素比她的女儿舒雁好在哪里？
    看来顾素素不光长得像她那个爱作妖的婆婆，连让男人爱得欲罢不能的德性都继承了。
    她婆婆为文淑曼出身名门，年轻时很时髦的读得洋人开办的女子学校，还去国外游学过。
    回来后没能挣脱家族为她订下娃娃亲，嫁给了名门望族之后。
    结婚三年两人生了一儿一女，可因性格不合，在那个时代文淑曼大胆的离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澜城当英文老师。
    就是这样在澜城遇上了舒中泽的父亲舒信修。
    那时舒信修是文淑曼的一个学生，要比文淑曼小六岁。
    那个年代舒家也是澜城的大户，绝对不允许这种恋情发生，可舒信修被迷得神魂颠倒，非文淑曼不娶。
    这段匪夷所思的恋情在旧时代的澜城闹得沸沸扬扬，舒信修为了娶文淑曼不惜自杀，最终冲破了重重阻碍两人走到了一起。
    后来文淑曼的前夫又找了过来，闹出了更多的是非，这故事说起来不知道有多长。
    她也不过是从舒家老一辈人那里略听过一二，舒家的老一辈人一说到这些，对文淑曼充满了嫉妒羡慕恨，至今还不明白文淑曼有什么魅力，能让两个在当时特别优秀的男人对她爱的死去活来。
    可想当年这段爱情有多么轰轰烈烈又不容于世俗。
    而她眼前的这个顾素素有着文淑曼的血统，天生就有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的能力。
    素素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舒太太，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不好意思，您先进来坐，我去洗把脸。”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顾小姐本人这么漂亮。”贾南芳说着走进了工作室。
    素素知道她说得是客套话，今天一早起床素素就照过镜子，两只熊猫眼，一看就是没睡好的。
    秦天翼让她留在家里补觉，可她闲不住地来了工作室，想着赶赶工，早点让工作室正式开张。
    但她没想到会有先前老客户介绍的人找上门来，有生意没道理不接。
    “舒太太说笑了，您是想让我设计什么样的礼服，打算在什么场合穿？”素素进入工作状态问道。
    贾南芳说：“想陪着我先生参加隆重的活动是穿，我不喜欢太隆重的礼服，也不要颜色太鲜艳的，但我又希望能让人眼前一亮。”
    素素将她的要求记在了本子上，又问：“那什么时候需要？”
    “一周左右的时间够吗？”贾南芳算了下日子说，“因为我怕不合意还有改的时间。”
    “可以的，没问题。”素素答应了，又给她量了尺寸。
    等她走后，素素想着她的气质，心中已有了大概的设计方案，同时她也在想，贾南芳到底知不知道舒雁做得那些坏事？
    刚才贾南芳面对她时，神态自若，不像是来找茬的。
    她的工作室敞开门做生意，没有理由不接贾南芳的单子。
    她倒要看看贾南芳的真实目的时什么，那就拭目以待。
    唉，今天没法偷懒了，还得抓紧时间干活。
    ……
    贾南芳从素素的工作室出来，只觉这个连舒中泽自己都不知道，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不好对付。
    她慕名来素素的工作室，不过是想先试探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第359章 不准出门！

    一回到舒家，舒雁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白色的皮鞋，已化好了妆，像只花蝴蝶般从楼上下来，埋怨她说：“妈，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太太圈的聚会吗？”
    贾南芳挽住她的胳膊，看她生过孩子后依然没变的身材，只觉自己那个美貌的女儿又回来了，高兴地说：“慌什么，这不还早吗？你等着，让我也去换身衣服补补妆。”
    “妈，你说得薛太太的儿子也会去吗？我这样打扮好看吗？”舒雁已经想通了，想要继续待在上流社会的舒适圈里，得趁自己的名声还不算太臭，赶紧把自己嫁出去。
    如果她没有了现在的身份，没有了父亲这个靠山，又何谈去报复秦天翼和顾素素。
    贾南芳夸她说：“好看，我女儿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出众……”
    “不准给我出去丢人现眼！”舒中泽比往常要早回来，刚巧听到了她们母女对话。
    “爸，为什么啊？”舒雁不满地问。
    舒中泽上前直接扇了她一巴掌，怒道：“都是你妈给宠的！你为了秦天翼打胎的事已人尽皆知，把我们舒家的脸都丢光了！给我在家里呆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舒雁大颗的眼泪往下掉，一脸委屈地说：“我做错了什么，当初我和秦天翼的婚事你也是赞同的。”
    舒中泽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那孩子真是秦天翼的，要是的你为什么不敢生下来，还让你妈把你安排到乡下去打胎！要是能有一份dna鉴定报告在手上，我还拿秦天翼没办法，会被那些小人私下嘲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舒雁瞪大眼睛，被舒中泽问得哑口无言。
    贾南芳稳住心神，忙让舒雁上楼回房去，赶紧陪笑脸，伸手为舒中泽按摩胳膊，“老舒，别生气。这些时不让雁出门就是，我今晚也不去了。那些太太们的聚会没什么意思，都是八卦些有的没的。”
    舒雁无奈地转身上楼，没想到让萧安景把孩子送去了福利院，听她母亲的话回来后还是成了别人的笑柄，就连父亲也不爱她了。
    舒中泽盯着舒雁上楼回房，放缓了语气，看向贾南芳说：“她到底怀得谁的孽种，还敢骗我们。如果不是她说谎，我们就不会把她怀孕的事大肆宣扬出去，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贾南芳抚着他的心口，一口咬定说：“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除了秦天翼，她还喜欢过谁。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秦天翼的，只是秦天翼不承认。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带着个孩子还怎么嫁人。我也是思来想去，没办法才让她去乡下引产……”
    舒中泽沉着脸，像看陌生一样盯着她，“她说谎也就算了，你还帮着她圆谎。我看你们母女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引产不是照样可以做dna，你们这么理直气壮那还怕什么！”
    贾南芳没法再自圆其说，垂着头说：“老舒，就算那孩子不是秦天翼，我们女儿也是被人欺负了。她不会在外面乱来的，这可是我们一直悉心教育的女儿啊！”
    “我们的女儿？别把我扯上，她这种蠢货只有你教得出来！”
    贾南芳暗暗心中一惊，不敢再为舒雁说话。
    舒中泽说：“她愚蠢也就罢了，可不该愚蠢到这种地步！还悉心教导，这些年都白养了她！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再纵容下去她会把我们整个舒家都给毁了！”
    贾南芳忍不住说：“她是太蠢太笨，那也是因为太单纯，不至于……”
    “你给我闭嘴！你也在家里好好反省，怎么教育处这种混账的！”舒中泽说着一把推开她，又叫上家里的司机出门了。
    贾南芳心里发慌，感觉到了舒中泽对她的厌恶，只觉自己在舒家的地位会不保。
    这么多年来，她能从舒中泽的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不知付出了多少，忍了所有女人无法忍受之事，温柔贤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以最低微的方式让舒中泽对她有了几分真情。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和舒中泽几十年的夫妻之情也抵不过舒家的脸面声誉，为了这些他可以轻易的厌恶她，还有他们的女儿。
    她颓然地坐在了无比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现在已没有别的选择和退路，只要将舒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挽回了舒家丢掉的颜面，才能保住好不容易拥有的这一切。
    ……
    舒雁回到房间，坐在落地窗前默默流泪，不过是想努力抓住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弄成了这样？
    她不禁想起以前被秦天翼悔婚后，霍锦来劝她安慰她时的情景，至少那时她没了喜欢的男人，还有个好闺蜜。
    可她竟然错手害死了霍锦，她也不想的，真的不想这样！
    每每午夜梦回、噩梦连连，真想那一切都没发生过，还能重来一遍。
    但发生过得事不可能重来，只能用新的谎言和错误来掩盖那些已犯下的错。
    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堪？都怪顾素素那个恶毒的女人，还有秦天翼！
    他为什么就不能分给她一点点的爱和温存，那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
    她恨他们，特别特别地恨他们！
    她不会让他们一直这样幸福的在一起，她要他们都下地狱！
    ……
    一早起床，素素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到了床上。
    还在赖床的秦天翼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蒙住头继续睡。
    素素跳到床上，扯开他蒙着头的被子，叫他起床，“喂，还不起来，今天是周末啊！”
    秦天翼没睁眼地抱怨说：“亲爱的，你也知道是周末啊，就不能让我多睡会。”
    素素坐在他旁边去揪他的耳朵，“不能再睡了，你忘了昨天我们可是答应了星星，要一起带他去儿童乐园玩，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秦天翼捂住耳朵嗯了声，“几点了？你先去洗漱，我这就起来。”
    “快九点了，那你快起来。”素素拍了拍他的脸，先去了浴室。

 第360章 我太幸福了

    秦天翼翻身仰躺着睁开眼，嘴里噙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哎，他的秦太太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好，起床！”他挺身坐了起来，现在没有什么比陪老婆儿子更重要。
    吃过早餐，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开车出门。
    时隔半年，他们再次来到翱翔集团投资的游乐场，已经正式开业。
    热门的游乐项目前都排着长队，素素看这盛况，想玩的项目得排一两个小时。
    小星星眼巴巴的望着没法玩上喜欢的飞狂米老鼠，对天翼说：“爸爸，你快把这些人都变走，让这里像上次那样只有我们三个人。”
    素素笑说：“秦总快变，你儿子等着看你的魔法。”
    秦天翼骑虎难下，抱起小星星说：“闭上眼睛。”
    “爸爸真厉害！”小星星兴奋地闭上眼。
    素素指着他，用嘴型说：“你还真打算使用特权，游客可都是买了票的。”
    秦天翼对她使眼色，抱着小星星往儿童乐园专区走去。
    素素忙跟上他，见他到了儿童专区，将小星星往七彩的球池里一放。
    他说：“可以睁开眼了。”
    小星星一脸期待的睁开眼，看了看周围说：“爸爸怎么把我带到这里了啊，外面人还是很多。”
    “这里人不多。”秦天翼哄着他说，“你看七彩的球池多好玩，还有滑滑梯，快去从上面滑下来。”
    小星星抓起球就扔他，失望地说：“爸爸骗人，这游乐场都是你开的，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玩？”
    秦天翼接住他扔过来的球，又扔向他，“游乐场建起来是让大家玩的，不许不讲道理。”
    小星星捧起更多的球生气地乱扔，“我要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游乐场，我要嘛！”
    “小孩真是宠不得，这小家伙以前多乖啊，现在还会闹脾气了。”秦天翼挡住了飞来的几个球，却还是有没挡住的，正好砸中了他的鼻梁。
    这种彩色球砸人虽然不疼，可秦天翼看一旁的素素一直在笑着看戏，也不帮他，抱怨说：“你这个妈妈也不管管宝贝儿子，就知道傻笑。”
    素素叉腰瞪着他说：“有你这当爹的在，还用我管，男孩子就应该当爹的多管。”
    这老婆孩子都得罪不起，秦天翼哪敢惹素素生气，忙说：“好，好，老婆大人你歇着，我来管这臭小子。”
    说着他挽起袖子，人高马大地一步跨进了彩球池，也捧起彩球去追打小星星。
    小星星见势不妙，在彩球池里跑来躲去，这爷俩玩疯了。
    素素大笑着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这游乐场里有员工认识他们的秦总吗？
    平日里那么冷峻的大总裁，现在却跟个大孩子似的，让人看到了还不跌破眼镜。
    素素好笑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天翼在球池里和小星星闹了会后，被后面来的家长和孩子嫌弃了。
    有几个家长对他指指点点，有的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跑到小孩玩得球池里了？”
    “在陪孩子。”
    “现在还有这样的爸爸也是难得。”
    “谁知道是陪孩子还是自己想玩，长得还不错，可怎么这么不懂事，妨碍我们的孩子在里面玩。”
    秦天翼不在乎这些人的议论，只要素素和小星星高兴就好。
    球池里小孩多了，小星星也不闹情绪了，跟别的小孩玩到了一块。
    秦天翼才从球池里爬了出来。
    对，是爬出来的，不是走出来的，素素看着笑破了肚子。
    没想到一向高冷的秦总，平衡能力这么差，在球池里完全站不稳，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秦天翼不管旁边的大妈在笑他，气喘吁吁地来到素素面前，坐在她旁边说：“我带娃还行，终于把他哄好了。”
    “太行了。”素素忍俊不禁，憋不住笑。
    秦天翼凑在她耳边说：“在床上没见你这么夸我，和你一起时我更行啊，是不是？”
    素素立刻脸红地捶向他，“你要死啊，公众场合说这些！”
    秦天翼握住她的粉拳，还在说：“我声音这么小谁听得见。我那方面是不是更行……”
    素素干脆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说：“够了啊，我还以为你真会动用特权把游客都清场。”
    秦天翼抓开她的手，不逗她了，笑说：“小星星不懂事，难道我会和他一样。你也知道游客都是买了票进来的。我虽然是翱翔的总裁，可还有其他股东的投资，我怎么会做那么幼稚的事。”
    “不愧是大总裁，看小星星现在玩得多开心。”素素幸福地靠向他的肩。
    他揽住她的腰，问：“明天有事吗，忙不忙？”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最近工作室正在筹备中，不算太忙，只是意外地接了单设计的活。
    秦天翼的语气变得凝重说：“我派人查过了。舒雁是在霍锦出事后没几天回澜城的，霍锦的死八成和舒雁有关。”
    “舒雁没有理由害霍锦啊，她们是好友。”素素虽也怀疑过舒雁，但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害霍锦。
    秦天翼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我让人配了全套那乡下房子的钥匙，明天我们一起去那房子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素素也想不明白，既然霍锦死前见过舒雁，舒雁为什么要撒谎说好久没见霍锦。
    如果不去霍锦死前去过得地方求证，她恐怕没法安心。
    秦天翼把钥匙交给她说：“我就知道这事不弄清楚，你是不会罢休的，与其让你背着我查，还不如我们一起查个水落石出。”
    素素撒娇地抱紧他的胳膊，“老公，你最了解我，你太好了。”
    “你啊。”秦天翼摸了摸她的头，“霍锦帮过你，就是帮过我们。她就这样没了，不光是你难过，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对了，你就这样配了贾南芳老家房子的钥匙，我们还堂而皇之地进人家的私宅这合法吗？”素素担心地问，“万一被她发现了，告我们怎么办？”
    “谁说我们要堂而皇之地进去的，当然是偷偷地进去查看。”秦天翼敲了敲她的额头，“明天我们白天出发，最快晚上才能到那里，到时你跟着我就行了。”
    “好，你都计划好了，我听你的。”素素冲他甜甜一笑。
    秦天翼柔声说：“这才乖，以后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来处理，守护你是我的责任。”
    “嗯嗯，老公我太幸福了。”

 第361章 丧心病狂

    按照先前的计划，第二天一早，他们和陈妈交代了一声，今晚不回来。
    陈妈看他们情意正浓，以为他们是要去出去过过二人世界。
    他们两人穿着低调的深色运动装，戴着鸭舌帽，开车又去了贾南芳乡下老家。
    一路上他们按正常速度，中途还在高速服务区吃饭休息，直到夜里才来到村里。
    进村时秦天翼将车灯关了，将车停在村口。
    从车上下来，秦天翼叮嘱素素说：“冷吗，跟紧我。”
    夜里冷风呼呼直吹，素素拉高衣服拉链，警惕地环顾四周说：“不冷，我们这样不会被村里人发现吗？”
    “发现了我们就大大方方地说是贾南芳的亲戚，别人看到我们有钥匙开门，不会怀疑的。”秦天翼搂着她走在进村的路上。
    素素上次来过，清楚贾家老宅的位置，指着方位，他们直接朝着那栋房子去了。
    还好夜里村里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在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只是村里的狗还是会叫个不停。
    秦天翼大方地用钥匙打开门，顺利地进到了房子里。
    素素拿着手电筒四处察看，这就是霍锦出事前待过的地方，只希望能在这里发现什么，弄清霍锦出事时的真相。
    她正要伸手去碰房里的东西，秦天翼赶紧阻止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白手套，说：“戴上，免得反倒被舒雁抓住把柄。”
    素素点头，戴上手套，看到房子里最显眼的就是那张空置的婴儿床，还有堆在一旁的婴儿用品。
    她翻了翻那些剩下的婴儿用品，小声说：“这孩子有六七个月大了，舒雁说抛弃就抛弃了，孩子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还能去什么地方，送人或扔到了福利院。”秦天翼没去关注那些婴儿用品，而是在这房子里找可疑之处。
    如果霍锦的死和舒雁有关，那这里必然有线索。
    素素听着心里突然有些难受，想来她刚出生时也是被艾书南夫妻这样嫌弃，才会被送到了孤儿院。
    现在想来当时艾书南夫妻和她解释什么刚出生就抱错了，恐怕都是编出来的。
    毕竟当时袁淑娜在正规大医院里生了个孩子这么大的事，出院时没法两手空空，就把她和艾以薇给换了。
    养个非亲生的，总比养个给他们带来羞辱的女儿好。
    她感同身受地猜测着，而艾以薇的亲生父母自愿卖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被迫的。
    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不配生孩子做父母！
    “素素，素素！你不发什么楞，看看离门边的这块地面，比其他地面干净很多，像是被人反复刷洗过。”
    素素只觉舒雁的孩子倒和她同命相怜，都是不该来到这世上的。
    她醒过神来，看向秦天翼指得地方，“是啊，为什么做卫生只做这块地面，其他地方却不打扫？”
    “或许这片地面有什么不能让人看到的东西，必须得清理得干干净净。”秦天翼敏锐地说。
    素素问：“会是什么，小孩经常在这块拉屎拉尿？”
    “不对，没有闻到小孩的屎尿味。”秦天翼觉得不是。
    “没有味道是因为舒雁清洗的很干净，她有洁癖？”
    秦天翼随着晃动的电筒，看到墙角有一点很不起眼的乌黑血印，就像蚊子被拍死在墙面上留下的那种印记。
    他用电筒仔细照了照，说：“她不是有洁癖，是这块地方曾经有大片的血迹。你看这里的一点血印，应该就是顺着这个位置溅到了墙角。这一点点血印应该被她忽略了。”
    素素听着心惊，不明白靠近门口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血迹，正要伸手去摸那墙角。
    秦天翼拦住她说：“别碰，这或许可以作为证据。你拿好电筒，我来拍照。”
    说着他掏出手机对着墙角拍了几张照片。
    素素又沿着那墙角仔细地将四周看了看，不小心撞到了摆在中间的婴儿床。
    那婴儿床滑动着偏离了原先的位置，素素借着电筒的光，看到个闪亮的星形坠子，中间是颗碎钻。
    她忙蹲下来拾起坠子说：“闺蜜手链上的坠子，这是霍锦那条手链上的！”
    秦天翼也看向这坠子，看来已经完全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可以确定霍锦死前是来过这里的。
    素素心痛地说：“霍锦果然来过这里，肯定在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她手链上的坠子不会掉。我也有这手链，在她店里时她送我的，是有名的大牌，质量相当好，上面装饰的坠子都很牢固，不会轻易松脱。”
    秦天翼说：“只能说明霍锦和这房子里的人发生过争执或是打斗，在相互拉扯用力过猛的情况下手链上的坠子才会掉落。”
    “你是说霍锦在这里时就受伤了，然后开车离开才会出事？”素素紧紧捏着坠子，霍锦出事果然和舒雁有关，恨不得现在就去质问舒雁。
    秦天翼关上了电筒说：“也许不只是受伤，这里或许是案发第一现场。”
    在黑暗中素素看不清秦天翼说这话的表情，微微发抖地说：“是舒雁杀了霍锦。”
    “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可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已认定是意外，而且霍锦都已入土为安了，就算再重新调查，恐怕也难将舒雁定罪。”
    “那怎么办，现在这么多疑点都直指舒雁，难道就让舒雁逍遥法外？”
    在黑暗中秦天翼摸索着搂住素素，“你也说是疑点，都是我们凭着这些无法证明什么的细节在怀疑，没有明确的证据是不行的。”
    “墙角的血渍，还有霍锦手链上的吊坠，这就是证据。”素素不明白舒雁为什么会对霍锦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你手里的吊坠最多只能证明霍锦来过这里，舒雁大可以说是霍锦自己无意中掉在这里的。至于墙角的血迹非得让专业的法医来鉴别是不是霍锦的血，要让法医过来就得警方重新认定这是起凶杀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法推翻先前意外的认定。”说到这里秦天翼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素素义愤填膺地说：“那霍锦就这么白白没了？”

 第362章 和他并肩

    “我们先回澜城，再想办法，要是能让舒雁自己承认这事和她有关就好了。”
    秦天翼也就是随口一说，素素却听进了心里，不管能不能让警方重新定性霍锦的死，她得想办法让舒雁自己承认当晚发生的事，为霍锦讨回公道。
    他们离开这村子时，已是夜深人静。
    在夜路上，秦天翼关着车灯，缓慢地开了好长一段路，在快上高速时才打开了车灯。
    他发现一直没出声的素素，靠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睡着了。
    这些日子素素为了霍锦的死，伤心难过又四处调查，其实挺让他心疼的。
    现在看来舒雁那个疯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希望素素不要再管这事，全都交由他来处理。
    如果真是舒雁害得霍锦，他一定会将这女人送进监狱。
    素素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秦天翼的车里，秦天翼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秦天翼就在她旁边的驾驶位上正注视着她，“要是困了就继续睡，我把车停在了服务区外。”
    素素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看向车窗外说：“我们不用赶着回澜城吗？要不我来开车，换你睡会。”
    “不用赶时间，我们都在车里歇会，等天亮再继续赶路。”说秦天翼伸过手来将她揽入怀中，自己靠向她。
    素素尽量挺直一边的肩，让天翼靠着，说：“你也很辛苦，都是我要查霍锦的死，却把你拖累了。”
    “我早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该管这事的人是你。舒雁以前莽撞没脑子，现在看来她脑子好使了，也越来越狠毒了，恐怕她会对你不利。”秦天翼带着倦意说。
    “我不会让霍锦白死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素素知道现在的舒雁不太好对付了，但她不会怕。
    秦天翼用力捏了捏她的耳垂，说：“顾素素，你到底听到我在说什么没？”
    素素耳朵都被他捏痛了，“哎呦，知道了。不过这事要有什么新进展你要告诉我。”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地嗯了声。
    “我想把今晚我们发现的疑点先私下告诉康喜，你说呢？”素素说完没听到他出声，只觉他靠着她的整个人变沉了。
    素素一歪头发现他睡着了，不由心疼他太辛苦。
    他完全康复后，由于有几个月没管集团里的事，一回集团便有堆积如山的公务要处理，又要陪她和孩子，还总是不放心她。
    其实他不用太担心她的，以前会被杨思杰纠缠控制，那是因为他们年少时的情谊太温暖太美好，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如今她不再会被谁的虚伪面具欺骗，有什么事可以和他并肩面对，不需要他挡在她的前面。
    她不敢动弹，让他能够靠着她好好睡一觉。
    素素痴迷地望着他熟睡的样子，那完美的五官仿佛精心雕琢过，只觉就算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上天还是对她不薄，给了她个这么好的老公，让她有了可以栖息的地方。
    她小心地牵起他的手，在睡梦中的他突然皱眉大喊起来，“素素，素素……别走，别走……”
    “我在。”她连忙小声说，“没事，继续睡。”
    秦天翼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在，才又睡着了。
    素素轻拍他的背，把他当成了大宝宝，“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会一直陪着你。”
    ……
    舒家的客厅，
    贾南芳正在精心修剪着一只刚空运来的鲜花，准备将舒家大宅好好布置一番，最近舒中泽心情极差，每次回家都阴云密布，也不怎么搭理她。
    她用这些鲜花让大宅焕然一新，也是想让舒中泽换个心情，他就不会再为舒雁的事生气。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传来沙哑的男声，“贾老板，你让我盯着乡下老宅，我一直盯着在。昨晚有一男一女用钥匙打开了老宅的门，进去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是你派来的人吗？”
    贾南芳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差点剪到了手指，“没有，我没派人过去。那两人长什么样，怎么会有乡下房子的钥匙，他们是不是媒体记者？”
    “看不出来他们是干什么的，都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村里路灯本就不亮，又没监控，没看清他们的样貌。”
    “好，我知道了。”
    “记得答应我的钱，该加点了？”
    “没问题，我会找人给你送过去。”
    对方挂断了，贾南芳没想到那些喜欢挖豪门八卦的记者还不愿放过舒雁的事，难道是发现了舒雁在乡下生子？
    这事要再曝出来，老舒只怕会把她们母女直接赶出家门。
    不行，她得让人把乡下房子门锁换掉，装上监控。
    婴儿用品也得全处理掉，再把那房子里面重新粉刷下，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痕迹。
    舒雁在自己房里待得闷得慌，从房里出来，到楼下的客厅，看到正在发呆的贾南芳，叫道：“妈，你在想什么，这花都被你剪坏了，修花还是摧花？”
    贾南芳回过神来，看向舒雁，冷着脸说：“你爸不是说让你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不准出来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舒雁生气地大声说：“妈！爸他现在又不在家里，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什么都听他的！难道你为舒氏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还不能和他平起平坐，还要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懂什么！我和你爸虽然几十年的夫妻，可我出身太低，在他心里我始终不及……”贾南芳说着欲言又止，拉着舒雁坐了下来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就争气一点好不好？你也胡闹够了，还不能懂事点吗？”
    “妈，你说你不及什么？”舒雁替母亲不值说，“他舒中泽能娶到你这么贤惠的老婆还不知足吗？”
    “怎么说话的，别在气你爸了。今天他回来，你再好好和他认错，说不定他就不生你的气了。”
    “我才不要！”
    “那你是想被永远关在家里，不再出门了？”贾南芳拿了一支鲜花继续修剪。

 第363章 装可怜装柔弱

    舒雁怨恨地说：“他有把老婆女儿当人吗，眼里只有他的集团利益……”
    “闭嘴。”贾南芳看周围还好没有佣人，“他对你算是好的，至少你是在他身边长大，是他承认的五个子女之一啊。”
    “谁稀罕，他真以为自己是皇上。”舒雁的语气还是很不屑。
    贾南芳正色说：“要不送你去国外，找个没人认识地方自己重新开始，也不要再说自己是舒家的人了。”
    “妈，那和我一个人待在乡下有什么区别，我不去。”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又不愿意向你爸认错，又不想去国外？”贾南芳生气了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事还没完，还有记者在盯着，又有人跑去乡下的老宅调查你。”
    舒雁心里发慌，害怕地问：“什么记者，跑到那穷地方去做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贾南芳将修剪好的鲜花放入花瓶，“就在前段时间那个叫，叫顾素素的女人还去过乡下那里，四处询问有什么人到那里找过你。你说你在乡下的地址，除了告诉过萧安景，还告诉过谁，为什么他们都能找过去。”
    舒雁再也掩饰不住，大惊失色地说：“顾素素？她为什么要去哪里打听我的事？”
    贾南芳心里也猜测着，难道是顾素素在找自己身世的线索，也有点担心地说：“她现在是秦天翼名正言顺的太太，是不是因为你和她争过秦天翼，想打听你的事报复你？”
    舒雁看了眼贾南芳，对于霍锦的事她不敢告诉母亲，这事太大了，她决定不会跟任何人说，只能烂在心里。
    “有这个可能。”
    贾南芳认真地看着她说：“雁，我想过了要平息你未婚生子这件事，只能赶紧找人嫁了。而且你也不要再参加那些名媛聚会，和门当户对的那些少爷相亲。就嫁给萧安景，和他办场隆重的婚礼。以他和秦天翼关系，我们可以对外宣布，其实你一直和萧安景是一对，只是因为他和秦天翼关系很好，外界才会误传你和秦天翼，这样你的名誉多少可以挽回一些。”
    “你让我嫁给他？他算什么，不过是秦天翼的一条狗……”
    “也没你说得那么差，他可是翱翔的二把手，又和秦天翼有亲戚关系，以前的萧家也是豪门中的豪门。”贾南芳想过了只有这样一箭双雕，可以保住舒雁的名声，舒氏和翱翔也不会完全决裂，该合作的项目还可以继续合作，老舒在外面也能挽回面子。
    只要舒雁点头了，她就准备今晚和老舒说这事。
    “我没听说过萧家是什么豪门，我才不要嫁这种……”
    “你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愿意，那你到底要怎么办？”贾南芳恶狠狠地说，“你就等着你爸强行把你送到国外去，我也不想管你了。”
    “妈，我想留在这里。”舒雁这几天待在房里，也没想到扭转这一切的办法。
    如果她母亲再像先前那样，把她扔在乡下完全不管她，就连那些村妇，还有陈妈那种低贱的佣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
    对了，在乡下时陈妈看到过她一回，顾素素会找到那里一定是陈妈告诉那个女人的。
    贾南芳又耐心劝她说：“既然你想留下来，就要懂得隐忍。退一步海阔天空，人不能处处都占强，要学会扮猪吃老虎。从小我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爸说得没错，是我把你惯坏了。”
    舒雁再笨，也知道母亲不是一般人，只得无奈地点头道：“妈，我都听你的。”
    “那还不快帮我把这些鲜花都弄好，别再让你爸一回来就黑着个脸。”贾南芳又有点不放心说，“萧安景那小子对你是那个意思吗？不会又像秦天翼那样，死活不愿娶你？”
    贾南芳一提到这事，舒雁心中恨得不行，说：“妈，萧安景早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只要我开口，他肯定会娶我的。再说我们舒家没让他倒插门就是好的，难道我还配不上他！”
    “你的家世背景是比萧安景强，不过你不能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来。”贾南芳教她说，“女人再强在男人面前也要会装可怜装柔弱，男人都喜欢扮演英雄，不会喜欢比自己强，或是强过自己的女人，那样他们的自尊心受不了，明白吗？”
    舒雁似有点悟到了，哦了声。
    贾南芳继续说：“你真要萧安景为你神魂颠倒就得示弱，在他面前多装装可怜。”
    “好。”舒雁想着在乡下时一个人带着孩子是真得可怜，那不是装出来的，萧安景每次来看她，总是很可怜她和孩子，后来才会帮她把孩子送到了福利院，也没觉得她太狠心。
    看来母亲说得对，她只要继续在萧安景面前装可怜装柔弱，萧安景就会为她做任何事情。
    ……
    今天，素素的工作室正式成立，门口摆满了祝贺的花篮。
    大家都来了，素素在工作室里办了个小型自助餐形式的酒会。
    秦天翼显得比她还要开心，忙前忙后地帮她招呼来宾。
    亚男也从德川过来了，和素素站在一起，用胳膊暗暗地碰了碰素素说：“妈呀，谁能想到高冷的秦总也能笑脸迎人，真让人不适应。”
    “你不觉得他笑起来更迷人？”素素的目光一直随着秦天翼的身影。
    亚男好笑地说：“真受不了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现在当然怎么看他都好看。”
    “素素，恭喜你，终于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这时索菲来了，她身后是常庆川。
    素素拉住索菲，说：“索菲、庆川，你们怎么才来？”
    常庆川还是没什么笑容，对她说了声恭喜，便去一旁落寞地拿起了一杯酒。
    素素一看他这样就心里难过，索菲笑着说：“今天公司有点忙，我蹭常总监的车，所以一起过来的。”
    “你就是索菲啊，我叫魏亚男。”亚男还是第一次见到索菲的本人，伸出手来同她握手。
    索菲握着她的手，笑着说：“亚男，你好。我听素素提过你，你好漂亮啊。”

 第364章 小伤小痛

    “你也是。”亚男打心底很同情索菲的遭遇，不过看她现在已完全恢复了，笑起来活泼又有朝气。
    秦天翼那边向素素招手，让她过去。
    素素拍了拍亚男说：“那你们先聊着，过去看看。”
    “快去，快去，我们不霸着你了，要不然你家的秦总会不高兴的。”亚男说着直接推她过去。
    素素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朝秦天翼那边走了过去。
    “索菲，你这耳环真好看，在哪里买的，好别致。”亚男马上和索菲热络了起来，她对素素澜城这边的顾客，还有服装界的朋友也不太熟悉，正好可以和索菲聊天。
    索菲摸了摸耳环的吊坠，说：“是吗，无意中逛到一家小店买的，当时也是觉得这款挺别致的。”
    “你们做设计选东西就是眼光好，下次有空陪我逛街好吗？”
    索菲乐意地说：“好啊，平时除了工作，我也没什么可做的……”
    她正说着，有位在场的男士从她们身边经过，无意中碰了下她的手臂。
    她立刻如被闪电击中般，瑟瑟发抖地大喊：“别碰我！”
    “对不起，对不起。”那位男士礼貌地道歉，“你没事，我没撞痛你？”
    “没事。”索菲不敢直视对方，低着头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低着头说，“只要你不伤害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亚男看索菲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挡在她前面对那位男士说：“她没事，你可以走开了。”
    那位男士有点尴尬，但还是很快走到另一边去了。
    亚男立刻转身抓住索菲的手，说：“我带你去里面的办公室休息下，你是不是不舒服？”
    索菲忽然用很大力气推开亚男，“不要把我关进那里，我哪里也不去！”
    亚男一时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向后摔倒，幸好苏康喜一直在关注她这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刚看你们在聊天，她怎么突然推你？”苏康喜问。
    亚男见索菲的神情越来越恐慌，曾听素素说索菲得过精神病，顾不得太多，对苏康喜说：“我没事，是索菲，她恐怕情绪要失控了。”
    苏康喜这才知道刚才和亚男说话的女人，就是在法国帮过素素的索菲，想要过去安抚她。
    亚男扯住了康喜，说：“你别过去，她应该是很怕与男性接触。”
    索菲用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瞟见果盘上放得叉子，立刻拿起那叉子，一下扎入自己的手臂又拔了出来，竟然感觉不到疼。
    旁边有个人看到发出了惊呼，引得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
    眼看她又要扎自己的手臂，素素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想要夺过她手中的叉子，“索菲，你怎么了？清醒点，快放下叉子，不要伤害自己。”
    “我都说什么都愿意做，你们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索菲和素素在争夺着叉子，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素素没能夺过她手中的叉子，她举起叉子反倒要扎向素素。
    素素正打算徒手去挡她的叉子，却不料秦天翼扑了过来，冲到她们中间护住了素素，索菲一叉子扎到了秦天翼的肩上。
    亚男要去帮忙，康喜拦着她说：“发疯的人太危险，你别过去，让我先制服她再说。”
    不等亚男反应过来，康喜已上前打落了索菲手中的叉子，几招擒拿手就将她制住了。
    素素紧紧抱着为她受伤的秦天翼，又担心突然发病的索菲，对制住索菲的康喜说：“先带她去里面的办公室休息，别再刺激到她。”
    康喜二话不说将情绪失控的索菲强行带进了休息室，亚男立刻跟了过去。
    “天翼，我送你去医院。”她看着天翼肩上扎入肉里的叉子，心都在发抖。
    秦天翼挣开她，反捏住她的肩说：“这没多大事，不用去医院，把叉子拔了，自己上点药就好了。”
    “别拔，还是去医院……”
    秦天翼已伸手拔掉了那叉子，虽然有点痛，还笑着和素素说：“平时小星星有点小伤小痛，你还教育他要坚强，难道我连孩子都不如。我没事，你去照顾索菲，我帮你向今天来祝贺的宾客解释下。”
    素素心疼得要命，还是想先帮他处理伤口，说：“可是你肩膀在流血……”
    “没事，这点小伤，血会自动止住的，你快去看下索菲，这里交给我。”秦天翼的语气温柔又不容拒绝说，“说不定有盯着我们的八卦记者混在宾客里，要是把索菲的那些事扒出来一宣扬，索菲在澜城还待得下去吗？”
    “好，这里交给你了。”素素只好先去安抚住索菲。
    秦天翼看着素素离开，马上向宾客们解释，索菲是因为失恋喝醉了，让大家不用担心。
    然后他让开业活动的策划方提前结束了活动，又给宾客们多加送了份小礼物。
    等到来祝贺的人都散去后，常庆川留了下来，对秦天翼说：“秦总，我先送你去医院，免得伤口感染了，还是得消炎处理下。”
    秦天翼不放心地说：“可我们要走了，留下素素和亚男照顾索菲，万一她再发病，她们能行吗？”
    “应该没事，我刚去休息室门口看了下，索菲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还有苏康喜这个警察在，就算有什么事他能应付。”
    “也是。”秦天翼这才同意常庆川陪他去医院。
    他们刚走到工作室门口，遇到匆匆忙忙赶来的霍铮。
    “咦，秦总、姐夫，你这是要去哪里？开业活动这是结束了吗？”霍铮不清楚状况问，“请柬上面写着晚上六点到九点啊。”
    常庆川拍了拍他的肩说：“你来晚了，结束了，走。”
    “姐夫，等等，素素姐呢？我这才来都没进去参观下，总得把送给素素姐开业的礼物给她。”霍铮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走。
    秦天翼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不管这小子装得多像小奶狗，作为男人他都能感觉出霍铮不仅仅是把素素当朋友或姐姐，就是只对他有威胁的大狼狗。
    “今天就不用了，人都走了。”

 第365章 别这么急切

    霍铮不甘心地说：“秦总，可是我都赶来了……”
    “霍铮，今晚素素还有事，你就别掺和了。”常庆川拉着他的胳膊说，“你的礼物下次再送。”
    霍铮奇怪，这好端端的开业典礼发生了什么，可看秦天翼和常庆川都是讳莫如深。
    他知道问也没有，只好和他们一起先离开，反正素素的工作室开在这里，要来也是随时的事。
    秦天翼坐进常庆川的车里时，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肩，皱了眉问：“索菲在公司里还好吗？有过这种反常举动没？”
    常庆川想了想说：“我看她平时工作时挺正常，就是不怎么爱和其他同事接触，尤其是男同事，好像看到男同事就紧张。”
    “可她今天是和你一起过来的，她对你不害怕吗？”秦天翼又问。
    常庆川没太在意地说：“还好，在公司里她有什么不懂的都会问我。可能是因为素素和她说过，有事就找我。”
    秦天翼没再说话，沉默地思考，索菲的精神评估真的正常了吗？看来还得让她在澜城的精神病院进一步治疗。
    ……
    素素将外面的宾客交给秦天翼，来到里面的办公室，看到亚男搂着索菲正在安抚。
    索菲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一脸的懊恼和不知所措。
    苏康喜站在一边，和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太靠近。
    索菲一看到素素，表情难过地说：“素素，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搞砸了你工作室的开业典礼？”
    “没事，都是这些熟人和朋友，他们不会在意的。”素素坐到了她旁边，抓起她刚才被叉子扎过的手臂，想要挽起她的袖子说，“在流血吗，让我看看，去医院。”
    索菲慌忙按住自己的袖子说：“不用，没流血了，早就凝固了。我自己回去处理下伤口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不痛吗？”素素说着还是想卷起她的袖子，看看她手臂上的伤情。
    索菲坚持说：“不痛，真的没事，我，我还是先回去，免得影响你工作室开业。”
    “就让我们看看你的伤口。”亚男也替她担心，帮着素素一起抓着她的手臂，卷起了她的袖子问，“素素，你这里备了医药箱没，要不我们先帮她消炎……”
    她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索菲手臂上不止刚才叉子扎过的伤口，还有一道道已愈合的划痕。
    虽然都是这愈合的伤口，但颜色深浅不一，就像是小刀或刀片之类割得，触目惊心。
    素素和苏康喜也看到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素素捧着索菲的胳膊，声音发抖说：“索菲，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你，你不是已经好了吗？”
    索菲赶紧用袖子遮住那些伤疤，一把抱住素素，哭道：“我还是时常会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忍不住就想划自己一刀，然后心里就会好受点。我不想，也不想这样的……”
    亚男在她旁边只觉难受地透不过气来。
    “我去买点药水和棉签。”苏康喜也看不下去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亚男起身对素素说：“你好好开导她，我陪康喜去买药。”说着就赶紧跟上了苏康喜。
    到了电梯里，苏康喜靠着电梯内壁，说：“杨思杰竟然把个好好的女孩害成这样，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杨思杰有问题，就不会一个劲撮合素素姐和他，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
    亚男扯了扯他的衣服，说：“这不能怪你，杨思杰的外表太迷惑人了，谁能想到呢？”
    苏康喜看向她扯着他衣服的手，“你在安慰我？”
    亚男立刻松了手，不再看他说：“没有。”
    “那你跟着我出来做什么？”
    “透透气，再说索菲应该也不想太多人可怜她，有素素安慰她就够了……”
    苏康喜突然钳住她的腰，让她不得不看向他，说：“你其实早就原谅我了？”
    “没有，你在做梦……”
    苏康喜不听她嘴上怎么说，冷不丁地抬起她的下颚亲了上去。
    亚男本想打他两巴掌，可这熟悉的气息让她心乱如麻，心跳加剧。
    她闭上眼，下一刻曾经的那些伤心难过似乎都已淡去，剩下的全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花怒放。
    ……
    直到很晚，素素才疲惫地回到海边别墅。
    秦天翼去医院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后就回来了，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素素。
    看到她进门，他马上迎上去，拿过她手中的包，帮她挂好，问：“索菲怎么样，恢复正常没？”
    素素点头说：“应该没事了，今晚康喜和亚男都在她的住处陪着她。”
    “那就好。”
    “你肩上的伤还好吗？”素素抓着他的手，说着就扒开他身上的家居服，要看他肩上的伤。
    秦天翼往后退到沙发上说：“慢点，慢点，别这么急切啊。”
    “谁和你开玩笑，正经点，让我看下伤口。”素素一脸严肃地跪在沙发上，看他肩上的伤口，已经上过药包扎好了，这才松口气。
    秦天翼憋着笑说：“哪有扒人家衣服还这么一本正经的。”
    素素不理他，小心又帮他穿好居家服说：“算你知道爱惜自己，晓得去医院处理伤口。”
    “那当然，我说过还要照顾你们一辈子的，肯定不能让自己再有什么事。”秦天翼也学着她严肃地说。
    素素感到很难过又疲惫地抱住他问：“小星星已经睡了？”
    “睡了。”秦天翼吻了吻她的发丝说，“索菲的精神是不是还有问题，我们明天把她带到澜城这边的精神科去看看，她这个样子还需要继续治疗。”
    “今晚我也和她说过，可她不愿意再去医院，她想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想靠自己慢慢地好起来。”素素有些为难地说。
    秦天翼反对说：“那怎么行，这种精神疾病也是病，必须得依靠药物和医生的专业指导来治疗。自己是没法把自己治好的，你明天再和她说说，一定要去医院仔细检查下，看医生怎么说，再做决定。”

 第366章 好好当奶爸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劝她去医院。”
    秦天翼抱着她说：“靡尚那边我和常庆川说了，先给她请几天病假。”
    素素闭着眼睛，靠着他嗯了声，只觉有些筋疲力尽地说：“今晚好累，我们先睡，明早起来我帮你换药。”
    “今天索菲突然这样发作，对自己和别人都好危险，幸好她没伤到其他人，要不然你这开业典礼明天得上头条……”秦天翼说着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无奈地笑了笑。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抱怨说：“你是猪啊，说睡就睡。这里可是客厅，今晚你要睡客厅里，明早陈妈看到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素素在他怀里只是嗯了声，根本睡着了就醒不过来。
    秦天翼拿她没办法，只好忍着肩上痛，抱起她回房去。
    他把她放在卧房的床上，贴着她睡下，亲了亲她的额头说：“真是个大宝宝，你可比小星星沉多了。”
    素素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背着他，在梦中呢喃说：“你好讨厌，别闹了，让我睡会。”
    秦天翼从她背后环住她，好笑地说：“睡，睡，睡，就知道睡，也不知道是谁先扒我衣服的。”说着他贴着她，也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
    两天后，秦天翼和素素把索菲带到了澜城最好的精神科就诊，索菲看上去已恢复了正常。
    这边精神科的医生给她做了检查，也做了几项精神方面的测试，显示都没什么问题。
    看来这边精神科医生和法国那边医生的结论一样，她已经好了。
    秦天翼还是不放心，让素素陪着索菲在外面等着，他又将索菲发病的情况详细和医生说了一遍。
    医生看着索菲的检查结果，想了想说：“病人有可能是一种潜意识的应急反应，因为她先前的遭遇，突然有个陌生男子和她有肢体接触就容易失控。这种反应也不能完全说是精神问题，也可以叫做应激性创伤后遗症。”
    “这种失控的情绪就像发了疯似的，伤害了自己和别人怎么办？会不会再突然出现这种事，我也是担心她，还有她会不会伤人。”秦天翼问。
    医生也没法定论说：“看她现在的情况没那么严重，你也用过于担心。要注意尽量不要让病人再受刺激，我再给她开点药，让她按时服用，还有就是定期去看心理以医生。平时一定不要一个人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结交些新朋友，对她目前的情况都有好处。”
    “谢谢医生。”
    秦天翼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笑着对紧张的素素说：“索菲的检查结果都正常，没什么事。”
    素素立刻高兴地对索菲说：“你都正常，没事了。”
    “素素，那我们走，我不想待在医院里。”索菲不太喜欢医院，急着要离开。
    秦天翼忙说：“等等，医生给你开了药，是神经营养药，还有就是建议你应该定期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样对消除你心里的阴影有好处。”
    索菲低着头，不敢看秦天翼，哦了声。
    素素挽着她的胳膊，突然想到什么说：“上次康喜给我介绍过一个心理医生，说是专为警队服务，十分优秀，不如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心理医生。”
    索菲问：“你和我一起去吗？”
    “对啊，其实哪怕再正常的人也会心理疾病，没事也可以去看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素素宽慰她说。
    索菲笑了笑说：“好，你和我一起去，我就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素素对秦天翼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很有办法，一下就说服了索菲。
    秦天翼却面无表情，总感觉索菲有些太依赖素素了，但想想又情有可原。
    “走，我先送索菲回去。”说着他转身走在前面。
    索菲拉着素素说：“回去我一个人也是闲着，我想去公司。”
    “可靡尚那边庆川已帮你请了假，不如我陪你去逛街，免得你自己待在住处胡思乱想。”
    索菲高兴地立马同意了，说：“好啊，我也想去逛街。”
    素素马上叫住秦天翼说：“天翼，你不用送索菲回去。你忙自己的去，我今天陪她逛街散心，你不用管我们。”
    秦天翼牵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说：“我还是陪你们一起去，只有你们两个我不放心。”
    素素撒娇地说：“你去忙，我会照顾好索菲和自己的。你跟着我们，索菲又会不自在的，我得让她放松身心，她才能快点忘记过去那些事啊。”
    “可是……”
    “好不好吗？”素素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下，“就别老跟着我们了，有什么事晚上回家说。”
    秦天翼无奈地答应她，小声叮嘱她说：“好，逛街时千万要小心，别再让陌生男人撞到了索菲。”
    “明白。”素素笑着推了他两下，他才自己先离开了医院。
    素素又回到索菲身边说：“天翼他集团有事先走了，我们打车去。”
    “素素，秦总他是不是不愿意我和你在一起，还是怕我会伤害到你。”索菲敏感地问。
    “怎么会，他一直都很支持我和你做好朋友的。”素素牵着她走到马路边说，“不过他就是个醋坛子，看我和谁太亲近了都爱吃醋，平时在家里连孩子的醋都吃，真受不了他。”
    索菲一脸羡慕地说：“秦总是个好男人，他很爱你，你也好幸福。”
    “你忘了过去的事，也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到时比我还要幸福。”素素握着她的手，真希望她能彻底忘了那段可怕的经历。
    素素有时偶尔想起杨思杰也会心中发颤，不过好在有天翼有小星星在她身边，给她带来了无穷的快乐，她才不会再去想过去的事，可以过好当下的生活。
    所以她也要用爱和温暖包围索菲，那索菲也一定能真正的好起来。
    ……
    晚上，秦天翼从集团里回来，素素还没回家。
    只有他陪着小星星吃晚餐，他给素素发了消息。
    素素回复说，还陪着索菲，让他们别等她，让他今晚将小星星负责到底，好好当奶爸。

 第367章 见不得人的交易

    秦天翼受不了老婆不能陪自己，又去陪别人，哪怕是女闺蜜，他心里也很不爽。
    气死他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给小星星夹了个鸡腿。
    小星星咬了口鸡腿，仰着那张可爱的小脸，问他，“妈妈没回来吃饭，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她在忙什么啊，就算不陪你，为什么连我都不陪？原来做女强人这么辛苦。”
    说完他还学着大人一样皱眉叹气，把秦天翼给逗笑了，“快吃鸡腿，这都是跟谁学的？”
    陈妈在一旁好笑地说：“小少爷这模样简直和少爷一个样。”
    秦天翼冷脸看向陈妈，陈妈赶紧问小星星，“这鸡腿好吃吗？这配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
    小星星举起鸡腿说：“好吃，太好吃了，我给妈妈留几个，也让她尝尝。”
    “真是个好孩子。”陈妈笑着夸他。
    秦天翼也说：“那就留几个，等素素回来当宵夜。”
    “少爷，还用你说，我早就留好了，少奶奶也很喜欢吃我做得鸡腿。”
    小星星对陈妈竖起大拇指，像个小大人说：“我最爱陈妈了。”
    陈妈高兴坏了，抱了抱他说：“哎呀，我的小少爷啊，明天我再给你更好吃的鸡排。”
    秦天翼笑看这小家伙真是个小精怪，比他小时候会哄长辈开心。
    吃过晚饭，有陈妈和小美陪着小星星，秦天翼便去书房处理些公务。
    如今的翱翔危机已解除，正式开业的游乐场收益很好，成为了澜城市民休闲娱乐的热门场所，证明他当初从舒氏手中拿下这块地建游乐场眼光独到。
    舒氏的舒中泽后悔没有自己在这块地上建游乐场，眼看着他们翱翔赚得盆满钵满，嫉妒的眼红，现在提出要入股他们游乐场的二期。
    秦天翼没答应他，也没拒绝，正在考虑中。
    二期他计划将比一期规模大一倍，借鉴国际知名游乐场的经验，要修建几个主题乐园，会是巨额投资。
    如果他们翱翔完全靠自己的资金很难完成，他也打算找几家实力雄厚的大集团共同合作。
    不光是舒氏，他也正在考虑霍氏，最好是能他们三家一起合作，二期的资金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这时他的手机上弹出一条新消息，“秦总，您要我查得事有了点眉目，查到的资料都发到了您邮箱。”
    秦天翼一看，是他请得私家侦探发过来的信息，回复道：“很好，稍后我会将钱打到你的账上。”
    他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看到私家侦探发来的邮件，上面查到了艾书南将一家很小的公司在几年间发展成上市集团的一些内幕。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内容，当年舒氏不知为什么突然给艾书南的一个不太被外界看好的项目投入了大笔资金，后来谁也没想到那个项目让艾书南的小公司一下成为互联网行业的领军羊。
    他的小公司至此以后顺风顺水，在互联网电商的领域越做越大，成了上市集团。
    而最奇怪的，照说舒氏当时扶植了一家小公司成为上市集团，应该会和后来的艾氏集团关系很好。
    但舒氏投入过那笔资金后，没再和艾氏集团有任何合作或是生意上的来往。
    甚至舒氏集团后来也在发展互联网电商这一块时，找的别家电商集团合作。
    艾氏集团当时也没去舒氏争取过这个项目，两个集团之间似乎都不愿意和对方再有任何接触和瓜葛。
    秦天翼盯着这封邮件，可以断定当年舒氏会给艾书南投资这笔钱，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舒氏这边舒中泽是不情愿的，艾书南也牺牲很大，所以后来他们谁都不愿再见到对方了，这八成和素素的身世有关。
    毕竟谁都知道舒中泽年轻时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的弱点也是女人。
    艾书南只要投其所好，让自己的老婆牺牲下，这笔投资自然就到位了。
    秦天翼回复这封邮件，“继续查，一定要查到舒氏会投资这笔钱背后的原因。”
    他刚将邮件发出去，素素突然站在他的书房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问：“秦总，在忙啊。就跟你说声，我回来了，你忙。”
    说完素素就准备转身回房，秦天翼关闭了邮件，起身跟上她说：“早忙完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们逛街逛这么久，买什么好东西了？”
    秦天翼暂时不想告诉素素，查到了点她身世的眉目，怕她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会难过。
    素素放慢脚步，笑着说：“买了，我给索菲买了不少东西，她开心极了。”
    “你自己没买什么喜欢的东西？”秦天翼拥着她、心疼她。
    素素不以为然地说：“我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可买的，只要索菲开心就好。”
    秦天翼怕她是舍不得钱，把她拉到房间，从自己的钱包中拿出一张卡给她，“全球visa顶级白金卡，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老是这舍不得那舍不得。”
    素素接过他这张卡，玩笑着问：“我可以拿着你的卡去买飞机游轮吗？我现在只缺这些了。”
    “可以啊，我正好也想买架私人飞机，那个卖私人飞机的销售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我就是对机型拿不定主意，你帮我拿主意，看中哪架直接拍。”秦天翼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素素受宠若惊，把卡还给他说：“我也不懂飞机，跟你开玩笑的，这个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我认真的，下次我让那个销售把图册给你，你来帮我选机型。”秦天翼非要将卡给她说，“至于游轮，等我们去海边时看看，买艘游轮以后我们一家人去海边出海也方便。”
    “秦先生，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买。我不要这些……”
    “游轮以你的名字命名，素素号。”秦天翼将她圈入怀中，“你说得对，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缺，只缺游轮和私人飞机，那就都买了。秦太太，你配的上所有最好的东西。”

 第368章 有完没完

    素素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说：“秦先生，从这个角度看你比平时帅。”
    “我平时不帅吗？”
    “有那么一丢丢帅。”素素说着伸出手指，比划一丢丢是多少。
    秦天翼将她比划的手指握在手心，低头想要吻她。
    她躲开了说：“别闹了，我要去看设计稿。有个订单要再不出设计稿，就赶不上人家要求的时间了。”
    秦天翼却不管那些，抓着她不放说：“回到家里，还有什么比我更重要的，不准看设计稿，以后在家里只准看我！”
    “你到底讲不讲道理啊，我也有我的事啊。”素素义正言辞地说。
    秦天翼置若罔闻，嘴角微翘地说：“想让我放你去看设计稿也行，亲我一下。”
    素素飞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下，就要去忙自己的事。
    秦天翼却指着自己的唇说：“我说得是亲这里。”
    素素无奈地说：“有完没完。”不过还是再次踮起脚，亲向他的唇。
    秦天翼不肯放过她，等她一碰到他的唇，就激烈地回吻了过去，唇舌纠缠。
    素素被他吻得眼神迷离，但还没失去最后一丝清醒，挣开他说：“秦天翼，我今晚真得要赶设计稿……你老这样，我都没法专心做事了。再这样，以后我晚上都待在工作室里不回家了。”
    “你敢！”秦天翼挑起她的下颌，又轻轻吻了她那红润娇艳的唇，克制住自己说，“你忙，我在床上等你好了。”
    “这才乖。”素素笑眯眯地正要去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又主动拉着他不放。
    秦天翼觉得好笑说：“放不下我了，还是想和我先亲热？”
    “去你的，我有件正事和你说。”素素征求他的意见说，“我们可以把索菲接到家里来住吗？她一个人住外面，我还是不放心。让她住在我们这里，会热闹些。就算有时我们不在家，家里总还有陈妈、小美，可以和她说说话，对她的身心有好处。”
    秦天翼没有立刻答应她，只觉别墅里要突然多了个人，让他感到不太适应。
    而且索菲现在这个样子，表面上看是挺正常，可心理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我再考虑下。家里多了个他们都不熟的人，我怕小星星和陈妈、小美都没法适应。”
    素素见他不怎么愿意，问：“就让她和我们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她一个人待着没事时胡思乱想，把胳膊划得伤痕累累，她需要有人陪伴。”
    秦天翼无奈地说：“你回到家里要陪孩子，还要陪她，那我怎么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少了啊。还有她情绪不稳定，万一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我怕会伤到家里的其他人。”
    素素觉得他的考虑也有道理，但就这样让索菲一个人住着，她又实在不放心。
    原以为索菲精神上已没大碍，有了新的环境、新的工作，再结交些新的朋友，生活就能在澜城重新开始。
    所以才为她单独安排了住处，想她自己住在靡尚公司附近，上下班也方便。
    “那该怎么办？以她现在的情况，一个人住在外面也很危险，需要有个人能看着她。”素素感到发愁。
    秦天翼想到了解决办法，说：“我们可以请个有经验的护士，最好是护理过心理有问题的人。你看啊，我们找个有经验的护士待在她身边，比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更合适。”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素素马上又说，“可请个她不认识的人照顾她，她能接受吗？我怕她接受不了。”
    “只要是女性，不是男性，我想她能接受的。再说请得人也可以照顾她生活起居，让她安心工作，没有后顾之忧。”
    素素笑了，说：“秦总，你算不算是对自己的员工也是关怀备至，连后顾之忧都解决了。好，我听你的，明天就和她商量。”
    秦天翼笑不起来，反倒担心她说：“素素，我知道你对索菲心存愧疚，但也不要负担太重。我们已经尽力帮她重新开始了，该做得都做了，能不能从过去的伤害中走出来还是要靠她自己。毕竟你不是她，有些事是没法代替的，你明白吗？”
    “明白。”素素懂他的意思，转身去到房间的桌子边，打开了笔记本，准备开始工作。
    秦天翼没再打扰她，自己坐在床上看些财经类的书。
    素素面对笔记本屏幕，心里却堵得慌，霍锦的蹊跷身亡，索菲还在过去的阴影中痛苦挣扎。
    她总共也没几个好友，现在只剩下亚男还算无病无灾，只觉这都是自己的错。
    索菲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而霍锦，霍锦……要不是她给霍锦发舒雁在乡下的地址，也不会出这种事。
    她打开设计稿，其实今晚要赶的设计是贾南芳的订单，也不知道舒雁的母亲知不知道舒雁做过什么。
    她想在贾南芳来试穿礼服时，探下她的口气，到底对霍锦的事知道多少。
    她也和苏康喜说过，探讨了下霍锦的意外能不能重新调查。
    苏康喜明确告诉她，首先得死者家属对意外死亡的结果表示质疑，再提供可以开启重新调查的证据。
    但以她和天翼目前找到的一点线索，还有他们的猜测，恐怕要推翻先前的意外，按谋杀来调查有点难。
    而天翼说由他来想办法，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可以继续将这事查下去。
    她只有先不去想太多，今晚把贾南芳想要的礼服先设计出来，利用这次的设计接近舒家的人，说不定还能查出点什么。
    等她赶完设计稿，天翼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
    她也听说了最近翱翔集团要上些大项目，白天他在集团里应该也挺忙的，还要为她的事操心。
    素素心疼地轻轻拿开他手中的书放到一旁，天翼惊醒了过来，困顿地看着她说：“忙完了？”
    “嗯。”素素钻进被子里，抱住他说：“继续睡，我也困了。”
    秦天翼紧紧拥住她，亲吻了下她的发丝，含糊地说：“亲爱的，晚安。”

 第401章 你太厉害了

    萧安景从后车镜中望着舒雁被警察带走，低头拿出了放在车中暗格的录音笔，不知道这段录音能不能帮警方找到霍锦被杀的真相。
    他将录音笔紧紧握在手中，没想到天翼说得都对，是他被舒雁迷惑了心智，差点铸成大错，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痛。
    他拿起了手机，拨给了秦天翼。
    对方很快接了，“萧安景你去哪里了，身上的伤严重吗？”
    “死不了，你在哪里，我想见你。”萧安景说出约他见面的地方就挂了。
    ……
    从警局出来后，舒中泽的脸比锅底还黑，一路上隐忍着怒气。
    贾南芳心乱如麻，不明白舒雁怎么和命案扯上了关系？
    舒雁从乡下回来后一直都呆在家里，就算偶尔外出也有她陪着，除了那天晚宴上和韩海乱来，没再和什么人有过结或接触。
    她突然想到舒雁回澜城前会不会是把那孩子给杀了，但应该也不会啊，她不过是让舒雁把孩子送人，没让她杀了那孩子。
    越想越想不出什么头绪，她跟着舒中泽一进舒家大宅，马上大声问家里的佣人，“小姐呢，她在房里吗，赶快把她叫出来！”
    “先生、夫人，小姐跟你们出去后一直没回来。”家里的佣人回答说。
    舒中泽冷声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退下。”
    家里的佣人离开了客厅，舒中泽转身就抽了贾南芳一巴掌，沉声说：“愚蠢，她要在家，警察早就冲到家里抓人了！”
    贾南芳毫无防备，被打得踉跄一步，耳朵里嗡嗡作响。
    “老舒，你打我？”
    舒中泽神色冷肃地说：“让你看好她，结果呢？回来才几天，不是和韩海闹出丑闻，就是牵扯到了杀人案里！你是想让她毁了舒家百年基业！”
    贾南芳泪如雨下说：“一定是警方弄错了，她不会和凶杀案有关联的……”
    “弄错了？我看不像，警方分明已将她列为了嫌疑人。她到底和谁的死有关？”舒中泽的每个字都透着冷厉，不容置疑，“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贾南芳用眼泪掩饰着心虚，说：“没有，我从不会瞒你任何事，这你是知道的。雁不会杀人，肯定不会杀人……你要相信她啊！”
    “我不管她和凶杀案有没有关，把她找到，立刻送走！我们舒家只当没这个女儿，不准她再回澜城！”舒中泽已痛下决心，大为光火地去了书房。
    贾南芳只觉被打过的一边脸颊火辣辣痛，望着舒中泽的背影，神色黯然。
    她也不知道舒雁跑哪里去了，在警局时警察又始终不肯告诉她，舒雁和谁的命案有关。
    她心里完全没底，不过舒中泽有一点说得没错，现在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得赶紧把她送走，最好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失踪了。
    这样不会影响到舒家，就算舒中泽知道了舒雁生过孩子的真相，说不定还能原谅她。
    她只能先保住舒太太的身份，才能再图谋以后的计划。
    ……
    晚上，素素正在儿童房里陪着小星星，拿着本童话书给他讲故事，突然收到了苏康喜发来的消息，说是警方找到了舒雁杀人的证据，已将舒雁请到警局协助调查。
    素素看到这消息难掩兴奋，立刻回了条，太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童话书，让小星星学着自己阅读，跑到书房，见秦天翼刚放下手机，抱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口说：“警方找到了证据，舒雁被抓了！”
    秦天翼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说：“我知道了，警方终于找到了人不是死于意外的证据。”
    “你是怎么做到的？”素素好奇地问，“我先交给苏康喜的东西，都没法推翻霍锦的意外，你在哪里发现新的证据？”
    秦天翼笑说：“很简单，还是在舒雁先前乡下的住处收集到的证据。既然那里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就算她清理的再干净也会有蛛丝马迹。”
    “可我们上次去时没发现有用的线索，难道你又偷偷去了？”
    “我没再去，不过我派人一直盯着那乡下老宅，无意中得知贾南芳准备重新整修。我就让人冒充装修队的包工头，接下这整修的工程，又请了又经验的退休法医，到现场做了全面的勘察。果然发现了不少证据，乡下老宅厨房里剩下不多的白酒，没喝完的速溶咖啡……和霍锦胃里咖啡掺杂着酒精的残余物完全相符。那房子里还有些我们没发现的指纹脚印……肯定是案发现场无疑了。”
    素素又赏了他一个吻，夸他说：“老公，你太厉害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今晚要不要再验证下我有多厉害。”
    素素听出他话里有话，又说偏了，脸颊一红，松开他说：“没正经，能帮霍锦抓到真凶，我也可以安心了。”
    秦天翼含笑拉住她说：“你陪孩子睡觉，我还得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警局吗？”素素问。
    “不是，已经做了我能做我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警方了。”秦天翼说，“萧安景刚来电话，说想见我，像是有重要的事和我说。”
    “你不是说这几天萧安景被你打伤后就失踪了吗，没去集团，也不在家。今晚突然找你，会不会……会不会和舒雁有关？”
    “我猜也是，所以想去见见他。”
    素素通情达理地说：“那好，让小林开车送你过去。有什么事你好好和他说，别再动手了。你们两人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动手太伤感情。他再糊涂，不至于知道舒雁杀人了，还护她……”
    “好了，秦太太，越来越啰嗦了。”秦天翼起身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好好在家等我，待会我回来说不定要把你给吃了。”
    素素一把推开他，“讨厌，快去，别让萧安景等太久。”
    秦天翼笑着放开她，回房换衣服出门。
    ……
    萧安景坐在以前常去的一家会所的包房中，等着秦天翼过来。
    这家会所他们都很熟，谁心情不好时，就喜欢来这里喝酒。

 第402章 铁证如山

    秦天翼一来到包房，用研判的眼神细细地上下打量他，看他脸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至于身上的伤，也不好扒开他的衣服。
    那天他在气头上，下手有些重，就怕真伤到了萧安景的筋骨或是要害。
    “看够了没，都和你说了我死不了。”萧安景冷着脸看向他，“真要对我有愧疚，年底多给点分红。”
    “做梦，你还好意思要分红。”秦天翼坐了下来，心里虽已原谅了他，可也不给他好脸色。
    萧安景没绷住，先笑了，倒了一杯酒给他说：“那你就干了这杯酒，以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谁也不提了。”
    秦天翼拿起酒杯一口干了，“说，这么晚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舒雁被警察抓走了。”
    “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她杀了人？”
    萧安景将酒杯放到一边，问：“我相信，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霍锦？她们可是很好的闺蜜，她没有杀人动机。”
    秦天翼向后靠着沙发说：“这个那只有问她自己了，或许在她眼里闺蜜、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萧安景身体前倾，还在为舒雁找理由说：“你说会不会是霍锦在她的住处突发了什么要命的疾病，或是不小心出了意外死了，她因为害怕才会制造了霍锦意外掉入水塘的假象？”
    原本他把舒雁当成了值得同情的弱者，可事实证明舒雁不仅不是弱者，还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他肯定一时没法接受。
    秦天翼现在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意兴阑珊地说：“我们都不要去猜测这些，不如让警方来调查，让证据和事实来说话。”
    萧安景纠结了几秒，拿出了那支录音笔交给他，“这是舒雁被抓前和我说得话，看对霍锦的案子有没有帮助？对了，还有这张单据。”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购物刷卡单。
    秦天翼接过录音笔，看着这张单据问：“这是什么？”
    “霍锦出事后的那天早上，我在舒雁住处外拾到的单据。”萧安景黯然地说，“当时我没当一回事，拾到这张单据就随手放进口袋了，后来也忘了这事。那天你来揍我，说舒雁和霍锦的死有关。我才想起了这张单据，又找人查过了单据上的卡号签名，还有商场的购物记录，这应该是霍锦掉落在舒雁住处门口的。”
    秦天翼拿过这张单据，简直是铁证如山，舒雁再没法抵赖，说自己那天夜里没见过霍锦了。
    “安景，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背叛我。素素说得没错，你对舒雁只是同情可怜，你为了翱翔，也就是把我们之间的情谊看得最重，是我错怪你了。”
    萧安景先也奇怪，以秦天翼以前的脾气，是不会这么快原谅他的。
    今晚他给秦天翼打手机，秦天翼开口就关心他身上的伤，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出来见面。
    他还以为秦天翼突然转性了，没想到不用他再解释什么，顾素素已经在中间修复了他们之间的间隙和裂痕。
    看来以前他过于同情舒雁，误会了顾素素，现在看清了这一切，他也为秦天翼能娶到这么好的贤内助而高兴。
    “大少爷，那还有劳你替我谢谢少奶奶了。”
    秦天翼脸上有了笑容说：“她一直为霍锦的事不安，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她肯定会谢你的。”
    “不敢当。”萧安景又恢复了玩笑的语气说，“看看你，一提到她就眉开眼笑的，这波狗粮撒的，让我恨不得去挠墙。”
    犹如拨开了云雾，秦天翼心中一片明朗，还好他赌对了，萧安景依然是他的好兄弟，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起在国外奋斗的日子。
    两人又找到了以前的默契，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素素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闻到一股酒气，努力睁开眼，看到秦天翼满面红光的就在她眼前。
    她揉了揉眼睛说：“你回来了，没和萧安景打架？”
    秦天翼摇了摇头，“没有，你怎么睡在这里，没回房去睡？”
    “我……刚才睡不着，就坐在这里玩手机。”素素不好意说自己是专门在客厅里等他。
    虽然他要去见萧安景时，她毫不迟疑地同意了，可等他一走，她还是有些担心。
    秦天翼看穿了她言不由衷，“撒谎，你在专门等我。是不是想着等我回来吃了你？”
    素素正要说他，可突然感到身子一轻，已被他摇摇晃晃地抱了起来。
    “放开我下来，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高兴。”秦天翼说着将她抱向二楼。
    素素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一个没走稳，把她给摔个鼻青脸肿。
    还好他虽然走得不是直线，总算勉强将她抱到了卧房的床上。
    他一放手，素素马上想要起身说：“你这样不行，快躺下，我得给你煮醒酒茶。”
    “我都说了没醉。”秦天翼把她按了下去，也躺在了床上。
    素素只好顺着他说：“好，你没醉。时候不早了那我们睡。”
    秦天翼却突然袭击地蛮横吻了下来，她有些招架不住的瘫软在他怀中。
    快要感到窒息时，他才松开了她，用低沉的嗓音说：“今晚我真的好高兴。”
    素素被他吻得有些无力，趴在他身上问：“高兴什么，和萧安景合好了？”
    “不光是这，还有那个存心害人的舒雁总算被抓了，我们都可以松口气。”秦天翼轻抚着她的背。
    “是啊，希望警方早日定她的罪，霍锦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素素又像哄小孩似地说，“好了，睡。”
    她在他怀中翻了个身，只想等他睡着了，再去给他准备热毛巾，不醒醒酒，只怕他明早起来会头疼。
    秦天翼认她翻身，却从后面搂着她不放，在她耳边低声说：“素素，我还想给你个更大的惊喜。还记得上次我没带你去成国外吗？”
    素素一下眼眶就红了，这段伤心往事她怎么会忘，原本他们一家三口要去国外旅行，结果她却被杨思杰非法禁锢了。
    “当然记得。”

 第403章 喜悦的泪

    秦天翼听出了她有鼻音，忙说：“别哭，我没有别的意思。那次我原本在着名的度假胜地为你准备了一场婚礼，我想带你去，弥补上次的遗憾，好不好？”
    素素轻轻嗯了声，流着喜悦的泪，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天翼从背后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还在哭，说这事本来是想让她开心的。
    他不由酒醒了一大半，说：“还在怪我当时没相信你，就那样带着小星星去国外了？”
    “度假胜地，婚礼……”素素都可以想象出那蓝天白云下的美景，忍住泪说，“我没怪过你，这是高兴的泪。”
    秦天翼将她的身体掰过来，让她不得不面朝他，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心疼地问：“那你想去吗？不想去就算了。”
    他怕又勾起那些伤心往事，是他思虑不周了。
    素素将脸贴在他的心口说：“我想去，等霍锦的案子结了，我们就去。”
    秦天翼抱紧她，亲吻她的发丝，会安排好一切，给她一场最美的婚礼，“好，睡。”
    ……
    夜里，舒中泽和贾南芳分房而睡。
    贾南芳一个人在富丽奢华的主卧，躺在冰冷没有温度的床上根本睡不着，安静地听着窗外风吹动树枝的声音。
    她手机的震动让她立刻坐了起来，声音极小又沙哑地问：“人找到没，在什么地方？”
    对方也小声说：“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还没放出来。我查过今晚你们吃饭酒店的监控，她从卫生间出来后是被姓萧的带走的，后来警方找到了姓萧的车，也找到了她。”
    “那人在警局了？”贾南芳已跌入谷底的心情跌无可跌。
    “对。”
    “到底是谁被杀了，她为什么会被牵连？”
    对方说：“我正找人在查，还没查到，有消息就通知你。”
    贾南芳听对方的语气，知道他要挂了，忙说：“别挂，我的心好乱好害怕，陪我多说会话。我们的女儿要真杀了人，会被判死刑的，到时可怎么办啊？我只有这么一个亲骨肉……”
    “舒中泽呢，他不在你身边吗？”对方压低声音说，“你冷静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坏了我们全局的计划。”
    贾南芳有些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着说：“小事？舒中泽已厌弃了舒雁，很快也会厌弃我，如今他有一个长得极像文淑曼的女儿就快和他相认了。他不会再信任我，信任我们的女儿……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想……”
    “什么，舒中泽在外面还有私生女！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对方对她情绪的宣泄不感兴趣，只在意舒中泽又冒出来的私生女，“那女人是谁？”
    贾南芳麻木地回答：“那女人如今是秦天翼的太太，她自己应该还不知道这事。”
    “好，我知道了，舒雁的事你放心，就算舒中泽不管她了，我也会想办法的，不会让她去坐牢。别想太多，早点休息。”对方说完便干脆地挂了。
    贾南芳放下手机，删除了与这人的通话记录，这辈子她始终都只是颗棋子，从来没得到过对方的一丝真心。
    而舒中泽对她还算有几丝真心和温暖，但她做牛做马、谨小慎微地陪着舒中泽几十年也没真正占据过他的心。
    这种无法言喻的悲哀和痛苦她只能藏在心里，谁叫她年轻时把自己当商品给卖了。
    ……
    在警局的讯问室里，舒雁面对着警察的讯问，还有一件件摆在眼前的物证、照片、检验报告……
    她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恶梦，“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不会的，不会的，现场我都清洗过，清洗过好多遍……全是假的，你们都想要诬陷我！”
    审问她的警察面面相觑，自从把她带到警局，她一直都在答非所问地喃喃自语。
    有个警察忍无可忍地站起来，用力拍了下桌子，对她大声吼道：“舒小姐，请你坐好，认真回答问题。”
    舒雁却无视警察的警告，抓着头发也站了起来，口中还是在喃喃自语，“不对啊，不会的，我做得天衣无缝，应该没人会发现的……不可能找到证据……”
    负责这案子的警察高声命令道：“让她坐下，将她坐得板凳上锁！”
    从讯问室门口又进来两个女警，强行将她摁着坐下，把她坐得三角形椅子前面的挡板上了锁。
    讯问的警察不再和她啰嗦，直接问道：“人是不是你杀的？交代下作案经过！”
    舒雁没法再站起来，只有对着警察摆手，“我不是故意杀她的。”
    “那你就是承认杀人了？”警察反问。
    舒雁的脸上突然露出冷静的笑容：“我没杀人，我要见律师，见我的家人。你们不能这样关着我，这叫非法拘禁！”
    讯问她的警察嘲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跟我们在这里讲非法拘禁。你现在涉嫌一桩严重的刑事案，问题没有交代清楚前不能见任何人。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配合调查。”
    舒雁又近乎癫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没杀人，是她自己找死，你们别想诬陷我，休想！”说着还狂笑起来。
    她那笑容让在场的警察都发毛，有个警察小声说：“她不会是疯了，就这几句话绕来绕去说了一晚上，浪费我们的时间。”
    负责这案子的警察看她这样一时也问不出来什么，命令道：“让她按手印，取她的dna，还有把她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比对现场脚印。”
    “是，在场的另外两个警察立刻行动起来。”
    负责的警察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警告她说：“别以为你什么都不交代就没事，只要证据确凿，零口供照样能定罪！”
    舒雁却像听不懂似的，只是在发笑，任由警察提取她的手印脚印指纹，倒是没有挣扎。
    舒雁一被带走，一直等着的苏康喜就来到了讯问室，这虽不是他负责的案子，但他答应了秦天翼和素素，会随时关注，帮他们弄到一手案件进展情况。
    “这女的都交代了？”

 第404章 装疯卖傻

    正在收拾案卷的警察抬头看了眼，发现是他，摇头说：“没有，一晚上都像神志不清似的。”
    苏康喜问：“她嗑药了？”
    “我们验过，没服用违禁药品。”
    苏康喜不禁奇怪地问：“那你们怎么不审了，她精神出了问题？”
    办案的警察拿起案卷，拍了拍他的肩，说：“这种犯了案就装疯卖傻，太常见了。放心，审还是要继续审的，看她今晚这样抗拒交待问题，这人应该是她杀得没错，我们先比对证据。再说陪她熬了一整晚，兄弟们也熬不住了。”
    “好，你办案我放心。”苏康喜拉着办案的同事们说，“你们辛苦了一夜，我请你们吃早餐。”
    “苏队太客气了。”几个办案的同事都笑了起来。
    苏康喜勾住一个人的肩说：“和我客气什么，想吃什么尽管说。”
    几个同事也不客气了，嘻嘻哈哈地和他走出警局，有个人问：“苏队，你那个漂亮女友呢，这几天没见她来等你下班啊。”
    其他同事都哄笑起来，苏康喜不好意思地说：“她回德川了。”
    “原来是德川的妹子，那里的水土就是养人。”有人夸赞亚男说，“人美性格也辣，和我们苏队还真是般配。”
    苏康喜没和他们解释太多，笑着拍了拍那人说：“少调侃我，你也快找一个啊，局长可说了，我们局里不能老是一群光棍，不利于工作时的身心健康，没准要给大家办个相亲会。”
    几个男同事都难掩兴奋，个个摩拳擦掌，想着要在相亲会上怎么表现自己。
    有个女同事凑过来问：“苏队，我可也单着在，局长就不关心下我们女同志。每天没日没夜的加班，我先前那个男朋友都吹了。”
    苏康喜笑着往后一退，让几个单身狗都在她面前，说：“全都随你挑，看中哪个只管和局长说，他帮你拿下。”
    女同事呸了声，笑说：“就他们这几个，我不要。”
    局长正好从外面进来上班，听到他们提到自己问：“什么事只管和我说啊，什么人是你们拿不下的，还得我亲自出马抓人？”
    大家都乐了，又笑成了一团。
    苏康喜连忙笑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
    “都才忙完啊？”局长恢复严肃地问。
    大家立刻不敢笑了，局长又问：“霍锦那起本以为是意外的谋杀案审得怎么样？”
    负责的警察立刻回话说：“从嫌疑人嘴里还没审出什么，不过已提取她的指纹之类的去对比了。”
    局长交待说：“这案子一定要重视，涉及到了我们市里的两大家族，死者是霍家的人，嫌犯又是舒家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上面的意思是不光要调查清楚，还有深挖有没有什么仇杀的内幕，以及会不会牵扯到经济问题。”
    “是，明白。”负责这个案子的几个警官立马回应。
    局长点点头说：“你们这都要下班了？”
    “不是。”苏康喜忙说，“大家忙了一夜，正要出去吃早餐。”
    “快去，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早上一定要吃好点。”局长对他们挥挥手，先去了办公室。
    苏康喜带着大家去了一家环境很好的早茶店，他们吃早点时又忍不住说起霍锦这案子，都觉得是起峰回路转的奇案。
    要说舒雁精神有问题谁也不信，她是凶手的话，足以证明她的心思缜密，手段残忍，差点就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苏康喜在一旁听着，心里却隐隐担心，这个舒雁要是装疯，以舒家的能力很有可能会往她是精神病这方面帮她脱罪。
    这一点是他和素素，还有秦天翼先前都没预料到的，他们先前都执着于找到霍锦不是意外死亡的证据。
    可现在看来就算找到了证据，若让舒雁坐实自己是精神病，那法律也拿她没办法啊。
    ……
    舒中泽已打听到了舒雁所牵扯的命案，多次试着联系霍良诚，可对方不是拒绝接听，就是直接挂断。
    今早他又试着用私人手机联系霍家的人，依然没人愿意接听他的电话。
    集团技术部的总监敲门进来，他心烦地问：“什么事？”
    “舒总，霍氏那边刚联系我，他们要收一项即将到期的技术转让。要派人和他们交涉吗，如果他们抬高价格，我们能让步底线是多少？”技术总监请示他。
    霍良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认定不是一场误会？
    技术总监见他沉默不语，又请示了一遍。
    他随即怒了道：“谈什么谈，我们出再高的价格也没用！养着你们技术部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自己研发这项技术吗？”
    技术总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吓得战战兢兢地说：“舒总，您忘了，这项技术霍氏已申请到了专利，就算我们研发出来了也属于侵权，没法光明正大的运用。”
    “那你们自己动脑筋啊！想出既不侵权又能替代的技术，这还用我教吗？”舒中泽对技术总监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技术总监额头都冒汗了，“好的，舒总，但这需要时间。到期后霍氏一旦收回专利，我们的这个项目就要停摆……”
    “滚！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召集技术部所有的人想对策！想不出来，你们就都别干了！”舒中泽指着技术总监，威严无比。
    技术总监只有连声称好的，可一退出他的办公室就愁容满面，要在短时间内开发出替代技术谈何容易，看来他得准备辞职了。
    他立在门口还没几秒，就听到舒中泽火气依然很大地在喊秘书的名字。
    坐在门口的秘书赶紧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只听舒中泽吼道：“把同霍氏有关的所有项目资料全都给我找出来，再把财务总监叫来！”
    秘书连声都不敢出，赶紧去按吩咐做事。
    舒中泽愤怒地打翻了办公桌上的茶杯，他得尽快让财务算出若是和霍家彻底决裂，舒氏集团将会蒙受多少损失。
    目前来看他得做最坏的打算，想出应对之策。

 第405章 谁杀了她

    霍家的那个丫头不是死于意外吗？怎么就突然变成他杀，舒雁还成了嫌疑人？其中的一些事他始终想不通，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故意想让他们舒霍两家成仇人，或者真是舒雁闯得祸，贾南芳还有什么事瞒着他？
    舒中泽只觉头疼地扶额，看来他得重新审视自己这位温柔贤惠的太太。
    他颓然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一直以来他也认为贾南芳是最适合做他太太的女人。
    不会嫉妒、不会争风吃醋，对他言听计从，又温柔如水、大方得体……完美的不像真人，可她养出的女儿却完全不像她。
    有其母才有其女，难道是他一直看错了贾南芳，还是舒雁的错怪不了她？
    此刻舒中泽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可他还不能服老，舒氏不能没有他。
    他必须得撑住，直到把舒氏集团交到合适的继承人手中。
    ……
    今晚，秦天翼和素素坐在一家环境优雅的中餐厅靠窗的位置。
    他们已点好了菜，但没让服务员上菜。
    素素有些焦虑、有些担忧，时不时地望向窗外的马路，像是盼着什么人来，又像是害怕会见到将要来赴约的人。
    秦天翼将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柔声说：“别担心，常庆川会谅解我们的。”
    “真的？”素素转头看向他，没法不担心地问，“他不会怪我吗，他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要和我绝交？”
    秦天翼正要说些宽慰她的话，只见常庆川已推开餐厅的门走了进来。
    他忙向常庆川挥了挥手，常庆川看到他们，微笑着走到窗边的餐桌前，“今天你们怎么有空一起约我吃饭，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
    素素看他似乎已从失去霍锦的伤痛中走了出来，不知怎么开口告诉他，霍锦死亡的真相。
    “对，是有事要和你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常庆川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见秦天翼紧紧握着素素的一只手，不由看向素素的腹部问：“你不会又怀孕了，你们要添二胎了？”
    素素赶紧从秦天翼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遮着腹部，立刻否认说：“没有，哪来的二胎。”
    秦天翼笑了说：“我倒是想啊，可她没动静。”说着他便示意服务员上菜。
    常庆川摆弄着面前的餐具，问：“那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
    素素看了眼秦天翼，只怕再提霍锦的事会让常庆川又伤心欲绝。
    秦天翼看常庆川的反应，估计他还不知道霍锦的死开始重新调查了，看来霍家的人没向他透露任何风声。
    霍铮在封闭训练，应该也还不知道消息，而霍良诚夫妻知道了消息是不会告诉常庆川的，毕竟在他们眼里常庆川还不算是真正的女婿。
    “庆川，霍锦的死其实另有蹊跷。”
    常庆川整个人就像定住了，那无法言喻的痛又袭遍全身。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霍锦那双快乐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常庆川，你个傻子，我喜欢你。”
    在茫茫人海中，他和她的初遇是那么的偶然又搞笑。
    当初他并不喜欢这个话多又想倒追他的女人，完全和他不是一个风格的人。
    那时他被素素拒绝，表面装作没什么，内心却备受打击，想着要疏解心中的失落，便试着去喜欢霍锦，试着给她柔情，没想到会真的被她的可爱和直率打动，直到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
    早知道她会这样离他而去，他当初就不该有那么多顾虑，应该早点向她求婚，或许就不会这样早早的失去她。
    他咬着牙问：“什么蹊跷？”
    素素尽量放缓语气说：“她的死不是意外，她是……是被人害的。警方已经将害她的凶手抓起来了……”
    常庆川再也控制不住，几近崩溃地泪流满面，拼命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秦天翼起身坐到了他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希望能给他些许安慰，也为他挡住餐厅里其他客人的视线。
    素素也跟着他伤心难受，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抱歉，现在才告诉你这些。我们先前也只是怀疑，怕和你说这些会让你更难受。不过现在警方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推翻了先前意外的结论，已经当做谋杀案在调查，一定会还霍锦一个公道……”
    “谁，谁杀了她？”常庆川如同一头野兽，双眼发红地抬起头。
    素素立刻说：“是舒雁，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霍锦，正等警方那边的消息。”
    “舒雁！”常庆川恨不得现在就去将舒雁撕个粉碎。
    秦天翼冷静地劝他，“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舒雁，她逃不掉法律制裁，你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常庆川看向他们问：“你们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可不可以全都告诉我？我承受得了，再大的事我也承受得了！”
    秦天翼和素素互看了一眼，素素伤心地已不知从何说起了。
    还是秦天翼在脑子里理了理整件事，从头到尾的将全部实情都告诉了常庆川。
    常庆川看上去渐渐冷静了下来，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霍锦好心去看她，她为什么要杀人？是因为霍锦发现了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当晚霍锦见到她后，她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按现在的证据推测，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乡下的老房子里，现场并没有其他人。”秦天翼分析说。
    常庆川像失魂般地说：“我要见舒雁一面。”
    素素最害怕就是常庆川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去让舒雁偿命，“她被抓起来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不用去做傻事……”
    “我不是要去杀了她！我只想知道霍锦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死时痛苦吗，有没有最后说什么？”常庆川回忆起有些过往，竟笑了说，“你们别看她平时一副很干练的样子，其实她很娇气的，又怕疼又怕死，削水果不小心划伤了手指都会一直喊疼……她最后又是被人杀害，又是掉到水里，该有多痛多恐惧……”
    他说着说着已说不下去了。

 第406章 一命偿一命

    素素和天翼也眼眶红红地沉默了。
    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才打破了他们的沉默和那无以言状的悲伤。
    “我们吃，不管怎么样先吃点东西再说。”秦天翼先开口说话。
    素素忍着泪给常庆川夹菜，说：“过段时间，我让康喜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和舒雁见上一面。”
    常庆川哽咽说：“现在不能见吗？”
    秦天翼解释说：“舒雁是命案的嫌疑人，现在谁也见不到她的，要等着所有调查结束。”
    “庆川，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让法律来制裁她，才能真正告慰霍锦的在天之灵。”素素忍不住落泪了。
    常庆川深吸一口说：“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我替霍锦感谢你们为她做得这一切。”
    素素小心地问：“你不怪我？当初要不是我告诉霍锦，舒雁在乡下生孩子的事，她也不会去看舒雁，也不会……”
    “别说了，她还是太顾念和舒雁从小的情分……我早劝过她，让她不要再和舒雁来往，可她总觉得舒雁只是说话不好听，我在嫉恨舒雁，所以那天她去找舒雁没和我说，也没让我陪她去，要不然她就不会出事。”常庆川也在深深地自责。
    秦天翼只觉这气氛让他透不过气来，说：“好了，你们不要自责，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防不胜防，好在她已经被抓起来了。”
    说实话舒雁要不被抓起来，他这颗心会始终为素素悬着，如今终于可以安心些。
    常庆川向后挪了挪椅子，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用。”
    素素见他没吃一口菜，想要挽留他，秦天翼用眼神阻止了她。
    她没说话，只好也起身相送，可常庆川似乎不想有人送他，快步离开了。
    素素望着他的背影说：“天翼，他不会有事？”
    “不会的，他需要一个人待着。”说着他又坐到素素身旁，给她的碗碟里夹了不少菜。
    素素看着面前堆起来的菜，也没什么胃口，只希望舒雁被早点绳之以法。
    秦天翼劝她说：“多吃点，看你最近每天那么忙，再不好好吃饭，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素素听话的嗯了声，低头勉强吃了几口菜，见手机屏幕一亮，康喜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她立刻划开手机屏幕，对天翼说：“康喜发来的消息，是不是舒雁已经认罪了？”
    “看看。”秦天翼和她一起看消息上说，对舒雁的讯问并不顺利，但指纹手印什么都对上了，警方明天会请专家对舒雁进行精神鉴定。
    素素立刻回过去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精神鉴定？”
    还没等康喜回复，秦天翼马上意识到什么，对素素说：“问问康喜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找他。我们低估了舒雁，她好狡猾。”
    素素一时没弄明白，但按天翼说得问了康喜，心知事情恐怕有变。
    他们收到康喜的回复后，马上驱车前往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没等一会，苏康喜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喝咖啡。
    苏康喜和他们讲了舒雁自从被抓后似乎就变得神志不清，一直不愿好好配合警方，也没正常地回答任何问题。
    秦天翼皱眉问：“那怎么办，你们警方打算零口供起诉她谋杀？”
    “负责的同事是这样考虑的，但还需要权威的精神鉴定。”苏康喜说。
    秦天翼拿出了萧安景给他的录音笔和那张单据，交给苏康喜说：“这里还有点证据，希望能对你们的公诉有帮助。”
    苏康喜收下说：“这起命案多亏你们。”
    素素现在总算弄明白了舒雁是想脱罪，冷不丁地问：“要是舒雁被鉴定成有精神病，那该怎么办？她是不是就不用受到法律制裁了？”
    苏康喜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说：“法律是没法制裁她，不过她也会被送到精神病去，应该会一直关在那里，其实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
    素素接受不了地说：“怎么会没区别，如果正常的审判，她是可以被判死刑的，一命偿一命！”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不过负责的同事也说了，很多这种想装疯逃过法律制裁的罪犯，可没几个能通过权威鉴定。她想用这一招没那么容易。”
    秦天翼也说：“你先别那么激动，康喜说得有道理。她的精神一直都很正常，突然被认定成神经病机率很小的。”
    “那就好。”可素素还是隐隐地觉得这事会有变数。
    他们又随便闲聊了一会，看时候不早就各自回家了。
    在回去的路上，素素心里一直堵得慌，常庆川那些伤心欲绝的话，苏康喜说得可能会有的变数……交织在一起。
    到了海边别墅，秦天翼停好车，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了，反正舒雁是洗脱不了杀人的事实。不管是关在牢里还是关在精神病院都再也害不了人。”
    素素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
    他们相携走进别墅，素素在玄关处换鞋时，看到有个快递包裹摆在鞋柜上，收件人写得她名字。
    她换好鞋，有点疲惫的挂好包，秦天翼在她身后也看到了这快递，随口问道：“谁寄来给你的？”
    “不知道。”素素也想不出谁会寄快递到家里，一般在网上买什么，或是有工作上的往来，她都会留工作室的地址。
    秦天翼没再多问，看客厅里没人，想着陈妈应该睡下了，小美也该陪着小星星睡了，便走向厨房打算热两杯牛奶。
    素素奇怪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笔拆开了快递外面的包装，打开后里面是个四四方方的精致盘丝大盒子，有点像大几号的音乐盒。
    看外面十分精致，也没发现有什么卡片或字条，她突然想到不会又是舒中泽的礼物？
    素素只觉他很无聊，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在警局里关着，竟然还想着追求其他女人。
    她有些生气地打开了那精致的盒子，从里突然弹出个小丑玩偶，还伴随着一股红色的液体全喷溅到了她的脸上。

 第407章 想吓唬你

    素素毫无防备，不知是什么液体，有些溅到了眼睛里，她大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的盒子，眼睛一时根本睁不开！
    听到她叫声的秦天翼第一个赶了过来，睡着一楼佣人房中的陈妈也被吵醒，出来一看究竟。
    素素什么都看不见，呼吸急促，两只手伸在前面胡乱挥动，感觉有人过来，吓得哽咽求助喊着，“天翼，是你吗？”
    秦天翼看到她满脸鲜红的液体，还以为她受伤了在流血，心口咯噔一下，大步跑过去搂住她问：“是我，这是怎么了？这就送你去医院！”
    素素声音发抖地说：“是刚才的那个快递，我，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陈妈出来也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少奶奶满脸是血，地上也是血，还有个开启的盒子和个沾了血的小丑玩偶。
    秦天翼也低头看到了盒子和玩偶，立刻想到了电视里看到过的那种炸弹邮包，生怕盒子和玩偶会爆炸，迅速伸脚将它们踢开。
    那个小丑玩偶被踢后冷不丁发出声音，“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重复着同样的这个几个字，然后就是一阵怪笑。
    素素吓得浑身冒冷汗，秦天翼扶住她说：“别怕，有我在。”随即立刻大喊一声，“小林！”
    睡在车库的小林早就听到动静，可没有秦天翼的命令，不敢随便进到别墅中。
    这时一听到秦天翼的喊声马上冲了进来，“少爷，发生什么了？”
    秦天翼护着素素退了几步，说：“你检查下地上的盒子和玩偶还有没有什么机关？”
    小林小心地靠近地上的盒子和玩偶，以他当过兵的经验蹲下来，像排雷般地小心检查后说：“少爷，没事，这个玩偶是内置了录好的语音装置，再没什么机关了。”
    “好，那你立刻去开车，我带素素去医院，她的眼睛看不见了。”秦天翼十分紧张地说。
    小林用手指沾了沾玩偶上的红色液体，闻了闻说：“少爷，这不过是普通的鸡血。应该是溅到了少奶奶的眼睛里，一时模糊了视力，用冷水洗下就没事了。”
    说着他关掉了小丑玩偶的语音装置，小心地拿起玩偶交给秦天翼。
    秦天翼一只手仍搂着素素，另一只接过玩偶，仔细看了看，还是心口一凛，双眸如染上了一层寒霜，是谁干的？
    这分明是在警告威胁素素，还明目张胆地把东西寄到了他们家里！
    “这包裹是怎么回事，谁收的？”
    陈妈站到了素素的另一边，忙回答说：“今天上午一个快递员送来的，上面写着少奶奶的名字，我以为是少奶奶的包裹就没多想的签收了。后来我去忙了，也忘了这事，包裹应该一直放在鞋柜上没人动过。”
    素素感觉眼睛没那么糊，努力想睁开说：“天翼，我没事了。脸上、眼睛里溅到的应该都是那盒子里的鸡血，我去浴室里洗洗就好了。”
    秦天翼不放心地问：“真没事吗？脸上眼睛痛不痛，还有没有伤着别的地方？”
    素素没那么怕了，放松说：“不痛也不痒，没伤到其他地方。刚才我打开那盒子时弹出来的玩偶和血太突然，才会把我给吓坏了。”
    “什么人搞得恶作剧，太可恶了！”陈妈愤愤不平地开始收拾地上的鸡血。
    小林关心地问：“少奶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素素和秦天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舒雁，可又觉得不可能。
    秦天翼吩咐小林说：“你再检查下快递外包装，我先扶素素回房洗洗。”
    小林应了声，见他们的表情，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人。
    可他们默契地没说，他也不便多问。
    秦天翼抱起素素，直接去二楼的卧室。
    素素顾不上害羞，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还在止不住的后怕说：“是舒雁干得吗，可她不是被关起来了，为什么还能邮寄包裹？”
    “别怕，应该不是她。她在羁押中自身难保。”秦天翼一时也想不出是谁，安慰她说，“这人是想吓唬你。”
    “会是谁，舒家的人，舒雁的父母？”
    秦天翼应了声，“或许是。”
    素素还是想不明白问：“他们威胁我干什么，要威胁也应该去威胁办案的警官。如今所有能指证舒雁杀人的证据都在警方手中，我又没法左右这事。我们要不要报警？”
    秦天翼已将她抱进浴室，“先不要再想这些了，我来帮你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这事我会追查的。”
    素素被他放入浴缸，任由他解开衣物。
    他细心体贴地帮她用温水洗脸，素素感到脸上不再黏糊，眼睛也能看清了。
    她拿过他手中毛巾，说：“能看清了，我自己来。”
    秦天翼按着她说：“不准乱动，让我来帮你洗。面对我还害羞什么，以前你醉得一趟糊涂，把衣服都吐脏时，还不是我帮你清洗的。”
    素素觉得不对，说：“那时你不是说是陈妈帮我洗得吗，怎么会是你？”
    “我说什么你就信了，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洗得动你。”秦天翼没好气地帮她擦洗脖子上的血迹。
    素素一时窘地不知该说什么，没想到秦天翼以前那么冷酷时，就屈尊降贵地清理过醉酒后的她。
    洗完澡，素素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还想和他探讨今晚这可怕的快递。
    秦天翼却让她好好休息，自己离开卧室去找小林了。
    他又来到一楼进门处，见地上已被打扫干净，小林还在摆弄着那个已脏兮兮的玩偶、精致的盘丝盒子，以及快递的外包装。
    “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秦天翼来到他身旁，拧眉问。
    小林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少爷，还没发现什么。外包装上贴的快递单没有寄件人地址和姓名，而这个单子不太正规，看不出是哪家快递公司承接的。”
    秦天翼判断说：“恐怕没走快递公司，而是花钱找人冒充快递员送过来。”
    他又看向那个很像音乐盒的盒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这样精美的工艺恐怕是花重金在什么地方定制的。

 第408章 比她还紧张

    他吩咐小林说：“今天这事我不想发生第二次，你今晚就立刻给我联系安保公司，明天一早必须得有保镖贴身保护素素，还有这别墅里也得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
    “少爷，知道了，我这就去联系以前战友开得安保公司。”小林正要去外面打电话又想起什么说，“少爷放心，今晚我会守在别墅外，保证您和少奶奶的安全，你们放心休息。”
    秦天翼微微颔首说：“辛苦你了。”
    ……
    翌日早上，素素一起床就没见秦天翼的人影。
    她自己洗漱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只看到陈妈在家。
    “少奶奶，你不多睡会吗？少爷说你昨晚吓坏了，让你在家多休息。”陈妈已为她摆好了餐具。
    素素走到餐厅，也没见小星星，问：“天翼和小星星呢，他们都出门了？”
    “少爷天刚亮就出门了，好像有什么事。小少爷刚去幼儿园，小美陪着在。”陈妈说着转身去厨房端早点。
    素素瞟见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奇怪地问陈妈，“外面的人是谁，警察吗？”
    陈妈将早餐放在她面前说：“少爷请得安保人员，门口有两个守着，周围还有几个在不停的巡视，就怕有人会对你和小少爷不利。”
    素素哦了声，昨晚出那样的事天翼竟比她还紧张，她唯一奇怪，为什么没报警。
    难道天翼已知道是谁干的，所以他才不想报警？
    素素始终有点想不明白，但她相信天翼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吃过早餐，她便像平时一样要开车去工作室。
    见她出门，门口两个保镖马上跟上她，说：“夫人，秦先生吩咐过让我们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
    素素点头说：“好，你们跟着我好了。”
    ……
    舒中泽一早来到办公室，昨晚没回去，直接在酒店将就了一晚。
    他刚走出电梯，秘书迎了上来，说：“舒总早，那个，那个秦总已经等在您办公室门口了。我跟他说了，没有预约等着也是白等，可他就是不听……”
    “好了，我知道了，我来处理。”舒中泽不明白秦天翼这么早来找他有什么事，游乐场二期的项目进展顺利，昨天没听下面的人说出了什么问题，姑且看看他要干什么。
    在经过他办公室外的等候区时，秦天翼拧着个纸袋子站起来走向他，“舒总早啊，没想到你来得比普通员工都早。”
    “可还是没秦总你早。”舒中泽对他礼貌一笑，打量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到办公室里来说。”
    秦天翼跟着他进到了办公室，昨晚想了一夜，如果是有人为了舒雁威胁素素，那只可能是舒中泽夫妇。
    而不管是他们夫妻中谁做的，他直接来找舒中泽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也知道最近舒氏集团事情多，但有些事不得不打扰你。”
    舒中泽解开西服上的扣子，坐下问：“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事直接说，我洗耳恭听。”
    秦天翼拿出纸袋中的盘丝铁质盒子还有那个小丑玩偶，摆在舒中泽面前，“昨天我太太在家里收到了这些，不知道是你还是你夫人送来的礼物？”
    舒中泽莫名地看着桌上那盒子和有点恐怖的玩偶，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可能寄这种东西给你太太，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秦天翼按开了玩偶的内置发声器，玩偶发出了那种特别怪异的声音。
    这是经过处理的声音，他们谁也听不出是谁录的。
    秦天翼冷声说：“三岁小孩可做不出这种发声的玩偶。”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理由去威胁你太太，游乐场二期项目我们已顺利达成协议，还需要去威胁你的家人吗？”舒中泽似乎另有深意地看着他说，“更何况抛开以前的那些事，我还有点欣赏你太太。”
    秦天翼心中一沉，难道舒中泽已察觉到什么？
    不过他看舒中泽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又问：“就算不是你做的，你太太呢？如今舒雁被抓了，她就不会怪罪到我太太身上？”
    舒中泽反问他说：“她为什么要怪罪你太太，难道是你们从中作梗，让警方认为霍锦是被杀的？”
    “不是认为，霍锦本来就是被你的宝贝女儿杀害的。”秦天翼笃定地说，“事实就是事实，没有谁能颠倒黑白。”
    舒中泽叹气说：“我看着她们从小玩到大，如果说舒雁杀了你太太我信，说她杀了霍锦没有道理。”
    “这个你应该亲自去问问自己的宝贝女儿。”秦天翼正色警告他说，“我不管你们舒家谁想害我太太，一旦被我查出来，我绝不轻饶！”
    他起身拿起那盒子和玩偶准备离开，舒中泽突然发话说：“我好像曾在那里见过这种类似的盒子，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把盒子留下，或许我能帮你找到威胁你太太的人。”
    秦天翼与他对视，一时不确定他说得是不是真的，会不会骗他，只是为了销毁这证据？
    “若你不相信，那就请便。”舒中泽双手一摊，十分无奈。
    秦天翼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将盒子留给他，说：“若你想起是谁，立刻告诉我。”
    “放心，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我又何必与你为敌。”舒中泽拿起这盒子仔细端详着。
    秦天翼只收回了玩偶，离开了舒氏集团。
    他坐进车子，小林在前面开车见他眉头紧锁，不由问：“少爷，昨晚恶作剧的人找到了？”
    “没有。”秦天翼的脑子也一片空白，要不是舒中泽夫妇，还会是谁，除了他们，素素也不会得罪其他人啊。
    他昨晚之所以没报警，就是怀疑这事和舒中泽有关，万一舒中泽真是素素的亲生父亲，等到素素知道后恐怕会难过伤心，曾想让警察抓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是从素素的角度考虑，所以决定在查清这件事之前，暂不报警。
    小林看秦天翼只回答了两个字，又陷入沉默不出声了，问：“少爷，现在去哪里？”
    “翱翔集团。”
    小林应了声。
    秦天翼的手机突然短促地响了声，拿起一看，收到了一张图片。

 第409章 亲生父亲

    素素和舒中泽亲子鉴定的报告，dan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后面是好多个九。
    这下确定无疑，舒中泽就是素素的亲生父亲。
    他盯着这份鉴定结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素素？
    素素希望能被判死刑的舒雁，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这样的事实她能接受得了吗？
    秦天翼关上了手机，心烦地靠在车里闭目养神。
    ……
    秦天翼走后，舒中泽失神地望着这盘丝的铁盒，古老又精致的工艺让他想起了尘封在记忆中的某个人。
    可这个人早就死了，在他还只有十几岁时，这人的父亲就拉着这人从五楼跳了下去。
    当时他亲眼看着救护车将他们的尸体运走，他母亲为此直到过世时都在伤心自责。
    难道这人家中的祖传手艺还没失传，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做出这么精致地盘丝盒子？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舒中泽又想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得把这盒子拿回去，和母亲留下遗物中相似的盒子对比下就知道了。
    ……
    素素坐在工作室的办公室里，跟着她的两个保镖就一左一右站在办公室门口，像两个门神。
    她没和徐诗诗他们做过多解释，只说安全需要。
    工作室里的人也没多问，他们来比翼也有些日子，再傻都已看出这位平易近人的女老板其实是豪门阔太太，背景绝对不简单。
    素素望着眼前的设计稿，努力让自己心无杂念的去专注于设计，可一静下来那带血的小丑玩偶就会浮现在脑海中，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她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让她浑然一惊，慌忙拿起手机，“喂，你好。”
    “顾小姐吗？”那端传来个女人焦急的声音，素素听声音是照顾索菲的那个保姆。
    “对，是索菲有什么事吗？”这些天她太忙没去看过索菲，其实也是有意和索菲拉开些距离，怕索菲太过于依赖她，反而让索菲的心境走向另一个极端。
    “索菲小姐她……她不见了。”保姆带着哭腔说，“我已经找遍了小区，和小区周围的地方，还是没看到她的人影。顾小姐，现在该怎么办，要报警吗？”
    素素一听立刻也慌了，问：“她怎么会不见的，她的证件护照都还在吗？”
    “我没注意，这就去看看。”保姆说着忙去翻开房里的抽屉，发现索菲的证件护照还放在卧房的柜子抽屉中，“都还在，她应该不会去外地。”
    素素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冷静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人不见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保姆说：“没有任何异常。昨晚索菲小姐还是像平时一样进房睡觉，我凌晨四点醒来，看到她的房门开着，就想看她被子是不是盖好了。走进去看到她床上的被褥乱七八糟，我轻手轻脚想帮她整理，结果发现她已没了踪影。”
    “凌晨四点人就不见了，你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素素问。
    保姆解释说：“当时我就给您打过电话，可您手机关机。我摸她床上的被褥还有温度，就赶紧出门四处寻找。”
    素素想起来了，昨晚她受到惊吓，睡觉时关了手机，今早来到工作室后才开机。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索菲会跑去哪里？
    索菲来澜城后没去过什么地方，除了住处就是到靡尚上班，还有去过她住得海边别墅……
    她冷静下来说：“你现在就去找小区物业，调取小区里的监控，我马上过来。”
    “好的。”
    素素拿起包，要离开工作室去找索菲。
    两个保镖也马上跟上她，问：“夫人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素素没回答他们，直接和前台的张婷交代了几句，就上了电梯。
    两个保镖只有先跟着她，没法向秦天翼汇报。
    素素把车钥匙丢给一个保镖示意他开车，自己边走边联系常庆川。
    她得知索菲没去靡尚，又给陈妈打了电话，交代陈妈，若索菲去了海边别墅，让陈妈留住索菲。
    陈妈不知发生了什么，听素素的语气很急，忙连声答应。
    素素把要去的小区地址告诉了保镖，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小区的监控室。
    保姆正在和物业交涉调取监控的事，小区的保安坚持业主才能看监控。
    素素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保安查过记录后确定她就是业主，才为他们调取了监控视频。
    她一帧帧搜索着索菲的身影，发现索菲昨夜凌晨两点穿着居家的睡衣上了电梯，手里只拿着手机，下电梯后如同梦游般离开了小区。
    出了小区后就看不到任何监控了，索菲会去哪里，澜城这么大要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素素只有反复查看索菲从住处出来，直到离开小区的这段视频，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看她周围有没有人，会不会有人看到她离开小区后从哪个方向走了。
    可凌晨两点时四处连个鬼影都没有，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陪着她查看监控视频的保安只觉瘆得慌，说：“这女的不会鬼附身，看她眼睛发直，走起来整个人都是僵僵的。”
    素素反问他说：“你们小区不是号称环境最安全的小区，门口夜里没人执勤的？为什么她走出去时没人拦着她？”
    保安顿了几秒说：“门口的岗亭有人二十四小时值守，昨晚这个点值守的人应该是打盹了。不过就算没打盹，有业主外出也不会阻拦。除非是半夜有人进小区，才会核查。”
    素素懒得听保安一大堆借口，只有给苏康喜打电话。
    可她打了两遍苏康喜的手机，都没人接听，他应该正在忙，只有又问保姆，“索菲这几天有没有说想去什么地方，出门的话最有可能去哪里？”
    保姆想了想说：“没有啊。索菲小姐这几天一般都是待在家里听音乐看书，挺正常。只有晚饭后会出去散散步，一般就在小区里面或是逛下附近的超市。可发现索菲小姐不见后，我把附近的超市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的人。”

 第410章 我怕她有事

    素素又试着拨打索菲的手机，依然显示无法接通，这样干等着也不行，她对保姆和跟着得两个保镖说：“我们分头找，索菲走失还不到十二小时，应该走不远……”
    有个保镖打断她说：“夫人要找的索菲小姐是个成年人，说不定只是去哪里走走，会自己回来的。我们不能离开您，秦先生说了要贴身保护您的。”
    “可现在找人要紧。”素素果断地说，“你们中一个人跟着我，另一个分头帮我去找人。”
    她将索菲的照片分别发到了两个保镖的手机上，然后分成三个方向去找索菲。
    素素向沿途的商铺一家家地询问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人，可一直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江边了，也没人见过索菲。
    她感觉双腿都麻木地不似自己的，站在烂泥砂石的江滩上，突然想到昨天夜里索菲会不会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江里，被江水给淹没了。
    一想到这可怕的情景，她十分后悔这几天没抽空来看望索菲，或许她陪着索菲说说话，索菲就不会做出这么怪异的举动。
    素素一步步走向浪花翻涌的江水，跟着她的保镖立刻拦住了她，大声说：“夫人！您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以为我要做傻事？”素素停下来，看向这保镖说，“我只是想走近点，看江面上会不会有……呸呸，不会的，不会的！这条路只能走到这里了，我们还是问问他们那两个方向有没有什么收获。”
    跟着她的保镖马上用手机打给另一个保镖，那边方向也没找到索菲的踪影。
    素素正想打电话问保姆那边，苏康喜的电话打了过来。
    “素素姐，你找我过吗？不好意思，刚才我在询问室审问犯人，没拿手机。”
    “没事，只是想看你能不能调看到凌晨时马路上的监控？”素素说。
    苏康喜担心问：“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是索菲凌晨突然离开住处，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怕她有事。”
    苏康喜说：“凌晨到现在还不算失踪，恐怕没法调看马路上的监控。我们这边现在对于调监控的手续越来越严了。”
    “好，那没事，你忙你的，我再四处找找。”素素不想为难他。
    苏康喜忙说：“你告诉我，她在什么位置不见的，我来帮你找，你不要太担心。她这么大个人了，说不定就是心情不好想散心，会自己回去的。”
    素素没法不担心地说：“你不知道，最近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真怕她……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帮你找。”苏康喜能理解素素的心情。
    素素不想给他添麻烦说：“你忙，没事，这边还有人帮着我找，要过了二十四小时还找不到，我再找你帮忙。”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素素挂断了，想迈开步子，却感到腿如灌铅般抬不起来。
    跟着她的保镖建议说：“夫人，要不您在这里休息下，我让阿德开车过来接您。”
    素素正要说不用，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妈打来的。
    “少奶奶，有人把索菲小姐送回来了，你赶快回来。”陈妈说，“索菲小姐一直说要见你。”
    素素简直不敢相信地问：“你是说有人把索菲送到了海边别墅，怎么会呢，那人是谁？”
    陈妈不确定地说：“应该是位好心人，五十多岁，看着挺绅士，说是在街心公园遇到索菲小姐。他看索菲小姐一直在人工湖边徘徊，就上前询问。索菲小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只说要见你，告诉了这人海边别墅的地址，家人就把她送过来了。”
    “好，陈妈你一定要陪着索菲，我马上回来。”
    “少奶奶你别急，有我看着索菲小姐不会出事的，她这次真是遇到好人了。”
    素素跟身旁的保镖说：“你让阿德别找了，赶快开车来接我们。”
    “好的。”
    在路上素素通知保姆，人已经找到了，让她去住处等着。
    一到海边别墅，素素立刻冲下车，大声叫着，“索菲，索菲！”
    索菲听到她的声音，赤着脚飞奔出来，一把紧紧抱住她说：“素素，终于见到你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素素见她还穿着监控视频里的那套家居服，问道：“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里，幸好没有遇到坏人。”
    “昨晚是你给我发消息，说想见我。”索菲抱着她不放。
    素素刹那间整个人都僵住了，说：“我没给你发过消息啊。”
    索菲放开她，举起手中紧握的手机，想要把那条消息给她看，却发现手机早已关机了，而且怎么开也开不了机。
    “我的手机为什么打不开了，难怪到处都找不到你。”
    “应该是没电了，需要充电。”素素拿过她的手机，拉着她走进客厅，找了充电器给她的手机充电。
    索菲一直紧跟着她，在她身后不由打了个喷嚏。
    素素看向陈妈，问：“她怎么没穿鞋，身上的衣服太单薄，得换一身。”
    陈妈想要靠近索菲，索菲却立刻躲开了。
    陈妈无奈地说：“少奶奶，索菲小姐根本不让我接近她，怎么会听我的。她不愿穿鞋换衣服，我也没办法。”
    索菲紧张地挽住素素手臂，警惕地看向四周说：“素素，我只相信你，他们都想害我。”
    素素忧心地看向她，感觉她的情况又严重了，不会是有了妄想症。
    “陈妈，还是我带她回房洗个澡，换衣服。”素素带着她上楼时又想起什么，跟陈妈说，“再帮我拿双新的拖鞋。”
    陈妈应声就去准备了，对于索菲的事，她偶尔听到素素和少爷说起，也略知一二，只觉是作孽啊，心里对索菲十分怜悯。
    索菲泡过热水澡，换了身衣服，便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睡了，入睡时还紧紧握着素素的手，生怕她会不见了。
    等到索菲熟睡后，素素才抽回自己的手，为她盖好被子，惊觉有人已悄然来到她身后。
    她猛然转头，看到来人是秦天翼，才松了口气，轻声说：“吓死人了，走路也不发出声音。”

 第411章 我有洁癖

    秦天翼沉着脸问：“为什么不让跟着你的保镖告诉我，索菲不见了？还有她现在睡着的可是我们的床……”
    素素对他做了个小点声的手势，示意他出去再说，便起身拉着他走出了主卧室。
    出了卧室，素素笑着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说：“老公，我知道，我知道。索菲凌晨时突然离开住处，吓坏我了。她总算没出什么事，但人很疲惫，就让她今晚在我们的房里睡一会好不好嘛？”
    秦天翼抓住她的胳膊，冷声说：“不好，我有洁癖。”
    素素见他还是一脸不高兴，撒娇说：“她才睡着又把她叫醒，你忍心吗？大不了明天我和小美一起把床单被套，还有枕头里里外外全换掉。”
    秦天翼真是拿她没办法，盯着她问：“那我们今晚睡哪里？”
    素素看了看其他房间，说：“我陪小星星睡，你可以，可以睡书房……”
    “不行。”秦天翼整个人靠向她说，“我要和你睡一起。”
    “那我们睡客房，反正家里的房间多。”素素感觉到他把全部重量都压了过来，有些承受不住地站不稳，晃了两步只觉脚底疼得呲牙。
    她龇牙咧嘴，吸了口凉气的样子被秦天翼看在眼里，忙问：“怎么了，今天伤着哪里了？”
    素素见他总算站直了，指了指自己的脚说：“没受伤，就是脚疼。”
    说着她翘起感到疼得哪只脚，发现脚的侧边有血水在流。
    秦天翼也看到了，立刻说：“你脚上的水泡破了，今天为了找索菲走了不少路。”
    素素咬牙点了点头，“没事，我去抹点药水明天就好了……”
    秦天翼不由分说地抱起她，把她抱到了书房里，放在舒适的椅子上，命令她道：“坐好，别乱动。”
    他出去找来了医药箱，还不知就从哪里拿来了一根细长的针。
    素素那只水泡破了的脚还在痛，看到他手中的长针，又疼又怕，揪着心问：“你想干什么？”
    秦天翼冷笑一声，装作冷血杀人狂的样子坐到她身边，抓住她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当然是要把你脚上的水泡全挑破再上药。”
    素素怕怕地说：“不要，那样会很痛的。”
    秦天翼憋不住地笑了，“我的秦太太不是一向很坚强吗，还会有怕的时候。”说着他用力抓紧她的脚，不让她乱动。
    他手里的针要扎下去时，素素都不敢看，叫道：“秦先生手下留情……啊……痛！好痛……”
    秦天翼手起针落，接连挑破了她脚上另两个水泡，赶紧用药水棉签止血消炎，坏坏地笑说：“你叫啊，再叫大声点，最好把陈妈、小美都招来，恐怕她们会以为我们在书房里那个那个。”
    素素马上捂住自己的嘴，瞪着他，含糊地说：“轻点，轻点。”
    秦天翼处理完她一只脚上的水泡，抓起她另一只脚，没好气地说：“找人的时候挺拼命的，现在知道痛了，看你以后还悠不悠着点。”
    “啊，啊……”素素又叫唤了两声，还好这边脚上只磨出了两个水泡。
    秦天翼给她上完药，却抓着她这只脚不放，捏着她的脚踝，强硬地说：“以后再有这种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哦，哦，知道了。”素素心想敢情这挑水泡时在趁机报仇啊。
    “哦什么哦，你是鸭子吗，长点记性。”秦天翼顺势戳了下她的脚板心。
    素素立刻痒得挣扎起来，要抽回自己的脚，叫道：“干什么啊，我知道了。不就是找个人吗，有个保镖跟着我，会有什么危险！秦先生，你再这样我恼了！”
    秦天翼根本不怕她生气，干脆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得寸进尺地撩开她的头发，眸光深情地吻向她的唇。
    素素用双手抵着他，叫唤道：“你疯了，这里是书房……”
    “我知道。”秦天翼还是吻了上去。
    素素推开他又说：“当心我的脚。”
    “我也知道。”话音刚落秦天翼按了椅子一边扶手上的按钮，椅背瞬间被放平了。
    素素被他压住了，再也招架不住的同他缠绵了好一会。
    ……
    贾南芳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已打听清楚了舒雁被抓的事。
    她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要知道这次舒雁牵扯的命案可是霍锦的死，霍家的宝贝女儿。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舒雁，霍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舒家和霍家岂不是成了仇人！
    一阵揪心地痛袭来，她不明白舒雁好好地为什么要杀了霍锦，她这女儿真得是疯了吗？
    对啊，疯了，精神不正常！只有让警方认定舒雁精神不正常，那不就没事了，不用坐牢了！
    她整个人立马坐直，还好，还好，她的女儿还有救，只要能把舒雁从牢里捞出来，舒中泽要把舒雁送多远都行，至少可以保住小命，不在牢里受苦。
    “夫人，请喝茶。”家中的佣人给她倒来一杯茶水。
    她接了过来，镇定下来喝了一口问：“先生今天回来没？”
    佣人回答：“今天先生回来的好早，回来时还问了声您去了哪里？”
    贾南芳立刻看向四周，“他人呢？”
    “先生一回来就去了以前老太太的房间，待着一直没出来。”
    “好，我知道了。”贾南芳微微一愣，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又缅怀起文淑曼。
    她放下茶杯，起身去到文淑曼以前房间的门口，但不敢进去。
    这间房还一直保存着文淑曼生前的模样，舒中泽除了每月让佣人打扫一次，就不让任何人随便进去了。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老舒，你在里面吗？”
    过了好几秒，里面才传出舒中泽的声音，“在，有事？”
    “没什么，晚上想吃些什么，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贾南芳的声音极其温柔。
    “随便。”隔着一道门舒中泽的语气很淡。
    贾南芳还是温柔如水地说：“好，那我去做几样你爱吃的菜。”说着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默默地先去了厨房。
    她早就清楚在舒中泽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文淑曼，其次是那个女人，而她不过是个高级佣人、高级保姆罢了。

 第412章 厌烦我了

    舒中泽比对后发现，那铁质盒子的工艺和母亲留下的那个一模一样，是同一种手工技艺没错。
    沈家还有后人，可沈家的后人为什么要去威胁顾素素，他们之间似乎八竿子都打不着，也扯不上任何关系？
    也或许是威胁顾素素的那人刚好用得是沈家以前制作的盒子？
    现在他也弄不清了，只有将两个盒子放在一起，望着挂在墙上母亲的遗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直到贾南芳敲门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听到贾南芳那温柔的声音，他竟又狠不下心来。
    当年母亲同余婉如乘坐一辆轿车，为了躲避媒体记者的跟踪，司机超速驾驶在过江隧道中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婉如和司机当场身亡，母亲受了重伤。
    母亲被送到医院经过抢救本以为可以保住性命，可痛苦地煎熬了一个多月，还是撒手人寰。
    在这一个多月里身为他助理的贾南芳，竭尽全力的在医院里照顾他母亲，不怕脏不怕累，端屎端尿、鞍前马后……周围的人无不动容。
    在他母亲最后弥留之际，紧紧拉着他的手说：“中泽，南芳是个好女孩，我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人，你以后也要对她好。我知道婉如没了你很伤心，可我要是也不在了，你就娶了芳芳，她是最适合做你妻子的人。”
    那时他完全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只是把母亲说得话全都记下了，至于以后的事他根本没想过。
    等到母亲也去世了，他感觉整个人都空了垮了，便在风月场中寻找慰藉，用那些虚无的新鲜感满足感麻醉自己。
    那时始终守在他身边的人也只有贾南芳，就算原本他对贾南芳没有多少真心真情，可他们两个在一起磨合至今，他也没法对她有太多的苛责。
    没过多久，他收拾好心情从母亲的房间出来。
    一下楼就闻到了浓郁的猪肚汤香气，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贾南芳见他出来了，赶紧迎上他，对他说：“炖了你最喜欢喝的土鸡猪肚汤，食材都是我昨天准备好的。可你昨晚没回来，我就一直将这些食材保鲜着，这不特意为你现炖的。”
    舒中泽神情还是淡淡的，随着她去了餐厅。
    她亲自为他盛了一碗汤，又柔声絮叨说：“虽然时间有点紧，用得电炖锅熬的，可我也一直盯着火候。你看这汤的成色什么都刚刚好，快尝尝味道鲜不鲜？”
    贾南芳站着恭敬地说着，完全把他当做天一样来敬畏。
    舒中泽终于放缓语气说：“你也坐下，一起吃。”
    贾南芳却没坐，还是依然恭敬地说：“不用了。你昨晚没回来一定是集团里的事太多，让我伺候你好好吃顿饭。”
    舒中泽直接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早就和你说过，你和家里的佣人不一样，又不是小姑娘了，不要这个样子。你没一点舒太太的气势又怎么服众？”
    贾南芳垂头，笑了笑说：“我以为你已经厌烦我了，想要再找个年轻的小姑娘才好。”
    舒中泽无奈地说：“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我们都什么年纪了，你还说这些不着边的话。”
    贾南芳看向他，还是一脸的仰慕地说：“在我心里你一点也没老，还是如当年一样英俊迷人。”
    舒中泽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好了，你也多吃些。这几天我们谁也不安生。”
    贾南芳还是先给他夹菜，陪着他吃了些饭菜，看他脸色好了许多，才小心翼翼地说：“雁牵扯到了霍锦的命案，霍家是不是把我们当仇人了，这几天霍家让舒氏的日子不好过？”
    舒中泽放下筷子，“我先只是觉得她愚蠢，没想到她糊涂到这种地步。可她为什么要杀霍锦？”
    “我也不知道，真的。”贾南芳小心地看着舒中泽，察言观色说，“我也是今天才得知，她从没和我说过这事。说来都怪我，我没教导好她。她和霍锦之间照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会不会是一时冲动？还有……还有我听说霍锦死之前和那个顾素素走得很近，会不会是她冤枉了我们的女儿……”
    “冤枉，你还觉得她是冤枉的？”
    贾南芳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这全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可雁若真做出了这种事，我们总不能看着她被判死刑？”
    “那你想怎样，还想找人劫狱不成！现在是法制社会，她敢犯法就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贾南芳眼眶红了说：“对，对，你说得都对。可你想想当初她刚生下来，就那么一点大，你一只手掌就能托着她。我们是怎么把她一点点养大，看着她长大成人。是我没教好她，可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就算那个顾素素没有冤枉她，她被那个秦天翼一再的欺负抛弃，难保精神没受到打击，我求你了，我们想办法救救女儿。”
    舒中泽已明白贾南芳在打什么主意了，也想起舒雁还是婴孩时那可爱又招人喜欢的模样。
    如今霍锦已经死了，就算把舒雁毙了也没用，再说霍家和他们舒家决裂也无法挽回，他再怎么狠心，如果能有办法救自己女儿一命还是要尽量一救的。
    舒中泽淡淡地说：“你别哭了，我会找人想办法把她往精神有问题那方面靠，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未必能成功。”
    “老舒，谢谢你。”
    “谢什么，她终归也是我的女儿。”
    贾南芳与他对视了一眼，内心又开始摇摆不定，那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一直困扰着她。
    她要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的计划得逞，看着舒中泽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吗？
    这个时候已没有回头路了，尤其是舒中泽要知道了顾素素是亲生女儿，她还能有如今的地位吗？
    有时她也在不断的问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还会不会走上这条被人操控了一生的路？
    可直到今天她也无法回答自己……

 第413章 看到了心上人！

    秦天翼凝望着身边已睡着的素素，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唉，简直气死他了，可拿她也没办法。
    明明是自己家里，他们坐为主人还得睡客房，把主卧都让给了索菲。
    他气归气，但可以理解素素的心情，她是把索菲当成救命恩人供着，他也只有随她。
    最让他心烦的是到底要怎么开口跟素素说，舒中泽和她是亲生父女，说好了要坦诚相待，但一面对她就没法说出来。
    素素的心地这么善良，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他睡不着地搂着她唉声叹气，想着明早再找个机会把dna的鉴定结果给她看，不管如何她有权利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至于要不要相认，或该怎么面对舒家的人都应该由她来做决定。
    百般纠结中他刚闭上眼就听到外面有动静，有人在走廊上走动。
    他立刻警觉地坐了起来，难道有什么人闯入了别墅，可外面有保镖巡夜，别墅的安保系统也没报警。
    这时外面的走动声变成了跑动声，他还听到了声音。
    “素素，素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他听出是索菲的声音，索菲越喊越大声，还紧接着开始一个房间一房间的敲门。
    素素也被惊醒过来，起身说：“索菲醒了，我得去陪她。她肯定是在陌生的地方害怕了。”
    秦天翼拦着她说：“她又不是小孩子，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成问题了，还是我出去看看。”
    “不行，她看到你说不定会闹得更凶，待会把小星星和陈妈他们都吵醒了。”素素披上衣服起身要去外面安抚索菲。
    秦天翼跟着她说：“我陪着你。”
    素素没再反对，他们一起打开了房门，见索菲赤着脚正准备敲下个房间的门。
    陈妈已经被吵醒，打开了一楼的应急灯，看到少爷和少奶奶已经从客房出来，她便没有多事地回房去了。
    好在小星星还没被吵醒，素素忙上前安抚她说：“没事的，这里很安全，你安心继续睡觉。”
    索菲扑向她，立刻紧紧抱住她，快哭了说：“可我睡不着了，一个人躺在那么大的房间里好害怕。”
    素素拍着她的背说：“那我给你换个小点的房间。”
    索菲无助地将头埋在她的肩上，“今晚你可以陪着我吗……”
    “不行。”站在后面的秦天翼帮素素一口回绝说，“你要是一个人待着怕，我让家里的陈妈陪你。她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比素素更镇得住。”
    索菲抬起了头，眼泪汪汪地看向秦天翼，很委屈地说：“秦总，打扰你们休息了，不用了，我自己回房去。”
    秦天翼看着索菲的表情变化，忽然间觉得她会夺走他的素素，平淡地提醒她说：“索菲，我们都对你所经历一切十分同情。可你已经接受过治疗，不管精神还是身体各方面都恢复了。如果你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就应该勇敢地面对现实，靠自己过上新生活，而不是反倒越来越脆弱，还沉溺在过去不能自拔。素素也好，我们大家也好，都可以尽力帮你，但你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未来全寄希望于素素一个人身上，她不是你的……”
    “天翼，别说了。”素素看到索菲已满脸是泪，阻止秦天翼再说下去。
    索菲擦去眼泪，吸了吸气说：“秦总，你说得对，我现在就走……我应该靠自己……”
    素素挽住她的胳膊，回头示意秦天翼先回房，笑着对她说：“天翼说话就是这样又硬又冷，你别听他的。这深更半夜地你能去哪里，我陪你先回房，有什么事等好好睡一觉起来，明早再说。”
    她说着就带着索菲又回到了主卧室，打开了主卧室里所有的灯，让索菲又躺在了床上，安慰她说：“好了，这样够亮堂，继续睡。”
    秦天翼没有听话的回房，而是一直跟着她们，看素素像哄小孩似的哄着索菲睡觉，他只好站门口默默注视着。
    素素又指了指床边的手机说：“你看手机在这里，要待会再醒了就打我手机，我马上就能过来。”
    索菲嗯了声，虽然瞟见秦天翼在门口，却不敢直视秦天翼，听素素的话乖乖地闭着眼睛。
    素素见她平静下来，这才起身又离开了主卧，为她轻轻地带上了门。
    她一出来就瞪了秦天翼一眼，“刚才干什么那样说，索菲听了会受不了的。”
    “可那样一说，她反倒冷静了，没再装疯。”秦天翼觉得索菲看素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素素感觉很疲惫了，哈欠连天地往那间客房走去，“我们要用足够的爱和耐心来抚平她心中的创伤……”
    “我却觉得她现在就是在利用你这一点，她现在一看到你时的神情，就如同看到了，看到了心上人！不行，她的事以后你别管了，不如通知她的家人把她接回去。”
    素素推开客房的门，一头倒在床上，累得不行了，“秦先生，你胡说什么。她怎么会把我当心上人，再说我不管她谁管她，她自从出了事就不愿见家人了，而且巴黎是她的伤心之地，不能强行让她回去。”
    “她就算精神问题好了，可心理还有严重的问题，我们都不是心理医生，这样把她留在身边真能帮到她吗？我觉得这样始终不是办法，还是得让她待在医院里治疗。”秦天翼说着听到她传来了均匀的微鼾声，发现她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就这样趴着睡了，脚上还穿着拖鞋，外套搭在身上，看来真是累坏了。
    秦天翼心痛她，小心地为她脱了拖鞋，拿开她身上的外套，轻轻挪动她，让她睡着时的姿势舒服点。
    至于索菲的事，他还得跟她谈，必须得说动她，让索菲要么住院治疗，要么回巴黎。
    在黑暗的走廊上，索菲赤着脚，耳朵贴在他们今晚待着的客房门上，听到了秦天翼说要通知她的家人，还有什么让素素不要再管她，什么让她去医院之类的话。
    她心头不由燃烧起愤怒的火焰，不过是想和秦天翼分享下素素，依靠下素素，秦天翼却这样排斥她，要把她至于何地。
    那人说得没错，如果想让顾素素永远陪着她，就得让秦天翼永远消失。

 第414章 没有可比性

    昨晚经过索菲半夜那样一闹，素素和秦天翼都起得比较晚。
    陈妈见他们从客房出来，在楼梯口迎着他们问：“少爷，少奶奶，昨夜索菲小姐没事？”
    秦天翼冷着个脸没回答，素素笑着说：“没事，她就是在陌生地方过夜还不适应。”
    “恐怕没那么简单。”秦天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素素看了看一楼的餐厅，没见索菲的人影，暗暗扯了他的衣服，小声说：“好了，人家来我们这里是客，你就少说两句。”
    秦天翼甩开她，自己先坐到了餐桌前。
    素素见他大少爷脾气又犯了，不和他计较，又问陈妈，“小星星已经去幼儿园了，他昨晚睡得好吗？”
    陈妈点头说：“还好，小美早上跟我说。本来小少爷也差点被吵醒了，是她陪着小少爷哄了他几句，才又睡着了。”
    “那索菲呢，她还没起来吗？”
    陈妈忙说：“还没，应该也累了，还睡着在。”
    素素说：“那就让她多睡会，先别叫醒她，等会天翼出去了，我再去叫她。”
    “好。”陈妈和素素小声说话的功夫，看到秦天翼正望向她们等着用早餐。
    陈妈赶忙去厨房将还热着的早餐拿了出来，秦天翼将素素拉到身旁坐下问：“你一早和陈妈嘀咕什么，待会索菲一起床就把她给送回住处，别想让陈妈留着她。”
    素素笑他说：“索菲是我的好友你也吃醋，那怎么不见你吃亚男的醋，先前我和亚男还租住在一个那么小的房子里……”
    “她和魏亚男不一样，你别混为一谈。”秦天翼严肃地和她说，“反正我觉得索菲看你的眼神不对，你别不当一回事。”
    素素正要开口反驳，抬头间只见索菲正从楼上下来。
    秦天翼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恨不得立刻把她送走。
    索菲身上却穿着一件水红色的掐腰长裙，款款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带着几分少女地羞涩问素素，“这样穿好看吗？”
    她说话时越是神情正常又自然，越让人感到别扭。
    素素一时也僵住了，能感觉出身旁的秦天翼快要爆了。
    这条件长裙是她和秦天翼逛街时，秦天翼特意为她挑的，她嫌颜色太红太亮还没正式穿过。
    有次秦天翼还问过没见她穿这条长裙，她说想等到有机会去沙漠旅游时再穿，在苍茫荒芜的沙漠中一袭红色的长裙，照相时会特别亮眼好看。
    秦天翼倒也认可她的这种想法，没再追问过，她便把这条长裙收藏在衣帽间的最里面。
    索菲只有翻遍了他们的衣帽间才会发现这条长裙，她这行为确实有点反客为主，肯定会惹秦天翼不高兴的。
    素素一时没法回答她，只有说：“你早就醒了吗，正好来一起用早餐……”
    “脱下来。”秦天翼板着脸，气势吓人地冷声说。
    索菲立刻害怕地从剩下的几节楼梯跑下来，跑到素素身边说：“对不起，我不该穿这裙子吗？可我醒来后没找到其他衣服，又想着不能穿着睡衣出来，所以……”
    “没事，没事。”素素没怪她的意思，“你穿这长裙很好看，符合你的气质。”
    “素素！让她回房脱掉，换下来！”秦天翼没法忍受索菲就这样穿着他送给心爱女人的衣服。
    素素竭力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能对索菲宽容点，不要计较这些小事。
    可他那肃然无比的神情，让她无法开口，只怕一劝他们两人就会当着索菲的面吵起来。
    她小声说：“不如将这条长裙送给索菲……”
    “陈妈，陈妈！”秦天翼却忍无可地高声把陈妈从厨房里叫了出来。
    陈妈一来到餐厅，看到索菲的穿着，还有脸上的妆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哪有一起床就这样穿着打扮的，难怪看少爷的样子很生气。
    秦天翼命令她道：“你陪索菲小姐上楼换身衣服，让她把身上的长裙脱下来。”
    陈妈立刻解开身上的围裙，来到索菲身边，好言相劝说：“索菲小姐，我们去换身衣服，这长裙太累赘，穿着不方便。”
    “素素，可我喜欢这条裙子，你刚还说符合我的气质。”索菲扶着素素的肩，还是不愿脱下这条裙子。
    素素不想和秦天翼吵架，但对秦天翼的做法心里也很不舒服，温声对索菲说：“陈妈说得对，你先换下来，等下次有什么隆重的活动，再穿这条长裙。跟陈妈上去换了，下来吃早餐，别饿坏了。”
    索菲虽有些不情愿，还是跟着陈妈去换衣服了。
    她们一离开餐厅，秦天翼就有些火了地说：“我送你的裙子，你就这样轻易送人！在你心里我还不如索菲，是不是为了索菲，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牺牲！”
    素素耐着性子说：“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是你，索菲是索菲，这没有可比性，不就是一条裙子吗，我们可以再买……”
    “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事不是一条裙子那么简单！她在介入我们的生活，她要从我身边夺走你！”
    素素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说：“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可不要太过于敏感好不好？她的行为是有点不同于正常人，但当初你也是同意的，我们要用耐心和温情帮助她摆脱过去的阴影。这个过程不会那么顺利，中间总会有些曲折，你就不能对她多点宽容和理解？”
    秦天翼的眸光暗淡了下来，越说越显得他很小气，在吃飞醋。
    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素素理性的说清楚，因为这就是他作为男人的一种直觉，索菲想要破坏他们的关系，夺走素素，对他不利。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可我说什么你都不听，而外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相信！”秦天翼把手中的叉子用力拍在餐桌上怒道，“既然你想拯救索菲，你就去拯救好了，不过不能让她待在我的家里！”
    “你……我……”素素被他这莫名其妙地怒气也激怒了，“好，不待在你的家里就不待，大不了我陪索菲住在外面。”
    “不可理喻。”秦天翼一气之下踢开身后的椅子，转身离去。

 第415章 好容易紧张

    素素看着秦天翼直接离开了别墅，也没叫小林开车，自己开车就走了，望着眼前没吃几口的早餐也没了胃口。
    这时陈妈陪着换好衣服的索菲又来到了餐厅，没看到天翼，问：“少奶奶，少爷呢？他的早餐怎么都没吃什么就走了？”
    “哦，集团里应该有急事。”素素的心情一下也跌入到低谷，他们好久没有这样吵过了。
    索菲却整个人立马又开心又放松，挨着素素坐着说：“那我们吃，你多吃点。”
    素素点了点头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不该和天翼吵起来，两个人话赶话才会说着说着控制不住情绪。
    换位思考，若是她送给天翼的礼物，天翼不当一回事的送给别人，她也会生气的。
    素素还是决定等索菲吃完早餐，就先送索菲回住处，让保姆照顾着。
    她得再去问问心理方面的专家，看索菲现在情况要如何帮忙才是最好的？
    素素陪索菲吃完早餐后，还是先送索菲回住处了。
    而索菲并没有非要留在海边别墅，很乖巧地坐在车里，由她送过了回去。
    到了索菲的住处，素素一再交待保姆要注意什么，千万别让索菲再走丢了。
    保姆用个本子把素素交待的事全都记了下来，她毕竟是学护理出身的，向素素保证会照看好索菲。
    素素见时间不早了，又和索菲说了几句，就准备去工作室。
    可索菲却拉着她，不想让她离开，说：“素素，在别墅时我听你说要和我一起住的，你下班后还会来陪我？”
    没想到索菲听到了她和天翼吵架的话，那陈妈应该也听到了，这会陈妈肯定在为他们担心。
    素素无奈地又坐下，耐心地和索菲说：“天翼他有点小气，爱吃醋。他连你的醋都吃，所以我刚才和他吵架了，可吵架时说的话不能当真。我，我下班后还是会回家，毕竟家里还有孩子。索菲，天翼说话是有些难听，不过他有些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索菲一下整个人又变得暗淡无光，打断她问：“你又不打算管我了？昨晚还有今早我打扰了你们的生活，还给你添了麻烦，对不起，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个人在黑暗中就会害怕，还有早上只想打扮的漂亮点，穿红色看着很精神。我……我……”
    她说着说不下去了，焦虑烦躁地两只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素素抓住她的双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没给我添麻烦，我也不会不管你。我还会找你去逛街，还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对了，你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告诉我。可你要真正的重新开始要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我和苏康喜都被杨思杰折磨过，我们也都在努力跨过心中那道坎，已经重新开始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过去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索菲看向她，咬牙点了点头，“好，我明白，我会向你们学习。”
    素素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你再休息下，我去上班了……”
    “素素，我不想在家里闲着，我也想去上班。”索菲难过地说，“靡尚公司是不是辞退我了，他们不要我去上班了？”
    “没有，庆川的意思是让你多休息些日子，好好调整下自己，等状态好了再去。”
    索菲反握住素素的手，小心地问：“我可不可以去你的工作室上班？”
    素素微微一愣，一时没回答她。
    她马上解释说：“靡尚确实不错，也是很好的时装公司。可它的设计部太大了，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好多，而且男设计师居多，在这种环境中我好容易紧张。我怕自己，自己又会失控。”
    素素只觉索菲说得这些也是事实，只怪以前她太大意，怎么就没考虑到。
    “是我考虑不周，想着你在靡尚做设计师正是你擅长的，却没想这么多。”素素抱歉地说，“没想到你到靡尚后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索菲说：“你的工作室也需要设计师，你那里人员简单，更适合我。你也不想让我老这样闲着？”
    “好，你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去我的工作室。”素素答应了她，“最近工作室接了好多单子，也确实是缺人手。先前我怎么没想到，你去工作室我也可以照应你。”
    索菲立刻开心起来，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口，“亲爱的，太好了，我不用闲着了！”
    素素笑着拉开她说：“这下你心情好多了，别再胡思乱想了，没事多看看设计方面的资料，那我先去上班了。”
    “你去。”索菲对她挥了挥手，一想到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天天见到她，便十分开心。
    素素从索菲的住处出来，开着车去工作室，虽然刚才很爽快地答应了索菲，但一想到秦天翼要知道了这事，肯定又会生气反对，就头疼要怎么跟天翼说这事。
    本来才吵完架，还没想到哄这位大少爷高兴的办法，现在又多了件会惹他生气的事，只有今天回去后见机行事了。
    ……
    萧安景在秦天翼办公室门口等着，只见一上午已有四个部门负责人被秦天翼从办公室里轰了出来，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该选这个日子来集团复职。
    他小声问门口的秘书海伦，“秦总，今天是吃了几桶火药啊，这样低气压轰炸下去，整个翱翔大厦都要被引爆了。”
    海伦耸了耸肩，“一来脸就黑得跟包青天似的，秦总好久没这样了。”
    萧安景心想这个秦天翼八成又是在家跟老婆吵架了。
    等到第五个主管被轰出来后，萧安景有点想回去再歇一天，明天再来的打算。
    秘书海伦却推了推他说：“萧总，你可以进去了。”
    可这个时候他不能在其他员工面前显得怯场，硬着头皮，走进了秦天翼的办公室。
    海伦看着他的背影，对他深表同情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秦天翼低着头，根本没看进来的人是谁，就沉声说：“把最近的工作汇总拿过来。”
    “我最近一直在家养伤，哪来的工作汇报。”

 第416章 和个女人吃醋

    秦天翼抬头看是他，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点，说：“你怎么来，不多休息几天，身上的伤全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萧安景玩笑说，“我要再不来，这公司又要被你弄的硝烟弥漫。”
    “没那么夸张，不发火他们个个就知道拖延，这种效率集团怎么运作的好。”秦天翼还带着怒气说。
    萧安景叹气说：“人性化管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性化管理？”
    “我们集团待遇还不好吗？每年都有带薪休假，年底三薪，年终奖丰厚，什么福利没到位？”秦天翼反问道。
    萧安景捶了捶自己的心口说：“我说的是要营造团结友爱，活泼轻松的工作氛围，现在很多大集团都在讲求工作氛围，明白吗？”
    “你也相信那一套，都是在做戏。商场就是战场，整个集团就是纪律部队！”秦天翼没好气地盯着他说。
    萧安景只觉辩不赢他，转了话题说：“可你这个指挥官今天是带着情绪上战场的，说，又和少奶奶为什么吵架了？”
    秦天翼嗤之以鼻地笑道：“我们会吵架？笑话，我们感情好着。”
    “不因为她，那是因为谁，你不会是有了新欢。”萧安景对他的话一句也不信，故意逗他说。
    不是他有了新欢，是有人盯上了他的素素，想着这他就来气，对萧安景下逐客令，“既然没什么大碍了就回去工作，别在这里影响我做事。”
    萧安景看他还意难平，好心疏导他问：“到底为什么事又闹起来了，或许我能帮你呢。”
    “你帮我？”秦天翼不敢恭维地说。
    萧安景说：“我是还没结婚，不过对于怎么哄女人开心肯定比你强。”
    “现在不是哄她开心的问题，是有个女人喜欢上了她，可她不以为然，还照样要陪着那女人。”秦天翼心烦得很，一想到自己控制不住和她又吵架了，有些后悔。
    “女人？”萧安景大概听明白了，憋住笑，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
    秦天翼横了他一眼，“想笑就笑，可我绝对没看错，那个女人就是想要夺走素素……”
    萧安景实在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原来你在和个女人吃醋。”
    “出去。”秦天翼冷着脸不像理他，就像素素和萧安景的反应，大多数人会认为同性之间只会是好友闺蜜，不会往其他方面多想。
    “喂喂，别生气，我没说你看错了。女人喜欢女人这种事也不奇怪，有些女人对男人彻底失望了就会喜欢同性。”萧安景站了起来，认真地对他说，“重要的是别人喜欢你老婆，你老婆肯定不是双性恋？”
    “废话，她眼里只有我。”秦天翼立刻坚定地说。
    “你这狗粮撒地真是直接。”萧安景提醒他说，“但你这又凶又不讲道理的态度，别把你老婆逼得对男人彻底失望了，那就难说了。”
    他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秦天翼的办公室，让他自己慢慢琢磨，反正他这就算为复职打过招呼了。
    听萧安景这样说，他就更为上午没忍住对素素发脾气后悔了，当时他那样一走了之，岂不给了索菲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立刻拿起手机想打给素素，看她在干什么，会不会还和索菲在一起？
    她真打算搬出去和索菲住在一起，还是当时说得气话？
    这下他更加又恼又烦，可才吵完架，又主动给素素打电话，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软弱，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啊，应该等着素素主动给他道歉！
    他又把手机扔到一旁，继续埋头看那些文件，可根本看不进去。
    不到五分钟，他忍不住拿起了手机，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拨了素素的手机号。
    素素来到工作室刚坐下，还没喝上一口水，手机铃声就响了，一看是秦天翼打来的，犹豫着接不接，他还想继续生气地训斥她吗？
    可她若不接，他只会更生气，最后她还是有点不情愿地接了。
    “在干什么，为什么半天才接电话？”秦天翼在手机那端冷声问。
    素素连忙说：“在工作室，刚才正忙着，有事吗？”
    “索菲还在别墅里？”
    素素回答说：“我送她回住处了，你这么不欢迎她，我哪里敢再留她在家里。”
    秦天翼语气缓和了些，说：“这还差不多。”
    素素也想趁机同他和解，他们只是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而已，没有必要闹得那么僵。
    “我已经交代过了，让保姆好好照顾她，也和她讲了要自己振作起来的道理。好老公，你就别生气了，那条裙子我不送她了，我自己留着还不行吗？”
    秦天翼只觉气顺了些，说：“不要了，扔掉！我再给你买一条。”
    素素立刻夸他说：“大气，我喜欢。”
    秦天翼见她总算没一意孤行，心情好了，可又认真地说：“我们得尽快把索菲送到专门治疗心理问题的医院去，这事不能再耽搁。”
    素素觉得索菲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或许她来工作室工作后会好些。
    可她不想再惹秦天翼生气，附和说：“好的，我会抽时间去趟上次看过的那个心理医生的诊所，问下她有没有好的治疗中心。”
    “嗯，那你忙，我也该忙正事了，下班我去接你。”秦天翼的声音又温柔了起来。
    “好，我们一起手牵手回去，别让陈妈为我们担心。”说着她先挂了。
    秦天翼放下手机，如同天放晴了，只觉素素这样总在为身边的人考虑，自己会很累的，不由又很心疼她。
    忙碌的一天过去后，素素在下班前为索菲整理出了一间设计室，可以让索菲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就不用身处公共办公空间会有不适感。
    她在离开前又嘱咐张婷把这间设计室重新布置了一番，让索菲能尽量在温馨舒适的环境中工作，只要是她能为索菲做得就会尽力做到最好。
    秦天翼一给她发消息说快到了，她就赶紧上电梯，去大楼门口等他。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索菲要来工作的事先不告诉他。
    等索菲情况稳定，在这边的工作进入正轨后再同他说也不迟。

 第417章 那孩子会死吗

    秦天翼亲自开车来接她，今早因为索菲的事，他们相互置气吵架，也没机会同素素说那份dna鉴定。
    他将车停在路边，等素素的功夫又点开了手机上的那张图片，想着要怎么开口。
    素素一走出大厦的旋转门，就望见了秦天翼的车，小跑过去坐进车里，笑说：“你今天下班可真早。”
    “多亏萧安景来上班了，让我轻松了不少。”秦天翼侧身看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素素奇怪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我们回家，今天我们都能准时下班回去，还能陪小星星吃晚餐，一起玩会。”素素说着要系上安全带。
    秦天翼阻拦她说：“等会，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素素笑看他问：“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你不会是在车里藏了什么礼物？”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礼物？”秦天翼不再纠结地将手机上的那张图片给她看。
    素素拿过他的手机问：“这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我查到了，还帮你们做了个dna鉴定。”
    素素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盯着这张图片半天没说话，一时内心如翻江倒海般复杂之极。
    秦天翼轻抚她的头，问：“你还好？”
    素素抬起头茫然地说：“不会，舒中泽是我父亲，可他是舒雁的父亲啊。”
    秦天翼知道这个事实对她有点残酷，低声说：“我找人查了当年艾书南的发迹史，找到几个有可能是你父亲的人，其中就有舒中泽，看到这亲子鉴定结果我才确认是他。你打算和他相认吗？”
    “我不想同他相认。”素素关掉那张图片，将手机还他。
    “那也好，舒中泽子女众多，我也不想你卷进那些纷争中……”
    素素没在听秦天翼说什么，而是想起舒中泽上次送她的鲜花和花瓶，还有卡片上的那句话，以及在高尔夫球场上他十分关心她的身世。
    “天翼，若我不主动认他，他却找上了我怎么办？”
    秦天翼楞了一下说：“你觉得舒中泽也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他会，会认你？”
    “我隐隐有这种感觉。”素素一时心里有些乱。
    秦天翼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温声说：“那就不如顺其自然，他若真要主动认你到时再说。别怕，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在你身边。”
    素素靠向秦天翼，平静下来说：“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人生又少了一桩憾事。”
    “嗯，只要能满足你的心愿，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素素伸出手来紧紧抱住他，有他在身边让她感觉无比的踏实，她早就不再是无依的浮萍。
    秦天翼揉了揉她的发丝，“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素素正要坐直，却感觉了他的手机在震动。
    秦天翼拿起手机说：“安景的电话。”
    “快接，是不是集团里有急事？”素素坐正了，自己系上安全带。
    秦天翼一接通，萧安景的声音匆忙，“天翼，从明天开始我还得跟你请几天假。”
    “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伤又恶化了，我下手也没那么重？”秦天翼奇怪地问。
    “我没事，是孩子，那孩子出事了！”
    “孩子？”秦天翼更莫名其妙了，“你什么时候连孩子都有了，和谁的私生子？不说清楚我不批假。”
    萧安景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跟他说：“不是我的孩子，是舒雁的孩子。我当时一时糊涂帮她把那孩子送到了福利院。就刚才福利院那边给我来电话，说那孩子被查出了白血病，让我赶紧过去看看。”
    素素在旁边听到了心里咯噔一下，不等秦天翼回应，她就说道：“舒雁虽然该死，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想去看看那孩子。”
    秦天翼有那么一点犹豫，不过很快就对萧安景说：“你的假我批了，现在把孩子所在的地方的定位发过来。明天我和素素也想过去看望。”
    “好。”萧安景挂了，很快给他发来了地址定位。
    秦天翼放下手机，有点担心地看向素素问：“你真要去看那孩子，舒雁都已经抛弃她了，有萧安景善后，我们不需要再管的。”
    “白血病？是绝症吗，那孩子会死吗？”素素感同身受地说，“那孩子现在的处境，很像当年刚出生的我。天翼，你说刚出生的婴孩到底做错了什么，又得罪了谁，为什么就要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为什么一出生就注定要活得那么孤独、可怜、卑微，甚至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
    秦天翼看她说着说着都流泪了，递给她一张纸巾，突然能理解她现在的感受，说：“好，明天我们去看那孩子，看能为她做些什么我们能做的事。”
    素素嗯了声，擦去脸上的泪。
    秦天翼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回家。
    虽然他们都不想牵扯到舒家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中，可如今看来终究还是没法避免。
    次日，他们按照萧安景发得地址定位，来到一家乡镇医院，终于看到了待在儿童重症病房的那孩子。
    孩子因为是混血儿，五官很好看，八、九个月大了会坐会翻身，就是还不会走路说话。
    那孩子看着脸色苍白，鼻子上还挂着刚流过鼻血的血丝，见到陌生人怯怯的很无助，真得太可怜了。
    萧安景正守在那孩子的病床边，手忙脚乱的，一看就知道毫无照顾小孩的经验。
    素素上前说：“她还小，不能这样大口喂她吃，我来。”
    她换萧安景到一旁休息，拿出个芭比娃娃的玩具给那孩子，小心为孩子擦去鼻子下的血丝，开始喂孩子一口一口地吃米糊。
    孩子竟然很快对她不认生了，还冲她笑了笑。
    萧安景在旁边松了口气说：“幸好你们来了，这孩子就是爱笑，对谁都喜欢笑。”
    素素问：“她叫什么？”
    “没有名字。”萧安景抓了抓头说，“舒雁一直没给她起名字，就这样宝宝，宝宝地叫着。”

 第418章 可怜的小眼神

    “那我们以后就叫她笑笑，微笑的笑。”素素没想到舒雁给孩子起个名字都不愿意，怎么能这么狠心。
    萧安景应了声好。
    秦天翼站在病房里，四处看了看，奇怪地问：“安景，怎么只有你照顾笑笑，福利院的人没帮你？”
    萧安景无奈地说：“福利院是慈善机构，笑笑得了这种病，能找到我这个送养人，他们肯定不会再管了。他们也管不起，这巨额治疗费谁会愿意承担。”
    秦天翼不解地问：“福利院里的孩子不都是孤儿吗，可要是找不到送养人怎么办？”
    素素帮萧安景回答说：“那就只能做些基本治疗，然后等死。”
    萧安景也好奇地问：“什么基础治疗？”
    素素苦笑道：“就是发烧了吃退烧药，感冒了吃感冒药，实在严重了送到医院输液，反正也用不起好药。”
    萧安景恍然大悟似地说：“难怪我昨晚赶过来时，笑笑只打了普通的消炎退烧针，可体温降不下来。我问医生为什么，医生说福利院的孩子医疗费用有限。是我先垫付了医疗费，这才用上了对症的药。”
    “如今福利院小孩的医疗条件还算比我那时好，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不管生了什么病都是靠自己熬。熬过去了就没事，没熬过去的……”素素说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大少爷是不会明白的。”
    秦天翼听着就揪心，说不出的心痛她，皱眉问萧安景，“确定是白血病吗，这里的医疗条件这么差，会不会误诊了？”
    “现在还不确定，据福利院的人说一个月前笑笑就开始流鼻血，还低烧，断断续续的，吃普通的药没用。他们才把她送到乡镇医院来，在这里查了血项，几项白血病明显特征的指标都很低，这里的医生初步断定是白血病，但也有误诊的可能。”萧安景也很苦恼地说，“我打算尽快把她转到澜城的医院，现在舒雁在羁押中，我只能找舒家的其他人来管这孩子了。”
    素素将一小碗米糊喂完了，放下碗，看向萧安景，担心地问：“你打算把这笑笑交给舒家，他们会接纳笑笑吗？”
    “可我个单身大男人哪里会带孩子，这孩子毕竟是他们舒家的血脉，他们总不能眼看着这孩子病死不管？”萧安景不是没有过这种担心，舒雁刚生下这孩子时贾南芳就接受不了。
    可舒家不是还有舒中泽吗，他只有抱着一线希望试试。
    他们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可笑笑却张开了双臂，依依呀呀地想要人抱抱。
    笑笑那样子看着很虚弱，素素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安抚她说：“吃饱了对不对，吃饱了我们就睡会。”
    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慢慢地平躺下。
    素素着这孩子闭上眼睛睡觉，才看向秦天翼说：“要不我们赶紧把笑笑转到澜城最好的医院里，先给她确诊治病最重要。至于要不要把孩子交给舒家确诊后再说，好不好？”
    秦天翼望着素素，用一只手扶着下巴说：“好，只能先这样了。其实除了把孩子交给舒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可以试着找找孩子的亲生父亲。”
    萧安景不屑地说：“那男人和舒雁就是一夜情，这样在外面随便都可以和个陌生女人上床的男人，又能指望他会有什么父爱和责任心。”
    素素觉得天翼和萧安景说得都有道理，但舒家如果不认这孩子，找孩子的亲生父亲确实也是个办法。
    “我们尽量为孩子找个好的归宿，不管是舒家，还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只能把孩子交给真心对她好的一方。”
    萧安景点头说：“先给孩子治病重要。”
    他是从笑笑出生，就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那时虽然只是同情舒雁，照顾她们母女，但在不知不觉中对笑笑也有了感情。
    所以他认可素素的说法，不管怎样先为孩子治病。
    他们当天就给笑笑办了转院手续，把她转到了澜城最好的儿童医院血液科住院部。
    萧安景昨夜熬了一夜没睡，秦天翼让他回去睡会。
    他和素素陪着笑笑做完了入院时的各项检查，只是有些检查结果得第二天才能出来。
    秦天翼又为笑笑请了个护工，他们把所有事忙完后，从医院出来已是夜幕降临。
    “看你一天没吃什么，先填填肚子，我请你吃顿好的。”秦天翼搂着素素向停在医院门口的车边走去。
    素素满脑子都是笑笑那天使般的面容，还有那可怜的小眼神，笑着说：“是你自己饿了，想让我陪你吃一顿。”
    秦天翼不否认说：“那你陪不陪我？”
    “你这么有善心，我当然要陪你好好吃一顿。”
    “这还差不多。”秦天翼遥控着打开车门，让她先上车。
    秦天翼开启车子后，素素悠悠地说：“希望先前的那家医院是误诊，笑笑肯定病得不严重。”
    “你别想太多了，就算是白血病治愈的机会也很大。”秦天翼开导她说，“我们该做得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为她想到了。她若真的有什么事也不是你的错。”
    素素长舒一口气说：“你说得对，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可要是笑笑的亲生父亲不靠谱，舒家也不愿意接纳她，我们可以不可以……”她还是没法说出口。
    秦天翼早就看出她的心思，替她说出来，“你想收养这孩子？”
    “我是怕万一这孩子又成了孤儿，我们可以收养她吗？小星星不是正好缺个妹妹？”
    “可你想好没，这孩子的亲生母亲是舒雁。她长大后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恨我们的。如果不是我们，她的母亲不会被抓起来。”秦天翼当然有些不情愿，他们还年轻，想要女儿的话可以自己生。
    素素相信人性本善，说：“不会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只要好好教导她，长大后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或许，可你不要低估了她身上舒雁的基因。”
    素素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便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方车流不息的路口，不再说话了。

 第419章 贵人多忘事

    晚上回去，通过电话秦天翼和萧安景商量好了，明天由萧安景去医院照顾笑笑，有什么消息萧安景会通知他们。
    素素怕一见到笑笑就会感同身受的难过，也同意了秦天翼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去了工作室，刚走进办公室就感到眼前一亮，桌上有一束鲜花，是她喜欢的紫色和粉色勿忘我。
    她的办公室也被人重新布置过，看着一头雾水，正要去问前台的张婷，一转身就看到满脸笑容的索菲。
    “素素，你来了，看我为你布置的办公室喜欢吗？”
    素素这才想起来，索菲应该昨天就来工作室上班了，点头说：“喜欢，这花真美。”
    “我记得在巴黎时，你最喜欢这种勿忘我了。”索菲走进她的办公室说，“我看你的办公室好多东西都是匆忙间布置的，没有精心设计过，就帮你大概规整了下，这样看着好多了。”
    素素感觉先前和现在的布置都可以，只是好多东西的放置她习惯了，索菲帮她这样一改变，有些需要的办公用具她都不知道在哪里找。
    可她不好打击索菲，笑了笑，坐在了办公室前问：“昨天来上班感觉怎么样，还喜欢你自己的办公室吗？”
    索菲开心地说：“这里我很喜欢，就是我想和你在一间办公室里做设计，你不用特意为我准备单独的办公室。”
    “哦，我们这里都是独自做设计的，反正你的办公室就在我这间旁边，有什么事也很近。”素素说着已开始低头看桌上的设计稿。
    索菲用手挡住了她的设计稿说：“以前我们在艾玛的工作室时，都是在一间办公室做事，相互配合的多默契。”
    素素不得不再次看向她说：“以前我们都还是学生，当然不可能有单独的办公室。”
    “可是……”
    素素打断她说：“没有其他事，快去工作。好多设计都得赶工啊。”
    索菲无奈地收回自己的手，又问道：“昨天你为什么没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嗯，孩子有点事。”
    索菲马上关心地问：“小星星怎么了，生病了吗=？”
    素素含糊地说：“不是什么大事，他还好没事。”
    “那就好。”索菲冲她一笑说，“那我去做设计稿了，中午一起吃饭。”
    素素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赶紧又埋头修改设计。
    索菲刚离开她的办公室没多久，张婷抱着几份文件类的快递进来，交给她说：“素素姐，这都是你的快件。”
    “好，你先放下。”素素想到什么突然抬头说，“以后我不在时，你负责把我的办公室给锁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也包括你的好友索菲吗？”张婷悻悻地问。
    素素听出她好像对索菲有什么不满，说：“对，也包括她。怎么了，昨天我不在，她来报到和你吵架了？”
    “那倒没有。”张婷憋不住了说，“就是昨天她一来就到你的办公室里，像她才是这工作室的老板一样，吩咐我们做这做那，把你的办公室弄得乱七八糟。她还口口声声说是你最好的朋友，什么我们谁不听她的，就让你辞退谁……”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别和她一般计较，有什么事都让着她。”素素又说，“她要再私自来我的办公室动我的东西，你不用和她正面冲突，直接跟我说，明白吗？”
    “明白。”张婷心想看来这个索菲还真是素素的好友，老板的朋友谁敢得罪啊，以后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素素又嘱咐道：“还有你记得不要让男士接近她，男式时装的设计都不要交给她。”
    这老板的好友还真奇怪，张婷应了声好就出去了。
    素素继续工作，没空去看那些寄来的邮件，想着这两天一定地抽空带索菲去趟那位心理医生的诊所。
    她忙到中午，闲下来时正要联系萧安景，看笑笑的检查结果出来没，可手机上却显示有个陌生的来电。
    “你好，请问是顾素素，顾设计师吗？”
    “对，你是哪位？”素素听到对方是女人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是谁。
    “是我啊，莉莉周，上次我们在舒氏的晚宴上见过的。”
    素素立刻想起来了，莉莉周是rj的设计总监，忙说：“你好，你好。”
    “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把我都给忘了？”莉莉周玩笑说。
    素素笑说：“怎么会，只是最近有点忙，还没来得及再你联系。”
    “没空和我联系，那我我们公司寄给你的邮件看到没？有意向同我们合作下一季新款设计吗？”莉莉周说，“我可是已经向总部保荐了你的工作室，就看你的意思了。”
    “啊，真的吗？”素素听到这么好的消息高兴极了，“我的工作室可以和你们rj合作，不是做梦？”
    莉莉周也在手机那端笑了，“当然不是，我把你的设计手稿也给总部的人看过，他们都很喜欢你的设计灵感。那你是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对，愿意，当然愿意！简直是荣幸之极。”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先看看我寄过去的邮件。明天来我们公司找我，把合同尽快签了。”莉莉周作风干脆地说。
    素素说：“好，没问题，明天见。”
    挂了后，她立刻在张婷早上送来的快递文件中找到了rj的那份，拆开了外面的纸套，里面果然是意向合作书。
    这时已在她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的索菲，看她刚才讲电话那么开心，本以为是在和秦天翼说话，后来发现不是，心里松快了一截，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素素，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素素将rj的合作意向书放在她眼前，高兴地说：“我们要同rj在这边的分公司合作了，知名的rj公司啊！”
    索菲也替她高兴，拿过意向书看了几眼，“太好了，就是在巴黎时尚界大名鼎鼎的rj？”
    “对，明天就可以去正式签约。”素素说着又从她手中拿过意向书，抱在怀里像宝贝似的。

 第420章 如狼似虎

    索菲称赞她说：“以你的能力，他们找你合作是他们有眼光，以后我们的工作室说不定会超越他们。”
    “我可还不敢想啊。”
    索菲笑她说：“开心归开心，还去吃午餐吗？”
    平时素素在工作室都是让张婷叫外卖，觉得这样节省时间，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
    但一想到索菲和她不一样，不能让索菲跟着她吃外卖，出去吃顿正式的午餐，也只当是帮索菲散心。
    “嗯，走，我们出去吃餐好的庆祝下。”素素又想到什么说，“要不把其他同事也叫上，我要向他们宣布这个好消息。”
    索菲只想跟素素两个人吃饭，不想有人打扰，说：“不如等明天正式签约后再和其他人说，今天中午聚餐宣布这事太匆忙了。”
    “还是你考虑周到。”素素拿起自己的包说，“我们先出去吃午餐。”
    她们找了一处西餐厅，索菲来澜城后还是吃不惯中餐，西餐才对她的胃口。
    午餐时她们又回到了在巴黎读书的日子，两人一边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边喝着咖啡奶茶、吃着沙拉牛排。
    索菲笑盈盈地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的盘子里，“这个牛肉很嫩，你尝尝。”
    素素还给她说：“我有，你自己吃。”
    索菲把牛排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心情很好的还哼了句歌词。
    素素瞥她一眼，觉得她突然之间又似乎完全恢复正常了。
    这时素素的手机上来一条短信，是萧安景发来的。
    素素赶紧拿起手机，点开一看，短信上写着，“少奶奶，检查结果出来了，确诊是高危急性白血病，需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她盯着手机，整个人都定住了，没想到等来的还是最坏的结果。
    素素放下手中的刀叉，回过去问：“笑笑现在还好吗？”
    萧安景很快回复道：“她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在这里住院有儿童玩具房，还有人陪着她，医生护士对她都很好，她对谁都笑得很开心。”
    “我这就过去看看她。”
    萧安景又回了消息，“不用，下午我陪她做骨髓穿刺，你和少爷要是有空明天再来看她。”
    素素回了个好字，放下手机，心情又跌入了低谷。
    索菲在一旁瞟见了他们发的短信，问：“怎么了，谁得了白血病，情况很严重吗？”
    “福利院的一个孩子，我和天翼想帮帮这孩子。”素素没有对索菲说出笑笑的身世。
    索菲想到什么说：“是以前你待过的那个孤儿院里的孩子吗，你和秦总在做慈善。”
    素素含糊地嗯了声，想着今天得多做点工作上的事，明天上午去rj签约，下午腾出时间去医院看望笑笑。
    索菲见素素不愿多说，感觉素素对她有了隔阂，根本没把她当自己人看，心中不由有些恼恨。
    ……
    夜深人静时，素素躺在秦天翼怀中轻声说：“笑笑的事萧安景和你说了，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嗯，医院那边正为她骨髓配型，只要配型成功了会有救的。”秦天翼有些疲惫地说，“而且我已经派人去找笑笑的亲生父亲了，不会有事的。”
    “那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看笑笑吗？”素素贴紧他说，“我想去看她，可又怕看到她。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自己。”
    “我怎么没早点遇到你，那样你就可以少吃些苦。”秦天翼是一看到笑笑就心疼她，想着自己小时候起码还有母亲在身边保护疼爱。
    后来他母亲虽然不在，但也为他安排好了一切，让他至少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自己比素素还是幸运的。
    素素笑了说：“你要多早，我只有几个月大时，你也不过是个孩子。我虽在孤儿院日子苦点，但也好在无病无灾的长大了。”
    “你放心，虽然我很讨厌舒雁，可也分得清孩子是无辜的，会和你一起尽力帮她。但至于收养这孩子的事，你就别想了，我还是想要个我们自己的女儿。”
    素素看向他说：“这又不冲突，我们可以多养几个女儿，亲生的、收养的一起养啊。”
    “可秦太太请你告诉我，我们亲生的女儿在哪里，到底要怎么一起养？”
    素素突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了，立刻挣脱他笑着滚向一边，“你想干什么，不早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多事。”
    “刚才是谁说要多养几个的？”秦天翼眸光一沉地扑向她，“你以为和我在一张床上逃得掉吗？”
    素素挡住自己的脸抗议道：“秦先生，你太可怕了，怎么老是如狼似虎的，谁受得了啊！”
    “你每次都说受不了，可后来谁才是最享受的，谁又是累得半死的苦力。”秦天翼好笑地压着她，亲吻她的脖子慢慢向下，“秦太太，你好像挡错了地方，挡着脸有用吗？”
    素素面红耳赤地立刻不再挡脸，用双手挡在心口处，“秦先生，你明天也有好多事，就不能消停点。”
    “一看到你，我就消停不下来。”秦天翼说着改变策略亲了亲她的鼻尖，顺势深深地吻向了她的唇。
    素素被他吻得只觉肺里的空气都抽空了，整人似漂浮在空中又落在了上，浑身越来越瘫软无力。
    不知不觉中她随着他的节奏如在云端起起伏伏，他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素素告诉我，喜欢我要你吗？”
    “喜欢……我喜欢……”她的眼眸已笼着一层水汽，面颊红得似绽放的红玫瑰，发出的娇柔声音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了。
    他们如并蒂的莲花，盘根错节般的纠缠在一起，任谁也无法分开。
    ……
    次日，素素早早来到了工作室，准好了和rj签约的所有文件。
    在出发前她拿出一面化妆镜，又理了理脖子上的丝巾，虽然丝巾地系法很老土，可只有这样才能遮住脖子直到锁骨的吻痕。
    都怪天翼，每次一来了兴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着自己尽兴，这下嘴也够狠的。
    可一早起床时怪他也没用，他还倒打一耙说是她主动撩拨他的，气得她够呛。

 第421章 最干净纯洁的

    这时索菲也到了，站在她办公室门口说：“素素，你的丝巾这样系好怪，不如换种系法。”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着去rj。”素素立刻用手遮着脖子上的丝巾。
    索菲忙对她说：“素素，我跟你一起去，当个助手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素素有点为难地说：“可我已经跟诗诗说了，让她同我一起去的。”
    “诗诗吗，刚才我在洗手间里看到她了，她好像有点闹肚子。”
    “啊，她怎么会一大早就闹肚子。”素素说着拨通了徐诗诗的手机。
    她还没开口，徐诗诗就难受地说：“素素姐，我可能不能陪你去签约了。我……我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一来工作室就开始腹泻，看来我得去趟医院。”
    “腹泻得这么严重吗，好，那你快去医院。”素素说。
    “嗯，你让我准备的资料，都在我的办公桌上，我先去医院了。”说完徐诗诗的肚子又开始翻腾，直接往洗手间里跑。
    素素对索菲说：“看来只有你陪我去了，哎，这丫头肯定是一早吃坏了什么东西，还说要跟我一起去见世面，这下去不成了。”
    索菲笑着说：“只要我们和rj签约了，以后去rj的机会还多着，她总会有机会到rj见世面的。”
    “也是，我们走。”素素说着准备去徐诗诗的办公桌上拿资料。
    索菲却从手提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个资料夹说：“诗诗准备好的资料在这里，我已经帮你拿过来了。”
    素素微微僵了一秒，说：“还是你办事效率高。”
    可她心里感到有点奇怪，徐诗诗才说资料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索菲就已经提前拿到了这些资料，这是会未卜先知？
    她们俩去到rj，见到莉莉周很顺利地签了合同，然后素素和莉莉周聊得很投机，说了些对于rj下一季设计的设想。
    莉莉周也告诉了素素，总部那边想要的流行方向和趋势，让素素回去后再琢磨琢磨。
    索菲在一旁根本都插不上嘴，就算偶尔说出点自己的想法，莉莉周也会直接忽略带过，让她感到莉莉周眼中除了素素，完全不把其他人当回事。
    而素素似乎也很欣赏莉莉周，她们两人那惺惺相惜的模样，叫索菲看着就嫉妒。
    为什么素素如今对她，还不如对莉莉周这般重视？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和不悦。
    和莉莉周聊完后，她们从rj出来，素素让她带着合同先回工作室，而自己准备直接去医院。
    索菲又忍不住问：“你要去医院吗，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那孩子，帮你们做慈善。”
    素素虽然知道索菲没有坏心，但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笑笑的身世，这也是出于对笑笑的一种保护。
    “不用了，儿童医院的重症病房每次只让一个人探视，你还是先回工作室，把合同扫描存档。”素素说着伸手帮她拦了辆出租车，看着她上车离开，才自己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索菲独自一人回到工作室，原本想将合同放到素素的办公室里，却发现素素办公室的门被锁了。
    她去问张婷怎么回事，张婷直接跟她说：“至从有些人乱动了素素姐办公室里的东西后，素素姐就交代我，以后她不在时都要锁住办公室的门。”
    “不会的，是你擅作主张。”索菲突然感到所有的人都在针对她，所有的人都想把她和素素分开！
    “是不是素素姐吩咐我的，你自己一问不就知道了。”张婷总觉得她这个人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索菲瞪了眼张婷，气恼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合同扔在一旁，总感觉现在和素素朝夕相处的机会多了，素素却对她似乎有了防备。
    她不由缩在椅子上，突然想到素素会不会嫌弃她。
    说是会帮她，会对她好，可谁又会真对她这种污秽不堪的人好。
    怎么办，怎么办？连素素也嫌弃她、讨厌她了，她到底要怎么挽回素素的心？
    这时她的手机发出了刺耳的短信声，她双手抱膝望着那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发呆，过了好一会才拿起手机看了眼。
    那个好心地大叔发来的消息，“最近还好吗，我教你方法都管用？”
    她手指微微发抖地回复过去，“有用，可她对我还是没有以前好。”
    “晚上有空吗，老地方见，到时我帮你。”
    索菲回了个好字，又恢复了抱膝蜷缩的姿势，嘴角上扬地笑了，喃喃自语说：“素素，你也会对所有男人失望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干净纯洁的……”
    ……
    素素来到医院的病房，秦天翼还没到，萧安景也有事不在，只有个护士正在给笑笑量体温。
    “你是孩子的什么人？”护士看到她问道。
    “我是，我是……”素素一下被问住了，不知道该说是孩子的什么人。
    护士提醒她说：“来看病人的，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笑笑看到她已不认生，冲她依依呀呀地直笑。
    素素反应过来，立刻说：“我是她小姨，你看这孩子认识我。”
    护士看了看孩子的反应，相信了她的身份说：“哦，小姨啊，这孩子的父母呢？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也没见过她父母来医院一次，难道是孤儿？”
    素素只好说：“孩子的父母都在国外太忙了，会赶回来的。”
    “还有这样的父母，忙得连孩子的生死都不管了。”护士严肃地说，“先前照顾孩子的那个男的，也说是孩子的什么旁系亲戚。既然你是孩子的小姨，总比他跟孩子亲，你最好通知她父母，尽快回国来和孩子做骨髓配型。”
    素素问：“不是可以在骨髓库里配型吗？”
    护士白了她一眼说：“骨髓库里的样本有多紧缺你知道吗，还真指望骨髓库中能配型能成功，就算能成功那也得排队也得等，目前这孩子的状况等不起。你们亲属赶紧都来医院做下配型，父母的肯定适合度更高，由家属配型移植是最好最快的途径。”

 第422章 真的疯了吗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素素赶紧连连点头。
    护士收拾好白色托盘里的东西，就离开了病房。
    素素坐到笑笑的病床边，抓着她的小手，想着既然她和舒中泽是父女，那也避免不了和舒雁沾着血缘关系，说是这孩子的小姨不算骗人。
    这时请得护工从外面进来了，看到素素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说：“美女，你来看孩子了。”
    素素问：“刚才你去哪里了？这孩子还太小，你应不离身地照顾她。”
    护工忙解释说：“有护士在我才离开一会，不好意思，以后会注意。”
    这护工被请到这间病房照顾孩子时，见过秦天翼和素素夫妻，所以认识素素，但看他们夫妻俩不像孩子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和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不说，她也没多问。
    “那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孩子，我去下医生办公室。”素素见秦天翼还没来，想先去医生那里再了解下情况，顺便自己和笑笑做个骨髓配型。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笑笑配型成功的概率不高，但多少有点血缘关系，先试试再说。
    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素素一问才发现，直到现在笑笑连个出生证明都没有，医院里除了登记孩子笑笑这个名字，还有出生年月日，什么信息都没有，就算配型成功了，也没法实施正规手术。
    医生让素素先办好孩子的有效身份证件。
    可如今没人愿意认这孩子，素素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给孩子一个正式的身份，问医生说：“这孩子先一直在福利院里养着，算是个孤儿，让福利院出证明可以吗？”
    “也行，那就让福利院给孩子办些证明身份的手续，要不然孩子就成了黑户。”医生好心提醒说。
    “谢谢，那我和孩子的骨髓配型能做吗，做这个复杂吗？”
    医生问：“你是孩子的小姨？”
    素素点点头。
    医生跟她解释说：“先做个配型也行，其实骨髓配型很简单，只用在你身上抽一管子血，和查血差不多的，你不用担心。”
    “那我现在就和她做个配型，至于您说的孩子身份证明，我会加紧办。”
    “好，我给你开单子。”
    素素拿着医生开得单子，到指定的检验室，抽了一小管子血，便又回到了笑笑的病房，见笑笑已经睡着了，脸色还很苍白。
    她坐在病房里准备找萧安景要福利院的联系方式，也想顺便问下他，这家福利院的情况。
    打通了萧安景的手机，她才知道萧安景今天不在医院，就是去了福利院正在办这事。
    她不由放下心来，萧安景也是真心想让这孩子好起来。
    她正想发短信跟天翼说，如果没空就不用赶来，她在医院看着孩子就可以了。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秦天翼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拿着手机走到病房外，一接通就听到秦天翼的声音。
    “素素，你在医院吗？我刚得到消息，舒雁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苏康喜有没有和你说这事？”
    素素大惊失色地问：“苏康喜没和我说，舒雁真的疯了吗？”
    “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秦天翼问她，“现在医院里有人照顾笑笑吗，苏康喜的手机我一直打不通，要不我们一起去找他问问。”
    “有，护工在照顾她。我马上去找你。”素素立刻离开了医院，去翱翔集团找秦天翼。
    一路上怎么也想不通舒雁竟然通过了精神病的权威鉴定，难道她确实是个疯子，还是她想到了逃过法律制裁的办法？
    她开车到了翱翔集团楼下，给天翼发了信息，天翼很快便从集团里出来，和她一起去到了警局。
    他们在警局前台一打听，才知道苏康喜今天在参加个重要的内部会议，是不允许带手机和任何电子产品的，也没人知道这个机密会议什么时候能结束。
    出了这种事，他们都没心情去做别的事，心照不宣地坐在车子里等着，看苏康喜什么时候开完会回来。
    素素心里难受，好不容易有证据将舒雁抓起来，却让她以精神病逃过了制裁，不能为霍锦报仇雪恨。
    秦天翼则更担心，或许舒家或是舒雁背后还有其他势力，要是再把舒雁从精神病院弄出来，素素还有小星星就会很危险。
    他们待在车里相互依偎着，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秦天翼下车去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咖啡和面包，先让素素吃着充饥，不至于太饿。
    可素素没吃多少，一直愁眉苦脸的。
    秦天翼安慰她说：“这事霍家不会轻易放过舒雁的，他们知道了霍锦没了的真相，也会想办法为霍锦报仇的。”
    “可已经鉴定了，还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还能有什么方法。”
    “霍家可以申诉，申请重新对舒雁进行精神鉴定。”秦天翼一得到消息就咨询过刑事案方面的律师，而且还让人把这消息故意放给了霍良诚。
    素素担心地问：“要是鉴定的结果还是一样呢？”
    “只有到时再想办法。”
    “好的。”素素说着撕开一个面包的包装纸，塞到他嘴里说，“你也吃点，别老看着我吃啊。”
    秦天翼咬了口，又递给她说：“我不饿，有咖啡喝就够了，你吃。”
    素素拿着面包，脸上有了点笑容，在他咬过的位置咬了口，忽然想到什么说：“你说是舒中泽还是贾南芳在搞鬼，是不是他们收买了做鉴定的人？”
    秦天翼嗯了声说：“或许是，但又有可能不是。”
    “怎么说？”素素啃着面包问。
    “自从上次你在晚宴上差点出事，我就一直派人盯着舒家的人。舒中泽夫妇是想找关系，可并没有成功啊。”秦天翼说，“而且因为这事我也问过苏康喜，给嫌疑人做精神鉴定前，由谁来做鉴定都是当天突然指定的，这些专业人士是很难有机会被买通。照苏康喜的说法，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
    “那就是舒雁真疯了。”

 第423章 吵着吵着就淡了

    秦天翼分析说：“还有种可能就是她太会演戏了。虽然没法买通鉴定的专家，可有人在背后教舒雁，教她该如何装疯卖傻。”
    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两抹显而易见的担忧。
    素素问：“教她的人会是谁？”
    “不知道。”秦天翼没有说出心中担忧，最怕除了舒中泽和贾南芳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人在暗中帮舒雁，而这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
    索菲来到城中湖边的酒里，有个头发已全白的大叔坐在角落里向她招手。
    她走过去坐了下来，与那位大叔寒暄了几句。
    这位大叔为她点好了适合女孩喝得鸡尾酒，和她随意聊了几句就打消了她紧张焦虑的情绪。
    她便把最近和素素在一起发生的所有事，还有侧面知道的一些事都告诉了这位大叔。
    这位白发大叔气质儒雅，谈吐不凡，很有耐心地帮她分析，让她一下豁然开朗，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个大叔是在素素有些日子没来看她时认识的。
    那时她心情郁闷就会下楼去小区或附近的超市逛逛，去有家固定的超市时总能遇到这位大叔在进口商品区选东西。
    她也爱逛进口食品区，可以买到为数不多的法式调料。
    有天她拿起一罐法式调料，用法语读出了后面的说明，这位大叔正好在旁边用法语回应她。
    叫她惊讶，同时也吓了一跳，本能地充满了戒备，只想立刻逃得远远的。
    可在她慌忙要逃时撞翻了后面的一排货架，惊动了超市的工作人员。
    货架上昂贵的进口商品都摔碎了，工作人员将她控制住让她赔偿。
    她没钱赔，情绪失控地不知该怎么办好。
    工作人员让她通知家人，可她不愿让素素赶过来。
    她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素素要知道就更不愿理她了。
    就在工作人员要报警时，这位大叔挺身而出，为她付了赔偿款，将她从超市里领了出来。
    大叔问她家在哪里，她还陷入在自怨自艾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时索菲大脑一片空白地被这位大叔带到了城中湖边，大叔一路安慰她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到了湖边，看着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她只想一跃钻进湖里，让自己变成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鱼。
    大叔死死地拉住了她，感觉得出她是想跳湖，说：“小姑娘，千万不要做傻事，是遇到什么难事还是不开心的事了，都可以和我说说，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可以帮你的。”
    索菲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向这位大叔，愣愣地问：“你会帮我？”话一出口她突然倍感委屈地眼泪在眼中打转。
    大叔递了两张纸巾给她，拉起她的手往旁边的一间酒走去，说：“我们还是不要在湖边说话了，在那间酒里说话更安全。”
    索菲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排斥这位儒雅的大叔，和他坐在酒里便说起了她的苦恼。
    大叔对她说得事听得很认真，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还帮她出了些主意。
    比如半夜离开住处，不要马上现身，看素素是不是还紧张她，找机会与素素形影不离的朝夕相处。
    这些办法都有些效果，但素素没有完全不管她，也没有对她独一无二的好，这还不是她想要的。
    大叔听她说素素在帮助一个生了重病的孤儿，还不愿意让她去医院看那孤儿，给她出主意说：“我可以帮你查出你好友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在哪里？到时我把地址告诉你，你去那家孤儿院亲自看看问问，不就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再看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适时出现在医院里，到时她就不好不让你知道这事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索菲喝了口鸡尾酒，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又知道了该怎么做。
    大叔又说：“还有，想让你自己在她心中比她的老公还重要，就得多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其实夫妻之间的关系很好挑拨的，让他们经常吵架，感情吵着吵着就淡了。比如说他们双方谁有过不忠的行为，相互隐瞒不信任啊，只要把这些事都挑出来，不怕他们的感情不破裂。”
    “哦。”索菲听着若有所思，怎么才能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上次他们就因为她争吵过一次，不过很快就和好了，好像那样故意激怒秦天翼效果不算太好。
    大叔笑着说：“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多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所谓的幸福生活都不是凭空而来的，都需要苦心经营，要做个会用心经营的人，你才能活得快乐。”
    索菲不由盯着这个大叔，只觉他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懂，让她觉得极其烦恼的事，这位大叔一下就能找到关键点帮她解决。
    而且他的说话方式谈吐，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没让她有紧张焦虑感。
    她忽然觉得这位大叔像个心理医生，每次素素陪她去看心理医生时，她单独和心理医生聊天就会有这种感觉。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我？”
    “大叔，你是做什么的，是医生吗？”
    大叔摇头说：“不是，相逢就是有缘，索菲你又何必问那么多。”
    索菲微微一愣，说：“好像没对你说过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记了，上次就对我说过你叫索菲啊，我姓吕，以后可以叫我吕叔。”他一笑说，“小姑娘，这样公平了，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称呼。”
    索菲点头说：“公平。”听他叫自己小姑娘，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无忧无虑读书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
    吕叔把索菲送走后，又独自回到了湖边绿道。
    他知道索菲得了抑郁症，这很像他父亲当年的症状，焦虑、易激动，郁郁寡欢。
    当时他还小，不懂父亲得了病，也不知道那时父亲有多痛苦难熬，不能自拔。
    直到父亲带着他跳楼，他才知道这病有多可怕。
    长大后他研究过这种病，也知道了该怎么治了，可惜父亲已经坠亡，让他抱憾终身。
    所以他知道如何跟索菲这种抑郁症病人相处，如何让她感到舒服，如何引导她去做些事情。

 第424章 有备无患

    也不知等了多久，素素靠在车里睡着了，秦天翼一点也不困地注视着警局大门的方向。
    他终于看到苏康喜从警局里出来，原来苏康喜就在警局里开会。
    他推了推素素说：“醒醒，我看到了苏康喜。”
    素素立刻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向车窗外。
    秦天翼推开车门说：“你在车里等着，我去把他叫过来。”
    说着他已经下车去拦住了苏康喜。
    苏康喜一看到他，有点意外说：“我正要联系素素姐的，你已经知道了舒雁的事？”
    “素素也知道了，我们在车里等你好一会了。”秦天翼指了指车子停着的方向。
    苏康喜看过去说：“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
    “只是知道了舒雁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秦天翼说，“素素一听到这消息就急坏了。”
    苏康喜朝着他车子的方向走去，说：“秦总，我们到车里说。”
    秦天翼马上走到了他前面，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和他一起坐到了后排。
    素素转身扭头看向他们，问苏康喜道：“你才开完会，知道具体情况吗？舒雁怎么就有了精神病？”
    苏康喜说：“我一从会议室出来就听负责这案子的同事说了，舒雁还没做精神方面的检查，是今天上午提审她时她突然发狂，从一个女警的胳膊上生生咬下了一块肉来，所以当时押送她的两个同事认定她疯了，直接将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素素啊了声，只觉舒雁做出这种事来，认谁都会觉得她疯了，在活人胳膊上咬下一块肉听着就渗人。
    “那个女警没事？”
    苏康喜说：“好好地胳膊上少了块肉，肯定伤得不轻，好在已经送去医院处理包扎了。而且舒雁被抓后，一直都是这种疯疯癫癫的状态，从没好好配合过询问和调查。不过在技术上的物证都能证明她就是杀人犯。”
    “那舒雁这个样子，最后被鉴定成精神病的可能性很大对不对？”秦天翼担心地问。
    苏康喜无奈地说：“现在也不好说，这两天就有专家会给她做精神鉴定。我们警方这边也得有个结案的说法了，要不起诉舒雁杀人，要不就只能将她按精神病人处理了。”
    秦天翼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
    “可我不明白，那霍锦也死得太冤了。”素素即便知道了和舒雁有点血缘关系，可她永远不会站在舒雁那边。
    苏康喜只能按法律法规告诉他们，“霍锦的家人可以提起民事诉讼，让舒雁及其家人做出经济赔偿。”
    “霍家又不缺钱，他们不会在乎经济赔偿的。”素素黯然地说。
    苏康喜说：“希望专家的鉴定能拆穿舒雁的谎言和演戏，她就算是现在疯了，只要能证明她杀人时没疯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素素立刻问：“怎么才能证明她杀人时没疯？”
    “我听同事说因为她一直没有交待案情，会有心理医生对她进行催眠，还会有测谎仪，到时就算她不想说出真相，在催眠状态下说不定会全部说出来。”
    “那就好。”素素觉得还有希望。
    苏康喜笑了说：“如今的法制已十分健全，不会轻易让有罪的人逃过制裁，也不会轻易冤枉一个人好人，你们就放心。”
    “我当然放心，就知道你选择当警察不会错。”素素也跟着笑了。
    秦天翼却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素素说：“明天你出门时再给你多派个保镖。”
    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素素忙说：“两个保镖还不够吗，再加一个出门阵仗也太大了。”
    苏康喜劝她说：“秦总也是为了你好，万一舒家的人想打击报复你们呢，多个保镖有备无患，不是坏事。”
    “好，好，都听你们的。”素素笑着坐正，又说，“康喜，我们先送你回去，你这一天也够辛苦的。”
    秦天翼应了声好，就离开后排又坐回到前面的驾驶座上。
    苏康喜玩笑说：“我面子好大啊，秦总亲自为我开车，真是沾了素素姐的光。”
    “就你嘴贫，大家都是朋友，你还一口一个秦总的叫他，太生分了。”素素转头瞪他说。
    “那该叫什么？”
    秦天翼没再和他们说话，发动车子，想着自己担心的事，总觉得舒雁闹这么一出，被送到精神病院有哪里不太对。
    素素回答苏康喜说：“你叫我素素姐，就该叫他天翼哥。”
    苏康喜听到素素说天翼哥这三个字，就不由想到了自己以前总挂在嘴边的思杰哥，有点感伤，但没显露出来，说：“那我还不如直接叫姐夫。怎么样，秦总，我叫你姐夫不嫌弃？”
    可秦天翼似乎在专心开着车，好半天都没回应苏康喜，搞得苏康喜有点尴尬，又说：“那还是算了……”
    他没说完，素素就轻轻拍了下秦天翼的肩，“你开车也太专心了，康喜在问你，叫你姐夫可以吗？”
    秦天翼回过神来，马上说：“可以。”
    素素看向他问：“刚才你在想什么，是不是集团里有什么烦心事？”
    前面是红灯，秦天翼将车停了下来说：“不是集团的事，我在想现在舒雁待得精神病院管理严吗，会不会让她给逃出来？”
    “不会的。”苏康喜说，“她在精神病院和其他普通的病人不一样，会有我们的同事二十四小时看着她的，还会给她戴手铐。”
    秦天翼一直微锁的眉头，稍稍放松了点，也许是他想多了。
    可上次那快递对素素的威胁又算什么，舒中泽要去了那个音乐盒，很有可能知道那个音乐盒的主人是谁，却不愿和他说实话。
    现在他只有多加保镖保护素素和小星星，以不变应万变。
    很快他们把苏康喜送到了住处楼下，苏康喜下车后对他们挥了挥手，便竖起领子走进了公寓的大门。
    秦天翼继续开车，安慰素素说：“这下你放心了，都还没正式鉴定，我们是虚惊一场。”
    素素笑他说：“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还说要我放心，看来是你自己不放心。”

 第425章 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是不放心你和孩子，你忘了上次威胁你的那个恶作剧，我担心有人要帮舒雁害你。”
    素素只觉心中暖暖的，柔声说：“你自己也要小心，我总觉得舒雁被抓后的行为有些古怪，如果有人要害我，也不会单单只害我，你也一定要小心。”
    秦天翼感慨地说：“秦太太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总算知道关心老公了。”
    “说得我好像从来都没关心过你似的。”素素不由嘟起嘴，不理他。
    秦天翼突然转头在她侧脸亲了下，素素立刻吓得红了脸叫道：“不要命了，小心开车！”
    “遵命秦太太，我们这就回家睡觉。”
    “讨厌。”
    “你别想歪了，我真得很困了，不像你属猪的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
    “谁属猪，你才属猪！”她和秦天翼一路上斗起嘴来，只觉心情好多了。
    ……
    第二天，她去工作室上班，有三个保镖跟着。
    她没再让保镖守在办公室门口，而是让他们没事时都在休息区歇着，对其他人就说是为工作室请的安保人员。
    上午在忙碌的间隙，她去茶水间倒水时发现索菲也不在办公室里。
    平日只要索菲在工作室就会不停地主动往她的办公室跑，今天倒是奇怪了。
    她端着水杯来到前台，问：“张婷，索菲来上班没？”
    “素素姐，她今天没来。”张婷说着拿出一份合同，交给素素，“这是她昨晚下班时让我给你的。”
    素素拿过来一看说：“这不是和rj的合约吗？”
    张婷点头说：“索菲昨天回来想把这合同放到你办公室，我没让她进去。她不会是为这事生气了就不来上班了？”
    “你为什么不让她进我的办公室？”
    “这个，你那天不是交待我，你不在时不准任何人进你的办公室吗？所以你不在时我就把门给锁了……”
    “好了，没事的。”素素没有责怪张婷说，“她也不会为这事生气，应该是有什么事没来，我待会联系她。”
    说着素素准备回办公室，张婷似乎有话要说，又叫住她，“素素姐，我昨晚联系过诗诗，就是关心下她腹泻好些没……”
    “对了，她昨天去医院看过后腹泻好些没，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素素想起这事问。
    张婷回答说：“嗯，医生说诗诗是食物中毒，还好没什么大碍，打了针开了药，应该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以后让她吃东西注意点，尤其是早餐不要在些不卫生的小摊点买……”
    “素素姐，诗诗说昨天一早索菲给她买的早餐，她吃了索菲好心给她带的早餐就开始拉肚子……”张婷越说声音越小，不由咬了咬牙。
    素素微微一愣，说：“你们是说索菲害得诗诗腹泻的？”
    张婷立刻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们就是闲聊，只有可能是索菲找得买早餐的位置不卫生。”
    “嗯，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来澜城没多久，对于这边的早餐摊点不了解也很正常。”素素说着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后，素素捧着茶杯想到刚才张婷的话，心中有点发毛。
    昨天一早索菲那么想跟着她去rj签约，这时正好诗诗又出现了严重的腹泻，而诗诗腹泻会是因为吃了索菲带来的早餐吗？
    还有索菲手里早就有了诗诗备好的资料，这些全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那索菲的心理问题已经很可怕了。
    不行，今天她就得抽空去问下心理医生，得把索菲送到专业医院里去治疗。
    下午素素去到了心理医生的诊所，向心理医生询问上几次索菲来看病的情况。
    虽然每次都是她陪着索菲来就诊，但这边为保护病人的隐私，一般都是让她在外面等着，由心理医生单独和索菲以聊天的形式治疗。
    心理医生还是很抱歉地和素素说：“你说得叫索菲的这个病人，她是成年人，你和她之间没有监护关系，我还是不能向你透露病人的隐私，也怕会影响对她后期的治疗。”
    素素解释说：“我也不是想知道她具体和你说了些什么，只是想请教下，她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吗？会不会做出一些对他人有危害的事，就是，就是，也不是说过激行为，就是做些和她以往个性完全不同的事，暗中害人，让人不易察觉的行为。”
    “也不是没可能。”医生看了看她问，“在澜城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没有，我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先前在国外因为受了很严重的打击，我才把她接到这里来，给她换个环境的。所以我只是想为她好，并不会妨碍你们的治疗。”素素总觉得这位心理医生有什么话要说。
    心理医生沉默了一会说：“那好，可以这样说，她每次和我交谈时都没说真话，在努力把自己装扮成个正常人。我想帮她却有种无从入手的感觉，她是我见过的比较棘手的病人。她不相信医生，或则说不相信任何人，觉得自己没病，一直在自己努力控制自己的病情，可这控制不好只会朝另一个极端发展。”
    “那该怎么办？”素素忙问，“她待在正常人中会危害别人吗，可以让她住院治疗吗？”
    “据我上几次对她的判断，她应该不具有危害性。我觉得她的主要问题是不自信，总觉得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就会变得郁闷焦虑，没法自持。”医生想了想说，“至于你说得危害我还没看出来，也或许是她隐藏的很好，没让我看出来，你是不是发现了她最近有些危害性的行为？”
    素素心揪地说：“不好说，也只是我的猜测。”
    “这样，她这情况住院治疗效果应该会更好。”医生说，“我有个朋友开了个心理疾病治疗中心，那里可以住院。让她入住进去，连续的治疗一段时间，说不定可以彻底好起来。”
    “那太好了，我不希望她再受这种精神折磨，以前她是个很开朗自信的女孩。”
    医生理解地说：“我明白，得上这种抑郁人格障碍心理疾病的人确实很痛苦，对于他们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也希望你的朋友能彻底治好。”

 第426章 见到鬼了

    医生把地址写给了素素，又说：“我会和这个朋友打招呼，尽快安排你的朋友住院。”
    素素连声道谢，收起地址就去找索菲。
    一路上她想着该和索菲怎么说，才能让索菲同意去住院，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的说词，又怕刺激到索菲那敏感的神经。
    她来到索菲住处敲了敲门，是在家的保姆开得门。
    保姆看到她一脸的惊讶，“顾小姐，你怎么来了？索菲小姐不是和你一起出差了吗？”
    “出差？”素素莫名地说，“今天索菲没去上班，我以为她在家里休息，就来看看她。”
    保姆说：“不对啊，索菲小姐一早背这个包，带了些基本生活用品，说要出差两三天，还说是和你一起去，我就没想太多。”
    素素走进索菲的住处看了一圈，发现她确实不在住处，立刻问：“那她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出差？”
    “没有。”保姆担心地说，“那索菲小姐会不会出事了？”
    素素没想到索菲又突然出走，而且这次说是出差，应该是离开了澜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她如果要出差，有没有订去什么地方的机票或火车票？”
    保姆不安地搓着手，突然想起什么说：“哦，昨天她在摆弄手机时，我无意中瞟了一眼看她好像是在查火车票。她输入了一个地方叫，叫娥山。我知道这个地方属于省内近年开发的风景区，所以还特别又多瞟了两眼，可索菲小姐生怕我看到就立刻遮住了手机。”
    素素楞然地坐下没说话，想着索菲去哪里做什么，那个地方就是她曾经待过的孤儿院。
    素素想起索菲最近提过一次孤儿院，就是因为她没和索菲说笑笑的事，难道就为这索菲便跑去孤儿院了？
    她只觉头疼，先得把索菲找回来再说。
    看来天翼说得都是对的，索菲的精神和心理问题需要专业人士来解决，她的帮助根本帮不了索菲，似乎还适得其反了。
    素素赶紧在手机上查最早一班赶去娥山的火车票，把索菲找回来再送她去专门的医院治疗。
    ……
    索菲到娥山，按照手机上的地图直奔孤儿院。
    她走到一处山脚下，远远就能看到建在半山腰间一座尖顶西式建筑，就像在国外随处可见的那种不太起眼的教堂。
    她在火车上搜索过关于娥山风景区的一些介绍，这里的孤儿院就是由过去的教堂改过来的。
    一百年前有位西方的传教士来到娥山县，看到这里山峦叠嶂、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决定留在这里传教，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修建了一座教堂。
    传教士病逝后，这间教堂就荒废了，后来由当地政府改成了孤儿院，倒也是一处养孩子的好地方。
    索菲冒充从国外回来，到这里来旅游的，在孤儿院门口说是想参观下这座建筑，还想为孤儿院捐款。
    守门的人便放她进到了孤儿院内，这个点正是孩子们的午休时间，院内十分安静，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树荫。
    她不由坐在了一处树荫下的长椅上，想着素素原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如同世外桃源，远离外面的嘈杂纷繁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这里毕竟是小县城，确实没有好的医疗条件。
    她从火车站出来，一路上路过县城，算是这里最繁华的地方，也没见到一家像样的大医院。
    这时有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路过她坐着的长椅，觉得她脸生，上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这里福利机构，可不是旅游景点。”
    “我知道，我是来捐款的。”索菲忙问，“可这里还挺大的，又有好多树荫草丛，我迷路了，不知道要去哪里捐款？”
    工作人员说：“哦，去找院长，捐款的事院长负责，再由财务登记。”
    “那院长办公室在哪里？”
    工作人员转身朝身后的一栋小楼望了望，不确定地说：“也是巧了，今天比你早些时也有人来说要捐款，院长现在应该正在接待他们。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办公室，你再等会。”
    “还有人来捐款，是谁啊？姓秦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那姓顾？”
    “也不是，那人说他那坐在轮椅上的朋友以前就是在这个孤儿院长大的，带他的朋友回来看看，顺道捐款。”
    索菲哦了声，想来这个时候秦天翼和素素不会来这里的。
    “那你们孤儿院最近有得了白血病的小孩，需要筹款吗？”
    工作人员说：“没有，没有孩子得白血病。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最近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好着。”
    索菲恍然大悟，素素在骗她？
    可素素和秦天翼在帮得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素素就不愿告诉她一句实话？
    工作人员见索菲不说话了，对她说：“那你再等会，我先忙去了。”
    索菲又陷入到自怨自艾中，没去留意工作人员已经走了，只觉这趟她是白来了。
    她拿起手机正要给吕叔发消息，忽然看到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另一边的林荫道推着轮椅朝这边走。
    还有个穿着土气的中年女子跟在高大男人身边，他们说着什么。
    索菲只听到有着混血面孔的高大男子和身旁的女人说：“院长，那我推着他四处走走，看他能不能在这里想起一些事来，后山那边也可以去吗？”
    “艾伦先生，你们随意逛，感谢你们给孤儿院的捐款，可以帮助不少孩子。”中年女子感激地说。
    而索菲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是盯着那轮子上的杨思杰浑身发抖，以为自己见到鬼了，从长椅跌坐到地上，慌忙往背后的草丛中爬去。
    她躲在有半人高的草丛中，又再次偷瞟了眼那个轮椅上的男人，没有错，就是杨思杰。
    这个化成灰她也不会认错的男人，她害怕恐慌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望着艾伦推着轮椅越走越远……
    素素坐最快的火车赶到娥山县也是晚上了，她是在路上给秦天翼发过消息，让秦天翼不要担心，有三个保镖跟着，她一定可以安全地把索菲带回来。

 第427章 我是说假如

    可她一到达娥山县城的火车站，还是接到了秦天翼的视频电话，不停地让她注意这注意那，又一再叮嘱三个保镖要保护好素素，让他们不要在娥山县耽搁太久。
    素素嫌他啰嗦，一再向他保证，找到索菲的人就立刻回去。
    她没想到会以为这样方式，再次回到娥山县。
    保镖建议她在火车站附近找家旅店休息一夜，等天亮了再去找人，这边到处都是山路，夜晚找人恐怕很难找。
    素素采纳了保镖的建议，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县城里找了家旅店，先安顿下来，便在旅店旁边的餐馆吃饭。
    她自己坐一桌，三个保镖坐在另一桌。
    刚吃过饭她一时也睡不着，正想到县城里走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餐馆。
    她立刻起身，望着这人叫道：“艾伦，怎么是你，真的是你啊！”
    艾伦一看到素素先是一惊，但瞬间恢复正常，也像很惊讶地说：“素素，你怎么在这里？”
    “好巧啊，我是来找个朋友，你呢？”
    艾伦说：“我和个朋友来旅游散心。”
    素素笑问：“什么朋友，女朋友吗？”说着望了望他身后，却没看到有其他人。
    艾伦笑而不答，“他在房间里，我来买点吃的，待会给他打包。”
    “哪位姑娘这么有福气，做了你的女朋友？每天可以有吃不完的甜品。”素素继续笑他。
    艾伦抓了抓头说：“那我去买吃的了，回澜城后有空到我店里来玩。”
    素素一本正经地拦住他说：“上次的事我还没亲自谢谢你，要不是你知道怎么除去我身上的毒素，那我现在还会活得很痛苦，真得很感谢。”
    “不用，弗兰克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艾伦问，“他确实过分了，你现在还会怪他吗？”
    素素幽幽地说：“他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可怪的。他犯下的所有罪孽，只有下到地狱里接受惩罚。”
    “如果他没死呢，你会原谅他吗？”艾伦突然问。
    素素诧异地望着他，说：“他就在我眼前中弹掉下悬崖，不会还活着。”
    “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今生今世我不会原谅他，来生来世也不会。”素素淡然地说。
    艾伦无奈地说：“没想到你这么恨他，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了？”
    “不是恨，是无爱也无恨了，他不配。”素素笑了笑转了话题说，“不说这些了，你和朋友要在这里玩几天，什么时候回去？”
    艾伦无比心疼杨思杰，他不惜一切代价爱这个女人值得吗？
    “已经玩了两三天，准备明天就回去。那我去买吃得了，怕他在房间里等着饿了。”
    “好，你去，我出去走走。”素素说着走出了餐馆，三个保镖立刻跟上了她。
    艾伦瞟了眼她身后的三个保镖，想来是秦天翼为她安排的。
    她说来这里找朋友，找什么朋友，以前在孤儿院里的朋友吗？
    艾伦不敢多问了，就怕她会发现杨思杰，让这些保镖把杨思杰抓住，那就糟糕了。
    他决定带杨思杰连夜离开这里回澜城。
    素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艾伦，上次艾伦帮她除去了身体里的毒性，还一直没正式谢过他。
    今晚正好趁这个机会，对他说了声谢谢。
    先前一直没去他店里谢他，一是不想为这事又惹得秦天翼生气；二是一见到艾伦，她又会触景伤情。
    她知道不管杨思杰做过什么，艾伦始终还是帮他当成好友。
    艾伦并不能理解被杨思杰折磨过的那些人的痛苦，一生都没法忘记的地狱般的遭遇，就像索菲这样到如今还没从痛苦中走出来。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县城的马路上，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还以为是秦天翼又来电话了。
    可她拿出手机一看号码不对，接通后对方礼貌地说：“你好，请问是索菲小姐的亲人吗？我们这里是县警局。”
    素素心中一惊，忙问：“她怎么了，人还好吗？”
    “请你尽快过来，需要我们发个地址给你吗？”
    “不需要，我就在娥山县，马上就到。”
    素素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警局，有位警官接待了她，确认她的身份后，将她带到警局里的一个小房间。
    索菲依墙而坐，头发乱糟糟地上面都是杂草，目光又变得呆滞无神，像在害怕什么似得瑟瑟发抖。
    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沾着泥或是杂草，如同在草地上打过滚。
    素素朝她走过去，刚听这边的警官说了。
    索菲是在下午时被孤儿院的人在一处草丛里发现的，蹲在草丛里喃喃自语，脸上胳膊上被虫子咬得到处是包，她也毫无感觉。
    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想将她带离草丛，却遭到了她激烈的抗拒，像疯了般又喊又叫，把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吓到了。
    工作人员只好报警，让警察把她给带走了。
    “索菲，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
    索菲听到她的声音，突然站了起来，在恍惚中紧紧抱住她，“素素，是你吗，素素？”
    素素下意识地点头，回应她的拥抱说：“是我，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带我回去，我要回去！”索菲还在不停得发抖。
    素素安抚她说：“好了，好了，我来这里就是要带你回去的，我们回去。”
    她不明白索菲怎么一下变成这样，就算先前她还有些心理疾病，可外表看来已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但索菲现在的样子，和刚被巴黎那边警方解救时没有两样，这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索菲松开了她，拉住她的手说：“走，我们赶紧走。”
    “好的，好的。”素素站在原地没动问，“在孤儿院或是其他地方有人欺负了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我们不怕，我帮你惩治那个坏人。”
    索菲惊恐地回头对她说：“你都自身难保，怎么帮得了我？我们得赶紧离开，离开这里就没事了，他找不到我们的。”
    素素被她的样子吓到了，问：“谁，他是谁？”
    索菲又忽然笑了，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答非所问，“我这样遮着他就看不到、抓不到我了，对不对？”

 第428章 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甩开了素素的手，自己开始转圈，像要捉迷藏般找地方躲起来。
    素素伸手抓了她几次，却都被她逃开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警察对素素说：“你朋友的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赶紧把她带回去看医生。像她这种情况以前千万别让她出远门，会很危险的。”
    “谢谢，我知道了。”素素见现在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先哄着索菲，将她先带离警局，带回旅店的房间。
    她顺着索菲的话、安抚着索菲的情绪，把索菲带回了旅店，想着要买火车票尽快回澜城。
    在旅店的房间里索菲终于安静下来，枕着她的腿睡着了。
    素素为她摘掉了头上的杂草，对她有说不出的愧疚，每每看到她这个样子。
    素素觉得索菲要是不好起来，那就是上天还在惩罚她，让她的良心时时刻刻仍旧不安，当初她就不该让索菲帮忙的。
    要不然现在索菲在巴黎早就成为了设计师，过着自己小资般的日子，再交个男友，那会是多么令人羡慕的日子。
    素素坐靠在床上，就让她这样睡着，不忍心弄醒她。
    素素在手机上订了明天最早一班回澜城的火车票，又给天翼发了短信，说是索菲找到了，让他不用现在打电话过来，明天她就带索菲回澜城。
    夜里秦天翼也还没睡着，看到素素发来的消息，又问了她火车的具体班次，准备明天去火车站接她。
    这边舒雁的精神问题还在鉴定中，索菲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感觉素素就像被拴在绳子上的蚂蚱，两头都在拉扯她。
    他不愿素素再处于这种状态，希望自己能代替素素解决这些事情。
    素素刚在床上刚眯着，就被索菲的叫声吵醒了。
    “杨思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素素见她闭着眼睛，还在噩梦中喊着要杀杨思杰，轻拍她的背，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杨思杰他早就死了。”
    索菲一头的汗，睁开眼，醒了过来，看到素素就在自己身旁，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噩梦。
    她楞了会，仰面望着素素，神秘的小声说：“他没死，他还活着，我看到他了。”
    素素问：“他是谁？”
    “杨思杰……”索菲一说出这个名字，就像杨思杰会突然出现抓走她似的，往素素身上缩着，警惕地扫过房间每个角落。
    素素以为她还没从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微笑着柔声说：“那不过是个噩梦，继续睡。”
    说着素素摆好枕头让她睡在床里面的位置，自己睡在外面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坐火车离开，还可以再睡几个小时，有我在别怕啊。”
    素素翻身背朝她，实在很困地闭上了眼。
    索菲拼命地往最里面躲，整个人都快贴到墙上去了。
    她瞪大眼睛不敢睡了，满脑子还是杨思杰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呢的样子。
    那种曾经入骨的恐惧又在她的身体里不断蔓延。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就离开了娥山县，坐上了回澜城的火车。
    一路上素素感觉索菲始终很紧张，但问她什么，她又没法好好回答。
    素素只有尽量陪着她，安抚稳定她的情绪。
    火车下午一两点到达澜城，刚走出站台，素素就看到了等在出站口的天翼。
    她小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天翼说：“还好索菲没丢，可不知道她一个人到孤儿院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整个人的情况变得更严重了。”
    天翼也拥着她说：“平安把她带回来就好，她的事我们稍后想办法处理。”
    说话时天翼也看到了站在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索菲，可索菲的情形很奇怪像看不到他似的，只是紧张地到处看着。
    素素小声说：“别稍后了，我想现在就把她送到一家精神心理方面的治疗中心去。我问过给她诊疗过的心理医生，治疗中心就是这位心理医生介绍的。”
    “她会不吵不闹地乖乖地去吗？”秦天翼担心地问。
    素素悄悄将一张纸条塞到他的上衣口袋里，“你待会按这个地址开过去，我在车上做她的工作，尽力说服她。”
    秦天翼应了声好，见索菲想要一个人往别的方向走，赶紧说：“你快去拦着，她好像要自己去什么地方。”
    素素赶紧松开秦天翼，转身去牵住索菲说：“走，我们是往这边走，不是朝那边。”
    索菲如同个木头人跟着她上车时，突然说：“他还活着，他会把我们都抓走的……”
    “我不会让他抓走任何人。”素素只有顺着她的话说，示意天翼开车。
    索菲又神情呆滞地不说话了，素素试着和她沟通说：“我们先不回你的住处，我想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人可以陪你说话，帮你治病，让你的心情好起来……”
    索菲的眼珠不再呆滞的转动起来，打断她问：“你说得是精神病院吗？”
    “不是精神病院。”素素立刻否认说，“你又没精神病去什么精神病院，不过是个治疗中心。”
    “全封闭的吗？”索菲又问。
    素素笑着说：“你在心情好起来之前可以一直待在里面，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是全封闭的就好，我想去那里。”索菲没有任何置疑和吵闹，竟然主动要去治疗中心。
    这让素素和秦天翼都感到很吃惊，看来索菲的病情真的是有了新的变化。
    素素握着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就送你过去，你到了那里一定要配合里面的工作人员好好治疗。”
    “好。”索菲转头看向她说，“我到那封闭的地方，他就算找到了我，也没法把我抓走。可你怎么办，你会不会又被他抓走，也像以前那样让你待在那种地方去接客。”
    “不会的，你去了治疗中心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素素还没察觉到天翼听到索菲这话后脸色的变化。
    索菲还是很紧张地说：“会的，我看到过他搂着你，逼你待在和我一样地方。他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人的，不过放过……”
    说着她又开始手足无措地焦虑起来。

 第429章 永远陪着她

    素素觉得她像陷在对过去的记忆中不能自拔，抓着她的双肩，大声对她说：“索菲，你到底怎么了，清醒点！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
    “对了，他是复活了！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当然可以复活！”索菲的神情反倒更紧张。
    车子停了下来，已到了治疗中心的门口。
    秦天翼将车子熄火，对素素说：“看来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帮不了她，把她送进去，你说得越多，我看她的情绪反而越糟糕。”
    素素对天翼点了点头，在火车上她就和那个心理医生联系过。
    那个心理医生说已经和治疗中心的负责人说过了，让她直接带着索菲去。
    他们一起将索菲送到治疗中心，出来后，素素只觉的索菲的反应太奇怪了。
    原以为索菲会不愿意去、会情绪激动、会哭哭闹闹……她得费好一番力气说服，可出乎她的意料，索菲愿意去治疗中心，临别时还对她挥手说，让她自己小心。
    她一时没法分辨，索菲那一句话是意识清醒说的，那一句话是在胡言乱语。
    秦天翼和她一起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开车，而是问她说：“索菲不太对劲，她是怎么了？她说谁不会放过你们，是在说杨思杰？”
    素素点头说：“我在那边县城的警局看到她时，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之前发生了什么。警察也说在孤儿院找到她时就是这个样了。我想着尽快带她回来，就没时间去孤儿院那边具体问问。这回她终于听话的住进了治疗中心，我再去孤儿院一趟……”
    “不用，你别过去了，我派人去调查打听。”秦天翼疑惑地说，“难道她看到杨思杰？”
    素素神色一凝，不由也紧张起来说：“怎么会？杨思杰死的时候她不在场，可我们是亲眼看着的，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杨思杰还能活？”
    秦天翼靠向椅背，回想当时的情景，仍有陷入噩梦的感觉，说：“几乎不可能存活，她难道是看到了和杨思杰长得差不多的人，或是受了什么别的刺激？”
    “都有可能。”素素说，“好在她现在愿意接受治疗，应该会好起来。”
    秦天翼没去看她，心里有气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素素听他的语气不对，忙问：“你指得什么事？”
    “索菲刚才在车里说你也被杨思杰胁迫过，去过那种地方。为什么先前你都没告诉过我？”秦天翼直接问出来后，发现其实是心疼她大于气她。
    素素解释说：“不是索菲说得那样，那次我是被杨思杰的敌人绑架了，关在那里，杨思杰把我救了出来。也就是那次我发现索菲竟然在那种地方……可索菲当时并不清楚内情，所以她误会了……”
    “她误会了什么，误会了杨思杰？你想说杨思杰再怎么不好，对你都是真爱？”秦天翼的目光变得极冷。
    他不在乎她被迫待在杨思杰身边时发生过什么，他不会因为这些而嫌弃她。
    他在乎地是她为什么总喜欢瞒他一些事，叫他每次措手不及地从别人口中得知，让他不得不怀疑她对杨思杰还有无法割舍的感情。
    素素不希望天翼再有什么误会，马上说：“他那不是爱，是完全不顾我的感受的自私沾有。没有人可以打着爱的名字肆意伤害摧残心爱之人！我没和你说这事，就是觉得没有必要。我告诉你杨思杰赢了他的敌人救了我，这又有什么意义？”
    秦天翼看向她，目光冷沉清明地问：“好，这件没有告诉我的意义，那索菲去你工作室上班呢？如果不是这次你急着去娥山找她，我恐怕永远也不配知道？”
    素素瞪大眼睛，才想起这一茬，“对不起……你一直不愿意索菲的事打扰到我们的生活，可索菲如今这样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不管她，放在我的工作室里我正好可以看着她。我没打算瞒你太久，只是暂时的……”
    “对，暂时的！”秦天翼在得知索菲去她工作室时当时就气得不轻，但一直隐忍着，直到她平安回来。
    他一只手大力扣住她的后脑，又怒道：“顾素素，你说得暂时，是不是要等索菲在你那里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清醒点！索菲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帮你，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负得起的责任！她如果永远治不好，一直这样下去，你打算毁了自己的全部生活，和她同坠深渊吗？”
    素素别开头也急了，不明白秦天翼的心肠怎么能这么冷酷，帮一下索菲就会毁灭了自己，也实在太夸张！
    “对，我会对她负责到底！她要永坠深渊我就陪她，她要永远好不了，我就永远陪着她……”
    秦天翼大吼道：“那我和小星星呢？你承诺我的一生一世又算什么！”
    这话问得素素一时哑口无言，咬了咬唇，负气地看向车窗外。
    她不明白爱人、家庭、朋友……原本毫无冲突的事，秦天翼为什么总要把这些搅为一团，明明可以两全，非让她在两者之间做选择！
    他这样胡搅蛮缠，令她也很累很生气！
    秦天翼扯着她一边的胳膊问：“你回答我啊，怎么不回答了！遇到任何事我在你心里都是排在最后的！”
    素素转头看向他，生气地说：“你让我回答什么，我不想在大家都不理智的时候继续和你说话，我们都需要冷静。”
    秦天翼看她还是这般铁了心的态度，怒火攻心，失去理智地按下按钮，前排座椅忽然之间都被放平。
    素素遂不及防地倒了下去，秦天翼扑过来，用力将她按在椅背上，一下扯开了她的衣领。
    “秦天翼！这里是大马路！”素素怒道。
    可秦天翼却带着浓浓的怒火，铺天盖地地吻向她。
    素素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这就男人，都是些只会用身体在强制征服女人的动物，言语上说不赢她，只会用强！

 第430章 快生一个

    可她越挣扎，秦天翼压制住她的力量就越大，将她的手脚弄得很痛。
    这些痛却远远不及她心口的痛。
    她放弃挣扎，眼泪流了出来，盯着他没有哀求，冷冷地讽刺说：“你这样又和杨思杰有什么区别，令人作呕……”
    秦天翼骤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坐了起来，让椅背恢复了原样。
    他已清醒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气糊涂了，说好了不再那样对她，要好好守护她的。
    素素用双手拉紧衣领，咬着唇一言不发，心里委屈地不行。
    她也不想激怒秦天翼，可有时候就是话赶话，没发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刚擦完眼泪，只觉胃里一阵抽搐，立刻捂住嘴想要呕吐。
    秦天翼心情很糟地正要发动车子，却看到素素按开了她那边的车窗，将头伸了出去作呕地吐出些酸水来。
    没想到他真的令她作呕了，见她刚坐好，就猛地一踩刹车，飞一般地将车子开了起来。
    素素双手捂着心头，只觉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头也发晕，想着应该是早上要赶火车，没吃什么早餐的缘故。
    他们谁也再没理谁，回到别墅素素直接倒在卧室的床上，只想好好睡一觉。
    从下午到家，她一直睡到半夜醒过来，发现大床上除了她自己空空如也，她的心也感到空荡荡的。
    她坐起来感觉胃里好些了，就是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她自己起床在二楼转了一圈，书房里的灯是黑的，四处都没看到秦天翼的人影。
    她轻手轻脚来到一楼的厨房，自己热了杯牛奶，又找出些剩下的糕点，吃着充饥，不由自嘲地一笑，看来秦天翼夜里就没回来。
    这次他真得生气了，因为没告诉他，索菲去她工作室上班的事。
    她没跟他说是有错，可那也是因为他对索菲的态度不如以前，十分排斥索菲的缘故。
    他那一贯的霸道脾气，总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喜怒无常，这次她不会再主动向他低头，冷战就冷战！
    素素吃完东西，继续回房睡觉。
    ……
    酒都快打烊了，秦天翼还抱着酒瓶在那里闷声不响地给自己灌酒。
    萧安景在旁边陪着他，看着着急，问：“大少爷，这到底又为什么吵架？搞得你有家不回，非要跑到这里来买醉。”
    秦天翼脸上的线条一直紧绷着，酒气都开始上头了，还保持着冷峻的气质，不过这丝毫不减他那迷人的帅气。
    要不是有萧安景在帮他挡着，都有几拨美女来主动搭讪，这要是直接搭讪到秦天翼头上，估计气头上的他会把人家美女打翻在地。
    萧安景陪他在酒待一夜已经够无聊了，不想再陪他去警局里待着。
    在酒清场时他总算把醉得已有些恍惚的秦天翼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秦天翼吐过之后，躺在他家的沙发上终于开口自言自语说道：“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萧安景用热毛巾盖在他额头上，好笑地说：“这你得回去问她，我可不知道，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去。”
    秦天翼翻了个身说：“我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让她去陪她的好友……”
    萧安景看毛巾从他额头上掉了下来，把他的脸掰正，又给他重新敷上说：“哎，你怎么还在和个女人吃醋？拜托以后再和她吵架像个爷们似的把她收拾一顿，不要再来折腾我。”
    “我怎么舍得收拾她……”秦天翼的声音越来越含糊，醉得厉害睡了过去。
    萧安景唉声叹气地把沙发上的抱枕打开，给他盖上，“你倒是珍惜她，可就不知道可怜下我。学学人家对好友多好啊，我怎么遇到了你这种boss兼好友。”
    萧安景见他已睡了过去，话是白说了，起身也先去歇会了，等到明早再联系顾素素，把他送回去。
    ……
    素素又睡到天亮醒来，依然没看到秦天翼回来，不知道他去哪里过夜了，强忍着担心没有联系他。
    早上只有她一个人陪着小星星用早餐，小星星和她说着幼儿园小朋友之间的事，她有点心不在焉。
    “妈妈，你今天有时间送我去幼儿园吗？”小星星问了她两遍，她都没有回应。
    小星星只好用力扯她的衣服，她啊了声，回过神来说：“有时间，今天我先送你去幼儿园再去上班。”
    小星星高兴地大口吃起早餐，陈妈端来一碗燕窝粥放在素素面前，说：“少奶奶，昨晚你去厨房吃过糕点？”
    “嗯，半夜起来肚子饿了。”
    “你平时工作太辛苦了，还得出差，看你昨天回来睡得很香，就没吵醒你。”陈妈打开装燕窝粥的盅盖，“吃点燕窝粥补补身体。”
    “谢谢陈妈。”素素喝了口粥问，“天翼昨天什么时候出去的，一夜都没回来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陈妈摇头说：“没有。少爷昨天和你一回来，在书房没待一会就出去了，出门时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看他那脸色够呛，不知道是不是集团里遇到什么麻烦了。”
    素素附和说：“有可能。”
    陈妈叹气说：“你们俩平时工作都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再抱上个孩子。我恐怕闭眼前都看不到这一天。”
    素素不好意思地笑了，孩子的事只能看缘分。
    她和天翼刚吵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好，更别谈再要个孩子了。
    小星星也拉着素素的手说：“妈妈，我也想要个小妹妹，快生一个。”
    素素低头温柔地擦去小星星嘴角的面包屑，笑说：“可妈妈要是再给你添是个弟弟怎么办，那你就不喜欢弟弟吗？”
    小星星天真地仰着头说：“那添完弟弟，再添个，总能添个小妹妹。”
    他这话把陈妈给彻底逗乐了，“小少爷说得对，少奶奶一次生不了小小姐，那就多生几个，总能得个闺女。”
    “陈妈！我不跟你们说这些了，该送小星星去幼儿园了。”素素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这陈妈还跟着孩子起哄，都指着她生个足球队不成。
    陈妈见她害羞，笑着说：“对，对，小少爷该上幼儿园了，你们快去。晚上都早点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第431章 这下出大事了

    素素牵着小星星的手从车上下来，正要将他送到幼儿园门口，把他交到门口的老师，突然有个不起眼的矮个男人冲了过来。
    他抓住了小星星的另一只胳膊，想把小星星从素素手中夺走！
    素素大惊失色，惊呼一声，拿起手里的包向那个矮个男人砸去，“干什么！放开孩子！”
    那矮个男子被素素砸过来的包打中了头，一下松开小星星，低吼一声捂住头。
    素素趁机快速将小星星推入了幼儿园的那道铁门内，幼儿园里的老师和保安立刻团团护住了小星星。
    跟在他们后面，在另一辆车里的保镖动作迅猛地冲过来，将那个矮个男人一拳打倒，制服住了。
    素素惊魂未定，看了眼已经安全地在幼儿园里面的小星星，隔着铁栅栏对他说：“别怕没事了，去班上和小朋友们玩去……”
    可小星星却还满脸惊恐地对着她大叫，“妈妈，小心！”
    素素心头一惊，感觉有人在她背后拿着把刀，比住了她的脖子，可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有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放了他，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这娘们！”
    素素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这人的声音冷厉粗狂。
    贴着她时，她还能感觉到这人身材魁梧，不似刚才那个矮个子。
    两个保镖只好放开了那矮个子，看着胁持住素素的人说：“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冲动，要钱的话现在就可以给你们。”
    矮个子很快跑到素素身边，朝着身后的车遥控了一下，车门就开了。
    素素感到比在她脖子上冰凉的刀刃似乎收紧了几毫米，看到有老师已经捂住了小星星的眼睛，将小星星往幼儿园里面带。
    只要小星星没事，她还有什么害怕的，反倒冷静下来说：“你们别乱来，我老公是秦天翼，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钳住她的人却笑了，往后退着将她塞进车里，对时刻想要冲过来的两个保镖说：“别冲动，否则她就会没命。我们会把地方告诉秦天翼，让他一个人来，如果报警或是带其他人来，那就等着收尸！”
    说着胁持住素素的人用力关上车门，车子瞬间疾驰而去。
    两个保镖急得赶紧给秦天翼打电话，这下出大事了。
    隔着铁门，小星星挣脱老师，想要跑到马路上，大喊：“妈妈，我要妈妈！”
    幼儿园里有老师和保安已经报警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孩子不成，就把家长劫走了，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劫匪。
    ……
    秦天翼和萧安景都被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闹醒了。
    萧安景为了照顾醉酒的秦天翼，昨夜睡得太晚，所以一睡着就睡沉了。
    秦天翼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四处寻找他那还响着铃声的手机，发现竟然掉到了沙发底下。
    他一拿到手机，只觉头还很痛，直接拒绝了来电。
    可很快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靠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接了。
    “秦先生大事不好了！秦太太被人绑架了！”
    秦天翼心中咯噔一下，大惊，昨夜的宿醉彻底清醒了，“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时刻保护她吗？”
    萧安景也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房间里出来，问：“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在响，谁啊，简直连环夺命call。”
    他本是句玩笑话，可秦天翼那眼神像要杀人，把他吓了跳，一本正经地问：“发生了什么？”
    秦天翼没有回应他，只听着保镖在说事情经过。
    他脑子都是蒙的，只听到保镖说，那绑架素素的人说是会给他发消息，告诉他，素素在什么地方，只能他一个人去救人。
    他立刻挂断了，去看自己手机上的短信，上面果然有条未查看短信。
    “郊外废弃化肥厂仓库。”
    秦天翼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穿着拖鞋就往外面冲。
    萧安景也来不及换衣服换鞋，追着他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去哪里？”
    秦天翼喝止他说：“别跟着我，车钥匙给我！”
    萧安景只好把车钥匙扔给他，没再多问。
    秦天翼乘电梯下行，来到地下停车场，将车速开到最快赶了过去。
    萧安景望着他离开，马上转身回到住处，找到自己的手机，还好他的车上有卫星定位系统。
    只要打开他手机上的追踪app，就能知道秦天翼开车去了哪里。
    可他刚打开手机上的app，就看到苏康喜的电话进来了。
    “萧安景，你知道素素和秦天翼在什么地方吗？”苏康喜急匆匆地说。
    萧安景也很心急地说：“不知道……”
    他后面半句还没说出来，苏康喜又说：“你要能联系上他们，告诉他们小心点。昨夜舒雁从精神病院逃走了！”
    萧安景不解地问：“你们警察不是有人看着她，她怎么会逃走的？”
    “她打晕了到房间里查看的护士，换上护士服逃走的。”苏康喜似乎还有急事说，“我不能和你多说了，我还有事，你记得提醒他们……”
    “已经出事了。”萧安景估计刚才秦天翼那么吓人的反应八成和这事有关。
    苏康喜没急着挂断，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不清楚，天翼刚把我的车开走，还不让我跟着。”萧安景分析道，“我觉得肯定是顾素素出了什么事，他赶着要去救她。”
    “王八蛋！”苏康喜忍无可忍地骂人说，“她果然一逃出去就找素素姐的麻烦，你知道秦天翼往那个方向去了？”
    “我车上有全球定位系统，先挂了，待会就把实时定位链接发给你。”萧安景不再和他废话地打开了app软件。
    ……
    那两人一把素素劫持到车上，就把素素打晕了。
    手心上的刺痛，让素素醒了过来。
    舒雁那张狰狞的脸就在她眼前，令她的大脑瞬间清醒。
    “怎么是你，你应该在监牢里！”素素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手掌心的痛是那样真实，还在流血。
    舒雁嗤笑一声，手里拿着把小刀，朝她脸上比划。
    素素止不住地发悚，别过脸，双手向后撑地想站起来逃走。

 第432章 乖乖听话

    舒雁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杀人犯，连自己的孩子也可以不管不顾，随意抛弃，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别怕啊，我还不会对你怎么样。”舒雁目光阴狠地发笑说，“得等秦天翼来了，让他看着我怎么折磨你，让他跪在地上给我道歉认错，对我唯命是从！”
    说着她不由畅快的大笑起来。
    素素突然一使力翻身从地上站起，迅速就要逃。
    舒雁不慌不忙示意躲在仓库暗处的几个男子将素素抓回来，素素没跑几步又被擒住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舒雁命令道。
    很快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她怎么扭动挣扎都没用，只有扯破嗓子大喊：“救命啊，来人，救命！”
    绑住她的两个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喊声吓了一跳，慌忙用手去捂她的嘴。
    她趁机狠狠咬了口伸过来的那只手，把那男人痛得哇哇大叫。
    舒雁上前就给了素素一巴掌，对那几个男人破口大骂：“废物，捂她的嘴干什么！她在这里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多此一举！”
    那个被素素咬破了手的男人不敢再喊疼，立刻连连点头恭敬地说：“舒小姐说得对。”
    “对个屁！”舒雁继续骂这几个人，“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你们，你们干成过什么事？连这个下贱的女人都搞不定，还好意思拿我的钱，这次要是再失手，我让你们一起陪葬！”
    这几个男人都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素素知道自己喊也没用，看向四周的环境，到处堆放着一大袋一大袋的货物，看那每袋东西都有一百米大米那么多，可从外面看又不像装着大米，不知道是放什么的仓库。
    舒雁又冷笑地看向素素，悠闲自得地拿着小刀开始在素素的脸上比划，说：“待会秦天翼来了，我就让他跪在我面前，看着我怎么一刀刀划烂你这张脸，再让他们好好地玩你。你说秦天翼在旁边看着会怎么样，会不会发疯，还是拼命地给我磕头求我！”
    素素咬着牙，瞪着她，只希望天翼千万别来，别中了舒雁的圈套。
    舒雁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脸，“还挺倔的，也不知道秦天翼喜欢你什么，你样样都不如我！”
    素素依然狠狠地瞪着舒雁和她身后的几个男人，直接呸了舒雁一口。
    舒雁抹去了脸上的唾沫，要不是还想用她威胁秦天翼，真恨不得一刀扎进她的喉咙，直接要了她的命！
    这时外面响起了秦天翼的声音，“素素！素素！你在哪里！”
    一听到秦天翼的声音，素素不由地开始发抖，惊惧和害怕向她袭来。
    她朝着秦天翼的方向大喊：“天翼，你快走，别进来！”
    舒雁就是一脚踹到她的腰上，“喊什么喊，我的天翼哥哥来了就不会走了。”
    秦天翼好像听到了素素的声音，立刻用力砸着被反锁的仓库大门，“素素，素素，你在里面对不对，你没事？”
    素素还想让他走，可舒雁又连踢了她几脚，腰上的巨痛让她张口也发不出声来。
    舒雁对身后的一个男人说：“去把秦天翼迎进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在大门外的秦天翼终于看到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立刻推开那人往里冲，“我太太呢？”
    “放心，在里面，还好得很。”那人一脸戏谑地打量着秦天翼。
    秦天翼双手握拳，隐而不发，得先确认素素平安无事，他再收拾这伙人，敢绑他的女人，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在前面引路，都能感到秦天翼身上那吓人的寒气，不过那人根本不怕，回头扫了他一眼，嚣张地说：“凶什么凶，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有你太太受得。”
    “她人呢？”秦天翼望向这空间非常高，又很大的仓库，努力记住这人带他走过的路。
    这人又带他走过了堆着有一个高的肥料，向左一转，他就看到被绑住的素素，还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在素素左右。
    舒雁穿着一身鹅黄的长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尤其是嘴上涂得厚厚的红艳的口红，让人只觉特别刺眼。
    秦天翼看到她，不由眯了眯眼，立刻明白这伙人为什么要绑架素素。
    舒雁手里拿着把小刀，对着素素的喉咙，妩媚一笑道：“天翼哥哥，我总算又见到你了。你知道我被关起来时有多想你吗？”
    秦天翼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如寒潭般的双眸盯着她。
    “你在生气？”舒雁用小刀像不经意似的在素素手背上划了一下，素素的一只手的手背上瞬间有血流了出来。
    素素强忍着痛没有发出声音，也不敢正视天翼，怕自己憋着的眼泪会落下来。
    秦天翼冲上前，想要夺过舒雁手中的刀，厉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放了她，有什么冲着我来！”
    舒雁却迅速地将刀比在了素素脸上，“退后，要不然我就先让她毁容！”
    秦天翼强忍着怒气，向后退了一步。
    舒雁挑眉说：“跪下。想让她没事，天翼哥哥你就得乖乖听话。”
    “别跪！”素素瞬间泪流满面地对他大喊，“你快走，走啊！以你的身手可以打过这些人，走啊！”
    秦天翼终于看清了此刻素素的脸，有一边明显被打过肿了起来，只觉心中抽痛，“有我在，别怕。”
    “秦天翼！她是故意的，就是想利用我折辱你！你走啊，别管我，我死不了……”
    素素还没说完，舒雁用小刀轻轻划过了她的脖子，疯狂地笑道：“我连霍锦都杀了，难道还不敢直接割断你的喉咙！”
    秦天翼咆哮道：“住手！”
    “跪下！”
    秦天翼紧紧握拳，双膝微微弯曲时，素素盯着他身后发出尖锐的声音，“不要！”
    有人已拿着个棍子在秦天翼身后，对着他的小腿重重一击。
    一阵钻心地疼，让秦天翼再也站不稳地整个人趴跪在了地上。
    舒雁看到秦天翼终于跪在了她的面前，异常兴奋地命令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第433章 要走一起走

    这男人手上拿着的棍子实际是根钢管，听命朝着秦天翼的背不停地打下去，素素眼看着秦天翼支撑不住地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不要打了！住手！你们会打死他的！”她哭喊着。
    秦天翼抬眼看向素素，还想装出没事的样子，笑着对她说：“傻瓜，哭什么，这几下不算什么，我没事……”
    可他话还没说完，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咳嗽，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素素看着他这样，只觉自己的心像被凌迟一般地痛，对冷眼旁观地舒雁说：“求你了，让你的人别打了！你恨得人是我，直接杀了我解恨，放过他！”
    舒雁挥手示意拿着钢管的男人停手，无比优雅地朝秦天翼走过去，将一只脚踏在他的肩上，对他怜悯地说：“你不是一向都很强大吗，现在为了个女人趴在地上跟只狗一样值得吗？秦天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求我没用，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可以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秦天翼好笑地说：“求你什么？”
    “求我嫁给你，说你会和这贱人离婚！”
    “做梦！”秦天翼嘲笑她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面目可憎的杀人犯、逃犯……没有人会要你的！”
    舒雁在他肩上狠狠踹了一脚，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不怒反笑说：“天翼哥哥，真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上这个顾素素？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毁了她！”
    她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起身对守在素素两边的两个男人说：“便宜你们了，让你们先玩个够，我再划花她的脸。”
    “你们敢！”秦天翼大吼一声，奋力想从地上爬起来。
    可站在他后面的人又是一下把他打趴下了。
    看住素素的两个男人一高一矮，就是把她绑过来的那两个男的。
    在车上时他们就垂涎素素的美色，这下有机会了，他们便迫不及待地一起扑向她。
    素素吓得尖叫着，“别碰我，滚开！”
    秦天翼双眼发红，像只要挣脱囚笼的猛兽。
    当身后的人举起钢管朝他再次袭来时，他瞬间翻身反手抓住了那人手中的钢管。
    这时守在门口的人匆忙跑进来说：“不好了，外有好多警车朝仓库这边过来！”
    舒雁和她手下的人都惊呆了。
    秦天翼趁机扭断了那人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钢管，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立刻跑向素素那边。
    要欺负素素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天翼打倒在地。
    秦天翼迅速去解开绑住素素手脚的绳子，舒雁听到外面警车的声音，再看她手下的人都在四处躲藏，绝望地感到大势已去。
    她恨然地盯着正在给素素解绳子的秦天翼，拿起就在她脚边的一桶汽油，拧开盖子，朝着他们泼去，“秦天翼你敢报警！你们都该死，都给我去死！”
    秦天翼将没有绳子束缚的素素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泼过来的汽油，尽量离舒雁远些，说：“你又发什么疯，向警方自首是你唯一的活路！”
    “活路？”舒雁将剩下的汽油全都四处泼光了，大声冷笑道，“我被你们逼得早就没有活路，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和我死在一起！”
    说着她从身上摸出个打火机，原本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后，贾南芳派了人来接应她，是要把她送走的。
    可她不甘心，将贾南芳给她跑路的钱，雇佣了这些她先前用过的人，只想在离开澜城前报复秦天翼和顾素素，把他们羞辱一番，再将他们全都送上西天。
    在短时间内她想到了让人先去抓住顾素素和那孩子，她一再叮嘱手下的人至少得把顾素素抓来，孩子能抓到更好。
    她手下的两个废物没抓到孩子，可总算把顾素素抓来了。
    果不其然，有顾素素在手，秦天翼很快就自投罗网。
    秦天翼对顾素素的这份爱让她又恨又痛，其实今天不管秦天翼求不求她，她都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这桶汽油就是准备最后给他们的礼物，但没想到好戏才刚刚开始，警方就找到了这里。
    她只觉好笑，还以为秦天翼有多爱顾素素，在来之前还不是不管顾素素的死活报警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反倒舒服了些，看着秦天翼低笑道：“知道这里堆放的是什么吗？全是过期的化肥，也是易燃物。你以为帮她挡住了汽油，她就不会被烧死，只要我将这打火机一打着，这仓库会瞬间化成火海！谁也逃不掉，全都得给我陪葬！”
    秦天翼直视她说：“我给你陪葬，放她走……”
    “要走一起走！”素素只觉心口在滴血，从他身后站了出来，紧紧牵住他的手，抬头低声说，“别抛下我，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我不怕死。”
    舒雁绝望又冷漠地盯着他们，恨毒了冷笑说：“你这贱女人，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给我上演生死相许的戏码！”
    这时仓库外的警察已经开始撬门了，舒雁看到手下有人想要攀出仓库的天窗逃出去，这些废物也得死。
    他们中要是有人留下活口，贾南芳就会被查，那她死后谁还能为她报仇？
    她不再犹豫地拿起打火机。
    秦天翼反握住素素的手，只有拼死一搏了，小声说：“那就一起活。”
    素素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见舒雁已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凄厉地笑着朝他们这边丢来。
    秦天翼带着素素躲开了扔过来的打火机，大喊一声：“跑！”
    打火机落在了地上有汽油的位置，轰地一声，火势一下窜了起来。
    秦天翼紧紧牵着素素的手，朝仓库大门的方向跑去，可身后那可怕的热浪，还是如火蛇般扑向他们。
    素素只觉那如沼气般燃烧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人好像被热气包裹着，可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跟着秦天翼一路狂奔。
    当他们冲到大门处时，警察正好将大门撬开，一阵热浪和浓烟随之也冲了出来，在前面撬门的警察们也都迅速往后退，有人喊着，“着火了，赶紧联系消防！”

 第434章 是自己作死！

    在浓烟中秦天翼也早已辨不清方向，凭着进来时记住的路，带着素素从敞开的大门冲了出来。
    跟着他们一起冲出来的还有舒雁手下的一个人，浑身如火球般，还在朝前狂奔。
    没有了呛人的浓烟，素素才发现天翼背后也着火了，吓得大喊，“天翼，快把外套脱下来！”
    秦天翼刚才只顾带着素素逃命，也没感觉到自己背后着火，立刻一把将素素推开，脱下了外套，但那火苗又窜到了他的裤子上。
    这时苏康喜跑过来帮他灭火，喊着：“别跑，倒地打滚。”
    秦天翼冷静地倒在地上连滚了几圈，苏康喜拿着警车上配的灭火器，对着他不停的喷，他整个人都白了，身上的火总算熄灭了。
    这时仓库里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整个房顶都被炸飞了，熊熊烈火直冲九霄，染红了半边天。
    仓库外的所有人都安静地望着那如同红霞般的天空，火势已无法阻拦，不可能再有人能逃出来。
    消防车、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素素蹲在如雪人般的秦天翼身边，抹去他脸上的白色泡沫，见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吓得她崩溃般地抱住他，失声痛哭，“天翼，天翼，你怎么了，睁开眼啊！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秦天翼听到她的声音，努力地睁开眼，人很虚弱地说：“我没了力气，就不能让我歇会吗？”
    素素擦了擦眼泪说：“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救护人员都围在和他们一起冲出大门的那人身边，可惜那人已经被烧死了。
    因为全身着火，那人还一直在迎着风奔跑，反而加大了身上的火势，等不支倒地后人已经没救了。
    秦天翼有气无力地靠在素素怀中，伸手轻触她脖子上的划伤，“你还有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素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笑着说：“我这才是小伤，你没事就好。”
    说着她立刻扭头对不远处的救护人员大喊，“快来人！快来人看看我老公伤势如何？”
    ……
    一大清早，贾南芳正陪着舒中泽一起吃早餐。
    她将刚学会做得蒸糕，放到舒中泽的盘子里，柔声说：“尝尝这蒸糕，看喜欢这味道吗？”
    舒中泽却连头都没抬，只是盯着手上的一则新闻，脸色越来越骇人。
    贾南芳感觉不对劲，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划开了自己的手机，看到在热搜上的一条新闻，整个人呼吸都变急促了。
    “郊外废弃化肥厂仓库发生大爆炸，据调查是人为纵火。消防人员奋战到今日凌晨终将大火扑灭，周围民房并没受到任何损失。经搜救人员在火灾现场搜救，发现多具烧焦尸体，一名为女性死者，是在逃要犯舒某，其余男性死者身份不明。据警方内部透露，此次火灾由逃犯舒某绑架我市翱翔集团总裁夫妇引起，好在他们夫妻二人只受了些轻伤……”
    舒中泽抬眼看到贾南芳的双眼已开始发红，将手中的叉子狠狠甩了出去，怒声问：“她是怎么成了逃犯！我竟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本事，还能从警方眼皮底下逃出来绑架秦天翼他们……这就是自己作死！”
    贾南芳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成瘫坐状，一个字都没法回答他。
    配合那人实施计划后，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提心吊胆，不知道舒雁逃出精神病院后一切是否还顺利？
    她也不敢轻易联系舒雁，只有按耐住性子等着消息，盼着舒雁能平安离开澜城，逃得越远越好。
    当她乍一听这个计划时觉得有点冒险，可仔细想过后，目前是唯一可以救舒雁的方法，便欣然同意了。
    如今看到新闻上说得这些，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舒雁逃出精神病院后发生了什么？
    舒雁为什么没有直接偷渡离开澜城，而是跑去绑架了秦天翼和顾素素，还纵火烧了仓库，让自己死得这么惨。
    很快舒中泽和贾南芳的手机都开始不停地在响，贾南芳捂着脸泣不成声，根本没心情去管手机上的来电。
    舒中泽双眼微红，深吸了一口气，连着接了两个电话。
    一是公司助理告诉他，集团外一早围满了想要为舒雁的事采访他的记者，让他今早千万别来集团，当心被这些记者堵住。
    另一个是警局那边打来的，让他们去认尸，确认死者舒雁的身份。
    舒中泽望着还在不停响着的手机，将手机彻底关机了，听着贾南芳时断时续的哭声，心中难受的百感交集。
    枉他风流了半辈子，所有和他好过的女人都想用孩子做筹码，打着他们舒家的主意，所以他对自己的那些子女都很淡漠，承认关系的也没几个。
    唯有舒雁是在他身边长大，被他当成公主般宠着的女儿，可却这样不争气，连死都闹得这么轰轰烈烈，生怕把舒家的名声败地不够。
    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把他们和舒家置于风口浪尖，他冷声对贾南芳说：“现在哭还有用吗，去换声衣服，我们一起去警局认尸……”
    “对，我们去认尸。”贾南芳立刻抹去了眼泪，眼中又有了希望说，“雁她不会死的，那死了的人一定不是她，不会是她……我这就去换衣服。”
    说着贾南芳跌跌撞撞地起身，朝二楼走去，不过十几层台阶，她就摔了两次，几乎爬着上到了二楼。
    ……
    在医院里，素素身上的几处伤口处理包扎后，一直守在秦天翼的身边。
    她被舒雁用小刀划过的地方不过是皮外伤，秦天翼就伤得重多了。
    除了背后的烧伤，还有被击打过的伤，医生怕他被击打出的位置会伤到内脏，让他必须得留院观察几天。
    素素说什么也非让他躺在病床上休息，不让他自己随意活动。
    在舒雁的折辱中，在那场大火里，天翼又一次如天神般舍身护她……
    他一直以来都是那样优秀，那样孤傲的人，却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放下尊严、出生入死……她是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爱着她的男人。
    她望着他那熟睡的脸庞，不由又落泪了，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滴到了他的脸颊上。

 第435章 我老婆怀孕了

    秦天翼那又长又翘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素素慌忙擦去眼泪生怕吵醒他。
    可他还是睁开了眼，伸手摸了下脸颊上的水，凝视她说：“怎么又哭了，我不是没事吗？”
    素素忍着泪低声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都是我不好。上次都是说得气话，不管发生什么我是不会抛下你和孩子的……”
    秦天翼握着她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笑了说：“我知道，但却被你气得够呛。”
    这时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素素立刻吸了吸鼻子，抽回自己的手，看到有个医生走了进来。
    素素以为医生是来查房的，站了起来，说：“我老公昨晚睡得很好，您帮他检查下，看他还有没有哪里不好的？”
    医生温言说：“秦先生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没有什么大问题。稍微有点内出血，还有背上的烧伤也不算太严重，在医院调理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素素感觉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说：“那太好了。”
    “请问你是秦太太，叫顾素素吗？”医生看向她问。
    素素点了点头，“对啊，我会在这里好好照顾他的，需要注意什么，请您尽管说。”
    医生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倒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说着医生从病例夹中拿出一份检查报告，交给素素。
    素素接过后问：“这是我的检查报告吗，我就是受了点皮外伤，上过药伤口都不觉得痛了。”
    “这份是昨天给你的抽血检查，显示你怀孕了，月份还不大，只有四五周左右，你还不知道吗？”医生问。
    素素一时整个人都有点蒙，这个月大姨妈晚来了一周，竟然是怀孕了？！
    “医生，这是真的吗，我老婆怀孕了？”倒是秦天翼最先反应过来，高兴地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素素忙去扶他，“你别太兴奋，当心身上的伤。”
    秦天翼反拉住她的手说：“该当心的人是你，没听医生说让你注意休息。”
    医生在一旁看他们俩这么恩爱，笑着说：“秦太太，你最好抽空去趟产科再做详细的检查，建个孕期保健手册，可以定期到医院来产检。”
    “好的，谢谢医生。”素素目送医生离开，还是觉得这消息来得太突然。
    秦天翼看她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们又要有孩子了，你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小星星有了个伴，恭喜你秦先生又要当爸爸了。”素素说着难掩开心，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秦天翼伸手揽住她，“也恭喜你秦太太也又要当妈妈。可你刚才发什么楞？”
    “我们虽然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可这太突然了，现在我的工作室刚刚起步，真怕顾不过来。”素素只是觉得事业和家庭之间有点两难。
    秦天翼不禁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霸道地说：“我不管，反正你既然怀孕了，就得注意身体，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素素嗯了声，开心地笑他说：“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说过我只负责生，你来负责看孩子的。到时可全都该你管！”
    “我管就我管。”秦天翼试着将一边的耳朵贴在她腹部说，“小星星从你怀孕到出生，再到他三四的时候我这个做爸爸的都缺席了，一直是我心里最大的遗憾。这回我会全程陪着你，再也不会缺席我们家宝贝的成长。”
    素素心里暖暖的，笑他说：“没听医生说才一个月呀，怎么可能听得到动静，傻，快躺好，你身上还有伤啊。”
    秦天翼笑得像个傻子，重新躺好又想到什么说：“我这就给陈妈打电话，她知道这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说给打就打，素素拦都拦不住。
    陈妈听到这个消息惊喜坏了，只说要让少奶奶听电话。
    秦天翼打开了手机的免提，把手机交给了素素，只听陈妈在电话那一端交待了一大堆的事情。
    什么要注意不能再吃生冷的东西了，少喝咖啡和带酒精的饮料，不要穿高跟鞋，还有和少爷在一起要节制，两人不能再太亲密……这些听得素素脸都红了，只能不停地对着手机点头，再就是只会说个好字。
    等陈妈说完了挂断后，素素把手机扔给秦天翼，玩笑说：“你听到没，陈妈说像你这种欲求无度地要节制，以后你可要老实点不准碰我。”
    “陈妈明明是说你和我在一起时要节制，连陈妈都知道欲求无度的人是你。”
    素素气得脸更红了。握紧粉拳就要捶他。
    秦天翼挡住她的拳头，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说：“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了，你回去歇着，把身上的这些伤口养好，再做产检，这次我们孩子一定能平安降生。”
    “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啊。”素素为他放好枕头说，“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以前怀着小星星时我在监狱里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平安的生下了小星星，你和陈妈别太紧张了。”
    秦天翼听着她说这些，更是心疼她，一想到以前她怀着孕，一个人在监狱里是怎么熬过来的，眼眸中竟泛出了水意。
    “听话，现在就回去好好休息。你怀着身孕在这里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我能安心吗？”
    素素正想说什么，忽然感到胃里不舒服，跑到病房的洗手间里又呕吐了一会，这才感觉人有些累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她不再强撑地说：“好，那我回去，你自己好好养伤。”
    “看你脸色一下好苍白，每次都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秦天翼是因为心痛她才责怪她说，“以后别再太坚强，有我在，你不需要太要强，明白吗？”
    “嗯，那我走了。”再说下去素素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秦天翼叫住她说：“等等，我让小林带两个保镖来病房接你，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等他联系小林后，素素不解地问：“新闻里说舒雁已经被烧死了，我还需要保镖跟着？”

 第436章 好好养胎

    “需要。”秦天翼的目光变得深邃说，“你想过没，到底是谁帮舒雁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她不可能是靠自己，还一逃出来就大手笔地请人绑架我们。而舒雁纵火时，不光想烧死我们，还想烧死她自己雇佣的那些人，分明就是怕那些人中有活口，会供出什么人来。”
    素素的心一紧，觉得天翼分析地很对，在背后帮舒雁的人才是真正强大而可怕的敌人。
    “会帮舒雁逃出来的无非是舒中泽夫妇，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帮舒雁？”
    秦天翼感觉并没有这么简单，在素素被舒雁绑架前，他已经派人在调查同舒中泽、贾南芳有血缘关系、有利益关系的人，凡事与他们沾亲带故的都不能放过，必须得揪出这个躲在暗处的人。
    他不想让素素太过担心，说：“或许，现在都还不清楚，凡事还是多加小心。我让小林给你换了两个保镖，先前那两个太没用了。”
    “这不能怪他们，当时谁也没想到那两个歹徒会声东击西，都以为是想抓走小星星。我就想着护小星星安全，他们也只顾着擒住那个想抓小星星的坏人了，谁也没料到还有个同伙混在人群中从后面袭击我……”
    “好了，我知道了。该给他们的佣金一分也不会少，不管怎么样说他们两个经验欠缺，这次换得人经验要丰富很多。”秦天翼对她温柔地说，“听我的，新换的两个人肯定可以保护好你。”
    这时小林已带着两个保镖站在了病房门口，秦天翼轻轻抓着她包了纱布的那只手，吻了吻她手掌上纱布说：“回去，好好养胎，陈妈会把你当皇后一样供着的。”
    “嗯，那我回家了。”素素走到病房门口，又回头看了眼秦天翼。
    当她迈步前行时，双手不经意地放在小腹上，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现在和以前独自带着小星星时已不同了，有温暖的家，有个处处为她想得十分周到的老公，生二胎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
    素素离开后，秦天翼躺在病床上高兴地无以言表，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怀孕了，他又要当爸爸了！
    他根本睡不着，就拿着手机给认识的人一个个地打电话，让大家都来和他分享这喜事。
    素素一回别墅，陈妈就出来迎她，扶着她走进去。
    “陈妈，不用，我能自己走路的。是怀孕，不是生病了。”素素笑着挣开陈妈，自己走路。
    陈妈看到她脖子上、手上都包着纱布，担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没事吗？”
    素素轻描淡写地说：“一点小擦伤，在医院陪着天翼时，顺便让医生给上了药。”
    “哦，那就好。”陈妈气愤地说，“那舒小姐真是丧心病狂，这么恶毒的事都做得出来！幸好你和小少爷都没事，就是少爷他受了伤，真是死也不愿放过少爷。”
    “陈妈，明天我想给天翼炖汤，你送到医院去，顺带帮我看看他，让护工照顾着我始终不放心。”素素有些累地准备上楼休息。
    陈妈跟着她说：“少奶奶，你最近可躺在床上别动啊，什么炖汤这些事都我来。你放心，我每天都亲自给少爷送吃得过去，可要把你们两个的身体都调养好。”
    素素停下脚步，抱了抱陈妈说：“陈妈，这个家里幸好有你。”
    陈妈拍了拍素素的背，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说：“少奶奶，你就放心休息，小少爷有小美照顾着，他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素素松开陈妈问：“对了，小星星那天没吓着，回来后还好吗？”
    “没事，他就是一直担心你。”陈妈笑着说，“不过小美和小林跟他说了，你没事，你在协助警方抓坏人，等抓到坏人就会回来。他就很听话的还是正常吃饭、睡觉、上学……他真像少爷小时候的性子，遇事总能静得下来沉得住气，这孩子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
    素素听陈妈这样说，为小星星感到骄傲，也欣慰这孩子像天翼。
    陈妈帮她推开房门，让她进房休息，便去厨房里忙着炖补品了。
    素素刚准备躺下，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亚男打来的。
    “美女，恭喜你啊，怀上二胎了。”
    素素奇怪地问：“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想等详细检查过后再告诉你。”
    亚男在手机那端笑着说：“还不是你们家的秦总，我和康喜被他通知过了，生怕狗粮撒得不够，还跟康喜说你这胎肯定是女儿，这下你们儿女双全了。”
    “额，我刚和他分开还没一个小时的功夫，他就跟你们都说了。”素素简直服了天翼。
    “嗯，你家那位秦总，恨不得向全世界广播。”亚男笑说，“康喜正忙着，被追了好几通电话，就为了告诉康喜你们有了二胎，康喜让我代他先恭喜你。”
    素素无奈地笑说：“他是开心得疯了。”
    “你就知足，这老公没选错。”亚男又说，“舒雁绑架你们的事我听说了，幸好你没事，她也得到了报应。这种人真是人神共愤，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把她给收拾了！”
    素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应该也和其他人一样拍手称快，可一想到舒雁还和她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只觉以后更不能认舒中泽这个父亲。
    “是啊，霍锦的在天之灵总算能够安息了。”
    她正和亚男讲着电话，常庆川恭喜的短信也发了过来。
    亚男还想和她说什么，霍铮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素素只好跟亚男说：“我们见面再聊，天翼真是广而告之了所有人，这会又有人来电恭喜我了。”
    “好，那你忙着接受所有人的恭喜和祝福，再千万保护好腹中的胎儿，保重。”亚男叮嘱完她便挂了。
    素素看着手机上霍铮那条未接来电，算着日子，他一个月的封闭训练即将结束。
    关于霍锦的死，还有舒雁的事他现在知道多少？
    他要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天翼就不该把她怀孕的事告诉霍铮，这小气的男人是故意的，就是要让霍铮对她彻底死心。

 第437章 还会喜欢我吗

    唉，这男人真幼稚，这事不在于霍铮，而在于她的态度。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上霍铮的，天翼这是吃得哪门子醋啊。
    素素正想着要不要给霍铮回过去时，霍铮的电话又来了。
    “素素姐，恭喜你，等孩子出生了，我能当他的干爹好吗？”霍铮在手机那头先开口，那欢喜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牵强。
    素素幸福地说：“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霍铮让自己的语气特别轻快地说：“不和你多说了，过两天就要结训。等我结训后我和你们再聚……”
    “霍铮，你等等。”素素听他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霍锦不是意外是被害，他这次的培训还真是彻底地与世隔绝，估计不能上网也不能看新闻。
    “素素姐，还有什么事？”
    “训练还好吗，累不累，辛苦吗？”素素还是没告诉他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既然霍良诚夫妇都选择先瞒着霍铮，一定有他们的考虑。
    不如让霍铮安心完成rj的培训，等他培训完后再说。
    “苦啊，累啊。”霍铮语气调皮地趁机叫苦说，“和老爷子以前讲得他当兵时的训练差不多，想当初老爷子让我去当兵，我死活没同意，这次还是体验了一把等同于军中的严格管理和训练。我们在这封闭的地方每天吃饭十个人一桌，到齐了才能动筷子，而且每顿饭前还得整齐划一的唱歌……”
    他找到了诉苦对象，开始向素素不停地倒苦水。
    素素对rj的培训机制早有耳闻，在国外培训员工就是借用的西点军校的那套，没想到进军国内市场后同样沿用了这套培训机制，倒是挺锻练人的。
    她没再多话的当个倾听者，由着他吐了快半个小时的苦水，终于听到他那边喊熄灯了，他才挂了。
    素素也感到好累了，将手捂着腹部，一脸幸福地倒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香。
    ……
    一晃十天过去了，又快迎来除夕。
    素素在家里跟着陈妈学做以前过年时家家户户必备的菜式。
    小星星的学校已经放寒假了，满屋子跑来跑去，时不时跑进厨房，用手指拧起刚做好的蛋饺就往嘴里塞。
    素素想告诉他不能这样，可他总是一溜烟就跑了。
    陈妈笑呵呵地说：“小孩子嘛，都是这个样，别管他，他开心就好。”
    素素继续用大勺子烙着蛋皮，又在请教陈妈怎么和面。
    秦天翼前两天就出院了，也在家歇着没去集团里。
    萧安景让他在家养好伤，顺便还可以陪着有身孕的素素，干脆等过完年再回集团处理公事，他也欣然接受了。
    素素倒是想每天去工作室看看，可秦天翼在家，她完全找不到溜去工作室的机会，只有找时间在网络上和工作室的同事们沟通，基本都是网上办公。
    小美早早在别墅里贴了大红的窗花和对联，整个家里都是欢快的过年气氛。
    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还是在医院里，没找到合适移植骨髓的笑笑。
    她和笑笑的骨髓配对结果早就出来了，不合适。
    而找笑笑亲生爸爸的事还毫无头绪，主要是舒雁先前把自己入住那家酒店的监控记录给毁了，这增加了寻找笑笑亲生父亲的难度。
    要再找和笑笑有亲缘关系的人，就只能找舒家的其他人了。
    但这个时候她和秦天翼都没法出面去找舒家的人，她更不想和舒家的人打照面。
    她听工作室的同事说，上次为舒中泽设计好的一套西服被拒收了。
    舒中泽的意思是让素素重新设计，还要由她亲自把新设计的西服送到他面前，让他试穿。
    素素一直没理会这事，也让同事把舒中泽的定金退还了。
    可萧安景说笑笑撑到过完年后，要还找不到能移植的骨髓很可能会没命的，让她感到揪心，也叫她有点犹豫，要不要亲自去找舒中泽说这事，至少笑笑还能有一线希望。
    秦天翼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厨房，在她身后环住她说：“真香啊，让我在楼上都坐不住了。”
    素素烙着蛋皮，说：“别闹，当心把你烫着，尝尝刚做好的蛋饺，看好吃吗？”
    秦天翼放开她，用手指拧起一只饺子扔到嘴里，吃了下去说：“还不错。”
    “看你这吃相真是和小星星一个样。”素素笑他说。
    “谁叫我们是父子。”秦天翼说着关掉了她正在用得电磁炉。
    “喂，我还没做完蛋饺，你怎么把炉子关了，别闹了，快歇着去。”素素也放下手中勺子，想把他推出厨房，发现厨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陈妈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秦天翼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扯到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别弄了，我们先出去采办年货，剩下的还有陈妈和小美可以继续。”
    “现在出去购物？”素素看向他，正想问他要买些什么，小星星又一阵风地跑了过来。
    小星星紧紧抱着素素的腿，闹着说：“我也要出去玩，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好，好，一起去。”素素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又和秦天翼说，“正好带他去商场里的儿童乐园玩，要不他在家里不停地跑来跑去，我怕他摔着。”
    秦天翼一把抱起小星星，对他笑着说：“那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逛商场。”
    小星星却想腻着素素，说：“好啊，爸爸去开车，我要妈妈抱。”
    “这可不行，妈妈现在肚子里有个小宝宝，以后都不能让妈妈抱了，知道吗？”秦天翼一脸严肃地跟他说。
    他表情夸张地瞪大眼，望着素素问：“妈妈，你要给我生个妹妹了？”
    素素笑着冲他点点头，柔声说：“等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生下来后，就可以抱你了。”
    小星星变得很懂事地搂紧秦天翼的脖子，说：“好，那我要爸爸抱。”
    秦天翼好笑地放下他，说：“你都这么大了还老要抱，牵着妈妈去门口等着，我去开车。”
    说着他就离开了厨房，素素解下围裙，理了理头发，拉着小星星去门口。
    小星星拽着她的手突然不走了，问：“妈妈，要是有了妹妹，你和爸爸还会喜欢我吗？”

 第438章 屈尊降贵

    素素笑着摸了摸小星星的头，说：“傻孩子，当然会喜欢你。妈妈肚子里的宝宝，以后会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也是你最亲人。他的到来不是和你来争爸爸妈妈，而是将来有一天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这世上还会有最亲的弟弟妹妹陪伴你。”
    小星星似懂非懂地问：“多一个妹妹就会多一个陪伴我的亲人对不对？”
    素素点头说：“所以你不用担心爸爸妈妈不会爱你了，等妈妈生下宝宝，这世上就会多一个人爱你。”
    “那我也要爱妹妹。”小星星又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地和她一起走到了大门口。
    ……
    一到商场，他们先把小星星送到儿童乐园里，让他自己去和小朋友们玩。
    秦天翼直接把素素拉到了旁边的母婴店里，说要亲自给他们未出生的孩子选些衣物用品。
    素素笑他说：“孩子才多大点，现在买这些太早了，我们还是去采办年货。”
    秦天翼拉着她，不让她走，“说快也快，等过完年我忙起来，恐怕就没时间为宝宝选衣服，就陪我看看。”
    素素笑得嘴都合不拢，挽住他的胳膊，说：“遵命，秦先生。”
    营业员跟着他们问：“请问需要看多大孩子的衣服，我们这里什么年龄阶段的童装都有。”
    秦天翼四处扫了眼说：“刚出生的婴儿衣服有吗？”
    “有的，这边请。”营业员将他们带到婴儿用品区，将一些婴儿的小衣服摆在秦天翼面前。
    秦天翼伸手摸着这些柔软舒服的小衣服，嘴边噙着微笑说：“原来baby的衣服这么可爱啊，把粉色的全给我包起来。”
    营业员立刻点头说：“好的，好的。”
    “等等。”素素阻止道，“现在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为什么都买粉色的啊，其他颜色不要吗？”
    秦天翼笑着，武断地拍板说：“小星星都说是妹妹了，那这次肯定是女孩，就按女孩的买。”
    素素嘟着嘴，不满地说：“哪有你这样的，万一是男孩呢，让他全穿粉色的多奇怪。”
    营业员在一旁建议说：“那你们可以再买几套男孩的，说不定是龙凤胎呢？”
    “对，借你吉言，男孩的也都包起来。”秦天翼开心地恨不得买下所有的婴儿衣服。
    可在素素的坚持下男婴的衣服就买了两套，粉色的女婴衣服还是被秦天翼全买了。
    营业员留下了他们的住址，说会派人直接送到他们家中。
    他们又在商场逛了一圈，把该买的年货都买了，素素还挑选了好些礼物，准备在春节里送人。
    她想买什么，秦天翼就付账，也没多问她都是给谁准备的礼物，只要她开心喜欢就好。
    他们等着小星星在儿童乐园玩够了，就一起在商场找吃饭的地方。
    过年前商场里到处都是人，想找个清净的餐厅吃点东西还真不容易，秦天翼牵着他们说：“反正该买的东西都买了，不如我们还是去高档的餐厅，我先预约下。”
    小星星却挣开秦天翼的手，跑到一家很火爆的儿童餐厅的落地窗前，望着里面说：“爸爸，我就想吃这家的海盗船套餐！”
    秦天翼看到餐厅门口排着好长的队，就感到头晕说：“乖，要不我们下次来这家餐厅，今天先去别家吃饭。”
    “可我就喜欢他家的海盗船套餐。”小星星瘪着嘴，快要哭了。
    素素笑着看向秦天翼说：“那我们就排，反正我也不是很饿。我们难得陪星星出来吃饭，就依着他。”
    秦天翼无奈地一笑，觉得自己都快成老婆孩子奴了，去这家餐厅门口拿了号牌，和带着孩子的那些普通家庭一样，抢到了餐厅提供的椅子，坐着等着。
    素素暗暗地拽了拽他的衣服，笑说：“你还好，要不你去安静的地方待会，我和小星星在这里排队就好了。”
    “没事，不就是坐等吗，我可以的。”秦天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素素知道他从没这样排过队，怕他不适应，看他安之若素，便起身说：“你没事就好，我去趟洗手间，你看着小星星。”
    她离开时还特意把自己的包放在椅子上占位，提醒天翼别让人把她的椅子抢了。
    可她刚一走开，排在他们后面没有了椅子的一家人就马上让自己的孩子坐在素素的椅子上。
    秦天翼没见过这阵势，忙拿起素素的包说：“这椅子有人，刚去洗手间……”
    “帅哥，现在不是没人坐吗，还不能让人坐会。”带着孩子的大婶干脆抱起孩子，自己坐了下来，让孩子坐在身上。
    秦天翼觉得这人太没素质，想让她起来，可这位大婶不但没起身，直接把鞋给蹬了，斜了秦天翼一眼，抱怨说：“哎呀，今天商场人太多，好累啊，脚都站疼了。”
    “不可理喻。”秦天翼护着小星星冷眼盯着这大婶。
    可他的目光杀对大婶没用，人家照样坐着揉脚，只当他不存在。
    素素走出了一段路，回头看到这一幕，含笑摇头，亏得秦天翼能屈尊降贵的陪着孩子等位子。
    她在转角的卫生间附近发现一家很冷清的西餐厅，正是用餐的点，这家餐厅里竟然没什么人。
    素素好奇地扫了眼门口的菜单牌子，难怪没人光顾，上面的西餐贵得吓人，就不是针对一般平民百姓的餐厅。
    她从这西餐厅的一面玻璃墙走过时，忽然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面角落的位置，只是一晃而过。
    去了洗手间出来后，她又小心地回到那家西餐厅玻璃墙外，再次偷偷地确认了一眼，里面坐在角落的人真的是贾南芳，还有个和贾南芳年纪差不多的白发男人。
    贾南芳不知在和那白发男人说什么，看上去神情很悲伤，那男人应该是在安慰她。
    素素怕会被贾南芳会发现，赶紧换了条路绕回那家儿童餐厅。
    他们一家三口从商场回来后，素素还一直在想和贾南芳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贾南芳的熟人、朋友、还是亲戚……
    但以贾南芳的身份怎么会和人约在大商场的西餐厅用餐，难道她是自己逛商场遇到了熟人的，就一起吃个饭？

 第439章 眼中钉肉中刺

    秦天翼发现素素从商场回来后，像是有心事，拍了拍对着笔记本电脑发呆的素素，问：“还不睡吗，在想什么？”
    “没什么，早点睡。”素素关了电脑，准备睡觉。
    秦天翼突然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不顾她的抗议，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素素低笑着，抵住他，“当心别伤着孩子，你可得好好克制几个月。”
    秦天翼幽怨地躺在她身边，掰着手指头数着，“几个月吗，我看得熬一年。”
    “一年？”素素微红着脸说，“现在一个多月，还有八个月就可以生了啊。”
    “到时刚生完孩子，你肯定还很虚弱，得做月子，得等你身体完全恢复。”秦天翼侧身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叹气说，“我看一年都不够。”
    素素噗嗤笑了，没想到他会考虑得这么周到，也转身看着他说：“那可要辛苦你了。”
    “没事，都是为了我们的宝宝，我能忍得住。”秦天翼嘴上说忍得住，可又不老实地搂住她亲了起来。
    素素被他撩拨地快受不了，用力推开他说：“别闹了，一边忍着去。”
    秦天翼不再亲她，不过还是抱着她不放手。
    素素好笑地说：“我看我们还是分房睡，要不怕你憋出毛病来。”
    “不分。”秦天翼坚持说，“我一向清心寡欲，放心，没事的，一个人睡更憋火。”
    素素不跟他争，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只好转移他的情绪说：“天翼，你知道我今天在商场看到谁了吗？”
    “看到谁了？”秦天翼嘴上说得好听，可其实已经惹了一身火，暗暗在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情。
    “就是我去洗手间的那会，看到了贾南芳在家西餐厅里，旁边还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的。”素素说，“好奇怪啊，以她的身份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在那种地方用餐，就不怕被狗仔拍到。”
    秦天翼体内窜起来的火一下灭了不少，若有所思地说：“她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大隐隐于市，是故意在人多的商场与这人会面的。”
    素素哦了声说：“可我想不通这人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跑到人多的商场里，又躲在人不多的西餐厅里。”
    秦天翼觉得那家西餐厅一定有什么问题，问：“那家西餐厅叫什么，我要查查。”
    素素努力回想着说：“应该是叫意远什么餐厅。”
    秦天翼微微皱眉，在查贾南芳的人其实已经查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贾南芳年轻时在进入舒氏集团当舒中泽的助理前，曾得过一个神秘人的资助。
    而这个神秘人和舒中泽的母亲关系也不一般，当初贾南芳也是被这个神秘人引荐给舒家老太太的。
    可现在还查不到那神秘人的身份，贾南芳在进入舒氏集团之前的正规履历很干净，干净地如同一张白纸，这反而说明不太正常。
    他原本不想让素素担心，在事情没查清楚前也就没和素素说。
    “你怎么了，睡着了？”素素听他半天不出声。
    秦天翼有些担心她说：“贾南芳这个人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一定要多堤防着她。”
    “我知道，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了我和舒中泽的关系，她上次找我来设计礼服实际上是在试探我？”素素自从知道自己和舒中泽有血缘关系后，也把很多事情都前前后后梳理过，只觉舒中泽夫妇迟早会找到她，确认她和舒家之间的血缘关系。
    秦天翼赞同说：“应该是这样的，现在她自己的女儿没了，对你就不是试探那么简单。她肯定不想让你也能染指舒氏集团。”
    “她想多了，即便是舒中泽非要认我这个女儿，我对舒氏集团也不会有兴趣。”素素很不屑地说。
    “这个我知道，可她不会这样想。”秦天翼猜测说，“现在她恐怕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轻易放过你。”
    素素听着不由心里发寒，没想到她和舒中泽的血缘关系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秦天翼抱紧她说：“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素素紧紧依偎着他。
    “对了，上次医生说你该去产科做个全面的检查的。最近我在家歇着也没事，明天陪你去检查，顺便看看我们的宝宝长什么样。”秦天翼很期待地说。
    素素笑了说：“才多大，哪能看到长什么样，不过定期产检倒是有必要的。”
    “睡，别动来动去，孕妇可不能熬夜。”
    素素和他说了声晚安，枕着他的胳膊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去医院产检，让他们惊喜不已。
    医生给素素做b超时发现有两个胎心，据此可以断定素素怀得是双胞胎。
    现在素素的身体状况，还有胎儿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很正常。
    他们从医院出来，在回去的路上，秦天翼还兴奋地不行，突然对前面开车的小林说：“先别回家，去母婴用品专营店。”
    素素莫名地问：“去母亲用品店做什么？”
    “再去把男孩的小衣服全买了。”秦天翼开心地说，“真的是龙凤胎啊，当然也得多准备些男孩的东西。”
    素素笑着说：“可医生只说是双胞胎，又没说是龙凤胎，你怎么能肯定是一男一女？”
    “反正我就能肯定。”秦天翼又开始他的不讲道理逻辑。
    素素又有想吐地感觉，拿出车里备着的呕吐袋，开始吐个不停。
    秦天翼赶紧让小林靠边停车，以前他听说过孕妇会呕吐，但没亲眼见过。
    直到现在看到素素怀孕后时不时就会吐得死去活来，他才知道女人怀孕有多不容易。
    秦天翼轻抚她的背，心疼地说：“早知道你会这么辛苦，我们就不该再要孩子。”
    素素吐完后感觉舒服多了，有气无力地看向他，“说什么傻话，女人怀孕头几个月都会这样，正常反应，没事的。”
    说着她让小林继续开车，其实坐在这种豪车里是感觉不到颠簸的，天翼太紧张她了。
    小林不确定地问：“秦先生那还去母婴用品店吗？”
    “先不去了，还是先回家，素素需要休息。”秦天翼改变了主意。
    素素吐完后喝了点水，靠着他的肩只觉特别踏实。

 第440章 这都是天意

    回到别墅后，秦天翼让素素在卧房里休息，自己去了书房，在网上查些关于如何让孕妇尽量少呕吐，多补充营养的方法。
    素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大白天的在房间里根本睡不着。
    过年时她想给天翼一个惊喜，趁天翼没守在她身边，她要继续为他准备这份惊喜。
    除夕夜里素素和天翼一起守岁时，像是不经意地提出，想大年初一带着小星星去风景秀丽的地方呆几天，远离大城市，亲近大自然。
    秦天翼倒是不反对，可却一时没想好去哪里。
    素素打开自己的朋友圈，找到亚男发得一些风景照片，说：“我们就去这里，亚男刚去过说这地方风景特别好，还可以泡温泉。”
    “你现在怀着身孕能泡温泉吗？”秦天翼已知道不少关于女人怀孕后要注意的事，“而且开车去太远的地方，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没事的，你和小星星可以泡温泉，我看着你们玩也开心。”素素一副很想去的样子说，“再说不是才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和肚子里的宝宝们都正常，就一起出去走走。”
    秦天翼听她这样说，心一下就软了，“好，好，这是什么地方，把定位发给我。”
    素素一边发定位一边说：“我听亚男说这个地方叫仙湖镇，离澜城不算远。”
    秦天翼在手机导航里输入定位，揽着她说：“那我们别守岁了，早点歇息，好养足精神明天出发。”
    “ok！”
    第二天上午，秦天翼和素素带着小星星就出发去了仙湖镇。
    一到仙湖镇上，素素便带着天翼去找说是在网上订好的度假别墅。
    他们来到一座老旧的房子前，素素正要推开第一道木栅栏，秦天翼奇怪地问：“确定这是亚男帮我们订得度假别墅，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素素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定位，说：“对啊，就是这里。外面虽然看着旧了点，不过这个里的度假别墅据说都是老房子改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里面一定很好。”
    “爸爸，你看院子里有好多花啊。”小星星已急着想进院子里玩。
    秦天翼说：“大冬天的，这里还开着这么多花，还真是奇了。”
    “因为这里的地底下有温泉，虽然天气寒冷，地面的土壤却还是有温度的。”素素解释说。
    秦天翼有点诧异地说：“你对这仙湖镇做不少功课啊，这么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在这里买栋房子，想来时随时可以来住。”
    “秦先生，不用的。”素素说着推开了木栅栏，让小星星先跑了进去。
    秦天翼跟在小星星后面，素素走在最后，也不知道会给天翼带来惊喜的那个人会不会现身。
    可素素提前在电话里已经联系好了，真希望那人已经放下了，不再怨怪天翼。
    秦天翼站在屋前的院子里，发现这里花和杂草共生着，总不如以前秦家大宅花房里的花开得盛开得艳。
    他突然意识到这院子里种得花，和秦家大宅里种得那些花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不由蹲了下来，想去拔掉花旁边的杂草，这时有个声音从屋内传来，“二少爷，别动院子里的花。”
    秦天翼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定住了。
    素素高兴地望向屋内，“蓉妈，你在啊。”
    这栋房子的门从里面被推开，只见头发花白，已弯腰驼背的蓉妈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看向素素说：“二少奶奶，欢迎你和二少爷来玩。”
    小星星跑到蓉妈跟前，很懂礼貌地说：“老奶奶，你好。”
    蓉妈看到小星星，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这是你们的孩子，小少爷？”
    素素点了点头，想要转身去拉秦天翼。
    秦天翼缓缓地站直，望着蓉妈，还不敢相信自己又能见到蓉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快进来，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还有吃的，过来有点远，很累？”蓉妈牵住小星星，转身进屋。
    素素去拉了拉还呆愣着的秦天翼，说：“走啊，蓉妈叫我们进屋呢。”
    秦天翼却扯着她，不让她动，问：“你是怎么找到蓉妈得，她怎么会愿意见我？”
    “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和她说了，她应该也明白了，当初老太太的死不能怪你，是金美瑶母子的设计。”素素怕他紧张，怕了怕他的手背说，“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真得毁灭秦氏集团。蓉妈不怪你了，老太太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
    秦天翼心中感动，与她携手走进了屋里。
    里面的陈设也很古旧了，都是有年代的东西。
    蓉妈招呼他们坐下，素素帮着她端来一些还热腾腾的饭菜。
    秦天翼一看都是自己以前爱吃的菜，眼中不由有些湿润。
    “蓉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这次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喜欢住这里，待在这里仿佛又回到了和老太太在一起的年轻时候。”蓉妈放下手中的拐杖摇头说，“大城市不如这里好，我是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说着她一直盯着小星星看，不停地把好吃的菜往小星星碗里添，感慨地说：“老太太要知道有曾孙了，该多高兴。”
    素素不禁低头抹泪说：“都怪我，当时辜负了老太太的信任，不该逃离秦家的……要不然，或许金美瑶就没机会挑拨天翼和老太太之间的感情……”
    “哎，这都是天意。”蓉妈拍了拍素素的腿说，“如今我也想通了，金美瑶一直想要独占秦家的财富，老太太对她十分忌惮，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要不是二少爷装傻瞒过了所有人，他们迟早会败光一切，老太太同样会被他们气死！二少爷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连老太太都瞒着，若老太太早些知道也会帮你们的……”
    “对不起，我当时只想让奶奶安度晚年，不再为这些事操心。自以为收拾了金美瑶母子后再和你们说也不迟，可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丧心病狂的用奶奶来打击我。”秦天翼懊恼不已。

 第441章 怀念的味道

    素素握住秦天翼的手，给他安慰说：“都过去了，蓉妈是最了解老太太的人，她说老太太在天有灵不会怪你的，肯定就不会再怪你了。”
    蓉妈附和说：“对，对，二少奶奶说得对。老太太一向最喜欢你，疼爱你都不嫌多，怎么还会怪你。”
    秦天翼低头吃着菜，这是他怀念的味道，好像又回到了奶奶在他身边还护着他的日子。
    素素替他高兴，他和蓉妈之间的心结总算都解开了。
    她起身在一楼四处走了走，看了一圈，问蓉妈道：“这房子有些历史了，是什么年代建得？”
    蓉妈拄着拐杖来到她身边，笑着说：“这是老太太父母当年留给老太太的房子，长期没人居住，年久失修。我住到这里后，找人稍微修缮过，可年纪大了，还有好多地方的修缮都没有精力顾得上。”
    素素喜欢这里的风景，还有这房子的风格，说：“如果全部修缮一遍，恢复以前房子的模样，会是这镇上最漂亮的别墅。”
    “嗯嗯，对啊。”蓉妈又拉着她坐回餐桌边，看着天翼说，“二少爷，老太太其实早把这房子过继到了你的名下。以前老太太怕自己百年之后，你智力有问题争不过金美瑶母子，早就把她名下的资产都转到了你的名下。其实就算二少奶奶不派人来找我，等过两年我身体撑不住了，也会让老太太当年委托的律师去找你的。”
    “奶奶……我好想念奶奶……”秦天翼哽咽地吃不下去了，捂住脸，不让自己的泪落下。
    小星星什么也不懂地问：“老奶奶、爸爸妈妈，你们在说谁，为什么爸爸会伤心？”
    素素摸了摸小星星的头，“我们在说你的太奶奶，很可惜她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她。”
    “那我现在可以见见她吗？”小星星好奇地问，“太奶奶是什么样的？”
    秦天翼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说：“好，我们这就带你去见她。”
    说完他又转向蓉妈问：“蓉妈，当初天朗派人护着你，让你带走了奶奶的骨灰，奶奶她葬在了哪里？”
    蓉妈叹气说：“老太太临死前，觉得自己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老爷，要我在她过世后把她骨灰带到这里来安葬，至少可以陪在她父母身边。”
    “能带我们去为奶奶扫墓吗？”天翼问。
    蓉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今天时候不早，你们先歇一夜，明早我带你去墓地。”
    天翼点了点头，欣然同意。
    他们吃过东西，天翼带着小星星赶在天黑前帮蓉妈将院子里的杂草全都给清除了。
    那些老太太在生前喜欢的鲜花，在夕阳下尤为地灿烂。
    夜里，小星星睡着了。
    素素和天翼站在他们房间的阳台上，望着不远处隐约有彩灯的湖面，相互依偎着。
    大过年的这里虽有些游人，可还没过度开发，小镇还保持着原汁原味的风貌。
    天翼温柔地轻抚她的脸，说：“素素，谢谢你为我做得这些，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先前也派人寻找过，可却没找到，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老人家了。”
    “我先也想着让人到蓉妈老家去找，可再一想如果蓉妈回了老家，你应该早就找到了。”素素笑了笑说，“还是有次和陈妈闲聊，无意中知道老太太的父母曾在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买过一栋房子，在那里养老过世的。具体在什么位置陈妈也记得不太清楚，只说了个大概。我就拜托亚男帮我在找，没想到前些时她还真找到了这地方，亲自来确认过。我这才能给你一个惊喜。”
    天翼低下头，奖励般地吻了吻她，“谢谢，也辛苦亚男了。”
    “秦先生，这有什么好谢的，等过完年我们好好谢下亚男。”素素乖巧地抱住他说，“我是想亲自来找的，可你天天陪着我，都不给四处乱跑的机会。”
    “你啊，不陪着你，你就不能让人省心。”天翼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睡，明天我们一起去给奶奶扫墓，让她也看看小星星，还有保佑你肚子里的孩子们都能平安。”
    “嗯，只要你能了去一件心事，我也开心。”素素将他抱得更紧，只觉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为了深爱的男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
    一清早他们来到了那位于湖光山色中的墓园，小星星恭恭敬敬地给太奶奶磕了三个响头。
    秦天翼如实告诉蓉妈，素素怀着双胞胎不能跪，让素素站在给老太太鞠躬。
    蓉妈听到这消息，拉着素素的手，高兴地合不拢嘴说：“到二少爷这里秦家的人丁一下就兴旺了起来，老太太在天上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素素有点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在肚子上，对着老太太的墓碑说：“奶奶，我可以这样叫您了吗？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天翼和您的曾孙们。天翼当初只是想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没有想过要毁掉秦氏集团。秦氏集团剩下的产业在他的手里越来越好了，不久会恢复到以往最辉煌的时候。”
    说完她对着老太太的墓碑三鞠躬。
    蓉妈忍不住又哭了，素素揽住她的肩，“如今金美瑶母子得到了应有报应，雨过天晴，我们应该开心才对。荣妈您也要天天开心，我们以后会经常带着孩子来看您的。”
    “好，好，我开心、我高兴。”蓉妈激动地拉住他们两个人的手，还有事交代他们说，“其实老太太还是想和老爷合葬的。她临死时不知道真相，被坏人蒙蔽，现在都弄清楚了，我想你们还是找个时间将老太太的骨灰迁回澜城安葬，同老爷葬在一起，不能让他们死后还天各一方的分开。”
    “这事等过完年，我立刻就派人办。”秦天翼承诺说。
    “乖，你们都是乖孩子。”蓉妈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小星星过来扯着蓉妈袖子，稚气地说：“老奶奶，我也是乖孩子，你怎么不夸我？”
    蓉妈松开他们，搂住小星星说：“对，对，小少爷才是最乖的，二少爷像你这么大时可比你调皮多了。”

 第442章 爸爸羞羞

    素素顽皮地朝天翼眨眼，凑到蓉妈跟前问：“他小时候有多调皮，怎么让人不省心？”
    “二少爷他像小少爷这么大时，白天上房揭瓦，没少从屋顶摔过。头上磕磕碰碰是常事，玩累了晚上还尿床……”
    素素听着捂着嘴就笑了，秦天翼窘得不行，打断蓉妈说：“您记错了，我可没尿床。”
    蓉妈还一本正经地回忆说：“没记错啊，你六岁时夜里还尿床，害得夫人和陈妈总是在给你整床整床的换被褥。”
    “我没有。”秦天翼一下脸涨得通红。
    素素从来还没见过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么窘过，笑得停下来。
    小星星也笑他说：“爸爸羞羞，这么大还尿床！”
    “好啊，你个小坏蛋也敢取笑我。”天翼说着一把抱起小星星，大跨步地走到前面去了。
    蓉妈望着他的背影，还在倚老卖老说：“看二少爷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小时候谁还不尿床。”
    素素搀扶着蓉妈走在后面，乐得不行了，想着以后天翼再敢取笑她，她也可以拿他尿床的事堵他的嘴。
    ……
    他们一家人陪蓉妈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悠闲度假般住了几天，大年初五才回到澜城。
    秦天翼从大年初七开始恢复正常去集团办公，而素素也准备了些过年红包，想要去工作室发给大家，为新的一年讨个好彩头。
    她和天翼软磨硬磨，总算让他同意了，不过还是得让保镖跟着，同他的手机时刻保持位置共享。
    不管天翼说什么，她都答应，只要能让她出去走走，到自己的工作室看看。
    她一到工作室，张婷诗诗他们都围了过来，夸她这些时没见人长好了些，气色也好面若桃花。
    素素想着这都是在家休养，天翼和陈妈换着花样为她调理身体的缘故。
    她和同事们热闹了一番后，召集大家开了个小会，说了下工作室下一步的重点安排，把有些工作和客户都具体划分了，这样大家就有明确的工作目标。
    诗诗也一再地让她放心养胎，她不在时他们也不会松懈的。
    素素在离开工作室前，又单独和诗诗聊了会，问了下一直让她代管的名品店，霍铮是不是回来交接了？
    诗诗还正想和她说这事，“素素姐，你那朋友不是说让我们代管一个月吗？可这一个月早过了，也没见你那个朋友回来。他有没有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对啊。”素素算着日子，霍铮的封闭培训年前就该结束了，怎么还没回名品店和诗诗交接，“照理说他回来了，或许家中有什么事耽搁了。就再辛苦你几天，我会尽快联系他的。”
    “素素姐，我现在还可以兼顾，可就怕开年后工作室会很忙，会照顾不过来。”
    “好，我知道的。”素素想着霍铮训练结束后必定是知道了霍锦是被舒雁害的，他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家里有事确实走不开，一直都没联系她。
    过年时她给他发过问候的短信，他也没回。
    虽然素素不想面对他的质问，但看来不得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从工作室出来，她没直接回家，还去看望了索菲，又到儿童医院陪了会笑笑。
    索菲和先前相比倒是生动鲜活了不少，不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模样，看来她在治疗中心里各方面情况都在好转。
    唯一让素素心里很难过的，是笑笑在骨髓库中的配型还没有消息。
    这孩子整个人又苍白消瘦了很多，比起同龄的孩子就是发育不良，在加上一直做不了骨髓移植手术，真得会熬不过去的。
    ……
    春节后第一天开工，翱翔集团上上下下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的，大家都还没从长假的休闲状态恢复过来。
    秦天翼还是不喜欢人多热闹的氛围，把派发开年利是钱的任务全都交给了萧安景，自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开始处理那些积压的公务。
    可他再怎么专注于公务，也不会忘了偶尔看一下手机上和素素的位置共享，见她的位置还显示在工作室，就知道她一定和他一样忙得不亦乐乎。
    他抿嘴一笑，没去催她回家，又继续埋头工作。
    萧安景没敲门直接走进他的办公室，看他看文件时神情不再那么冰冷，还会带着点笑意，只觉老婆、孩子、婚姻、家庭……还真能改变一个人。
    他突然感到自己也该安定下来，考虑婚姻大事了。
    “红包全派完了，累死我了，你倒会躲清闲。”他直接坐在天翼对面的椅子上，一副叫苦连天的样子。
    天翼不吃他这套，说：“让你发红包，不是做苦力。至于整天叫累吗？要不我桌上的这文件都归你了，我去找那些部门经理谈天去。”
    “别，这种抛头露面的事还是让我去。”萧安景奉承他说，“你可是大总裁，得要继续保持神秘感。”
    天翼不由笑了，对他说：“你可以去忙了，别老在我这里没事闲聊。”
    “谁要和你闲聊。”萧安景起身拉上办公室里所有的百叶窗，又确定门是关好的，“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天翼合上面前的文件，问：“出什么大事了？”
    “放心，集团里没事。”萧安景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文件给他看，一脸紧张地对他说，“你看看这个。”
    天翼心想集团里没事，那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只觉萧安景就喜欢把什么都搞得特别夸张。
    他淡然地看向萧安景手机上的文件，看着看着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这些是什么时候查到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想让你和家人好好过个年，就没马上告诉你。”萧安景解释说，“而且还需要进一步确定，我一直派人盯着艾伦，可并没有什么发现。也没见到他和个坐着轮椅的人一起进出住处，或是甜品店。”
    “这怎么可能，索菲在孤儿院发疯那天，杨思杰在那间孤儿院里捐款！”秦天翼还是不愿相信这上面调查到的事。

 第443章 不给他添麻烦

    萧安景早就想过这件事，猜测说：“会不会是艾伦只是以杨思杰的名义捐款，特意搞了个坐轮椅的残疾人来冒充杨思杰……”
    秦天翼认为这说不通，打断他说：“他要以杨思杰的名义回馈孤儿院，自己去捐款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带着个残疾人假冒杨思杰，这说不通。”
    “也是啊，难道和艾伦一起出现在孤儿院，坐在轮椅上的人真是杨思杰？”萧安景觉得不可思议地说，“可你不是说杨思杰被国外警方击中，又坠下了悬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艾伦又怎么救得了他？”
    秦天翼神情凝重地说：“看来我得亲自去趟孤儿院，得把这件事弄清楚。你派得人一定要盯紧艾伦，一旦发现杨思杰，立刻告诉我。”
    “好的，我明白。”萧安景起身离开了秦天翼的办公室，联系正盯着艾伦的人，一想到杨思杰要是真得还活着，就让人脊背发凉。
    秦天翼双手握拳支撑着下巴，看来素素将索菲从孤儿院接回时，索菲说得那些话不是精神混乱胡说的。
    那时索菲也去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她亲眼见到了杨思杰，才会吓得情绪失控？
    秦天翼的拳头越握越紧，心中烦乱地又看向手机上素素的定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工作室，去到了索菲待着的治疗中心。
    他犹豫着要不要给素素打电话，也想亲自去问问索菲那天在孤儿院到底看到了什么。
    可一想到素素好不容易从杨思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这个时候让她知道杨思杰或许还活着，对她和她腹中的胎儿都不好。
    还是等事情查清楚，他能确定杨思杰真的还活着再说。
    晚上回到家里，还是过年的气氛，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吃过晚饭，秦天翼陪着小星星到花园里放烟火。
    素素一个人回到房间，在网上看着诗诗他们发来的工作计划，还有一些订单开年后的跟进情况。
    其他客户她都基本交给了同事们，只有rj的新一季设计还由她自己在做，眼看过完十五后就得提交给莉莉周，她得尽快将初步设计完稿。
    她一边忙着设计，一边偶尔望向窗外不时划过的烟花，就知道天翼陪着孩子玩得正尽兴。
    她真的很喜欢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就像大提琴演奏出来的舒缓而悠扬的乐曲，让光与影缓缓地从心间流淌。
    可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维持下去吗，那些暗藏的危机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向他们扑来。
    天翼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得出他今天回来心事重重。
    如今为了让她安心安胎，他应该把好多事都独自承担了下来，回到家里对她报喜不报忧。
    他既然不想说，她也没有非去追问，那些他不愿对她说得事，自然是有风险的，连他都没把握应付的。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能为他做得事并不多，唯有尽力不给他添麻烦，做好自己所擅长的设计。
    偶尔走神后，她又专注地投入到了设计中。
    秦天翼陪小星星放完烟花，让小美带着小星星先去睡了，他还在花园里自个待了会，不想把自己心烦的情绪带给素素，让她察觉到什么。
    素素忙着自己的设计都忘了时间，直到秦天翼推门进来，她才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
    不等秦天翼开口，她马上先说：“啊，都这么晚了。你刚去书房了吗，我的设计稿还有一点，弄完了睡。”
    秦天翼不置可否，直接走向她，专横地合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都快转钟了，自己不睡还要肚子里的宝宝陪着你熬夜。”
    素素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眼中闪着那迷人的星芒，差点把她的魂给勾走。
    她稳了稳心神，不着痕迹地争取道：“就让我把最后一点设计稿完成好不好？你看我每天在家里吃吃睡睡，白天没事时都睡好几觉，晚上根本睡不着。”
    秦天翼用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不为所动地说：“睡不着也躺着休息，没设计完的明天白天再设计。你自己不是也说白天有很多无聊的时间吗？”
    素素一时无话可说，看他这要严格执法的样子，自己再怎么撒娇也没用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到了床上，抱着枕头唉声叹气，嘴里还嘀咕着，“霸道专横、不讲道理，让我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
    秦天翼躺在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笑地说：“在嘀咕什么，有本事大声点。”
    素素怕压着肚子里的孩子，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说：“没说什么。你今天去集团，集团里没什么事？”
    “没有，都挺好的。大家个个拿着开年红包，开开心心地开工。”秦天翼笑着说。
    “嗯，那就好。”素素将脸贴在他怀里说，“今天我还去看了索菲和笑笑，把给她们准备的礼物都送了过去。”
    秦天翼嗯了声，像是不经意地问：“索菲在那个治疗中心还好吗？”
    素素立刻用一只胳膊撑起了半边身子，看向他，觉得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不但没为没和他提前说就去看索菲的事生气，还主动问起索菲的情况。
    “你怎么了，不和索菲吃醋了？”
    秦天翼不屑地说：“我什么时候和她吃醋，你和安景两个人都太小看我了。”
    “啧啧啧，你不醋性大发就好。”
    秦天翼切了一声，极力证明自己说：“我打心眼也是想帮索菲的，只是不赞成你先前帮她的方法。她在治疗中心后有专业人士对她进行治疗，是不是好多了，不再神神叨叨了。”
    素素不笑他了，说：“那倒是，她气色好很多，也没说话没头没脑了。我问过主要负责她的医生，说是对她的心理疏导了作用。”
    “这才是真正地帮她。”秦天翼又问，“那她有没有再提起看见杨思杰的事？”
    “没有了，她精神恢复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幻觉。”
    秦天翼拥着她，没再出声，既然素素还当索菲说得是幻觉，那就当幻觉，她没起疑也好。

 第444章 好大的排场

    素素也没再去说索菲的事，觉得现在最重要是要给笑笑找到合适的骨髓，做骨髓移植手术。
    “天翼，我想去找下舒中泽，让舒家的人为笑笑捐献骨髓。”其实她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地通，说出来后心里在打鼓，天翼会不会同意？
    秦天翼本已有了些睡意，听她说有这种想法，又睡意全无地问：“还是没有和孩子配型成功的骨髓吗，在骨髓库里就这么难找？”
    “不是合适的骨髓难找，而是要排队。我听医生说每个等着做移植手术的病人都是在等着救命，通过骨髓库排队的人太多，要轮上笑笑估计最少还得等半年。半年啊，她等不了的。”素素一想到孩子那张苍白的小脸就心里着急。
    秦天翼有点顾虑地说：“这个时候你去找舒中泽，又不说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他会理你吗？”
    “我听给舒中泽设计西服的同事说，舒中泽有意让我把设计好的西服亲自给他送过去。”素素说，“我想借这机会见他，和他说笑笑的事。现在舒雁没了，他难道就不想把对自己女儿的哀思寄托在外孙女身上。”
    秦天翼认真地想了想，说：“好，你想试就试一下，不过得我和萧安景陪你一起去。关于笑笑的事萧安景帮过舒雁，比我们都熟悉，让他和舒中泽说笑笑出生到现在经历了什么，应该更有说服力。”
    “好，我也不想单独面对舒中泽。”素素也不知道再次面对舒中泽能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还有舒中泽是否也已查清了她的身份，这些都让她的心揪揪地痛。
    秦天翼吻了吻她的头顶，“放心，笑笑会没事的，这孩子天生有舒雁这样的母亲，还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命大了。”
    “嗯，你累一天快睡，晚安。”素素躺在他怀中虽还睡不着，但贪恋着在他怀中的感觉。
    ……
    一周后，素素让工作室的同事和舒中泽约好了时间。
    她亲自拿着重新设计的西服来到了舒家大宅，秦天翼牵着她的手，萧安景帮她拿着西服，还有两个保镖就等在最外面的大门处。
    他们一行走进主屋的大厅，看见舒中泽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随意摊着一本财经杂志，略显疲惫。
    舒中泽抬头看到了他们，目光落在素素身上，并没起身说：“顾大设计师亲自来给我送西服，好大的排场。翱翔两位老总陪着，还有保镖在门口等着。”
    素素笑了笑，神态自若地拿过萧安景手中西服，说：“舒总，您看重新设计的这件满意吗？”
    舒中泽对她招了招手，说：“拿过来我看看。”
    秦天翼想帮她拿过去，她制止了他，亲自把西服送到舒中泽面前，说：“请试下，如果有什么不合适，我可以马上改。”
    舒中泽起身笑着接过西服，对秦天翼和萧安景说：“秦总，萧总坐，你们都这样站着，别人还以为我想把你们赶出去。”
    “不用。”秦天翼一脸冷漠地拒绝了。
    舒中泽试着西服，对家里的佣人说：“给他们上些茶点。”
    他先前想让素素亲自送衣服过来，是想着能留下她的dna做个鉴定，看她和他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后来舒雁出事了，他的这个想法也就耽搁了下来，如今舒雁人都不在了，还是被秦天翼和素素害得。
    这个时候素素来给他送西服，他想杀了他们为舒雁报仇的心都有。
    “顾大设计师名不副实啊，这西服重新设计后还是没有什么新意。”
    素素并不介意他故意挑刺，笑着说：“好，那看来您这个单子我们工作室接不了，还是另请高明。”
    说着她要收回西服，舒中泽却没有还给她的意思，说：“虽然我不喜欢，但还可以留给佣人擦地的，至于所有费用我照付。”
    秦天翼的脸色立刻变了，护住素素说：“舒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素素倒无所谓，对天翼微微一笑，还是站在了舒中泽面前，说：“舒总，你有钱当然可以任性，反正是你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你要拿这件西服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哦。”舒中泽把手中的西服交给了佣人，又坐下了，翘起了腿说，“你们今天这么大阵势过来，我早就料到不止是送衣服这么简单。”
    素素豁出去了，扫了眼大厅问：“舒太太不在家吗？”
    舒中泽轻笑道：“她要在家，肯定不会让你们踏进这里半步。”
    “我知道你们对舒雁的死还很难过，不过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一件和舒雁有关的事，最好能跟你们一起说，一起来想解决办法。”素素看着他说道。
    舒中泽望着顾素素那张脸，就没对她恨之入骨，一副听听也无妨的态度说：“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她的主我还是可以做的，你们都坐。”
    素素找了个离舒中泽最远的椅子坐了下来，示意天翼和萧安景也坐，为了笑笑他们不能在舒中泽面前太过硬气。
    这事得说服他，让他愿意承认笑笑，发动和笑笑有血亲关系的所有舒家人捐献骨髓。
    秦天翼和萧安景当然也明白这层道理，只好也紧挨着素素坐了下来。
    舒中泽示意她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素素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说：“舒总，舒雁虽不在了，但她的孩子，您的外孙女，你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要管。”
    “她什么时候有过孩子，什么外孙女？”舒中泽感到震惊地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人都被你们逼死了，你们还不放过她！”
    他不由被激怒了，指着秦天翼说：“她当初不该要嫁给你，更不应该真的喜欢上你！你欺骗她、利用她，把她逼上了绝路，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还伙同他们又来诬蔑她！”
    素素立刻护着秦天翼，反击道：“没有人逼她害她，是她心狠手辣地害死了霍锦，是她不愿放过我们，哪怕在最后一刻她都要和我们同归于尽，点燃了仓库。我们劝过她，是她自己一意孤行！”

 第445章 生意归生意

    “舒总，舒雁确实丧失了理智才会把自己彻底葬送的。”萧安景一脸诚恳地说，“她在乡下的确生过一个孩子，生下来后发现不能用这个孩子继续诬陷天翼，她就抛弃了这孩子，让我把孩子送到了福利院。这事舒太太是知道的，她去乡下看过两次舒雁和这孩子。”
    说着萧安景拿出手机，翻出了笑笑的照片给舒中泽看。
    舒中泽一看到照片随之一笑，瞬间怒视他们，“你们在浪费我的时间，和我开玩笑吗？要找也找个像样的照片，拿个外国小孩的照片就想糊弄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素素站了起来，说：“舒总，我们没有糊弄你。这孩子就是你的外孙女！舒雁原本打算生下这孩子继续诬赖天翼，可孩子继承了父亲的基因，是个混血儿。她的计划失败，才会不要这孩子！可这孩子现在得了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你们作为她的外公外婆不能袖手旁观！”
    “我太太明明说过舒雁去乡下是因为被秦天翼害得流产去休养……”舒中泽说着突然没有了底气，一直觉得贾南芳有事瞒着他，难道就是这事？
    “那舒太太根本没和你说实话。”秦天翼冷笑着说。
    连他都没想到舒中泽在生意场上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这种事竟然还会被家人蒙在鼓里。
    舒中泽气得一下砸了手边的茶杯，“荒唐，她怎么生下这样的野种？”
    萧安景赶紧拿回自己的手机，生怕也被舒中泽给砸了，说：“舒总，你冷静点。这孩子既然来到了这世上，毕竟是你们的外孙女，你们不能见死不救。”
    舒中泽好笑地说：“外孙女？我没有这样的外孙女！你们可以离开了，以后不要为这种事来打扰我。”
    素素站在那里只觉手脚发凉，不明白舒家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家庭。
    可她心有不甘地还想为笑笑恳求舒中泽几句，秦天翼也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是在暗示她多说也没用。
    萧安景也看出了舒中泽的态度是不会接受笑笑这个外孙女的，说：“舒总，打扰了，我们告辞了。”
    秦天翼二话不说就要拉着素素离开，舒中泽突然叫住他们说：“秦总、萧总，你们可别忘了翱翔和舒氏还有合作的项目，舒雁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因为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又掀起不必要的谣言，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多管闲事。”
    不等秦天翼发话，萧安景已忍无可忍了，回头好笑地说：“舒总多虑了，生意归生意，我们不会没有分寸。再说我们也比不上某些人的卑鄙无情，去拿个患了绝症的孩子做文章。”
    “那就好，我能同你们合作游乐场二期的项目，也能毁了它。”舒中泽还不忘很轻飘地说了句威胁的话。
    “我们走。”素素气得再也没有任何求他的想法，主动拉着秦天翼离开了舒家大宅。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男人，对自己的女儿外孙女没有丝毫的爱和怜悯，冷酷无情地让人觉得可怕。
    在回去的路上，她恨不得对这空气挥拳呐喊！
    为什么她遇到说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会让她如此的绝望！
    秦天翼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手的力量越来越大，是在暗暗安慰她。
    在前面开车的萧安景也气得不行，恼怒地说：“早就听说舒中泽对亲情很淡漠，今天总算见识到了。难怪以前跟他好过的那些女人，为了确认孩子的身份都要和他闹上法庭。这种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认的人，我们怎么能指望他认外孙女，还为外孙女捐骨髓，是我们太天真了。”
    “你牢骚发够了没，看着点开车。”秦天翼冷声提醒，他这些气话说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让素素的心更痛。
    萧安景不服地说：“天翼，你倒是冷静。难道我不该骂这种老王八蛋？”
    他还说，秦天翼伸手恨不得直接把他拍晕，素素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说：“对，骂得对！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人……”
    说着她压抑难受的心情化作了胃里翻江倒海酸水，立刻捂住嘴按下窗子要呕吐。
    秦天翼赶紧给她拿呕吐袋，对萧安景叫道：“停车，快靠边停车！”
    萧安景一时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一边靠路边停车，一边问：“她这是怎么了？”
    “怀孕初期都会出现的孕吐。”秦天翼轻拍素素的背解释说。
    素素抓着袋子，见车已停稳，立刻推开车门，跑到了路边，蹲下来吐个不停，几乎把胃里全吐空了才感觉好些。
    萧安景站在车边，见秦天翼跟着在，他便没跟过去，只觉女人生孩子还真不容易，何况这次顾素素还是怀得龙凤胎，希望她千万别出什么事，看天翼这么紧张，她要是有事，天翼会疯的。
    秦天翼看素素都吐完了，可还蹲在地上不起来，便也屈身蹲了下去，发现她在默默流泪，心痛地将一包纸巾全都递给了她。
    “要是难受就哭出来。”
    素素听他这样说，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往下掉落。
    秦天翼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柔声说：“我们再想别得办法，笑笑会有救的。舒中泽不认她或许是好事，你想让她在舒家那样的环境中成长，以后未必不会变成第二个舒雁。”
    素素嗯了声，只觉心里没那么难过了。
    秦天翼扶起她，笑着说：“看你动不动就哭，真怕这肚子里的孩子受你的影响，以后会是个好哭鬼。”
    “我才没经常哭，偶尔哭一下也是排毒。”素素说着破涕为笑。
    ……
    素素他们一离开，舒中泽就把秦天翼坐过椅子给踢翻了，佣人们都吓得噤若寒蝉，尽量离他远点。
    他宣泄完心中怒气，不经意看到素素坐过的椅子上有几根头发，便收了起来，立刻给贾南芳发消息，“你在哪里，给我滚回来！”
    此时，贾南芳正和吕远鸿在酒店的房间里，突然收到舒中泽的短信，只觉心里一慌，穿上衣服就要赶回去。
    吕远鸿瞟见了她手机上的短信，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他在发火，你这会赶回去，他恐怕会拿你出气。”

 第446章 都不得好死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跟他摊牌吗？”贾南芳坐在床边没动，发现被舒中泽呼来喝去这么多年，那种对他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竟已成了种习惯。
    吕远鸿说：“当然还不是摊牌的时候，你可先问下舒中泽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再回去也不迟。”
    贾南芳一时想不通地回头看向他，“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摊牌，我已经受够了，雁都没了！你为什么还说不是时候？”
    吕远鸿一把掌住她的头，问：“你就这么想他早点死，你对他就没心动过？”
    贾南芳恍然说：“心动？你是知道的，我感激你，也喜欢你，为了你心甘情愿地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你还不信我。”
    “南芳，你做得很好。”吕远鸿声音变得温柔说，“我没有不信你，只是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终于有实力可以报复舒家，让天生就命好的舒中泽也尝尝什么是走投无路的绝境。我要的不是让他死，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贾南芳望着眼前这个头发已全白，皮肤也松弛了的男人，他这样为了仇恨耗尽自己的一辈子值得吗？
    她知道自己欠他的，当初如果没有他，或许她早就饿死了，也没法完成学业，更没有机会进入舒氏，成为舒中泽的助理，但现在连他们的女儿都搭进去了，真得值得吗？
    “吕先生，可你想过，现在我们都老了。等你报仇后，我们还会剩下什么。”她极度伤心地说，“你还记得我们女儿的名字是你为她私下起的吗？鸿雁，鸿雁，所以才给她起了雁这个字，可她死得太惨了，是活活烧死的啊，死得时候整个人缩成一团，烧得像焦炭……”
    她泪如雨下的说不下去了。
    吕远鸿松开她，声音也沙哑了说：“别哭了，我会为我们的雁报仇的，所有害过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
    贾南芳在开车回去之前，悄悄问过了家里的佣人。
    原来她不在时，顾素素以送西服为名，带着秦天翼和萧安景去见过舒中泽。
    他们和舒中泽提到了舒雁在乡下生的那个女婴，是想让舒中泽认那孩子，但被舒中泽拒绝了。
    她也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吕远鸿，看吕远鸿的反应似乎对那孩子很感兴趣。
    “他们要不去找舒中泽，我还真忘了当时那个碍事的孩子。”现在贾南芳不讨厌这孩子了，反倒想要收养这样孩子，“她如今是雁留下的唯一骨血，你不要再想着利用这孩子。”
    “怎么会，我才是这孩子真正的外公，只会希望孩子过得好，延续我们吕家的血脉。”
    “可你不嫌弃她的长相吗？”贾南芳不敢相信地问。
    吕远鸿笑了笑说：“不管她长得什么样，她身上有一半我们的血脉。舒中泽不认这孩子也好，我会想办法把她收养在自己身边。”
    有他这句话，贾南芳如释重负，一路上只想着回到家里，该如何面对舒中泽，自圆其说？
    她一走进大厅，只见地上摔碎的茶杯还有翻到的椅子，没有佣人敢收拾。
    舒中泽气急败坏地坐在沙发上抽着一根雪茄，知道是她回来了，冷声问：“去哪里了，收到我的消息后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贾南芳深吸一口气，期期艾艾地说：“去美容院做spa了，待在家里一胡思乱想就特别难过，只想放松下身心。一看到你的消息，我就马上赶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舒中泽掐灭了雪茄，怒视她说：“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们欺瞒了我这么久，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要让我们对那孩子负责！”
    贾南芳故作慌乱地问：“什么孩子，谁找上门来了？”
    “你安排雁去乡下，不是因为流产，而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贾南芳努力解释说：“对不起，我也不想瞒着你的。可雁当时非要生下这孩子，不生下来她不死心，我只有依了她。可没想到这孩子出生后，把她想要缠着秦天翼最后一丝希望都毁灭了。所以我们更不敢告诉你，以为把这孩子送人就没事了。可顾素素这个阴险的女人，现在又故意找出这孩子来，就是想让我们舒家继续不得安宁……”
    舒中泽好笑地打断她说：“她是来让我们去为那孩子捐骨髓的！”
    “捐骨髓？”
    舒中泽神情冷漠地说：“那孩子得了白血病，反正我们舒家是不会认那孩子的。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去捐骨髓，给我妥善处理好！再闹出什么有损舒家名声的事，你就给我滚出舒家！”
    贾南芳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好，我会处理好，不给你惹麻烦。”
    名声、名声！舒中泽这辈子眼里只有舒家的名声、舒氏集团的利益……她和舒雁在他眼里从来不算什么。
    他不过只是需要能撑门面的太太和看似宠爱的女儿，来显示自己家庭美满，根本不会受外面那些风流韵事的影响。
    舒中泽冷哼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就叫上司机出门了。
    贾南芳抹了抹脸上的泪，让佣人把大厅收拾下，步履蹒跚地走向房间。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她希望自己从来没认识过吕远鸿和舒中泽这两个男人，希望能在最好的年华平平常常的结婚生子，一直过着最平淡的日子。
    ……
    十五元宵佳节过后，秦天翼越来越忙碌，早出晚归。
    素素待在家里养胎，这几天孕吐的情况已经好转些，无事的时候做做设计、翻翻书、听听广播……有意识地还是让自己少接触电脑和手机，避免辐射。
    自从上次没说服舒中泽后，她和秦天翼也在想各种办法，通过各种渠道为笑笑找合适的骨髓，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她为笑笑感到有些可悲，也每天在祈祷笑笑能熬到可以做骨髓移植手术的时候。
    还好有秦天翼在她身边，总能说到她心坎上，安抚她的担忧。
    这天早上，素素睡得迷迷糊糊时醒了过来，发现身边已没了天翼的影子。
    看向窗外天空才刚刚有点泛白，外面起了大风，刮过窗户发生咻咻的声响。

 第643章 你就是想要

    “这口气是出得畅快淋漓，谢启宁会老实一阵子，但我们也是彻底得罪了谢家。”天翼依然有几分担心说，“谢家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谢振东，他在黑白两道的势力和影响都很大，八成会为他儿子对付我们翱翔。”
    素素也不安起来，问：“那你会不会有事，还有安景，翱翔会遇到麻烦吗？”
    天翼捧着她的脸，笑了笑说：“现在还不确定，你也不要太担心。以谢振东如今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像他儿子那么龌龊，他会找合适的理由时机，所以我们都要小心点，别让他抓到机会。”
    素素嗯了声，其实她倒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翱翔会遇到什么麻烦。
    天翼放开她说：“好了，最近安景状态不好。我得去公司盯着，你要想我了，晚上回来再说。”
    素素差点没呸他，马上说：“谁想你了，讨厌。”
    天翼笑着起身去了衣帽间，素素又躺回到床上抱着枕头，今天反正都是晚了，她想赖床。
    这时从衣帽间里传出天翼的声音，“老婆，有没有看到我那件浅蓝的衬衣，怎么找不到了？”
    “什么浅蓝色？”素素翻身起床，连鞋都没穿跑到衣帽间。
    她帮天翼在所有衬衣里也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天翼说得那件浅蓝色衬衣，想不起来去哪里了说：“会不会洗了后小美还没熨烫好，待会我问下小美。”
    天翼本来想好今天要穿的那套西服，没有那件衬衣搭配，他只好换了套，说：“没事，穿其他的也是一样。”
    反正不能再赖床了，素素帮他打起了领带，看他穿什么都这么帅这么迷人。
    帮他打好领带后，她用柔若无骨的手指轻抚过他的领带旁的那片衬衣。
    她这样也太挑逗，男人一把抬起她的下巴，神情邪魅地笑看她说：“你就这么想要？”
    她忙推开他，醒过神来说：“我才没有，你现在不是赶着要去集团吗，还不快去。”
    “你就是想要。”天翼指着她一笑，转身走出衣帽间，头没回地说，“晚上，晚上等着我。”
    素素在他背后又是挥拳又是踢腿，没好气地说：“等你个鬼。”
    看他离开了房间，她也睡不着了，找出自己今天想穿的衣服，等会就去问下小美，天翼的浅蓝衬衣在哪里。
    她知道那件浅蓝色的衬衣是天翼最喜欢穿的几件衬衣之一。
    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小美和保姆一起带着小孩们在客厅玩。
    “索菲呢？”
    小美抬头见她下来了，笑说：“索菲小姐一早就出门了。少奶奶，中餐都准备好了，你吃过后再出去。”
    “好。”素素应了声，走到两个孩子旁边，把甜甜从小美手中抱过来又问，“对了，你有没有洗过天翼的一件浅蓝色衬衣，是不是还没熨好？”
    小美想不起来了，说：“不记得了，我现在去洗衣房里找找。”
    小美去找衣服后，素素陪着两个孩子玩了起来。
    她发现甜甜很喜欢那种色彩鲜艳，还带音乐的玩具，而恒恒则喜欢拿着一个玩具盯着看，小手在上面拆来拆去，像在做研究似的。
    素素算着日子，再过一两个月他们都可以抓周了，天翼说到时要为两个孩子办场隆重的周岁宴。
    她让保姆将恒恒放在垫着卡通垫子的地方，和甜甜放在一起，让他们两个多一起玩，培养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这时小美又回来了，说：“少奶奶，洗衣房里没有少爷浅蓝色的衬衣啊，我都找遍了。”
    “没有吗？”素素只觉奇怪了，一件那么显眼的衬衣会就这样在家里不见了？
    她记得天翼上周还穿过的，至于换下来后放哪里去了，她没在意，也想不起来了。
    他们换下来的衣服一般都是放在房间的脏衣篓里，在房间里没人时陈妈会每隔一天清一次，都是交给了小美来洗和熨烫。
    小美洗不了的，会由小林送到外面的洗衣店。
    小美连连摇头说：“真没有，我很仔细的找过。最近洗的衣服里没见过少爷的浅蓝衬衣，还有送去干洗的衣服清单我也查过，也没有这个颜色的衬衣。”
    素素一时也想不明白，说：“好，我知道了，晚上我再在房间找找。”
    ……
    几天后，素素趁午休时间，想去工作室附近的专卖店，再给天翼买一件浅蓝色衬衣。
    在家时她都把衣帽间翻过好几遍了，也没找浅蓝色衬衣。
    天翼虽然说不见了也不打紧，反正还有好多衬衣可穿，但她还是想买件一模一样的。
    她刚拿起包要离开办公室，索菲正好来找她去一起吃午餐。
    “我今天没时间和你一起吃午餐了，我有点事。”素素对她笑说。
    索菲有点失望地问：“什么事啊，午休都要忙？”
    素素觉得自己不该再对索菲多心了，实话告诉她说：“想去给天翼买衣服。”
    “我陪你去。”索菲连忙说，“我们可以就在路上随便吃点什么。”
    “好，那走。”素素拉了拉她的胳膊，同她一起去到了附近的名品男装专卖店。
    索菲还是第一次来这种专门的男装店，一直以来她也没交过正式的男朋友，也没为哪个男的买过东西。
    所有男人让她想想都很恶心，除了秦天翼。
    素素直接拿出手机的照片给营业员看，说是就要照片上的这款衬衣。
    营业员仔细一看，说：“这款衬衣是限量的，国内专柜已经没货了。您如果需要的话，只能从国外调货，但时间会有点长，看您能不能等。”
    “可以的，那帮我调。”
    营业员笑着说：“您确定调货的话得付全款。”
    “好。”素素马上刷了卡，只要能买到就行。
    索菲随便看了圈，回到素素身边，压低声音说：“这里东西都好贵啊，一条内裤得上千。”
    素素也小声说：“对啊，可没办法，天翼习惯了这些品牌的东西，稍微便宜点的他都穿不惯。要不怎么说他是难伺候的大少爷。”
    索菲微微一笑，有点陶醉地在想这才是真正有品味的男人。

 第644章 爱多管闲事

    莎莎哦了声，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借这次的机会，顺便帮杨思杰报仇。
    而谢启宁痛苦地想起了，知道那块地一文不值后他回家求母亲帮忙。
    她母亲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自己手上的股份要是被银行收走了那可不是小事，还有这大宅。
    当时也是她跟老太太说启宁要做点大事，稳赚不赔的，让老太太帮忙拿出了大宅的房产证做抵押。
    没有办法，她只好亲自去和老谢说这事，让他拿钱为儿子还上这笔借款。
    那晚她心里也害怕，腿发软硬着头皮走进书房，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跟老谢交代了。
    老谢果然大发雷霆，说话间就让人把谢启宁从房间里揪了出来，而且严令她去安抚老太太，谁也不准再心痛谢启宁这个败家子。
    直接把谢启宁带到后花园按在长凳上，好好地打了顿，不打得他皮开肉绽就长不了记性。
    谢启宁现在想到那晚被打的情景还心里发颤，父亲差点没下狠手打死他，家里没一个人敢求情。
    从小到大这是他被打得最惨的一次，以前不管他如何顽劣，父亲要打他总会有家里其他人拦着，他最多挨不过三下就被护住了。
    这次他喊破了喉咙，最后奄奄一息了也没人敢护他。
    等他醒来时看到奶奶、妈妈、两个姐姐围着他抹泪，大姐还在说他，“你也太大胆了，敢哄着奶奶和妈妈拿出老本，万一不小心把整个家都败了怎么办？”
    “算了，你就别再埋怨他了，看他这可怜样，我都心痛死了。”老太太捂着心口掉泪说。
    没人再敢说他，大家都跟着唉声叹气。
    但幸好他父亲打了他一顿后没有不管他，还是找银行拿回了抵押的股权和房产证，算是抹平了这件事。
    莎莎以调侃的语气问：“你打算怎么讨回来，有好的办法吗？”
    “没看我都这样了吗，能有什么办法？只有等我好了再说。”谢启宁现在动也动不了，更别想踏出谢家的门，什么也做不了。
    莎莎笑着提醒他说：“你是不能动，但你的那些兄弟呢。平时跟着你没少捞好处，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啊。”
    “对啊，还是你聪明，不能白养了他们。”谢启宁不由笑了，吻了下莎莎的手背。
    ……
    一周后，素素终于约到了蓝雨，也不知道蓝雨在忙些什么。
    她听天翼说，安景派人到处找蓝雨，还没找到。
    蓝雨把先前舞蹈学校的工作也辞了，和安景结婚前租的住处也没再去住了，真得是如同大海捞针，还不排除蓝雨去了外地的可能。
    有两次她差点就说出来蓝雨和她联系过的事，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
    想着应该信守对蓝雨的承诺，先见过面，蓝雨要是答应了可以告诉安景，那再和安景说也不迟。
    毕竟有一点她可以确认，蓝雨还留在这座城市。
    蓝雨约她晚上七点在一家旅馆的房间见面，还给她发了定位地址。
    素素和天翼说要加班，会晚点回去。
    天翼没有任何怀疑，只说让她别太辛苦。
    索菲见她又不能一起回去，下班前好奇地问：“素素，今天没什么要加班的，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素素笑了笑对她说：“我留下来不是加班，是和蓝雨约好了见面，看她和安景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索菲明白过来说：“那你们约在什么地方见，要不要我跟着你去？”
    “不用。”素素拿出手机看了眼定位说，“就在离这里不远的新悦酒店。”
    “什么酒店，这附近的大酒店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啊。”索菲为外地的客户订过附近的酒店，不记得有这样一家酒店。
    素素想了想说：“或许是像七天那样的小旅馆，蓝雨离开了安景，手头应该没那么宽裕。”
    索菲哦了声，说：“那你自己早点回来。”
    “你记得回去后看到天翼，千万别说漏了嘴。”素素不忘叮嘱她。
    她做了个ok的手势，心里却觉得素素特别爱多管闲事。
    再说素素晚上不在，她正好多点和天翼相处的机会，便心情很好的先下班离开了工作室。
    ……
    蓝雨现在白天还是在家舞蹈机构教跳舞，晚上在一家高档会所表演。
    晚上会所的表演是位舞蹈老师介绍的，一再向她保证是个正规的会所，里面的客人素质很高，都是纯粹地为欣赏芭蕾。
    她到那家会所表演后发现确实如此，只是那间会所每周只给她一天休。
    刚好今天晚上不用去表演，她就约了素素见面。
    离开萧安景后她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一直住在这家小旅店里。
    这家旅店还算卫生整洁，每天的房价也不高，目前她还承受得起。
    她在房间里一边为舞蹈教学备课，一边等着素素过来。
    差不多快到晚上七点时，门外有人敲门，她以为是素素到了，想也没想赶紧去开门。
    可当她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发现门口的人不是素素，而是个看着有点眼熟的男人。
    这男人看她的眼光透着邪恶，蓝雨感到不对，想要立马关上门。
    门外高大的男人不给她关门的机会，迅速一伸手将她推入房内，也跟着进到她的房间，带上了房门。
    蓝雨慌张地盯着房门方向想要逃，“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嫂子，我没走错房间，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这男人一步步逼近她，笑着说，“你不记得以前陪着谢少和我们一起吃过饭打过牌。”
    蓝雨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人，还是想不起来，不停地往后退，“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这男人好笑地提醒她说：“还记得那次打牌吗，输一局就要身边的女伴脱一件衣服，直到脱光为止。”
    蓝雨想起来了，那次和谢启宁一起吃饭打牌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打牌时他们故意提出这游戏规则，谢启宁碍于面子没有反对，她当时忍着羞辱脱了两件衣服。

 第651章 高兴的日子

    “今晚的主角又不是我。”素素说着看向被小美和索菲抱出来的恒恒和甜甜。
    他们俩分别打扮成了小王子和小公主。
    小星星穿着一身小海盗的衣服跟在他们后面，看到这海底世界般的景象，开心地隔着玻璃墙同湛蓝海水里的小鱼们逗趣。
    天翼、素素带着小星星，从小美和索菲手中抱过两个孩子，迎接陆续到来的宾客。
    索菲看着他们幸福的一家人羡慕又嫉妒，在这个被蓝色海水包围的餐厅里，幻想着要是她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也和他们站在一起该多好。
    素素看到秦家这边来了不少长辈，倒是有点意外。
    这几年天翼已经很少与秦家这边的长辈来往，即便有些秦家的人来找他，他也是尽量避而不见。
    看到天翼的父亲秦照业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进到了周岁宴现场，素素更是意外。
    她以为天翼已原谅自己的父亲，想要上前亲自迎接。
    天翼却拦住了她说：“你不用亲自过去，只是想让他看看，我做了父亲后是怎么同等对待自己的子女，而他又是何其的偏心。”
    素素想劝他，“天翼，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既然你让爸爸来了，我们不该怠慢他……”
    “你快看谁来了。”天翼打断她，指了指正朝他们走过来的魏亚男和苏康喜。
    素素抱着恒恒忙迎了过去，亚男拿出两个红包塞到恒恒手里，笑着说：“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两孩子一下就周岁了。”
    苏康喜看到恒恒长得虎头虎脑，一脸十分喜欢地抱起他说：“哇，素素，这小家伙又重了，好称手啊。”
    素素甩了甩有些酸的胳膊，笑说：“对啊，我都快抱不动他了。你来得正好，今晚你负责抱他。”
    “没问题。”苏康喜求之不得，抱着恒恒去和天翼打招呼。
    素素趁机小声问亚男，“怎么样，有消息没？”
    亚男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消息，你想知道谁的消息？”
    “晕。”素素指了指她肚子，“我是问你有没有怀上？”
    亚男恍然大悟地哦了声，马上有点失落地说：“还没。”
    素素只觉不可能地说：“不会，安景和蓝雨比你们晚结婚都有了，你这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是因为康喜太忙，你们都没那个……那个……”
    “不是这个原因，他挺努力的。”亚男自己都有点着急了说，“你说会不会我和他谁有问题，要不要去检查下？”
    素素觉得这事不好说，“这个看你们自己了，要检查的话，有空两个人一起去。”
    亚男嘀咕着，“哎，就怕康喜不愿意。”
    “那不如再等等，或许很快就有好消息了。”素素笑着说。
    亚男抓着她的手，又高兴起来说：“借你吉言。”
    说着她这才注意到整个餐厅的氛围，四周全是深邃而湛蓝的海水，犹如置身在美得无与伦比的海底。
    “天呀，这餐厅好美。”她望见了站在玻璃墙前的小星星，对素素说，“我去陪小星星了。”
    “去。”素素见她还跟个孩子似的，开心或不开心全写在脸上，真是个容易快乐的人。
    素素正想去喝口水，只见常庆川和霍铮一起来了。
    她和天翼迎了上去，常庆川带来了为孩子求得两个平安符。
    素素注意到他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串佛珠，见他的气质越来越有种超脱尘世的淡然，问道：“庆川，谢谢了。最近还好吗？”
    不等他开口，霍铮抢着帮他回答说：“我姐夫他现在除了忙设计，就是在家禅悟佛经，住处都很快变成佛堂了。”
    庆川淡然一笑，对素素说：“我现在内心平静了很多，你不用担心。”
    “嗯嗯，快入座，待会就要开始抓周。”
    素素正要领他入座，霍铮忙说：“素素姐，你只顾着照顾我姐夫，就不管我了。我这红包包得可不轻啊……”
    “我来照顾你，这边请。”天翼抱着甜甜直接横在素素和霍铮之间，准备亲自带霍铮入座。
    素素好笑地在天翼身后探出半个头，对霍铮做了个鬼脸，说：“知道你红包包得重，由我们秦总亲自款待。”
    霍铮被噎得无话可说，有秦天翼在场他也不好缠着素素太皮，只有让秦天翼引着入座。
    素素和天翼又回到了门口，看时间差不多了，却还没见到安景和蓝雨的身影。
    “他们俩的身体是不是都没事了？能不能来参加周岁宴？”素素又问天翼。
    先前她就问过天翼的，天翼说安景已经出院了，答应过他，会和蓝雨一起来玩的。
    天翼看了看手腕上表，说：“昨天还和安景确认过，说是会来，应该不会变卦。”
    “那我去让主持人再推迟十分钟……”
    她话还没说完，已远远看到了萧安景和蓝雨的身影。
    只见他们俩走得都很慢，相互搀扶着缓缓地走近。
    天翼上前给了安景一个大大地拥抱，拍了拍他的背说：“恢复得还挺快，没什么后遗症？”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医生说我康复后什么毛病都不会有。”安景其实有只腿还有点不利索，需要坚持康复训练。
    素素和蓝雨也在相互寒暄，蓝雨今天虽然穿得晚礼服，但脚上是平底鞋，比上次看着她的肚子已有点显怀。
    “两个小寿星呢？”蓝雨四处看了看，因为怀孕了，现在自己也特别关注小孩、喜欢小孩。
    “他们在里面准备抓周，你们快进去坐。”
    天翼和素素带着他们入座，暗暗示意主持人可以开始了。
    整个餐厅的光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暗，反倒是玻璃墙中的海水里灯亮了起来，一时间荡漾的海水波光粼粼映射在餐厅中，让餐厅变得更加美轮美奂。
    这时天翼和素素从后台抱着恒恒和甜甜上台，让他们接受大家的祝福，并开始抓周。
    餐厅的舞台上放着一张很大的圆桌，上面放了两套抓周的东西，四周还围着护栏。
    天翼和素素把两个孩子放上去，让他们自己爬向各种代表不同寓意的小玩意，看他们会最先抓起哪一个。

 第653章 不用你假好心

    “来人，把他推走，让他继续待在他该待的地方。”天翼命令道。
    跟着来的护士马上推着轮椅，把秦照业带离餐厅。
    可秦照业还在不停地骂，“逆子！孽障！你不是我儿子，我从来没你这种儿子……”
    有人还想为秦照业说话，秦天翼不带丝毫情绪地说：“谁要不怕和他一样的下场，可以继续给我闹。”
    几个秦家长辈一想到秦天翼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弄得半身不遂，还被长期关着，谁也不敢再吱声。
    又都只当什么事没发生过，坐了下来。
    天翼示意主持人继续周岁宴，他们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休想破坏他孩子们的周岁宴。
    过了今晚他会和这些人好好算账。
    周岁宴还是按照他们的设想顺利办完，散场后素素让小美和索菲先带着两个孩子和小星星回去了。
    她和天翼送着宾客，熟悉的朋友们都在为他们担心。
    天翼却很淡定地和大家说没事，安景走时跟他说：“秦家这边要又想生事，你告诉我，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去上班的。”
    “没事，秦家那些人和我斗了这么多年，对付他们信手拈来，你还是多陪下蓝雨，养好自己的伤。”天翼拍了拍他的肩。
    安景欲言又止，看了眼素素，想起什么说：“那边警方找到笑笑后，把她送到了当地的孤儿院，我们正在申请办理领养手续。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两个月就能看到笑笑了。”
    “那太好了。”素素看向蓝雨说，“可你们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到时照顾两个孩子会不会太辛苦。”
    “没事的。”蓝雨笑说，“一个孩子是带，两个孩子也是带，等笑笑来了，和我们自己的孩子也是个伴，在一起更好养。”
    素素嗯了声，和天翼一起送他们到大门口，又返回了餐厅。
    这时餐厅里已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收拾桌子。
    天翼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此时才卸下高冷的伪装。
    当他父亲冲着他骂他是孽子，不该将他生出来时，其实他的心在滴血。
    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和天朗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在他眼中有着天差地别？
    素素走到他身边，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心里明白他为什么而难受。
    即便他总说自己对秦家、对秦照业早就彻底绝望，但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他想割舍就能割舍的。
    他要整垮他父亲所掌控的秦氏集团，说是为了母亲报仇，为了萧家，其实更深层的原因就是想引起他父亲的关注和认可。
    但他在他父亲那里始终没得到一丝亲情或认可，这大概是他最心痛的地方。
    素素让他呆坐了一会，才轻声说：“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先回去。”
    天翼醒过神来，只觉是自己贪心了。
    他现在有了妻子孩子，有个幸福的家，便妄想还能得到自己的父亲和秦家那边人的祝福，这绝对是个笑话。
    “先不回去，我要见他们这里的负责人。”
    素素问：“因为刚才黄秀丽的事？”
    天翼点头说：“显然这餐厅有人被收买了，要不然不会让黄秀丽混在服务员里。而被收买的这人又不想事情闹得太严重，所以没告诉黄秀丽要上菜的火锅是冰的，而不是烫的。”
    “你是说黄秀丽原本想将滚烫的火锅泼向两个孩子？”素素倒吸了口凉气，不敢想象若真发生了这种事会有多可怕。
    天翼指着个服务员说：“去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叫来，告诉他不查出那个和黄秀丽串通的人，那我就只好让你们这家餐厅立马关门。”
    服务员唯唯诺诺地应了声，赶紧去叫他们的负责人。
    ……
    素素陪着天翼处理完餐厅的事，已是深夜。
    果然不出秦天翼所料，餐厅里有个领班被秦家的一个叔公买通了。
    这样黄秀丽才能混在服务员中，那个领班已被餐厅的负责人交给了警方。
    至于天翼的那个叔公，等警方调查清楚后自然会去找他。
    天翼从餐厅出来后，坐着车里一直沉默着。
    素素能感受到他隐隐的怒气，怕他憋着太难受，说：“你那个叔公应该是想借黄秀丽大闹，好在以前秦家留下的财产中捞一笔……”
    秦天翼扶额说：“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个叔公以前就和老太太争过权，但没争赢。后来看似什么都看淡了，靠着分得一点祖产过日子，实则从来没心死过。他儿子年轻时打着秦氏的名义开过公司，那时和谢振东的关系不一般。”
    素素听着云里雾里，但仔细想过后懂了点什么，问：“你是说真正在搞鬼的是谢振东？他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对付我们。”
    天翼搂住她，略显疲惫地说：“这是我的猜测，但如果真是谢振东的话，那今晚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要特别小心，还得把保镖都请回来，尤其是你和孩子们出门时必须得有保镖跟着。”
    “好，我知道，我会小心的。”经过今晚的事，素素也意识到了谢启宁的父亲比谢启宁要老谋深算好多，真的是防不胜防。
    素素又问：“上次那个要害蓝雨的人是谢启宁派来的，那人始终还是没找到对吗？他会不会再出来害人？”
    “那人我查过，靠着谢启宁开了家二手名牌货的小店，其实主要在卖走私货。调查他的人说他应该见风声不对，跑出去避风头了。”天翼倒不担心这人说，“只要他敢回澜城，肯定能抓到他。”
    “那就好。”
    “谢启宁不可怕，他无非只会使些三脚猫的下作伎俩。”天翼若有所思地说，“真正可怕的是谢振东，我们静待这次事情的调查结果。”
    素素靠在他怀中，心痛他问：“我真得很后怕，刚才那个承认的领班幸好还有点良知。你说那盆火锅要真是滚烫的热汤，你和孩子可能都会受伤。你真得还好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翼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有个位置不舒服。”
    “哪里啊？”
    他抓住素素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这里，到家后帮我好好揉一揉。”

 第654章 关我们什么事

    “天翼，天翼，这件事是我们事先没弄清楚。”其中一个长辈圆滑地说，“这也都怪老三，你三叔公不知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和我们真没什么关系！”
    “老六！”在背后撺掇着这事的三叔公怒视六叔公，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他卖了。
    可其他人也顾不得那多，都附和六叔公，要和这个三叔公撇清关系。
    天翼好笑地说：“既然这样，你们都走，请三叔公您留下。好像当初你离开秦家大宅时得到的好处最多，奶奶生前都有记录。”
    其他人见势不妙，赶紧都溜了。
    三叔公看已经没法藏在众人的背后，只好独自面对秦天翼。
    “当初那些东西说好都是给我的，凭什么让我现在拿出来弥补你所谓的损失。”
    秦天翼笑着说：“秦氏资不抵债，欠了翱翔好多钱。我一直保留着对秦氏的索要权，你手中的祖产是属于秦家的产业，只要我让律师向法院申请，你说按照正常的程序是不是都得冻结还债……”
    “秦天翼！”三叔公气极了，指着他说，“你这种耍小孩的把戏，以为我不知道吗？什么秦氏、翱翔……如今不都是你的，至今你还把两个集团分开来核算，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事。搞得跟真的似的，吓唬谁？”
    “对，你老看得透彻。谁没安好心，我就吓唬谁。”天翼冷声说，“而且这不光是吓唬，你就等着收我的律师函。”
    “大家都是亲戚，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我这就叫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是谁在搞鬼。”天翼打断他说，“三叔公您倒是煞费苦心，连黄秀丽都找来了。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得，给了你多少好处？”
    三叔公心虚地眼神有点闪躲，说：“你在说什么听不懂。我怎么知道黄秀丽会装成服务员，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那人给你的好处还不少，你是打算继续为他卖命和我做对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只能说你想象力太丰富。”三叔公还是不承认地说，“我听昨晚黄秀丽说得那些话也有道理，今天才会和他们一起来找你问清楚……”
    “哦，只是这样吗？”天翼盯着他，似能将他的心思看穿。
    “你想怎么样随便你，难道我个老头子还会怕你不成。”三叔公十分硬气地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会议室。
    天翼没让人拦他，看来他是觉得在后面帮他撑腰的人很强大。
    “喂，派人帮我盯着一个人，看他平时都在跟谁接触。”天翼拿起手机让人盯紧这位三叔公。
    ……
    到了下班的点，素素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准备和索菲一起回家。
    她走到前台时索菲还没出来，便在前台等着，却看到张婷似想和她说什么，又在犹豫开不开口的样子。
    素素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对张婷说：“怎么了，有什么话只管说啊。”
    “还是上午来闹的那个女的，她应该是真的晕倒了，后来一楼的保安给她叫了救护车，听说送去医院后情况还有点严重，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这，这该怎么办？”张婷一口气说了出来。
    她估计待会素素去到一楼，那边的保安一定会和她说的。
    素素又点诧异，没想到秦雅旋是真的晕倒，问：“那她被送去了哪家医院？”
    “这个我得问下保安。”说着张婷就联系了保安。
    素素得知了具体是哪家医院，想着还是去看看比较好，对张婷说：“待会你和索菲说声，让她自己先回去。”
    “好，我知道了。”
    素素来到那家医院，在透析室外找到了秦雅旋。
    只见有个保安跟在秦雅旋身边，正在说：“我们好心送你来医院，这救护车的费用都是我垫付的，这点钱你都拿不出来还怎么做透析，你还是回去等死。”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们叫救护车还不是怕我死在了大厦门口。”秦雅旋脸色很差，可那张嘴依然很厉害。
    那保安见她根本筹不到钱，自认倒霉地说：“算我倒霉，今早就不该把你放进来……”
    “救护车的费用多少，我给你。”素素走到了保安面前。
    保安站了起，对她客气地说：“顾女士，那谢谢了。”
    素素问：“你陪她来的？她到底为什么会晕倒？”
    保安点头说：“医生说她有尿毒症，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保安就走了。
    素素一个人面对秦雅旋，不知该说什么，她年纪轻轻地怎么会得上这种病？
    秦雅旋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拳，没看她。
    素素从包里拿出一些现金递给她说：“透析一次要多少钱，这些够不够？抱歉，我不知道你真生病了，以为你是装的。”
    秦雅旋一把推开她的钱，恨恨地说：“不用你假好心，我妈去坐牢，我早点去死，不正是你们想要的。”
    说着她情绪激动地想站起来离开医院，可刚一站起来就感到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素素赶紧扶住她，“既然生病了该治疗就治疗，何必强撑着。”
    雅旋没有推开她，借助她的力量让自己慢慢坐下来说：“你说得轻巧，你知道这病有多费钱吗，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根本治不起。”
    说话时她喘得厉害，素素一把拿过她手中的缴费单，“别说这些了，我先帮你去交费。你妈还没放出来，你现在就不想活了？”
    雅旋一下愣住了，素素起身就去缴费的窗口。
    等她回来将交好费的单子和现金都塞给了雅旋，说：“去治疗，我不能回去太晚，你的事我会和天翼说。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告你妈妈了。”
    雅旋忽然抓住她的手，说：“你真的肯帮我们？”
    素素看了她一秒，吃力地点了点头，“我没法原谅黄秀丽的行为，可看在你的份上，也不想让你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妈她应该是被人利用了。”雅旋打断她，解释说，“我妈一心想帮我筹钱换肾，才会又做了错事，她真的是情有可原。”

 第655章 不值得同情

    素素想到天翼昨晚的理性分析，黄秀丽确实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
    “我知道了，你快进去。对了，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随时联系。”素素和她互加了微信后就离开了医院。
    素素回到家中，天翼他们已经吃过了晚餐。
    陈妈给她留了菜，她没惊动在花园带着孩子们玩的天翼，自己在厨房里简单吃了些。
    她又去楼上换了身衣服，才到花园那边去找天翼和孩子们。
    她远远看到天翼和索菲凑在一起，很有默契地逗着两个孩子，那画面会让不知道的外人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甜甜！恒恒！我来了。”素素压制住自己不该有的想法，还没走到跟前就开始叫着孩子们的名字。
    两个孩子听到她的声音，都张开小手想让她抱。
    她走过去抱了下甜甜，又抱了下恒恒。
    索菲一看到她，便退开了几步，让她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接近孩子们和天翼。
    天翼站在原地没动，等她抱完孩子，问：“怎么，今晚又是突然加班。索菲说原本是要和你一起回来的，可你却有事先走了。”
    素素笑看他说：“有点突发的事情，这不回来要和你商量下。”
    “什么突发的事？”天翼眯着眼问，“又是霍铮约你去谈设计？”
    素素嗅到了他语气里的酸味，感到莫名其妙，他怎么会知道霍铮在找她做设计，就怕他会乱吃醋，她记得自己没和他说过。
    她不由转头看向一旁的索菲，马上想到他只会是从索菲这里听到的。
    索菲不敢正视她，忙说：“你们陪孩子，我该回房了。”立马转身离开了花园。
    “你不用看索菲，她也是说者无心。”天翼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语气霸道地说，“你还没回答我。”
    “没有。霍铮想要的设计我早就做好给他了。”素素说，“今天回来晚了，是因为雅旋。”
    “秦雅旋？她去找你麻烦了。”天翼马上想到既然黄秀丽都出来闹了一场，这个秦雅旋肯定会跟着她妈一起使坏。
    素素摇头说：“那倒没有，你知不知道她得了尿毒症，现在身体状况很差？”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关我们什么事。”天翼冷酷地说。
    对于答应了秦雅旋的事，眼见天翼这种态度，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可你们毕竟是堂兄妹，她如今都这样了，我们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管……”
    “今天她和你说了什么，你到底又想跟我说什么？”天翼听她这语气八成是又心软了。
    素素看向他说：“她现在好可怜，要不我们放过黄秀丽。你昨晚也说了，她是被人找来利用的一颗棋子，其实并不足以为惧……”
    “但她这颗棋子就像颗定时炸弹，这次放过了她，要是她再被人利用，被人引爆了怎么办？”天翼神情严肃地说。
    素素一想到雅旋如今连透析的钱都没有，还是想帮她说：“雅旋说这次黄秀丽是为了筹她的医药费，才会被人利用。如果我们帮雅旋治病，她们不用再为钱发愁，不就不会再被人利用……”
    “不行，我不会轻易放过黄秀丽。”天翼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我都后悔当初没早点把她送进大牢。”
    “天翼！雅旋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身边不能一个亲人都没有！你不要这么冷血好不好？”
    素素此话一出就后悔了，眼看天翼的脸色瞬间变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冷血，你其实外冷内热。”
    “顾素素！你以为自己是谁，就因为秦雅旋的几句话，装装可怜，就要让我放过想对着孩子们泼热汤的黄秀丽！简直是在做梦！”说完秦天翼心中有说不出的悲愤，将她留在花园，自己负气走了。
    素素懊恼地不知该怎么办，知道自己惹恼了天翼，又没法办到答应秦雅旋的事。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了，她只好独自留下来陪孩子们玩。
    几天后，秦雅旋给她发来了消息，问黄秀丽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她拿着手机一直盯着这条消息，没法回复秦雅旋。
    她在天翼那里说的话，远没有秦雅旋想得有用。
    而且这几天她和天翼陷入了冷战，不是她想冷战，是天翼不想理她。
    她本以为天翼一夜过后就会消气，可接连几天他依然没过她好脸色。
    她有几次主动向他示好，也被他无情地推开了，所以她就没再自讨没趣，哪里还敢再提放过黄秀丽的事。
    但这事就这样直接回复秦雅旋，她怕秦雅旋会一时接受不了。
    她想了想还是和秦雅旋见面说比较好，便和她约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间地点。
    在和秦雅旋见面前，她还去银行取了一笔钱，想来应该够雅旋近期的治疗费用。
    她们在餐厅一见面，秦雅旋着急地问：“你和天翼说了没，我妈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素素搅着面前的果汁，回答她说：“这事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你妈她的行为实在太恶劣，不过幸好没有真得伤到人，就算警方那边的询问结束应该也关不了几天，最多是个拘役，不会超过十五天的。”
    秦雅旋瞪大眼睛看着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放过我妈妈。你到底有没有和天翼说，其实你就是在骗我？”
    “我……我……没说，这话实在没法说。”素素不想再面对秦雅旋，赶紧从包里拿出个信封，塞给她说，“这些钱你先用着，不管怎么样不要耽误了自己的病情。”
    雅旋没接，推开了信封说：“你和秦天翼说了对不对，是他不愿意放过我妈？”
    素素希望她能明白，说：“其实没有谁不放过谁，谁做错了事就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你别……”
    “好，我妈大闹你们孩子的周岁宴是不对，他可以坚持把我妈送进监狱。但我爸那时病危，我和我妈去翱翔集团找他，他却死活都不见我们。当时我们再也付不起医药费，只有放弃了我爸的治疗，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死去。”雅旋反问她说，“那我爸做错了什么，他秦天翼就能这么狠心地对自己的二叔见死不救！”

 第656章 都膈应得慌

    “你们有去翱翔找过他？”素素对这事完全不知道。
    雅旋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他把你呵护的很好，是不会让你知道他对我们这些人有多狠。”
    素素忙说：“会不会是他们集团的前台传话没传清楚，所以你们才没见到，他不会这么绝情。”
    雅旋哼笑一声说：“以他的做事风格他们集团里的人谁不怕他，会有人敢不和他说清楚找他的是什么人吗？顾素素，你太天真了，不过他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他不会让你知道这些。”
    “你错了，其实你们都不了解他，而且如今他会对你们这么冷酷，也都是被你们这些人逼成这样的。”素素毫不犹豫地维护天翼。
    雅旋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素素，好笑地说：“顾素素，你是和秦天翼一起长大的吗？当时秦家分崩离析，我们被赶出秦家时你在吗？你都不在！你眼里的秦天翼只是你看到的。”
    素素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只想把信封硬塞给她就走人，在她心里天翼做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秦家争取一点自己的生存空间，都是迫不得已。
    雅旋坚持不收，说：“他做恶人，你做好人，你们其实还是不会放过我妈妈。我不会领你的这份情。我告诉你，小时候在他没装傻前，我们这一辈的小孩都怕他。那时他就是头小狮子，谁要敢惹他，他就会报复谁。他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摧毁你的尊严，让你一想到他就瑟瑟发抖。让别人都敬畏他，就没人敢和他作对！要不然你以为我爸好好的一个人是怎么会病死？”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
    “我爸的绝症，还有我这病都是被秦天翼给害的。”雅旋怨恨地说，“他不光断了我们的经济来源，还动用自己的关系，不让我们再做服装这一行，就连一份正当的工作都不让我应聘成功。我爸只能去私人的矿场打工，我和我妈只能去洗盘子。我爸就是在那矿场打工得了肺癌……”
    “以你父母的年纪本就不好找工作了，你不能把这些都怪在天翼身上。”素素反驳道。
    雅旋笑了笑，问：“你有成天成天的洗过盘子吗？要一直蹲着，戴了几层手套，洗洁精照样会腐蚀双手，每次收工时腰痛地连站都站不起来，而赚到的钱还不够每个月的房租……”
    “那是因为你们以前在秦家享受惯了，没有尝过在底层的这些苦……”
    “顾素素！你这样说话不腰疼，是因为你没当过他的仇人！”雅旋有点激动地说，“你看到是他最好的一面，并不是完整的他。我不否认当初在秦家大家都在用尽手段，想成为得到利益最多的那一个，可最终的胜利者是秦天翼。你以为他靠什么成为王者，没有狼的天性，没有能把别人拆骨剥皮的本事能行吗？”
    “我知道，但这也并没有什么错。”素素觉得天翼如果不强不狠，就会被金美瑶母子踩得粉身碎骨。
    雅旋冷笑说：“你们真的很般配。”
    素素收起了信封，想她实在不领情就算了，客气地说：“谢谢你的夸奖。”
    “你等等。”雅旋对她神秘一笑说，“我爸临终前告诉了我个秘密，是关于秦天翼的。你靠近点，看在你真得挺善良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
    素素觉得她的笑容有点诡异，并没有凑近她，只是正襟危坐地问：“什么秘密，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雅旋压低声音说：“秦天翼就是个孽种，他不是大伯的儿子，他妈当年在外面偷人才有了他。”
    “你胡说。”素素倒吸了口凉气，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她，觉得她疯了，说，“就因为他没放过你妈，你连这种事都能现编，你们母女真是不值得同情！”
    雅旋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仰头正色对素素说：“本来要是能见到他，我会亲自告诉他的，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一样。他就是个孽种，孽种！”
    素素忍无可忍地将自己的一杯果汁泼向她，吼道：“秦雅旋，你够了！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胡诌出来的话！”
    说完她从封信里抽出几张钱放在餐桌上，气愤地转身就走了。
    “信不信随你，反正你的丈夫是个孽种，所以根本毫无人性！”雅旋冲着她的背影又吼完后，也不管被果汁打湿的头发和脸，拿起桌上的那几张百元大钞，笑容变得十分绝望。
    素素走出餐厅，木然地站在马路边，望着那川流不息的车流。
    秦雅旋的话犹如诅咒般在她耳边回响。
    当年秦天翼实施计划了多年的报复时，她正好带着小星星逃离了这里。
    等她再次回来时秦家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秦天翼的报复计划已然成功。
    秦家其他人都如丧家之犬，她只知道他们都想反扑。
    她也因此陷入过危险，秦天朗还让她流产过一次，不过幸好他们都没得逞。
    她甩了甩头，只觉不能相信秦雅旋那些鬼话。
    秦雅旋是眼看黄秀丽要坐牢，就想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她开着车直接回到了海边别墅，竟忘了现在还是中午，没回工作室。
    回到家里后她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想干，只想蒙头睡一觉。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感到有人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她闭着眼抓住那只手，摸到修长而温暖的手指，说：“天翼，你回来了？”
    “你生病了吗？陈妈说你中午就回来了，饭也没吃，就在房里睡着。”天翼抽回自己的手，看她没发烧。
    素素睁开眼不让他走，一下紧紧抱住他说：“不要再生气，我错了，真错了。她们都是坏人，不值得同情，我不会再同情她们。”
    “你又去见过秦雅旋了？”天翼目光复杂地盯着她，轻抚她的半边脸颊，“还取了一笔钱，是给她的？”
    素素心头一慌，松开他坐了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派人跟踪我？你不是早答过我，会尊重我……”

 第657章 霸道狠辣

    从楼上下来时，天翼非要和她手牵着手，素素想甩也甩不开，只好任由他牵着。
    到了楼下索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时尚杂志，见他们十分恩爱的正要去饭厅，便合上杂志站了起来，冲着他们笑说：“你们换好衣服了？”
    素素含糊地嗯了声，天翼却拉紧她的手，像是不经意地在她的颈脖间嗅了下。
    素素回避着笑问索菲，“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饿坏了？”
    “我已经和陈妈她们在厨房吃过了，你和秦总快去吃饭。”索菲又问，“你是生病了吗？怎么下午都没说声就没来公司，张婷他们一直打你的手机，也没人接听，大家都好担心你。”
    “哦，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他们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我吗？”素素边说边想暗暗挣开天翼的手。
    索菲说：“也没什么特别急的事，就是下午霍铮来找过你。张婷说你不在，他以为张婷在哄他，就赖在工作室不走，说是非要等你回来。”
    “霍铮去你工作的地方还真去的勤。”天翼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素素没去理会天翼，又问索菲：“是为了设计的事吗？”
    “嗯，他想要改个设计，后来去了诗诗的办公室。”索菲说话间，天翼已先去了饭厅。
    素素一看天翼走远了，小声对索菲说：“以后在他面前别提霍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爱吃醋的。”
    索菲装作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打了下自己的嘴，说：“我好糊涂啊，以后会注意的。”
    素素没有怪她的意思，对眨眼说：“没事。你平时下班怎么老待在家里，没和上次相亲的对象约着出去逛街看电影？还是不满意吗，要不我再帮你重新找，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不用再帮我介绍，上次你和常首席给我介绍的那个人很好，我们明天就约着要去看电影。”索菲对她撒了个谎，其实根本没约那人。
    想着素素要嫌她在这个家里碍事，明晚下班后就自己随便去哪里逛逛，再也不想接受素素安排的相亲。
    素素替她高兴地说：“好，好，那你们慢慢发展，尽管多出去逛逛，才能彼此多了解。”
    索菲连连点头。
    素素怕让天翼在饭厅等久了，他又会不高兴，只好赶紧跟过去，还不忘对索菲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等到素素一走远，索菲的笑容就像凝固般僵在了脸上，慢慢消失。
    餐桌上已摆满热过的饭菜，素素帮着陈妈去拿碗筷，为天翼摆好了碗碟，才坐了下来。
    天翼冷着脸说：“把霍铮的设计交给徐诗诗去做，你不要再管了。”
    素素喝了口汤，笑说：“你还真为这点事吃醋了？开门做生意，霍铮也是客户啊，他有权指定自己想要的设计师。再说我的收费比诗诗高，他不介意多出设计费，我又为什么要拒绝他？”
    “你这不叫拒绝，要避嫌。”天翼给她夹菜说，“谁都看得出来霍铮对你的心思，尽量避开他不好吗？”
    素素吃了口他夹的菜，说：“今晚的菜真酸，这是醋放多了？”
    天翼横了她一眼，“换做你是我，我身边要是有个追求者，像苍蝇一样飞来飞去，你会不介意？”
    “好，你永远都是对的。明天去工作室，我就把霍铮的所有设计全交给诗诗。”素素一副老实听命的样子。
    天翼没好气地说：“这还差不多，再让我听到你和霍铮私下见面，看我不把你禁足才怪。”
    “陛下，臣妾不敢了。”素素学着古装剧里的说话方式，成功把天翼又逗笑了。
    天翼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朝她碗里不停地夹菜，说：“多吃点，身上没几两肉，每次压着你都膈应得慌……”
    素素夹了只芝士虾直接塞他嘴里，不让他再说下去，“别胡说了，索菲还在客厅呢。你不害臊，我还害臊。”
    天翼直接把虾咽了进去，笑说：“这虾味道不错。”
    这时陈妈从厨房回到饭厅，正好听到天翼这句话，高兴地说：“你们喜欢吃这种大虾，明天我再给你们做一盘。”
    天翼和素素异口同声说：“喜欢吃。”
    说完他们相视一笑。
    陈妈看着他们说：“少爷、少奶奶，能看到你们现在这样真好，你们一定要一直这样好好的。哪天我闭上了眼，也就放心了。”
    “陈妈，你瞎说什么。”素素站起来拉着她说，“看您这身子骨这么硬朗肯定能活到一百岁，快擦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都这把年纪了，早看穿生死……”
    “您还说，快去休息。”素素说着推着陈妈回房，“我们吃完了，自己来清场，您把身体养好最重要。”
    天翼也附和说：“您忙了一天，早点歇着。”
    陈妈拗不过素素，只好先回房去了。
    素素和天翼吃完晚饭后，挽起袖子开始收拾碗筷，对天翼说：“大爷，您去陪孩子们，这里有我收拾就行了。”
    “不去，我要陪你。”天翼坐着没动，看着她把碗筷都收进了厨房，清理干净了桌面。
    素素服了他，又不愿伸手帮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个监工，这就是他所谓的陪着，真是个大少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腹语骂我。”天翼盯着她说。
    素素冲他假笑说：“我有吗，还腹语，你也太多疑了。”
    不等他反驳，她已转身去了厨房，熟练地打开水龙头，挤了一点洗洁精，准备开始洗碗。
    突然有人从后面拥住她说：“老婆辛苦了，还是我来洗碗。”
    素素关上了水龙头，转身看向他，好笑地说：“你确定，你会洗碗？”
    天翼将素素从水槽边拉开，自信满满地说：“这很简单啊，有什么不会的。”
    “那倒是，这世上恐怕还没什么事能难得住你这么聪明的人。”素素夸奖完他后，准备在一旁看他怎么洗碗。
    天翼很干练的样子，将手放进水中拿起一只碗却没拿稳，手一滑那碗又掉到了水槽中。

 第658章 一定要好好的

    他干脆就用手指捏在碗的边缘，生怕上面的油污弄脏了自己的手，只在水中荡了荡，拿起来就准备放碗柜中，还说：“家里不是有洗碗机吗，为什么要手洗？”
    “放下，把碗放下。”素素就知道他洗不好碗。
    而他听话的一放手，一只碗直接摔倒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大吉大利，落地开花。”素素捂了下自己的额头，念叨了一句。
    天翼还很委屈地说：“是你让我放下的。”
    素素只想将他推出去，说：“大少爷，我求你了，厨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出去坐着。就几个碗，我马上能洗好。洗碗机洗不干净不说，几个碗也不好用洗碗机。”
    天翼站着不动，不肯出去说：“那你教我怎么洗碗，反正不管你干什么，我就是想陪着你。”
    素素推不动他，只好答应说：“我先洗一个，你仔细看着，一看就会了。”
    天翼马上又兴致勃勃地站到了水槽边，素素拿起抹布洗碗示范给他看。
    他马上说会了，正要动手再试时，素素赶紧拿了双手套让他戴上说：“你要怕油污，就把这手套戴上，这样不会把手弄脏。”
    天翼戴上手套洗完一只碗，趁素素低头在擦干碗上的水时冷不丁地溅起水槽里的水。
    素素毫无防备地被溅了一脸的水，气呼呼地叫道：“秦天翼！你故意的。”
    她拧开另一个水槽上的水龙头，直接用碗接了水就想往他身上泼。
    他反应迅速地躲开了，也拿水槽中剩下的碟子向她泼水。
    素素不甘示弱地还击，两人一下在厨房里打起了水战，弄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有厨房地上全是水。
    “你还泼，把厨房都弄乱了。”素素用双手遮着脸，怕他又将水泼过来，“别闹了，地上都是水当心滑倒。”
    天翼笑着没泼她，而是走到她身边，抓着她的手问：“还玩不玩，要不我们去把小星星喷水的玩具拿过来继续。”
    素素挣脱他，握着粉拳笑捶了他两下，“厨房又不是嬉戏的水池，讨厌，赶紧收拾。”
    说着她想要拖地，刚走一步踩着地上的水差点滑倒。
    幸好天翼扶住了她的腰，顺势给了她一个深吻。
    索菲原本坐在客厅里，听到厨房有笑闹声，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他们像两个孩子似的开心玩闹，还有天翼吻了素素。
    她的心也随之悸动不已，整个人都呆住了，幻想被天翼深情吻着的人是自己，双颊一下变得通红。
    当天翼放开素素，抬头间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索菲，没当一回事的抱起了素素，对索菲交代说：“麻烦你把厨房清一下，我们上去洗澡了。”
    索菲不敢与天翼对视，低着头应了声好。
    素素被天翼抱着羞红了脸，觉得这样不好，忙说：“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是我们弄乱的，怎么能让索菲来清理？”
    “看你一身的水，还不上去换身衣服当心感冒。”天翼不顾她的抗议，打横抱着她，从索菲身边擦肩而过，又说了声谢谢。
    他的气息从索菲身边一晃而过，索菲说了声没关系，便痴迷地望向他那健硕的背影。
    作为时装设计师的她也见过不少男模，秦天翼的体型比那些男模还要标准漂亮，肩宽臂长，穿什么都特别迷人。
    可被他抱在怀里的人终究不是她，她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和委屈。
    ……
    周末时，天翼没有失言，带着素素和小星星去了最顶级的卡拉ok包房。
    他也唱了十首歌，不过全是儿歌，虽然五音不全，但唱儿歌不会太糗。
    周一，她坐在工作室的办公室里，一想到天翼周末边唱儿歌，边和小星星一起做那些幼稚的动作，就忍俊不住的发笑。
    这几日天翼在她面前简直是返老还童了，没那么严肃理性，跟个爱闹的小孩似的，是在难得的放松自己。
    她心情很好地从办公室出来，正要去茶水间冲杯咖啡，发现有几个同事聚在前台和张婷八卦着什么。
    “你们又在说谁，都闲得发慌了？”素素不喜欢自己工作室的人说是非，想让他们都散了。
    几个人一看是素素，马上拿着各自的茶杯走开了。
    素素又笑着提醒张婷说：“前台是工作室的门面担当，不是用来说八卦的地方。”
    张婷嘟着嘴，将自己的手机拿给她看，说：“顾姐，上次来工作室找你，后来还晕倒的那个女的好像自杀了。”
    素素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盯着上面的新闻标题加图片，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前豪门千金走投无路上吊自杀，出租屋内发出恶臭才被人发现尸体。
    标题下面是更触目惊心的照片，尸体被发现时秦雅旋那面如死灰的脸竟然没被马赛克处理。
    还有照片上她穿着的那身衣服，正是那天素素约她吃饭见面时穿的，这自杀的人是她无疑了。
    “好了，我知道了，安心工作。”素素将手机还给她，也忘了冲咖啡，直接返回办公室，拿着自己的手机翻看网上的详细报道。
    素素还记得第一次见秦雅旋的样子，那时的她公主脾气十足，做事霸道狠辣，为了夺回靡尚，差点让人杀了天翼。
    没想到如今她竟会以自杀收场，而且人死后还被曝光了这么难看的尸体照。
    素素又在一张照片上看到她的尸体旁散落着一两张百元大钞，那应该是留下结账的钱还多出来的一两百。
    毕竟是上周她还见过的活生生的人，一下子说没有就没有了，让她有些没法接受。
    若是天翼心软点同意放过黄秀丽，或许秦雅旋就不会自杀？
    她想拨给天翼，问他是否知道这事，可盯着手机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还是没拨过去。
    她答应过天翼不会再管黄秀丽母女的事，在他面前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的，也不想再因为这些事和他闹得不愉快。
    可这一整天她都无法专注于工作，脑子全都是那天秦雅旋和她说得一些话。
    “他是头小狮子……”、“他有狼的天性……”、“他是孽种……”

 第659章 要相互包容

    她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脑海里还不断冒出秦雅旋说过的话、陈妈说得那些过去的事，以及索菲无意中听到了天翼讲电话时说得狠话……
    还有秦雅旋死时的惨状，这些全都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不想去想，又挥之不去。
    孩子们都睡了后回到房间，素素先洗完澡靠坐在床上看书。
    天翼从浴室出来，用力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像是不经意地说：“秦雅旋死了，你知道了？”
    素素不由心中一紧，眼睛还盯着面前的书，说：“嗯，网上那么大的新闻，谁会不知道。”
    天翼坐到床边，若有所思地说：“她还算什么豪门千金，一个普通人死了值得那些媒体这么大肆报道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舆论。”
    素素忽然明白了什么，说：“你在怀疑谢家，谢振东在利用秦雅旋的死大做文章？”
    “不是怀疑，是确定。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而且愿意去关心秦雅旋的死。”
    “为什么你一直在说秦雅旋死了，而不说她是自杀，难道你认为她不是自杀？”素素注视着他，婉转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天翼与她对视了几秒，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客观地说：“因为她自杀时我又不在场，怎么能肯定她是自杀或不是自杀，不过反正她人已经死了。可惜了她这人原本还有点能力，就是投错了胎，摊上了黄秀丽这种母亲，能有什么好下场。”
    素素嗯了声，不再看他又去看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秦雅旋的死和天翼有关。
    天翼好笑地揽住她说：“你今天倒是变了，怎么不义愤填膺地说我冷酷无情，没有同情心了？我说什么都很认同的样子，难道我真把你给同化了？”
    素素合上书，靠在他怀里，悠悠地说：“人死如灯灭，就像你说得反正她已经死了。你再同情她，她也不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听你这意思还在怪我，没答应她的要求不告黄秀丽？”
    “不敢，不敢，我哪敢啊。”素素故意打了哈欠说，“我累了，我们快睡觉。”
    天翼抽走她手中的书，顺势压着她，目光如注盯着她，“不对啊，以前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全挂在脸上，今天倒学会藏着噎着不表露了。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怪我就怪，想骂我就骂，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准则。”素素看着他，很平和地说，“我们待人处事的观念完全不同，但这些都没关系。我只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想和你好好的过一辈子，所以我们要相互包容。”
    “你真的不怪我？”
    “我相信你处理事情有你的道理，每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命，我不会怪你。”说着素素微微仰头，主动亲了下他的唇，又马上说，“压着我好难受，睡。”
    天翼翻身侧躺着，紧紧拥着她，只觉有她在身边，自己的世界就永远都很温暖。
    素素抓着他的手，现在只想着陈妈那句话，她一定要和天翼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既然选择了他，不管他做过什么，她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陪他上天堂也好，入地狱也罢，都会义无反顾。
    ……
    几天后，秦雅旋自杀事件的舆论总算平息了下去。
    秦天翼坐办公室里，翻看着谢家和谢氏集团的一些资料。
    虽然现在秦家的三叔公不肯承认是被谢振东收买，黄秀丽在警局也一口咬定这事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她自己恨毒了秦天翼才会冲动行事。
    但秦天翼始终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他们幕后最大的推手应该就是谢振东。
    他不能任由谢振东一直暗箭伤人，还是得知己知彼，才能想出对应的办法。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索菲打来的。
    索菲平时很少给他打电话，难道是素素有什么事？
    他立刻接了，还没开口，只听索菲在手机那头带着哭腔说：“秦总不好了，素素被几个自称是警局的人带走了，说是要让她协助调查一桩命案……怎么办，怎么办啊？”
    秦天翼听着有些蒙，说：“什么命案，和素素有什么关系？那些人会不会是骗子？”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出示的证件不像是假的……”
    “你现在人在哪里？他们把素素又带到哪里去了？”天翼急着问。
    索菲也加快语速说：“我在工作室，他们把素素带到哪个警局，我就不清楚了。”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好。”
    索菲挂断后显得十分焦虑担心，对工作室其他同事说：“大家各自去工作，素素的老公马上过来。就算素素不在，有她老公来安排一切，大家不用担心，对工作室不会有太大影响。”
    大多数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只有徐诗诗和张婷还围着索菲没走。
    徐诗诗说：“索菲，我们不是担心工作室能不能正常运转，是很担心顾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为什么要找顾姐调查命案？”
    “我和你们一样感到突然，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索菲一脸无奈。
    张婷说：“一定是警方弄错了，你们放心，顾姐肯定很快就没事了。”
    徐诗诗附和说：“对，我们也不用太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怕警方发现素素有前科，会冤枉她，那可怎么办？”索菲依然很焦急。
    “前科？”张婷不敢置信地问，“这，这谋杀还能有前科，难道顾姐以前杀过人？”
    虽然这话只是张婷在问，但工作室其他人都听到了，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竖着耳朵，都想知道老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前科。
    徐诗诗冷声对索菲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少胡说八道了，顾姐就不是那种人。”
    “对，她绝对不会杀人，以前她只是误杀了大学老师，坐过三年牢。”索菲一脸难过地说，“我也知道她是冤枉的，就怕警方以为她有前科……算了，当我没说，反正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还是等秦总来了再看怎么办。”
    说着她眼眶都红了，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660章 到底什么居心

    徐诗诗盯着她，嘀咕说：“她说了这么多，还要当自己什么都没说，到底什么居心？”
    张婷扯了扯她的胳膊，说：“希望顾姐没事，她可能也是太担心顾姐，才一时说多了。”
    徐诗诗哦了声，在回自己办公室前扫了眼坐在外面办公桌前的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总感觉这个索菲还嫌顾姐不够倒霉，在火上浇油。
    ……
    在赶往素素工作室的路上，天翼就联系了苏康喜，让他查查素素被警方带走是什么情况。
    他来到工作室，索菲哭得满脸泪痕一把抱住他，哭着说：“秦总，我好害怕素素会有事，你快把她带回来……”
    天翼轻轻拍了下她的背，推开她让她站好，对工作室里的所有人说：“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工作室这边的事有我在，一切照常。至于你们老板不过是出了点小事，我会解决。”
    他首先要安抚好素素工作室的员工，这间工作室能有如今的规模和名气，素素实在是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他又将索菲和徐诗诗叫到了素素的办公室里，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她们两个是素素最信任的人，平时只有靠她们管理好工作室了。
    他还没开口，徐诗诗已先开口说：“秦总，顾姐的事问清楚没，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已经让警局里的朋友在了解，应该不会有事。”他说着看到索菲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索菲十分在乎素素他是知道的，要不然先前也不会因为素素和索菲走得太近，而反对素素把索菲带回家。
    看来索菲对素素的感情还是那么深，他无奈地轻声安慰她说：“索菲，现在不是哭得时候，什么都还不清楚。你如果想帮她的话，还是做好工作室里的事，顺便帮她管理好工作室，由徐诗诗来协助你。”
    索菲抹干眼泪，说了声好。
    徐诗诗忍不住瞟了眼她，只觉她真得有看上去那么伤心吗？
    现在顾姐不在了，工作室的负责人倒变成了这个索菲，难道秦总也被索菲的表面给骗了？
    她正想推辞协助索菲的事，秦天翼的手机铃声响了。
    天翼一看是苏康喜打来的，便对她们挥挥手说：“你们出去工作，素素不在时，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徐诗诗只有应了声好，就和索菲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天翼起身确定门已关紧，才接了苏康喜的电话。
    “秦总，素素姐牵扯的案子不归我们分局管，但我打听过了。”康喜忙说，“素素姐和已死亡的那人在公共场合有些争执，那边警局也就是例行调查下，弄清楚了应该就没事了。”
    “好的。”天翼只觉松了口气问，“她到底和谁的案子有关？”
    苏康喜那边静了几秒说：“前几天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秦雅旋自杀事件，会在秦雅旋死前和她有争执，素素姐应该是为了你们秦家的事。”
    “秦雅旋不是自杀吗，那还调查什么？”天翼隐隐感到不对劲。
    康喜说：“网上是这样说的，但到底是不是自杀还得警方调查过后下定论。”
    “难道是他杀？”天翼心里有点着急了问，“你到底有没有内幕消息，秦雅旋是他杀对不对？”
    “现在真的没法确定，法医那边也正在验尸。”康喜也在担心说，“素素姐怎么会牵扯到这案子里，如果秦家有什么事不是该你出面吗？”
    天翼没法回答他，说：“我知道了，素素在哪个警局，我要请律师过去。”
    苏康喜说出了管辖的警局，便先挂了。
    ……
    素素莫名地被请到了警局，在讯问室里已喝了好几杯咖啡。
    讯问室的两个警察无非是翻来覆去的问她同样的几个问题，想看她回答时会不会有什么漏洞。
    素素已不是第一次身处这样的境地，这让她想起了多年前被艾以薇设计，被冤枉杀人的情景。
    警方一开始也是这样讯问她，可无论她怎么解释，警方都只相信现场发现的凶器、指纹，还有她的作案动机。
    所以她百口莫辩，幸好身上又被伤害的痕迹，才被认定为误杀。
    但这次秦雅旋自杀时她根本不在现场，警方为什么要把她带来盘问，这一点她始终想不通。
    “顾素素，餐厅里好多人都看到你们在吵架，而且你还把果汁泼到了秦雅旋脸上，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有位女警又问道。
    素素说：“我已经说了好多遍，她说话太难听，一时激怒了我。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可能去杀她，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你不用亲自去，也可以买凶杀人。”女警旁边的男警官直接打断她的话，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有那么一瞬的失神，突然紧张了那么一下，说：“我没买凶杀人，没有。”
    男警官似乎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什么，又问：“据我们了解，秦雅旋还去过你工作的地方，在那里给你下跪，你也无动于衷。其实你们之间是妯娌关系对不对？”
    素素点了点头，说：“她妈妈大闹了我孩子的周岁宴，被警方以故意伤人罪羁押了。她是去求我不要告她妈妈，可我没答应。”
    男警官的语气变得又快又凶问：“那就说明其实你们早就积怨已深，她们过得落魄不堪还总来纠缠你，所以你就想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落得清净。”
    素素怒视这个警官，斩钉截铁的否认道：“我从没想过要杀她，是她自己长期受尿毒症的困扰，想不开才会自杀！”
    “尿毒症虽然难治，但早有治疗方法，难道得了尿毒症的都会去自杀……”
    “警官，你这样询问我，是在有罪认定吗？如果是这样我说得全是事实，你也不会相信！”
    “事实？事实要看证据……”
    “那你们去找证据好了，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素素不喜欢这位警官的问话方式，完全是在认定她有罪的前提下诱导她。

 第661章 陷入了僵局

    他让人联系好了国外治疗尿毒症的医院，想为秦雅旋准备好所有出国手续，派人押着她，强制她离开澜城，不准她再回来。
    可出国手续还没办好，秦雅旋就出事了。
    他反复跟自己吩咐的人确认过，那帮人还没来得及去威逼秦雅旋离开澜城。
    秦雅旋的死和他找的人没有任何关系，那如果秦雅旋真是被人杀害的，肯定不会是素素，那杀害她的人到底是谁？
    一时间他也想不出谁会非要置秦雅旋死地，现在的秦雅旋无权无势，也没做生意了，不该会有仇家。
    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证明素素的清白，让她别再被这事纠缠。
    ……
    素素再次回到警局后，又在讯问室里被审了几个小时。
    不止是讯问了而是审问，她能明白感觉出两位警官的态度比先前强硬很多。
    女警拿着现场的一张照片质问她，“看到地上散落的这两张钱吗，上面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素素从容地说：“这钱是我给她结账的，当然会有我的指纹。那天我们在餐厅见面虽然聊得不愉快，可我知道她现在经济拮据，走得时候就留了大概五六百的样子给她结账。散落的这两张应该是结账后多的。”
    男警官拿出照片和法医鉴定报告走近她，把这两样东西恨不得放在她眼前了，问：“死者在死亡时一只紧攥着拳头的手中有你的一缕头发，这你又怎么解释？”
    “我的头发？”素素感到莫名其妙地说，“这不可能，我根本没去过她住的地方。”
    “不是你说没去就没去的，如果没去，她手中为什么攥着你的头发？”男警官揪着这点不放。
    素素很坦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女警说出了秦雅旋的具体死亡时间后，问她，“你好好回想下，这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能证明你不在现场？”
    素素努力回忆警方说得那一天、那个时间自己在干什么，很快想起来那天晚上七八点时她在工作室加班，直到八点半才离开工作室。
    当她离开工作室时已经没人了，是她亲自锁得门。
    “那天和我一起加班的同事，大概忙到晚上七点就走了。我八点半离开回到家里九点多，没有去过秦雅旋的住处。”
    男警官很敏锐地说：“那就说明从七点到九点多回到家里这段时间，没人能证明你说的，对吗？”
    素素反应也很快地说：“我离开工作室走出那座大厦时门口的监控应该能查到，你们自然就知道我没说谎。”
    “很好，我们肯定会查的。”
    两个警官发现这两个能把她扣留下来的疑点都问过了，她也解释了，又陷入了僵局。
    男警官对女警使了个眼色，女警收拾起桌上的资料说：“那今天就到这里，暂时委屈你在我们的关押室待一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值夜的警察。”
    素素感觉这一天下来好累，什么也没说了，跟着女警去了警局里专门临时关押嫌疑人的地方。
    当那铁门关上时，她坐在简单的行军床上双手抱膝，害怕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转到类似于监狱的羁押所。
    一个人待在这昏暗的地方，她特别想念天翼、想念孩子们、想念温馨的家……
    两个警官为了审她，还一直没吃晚饭，点了两份外卖。
    他们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一边还在讨论顾素素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
    “我感觉秦雅旋应该不是这个顾素素杀的，今天一天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女警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
    而男警官不以为然地说：“我看她应该没亲自动手，但有共犯或是雇人干的可能性很大。”
    “你这也太肯定了，她为什么要雇人杀了秦雅旋，动机何在，就是因为她们有矛盾她要泄愤杀人？”
    “具体动机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你注意到没。我说她是雇凶杀人时她的神情明显变得害怕回避了，不信你可以再调监控看看。以我多年审讯的经验绝对不会看错，她还是没对我们说真话。”男警官说完又开始很快地扒饭。
    女警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那么一瞬间，想着等吃完饭再去看监控。
    “对了，明天去查下顾素素工作室那栋大厦的监控，看那晚她是不是八点半才离开。”男警官抬头吩咐道。
    “好的，我明白。”
    这时苏康喜从外面提着宵夜走了进来，一看到他们还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说：“你们还在啊，审讯完了？”
    男警官警惕地望向穿着便装的苏康喜，正要问他是什么人时，女警高兴地站起来喊了声，“师兄，这么晚你怎么来我们局里了？”
    “师兄？”男警官指着康喜问女警。
    女警笑着介绍说：“这位是华阳分局的刑侦队长苏康喜，也是我就读过警校里的师兄。”
    她又向苏康喜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朱警官。”
    苏康喜和这位朱警官握了握手，“你好。”又看了眼他们快吃完的外卖说，“看来你们已经吃过了，我这些东西白买了。”
    女警从他提来的一堆夜宵中，挑出一杯饮料说：“怎么会白买，有我最喜欢喝的饮料，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康喜主动拿了杯咖啡出来，递给朱警官说：“这个给你，相当纯的黑咖啡。”
    朱警官接过了咖啡，奇怪地问：“我们分局和你们分局从来没有要合办的案件，你这个时间过来，是专程找师妹的？”
    “你胡说什么，苏师兄已经结婚了。”女警不好意思地拍了下朱警官。
    “哦哦。”
    女警也不明白地问：“师兄，你是有什么事吗？”
    苏康喜不和他们绕弯子，直接说：“你们今天抓得那个嫌疑人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只是想来问问你们，审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放人？”
    朱警官马上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说：“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既然你和她认识更应该避嫌。”

 第686章 还我女儿

    他正要再拨过去，对方用素素的手机发来了一张照片。
    他马上放大照片一看，只见有个女人被绑住双手，吊在了江边的桥墩下。
    因为相片上的人很小，看不清女人的脸，但看这女人的衣着正是素素今天穿得那套职业装。
    安景在旁边伸着脖子也看到了这张照片，瞪大眼睛劝他说：“不要一个人去！”
    很快对方又用素素的手机发来了一条消息，“给你半个小时，要是赶不到就来收尸。”
    天翼像没听到安景的话，深吸一口气，回复消息，“马上到。”
    天翼放下手机已经急红了眼，立刻就要动身。
    安景拦住他说：“你冷静点，确定对方是黄秀丽吗？她不是被抓起来了？”
    天翼浑身微抖地说：“你查一下，她是不是拘留时间到了，已经被放出来了？”
    “好，我这就查。”
    天翼用力握住安景的手说：“你听我说，我非去不可，我会把素素救出来的。你该查得查，一定要查清楚黄秀丽出来后都见过些什么人。”
    “天翼，黄秀丽这是想要你们俩的命，是经过筹划的，我们要从长计议……”安景反握住他的手，还想阻拦他。
    可话没说完就被他甩开了，天翼已不顾一切朝电梯口跑去。
    安景只觉自己不能和天翼一样乱了分寸，只有冷静才能帮到天翼和素素。
    ……
    黄秀丽刚一将素素的手机直接关机，就听到被吊在桥墩上素素大喊救命的声音。
    她突如其来的喊声把黄秀丽和跟着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齐刷刷地仰头向她看去。
    黄秀丽恨恨地说：“这小贱人醒了，把她放下来，我们开始办事，等到秦天翼一来就可以看到好戏。”
    两个男人松开绑在一旁的绳子，快速地将素素从高处放了下来。
    素素睁开眼时看到周围除了江水就是岸边长有半人高的杂草，而且自己的双手被绑。
    即便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身处危险。
    从高处下来时一直在大声喊着救命，可人刚一着地，就被人从左右两边摁住，用胶布堵住了嘴。
    黄秀丽二话不说上来就狠狠踢了她一脚，骂道：“贱人，还我女儿！”
    素素不由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起来，挣扎着看向踢她的女人，是黄秀丽，秦雅旋的母亲！
    她想要和黄秀丽解释，可嘴被封了根本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哼哼的声音。
    黄秀丽一想到已死的雅旋，还不愿罢手，又对着她狠狠踢了两脚，再要踢第三脚时被一个男人拉住了说：“疯婆子别踢到她脸上，把脸踢坏了拍出来不好看。”
    “我女儿死得那么惨，我凭什么让她还顶着这张好看的脸，我要让她和我女儿死得一样惨！”说着黄秀丽在拼命在挣脱拉着她的男人。
    那男人警告她说：“别忘莎姐的吩咐，说好了我们让你有报仇的机会，你得配合我们。难道你想让她轻易地就死掉？”
    黄秀丽冷笑一声，看向她身边的男人，说：“你们叫来的其他人怎么还没到？”
    “在路上。”那男人说，“我们先把灯光打起来，把周围布置好。”
    黄秀丽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笑看素素说：“你看过那种片子没，我们让你当一回里面的女主角。”
    素素害怕惊恐地瞳孔缩了起来，紧咬下唇，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挣扎。
    黄秀丽很享受看到她现在这样，说：“看来你是看过这种片子的，我们找得都是专业人士，会把你拍的很美很美。对了，待会还会有个观众，你猜是谁？”
    素素挣扎着站了起来，顾不了方向，拔腿就逃。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逃，没人救得了她，因为一切发生的太措不及防，没人知道她在这里，真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她还没跑几步，帮黄秀丽的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个男人追到她前面伸出脚轻易就将她绊倒了。
    她就像被困在笼中的小猫小狗，所有的挣扎都变得很可笑。
    黄秀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你们就该把她的衣服扒了，先让她摆好姿势。”
    两男人对看了一眼，其中有个说：“莎姐只让我们负责帮这疯婆子抓人，拍片子马上有专人来，再说这女的太漂亮，真扒光了谁受得了。”
    另一个点头说：“不能节外生枝，还是把她的脚也绑起来。”
    “就你们这点出息还出来混。”黄秀丽冷眼说，“受不了的话，你们就先来啊，只当帮她热身。”
    她早已恨毒了秦天翼和顾素素，以前这个顾素素一嫁进秦家就处处和她作对。
    要不是顾素素帮着秦天翼，她的老公和女儿何至于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所以她什么都不管不在乎了，只想看到顾素素受尽折磨而死！
    有个男的瞅了眼倒在地上的素素，有点心动地说：“喂，我觉得这疯婆子说得也对，要不我们……”
    素素气愤又绝望地再次奋力挣扎，一只脚用力一踹，踢到了一个男的脸上。
    这下被踢到的男的立马恼羞成怒，吼道：“你还不按住她的双脚，我来脱她的衣服！”
    说着这男的迫不及待地去扯素素身上的衣服，素素疯了般挣扎，想喊救命又喊不出声来。
    这时突然有人从半人高的草里冒了出来，冲了过来，吼道：“住手！”
    素素以为有路过的人发现了他们，只觉有救了。
    ……
    天翼驾驶着一辆跑车，在马路上如风驰电掣般，他知道照片上那个桥墩的位置，就在江对面最偏僻的地方。
    在澜城开车过桥时一般都能在桥上看到那片杂草，却很少有人会去那里。
    那个位置一到江水上涨时就会连着桥墩一起被淹没，经常就是个烂泥滩，再加上高高的杂草，并不适合游玩或是观赏江景。
    此刻他心里只有黄秀丽说得三十分钟必须到，他害怕如果没能及时赶到，像得了失心疯的黄秀丽会要素素的命。
    后面已有几辆交警的车在鸣笛追他，可他依然没有减速。

 第687章 少管闲事

    就在从引桥飞驰冲上过江大桥时，有辆接到命令在前方拦截他的警车，直接朝他亮起来了大灯，并按响了喇叭示警。
    天翼急刹车向左打方向盘，想要绕开警车，却因速度太快车身瞬间飘移，一下撞到了引桥上的栏杆。
    ……
    两个男的松开素素，不由都站了起来，凶狠地对这个突然冒出来戴着眼镜的路人说：“走开，少管闲事。”
    桂律师推了一个男的，看向素素问：“顾总，你没事？”
    素素现在根本说不了话，只是拼命摇头，也没想到今早才见过的桂律师会在这里。
    今早素素离开咖啡馆后，桂楠自己一个人多坐了一会，了解了下合同上另一方的情况。
    当他走出咖啡馆大门时，远远看到有人扶着素素从不远的酒店出来，上了一辆车。
    但据他观察，与其说是扶着，不如说左右两边的男人是将她架着在，她自己的双脚似乎根本没走路。
    桂楠不由地感到奇怪，难道这顾总上午就有酒局喝醉了？
    他原本想着不要多管闲事，准备开自己的车走人，可又觉得不太对劲，便开车跟着了带走素素的那辆车。
    跟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路上只剩他的车和那辆车了，怕会被发现，他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看清那车的行驶方向，靠步行找到了那车就停在离这桥墩不远的堤岸边，四处都很荒芜，他一时也不知道素素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他才循声找了过去，躲在杂草中，发现素素果然是被人绑架了。
    他躲着看到绑架素素的是两个身强力壮的男的和个女人，怕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想要偷偷地离开这里去远点的地方报警。
    可他瞧见那个女的和两个男的对素素越来越过分，怕等自己去报警会来不及了，只有冲了出来搏一搏，想着以自己当过兵的经历，应该可以试着对付下这两男的。
    他弯腰扯起素素，撕下她嘴上的胶布。
    素素正要开口，两个抓她的男的立刻扑向桂楠。
    “快逃，去报警！”桂楠用力扯了下素素手上的绳子，对素素吼了声，便使出熟练的擒拿手将一个男的撂倒在地。
    另一个男的对着桂楠飞踹过去，也是练过的。
    桂楠一时无法快速制服这两个人，与他们缠斗起来。
    黄秀丽一看素素跑了，立刻追了上去。
    素素拼命地往堤岸的方向逃，只希望还能遇到什么人，感觉手上绑着的绳子松了些，但还没完全挣脱。
    她试着一边跑一边挣脱手上的绳子，可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黄秀丽追上她，扑向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怒不可遏地大喊：“你到底是怎么害死了雅旋，还我女儿！”
    素素也大声说：“没有人害她，她是自杀！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尿毒症吗，她应该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
    黄秀丽楞了一秒，马上说：“小贱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鬼话。她年纪轻轻会得尿毒症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要不是秦天翼做得又绝又狠，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说着她用力揪着素素的头发，将她的头朝着一旁的石头上撞去。
    一下下的撞击让素素连痛感都没了，她咬牙终于挣开了绑住双手的绳子，立刻用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头，另一只奋力推开黄秀丽。
    素素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上有血滴了下来，头发晕的有些站不稳。
    黄秀丽又冲了过来，想直接掐她的脖子。
    素素努力让自己站稳，想到在拳击俱乐部学过的几招直击敌人要害的拳法，握紧双拳。
    当黄秀丽靠近她时，她一拳打在黄秀丽的腹部。
    素素看她去捂肚子，又出了一拳打在了她头上的要害部位，她两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素素浑身发抖地回头望去，只见桂律师还在一个人对付两个，十分吃力。
    桂律师刚打退一个，另一个男的又从后面将他扑倒。
    素素正在为是继续跑去报警，还是先去帮桂律师之间犹豫时，忽然有好几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
    就在离桥墩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有大批警察手持武器从车上下来。
    在和桂楠缠斗的两个人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收手说：“不好警察来了，快逃！”
    说话的这人迅速左右看了下，朝着江水的方向逃去。
    另一个想跟上却被桂楠死死揪住，那人突然从兜里掏出把小刀玩命地刺了过去。
    桂楠松手躲开，却还是被那人刺中了胳膊。
    素素跳着挥手喊道：“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刺伤桂楠的人不敢再和桂楠纠缠，赶紧也往江水那边跑去，到了江边扎了个猛子，钻进了江水中。
    桂楠追了过去，双脚都趟进水里了，感到一阵寒凉，自己水性不好，只能眼看这两人跑了。
    赶来的警察形成了包围圈，向素素这边靠近。
    素素这才看清警察里有苏康喜，而跟在苏康喜身边的人是萧安景。
    “康喜、安景！你们快去帮桂律师，我这边没事，黄秀丽已经被我打晕了！”
    他们也看到了素素，康喜对安景使了个眼色，让安景去看下素素，他带队直接快速走向桂楠那边。
    素素话音刚落，黄秀丽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草丛中的一块石头，从后面朝着素素的后脑砸去。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安景看到，他大惊地喊，“素素，当心后面……”
    素素察觉到不对，立马转身，可已来不及闪开，眼看黄秀丽高举的石头就要砸到她脸上。
    砰得一声响，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黄秀丽举着石头的手，她的手一抖，石头朝一边掉落。
    素素大惊地连着退了几步。
    黄秀丽一只手托着被击中的手，瞪着素素大声笑道：“顾素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不想活了！都是你和秦天翼，你们毁了我们一家人，你们毁了雅旋！今天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了你！”
    素素被她这疯狂地表情镇住了，这还是曾经的那个秦家二婶，那个优越感极强的豪门阔太太吗？

 第717章 高兴的眼泪

    原本她还在琢磨怎么利用这事，给顾素素一击重创，顺带也让舒氏集团没好日子过。
    今天谢振东和她提起秦天翼，她正好自然地把这消息告诉谢振东，看谢振东会如何出手。
    她就只用煽风点火地看好戏，还免得她亲自出马。
    她心里暗暗冷笑，又提醒了谢振东一遍，“谢总，该准备开会了。”
    谢振东笑着抓了抓她的手，说：“好，你很旺啊，今晚我会去你那里。”
    詹佳怡低头一笑，感激地说：“我弟弟的事多亏了您，今晚我要亲自下厨做几道好菜，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你还会做菜？不错，不错，不枉我疼爱你。”说着他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詹佳怡赶忙说：“谢总，这里是您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也是我的私人空间，不用担心。”他用只手摩挲着她的手背。
    詹佳怡正准备主动亲一下他的脸，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她想起刚才自己关上门时并没有反锁，慌忙从谢振东身上弹了起来，恭敬地站直。
    没敲门进来的人是谢启宁，虽没看到什么具体的事，但他一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
    其他的事他都不学无术，但对男女之事却很精通，立刻意识到父亲和这个女助理有问题。
    “爸，你们在坐办公室里做什么？”
    谢振东只尴尬了一秒，先发制人地骂他，“你还知道来集团上班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詹佳怡赶忙说：“谢总，我是来提醒您要开会了，我先出去了。”
    说着只想赶紧离开办公室，谢振东却还不忘对她吩咐道：“现在就叫人把他的办公桌搬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好。”詹佳怡应了声先撤出去再说。
    谢启宁看了眼父亲，又转头看了眼走出去的助理的背影，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听到父亲不再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管着了，立刻开心的不行。
    “爸，我碍你眼了，我这就出去……”
    “站住，待会你也去会议室旁听，不准跑，再看不到你的人，我非打死你不可！”谢振东气势吓人地说。
    谢启宁赔小心地说：“我去，我现在就去会议室待着。”
    ……
    素素不眠不休地守在病床前，眼皮沉重地撑都撑不开。
    可她一想到离手术结束后的关键四十八小时，已没剩几个小时了，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
    天翼躺在病床上浑浑噩噩的，还是没醒过来。
    她已跟他说了好多话，让他别忘了自己手术前的承诺。
    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她又在他耳边说叨着，“天翼，还记得在小岛上度假时我们看落日，在一望无际的大海经历狂风暴雨，我们……”
    “好吵啊，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天翼的眼皮掀开了一下，声音虚弱无力。
    素素又惊又喜，都不敢相信，“你醒了？”
    “还不是被你吵的。”说着他又毫无力气地闭上了双眼。
    素素站了起来，弯腰凑近他，“你醒了！真得醒了，不是我在做梦？”
    “你别说话，让我再睡会。”天翼的声音很虚弱，可语调气势没变。
    素素这才确认无疑，兴奋地落泪道：“不要再睡了，我这就叫医生，让医生看过后再睡。”
    说着她赶紧按了病房里的紧急呼叫按钮，又冲到门口大喊，“医生，医生快来！我老公醒了，他醒了！”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让她先在病房外等会。
    安景正好带了些吃的来看天翼醒了没，要是再不醒过来就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远远就望见素素面无表情地站在病房外，走来走去。
    “素素，天翼他怎么了？”他慌忙走近问。
    素素一看到安景，立刻抓着他的袖子，激动但还是担心地说：“天翼刚才醒了，他醒过来了！还和我说话了……他应该能看见我，还叫我素素来着！”
    “太好了，我进去看看。”
    素素拦住他说：“医生在里面做检查，我们先别进去。”
    安景高兴地差点把拿在手里打包好的食物都扔了，这时门从里面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
    “他醒过来了，是不是就没事了？”素素急着问。
    医生笑着说：“现在看秦先生各项指标都正常，我们还要把他的情况发给国外的专家，让他来做最终的判断。”
    “那你们快发。”安景催促说。
    “好。”医生以他自己的经验说，“不过你们放心，我初步判断秦先生应该没什么大碍，后期只需休养恢复就会没事。”
    素素和安景都欣喜不已，对医生连说谢谢。
    “你们可以进去陪着秦先生了。”医生说着带着助手和护士走了。
    安景正要和素素一起进病房，素素却有些站不稳地扶住墙，感觉自己连脚都迈不动。
    安景扶住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太累？”
    素素点了点头，转身背靠着墙，说：“安景，你帮我照顾他一天，我该回去休息下了。”
    “好，你把我带的东西吃点再走，要不我先叫小林来接你。”安景就觉得她快撑不住了，就算是铁人没日没夜的照顾这么多天也顶住的。
    素素笑了笑说：“把吃的给我一份，不用叫小林，我在门口坐会，自己出去叫车。”
    安景递给了她一袋吃的，说：“你太辛苦了，好好吃点东西。”
    “快进去看着他，我会照顾自己。”
    安景再看了她一眼，就走进了病房。
    素素抱着那份打包盒，眨眼就开始落泪。
    天翼没醒过来时，她一直撑着口气，只想亲眼见他醒过来。
    现在他终于醒了，医生也说他会没事，她这口撑着的气瞬间松懈了，这是高兴的泪水。
    她吃过些东西，走出位置有点偏的医院。
    这家医院门口没法打到车，她步行走了一段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不要让天翼看到她这么疲惫难看的样子，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再来见他。
    可她不知道在她从医院出来时，就有人拿着针孔相机在暗处对着她拍照。
    直到她坐上了出租车，那人才收起专业的针孔相机。

 第718章 心生一计

    守在医院门口的人是谢振东派来的，那人把这两天拍到的萧安景和顾素素出入医院的照片全都发了过去。
    谢振东看到这些照片后，也认为秦天翼是得了绝症。
    顾素素和萧安景都在出入这家医院，不可能是他们都生病了，只可能是他们共同关心的人秦天翼在里面住着。
    看来他收买的秦家老一辈的人真是没用，竟然被秦天翼夫妻给骗了。
    他发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要是秦天翼已经快死了，他的子女都还小，翱翔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翱翔就会乱成一锅粥，到时不用他出手，翱翔集团无法和他竞标。
    他还可以趁机收买翱翔集团的高层，把翱翔给拆分掉收购。
    他看着这些照片不由地在发笑，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
    萧安景一个人走进病房后，看到天翼睡着在。
    他在旁边坐了一会，天翼才醒了过来，看到是他，又四处看了眼问：“素素呢？”
    “大少爷，你的眼睛总算恢复了。”安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天翼有了些精神，瞪着他问：“我是在问你素素去哪里了？”
    “你老婆她走了。”安景故意没好气地说。
    天翼疑惑地说：“她不是说会守着我吗？”
    安景笑了说：“她守了你几天几夜了，知道你醒来没事了，还不能让人家回去换身衣服，歇一会啊。”
    “我昏睡了多久？”
    “手术后快四十八个小时了。”安景和他说实话，“素素也差不多四十八个小时没合眼，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守着你，走得时候我看她身体都快撑不住了。”
    天翼心疼不已地说：“那你应该送她回去，在这里陪着我干什么。我好了，不需要人照顾。”
    安景见他又开始逞强，瞅了他一眼说：“你还戴着呼吸机，少说话。我要不在这里守着你，素素肯定不会回去歇着。”
    天翼当然清楚安景说得没错，素素的性格他们都了解。
    他又闭上了眼，想着自己在昏迷时总感觉有人在旁边不停地想唤醒他，才努力地让自己醒了过来。
    要不然他会一直陷入在一种似乎被什么困住，怎么也醒不来的状态。
    好在素素没放弃不断地唤醒他，看来素素不光没睡没吃，还在不停说话，嗓子应该也哑了。
    安景知道他闭上了眼但没睡着，问他：“想喝水，还是吃点粥，我去帮你把粥热一热。”
    “不用热粥，喝点水。”天翼虚弱地说。
    安景拿着水杯凑近他，让他用吸管喝了两口。
    天翼问：“集团里还好吗，谢振东有没有发现我做手术？”
    “集团里没什么事，眼看快过年了，只要年终奖和分红没少，大家都会安心工作的。”安景顿了顿说，“至于谢振东那边不好说，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你得了绝症。”
    “绝症？怎么会这样，上次二叔公故意来试探，我和素素应该已经瞒过了他。”天翼慢慢地在说话。
    “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反正有人想让我们翱翔从内部先乱起来。”
    天翼说：“尽快查什么人在传谣言。”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安景帮他理了理枕头说，“你好不容易醒了，还得休养，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天翼没再说话，因为药物作用，又想进入睡眠，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家人和集团。
    他又努力睁开眼说：“现在外面说我得了绝症，不如利用这一点，让谢振东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我们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你是说将计就计，我们就处于暗处了，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安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嗯了声，说：“你也和素素说不要急着戳穿这谣言。”
    安景只觉这以退为进，倒是可以一试。
    可天翼一醒过来就这么操心对身体不好，他忙劝阻说：“你想睡就睡，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见机行事。”
    天翼这才无力的合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安景琢磨着他刚说的话，心生一计，马上出去找到负责这病房的护士。
    ……
    小美和小林看到素素终于从医院回来了，都一脸的紧张。
    他们见她眼睛红红的，人看上去也极其疲惫，小美什么也不敢问，赶紧给她拿拖鞋换上。
    小林跟在她身后，忍不住问道：“少奶奶，少爷他……”
    “他没事了，我回来歇一晚上，明天再去医院照顾他。”素素不等他问完直接说。
    小美和小林都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少奶奶，你累坏了，我这就给你去弄些吃的。”小美说着要去厨房。
    素素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只对她摆手，又指了指楼上的卧室，自己就上楼去了。
    小美还有点不明白，小林在一旁说：“你这还不明白，少奶奶不想吃东西，想回房休息。我们就别打扰她了，她陪少爷闯过了生死关，肯定累坏了。”
    “对，我去看孩子了，千万别让孩子们闹着少奶奶。”小美说着去了儿童房。
    素素一回房感觉累极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望向窗外天还是亮的。
    记得自己睡着时天就是亮着的，可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忙坐了起来，抓了抓自己的长发，天呀，怎么睡了这么久，该去医院了。
    可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才拿起手机，一看是亚男打来的。
    “喂，亚男……”她刚开口发现喉咙竟发不出声来，都嘶哑了。
    亚男一时没太注意她的声音，担心地问：“素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没和我说声？”
    素素努力让自己正常出声说：“哦，没事了，天翼都已经没事了……”
    “你别骗我，秦天翼是不是得了绝症！”亚男焦急地问。
    素素蒙了，“什么……什么绝症……”
    “素素，你的声音是不是都哭哑了，你在哪里，我过来看你！”亚男刚发现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素素喉咙疼地咽了咽口水，想和她解释却一说话喉咙就难受。

 第725章 另有图谋

    今天上午，素素刚和一位翱翔的合伙人谈完，就接到了律师桂楠的电话。
    “顾总，比翼工作室那份合同的事已经彻底解决了，对方不但不会告我们，还答应只收取办发布的费用。”桂楠语气轻快地说，“你可以放心了。”
    素素有点不敢相信，还以为就算不闹上法庭，也会给对方一些赔偿的。
    “有这么好的事，他们的老板余总不是去国外了，一直将这事拖着吗？”
    “你还不知道，那位余总前几天刚回澜城，这事就是他的意思。”桂楠又说，“那边的余总说在正式达成和解前，他想和你见上一面，当面同你签和解书。”
    “哦，这是应该的。”素素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面？”
    桂楠说：“那位余总想要在年前解决这事，就看你的时间。”
    “可以啊，你帮我约他明天见，到时你和我一起去。”素素想要快刀斩乱麻，这事已经拖了太长时间。
    “好的，签和解书时双方律师都会在场。”
    放下手机后，素素一想到余炜会这么好心恐怕是另有图谋。
    她已经从天翼那里得知，余炜其实是莎莎的人。
    那个大明星莎莎她是记得的，以前她和杨思杰走得很近时，见过这个莎莎几面。
    和她的长相有点相似，对她充满敌意。
    那个时候她还在为别人打工，莎莎故意刁难她，一开口就要让她赔一百万。
    当时马克阻止了莎莎，她才知道莎莎是杨思杰的人。
    后来她没再接触过莎莎，但杨思杰想要拆散她和天翼时，发给天翼的不堪视频里的女人是莎莎不是她。
    这说明莎莎还是一直和杨思杰有联系，只不过被杨思杰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罢了。
    现在杨思杰已经不在了，莎莎却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最让她惊讶的，谢启宁抛弃蓝雨后再娶的人就是莎莎，简直是冤家路窄。
    明天和余炜见面后，她倒要看看他们又打算耍什么花样，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来者不善，她会多加提防。
    晚上去医院，她没把这事同天翼说，免得他会担心，有些事她不能总依靠他，只要自己不再感情用事，很多事她是可以靠自己的。
    见面地点在余炜的一间画廊，素素顺便欣赏了下画廊里陈列的一些作品。
    她学过美术绘画，对书画有点鉴赏力。
    余炜画廊里的这些画都可以算得上佳品，真得很难想象外面看着这么有文艺气息的一个人，竟然会和莎莎同流合污。
    素素和桂楠都快在画廊转完了一圈，余炜和他的律师才姗姗来迟。
    他一来就将素素带了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他的律师拿出了和解书。
    素素亲自看了看那和解书，又交给了桂楠。
    “顾总，没问题。”桂楠仔细看了一遍。
    余炜笑了笑说：“顾总，你看可以签字了。”说着递给了她一支现成的签字笔。
    素素接过笔，没有马上签字，好奇地问了句，“上次余总来工作室闹得时候，打定主意要让我赔钱的。怎么现在又改了主意，我想知道原因。”
    余炜一副嫌麻烦的样子，说：“我想把澜城的所有事尽快了结，还是以国外的生意为主。其实就算你们加倍赔钱，也不过是些小钱，比不上我国外的生意大。”
    “哦哦。”素素对于他说得理由并不相信。
    他和莎莎不就是要针对她的，就这么轻易放过让她赔钱的机会了？
    余炜问道：“顾总，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桂楠的确认，这和解书应该没有不妥的，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先解决了这份合同再说。
    “没有了，我们签字。”说着她和余炜同时在和解书上签了字。
    在素素收起和解书准备离开时，余炜很自然地说：“说来都是那个索菲害人。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素素面带微笑没有接话。
    余炜继续说：“不过这次我在国外遇到了她，原来跑到国外去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其实特别开放，专门做男人的生意。”
    素素整个人一下僵住了，索菲明明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余炜又怎么可能在国外遇见她，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做男人的生意是什么意思？”桂楠没听懂的问。
    余炜正要和他解释，素素阻拦道：“余总，不管怎么说索菲始终是我的好友，我希望你不要在外面毁坏她的名声。关于她的事，我们再约时间私下聊。”
    桂楠已会过意来，没再多嘴。
    余炜为她抱不平地说：“索菲这样出卖你，你还把她当好友。你应该亲自去国外把她抓回来，让她付出代价。”
    “再说。”素素没戳穿他的谎言，问，“你在国外什么地方见到她的？”
    “巴黎。”余炜想都没想回答道。
    素素哦了声，“她是在巴黎土生土长的，要逃应该是逃到那里去了。具体情况我们下次见面再说。”
    她拿起了自己的包，对余炜微微一笑，示意桂楠可以走了。
    他们离开画廊后，素素又问了遍桂楠，“这和解书绝对不会有问题，合同的事就了结了？”
    桂楠肯定地点了点头，“顾总，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专业能力。”
    “那就好。”
    看来余炜在这合同上不再耍花样，是有了其他花招。
    他骗她说索菲在巴黎到底有什么别的目的？
    桂楠还是有些好奇地问：“余总说得那个索菲，就是他擅自签合同的设计师？顾总你不怪她吗？”
    “这事上她也是受人蛊惑。”素素淡淡地说，“既然没有给工作室造成太大损失，那就算了，不管她人在哪里，只要还过得好就行。”
    桂楠笑了说：“顾总，做你的员工真是有福。”
    素素笑看他问：“那你呢，来我这里做法律顾问考虑的怎么样？”
    “顾总太抬举我了。”桂楠很谦虚还是没表态。
    素素势在必得地说：“工作室涉及法务的事越来越多，确实需要个法律顾问。我给你开得薪水绝对比你在的那家律师事务所高，年终还给你分红，你看怎么样？”

 第726章 防不了一世

    桂楠没法再推辞地说：“好，不过事务所那边还有单子没处理完，年后我去你那里。”
    “ok，一言为定。”素素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桂楠开心地笑着用力和她握了握手。
    ……
    几天后，素素单独和余炜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她会愿意再见他，是想弄清楚余炜编造索菲在巴黎的目的。
    当她走进咖啡馆时，余炜已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穿着一身宝蓝色的休闲西服，十分显眼。
    素素来到他面前说：“抱歉，我迟到了。”
    余炜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不介意地说：“不过迟了几分，请坐。”
    素素坐在了他对面，直接开口问：“索菲在巴黎还好吗？”
    “很穷的样子，没什么生活来源。”余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说。
    “哦，那挺可怜的。”素素惋惜道。
    余炜试探说：“你还是很关心她，不觉她是活该吗？”
    素素问道：“余总，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关心她，是因为她不仅仅是我工作室的设计师，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经帮过我很多。”
    余炜当然知道她和索菲的关系，也知道素素对索菲很在乎，笑着拿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给素素看。
    “她现在落魄的靠做这种模特为生。”余炜见素素震惊的表情，趁机说，“你应该去巴黎亲自看看，帮帮她。”
    素素望着照片上的那副画，终于知道索菲当时为什么要出卖工作室了，原来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威胁索菲。
    而且她可以肯定这幅画绝不是索菲在巴黎时被当成模特画的。
    素素淡淡一笑说：“确实很惨，不过最近我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巴黎找她。”
    余炜见素素没有立马去找索菲的冲动，心里有点失望。
    按他和莎莎的分析，把索菲当成诱饵，应该能引素素去国外的。
    “她就是自作自受，其实我们都不用管她。”余炜故意顺着素素的话说。
    素素也不想把话说死，“这样，你还要去巴黎的对吗，要是你再遇到她，把她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了解清楚，然后告诉我，我直接联系她。”
    “好的，没问题。”余炜两手一摊说。
    素素起身，显得很忙说：“余总，没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余炜哦了声。
    素素很利落地说了再见，就离开了这家咖啡馆。
    她心里有点明白，这个余炜似乎就是想让她去国外，看来想把她骗到国外害她。
    幸好天翼当初把索菲关起来时很秘密，而且又让安景伪造了索菲的出国记录。
    警方那边对于这案子也是在保密办案，所以除了他们几个没人知道索菲真实的下落。
    这样余炜的诡计她才能一眼识破。
    但她看到余炜手机上照片里的那副画时，真得很生气，他们竟然对索菲做了如此卑鄙的事。
    夜里她在医院陪着天翼时总心不在焉，天翼发现后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集团里出了什么大事？”
    素素把剥好的蜜橘递给他说：“没有，我和安景还能稳得住。最近我碰到了一件事，怎么也想不通。”
    “遇到什么事了？”天翼将橘子先喂了她一片，自己才吃了一片。
    素素吃着甜甜的橘子，觉得这事可以拿出来和天翼说说，听听他的想法。
    就把余炜同她和解，又骗她说索菲在巴黎的事都告诉了天翼。
    天翼听完沉默了一会，问：“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要把我骗到巴黎去肯定没有好事。”
    天翼点了点头说：“不过他们要是觉得这招骗不了你，应该又会想别的办法。”
    “放心，我会处处提防的。”素素冲他笑着说。
    天翼夸了她一句，心里却想着处处小心提防，可以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有什么办法能先除掉这个余炜就好了。
    莎莎也会少个帮手，就没那么容易搞事。
    “你万事小心是对的。”天翼说，“可光小心还不够，要是能让余炜暂时没法去国外，把他困在澜城就好了。他要骗你去国外，那也是因为国外有他的地盘，他干什么都方便。”
    “对哦，如果把他困在澜城，他就没法施展他的那些诡计。”素素冥思苦想地说，“可他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就没有理由让他不能离境。”
    天翼突然想到什么说：“你说他手上有索菲的那种画对吗？”
    “对。”
    “这就好办了，先前我让安景调查过他。安景查到他在国外就是以贩卖这种画起家的，他在澜城也有可能隐秘地做这种生意？如果能搜查他所有的画廊，不光可以找出索菲这幅，还要其他的呢，那是不是警方就有理由扣押他？”
    素素马上说：“这事我得问问康喜，看私下买卖这种画是不是违法的？”
    天翼还想说什么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素素帮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安景打来的，便将手机交给他说：“安景这么晚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啊？”
    天翼也想不到，接了还没开口，安景那边就激动欣喜地说：“我妈刚来电话，说蓝雨生了！生得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恭喜。”天翼为他高兴。
    素素在一旁听到了，笑得开心，问：“天翼，蓝雨生了个千金？”
    天翼把手机给她，“你也恭喜下安景。”
    “安景，恭喜你。”素素问他，“生完孩子后蓝雨还好，有没有小宝宝的照片？”
    “她没事，我妈说这孩子生得顺利。不过你刚才提醒了我，我这就要我妈发照片过来，你们等着。”安景说完就挂了。
    看来他一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们，和他们分享自己当上父亲的快乐。
    天翼靠在病床上，说：“这次真是辛苦安景了。集团里的事拖着他，害他到了蓝雨的预产期都没法过去陪着。孩子出生了只能看照片。”
    “我先前就和他说过，让他去国外陪蓝雨几天，可他就是放心不下翱翔。”素素叹了口气。
    天翼活动了下胳膊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干脆明天就出院，让安景赶紧去国外和蓝雨团聚。”

 第727章 聊不完的话

    素素瞪了他一眼，说：“你别想了，现在虽然不再头痛，但医生说了要等脑内残余的小血块全部自行消融了才行。”
    “打散的小血块在脑内自行消融和吸收是迟早的事，没有必要再住院了，有空定期复查不就可以了。”天翼不甘心地说。
    素素撒娇地抱住他说：“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次要医生说可以出院才能出院，你要言而有信嘛。”
    “可安景……”
    “安景早和我说过，等到过年就去国外陪他们，那时集团正好也会放假，什么都不耽误。”素素轻轻摇晃他说，“现在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你到底听不听话？”
    “好。”天翼也搂住了她，受不了她这么酥麻的撒娇，只有答应她。
    这时天翼的手机又响起短促的铃声，是安景把孩子的照片发了过来。
    素素和天翼都抢着要看，凑到手机前看到新出生的孩子粉嫩又胖乎乎的。
    “好可爱啊，这样子和小甜甜刚出生时一样的。”素素眉开眼笑地说，“安景的母亲比安景会照顾人，你看把蓝雨和这孩子养得多好。”
    天翼听到素素的话，心中不由有些遗憾，甜甜出生时他也没看到。
    他又多看了两眼安景刚出生女儿的照片，算是弥补下遗憾。
    素素笑着说：“这下甜甜有伴了，两个女孩以后可以一起玩。”
    天翼由衷为安景高兴，说：“真好，安景又有了个女儿。”
    “你看这孩子长得更像谁，虽然还是肉团团的，五官像蓝雨。”
    “我怎么觉得更像安景。”
    新生命的诞生总是让人高兴的，素素和天翼一聊起孩子就有聊不完的话。
    ……
    莎莎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独自离开谢家出来见见余炜。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余炜，还是好多年前杨思杰带她去看画展时。
    那时的余炜是个毛头小伙子，举着自己的画站在画展的大门口，希望有人能赏识他的才华。
    而她也才十七八岁，跟着杨树杰走进画展大厅时扫了他一眼，什么也不懂地问：“杨先生，他为什么要举着画站在这里啊，他们这些画家的画作不是应该直接卖给画廊吗？”
    杨思杰笑了笑回答她说：“不是只要会画画就能当画家，也不是所有画家的画都可以被画廊收购。”
    “哦，可我觉得他画得挺好看。”
    杨思杰笑着摇头说：“画作不是像你这样欣赏的，待会我教你如何鉴赏一幅画的艺术性。”
    当时她陪着杨思杰在画展里转了一圈，还是体会不到那些画值钱在什么地方。
    离开时余炜还在门口，她倒觉得余炜手里的那副肖像画很传神，不由拉住杨思杰，对余炜说：“嗨，能帮我们画一副站在一起的素描吗？”
    余炜望着他们楞了楞，一时没反应过来。
    莎莎从包里拿出了一百美元递给他说：“这是报酬，能马上画好吗？”
    余炜在这边已经穷困潦倒地有几天没吃饱过，立刻接了这张钞票，说：“可以的，你们站好别动。”
    杨思杰却抽出手来，对即兴素描不感兴趣，推脱道：“你就喜欢胡闹，你自己画，我在周围逛逛。”
    说着他不等莎莎撒娇，人已经走向别处了。
    余炜问道：“只画你个人，应该退你五十，可我身上没五十的零钱，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等我把这钱找开了还你。”
    “随便啦。”莎莎见杨思杰一下就走没影了，没心情地说，“别啰嗦，你动作快点。”
    他们这样认识了，还留了联系方式，后来余炜找到她真要退了那五十，她没要，觉得他这人不错，就给他介绍了些画画的活。
    余炜在西餐厅的包间里，看到莎莎终于出现了，恭迎道：“好久没见，你生了小孩后还是一样漂亮。”
    莎莎只是淡淡笑了笑，问：“国外那边的生意都还好，没什么问题？”
    “都很正常，没人会注意到像我们那样的小公司。”
    余炜也记得在最困难的时候，因为和莎莎的偶遇，为她画了素描，让他的生活渐渐好转，也彻底改变。
    当时画展外的其他人见他给莎莎画了素描，也都来找他画这种人像素描。
    以前心高气傲的他是不屑于画这种速成画的，但经过这次他发现这样可以赚到在国外基本的生活费，他就按五元或十元一副的价格来收费，
    后来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在街上给人画素描成了他维持生活的主要来源。
    莎莎放心地说：“那就好，公司虽然还很小，但可以帮杨先生保留原先那个集团里重要的东西，所以不能有闪失。”
    “这个我明白，那边都是绝对可靠的人。”
    “对了，我听你在电话里说，顾素素知道索菲在巴黎后无动于衷？”莎莎问道。
    余炜点头道：“她嘴上说很关心那个索菲，其实已经不关心了，口是心非。”
    “这下不好办了。”莎莎有点头疼。
    先前在澜城想法对付了她两次，都没能成功。
    现在秦天翼得了绝症，她站到了公众面前，因为翱翔集团的事经常会露脸，就更不好下手了。
    余炜提议说：“要不干脆找几个人把她绑到偷渡船上去，当成偷渡的人运到国外，直接送到我们的实验室。”
    “直接绑人的方式现在不好再得手了，因为上次的事秦天翼早在她身边派了保镖，明里暗里都有人保护她。”这种简单的方法莎莎早就想到了，要是能有把握得手，现在也不用头疼。
    余炜一时也再想不出办法。
    莎莎喝了口桌上的茶水，让自己不要急躁，说：“要对付顾素素的事暂且缓缓，可以让她放松警惕，我们再想更好的办法。你要不还是回国外过年，把那边的公司看好。”
    “那也行，我都听你的安排。”余炜是心甘情愿地对她唯命是从。
    莎莎又想了想说：“你回国外后就别回来了，把顾素素送到你那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这个你就不要再操心，只等着拿她去试药就行了。”
    “好，你自己在这边注意安全，凡是小心。”余炜看着她说。

 第728章 不能轻敌

    她笑了，说：“我现在可是谢家的少奶奶，谁敢动我，能有什么事。反倒是你，上次索菲的事已经被他们察觉，现在秦天翼虽然病着，可还没死，搞不好他们会对付你，尽早离开澜城对你会安全些。”
    “我才不会害怕他们。”余炜对于顾素素那些人很不屑地说，“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不过你让我离开澜城，我会听你的离开就是。”
    莎莎提醒他说：“你不要太小看他们，不能轻敌。”
    “好。”余炜想到难得和她见面说，“这家西餐厅的罗宋汤和牛排做得最好，也是你最爱吃的，尝一尝。”
    莎莎嗯了声，知道余炜对她有感激也有爱慕，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可以完全信赖。
    一想到以后还有好多地方要用到余炜，她便一边用餐一边说了些关心他的话。
    同莎莎一起用过午餐后，余炜回到画廊联系了几个买家，让他们把想要的画尽快取走，这边的生意他是真的都要结束了。
    可一想到这次去国外不再回澜城了，那和莎莎就更没有见面的机会，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他知道莎莎一直是他可望而不得的女人，也清楚莎莎心里只有杨思杰，即便杨思杰已经不在了，她还是在为杨思杰而活。
    他没法劝说她，就只有帮她达成所有的心愿。
    他和最后一个买家谈好取画的时间后，就订好了去国外的机票。
    ……
    自从蓝雨生了个千金后，安景没事就盯着手机上孩子的照片乐呵呵的。
    不管干什么遇到谁，安景都会拿着孩子的照片给人看，很享受别人夸赞孩子的感觉。
    素素看他这样就发笑，简直和天翼一个样，标准的宠女狂魔。
    今天素素在工作室里，看着诗诗帮她整理的去年一年工作室的经营情况报表。
    数据上显示去年的盈利还挺可观，她在年终奖发放单上签了字，又准备订家酒店。
    在年前和工作室的同事们提前热热闹闹地吃顿年饭，好好犒劳大家。
    她刚吩咐完诗诗去订家好点的酒店，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安景打来的。
    “安景，我在工作室，有什么事吗？”她拿着手机笑着说。
    安景的声音却很慌张，“素素，笑笑不见了。我订了最快的机票，得马上去我妈那里，帮他们一起找笑笑。”
    “你说什么？笑笑不见了，怎么会呢？”素素感到太突然。
    安景解释道：“前两天笑笑说要自己去外面的草坪玩一会，她妈当时和蓝雨在照顾刚出生的孩子，就同意了。结果到了傍晚还没见笑笑回来，我妈就去草坪找她，却发现草坪上没人，又在周围四处找了找，还是没发现笑笑的人影。”
    素素也着急了问：“会不会被坏人拐走了？”
    “我妈住的地方一向都很太平，周围的邻居也都是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安景带着哭音说，“笑笑自从和蓝雨去我妈那里后，一直都很乖，我妈很喜欢她……”
    “那现在报警没？”素素打断他问，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重要的是先找到孩子。
    安景说：“报警了，那边的警方已经展开了搜索。可我妈和蓝雨都六神无主，我得过去一趟。”
    “你快去，这边有我，你放心。”素素叮嘱他说，“一找到笑笑就和我说声。”
    “好的。”安景想起什么说，“对了，这事我没告诉天翼，怕影响他在医院的恢复。你确定一个人能行？”
    “我没问题，不和他说是对的，等他出院后我再和他说。”
    “那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安景匆忙挂断。
    素素放下手机，眼看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没想到蓝雨那边会出这样的事，希望安景去了后能尽快找到笑笑。
    忙碌了一天，素素开车来到私人医院感到有些疲惫。
    在走进天翼的病房前，她让自己变得表情轻快些，说：“秦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看这是什么？”天翼扬起手中的检查报告，一脸的高兴。
    素素笑看着他，“什么？”拿过来看了看，原来是他今天做得脑部ct结果。
    她不由也十分欣喜地说：“老公，都正常啊。”
    “那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天翼舒展了下胳膊，懒洋洋地靠在病床上，“回家陪你们好好过个年。”
    “嗯，我明天上午就来给你办出院手续，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个年。”素素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天翼拿起手机说：“我和安景也说声，让他订明天的机票，赶快去蓝雨那边。”
    “不用了，他订今天的机票走了。”
    “啊，他是和我心有灵犀，知道我能出院了？”
    素素不瞒他说：“那倒不是，他本来是打算年前最后一天再走的，可笑笑在那边不见了。蓝雨他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已经报警了，他这才赶过去的。”
    天翼诧异地问：“怎么会不见的，安景肯定急死了。”
    “对啊，安景把笑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能不急吗？”素素说，“也许是孩子贪玩走迷了路，会找到的。”
    “希望。”
    素素又想到些事说：“明天我们得让医院安排个秘密出口，我让小林提早开辆低调的车来接我们。你出院的事还得向外界保密。”
    “这个肯定的，我来和小林说。”天翼说着要给小林打电话。
    素素拿走他手中的手机，让他在病床上靠好，说：“你就安心地再休息一晚上，这些都由我来安排，不准你操心。”
    天翼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真不喜欢这种吃软饭的感觉。”
    “我早说过要养你的，你就不能安心养着吗？”
    “好，可我更喜欢软饭硬吃。”天翼突然袭击地箍住她的脖子吻向她。
    ……
    莎莎在婴儿房看完孩子，刚走进她和谢启宁的房间，就听到谢启宁在生气地讲手机，“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孩子都看不住，竟然让她跑了！”
    对方不知又说了什么，他生气地吼道：“赶快去找啊，要是再找不到趁早给我躲起来！这孩子要是自己跑回去了还不找警察来抓你们！”
    接着他就生气地挂了，将手机甩得老远。

 第729章 一辈子难安

    警察将几小袋白色药品举到他眼前，问：“这是什么？”
    “我自己吃得治疗风湿的药。”余炜心里发虚地说，害怕被人查到这药的真正成分。
    有个警察说：“我怀疑是违禁药品。”
    余炜激动地说：“怎么会，把我药给我。”
    抓着他的警察对其他人说：“都带回警局查过再说。”
    “why？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投诉你们！”
    不管余炜怎么高声叫嚣，警察还是公事公办的把他带走了。
    ……
    上午素素刚把天翼悄悄地从医院接回来，就接到了康喜打来的电话。
    天翼一回来先去儿童房看两个孩子，素素和康喜说了会电话，也高兴地来到儿童房。
    “余炜被他们警方拘留了。”她高兴地告诉天翼这个好消息。
    天翼亲了口恒恒，又抱着甜甜亲了亲，问：“以什么罪名？”
    “传播污秽物品。”素素又说，“警方在搜查他的画廊时还发现了不明药品，现在正在化验中。”
    天翼想了想说：“以这罪名最长只能拘留三十七天，还要看他行为的严重程度。如果他只是自己服食违禁药品，没有生产和买卖的证据，那也不能关他太久。”
    素素说：“嗯，他已经请了律师，正在要求保释，不过在没查清楚这些事之前，警方是不允许他离境的。所以不管怎么样，能扣留他一段时间也是好的，我们可以暂时松口气。”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天翼将甜甜举高高地转了转。
    恒恒在一边也眼巴巴地也指着他抱，素素好笑地说：“不要只顾着女儿，也分点爱心给儿子。”
    天翼放下甜甜，去抱起恒恒，笑着说：“好了，好了，两个都是我的小心肝。”
    “还好意思说，你就是偏心偏得厉害。”素素笑看他说，“你陪他们玩，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还准备了柚子皮，给你去去晦气。”
    说着她去为他准备下回家后需要的东西。
    ……
    萧安景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赶到母亲那里，只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女儿，没歇气地去了这边的警局，想知道找寻笑笑进展如何。
    警方已经展开了地毯似的搜索，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早就过了寻人最佳的七十二小时。
    安景一筹莫展，心焦地回到母亲的住处，不知道笑笑会不会遭遇不测。
    蓝雨在哄着孩子，他母亲主动问道：“警方那边有线索了吗？”
    安景摇头说：“这一带没有什么监控摄像头，警方也询问过附近的几户住户，没人看到笑笑去了哪里，或是被谁带走了。”
    他母亲眼眶发红地说：“我也让周围邻居在帮忙找，而且发动了社区教会的教友们在帮忙贴寻人启事。哎，多好的一个小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我的罪过。”
    “也怪我，只顾着这个小的，要是不准笑笑到外面草坪玩就好了。”蓝雨也很难过。
    安景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本来大家心里都难受，再去相互埋怨怪罪，只会造成更让人痛心的二次伤害。
    “你们别自责了，这也不能怪你们。笑笑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在草坪上玩了，偏巧这回出事，谁也想不到的。”安景说，“应该怪我，要是我能早点来陪你们就不会出这种事。”
    他话音刚落，蓝雨怀中的孩子大声哭了起来。
    蓝雨忍着伤心赶紧哄孩子，安景走了过去这才抱过出生不久的女儿，仔细地看了看，心里的父爱都溢了出来。
    要是没出笑笑不见的事，他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该是多热闹欢喜啊。
    蓝雨见孩子被他一抱，竟然不哭了，看来孩子对亲生父亲有天生的感应，说：“我和妈只给孩子起了个英文名萝丝，中文名字想留着你来起。”
    “好，让我想想。”安景抱紧孩子，让她小脸贴着自己的脸，感到心都化了。
    安景的母亲既难受又高兴，叹口气说：“你们陪孩子，我再去教会那边走走，看教友们有没有找到笑笑的消息。”
    她不等安景再说什么，便转身出去了。
    安景抱着孩子摇了摇，看她像是睡了，将孩子交给蓝雨，说：“我也再出去想想办法，如果不找到笑笑，我会一辈子难安。”
    蓝雨点了点头，和他感同身受地说：“快去。”
    她虽然和笑笑相处时间不长，可这孩子变得乖巧后真得很惹人疼爱，而且现在她自己也生了女儿，本来想着还有个姐姐可以带着。
    现在不找到笑笑恐怕他们一家人一辈子都会心里有阴影。
    ……
    今年过年，素素一家人没出去度假，就待在家里，把康喜和亚男叫到一起还是挺热闹的。
    大年初一，素素让小林开车，带着小星星，还买了好多礼物去了蓉妈那边一趟，给蓉妈拜年。
    没敢多待，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蓉妈问起天翼，她只能说天翼在忙集团的事，过年也没法休息。
    晃眼到了初三，素素再次询问安景那边的状况，笑笑竟然还没找到。
    警方已让他们做好思想准备，笑笑有可能遇害或是不在了。
    在国外地广人稀的地方，监控比较少，每年有好多这样失踪的小孩，有的一辈子都找不到。
    安景在当地用尽了所有方法，还是无能为力。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在笑笑失踪当天看到过笑笑的人，说是看到个左手臂有纹身的男人带笑笑往树林里走，但没记住那男人的具体样貌。
    可那人说出来的纹身样式，警方查出是当地一个帮派的标志。
    安景跟着警方去调查过那个帮派，但也没找到可疑的人。
    据警方说这帮派的马仔很多，流动性很大，他们管理比较松散，所以光靠这点线索很难有什么突破。
    素素听完后，黯然神伤地正要挂断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小星星跑到了她身边，要抢走她手里的手机，“妈妈是在和萧叔叔说话吗，我也要祝笑笑新年好，让她和我说话。”
    素素紧紧握着手机不松手，马上挂了，说：“笑笑现在没和萧叔叔在一起，改天你再和她聊天。”

 第730章 这么命苦

    安景在挂断前听到了那边小星星的声音，只觉心更痛了，原本两个孩子还盼着能再在一起玩。
    小星星要知道了真相，一定也会很伤心。
    “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和萧叔叔说话。”小星星失落地说，“我最近发给萧叔叔，让他转给笑笑的动画，他有没有转给笑笑啊？”
    “你萧叔叔肯定会给笑笑看的。”素素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萧叔叔和蓝阿姨最近添了新宝宝，会忙上一阵子，你先不要打扰他们。”
    小星星苦着脸哦了声，说：“可笑笑为什么也不主动联系我，难道她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估计她也忙着陪刚出生的妹妹，过段时间她会联系你的。”
    小星星又哦了声。
    素素怕他知道真相会难过，想着先不告诉他，说不定笑笑还能找到的，听安景的意思是不会放弃寻找。
    “好了，大过年别愁眉苦脸，快去和弟弟妹妹们玩去。”她笑着摸了摸小星星的头。
    小孩子的失落来得开去得快，小星星觉得妈妈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纠结这事，和弟弟妹妹们玩去了。
    素素望着小星星又变得轻快的背影，暗暗地叹了口气。
    这时天翼从楼上下来，走到她身边，见她愁眉苦脸，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素素看向他，心烦地小声说：“笑笑还没找到。”
    “哦。”天翼知道她是怕小星星听到了，“我们去书房说。”
    素素点了点头，箍住他的胳膊，一起来到楼上的书房。
    关上门后，素素彻底绷不住了，伤心地说：“笑笑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那么一点小就得过白血病，真正的亲人都对她不好。好不容易遇到了安景和蓝雨这么好的父母，又被人拐走了。”
    天翼也叹气说：“舒雁实在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看来是都报应在了自己孩子身上。”
    “你怎么也信这些？”素素说，“孩子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不是我想信这些，当初甜甜爱哭时，你和亚男不都也相信什么符咒这些东西。我还不是受你们的影响。”天翼只觉无辜地说。
    素素没好气地说：“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你知不知道安景他们这个年都没过好。”
    “我知道，当然知道。”天翼无奈地问，“安景确定笑笑是被人拐走的？”
    “对。”素素把安景找了个目击者说了下。
    天翼奇怪地问：“那种地方帮派的人为什么要带走笑笑，他们有贩卖人口的生意，还是有人雇他们这么做的？”
    素素摇头说：“没找到笑笑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在那边找人简直如大海捞针。”天翼虽然也希望安景能找笑笑，可现实是都过了这么些天，还没找到的话八成凶多吉少。
    更何况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他在这边也想不出来办法。
    素素心里当然知道天翼这话的意思，但还是没法接受笑笑有可能会永远找不到了。
    她不由沉默着，眼眶都红了。
    天翼拍了拍她的肩，说：“反正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也不放弃希望，是不是？”
    素素默默地点了点头，忍住眼里的泪说：“看来安景短时间都回不来了，他说即便警方放弃寻找，他也不会放弃的。”
    “我明白，让他在那边找，说不定会找到的。”后半句天翼没说，如果一直找不到，恐怕安景得真正死心了才会放弃。
    素素问：“目前你暂时还不能露面，有什么需要出面的事你就全交给我。”
    天翼看着她说：“还真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关系到年后竞标的事。”
    “好，你说。”
    “我发现这大过年的，谢振东也没闲着，他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可私下竟然在调动资金准备大量收购翱翔的股份。”
    “啊。”素素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已经联系了翱翔的几个股东，以我得了绝症，翱翔迟早会完了的说辞，想要买他们手上的股份。”天翼皱眉说，“其中有个股东是很忠心于翱翔的，表面答应了他，私下什么都和我说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天翼说：“先让他以为可以买到这几个股东手中的股份。他这样集中资金想来个釜底抽薪也好，我们趁机筹备竞标的事，出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价格。到时他再想出价比我们高也来不及了。”
    素素疑惑地问：“那就算我们竞标赢了，可他收购了翱翔的太多股份，岂不是会在翱翔占据一席之地，说不定还把翱翔给吞了。”
    “所以需要你出马去说服那几个股东，先把与谢振东交易的事拖着，等我们竞标成功后，你让他们卖手中的股份他们恐怕都不愿意了。”天翼冲她眨了眨眼。
    素素明白过来，说：“我明白了，我会说服他们，让他们再等等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天翼用自豪又欣赏的目光凝视她。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别这样盯着我看，你放心就是。”
    天翼拉住她的手，又和她把自己的详细计划都说了，让她心里有个底。
    素素简直太佩服他，他的计划太绝了，给她十个脑子也想不出来。
    这下她彻底放心了，只要有天翼在翱翔是不会垮的。
    所以从初四开始，素素就没再闲着，开始走访那几个股东，这个时候不能透露天翼没生病的事，同时又要说服他们。
    ……
    过年时谢家是最热闹的，迎来送往，每天莎莎都忙个不停。
    那些亲戚啊世交啊，今年过年都是打着来看宝宝的名义，所以每次她都得带着孩子坐陪，为了给谢家撑门面脸都快笑歪了。
    直到初五她接到国外那边打来的电话，才知道余炜一直没回去，而且国外那边的员工也根本联系不上他。
    这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了几次余炜的手机，发现总是通了没人接，感觉有些不对劲，就不敢再打他的手机了。
    她猜测着他的手机会不会落到什么人手中，对方就是要看有什么人会找他。
    看来余炜是出什么大事，连一向镇定的她都感到心里发慌。

 第731章 露出了马脚

    她不能坐等余炜的消息，看来得去他在这边经营的画廊，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现在还在过年期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从谢家脱身。
    她只有找了个理由，说是娱乐圈里的一些老朋友过年要聚会，让谢启宁在家抱着娃顶一天。
    谢母见过年这几天也是辛苦莎莎了，便同意让谢启宁带着娃应酬亲戚朋友。
    第二天，莎莎总算不用再应付谢家的那些人，来到余炜主要经营的那家画廊，发现大门上贴着封条，肯定是出事了。
    她不明白画廊为什么会被封，应该不会有资金上的纠纷。
    难道，难道余炜也在澜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出别的了。
    她在周围打听了下，余炜果然是被警察带走的，而且被抓走时警方还没收了画廊里的一些画。
    可周围店铺的人并不清楚没收的是些什么画，当时是夜晚，被警察带走的画又都是包着的。
    莎莎好不容易找到了画廊里一个员工的手机号，联系上后把对方约了出来。
    经过一番询问，那个员工才结结巴巴说出实情，画廊一开始都是做得些正经书画买卖。
    后来余炜在国外的客户知道他到澜城发展了，就给他介绍了些澜城这边有需求的客户。
    余炜发现澜城这边的有钱人对于那些画出价比国外的还要高，想着有钱赚白不赚，就将国外现有的一些画运了过来。
    但这边的客户不满足于西方的美女，还想要东方美女的，余炜就用重金或是欺骗的手段，在澜城找了好几个模特。
    反正在澜城的这段时间生意做得还挺红火。
    余炜被抓后，画廊里的员工基本都被叫去问过话，至于余炜在警局里是什么情况，员工也都不清楚。
    再说大家避嫌撇清自己都来不及，谁还敢去打听。
    莎莎一只手握拳，心里怒火中烧，敲了敲眼前的桌面。
    先前她就提醒过余炜，在这边千万要做正经生意，不能让人抓到把柄，除了索菲那事是她允许的，其他的事她完全不知情。
    那员工收起莎莎给他的钱，又想到什么说：“我去警局被盘问时，听到有警察说余总请了律师，说什么保释之类。你要想打听他在里面的具体情况，可以找下他请的律师。”
    莎莎说了声好，便让那人走了。
    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只想好好理理这事。
    澜城就那么几家知名的律师事务所，想要打听到他请得哪个律师倒不难。
    不管最后他会不会被定罪，恐怕一时半会都没法离开澜城。
    如果这样国外的那摊子事谁来管，没想到余炜会犯这样的错误。
    现在看来她得亲自去国外安排好一些事，但要怎么才能有合适的理由离开澜城、离开谢家一段时间。
    目前只有提高那边员工的薪水，让他们先这样运转着。
    等到过完初七，莎莎才了解到，余炜是请了律师要办保释的，可刚好碰上过年。
    警局那边以此为由，说让余炜的律师等春节公共假期后，再让他来办保释手续。
    所以照理，余炜明天就会被保释出来。
    初八时莎莎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地接到了余炜打来的电话，她正要开口骂人。
    他先抢着说：“莎莎，你放心，我咨询过了。因为画的事警方是没法把我送进大牢，最多拘留些天。现在最麻烦的，我带过来的几颗药的样本被警方收走了，我怕他们会查这些药丸的来源……”
    “什么？你是怎么办事的，把药丸拿过来干什么！”莎莎只觉这更严重了。
    当初她到国外继承了杨思杰剩下的一些东西时，发现有些药物的研制报告和配方。
    她知道那是杨思杰曾经营的生物制药公司留下来的，有几种药都在试验阶段。
    她也知道这块高新科技产业是杨思杰当时最赚的公司之一，只要能有研制成功的新药上市，那整个集团市值就会翻翻。
    想要重振杨思杰以前的跨国集团，恐怕先要恢复这部分的公司。
    她找了这家生物公司以前的一个研究员，让他看了这些报告和配方。
    对方看过后告诉她，这些都是研制失败的药和配方，不适合再继续研究下去，或是申请正规上市。
    但她听对方讲了每种药研制失败的原因，发现有一两种药虽然不能治病，但可以做成致幻药，成本很低致幻效果会比黑市上的那些药更好。
    她要迅速的重新积累大量的资金，这就是条捷径。
    于是高新聘请了原先那家生物公司里愿意跟着她冒险的员工，让余炜负责在国外运作这事。
    说白了国外那家公司是以余炜的名义注册的，表面上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余炜咬牙说：“对不起，我是想看能不能在澜城打开销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会全部承担，绝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莎莎揉了揉眉心，她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两年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制药公司又会泡汤，以后想要重振杨思杰的集团就更难了。
    “还没到这个地步。”莎莎说，“你现在赶紧让那边的人暂停所有药丸的生产，把实验室搬到更隐秘的地方，希望这边的警方不会查到那边去。”
    “好，我明白了。”余炜顿了顿说，“这次是我大意了，本来是要结束这里所有生意的，没想到警察会冒充我的一个客户，看来是有人出卖了我。”
    莎莎心里有气地说：“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事八成是顾素素干的。我记得她有当警察的朋友，原本同她和杨先生的关系都很好。后来这个警察也背叛了杨先生，同顾素素一起对付他。”
    余炜觉得她分析的有道理，是他自己小看顾素素那个女人了。
    莎莎又说：“这次回来你和顾素素见过两次面，肯定是见面时你露出了马脚，她才会想出这招。”
    “原来这女人这么有手腕。”余炜感叹道。
    莎莎好笑地说：“你以为呢，要不然杨先生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说得对，我错了，以后我会格外小心。”

 第732章 足够强大

    莎莎没再责怪他，说：“现在才明白还有什么用，我们只能以静制动，最近全部都停下来，不要再被他们抓到任何把柄。”
    “好的。”
    莎莎和余炜通过电话后，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无计可施了，只有先忍下这口气再找机会。
    这时谢启宁看上去特疲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莎莎想到了什么，主动迎上他，挽住他的胳膊问：“年后第一天上班就这么累啊？”
    谢启宁抱怨说：“当然累，那个该死的詹助理，把年前没完成的文件一下全扔给了我。”
    “她还真是狗仗人势。”莎莎让他坐下，给他按摩肩膀说，“你去集团难道是当文员的？你可是堂堂的谢家大少爷，怎么样也该去谈大生意。”
    这些话说到了谢启宁的心里，他也是这样想的，可他父亲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
    “就是，气死我了。”
    莎莎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说：“上次听你说集团和纽约的一家投资商有合作，不是最近要谈个项目投资项目吗，可以派你去啊？”
    谢启宁亲了她一口说：“你要能在集团里做主就好了，现在什么都是我爸拍板算数。他只听那个姓詹的，不会听我的。”
    “你可以去试着向你爸争取，要是你能作为这项目的负责人，我也想跟着你去纽约，好久没去那里购物了。”莎莎撒娇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却想借他能去纽约谈项目的机会，和他一起。
    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去处理那边的事。
    谢启宁无奈地说：“我爸才不会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我，别做梦了。你要想去购物，和家里说声，我请假陪你去。”
    莎莎松开他，对他嗤之以鼻地说：“购物只是顺带，我还不是想你能够早点在集团站稳脚跟。”
    “可这事不是我想就能行的。”
    “那这项目主要是谁负责？你当不了负责人，可以跟着去学习啊。”莎莎又向他提议道。
    谢启宁却不敢向父亲开这个口，摇头说：“恐怕我爸也不会同意。”
    “你不去争取怎么知道不成？”莎莎觉得他太没用，连这点事都不敢和谢振东说说。
    谢启宁见莎莎眼中流露出瞧不起他的目光，只好答应她说：“明天去集团后我去和我爸说说看。”
    莎莎脸上有了笑容说：“我也会和你妈说这事，让她在你爸耳边吹吹风，想让你多锻炼多学东西，也不能光让你在办公室里打杂。”
    “对啊。”谢启宁只觉这事能成的话，就终于可以到国外透透气了，给她出主意说，“你和我妈说了后，最好再跟我奶奶讲讲。说服我奶奶，让她去和我爸说成得可能性会更大。”
    “好，没问题。你妈和奶奶看在孩子的份上，肯定会帮我们的。”
    谢启宁心情好了不少，抱住她说：“老婆，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说着想把她按倒在床上。
    莎莎半推半就地说：“哎呀，你刚回来，先去洗澡。我在床上等着你。”
    谢启宁摸了把她的下巴，笑嘻嘻地说：“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他放开她，从床上坐起来，三下两下就除掉了身上的衣服去了浴室。
    莎莎躺在床上，脑子还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再盘算盘算，等到真能和谢启宁一起去纽约时，她得亲自安排好那边的一切。
    ……
    过完十五元宵佳节，在要竞标前素素已基本说服了那几个股东，暂时留着手中的股权，不要和谢振东交易。
    等到竞标结束，他们再做任何决定，素素都不会怪他们。
    她和天翼做好了一切准备，终于到了正式竞标的那天。
    天翼把竞标书和装着底价的信封交给了她，如今这种状况只有她代表翱翔参加这次的竞标。
    而天翼扮成保镖，跟着她一起进到了招标现场。
    天翼穿得很低调，头上戴着深色的棒球帽，尽量遮着自己的脸。
    城建项目的竞标在个大礼堂里进行，来参与的集团或公司，个个摩拳擦掌的只顾着做最后的准备，没人会去注意翱翔的参与人员，更不会注意素素身边的保镖。
    素素第一次参加大型的竞标，而且待会还要由她上台发言，不由有点紧张。
    天翼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你把竞标书的内容都记熟了，就不用紧张，每个参加的单位上去发言都是一样的流程，最终还是要看对竞标书的综合评分以及底价，尤其是底价，才是决定竞标成败的关键。”
    素素不断的深呼吸让自己镇定，说：“好，我知道了。”说着她又去看竞标书的一些关键地方，生怕上台后会忘词。
    谢振东也亲自来到了现场，同集团的其他人坐在前排，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经意瞟向素素这边。
    他见翱翔集团竟然只剩个女人来竞标了，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当主持人上台宣布竞标开始后，台上液晶大屏幕随之开始播放对于这个项目介绍的宣传片。
    礼堂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素素盯着台上的宣传片，如纪录片般的画面，让她形象深刻的明白了这个城建项目的重要性和非凡意义。
    她更清楚为什么天翼和安景会如此在乎这个项目，今天由她来代表翱翔，她一定要做得更好。
    宣传片放完后，就是每个参加竞标的集团负责人上去发言，在发完言后还有台下的记者会提问。
    翱翔幸好不是排在第一个发言，也不是在最后。
    等轮到素素上台发言时，她的心里已足够强大，从容地上台将他们参与竞标的优势，以及自己有而别人没有的实力都阐述的很清楚。
    比起那些完全按流程的发言，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谢振东在台下，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心想这个顾素素嘴巴再会说也是白搭，这次竞标不是看谁的嘴巧。
    她在台上表现的越好，谢振东就觉得越可笑。
    这时有记者举手提问。
    “请问秦太太，据我所知你以前很少参与翱翔集团的商业活动。如今秦总身患重症，就算你这次能拿下这个城建项目，又如何能实现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远景规划？”

 第733章 我抗议

    素素微笑着回答道：“首先我想澄清我先生没得绝症，他只是劳累过度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而已。再就翱翔早已是有着规范管理的大集团，从上到下不会因为缺少一个人就没法运作。”
    “相反翱翔即便没有我先生在，也能像部精密的仪器有条不紊地自动做着每天该做的事。”
    “所以我刚才说的规划不是空口白话，是通过合理的数据和事实而来。我相信只要我们能赢得这项目，就会让澜城每位市民享受到这次城建项目来到的好处。”
    台上坐在她左右的招标方人员，不由都用欣赏的目光看向素素。
    可又有记者尖锐提问道：“外界传闻秦总病入膏肓，已卧床不起。翱翔另一个重要的副总，萧总已经跑路了。如今只剩秦太太你一个人苦苦支撑，你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承接这么大的项目，麻烦秦太太澄清下这些谣言。”
    素素保持着微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说：“刚才我已经说过，我先生的病没什么大碍。而集团里的萧总只是去国外处理些私事，决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请大家放心。翱翔集团绝对有实力做好这个项目，让所有澜城人享受到这次城建的福利。”
    “秦太太，你说得很好听，可光凭您一张嘴说明不了什么。”还是刚才那个记者继续发问道，“我们想要的澄清是实证，你能让集团的秦总亲自出面来解释吗？”
    素素回答说：“不好意思，我先生还需要休养，不方便出面。但我可以保证我说的全都是目前集团的实情。”
    那个记者还要开口，素素已认出他就是上次她和天翼召开新闻发布会时来砸场的记者，马上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每个集团的发言时间有限，我已经占用了大家过多的时间。还得把时间留给其他集团，就不多说了。”
    她一说完走下台，礼堂的工作人员就喊上了下一个竞标集团的发言人。
    重新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她才感到心跳的厉害，这一关总算勉强过了。
    站在一旁的秦天翼悄悄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她的内心不由平静了好多。
    大家都发言后，就进入了让紧张窒息的竞标环节。
    在过程中所有人都感觉谢氏集团中标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们也是志在必得。
    到了最后唱标环节，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翱翔出得价比谢氏整整高了一百万，让在场的都大跌眼镜。
    翱翔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敢把竞标价标得高过了谢氏，他们这是在开玩笑吗？
    根据价格和各方面的综合评分，招标方宣布由翱翔集团中标。
    听翱翔中标的那一刻，素素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和旁边的人击掌。
    “我抗议！”谢振东简直不敢相信，中标的会是翱翔，感觉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大声抗议。
    台上的工作人员问道：“谢总，我们的竞标过程完全公开透明，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异议？”
    谢振东生气地说：“你们难道不清楚翱翔集团现在的状况，就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给骗了，凭什么让他们中标！”
    工作人员莫名地说：“他们的资质我们全都审核过，没任何问题。对于他们以前做过的项目也评估过，也都是完全达标的。他们的底价也是最高的，请问有什么理由不选翱翔集团。”
    台下的其他竞标集团虽也都有点失落，但毕竟没有可以和翱翔相比的实力，没有异议的陆续在退场。
    有几个想看热闹的便留了下来旁观，也不打算发言。
    谁都以为这次谢氏中标的可能性最大，但翱翔能中标也不意外，因为只有他们两家可以说是实力相当。
    谢振东大声吼道：“话不是这样说，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
    “好的，你稍等。”台上的工作人员去了后台，应该是去请示了。
    素素一下高兴不起来了，就怕这中标结果有变。
    天翼给了她个鼓励的眼神，那意思是在说，等谢振东抗议，没关系的。
    素素稍稍安心些，看谢振东到底要在哪一点上提出抗议。
    过一会工作人员从后台出来，说：“谢氏和翱翔两家的负责人请到后面休息室去下，其他人若没有什么异议可以离开了。”
    谢振东冷冷扫了眼素素，带着两个助理去了后面的休息室，其中一个助理就是詹佳怡。
    素素捂了下又有点紧张的心口，带上天翼和一个助理也在他们后面去了休息室。
    进去后，她发现休息室里坐着这次竞标的主要几个负责人，在他们进来前也在不停地小声商量什么。
    有个负责人让他们先坐，他们各自选择了两边的位置坐下。
    天翼还是低头站在素素身边，完全给人一种职业保镖的感觉，没人去留意他。
    素素先开口说：“各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集团是正正规规地参加了几轮竞标才最终中标的，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抗议，也不接受有人想改变这结果。”
    谢振东高高在上的没有理会她，直接对这里的几个负责人说：“翱翔集团提供的资料是表面数据，以他们的情况根本经不起细细的查验，而且以他们集团目前的状况也拿不出这么高的竞标价，完全是在忽悠你们。”
    “谁说我们拿不出，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兑现我们报价的金额。”素素毫不退缩地说。
    谢振东好笑地说：“到那时提出质疑的时效期都过了，你们中标的结果也改变不了了，就算你们拿不出钱，也拿你们没办法……”
    “你们先不要争了。”有个负责人看向素素问，“秦总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秦太太请你说句实话？”
    素素心知他们还是不看好她一个女人能独撑翱翔集团。
    “我刚才都说了，我先生的身体状况还好，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
    “秦天翼有什么事你敢承认吗？”詹佳怡恨恨地盯着她，心想原先要不是她嫁了秦天翼这样的老公，舒中泽恐怕也不会打定主意让她继承舒氏集团。

 第734章 你竟然耍我

    秦天翼快没了，她就等着看顾素素怎么将舒氏集团毁于一旦。
    这么好的一场戏，也不知道舒中泽在天上能不能看到，她在心里暗笑着。
    素素反驳道：“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事实就是事实，何必要说谎。”
    詹佳怡又冷嘲热讽地道：“说谎的好处可多了。”
    素素还想反驳她时，有个负责人问：“秦太太，既然这样，你可以把秦先生身体检查报告给我们看看吗？”
    “这个……”素素又露出为难的表情，“今天也没带过来啊。”
    谢振东冷笑了一声，摆明了是觉得她在找借口。
    有个负责人说：“秦太太，要不你让人把秦总的身体检查报告送过来。我保证只会有我们几个知道，绝对不会对外泄露。我们也是为了让这筹备已久的城建项目万无一失。”
    “非要现在就看？”素素发现在场的所有负责人，还有谢振东和他的人都在盯着她。
    如果她今天不拿出天翼的身体检查报告，恐怕没人会相信她说的。
    谢振东好像成了这里做主的人，说：“你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不能今天就让我们看到秦天翼的检查报告？”
    素素一时不知该不该让人去把天翼出院的病历拿来？
    她正想该怎么办时，站在一边的天翼摘了头上的帽子，走了出来，看向所有人说：“我本人就在这里，还需要什么检查报告。”
    所有人遂不及防地看向他，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就在竞标现场。
    谢振东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指着他说：“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卧床不起了？”
    天翼活动了下手脚，一副一个人能打死一只老虎的样子，根本不像有病的人。
    有个已和他们翱翔集团一条心的负责人，早就知道了他没得绝症。
    他连忙站了起来，看了看天翼，说：“秦总你这红光满面，精神得很。看来你太太没有撒谎。那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个项目既然是你们中标，今后就看你们翱翔的。”
    “程主任，这个当然，你就放心好了。”天翼谈笑自如地说。
    素素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看向谢振东和詹佳怡，笑着说：“我一再地解释说我先生没事，可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谢振东感到心口发闷、血压飙升，盯着他们说：“秦天翼，你，你竟然耍我。”
    秦天翼嘴角含笑地说：“谢总，那敢耍你。前段时间我确实身体不舒服，到医院看了看，还好只是小毛病。不知道为什么外界会把我的病夸大成这样。虽然萧安景和我太太一再向媒体解释，可却没人愿意相信。唉，我也是无能为力。”
    谢振东气得浑身发抖，极力克制，声音低沉地对身边的两个助理说：“还都楞着干什么，还不走。”
    说着脸色极其难看地大步离开了休息室，詹佳怡和另一个助理忙跟了上去。
    天翼还不忘朝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如果谢总愿意，我们可以把这项目里的绿化承包给你们谢氏。你们在建设防洪文化墙上还是挺有建树的。”
    谢振东听到这话脸色直接变黑，不愿再多待一会的离开了大礼堂。
    这时几个负责人都在恭喜秦天翼，对于这次的竞标结果也没有意见了。
    他们也约好了明天上午就会去市领导那里谈下项目的细节，顺便让天翼把如何实施这个项目做个详细汇报。
    素素和天翼开心地离开竞标的大礼堂坐进车里，天翼提议说：“我们去好好庆祝下，我请你吃大餐。”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犒劳下你们集团的员工。”素素感到如释重负地说，“今天你露面了，明天整个澜城都会知道你身体没事。我就不用再帮你每天去翱翔集团坐镇，终于可以轻松地只管自己的工作室。”
    天翼捏了捏她的脸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想吃大餐的话，想要什么礼物只管说。”
    “礼物也不需要。”素素说，“可惜今天中标时安景不在现场，要不然他也会很激动。”
    “安景那边还没找到笑笑吗？”天翼也觉得挺遗憾地问。
    素素摇头说：“还没有，我想去安景那里帮他找，多一个人会多一份力量……”
    “你去了也没用，连安景都找不到笑笑，你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帮不上忙。”天翼反对说。
    素素却很想去安景那里看看，说：“笑笑的事让我一直悬着心，我真的好想去那边帮下安景和蓝雨。”
    “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笑笑那孩子不见了也好。”天翼说着发动了车子。
    素素觉得他怎么能说这种话，生气地道：“难道你早想让笑笑消失？”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翼解释道，“如果安景能一直养着笑笑那是缘分，要是没法再找到了那也是天意，你们不要太纠结。”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觉得安景把笑笑养大了未必是好事，毕竟他们都和笑笑母亲的死有关，谁又能保证笑笑知道真相后不会为舒雁报仇，或是成为他们的敌人。
    与其这样，还不如别把笑笑养在身边。
    素素觉得他很冷血，不想和他说话。
    天翼一路开着车，知道素素生气了。
    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对一个小孩有点残忍，但这事不能不防。
    安景同情喜欢笑笑，把她收做养女，那是安景自己的选择，他不想也无权干涉。
    要是能顺顺利利的收养下去，他准备等笑笑长大后再提醒安景这事。
    可现在偏偏又出了这样岔子，看来找到笑笑的希望渺茫，那不如这样想会让大家心里都好受些。
    素素知道天翼对笑笑一直有戒心，要不然当初她提出收养笑笑时他就不会反对。
    她也想试着理解他的思维方式，看似很冷血却很理性，但每次遇到具体的事时她还是接受不了。
    天翼将车开到一家六星级酒店大门处，不希望笑笑的事会影响他们的心情，对她说：“我们今天不聊这事，还是以庆祝为主，看我给你了什么惊喜。”

 第735章 请多多指教

    酒店门口的礼宾员为他们拉开了车门，素素坐在车里没动，没那么高兴地说：“能有什么惊喜？”
    天翼已从车上下来，站在她这边的车门旁，将她从车上拉下来，说：“你还真生气了，笑一个。”
    素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点不情愿地跟他走进酒店。
    天翼笑看她说：“你也太敷衍了，今天可是真正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们先暂时忘了别的事，开心地庆祝庆祝。”
    素素放下了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向他灿烂一笑，主动甩了甩他的手，说：“是，秦先生。你要怎么庆祝，我都随你。”
    “这是你说的，那我可要来点带劲的。”
    素素突然扯住他不走了，说：“为什么来酒店庆祝，难道你想开房间那样那样？”
    天翼不由邪魅一笑，还冲她眨了眨眼。
    她立刻想要走人，跺脚说：“这是什么庆祝方式，太低俗了，我不要！我回去的！”
    天翼不放手，将她拽到跟前，戳了戳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还说我低俗。我有说要开房去翻云覆雨吗，这些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那来酒店干什么？”素素质问道。
    “你想歪了。”天翼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素素哦了声，朝他做了个鬼脸，看他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
    天翼带她来到酒店的空中花园餐厅，素素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问：“现在还没到饭点，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素素又环顾了下四周，笑着说：“环境很好，那些花的颜色都好协调，是特意这样布置的？”
    “这你也看出来了。”天翼打了个响指，餐厅里的音乐忽然响了起来。
    素素笑开了花问：“这些都是你预先准备的？”
    天翼嗯哼了一声说：“我提前把这里全包了，今天这花园餐厅只属于我们俩。”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中标，万一竞标失败了呢？”素素笑看他说，“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包场的费用。”
    “不会。”天翼十分自信地说，“我知道我们肯定能赢，谢振东输就输在相信了错误的传闻，还有太过自大。”
    素素好奇地问：“我们的底价怎么能做到刚好高出一百万？”
    天翼微微一笑说：“因为我知道他们集团最近除了要竞标这个城建项目，还有国外的一个投资项目，就算他们的资金再雄厚，应该也没法在两个项目上都投入太多。”
    素素明白了说：“他以为翱翔这边你生病了岌岌可危，出不了太高的价，所以肯定不会把底价定得过高，这样我们就能轻易高出他的底价。”
    “聪明。”天翼拉着她步入餐厅中央，“原本我以为最多只能高出他五十万，可没想到他比我预想的出价还要低。这次我想不赢过他都不行啊。”
    素素觉得他有点飘了，笑说：“还不想赢都不行，这段日子我和安景装得多辛苦。我们能胜过他还是努力和付出了不少。”
    “对，对，你说得都对。所以今天我要好好犒劳你。”天翼很绅士地说，“不要浪费了这音乐，可不可以请你跳支舞？”
    “当然。”素素昂起头做出高傲的样子，接受了他的邀请。
    他们在这无人的餐厅里，相拥着翩翩起舞。
    素素不太会跳这种优雅的交际舞，连着踩了几下他的脚。
    她不好意思地说：“算了，再这样跳下去，我怕明天你的脚会肿。”
    天翼搂着她的腰不放，又带着她转了一圈说：“很简单的，我教你，跟着我喊的节拍来，先动右脚。”
    “还是不要了……”
    “趁今天好好学下，除了我们俩又没其他人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素素只有嗯了声，嫁给他后也参加过不少上流社会的活动，她都没跳过舞。
    就算有人来请，她也是会直接拒绝，主要是她从来没正规的学过跳这种交际舞。
    但每次在旁边，看着别人跳华尔兹之类的真得是种享受，也羡慕那些跳得很好的人。
    天翼低头温柔地问道：“准备好没？”
    素素说了声好，脑子里只想着先迈右脚。
    天翼马上说道：“开始。”然后就开始喊着节拍。
    素素完全机械地跟着他迈着脚步，但发现只要节拍没错竟然都能跟上他了，两个人跳起来也越来越像那回事。
    跳完一曲素素已经很有感觉。
    天翼的额头微微冒汗地说：“其实跳舞并不难，很简单。”
    “那是因为你带得好。”素素还在回味刚才那一曲的节奏。
    天翼看出她来了兴致，朝着被鲜花掩盖的dj台喊道：“重复放下刚才的曲目。”又对素素说，“我们再来重温一遍。”
    素素优雅地伸出左手搭在他的右手上，笑说：“秦先生，请多多指教。”
    他们连着跳了三曲，两个人都浑身出汗了。
    素素累得气喘吁吁地说：“今天就到这里，我体力不行了。”
    说着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抽出餐桌上的纸巾擦着汗。
    天翼虽也有点微喘，可还是神态自若，没素素这么累，问：“怎么样，开心吗？”
    “嗯嗯，开心。”素素又拿了张纸巾，仰头伸手帮他擦去脸上的汗。
    “你要喜欢，以后我们没事时在家里也可以跳。下次再去到晚宴上，你一定可以成为全场的舞池皇后。”天翼也喜欢当老师的感觉。
    素素好笑地说：“什么舞蹈皇后，那就是花蝴蝶，我才不要。到时能陪你好好跳一曲就够了。”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天翼捏了捏她的脸颊。
    素素呼吸平复了不少，问：“我们已经庆祝完了，可以回去了？”
    “这算什么庆祝。”天翼边打响指边说，“庆祝怎么能少得了美酒美食，我还安排了好多精彩的节目在后面。”
    这时餐厅服务员推着车子出现了，车子上摆着香槟和各式饮料。
    素素真得口渴了，拿了杯饮料，刚喝到嘴里。
    天翼却将香槟摇晃了几下，腾地一声打开了酒瓶。

 第736章 大气都不敢出

    香槟酒一下喷了出来，飞溅地到处都是，素素的头发和脸上也没法幸免。
    素素一口气喝完杯中饮料，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天呀，怎么能这样开酒？”
    天翼笑着也递给了她一瓶香槟酒，“你也拿酒来喷我，这样比我们在厨房相互泼水好玩。”
    素素拿着香槟酒却没动，还想阻止他说：“别闹了，把这么好的酒都浪费了……”
    没等她说完，天翼又摇晃了酒瓶，将香槟酒喷向了她，这下她的衣服也打湿了。
    气得她不得不还击，拼命摇晃着打开了手中的酒瓶。
    天翼反应很快地立马要躲，素素追着他叫道：“讨厌，看我衣服上都是香槟酒，你还想跑，给我站住！”
    入夜，当天翼和素素还在以他们的方式庆祝时，谢振东来到了詹佳怡的住处。
    詹佳怡心中忐忑地把谢振东迎了进来，忙说：“振东，你先坐会。刚炖好的燕窝粥，我这就去给你盛一碗。”
    白天他们离开大礼堂后，谢振东一直阴沉着脸，弄得他们跟着的大气都不敢出。
    竞标输了，回到集团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谢振东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让任何人打扰，也没有训斥任何人。
    到了下班的点，詹佳怡不敢去打扰谢振东，离开集团就回到了住处，做了些吃的舒缓心情。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谢振东会来，其实心里有些害怕，这件事她也有责任。
    当初就是她发现秦天翼住在了那家私人医院，原以为告诉谢振东这个可以帮到他，如今却弄成了这样。
    谢振东其实是有一肚子的火没出宣泄，在集团里待到很晚，也不想回谢家大宅。
    那座大宅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他的心情，不想回到家里还要听冯柔和母亲的唠叨，也只有詹佳怡这里能让他感到舒服些。
    他说了声好，便坐到了饭厅的桌子前。
    詹佳怡给他端来了一碗燕窝粥，还配上了把牛肉干切成碎末拌上酱的小菜。
    “我刚试过了，温度刚刚好。”
    谢振东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点，配着小菜喝着粥。
    詹佳怡见他脸色没那么难看了，主动开口说：“对不起，这事怪我。要是我不和你说在私人医院看到他们，你也不会中了秦天翼的诡计。”
    谢振东继续喝着粥，这事虽然是詹佳怡和他说起的，但他心里清楚也不能完全怪她。
    还是他自己太轻敌太大意，原以为没有了竞争对手，底价定得太低，竟然被秦天翼超了一百万。
    让负责人里几个帮他的人都不好为他说话，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地丢过几乎到手的项目。
    詹佳怡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是怪她的，哽咽地说：“是我的错，不管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接受。明天我就递交辞职书……”
    “谁说让你辞职了。”谢振东打断她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秦天翼太狡猾了。正所谓兵不厌诈、虚虚实实，是我太小看他们了。”
    詹佳怡泪眼汪汪地看向他问：“你真不怪我？”
    “怪你有用吗，怪你也没法挽回什么。”谢振东原本是有一通火要发，可看到她楚楚可怜，处处赔小心，心里的火也没了。
    “那我可以做点什么弥补吗？”詹佳怡又问。
    谢振东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一只手，语气温和地说：“别这样了，我才是所有事情的决策者。你是我的属下可以给我提供各种消息，但没甄别出这些消息是真是假，是我的失误。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胡乱责怪，或开除任何人。”
    詹佳怡松了口气，与他同仇敌忾地说：“秦天翼、顾素素他们真是不好对付。不过他们拿到了这城建项目也没什么了不起，对于整个项目来说中标只是个开头。后面我们一样可以让他们的项目进行不下去，看他们怎么和相关部门交待！”
    谢振东放下手中的勺子，说：“你说得对，既然他们敢和我争项目，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凡事都太顺利，想要完成这个项目没门。”
    詹佳怡连连点头，抬高他说：“等他们开工后，你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谢振东脸上浮现出冷然地笑，吩咐她说：“好，你还是时刻关注着这项目的进展。当时秦天翼不是说让我们承包项目里环境保护那一块吗，可以啊，过几天你就去找他谈这一块由我们承建的事。”
    “可是我们真要去参与他们的这个项目吗？环保工程一向是最吃力又不讨好的，利润还很少。”詹佳怡不解地说。
    谢振东对她笑道：“眼光要放长远点，去承包他们这一块不在于好处的多少，而是只要参与进去，才能准确把握住这个项目的进度，找到他们的漏洞。”
    “我明白了。”詹佳怡用双手去握住他的手，感到他虽然年纪不轻了，却依然很有魅力。
    和她说了会话后，谢振东对于竞标失利的事已没那么烦躁，想到另一件事，问道：“对了，启宁想和老周一起去纽约学习如何谈大项目，你怎么看？他在你手底下也锻炼了一些日子，有没有什么进步？”
    涉及到他儿子的事，詹佳怡说话时格外谨慎。
    “进步是有的，他上下班都能做到守时了，也学会了运用一些办公室软件，性子收敛了不少。”
    “那就好，看来让你来管他是对的。”
    詹佳怡不敢居功地说：“我是想帮你，让你不再为启宁而烦恼。只是以他目前的能力做项目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能跟老周去学习不是什么坏事。他是您唯一的儿子，总该见识下商业上的大场面。”
    “我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就怕去了那边，老周镇不住，他会坏事。”
    谢启宁是什么德性，他这个做父亲的最清楚不过，不是不想让他去学习去长见识，只是他顶着他儿子的身份，到了外面，他下面的人恐怕都不敢得罪谢启宁。
    詹佳怡苦恼地说：“这也是个问题，老周一向是老好人，别说是启宁，在集团里和他同级的人他都不敢得罪。”

 第737章 你把我宠坏了

    素素想问会是谁时，只听门外有服务员的声音，“打扰了，房间服务。”
    “送早餐吗？”素素说着要起身去开门。
    天翼拉住她说：“我去，可不光是送早餐。”
    说完他已披上了睡袍，从卧室到客厅打开了房门。
    服务员将早餐推了进来，顺便还交给了他两个大袋子，便退了出去。
    天翼将两个大袋子拎进里面的房间，让素素自己看，说：“两套全新的衣服，你一套我一套，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素素翻着大袋子，惊喜地说：“你连这都想到了，真是太周全。”
    天翼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说：“那你还不快去洗漱换衣服，一起吃早餐。”
    “你把我宠坏了，和你在一起我简直什么都不用操心。”素素抱着这套新衣服感慨地说。
    “难道作为男人不该这样吗？”天翼反问道。
    素素幸福地笑着说：“该，应该，那我先去换衣服了。”说着她走进了浴室。
    天翼抿嘴一笑，将自己的这套衣服在房间的镜子前比了比，觉得勉强合适。
    这不是他一向穿得牌子，但在这家酒店的大堂里只有一家品牌服装店，也没得选择。
    他正想去浴室闹闹素素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安景打来的，他马上接了，“安景，你那边怎么样？昨天我们赢了竞标，把城建项目拿下了！”
    “太好了，我们的努力没白费。”安景听到这个消息语气里透着高兴，可却没有那种开心到爆的感觉。
    天翼察觉到他情绪不好，问：“怎么了？是因为还没找到笑笑，心情不好？”
    安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事，“有这个原因，可也不光是笑笑的事，蓝雨她，她最近也有点不太好……”
    说着他就没声了。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天翼问道。
    安景说：“这边的医生说她好像得了产后抑郁症。”
    “啊，怎么会这样？”
    安景愧疚地说：“应该是我和我妈这段时间只顾着找笑笑，忽略了她和刚出生的孩子。”
    “抑郁症可大可小，我听说好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都容易得这种病。”天翼安慰他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可以治好的。而且你们在国外，那边的治疗条件更好。你就安心陪着蓝雨治病，集团这边有我，放心好了。”
    安景说：“有你，我不担心集团的事。只是我不想放弃找笑笑，又想照顾好蓝雨和孩子，要顾两头却两头都顾不好。我想，想素素可不可以来陪下蓝雨？当然这还得你同意才行。”
    “你想让素素去陪着蓝雨？”天翼一时无法答应他。
    安景解释说：“素素生过孩子，也比我更懂生完孩子后该怎么调节心情。她不用来待太久，能来几天，和蓝雨谈谈心，开解下她，或许她的症状能好些。”
    天翼想了解地详细些，问：“蓝雨现在有什么症状？”
    “其实她得了抑郁症都不自知，我和我妈有时想留个人在家陪她，她却总让我们不要管她和孩子，让我们只管去找笑笑，说自己可以照顾好孩子。她一直在隐忍，直到有次她突然就把孩子一个人扔家里，在外面胡乱地四处走也不看车，幸好被我妈的一个朋友遇到了，把她喊了回来。”
    “回到家里我们问她怎么了，她却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突然很想去外面，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走路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和我妈才发现她得了抑郁症。”
    天翼听完后，说：“我知道了，待会我问下素素，看她工作室那边忙不忙，要是她有空我再和你联系。”
    “天翼，谢谢，那谢谢你们了。”安景沮丧地道，“这段时间我太不顺。”
    “别这么说，我们俩不用这么客气。”有些话天翼不得不说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以自己的妻女为主，找笑笑的事可以暂且告一段落。如果实在找不到，你也不能太执着，还是应该珍惜眼前的人。”
    安景明白他的意思，说：“好，我想再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找不到，也只能在这边刊登长期的寻人启事，听天由命了。”
    天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挂断后他在想，该不该让素素去一趟。
    昨天素素还说想去帮忙找笑笑，如果告诉她，蓝雨得了抑郁症，她肯定恨不得立马就去陪蓝雨。
    素素的个性实在太重情义，有时这样好，有时也不好。
    可他的好兄弟都开了这个口，他若非不让素素去也太过不近人情。
    他终于有了决定。
    他会告诉素素实情，让她过去一趟，不过他要请个人陪着素素一起去，这样他才能放心。
    素素洗漱好后换了干净衣服从浴室出来，只觉一身轻松，却看到天翼拧眉在想着什么。
    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她问道：“快，闻闻我香不香？”
    天翼闻到一阵好闻的沐浴露香气，回过神来说：“香，香喷喷的，都可以上桌了。”
    “讨厌，人家又不是烤鸭。”素素拍了他一下，催促他说，“你也该去换衣服了。”
    “好，你去客厅等我，不准自己先偷吃早餐。”天翼笑着进了浴室。
    等到他们一起共进早餐时，他才将安景和他说的事告诉了素素。
    素素听着有点不敢相信，“蓝雨怎么会得产后抑郁症，安景对她挺好的，安景的母亲应该也不是那种恶婆婆。”
    “伯母是特别和善的人，这个我很了解，绝不会待蓝雨不好。”天翼说，“我看蓝雨自从和安景在一起，因为谢家的原因，一直压力很大。安景因为找笑笑又没有好好照顾产后的她，这才会抑郁了。”
    素素点了点头，也认同天翼的分析。
    以前她就和蓝雨交心的聊过几次，蓝雨因为过去的事确实压力大，而且还会总是特别自卑，老觉得自己配不上安景。
    看来蓝雨的这种心态从来没有真正转变过来。
    “那我只能过去陪下蓝雨，可我这一走，就剩你一个人在澜城，万一有什么事谁帮你。”素素虽早有去那边帮忙找笑笑的心，可真要去，还是放心不下天翼。

 第738章 我欣赏的男人

    天翼好笑地说：“到底谁更令人不放心，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倒是你去那边，我想多个人陪你去，顺便可以保护你。”
    “谁啊？”素素猜不出天翼想让谁和她一起去。
    天翼将切过得培根优雅地放进嘴里，说：“让拳击俱乐部的教练黛西陪你去，你们都是女的，她一路保护你也方便些。”
    素素觉得让黛西陪着可以，点头说：“好，我没意见，只是黛西她愿意吗？”
    “放心，我亲自去请她。”天翼很有把握地说。
    素素笑着喂了他一块面包，“好，都听你的。”
    ……
    素素花了两天的时间，安排好了工作室的事，才和黛西一起出发，去到安景的母亲那里。
    她不知道天翼是怎么请动黛西的，但她和黛西在机场一碰面，黛西便像个保镖一样警惕地跟着她。
    在飞机上，她都一觉睡醒了，黛西还睁着眼不敢闭目养神。
    素素觉得这也太夸张了，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说：“你要累了，就休息一会。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
    “秦总一再交待，让我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保护你，而且不能有丝毫的大意。”黛西实话实说，“我得对得起他付给我的报酬，那可是我工作十年才能赚到的钱。”
    素素在她那里学过几次拳击，知道她不是那种很看中金钱的人。
    “你愿意来保护我，也不是光为了报酬？”
    黛西轻松了些，笑说：“报酬当然重要，还有和你们的交情。秦总是我欣赏的男人，他开口了我愿意帮你们。”
    “谢谢。”素素见黛西说得磊落，并不在意她欣赏天翼。
    像天翼这么优秀的男人，在外面有异性欣赏也很正常，相信黛西不是对感情和欣赏之间区别拎不清的人。
    黛西说：“你不用管我，我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素素更愿意把她当朋友，说：“你就睡会，飞机上没事的。你不休息好，真遇到事时怎么保护我？”
    黛西还想说什么，素素已找空姐又要了条毛毯，替她盖上，示意她赶紧睡睡。
    她只好合上眼抓紧时间睡了会。
    一下飞机，安景早已等在飞机场的出口，等着她们。
    有段日子没见到安景，素素咋一看安景，也吃了一惊。
    比起先前在澜城，安景憔悴了不少，下巴上的胡渣清晰可见。
    他也不讲究个人形象，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巴，素素可以看出他最近为了笑笑和蓝雨，已经透支体力，什么都顾不上了。
    素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和他笑着打招呼，又向他介绍了黛西。
    他已从天翼那里知道素素会和黛西一起来，也不意外，和她们寒暄了两句，就让她们上车了。
    “我先带你们回家安顿下来。”
    “好，蓝雨在家吗，这两天她状况怎么样？”素素也想尽快见见蓝雨。
    安景回答说：“她在家。平时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好的，她自己内心感受不到快乐，情绪一直十分低落，但又无能为力。”
    素素嗯了声，来之前她也咨询过医生有关治疗方法，说是可以通过沟通、培养兴趣爱好、去户外锻炼身体来缓解和治疗。
    一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素素不想再问安景寻找笑笑的事。
    这两件事对于安景来说都很棘手，她只能先帮着安景解决一件事，那就是先陪蓝雨。
    到了安景母亲那里，素素发现这里的环境真是很好，周围绿树成荫，住户不多。
    每户人家的房子都相隔着一段距离，街道也十分安静，偶尔有一两个路人或是车辆经过，车子的速度也都是非常慢的。
    安景母亲住得地方是两层的楼房，前面有草坪，后面有院子，是国外那种典型的小洋楼。
    看到她们来了，安景的母亲和蓝雨抱着孩子等在门口，迎接她们进门。
    素素见蓝雨比生孩子前瘦了好些，一看到她，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蓝雨也紧紧回抱她说：“害你大老远跑一趟，我都说我没病了，可安景就是不放心。”
    “没事的，现在产后抑郁症很常见。”素素宽慰她说，“我那时生甜甜和恒恒前后差点也抑郁了，好在有你们这些朋友在身边。”
    安景的母亲抱着孩子，对她们说：“快进来，别站在外面了，房间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她们松开彼此，素素牵住蓝雨的手走进屋里，看向安景和蓝雨早已满月的孩子，用手指小心摸了摸孩子的小脸。
    “这鼻子眼睛真好看，继承了你们俩的优点。”素素夸赞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对纯金的小手镯，戴在了孩子的手腕上。
    安景的母亲不好意思地说：“你也太客气了。”
    “这是我和天翼的一点心意。”说着举起孩子的一只手，对安景和蓝雨说，“孩子戴着好看？”
    “好看，好看。”蓝雨的脸上有了笑容说。
    素素又问：“还一直都不知道孩子叫什么。”
    安景的母亲笑着说：“英文名是我请教会的神父起的，叫萝丝。中文名安景他们夫妻起的，叫萧凝雨，也可叫她小雨。”
    素素把中英文名都重复了下，发自内心地喜欢这名字，说：“不管是中文名还是英文名，都好好听啊。”
    安景母亲指了指他们已走到的房门前，说：“这是为你们收拾好的房间，看喜欢吗？缺什么只管和我说，我去给你们准备。”
    素素和黛西走进房间，看这房间虽然不大，但什么都一应俱全。
    “很好了，谢谢伯母。”
    安景帮她们放下了行李，对母亲和蓝雨说：“我们先出去，让她们休整下。”
    安景的母亲点点头，说：“素素，你叫素素，你们休息会。我这就去做饭，等会叫你们吃饭。”
    素素说了声好，冲安景的母亲笑了笑。
    等他们离开后，素素和黛西清着行李里的生活用品。
    素素想着刚才蓝雨的反应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只是笑容很少。
    他们一起说了那么多话，蓝雨就笑了一回。
    这里虽然环境好，但对于蓝雨来说人生地不熟，生了孩子后也没机会出去走动，再加上笑笑失踪的事，没病也憋出病来了。

 第739章 不会和她计较

    “素素，素素！”
    黛西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你睡床，我睡这边的沙发，靠近门口些，有什么事我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黛西说。
    素素看房间的床还比较大，而且床上备了两套枕头被子，“睡沙发肯定不舒服，你也睡床上。我们俩睡也不挤，房间里能有什么危险……”
    “不能掉以轻心。”黛西打断她，将床上的一套枕头被子抱到了沙发上，还是坚持睡沙发。
    素素没再勉强她，想到天翼也说过，笑笑的失踪或许是熟人干的。
    有人能把在自家草坪上玩的笑笑带走，说不定是笑笑认识的人，所以天翼觉得安景的母亲这里也不是太安全。
    “好。”素素见收拾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想去下面的厨房帮忙，顺便和萧安景的母亲聊聊天。
    她刚要离开房间，黛西也放下手里的事，问：“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
    素素回答说：“去厨房，你要不放心，就在厨房门口等着。”
    黛西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下楼去了。
    素素凭着进门时的记忆，来到厨房的位置，看到萧母正忙着做菜。
    她走了进去，见事做事地帮忙洗菜切菜。
    萧母一看是她来了，制止她说：“你快放下，这大老远来的是客，怎么能让你做事！”
    素素笑着躲开萧母的阻止，“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现在你们本来就事情多，帮下忙也是应该的。”
    说着素素背对她，继续切菜。
    萧母说了声哎呀，又去看锅里烧着的菜了。
    “伯母，这青菜真新鲜。”素素看正切着得的青菜水嫩水嫩的。
    萧母笑着说：“都是我自己没事时种得菜，绝对无污染无害的青菜。”
    “难怪，我们有口福了。”素素问道，“怎么没见安景和蓝雨啊？”
    “安景带着蓝雨去散步了，孩子刚睡着。”萧母就是趁着这空隙赶着做饭菜。
    素素边帮忙边说：“您这段时间辛苦了，看安景也好憔悴。以后您不用这么麻烦地做中式饭菜，我们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的。”
    “不麻烦，不麻烦的。”萧母夸赞她说，“我一直听安景说天翼的老婆贤惠能干，今天见到你，只觉你比他说得还好，天翼有福啊。”
    素素不好意思地说：“蓝雨也不错，安景也很有眼光。”
    萧母叹气说：“蓝雨这孩子，性格是挺好，温温柔柔的。可我总觉得她心事重，不够开朗，要不然也不会得什么抑郁症。”
    萧母的这些心里话一直没法对身边的人说，今天看到素素觉得格外亲切，想着她和安景他们都熟，才说了句内心的真实感受。
    素素帮蓝雨解释说：“她其实是心理负担有点重，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安景，没有安景优秀。”
    萧母笑了起来，“安景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他，有什么优秀的，比起天翼差远了。蓝雨这孩子也是有点傻，只要家世清白，有什么配不配的。”
    素素微微一愣，感觉萧母像是完全不知道蓝雨以前的经历，看来安景没和自己的母亲说过。
    她也不好再多说，看到高压锅在冒气，忙说：“伯母，锅里的东西是不是压好了，要不要关掉。”
    “哦，哦，我这就来关。”
    这一打岔，她们做饭菜时就没再聊蓝雨的事，说起了天翼的一些事，不由都暂时忘记了烦恼，有说有笑地做着饭菜。
    可没过多久孩子醒了，哭了起来。
    萧母赶紧去照顾孩子，厨房剩下的事都是素素一个人在做。
    她一个人做出了一大桌子饭菜，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黛西，简直对她佩服的不行，忍不住说：“难怪人家说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他的胃，我再知道秦总为什么那么爱你了。”
    素素朝她笑了，说：“做菜其实一点都不难，做熟了就自然会了。倒是你那一身本事才是很难学的，到现在我的拳击都没什么进步。”
    “像我这样有什么好羡慕的，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能把他打趴下的女人。”黛西自嘲地笑了起来。
    素素将菜端给她说：“你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准备叫他们吃饭。”
    “我才不要当什么女中豪杰，我要学做菜。”黛西和她一起将做好的菜端了出去。
    “你想学这，我可以随时教你。”她们正说着，安景和蓝雨从外面走了回来。
    素素看到蓝雨不开心的脸色不好，安景则疲惫不堪。
    他们两人像是刚吵过架一样，素素对他们说：“你们回来的刚好，来吃饭。”
    蓝雨突然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前，控制不住情绪地将一盘菜用手扫到地上，发脾气地说：“我不吃，要用餐你们自己吃。”
    素素愣住原地，不敢相信蓝雨会这样。
    蓝雨离开饭厅要回房，安景追上她说：“你怎么能这样，素素是专门来看你的，还帮我们做了菜……”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蓝雨不想面对任何人，“你们谁都不要再理我，让我自己静一静。”
    说着她走进房间，不等安景反应过来，就将安景关在了门外，反锁了房门。
    安景试着打不开门，只好又来到素素面前，想和素素道歉。
    素素没等他开口就说：“没事，我知道得了抑郁症的人是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不会和她计较。”
    萧母听到外面的动静，抱着孩子从儿童房走了出来，问：“发生什么了？”
    安景赶紧说：“妈，没事，没事，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盘菜。”
    说完他开始清扫地面。
    萧母心疼他说：“你别清理了，待会我来，你快吃点东西去休息会。”
    素素也觉得安景需要休息，拿过他手里的扫帚说：“你妈说得对，一盘菜泼了没事。厨房里还有好几样菜，我去端出来，你好好吃些。待会我去陪蓝雨，你放心地睡一觉。”
    萧母只觉素素是他们的救星，也附和说：“换个人陪陪蓝雨，说不定对她反而好些。你的身体不能垮，也该好好休息了。”

 第740章 人类很渺小

    安景终于稍微放松了些，坐到了餐桌前，说：“我听你们的，吃饭。”
    素素马上拉着黛西去把厨房里剩下的菜端出来，只觉看现在的状况，陪伴蓝雨是极需要耐心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素素都在陪着蓝雨在散心。
    孩子交给了萧母照顾，安景则继续出去寻找笑笑。
    蓝雨原本的性子极好，只是得这个病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爆发起来即便知道发脾气不对，但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素素和她一起走遍了周围所有的景点，也和她谈了好多，让她不要太在乎别人的感受，适当放开自己也没什么。
    有素素陪着蓝雨感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不用老面对安景和他母亲，还有哭闹不止的孩子。
    这天，她们沿着这边的环湖绿道散步，黛西跟在她们后面。
    素素和她待在一起的这几天有点了解她的心态，同她聊天说：“安景很在乎你，对你也很好。为什么你面对他还会有压力。”
    “我也不知道，就是种感觉，他对我越好，我的压力反而越大。总觉得这不真实，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离我而去，或者抛弃我。”蓝雨紧张地搓着手。
    素素问：“不光是他让你有压力，还有他母亲。他母亲还不知道你过去的事？”
    “安景的意思是不用和他母亲说这些，怕她老人家思想保守。”蓝雨停住脚步忧心地说，“可我总在害怕她哪一天知道了会嫌弃我这个媳妇，让安景不要我了。”
    素素感觉这才是问题的根源，蓝雨面对婆婆时不够坦然，又怕婆婆接受不了自己的过去。
    “不要想太多了。我看安景的母亲人很好，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算哪天她知道了，也不会像谢启宁的家人那样跋扈，这个你真的完全不用担心。”
    “我明白，安景和他妈妈都是好人。”蓝雨终于轻松了好些说，“好，我听你的，不再一直钻牛角尖。”
    “这就对了。”素素没向前走，而是转而走向湖边的栏杆处，望向在湖中嬉戏的鸟禽。
    蓝雨也跟着她望向湖面，说：“这里的空气真好。”
    “不光空气好，景色也好。”素素说，“没事时多接触下大自然，就会感到其实我们人类很渺小，而我们的那些烦心事完全不足挂齿了。”
    “嗯嗯，会让人心境开阔。”蓝雨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最近心情好多了。
    素素继续劝她说：“一切顺其自然。以前的事你也不好很突兀地和伯母说，如果伯母以后知道了，再想以后的事。”
    “你说得对，我最近实在忧思太重，让你们担心了。”蓝雨抱歉地说，“本来安景为了找笑笑已经够辛苦了，我还又给他添了这些麻烦……”
    “你们夫妻之间何须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素素不认同她的说法，“不要因为以前的事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你也有很优秀的地方，要不然他怎么会看上你，还对你喜欢得紧。”
    蓝雨不由地笑了，“嗯，我要自信点。”
    “走，我们继续往前走，今天要围着这湖走一圈，只当是锻炼。”素素拉着她又走了起来说，“待会你帮我拍照和拍视频，我要发给天翼，让他也眼馋下。”
    “好。”蓝雨的眼中有了光彩。
    原本素素和天翼说好了她只待一周的，可看现在的情况，她觉得还得多待几天。
    蓝雨好不容易有些好转，她不能就这样走了，还是要继续陪着蓝雨，等蓝雨病情完全稳定了再说。
    而且安景还没放弃寻找笑笑，萧母得照顾小孩，她这一走他们全家相当于少了个帮手，恐怕不太好。
    素素想着晚上和天翼再商量下，她想再多待一周。
    ……
    谢启宁做梦也没想到，跟着老周到国外谈项目的事成了。
    不过除了他老婆莎莎跟着他来了以外，詹佳怡做为负责这项目的一员也来了。
    谢振东真是破格提拔了詹佳怡，要知道老周可以集团里的副总，在谢氏的资历很老，也是很忠于谢振东的人。
    他父亲谢振东竟让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人和老周一起负责国外项目，员工们私下都议论开了。
    他估计这事应该也传到他妈耳朵里了，等他们回国后就看他妈怎么整治这个詹佳怡。
    他们一行人一到国外，莎莎早出晚归地忙着去购物，对他们项目的事一点也不关心。
    谢启宁倒是跟着老周每天去谈项目，但他只是个旁听者，或是连个跟班的都不如。
    没人会在乎他说什么、他提的意见，都很忽略他。
    来谈项目的人全都忙得昏天黑地时，只有他无事可做的像个闲人。
    开始的一两天他觉得好奇，想要见识见识，还可以忍受。
    时间长了他就觉得很没意思，也不想跟他们一起去谈判了，又开始在酒店房间睡懒觉，晚上到这边的酒去鬼混。
    入夜，莎莎还在忙着处理这边公司注销的好多事情。
    澜城的警方已查出那药物的成分，是令人致幻的一种药品。
    余炜被关到了拘留所里，警方正在查药品的来源，也审问过了余炜。
    她相信余炜没有说出这药的真正来源，所以澜城的警方没找到这边来。
    趁这个机会她要处理这边的公司，即便警方查过来也无法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当地的陌生号码，立刻拒接了。
    可刚拒接那电话又打了过来，再拒接还打了过来，连着打来了三次。
    再打来时，莎莎只有接了。
    对方说着一口纯正的当地口音的英文，“你好，请问你是谢启宁先生的太太吗？这里是警局，麻烦你来一趟。”
    莎莎一听到警局两个字不由地有些紧张问：“他是出了什么事？”
    “你来一趟就知道了，”对方挂了。
    莎莎心里发虚放下手机，只有赶了过去。
    不知道谢启宁那个蠢货又惹了什么麻烦，或是她的事让警方察觉了？
    到了警局，她才知道是谢启宁在酒和人发生了冲突，需要赔偿对方的医疗费，才能将他保释出去。
    原来只是这种小事，她在警局里签字交钱时松了口气。

 第741章 你脏死了

    当她到警局的一隅去领谢启宁时，只见他衣冠不整，浑身还冒着酒气。
    莎莎无奈地扶起他说：“走，该回酒店了。”
    他却还没完全清醒地头一歪，整个人靠在她肩上，高声说“来啊，我们继续喝……”
    莎莎只觉很尴尬地小声警告他，“给我清醒点，要喝回酒店房间喝去，别在这里丢人。”
    “丢人？你们都觉得我很丢人……我爸觉得我会丢人，就算派我来了，也对我没有丝毫信任……”谢启宁还在不停说着酒话。
    莎莎懒得回应他，只想把他快点带走。
    在经过隔壁房间时，有个穿着吊带丝袜，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忽然冲出来，对莎莎说：“你是他的家人吗？这就要带他走了，帮我交了保释金吗？也把我一起带出去。”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莎莎只想摆脱她的纠缠，扶着一个谢启宁就令她够呛了。
    金发女郎却追着她不放，说：“他就是为了我，和别人打架的。他说过要保护我，把我也保释出去……”
    莎莎感到很烦地说：“走开，别挡路！一个陌生男人的话你也能随便相信，你还是好好待在这补点脑子！”
    这时有警察过来分开她们，问莎莎，“你和她也认识？”
    “不认识。”莎莎很干脆地说，“就是她纠缠我先生，害得我先生和人打架的！请你们别让她骚扰我！”
    “ok，女士。”警察将金发女郎重新关进那间房，还警告金发女郎老实点。
    警察又回过头来问莎莎，“女士，需要我帮你吗？”
    “当然，请帮我把他扶到车里，谢谢。”莎莎求之不得说。
    警察帮她把谢启宁扶进了车里，在她也要上车时问：“女士，感觉你好眼熟，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莎莎哦了声，想到什么笑说：“电影，我演过电影里的女主角。”
    “哦哦，是一部东方的片子。”这位男警察敲了敲脑袋，惊讶地说，“你是明星，那太荣幸了。”
    “我也很荣幸。”莎莎敷衍了一声，便马上开车离开了。
    但她从后车镜里看到那个警察还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车。
    感觉那警察似乎对她有好感，突然想到要是能结交个警察也不错。
    顾素素能有当警察的朋友，她为什么就不能也有个警察朋友。
    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了计划，不过今晚先得让谢启宁醒酒再说。
    回到酒店，还好有礼宾员帮她将谢启宁送回房间。
    她看着醉躺在床上的谢启宁，简直就是厌烦透了。
    徒有其表、扶不起的阿斗……这些词用在谢启宁身上都不为过。
    谢启宁神志不清地翻了个身，抱住床上的枕头亲了口，“美女，别跑啊，跟我走……男朋友算什么东西，看我来揍他……”
    莎莎受不了地走出卧室，没时间伺候他这种人，到外面客厅争分夺秒地做自己的事。
    第二天一早，谢启宁头疼地醒了过来，发现在酒店房间的床上，只躺着他一个人。
    他完全记不起和人打架后的事了，看到房间的椅子上放满了购物袋，一看就是莎莎昨天新买的东西。
    他翻身起床扫了眼购物袋里的那些国际大牌，在酒店的套房里转了一圈，发现莎莎睡在外面的沙发上，便推了推她说：“你怎么睡这里，不睡在里面的床上。”
    莎莎醒了过来，有些疲惫地指着他，就生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出去鬼混也就算了，还害我到警局里保释你，这要让你爸妈知道了，他们一定又会对你失望之极。”
    “啊，啊，那他们知道了吗，你有没有和他们说？”谢启宁心里发虚地坐到了沙发上。
    “当然没有。”莎莎说，“你是我老公，让他们生气对我有什么好处。”
    谢启宁轻松了一截，一把抱住她，恨不得要亲她几口。
    她连忙打开他，“别碰我，你脏死了。谁知道你昨晚和那个外国女人做过些什么，走开啦！”
    谢启宁松开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没有换过，有股难闻的酒味。
    “那我先去洗澡。昨晚就是一群人一起喝酒，什么也没做。”
    莎莎想起什么说：“昨晚把你从警局接回来后，那个詹助理打来了电话，问你为什么这两天没去参加项目的谈判？”
    谢启宁又紧张了，说：“她是我爸派来监视我的，你没和她说什么？”
    “你以为我傻啊，当然是和她说你这两天感冒了，在酒店休息。说等你感冒好了肯定会去的。”莎莎说道。
    谢启宁只觉她真是太好了，帮了他一个大忙，又忘乎所以地想抱她。
    莎莎用力抵住他，“喂，你还没洗澡，难闻死了。”
    “哦哦，我这就去洗澡。”说着谢启宁赶紧跑去洗澡换衣服。
    莎莎一个人待在沙发上，想他刚才说昨晚是一群人在喝酒。
    可她到警局里时只看到了他和那个金发女郎，没有见其他人。
    等到谢启宁洗完澡出来，她已经叫好了早餐，吃着早餐问他，“你去这里的酒喝酒怎么会有一群人？”
    “我本来是自己一个人在酒喝闷酒的，也没想到会遇到那个帮我绑架蓝雨养女的朋友。”谢启宁毫不避讳地说，“他有一帮朋友在一起，我就跟他们喝到了一起。金发女人是自己找上我的，她主动和我搭讪，我就同她喝了几杯。”
    “那为什么会打架？”莎莎又问。
    谢启宁说：“后来那个金发女人的男朋友找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我们动手。不过你看我一点伤都没受，那朋友那伙人挺能打的。有他们在，我们把那外国男的打得满地找牙……”
    莎莎不屑地打断他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在警局里怎么只看到你，没看到他们。而且警察只要你赔医药费，昨晚我可是帮你赔了不少钱，还有保释金。”
    “这都是小钱，我待会就转给你。”谢启宁吃了些东西感觉人好受多了，又神秘地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肯定是警察来了后他们扔下你全跑了，让你一个人背这打人的锅。”莎莎用脚指头也想得出来当时的情形。

 第742章 是个猪队友

    “跑了就跑了呗，他们最近本来就缺钱。”谢启宁不在乎地说。
    “难道你还要送钱给他们？”
    “对啊，昨晚在酒我就把身上的现金全给他们了。”谢启宁说得潇洒。
    莎莎气得恨不得骂他猪头，“有钱也不是像你这样浪费……”
    “我可是花钱买消息，有件事你肯定感兴趣。”
    莎莎对他说的话，根本不当一回事，“什么事？”
    “他们最近不是想弄钱吗？”谢启宁说，“他们虽然没看住蓝雨的养女，不过他们又去萧安景和蓝雨现在的住处转了转，发现那孩子没有自己回家，也是下落不明。还有他们看到了秦天翼的太太也在那里，你不是一向关心秦天翼夫妻吗？”
    莎莎微微一震，没想到顾素素自己跑到国外来了。
    “我什么时候关心他们了，秦天翼的太太在这边关我什么事。”
    谢启宁再怎么说和她生活在一起，这点事还是看得出来的，说：“还说不关心，老实说秦天翼的太太是怎么得罪你了，我可以帮你出气。”
    莎莎想了个理由，说：“也没什么，就是她在当小设计师时弄坏了我的一件礼服，还不愿承担责任赔给我，害我被当时的经纪公司的老板给骂了一顿。”
    “那我让这边的朋友帮你出气好了。”谢启宁献殷勤地说。
    莎莎的神色马上变得非常开心，原本想让余炜做得事，没想到谢启宁还能帮上忙。
    “你真能帮我出这口气？”
    谢启宁见果然猜中了一回她的心意，立马打包票说：“没问题，你想把她怎么样尽管说。”
    “还是老公最好。”莎莎随即粘上他，在他耳边说了想怎么怎么对付顾素素。
    ……
    次日，谢启宁还是不得不去项目组，继续在那里闲着，美其名曰学东西。
    他再不去就怕詹佳怡会在父亲面前告他的刁状，等到回去后肯定又没他的好果子吃。
    莎莎把这边的公司该注销的已经注销了，该安排的事也全都安排好了。
    最重要的药品实验室搬到了极隐蔽的地方，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到了药品的研究上，其他的事只能以后再说。
    今天，她难得真正的有空闲，便去了上次去过的警局，特意去找当时送她和谢启宁上车的那位警官。
    她找了个由头，说是想了解谢启宁那晚被带回警局的情形，因为谢启宁醉得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高大威猛的警官很乐意告诉她当晚的事，她就趁中午请这位叫丹尼尔的警官喝咖啡，两人便聊聊起来。
    那晚的情况和她想得差不多，警方接到报警赶到酒时，只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伤者和醉得神志不清的谢启宁，再就是那个金发女郎。
    金发女人当时就指认，人是谢启宁打的，所以警方才会通知谢启宁手机电话薄里的人，让他的家人来警局。
    “被打伤的人是那金发女人的男朋友，你们为什么要抓她呢？”莎莎不解地问。
    “男朋友？不！”丹尼尔诧异地说，“那女人是个惯犯，被打伤的人不是她男朋友，是她一伙的。她专门在酒里钓男人，然后再找人冒充男朋友或丈夫讹钱。”
    莎莎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在国外也有这种敲诈的方式。
    “你们把她关进大牢了？”
    丹尼尔遗憾地说：“那晚他们是想敲诈你先生，但没得逞。我们也没有证据，想把她抓进去非得有充足的证据，明白吗？”
    “嗯嗯，明白，不管在什么地方的法律，证据是最重要的。”莎莎做了个ok的手势。
    丹尼尔点头说：“除了这一点外，这女人还有个孩子，如果她进监狱了，这孩子就得去福利机构。所以我们每次把她抓回来关一关，最后也只能放了她。”
    “她还有个孩子，她不是没男朋友吗？”莎莎也感到意外问。
    “谁知道呢。”丹尼尔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我们警局的人还去给那孩子送过吃的。摊上个不负责的母亲真没办法，她又拒绝社区人员的帮助。”
    莎莎看了眼那照片，这孩子和那女人一样是金发碧眼，没看出什么不对的。
    “确实可怜。”莎莎掏出几张现金，“帮我交给那女人，不是给她，是让她给孩子买些吃的用的。”
    “莎莎小姐，你的心地真好。”丹尼尔收下这钱，“我一定会转交给她们母女。”
    莎莎只是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居无定所。
    他们也是在努力打拼，可惜遇到事故双双殒命，她就被送到了福利机构。
    在那种机构里待了好几年，才被杨思杰看中收养。
    被收养前的那些日子简直不堪回首，不由和那小女孩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丹尼尔又赞道：“东方女人就是温柔贤惠，你作为大明星还能这么有亲和力，真是难得。”
    “过奖了。”莎莎笑道，“你看着好威猛，可人也挺好的。”
    “我从小向往东方的神秘文化，所以也爱看东方的电影。当警察也是因为喜欢东方的功夫。”丹尼尔说着用手摆了几个功夫的招式。
    莎莎不由大笑起来，对他竖起大拇指说：“很像，你打得很好。”
    丹尼尔得到她的夸奖沾沾自喜。
    中午喝过咖啡，她回到了酒店房间，给谢启宁打了个电话，问他事情都安排好没。
    谢启宁那边正在用午餐，说是让她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她不得不提醒他，说：“你雇得这帮人很狡猾，一定要和他们说好规矩，别让他们黑吃黑了。”
    “放心，再狡猾难缠，也不如我有钱啊。”谢启宁不在意地说，“他们想赚到我的钱，就得好好的唯命是从。”
    “不要太大意，我只想教训下顾素素出口气，可不想惹什么麻烦。”莎莎觉得他这种想法就有问题，有钱是能使鬼推磨，但也不能没有脑子，那只会被人坑。
    她知道谢启宁就是个猪队友，她得单独和这帮人谈谈，不能同谢启宁站在一队。

 第743章 要跑一起跑

    谢启宁以为她是害怕了，很男人地说：“真要出了什么事，有我扛着，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
    “好，那你自己一定要多留个心眼。”莎莎问，“你是怎么联系这些人，也给我个联系方式，要是你有什么事，我还可以去找他们。”
    “谢谢，老婆。”谢启宁没多想，把和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
    挂断后莎莎看着那伙人的联系方式，想了想该怎么让他们真正的为她所用。
    ……
    素素在这里又待了一周，蓝雨没再出现特别烦躁不能自控的情况，已经恢复的和以前差不多。
    她准备过两天就回澜城了，天翼也为她和黛西订好了机票。
    又是阳光明媚风轻云淡的一天，素素和蓝雨特意穿上了同款的运动服去爬山。
    她们从山下往山上缓步走着，像对双胞胎姐妹，边看风景边有说有笑。
    黛西跟着她们，有时候也会聊上两句。
    这些日子无事时，黛西也会教她们练练拳击，所以和蓝雨也熟悉了起来。
    这座离萧母家不远的小山，海拔并不高，附近的健身人士都爱沿着这山跑步或是散步。
    当她们走到半山腰时，发现有辆车子坏在了路上，整个车身是横着的，几乎拦住了整条路。
    她们远远看到车里应该坐着几个人，还有个男人站在前盖前，被掀开的前盖挡住了脸，应该是在修车。
    素素和蓝雨互看了一眼，说：“我们去瞧瞧，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助？”
    蓝雨正要点头，黛西忙走到了她们前面，说：“还是小心点好，我过去看下，你们就等在这里。”
    素素觉得也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能太大意，便和蓝雨站在了原地。
    她又对黛西说了声，“看他们能不能尽快把车挪下，这样横着大家都不好走路。”
    黛西嗯了声，便快步走到车前盖那里，问：“嗨，需要帮忙吗？”
    对方猛然扭头看向她，却不是一张人脸，而是戴着恐怖的小丑面具，把她吓了一跳。
    黛西条件反射地直接挥拳打向那人，还不忘对素素她们喊道：“劫匪，快逃！”
    素素和蓝雨见黛西和人打了起来，吓得转身就要往山下跑。
    可跑了几步素素感到不对，拿出手机说：“不行，黛西一个人应付了几个坏人，我们得先报警……”
    这时原本坐在车里的三个人立刻下车，也都带着面具，朝她们追了过来。
    素素还没来得及拨通报警电话，她和蓝雨就被追来的三个人给抓住了。
    他们手里都有武器，素素和蓝雨都不敢过分挣扎。
    素素以为他们就是想半路抢钱的那种坏人，说：“不要伤人，我们身上带得钱全都可以给你们。”
    三个劫匪却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地看，有个劫匪不确定地问：“到底要把谁带走？”
    素素一时没明白他们的意思，摘下钻石耳钉，说：“哦哦，还有首饰，首饰也可以都给你们……”
    有个劫匪照着她的脸给了一拳，“闭嘴，吵死了！”
    这时黛西已将那个在车前盖的劫匪打倒了，看到素素这边有危险，马上又飞身过来，撞掉了一个劫匪手上的武器，奋力护住素素，对她说：“快跑！”
    有个劫匪立刻指住了黛西的头，吼道：“找死！”
    蓝雨也被武器指住了根本不敢乱动。
    素素豁出去了，撞向指着黛西头的劫匪，对她们说道：“要跑一起跑！”
    黛西趁机一脚将那劫匪踢翻在地，护住素素就要走。
    结果有武器的劫匪举起武器，就要对才跑了几步的黛西和素素打出子弹。
    黛西为了躲避他们的武器，抱住素素直接滚下了一旁的斜坡。
    素素还来不及惊呼，就感到天旋地转，被黛西带着一起滚了下去。
    除了有个人还抓着蓝雨，其他人全都涌到了斜坡边，想要走下去把素素也抓上来。
    可这时他们发现有些人来山上锻炼的人，也正在往上山的路走着。
    怕被人发现，他们只有匆忙把蓝雨先抓进车里扬长而去。
    素素能感觉到滚下来时撞到了些植物和石头，浑身都痛。
    而黛西倒在她身边，已经晕了过去。
    黛西为了保护她，把自己当成了人肉垫子，这样滚下来肯定比她伤得重。
    素素用力推了推她，“黛西，醒醒，你醒醒啊！”
    黛西却还是没醒过来。
    素素只有朝着上方大声呼救，但她们已滚到了斜坡的最底下，她的呼叫声根本没人听得见。
    她四处找自己和黛西的手机，她的手机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黛西的手机虽然还在身上可也摔坏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素素看了眼上方的隐约可见的公路，只有靠自己爬上去求救。
    她脱下外套盖在黛西身上，希望黛西不会有事，便果断地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她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又爬回到山腰的公路上，那辆想劫持她们的白色越野车已不见踪影。
    那些人和蓝雨也没看到了，她欲哭无泪地只希望能遇到其他来山上锻炼的人或车。
    她站在公路中央，上下看了看，都没看到人影，便决定往下山的路上去找人。
    刚走了一段路，她终于看到了一对老年夫妻在携手往山上走，连忙拦下他们求救，借用他们的手机联系了安景和天翼，也打了报警电话。
    ……
    那伙人只抓到了蓝雨，将她带回他们的窝点。
    慌忙中也没认清楚到底谁是他们要抓的人，他们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才都放松下来。
    大家马上和带头的那个确认，抓对人没。
    他们这伙人的老大就是最先被黛西打趴下的那人，也是谢启宁先前在澜城花天酒地时认识的温威。
    他捂着被打伤地脸，气愤地道：“没想到一个臭娘们，拳头这么厉害！要让我抓到了非搞死她！”
    “老大，你快看看，他们让抓得人是她吗？”有个手下只想早点分钱。
    温威拿出手机上的照片，对着被绑住的蓝雨看了看，恨不得砸手机说：“不是她。”
    那几个手下都沮丧之极，只觉白忙活了一场。

 第744章 有些诡异

    “等等。”温威又看到手机里的一张照片说，“虽然不是他们这次要的人，可这女的是谢少上一次想让我们绑架的人，说是她老公也很有钱。”
    有个手下立马说：“那我们就拿她去要高额赎金。”
    “先把她关起来，让我好好想想。”温威这次收了谢启宁和他太太两边的钱，只拿抓到的女人去勒索，恐怕两边都不好交待。
    这事他得好好谋划，怎么能拿到更多的钱，又能把谢启宁夫妻糊弄住。
    ……
    素素和黛西被送到了当地的医院，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在她们住得病房里做笔录。
    黛西当时昏迷不醒是因为滚下斜坡时撞到了脑袋，到了医院后已经苏醒。
    医生也给她们做了检查，都没什么大碍，全是皮外伤。
    就是黛西受得皮外伤比素素重一些。
    萧安景从有点远的地方赶到了医院，得知蓝雨被绑走了，整个人都慌了神。
    这事他们还没告诉萧母，怕她老人家本来照顾孩子就很辛苦，再太过担心的话，身体会受不了。
    等两个警察走了后，黛西又躺下继续休息。
    萧安景坐在素素的病床边，红着眼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绑走蓝雨？”
    素素知道此刻安景的心情，冷静地和他说：“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要绑的人是我。当时那几个人抓着我和蓝雨，有个人在问同伙，我和蓝雨谁是他们要抓走的人。黛西在和他们打斗，情况很混乱……”
    “他们都是当地人？”安景又问。
    素素抱歉地说：“他们都戴着面具，我们没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但看他们的身形，还都能说流利的英文应该是本地人，或者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外地人。”
    “我要去救蓝雨。”安景说着就走。
    素素喊住他道：“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要去什么地方救她？”
    “就是不知道我才要去找！”
    “你冷静点，我们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警方，让警方去查。”素素安慰他说，“那些人说不定会主动联系我们，他们应该是为了绑架勒索。”
    “如果是绑架勒索，我更要出去找找。因为找笑笑的原因，我也认识了当地不少人，说不定能比警方更快查出是谁干的。”说完他还是自己先去想办法了。
    素素无奈地也躺在了病床上，安景的焦急担心她能理解，只后悔当时没有拉着蓝雨一起滚下斜坡，希望蓝雨千万不要有事。
    她躺下没多久，就收到天翼发来的消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快上飞机了，马上就能来找你们。”
    “好，路上注意安全。”她没有详细和天翼说什么，还是等他来了后再商量。
    她可以在医院等着他坐私人飞机过来，但安景根本没法干坐着等。
    在医院里素素睡得并不安稳，一睡着梦到得全是蓝雨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她们不停地跑，后面不停有人追的惶恐。
    她在梦里快要被一伙人逼得跳下悬崖时，耳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努力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看到天翼出现在她的病床边。
    “看你一头的冷汗，做噩梦了？”天翼怕吵到黛西，小声对她说。
    素素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天翼的手，“你好快就到了。警方和安景都还没查到蓝雨的下落，怎么办，蓝雨不会有事？”
    “不会的，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任何人有事。”天翼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时在另一张病床上的黛西也醒了过来，发现是秦天翼来了，试着起身说：“秦总，对不起，我还让夫人受伤了。”
    “你别起来，躺在说话也没事。你已经很尽责了，一个人面对拿着武器的几个大男人。多亏有你，我太太才只受了点轻伤。”天翼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对她只有感激。
    黛西遗憾地说：“是我应该做的，那伙人是故意冲着我们来的，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针对谁。当时就想着一定要保护好夫人，结果却没保住萧总的夫人。”
    “是我没有牵好蓝雨。”素素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天翼说：“你们都别自责了，蓝雨会没事的。黛西，明天我会给你安排病房，你好好养伤。我听医生说素素的伤很轻，没什么大碍了，素素就和我一起去酒店住。”
    “好，全凭秦总安排。”黛西没有异议。
    素素看向天翼问：“我们不住伯母那里了吗？”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住酒店会方便些，我也给安景发了酒店的地址。”天翼让她躺下说，“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再睡会，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素素再次躺下还是抓着他的手没放，只觉抓着他的手入睡会睡得安稳些。
    天大亮后，黛西换了病房。
    天翼给素素办了出院手续，他们来到了预定好的大酒店房间。
    天翼还是像伺候病人一样，让素素先坐着，他正要给素素倒水，门铃响了。
    素素起身透过门上的猫眼看了看，说：“安景来了。”
    “好，让他进来，他八成是有了什么线索。”天翼放下水杯说。
    素素打开了房门，也很焦急地问：“安景，找到蓝雨的下落没？”
    “我知道是谁绑架了她。”安景大步走了进去，看到天翼说，“谢谢你也能赶过来。”
    天翼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张开双臂，给了他个拥抱，用力拍了下他的背，算是给予他一些力量。
    安景也拍了拍他的背，说：“这次的事有些诡异。”
    天翼松开他问：“你刚才说查到了谁绑架的蓝雨，那蓝雨在什么地方？我们要不要马上找人去救她？”
    “具体被关在什么地方我还不清楚。”安景双手叉腰，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素素忙问：“你说诡异是什么意思？”
    安景看了眼素素，又看向天翼，“我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他们要一百万的赎金，外加，外加一个人去换蓝雨。”
    素素马上明白过来，看着安景说：“当时他们要绑架的人是我，对不对？”
    安景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745章 不如主动出击

    “那他们除了要赎金，还要我去交换蓝雨。”素素帮他说出刚才他没说出来的话。
    “是啊，所以很不好办。”安景苦恼地摸了下头。
    素素立刻说：“我愿意去交换蓝雨……”
    “绝对不行。”天翼坚决反对地打断她。
    安景也不赞同地说：“虽然我很担心蓝雨，但也不能真的拿你去交换。素素，你想他们要绑架的人本来就是你，最危险的人也是你。就算你不去交换蓝雨，他们还会策划第二次绑架。我觉得你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应该赶紧回澜城。”
    “可我不去交换蓝雨，万一他们撕票怎么办？”素素知道安景比她更担心蓝雨，却不愿牺牲别人。
    秦天翼也不会坐视蓝雨有事而不管，说：“安景说得很对，素素你坐明天的航班回澜城。这里的事有我和安景，我们一定会想法救出蓝雨。”
    这个时候素素不想回去，即便不让她去交换蓝雨，但底线是要待在这里，看到蓝雨平安无事后再回去也不迟。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蓝雨平安回来。”素素的态度也很坚决地说，“你们要去救她，说不定我还可以帮点忙，就让我留下。我保证待在酒店里，不会再在外面露面。”
    天翼望了安景一眼，看素素态度这么坚决，也就没非让她马上回去，说：“好。但在我们没找到那些绑匪，救出蓝雨前，你只能在酒店里活动，不能让他们发现你的行踪。”
    素素点头同意，想着自己不会给他们添乱。
    天翼招手让他们都坐了来，问安景，“你刚说知道了绑匪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还查不到他们把蓝雨带去了哪里？”
    “这两天我四处打听了下，有人告诉我，他们原先帮派里的一个马仔自己成立了新的团伙，还一下变得很有钱了，挥金如土的在招募新人。有想加入他们的人去问了下，说是新建的那个团伙接了笔大生意需要人手，应该就是这笔绑架勒索。”
    天翼又问：“你知道那个成立新的团伙的马仔叫什么？既然他是接得生意，那幕后一定有指使的人。”
    “那个马仔叫温威，现在还不清楚是谁出钱让他干这些事。”安景回答说，“不过我查过了温威这人的情况，他并不是地道的本地人。他是华裔，先前在国内犯了事逃到了这里，加入了个帮派，但在这边的帮派混不开。又去澜城混了几年，是今年才又回到这里，然后就变得有钱了。”
    “澜城？他有在澜城待过的经历。”天翼若有所思，目前看来想对素素不利的人只有那个杨莎莎。
    这帮人目标明确地想绑架素素，那幕后的人八成是杨莎莎。
    安景看他半天没说话，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有没有查下谢启宁和杨莎莎最近在干什么，尤其是蓝雨被绑走的前后，他们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天翼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怀疑幕后的主使人是他们？”
    “不是怀疑，应该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安景灵光一闪，自己怎么没想到，都急糊涂了，“我现在马上去查。”
    “等等。”天翼问道，“绑匪给你打电话要赎金和要人交换时，你怎么回复的，有没有约定时间？”
    安景觉得自己真的是极糊涂了，目前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我当然全都答应他们了，不过也说了要凑齐一百万美金需要时间，所以在时间上和他们讨价还价，最后谈定三天后交钱交人。这才急着来找你商量。”
    “你处理的很好。”天翼心里已有了救人的的计划说，“钱倒是可以很快凑齐，就是拿人去换这事，我想找人冒充素素去换人。”
    安景问：“你觉得找谁冒充比较合适？”
    “当然是女警。”天翼说，“既然绑匪都和你联系过了，我们得告知警方，让他们有所行动。到时你拿钱去交赎金，由女警冒充素素跟着你，我跟着警察的大部队追踪你们的具体位置，只要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到时既能救出蓝雨，又能将他们一举擒获。”
    “好。”安景听到他的计划，只觉救出蓝雨有希望了。
    天翼见安景同意了他的想法，说：“可你也要知道交赎金的人是最危险的，你自己一定要当心。我坐私人飞机过来的，行程对外保密，所以还是隐藏在警察的大部队中，留在暗处更能发挥作用。”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当然明白，怎么会在乎这点危险。”安景对他感激还来不及说，“你要不过来，我简直六神无主，脑子里什么计划都想不出来。”
    “蓝雨是你最亲近的人，当然是关心则乱，你理解就好。”天翼说道，“那现在你去查谢启宁夫妻的行踪，我去警局说绑匪有联络过你的事，我们这就分头行动。”
    他们商量对策时，素素只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过一句嘴。
    她知道他们两个从小在商界摸爬滚打，都是能果敢决断的人，所以在有些大事上是她不能比的。
    见他们要分头行动了，素素只能嘱咐他们要各自小心，有什么事及时和她联系。
    等他们都离开酒店房间后，她也想到年前让苏康喜查余炜的事。
    余炜虽然因为涉嫌服用违禁药物，还有买卖非法画作被拘役了，但他手上那药物的来源并不在澜城。
    苏康喜那边的警察查到了这药物是在国外生产的，却还查不到国外的那家工厂。
    她也猜测这事和杨莎莎有关，因为以前杨思杰的生意里就有制药这一块，这个她是清楚的。
    那时杨思杰给她注射的那种药，虽然是艾伦研制的，但是在杨思杰的制药厂生产的。
    莎莎会不会又重新建起了杨思杰的药厂？
    现在莎莎这样针对她，实在太可怕，还会伤及她身边的人。
    一味的防备，不如主动出击，干脆查清楚莎莎在做得那些违法的事，让莎莎自顾不暇就没法再害她。
    她本想把这想法同天翼说道说道的，可现在救蓝雨最重要。
    等救出蓝雨后，她要和天翼商量，开始真正的反击！

 第749章 什么仇什么恨

    警方的意思是谢启宁这次犯了重罪，连保释都不一定能保释。
    她顿感非常棘手，又去见了谢振东在这边的两个朋友。
    在他们的介绍下她请到了个有名的律师，让律师去与警方交涉。
    在律师的帮助下，她终于到警局里见到了谢启宁。
    当她看到谢启宁时都有点不确定，这还是那个自认为潇洒的谢家大少爷吗？
    谢启宁不过只在这里被关了一天，已是两眼深深凹陷，皮肤也没了光泽，下巴上的胡渣很明显。
    “怎么是你？”谢启宁看到她，一脸失望地说，“莎莎呢？老周呢？我爸没来？”
    詹佳怡用一惯对他冷淡地口气说：“他们都不方便出面。你也知道和这边项目的谈判已进入关键时候，谢总不想因为你的事影响到了谢氏集团的利益。”
    “什么集团利益！难道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重要？”谢启宁生气又害怕地说，“他知不知道他们给我安了多重的罪名？我不要在这里坐牢，我不要！”
    詹佳怡公事公办地说：“我会向谢总汇报的。”
    “等等，你说是警方给你安的罪名是什么意思？”律师抓重点问道。
    “我明明没有叫人绑架勒索，可他们非说我是绑架勒索的主谋。”谢启宁知道跟着詹佳怡来的棕发碧眼的男人是律师，只希望律师能救他。
    律师拿出公文包里的材料，说：“可警方有你向温威转账的凭证，还有你和温威的聊天记录。在上面你明确地说了让他对付叫顾素素的女人……”
    “什么，叫什么？”詹佳怡听到这个名字十分吃惊。
    律师重复了一遍顾素素的名字。
    谢启宁没否认，看向詹佳怡问：“你也认识这个女人？”
    “不认识。”詹佳怡尽量不显露地说，“只是听说过，这女人是秦天翼的太太，还挺能干。”
    律师提醒他们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警方给他们见面的时间有限。
    “你和温威说得对付，难道不是叫他绑架勒索？”
    谢启宁立刻激动地说：“我家有钱，有得是钱！我为什么要勒索？”
    “那你就是承认绑架，不承认勒索？”
    谢启宁继续否认说：“我也没让他绑架！”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五十万？”律师不明白的问。
    谢启宁解释说：“我说得对付，只是让他修理下那女人，就吓唬吓唬她。”
    律师不明白吓唬的意思，问：“是想让人打她、关着她？那就是绑架啊。”
    谢启宁已没法解释清楚了，不禁捶了下自己的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吓唬具体要做些什么。
    以前他出钱让人对付什么人，都是这样对别人吩咐的，至于被他指使的人要怎么做，他是不会管的。
    只要能让和他有仇的人害怕，让他出口气就行。
    律师无奈地说：“谢先生，像你这样的情况不太好辩护。再怎么辩护绑架罪是会成立的，至于勒索能不能让你无罪，我也没法保证……”
    “詹佳怡，你是故意想害我！给我请得什么律师，就是想害我坐牢！”谢启宁说着腾得站了起来，怒视着詹佳怡。
    “这就是最好的律师！”詹佳怡只觉自己被他拖累了，他还不领情，生气地说，“不是每次惹事都能那么幸运，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就是活该！”
    谢启宁更加认定詹佳怡是在故意害他，大声喊道：“我要见我父亲！让他来这里帮我，我不要坐牢！”
    “你说的话，我都会一字不漏地转告谢总，至于他会不会来这里帮你，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詹佳怡已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不管她做什么谢启宁根本不会领她的情，不如让谢振东找别人来管这事。
    律师听明白了，谢启宁是在质疑他的专业能力。
    他见詹佳怡走了，马上也收拾资料跟着她离开了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律师追着詹佳怡问：“我还需要为谢先生辩护吗？”
    詹佳怡总算冷静了些，问：“谢先生的这个官司是不是胜算不大，他有多大的可能要坐牢？”
    “百分之九十会被判有罪。”律师耸了耸肩。
    “那就是没有脱罪的可能了？”
    律师沉吟了片刻，说：“我建议谢先生主动认罪，看能不能申请减刑，这样会判得轻些。等坐牢后再想办法保外就医，这之后还是可以操作的。”
    “只能这样了吗，非得先坐牢？”詹佳怡估计谢振东也不想自己的儿子会坐牢。
    “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律师中肯地说。
    詹佳怡说：“谢谢。他是老板的儿子，我也得向老板请示，你等我消息。”
    “好，明白。”律师完全理解，先开车离开了。
    詹佳怡回到酒店，在想怎么和谢振东汇报这事，看来谢启宁八成得去坐牢。
    她正在发愁该怎么跟谢振东说时，外面有人在按门铃。
    她起身去开门，只见莎莎梨花带雨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张机票。
    “詹助理，这是什么意思？”莎莎将机票直接还给詹佳怡。
    詹佳怡又将机票递给她说：“这是谢总的意思，让你先回澜城，不要再在这里露面。就怕有媒体会发现谢启宁出了事，影响正在谈得项目。”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启宁需要我。”莎莎不肯接机票说。
    詹佳怡让她进来坐，给她倒了杯水说：“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他，现在连见他一面都很难，他犯得可不是一般的事。”
    “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去绑架勒索？”莎莎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詹佳怡还正想问她，“你知道启宁和顾素素有什么仇什么恨吗？”
    “顾素素？没听说过这人，她是什么人？”
    “秦天翼的老婆，他这次绑架勒索的人就是顾素素。而且他指使的人还绑错了人，绑得是蓝雨，还把蓝雨给打伤了。除了绑架勒索，警方还可以起诉他伤人。”
    莎莎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喃喃地道：“这么严重？我听他说过顾素素是秦天翼的太太，他肯定还是因为先前的事记恨了秦天翼，想报复秦天翼。”
    她心里却在想谢启宁找的人果然都是废物。

 第754章 休想糊弄她！

    素素和安景通完电话，在想拐骗笑笑的事和莎莎有没有关系？
    她不再犹豫地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了莎莎的手机号，等了一会，对方接了。
    “你好，请问哪位？”
    “杨莎莎吗，我是顾素素。”
    “顾素素？”莎莎疑惑瞬间，“找我有什么事？”
    素素开门见山地冷声说：“关于你孩子的事，有空我们可以见面聊聊。”
    “孩子？你什么意思？”
    果然一提到她和谢启宁的孩子，她的语气就变得很不自然。
    素素说道：“据我所知，你生得这个孩子不是谢家的种，做试管婴儿时用得可是杨思杰的精子……”
    对方立刻变了脸色，在电话那方打断她说：“胡说八道，我怀上这孩子生下这孩子时杨思杰早就死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谢家的人只会告你造谣，不会放过你！”
    “我是不是在造谣，等我把手里的东西全交给了谢振东后，自然就会有定论。”素素淡然地说。
    “你手里有什么东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素素好笑地说：“这就不淡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不透风的墙。”
    莎莎的声音扬了起来，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让我说出这个秘密？”
    莎莎呼吸一窒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自以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密不透风，除了她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素素掷地有声地说：“见面后你就知道了。”
    “好，今晚在鹿鹿咖啡馆见。”莎莎声音发抖地说。
    顾素素居然能知道这件事，谁告诉她的，谁？
    杨思杰不可能死而复生！
    可她手里怎么会有这事的证据？
    不对，顾素素说不定只是故意吓唬她，见面就见面，当着面她一定能弄清楚。
    顾素素休想糊弄她！
    晚上，素素按约定的时间，来到她说得那家鹿鹿咖啡馆。
    她和莎莎约好时间后，就同天翼说过了，也把定位发给了天翼。
    天翼说会在那家咖啡馆附近等她。
    当时她看到莎莎发来的定位时，就看出咖啡馆的位置和以前艾伦开得甜品店的位置相近。
    等她到了那里，发现何止是相近，就是艾伦以前的那家店已经变成了一家咖啡馆。
    她走进去后，看到里面的装潢全都变了，不知已经换了几位老板。
    她四处张望了一眼，发现莎莎还没来，就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跟服务员说了两位，自己做主点了两杯普通的拿铁。
    她坐了没一会，莎莎就出现了。
    莎莎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深色的风衣，生怕有人会认出她来。
    素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伸手朝她示意。
    她坐到了素素的对面，眼中透着高傲和不屑，还和当大明星时的眼神没什么区别。
    素素毫不在意地将一杯咖啡推向她说：“刚点的。”
    莎莎只瞟了眼面前的咖啡，拿出气场，扬声道：“说，你是怎么猜到的，休想拿这威胁我。”
    素素淡淡一笑，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张复印纸来递给她。
    “如果只是猜测，我是不会直接找你的，自己看。”
    莎莎仔细看着这几张复印的资料，她申请从冷库中取出杨思杰精子的证明，在做试管婴儿时精子提供者那一栏的资料，还有杨思杰的授权书……
    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刚才的气场已荡然无存。
    “这事你绝对不能说出去！”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隐瞒？你这是把谢家的人全当傻子，如果他们知道了被你如此玩弄，你和那孩子会有什么下场？”素素冷声问。
    莎莎赶紧收起这些资料，恳求她说：“只要你不说出去，不会再有人知道。这本就是很秘密的事，没人会想到。”
    “我可以永远不说出去，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那孩子。你竟然这么无耻地把孩子生了出来，可孩子是无辜的。”
    “对，那孩子特可爱，眉眼也像思杰，为了孩子你千万要保守这个秘密。”莎莎哀求道。
    “你也得答应我几件事，如果你要是做不到，就算我会顾及那孩子，天翼也不会顾及。”
    莎莎感到自己彻底跌入了低谷，说：“你是说秦天翼，秦天翼他也知道了？”
    “我们两个人都知道，而且这些资料的原件我们放在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但只要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出事，这些资料就会被公之于众。”
    莎莎咬了咬牙说：“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素素直视着她说：“第一把药物实验室关了，不要再做违规的药物实验……”
    “什么药物实验室？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莎莎打断她。
    素素叫服务员买单，准备离开说：“看来你毫无诚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谈了。”
    “等等，好，我答应你。”莎莎不明白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素素还是先结了账，又问她，“实验室你开在什么地方，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们得让人确认，你确实关掉了。”
    “今天回去我就通知那边的人结束实验室。”莎莎只有把具体地点给了她。
    这一条算她答应了，素素继续说：“第二，不准再和余炜一起做些害人违法的事。若让我们再发现你们又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也没什么可说得了。”
    “我答应你。”莎莎现在除了什么都先答应下来，也没别的选择了，“还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
    “没有了。”素素坦然地看着她。
    她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就这两条？”
    “对。”
    莎莎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急着说：“翱翔集团不是正在和谢氏在斗吗，你们想要谢氏的什么一手情报，我都可以帮你们拿到。”
    “不用。”素素对她说得不感兴趣，“商业竞争上的事，我想天翼会有自己的考量。就算他会用些计谋，那也是坦荡的明路，没必要利用你。”
    莎莎哦了声，还是不放心地问：“只要我做到这两条，你们就会永远保守秘密，放过我的孩子？”

 第755章 果然怀孕了

    素素嗯了声，想着莎莎自己太多阴谋算计、阴暗偏执，所以总以为别人也和她一样。
    素素又想到一件事，问道：“拐骗笑笑的事你也有份吗？”
    “笑笑，什么笑笑？”莎莎一时想不起来她在说谁。
    素素看她的神情不像装得，提醒她说：“萧安景和蓝雨的养女。”
    “哦。”莎莎记起来了说，“这事我知道，但不是我和谢启宁一起干的。”
    “你真的没份？”
    “我拿我孩子杰杰发誓，这事绝对和我无关。”莎莎也不怕告诉她说，“是谢启宁自己找人干得，没干成后他在家里抱怨那帮收了他钱的人，我才知道的。”
    素素听到她说自己的孩子叫杰杰，心里就感到堵得慌，问：“谢启宁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个孩子？”
    “还能为什么，他咽不下萧安景和蓝雨给他受得那些气。就想着绑架他们的养女，让他们着急，要让他们向他磕头认错。可没想到那些人连个孩子都没看住。”莎莎说起这事就对谢启宁一脸的鄙夷。
    素素看她这样，知道她对谢启宁毫无感情。
    莎莎只是在利用谢启宁，把谢启宁当工具人。
    素素说：“你要和这事无关最好不过，要不然那边警方已查出了这件事，谢启宁会被多加一条罪名，搞不好你也会被抓去坐牢。”
    “啊，警方还要多给他安条罪名，那他坐牢坐定了？”莎莎庆幸自己幸好回了澜城，就算那边警方想找她也没那么容易。
    素素又说：“不过就算你去坐牢，只要我不公开你这个秘密，你的孩子还是会受到谢家人的照顾。”
    莎莎不由又紧张起来，只觉被人掐住了咽喉，那感觉真是不舒坦，只能悻悻地说：“那是。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也要遵守承诺。”
    素素已对她没什么可说的了，拿着包起身，最后提醒她说：“人在做天在看，既然你在乎自己的孩子，就多为他积点福。”
    走出咖啡馆，春末夏初时节夜里的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她看到了天翼的车停在不远处，朝着车边走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天翼关掉了车内正在放着的音乐，问：“谈得怎么样？”
    “她都答应了，也把实验室的地址告诉了我。”说着她就将手机上收到的地址，转发给了天翼。
    天翼打开手机看了眼地址，说：“她还真弄起了个实验室，这位置也太隐蔽了。”
    素素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来了个银色细条物件，说：“刚和她的谈话也都录了下来，对于她这种人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这样又多了项证据，以后她想反水也无从抵赖。”天翼说着让她收好录音笔。
    素素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说：“你知道吗，笑笑失踪的事和谢启宁有关。”
    “嗯，我已经听安景说了，这个谢启宁太可恶。”
    “杨莎莎说她没参与，应该是真的。她和安景、蓝雨没什么仇，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去抓笑笑。这个谢启宁被谢家人宠得无法无天，就该去蹲监狱，这次我们不能让谢家人为他脱罪。”
    天翼拍了拍她的肩说：“放心，安景和你想得一样。他还在那边照顾蓝雨，会想法让谢启宁被重判的。”
    素素向后靠了靠说：“那就好。”
    “别想太多了，杨莎莎目前是不敢再对付你了，我们回家。”说着天翼发动了车子。
    回家的路上，素素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又想起了好多往事。
    ……
    经过了最后一轮的磋商，谢氏集团终于签订了国外这个项目的合同。
    这次来参加项目的员工都定好了明天回澜城的机票，大家今晚包下了酒店内的酒，聚在一起庆祝狂欢。
    詹佳怡也被老周叫来了，在这热闹的氛围里，她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不少。
    这几天她夹在谢振东和谢启宁的中间，充当传话筒，真是左右受气。
    她和律师继续在为谢启宁的事想办法，又到警局拘留的地方见过两次谢启宁。
    他的状态越来越差，没法接受自己连保释都不被允许。
    他只会冲着詹佳怡大吼大叫，总嚷着说要见谢振东。
    她每晚把这些情况都汇报给了谢振东，可谢振东只说让她先稳住谢启宁，那意思就是如果她稳不住就是她没用。
    所以她头疼得很，今晚趁着和大家狂欢庆祝，她也要好好放松下。
    吃了几口这家酒店有名的大龙虾料理，就忙着和同事们喝酒，可还没喝酒杯，她就感到胃里不舒服，慌忙去了洗手间。
    原本以为是喝酒喝得太急，想在洗手间里醒醒神，却一下子把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一时间胃里难受的要命，像是……像是和上次怀孕时的反应一样！
    詹佳怡不由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愣住了，难道自己真的怀上了谢振东的孩子。
    她很确定刚才没喝醉，以她酒量才喝了两杯红酒，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会醉酒呕吐。
    那就和刚吃的龙虾料理有关，吃带海鲜的料理时她就有些受不了那股子腥味。
    她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有激动、有紧张，也有说不出的担心……
    算着自己例假有些日子没来了，八成是中了，她明天就去医院确认。
    如果真怀上了，这次她不会再张扬出去，要等待适当的时机让谢振东接受她的这个孩子。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早早地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到了这边的一家医院，做了相应的检查，果然怀孕了。
    她拿着验孕报告，只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这实在是太给力。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接了后，听到律师的声音。
    “詹小姐，谢先生的官司越来越难打了，警方又发现了他新的犯罪证据。他还曾指使温威绑架过一个小孩，造成这小孩至今下落不明，又是罪加一等。”
    詹佳怡叹气说：“看来只能用你先前说得方案，让他认罪后再申请从轻发落。”
    “现在确实只有这样了，可谢先生他是不会同意的。”

 第757章 太令人心寒

    冯柔急了，说：“这叫什么话，启宁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妈妈怎么能不去看看他？”
    “没有你的纵容，他能变成今天这样？慈母多败儿！”谢振东本就有一肚子的气没处宣泄，一听到冯柔的声音，便把火都发到了她的身上。
    冯柔委屈地说：“都是我一个人惯的，你妈就不惯着他吗？平时你有对儿子上过心吗，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在外面找过其他女人，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可詹佳怡不同，你最好别去骚扰她，要不然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谢振东对她极其不满地说。
    冯柔整个人都震惊了，原以为她搬出詹佳怡的事，谢振东至少会有几分对她的愧疚，会和她保证再也不会和那个狐狸精来往了。
    没想到他竟明目张胆地让她接受他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谢振东！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赢得谢家的掌控权，要是没有我的父亲出手帮你……”
    “够了。”谢振东更加不悦地说，“你要用这事让我感谢你一辈子？”
    “我没这个意思。”冯柔慌忙解释说，“我只是太担心启宁，一时忘了你最讨厌我说这个……”
    “启宁也是我儿子，我在这边会尽力的，你就不用过来了。”谢振东冷酷无情地挂了，只觉头疼得厉害，想到明天还要和那些律师打交道，便将手机关了。
    他拿起床头的安眠药吃了两颗睡下了。
    冯柔没想到他就这么不耐烦地挂了，再打过去发现对方已关机。
    她气愤地握着手机，决定不管他怎么说，明天她都会赶过去，无论如何都要见上儿子一面，亲自了解启宁到底犯了什么事。
    万一谢振东救不了启宁，她还可以求助娘家人。
    她想了想，刚和谢振东通话闹得这么不愉快，明天去国外还是要带上莎莎会好些。
    只说是莎莎想念启宁了，吵着要来，她和谢振东见面后不会太尴尬。
    ……
    素素和天翼又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白天各自忙碌。
    现在安景还没回来，翱翔集团又接下了大型的城建项目，方方面面的事都得天翼一个人应对解决。
    素素的工作室最近接下了一家知名品牌的发布会设计，在确定设计主题的阶段，也是每天都和设计们开会讨论方案找灵感。
    不过她也一直在关注着谢启宁那边的情况。
    蓝雨恢复了不少后，安景到了纽约那边，作为受害人的家属，他在向法院提交要求对谢启宁严惩的情愿书。
    他还通过媒体，把笑笑那可爱的照片公布了出来，引起舆论的压力，让谢家没法通过权势的手段为谢启宁脱罪。
    笑笑的照片和被拐骗的经历公布后，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大家都在为这个失踪了还没找到的女孩揪着心。
    一时间谢振东请得律师团压力更大了，而且谢振东在这边认识的有身份的朋友和熟人，也都不敢再帮他操作这事，生怕惹上祸事。
    谢振东望着还在反复讨论案情的律师，知道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妙，无可奈何地问：“先生们，上次是你们谁提出的认罪减刑方案？”
    当时提出这方案的律师举起手来，说：“谢先生，是我。您当时不是不认同吗，所以我们会尽力帮您儿子脱罪的。”
    “现在还能脱得了罪吗？”谢振东反问道。
    在场的律师都沉默了，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律师，当然知道现在再怎么辩护都是徒劳。
    但拿钱办事，即便这场官司他们输了，也能得到相应的报酬，只是没那么高而已。
    詹佳怡在这里时请的那个律师站了起来，说：“谢先生，现在就算是让您儿子认罪也没用了，受害者家属掀起的舆论太大，认不认罪都没什么区别。”
    “那该怎么办？”谢振东高声问，“我花了这么多钱请了你们，你们难道连点可行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那律师接着说：“唯一的办法，同那个受害小女孩的家属联系，让他撤回向法院的申请，达成谅解。这样再认罪，或能轻判。”
    其他律师纷纷点头赞同。
    谢振东拍了下桌子，一想到要舍下自己这张老脸找萧安景达成和解，就拧眉发愁。
    可到了目前的境地，也只有找萧安景谈一谈了。
    那女孩只是萧安景的养女，他没有必要为了个养女，非和他们谢家对抗到底。
    “你们继续商量辩护方案，我先走了。”谢振东头也不回地先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
    萧安景如约来到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看着他对面坐着的谢振东。
    没想到谢振东会主动约他出来，而见到他，谢振东一开口就是让他不要再故意掀起舆论风波，叫他撤销情愿书，只管提条件和他们谢家达成谅解。
    他看谢振东穿着中式的唐装，黑中带白的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眼袋很重，脸上的法令纹明显比先前深了很多。
    看来这次谢振东真是为了谢启宁这个儿子操碎了心，他嘴角含笑没有回答。
    他已打定主意是不会同谢家和解的，谢振东见到他后，一句基本的道歉都没有，太令人心寒。
    谢振东见他一直不说话，有点不耐烦地重复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萧安景笑了起来，问：“谢总是想和我做买卖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要买我儿子的自由。当然自由是无价的，但只要你开价，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胃口。”谢振东端起酒杯尝了口红酒。
    萧安景神色一凛地说：“对不起，你打错了算盘。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做交易，只想为她讨回公道。”
    “据我所知那孩子只是你们的养女，你的亲生女儿还好好的。”谢振东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萧安景一只手暗暗握拳，面上笑了笑说：“谢总，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不能让谢启宁坐牢？真的只是为了父子之情，你不过是为了谢家的面子。像你这种人眼里除了交易，根本没有感情。真抱歉，我是不会和你达成和解的。谢启宁必须要为他犯得错付出代价，而你总有一天也会有报应。”
    说完他起身看都赖得再看谢振东一眼，转身就离开了餐厅。

 第760章 没了骄傲的资本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几张现金，还给了她。
    莎莎收下钱，说：“哦，这没什么的，你还给我。我也会找机会再捐给慈善机构。”
    丹尼尔对莎莎流露出了非常欣赏的眼神，想到什么又问：“你真是个好人，可你的丈夫怎么犯了那么可怕的罪？你现在一定不好过？”
    莎莎没想到谢启宁的事在这里都弄得人尽皆知了，头疼地说：“对啊，现在就是在我先生的事四处奔波。我也没发现他背着我做了这么多坏事。”
    丹尼尔对她深表同情，说：“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莎莎摇了摇头，说：“你是警察，最好不要牵扯到我先生的事里，恐怕会连累你。”
    “看过媒体上说得那个至今还下落不明小孩的照片，那个小女孩和你上次遇见的那个女人带着的孩子好相像。”丹尼尔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莎莎没当一回事，只觉外国的小孩都长得一个样，金发碧眼的，看上去全差不多。
    “不会。”
    说着她继续吃着蛋糕。
    丹尼尔见她不信，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瞧，“你看看，这是我和同事一起去看望那小女孩时拍得照片，这是媒体刊登的照片，是不是很像？我觉得就是同一个人。”
    莎莎见他这么热心，只有瞧了瞧。
    可这一瞧，她发现还真的很像。
    用东方人的视角看外国小孩很容易脸盲，但丹尼尔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让她比对，她也能一眼看出是同一个人，不由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
    “如果找到了这个女孩，你丈夫应该会判得轻一些。”
    莎莎点了点头，说：“能把这两张照片发到我手机上吗？”
    “当然可以。”丹尼尔很快发给了她。
    她又问：“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还能找到吗，她会带着这孩子去了什么地方？”
    “我也在打听她的下落，应该是因为媒体在大肆报导这孩子的事，那女人怕被别人发现，带着孩子躲了起来。”丹尼尔猜测说。
    “我想也是，要是你找到了这女人和孩子的下落，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好的，没问题。”
    莎莎感激地说：“谢谢，要能在我先生最后判决前找到这孩子就好了。”
    “我尽力。”丹尼尔一心只想帮助眼前这个善良的东方女人。
    莎莎和丹尼尔分别后，一个人时又看了看手机上那孩子的照片，想着如何能利用好这事。
    据她所知萧安景夫妻很紧张这个养女，而且这孩子和顾素素也有些关系。
    莎莎回到酒店，发现冯柔已不在房间里，想来还是去了谢振东那里。
    如果谢振东真丢下不管谢启宁，恐怕只会更糟。
    冯柔自己也一定想通了这点。
    莎莎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反倒落得清闲，上网又查了查关于萧安景养女失踪的新闻，越看越和那女人带着的孩子相像。
    只希望丹尼尔能找到那女人的行踪，如果这孩子能落到她手里，顾素素就休想再威胁她。
    这时谢振东给她打来了电话，“莎莎，你在什么地方？”
    “爸，我在酒店里，怎么了？”
    “快去劝劝你婆婆，我拦也拦不住，她自己一个人去找萧安景了。”
    “找他干什么？”莎莎不明白地问。
    谢振东叹气说：“你去找到她就知道了。”
    “好的。”
    谢振东这边挂断了，不由得叹气。
    一开始他也接受不了让启宁去坐牢，不过现在他在接受这个现实。
    这次启宁犯得事一件比一件大，又是在国外这种地方，想帮他，想掩盖也没办法。
    昨天和冯柔吵架时说得是气话，但也是他心里想的。
    他不能再为启宁的事浪费时间了，还不能用这个时间去做更多的项目，让谢氏赚更多钱。
    至于启宁他只能当没这个儿子，虽然如今谢氏后继无人，但好在他的身体还健康，应该还能撑个十年二十年。
    ……
    冯柔一个人在房间里左思右想，和娘家人也联系过，想为了启宁的事让娘家人帮忙。
    可如今她母亲已过世，父亲年事已高，常年住在疗养院里。
    两个哥哥为了财产的事总是不和，有事时还要靠她帮忙。
    以前关系好的两个表姐嫁得都不太好，也只能帮她壮壮声势，对付小三什么的还能用得上。
    而她的家族里现在过得最好，嫁入皇甫家的姑妈，在皇甫家也没什么实权。
    直到今天她才清醒得意识到自己早没了骄傲的资本，这也是为什么谢振东敢这样对她说话的原因。
    还是只能像莎莎说得那样，低下头去给谢振东道歉，看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启宁没事。
    当她再次见谢振东时，大家都冷静了不少。
    谢振东也不想和她一直吵架，对她实话实说了目前启宁这案子的情况。
    唯一还能有点缓和的地方，就是让萧安景同他们和解，不再追究启宁指使人带走他的养女。
    可他已经见过萧安景说了条件，萧安景完全接受不了，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冯柔听了他说得这些，像失了魂似的，沉默不语。
    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们也就这个儿子，谢振东劝她说：“我放下集团里那么多事，就是想救启宁。他是我儿子我不可能不伤心，还有我妈也是极疼爱启宁的。你冷静想想我要能帮他怎么可能不帮，现在我们只能接受现实……”
    “好。”冯柔说着突然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拉开房门就往外面走。
    谢振东追着她问：“你要去哪里，我让莎莎过来，陪你回澜城。”
    “不用。”她按了电梯的下行键，走进电梯。
    谢振东想跟着她一起坐电梯，却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
    “无论如何我都要再试试，我去跟萧安景道歉，跟他下跪，只要他愿意放过启宁。”她说着电梯的门已经合上。
    谢振东再怎么按电梯外的按键都没用，只有乘另一部电梯追了下去，结果到了酒店的大门外，已看不到冯柔的人影。
    所以他联系了莎莎，不想再由自己抛头露面的去解决这事。

 第761章 出了口恶气

    现在这边的媒体已在关注启宁的案子，再这样闹下去，迟早会传到澜城那边，他们谢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能低调就得低调地压下来。
    ……
    莎莎有些不情愿地只有换了衣服，再次出门。
    看过媒体的那些报导，她也知道萧安景住得酒店在什么地方，直接去那里找冯柔。
    当她赶到那家低调又不起身的五星级酒店门口时，只见围满了人，能听到冯柔苦苦地哀求声。
    她赶紧挤开围着的人，只见冯柔跪在那里，死死抱着萧安景的一条腿不放。
    “求你放过我儿子，留他一条命！你让他去坐牢就是让他去死啊！”冯柔恳求的声音凄苦。
    围着的外国人即便语言不通，也都觉得冯柔很可怜，纷纷指责萧安景。
    萧安景受不起她这样的跪拜，扣住她的胳膊，想要用力拉起她说：“有什么事，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我不起来。”冯柔铁了心哭着说。
    萧安景无奈地看向她，“你儿子害得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孩，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没法原谅他。你这样没用的，快起来。再不起来只会惹人笑话。”
    莎莎来到冯柔跟前，也试图扶起她，“妈，你起来，我们求他是没用的。”
    萧安景冷眼瞟了下莎莎，用力挣脱冯柔，不耐烦地说：“你这样不是在帮谢启宁，而是在害他。做错了事就应该勇于承担后果，只有让他受到惩罚和教训，他才会真正的悔改。”
    说着他终于摆脱了冯柔的纠缠，快步离开了这里。
    莎莎扶起冯柔，“妈，回去。”
    冯柔精神状态不佳，身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整个人都靠在了莎莎身上。
    莎莎赶紧拦了辆车，这样被人围着看确实很丢人现眼。
    回到酒店房间，莎莎直接将冯柔扶到了床上，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了几口。
    她躺在床上后一动不动，两眼空洞地直直盯着天花板。
    莎莎没再打扰她，关上了卧室的门，给谢振东回了电话，说了已把冯柔找了回来，让他放心。
    谢振东和她交代说：“第一次庭审后，我会订机票和你婆婆一起回澜城。启宁的案子后面就都交给你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你只用后续和律师团好好配合，最后不管输赢都没人会怪你。”
    “爸，你是让我来接手吗？我，我怕自己做不好，而且要是启宁真得会坐牢，我也会受不了的。”莎莎惶恐地推辞说。
    谢振东却早已看出她有这个能力，说：“你可以做好的，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你婆婆要能干清醒，启宁的案子交给你没问题，你就不用害怕了。”
    他把害怕这两个字故意说得音很重，其实是提醒她不要再装了。
    莎莎没法推辞地说：“好的，爸，谢谢您的信任。”
    她也正好想在这里多留段时间，等到丹尼尔找到那孩子的消息。
    如果那孩子能落到她手中，不怕素素不交出握着的那些把柄。
    ……
    冯柔求过萧安景回来后的夜里就病倒了，高烧一直不退。
    莎莎叫人将她送到了医院，也通知了谢振东，看来应该是伤心绝望过度。
    等到谢启宁第一次上庭时，冯柔身体太虚弱没能来，谢振东和莎莎坐在了旁听席上。
    他们虽请了律师团，对于检方提出的证据，反驳起来明显没有什么说服力。
    除了把所有责任推向已死的温威外，也找不出其他好的辩护方向。
    而谢启宁坐在审判席上，全程都是一脸的害怕和茫然。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活了快三十年，一直都是目中无人的在作天作地，总觉得有谢氏这么大的靠山，没有什么是摆不平的。
    现在却要被审判、要坐牢，简直就是场噩梦，肯定是在做噩梦，至今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旁听席上还有萧安景，他一直冷眼看着谢启宁在法庭上的表现。
    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觉为蓝雨、为笑笑出了口恶气。
    可遗憾的是还没有笑笑的任何线索，媒体都已经大肆报导了笑笑的事，要是有好心人收留了她，应该也看到了报导，或是她还活着，自己也能看到的。
    看来笑笑活着的可能性越来越渺茫。
    ……
    一个月后，素素和天翼开车去机场，见到了从国外回来的安景一家人。
    蓝雨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素素上前紧紧地抱了下她，感慨地说：“没事了就好。”
    蓝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这趟去国外经历了太多事，回抱了素素下。
    天翼看了看安景抱在怀里几个月大的孩子，笑着对安景说：“先送你们回去休整下，今晚我和素素给你们接风，好好吃一顿。”
    安景腾出只手，捶了捶他的肩，玩笑说：“你不要太小气了，可要请我们吃顿大餐。”
    “没问题，走。”说着帮他们推着行李。
    素素和蓝雨走在一起，问：“伯母还是不愿跟你们回来？”
    蓝雨点了点头，“她老人家说在那边住惯了，不想挪动。”
    “嗯，那你们这边带孩子的保姆请好没？”素素问。
    “还没。反正我一时半会也不能去教跳舞了，先在家里自己带孩子，再慢慢地找合适的保姆。”
    素素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就怕你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
    “没事的，这孩子挺好带，只要吃饱了也不怎么爱哭闹。”
    “那和我家小星星小时候很像，真是很省心。”
    他们都坐进了车里，因为有段日子没见，有着说不完的话，不过都在刻意回避着笑笑失踪的隐痛。
    萧安景在那边时就和他们联系过，说了谢启宁一审裁定有罪，被判了十二年，也算是让他们心里都好受了些。
    谢家请的律师团在准备上诉，要求到更高的法院去二审。
    安景也咨询过专业法律人士，这案子即便能开启二审，谢启宁也不可能脱罪，还是会维持原判。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就带着蓝雨和孩子回来了，由着谢家烧钱折腾。
    其实谢振东和冯柔早就回澜城了，听说冯柔自从回来后一直病着，谢家老太太也住院了。

 第770章 比谁都紧张

    她故意不把话说完，就痛苦地拧眉道：“我，我肚子，肚子好疼……会不会动了胎气，孩子，孩子会不会没了……”
    “不会的，不会的。”谢振东顾不了太多，马上叫了救护车。
    此时他比谁都紧张，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不能就这么落空！
    ……
    谢惠冰跟着母亲回到谢家，一路上母亲的脸色都非常阴沉，她不敢说话。
    一到谢家，她亲自为母亲换了拖鞋，又将包还给了母亲，着急地说：“妈，你别冲动啊。你要真和爸离婚，正中了那女人的诡计。”
    冯柔气恨地将包摔在了沙发上，“别说了，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想得馊主意，这下彻底激怒了你爸！我要不先提和他离婚，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
    “那你不是真的想和爸离婚？”
    “当然不是真的。”冯柔也恼她说，“还以为你这些年长进了，没想到还是很蠢。算了，这事你帮不了我，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谢惠冰确实没想到詹佳怡这么难对付，还以为不过长得年轻漂亮，就想轻易的一步登天，当他们谢家人都是吃素的。
    她太轻视詹佳怡，就想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处理了这事，在母亲面前表现下，好借机让老公白成益帮着父亲打理谢氏集团。
    “妈，我要走了，爸回来和你大闹，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
    为了这事她挨了父亲一巴掌，还被母亲责怪，就这样回去她心有不甘。
    “你整天陪着我，你婆家和你老公不会说你吗？”冯柔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才说要和谢振东离婚，只是为了挽回些颜面。
    “我回娘家有什么好说的，我老公和婆家又不像大姐他们家。”谢惠冰说着又想到什么说，“对了，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谁？”
    “奶奶啊，让奶奶知道这事。她一定会出面阻止我爸。”谢惠冰说道。
    “对啊。”可冯柔的神情又暗淡了下去说，“可老太太已经病倒在医院里了，要知道了这事，能承受得住吗？”
    “奶奶一定也不会认同我爸的做法，我们现在不告诉她，她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冯柔想想也是，但今天真得是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对她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谢惠冰哦了声，准备离开娘家。
    冯柔想到什么，问她，“最近白家在生意上遇到什么问题了？成益他怎么样啊？”
    “应该还好，成益他还不是那个样，每天都挺忙的。”谢惠冰说道。
    “我先前怎么听说白家的老店不太景气，还能经营的下去吗？”冯柔想到了，二女儿一下对娘家的事这么积极，是不是希望谢氏能帮到白家。
    谢惠冰见最近公婆和成益总是愁眉苦脸，知道白家的生意出了问题，但具体什么情况她还真不知道。
    “还不至于。”她趁机试探母亲说，“妈，要是成益的生意真出了问题，你们能帮帮他吗？”
    “我肯定会帮你们的，你让成益有什么事就来和我说，这个你放心。”冯柔虽然重男轻女，但自己的女儿真有事，她也不会不管。
    “谢谢妈。”谢惠冰知道了冯柔的态度，心里总算踏实了些，就先回去了。
    冯柔望着她的背影，大概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不过启宁不在家里，她也确实需要些帮手。
    女儿女婿要能帮她也好，只是得提防点女婿，但再怎么样女婿也总比外面的野种强。
    ……
    谢振东将詹佳怡送到医院后，医生给詹佳怡做了检查，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正常。
    可谢振东还不放心，让詹佳怡在医院里住着安胎，两个保姆就在医院照顾着。
    经过这事，他也想过了公寓的产权冯柔肯定不会让出来，不如以詹佳怡的名字买一处新房，这样就和冯柔毫无关系了。
    她就没法以房子为借口找詹佳怡的麻烦。
    所以在买到合适的新房前，他得把她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次日，谢振东还守在医院里，想着詹佳怡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没事，但怕她受到惊吓，情绪还没恢复，就多陪陪她。
    詹佳怡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样重视疼爱过，知道谢振东是为了她肚子的孩子，可她还是被感动了。
    她从懂事开始就知道家里的环境不好，父母从偏远的农村来到大城市打工，挣不了什么钱，却还冒着超生的风险，给她添了个弟弟。
    父母忙着打工时，她除了要学习，还要做所有的家务，照顾好年幼的弟弟。
    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小时候她只知道优异的成绩能改变命运，就拼命的学习，上学时全是靠着奖学金，以及自己勤工俭学。
    到了大学里，她发现有些和她同样来自贫困家庭的女孩，不用靠成绩，靠交到了有钱的男友，同样也可以过得很好。
    她的价值观也悄然发生了改变，她看不上那些富二代，要得是真正有本事的男人，要靠着顶级富豪让自己也成为富豪。
    她靠自己的努力从众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舒中泽的助理。
    一开始她也不敢想除了工作关系，还能和舒中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但后来她终于找到机会跨过了那道红线，以为自己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现实却给了她最残酷的打击，让她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本来是要自暴自弃的混日子。
    没想到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也清醒的知道要怎么抓住这次机会。
    而谢振东为了她打了亲生女儿，也没给自己的老婆留任何面子，真得让她特别感动。
    要知道当初她和舒中泽在一起时，舒中泽为了个半路才认的女儿，对她有多冷酷，天差地别的境遇，简直没法比。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谢振东坐在旁边削着苹果，发现她一直在盯着他看。
    詹佳怡嘴角含笑说：“振东，你快去集团。我没事了，你在这里陪着我会很耽误公事。”
    “我都为谢氏集团辛苦了一辈子，还不能偶尔偷下懒？”谢振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第771章 闹得满城风雨

    詹佳怡接过苹果，啃了口说：“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这样就觉得幸福了，你也太容易满足。”谢振东看了眼她的肚子说，“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我会送你百分之十的股权，到时看谁还敢欺负你。”
    詹佳怡的眼眶瞬间红了，说：“我不要这些，只要我们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谢振东握住她的手正要再说点什么，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响。
    他一看是在另一家医院护理母亲的护工打来的。
    “我妈有什么事吗？”
    护工说道：“谢先生，老太太今早了看了网上的新闻，突然血压飙升晕了过去，刚被医生救过来，吵着非要见您。”
    “啊，我马上过去。”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又出状况，先听医生说母亲血压稳定了的。
    詹佳怡见他神情凝重，问：“老太太出事了？”
    谢振东点头说：“又晕倒了，不过已经救了过来，我现在得赶紧过去一趟。”
    “快去，我没事了，还有保姆在，你放心。”
    “照顾好自己。”谢振东赶去了老太太住的那家医院。
    在路上，他才抽时间翻了翻今天的网上新闻，难怪老太太会晕倒，都是冯柔干得好事。
    他已经警告过她不要乱来，可那个蠢妇还是找佳怡大闹了一场，引来了八卦记者，这下闹得满城风雨，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他赶到老太太住得医院，老太太已经缓了过来，靠坐在病床上，护工正在劝她吃点营养粥。
    她却没什么胃口，对护工摆着手，唉声叹气。
    “妈，你还好？”谢振东走到病床前问道。
    老太太一看他，就来气地说：“坐下！”
    谢振东坐了下来，“妈，你不要看网上胡说的……”
    “胡说？我看到了那些新闻上都配着照片，你敢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和冯柔！”老太太说完有些喘不上气地捂着心头。
    在一旁的护工赶紧帮她揉了揉心头，让她缓过气来。
    “妈，您现在身体不太好，不要太激动。”谢振东劝道。
    老太太推开护工，对着病房里的几个护工说：“你们先出去。”
    谢振东只好附和说：“病房里有我，你们都出去，待会有事再叫你们。”
    护工都退出病房后，老太太说道：“你是嫌谢家最近的事还不够多，竟然还在外面养女人。你说你养了女人就算，竟然为了外面的女人这样对自己的妻子，天理难容！”
    “妈！这样做有我的道理，你就别操心了。”
    “你这是什么道理，还敢这么理直气壮！”老太太生气地道，“你现在就去跟冯柔道歉，和这个女人彻底断了，让这些新闻全撤下来，和媒体解释清楚！”
    “都是些八卦花边新闻，不用管。澜城有头有脸的人谁没上过这种新闻……”
    “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启宁会胡来，都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教导出来的！”老太太看谢振东没有一丝愧疚和悔意，气得发抖。
    谢振东担心老太太会再晕过去，不敢和她顶撞，放缓语气说：“妈，启宁从小是冯柔教育得多，我都插不上手。你听我说，我外面的这个女人她姓詹，叫詹佳怡，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之所以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
    老太太听到他说得最后一句，整个人定住了，怒气也没了。
    谢振东继续说道：“我们谢家一直人丁不旺，现在启宁出了这样的事，将来我是真不放心把集团交给他，多一个可以选择的继承人不好吗？”
    “可是冯柔她……”
    “妈，这事冯柔不接受也得接受。你看她给我们谢家生的三个子女，有哪一个教育的很好，这能怪我吗？”
    老太太不禁问道：“你能确定那女人怀得是你的孩子？”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还不清楚。”谢振东嘴上说得很肯定，但突然发现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在外面认识的女人干净吗，怎么能保证？”
    谢振东说道：“等孩子生下来做dna，这个您完全可以放心。”
    老太太向后靠去，谢振东起身帮母亲整理好身后的枕头，“妈，我都这个年纪了，自己的事不会乱来的。我也是为了谢家和谢氏集团的未来考虑。”
    “你这个年纪，还能有个孩子，真让人想不到。哎，但这事你要安抚好冯柔的情绪，不能老发生像网上说得那些事。”
    “明白，我会处理好，您就好心养好身体。”谢振东见母亲的态度缓和了，看来是能接受詹佳怡的孩子的，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唉，我待在医院里一想到启宁那么好的孩子，就这样毁了，心里难受啊。”老太太向儿子诉苦说，“你说我的大曾孙也好，你外面女人怀得孩子也好，都还是婴儿。我也看不到他们长大了，这些都得你自己来把握……”
    “妈，别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能看到这些孩子们长大。”
    “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老太太看向他说，“找机会把那个女人带来见见我，能让我儿子在这个年纪动心的女人，我倒要好好瞧瞧。”
    老太太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一向严肃拘谨，当初虽然是为了家族和冯柔结婚，谈不上什么感情。
    可他不好女色，身心都放在谢氏集团里，所以自从他接管集团后，集团才会摆脱危机，发展得越来越好，谢家在澜城的商界总有着一席之地。
    能让她儿子动了感情，养在外面的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她得见见才行，否则总是有些不放心。
    “好的，下次我就带她一起过来看望您。”谢振东答应道。
    老太太提醒他说：“一定要避开冯柔，我可不想遇到太尴尬的事。”
    “明白。”谢振东想着安抚好了老太太，回去就和冯柔算账。
    老太太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正色说：“回去了不准欺负冯柔，现在外面的风言风语得你们俩夫妻携手解决。你要让她接受这事，得给她些时间，我也会找她聊聊，劝劝她的。”

 第772章 懒得管她的事

    “好，谢谢妈。”谢振东说着，拿起一旁还温热的粥，“您都这把年纪了，一闹脾气怎么还绝食，跟小孩似的，我来喂你。”
    老太太笑了起来，说：“放着，我自己会吃，你该忙什么去忙。这些年太辛苦你了。”
    谢振东拿起粥碗里的勺子，还是喂到了母亲嘴边说：“妈，就让我喂你吃碗粥。”
    老太太没再推辞，可还含笑说着，“有儿子伺候着就是和别人伺候不一样。”
    他们母子俩便说笑了起来，老太太这一辈虽然也和冯柔一样很宠爱这个独儿子，但因为谢振东的父亲很强势，对谢振东管教很严格。
    她即便是心痛，也什么都依着丈夫，所以还不至于宠坏了谢振东。
    她把以前没好好宠爱谢振东的这份爱，后来都放在了孙子谢启宁身上，谢启宁就得了母亲和奶奶的双重宠爱，才变成了今天这样。
    ……
    昨天到今天早上，冯柔原本就头疼得厉害，又看到了网上的那些八卦消息，还配着他们去找詹佳怡，在公寓门口的照片。
    有的照片人脸做了模糊处理，有的没有，任谁都能看出是他们。
    这下可好，昨晚还想着要和谢振东怎么解释这事，现在却闹得更大。
    谢惠冰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还把记者给引来了。
    她恼火地给谢惠冰打了电话，结果谢惠冰根本不知道有记者在拍，没有通知过任何记者。
    冯柔放下手机，有些不明白了，那栋公寓里并没有住着什么大明星，他们去找詹佳怡怎么会被八卦记者知道，还专门守着暗暗地拍。
    世上哪有这么样的巧合？
    唯一的可能就是詹佳怡通知的记者，是她想把事情闹大。
    这女人太有手段、太阴险。
    冯柔原本觉得在那女人面前自己应该高高在上的，可她如今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威胁。
    就算是死她都没法承认詹佳怡和詹佳怡肚子里的孩子！
    想着谢振东今天肯定会回来找她大吵的，她在焦虑中等待了一天。
    直到夜色降临，她也没看到谢振东的影子。
    她一个人用过晚餐后，没等回来谢振东，却等来了他的两个男助理。
    他们来到谢家后对她十分恭敬，说道：“夫人，谢总让我们来取一些他的生活用品和几件衣服。”
    冯柔维持着作为谢太太的体面，面带微笑地问：“他是要出差吗，怎么不自己回来拿？”
    有个男助理机灵地说：“最近集团里的事多，谢总现在还在开会，所以让我们帮他拿。麻烦夫人能不能清好了给我们？”
    “好的，你们稍等会。”冯柔优雅地叫上了个老佣人，上楼去到他们的房间。
    进到房间后，她只是呆坐着，并没有帮谢振东清什么东西，只有老佣人在忙着用个行李箱装着谢振东的一些私人用品。
    冯柔揪心地想着，谢振东还不如回来和她大吵一架，现在打算彻底不回家了，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看还要装些什么，这些衣服够吗？”老佣人小心地问道。
    “随便，你想装多少衣服就装多少衣服。他最好死在外面，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冯柔恨声道。
    老佣人不敢再问，只能按谢振东平时的喜欢，将行李箱装满了。
    等到两个男助理拖着行李箱离开后，冯柔赶紧给自己在集团里的眼线打了电话。
    对方给她的回复，竟然是谢振东今天一天都没去过集团，晚上也根本没有会要开。
    冯柔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哭了起来，看来谢振东短期内是不会回来了，他要在外面和那女人双宿双栖。
    ……
    小星星在儿童医院里已经住了一周，检查的结果全出来了，还是和那家私人医院儿科医生诊断的一样。
    严重的心内膜炎，最好进行手术治疗。
    现在只用继续用药物压制小星星体内的病菌感染，不让他再发烧，而且要等身体调理好了才能制定进一步手术方案。
    两家医院的检查都是同样的结果，让天翼和素素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们从专家的办公室出来，没有马上回到小星星的病房。
    素素走到走廊的角落，望着检查结果欲哭无泪。
    天翼安慰她说：“有病治病，你别太担心，医生又不是说没救了。”
    “可你没听刚才专家是怎么说的，手术有风险，还不能保证完全治好。万一治不好，小星星一辈子都会有心脏问题，还会随时发作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一定可以治好。”天翼没有这么悲观，说，“我会把小星星的检查结果发到国外的专家那里，看在哪里做手术是成功率最高的，我们就带他去哪里。”
    “好。”素素也让自己振作起来，说，“我想明天让小星星出院，他很想出院回家。现在的状况也不能马上手术，不如回家调养。你觉得呢？”
    “可以，我这就去和医生说。你先回病房陪着他。”天翼说着又调头去了那边的办公室。
    素素收起诊断结果，让自己尽量放松，面带笑容地回到病房，去告诉小星星出院的好消息。
    ……
    第二天，他们带着小星星出院，为了不让孩子有心理负担，还没对他说要做手术的事。
    医生给他们开了这段时间孩子必须服用的药物，还说了好多注意事项。
    素素全都详细记了下来，准备回去后先放下工作室的事，专门好好地照顾小星星。
    他们一人牵着小星星的一只手，让孩子开开心心地离开医院。
    路过这家医院的花园时，他们和在花园中散步的詹佳怡竟面对面的遇到了。
    素素见她身上穿着这里住院病人的衣服，奇怪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住院，难道是怀孕了？”
    詹佳怡看到顾素素夫妻带着孩子，从那边专门看儿科的地方出来，想来是带孩子来看病的。
    “要你管，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她转身就往别处走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中年女人，是专门照顾她的。
    素素也懒得管她的事，想来有可能是和谢振东有了孩子。
    “我们走。”天翼最看不起詹佳怡这种女人，很不屑地牵着小星星继续往外走。

 第773章 不想离开你们

    素素又瞟了眼她的背影，心中始终有个疑惑，詹佳怡当初和她父亲的孩子到底是没生下来，还是怎么了？
    其实这家医院是澜城最有名的妇幼医院，分了两个院区，一边是专门的儿童医院，一边院区是专门的产科医院。
    澜城人习惯叫这家医院儿童医院，但也叫市妇幼。
    连接两个院区的中间地带就是这片美化医院环境的花园，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巧的碰上。
    素素坐进车里，才从刚遇到詹佳怡的意外中回过神来。
    小星星因为能出院，在车里开心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妈妈，等回家后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
    素素笑着说：“宝贝，还不能去学校，先在家里自己看书好吗？”
    小星星有点失望地哦了声。
    天翼拉住小星星的手，说：“咱们不去学校了，爸爸给你请家庭老师，想学什么都可以教你。”
    “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同学？”小星星问道。
    天翼说道：“但也可以学知识，等你的病彻底好了，我们再去学校也不迟。”
    小星星还是有点不能理解地问：“爸爸、妈妈，我到底得了什么病？现在可以出院了，我也没什么不舒服，还没好吗？”
    素素拿起他的手，让他把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说：“你能感觉到心在跳动吗？”
    小星星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每个人的心脏都会跳动。”
    “现在你就是这个位置查出了点问题，在没有完全治好前，是不能去学校，也不能剧烈运动的。”素素温声对他说，“虽然出院了，我们还要回家吃药，定期检查。”
    “我知道了，要是我的心脏不跳了，那我就会死……”
    素素慌忙捂住小星星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怎么会呢，你的小心脏不是还跳得好好的。擦擦嘴，以后不准再提那个不吉利的字。”
    小星星抱住她说：“妈妈，我爱你，也爱爸爸。我不想离开你们。”
    天翼摸了摸他的头说：“爸爸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
    莎莎待在国外，为了谢启宁的案子，还在每天和律师团沟通，等待着申诉后的重审。
    冯柔身体撑不住，谢振东又要忙澜城那边集团的事，她做为谢启宁的妻子，就责无旁贷地留在这边为他奔波。
    她先前开设的药品实验室，在秦天翼的强势督促下已经结束了。
    秦天翼派来的人还销毁了不少实验资料，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一个人在国外待久了，虽然比在谢家自由，但她太想念孩子。
    总是时不时地打视频电话，让保姆抱着孩子给她看，她也会和孩子说些话。
    经常和保姆视频联系，她得知老太太知道启宁的事后一直住在医院里，冯柔最近没卧床不起，不过也看到她在婴儿房照顾孩子。
    莎莎问起保姆，谢振东和冯柔最近的情况，保姆只说不太清楚，很少见到谢振东回家。
    她敏锐地察觉到谢家的情况有些不对，主动给冯柔打了两次电话，都没人接，又不好直接打给老太太和谢振东，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因为秦天翼和顾素素的挟制，她在国外这边的事没法进行，就不能大把的赚钱，如果谢家再出什么问题，她和孩子的生活将来怎么办？
    除了等待丹尼尔找到萧安景养女的消息，她也在忧心谢家目前的状况。
    至于谢启宁案子的重审能不能改变目前的判决，其实她都不太在意，不过是让律师团走走形式，起码让外面人看起来她是尽力了。
    今天她没事待在酒店里，在网上搜索着澜城那边的新闻，关心着那边发生的事。
    她无意中看到，关于冯柔带人去找小三大闹的八卦消息。
    网上还传闻谢振东在外面养得小三有了孩子，要和谢振东的正妻上演夺宫大战。
    反正网上的那些八卦把富豪的绯闻写得跟狗血电视剧剧情似的。
    但莎莎知道，八卦消息敢这样编没有十成真，也有个五成的真实性才改这样编排。
    她又打了冯柔的手机，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本来谢振东在外面有个把女人，她觉得不足为奇，可外面的女人怀孕了，就会对她的孩子有威胁。
    这次冯柔总算接了，不过听声音情绪不太好。
    “妈，你最近身体还好？”莎莎关心地问。
    冯柔没回答她，只问：“到更高一级法院重审的事进展如何，什么时候可以开庭？”
    “进行的还算顺利。”莎莎回答道，“律师说要向法院提交新证据需要时间，所以至少还得三个月。”
    “这么久吗？”冯柔的声音变得沙哑说，“启宁关在里面还好吗，有没有再受欺负？”
    这段时间莎莎通过律师帮忙，去看过谢启宁两次。
    他在里面的情况并不好，人变得越来越阴郁，脸上还总带着伤，就像变了个人。
    看来狱中的情况好可怕，可莎莎哪敢和冯柔说实情，只能骗她说：“没有了，启宁已经适应了里面的生活，脸色还行，人也胖了些。”
    “那就好，你告诉他，等二审开庭时我会过去看他。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用，帮不了他，让他自己一定要熬过去。”
    “妈，我知道，我总在鼓励他。”莎莎顿了顿又说，“我刚在网上看到澜城那边的八卦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爸在，在外面的小三怀孕了？”
    她这话一问出口，冯柔那边就没了声音。
    冯柔正为这事又气又难过，除了以泪洗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谢振东让人来家里清走了私人用品后的第二天，老太太把她叫到了医院里。
    老太太在得知这事后，同她谈了谈，竟然明里暗里帮着自己的儿子和外面的那个女人，根本没站在她这边。
    还劝她要接受这件事，以谢家的子嗣和将来为重。
    当着老太太的面她只能假意敷衍，心里却感觉又像被人扎了一刀。
    从老太太住的医院回来后，就更加伤心地一蹶不振，只觉他们谢家的人都合起伙来欺负她！

 第774章 老头子真是疯了

    莎莎拿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声音。
    她赶忙说：“妈，对不起，我知道不该问这些的。您就当我什么也没问过，你自己保重身体……”
    “你在网上看到的消息都是真的，你公公想让小三的孩子将来继承谢家，已经打算不管启宁和自己的孙子了。”冯柔不怕告诉她这些。
    “啊！爸他怎么能这样，他是不是被那女人迷晕了头？”莎莎听着也来气。
    “谁说不是呢，老头子真是疯了！”冯柔比她更激动。
    莎莎很快冷静下来说：“妈，您先别激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详细说说，我来帮您想办法。”
    冯柔正愁没人倾诉，难得又有个人能完全站在她这边。
    她便把怎么和谢惠冰去找詹佳怡的，老太太又是什么态度，谢振东如何护着詹佳怡……都讲了出来。
    莎莎听完她说的这些，现在只有让这女人生不了孩子，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
    “妈，照您说的，公寓产权也有您的份。现在爸和那女人没住在公寓里，住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这个……”莎莎这一问还把她问得答不上来，“不住在公寓，老头子总能找到地方住的，他们可以住酒店，还可以住到其他房子里。”
    “妈，这个您还是要打听清楚。”莎莎说，“知道那女人住在什么地方，才好下手。”
    “什么下手？不用的，我和惠冰就是想打掉她的孩子，可那女人太狡猾，不会轻易上当。”
    “二姐的方法太，太直接了，肯定没法成事，反而让人抓住了把柄。”其实莎莎是想说太蠢，但毕竟谢惠冰是冯柔的女儿，怕她听着心里不舒服，用委婉的说法。
    “你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您知道那种妇科小诊所吗？小诊所里的医生只要有钱什么都愿意干。”
    冯柔马上会过意来，说：“你是说把她直接绑到手术台上堕胎？”
    “嗯，您先查清楚她住在什么地方，找人暗暗盯着，只要趁爸不在的时候，悄悄地把她抓过去，手术一做什么事都解决了。”莎莎提醒她说，“这事一定要进行的悄无声息，不能让那女人再找到倒打一耙的机会。”
    冯柔只觉这一招是不是太狠了，问道：“那种小诊所里的医生医术行吗？”
    “医术好不好没关系，只要能做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会不会伤到母体都不得紧。”莎莎觉得冯柔在该狠的时候又下不了狠心，这个性真是要命。
    “那也是啊。”
    莎莎怕她会软弱，动了恻隐之心，说道：“如果顺便能伤了她，让她永远都怀不上了，这不是更好吗？您就再无后顾之忧，千万不能心软。”
    “对，你说得对！我不会就此认输。”冯柔先前的悲伤难受都没了，只想着莎莎说的这方法很好。
    她不由地让自己狠下心来。
    莎莎怕她再出什么纰漏，说：“妈，您先查清楚，请好该请的人，有什么随时和我联系。”
    冯柔没想到启宁后来娶得这个莎莎这么能干，比那个蓝雨强多了。
    现在想来谢启宁会有今天，全是蓝雨害的，蓝雨就是个扫帚星！
    ……
    小星星出院回家后，按医生要求，素素每天按时让孩子服用抗感染的药物。
    他再没出现发烧现象，看上去也像恢复正常了。
    天翼将小星星两次的诊断结果，还有做得一些检查发给了国外的专家。
    根据国外专家的回复，澜城这边医生的诊断没什么差错，只是澜城的医生和国外医生的手术方案不同。
    天翼一时也不知道该选择哪边的手术方案最好。
    他自己在网上看了好些和小星星类似的病例，有些成功治愈，有些则留下了终身的遗憾，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一晃小星星回家已有半个月了，到了要去医院复查的时候。
    素素见天翼这些时除了去集团上班，就是在家里查阅关于这种病的各种资料。
    她没有打扰他，也没过多询问他，知道他也是在为小星星的病着急，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
    白天有家庭老师给小星星补学校里落下的课程，小星星也学得很认真。
    家里虽没有学校的那些同学，但有弟弟妹妹缠着他玩，他也不会寂寞。
    素素利用空闲时间在家中办公，一直都没去工作室，有诗诗在那里帮她管着，她也很放心。
    明天就是小星星复查的日子，夜里孩子们都睡了。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素素轻手轻脚走进书房，见天翼趴在书桌的电脑前睡着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外科手术的专业资料，素素完全都看不懂，可看到天翼的胳膊压着的本子上用红笔记录了好多内容。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想让他回房里睡觉。
    天翼醒了过来，用手掌抹了抹脸，看向素素说：“哎，我怎么睡着了，不早了？”
    素素让他看电脑上的时间，说：“都深夜了，困了就去睡。”
    天翼嗯了声收起桌上的本子，准备关上电脑。
    素素觉得他太辛苦，说道：“还是没找到对手术有百分之百把握的医生吗？”
    “现在不同的医生总得来说，有两种手术方案，但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天翼关上了电脑，揽住他说，“我还是想自己研究下，找个最稳妥的手术方案。”
    素素完全相信他能选择出个最好的手术方案，点头笑说：“等咱们的星星把病治好后，你都可以当秦医生了！”
    “医学上的东西看多了，我也觉得自己挺有当医生的天赋，早知道当初就该学医。”天翼顺着她的杆子往上爬，笑着亲了下她的脸，继续玩笑说，“秦太太，我以后改行去当医生，你觉得怎么样？”
    “这事可不归我管，要看安景让不让丢下翱翔集团改行。”素素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恢复了正经的语气说，“星星明天该去医院复查了，我带他去。你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用担心。”
    “辛苦老婆了，明天让小林接送你们，再派两个保镖跟着。”天翼深情地凝视她说。

 第775章 要量力而行

    “警方正在审他们，很快会有答案的。”谢振东搂住她，关心地问，“你不是和保姆说去花园散步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詹佳怡回忆起还很后怕地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在花园里散步散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在我胳膊上扎了一针，就失去了知觉。等醒过来，发现已经被人绑在那里……他们要给我……给我堕胎……”
    说着她说不下去了，抱住谢振东哭了起来，那是她人生中最羞辱的时刻。
    “好了，好了，不要再去多想，我知道了。”谢振东轻拍她的背说，“怎么是秦天翼给我打的电话，通知我说你出事了？”
    “我再次昏迷时看到了顾素素……她，应该是她救了我。”詹佳怡也没想到在完全无助绝望时，顾素素会不计前嫌地帮她。
    谢振东在她昏迷时，也向警方了解过，是有人报了警，先制服了那个无证行医的女人和两个混混。
    原来制服他们的人是秦天翼的老婆，他还有个疑问，道：“顾素素怎么会出现在那种黑诊所的？”
    “我，我……”詹佳怡哭着猜测说，“我在医院花园散步时，正好碰到她带着小孩来看病，大概她无意中注意到了我有事。”
    谢振东哦了声，因为谢启宁的事他连着秦天翼一起痛恨的，没想到秦天翼的太太却救了詹佳怡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让他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内心情绪复杂的不止是谢振东，还有詹佳怡。
    一直因为舒中泽那样无情的对她，把怨恨都转嫁到了顾素素头上。
    现在想来其实一开始她对顾素素还是挺有好感的，并没有憎恶感。
    ……
    素素把小星星送回家后，又去了警局做笔录。
    再回到别墅时外面的天都黑了，天翼也早就回来了，正等着她用晚餐。
    天翼今天没在集团多待，接到素素的电话后早早回家了，看到毫发无伤的小星星，放下了一半的心。
    现在见到回来的素素，确实也没什么事，才彻底放心了。
    “你们不用等我的，饿了先吃。”素素心情很好的看向天翼和小星星说。
    天翼的脸色却是沉着的，用命令的语气说：“过来，一起吃。”
    素素哦了声，看来天翼又要唠叨她了。
    原本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还试了下学了好久的擒拿手，挺开心的，现在也不敢表现的太开心。
    用餐时，素素不停地给小星星夹菜，不敢和天翼的目光对视，想着难道这次又是她冲动了？
    小星星吃着饭菜，却不懂父母之间微妙的情绪，开心地说：“爸爸，妈妈今天好棒，用黛西阿姨教得功夫，把坏人都打倒了。我们要给妈妈奖励个鸡腿。”
    说着他就用筷子去夹鸡腿，要放到素素碗里。
    可他选得那个鸡腿太大，一时有点夹不住，天翼帮他夹住了，放入素素的碗里，却只说：“吃。”
    小星星盯着素素，笑眯眯地说：“老师说了的，表现好就可以奖鸡腿。”
    素素拿起碗啃了口鸡腿，笑着说：“好吃，你们奖给我的鸡腿真好吃。”
    天翼看向小星星，用教导的语气说：“有时助人为乐也要量力而行，先要顾着自身的安危，明白吗？”
    “哦。”小星星像是明白了，说，“爸爸的意思是说，如果看到有人落水了，但我不会游泳，就不能跳下去救人。老师也说这样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对。”天翼给小星星夹了个鸡腿，以示奖励。
    素素不完全赞同的对小星星说：“不会游泳不能跳到水里救人，但我们可以帮落水的人呼救，还可以找找周围有没有游泳圈，或是可以救人的工具，毕竟不想办法救人，那可是一条人命。”
    小星星又看向素素，点头说：“妈妈，我知道了。”
    天翼没再说什么，大家安静地用完了晚餐。
    晚上回到房间，素素见天翼神色一直淡淡的，也不主动和她说话。
    素素只好赔笑的，主动来到他身旁，问：“你生气了，觉得我不该帮詹佳怡？”
    “你帮都帮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天翼也不看她，继续处理着笔记本上的公事。
    素素赶紧站在他身后，帮他按摩肩颈，说：“今天也是碰巧遇上，原本好奇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可既然都跟到了黑诊所门口，我就想着……”
    “你嫌太平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詹佳怡和谢振东那种人会懂得感恩？”天翼终于忍不住开腔说。
    素素装作很懊恼地道：“遇到这种事我真没法袖手旁观，下次我再不会多管闲事。”
    “下次，下次！”天翼扭头看向她，“你已经和我说过多少个下一次，可从来没怎么长记性。先不说要不要他们感激，你当时有没有想过会让自己和小星星陷入危险？”
    “有想过的，有两个保镖跟着我们啊。”素素温和地笑说，“没有两个保镖在，我肯定不敢自己进诊所里去。”
    天翼只觉像一拳打到了棉花里，竟被素素说得没有反驳的话了。
    倒成了他不该让两个保镖跟着。
    素素摆正他的头，继续帮他按摩肩颈说：“放心，我现在做事会考虑自己的能力，还有周围的情况。毕竟今天我是带小星星去复查的，当然不会让小星星有危险。”
    “你知道就好。”天翼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些，“小星星复查的情况如何？”
    素素帮了詹佳怡，没想过要谢振东或是詹佳怡的感激，换了别人遇到这事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她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小星星的手术，向天翼解释这么多，也是想和他好好聊下小星星手术的事。
    “目前身体各项情况都还稳定，只是医生建议我们最好尽快手术，怕再犯病就很难控制了。因为孩子会对一些药有了耐药性，只有手术才能真正治好他。”
    这是医生的原话。
    天翼这段日子在纠结手术方案，也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想了想，终于有决定说，“还是去国外做手术，纽约有个儿科心内膜炎的专家，他的每台手术都是其他医生学习的经典。还是让他来给小星星做手术，感觉最安心。”

 第776章 洗清了嫌疑

    素素没有任何异议，同意地说：“好，只要能尽快给孩子手术，我都听你的。”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跟孩子做好准备，我们应该会在国外待段时间。”
    “好，那你忙，别忙到太晚，我先去洗澡了。”素素说着不再打扰他，知道他也会陪着小星星去国外做手术。
    在出国前他得赶着完成手头上的好多工作，而她也得对工作室的事做些安排。
    天翼看了眼她走进浴室的背影，想着希望她的善良能为小星星多积些善缘，又继续投入到了公事中。
    ……
    没过两天，素素接到了谢振东的男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想当面感谢她。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见谢振东，便和天翼说了这事。
    天翼没反对，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和谢振东见面。
    素素认真地想了想，只觉冤家宜解不宜结，趁这次机会看能不能化解他们和谢振东，还有她和詹佳怡之间的一些误会。
    所以她决定接受谢振东邀请，去会会他也好。
    她如约来到谢振东助理说的那家餐厅，不是什么高档餐厅，就在詹佳怡住着的医院旁边。
    谢振东穿着正式的西服，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只是头上的黑发已掩盖不住白发。
    他看人的目光和天翼一样，永远都带着冷漠和凌厉，让人感到不好亲近。
    素素朝着谢振东走了过去，不卑不亢地说：“你好，我是不是迟到了？”
    “没有，是我早到了。”谢振东很绅士地说，“请坐。”
    像谢振东这个段位的人，不管对谁表面上还是能做到礼数周全的。
    素素坐了下来，也不想绕弯子，浪费彼此的时间，直接说：“谢总，其实我也是刚巧碰到詹小姐有事，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特意感谢的。”
    谢振东将菜单递给她说：“秦太太，要是没有你，佳怡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都会出事，表示下感谢也是应该的。”
    素素不想吃什么，没接他的菜单，问：“那詹小姐现在还好吗？”
    “没什么大事了。”谢振东没有勉强地放下了菜单，其实他也看不上这里的环境和菜品，请顾素素过来不是为了吃饭。
    “那就好。”素素又问道，“警方有查出来那些人为什么要害她？”
    “正在调查。”谢振东好奇地问，“秦太太和佳怡以前就认识吗？”
    素素微微一愣，谢振东这样问，那就是詹佳怡没告诉他过去的那些事。
    也难怪，她父亲抹去了詹佳怡在舒氏集团的所有痕迹，就算谢振东会查，应该什么都查不到。
    “嗯，有过几面之缘，也不是很熟。”素素说，“遇到这种事换做是谁，我都会帮她的。”
    谢振东看向她说：“秦太太知道我和你先生，因为商业上的竞争有些过结吗？你帮了我的女人，你先生不会怪你？”
    “谢总，你太小瞧我先生了，他没这么小气。”素素借机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大的过结，有些误会都是因为令公子引起的。”
    “你说的没错，我们就不提先前的事了，一笔归一笔。”谢振东很聪明的回避了谢启宁的问题，就算他明白是谢启宁的错，谢家没教育好谢启宁，但他也不会在顾素素面前承认这一点。
    素素也会过意来，淡淡一笑说：“你说得对，一笔归一笔，本来我先生在生意场上的事我也从来不参与。谢总，代我向詹小姐问好，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此刻才意识到是她的想法太天真，要和谢振东化解先前的误会，谢振东就得承认自己包庇儿子的错误。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所以素素知道没什么可谈的。
    “等等，秦太太。”谢振东说出今天叫她来的目的，“为了表示感谢，我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要求，随便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无损谢氏的利益，不违法乱纪，我都可以满足你。”
    素素站了起来不在乎这个，说：“谢总，不用了。”
    “我刚才说一笔归一笔，对你感谢还是不能少的。有什么要求你说。”谢振东不相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答谢。
    素素在要离开前，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想不出什么要求，先欠着。抱歉，有点事我先走了。”
    谢振东很绅士地摊手说：“好的。”
    素素刚上车，正要给天翼打电话，手机上有个陌生的号码显示。
    “喂，你好。”
    “顾素素，你在哪里，是一个人吗？”
    素素听出是詹佳怡的声音，说：“詹小姐，你没事了就好。我刚和谢总分开，一个人在车里。”
    詹佳怡在电话那头心情复杂的顿了顿，才又问：“你刚见过振东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你，你没把我以前的那些事告诉他？”
    素素瞬间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淡淡地说：“我什么也没和谢总说。”
    詹佳怡顿觉松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地说：“谢谢。”
    “不用，你以前的好多事我也不太清楚，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谢你不是为这个，是那天我们刚吵过架，你还救了我，真的很感谢。”詹佳怡由衷地感激她。
    素素虽然不喜欢她的有些做法，但也同情她，问：“你知道是谁要这么对付你吗？”
    “还能有谁，八成是谢振东的老婆。只有她最不想我生下这孩子。”詹佳怡心里很清楚。
    可被警方抓到的那三个人死咬着，说是和詹佳怡的弟弟有过结，才会对詹佳怡动手，没有供出冯柔来。
    她也问过自己的弟弟，最近有没有和谁结仇结怨。
    她弟弟想来想去，就是上周在路上有个混混撞了他，两个人当街大吵了一架，那个混混差点要对他动手，幸好被路人阻拦了。
    除了这件事她弟弟没和任何人发生过矛盾，也没和谁结仇。
    她弟弟也去警局辨认过，两个抓她去诊所的混混中的一个，就是和她弟弟在街上吵架的那个。
    这下冯柔完美地洗清了嫌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不能在谢振东面前非说是冯柔指使的。

 第779章 我找到你了！

    天翼感到不可思议地问：“他怎么会要找笑笑。”
    素素忍着泪说：“前几天他看电视时，说看到了笑笑在巡游的人流中，要去找她。我没在意，还说他应该是看错了……”
    说着她不由蹲在地上担心的要死，哭了起来。
    天翼努力保持镇定说：“听我说，你先别慌。报警，让警方调取周围路段的监控，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已经报警了……我也在四处找。”素素一边抹泪一边说，“可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不会的，小星星对那里的路并不熟，肯定会沿途问路的。”天翼分析道，“他说在电视上看到笑笑，那巡游大概是在什么位置？”
    素素也不知道那花车巡游活动的地点，让自己冷静了些，说：“我在网上去找那天的新闻直播，问下当地人知不知道地点。”
    “好，你先配合警方寻找。不要慌，我马上过来找你们。”
    “我知道了。”在天翼没来之前，素素只有先冷静下来配合警方寻找小星星。
    天翼和她通过电话后，马上让秘书联系私人飞机。
    素素不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找，回到酒店上网找小星星当时看到的花车巡游的视频，以确定当时庆祝活动巡游的街道。
    警方那边也在调取小星星可能会去地方的所有监控。
    素素一遍遍仔细看网上的视频，发现当时花车经过的镜头里就有路标路牌。
    她已经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了，有辆花车上是有个躲着的小女孩很像笑笑。
    笑笑害怕探出个小脑袋，似乎在躲谁。
    但那画面一晃而过，最多没超过五秒，不很仔细地看根本不会注意。
    素素想着小星星的眼睛也太尖了，这么快晃过的镜头也被他瞧见了。
    她马上直接去警局，找负责寻找小星星的警员，告诉了警方小星星应该会去的地方，希望他们多加派人手在那片街道找。
    素素也待不住，亲自去那里找。
    小星星穿着件外套，里面还是医院病人的衣服，背着个可爱的蓝色双肩包，一边走一边找人问路。
    他的英文水平和当地人进行简单的对话是没问题的，只是他记住的那个街道地名，比他想象的要远。
    他的双肩包里只装了食物和水，身上没带钱，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在什么地方。
    妈妈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所以他只有自己出来找笑笑。
    在电视镜头上他看到了笑笑的神情，笑笑应该是急需他的帮助。
    他下定决心从医院溜出来后，不找到笑笑绝不回去。
    可他一个人走到了天快黑了，也没找到记忆中的那条街道。
    小星星只觉又累又困，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还拿着自己问路时记下标记的纸，在想着该往哪边走。
    他想好了往哪里走，刚起身要继续找笑笑时，有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身边。
    当地的黑人司机从车上下来，问道：“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啊，父母呢？”
    小星星见这人虽然面带微笑，但感觉他笑得很假，警惕地向后退着，摇头说：“我爸妈在后面。”
    黑人司机向小星星的后方望去，根本没看到有其他的华裔。
    小星星趁他没注意时撒腿就跑，黑人司机立刻意识到了这孩子没有父母跟着，大步追上，一把就揪住了小星星书包的肩带，将他强行拽上出租车。
    “小朋友，我送你回家。”
    小星星害怕地大喊：“放开我，我不回家！”
    可他抵不过这黑人的力气，还是被硬塞进了出租车里。
    黄昏时分周围的行人很少，也没人太注意有小孩被强行带进了出租车。
    出租车就像匹野马似的，飞速行驶。
    小星星在车内上蹿下跳，知道这人不会那么好心送他回到妈妈身边，完全就没问他家住哪里。
    他用力砸着车门，可惜车门反锁，以小孩的力气根本砸不开。
    很快天已全黑，出租车一路狂飙到了海边，对着一艘船打开了双闪。
    那船上有人用电筒回应了出租车司机。
    这黑人司机立马从车上将还在挣扎的小星星拽了下来，像拎小鸡一样把小星星往那艘船的方向拎去。
    “刚抓到个小孩，你们要不要？”
    船上的人打着电筒照了下小星星，问：“你怎么抓到手的，孩子的父母呢？”
    “在街边遇到的，放心，没父母跟着。”黑人司机开价道，“五百给你们。”
    小星星还在挣扎着大叫，“你们这些坏蛋，快放开我，我爸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们对小星星的喊叫充耳不闻，早都看惯了孩子的吵闹。
    船上的人说：“这孩子吵死了，最多两百。”
    “不和你们多说，三百成交。”黑人司机说着将小星星往船上一扔。
    和他讨价还价的人不耐烦地甩了三百现金给他。
    黑人司机拿钱就赶紧走人了。
    小星星在甲板上，只觉浑身都痛，尤其是心口的位置。
    他还挣扎着起身，想要跳下甲板逃跑，可船上的其他人已捉住了他，将他拖到甲板下的船舱。
    就在甲板通往船舱的门要关上时，小星星听到甲板上的人在喊着，“开船！”
    他不知道这艘船是要开往哪里，已被人推到了船舱里。
    看到船舱中的景象，他感到背后发凉。
    船舱下摆满了全是半人高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数量不等的小孩。
    看那些小孩的年龄有大有小，最小的不过两三岁，大的好像有十岁左右。
    原来这是艘专门贩卖儿童的黑船。
    小星星也被人关进了一个大铁笼，他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完全忘了去挣扎反抗。
    他心里明白，到了这种地方再怎么挣扎叫喊都没用了。
    当大铁笼的门被锁上时，他无比想念父母，只想还能回到他们身边，不由哭了起来。
    “星星哥哥，你怎么也会被关到了这里？”
    小星星正哭得悲戚时，笑笑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他意外又惊喜地止住了哭，转过头看到笑笑就在紧挨着他的另一个大笼子里。
    “笑笑，笑笑！我找到你了！”他原本的害怕伤心，在见到笑笑的那一刻全没了。

 第780章 好好保护他

    笑笑抓住笼子上结实的钢筋，只想尽量凑近他说：“你在找我？可你不是在澜城吗，怎么能来这么远的地方找我？”
    小星星抹干眼泪说：“爸爸妈妈带我来这里看病的。”
    说着他敞开外套，给笑笑看他里面病人的衣服。
    笑笑担心地问：“星星哥哥，你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小星星在笑笑面前做出一副男子汉的样子，拍了下心口说：“已经好了……”
    可话还没说完只觉心口很痛，装不下去地捂住心口，额头开始冒汗。
    笑笑大惊地问：“星星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我就是心口有点疼，没事，我背包里有水和药。”
    说着他拿下自己的双肩包，从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塞了瓶给笑笑，又拿出了药瓶。
    他知道自己每天要吃这种药，就放了瓶在书包里。
    笑笑不接他的矿泉水，嘴唇干裂着说：“我不渴，这瓶留给你。”
    小星星非让她收下，说：“你的嘴唇都在流血了，快喝点，我包里还有水。”
    笑笑只好从铁笼的缝隙中接过了矿泉水。
    小星星这才拧开自己的一瓶水，服下了一颗药。
    这时和他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年纪也和他差不多的男孩，突然从他手中抢过了矿泉水，立刻猛喝了几口。
    小星星一时没反应过来，笑笑已大喊道：“你不准抢星星哥哥的水！快还给他！”
    可和小星星同一个笼子里的几个小孩，根本不会去听笑笑的，有人去抢另一个男孩手里的水，有两个直接来抢小星星的背包。
    小星星被他们的举动搞蒙，只知道紧紧护住自己的药，任由他们抢去了背包。
    那几个小孩围在一起将他背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里面已没有了矿泉水，只有几袋面包。
    几个小孩抢到面包后，个个都狼吞虎咽吃着。
    小星星望着他们吃面包的样子都惊呆了，就像很久没吃过东西。
    他再次看向笑笑时，只见笑笑望着他笼子里吃面包的孩子们在咽口水。
    “你也想吃？”说着他将药瓶揣进口袋，去抢回了一个孩子手里还剩的一点面包。
    就因为抢回这点面包，他的额头被那个小孩抓伤了。
    他管不了那多，把抢回的一点面包递给笑笑说：“你是不是也很饿，快吃。”
    笑笑忍住想吃的冲动，对他说：“你吃。”
    “我不饿，今天在医院里我吃得很饱。”小星星再次将那一点面包递了过去。
    她接到后马上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吞了下去，就像在吃什么山珍的美味。
    小星星看着她吃完，正想问她什么。
    她抢先说道：“你在医院多好啊，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
    小星星跟她说了被抓到这里的整个经过。
    笑笑感动极了，用那双湛蓝的眼睛凝视着他，“星星哥哥，你好傻。你不觉得自己或许看错了？”
    小星星很肯定地说：“不会。”
    “可你应该继续在医院治病的。”笑笑心痛他说，“这些专抓小孩的人很坏，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每天只给一点吃的喝的，也不知道想对我们做什么……”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小星星一下变得很勇敢。
    他话音刚落，在别的笼子里有小女孩大哭了起来，喊着要爸爸妈妈。
    小女孩的哭声引起了好多孩子的共鸣，整个船舱里小孩们的哭声此起彼伏的，一直没断了。
    笑笑侧身靠着铁笼，神情淡漠地没有哭，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拼命保护星星哥哥。
    她经历不少类似的事，看多了那些心思险恶的大人，小小年纪已没那么脆弱。
    小星星见她没哭，自己虽和其他哭着的孩子有共鸣，但忍住了想哭的感觉。
    “我刚被坏人推下甲板时，听到有人说要开船，是要把我们运到什么地方？”
    笑笑嗯了声说：“我们靠着笼子好好休息，养好精神，一有机会我就带着你逃跑。”
    “应该是我带着你跑。”小星星觉得不可能让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保护。
    “好，不管谁带着谁，我们一起逃。”
    小星星也靠着铁笼休息，轻声问她，“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萧叔叔一直没有放弃的四处找你，但就是没一点你的消息，我们也都很担心你。”
    “他们对我很好，我也想回到他们身边，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坏人。我被那些坏人转卖后，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被抓到了这船上。”笑笑想到这段日子可怕的经历，眼眶还是红了。
    那天她躲在花车巡游的队伍中，总算躲过了那个买她的老头子。
    就在巡游快结束之前，她正奔向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想要向警察叔叔求救的。
    可在离警察叔叔几步之遥的地方，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鼻，等她醒来时就在着阴暗无光的船舱中了。
    她被抓来时，铁笼还有好些没装满。
    按照这些坏人给他们送食物和水的次数，她感觉已经过去了两三天，这船舱中的铁笼几乎已装满了小孩。
    这些坏人就把他们当货物一样用船运走了，不过具体会被运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反正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和星星哥哥的前路应该会很凶险。
    突然间再次见到了星星哥哥，有他陪着，她很惊喜，也没那么害怕了。
    但她不想星星哥哥出事，再听他说还有没治好的病，就对他有不说出的心疼。
    对付这些坏人她比他有经验，所以她想好了要好好保护他。
    “笑笑，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小星星见她眼眶红红的，想安慰她。
    笑笑看向他，显得很困地说：“想要现在逃出去很难，我想睡一会。等船到了目的地，我们再想法逃。”
    “好，你想睡就睡，我会守着你。”
    笑笑对他甜甜一笑，靠在笼子边闭上眼，像一下就睡着了。
    小星星虽然也感觉很困，但他努力撑着睁大眼睛，想要好好守护她。
    ……
    素素在那条花车巡游的街上，来回找了好多遍，连小星星的人影都没看到，更别说笑笑了。
    警局派出来的好些警员也在这条街上进行地毯似的搜索，直到天黑还是一无所获。

 第781章 遇到了坏人

    素素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条街上找不到小星星。
    笑笑出现在花车巡游的镜头上是三天前的事，过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人还说得过去。
    可小星星是今早才离开医院，他说要找笑笑，那只会来这里找的，照理说应该在这条街上。
    天黑后素素和警员在这条街上又找了几个小时，两旁的楼栋里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
    警员收到了上级让他们收队的消息，素素又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她忽然想到如果小星星没出现在这条街上，那就是在半路上出事了？
    她跟着警员一起回到警局，想要在警局里再看看沿途的监控。
    在警局的监控室里，素素坐在那些专业查监控警员旁边，想能第一时间看到小星星的身影。
    天翼已在赶来的路上，她没给他打电话，只是把寻找的情况以消息形式发到了他手机上。
    想着他只要一下飞机就能看到她发的消息，他要知道小星星还没找到也会很焦急的。
    转眼都快到凌晨了，有个警员终于在一条街道白天的监控中发现了小星星的身影，忙喊道：“你们快看，孩子走反了方向，要去到巡游的那条街得绕好大一圈。”
    素素第一个冲到那警员旁边，望着屏幕上的监控回放，背着蓝色小书包的小男孩就是小星星。
    没错，是小星星没错！
    她激动地问：“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继续往后，看他到底走去了哪里？”
    “好的。”这警员也能理解作为孩子母亲的焦急，调出了小星星出现在那条街上的所有监控。
    大家都围到了这台电脑的屏幕前，在监控上看到了小星星被个出租车司机抓进了车里。
    然后那辆出租车开进了没有监控的小路，又消失在了监控范围内。
    从监控上看不清那出租车司机的脸，只知道是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
    有警员立刻说：“快，快查出租车的车牌。只要找到这辆出租车一定能找到孩子！”
    素素感到腿软地附和道：“对，车牌！查到车牌就能找到我儿子！”
    有警员马上进入了车辆管理系统，去搜索车牌。
    素素从屏幕上都能看出，小星星是不情愿地被那个司机强行塞进车里的，心知他遇到了坏人，害怕得不由浑身发抖。
    等待着警方能追踪到那辆出租车的去向。
    可查出租车牌的警员找遍了整个车辆管理的网络系统，无奈地对大家说：“车牌是假的，我们只能去那条街上寻找目击证人。”
    素素听到这消息，整人一下瘫软地连站都站不稳了，扶着桌角跪倒在了地上。
    ……
    小星星和笑笑都靠在铁笼中睡着了，后来小孩们的哭声也渐渐没了。
    被关着的那些小孩哭多了也明白，这里可不像在家里，哭一下父母家人都会宝贝得要命。
    在这如同地狱的地方，不管你怎么哭也没人理会，所以小星星也明白了笑笑没哭的原因，哭是没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星星和笑笑被船舱上的响动惊醒，有几个人从甲板上下来，将他们一个个从笼子里拉出来全都绑上，串到了一条很长的铁链上。
    让他们从船舱里走到了甲板上。
    小星星走出船舱时看到有的小孩还躺在铁笼里，像生病了，应该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人就没绑住那几个生病的小孩，而是把他们继续扔在笼子里没管。
    小星星有些担心那几个生病了躺在笼子里的小孩，对带他们上来的人说：“还有人在里面，你们应该给他们看病吃药……”
    可他话音没落，看着他们的一个坏人就用力打在了他的背上，吼道：“身体不好的全都会扔进海里！再敢多事也把你扔到海里去！”
    小星星感到背上很痛，一直扯动了心脏部位，一时冷汗直冒，还想说什么也无力开口。
    笑笑被拴在离他有点远的地方，望见这一幕只有干着急，大声问：“星星哥哥，你没事？”
    小星星咬牙忍痛，扭头朝她一笑说：“没事。”
    这时他才看清，船已靠在了岸边，放眼望去岸上全是茂密的树林。
    除了他们也没看到岸上有别的人，看来这伙人把他们运到了荒芜人烟的小岛上。
    上岛后四周都是碧蓝的大海，完全望不到头。
    小星星只觉要带着笑笑从这里逃走，恐怕比登天还难。
    几个人拽着他们穿过树林，不知走了多远才看到一排排低矮的草屋。
    而旁边的树林里已有些面黄肌瘦的小孩在大树上爬上爬下的割着树皮，树干上有白色的液体渗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把抓来的小孩当童工在压榨。
    他们被要求分成几排站在草屋前，有个手里拿着足有胳膊粗木棍的男人在给他们训话。
    说了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什么时候吃饭，做工时不准偷懒……
    小星星听着那人说得时间表，简直太可怕，他们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吃一餐饭，其他时间全都得做工。
    有人给他们解开了锁链，重新在每个人的脚上安上脚链。
    这时有个大点的男孩趁机对着上脚链的坏人就是一脚，瞬间撒腿就跑。
    那个拿着棍子训话的人立马追了过去，一棍子打在那男孩的头上。
    男孩的头部鲜血直流地倒在了地上，那人骑到男孩身上，对着他的头又是一阵猛打。
    男孩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脑袋就被打得稀烂。
    其他小孩全都吓得大哭起来，笑笑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看。
    小星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坏人的凶残让他不寒而栗，此时才明白如果不能带笑笑逃跑成功，就可能没命。
    看到这一幕的孩子们个个都怕得要死，没人再敢有逃走的想法，任由这些坏人带上脚铐，分配到了不同的草房子里。
    女孩和男孩是分在不同的草房中的，所以小星星和笑笑没分在一起。
    当他们待在草房里后，有人来教他们如何去割树上的橡胶。
    小星星透过草房子的窗户，瞟见有人拖着被活活打死的男孩尸体往海边方向走去，应该是把尸体扔进了大海。

 第782章 再也绷不住

    这里的人根本没把他们当还没成年的孩子，在这与世隔绝的岛上他们就是劳动的机器，搞不好还会随时没命。
    一想到这些他就好担心笑笑。
    笑笑是女孩，比他还小，又怎么能承受得了繁重的体力活，万一生病没力气干活，这些人恐怕不会给他们治病，会直接将有病的人扔进大海。
    他不由又打了个寒战，好想父母能快点来救他们！
    ……
    素素在小星星最后出现的街上疯狂地寻找着。
    警员都说了孩子已不在这条街上了，他们会全力去找那个拐走孩子的人。
    可素素一想到小星星落入了坏人手中，就慌乱地不知所措，感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除了在街上发疯般地找小星星，她也再没有别的办法。
    突然有人挡在了她的前面，她生气地想要推开那人。
    挡着她的人却紧紧拥住了她，不让她再往前走。
    “素素，是我，我来了。”
    听到天翼的声音，她整个人再也绷不住，浑身发抖地大声痛哭起来。
    “好了，所有情况我都知道了，我接着你去找孩子的。”天翼轻拍她的背，想让她冷静下来。
    可素素还是害怕极了，怕再也找不到小星星，那孩子可是她的命。
    天翼不在意街上行人的目光，让她继续哭着，直到她哭累了，才说：“我们先回酒店，医院那边我还保留着小星星的床位。安景和我一起来了，他也想找笑笑。”
    素素知道小星星已落到坏人手中，自己没有目标的乱找也是徒劳。
    她被天翼带上了车，来到了一家酒店的房间，只见安景正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在看着花车巡游的视频。
    他发现天翼带素素回来了，马上起身，对眼睛哭红了的素素说：“别太担心，就算看不清出租车司机的样貌，根据衣着警方应该也能找到这人。”
    素素虽然没再流泪，但心里还是堵得慌，点头说：“好，警方也是这样说的，只要给他们些时间就能找到那人。”
    “小星星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安景又安慰她道。
    “希望。”素素只觉在没找到小星星之前什么都不好说。
    天翼担心又无奈地说：“这孩子平时很懂事的，这次竟然这么任性。等找到他，我得好好地教训下他。”
    素素忙说：“这不怪他。自从他知道笑笑失踪后，就一直在担心笑笑。都怪我！当时他说在电视上看到笑笑，我就应该引起重视，帮他再确认的。不应该太大意地就否认了他……”
    “谁都不该怪。”萧安景说，“我刚看过回放视频，笑笑出现在镜头上不过几秒钟。我不仔细反复看也不敢相信。”
    天翼看素素整个人都很憔悴，对她说道：“现在我和安景赶过来了，这事交给我们处理。你回澜城等消息……”
    素素立刻打断他说：“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直到找到小星星！”
    安景看他们夫妻要商量事情，关上笔记本退出了这间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天翼等安景走后，继续劝素素说：“你别忘了，除了小星星，我们还有甜甜和恒恒，他们也需要妈妈在身边照顾。”
    “我当然不会忘，可他们待在舒适的家里有小美有保姆照顾着，是很安全的。”
    天翼叹气说道：“那是我没告诉你，在你照顾小星星时，恒恒和甜甜也都病了一场，他们两个严重的感冒发烧，差点没烧成肺炎。”
    素素听着心揪成了一团，问：“他们没事了？”
    “没事了。”天翼拉住她的手说，“可他们在生病发烧时一直都吵着要妈妈，你回去陪陪他们，这边有我和安景在，你完全可以放心。”
    “可是……”
    “别可是了。”
    素素甩开他的手，“让我在那么远的地方等消息，我受不了。”
    天翼用劲将她扯入怀中，紧紧抱住她。
    他并不想逼她离开，可她待在这里，怕她关心则乱，承受不了找寻小星星的过程。
    “你以前不是经常跟我说，都是我们的孩子，不能厚此薄彼吗？回去照顾陪着甜甜和恒恒，你看到他们心里会好受些。这边我一找到小星星，就会同他一起回去和你们团聚。”
    素素在他怀里难受地说：“好，我回去，不给你和安景添乱。可你有什么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个当然。”
    “你们都来了这里，集团有什么事也可以交待我来办。”素素强忍着心里的担忧，不得不识大体的同意了天翼的安排。
    “好的，我这就联系私人飞机。”天翼将她抱得更紧。
    他又何尝不难受担心，现在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找到小星星，或小星星还是平安无事的？
    那种寻找孩子的痛苦和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可他不能让素素看出来。
    只要让他逮到了抓走小星星的人，一定将他们挫骨扬灰！
    ……
    小星星已在这荒岛上待了四天，割胶的动作还是不太熟练，动不动就会挨打，或是不给饭吃。
    虽然他带着药，每天会偷偷地服下一颗药，但心脏那里始终会不舒服。
    他知道绝对不能倒下，在这里病倒了就死，而且也没法保护笑笑了。
    笑笑趁着做工的时候，尽量待在星星哥哥身边，时常见他脸色惨白，知道他的病还没好，应该很不舒服。
    她和他割着同一棵橡胶树，想要帮他多干些活。
    “星星哥哥，现在没人看着我们，你赶紧坐在树下休息会。我去树上割胶。”说着她用嘴咬住割胶的小刀，往树上爬去。
    小星星想要拦住她已经来不及了，也要往树上爬，可没爬几下又滑了下来。
    他站在树下仰头望向已爬到高处的笑笑，喊着让她当心点。
    别看笑笑又小又瘦，爬树的动作却十分灵活。
    他一直望着笑笑，没在树下休息，也忘了要继续做工。
    这时有管他们的人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背上，吼道：“又是你在偷懒，快干活，今晚没你的饭！”
    小星星气得想拿手中割胶的小刀反抗，但知道轻易反抗只会送命，只有忍气吞声的继续干活。

 第784章 一定不简单

    安景好笑地大声问：“怎么样，用身体冲浪好玩？”
    这人趁还没呛水时大声求饶，“求求你们，拉我上去！我说，我什么都说！”
    安景立刻叫人停船，天翼什么话也不问了，只冷眼望着海面上有鲨鱼在游动的影子。
    船一停住，这人赶紧扒住船尾的边缘，让自己有喘气的机会。
    安景问道：“说，小男孩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人不敢再撒谎地说：“被我卖了。我知道有个专门收小孩的团伙，他们没隔一段时间就会将一艘船停在岸边，买下好多小孩，然后就开船将那些小孩运到一个岛上。”
    安景继续问：“岛在什么地方？”
    “具体位置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没撒谎！”这人喘着气说，“但听说是个荒岛。”
    “他们把小孩都运到那岛上做什么？”安景又问。
    这人哆嗦着说：“还能做什么，当做童工压榨、转卖给需要小孩的、大些的孩子还可以卖器官、大点的女孩送去接客……反正这些人买卖孩子还是很赚钱的。”
    天翼和安景听着脸色都保持没变，但心里暗暗地吸了口凉气，希望小星星和笑笑没事。
    天翼看已问不出什么，声音平缓地说：“扔块带血的肉下去，继续开船。”
    “我没撒谎，我什么都说了！”这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绝望地哀求道。
    天翼冷然转身，不愿再多看这种人一眼。
    安景照着他的意思办，命人将一块带血的猪肉扔进了海里，船又继续行驶起来。
    很快有鲨鱼浮出了海面，朝着这人的方向游了过来。
    安景也不再看向海面，背过身去。
    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活着只会继续害人，在这公海里处置掉再合适不过。
    随着两声惨叫，这人被蜂拥而来的鲨鱼撕成了碎片……
    天翼命令人将游艇开回海岸，现在他们必须得尽快找到那座荒岛，有了这条线索他们还得继续找。
    素素每天等着天翼那边的消息，知道小星星被拐到了荒岛上，恨不得自己亲自去找。
    可天翼还是让她安心待在家里，等着他的好消息。
    她只能相信天翼，有他在那边一步步的规划，离找到小星星已经越来越近。
    ……
    莎莎回到澜城，一看到冯柔，便和她抱头痛哭了一场。
    她们看似都在为谢启宁的事伤心，但莎莎其实是在担心詹佳怡肚子里的孩子，会分走她儿子的继承权。
    哭过后，在一旁的谢惠冰劝着她们不要太伤心了。
    莎莎止住了泪，和冯柔说好以后一起去那边的监狱探望谢启宁。
    冯柔也冷静了下来，知道再哭也没用了。
    莎莎想问詹佳怡的事，但看谢惠冰在一边，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冯柔看出她的心思，说：“没事，惠冰是站在我这边的，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有私生子。”
    谢惠冰为莎莎抱不平地说：“那个野种要是生下来，杰杰以后还有什么地位。”
    “二姐，谢谢你还想着我们。”莎莎想着又有一个人能帮她，那就多了个帮手，“我们一起想办法，人多力量大，一定可以让爸爸回归家里，外面的小三能有什么好东西。”
    “对啊。”冯柔赞同地说，“那些女人都是在想老头子的那些钱，还有谢家的财产。”
    谢惠冰说：“就是就是。”
    莎莎冷静地问道：“妈、二姐，你们知道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吗？”
    冯柔说：“一个女大学生，通过集团公开招聘进来的，做了老头子的助理。”
    “妈，我觉得这女人没那么简单。”莎莎不相信地说，“一个没有任何关系背景，就凭招聘进集团的女学生，能一下成为爸身边的助理？”
    “谁知道她有什么妖法。”谢惠冰不屑地说，“我见过那女人，一看就是个妖/精。”
    莎莎说：“二姐，这种女人肯定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她能进集团坐上助理的位置，这背后一定不简单。我得重新好好查查。”
    冯柔拍了下大腿，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老头子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太糊涂了。”
    莎莎有了主意说：“妈、二姐，你们先别急，等我查清楚后再想办法对付那女人。她离生产应该还有几个月？”
    谢惠冰说：“我在她先前产检的医院问过，算着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才六个月。”
    “那我们还有时间，不会让那女人得逞的。”莎莎说道。
    冯柔感觉安心了不少，说：“莎莎还是你有主意，有你在家里我就放心了。”
    “对啊，对啊。”谢惠冰附和道，却想着自己在母亲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个弟媳。
    她觉得杰杰是谢家的孙子没错，但对于这个外姓的儿媳，她母亲还是应该防着点。
    但现在她也不好多说，等有机会时再提醒母亲。
    ……
    谢惠冰回到婆家，一进门就看到公婆在谈着什么。
    她听到婆婆在说：“这事得让她回去求娘家人帮忙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谢家没什么地方……”
    这时有个佣人看到了她，迎上说：“少奶奶，你回来了。”
    佣人的声音打断了公婆的谈话。
    婆婆朝门口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回来了，今天回娘家了？”
    “我弟媳从国外回来了，陪着我妈和她坐了会。”谢惠冰换了鞋，走到他们身边。
    婆婆关心地问：“你弟弟的事解决没，没有转机了？”
    谢惠冰摇头说：“二审还是维持了原判，我妈伤心得不行。”
    婆婆与她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
    公公指了指沙发上空着的位置说：“刚回来坐会。”
    谢惠冰依言坐了下来，问：“爸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她公公笑着摆手。
    她婆婆横了老伴一眼，看向谢惠冰说：“别听你爸的，现在公司出了大问题，也只有你娘家那边能帮得上忙。”
    谢惠冰顿了顿问：“什么大问题，我听成益说先前公司出了点小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什么解决，你看看这些文件就知道了。”她婆婆从沙发底下拿出些文件递给她。

 第802章 设计陷害

    启宁在坐牢已无法挽回，她应该利用这次的机会好好维护他们夫妻感情，希望还能回到从前。
    就算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能继续相敬如宾也好。
    她一直想着以前的一些事，没再太注意外面的街景。
    等到回过神来，发现司机开得路不太对，问道：“老谢订了什么地方的餐厅，不是他爱去的那几家吗？”
    司机有些心慌，不敢看后视镜中的冯柔，回答说：“谢总只吩咐让我把您送过去。”
    “哦，应该是新开的餐厅。”冯柔以为道。
    司机没再说话，踩了脚油门，让车子提速行驶。
    冯柔见车子已驶离了市区热闹的地方，又问：“老谢已经到餐厅了？”想着吃个午饭，他还搞得这么神秘，难道是想给她赔礼，来点有情调的浪漫。
    司机含糊地回答说：“我不清楚，只是按谢总的吩咐办事。”
    冯柔知道谢振东身边的司机都不爱说话，是老实又木讷的人，也不再多问。
    趁还没到餐厅，她在车上闭目养神。
    没想到谢振东会订这么远的餐厅，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
    冯柔睁开眼看向外面，根本没什么餐厅，车子停在一家精神病院的大门口。
    她奇怪地问：“这里没有餐厅，是不是开错了路？”
    司机打开了车门锁，回答说：“谢总就是让我把您送到这里。”
    冯柔感到吃惊地问：“送我来这里干什么？”
    司机还没回答她，只见从那大门里走出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应该是这家医院里的医生。
    他们来到冯柔坐着的车门边，直接拉开车门，把她从车上拉了下来。
    冯柔用力挣扎，喊着让司机来帮忙，可司机站在车边无动于衷。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都放开我！”冯柔一边挣扎一边扭头像司机呼救，“你快报警，报警啊！”
    有个像是负责的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针剂，扎向冯柔的脖子，“夫人，您有病就得治。”
    说着已给她打了这支针剂，她一时没了挣扎的力气。
    这时司机从车上拿出一些文件，交给负责的医生说：“这是我家夫人在别的医院的诊断证明，还有一些检查报告。”
    医生接过文件，快速翻看了下，说：“你让谢总放心，我会为夫人好好治疗的。”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司机说完便驾车离去。
    冯柔绝望无助地被这些人带进了这家精神病院。
    司机回到集团，向谢振东汇报，已完成了他吩咐的事。
    谢振东面朝着办公室的落地窗，背对着司机挥了挥手。
    司机立刻明白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冯柔得了精神病的这些资料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还顾念一些夫妻之情没有对她下狠手。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看她这架势不要了佳怡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是不会罢休的。
    她那些心狠手辣的做法，让他已没有了那些顾念，只有先将她送进精神病院，他和佳怡的日子才能安宁些。
    让她在里面待段时间后，他会和冯家的人交代。
    到时再以她有精神病为由申请离婚，她就分不到任何财产。
    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再婚，给佳怡和孩子一个正式名分，这是他的全部计划。
    他还没将这计划和佳怡说，想等同冯柔离婚后再给她一个惊喜。
    一想到佳怡和他们将要出生的孩子，他对冯柔的那么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了，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
    冯柔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手脚都被绑住了，还感觉像是一场噩梦。
    可一旁医生和护士给她做电击治疗时的疼痛，让她清醒地知道这不是噩梦。
    她害怕又恐慌地眼睁睁望着护士给她打了一些药剂，便逐渐失去了知觉，晕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穿上了束缚住双手的衣服，还是没法乱动。
    有个男医生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个平板，看她醒了过来，开始问她问题。
    可她什么也不想回答，语气很正常地说：“我没有病，你们赶快放了我，否则等我出去了，我要告到你们坐牢！”
    “冯柔女士，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男医生对她这样的病人已经司空见惯，公事化地说，“我这里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有没有病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
    冯柔拿出气势狠狠瞪着他，威胁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我的家人知道你们胡乱关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家人？就是你的老公把你送进来，把你拜托给我了。”医生依然平静地说，“请你好好配合我做各项精神方面的检查，我才能制定出适合你的治疗方案。”
    冯柔整个人呆住了，一想到是谢振东设计陷害她，不由泪流满面，没想到谢振东会对她这么狠心。
    “他不配做我老公！就是他害我的，我要见他，我要杀了他！”冯柔瞬间情绪激动地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医生立马把外面的护士叫了进来，喊道：“抓住她，她已经病得不轻，先把她送到重度病房里关起来，等好转了再做检测！”
    几个护士冲了进来，想要抓住她。
    她拼命地四处躲避，撞翻了病房里的好多东西，不过还是被几个护士抓到摁住，送进了重度病人待的全封闭病房。
    ……
    莎莎这两天在家里都没看到冯柔，冯柔也没主动找过她。
    没人在旁边唠叨啰嗦，她觉得清净好多。
    只是她不知道冯柔去哪里了，难道是和交好的阔太太去旅游了？
    冯柔真得是想开了，愿意接受谢振东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就这样委屈求全地维系名存实亡的婚姻。
    冯柔想怎么样她也管不了。
    不过都不在这房子里，只有她和杰杰两个人住着偌大的谢家大宅，她有种掌控了谢家一切的感觉。
    幻想以后这谢家大宅也就是属于他们母子的。
    今天，她正要带着杰杰出去玩，到大门口刚要上车，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老佣人。
    “莲妈，你这一大早去哪里了？”
    老佣人莲妈却神色焦虑，像天都塌了，说：“怎么会这样！老爷说太太疯了，已经住进了精神病院。”

 第803章 证明她没疯

    “啊，你说什么？妈去了精神病院，怎么可能？”莎莎不敢置信地问。
    莲妈这才缓过神来，说：“少奶奶，是老爷把太太送到精神病院去的。我一早去了疗养院，给老太太送些吃的用的，碰见了老爷，听到老爷亲口对老太太说的。”
    莎莎也慌了，只觉这情况不妙，问：“爸和奶奶具体怎么说的？妈她好好的没疯啊。”
    “我听老爷说，太太早就精神有问题，还看过医生的，但她不愿让人知道，所以老爷也帮忙瞒着大家。最近因为少爷的事她经常发作，情况严重了，不得不送去治疗。”莲妈把听到的话都告诉了她。
    “他这是胡说！”
    莲妈见莎莎比她还激动，不由盯着她看。
    莎莎立马沉住气，变了语气说：“我的意思是说，爸这样说没凭没据的。妈在家里时一直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对啊，太太一直在家里待着，也没见她去看过什么病。”莲妈也觉得不可思议地说，“但老爷还有太太的看病证明，都拿给老太太看了。老太太一开始有点吃惊，后来也信了，就说让老爷给太太好好治病。”
    莎莎愣住了，没心情再带孩子出去玩，只觉谢振东这是找理由和冯柔离婚，把那个女人娶进门了。
    天呀，如果那女人有了正式的名分，她和孩子在谢家又算什么，她岂不是还得叫那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人一声妈。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谢振东对冯柔一出手会这么狠，想着不管冯柔怎么闹，应该是动摇不了她是谢振东妻子的地位。
    可没想到男人变起心来比女人更绝情，或者说更冷酷无情。
    莲妈摇摇头说：“看来这家里又要变天了……”
    “莲妈，你知道妈被关在哪家精神病院？”莎莎叫住莲妈又问。
    莲妈想了想说：“老爷好像说是叫，叫什么青山精神病院。”
    “好，我知道了。”莎莎不忘交待莲妈说，“您别跟爸说，我也知道了这事。我只是想去看望下妈，平日里她对我还挺好。”
    “放心，我在谢家做了一辈子的佣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知道的，好多事我都会烂在肚子里。”莲妈说着叹了口气，便走进了谢家。
    莎莎把孩子交给了保姆，回房去网上查了那家精神病院。
    靠近郊区，里面以治疗极其严重的精神病人而闻名，有几位精神病的权威专家也是全国知名的。
    她得想办法把冯柔弄出来，要不然那个姓詹的女人就会成为谢家的女主人，她和孩子都得靠边站。
    有冯柔在，总归她还有块挡箭牌，她和孩子在谢家的地位才能稳住。
    不行，这还得了，这事得赶紧通知冯家的人，让冯柔娘家人出面证明她没疯。
    ……
    周六，按照约定的时间，安景带着笑笑来到了亲子鉴定中心。
    阿尔瓦提早等在了这里，一看到笑笑本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更加认定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笑笑却对他感到害怕而陌生，躲在安景的身后，只敢悄悄瞅他。
    在出门前，安景已经和笑笑说过了亲子鉴定的事，告诉她不要怕，不管鉴定结果如何，她想要谁来抚养她，还是由她自己决定。
    阿尔瓦很想和笑笑说句话，或是抱抱她，但在做鉴定时笑笑总在躲着他。
    他想着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她不想和他接近也是情理之中，只要这样见面的机会再多次，这种天生的血缘关系会让他们亲近起来。
    说是亲子鉴定，不过是各自抽一管血，然后回家等待检验结果。
    在走出鉴定中心大门，各自要开车离去时，阿尔瓦喊住了安景，从自己车里拿出了一堆玩具和小女孩的衣服，塞给了他说：“不管笑笑是不是我亲生的，她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这些送给她，当是见面礼。”
    安景正要推辞，阿尔瓦单独拿出给精致的洋娃娃，交给笑笑手中，说：“喜欢这娃娃吗，送你的，是我为你特别定制的。”
    笑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又精致的洋娃娃，心里是喜欢的，但因为和他不熟还是没接，紧挨着安景，声音不大地说：“我不要，爸爸妈妈说得，不认识人送得东西不能收。”
    阿尔瓦没忍住，还是伸手硬摸了摸她头，“我不算不认识的人，刚才我们各自身体里抽出的血会融在一起。”说着他把洋娃娃强塞在了她手里。
    然后他就迅速转身，开车离去。
    笑笑望着他的背影，紧紧抱住了手中的洋娃娃。
    这人有着和她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对她说话也好温柔，她不由对他也有了好感。
    只是以前被绑架时，那个金发女人也和她的外貌相似，却是个坏人，对她一点也不好。
    所以她对与她外貌相似的人有着一种戒备，不愿轻易接受这人的好意。
    “爸爸，这娃娃我能要吗？”笑笑抬头望向安景问。
    安景将阿尔瓦送得一堆东西，塞进后备箱，反问她，“你喜欢这娃娃吗？”
    笑笑如实回答说：“喜欢，它好美。”
    “那就收下，他对你没有恶意。”
    “好的。”笑笑脸上露出了笑容，又看向手里精致的洋娃娃。
    安景见她对这个礼物不是一般的喜欢，心中竟有些落寞，看来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是谁也阻挡不了的，或许让笑笑回到亲生父亲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
    莎莎找到了现在冯家的当家人，冯柔的一个哥哥，把冯柔被关在精神病的事告诉了他。
    冯柔的这位哥哥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浑身发抖，骂道：“谢振东连这种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我非要去找他讨回个公道，欺负我们冯家没人了？”
    莎莎见冯言说完就要离开办公室去找谢振东，忙拦住他说：“舅舅，你冷静点。我们最好不要惊动谢振东，先想办法把妈妈从医院里救出来。等妈妈出来了，再去找他理论也不迟。”

 第804章 风水轮流转

    “好，我先把她接出来再说。”冯言问，“在哪家医院？”
    莎莎说出了医院的地址和名称，但不想跟着冯言一起去。
    “舅舅，我只能帮你这些了。我毕竟还是谢家的媳妇，就不方便和你一起出面，不过请你一定要救出妈妈。”
    冯言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说：“好，我这就带人过去，你放心，不会连累你。”
    莎莎一脸的感激，现在没有了冯柔这个挡箭牌。
    她也不敢再轻易对詹佳怡出手，把派去找机会使坏的人都撤了，看冯柔能不能出来再说。
    ……
    谢振东和詹佳怡通完电话，得知在他们住处周围转悠的人都没了。
    他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果然是冯柔搞出来的事，她去精神病院待着后就不会再有麻烦。
    这时他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了，一看是那家精神病院院长的私人电话。
    他马上接了，“陆院长，有什么事？”
    “你太太的哥哥带着人来我们医院了，闹着要把你太太接出去，你快来看看。”院长语气很急地说，“再这样闹下去，我怕会惊动媒体，这事就不好办了。”
    谢振东大吃一惊，这事冯言怎么会知道的，他的消息好灵通。
    “我知道了，这就给他打电话。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先挂断了陆院长的电话，马上给冯言打了过去。
    冯言看是他的来电，走到一边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妹妹，你忘了当初是谁帮你们谢家度过难关的！”
    “我没忘。”谢振东沉声说，“这些年帮你们冯家度过的难关还少吗？”
    冯言一时没了气势，说：“我不管，我妹妹好好的一个人根本没疯，你快让这里的医生把人放出来！”
    “别在医院里闹，把你的人撤掉，来我的办公室谈。”谢振东用命令的语气道。
    “我现在就要把她接出来！”
    “看来我得找其他人代工我们谢氏需要的原料了……”
    “你威胁我？”
    “我只想选择更好的合作伙伴，你们的工厂提供那些水泥砂石，是怎么偷工减料的以为我不知道吗？”谢振东冷声说，“后期我还得让人重新筛选，贴钱让你们的货过质检关。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同你合作下去？”
    “好，我去你的办公室。”冯言不得不妥协，让他带来的人别闹了。
    冯言来到了谢振东的办公室，现在冯家的公司全靠谢振东才能生存下去，他没有别的选择。
    谢振东坐在办公桌前，半边脸背着光。
    冯言不禁想起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谢振东像只听话狗一样，在他们家讨好着他们的父亲。
    这些年过去了，谢振东历练出来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真是风水轮流转。
    “妹夫，我妹妹在你们谢家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可以让她改。”冯言语调缓和说，“我妹妹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都是一家人，何必弄成这样？”
    谢振东看着这位冯家的大公子，当年如何在他面前摆足了架势，故意从中刁难，让他不得不低头再低头，卑微再卑微，才把冯柔娶了回来。
    现在又来说一家人，其实在冯言眼里就没把他当成一家人，捧高踩低罢了。
    “我当然知道冯柔对我的感情，不过她现在已经疯了，得好好治疗。”
    “这不可能。”冯言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也看到过网上的一些八卦，就这样踢开我妹妹太过绝情！”
    “既然你都明白，我就直说了。”谢振东像和对手谈判一般说，“等我和她顺利离婚后，我对冯家的支持不会变。到时你再把她接出来，赡养费我会给到你手上，由你来照顾她。”
    “不至于非要离婚……”
    “你还有个选择。”谢振东不想听他那些假模假样的话，“现在继续闹，或许你能帮到她，不过我不会再给你的公司任何支持。我无所谓，只要你们拖得起，可以和我长期打官司。”
    冯言的神色犹豫了，“这个……”
    谢振东没太多时间和他废话，说：“你可以回去考虑下，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
    “好，只要你愿意继续帮我的公司。”冯言一下答应了问，“你会给多少赡养费？”
    谢振东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有了回复。
    他口口声声说是要帮自己的妹妹，在利害关系面前却挺果断。
    谢振东对他不屑地说：“一栋房子，还有每月上万的赡养费，冯柔绝对是花不完的。”
    “那就这么定了。”冯言对这条件表示满意，想着到时把冯柔接回来，他还可以落不少好处。
    谢振东又说：“对了，要是有人再有质疑还需要你出面作证。”
    “什么作证？”
    “你要帮我证明冯柔打小就有精神病，是你们冯家一直隐瞒了这事。”谢振东望着他的眼睛。
    “这，有这个必要吗？”冯言被谢振东看得发憷，不得不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他离开谢振东的办公室时，心里堵得慌，没想到如今的谢振东能把他们冯家人逼到这个地步。
    可他不能为了冯柔，牺牲一家老小，只有牺牲冯柔一个保全全家，冯家还能维持在上流社会的体面。
    ……
    莎莎在家里等着冯言那边的消息，想着由冯柔的亲哥哥出面，那个精神病院应该不敢不放人。
    可左等右等，到了晚上也没接到冯言的电话。
    她只有主动打了过去，连打了两遍都没人接听。
    直到她打第三遍时，对方才接了，不过传来是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啊？”
    莎莎听出这声音是冯言的老婆，说道：“舅妈是我，莎莎啊。舅舅他在吗，他今天去精神病院有接回妈妈……”
    “莎莎，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冯言的老婆叹息说，“其实你婆婆从小精神就出了问题，只是你舅舅他们对外都瞒着在，没想到你婆婆到了这个岁数又犯病了，这也是没办法……”
    “不对啊，妈妈她没有病的，先前也没听你们说过。”莎莎打断了她，没想到一天不到，冯言连她的电话都不敢接，还让自己的老婆来说这种话。

 第805章 谁都得罪不起

    冯言的老婆强调说：“都说了你舅舅他们以前没和任何人说过，你们这些做小辈的怎么会知道。所以你婆婆是要好好治疗，你就别管这事了。”
    “可是……”
    她还有疑惑没说出口，对方就挂断了。
    她知道冯柔娘家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平时听冯柔说和娘家人有多亲多亲，没想到关键时候根本不顶用。
    莎莎让人查了查，今天在那家精神病医院发生的事。
    原来冯言是带人去了的，要接出冯柔，在医院大门口闹了一阵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让那些人都散了，没一直闹下去。
    然后莎莎再联系冯言时，他也不接电话了，他老婆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说冯言也被谢振东收买了！
    也不知道谢振东给了冯言什么好处，让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顾了。
    莎莎有些无可奈何，看来这事越来越不好办。
    夜里她又联系了冯柔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开口就说自己管不了父母的事，她在婆家也脱不开身。
    而上次说站在她们这边的谢惠冰，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先是不敢相信父亲会对母亲做出这样的事，然后又说父亲太强势，她也没办法。
    她不愿和莎莎多聊，草草就挂了电话。
    莎莎算是看出来了，谢家是谢振东一手遮天，她想要撼动谢振东打定的主意简直难如登天。
    ……
    夜里，赵建华和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吃饭唱歌后，醉醺醺地站在路边等着他的司机开车过来接。
    这时有辆陌生的车停在了旁边，在他毫无防备时车上有人下来将他推入车内，用布袋套住了他的头。
    他的醉意被吓醒了大半，“你们是干什么的，干什么抓我？”
    没人回应他，车内抓他的人直接将他敲晕了。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手脚被绑住了，在一个大浴缸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恐惧地大喊着救命！
    可直到嗓子喊哑了，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想挣开绑住手脚的捆绑带，但挣不开，感到筋疲力尽。
    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先进来的是萧安景。
    而跟在萧安景后面出场的是秦天翼。
    他声音嘶哑地叫了起来，“好啊，你们敢这样对我！你们这是犯法了知不知道，我要告到你们坐牢！”
    秦天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安景好笑地说：“违法的事你也做过不少。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请你来聊一聊。”
    “这叫做请？”赵建华羞愤气恼地说，“你们这是绑架，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安景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让他看，笑着说：“刚才有个专业摄影师帮你拍的，你看怎么样，拍得还不错？”
    赵建华看到了自己不堪入目的照片，大喊道：“删掉，统统给我删掉！”
    “别喊了，再喊下去我怕你明天连话都说不了。”安景收起了自己的手机。
    天翼冷声问：“现在可以聊聊吗？”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赵建华其实心里有素，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出卖谢振东。
    没想到秦天翼他们竟然能查到他，他自认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在国外注册的新公司，自己也没出面。
    他们竟然还能查到，他还是小看了秦天翼。
    “我们要和你聊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安景说道，“你仓库里堆得那些建材，不是你的货？”
    赵建华忙说：“我集团的仓库那么大，你说得什么建材？我又不管仓库，不知道那么多。要不你们放我回去问问仓库负责的人。”
    “算了，别聊了，让人就这样把他扔到大街上去。”说着秦天翼就要转身离开。
    “不要，千万不要！”赵建华撕声力竭地大喊。
    天翼却不想再理会他。
    安景还站在浴缸旁，对他说：“我们要是没查到确凿的东西，会这样请你来吗？你要是不老实说话，也没关系，我们只要拿着手里的东西举报。你进回的那批建材会全被没收，到时那才叫个血本无归。”
    “千万不要举报，我说我都说。”赵建华哭丧着脸说，“我承认有批建材是违规运回国内的，但这做生意难免有踩红线的事……”
    “别废话了，你明知道这批建材是我们急需的，偏花大价钱跟我们抢。我们倒是要问你想干什么？”安景笑看他。
    赵建华心慌地说：“我不知道是你们急需的，只看这批建材工艺特别，想先备着。”
    “谁让你这么干的，谢振东？”安景问。
    赵建华神色一凝，否认说：“没人让我这么做，是我自己一时心血来潮。”
    “哦。”天翼看他的反应和神情，就知道背后的人是谢振东无疑，也不追问这些了，只说，“既然你进回来并没有什么用，那就转手给我们。”
    赵建华心想这批建材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们，要让谢振东知道了，那承诺给他们集团的资金都得泡汤，“这个，我怕万一要用……”
    天翼看穿了他说：“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照给。建材先转给我们，你不说，我们不说，他也不会知道。等到要用上这批建材时可以再进新的回来。”
    赵建华的脑子飞速转着，两边都是狠角色，看来他谁都得罪不起。
    安景趁他在动摇时，加了把火说：“你悄悄地把这批建材转给我们，我们也不会伸张，两边好处你都能拿，对你没有什么坏处。要不然我们在一天之内就能让你身败名裂，那批货也会被没收，无非就是两败俱伤。”
    “别说了，我们走。”天翼无所谓地说，“没有了那批货我们大不了少做个项目，集团也垮不了。但赵总的那批货被没收了，恐怕就难以为继。”
    “嗯。”安景应了声，像也失去了耐心，要跟着天翼一起离开。
    “你们等等。”赵建华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努力将头伸到浴缸外说，“这事你们绝对不会张扬？”
    “张扬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安景反问道。

 第806章 不如一起

    赵建华咬了咬牙说：“好，我转给你们。你们得给我的集团注资一千万。”
    天翼爽快地说：“要一千万没问题，得给我们一手股份，还有转给我们的货按原先的价格。”
    “行，你们也得帮我催那个供货商，尽快生产出下一批货。”赵建华也想通了，两头都拿好处何乐而不为。
    “知道。”安景回了句后就和天翼一起离开了。
    赵建华一时傻眼，喊着，“你们放了我啊！”
    天翼和安景到外面，对安景说：“给他套衣服，让人放了他。跟他约下拖走那批货的时间。”
    “好，我看就在明天半夜，这样谢振东才不会察觉。”安景说道。
    “就按你的意思办。”
    总算解决了这麻烦，天翼松快了不少。
    这个谢振东还真是无孔不入，看来以后他们对待这个项目要谨慎再谨慎。
    ……
    赵建华被抓他的人又蒙上了头，扔到市内的街上已是大白天。
    他对秦天翼和萧安景恨得牙痒，竟然把他这么折腾了一回，可现在又拿他们毫无办法。
    他没打算回家，准备直接打车直接去公司，看手机上没家里人的消息。
    一夜不回去，家里人也不会担心他，他老婆八成以为他又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夜了。
    他正要收起手机时，有个陌生电话进来了。
    他随手接了，“喂。”
    “赵总，我是萧安景，还没忘答应我们的事？”
    赵建华紧张了起来，往四周扫了眼，说：“没忘。”
    “今天半夜我会带着车和人去你的仓库拖货，你准备下。”
    “这么快？我浑身都疼，还没缓过来，让我怎么安排？”赵建华心里有气地说。
    安景不管那些，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说：“今晚我必须把货拖走，到时拖不走货，你后果自负。”
    说完他就干脆地挂了。
    “去你的！”知道对方听不到了，赵建华对着手机用嘶哑的声音骂着。
    但他上了出租车后，还是马上联系了仓库那边的负责人，做了些安排，半夜他也得亲自去仓库那边盯着。
    希望一切顺利，不会让谢振东发现。
    ……
    这两天，素素见天翼的心情明显好多了，回到家里总陪着孩子们玩，也没忙工作。
    她就知道他集团里的问题解决了，不由也为他高兴。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时，素素提议说：“这个周末我们全家来个短途旅行，我听诗诗说最近新开发的缥缈湖很好玩，上面的农家菜还有鸡汤都好鲜美。”
    说着她不由咽了咽口水。
    小星星听着也想去，说：“爸爸妈妈，我想去玩。”
    “好，那我们周末全家就去缥缈湖上玩。”天翼拍板同意说。
    小星星忙说：“我们也叫上萧叔叔一家，笑笑也可以去玩了。”
    天翼的笑容一凝，想到什么说：“萧叔叔他们去不了，这周末家中有事。”
    小星星追问道：“什么事啊，就不能先和我们一起去玩。”
    天翼搪塞道：“我也不清楚，只听你萧叔叔说有事。”
    “星星，你来陪我看看缥缈湖的游玩攻略。”素素岔开这话题，拉着小星星要去看网上的攻略。
    小星星知道笑笑去不了，有些失落，但也没办法，只有先陪着素素看网上的攻略和图片。
    夜里，孩子们都睡了。
    他们回到房间，素素觉得天翼也太谨慎了，让小星星有个伴，和笑笑一起去玩也没什么。
    “我们两家人一起玩多热闹，你就不能顺了小星星。”素素有点抱怨地说。
    天翼没生气，对她温柔一笑，解释说：“我可没骗小星星，安景周末真有事。他和笑笑的亲生父亲约好了，周末一起吃饭。”
    “笑笑的亲生父亲？”素素恍然问，“你的语气怎么这么肯定？”
    天翼拥住她说：“安景带笑笑同他做了亲子鉴定，已经确认无疑。”
    “啊，安景舍得笑笑了？”
    “他跟我说，他也想明白了。笑笑的亲生父亲不是什么坏人。他查过这个叫阿尔瓦的男人先祖是欧洲的贵族，家中的环境优越。已婚，但和老婆还没有孩子。”
    素素吃惊地说：“查得这么清楚了，看来他想把笑笑交给亲生父亲。”
    “我看他对那个阿尔瓦是放心了，只是还希望笑笑自己愿意，就得让他们多接触。”
    “那也是，就算有血缘关系，但先前都没在一起生活过，笑笑对这个亲生父亲肯定没什么感情。”
    天翼腻着她说：“安景想着先让他们多相处，再看笑笑能不能接受这个父亲？”
    “嗯，这样解决挺好的。”
    “你就不要老操心他们的事了。”天翼拥着她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说，“还是多关心下你老公我。”
    素素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说：“我最关心的人就是你，还让我怎么关心？”
    “可现在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素素看他这不对劲的眼神，想要挣开他说：“别闹了，还没洗澡。”
    “我也没洗，不如一起。”
    素素笑着打开他，“不要啦……”
    “我帮你搓背，绝对把你伺候舒服。”说着他拉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
    周末，安景订得是家儿童餐厅。
    他带着全家人，除了笑笑，蓝雨也抱着小凝雨一起出来了。
    上次蓝雨不敢开门，只在监控视频中见过阿尔瓦。
    现在坐在一起吃饭，近距离看他本人，和笑笑真是相像。
    阿尔瓦在用餐时一直讨好着笑笑，有事无事地主动和她说话。
    但笑笑只看着盘子里的吃的，始终没和他说一句话。
    吃饱后她突然站起来，对安景说：“爸爸，我去那边玩的。”
    安景表示同意地点了下头，她就飞奔到了餐厅里供小孩玩的游乐场。
    “你也带着凝雨去那边玩，正好看着点笑笑。”安景对蓝雨说。
    蓝雨会过意来，抱着凝雨也去到了游乐场。
    餐桌这边只剩下安景和阿尔瓦，安景想同他单独聊聊。
    阿尔瓦的目光望向在游乐场滑滑梯上的笑笑，一脸父亲般慈爱的笑容。
    虽然笑笑还是很回避他，但他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

 第807章 有两个爸爸

    “阿尔瓦先生，我知道你对笑笑是真心的。可这事现在不是我自私，得看笑笑她愿意选谁。”安景先开口说。
    阿尔瓦转头看向他，“明白，谢谢你的无私大度。我也不急着接走她，这事得慢慢来。”
    安景问：“听你的意思，打算要回去了？”
    “我来这里有一段日子了，家中那边也有些事等着我。”阿尔瓦说，“可以让我和她经常视频吗？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再和她多多相处。”
    “当然可以，孩子需要一段接受的时间。”安景把笑笑目前的真实情况告诉他说，“这孩子有心理障碍，正在接受心理治疗，所以有些事我们只能顺其自然。”
    阿尔瓦心疼地问：“怎么会这样？”
    安景叹气说：“这孩子自从出生后受了不少罪。”
    他把笑笑治过白血病、在福利院待会、被自己的亲外婆虐\/待过，又遭遇了绑架……都说了。
    阿尔瓦听着心直疼，更觉得以后自己要多弥补这孩子。
    他当初要是坚持关注舒雁这边，就会早点发现有了个孩子，不至于让笑笑吃这么多苦。
    那时他有自己的难处，在酒店医务室做医生，也是为了生活，但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钱。
    事后舒雁给他一笔钱，把他当成什么了，严重伤了他的自尊心。
    所以他也索性当做露水情缘，不愿再和这女人有任何瓜葛。
    “能把她心理疾病的病历发给我看看吗？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心理医生。”
    安景觉得没这必要说：“现在给她治疗的心理医生挺好的。你知道了她经历的这些事，以后多给她关爱，哪怕自己再有了孩子，也不要忽略了她，让她在幸福中忘记过去那些阴影。”
    “我会的。”阿尔瓦承诺道。
    安景放心地笑了笑，看来笑笑不管选择跟谁都会很幸福。
    他们和阿尔瓦吃过饭后，回到家里。
    在只有笑笑和他两个人时，笑笑突然问他，“爸爸，你打算不要我了？”
    安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忙说：“怎么会，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也永远是你的爸爸。”
    笑笑有点不信地哦了声。
    安景摸了摸她的头，正视她说：“以前我不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但也帮你找过，可没找到。现在你亲生父亲出现了，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笑笑摇头说：“不知道。他想对我好，可我还是只想让你做我爸爸。”
    安景欣慰又感动，“嗯，你也是我的乖女儿。你喜欢跟谁就跟谁，没人可以强迫你。我让你多见见亲生父亲，是觉得你也有选择亲生父亲的权利，不能有意地分开你们。”
    笑笑像是明白了，问：“我是不是可以有两个爸爸？”
    “对。”安景笑了说，“有两个都很爱你的爸爸，这样是不是很幸福？”
    笑笑开心地抱住他，“嗯，我知道了。”
    她一直刻意不理那个亲生爸爸，是害怕一对亲生爸爸表现出有好感，就会失去对她很好的养父。
    现在她完全不用担心了。
    ……
    天翼一家人来到了新开发的缥缈岛上。
    其实就是江中间的一座岛屿，有人将这座岛开发成了生态农业度假村。
    岛上打得绿色自然的环保理念，这里的农家菜吃起来确实口感很好。
    傍晚，他们带着孩子在岛上的观景路上散步。
    江面上升起了雾气，在晚霞的映照下如梦如幻。
    偶尔有几只江中的鸟儿飞过，这般的诗情画意，让素素不由驻足看呆了。
    天翼在一旁也不由说：“没想到我们澜城周围也有这么美的景致。”
    “下周我就组织工作室的员工来团建。”素素只觉诗诗说得这度假村确实不错。
    小星星牵着弟弟妹妹走在前面，不停地哇塞哇塞地叫着好美。
    两个小家伙还不懂得欣赏美景，只是蹦蹦跳跳地很开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后，江面起风吹散了雾气，走在这环岛的路上，素素只觉有些冷地打了个哆嗦。
    天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又把孩子们叫了回来，说：“回房间去，夜里外面冷，明早我们早点起来看江上的日出。”
    素素打个喷嚏笑着说：“好。”
    天翼抱起甜甜，素素牵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度假村的房间。
    可第二天早上，他们没能如愿看日出。
    半夜里素素突然发起了高烧，这里没有专业医生，天翼在岛上的药店买了退烧贴，帮素素物理退烧。
    一大早他就给小林打电话，让小林带着小美和保姆来岛上，让他们帮忙照顾孩子们。
    素素感觉人好些，清醒过来时看外面的天都大亮了，忙想起身说：“完了，错过了日出。”
    趴在一边睡着的天翼惊醒了过来，不让她起身，温柔地说：“你都发烧了还看什么日出，下次再说。”
    素素感觉自己真没用，难得全家出来玩一趟，自己还发烧了，小声说：“孩子们呢，你陪着我，谁照顾他们？”
    “我把小林和小美叫来了。”天翼微笑着说，“你就是身体太弱了，平时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要多吃多锻炼，不要总是吃那么少。”
    素素为自己辩解说：“我觉得自己也吃得不少啊，只是着凉了而已。偶尔发烧感冒下也是排毒。”
    天翼看她病了的份上，没和她斗嘴，问：“想吃点什么？”
    “粥，最好是清粥。”
    “好，生病了确实该喝粥。我这就出去买，你老实躺着休息。”说着他去找外套，准备出门。
    “哦哦。”素素看着他要出门的背影，叮嘱道，“多穿点，岛上风大。”
    天翼朝她回头一笑，就去买粥了。
    回程的路上素素还病病殃殃的，有气无力。
    天翼时不时用手掌试着她额头的温度，说：“晚上到了澜城马上去医院看急症。”
    “不用，我回家吃点药，睡一晚上就没事了。”素素不想去医院折腾。
    在他们旁边的小星星插嘴说：“妈妈，你也怕去医院扎针吗？”
    素素对他一笑，嗯了声，想起小星星有心脏病，最好别感冒，忙说：“别靠我太近，免得会传染。”

 第808章 爱心早餐

    小星星反而贴她更近，贴心地说：“我也要学爸爸这样照顾妈妈。”
    素素感到特别幸福地拥住老公和孩子，此刻只觉世上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了。
    回到家里后，天翼扭不过素素，夜里还是没去医院。
    素素吃过药睡了一觉，半夜出了一身的汗，第二天就没事了。
    倒是天翼又一夜没睡好，给她擦汗，关注她的体温，看她退烧了，没再反复，才入睡。
    素素醒来后没吵醒他，感觉在她昏睡出汗时总有人不时得给她喂水，这人应该是天翼，可把他辛苦了。
    趁他还没醒，素素去了楼下的厨房，亲自为他准备爱心早餐。
    天翼一觉醒过来，发现素素已不在身边，正要去找她。
    他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振动声，一看是安景的来电。
    “喂。”他的声音懒散随意。
    安景笑着问：“周末度假还没回来吗，浪漫的难舍难分？”
    “哎，什么呀，昨天就回来了。”天翼说，“那岛上挺冷的，衣服带少了，素素感冒了。”
    “哦，那下次我们一起再去，到时做好充足准备。”
    “好的。”天翼问，“你在集团，有什么事？”
    安景说：“那批货已经从赵建华的仓库拖到我们仓库了，今天要运到工地去吗？”
    “没人发现？”
    “放心，赵建华也不想被人发现，比我们还小心。”安景笑说。
    天翼想了想说：“半夜拖到工地去，先和工地上信得过的人说好，接货时只留可靠的人。”
    “好，那我先和工地负责人说好。”
    “今天半夜我和你一起去工地，除了我们和工地的负责人，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
    “明白。”
    和安景通完电话，天翼靠在床上，想着只有让谢振东一直蒙在鼓里，谢振东才不会再害他们。
    谢振东自以为用这招可以卡住他们的脖子，让他们的项目进行不下去，应该正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所以工期的进度他们也不能对外公布，只能装作进行不下去，能拖尽量拖下去。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他知道他们的底。
    “你醒了，今天去集团吗？”素素轻轻推开房门，见他靠坐在床上，像在想着什么。
    天翼见她脸色恢复了红\/润，对她招招手说：“过来。”
    素素乖巧地跑到床边坐下，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问：“好了吗？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下？”
    “小感冒发烧而已没那么夸张，已经好了。”素素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怀中，撒娇地蹭了蹭。
    “嗯，要是又觉得不舒服，自己要去医院。这么大的人了要会照顾自己。”天翼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晚点我还得去公司，今晚有点事要加班，就不回来了。”
    “啊，要加班一晚上？”素素抬头看向他，怕他又熬夜身体受不了。
    天翼笑她说：“怎么，不放心？还怕我在外面有什么？”
    “不是的，担心你这老熬夜对身体不好。”素素说着嘟起了嘴，心想自己才没他那么小气。
    天翼笑说：“我也不年轻了，不会经常熬夜的。”
    “你知道保重身体就好。”素素拉着他说，“早餐都做好了，懒虫快起来。”
    天翼顺势抱住她亲了一口说：“有没有我喜欢吃的小笼包，还有芝士培根。”
    “一早赶着做得，哪来得及做包子，下次。”素素把他拖起来说，“明早给你准备小笼包。”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床了。
    ……
    夜里，安景找了辆大卡车，伪装成运砂石到工地去的。
    天翼和他都穿得低调工地制服，坐在卡车的驾驶室内，直到车子开进工地。
    工地的大门关上后，他们才从车上下来，守着工地负责人卸货。
    工地负责人看到砂石里的这批货，激动不已地说：“幸好及时送来了，要不然我们真得停工。”
    天翼冷着脸问：“今晚帮忙卸货的工人都信得过吗？”
    “都是一直跟着我干活的，两位大老板放心。”工地负责人打包票说。
    安景点了点头，说：“以后不管谁来打听这工程的进度，你都不要透露，只用对外装作这活不好干就行。”
    “明白，明白。”
    安景拿出个牛皮文件袋交给工地负责人，“今晚让你们加班辛苦了，这是秦总的一点心意。”
    工地负责人接过牛皮袋，暗暗掂了掂分量，脸上笑开了花，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他们一直盯着货卸完，才跟着卡车离开了工地。
    安景看天还没亮，这时候回去还不把家人都吵醒了，提议说：“走，找个地方喝一杯。”
    天翼没说什么，上了他的车，由他安排。
    安景带他来到一家整夜都营业的酒，找到了张角落的小桌坐下。
    天翼觉得这酒环境还不错，不像有些酒很闹，台上只有个女歌手唱着轻柔的情歌。
    让人觉得很舒服，他不由问：“这好地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看来你有了老婆，夜生活也没闲着啊。”
    “你可别冤枉我。”天翼解释说，“还不是为了工作，上次陪个客户，他选得位置。不过我和他待到刚过晚上十点就回去了。”
    天翼捶了下他肩，笑说：“好了，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
    他们说话时服务员已端上了酒水。
    天翼又问他笑笑亲生父亲的事。
    他笑着说：“达成了共识，只要对笑笑好，我们都无所谓她选谁。他有事回国外了，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再来看笑笑。”
    “没把笑笑接走？”天翼有点意外，看来笑笑的事还是没解决。
    安景喝了口酒说：“不急，笑笑对亲生父亲还没什么感情。”
    “他把孩子接过去共同生活后，就会有感情了。”天翼直说道，“以笑笑现在的心理状况，其实不太适合生活在你身边，让她去个新的环境会更好。”
    “你说得对，可笑笑还不愿意跟着亲生父亲，我也不想勉强她。”
    天翼没再说什么，这事他也不好过多说什么，便沉默了，喝着酒听听歌，准备等到天亮后回家吃早餐。
    他心里还惦记着素素说今早要做的小笼包，不由望向台上的歌手，嘴角上扬的笑了。

 第809章 别靠我太近

    台上女歌手的目光正好也瞟到了他，对他甜蜜一笑。
    安景惊呼道：“什么情况，你刚和台上那位眉目传情？”
    天翼面无表情地说：“你想多了，我根本都没看她。”
    “可是……”
    不等安景再质疑，天翼已拉了下椅子，背对着台上。
    “我刚才是想到了素素，和台上那女人没关系。”
    安景哦了声，也不由多看了两眼台上的歌手，说：“你看这歌手长得还真有点像素素。”
    天翼不耐烦地扫过他，示意他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安景见他不信，也没注意台上的歌手，和他不再说话的喝着酒。
    当台上的歌声停下来时，安景望见那女歌手，朝他们笔直地走了过来。
    “喂，来找你了。”安景提醒他说。
    天翼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女歌手还没意识到想过来勾搭的人不能惹，就将一只手搭在了天翼的肩上，声音清澈地说：“两位帅哥这是刚搬完砖……”
    天翼微微一动像扒掉灰尘一样，扒开这女人的手。
    “走开，别靠我太近。”天翼的声音冷冽得吓人。
    女歌手呼吸一紧，只觉自己好丢人。
    平时她只在台上唱歌，从没主动下来和客人搭话。
    刚在台上与这男人眼神碰撞地那一瞬，让她的心砰砰乱跳。
    看这两个帅哥分明是穿着工地工人的衣服，但会来这里的消费，至少是工头。
    原想用休息的间歇和与她眼神碰撞的男人相互认识下，没想到这男人却变得判若两人。
    他这气场怪吓人的。
    安景忙打圆场说：“美女想喝酒的话，我请你喝一杯。我的这个朋友他不喜欢女人的。”
    女歌手尴尬的恍然大悟般，哦了两声，只有接下安景的这台阶，笑说：“谢谢，我马上要上台了就不喝了。”
    说着她去了酒舞台后面的休息室。
    天翼确认这女人不会再来骚扰他们了，才狠狠地瞪着安景说：“刚才你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喜欢女人？”
    “没，没什么意思。”安景笑着说，“反正我帮你把人打发了，人家悟出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天翼没好气地说：“你每次帮我解决麻烦的办法，就是让人误会我喜欢你。”
    “那有什么办法。”安景无奈地说，“谁让你一见到人家女孩子就跟包公似的，我总得让人家心里好受些，免得的回去做噩梦。”
    “还女孩，刚才那女人一看就是经常陪酒的。”天翼鄙夷地道。
    安景说：“那你可看错了，唱歌那女孩听说还是个在校学生。上次和我一起来的客户，拿钱请她下来喝酒，她都没下过台，应该不是随便的女孩。”
    “你见过她几次，别被假象骗了。”天翼还是不屑地说。
    安景也不想去探究这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他们只是在这里来消磨下时间，天亮了都还要各自回家。
    ……
    素素一大早就起床开始忙活，馅料是按天翼的口味特备调制的。
    头天发好的面，拿出来又揉了揉，就可以直接做小笼包了。
    以前天翼不喜欢吃小笼包的，觉得外面做得小笼包的馅料都不合他胃口。
    有一次她给小星星做小包子，天翼赏脸地尝了口她的手艺，也喜欢上了她做得小笼包。
    竟也和小孩子一样，总吵着想吃她亲手做的小笼包。
    第一笼已经蒸上了，她从厨房出来看向外面的大门，想着天翼忙了一夜也该回来了。
    小美才从房间出来，没想到少奶奶比她起得还早。
    “少奶奶，今天怎么这么早，在做什么，厨房里好香啊。”
    “天翼说想吃小笼包，我刚蒸上了。”素素笑着说。
    可她见天翼还没回来，想着这蒸好的第一笼只有她和小美先尝尝。
    正要再回厨房，她听到了外面有车子声，看来是天翼回来了。
    她却还是走向厨房，小美忙说：“少奶奶，是少爷。”
    素素嗯了声说：“你去迎他，我看小笼包蒸好没。”
    小美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要给少爷惊喜，便忙不迭地去门口迎接。
    天翼满是期待地回来，也不知道素素有没有给他做小笼包。
    虽说她昨天答应他了，或许忘了呢。
    他看小美在门口，问道：“少奶奶还没起床吗？”
    小美笑着说：“起了，在厨房。”
    天翼已闻到了包子的香味，笑着往厨房跑去。
    在厨房里，素素忙着把蒸好的小笼包摆到盘中。
    天翼在她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起个小笼包放进了嘴里。
    素素转身打了下他的手，说：“才回来洗手没？”
    “没事，先让我尝一个。”说着也不怕烫的，咽下了个小笼包。
    素素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对，“怎么有股酒味？”
    “和安景忙累了，半夜去喝了几杯，放松了下。”天翼坦然解释说。
    素素推了推他说：“快回房洗个澡，换身衣服。待会别让小星星味到你身上的酒味。”
    天翼望着盘中的小笼包，还嘴馋地说：“再让我吃一个。”
    “放心，我做了好多，都给你留着在。”
    天翼只好先回房了。
    素素笑看他离开厨房的背影，只觉他刚才的样子真可爱。
    可忽然间她看到有根长头发，从他的裤子上掉落了下来。
    等他离开厨房后，她弯腰拈起了地上的那根头发，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细长的一根，染过的，肯定是女人的头发。
    难道是他和安景去喝酒时，在酒里粘到的。
    她想了想酒里那种杂乱的环境，应该是不小心粘到的，便将这根头发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继续忙活着。
    等到正式吃早餐时，天翼和小星星抢着吃小笼包。
    素素在一旁笑得特别开心，能为家人做顿这样的早餐，让她心满意足。
    ……
    在精神病院里，冯柔保持平静地回答完了医生的提问。
    她不再说自己没病，也没有了过激的表现。
    被关在重度病房后她认清了现实，不管自己是不是被陷害的，要在这里待遇好点，只能遵从这里的规则。
    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有情绪，要不然就会被当成疯得很严重。

 第810章 会杀人的疯子

    医生又问道：“你还会有焦虑，想要发狂的感觉吗？”
    “没有，好多了，感到很平静。”冯柔神色自若地说。
    医生终于下了判断，对旁边的护士说：“她的情况好转很多，可以安排去普通病房。”
    冯柔只觉松了口气，只要能先离开那可怕的重度病房就好。
    她转到普通病房后，早上有去院子里放风的时间。
    当她跟着同病房的病友走到医院的大院里时，不由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也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早上的天空了。
    她发现这里的病人不犯病时，大多都和正常人没区别。
    转圈走着时突然发现，院子中间隔着一道铁丝网。
    在铁丝网的另一边也有人在放风，其中有个女人她好像认识，应该在哪里见过。
    她想凑上前去看清楚，被同病房的人拉住了。
    “大姐，你往前面凑什么？”
    冯柔说：“铁丝网那边的一个人我好像认识。”
    “啊。”同病房的病友提醒她说，“大姐，那边的人是犯了大事的，个个都很可怕。”
    病友说着缩了缩，露出惊恐的神情。
    冯柔问：“什么大事？”
    病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杀人。”
    冯柔也吓了一跳，那个看着眼熟的女人面相温温柔柔的，又有几分气质，不像那种会杀人的疯子。
    在自由活动时，她猛然想起了那眼熟的女人是个设计师。
    其他阔太太曾给她介绍过，说这女人是秦天翼太太工作室的设计师，她设计的礼服也挺新颖特别。
    这女人好像叫索菲来着，她会发疯杀人？也太不可思议了！
    冯柔瞅见索菲一个人待在铁丝网的边缘，小心地走过去，和她搭话说：“你是做时装设计的，还认识我吗，我找你设计过衣服。”
    索菲笑了起来，看着她摇头说：“你是我的客户？我怎么不认识你，不认识，不认识。”
    说着自顾自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玩，又朝她笑了笑。
    她不由感叹地说：“看来你是真的疯了。”
    “我没疯，我没疯！是秦天翼和顾素素合伙害我的！”她情绪一下激动地抓着铁丝网，“我要逃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他们！”
    冯柔被她的样子吓着了，往后退了一步，望了望四处的高墙和铁丝网，“进到这里根本逃不出去，何况是你这种犯了事的。”
    索菲晃动起铁丝网，“我能逃出去，我知道怎么出去……”
    她动作太大引来了看管人员，立刻抓住了她，将她拖进了医院另一边的大楼里。
    冯柔隔着铁丝网，望着戒备森严的另一块区域，原来这家精神病院里还关着真正行为可怕的疯子。
    先前因为启宁的事，她也挺痛恨秦天翼和萧安景，还有蓝雨那个小贱\/人。
    她知道谢振东在想办法对付他们，可如今她自己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自身难保，也没心思去恨他们。
    她现在最恨的人是谢振东，只想从这里出去后揭露谢振东的真面目，绝不能便宜了他和那个姓詹的女人！
    出去，她要从这里出去！
    放风和自由活动过后，她和其他病人回到了病房中，护士给他们安排了看书读报的时间。
    有人会将最新的报纸和一些杂志刊物送到病房里来，冯柔在去拿一本刊物时，有个在整理报纸的护士小声问她说：“你是冯柔吗？”
    她莫名地回答是的。
    小护士动作很快地塞了她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她住的病房。
    她握紧纸条，在看刊物时将纸条夹在刊物中打开，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最近会有媒体来医院采访，把事情闹大，争取媒体的帮助。”
    冯柔看这字迹歪歪扭扭，就知道是莎莎让人传给她的纸条。
    莎莎从小在外国长大，中文字写得不太好，所以她的中文字迹很好认。
    冯柔重新将纸条揉成一团，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
    她怎么忘了，现在外面会帮她的人只有莎莎了，毕竟她们有共同要守护的人。
    如果她能继续做谢家的女主人，才能护着启宁和杰杰，否则让那个女人进了谢家的门，莎莎也会什么好处都没有。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证明自己没有疯。
    ……
    莎莎得到消息，知道这事已经办成了，又和要去采访的记者再次说好了一些事。
    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掀起媒体舆论，让谢振东迫于无奈接冯柔出院。
    只要冯柔还能回到这个家里，她手里就还有一颗可以摆弄的棋子。
    她都筹划了一切，就看冯柔能不能和去采访的记者配合好了。
    ……
    “你带我去找星星哥哥！”笑笑抢过蓝雨手中的尿不湿，扔到地上用脚踩了两脚，“我不管，我要去星星哥哥家里玩！”
    在蓝雨旁边的保姆都看不下去了，说：“你这孩子，怎么乱扔东西！没看妹妹在哭闹着要换尿不湿，有什么等会再说……”
    “要你管，你不过是我们家请得佣人。”说着笑笑用头去撞保姆。
    蓝雨一把扯住她，对她实在忍无可忍地说：“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你给阿姨道歉。”
    保姆尴尬地站在一旁，有种低人一等的羞辱。
    “我不道歉，凭什么让我道歉，是她先说我的！”笑笑瞪着保姆，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保姆心里又恼又气，可还克制着对蓝雨说：“是我多嘴了，我也是好心想帮你管下这孩子。”
    小凝雨在婴儿床里哭着，蓝雨只觉焦头烂额，没有怪保姆的意思，说：“谢谢，你帮我先哄下孩子，我来管教她。”
    保姆横了笑笑一眼，在好多人家带过孩子，还没见过这么狠的小孩，先去哄婴儿床上的凝雨了。
    笑笑看出了保姆眼中的敌意，大声喊道：“等我爸爸回来，我就让他把你赶走……”
    蓝雨一把抓过笑笑，用力打了两下她的背，气不过地说：“为什么老是这么没礼貌？阿姨来我们家帮忙，那也是靠自己劳动吃饭，并不低我们一等。你快向阿姨道歉！”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一起欺负我！”笑笑哭了起来，冲到保姆身边，用小拳头打向保姆。

 第811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保姆刚抱起小凝雨，没想到笑笑会来打她，慌着一躲，没抱稳孩子。
    蓝雨大惊失色想去接住孩子，却还是晚了一步，孩子从保姆怀中脱手跌落在地。
    原本哭着的小凝雨，落地后头撞到地上一响没有了哭声，把蓝雨给吓傻了。
    她也顾不上笑笑，赶紧抱起凝雨，摸了摸孩子的头。
    小凝雨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保姆比较有经验地说：“哭出来就好了，赶紧去医院！”
    “好。”蓝雨抱着孩子冲出了大门。
    保姆拿上手机，回头指着笑笑说：“你个死孩子，这次就算萧先生回来也不会护着你，等着挨揍！”
    说完她跟着蓝雨一起把孩子送去了医院。
    家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剩笑笑一个人。
    笑笑也没想到会误伤到那个讨厌的婴儿，望着还敞开着的大门，抹干眼泪，回房背起卡通书房，也离开了这里。
    今天，安景早早地下班回来，还买特意买了蓝雨和笑笑爱吃的甜点。
    可他开车到大门口，发现家里的大门敞开着，没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一时顿觉不对，难道是家里遭贼了？
    他慌忙停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一根修车用的铁棍，小心地走进家中。
    当他进去看了一圈，发现家里一人都没有。
    蓝雨不在、笑笑不在，就连小凝雨和保姆也都不在家里。
    可家里都是整整齐齐的，除了婴儿房里的地上有块没用的尿不湿上有个鞋印。
    这鞋印的大小明显是笑笑的，他一时想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
    他马上拿起手机拨给蓝雨，响了好多声，蓝雨才接。
    “你在哪里？两个孩子呢？”
    蓝雨在医院，正等着医生给凝雨做头部检查，慌忙说：“我在医院，凝雨摔到了头，医生正在给她看。”
    “啊，怎么会这样？”
    蓝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是我不小心。”
    安景问：“那凝雨还好吗，严不严重？”
    “现在还不清楚伤到没，得等医生的检查结果。”
    安景弄清了发生了什么事，没那么着急地问：“你把笑笑也带到医院去了？”
    “没有啊，笑笑没跟来，她在家里。”蓝雨说。
    安景一下又慌了，“我在家里，家里没人啊，难道是保姆带笑笑出去了？”
    “保姆和我一起在医院。”蓝雨心里也咯噔一下，也不知道笑笑去了哪里。
    “什么！”安景一下来火了说，“你们两个大人，怎么就不知道留一个人在家照顾笑笑？笑笑万一又不见了……”
    “萧安景，到底谁是你的亲生女儿？”蓝雨心里难受地在电话那头说，“我们的亲女儿现在摔了头，还不知道会不会变傻子，会不会有后遗症！你现在却质问我，笑笑不见了怎么办？你就没想过赶来医院看看自己的亲女儿！”
    “我是准备去医院的。”安景知道蓝雨生气了，可他更担心笑笑会不会又一个人走失了，“但现在笑笑不在家里，我得先找到她再去医院……”
    “以后我和我的女儿不用你管，你管好笑笑就行了！”蓝雨直接挂了，关了手机，心里的不平彻底爆发了。
    保姆看蓝雨刚才应该是在电话里和萧安景吵架了，主动说：“我去检查室守着，你先休息会。”
    蓝雨嗯了声，坐在检查室外面的长椅上已泪流满面。
    她自问不是个恶毒的女人，对笑笑也是尽心尽力，安景说把笑笑当亲生的，她就努力的当成亲生的。
    可笑笑根本不买她的账，她能有什么办法。
    在家里她处处忍让，已对这孩子百依百顺了。
    笑笑要去小星星家玩，不是她不让笑笑去。
    她和素素联系过，素素说小星星已经开始正常上学，平时白天都不在家。
    她同笑笑解释过好多遍，笑笑就是不信。
    在家里不是对她不理不睬，就是找她大闹。
    虽然有保姆帮忙，她也得照顾自己的孩子啊，每天被笑笑闹得脑袋都是蒙得。
    她觉得自己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可安景每次还是最先想到、担心的都是笑笑，眼里根本没她们母女。
    这日子没法过了！
    ……
    安景又陷入了两难，心烦地将打包好的甜点扔到了桌子上。
    他自以为很好解决了笑笑亲生父亲的事，生活又会回归平静。
    可没想到只要凝雨一有紧急的事，蓝雨就会不顾笑笑，只顾亲生女儿。
    这一点也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现在先找笑笑要紧，万一笑笑又被坏人抓走就麻烦了。
    等找到笑笑后，他再去医院哄蓝雨。
    做了决定，他不再犹豫地先报了警，说孩子失踪，要调取大门外街上的监控。
    ……
    笑笑从家里出来后，拿着小星星送给她的一个小本子，上面有小星星读书学校的校徽。
    她一路走一路问人家，这所学校在哪里。
    有路人告诉她在好远的地方，得坐公车。
    她按路人的指引上了辆公交车，坐在靠窗的位置抱着书包，数着站数。
    可感觉坐了好久还没到别人说得那一站，她犯困地在公交车上睡着了。
    等醒来时发现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司机走过来问她，“小朋友，你一个人吗，爸爸妈妈呢？”
    笑笑紧紧抱着书包不说话，盯着公交司机，想要下车。
    公交司机一看就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而且还是外国孩子。
    “你别走，和我去总站的休息室，我得让人联系你的父母。”这位公交司机开车多年，碰到过不少这样的孩子，再让这孩子自己走了，还不把家人给急死。
    笑笑摇了摇头说：“不要，我没有父母。”
    公交司机笑道：“你这孩子，中文说得还挺溜。父母是在这里当外教？”
    “不要你管。”笑笑想下车，继续找小星星。
    公交司机拉住她的胳膊，给总站后勤室打电话，让派个女同志来把这孩子带去后勤室。
    笑笑以为遇到了坏人，张嘴要咬司机的手背。
    司机及时躲开了说：“你这丫头，挺厉害的。难怪会离家出走，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父母还不急坏了？”

 第812章 我不想回家

    这时总站里负责后勤的一个女同志已过来，看到笑笑对司机说：“还是个外国孩子啊，看来不管哪国的孩子都不让父母省心。”
    “就是。”司机说，“她不肯说父母的联系方式，我们先把她带到后勤室再说。”
    说着俩人合力，把笑笑架着来到了总站的后勤室。
    公交总站的后勤室就像个简易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几个女同志，看到笑笑都是笑脸相迎。
    也不管笑笑乐不乐意，有的摸她的头，有的问她饿不饿，还有的给她倒水。
    笑笑一下被这么多热情的大人包围，顿觉一股暖意，知道他们不是坏人。
    可她还是不想回家，想去找星星哥哥，倔强地埋头不理这些人，也不开口说话。
    有个后勤的女同志笑说：“看来这孩子还在和父母置气，这气性真够大的。”
    “和我家那丫头一样。”另一个说，“上次我就说了她几句，还不是闹着要离家出走，硬被她爸给拽回来的，要不是她爸拦着，我还想抽她一顿。”
    “爸爸疼姑娘，你老公这是眼里只有姑娘了。”有人接话说。
    后勤室里的女同志们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闹起来，笑笑趁机想夺门而出。
    有位身材很胖的女同志反应最快地堵在了门口，对笑笑说：“小朋友，你不说出家里的地址，或者联系方式，自己可不能离开这里。”
    笑笑只好又坐回到凳子上，想到保姆说这次爸爸也不会护着她的，她就不想回那个家了，还是沉默着不做声。
    后勤的人看她一直这样，只好报警了，让警察帮她找家人。
    直到警察来了，她才拿出那个小本子，指着上面的校徽说：“我有个哥哥在这学校读书，你们把我送到这学校就行了。”
    来出警的警员拿过她手中的本子，看了看校徽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在这所学校的哪个班里？”
    笑笑抱着一丝希望，回答说：“他叫陈宇星，应该读三年级，具体哪个班我不知道。”
    警员温和地说：“你先和我们回警局，我们查到后通过你哥哥联系你父母。”
    笑笑不愿去警局，说：“你们把送我到哥哥那里，我不想回家。”
    大家都以为她还在赌气，有个警员笑说：“你哥哥读三年级，也只是个九岁或十岁的孩子，我们是不能把你交给他的。小朋友，你现在不愿回家，就只能去我们那里待着了。”
    笑笑知道自己没法独自去找星星哥哥了，只有跟着警员去了警局。
    两个警员带着笑笑回警局后，首先查了下今天有没有报警说丢了孩子的。
    一查发现有几起这样的报警，其中有两三个家长说是家里的小女孩丢了。
    警员先分别联系这几位家长，联络到萧安景时，安景正在根据沿途的监控寻找。
    “萧先生，请问你丢的孩子是个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小女孩？”
    安景马上回答说：“对，是的，她叫笑笑。”
    “我们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一直什么也不肯说，只说有个哥哥叫陈宇星，在所贵族学校读书。”
    安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激动地说：“对，她是我的女儿！她在哪里？”
    “在我们警局，你来一趟，办些确认的手续就能把她领走了。”警员说。
    安景忙感激地说：“谢谢，谢谢，我马上过来。”
    “不用谢，你该感谢那位公交司机，幸好她自己坐车时被那位司机发现了。”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会感谢这位司机的。”安景挂了电话，彻底松了口气赶去接笑笑。
    他顺利把笑笑接出来后，一上车就给蓝雨打电话，想问下凝雨的情况，现在就准备带着笑笑去医院。
    可他连打了几遍她的手机，她的手机都关机了。
    一时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家医院找她们，先前和蓝雨通话时都忘了问，她们在哪家医院，只有带着笑笑先回家去。
    笑笑坐在车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以为安景会凶她打她。
    安景还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开着车没和笑笑说话，是因为在想要怎么哄好蓝雨，正为这事头疼。
    他们到家后，蓝雨还是没回来。
    安景又试着拨了她的电话，依然处于关机状态。
    笑笑心中很不安地小声问：“爸爸，妹妹她没事，会不会摔坏了头？”
    安景自己心里也没底，还宽慰她说：“不会的，应该没事的。对了，妈妈带着妹妹去医院后，你怎么不好好待在家里，一个人跑出去多危险。”
    笑笑见安景没怪她，愧疚地说道：“是我想动手打保姆，才会害得妹妹掉到地上，我怕你回来会打我，就想着去找星星哥哥。”
    安景感到十分诧异，蓝雨和他通话时没说这些，只说是自己不小心。
    “笑笑，今天你和妈妈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笑笑原原本本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向他认错说：“爸爸，我错了，我……”
    “没事，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其实安景心里乱极了，才明白蓝雨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可他不忍心去责怪笑笑，毕竟笑笑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只希望凝雨不会有事。
    直到入夜，蓝雨也没带着孩子回来。
    笑笑睡了一觉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安景让她先吃些甜点。
    他坐不住地想去医院找蓝雨她们了，想着平时蓝雨爱带孩子去得那几家医院，应该就在其中一家。
    可他又不放心笑笑一个人在家里，只有联系了天翼，想把笑笑送到他们家去，让他们帮忙看一晚，他好去找蓝雨母女。
    天翼接到他的电话，就知道他和蓝雨之间出了问题。
    他没多解释，天翼也没问，马上答应了。
    笑笑听安景说可以去小星星家了，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跑到房间去收拾想带给小星星看得东西。
    安景知道她喜欢和小星星一起玩，一路上嘱咐她在秦叔叔家里要懂礼貌，千万别再乱发脾气。
    笑笑连连点头，小脑袋不时探向车窗外，期待着能快点见到星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