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之城》 第1章 急电和怪事 禹都的夏天,热得让人着急。 教师节刚过的一个中午,自己设置的手机铃音‘yeah’忽然响起,震得我身子一弹,也吵醒了睡在另一卧室的室友兼同事傅滨,冲我一吼:“金瑞!你龟儿给老子把铃音关了,一天到晚yeah,yeah,yeah,,老子听见都烦。” 我也吼:“锤子!给我滚回去睡。” 在接听电话几秒後,我脸色一沉,快速从软铺上爬起,应付着电话那头,嘴里一直‘嗯嗯嗯’,在卧室转悠十几圈後,才晓得事情的大概,打电话过来的是我老爸,不停地说:“你爷爷出事了,还在县医院抢救,你小崽儿快回来。” 这听得我手心冒汗,突如其来的报忧确实吃不消,接完电话才发现老爸没有说出爷爷出事的细节,可能也是事情来得突然,家里人都慌了一团,我作为金家独苗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 我又让傅滨再去上夜班的时候顺便给我请假,傅滨说最近货仓离职的人多,人手不够,我走开几天,组长肯定不高兴,我急上心头,说:“不就是一个电子货仓吗?老子艺术专业毕业,现在跟你们这些龟儿混货仓,不高兴的应该是我。” 我跟傅滨都是昨天夜班工作,那崽儿答应後就回去睡了,我也快速收拾了小提包,就往长途汽车站赶,准备回去一直住到18岁才离开的家乡阳城,一路高速最快也要3个小时,我上完夜班眼皮子没有坚持很久,车子一动,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车子在高速路边的休息区停下,我就去了一趟厕所,完後出来洗手也没有为意,只是突然地两个带阳城口音的人说起话来,里头内容确实令我心里咯噔一声。 “听说金老汉出事了,还在县医院抢救,想不到被自己养的东西给害了。” “我家里老幺今早上就在现场,说事情突然一下就发生了,好多人都不敢上前拉住那东西,金老汉半身都是血,好吓人哟。” 我听完就身子发抖,心说阳城人口只有17万左右,这两个老乡晓得我爷爷的名堂,也可能认识我,就快速回到车上,一会儿还真是发现那两个老乡也上了车,我不想多事,就低头拿出手机,再问问老爸究竟事情是哪样的。 哪晓得,接连给老妈老爸打电话都没人接,再给大伯打也是一样,最後打给伯娘才晓得老爸他们都在县医院守着,手机不通确实知道不多,这也够我急得半死,跟爷爷说好最快两年就把孙媳妇带回去,难道爷爷注定喝不到我这金家独苗的喜酒? 刚要闭眼继续睡,就听见前排那两个老乡扯起了嗓子,一个说:“刚刚我家老幺打过来,说赛方决定放弃重赛,「公爵」直接晋级下一场,应该是跟「麻辣」打下一轮,那确实好看。” 另一个接话:“不会!这个签抽得差,「麻辣」肯定不得行,一说体型绝对是「公爵」占优,我觉得没看头。” 我别过脑袋,听完两老乡的话,就很自然地心头一念:「公爵」,三届总冠军,「麻辣」,一届上城冠军。。。 ***** 我家乡,阳城,依江而建,靠山而立。 冬季多时起雾,很难见雪,夏季江潮一般涨高五米左右,这时我们城里头的人就喜欢下江游泳,但从我记事起,江里就淹死不少娃儿,自己读过小学,就没敢再下江游泳了。 而一条完整的主城马路就像直线切蛋糕一样,把阳城分为上城和下城,上下平均,人口各半,上城靠山,下城依江,但绝对没有区域排外的思想,下城的菜市场人气最旺,上城的人也多时去那里买菜,城里头的人就这麽规矩地活着。 家乡阳城没什麽惹人来的景点,最多也是‘好吃一条街’比较出名,连远在禹都的人都晓得我们有这个名堂,那满街都是烧烤摊,夏天人气最旺,一手冰啤酒,一手烧烤,舒服得很。 再要说我们阳城最最出名的事情,就不提什麽善於出产美女了,真实的是,阳城在20年前已经开创出一个别具一格的名堂,那就是「阳城斗狗竞技大赛」。 这比赛的由来,我至少听爷爷说过十几遍了。 先说这比赛的基本细节,分上城冠军和下城冠军,两个盟主再定时间在阳城的群益广场而特设的竞技擂台上争夺总冠军,赛事一年两季,进行一季需75天左右。 那时候还小,我也不懂为什麽那些大人吃饱了没屎拉,还他妈那样虐待可爱的狗狗,但长大後弄了个清楚,才发现比赛由来很是无稽,说两家建材公司一直是对立关系,两家老板平时也喜欢上茶馆搓麻将,本来生意上就对着干,在茶馆上里头也肯定结了怨。 建材工地上惯於养土狗子,防止有人偷建材料,本来两家公司就没有隔多远,一天在街上,两家各自养的土狗子就咬了起来,四斗六的局面,後来还死了一只,受到损失那家老板叫嚣不依,说斗甩票子是没有意思的,乾脆就牵狗来再咬一场。 那时的群益广场还是个废地,乾秃秃的,杂草也不见几根,两家老板就牵狗又咬了一场,也不晓得哪个把事情传来出去,废地那天聚集了好几十人,看得也觉新鲜,後来虽没有咬死狗,但也伤了几只,城里唯一一家宠物诊所在那天多了几倍的生意额。 其实,斗狗早就不是什麽新鲜事,我後来懂多了,才晓得人类劣根性难改,觉得狗咬狗看起来刺激又好耍,就那样念念不忘了,而等自家土狗子伤愈後,那两个老板也牵狗咬了一场,其中一个还弄来一条洋狗子,引来更多人在废地上看热闹。 这咬着咬着,有个光头就牵狗出来说是单挑,顺便一方都可以,但当时我爷爷也在场,他亲眼看见这个光头就派出一条灰色土狗子,把老板的洋狗子咬得呜呜投降,看热闹的闲人竟还鼓掌叫好。 那时候阳城主力率先发展上城,处於下城区的废地几乎长年冷清,後来光头索性在群益广场的旧址废地摆‘擂台’,甩下票子,明说哪个愿意牵狗跟他的土狗子单挑一场,赢了就票儿拿走。 从斗狗竞技技术上来说,土狗子不可造也,怎麽练也不会成大气,但这光头下了战书,城里闲人都觉得好耍有趣,排队一个接一个地单挑,竟次次败阵,各自又滚回家重新练狗,这才造就光头和他的土狗子成为了擂台冠军,不过那时候斗狗风气还不成熟,光头的这记录一直都没有资格被列入「历届冠军名单」之中。 虽然一切比赛规定和细节都没有成熟,但城里的闲人突然有了股劲头,就觉得这种比赛可以长期发展下去,倒是好笑,最後领导阳城斗狗竞技大赛渐渐成型的,就是当初那两个有过节的老板。 一个叫张宽,年轻时从穷镇走来阳城,拼了几年日子也过得安逸了,另一个叫刘国友,阳城混到大,开建材公司之前,弄过几辆大货车帮人装煤,票儿也越来越鼓,两个人一股劲上来,都说斗狗竞技有得搞,一场酒就泯了恩仇。 张宽和刘国友为让竞技大赛尽快成型,私底下又喝过好多次酒,请人组织和宣传,出钱在废地建造擂台,把‘竞技精神和享受荣耀’的口号喊遍整个阳城,正式大赛第一季前,斗狗协会几近成型,这二人至今仍是负责人。 再等我自己接触过电脑游戏後,觉得这斗狗竞技根本就是一款“养成游戏”,人类对胜利和荣耀最原始的追随,後来根本和票子多少没有半点关系,记得我高考那年,最人气的现象不是满城都在复习,而是满城都在练狗。 如今,练狗师虽然还不是主流职业,但已是阳城的一个标志象征,而每年两季的斗狗竞技大赛不但本地人要去观战,就连邻县甚至禹都的人都远道而来,每个人心目中都有最追崇的斗犬,现时最具人气的就是「公爵」。 而我爷爷目前已近75岁,20年前提前从磷肥厂退休,仗着奶奶已经去世没人管他,也赶上了这股劲,临老改行,就凭着一天在街上捡来的一条土狗子,做起练狗师,後来那土狗子取名「小金刚」,爷爷自创方法天天练狗,算是勉强拿过三次单场冠军。 ******* 长途车坐着难受,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梦了一场,梦中听见爷爷说:“小崽儿几时把孙媳妇带过来,我等着喝你的喜酒,你也不要一天在禹都混日子,真的混不好就给我滚回来,我教你练狗。” 终於回到阳城,那时天色很暗了,我饿得不行,就在长途汽车站门外的吃摊上买了碗凉面,匆匆扒了几口,这时一辆摩的师傅过来兜客,问我去哪,我就问去县医院多少钱。 “7块,你去问,别个都是要7块。”摩的师傅好自信的样子。 我暗骂一句“锤子”,人也着急,只好认宰,一路过去屁股被摩的後座颠得发麻,到了县医院就朝住院部冲,找对地方後发现老妈老爸和大伯都守在爷爷的病床边。 “小崽儿,这时候才回来,叫你坐火车回来你不听。”老爸有点气,但又主动接过我的小提包。 老妈情绪还好,不断问我吃饭没有,大伯脸色却很难看,我打了声招呼,他也只是“嗯”了一声而已。 我说:“临时火车票买不到,我回来算快的了。” 然後我走近爷爷躺下的病床前,看见爷爷左边肩膀被包扎了几大圈,颈脖上还有几滴没擦乾净的血迹,已经乾透,抠一抠就掉的样子,而爷爷闭目不醒,大伯解释是失血多了,重新输血後爷爷需要静养,已经昏睡了五个小时。 我转身就说:“这是哪个龟儿做的?欺负老人有啥子本事?” 老妈老爸都在叹气,大伯也在摇头,都不说话,急得我快冒火。 不过,在高速路的休息区听来两老乡的对话,我隐约猜到了一些什麽,但不敢嘴巴太快说出来,就转了口风:“「火线」呢?有它跟爷爷一起,怎麽可能有人敢整爷爷呢?” 大伯面色越来越难看,他说:“那狗子跑了,听上城一些人说,他们看见「火线」跑去‘後坡’了,把你爷爷肩膀咬出两个洞的,就是「火线」那狗东西。” 我吃惊得退了好几步,说:“不可能!大伯!你把具体情况再说一遍,我就是不信「火线」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爷爷平时脾气来了踢「火线」肚子,「火线」也是怕得要命,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东西。” 老妈拉了拉我的手膀子,说:“比赛的时候,你大伯一直在你爷爷身边帮忙,哪个也想不到「火线」突然跳出擂台,直接给你爷爷肩膀就是两口,当时你大伯都不敢去拉,其他人只能帮忙叫救护车了。” 老妈已经说得很详细了,但我就是不服气,我也绝对了解「火线」,那东西是不可能害爷爷的,所以我就说:“当时「火线」是不是在跟「公爵」打,这里头是不是有诡计呢?” 老爸求我别管太多,老妈也问得烦,又问我饿不饿,但大伯脸色不改,他说:“我一直陪你爷爷在擂台边上,开始没有发觉有哪样怪事,当时「火线」被「公爵」压住了,本来拼命翻身也不得行,「公爵」你也知道,那架势。。。,但哪个也没有想到,「火线」突然一下发力,弹了起来,不去找「公爵」打,反而就把你爷爷咬了两口。” 我他妈听不下去了,就说:“我要去‘後坡’找「火线」,我要把它带回来。” 待续。。。 第2章 後坡 不早了,大伯决定留下陪爷爷,伯娘也过来县医院送饭,专门弄了几道淡菜,被我大伯扒了一半,剩下的说是等爷爷半夜醒了,就留给爷爷吃,这时候就不去喊醒老人家了。 我自然一百个不放心,生怕爷爷会在今晚驾鹤西去,但上完夜班又急忙赶回来阳城,脑壳有点痛,眼皮子一直在坚持,才跟老爸老妈回去了上城家中,又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几乎空调也懒得开,就倒了下去。 老妈不懂我的疲累,还煮了碗鸡蛋面条送来房间,发现我脱得只剩短裤,准备睡上一场,就马上心疼起来,说:“看把我娃儿累得,妈妈煮了鸡蛋面,起来把它吃了,还有这个天气睡觉怎麽不开空调呢?你先吃,妈妈给你开空调。” “你拿去给老爸吃,我要睡觉,明天早上还要去‘後坡’找「火线」。”我很快就感受到空调飘出的凉气,身子放软,基本上後来老妈在说些啥子,我像喝醉断片一样,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客厅桌子上早就放好了两根油条,和一杯加糖的豆浆,那是我这25年来最喜欢的早餐吃法,我在客厅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吃完早餐,心说也不晓得会在‘後坡’逗留多久,就顺便拿了几个包装曲奇饼,到时拿来填填肚。 刚走出家门,老妈打电话来劝我不要去‘後坡’,说是这种天气山上草蛇多,容易被咬,我听了就觉得啰嗦,心说自己也跟「火线」有感情,如果爷爷是清醒的,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後坡’找「火线」。 “哎呀!老娘,你不要管,火锅店中午客人多,你跟老爸把你们的生意搞好就行了。”我挂了电话,本来就性子急,让老妈一啰嗦,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再说上城靠山,所谓的‘後坡’是我们阳城人对山腰一带起的外号,但这称呼仅限山腰一带,再往上爬几百米,就是顶峰,顶峰有个砖头修起的二层小屋,早年是守林人的休息站,但如今这职业没人干了,小屋也长年失修地空着。 阳城靠山而立,特别是住在上城的人,想再往上走就要爬坡上坎了,我的地方我做主,小弯小道我一世记得,但即将上去进山口时,我在气象局的员工宿舍楼停下,朝楼上一喊:“告花儿(乞丐),在屋头不?” 告花儿(乞丐)本名叫「童爽」,是跟我小学和中学一起混大的兄弟夥,一个自称要‘正经混日子’的80後男人,这龟儿读完高中不晓得啥子原因就很抗拒外地,一直在阳城的一家电讯公司上班混日子,他的外号由来很是滑稽,因为这龟儿小时候喜欢随地捡东西,胶袋都捡回家,隔壁邻舍的人就给他起了这麽个外号。 告花儿他父母都是阳城气象局老职工,几乎一辈子都是一家人住在气象局员工宿舍里头,他们对告花儿的管教宽松,小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去游戏厅打游戏,我老爸拿着藤条找到游戏厅赶我回家,但每次都不见告花儿的父母来赶那龟儿回家。 但告花儿绝对是我的挚友,我感觉,我人生没了这龟儿是不行的。 很快,3楼一个窗户探出脑袋,告花儿明显是知道我要回来,往楼下一吼:“咦!你龟儿回来这麽快,又不给老子提前打给电话,你爷爷金老汉好点了不?我妈还说要去县医院看你爷爷。” 头上的阳光烧到我脑壳顶,热得我发晕,就说:“屁话多,那些就不扯了,我现在去後坡找「火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告花儿说:“不得行!我在跟一个妹儿聊短信,那妹儿长得好乖(漂亮),你自己去,记得晚上在‘好吃一条街’集合,我们啤酒喝起来!” 我理解告花儿的重色轻友,那龟儿也是多年寡男,就心说可以喝他的喜酒,也是不错,然後自己继续往後坡上方走,过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进山口,理论上就是一块乾秃平地,中间有一条常年被人脚踩出来的‘梯子’。 要爬到‘後坡’那一带,一般需要十几分钟,但我一边慢爬还一边看看四周有没有狗屎,如果「火线」一路跑上来,肯定是又撒尿又拉屎,除非那狗东西不走正道,是从梯子的两边短草丛爬上去的。 终於爬到‘後坡’一带,我在一个荒废田地里站着歇气,等气顺了就朝天一吼:“火线!火线!出来!出来!” 以前我每次去爷爷家,「火线」都是急忙朝我扑过来,又舔又摇尾地,跟我关系好得很,但此时面对四周一无回应,我就不仅苦恼起为什麽「火线」要伤害爷爷的原因,都说犬类也会发急,但我感觉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咦?你不是金老汉的孙儿吗?来这里找「火线」啊?” 阳城的老辈子还是多,多少都跟我爷爷交集过,但说话这老头我肯定不认识,就礼貌喊了声‘爷爷’,又说:“嗯,我老爸和大伯本来就反对爷爷练狗去比赛,反正「火线」一下跑了,他们是不会来找的,加上我跟「火线」还是有感情,也舍不得那狗东西啊!” 眼前这老头肯定过了70岁,我看他一身打扮还拿个断树枝当拐棍,可能就是那种风雨不改每天坚持爬爬山的老头,他在原地喘了几口气,就说:“你爷爷金老汉在当年那麽意外地捡来一只‘狼青幼崽’,他练的「小金刚」其实也凶,但气候不足,刚刚练起来手忙脚乱,可以拿几次单场冠军也很不错的了。” 那老头扭开水壶喝水,他一席话令我想起了以前。 初时阳城斗狗风气渐渐成熟,「小金刚」是条雄犬,确实是我爷爷从街外捡来的,开始我爷爷误以为「小金刚」只是条土狗子,先把老屋院子里的石桌拆了,捡回家就天天练,一般就是练力量和肌肉,让「小金刚」拖着一个旧轮胎天天在院子里绕跑。 後来「小金刚」长成10个月大,就快有参赛的资格,我爷爷就在一天中午牵「小金刚」出去,从上城显摆到下城,一人一狗又下江游泳,最後去了刚刚建成的斗狗擂台,打算向‘同行’展现一下自己的训练成果。 “金老汉,你这狗子并不是土狗子,而是一条狼青啊!狼犬跟狼的混血,懂不?”当时就有个人认清了「小金刚」的品种,我爷爷开始不信,一连几个礼拜都打听着,还牵上「小金刚」去了邻县让高手请教,最後才明白自己当初捡的是一条狼青犬。 但狼青犬不是最纯粹的斗犬,「小金刚」铁青色,三角眼,身姿绝对比不上传统斗犬,而我爷爷脾气向来顽梗,跟我老爸和大伯吵了几次架,还是要坚持练狗参赛,最後率「小金刚」在上城出战,几次单场冠军就成为了爷爷踏入斗狗竞技的开端。 而「小金刚」的下一代终究没有成气候,我爷爷那时也有了练狗经验,等打种母狗下了崽儿,爷爷亲自挑了一只跟「小金刚」一样铁青色的幼崽回来,花了很久时间却没有练狗成功,那幼崽长到了9个月连家猫都怕,气得我爷爷跺脚。 接连几代都没有亮眼的成绩,被我爷爷直接当成了家犬看门守院。 而「火线」就是「小金刚」的第4代血统,那狗东西出生时我也刚好18岁,当时别家孩子拼命复习备战高考的时候,我就天天跟告花儿在游戏厅打发时间,也正是那时候,「火线」的战斗天赋被爷爷发掘了出来。 至今,「火线」已过7岁,在冠军榜上已有两次总冠军的记录,我爷爷就仗着这种荣耀,在阳城过得好不威风,这势头从去年第一季的斗狗大赛结束後才消减不少,因为已属老将的「火线」被对手‘十指秒杀’,那对手就是「公爵」。 ‘十指秒杀’是十根指头挨个数数,十秒内被对手解决的意思,那一战,听说「火线」败得很狼狈,虽然最後没什麽伤势,但比赛中「公爵」先发制敌,压得「火线」反身都难,出局之後,我爷爷还是给「火线」买了几根火腿肠,但他老人家却好几天没有说话过。 为什麽我总觉得爷爷受伤的事情很奇怪,就是因为昨天比赛中,「火线」面对的对手就是去年的老敌人「公爵」,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很不舒服,认为或许事情发生的原因很简单,但就是他妈的吐不出来,心里冒急。 “「公爵」确实凶,我也觉得「火线」该退下来了。”老头又嘀咕着。 我没理会太多,找到「火线」要紧,就跟登山老头招呼了一声,想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那老头一声叫住我,说:“还有。。。,前些时间我来登山,在後坡这一带的不同地方都见过你爷爷,你爷爷带着「火线」,好像是在练狗,但我不敢走得太近,斗狗那东西说咬就咬,信不过,所以我每次都远看了一会儿,觉得你爷爷练狗的方法很奇怪,具体感觉也说不出来,反正当时「火线」也是一副不情愿的狗样子,你爷爷也对「火线」时不时地大吼,金老汉凶得很啊!” 这线索绝对有用,因为我知道爷爷练狗,一般都在自家院里,不会爬坡上坎那麽累跑来‘後坡’,我肯定是又追问了一些细节,但老头也说细节不多,反正就是觉得我爷爷带「火线」来後坡肯定有鬼,我将这消息牢牢记住,再谢谢那老头,又朝整个山腰吼着:“火线!火线!出来!” 第3章 水库 云遮住了天上的金光,整座城都阴了下来。 我窃喜着,难得不再被太阳烤得发晕,就抓紧了时间,扩大在‘後坡’的搜寻范围,朝更加没有人烟的一带走出,中途还捡了个断树枝,偶尔在草丛中拨几下,也不知道有何意义。 走了十几分钟,我好奇天上的那云群好大,一直遮住了太阳的金光,心说天助我也,一路走着就信心更大,更卖力,吼着‘火线’不下几十次,但越往‘後坡’的深处去,周遭越寂静,一阵风吹得烂树林哗哗地响。 四周无人,但我没有害怕,更有赏景的心情,因为‘後坡’一带我熟悉得很,小时候过年跟一些小夥伴上来这里捉迷臧,或是拿着新买的胶弹枪,分队打埋伏战,那回忆美好得很,边走边怀念着。 很快,我走到了一条石渠沟上,这石渠沟我从小也不清楚用意何在,猜测可能是遇见暴雨天,用来排走山上的雨水之用,但我从小没有去细究,更多是在跟小夥伴们打埋伏战时,用来掩护,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士兵。 石渠沟很长,一端口就在我刚刚遇见登山老头那一带,但另一端口在哪里我从来没有清楚过,也听我老爸说起这石渠沟长得要命,延伸去了阳城管辖内一个小镇的山腰上,粗略一算,至少也有十几公里。 雨季过了,这时间的石渠沟里已经乾透,一路上我看见各类垃圾,连漏掉的书包都有,很多学校喜欢带孩子来附近一带秋游,那些小龟儿肯定就是这些垃圾的始作俑者,我又直接下去石渠沟里,沟墙不高,小学生跳进跳出也轻松自如。 哼着2pac嘻哈歌,我一直在石渠沟里往前走,但突然地停住了,还反应般地退了一步,因为前面有两颗破裂的蛋壳,这事情我以前也见过,但还是心里头咯噔一声,因为知道那是山上草蛇下的蛋。 一想到草蛇的样子,我背脊自然发凉,连忙爬上沟沿,伸头仔细打量着沟里那两颗破蛋,确定暂时安全,草蛇不会从草丛里飞出来缠我脖子後,就嘴里嘀咕着:“锤子哟!幼蛇在哪里?应该跑不远?这。。。蛇蛋好像是被咬破的。” 我一下伸直腰板,朝四周一吼:“火线!火线!” 这时我就估计蛇蛋极可能是被火线咬破的,根据蛇蛋大小我也知道幼蛇已经快孵出,「火线」那狗东西还一下吃了两条幼蛇,真是个残害别人家庭的坏家伙,我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四周没有动静,才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十几米,我在石渠沟里发现两个幼蛇的断头,开玩笑地说「火线」这东西还真他妈挑食,残害别人家庭,吃了蛇身,还把别人孩子的断头吐在这里,这狗东西应该被我拖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然後一路过去暂时没有异样,刚才幼蛇的事情我一味断定是「火线」所为,因为这一带我熟悉得很,除了昆虫小鸟,也没有听说过有其它山兽,连野猪都在几里外活动,一般不出来‘後坡’一带觅食。 很快,我终於穿过了范围极大的烂树林,就看见又是一个童年回忆的地方,﹣﹣﹣「水库」。 「水库」是个象棋模样的水塔,有近十米高,以前给上城一带居民储水,但阳城发展极快,「水库」在多年前正式退役,如今四周还长满了杂草,接着我兴致冲冲地爬到水塔顶,山下阳城一览无余。 「水库」之所以令我怀念,是因为以前读书时,我跟告花儿还有几个小夥伴,经常来这里打发整个下午,架起脚一起斗鸡,一起在这里偷偷地抽了人生第一根中华烟,一起在这里玩弹珠,看七龙珠。。。 云群终於走了,太阳的金光重新洒下,整座城市也重新燥热起来。 我才不管一头的大汗,心说好久才回来家乡一趟,要不是爷爷出事的关系,恐怕我也不会来後坡和水库一带,就藉此吹着热风,东看看西看看,检查儿时这个‘根据地’的每一寸地方,除了烂泥杂草多了外,一切回忆都在。。。 小时候我们几个一起玩耍,肯定存在小朋友的那种矛盾,我就记得我跟告花儿在水库顶干过几场架,有一次那龟儿借了我的几本七龙珠,看完了耍赖不还,老子就在这里把他压住狠狠地打了一顿。 如今都快26岁,我忍不住叹了一声气。 在水库顶上怀念了一圈,突然我踩到了一堆硬邦邦的东西,低身一看,发现是几个野兔的断头,难免惊得我退了几步,很快又将这野兔断头归为「火线」的杰作,心里就嘀咕着:“火线!你狗东西一下逃跑,不但伤害了我爷爷,还拆散了其他动物的家庭,又吃草蛇又吃野兔,你在後坡这里伙食这麽好,就别滚回来了。” 又是突然间,我听见「水库」下面有动静,极快肯定那不是人发出的动静,我开始站在水库顶的盲点上,看不清「水库」下面的环境,就小心翼翼地从边上伸出脑壳往下看,不见东西,但多了十几个很明显的泥印。 “龟儿!跟我捉迷藏?老子不信是天上的神兽下来了。”我确实没有害怕,因为那种动静是“嗷嗷”的低叫,我非常熟悉,但不再断定是「火线」发出的动静,因为那狗东西清楚我的气味,反应肯定是不同的。 但很快,我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说这後坡一带不可能出现家犬,就算登山人士带上家犬也应该下山去了,更不可能放任自己家犬满山乱窜的。 “锤子!难道是野狗?”那麽我这样去猜想,就绝对有些担心了,因为‘後坡’一带的野狗早就有了名堂,为了抢登山客的乾粮伤过几次登山客,阳城畜牧局也派人上来过捕捉打击,但野狗窜逃极快,畜牧局打击无力。 我沿着水库顶上走了一圈,很快在一个极难发现的盲点处看见两条露出的尾巴。 “锤子!还他妈敢躲在一边准备埋伏我,这些狗崽子是不是在山上垃圾吃得太多,比人类提前一步进化成精了。”接着我又继续骂了几句,掏出带来的包装曲奇饼,也估计是饼乾惹来了这两条野狗,连忙撕开包装,将曲奇饼掰成几块,撒了下去。 瞬间地,两条狗东西窜了出来,畜生终究好骗,我也看见两条狗东西没有佩戴颈圈,因为阳城斗狗风气已经成熟,即使是家犬,也会被戴上颈圈好作区分,就终於认定下面的两条是野狗。 两条饿狗在抢食,曲奇饼不能拖延太久,庆幸那两条狗东西还没有进化到晓得爬梯子上来找我麻烦,我之所以不敢轻易下去,是因为以前野狗伤人的事情在脑海里刻得很深,况且野狗不比斗犬和一般家犬,它们说弄你就要弄你龟儿的。 “你妈!吃完了快走,老子没有食物了。”我朝下面骂着,看见曲奇饼已经光荣完成了作为一个饼乾的任务,那两条狗东西就抬头望着我,眼神很不友善,我困惑这世界为什麽总要存在着伤害,老子是来这里找「火线」的,却遇来麻烦。 一想,我“咦”了一声,用力吼了几声「火线」,盼望「火线」突然降临来救我,干死下面那两条要害我的狗崽子,於是我又朝下面喊着:“你们两个趁有时间就快点跑,老子的「火线」一出来,你们两个龟儿就死定了。” 我相信着「火线」的实力,那狗东西要是面对下面两条野狗,基本上一打二,也会给出「十指秒杀」将其干掉,但我像个傻儿等了半天,「火线」根本失去了出来救主的机会,我一时不敢走下水库顶,好不尴尬。 基本上我可以相信野狗会咬死人,即便下面两条是土狗子,我等了好久,发现时间已近黄昏,不能再耗下去,就开始朝下面那两条狗东西挥舞一开始带着的断树枝,一直骂着,当给自己壮胆。 这时,我听见身後又有了非一般的动静,就一个转身,还以为是「火线」,嘴里大喊:“火线!下去给我干掉它们。” 一秒後,我又失望了,但接着就是惊叹,眼前又出现了一条狗子,戴有颈圈,一身铁青,四肢聚力,两块竖耳十分英气,我可以明说这肯定是条狼青犬,但不是我熟悉的「火线」。 「小金刚」後代众多,阳城里有另外的狼青犬也很正常,但偏偏在这种时候,又出现在‘後坡’这种地方,确实令我有些疑惑,很快我也肯定眼前的狼青犬没有害我的意思,因为狼青犬如果要害你,那我早就脖子冒血了,更不会有时间在那里一直站着。 更加惊奇的是,眼前这狼青犬是从一侧坡边直接跳过来水塔顶的,中间有着十几米间距,一般土狗子不可能做到,我也佩服这狼青犬还有这种功力,估计这狼青犬非一般看门家犬,一定是条斗犬。 “嘘~!嘘~!”我像平时逗着「火线」一样,去逗着眼前的这条狼青犬。 但那狗家伙一开始不摇不动,尾巴半放空中,是根本不理会我的存在,等了一会儿才走到水库顶边沿,目光给向下面的两条野狗,然而两条野狗恐怕早就闻到了狼青犬的气味,身子弯曲着,尾巴躲在了屁股後,也不敢动,一直在那里发抖。 我大叫痛快,想不到被一条不知名的斗犬救了。 想害我的那两条野狗好半天才一路抖着地逃跑了,我不是第一天跟狼青犬打交道,被这不知名的狼青犬救了後,还很想摸摸它的狗脑壳,但正要下手,一个声音从远处树林中传出:“小夥子别动!它不会让你摸的。” 老子吓得差点摔了个腰板断裂,回神过来又看不见说话的人在哪里,就大声说:“朋友!谢谢你的帮忙,走!请你吃火锅去!” 对方没有回答,那狼青犬也一下加速,从水库边跳了回去,很快不见了。 接着我在原地等了好久,神秘的人和狼青犬都没再出现过了。。。 第4章 火炮 「小金刚」虽然九年前已经去世,被我爷爷正正经经地烧成灰,然後撒进江里,但「小金刚」的後代我基本都知道去向,一些没有战斗天赋的都送去别人家当家犬,至今在阳城斗狗界打混的,就只有「火线」了。 狼青犬说稀有,也不是太稀有,但我难以忘记刚刚那条狼青犬的神态和气质,很有「火线」的模样,我又回想了半天,还是猜不出半点那条狼青犬的来路,特别是躲在树林里说话的那个人,我一回味,觉得那人声线听来不像是年轻人。 不过我近一年没有回过阳城了,上次过年还被组长扣住,说因为过年期间赶货,我才没回来跟老爸老妈吃团年饭,於是我就觉得可能是这段时间,斗狗界又加入了几只新苗子的斗犬,是我自己错过它们登台罢了。 我决定找时间去县医院问问爷爷,老头一定清楚过我,又趁着夏末的黄昏没那麽早变暗,找了条小路,匆匆地离开了‘水库’一带,正式下山後,我位於阳城正在新开发的一个社区里,这里住楼几十栋,住客半满,下了一道长梯子,我就回到了阳城主道。 这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城里街道闹哄哄的,白天躲在屋头避太阳的人都出来潇洒了,所有火锅店的生意在这时候最高旺,老爸老妈的那火锅店都是一样,招呼客人忙得不行,我曾经试过在这时间里去找他俩,就被他俩说我碍事,骂回了家。 而我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山腰上逗留那麽久,差点遇袭又被救了不说,我是饿得发慌了,又不敢去老爸老妈的火锅店讨饭吃,怕两口子啰里啰嗦,加上告花儿那龟儿说好晚上在‘好吃一条街’集合,到现在那龟儿都没一个电话来,气得我扁了嘴。 我自己打了辆摩的,直接去了‘好吃一条街’,在平时常去的烧烤店一人坐下,老板就很快过来招呼,说:“金瑞好久不见哟,告花儿那崽儿呢?把他喊来,还是老规矩,第一轮五瓶啤酒不要钱,羊肉串韭菜先各来二十串,买单给你算七折。” 这种招呼我听见就觉得很他妈亲切,说实话,至今我跟告花儿在老板的烧烤店里还有赊账没给,不过那是高中时期的事情了,後来我工作了想把赊账清了,老板就是不要,说:“要麽继续过来吃,要麽不吃就给老子滚。” 我们几个一直称呼这老板为老田,老田的烧烤弄得也好吃,经常炫耀自己的烧烤配料是整条街最香最麻最爽的,他确实也对我跟告花儿很好,记得告花儿有次喝醉翻了桌子,把客人坐的胶椅子整断了,老田也没有埋怨一句,甚至还去给告花儿弄来热茶醒酒。 接着我催了告花儿几次,那龟儿说五分钟内一定到,要我将啤酒先倒起,位置弄好,准备迎接那龟儿的到来,老子也是认真过了头,正经地算起了时间,心说那龟儿在时间内到不了,老子就揍他一顿。 果真是五分钟内,告花儿吹着口哨,来到了烧烤店,一贯跟老田招呼了几句,还给老田敬了一根烟,才过来我这里,而我并不稀奇告花儿的到来,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那龟儿牵了一条纯白壮狗来。 狗子虽壮,一身钢肉,但体型不宽不高,左边眼睛那块还有黑斑,佩着一个黑皮颈圈,跟告花儿进来後就‘呵呵’低叫着,狗脑袋左右张望,烧烤的香味惹得它嘴里满是口水,一串串地滴在地上。 告花儿直接放掉牵狗的粗链子,嘴里叼烟,说:“啤酒喝起来,香烟抽起来。” 而我很熟悉狗的品种,自然问着:“你龟儿哪里弄来的一条巴斯特牛头梗,还养得这麽壮,上次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有说起这事情,你给老子在外头偷偷摸摸地做了哪些事情?快说!” “惊喜吗?先生们女士们!隆重介绍我人生的第一条斗犬,「火炮」,很明显这名字是向2次总冠军「火线」致敬,你也晓得我一向都崇拜你爷爷,喝完酒我们就去县医院看看他老人家。”告花儿一脸得意,先自己闷了一口啤酒,再给我递来一根烟。 我不是很好香烟,抽不抽要看人,但告花儿递来的烟我绝对要接住,点了烟狠狠吸了几口,告花儿又说:“老子终於可以养斗犬了,终於可以参加阳城斗狗竞技大赛了,我告诉你金瑞,再给我半年时间继续练狗,明年第一季的斗狗大赛,我的「火炮」将会隆重登场。” 告花儿崇拜我爷爷和「火线」,甚至是斗狗竞技的粉丝,这我一早清楚,他至今才开始饲养斗犬,据他後来解释说要弄来一条斗犬名将之後,价钱确实很贵,他在电讯公司的工资本来不高,磨到现在才弄来一条巴斯特牛头梗。 斗犬之後是哪种价钱,我略知一二,就像曾经「火线」的後种被阳城的一些斗狗竞技爱好者看中,给价过万,後来都被我爷爷拒绝了,这事不提,但我也知道阳城人气最高的几条斗犬,例如「公爵」是大丹犬,「麻辣」是比特犬,「女巫」是纽波利顿犬,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巴斯特牛头梗是哪个斗犬的後种。 “「火炮」的父系是哪个斗犬?说来听听。”我也闷了一口酒,烟也继续抽着。 告花儿半天答不上来,才说:“听说「火炮」的爸爸拿过几次单场冠军,血统纯正,正儿八经的是个战斗型狗子,老子花了很多钱才弄回来的,最近几个月我包儿瘪得很,这一顿就你给钱了。” 我没有计较谁来付账,但有种告花儿买狗被骗的感觉,就说:“几次单场冠军就属於斗犬名将了?到底懂不懂阳城斗狗的名堂?你就算要买,起码也是「麻辣」後代那种级别,你这个巴斯特牛头梗我看是不会成才的。” 告花儿很不屑,拍了拍「火炮」的狗脑壳,说:“来!「火炮」!给你金瑞叔叔表演几下子,听好了,原地打滚再翻身,最後来个跳跃动作,准备~!起!” 「火炮」吐着狗舌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了一只狗掌。 我笑得快缺氧,说:“你妈的!你要的是一条斗犬,不是一条在马戏团表演的狗子,这狗东西连指令都听错,你龟儿还敢带它去参加比赛,我实在很佩服你啊!” 告花儿打着「火炮」的狗脑壳,说:“你一天就知道吃,简单的东西都做不好,今天的羊肉串你不准吃了,给老子好好反省一下。” 这时,老田也端着烤好的串串过来,一见「火炮」就说:“我的天!牛头梗?这狗东西其实不好训练,简单上擂台干几场还是可以,但如果面对「公爵」那种狗子,只能挨打了。” 斗犬都有固定的体型身高,以矮胜高的例子其实有很多,「麻辣」就是以一条比特犬的身份,打赢过一条体型较大的罗威拿犬,那场比赛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听我爷爷说来,也觉得很是精彩。 我也基本认同了老田的看法,说:“我爷爷说过,体型不够,就要练习啃咬和摆脱的技巧,四肢一定要练成钢肉,平衡力也要苦练,为的是在比赛中架势站稳,不能输掉气场,最後才要重复练习致命的绝招。” 告花儿明显是受了打击,恐怕自己的票子要打水漂了,不过还是给「火炮」扔了一串羊肉,而老田听见我说起爷爷,顺便让我替他问候一声爷爷,给我们添了三瓶啤酒後,就走开招呼生意去了。 老田烤的串串就是他妈的香,我跟告花儿在接下一直没有对话,各自干掉了三十几串羊肉韭菜鸡肾和鸡翅膀,等不断几口的啤酒一下肚,那感觉舒服得很,完後告花儿抽出两根烟,一根照旧递给了我,香烟一点,啤酒在桌,我相信告花儿要发表什麽伟伦了。。。 “老子就不信,买「火炮」买错了,我觉得应该约几条斗犬出来跟「火炮」热热身,你龟儿觉得呢?”告花儿摸着肚子,打了声嗝。 我立马摇头反对,说:“斗狗竞技的会方规定过,阳城的斗犬一概不准私下比赛,发现了就会被永久拿掉参赛资格,连初赛都不可以参加,你想好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万一让会方发现,你的票子就真的要打水漂了。” 这酒精一上脑子,人就喜欢乱开腔,吹牛皮,告花儿酒量还行,但也郁闷得很,就说:“这规矩我也知道,但阳城荒地还是多,特别是往新开发那一带走到底,基本上也没有人会路过,我们就躲远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我还是摇头反对,说:“你龟儿要疯起来是可以,关键是没有哪个愿意陪你一起疯,其他人的斗犬都是在准备,或者正在参赛,不可能腾出一条斗犬陪你疯的。” 告花儿坐直了,烟灰一弹,说:“有!覃洋不是有两条多伯曼吗?反正那龟儿也没事做,一天牵狗出去耀武扬威地摆款,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了,正好约他牵狗出来跟「火炮」热热身,这事情就这麽办了。” 我嘴里“嘶”了一声,至少比告花儿清醒得多,就说:“要不得!你这是直接让「火炮」去送死,你晓得多伯曼犬有多凶吗?啃起来是我们几个都拉不住的,万一出大事,你跟我谁来负责?” “怕个毛线!老子就要弄他!”告花儿拍起了桌子。 第5章 伤者醒来 最後,我跟告花儿饱了肚子,醉得晃来晃去,给了老田打折的酒菜钱,才说要回家睡上个大觉,老田又招呼周到地帮我们找了的士,我先送告花儿和「火炮」回去,被告花儿的老娘啰嗦了几句,怨我又叫告花儿出去喝酒。 我感觉整个人就快垮下,也懒得跟告花儿老娘解释,但告花儿老娘跟我们家都熟,平时有空还跟我老妈一起去下城的菜市场买菜,也一直看着我跟告花儿长大,她啰嗦完後,看我摇晃有点坚持不住,要我留在她家住一晚。 我没答应,回到家里又被刚刚关店回来的老爸老妈啰嗦,老爸看我醉得过分,坐在沙发上一直说我不是,还越说越远,怨我一个艺术院校毕业的人,在禹都混来混去也弄不出什麽名堂,最後还去了电子仓库上班。 我虽然醉醺醺的,但基本上外人说的话还是听得见,只是没有力气跟我老爸呛上几句,回到房间一倒下,老妈早就给我开上了空调,床头还放了一杯刚泡的热茶,一会儿又拿来热毛巾给我敷脑门,气得老爸坐在客厅说是慈母多败儿。 说实话,我老妈有时候疼儿子确实有点过了,至今,我想吃个苹果,她都是削乾净苹果皮後,还切成一块块装进小盘子里递给我,一家人吃个饭,她看见我夹哪种菜的次数多,就不停地给我夹那道菜,明明我已经吃了两大碗,夜了还过来我房间问我要不要吃宵夜。 这事我老爸啰嗦了很多年,他说我是有手有脚的人,不应该吃‘残废餐’,理论上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服侍他们两个,而小时候我还是很享受被老妈溺爱,但长大後自然知道老妈不应该对我溺爱下去,也轻言跟老妈说过几句,但每次老妈都说:“老娘我疼你,你还要埋怨我?跟你爸爸一个德行。” 第二天一早,脑壳不痛,但我精神明显是飘忽的,走去洗脸刷牙还是摇晃着身子,一度觉得是饿了肚子,没有力气而已,就立马吃过老妈备好的爱心早餐,再接到好友兼同事傅滨的电话,说管我的仓库组长要求我尽快回去,不然以後在公司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身在阳城,一时被老妈宠着,爱心早餐吃着,在自己的‘主场’明显是口气大得很,就跟傅滨说:“锤子!我是一个艺术院校毕业生,仓库这种工作混不混都一样,你去跟组长说,瑞爷我没那麽快回禹都,想收拾我就随便,反正阳城我也混得下去。” “哟?刚回去阳城一天就口气大了,瑞爷你好生潇洒,小弟绝对给你去带话,而且是一字不漏的传达。”傅滨在电话那头笑着,我听来就觉得那龟儿有取笑的我的意思。 但爷爷情况未明,我实在不能早走,最起码要等爷爷醒过来,把该问的一并问了,弄个心里踏实才能回去禹都,而我刚才大口气地放肆了几句,其实傅滨也了解我是在宣泄罢了,固然不甘自己一身艺术才华,却窝在仓库里过日子,但脱离父母也久了,该考虑自己生计的时候还是要冷静,於是我打了自己的脸巴,就说:“告诉组长,三天内我肯定回去,落进度的工作我愿意加班追回去,就这样。” 傅滨嘻嘻几声,说:“金大导演也向现实投降了,难道你们艺术院校毕业的都是这麽孬吗?我说你既然一心想要当电影导演,就不要在什麽狗屁仓库里浪费人生了,光阴一过,你就等着後悔。” 说得轻巧,我当然知道光阴可贵,但梦想没有达到之前,最无奈的还是要考虑生计,光是每个月在禹都生活的基本开销,再加租房钱,就已经是我每个月必须仔细安排的头痛事,仓库里工作本来就很热,一天到晚累得不行,想自己写写电影剧本都没了时间。 “屁话多!就这样,再帮我通知一声,回去请你吃串串火锅。”我打发了傅滨,藉早上还没有那麽高温,先洗了个澡,把酒气彻底冲走,再换了身一直放在家里的旧衣服,去了医院。 大伯一直守在爷爷身边,老爸也没有收到过消息,说明爷爷还没有清醒,我心说如果年轻人受了爷爷那样的伤,缝了针补完x,躺个一天半晚绝对会醒过来的,但爷爷那岁数确实尴尬,没有生命危险已是万幸了。 阳城最近一直在打击摩的,弄得我找摩的找了半天也没有,最後才上了1路公交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碰见伯娘,伯娘是刚刚送完早餐要回去,她看见我後就突然拉着我的手,说:“你爷爷刚刚醒了,就是没有精神,暂时不能说话,你小崽儿快上去病房看看。” 我跟伯娘招呼了一声,直接冲上病房,还有种真相即将揭开的感觉,究竟「火线」袭击爷爷的真相是什麽?甚至在水库救我的斗犬和那个神秘人,来自哪里?我都想从爷爷口中得到答案,一路跑去病房的时候,我的速度并不比一个新任爸爸跑去产房慢。 我跑到病房门口,几乎刹不住脚差点脚一滑,再看见大伯在给爷爷调高病床,好让爷爷半坐起来,活动活动知觉和意识,我没能控制住情绪,几乎是扑到爷爷的身前,又大喊了一声‘爷爷’,吓得病房其他病人投来异样目光,还被大伯说了几句,让我不要吵闹。 我手指贴着嘴唇“嘘”了一声,不断跟爷爷说着话,发现爷爷的眼神散焕,面色极差,躺了两晚医院而已,却像是又老了十岁一样,大伯这时也说着:“医生来复查过了,说没有大碍,不过老人家需要更多时间静养,没个一个月,你爷爷都不能出院,所以你不要太打扰他老人家,还有你老娘决定留下看店,你老汉就快过来了。” 爷爷能够好起来,我固然高兴,孙媳妇茶一定也给爷爷留一杯,但我突然间也有些失望,知道想弄清楚的事情可能不会太快就有答案,我一脸的不死心,就被大伯看透了,大伯说:“我警告你啊,金瑞,你这小崽儿不要在这个时候问你爷爷一些不该问的事情,你爷爷最需要的是静养,事情留在以後再说,懂不懂?如果你乱来,你老汉绝对收拾你。” 我这人最讨厌长辈啰里啰嗦,屁事还说个不停,就敷衍了大伯几句,趁着大伯出去给爷爷换热水的时候,急不及待地在爷爷耳边问起:“爷爷,我回来看你来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快给你乖孙儿一个反应。” 爷爷的眼珠子朝我这边看,嘴里“嗯”了几声,整个人看去是疲惫得很,我很快估计要爷爷完整地说话是不可能的了,就准备选择我提问,然後爷爷来简单回应的方式,去尝试将自己的疑惑解开。 我估计大伯很快就会回来,我一时不知道问些啥子,弄得自己冒急,短时间内催促自己将一切问题归顺一遍,才问起:“爷爷,你说「火线」是不是疯了?那狗东西为什麽会转过头来咬您呢?” 「火线」对「公爵」的比赛,我一直觉得很有问题,甚至是哪方抱有诡计,「火线」不可能选择放弃自己眼前的对手,突然转过头去咬自己的主人,本来爷爷跟「火线」就是默契十足,情况毫不夸张地说,以往炎夏的晚上,由於整座阳城犹如热灶,‘後坡’一带的山腰上却十分凉快,还一整夜吹着爽风。 而我爷爷就有个习惯,喜欢带上凉席和牵上「火线」,去後坡歇凉顺便睡上一晚,我也问过爷爷怕不怕晚上出事,毕竟後坡荒凉,四周无人,但爷爷就说过:“就算後坡走出来一只x,「火线」都会帮我解决掉的,你放心,说上次我带着「火线」上街转一圈,被几个混社会的小崽儿撞了肩膀,那些小崽儿一看「火线」在场,话都不敢说一句,还是道了歉就他妈跑掉了。” 足以,我绝对不相信是「火线」伤害了爷爷,即便当时有很多人亲眼所见。 爷爷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样子很无奈地眨了眨眼皮子,才几经辛苦地说:“「公爵」呢?那狗东西抽了签,又是跟哪个打下一轮?” 爷爷说完话,喘气喘了半天,我生怕出事,就扫着爷爷的胸口,还喂爷爷喝水。 完後,我说:“「麻辣」会跟「公爵」打下一轮,爷爷你就别再操心比赛的事情了,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们阳城除了「火线」一只狼青斗犬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狼青斗犬呢?因为我昨天在水库附近看见了另一只狼青斗犬,几乎跟「火线」是一个样子。” 爷爷抿了抿唇,有着回避的眼神,我又喂了一口水,半天听不见爷爷的反应,但非常确定爷爷在隐瞒着什麽,不幸大伯这时回来,我怕遭打遭骂,就迅速离开病床,几句闲话敷衍着大伯,心里头却是一万个问号。。。 第6章 擦鞋匠 一般,我这个人就性子急,还有点强迫症,刚刚我从爷爷的眼神里头,知道爷爷肯定是有事不说,一开始以为是爷爷精神不佳的缘故,但我想了半天依然觉得不对头,总觉得当中有鬼,决定这几天多点过来县医院,看看还能不能弄出啥子名堂。 我也知道大伯一直在医院加床位陪了爷爷好久,心里就有了主意,跟大伯说让他回去休息养养精神,爷爷这里暂时由我照顾,反正我老爸也正在过来,一会儿的工夫我能够应付,但大伯终究是看着我由小长到大的大伯,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金瑞,不要以为把我骗回家很容易,你回来一趟看你爷爷,我们也收到心意了,一会儿我就跟你老汉说,把你撵回禹都去,你爷爷经不起你崽儿来打扰。”大伯说得认真,态度跟我小时候被他教训的一样,还有,他和伯娘都揍过我,我老爸还说揍得好呢。 听大伯有意思要撵我,我立马找了个新话题,自作聪明地说起我昨天去了‘後坡’。 大伯一听,脸色变得好快,就趁爷爷又睡去,把我扯到病房门口,还故意摆摆脑壳,说:“金瑞,你爷爷当初坚持要当练狗师,本来就跟我还有你老汉吵过几次,不是我老娘走得早,这老头也不会没有人来管,但你爷爷这把岁数,我们当後辈的也懒得说了,但你是我们金家独苗,就不要闲事管得太多,回去禹都上你的班,大伯开车送你回去也可以,就听听大伯的话。” 大伯明显是给我来软的,但我对一切疑问都抱有偏执的态度,更何况这场意外里头的每个人物都跟我有关系,甚至是出现在「水库」的神秘人和狼青犬都令我想得脑壳痛,我虽然面对大伯嘴里不说,但决意要弄出真相,就算真是「火线」疯了,我也要想办法把它弄回来。 目前爷爷的病情,确实不能过分打扰,我终於把这心思先放一边,随後我想到每次爷爷带「火线」出赛,当儿子的大伯还是不怎麽放心,有空就会去擂台照顾爷爷,恰好出事那天大伯又在场,我心说能不能从他那里弄出一些细节来呢? 想来想去,我还是问了,料不到大伯反应过大,就说:“是不是大伯很久没有收拾你了,你小崽儿就无法无天了?刚刚还说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又不停地问,问得老子心烦,你老汉长期说你难教,原来是真的哟。” 我知道不能再多嘴了,否则明天病房都不准进来,就敷衍几句:“公司的组长也打电话来催我回去,放心大伯,我好不容易回来老家一趟,顺便搞搞其他事情,过两天就走,你先忙,你先忙。” 我离开住院楼,在医院门口碰见老爸提了好多营养品,准备上去,鉴於我昨晚醉了一场,怕老爸又啰嗦,就飞快躲在一边,等老爸上了楼,老子撒脚就跑,速度快得像一个翻墙逃学不想被保安抓住的顽童。 我在阳城人气最旺的上城九号路口一带闲逛,一路上遇见几个旧同学的家长,我听见他们说自己娃儿如今在禹都混得多好就他妈心烦,表面礼貌几句就应付走了,接着告花儿也没打电话过来,约覃洋帮「火炮」热身的事情也不晓得怎样了,最後在街边花了几块钱,让擦鞋师傅帮自己擦擦鞋子。 其实这个擦鞋师傅我从小也认识,阳城工作机会还是多,但我就不明白这师傅为什麽一干就干了近二十年的擦鞋匠,神奇的是这师傅一人养活一家四口,屋头老大也读上了大三,要是遇到下雨,他也会找个乾净的地方继续摆摊。 擦鞋师傅当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爷爷平时带「火线」出来逛圈也会跟他摆龙门阵(聊天),我就当遇见熟人的样子一坐下,师傅就说:“金瑞啊?你爷爷好点了不?我们这些摆摊的都在说这个事情,「火线」那狗日的不是东西啊,你爷爷尽是猪肉过斤的买给它吃,狗日的还反过来咬你爷爷一口。” 师傅把我的裤脚卷好,是怕沾了鞋油,服务一向很好,我也说起:“老人家今天刚刚醒过来了,就是说话有点不清楚,应该不会有事的,我昨天还去後坡找了「火线」,那狗东西也不晓得跑哪儿去了,真是把我气得。” 师傅先把鞋子上的灰尘抹乾净,挤出鞋油,准备下油,又说:“「火线」跟「公爵」打,本来是我们这些所谓粉丝期待的一场比赛,你晓得不?我为了去看比赛,上午就没有摆摊,你爷爷出事的那一下,我是亲眼看见的,好吓人哟。” 我听来就觉得兴奋,本来斗狗擂台的观众席只能坐200人左右,不是每个阳城的斗狗迷都能进去的,「火线」跟「公爵」的比赛也确实是焦点,先不说擦鞋师傅哪里弄来的门票,但我这时就觉得来对了地方,遇对了人。 我也不能把问题问得太过着急,生怕师傅突然一下堵嘴不说了,就假装很轻松地‘哦’一声,才说:“我知道我大伯当时也在现场,说出事的时候,没人敢过去拉「火线」,情况真的是那麽严重?” 我仍然假装轻松,问完就故意东看看西瞧瞧,一切节奏小心得过分,这时师傅没有回答,因为上完鞋油後,会用一块擦布用力地将鞋子擦亮,一时没有空闲,我也等得很有耐心,估计会在擦鞋师傅这里问出个什麽来。 师傅又挤了点鞋油,准备第二次上油,才说:“虽然我们阳城斗狗风气已经成熟,也没有出过斗犬咬人的事,但你想想,斗犬跟惯了它的主人,突然疯起上来凶得很,你爷爷被咬的时候还一只手打「火线」的脑壳,那狗日的就是不松口,我们外人怎麽可能敢去拉。” 既然爷爷在当时都不能控制住「火线」,就别说大伯上去拉了,我认为这细节合理,但一日真相未明,我都不会去妥协「火线」咬爷爷一事,这里头或许是我对「火线」有种特殊的感情,即便当时被咬的是我自己,我也要弄明白当中原因。 师傅擦好了鞋,我额外多给了10块,师傅说要不得,我坚持不收回,还说起:“师傅,你搞这生意也不容易,钱你就收好,既然你当时在现场,能不能给我多说一点细节,特别是比赛过程中有没有怪事发生,因为出事的是我爷爷,我想把事情弄清楚。” 师傅作状不好意思,收好我给的钱,把擦鞋工具放在一边,才说:“那我就把看到的和自己的想法说一遍,希望可以帮助你消除困扰。” 又到听故事的时间,我觉得应该抽起香烟才有感觉,果不其然,师傅主动递来一根红梅,二人把香烟一点,师傅就说:“平心而论,那场比赛我认为会是「公爵」晋级,因为「公爵」年轻力壮,最近几年刚刚冒起,而你屋头的「火线」7岁有多了,按照规矩也是这一两年退役,人都要认老,何况一只畜生,是不?” 听後我想了想,没有听爷爷说起会安排「火线」退役的事情,慢慢记得爷爷更是透露过一点东西出来,说「火线」要再拿一次总冠军後,才让那狗东西退役,但阳城斗狗界更新换代的速度也快,一只斗犬想要当王,还要看其他新秀的脸色。 特别要说「公爵」,虽然它自动晋级下一轮跟「麻辣」打,但我估计这一季总冠军终究是「公爵」,而「麻辣」也是强悍,比特犬的威名也早已听闻,它面对「公爵」或许会用闪电战,因为「公爵」体型大它两倍,死耗是没有用的。 即便这样,3届总冠军的「公爵」也非浪得虚名,去年人气高旺的「女巫」也被它两回合送回了狗窝,所以「麻辣」一定是没有胜算,只存在会坚持几个回合的问题了。 接着,我说:“我承认「公爵」的实力,但「火线」属於姜是老的辣,首先体型没差多少,论经验肯定也在「公爵」之上,斗犬就是狗,狗有灵性和悟性,当一只斗犬竞技久了,也会热血起来,也晓得追求它自己的荣耀,所以我就是想不明白「火线」为什麽会发疯,难道是惧怕「公爵」,又精神失常了?” 师傅听得仔细,‘嗯’了几声,突然想起了什麽,说:“听你一说惧怕「公爵」,我想起来了。。。咦?等等。。。,就是我记得在比赛之前,两只斗犬进场的时候,「火线」竟然乱蹦起来,一个不愿意上擂台的样子,又一直乱叫,还想挣开自己的颈圈,那时就已经出现失控的场面,只是我们观众都是外行,斗犬的脾气一般不清楚,再说你爷爷很快控制了场面,比赛才继续进行。” 我嘴里嘶了一声,这细节虽然模糊,但极有琢磨的价值,因为还是我自己很熟悉「火线」的关系,很清楚「火线」无论是面对哪样的对手,它永远都是高高抬起脑壳,登上擂台的时候神色帅气,是绝不会怯场的。 第7章 约战沙坝 跟擦鞋师傅聊完,我脚下已有四五根烟锅巴,一时惊叹自己的烟瘾突然大了,担心自己终究要加入烟民大军,不过再聊也不会弄出名堂来,离开後去了新世纪广场乱逛一圈,最後去吃了碗肥肠面。 心说告花儿那龟儿半天没有消息,我索性就去了他上班的电讯公司那里,一进去看见办业务的客人很少,一个职员足以应付,其余员工就坐在那里玩玩手机,摆摆龙门阵(聊天),还有个傻儿竟在吃瓜子。 反正我上班的仓库管理严格,被组长发现你玩手机就是一顿骂,上厕所去久了都要他妈的被人质问,更不要说是吃瓜子了,我长期在这种工作环境下混日子,迟早一天会被逼疯,当然也跟傅滨聊过转工的问题。 我在电讯公司的大厅打了一转,没看见告花儿那龟儿的,而一些员工也认得我这张熟脸,有了默契,也不用过来招呼我,更主动帮我去後面休息室叫告花儿出来,我在大厅顺便看了几款新手机,很快告花儿就出来了。 告花儿一身职工西服,挂着员工牌,穿了一双几乎亮得可以照镜子的皮鞋,笑嘻嘻地走来,还给了我一拳头,打在我的肩膀上,痛得老子几乎想飞起给那龟儿一耳光,接着告花儿把我带到电讯公司外头的後巷子,一人一根中华点了起来。 刚刚抽了四五根,我嘴里已经习惯了烟丝味,只是万一成瘾,肯定又要被老爸说一顿,说我钱不会赚,烟瘾还他妈跟上了,我想了想就苦笑一声,这时告花儿就说:“你来得不是时候,刚刚我在休息室逗妹子,这个也是我的目标之一。” “前几天那个呢?你龟儿倒是混得潇洒,到底兵分几条路?”我虽然在调侃,但老实说也很羡慕告花儿有女人缘,告花儿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很受班上的女娃娃喜欢,个个要去亲近他,还有主动给他买烟抽的,甚至还有下了夜自习要请他吃宵夜的。 告花儿一副得意模样,对於追妹儿一事,实情没有透露太多,反倒很快换了脸色,认真起来,说:“覃洋答应了,细节也说好了,今晚八点沙坝集合,他的两条多伯曼都要牵来,我下班就回去牵「火炮」,晚饭就不聚了,你自己看时间过去沙坝。” 多伯曼犬不是善类,很多国家都规定禁止饲养,「火炮」一个巴斯特牛头梗肯定会吃大亏,我不明白告花儿跟覃洋这两个脑壳缺氧的人,为什麽偏要私底下约一架,里头还要承受一定风险,就是如果被人发现,告花儿跟覃洋参加下一季斗狗大赛的资格就会被及时取消。 说细点,这两个龟儿会不会被人取消参赛资格,我不是非常着紧,主要是我对「火炮」没有任何信心,一个连指令都听错的所谓斗犬怎会干赢臭名昭着的多伯曼犬呢?所以我一百个不忍心,还做最後努力劝了劝,但告花儿就是不听。 接着我说要不要一起晚饭,告花儿还是叫我自己解决,我追问下去,才晓得这龟儿原来是约了女同事一起烫火锅,本来我想加入,但话都没有说出口,告花儿就说不准我去当电灯泡,我理解他的重色轻友,跟他很快就散了。 接着我去了网打了几小时的老游戏反恐精英,账号和积分都原封不动,我好生欢喜,但隔壁一个小崽儿香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又乱吐口水,弄得我玩游戏的心情一下减半,觉得一地口水他妈的很恶心,忍不了就换了一个位置继续玩。 到了晚饭点,我老妈生怕我会饿死街头,要我去她的火锅店跟员工们一起拼桌子,我想都没想就去了,因为听说老爸去了县医院还没有回去火锅店,我心说老爸既然不在,就少了个人啰嗦,正好肚子咕咕叫,吃吃家乡味也好。 晚饭过後,火锅店早就开起了夜市,客人坐得满满的,我准备去沙坝跟那两个脑壳缺氧的龟儿会合,这时老妈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什麽时候回禹都,又是担心我是不是已经辞工了,够不够票子用,我听见就烦,几句敷衍了过去。 阳城打击摩的是很快就见效了,我在街上走了几圈都不见一辆摩的,一个人坐的士确实划不来,况且这个时间要的士师傅送我去沙坝,兴许师傅还不愿意去,因为那地方比新开发区都还要偏僻十几个街口,一般正常人是不会在这个时间去那里的。 里头原因再详细一点,就是阳城曾经发生过碎尸案,受害者的尸块就被凶手埋在了沙坝一带,这件惨案甚至还被禹都的媒体详细报道过,而阳城人都避忌这段事情,一般人提都不敢提沙坝的名字,加上沙坝一带在几十年前到处是乱坟,我很不明白是告花儿智障了,还是覃洋那龟儿智障了。 接着我打电话给告花儿,那龟儿已经潇洒完了,也不知道哪里坐的车,说正在往沙坝赶,让我快点过去会合,我这人就是急性子,着急起来方寸大乱,本来有想过不去观战,但让告花儿一个人去沙坝我确实放心不下,最後才给的士师傅说了很久,愿意加钱才让我上了的士。 虽然已经夏末,我在沙坝下了车後,四周一片荒凉,新发展区那边的光线完全照不过来,我当时就後悔应该带上电筒,等一会儿的士走了,没有车灯照亮,四周肯定是一片黑暗,而的士师傅收了车费後,还故意看了我几眼,又开了句玩笑:“小夥子,玩得这麽刺激啊?宾馆钱其实一点也不贵。” 我笑了几声,笑得很无奈,的士一离开,我就忍不住发慌了,四周的杂草被夜风吹得哗哗响,声音听起来令人发毛,当的士的引擎声都听不见後,我简直是抓狂起来,连忙拿出手机开启照明功能,藉此安慰着自己。 但我又不敢乱照,因为平时恐怖片过脑太多,这时候心理受压,生怕照着照着就照出个什麽鬼东西来,更不敢乱动,索性还把手机的音乐扩音出来,给自己壮壮胆,那点手机照出来的光就一直照着地下,心里头把告花儿和覃洋臭骂了无数遍。 告花儿在十分钟後出现,说是他老汉的一个战友如今经营的士生意,这下就是那叔叔开的士送他过来沙坝的,我看见他就是一顿骂,骂得牵来的「火炮」也躲在告花儿身後,夹着狗尾巴哆嗦着,当时我脑海里也一秒闪过,这种胆小的斗犬真的可以成才? “地方是覃洋那龟儿选的,说这里人烟稀少,隐秘得很,但确实我是来迟了,对不起了。”告花儿说完就抽出一根中华递来,我点了烟就说:“这里何止是人烟稀少,你试一下一个人在这里待上半天,还有,送你过来的的士师傅不会回去打小报告?他回去一说,你参加下一季斗狗大赛的资格就没了。” “放心,那叔叔是我老爸的战友,跟我也熟,没事的。”告花儿说完就在帮「火炮」热身,解开颈圈後命令「火炮」在他面前跑上几圈,最後给「火炮」按摩全身,拉拉四肢肌肉,而「火炮」那狗东西竟然睡在地上享受了起来。 看见「火炮」小丑一般的表现,我几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私底下的战斗。 等了几分钟,远处才传来车子的引擎声,我让告花儿赶快给「火炮」重新套上颈圈,扯住钢链子半点都不能松开,因为多伯曼犬天生喜欢寻衅滋事,我担心一会儿三条斗犬一见面,颈圈也来不及解开,就啃咬起来,也觉得告花儿跟覃洋是控制不住那样的场面的。 眼前停下一辆奔驰越野,覃洋那龟儿是光着膀子,一条沙滩裤,夹了双拖鞋,两条钢链拖着两条多伯曼犬,下了车就说:“隆重介绍,「大小王爷」,我建议等一下请我的「小王爷」出来打,因为告花儿你的巴斯特牛头梗还没有资格挑战我的「大王爷」。” 告花儿不屑着,说:“你龟儿什麽时候登基的?也不通知一声。” 我决定跟上一句,也想调侃一下覃洋,说:“覃洋,想当年你老汉只是开了一辆夏利满城跑地拉业务,如今你也是混得不错,奔驰越野都开得起了,我看看还是一辆限量版的奔驰越野,你龟儿确实帅。” 告花儿扑哧一笑,我主动要来一根中华点上,就欣赏着覃洋难看的脸色。 再说覃洋这龟儿,其实从小也是跟我们几个混在同一个学校,中学都一样,以前我们几个还走得很近,放学一起在游戏厅混,七龙珠互相借来借去,但後来覃洋屋头发了家,如今家底少说也有一千个(万)以上,弄得我们几个注定各走两边,关系大不如从前,甚至我以前回来阳城过年,也没有联系他的想法。 覃洋这龟儿如今是没有正业,一天到晚不是混网就是混酒,身边跟他的妹儿也多,女朋友换来换去已是家常便饭,这些事情都是告花儿讲给我听的,我一开始就觉得,反正覃洋他老汉那点钱也不会给他慢慢败的,老子就等着看他潇洒到几时,但覃洋跟我有点很相似,就是老妈对他格外溺爱。 那两条「大小王爷」一身皮肉很是松垮,长相丑陋,绝非善类,两条畜生一看见「火炮」,果真本性难改,叫声挑衅,狗嘴咧开,狗牙上的口水串串滴下,狗爪子也刨起土来,就是想要挣脱钢链,过去找「火炮」麻烦。 而「火炮」表现确实吓了我一跳,那狗东西竟然不怯场,也不躲不藏,给出一副我难见的凶样,叫声不停,架势好不威风,我立马瞄了一眼告花儿,就说:“妈的!「火炮」平时胆小怕事原来是装的?是你这龟儿教它装白痴的?” 告花儿故作神秘,手指贴唇“嘘”了一声,才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火炮」是条斗犬,遇到对手,它自然渴望战斗,因为那是斗犬的天性。” 一边的覃洋不耐烦了,说:“速战速决,老子还要走下一场,别个妹儿还等我接她去吃宵夜。” 我顿时严肃起来,我并不是没有亲眼看过斗狗,但斗狗竞技确实会令人瞬间肾上腺素一路飙升,我就吸了口大气,瞄了告花儿一眼,发现他已经解开了「火炮」的颈圈。。。 第8章 斗技 「火炮」的颈圈半解,这狗子一改平日的小丑作风,嘴里嗷个不停,狗眼里聚光,前爪刨土不停,身子更是不听使唤地向前倾,快要冲出去的感觉。 而告花儿两手死死拿着颈圈两头,一人一狗,战斗架势均已显现,我就退後了几步,看看四周环境,较为平坦,藉着奔驰越野车灯照出来的光亮,这简陋的‘擂台’算是给建了出来。 然後覃洋歪了歪嘴,一副好生等不及战斗的龟儿样子,他又说到做到,把「大王爷」拴在越野车的防撞栏上,再将「小王爷」的颈圈半解,整个人是蹲着的,给他的爱犬「小王爷」说了句:“别咬死,弄个重伤就行了。” 一般的练狗师,就算旗下的斗犬多麽霸气无敌,也不会有失竞技精神,说出像覃洋那一种的话,虽然还不确定「小王爷」的实力,但我也稍微肯定了覃洋是个半桶水,练狗的方式也绝非专业。 因为此时,「小王爷」发疯地甩着狗脑壳,前爪左右挣扎,一股劲头是有,作战架势也无需怀疑,但我从爷爷那里也听说过,一只斗犬的战斗素质首先要看脱下颈圈前的架势,其次就要看斗犬受不受练狗师的控制。 告花儿一样是半桶水,但我却看见「火炮」有了架势,但并不急躁,战斗前的姿态异常稳重,告花儿随便摸摸它的脑壳,它更是斜上一眼,看看是不是主人给了什麽指令,完全不像「小王爷」那样的发疯状态,覃洋都快要拉不住了。 见此,我背脊凉了大半,再往後退了三步,知道这紧要关头再来劝说是不可能的了,就想到如果一会儿场面失控,又没有专业练狗师或者战斗终止员从旁协助,我应该做出哪些反应,是迅速开跑?还是准备捡一根断枝以防万一呢? 四周只有杂草,休想弄来断枝,但我很快发现脚下不远处有碎了一半的砖头,就用脚勾了过来,踩在脚底,心说一会儿那边失控都好,首先要顾忌我们几个人的安全,怕斗犬失控反过来咬人,最後才去处理狗子的事情。 “还等什麽?老子也有下一场,就是准备去庆祝「火炮」首战成功。”告花儿练狗师的那种劲头一下上来了,他嘴角叼烟,烟圈连番吐了四口,我顿时知道要开打了,而且两边都很紧张,因为其实覃洋也一直在吞着唾沫。 我主动要求当裁判,负责喊号,再左右顾了几眼,情势紧张到了极点,最後心里头默念三声,才一声吼道:“放!” 秒间,「火炮」和「小王爷」的颈圈被松开了,我一下听见很狂躁的嗷嗷声,然後‘擂台’一周的碎石乾土被扬了起来,被车头灯一照,像极了一阵在渐渐弥漫的烟雾,我一时间看不清战斗的情况,狗声一片,急得告花儿左顾右盼。 被拴起来的「大王爷」趁势狂嗷,挣扎得让越野车的防撞栏几次摇晃,那一刹那我担心「大王爷」会挣脱颈圈,跟上去二打一,若是那样,恐怕「火炮」会必死无疑,告花儿也不用搞什麽庆功宴了,直接搞个葬礼还差不多。 “弄它!弄它!对的对的!别松口!咬住咬住!”覃洋吼得声音已在走调,而我看见的画面其实就是我的初想,「火炮」的背脊被「小王爷」咬住,暂时不知道有没有见血,但我这时也不敢提醒告花儿,怕吓着那龟儿,就是多伯曼犬一口下去,狗牙会给出近200斤的压力。 「火炮」的背脊绝不可能承受得起两百斤的压力,十几秒後情况没变,告花儿连续喊了几个指令,多是让「火炮」扭腰翻身藉以摆脱,但我当时就存有质疑,先拿「火炮」的实力不说,那狗东西连基本指令都能听错,这时候会救得了自己? 「小王爷」绝对有斗犬天赋,它一点也没松懈,不断压制着「火炮」,还用较为优势的体型转化成重量,直接朝「火炮」压下去,为的就是让「火炮」完全趴地,那麽「火炮」想要再翻身已是不可能的了。 很快,我看见「火炮」的背脊出现血沫,开始是淡淡的红色从肋骨边滑下,弄得我一惊,心说乾脆让告花儿宣布败阵,不然「火炮」极可能会弄出个大伤的,然而这也急得告花儿抓着自己的腮骨,两脚直跺。 不过「小王爷」一时占优,让覃洋尖叫得凸起青筋,双脚乱跳,那龟儿模样绝对是疯了一半,也跟告花儿一样,基本没有中断对战的打算,何况他的多伯曼犬得了优势,不乘势而上,还待何时呢? 告花儿用力地拍掌,试图用声响引来「火炮」的注意,才吼道:“「火炮」!用後腿蹬地,先把屁股撅起来,再翻前身,那样你的嘴巴就会接近那龟儿的喉咙,最後给老子咬下去!” “别松口!把它压下去!”覃洋也生怕「火炮」翻身,直取「小王爷」的喉咙。 过了几秒,「小王爷」开始在疯狂地甩着脑壳,那样会形成一种拉扯,很快使得「火炮」背脊上被撕开的口子明显大了,我嘴里‘嘶’了一声,终於劝了告花儿一句,却当即被吼了一脸屁。 擂台上的胜负,确切的是让人充满了斗志,还是说必定会让人走火入魔,我此时已经分不清楚,但局面再这麽耗下去,我就可以提前帮「火炮」挖坟坑了。 然後,「火炮」没有诠释出告花儿的指令,我不得不再一次细看形势,鉴於我爷爷培养出了2届总冠军「火线」,一只斗犬的斗技何等重要我相当了解,而眼下这两只斗犬只是初级战士,斗技粗糙,只懂得但求死咬和死耗的伎俩,战斗观感颇为乏味。 若果是斗技成熟的斗犬,这般情况非常容易处理,那就是利用脖子的摆动,和前爪的蹬踩,反方向迅速一甩,百分之一百可以挣脱对手的死咬,但「火炮」终究是入门级斗犬,就算我来喊口令,那狗东西绝对听不懂。 “拖它狗日的!”覃洋绝对在平时对「小王爷」练习过这一招,我听後就看见「小王爷」不但死死压住了「火炮」,还迅速拖拽着「火炮」,利用地上的碎石把「火炮」的肚子磨得划出几道口子。 我忍不了了,朝告花儿一吼:“算了!以後练习成熟了再来打,想「火炮」去死啊?” 告花儿着迷了,态度很冷峻地说:“如果连这样都不能摆脱,那牵它去参加真正的斗狗大赛,还有什麽用呢?我不管,老子今天就要跟「火炮」一起去拼了!” 我看见地上已是添了很多血点,告花儿的坚持我劝服不了,占优的覃洋我更是没得办法,就催逼自己想想办法,几秒过後,在「火炮」终於不再死撑发出可怜的低呜,我在转念间突然地说:“将计就计!快让「火炮」牺牲自己的伤口,把伤口扯开,那样「小王爷」就找不到控制点了,懂不懂?” “用力扯!「火炮」!把自己的伤口扯开!”告花儿吼道,我看见他的下巴一直在颤抖着。 终究还是有半点默契,「火炮」做最後的努力,拼足残余无几的气力,突然一个翻身,左半身率先找到了支撑点,这时「小王爷」的平衡也被干扰,身子一斜,接着,「火炮」立马将自己用力地往後面一扯,背脊的伤口一下拉阔了。 “你妈的!机会!「火炮」!上!”我激动得发出口令,告花儿显然预料未及,惊得身子一震。 「小王爷」顿时失去控制点,狗嘴巴没有了目标,这时我就知道「火炮」要发功了。 一声狂嗷,「火炮」披着半身血,找到了反击点,它终究有些天赋,没有单纯地咬住「小王爷」的背脊,而是一口击中「小王爷」的喉咙,那一口下去轻说也有个150斤的压力,而「小王爷」低呜一声,痛得很狼狈地节节後退。 「火炮」藉着前冲的惯力,後爪一蹬,直接让「小王爷」後退不及,一身摔下,顿时没有防守点,任由「火炮」哪里下口都行,而这时覃洋知道大事不妙,也是有了鬼鬼祟祟的动作,刚被我看见,我就吼道:“妈的!说好了一打一,你就试下解开「大王爷」,看我等一下怎样收拾你。” 老子火气一来,连我自己都惧怕,覃洋惊得脸色难看,就不敢耍赖了,任由「大王爷」继续在那里发疯狂叫,而此时「小王爷」已被放倒,「火炮」藉势朝对方喉咙啃咬,半个身子压住「小王爷」,整个脑壳也顶住「小王爷」的下巴,让其动弹不得。 很快,「小王爷」的喉咙处出现伤口,血沫直冒,覃洋连续几下口令没有任何效果,此时我就觉得他应该提前给「小王爷」挖坟坑了。 而接着告花儿的一句喊话,让我又对告花儿很是敬佩,告花儿就说:“覃洋,你龟儿服不服,斗狗竞技本来就不是要弄死对手,你的「小王爷」不可能反击了,只要你说一声投降,我的「火炮」就会松口,或者我们以後再来约战也可以。” 我知道告花儿终究会让「火炮」松口的,他只是要让覃洋心服口服罢了。 “好!下次试一试我的「大王爷」,你叫「火炮」松口,老子服了!”覃洋妥协了,我好生欢喜,一是两只斗犬可以停止战斗了,二是覃洋锐气明显大减,那龟儿在阳城嚣张多时,就是要给他一次教训。 告花儿嘴里一斜,喊了一个很奇葩的指令:“「火炮」!走!我们去吃羊肉串!” 老子当时是惊傻了,看见「火线」一下松口,收起凶样,转头就是一副白痴狗子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的伤口,摇尾哈头地跑向告花儿身边,口水不停地滴下,看样子给它啃掉一百串羊肉串,也满足不了这狗东西了。 覃洋也很快给「小王爷」套回了颈圈,「小王爷」在不停喘气,喷着鼻息,一副很孬的样子。。。 第9章 董哥 覃洋摸摸「小王爷」的喉咙,惹来半手都是血,幸好「火炮」还是个初学者,下牙不深,「小王爷」的伤处也不是撕裂性创口,只是穿了外皮而已,兽医技术好的话,甚至不用缝针。 如此,我也看穿了「小王爷」跟它主人覃洋一个龟儿样,虚有其表,实际上没有多大本事,因为据我知道的,一般斗犬如果在比赛中只是被咬破了外皮,根本不会像「小王爷」那样叫得格外凄惨,反倒会更加凶猛地去反击。 我不知道「大小王爷」这两条多伯曼是哪种关系,但「大王爷」看见「小王爷」吃了亏,就更加凶狠起来,越野车的防撞栏被扯得晃几晃,似乎不但要想找我跟告花儿的麻烦,而且更想找「火炮」算账。 再说「火炮」的伤势就严重很多了,毕竟被「小王爷」压住那麽久,而且当时「火炮」的背脊一直被撕咬着,最後还为了摆脱「小王爷」而‘将计就计’地扯开自己的伤口,估计少说也要缝二十针。 “两条狗子会在你车上,所以你龟儿先走,我自己打电话叫车。”告花儿担心三条狗子会在车上干起来,就让覃洋先滚,再电召来一开始的那个叔叔,最後,我跟告花儿一起,带着「火炮」去了二贤祠。 二贤祠这地方,是一条梯子路,长有二百米,梯子两边就是商铺,杂摊和没有街灯的巷道,其实这里我跟告花儿也熟悉,小时候这一带游戏厅林立,一块钱四个币已足够我跟告花儿玩一下午了,後来也多了几家ps游戏店,很多少年一放学就往这里跑。 二贤祠令我很有记忆的原因还有两个,一是我小时候一来这里打游戏,每当被老爸抓住的时候,我老爸就把我从游戏厅拖出去,当街就是几耳光,说我再来打游戏就把我打死,但我根本不听,再被抓住就再被暴打,就那麽循环着。 再一个,就是我们童年时期的二贤祠,多时都有社会上的混混在这一带乱逛,混混们去游戏厅就欺负长相傻儿的学生,还硬抢别人的钱,在游戏厅里跟大哥似的,而我有次也亲眼看见,混混们在游戏厅门外斗殴,还动了刀子留了血。 如今二贤祠几乎老样子,除了游戏厅大举搬走,混混们也转移‘根据地’之外,原先怎样还是怎样,一些生活在这里几十年的老居民还是一天过着一天,如果不是其中一条巷子里头,有家牛肉面格外好吃,我平时也不会再来这里的。 但十几分钟後,我跟告花儿又来到二贤祠,并不是深夜想吃碗牛肉面,而是「火炮」伤势较重,恰好这里有个专门给动物看病的老医生,容易理解一些就是我们叫的‘黑医’,招客的办法就是‘便宜’两字。 阳城斗狗风气已经成熟,少不免有这些‘黑医’的出现,他们收费不仅便宜,有的还赠送膏药,为的就是留下客源,而当阳城斗狗大赛举行期间,他们的生意就更加的好,特别是一些轻伤的斗犬,多数愿意来这里医伤,更神奇的是,伤口也恢复得更加。 我没有跟‘黑医’打过交道,所以就由我抱着「火炮」,用毛巾按着「火炮」背脊的伤口,告花儿负责带路,这龟儿明显是有所准备,把地址打听得很清楚,带着我走进小巷道,一路爬了石梯子,又左穿右拐地,完全没有犹豫的意思。 一根烟的时间,告花儿在一栋住楼下停住,嘴里说着什麽,像是对了对地址,再带着我和「火炮」上了5楼,敲了敲右边的住户门,门後也很快有了动静,我肯定是在用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况,而告花儿让我把「火炮」举高,好让里头的人知道我们来的目的。 门开了,跟我预计的差不多,是个半百男人,光着膀子,上身全是汗,眼镜镜片厚得出奇,照得眼睛格外的鼓,他开口说话一刹,我还看见他缺了一颗牙齿。 “哪里来的?这天没有比赛,小夥子你是不是私底下打过比赛,这狗子半身都是血迹。”这个眼睛又鼓牙齿又缺的老男人说道,再盯着我跟告花儿看,打量了半天。 我不好说话,主要是「火炮」在我怀中呜呜轻嘶,相信是伤口更痛了,我听见就心里不是滋味,才让告花儿交涉,而告花儿明刀明枪,直接地说:“董哥,听人说你技术好,我才来找你,我确实私底下跟人打了一场,街上的医院我不敢进去,怕被别个捅背脊,丢了明年的参赛资格也不好,所以。。。还请董哥你帮帮忙,不要说出去,当然票儿我也会多给。” “钱,我从来不会多收,但你崽儿一定要给足,还有,你最好不要再私底下打比赛了,附近的同行我都认识,下次被我发现了,你崽儿就不要在斗狗圈混了。”董哥把门完全打开,我先抱着「火炮」进了去,而告花儿在後负责敬烟。 董哥的屋子不大,罕见地乾净而整洁,客厅没有开灯,我没有看得很仔细,虽然确定没有其他人,但我感觉这屋子里至少是住过女人的,而所谓的‘手术室’就是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开着令我不舒服的黄灯。 我大致看了几眼,发现里头虽很简陋,但工具齐全,任何东西都是规规矩矩地摆着,装药物的柜子比居家衣柜都大了两倍,董哥进来就没有说话,很熟练地弄起工具来,一分钟後让我把「火炮」放在一个架起的铝板上。 「火炮」在铝板上一躺,前爪无助地刨着,嘴里呜呜轻叫,这狗东西虽不是我的狗子,但我也有点痛心,再看一旁的告花儿神色有点凝重,点了一根中华大口大口地吸着,我知道这时候无谓说话,就要来一根香烟,也点了起来。 董哥把捂在「火炮」伤口处的毛巾轻轻扯开,我看见半块毛巾染上了鲜红迹,顿时,董哥说:“龟儿的,这口子好大哟!是那种斗犬咬成这个样子的,我看口子这麽大,那狗嘴巴肯定也凶。” 告花儿没有实说,原因在我知道了以後,又他妈对他发出了敬佩,因为他选择隐瞒覃洋参与其中的原因,就是怕说了连累覃洋,也怕连累覃洋的狗子失去参赛资格,这胸襟和大局观,我是佩服得很。 “跟一个土狗子打的,只是体型比较大而已,所以才吃了亏。”告花儿说谎不眨眼,还借用吸烟来掩饰自己闪避的眼神,我则是不敢多嘴,毕竟这情况容易说多错多,还是弄好「火炮」的较重要。 但董哥给出嫌弃的眼神,“嗤”了一声,说:“你这崽儿当我是傻儿?土狗子再是体型大,它终究是土狗子,打架斗狠绝对没有传统斗犬那样厉害,再说了,的这狗子是巴斯特牛头梗,你到底清不清楚牛头梗的来路,还他妈学人练牛头梗。” 我跟告花儿都不敢顶嘴,一是董哥认住了我们的模样,怕以後董哥还是要把私下比赛的事情说出去,二是「火炮」的伤势要紧,若是顶了嘴,董哥一生气就他妈不负责医治了,那岂不是害惨了「火炮」。 董哥给「火炮」注射了麻药,又说:“我知道,你不说实话是因为不想把另一个牵涉进来,但我告诉你两个崽儿,老子十年前也弄过斗犬,虽然没有成绩,但有些东西老子一目了然,你崽儿还想骗我?” 我感到脚板发麻,动了动双脚,而告花儿跟我一样,任由董哥给我们说道理,说东西南北,就是一句都不回应,主要还是等「火炮」的伤口被弄好後,或许我跟告花儿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气来。 「火炮」肚皮上被磨出口子的伤并不严重,擦擦药水即可,主要是背脊的大口子才他妈恼人,我亲眼看见董哥在伤口处缝了25针,而董哥还一边缝着就一边骂着告花儿,表示斗犬的舞台是在擂台上,而不是街边小巷,私底下约战简直侮辱了斗犬。 某些话,我认为董哥骂得对,特别是认同斗犬的舞台只能是在擂台上,这句话我也听过爷爷说过几十次,接着我想到,依照爷爷那脾气,如果知道我参与了私底下的斗狗比赛,就算不打死我,我以後日子也必定失宠。 缝完针,董哥抹着双手,去掉血迹,我终於松了口气,呼吸也顺畅了很多,只想吸根中华来祝贺「火炮」离开死亡边缘,而告花儿是抹走了一额头的汗珠,他的t恤也全部打湿了,给我点上烟後,也接着给董哥点了一根。 “谢谢董哥帮忙,太谢谢了!”告花儿一股劲说着,我也总觉得他快要虚脱了。 董哥交代了一些细节,说:“前事我不计较了,总之你崽儿别再侮辱斗狗竞技的精神了,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牵斗犬上擂台,还有。。。你的狗子起码一个月都不能做剧烈运动,也别想练狗了,你自己注意一些,别人问起狗子伤患的时候,你回答也要聪明一点,就算被人戳穿了,也别提我的名字,我们互相都有把柄,懂吗?” 此时,我跟告花儿一样,都在使劲地点着脑壳。。。 第10章 答案登场 走出二贤祠,告花儿怕家里人啰嗦,加上他老娘也很疼爱「火炮」,就没敢把「火炮」带回家,恰好他一个堂兄独居,就把「火炮」寄养在那里养伤,再随便一个理由准备应付他老爸老妈。 事情弄完,早过深夜,我精神上受到一定打击,脖子酸痛,准备回去睡个大觉,却被告花儿拉去‘好吃一条街’喝夜啤酒,那龟儿说要喝喝冰冻啤酒醒醒精神,我说不过他,就跟着去了,刚在老田的摊位坐下,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看见来电显示,身子一震,确实是我最不想接到的电话。 告花儿发现了我面有杂色,但没有立马过问,自己喝起老田拿来的冰啤酒,抽着中华,歪着脑袋或许在担心「火炮」的情况,而我在一边听着电话,过程中没有回答超过五句,一味在听着电话的那头。 通话在五分钟後结束,我坐了回去,大模大样地拿起桌上的中华,点了一根,再瞟了眼告花儿,发现告花儿早就有了说话的准备,也在盯着我看,他说:“你公司催你回去上班?我觉得你那个仓库工作混不混都他妈一样,倒不如回来阳城混,甚至也可以继承你爷爷的练狗本事。” 听後,我心说如果自己继承爷爷的道路,老妈倒是容易处理,恐怕会把老爸气得吐血,转念回来,我说:“我当然知道仓库工作混不混也就那样子,但不是我公司打过来的,你有本事猜猜是谁啊?” “是涂令?看你龟儿自以为神秘的脸色,我估计一定是涂令找你,对不?你跟他那些陈年往事还没有说完?我都听了几百遍,快他妈要吐了。”告花儿弹弹烟灰,灌了一大口冰啤。 再说,阳城主城区只有17万人口,说大不大,我们这一帮娃娃都是集中在一个学校读书,涂令也是我跟告花儿的同学,几个人一起混到高中才各散东西,期间只是我跟告花儿关系最好,才一起混到如今。 涂令生於职工家庭,大学读完在禹都没有混好,近年也回来阳城不知道在弄些啥子,他除了人长得帅气,篮球打得好,思想独立以外,我也看不出他有哪些优点,但是我跟他曾经确实有过芥蒂,就是他把我喜欢的妹子弄走了。 那点屁事早就过去了,现在说起我也是一笑而过,但我跟涂令就似乎很有默契地渐行渐远,关系不如从前,一开始我跟他长期不见面,但过年过节还是发发短信,互相简单问候一声,直到最後,连这个环节都省去了。 说回来,我估计说出刚刚的对话内容後,告花儿那龟儿肯定会始料未及,喷出一口啤酒来,接着我也喝上一口冰啤,才说:“嗯,是涂令那龟儿打来的,不过不是说我跟他以前的旧事,那点屁事说多了我也想吐,他说的事情跟你有绝大的关系。” “哦?他是不是看中了我喜欢的妹子,准备抢走?你跟他龟儿说,尽管来抢,老子不怕。”告花儿给出准备干架的姿态,那样子我看见就觉得好笑。 我说:“你还他妈提那点破事,再说老子就给你一脚,我给你说,涂令打电话过来,那语气和态度我也很难判断,但是他很明确地说了,刚。。。刚刚我们约覃洋私下比赛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明天约我们去篮球场谈谈?” 告花儿果然是喷出一口啤酒,桌子上的中华烟盒子打湿了一半,接着他咳了几声,说起:“难道是董哥跟涂令那龟儿有关系?怎麽可能涂令也知道了?董哥的嘴巴太松了,老子下回不给他生意做了。” 我仔细回想刚刚涂令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和态度,虽然难以判断,但我估计私下比赛的事情被涂令知道,应该跟董哥没有关系,我也对告花儿说出自己的想法,告花儿也想了半天,最後才暂时排除了董哥的嫌疑。 “就是以前我们打篮球的那块烂球场?好!我去!”告花儿明显焦虑起来,从而我知道他对参加斗狗大赛的资格无比着紧,但话也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约覃洋私下比赛是他的坚持,我有些无奈,也没多说什麽。 最後,我跟告花儿每人干了五瓶冰啤,三十几根羊肉串,就滚回家了,第二天一早醒来,老爸没有急着去火锅店看生意,而是坐在沙发上,一见我走出卧室就说:“你小崽儿几时滚回去禹都上班,工作的单位本来就比别人差,还不努力一点,老子怕你以後连媳妇都找不到。” 我一听就脑壳炸得很,老妈留下的早饭我是几口应付完,根本不理会老爸的存在,就走了出去,而老爸就在身後说着:“说你小崽儿几句还不高兴?老子把你养这麽大还资格说你几句啊?” 我懒得回应,摆摆手敷衍过去,然後到了告花儿公司门口,发现那龟儿已经在门口等我,我上前就说:“老子好羡慕你们电讯公司,说请半天假就能请半天假,不像我们电子仓库,请假还他妈看组长脸色,就算给你批假还要话里带话地教育你一顿,妈的!” 告花儿拍拍我肩膀,请我去吃串串火锅,二人填饱了肚子才往篮球场赶,刚到就看见涂令那龟儿在一个人投篮,我又记起了他当年对篮球的那份热爱,那时他还说要加入国家篮球队,拿世界冠军,拿奥运金牌。 再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我也说过要带着自己的作品参加戛纳影展,柏林影展,威尼斯影展,结果终究敌不过现实这个剧本,在仓库里混得越来越他妈窝囊。 “嘿!费城76人的超级巨星!你好吗?”告花儿知道涂令的所爱,便调侃着。 但立马地,告花儿拦住了我,又说:“别上前去,你看见那东西没有?” 我朝着告花儿指去的方向一看,发现一条比特犬乖乖蹲在篮球架那里,接着涂令转身就说:“不用怕!我的「答案」是不会随便咬人的。” 听後,我跟告花儿面面相觑,特别是告花儿的表情何等丰富,不停地在给我眨眼皮,我也心说不对,难道涂令这龟儿也准备练狗,去参加明年第一季的阳城斗狗大赛? 但斗犬一贯认主,他妈的说弄你就弄你,况且还是一条比特犬,所以我跟告花儿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我又接着说:“涂令,你龟儿还是那麽地崇拜艾弗森,现在还给自己的宠物取名叫「答案」。” 涂令扔下篮球,走过来就说:“这不是宠物,是斗犬!以後也会是一流的战士!” 我跟告花儿都一秒懂了,涂令果然是在练狗,但目前不是纠结这事情的时候,所以告花儿明刀明枪地说:“涂令,你也知道私下比赛的後果,看在我们是旧同学的面子上,还是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阳城不大,以後在街上见面还是要互相打招呼的。” “我们几个本来就不联系了,还会怕事情搞得再僵?”涂令捡起篮球,投了一个三分。 我看见涂令嘴角有一丝笑意,觉得那龟儿不会这麽容易妥协,就说:“涂令!你先说说你是怎麽知道告花儿私下比赛的事情的,然後我们再说说解决办法。” 涂令哼了一声,说:“昨晚上我骑着摩托车一直跟在告花儿後面,告花儿刚刚也说了,阳城本来就不大,在街上碰见熟人是家常便饭,况且昨晚告花儿还带着他的斗犬,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就觉得事有蹊跷。” 告花儿哎了一声,埋怨自己很是大意,我就接着说:“涂令!我知道你龟儿不会那麽容易妥协的,大可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别他妈啰里啰嗦的。” 涂令走到我跟告花儿的身前,说:“很巧,我的「答案」也在进行训练,准备参加明年第一季阳城斗狗大赛,但我就想试一试「答案」的实力,奈何阳城的其他斗犬要应付正规比赛,是不会理会我的,如果你们可以弄来一条斗犬跟我的「答案」比试比试,我就封口一字都不说。” 我很震惊,告花儿面有杂色,明显跟我一样,想不到涂令疯成这个样子,他明知道告花儿私下比赛犯了大忌,那龟儿还想让我们给他又安排一场私下比赛,藉以观察「答案」的实力,这事情越来越他妈的复杂了,我脑壳慢慢就炸了,一时间想不出什麽个名堂来。 涂令得意起来,又说:“告诉你们,我的「答案」父系是「麻辣」,名将之後,所以像是覃洋的多伯曼杂牌军就不要介绍给我,我完全没有兴趣,再说昨晚我躲在一旁,也能看出那条「大王爷」也不入流,除了会乱叫发疯以外,上了擂台必死无疑。” 我很是佩服涂令可以弄来「麻辣」的後系,但其原因在此时并不重要,我准备立马说回正事,给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告花儿的「火炮」已经受了重伤,加上私下比赛本来就见不得人,让我们去哪里弄来一条斗犬给你练功?” 涂令还保持着得意的神色,又说:“金瑞,你很久没有回来阳城,肯定还不知道?你爷爷的「火线」虽然跑了,但你爷爷早就开始在训练一条叫「少侠」的斗犬,它是「火线」的孙子,自然也是名将之後,我看中的就是「少侠」,怎样?敢不敢带「少侠」出来?” 我不能再受刺激了,因为我的脸巴开始泛白,我很久没有回来阳城确是事实,所以爷爷在开始训练一条新斗犬这事情,我也根本不了解,爷爷更是没有提及过,我只好无助地看向告花儿,但告花儿是耸耸肩头,就说:“金瑞,难道你爷爷还没有告诉你?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第11章 怕生的新秀 涂令又在练习投三分,我僵住了半天,告花儿却是格外耐心地等待我的回覆。 说真的,就算真有「少侠」的存在,我也不能自己做主,说牵出来陪「答案」私下比赛就能比赛一场,我起码要征询爷爷的意见,毕竟「少侠」是那老头旗下的一员,我绝对不能擅自行事。 另外,如果又是一场私下比赛,那麽我跟告花儿又要承受一次很大的风险,我又怕这次被人揭穿,不但「少侠」要被取消参赛资格,爷爷会打死我,而且还担心连锁效应,昨晚告花儿带「火炮」私下比赛的事情,也会被揭穿。 我思量再三,真觉得事情不可行,就试探涂令那龟儿能不能松口,不要把问题弄得很极端,可惜涂令对我跟告花儿难免有点心病,交情已经不是从前,况且「答案」的姿态看去也是蠢蠢欲动,一副急於求战的狗样子。 告花儿知道我为难,就做最後的努力跟涂令谈判,一轮对话没有结果,告花儿也几乎想牺牲「火炮」的参赛资格,宁愿自己不去比赛,也不愿意我处处为难,但这样子我也很过意不去,最起码昨晚的私斗我也有份。 “快想好,如果愿意,最好就今天晚上斗一场,我等不及要看「答案」的实力了。”涂令很不要脸地把压力给向我们,自己又在一边练习投篮,偶尔跟「答案」互动一下。 我让告花儿稳住情绪,怕他忍不住过去暴打涂令,又转念间一想,我一年没有回来阳城,从来没有见过「少侠」,爷爷更是没有提及,那麽可以先带涂令去我爷爷家,看看情况再说,起码能把问题拖住半刻,总比僵住在篮球场要好。 告花儿都觉得办法可行,涂令也很快点头,叫唤着「答案」过来,让狗子保持走在自己的脚下,然後我们三人一狗往我爷爷家里走,一路过去也要20分钟左右,大多都是爬坡上坎,为了抄近路还要穿过几条小巷。 一路我跟告花儿都刻意跟「答案」保持距离,因为斗犬真的跟一般家犬不同,斗犬性子好斗,一副模样都跟家犬不同,凶狠狠地,四肢动起来很有气势,家犬在街上遇见斗犬都要夹尾而逃。 而且斗犬非常护主,即使你拍拍它主人的肩膀,也要马上留意它的神色,那狗东西说弄你就弄你,疯起上来连主人都拉不住,特别是你遇见一些不熟悉的斗犬,那必须要保持距离,别太快轻信一条陌生的斗犬。 我们三个一起长大,基本都晓得对方的门路,一路过去我爷爷家,根本不需要我带路,更由比较着急的涂令走最前面,我跟告花儿一边在後面跟着,还一边想着其他解决办法,才一致认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涂令打消这个念头。 “涂令,我可以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借一条斗犬出来,我觉得还是不要破坏金瑞他爷爷的心血了。”告花儿掏出电话,准备行事。 但涂令突然在前面停步,「答案」也停住了,我跟告花儿停得也快,当时我还真怕「答案」会扑过来,几乎想扯住告花儿的衣角,提醒对方做好撒腿就跑的准备。 而涂令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一般斗犬都不入流,根本试不出来「答案」的实力,连覃洋的多伯曼杂牌军,我都看不上眼,那请问你要去哪里借来一条名种斗犬?况且有名气的斗犬都在准备这一季比赛,哪有空理会我们?” 我跟告花儿都被涂令说得无力还嘴,想想也是,有名气的斗犬都备赛要紧,根本不会来应付我们几个毛头小子,而低等级的斗犬其实斗技粗糙,打不出一流斗犬的那种气势和感觉,没必要让「答案」浪费精力。 “本来我一直都想借来「火线」,跟「答案」比试一下,想不到那狗子突然疯了,跑去了後坡没了消息。真是可惜啊!”说完,涂令接着走起,「答案」不急不闹,呵呵声都几乎听不见,顿时跟我一种很稳重的感觉。 不过我听来涂令原先的打算,觉得那龟儿的想头有点大,「火线」虽是老犬,但毕竟是2届总冠军,一个「答案」这样的後起之秀,也敢去挑战「火线」,再说涂令也不是专业的练狗师,估计跟「火线」打一场,「答案」那狗子就基本要提前退役了。 “多麽霸气的狼青犬啊!疯了很可惜啊!”涂令在前面感叹着,我难以想象斗狗竞技会让人变得这般痴迷,明知私下比赛属於违规,但总有像告花儿和涂令这样的白痴还明知故犯,为的就是那一瞬间的热血和荣耀? 告花儿也调侃着涂令,他说:“涂令,你龟儿的性格还是没有变过,想头太大不切实际,金瑞他爷爷的「火线」是拿过总冠军的斗犬,你的这。。。这个什麽「答案」还是个初哥,你凭什麽要让「火线」跟「答案」比试,岂不是让我们看你笑话吗?” 我没有附和地选择笑出几声,而是观察着涂令的每个细微反应,此时涂令没有停步下来,他耸耸肩头,也听见他哼了一声,是边走边说:“我再说一次,千万别轻视「答案」,这狗东西迟早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还有,告花儿你的巴斯特牛头梗其实非常平庸,成不了才的,我建议别浪费太多时间在它身上。” “你说的屁话总是那麽好听。”告花儿回敬一句,趁走在後面,还对涂令比了比中指手势。 我懒得插局,苦笑了几声,很快就到了爷爷位於上城的家门口,那是一个旧年代的小院子,我老爸和大伯都在这院子里出生和长大,一家人挤在一起过了很多年,而外墙在前些年重新砌了一遍,一墙的新砖,看起也很舒服。 而院子内的情况在这麽多年里出现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奶奶活着的时候,院子内一般都收拾得乾乾净净,一切有条有序,当奶奶过世了,我爷爷也开始练狗後,院子内就乱得不行,大伯以前也帮忙收拾几回,但後来就坚持不住了。 我是金家的独苗,爷爷家的钥匙我当然被分配了一把,打开院子前门後,明显是大伯趁爷爷住院未归,定时过来打扫过,里头还基本乾净整洁,而我都还没有开口,涂令就抢先吼了一声:“「少侠」!出来!” 我立马就慌了,说:“涂令!你龟儿最起码先把「答案」牵好,等一下两条狗子打起来,你拉得住?如果「少侠」出了意外,我爷爷恐怕要杀去你屋头,把你老爸老妈都骂一顿,你信不?” 告花儿听後偷笑了一声,涂令也是有头有脑的人,他把套在「答案」上的钢链子缠了两圈在手上,然後又吼了几声「少侠」,而我走到了爷爷给狗子们准备的狗窝前,朝黑洞洞的窝里也吼了声「少侠」。 狗窝里有了动静,像是呜了一声,由於涂令牵着「答案」,我让他先不要过来,就叫来告花儿过来帮忙想办法,必须先要套住「少侠」,免得那狗东西看见「答案」就他妈冲了过去,我也怕控制不住场面。 但狗窝里迟迟看不见狗脑壳探出来,身边告花儿就说:“斗犬是不会这麽怕生的,我估计「少侠」是个孬货,这他妈怎麽跟「答案」打呢?恐怕连我的「火炮」也干不赢?” 身後的涂令也说起:“哼!堂堂名将「火线」之後,竟然是个怕生的孬货,金瑞,你爷爷肯定会气得半死,因为「火线」已经不见了,练了好久的「少侠」也这麽胆小,看来你金家迟早会退出斗狗竞技界。” “你妈的给我闭嘴,看不见我在想办法吗?”我听不得别人说我们金家的不好,况且还牵涉到了爷爷,我更是不爽,就回敬了涂令一句。 告花儿又从裤袋里摸来包装蛋糕,说:“这是公司里的妹子请我吃的,我来试一试,看那狗东西出不出来?” 包装蛋糕被告花儿掰成两半,一半扔进狗窝里,一半留着。 很快,一个狗脑壳终於探出狗窝,那颜色和体貌我非常熟悉,几乎跟「火线」一模一样,是实实在在的铁青色,三角眼,耳朵竖得有力,是一条狼青犬。 我马上喊了句「少侠」,眼前的狼青狗子低呜一声,吃完另一半蛋糕就抬头看我,我知道这就是「少侠」了,虽然它跟它爷爷「火线」极为相似,但某程度上,我还是比较失望的,因为「少侠」表现胆怯,滚出来狗窝还他妈抖着身子。 “看这体型,至少也有10个月大了,但这真的就是你爷爷一直在培养的斗犬?”告花儿说完,就掏出中华,递给我一根,根本不理会涂令,我跟他就点起香烟,接着我也说:“的确是狼青犬,跟它爷爷「火线」一个模样,没错的,但10个月大都还这样怕生,我也觉得爷爷是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涂令也很失望,「少侠」如此胆怯,就没有任何意义地去跟「答案」私下比赛了,也不可能让「答案」去欺负一个弱小怕事的狗子,所以他就说:“想不到「少侠」是这种货色,恐怕连流浪狗都惹不起,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另想办法,反正一定要给我安排一场私下比赛,否则。。。” 告花儿也是按捺不住了,就说:“大不了我的「火炮」不去打比赛了,你龟儿不要用这事情一直威胁我们,你也他妈的看见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是「少侠」不可能打比赛而已。” “等一等!我们可以帮爷爷继续训练「少侠」,这样行吗?”我反应不过脑子地说了一句。 涂令就说:“距离明年第一季阳城斗狗大赛还有6个月的时间,你要练狗实际上是可以的,但我们说好的私下比赛不能取消,一定要在明年大赛前私下打一场,我跟「答案」也等得起,最後我要提醒你,这狗子是没有战斗天赋的,承认!” 我扔了烟头,说:“当初你打篮球那麽有天赋,现在还不是窝在阳城混日子,所以说呢,不要把事情说得太绝对了。” 告花儿也来了劲头,他说:“等我的「火炮」伤好了,也可以跟你的「答案」干一场,反正你要给我们时间,到时候在斗狗大赛进行之前,我们会兑现诺言的,当然你这龟儿也要守信用,有些事情就给我暂时封口。” 第12章 段球球 我主动逗着「少侠」的下巴,那狗东西抬头看我的眼神不够坚定,有些闪避。 暂时我是彻底地失望了,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一条斗犬应有的眼神,它爷爷「火线」以前总是把狗脑壳抬得高高的,而被爷爷牵出去时候的步姿也很聚气,一般闲人都不敢走得太近。 随後我也想着自己刚刚的口气是否过大,毕竟「少侠」如此蠢钝又胆怯,爷爷都暂时没有训练成功,我一个混仓库的怎麽可能有如此能耐呢?也很是可惜为什麽「火线」会有这样的後代,狼青犬一代传奇注定要谢幕吗? 我知道大伯会定时过来照顾,就给「少侠」弄了一把狗食,然後带着告花儿,涂令离开了爷爷家,接着涂令带着「答案」直接去了下城,而告花儿趁着涂令那龟儿不在,就开始说:“我真心觉得「答案」不错,那狗东西不急不躁,安静得很,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我很是了解告花儿的意思,一般有实际本领的斗犬都很安静,只靠那种独有的气势压垮一切人和狗,相反没有真本领的斗犬都很急躁,不停乱跳乱蹦,看似凶狠,但一上了擂台,多数被‘十指秒杀’。 弄了半天,发现时间已过五点,我跟告花儿都饿得肚皮直响,乾脆我就请客,拉着告花儿去了一家我们经常去的小菜馆,把夫妻肺片,口水鸡,蒜泥白肉,鱼香肉丝,水煮脑花干了个精光,才散了场。 第二天一醒来,我把房间门开了一道缝,生怕老爸又在客厅堵我,说些啰嗦话,後来发现家里没人,就大模大样地坐下吃完老妈留下的早饭,又跟告花儿联系一下,问问「火炮」那笨狗子的情况。 期间,傅滨打电话给我,提醒我假期快完,还是早点回去禹都上班,免得以後组长的脸色会越来越难看,我几天来也烦事缠身,听不得这些话,就跟傅滨说了组长的几句坏话,几乎有辞职不干的冲动。 既然就快离开阳城,我必须争取时间多点看望爷爷,给大伯打了电话听说我老爸没在,我才放心过去,进了病房看见爷爷还是病怏怏的样子,大伯在旁边服侍爷爷吃喝,我一走近,大伯就没完没了了。 大伯斜了我一眼,说:“你崽儿难得过来一趟,也不多点来照看你爷爷,一天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你老爸说你回来这几天都是很晚才回家,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事。” 我懒得顶嘴,知道大伯说得也有道理,就主动抢来勺子和饭盒,主动给爷爷喂饭,而爷爷这一次大伤,整个人确实失去了以往的神气,眼神里没有了光彩,只知道张嘴吃饭,我看见有些心痛。 大伯说要出去一趟,让我别乱说话,乖乖看好爷爷,他一会儿就回来,我听後心中大喜,假装乖乖领旨,心里计算大伯还没有走出县医院,我还是假装规规矩矩地,过了一会儿确信大伯不会杀回来後,我就轻声问着爷爷:“爷爷,你说「少侠」那狗东西会成才吗?” 爷爷转着眼珠子,定定看着我,兴许惊讶着我突然知道「少侠」的存在,我也很耐心地等了十几秒,等到爷爷足够有气力後,才听爷爷说着:“「少侠」蠢笨胆小,不过可以训练,但。。。但是要花两倍的时间和精力,那。。。狗东西绝对有潜力,只是难以帮它找到突破口而已,训练过程中,人和狗子都要必须集中精神才有机会成功。” 我没有质疑爷爷的话,毕竟2届总冠军「火线」是被爷爷练出来的,我发出质疑只能说明自己很白痴,但就心说要练成「少侠」,必须长期跟「少侠」混在一起,我在禹都工作忙得要死,长时间留在阳城很不现实。 我收拾了自己的思绪,又问爷爷:“爷爷,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让「少侠」接班?去代替「火线」预备明年的第一季比赛,但「少侠」那狗子连基本功都没有打好,又碰到「火线」失踪这事情,我怕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 爷爷吃力地挪了挪躺姿,才说:“一条斗犬如果。。。如果有足够天赋,三个月就能练成,我也知道在「火线」跑了以後,要「少侠」突然接班确实很不现实,加上我受伤根本没有精神练狗,恐怕。。。恐怕我们金家要错过明年的第一季斗狗大赛了。” 一口气说完,爷爷很难受地不停喘气,一只手摸着伤口包扎处,我知道他老人家的气力已经用光了,本来还想谈谈关於「火线」发疯的事情,我心说这一次的计划又要泡汤了,才给爷爷为了几口温水。 爷爷完全躺下,人又迷糊起来,很快睡了过去,我虽然心痛,但又感叹还是年轻人体质好啊,恢复力起码要比老人快几倍,若是我受了爷爷这样的伤,说不定第二天就可以出院,滚回去上班了。 我收拾好伯娘带来的饭盒,准备离开县医院,恰好也想找个安静地方,想想跟涂令的事情到底应该怎样解决,我不忍告花儿在斗狗界的前途被涂令毁了,但爷爷重病在身,我更是不能抽时间留在阳城,藉以训练「少侠」,就越想越觉得事情很他妈糟糕。 刚刚走出病房,我就被一个禹都口音的女孩礼貌叫住,女孩问我:“你好!请问你是2号病床的家属吗?” 爷爷正是2号病床的病人,我就嗯了一声,自然打量起女孩来,发现对方并不是护士医生,她穿着清爽,短发刚刚过肩,两边素眉,白白净净的皮肤,使我真想捏她的脸蛋子。 後来女孩的回应,又让我不想捏她了,因为她介绍着:“你好!既然你是2号病床的家属,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球球,是禹都晚报的记者,我们来阳城就是想了解前几天斗狗比赛伤人的事件,能配合我们一下吗?” 我看见段球球身後果真跟来了一个同事,但我不想让他们打扰正在休息的爷爷,最好就不要让爷爷受伤的事情登上报纸,我就说:“病人在休息,你们就不要打扰了,你尽管提问,看看哪些是我方便问答的。” 段球球跟她同事都迟疑了,他们要回去交差我自然清楚,但这样也不能随便打扰一个受重伤的老人家,我等了十几秒也听不见回应,乾脆就说:“其实那病人是我爷爷,一个阳城很出名的练狗师,我爷爷是被一条疯狗子咬了一口,现在病情很稳定,就这样,足够你们写资料了吗?” 我刻意隐瞒了「火线」的存在,因为担心更多人知道爷爷被自己的狗子咬了,会成为别人的笑话,但我明显是不了解媒体这行业,因为段球球就说:“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爷爷是被自己养的斗犬咬伤的,你可以说一下细节吗?” “可以说的我都说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回去了。”我开始发慌,始终很少面对记者追问,难免有点稳不住,此时竟然很想大伯快点回来,那我的负担就会减轻。 这时我也整个身子堵在病房门口,用肢体动作告诉段球球我的意思,而段球球这女孩虽然样貌年轻,但明显经验丰富,也肯定知道我已经发慌,就乘势问起:“先生,既然你是受害者的家属,加上几个爱护动物组织都公开表示阳城应该取消斗狗这样残忍的比赛,请问当你家人受了伤害,你也有跟爱护动物组织们一样的想法吗?就是取消阳城斗狗大赛?” 这问题尖锐得让我直想跳江,我心说段球球这妹子脸蛋好看,工作手法却这麽老辣,实在可惜,本来我还想要来电话,看看有没有机会发展,但被逼问得我难受,一时受了打击,我只能打消对段球球的任何想法了。 接着,我也尝试将问题应付过去,说:“其实你们外行人有所不知,斗狗竞技文化已经流传很久了,日本那边的斗狗竞技最为成熟,而且像我爷爷这样的练狗师,从来不会虐待自己旗下的斗犬,都是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还有就是我们牵斗犬上擂台比赛,斗得是一种竞技精神,是一种人类向来渴望的荣耀,你记好了。” “那这次你爷爷被自己的斗犬咬伤了,你的看法是?”段球球的不依不饶,我有些吃不消,呃了半天,一直在编排能上台面的说词,也心说老子一个艺术院校毕业的才子,怎麽就被一个女孩问倒了呢?实在丢脸啊! 我知道自己要他妈的出大丑了,给出一段老土的说词:“呃。。。这只是传闻,你不要听别人乱说,事情根本就没有弄清楚,我们家里人都不敢妄下结论,所以你们也要理解。” 段球球‘哦’了一声,又说起:“我们实在是很想去采访一下伤者,先生你可以再安排一下吗?” 我快要被搞得冒火了,就说:“这里是医院,你们应该尊重伤者,不要打扰伤者的休息,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们很难配合的。” 段球球听後,竟然不理会我,而是跟她同事商量了好久,才递来一张卡片,对我说:“先生,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伤者了,我们会在阳城逗留几天顺便收集事件的资料,而如果你需要联系我们,可以打卡片上的电话,24小时开机。” 我真想说一句‘你们难道不会休息吗?’ 但段球球,就是那俏丽的女孩,已经离开了。 第13章 替工任务 烦心事一时三刻解决不了,我就容易急躁,回家后光着膀子,空调调到二十度,借以给自己散散闷气 期间,傅滨致电来提醒我,说那该死的主管会亲自询问我何时回禹都,我这一走,仓库里的事务乱得不行,搞得我好像大臣一样,一天不回去天都要塌了 我嘟囔地骂了几句,收到主管电话后又他妈唯唯诺诺的解释一切,就算不照镜子我都清楚自己那窝囊样,为了生计我姑且放主管一马,向生活低头难道不是一种本事? 翌日考虑再三,我觉得事情不会有太快的进展,两边拖着只会浪费时间,就决定傍晚坐车回禹都,继续累死累活的干自己那伟大的仓务工作,为他妈的物流界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先去告花儿公司跟他道个别,提醒他照顾好“火炮“,并调侃告花儿智商长期不在线,就尽量别再跟覃洋那蠢货较劲了,到头来吃亏的终是自己,至于涂令那自大狂,也别急于联系 我这一走,告花儿没了伴,自有他的担忧:“你说覃洋和涂令会不会不讲信用去告密?“ 我哼了一声:“不会的:覃洋跟我们互相捏着把柄,那家伙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而涂令就更加不会,因为那自大的家伙很想我在他面前丢脸,只要答应他明年的私斗,他甚至会保密得更严谨“ 告花儿肩头一垮,松了口大气 我俩一起在公司门口抽了两根烟,分手时告花儿更依依不舍,劝我别在禹都混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了,不如早点回阳城混,熟地方总比生地方好,不就等于是说我这几年在禹都纯属浪费时间吗? 我故作潇洒,头也不回地说:“不衣锦,不还乡“ 接着我去爸妈的火锅店告知二老我要滚回去禹都了,我爸听后没好气地“哦“了一声,就去后厨忙活了,我也实在忍受不了老爸这样的态度,不想多搭理他 反而是老妈一万个舍不得,啰嗦我这趟回去不晓得又要瘦几斤肉,拉着我的手迟迟不松开,再这么下去恐怕她要掉泪珠子了,于是我叹着气,好话说尽,保证会照顾好自己 离开火锅店后,我也致电大伯和伯娘说自己要回去禹都了,伯娘一向待我很好,在电话那头提醒这提醒那的,叮嘱事事安全为重,让我过年早点回阳城,吃她亲手包的饺子 我几句敷衍后,大伯也说:“回去前记得再去医院看看爷爷,另外我今天很忙,你替我去一趟爷爷家给那狗子喂食,别喂太多,一把手掌就够“ 这替工任务我接下了,准备买了车票就去,最后在傍晚上车前看望一次爷爷 去的途中我记得上次告花儿用包装蛋糕才把“少侠“引出狗窝,我想到自己在“少侠“面前也算是生人,决定套近乎,就买了两个包装蛋糕放口袋里,一路走一路想理清这几天发生的事 等我推开爷爷家的院子门,院里依然乱得一塌糊涂,几坨狗屎想必也是“少侠“的杰作,另一边院墙还倒着用来训练“火线“力量的卡车轮胎,如今“火线“失踪,那轮胎内沟都积了水,滋生了不晓得多少蚊子 我想清掉轮胎内沟的积水,无比自信地双手一提,妈的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腰板看样子是扭了一下,我连吐十几句脏话,把这轮胎的里里外外都骂了一遍 “太失败了,幸好没人看见,否则多丢脸啊?“我喘着气,嘟囔着 积水浸湿院里的红土,很快成了泥巴,我心说这练狗也是残忍,自己的力气不算弱,但提起这轮胎却费了老劲,何况是一只畜生,而“火线“在爷爷的长期训练下,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我抹掉额头的汗,掏出包装蛋糕,在“少侠“的窝前像小丑一样逗着 爷爷一直将“少侠“藏着饲养,如此低调我估计是想让“少侠“无缝接替“火线“,出战明年第一季比赛,若不是这事情在斗狗界漏了风声,涂令会知道这事情就才怪呢 而在“少侠“面前,我毕竟是个生人,那狗东西自然闻到蛋糕味,但就是不肯滚出狗窝,我等了半天,觉得这狗子好大的架子,让本少爷在狗窝前十足小丑一般,就牵起链子,要把这狗日的拖出来 但结果我又失败了,一只10个月的大狼青犬让我倍感尴尬,一个成年小伙子在力量上竟输给一条狗子,这事情传出去可笑不可笑?老子可以想象告花儿那崽儿知道后一定会笑得原地打滚 “狗日的!滚出来!“我除了大骂着,还差点一个踉跄 斗了分多钟,老子决定智取,将包装蛋糕撇开一半扔进狗窝,然而不消三秒,链子那头拉扯感没了,我就一下把“少侠“这狗东西扯了出来,那狗东西还四足杵地,再怎么“刹车“也斗不过我智取 我本想给“少侠“一脚,报复它耍了我,但想着这狗东西是“火线“的孙儿,也看在爷爷的份上,我才罢休不愿计较,但看着它自顾自地啃着蛋糕,我也又可气又可恨 接着我去屋里抓了把狗食放在狗盆里,擦了擦手又掏出剩下的包装蛋糕自己吃起来,而“少侠“抬起狗脑袋突然盯着我,我又是一个气,吼道:“你吃你的,我吃我的,看什么看?“ 或是“少侠“被我吓着了,这蠢钝胆怯的东西突然四脚打抖,竟把咀嚼了一半的蛋糕吐了出来,拖着链子退回了狗窝,我再怎么去拉扯都没用,比刚刚更加吃力,最后我把狗链子重重一扔,又是一通骂 “少侠“不停在狗窝里低呜,我骂完也一直喘着气,整个人的急躁刚平复,就觉得背后有股极不寻常的动静 本能般,我歪着脑袋斜着眼,背后那动静使我汗毛直竖,因为我肯定了这动静绝不是人类发出来的,那东西极像一双眼睛,我感觉那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看,仿佛要杀我一个不备 接着突然间一阵嗷嗷低叫,我被这声响吓了吓,吞了口沫子后本能般一个转身,顿见一只狼青犬四肢聚力的站在院墙边沿上,露着舌尖,眼珠子转也不转,它一直在打量我,这让我感觉不到它是一个会呼吸的生物 起初我见这狗子一身铁青色,姿态英气,以为是“火线“,细看后却立马退了几步,肯定这狗东西虽是狼青犬,但绝非“火线“,更像是在水库救过我的那只,而且越看越像,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火线“除了跟随爷爷外,它第二信任的人类就是我,所以我对狼青犬绝不陌生,于是决定用对待“火线“的方式应付面前这狼青犬,刚想发出一个爷爷教过我的指令,却突然见着另一只狗子出现在院墙的另一侧 我几乎听不见这东西跃起时的声响,一点也没有 第15章 究竟谁天真 我对自己的推测极有信心 跟涂令的私斗约定本该“少侠“出战,此时那崽儿带着“答案“不请自来,恰逢“火线“意外现身,这一切像是约好似的,那崽儿不但想提前私斗,而且还想临时换对手,直接单挑“火线“ 我并不是担心“火线“败阵,或是涂令的“答案“被弄至重伤,这样的对战几乎没有悬念,一只新秀要打赢2届总冠军,怎说都有点不切实际,即使“答案“是名将“麻辣“的后种 加上那只救过我而不明来路的狼青犬,靠气势就能击退山里的野狗子,我至今才跟它遇过两次就觉得这狗东西深藏不露,先不追究“火线“为何跟它混在一起,但我想了想,能跟“火线“结党的狗子,定是不简单的角色 所以,涂令的天真让我开了眼界 再是我必须想办法将“火线“留住再交还给爷爷,并且搞清楚爷爷受伤的原因,和“火线“为何跟一只陌生的狼青犬在一起,还有这俩狗东西潜回爷爷家的目的,难道就为了看望一下自己的孙儿“少侠“吗? 是以,我也有我的担忧,而且随着涂令一直堵在爷爷家的门口,这种担忧就越来越甚,因为涂令我可以尽全力镇住,但这几只斗犬我却没把握控制得住,更别说现场还有一只陌生的狼青犬,种种猜测,那狗东西极可能也是一只斗犬 “金瑞,我晓得你在里面,何不爽快一点?“涂令的无礼和自大,令我很是想冲出去用断木敲死他,那崽儿最大的问题就是人生中没有受过大教训,才令他如此的讨人厌 我回话爽快,向门外大声说:“大家都别装疯卖傻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也知道我绝不允许你在这里干出个什么,这里不是斗场,再说我们约的私斗时间尚早,你敢乱来大不了一拍两散“ 涂令却说:“我这狗子的鼻子灵敏得很,好不容易追踪到“火线“回来了,这狗东西冲出来的劲头连我都吓了一跳,所以给它机会去请教老前辈互相过过招也是应该的,你是男人就把大门打开,成全一下“ 我一听就恍然大悟:“呸!我成全你个锤子,上次你带着“答案“来我爷爷家,肯定就是借机会让你的狗子采集“火线“残留在院子里的味道,等“火线“一现身你追踪过来,老子被你当成傻子耍了,还他妈成全你?“ 涂令的回应令我十分反感,那崽儿喊道:“或许我该让“答案“硬闯,这样比较刺激些“ 听后我直接走到门前,吼道:“你他妈疯够了没有?“ 说完我扭头发现“火线“早就跟了上来,立在我右侧一股备战的架势,这护主的举动我很是感动,说明这狗东西终究是认得我的,我便抓紧空档对着“火线“又尝试了两种指令,一是不可主动攻击,二是要避开对手的攻击,我还逼于无奈地朝屋内指了指,示意让2届总冠军“火线“暂避一下避免冲突,那狗东西接不接指令不说,但就让它暂避起来一事,我觉得很是侮辱它了 随后我听见涂令在门外“哼“了一声,接着的声音很明显是在给“答案“发出指令,我估计那崽儿极可能要派“答案“硬闯了,导致我那股着急劲瞬间包围我整个头部,我能感觉头部发出酸酸的刺麻感,好不难受 而前门被我死死堵住,“答案“要闯进来就只能翻过院墙,由涂令在门外大声发指令,狗子在里头向对手发出攻击,这法子在我看来非常愚蠢,即使“答案“是名将“麻辣“的后种,且没有主人近距离督场,那么“答案“必败无疑 “醒醒!“答案“不可能赢的!白白让自己的斗犬受伤,你凭什么当它的主人!“我的吼声几乎嘶哑,而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在了脑部,而周遭弥漫着窒息的味道 涂令又“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不晓得如今的3届总冠军“公爵在还是无名小辈的时候,在斗场上屡败屡战,大大小小的受伤少说也有二十次,才成就今天这地位,而今天我让“答案“跟前辈“火线“过过招吸取经验,即便受了伤也说得过去,成功之前不吃点苦头哪行啊?“ 我竟低头想了几秒,才回道:“你有你的道理,我自己纵容过告花儿跟覃洋私斗,再拿这个作挡箭牌也说不过去了,但最关键的是,我并不是“火线“的第一主人,这狗东西攻击过爷爷你也知道,稍微控制不住恐怕连人都有危险,再说“ 涂令接道:“再说?再说院子里除了“火线“和“少侠“外,还有第三只狼青犬,对不对?“ 我听后脸巴涨得通红,心说另外那只狼青犬举动轻盈,体味遮盖不住被“答案“嗅出实属正常,但问题在于“答案“怎样告诉自己的主人现场还有狼青犬呢?除非涂令也一直在跟踪这只狼青犬? 我试探着:“难道除了“火线“外,你也一直在跟踪这只狼青犬?“ 门外传来涂令自信十足的笑声,说道:“你一直在禹都混着又不回来阳城,确实是错过了很多事情,我敢肯定你爷爷也没有跟你交代太多细节,如果你在疑惑什么,或许我会给你答案,但条件是让我的“答案“进去跟“火线“过过招“ “这家伙在扯谎,千万别信他!“告花儿终于赶到,那崽儿还在门外对涂令说:“别他妈以为是“麻辣“的后种就有资格跟“火线“过招,告诉你,你的“答案“不配“ 涂令那张嘴巴也犯贱,说道:“连覃洋的那两只杂牌军都搞不定,你的“火炮“又是什么级别呢?有纯正的斗犬血统吗?恐怕也是跟土狗子交合出来的杂种狗?“ 告花儿经不起挑衅,我听见那崽儿恶狠狠的声音:“小杂种!你他妈再说一次,谁是杂种狗?“ 涂令的嘴巴不能再贱,说道:“你要听清楚,我没说你是杂种狗,我是说你的“火炮“是杂种狗“ 此时,我知道我再不开门的话,狗没打起来,人肯定是先打起来了 接着我心里念了句脏话,人在焦急的时候顾得了东却顾不了西,最后还是不顾“火线“和另一只狼青犬在我身后,就把大门的锁解了,这刚一推开门,我就看见一团黑影从我眼前闪过。。。 第16章 不可一世 那团黑影奔着“答案“而去 我跟告花儿本能地退了两步,相互打了个眼色,就是那种你问我怎办,我问你怎办的白痴画面,我本来也不想开门,但为了阻止告花儿和涂令的冲突,我不得不那样做,而且我极度怀疑涂令是故意惹怒告花儿,逼使我开门 是以我瞄了一眼涂令,那崽儿扬着嘴角又发出坚定的眼神,说详细点就是那种欠揍的模样,好像任何机关都被他算尽一般,哪怕是芝麻绿豆般的细节,他也掌握其中一样,这种不可一世的姿态我非常反感 再细看,此时的“答案“后颈受袭,被一只狼青犬重压在地上,只剩后半身不肯服输而高高撅起,期间想用前肢发力撑起反击,但攻击点被那只狼青犬遮掩,“答案“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计反身逃脱,用力恰当就根本不会伤及外皮 而这俩狗子又发出令人毛躁的“嗷嗷“声音,只是“答案“的叫声越来越急躁不安,就像一个人开车堕海后在密封的车厢里苦苦挣扎,眼见水位不断上升但自己又无计可施一样,相反那狼青犬叫得比较低沉,很有吃定“答案“的意思 “太棒了!火线!摁住它!死死的摁住这狗东西!“ 告花儿捏紧双拳在吼着,显然他很乐意的看见“答案“被压制,就这一点上我站告花儿这边,我觉得涂令就应该受些教训,来收拾他的不可一世,否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那他岂不是要飘到天上去了? 但在另一问题上,我却站涂令一边,因为这时的涂令语气冷静地接道:“请你擦亮眼睛再细看一下,这只狼青犬并不是“火线““ 那当然不是“火线“,“火线“一直立在我的右侧,前面正在斗技,这狗东西却异常的冷静,仰着它的狗脑袋,三角眼里散露出冷傲,而目光又一直在观战,其姿态跟愚笨的普通家犬完全是两回事,想此我竟有些自豪感 “无所谓啦,让“答案“跟它先打,最后再会一会老前辈“火线““涂令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告花儿在他身后都怼出了中指,嘴里是轻声的一通乱骂 然而我也终于亲眼见着那陌生的狼青犬真正的出招了,从它今天的出现到斗技之前,其表现似乎是“火线“的左右手,但我感觉这狗东西的斗技丝毫不输“火线“,特别是一招''原地压制'',简直跟“火线“的斗技如出一辙 秒间,有种奇妙感觉让我的心脏莫名其妙地颤动了一下,但此时不能百分百冷静的我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是“答案“的服从性极高,涂令不给变动战术的指令,这狗东西竟然跟对手僵持着 我认为这非常愚蠢,就指责涂令:“如果在斗场发生这种情况,你的“答案“早就输了,因为看局势这狼青犬必赢,只是没有人给它发后续指令而已,你一个半吊子的练犬师,哪会懂这些?“ 涂令歪着脑袋“哦“了一声,嘴角一咧,说道:“你是认为自己比我懂得多吗?“ 我不甘示弱,也嘴角一咧:“你真的以为“答案“是血统纯正的斗犬,就能靠''血统纯正''这四个字横行天下?斗狗竞技比的不只是斗狗们的之间,而场边的练犬师也要懂得观察局势,适当的给指令,否则就等于斗犬在孤军作战,必败无疑“ 刚刚给涂令怼中指的告花儿,这时向我伸出了大拇指,一股劲地点着脑袋认为我的说法,还乘势而上地嘲讽涂令:“斗狗这回事,论专业度就属金瑞最有发言权,你“答案“它老爹“麻辣“只不过是一届上城冠军,而金瑞他们家的“火线“却是两届总冠军,你来说说看,这事谁最有发言权?“ 不轻易动怒仿佛就是涂令的天生技能,那崽儿的反应我确实是讨厌极了,他“哼“了一声,一副瞧不起我跟告花儿的样子,给出自以为很酷的低沉声线:“好,那么我就试一试给“答案“发指令喽?“ “赶快!就当救救你自己的斗犬“我嘴里这么说,但其实早已看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那只陌生的狼青犬并没有要搞死“答案“的意思,就凭这俩狗东西一直僵持不下,狼青犬迟迟不肯给出致命一击,就能说明一切 细说这感觉,就好像高中生教训小学生一样,并不是要搞死你,只是想让你尝尝苦头而已,下回记住别这么莽撞,否则他日定要你吃大亏 我很满意自己的想法,加上涂令答应给“答案“发指令借以逃脱,是以我的神经线就松开了许多,还有工夫向一旁的告花儿讨烟抽,只是刚点完烟,就看见涂令打了一个响指,而“答案“也立马有了动静,那“嗷嗷“声突然变得更加急躁刺耳起来 “妈的!你给的是反击指令!“我怒视着涂令,而涂令的眼神没有理会我,只在嘴里说道:“我没有说过要结束战斗,我只是想完结这种僵持不下,反正“答案“也热完身了,我也建议你跟告花儿退后几步,我的“答案“反攻起来,动静比较大,吓着你们不是很好“ “放你的狗屁!“告花儿吐出一口烟圈,根本不屑涂令的回应 只是我觉得告花儿会为他无知的回应而感到尴尬,因为眼前的“答案“经过快速储备力量后,就趁狼青犬一时松懈,将自己的狗脑袋顶向狼青犬胸骨位置,狼青犬身体受到震动,狗嘴一松,“答案“瞬间逃脱 但从斗技来说,我直觉可惜,因为这狼青犬的持久力明显不是上乘,因为一般等级高的斗犬遇到这种情况,不但不会被“答案“反击,而且真的会控制着力度死死地压制着对手,直到耗尽对手的体力,而不是像现在因为松懈被“答案“打了反击 而告花儿也有他的见解:“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狼青犬明显是手下留情了,被“答案“钻了空档,我觉得“答案“这狗脑袋一顶过去,力度还真不小,希望不要留下内伤“ 听后我吞了口沫子,看见“答案“很诡异的露出一副跟它主人涂令一模一样不可一世的表情,后肢发力直接跃在半空,狗嘴奔去的方向明显是那狼青犬的喉咙,而狼青犬刚想起跳,它身后却闪过一团黑影 第17章 心脏 我屏住了呼吸,我的指令又失效了 “火线“跃在了那狼青犬的前面,看样子是要亲手教训“答案“这个后辈它几乎滞在了黄昏的微光中,去势随着重心落下而越来越急,不出意外的是要来个闪电战,先取“答案“的喉咙位 而“火线“最拿手的压制性战术则是咬住对手的后颈脖,前半身重压上去将对手牵制在地上,另一只狼青犬刚刚对付“答案“也用过这招,奈何被“答案“解锁逃脱 这种战术有便于快速遮掩对手的反击空间,只要耐力足够就能耗光对手体力,此方法好用不好学,主人跟斗犬需要极高的配合度,我知道很多练犬师都练过这招数,但绝多数都失去了耐心半途而废 所以我这见“火线“放弃使用自己的拿手好戏,而只是用基本嘴功去锁死“答案“的喉咙位,就明白“火线“决心手下留情,不准备对“答案“这后辈下死手,也证明了“火线“它自己很是清楚,“答案“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只是“答案“终究是只血统纯正的比特斗犬,上城冠军“麻辣“之后种,加上涂令长时间的严格训练,使得这狗东西明白斗技是活学活用所以面对“火线“抢道来袭,它很是清楚对方明确的攻击点,就突然低下狗脑袋。 我也特意瞄了涂令一眼,那崽儿似乎抑制着自己的激动,因为即使一个人再冷静也好,他的眼神会不自觉的露出破绽,我见着涂令的眼睛瞪得老圆,眼珠子都恨不得要凸了出来,他被这期待已久的一战给迷住了。 再一秒后,继那狼青犬的胸口被“答案”顶了一下后,“火线”也尝到“答案“的铁头功,“火线“发誓也想不到眼前这后辈有些斤两,更想不到自己快接近攻击点之时,“答案”仅用半秒时间将喉咙位遮掩起来,以守转攻,胸骨瞬间遭殃。 幸好“火线”控制好了重心,击退的时候只是后肢刹出了半米左右,否则非得来个底朝天不可,而一时得势的“答案”没急于再攻,停留距离涂令半米的地方,我快速观察下来,判断这狗东西是极可能在等待涂令的指令。 我借机给告花儿打个眼色,想告诉他关于“答案”斗技的某些细节被我搞清楚了,但那崽儿明显被眼前的战斗所吸引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小举动,于是我轻声念了句:“真是你妈个锤子。” 接着我看见“火线”的鼻孔缩了几下,它身后的狼青犬看样子是要上前相助,却被它低嗷一声从而拦下,歪了歪狗脑袋开始绕着“答案”游步,更令我惊奇的是,当“火线”转到“答案”身后之时,“答案”那狗东西纹丝不动,丝毫不担心被“火线”偷袭。 我又听见告花儿的拍掌声,那崽儿还说:“好!确实好!亲眼看见这两只狗东西简单斗一招,我就很清楚我的“火炮“所欠缺的东西,幸好下一季比赛还有几个月,我要加紧训练“火炮“那狗东西才行啊!“ 我嗤了一声,说道:“你崽儿别乱来,这事等“火炮“养好伤后再说“ 一旁的涂令把食指贴在唇边,嘘了一声,说道:“你俩个别发杂音这里还没完呢“ 老子不屑涂令的态度,不过也确实看见“火线“游步的速度慢了下来,似乎每一步子踏在地上都是设计好一样,我很是清楚这狗东西即将发起第二波攻击,便立马去观察“答案“的一举一动,岂料那狗东西依旧纹丝不动,感觉已准备好接招一样 “啪~啪~~!“随着涂令打了两个响指,“火线“秒间突袭,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被紧接着的场面吓一惊的并不是我,是告花儿那崽儿,他誓想不到“答案“摆出接招的架子,其真正动机是趁“火线“不备而先发招,于是他嘴巴嘟得老圆接着又见着“答案“去势甚猛,主攻“火线“的头部,我知道这是要下死手了 于是我吼道:“涂令!你很清楚“火线“在手下留情,但你为何反咬一口,给指令让“答案“往死里咬?“ 涂令哼了一声,说道:“我要的不是让“火线“手下留情,我要逼“火线“动真格,否则我永远不会清楚我的“答案“缺少了什么“ “妈的!“老子骂了一声,涂令又在我的心脏上刺了一刀,其实我大可以再试一试发出让“火线“停止战斗的指令,但突然间我心里开始黑暗起来,心说或许纵容一下事态的发展,可能会挫一挫涂令的锐气 “火线!还他妈忍着干嘛啊?出真招啊?“告花儿的吼声吓得我肩头一抖 我一回神就见着“火线“的右耳已破损,“答案“那狗东西嘴边挂着血丝还在继续发功,它的尖牙凸出得太恐怖,不再攻击“火线“其他部位,就集中“火线“受伤的右耳狂发功,7岁的“火线“面对少壮派,或多或少都感到了一些吃力 2次总冠军“火线“被这般压制,我心里见着就酸酸的 下一秒,我就决定了一件事情,我虽不是“火线“的第一主人,但我跟随爷爷多时,一些专属“火线“的指令我一直没忘,包括“火线“的必杀技只是决定归决定,一丝担忧还是有的,因为我担心“答案“受到“火线“的必杀技后,会丢了狗命 “金瑞!别光看着啊!快想想办法!他妈的“火线“这是要搞死自己啊?“身为“火线“粉丝的告花儿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我点了点脑袋,吸上一口大气,挺胸,张嘴 “火线!甩!“ 指令给出,我第一时间竟发现那陌生的狼青犬竟然卧在了地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容态非常舒闲,我直觉这画面非常诡异,难道说这狼青犬已经觉得“火线“胜券在握了?难道这狗东西领教过或者以前看过“火线“的必杀技? 暂时顾不得想太多,我回头看见“火线“弹开数丈,稍微调整一下四肢的立点,而“答案“乘胜追击,突奔过去恐怕想直接用尖牙撕下“火线“的右耳我见后就很清楚“答案“无疑是要遭殃了,而一旁的涂令却嘴里轻念:“终于来了“ 这见“火线“等到跟“答案“余下两米距离之时,便全力启动朝“答案“奔过去,等“答案“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太迟,根本没有收刹转向的机会了,而“火线“聚力将全身肌肉的线条都凸了出来,上去闪电一般将“答案“的喉咙位收在自己的嘴里 “火线“还在前奔,其冲力过猛,使得“答案“的四肢已经离地,喉咙位被“火线“死死地用嘴咬紧而再过三秒,“火线“必会将“答案“甩在门口的院墙上,几乎是直接撞上去的那种,就算“答案“的狗脑袋不被撞破,那背脊骨也一定会重创 “来啊!来啊!“涂令吼着,他完全不顾自己斗犬的安危,一心要见着“火线“过真招,真是他妈的疯了 而我却不是这样的疯子,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裂了 第18章 誓不低头 似乎,一块砖头突然间把我的胸口堵住 我猛然觉得自己不该开门,不该来爷爷家看望“少侠“,甚至不该回来阳城,因为此时我所以面对的境况简直是糟糕透顶,或许因为我一时冲动下了指令,让一只斗犬会在三秒内遭受极大的危险 这种慌张和不安,让我大吼一声,告花儿和涂令都惊得将眼睛瞪得老圆 而我坚信“答案“没有解锁逃脱的方法,那它必定会遭受重创,这一场无谓的私斗,用不着把事情闹大,况且让“火线“将“答案“这般了结,我实在是不忍心 “火线!放!“ 我举起右臂将手掌一下捏成拳头,一声吼住了“火线“,那狗东西固然收到我给的指令,半秒间就选择跳起跃在半空,四肢一前一后的在院墙上踩了一下,再调头反弹回去作为一个卸力动作 等“火线“松了嘴后将“答案“放下后,那狗东西出于本能仍未松懈,以高昂的姿态立在“答案“面前,提防“答案“乘机回头一咬见此,我直觉“火线“作为一只斗犬其素养非常高,简单点说就是他妈的职业病 “答案“受到教训,使得告花儿得意起来,把握机会喷着臭屁:“啊?这''不自量力''四个字该怎么写呢?涂令你能不能教教我?“ “你滚回去教你的''火炮''写“ 涂令的回嘴让告花儿气得直跳,狂言要让自己的“火炮“跟“答案“比一场,我见了烦上加烦,就给告花儿打了眼色,那崽儿才安静下来,才转过去帮我查看了一下“火线“的伤势,看完又回了个眼神给我,那意思是指伤势不轻不重 凑近些,我也瞄见“火线“右耳伤患处的血珠已经凝固,尚不清楚需不需要缝针,而“火线“领着那狼青犬退回了院里,毕竟这东西不再年轻,使得它走动起来的时候有种疲惫感,于是我觉得即使它没有在比赛中发疯,那么也赢不了“公爵“ 我心里浮现一个问号:“火线“是否该退役了? 另一边厢不知是否亲自尝试了''前辈''的必杀技,又几乎遭受重创,令到“答案“的气焰弱了不少,它给出弱步走近涂令身旁,一直低着狗脑袋,又依然遵守着规矩,没得到涂令的允许,这狗东西连坐下都不敢 涂令的眼神对着我,嘴里哼了一声,用指尖扫了扫“答案“的脑袋顶,给出响指指令示意坐下,最后对我说:“明天开始,我就开始研究破解“火线“必杀技的方法,我要让“答案“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时必定三秒内解锁逃脱,最后两秒内进行反击“ 我说道:“究竟你把“答案“当作什么看待?是你耀武扬威的工具,还是纯粹利用它来嘲讽我?“ “拍档关系,这答案你满意不?“涂令盯着我,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露出失望脸色,说道:“难怪不得,刚刚“答案“快要被撞墙时,你眼里仍然在关心两只狗子的比试,而不是去担忧“答案“的安危“ 涂令继续盯着我,说道:“怎么?想挑拨我跟“答案“的关系,可惜这狗东西听不懂人话,随便你怎么放屁都没有用“ 我说道:“我实在是搞不懂,你敢说你自己对“答案“没有爱护之心?那狗东西只是你追寻斗狗竞技荣耀的一个工具?你明知道刚刚“答案“已经挣脱不了,却没有向我示意即刻收手的意思,你这不是送斗犬去比赛,而是送它去死“ 我一口气说得也累,接下告花儿递来的香烟,猛抽一口 而涂令没有即刻回话,那崽儿一直盯着我,我感觉他好像在盯着一个小丑 这被盯得不舒服,我踩熄烟头,说道:“你很清楚,关于斗狗竞技我不是外行,我也明确的告诉你,“答案“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那狗东西似乎是典型的''指令型斗犬'',如果在正式比赛中,你的指令稍微给慢半秒,我相信“答案“会即刻慌神,你敢说不是吗?“ 听着,涂令转头瞄了“答案“一眼,嘴里无话,而他的眼神让我越来越气愤,他似乎想继续欣赏小丑表演一样我也开始喘着大气了,心里一股难受的感觉,心说要么把涂令揍一顿,要么把告花儿揍一顿,我才舒服 一旁的告花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脱线,这时尽喷着屁话,他指着我扔下的烟头插了一句:“你个锤子,烟抽了一半就扔了,你知不知道这牌子的烟多贵吗?“ “等一会儿老子给你买十包,喷屁话也不选个时候?脑壳进水了?“我的怒容想必有些吓人,告花儿整个脸巴都僵住了,灰头盖脸地低着脑袋 涂令又瞄了告花儿一样,哼了一声,才说:“你俩个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人才'',配在一起简直绝了“ 我说道:“不用玩讽刺这招,读书的时候我跟告花儿就听过你说这对白起码一百次,你就是觉得自己比我跟告花儿混得好,你就觉得自己最帅,最酷,最有性格,最有想法,最受女娃儿喜欢,搞来“麻辣“的后种练斗犬,花尽心思跟踪两只狼青犬,就为迫不及待的跟“火线“这样的一线选手过招,然后声称找到了“答案“的不足之处,说白了就是炫耀未遂,就凭“答案“现在的实力,我相信进不来第二轮比赛“ “好一句炫耀未遂!“告花儿嘴角叼烟,拍手附和我 涂令扬着嘴角,给“答案“发了指令,那狗东西刚刚遇到险情差点被重创,此时站了起来,狗脸也舒展了很多,脑袋也重新仰了起来,看样子涂令跟他的狗子要离开了,而不甘心的我继续追问刚刚的问题,老子想看涂令在我面前低头 只是我又异想天开了,涂令要带着“答案“离开,我没必要死扯着不放,那崽儿也不可能在我和告花儿面前低头,去承认自己的自负和“答案“还达不到一定的级数,于是在他离开前,我只好厚着脸皮问最后一句:“现在两只狗子也打过了,你是不是该兑现自己的承诺,解释一下另外那只狼青犬的来历,和爷爷对我隐瞒的一些细节?“ 半个身子已经转过去的涂令突然停下,说道:“先告诉你一小部分,另外那只狼青犬叫“猎刀“,并非正式注册的斗犬,它跟“火线“都是“小金刚“的后裔,至于哪层关系我下回告诉你“ 一听到“猎刀“也是“小金刚“的后裔,身为狼青犬一派粉丝的告花儿突然兴奋起来,跑进院子里想仔细的再看看“猎刀“的一举一动,那崽儿一边跑还一边说着:“难得又找到一只“小金刚“的后裔,而且还是一只''战斗型''狼青犬,太他妈刺激了!“ 而我却兴奋不起来,因为涂令那死锤子在吊我胃口,于是我对涂令说道:“妈的!你再走一步试试,今天你不解释清楚,老子绝不会让你走“ 涂令并没被这话震慑住,他说道:“令人兴奋的东西一下全部掏出来是很没意思的,说太多又免得扰乱你思绪,如今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老子的拳头都抬了起来,却被从院里跑出来的告花儿吓住了,那崽儿着急忙慌地说道:“狗狗子不见了,都都他妈全不见了“ “少侠呢?也不见了?“我按着告花儿的肩头,多希望告花儿说那笨狗子“少侠“还躲在狗窝里 但告花儿摇头说道:“火线,猎刀,少侠,都不见了“ 第19章 嗅觉 我跟告花儿将院子和内屋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三只狼青犬 而原先套着“少侠“的狗链子已经断掉,是将栓链处彻底扯开的那种,狗窝前也有一片拖拽的痕迹,很明显这一处发生过暴力拉扯,散开再看周围的狗脚印凌乱不堪,这画面看得我直恼火 我终于清楚“火线“带着“猎刀“突然现身的原因了 “妈的!“我埋怨着自己的后知后觉 这时进院子看热闹的涂令也明显的观察了周围,他说中了我心中所想:“真是厉害,那两只狼青犬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少侠“拐走,并且不走正门,我非要写个服字不可“ 告花儿那死锤子也客串起侦探:“绝对是从后门院墙那边逃走的,只是“少侠“已经不是幼犬了,自身有一定的重量,两只狼青犬拖着肯定很吃力,我真是想不到那俩狗子是怎样拐走“少侠“的?“ 涂令''嗯''了一声,接道:“除非是两只狼青犬用了什么方法让“少侠“最后乖乖妥协跟它俩一起逃走了?“ 我一听,心说:“逃走了?完了完了妈的彻底完了,我们金家跟狼青犬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越想越多,想多了就越急躁,我难以想象爷爷知道连“少侠“都跑了的话,他老人家会不会爆血管,会不会因为我的疏于看管使得“火线“有机可乘拐走自己的孙儿“少侠“,或者还是那句话,我他妈根本就不应该回阳城 我又不停用脏话去掩饰自己的急躁,嘴里喷的脏词无比恶心,背脊还他妈开始飚冷汗在终于说服自己要接受三只狼青犬真的不见的事实后,我向告花儿要了根烟,一两口气就抽掉半根,又夹着剩下半根在院子里呆立着 我想我是死定了,爷爷非打死我不可 而黄昏后我要赶车回禹都,但现在却闹出了一件麻烦事,导致我去或留都不是最佳选择,看看手表里的时间又急得我快要疯掉,整个人六神无主,连烟头已经燃到底在烫我的手指,我也没注意到 告花儿碰我的肩头,说道:“你说“火线“拐走“少侠“到底要干嘛?你爷爷家这里不就是它们长大的地方吗?还有那只叫“猎刀“的狼青犬,我记忆中你爷爷练起的狼青犬一派,比较优秀的就只有“小金刚“和“火线“,其余资质不够都送人当了看门家犬,却从来没听说过有只叫“猎刀“的狼青犬“ 我叹着气,说道:“有太多事我都没搞清楚,我连“火线“为什么要咬爷爷的原因都没搞清楚,想想不到又出现一大堆新的问号,所以你问我,我问谁去?“ “或者你可以问问我“涂令语调冰冷,听着极不舒服 我哼了一声,说道:“你巴不得我下跪求你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在你崽儿面前低头,你就最高兴了“ 告花儿为给我撑腰,特意对着涂令嗤了一声,那样子就差吐去一口浓痰了 涂令根本不屑告花儿的举动,他极有兴趣跟我对话:“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我改变了主意,但不用跪求那么夸张,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兴趣听就行了“ 我懒得周旋下去,说道:“我没心情跟你打嘴仗了,麻烦将你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 涂令还继续吊着我的胃口,不急不慢地又用指尖扫着“答案“的脑袋,这磨磨蹭蹭的样子看得我好急躁,那崽儿根本就知道我从小就是急性子,还不断这样阴着挑衅我,我简直是上辈子得罪了他家祖宗 这时的涂令又看了看手表,才说:“距离阳城十二公里的宝塔镇,有印象不?“ 我说道:“屁话!我们读小学时学校搞春游就去过两次“ 告花儿一旁插话:“对~对~对~!我还记得宝塔镇的花田非常美,我还因为摘花被班主任骂呢,这事你们记得不?“ 我叹气,再一次原谅告花儿的脑壳脱线,打个眼色过去示意那锤子闭嘴 我回到正题:“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说“猎刀“是宝塔镇某户人家的狗子,那既然是这样“火线“这段失踪的日子里也应该?“ “很大可能是跟“猎刀“一起,并且就躲在宝塔镇“涂令说完,似乎很期待我的反应 于是我故意镇定,才不想让那崽儿得逞,说道:“它们也很可能带着“少侠“回去了宝塔镇,即便是带着“少侠“那笨狗子一路赶十几里的路,我相信也不是很难,再算了下时间,那三只狗子应该还没有出城“ 涂令摇着脑袋:“它们走的并不是大路,“火线“在阳城太出名,被其他练犬师看见后斗狗界肯定会炸开锅,那狗子聪明得很,肯定是走小路回去宝塔镇“ 我眉毛一扬,说道:“小路?水库上边的那条小路?难难怪不得,“猎刀“在水库那边帮我解过围,只是当时还有一个人在暗处说话,一直没有现身“ 告花儿听到“嘶“了一声,说道:“妈的!水库那边荒凉很久了,在那附近出没的人基本都不是正常人,对不?金瑞“ 我盯着告花儿,说道:“你崽儿小心点说话“ 才意识过来的告花儿朝我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而涂令也“嘶“了一声,态度没那么放肆了,似乎对话题也感兴趣起来,说道:“那个人应该是“猎刀“的主人,这问题以后再研究,现在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为什么“火线“和“猎刀“会专门回来一趟带走“少侠“?这又可能是某个人给两只狗子下的命令,很可能就是你口中所提到那个人“ 出现的问题实在太多,导致突然间各人都无话,院子里安静得让我直觉背脊发寒 渐渐的,我把得知的信息都从头到尾顺了一遍,意识即刻清晰了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非常尴尬,那就是我必须取消回禹都的决定,改为去一趟宝塔镇,即使捉不回“火线“,也至少将“少侠“捉回来交还给爷爷 “金瑞,趁着还没天黑,不如我们现在就赶去宝塔镇?“ 告花儿的意思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很是享受这样的默契,即使某些时候告花儿脑壳脱线会将我气个半死不活 我就点了点脑袋,再看涂令的表情,那崽儿明显不想站队,于是我说道:“涂令,你也应该跟我们去一趟宝塔镇,我知道你还有事情没说完,我想再问个清楚,再是去宝塔镇想要在短时间内的找到三只狗子,必须要一样东西帮忙“ “是“答案“的嗅觉,我说对了吗?“ 涂令说完,那种极讨厌的傲慢模样又回来了 第20章 追踪前 “你坚持要去宝塔镇?就不怕丢了禹都的工作?“ 涂令从头到尾都想看我的笑话,他根本不是在关心我工作的问题,而是见着我此时进退两难,借机挤兑我几句罢了,反正我越出丑,他就越高兴 同时,那崽儿还简单看了看“答案“的伤势,由于“火线“没有百分百动真格,“答案“最多是磨破一点皮而已,于是我估计他应该会答应跟我去一趟宝塔镇,毕竟“答案“的行动能力没任何问题 “去不去?我好让告花儿安排车“ 我让告花儿联系车,啥子车都不重要,最好能半小时内安排我们上车就行安排完回头等着涂令的回应,老子还没好气地装作很有耐心,心里却骂着涂令:去你龟儿子的 “如果我不去,估计你们也办不好这事情“ “对啊!我跟告花儿就是能力不足啊,所以才让你带着“答案“一起去啊!“ “哼!好,反正我有空“ 我很佩服自己飘忽的人格,难以置信自己在顺着涂令的意思,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想起告花儿的“火炮“在养伤兼有些愚笨,而其他练犬师我根本不敢去打扰,免得事情越传越开 而接着我们三人离开爷爷家,朝上城大马路赶去,等告花儿联系的车到达之时,已经是黄昏后,那是一辆老款的越野车,司机直接下车将车钥匙交给告花儿,提醒了一句交还时加满油就行 告花儿驾车技术也说得过去,只是上了高速公路这崽儿就开始提速危险驾驶,我连骂几句才让这崽儿减速,后座的涂令见此是格外冷静,他的狗子“答案“也是,静坐在涂令的左侧,连狗舌头都懒得吐,狗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厢外面 我给告花儿打个眼色,告花儿轻轻摇着脑袋,嘴角低声挤出一句:“装个锤子的酷“ 我朝车厢内的后视镜瞄了一眼,涂令很明显是听见了告花儿的话,也没打算回应,只是咧起嘴角一副欠揍的模样,继续安静着 而前去的目的地宝塔镇给我的印象除了先前所说的学校春游游玩的花田,再就是这宝塔镇经常举办放风筝比赛,很多这项目的高手都驾车而来参加比赛,完后再歇一晚上,第二天顺便看看花田再走 宝塔镇有这种比赛和花田,自然少不了打广告,这一大波游客到来,加上宝塔镇只有一条主马路,就弄得镇上比平时热闹十倍,平时不需要等位子的馆子,就因为游客多了需要等上一个多小时 不过我们前去的这时间是淡季,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在我们到达宝塔镇后,我相信宝塔镇的家家户户都吃了晚饭,乘凉的都出来乘凉了,镇上主马路的一带商铺群都忙着做生意,主马路后一段的夜市市场也开始摆摊了,整个镇子充斥着杂音 “宝塔镇有家胡辣包面的味道非常好,要不要试一试?“ 我知道告花儿的肚皮一直在打鼓,他忍了很久才提了议,我自己确实也饿得受不了了,最后在涂令那崽儿也同意下,我们三人和一只狗子去吃了胡辣包面,弄饱之后,几人一直赖在店里歇了一会,大家也似乎都想到了一个问题 目前是天黑,似乎不适合追踪 我直觉刚刚也是鲁莽了一些,没想到时间这问题,但内心也非常矛盾,又想快点找回“火线“和“少侠“,生怕这俩狗东西突然又离开了宝塔镇,到时再寻找恐怕难上加难了 这时肚皮饱了容易饭气攻心,我跟告花儿都抽着饭后烟,是一大口接着一大口地抽,一旁的涂令在给“答案“喂水,不时揉着“答案“的下巴,我看在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接着我主动付了账,掐掉烟头,问涂令:“如果让''答案''现在展开追踪,深夜前能找到吗?“ 涂令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可以,只是找到后你有信心能够控制住“火线“和“少侠“吗?如果“猎刀“在旁突然发难怎么办?“答案“今天的体力消耗太多,再打恐怕吃不消“ 我挺着胸,说道:“爷爷的两只狗子我有信心控制得住,至于“猎刀“的问题,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嗯~~!很好!“ 涂令应完就准备着让“答案“开始追踪,我见着另一旁的告花儿都他妈要睡着了,就一拳头打过去,告花儿几哇鬼叫了一声,抱着膀子一直喊痛,我好气又好笑地朝他举了中指 “精神点!这时间段连电视剧都没播完,你崽儿就想偷懒睡觉了?“ 告花儿懒洋洋地伸着懒腰,说道:“神经一开始绷得太紧,现在放松下来就整个人想睡觉了“ 我没理睬告花儿那崽儿,转头过去看看涂令和“答案“准备好没 只是涂令的给话又刺激了我,那崽儿说道:“''答案''让我问你们两个准备好没?它要开始了“ 我灵机一闪,决定找样东西回击过去,顺便解解我的疑惑:“又刚好想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知道“猎刀“的存在,还有“猎刀“跟“火线“的关系“ 涂令定住了,明显在考虑着什么,十几秒后才说道:“还是那句老话,令人兴奋的东西一次掏出来没意思,我先简单说一下,“答案“的父系是名将“麻辣“,而“麻辣“后系其中一个儿子叫“弹壳“,它的死就是被“猎刀“所杀,在设圈套捕杀的那种“ 我跟告花儿将嘴巴嘟得老圆,好像被堵了一块砖头 涂令得到了想要的反应,脸色神气着,接道:“这事情在阳城还没传开,只要跟“麻辣“后系有关系的狗主才会知道这件事,因为“麻辣“的后系群本来就是一个小圈子,“弹壳“的主人将“弹壳“的死告诉了我们,查了好久才查出“猎刀“经常在宝塔镇出没,但行径鬼祟,没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你们那个后系群去查了都没有结果,难道我们几个今晚就能将事情搞定?“ 告花儿盯着我看,转头又盯着涂令看,他的疑问还真是个大问题 而我一下吸收了太多关于“猎刀“的事情,很难消化,于是吞了口唾沫,调整了呼吸,对涂令问道:“没了?不打算说下去了“ “没了,就算有也等下次再说,令人兴奋的东西一次性掏出来是很没意思的“ 涂令说完,用指尖扫着“答案“的脑袋 第21章 要命的狗子 “猎刀“会设圈套捕杀“弹壳“? 我不相信狼青犬的品性会龌龊到了这种地步,特别是“小金刚“的后裔我更加在意,不管涂令后续有哪种说法,我都认为“猎刀“是被逼的,不执行命令就遭毒打的那种 “怎样个捕杀法?两只狗子是否结怨?“我向告花儿要了根烟,大口大口地抽,不得不说也很期待涂令的回覆 我弹掉的烟灰不小心飘到涂令的裤子上,那崽儿趁机瞄了我一眼,很不高兴地拨掉烟灰,才说道:““猎刀“故意挑衅,“弹壳“中计,被“猎刀“引到了后坡水库,最后“猎刀“发难,甚至咬断了“弹壳“的脊骨“ “放屁!你亲眼看见的吗?“ 我越来越见不得别人说狼青犬一派的不好,这情况从“火线“咬了爷爷之后就开始出现,有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我知道自己总要去维护一些什么,比如说狼青犬的不好,我整个人就他妈很难受 面对我的质疑,涂令明显有些不满,他说道:““弹壳“的主人一直紧追其后,他保证即使中间落下了一段距离,但时间绝没有超过一分钟,赶上两只狗子后,“弹壳“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猎刀“的嘴角沾满血沫“ “那人没事?“猎刀“没动他?“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涂令回道:“据“弹壳“的主人说,他感觉“猎刀“犹豫过要不要害他,那感觉很强烈“ 听完,我整个人就瘪了,我知道涂令的轻言几句就快把我说服了,那感觉很真实,应该去相信,但又不愿意去相信,实在没法我又向告花儿要了根烟,一点上就猛吸了两口,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而告花儿递完烟后,说道:“怎么又是水库那地方?难道“猎刀“来回阳城和宝塔镇之间的路线就是水库那边的小路?那狗子从来不走大路吗?“ 涂令接道:“所以“猎刀“这狗子才让人觉得陌生,除了“麻辣“后系的小圈子外,我估计上城其他练犬师基本都不清楚那狗子的来路,更别说下城的人了“ 告花儿“嗯“了一声,说道:“不过有两件事我不太明白,一是既然“猎刀“这么凶恶,那它下午跟“答案“过招的时候,为什么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很是一般?二是既然你事先知道“猎刀“那么凶恶,为什么还要让“答案“跟它过招?你就不怕“答案“被咬断脊骨?“ 涂令摇着脑袋,说道:“第一点我不清楚,第二点我的解释就是,万一“答案“在当时真的打赢了“猎刀“,那我岂不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妈的疯子!“告花儿很鄙视涂令送自己狗子去死的做法,我心说“火炮“还在养伤,告花儿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 于是我及时插话:“算了,问题实在太多,比如“猎刀“为什么要选择“弹壳“来杀,这举动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连“麻辣“后系的小圈子都没搞得清楚,也用不着我们几个费心思去猜想,所以这事情先放一边,赶紧让“答案“热热身“ “还有呢,涂令都没解释“火线“跟“猎刀“是那层关系?“告花儿盯着我,又盯着涂令看 我知道涂令那龟儿子要继续卖关子,我就索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观察到“猎刀“很敬畏“火线“,所以我估计“猎刀“是“火线“的后辈,但肯定不是直系,因为它们没有直系的那种亲密感“ 涂令冷笑一声,说道:“一个叔,一个侄,恭喜你成功把我的话引出来了“ 我哼了一声,说道:“我实在没多余的精力去引你说话,如果你不介意,就让“答案“准备好,我认为是时候开始了“ 说完,涂令在给“答案“下指令,我跟告花儿在一旁伸着懒腰,顺便拉拉筋 很快,接下指令的“答案“在小店门口左望望右看看,缩鼻子的声音十分明显,不过十秒就朝右边起步小跑起来,涂令倒是已习惯这种步速,不过就弄得我跟告花儿有些吃力,告花儿还问我为什么不直接看车跟着,我解释那是因为现在是晚上,开车很难紧跟“答案“的路线 其后,“答案“会小跑一会儿再停住等我们一会儿,这样跑跑停停十几个回合后,我才发现我们已经离开了宝塔镇的主马路,走上了一条漆黑的偏道,乍一看还发现前方至少三百米内都没有亮光 告花儿明显怕黑,说道:“还是回去把车开过来,或者等天亮了再追踪“ 走最前的涂令说道:“回去开车是浪费时间,而等天亮再重新追踪更不可能,因为那时候的追踪路线很可能改变了,三只狗子也很可能离开了宝塔镇“ 这话我倒是同意,转头对告花儿说道:“老子教你四个字,趁~热~打~铁~!“ “那我要走中间“告花儿直接上前把我挤到了最后 我好气又好笑,为了让告花儿这崽儿心里舒服一点,就直接打开手机的电筒照亮功能,一路照向最前方,这方法也不错,让告花儿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因为他至少吹起了口哨 “我外公说过晚上吹口哨会惹xx来,不晓得我吹口哨会惹来什么呢?“告花儿说完,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理会,因为我更快的注意到走最前面的涂令有了某些反应 涂令的步子慢慢弱下来,说道:“告花儿,我劝你还是别吹口哨了“ 告花儿回道:“妨碍你了?“ 涂令的步子再慢了一拍,说道:“你没看见“答案“在慢慢收速吗?“ 我一听就意识到了什么,顶着头皮发麻,上前去就赏了告花儿一拳:“你吹个锤子,赶快闭嘴“ 告花儿的情绪也收得快,细声说道:“妈的,你先把手机的电筒关了,你一直往前面照,老子生怕要照出个东西来“ 这话我听了心里发毛,几句脏话就喷了回去,告花儿一脸都是屁 但突然走最前面的涂令一个刹步,手掌一抬,说道:“过来看,有东西把我们的路挡了“ 第22章 偏道上的死者 “前方高能!“ 走中间的告花儿警惕一声,突然刹住了脚,双臂一张将走在最后的我拦下 我嫌弃告花儿大惊小怪,回道:“我前方低能!“ 告花儿没对我客气,向我竖起了中指 而走最前头的涂令也没好脸色,我肯定他的心里在耻笑我跟告花儿的这种幼稚行为,于是我也摆出臭脸,谁怕谁啊? 接着涂令嘘了一声,指着挡路的''东西'' 告花儿比我先走过去,看了几秒就捏着下巴说道:“这看起来并不像自然死亡“ 我紧跟走前去一看,半蹲着说道:“你脑壳进水了?这么一大滩血,肯定不是自然死亡呀“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偏道上,用手机电筒照着一滩血,那感觉很诡谲 跟着我又开始观察这挡路的''东西'',喉咙的创口略有十厘米,左耳整部断裂不见,其他部位大大小小的擦伤细数一下足有十三处,估计是血差不多被放干,导致这东西瘪瘪的,很凄凉地死在这偏道上 “这土狗子究竟得罪了哪个?被人这样虐待而死“告花儿说完,自己点了根烟,也给我递来一根 我点上烟,说道:“我觉得不像是被人杀死的“ 说完,我的眼神刻意给向涂令,涂令也瞄了我一眼,说道:“如果是“火线“它们三只狗子干的,不晓得金瑞你能不能接受得了?“ 我说道:“如果是,我相信也一定是“猎刀“带头搞事情,“火线“不是主谋“ 涂令歪头“哦“了一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猎刀“是后辈,你觉得这狗子有怂恿长辈“火线“搞事情的能力?你盲目的维护似乎减弱了你的思考力“ 这话还确实把我堵住了,老子一时不知道怎样回怼过去,就继续半蹲着抽闷烟,心里不晓得有多怄气呢 告花儿懂我的脸色,帮着我说话:“你一口咬定这土狗子是“火线“它们搞死的,有证据吗?“ 涂令看告花儿眼神永远是带点嫌弃,那崽儿解释着:“答案的反应就是证据,它告诉我火线它们曾经在这里逗留了很长时间“ 告花儿有时候嘴巴也讨嫌,他回道:“你竟然会跟狗子沟通说话?那你会不会扮狗叫,老子现在想见识一下,快叫几声来听听“ 我本能的去看涂令的反应,那崽儿不急不躁,说道:“这土狗子好死不死的死在这里,如果你凑近一些再细看就知道这喉咙的创口是撕扯型,用狗牙来解释最合理“ 涂令说完,朝周围扫视一眼 我本能地跟着也扫视了一眼周围,见着自己身处无光无亮的地方,随即打了个冷颤 告花儿果真凑近细看起来,没几秒却大叫一声:“妈的!原来这土狗子的尾巴也被扯断了,我还以为本来就是只短尾的土狗子“ 我赶紧凑过去,很快证实了告花儿的所见是真的 一旁的涂令没有多余的惊讶,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情况,假设这土狗子被杀的时候,是被一只狗咬住喉咙在前面拉扯,而尾巴被另一只狗子咬住向后拉扯,可想这狗子死前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我承认是心里敏感了,说道:“说话不要转弯,你还是觉得“火线“是杀死这土狗子的主谋,而且是联合自己的后辈“猎刀“一起杀死了这狗子,你根本就是对我们狼青犬一派存有偏见“ 涂令哼了一声,说道:“我是在理性分析,况且“火线“还在斗狗场突然发疯把你爷爷金老汉给咬了一口,而“猎刀“设圈套捕杀“弹壳“,这两只狗子本来就有前科,所以我的看法怎么可能是偏见呢?“ “龟儿子!给老子闭嘴!“ 我喘着粗气,急性子就上来了 说我心里狭隘也好,我就是看不得别人说我们家狼青犬一派的坏话,拿爷爷受伤出来说事就更加不行,所以我听见涂令放了一轮屁后,老子额上的青筋都凸得不像话了 “想打我?你别忘记“答案“还在这里,别做傻事“涂令回话之际根本看都不看我,他竟又在用指尖扫着“答案“的脑袋 我继续喘着粗气瞄了眼“答案“,惊觉那狗东西的脸巴正朝着我,狗嘴咧着,狗牙半露,不停的低嗷,一副战斗格的样子,明显是我刚刚凶了它的主人,这狗东西立马护主,可想我真的朝涂令挥拳的话,“答案“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可惜我的“火线“不在,否则我才不会怕“答案“呢 接着我有气没地方撒,告花儿就倒霉了一下,我朝告花儿吼着:“给老子拿根烟来!“ 告花儿没理我,一动不动低着脑袋想事情 “我说龟儿子!给老子拿根烟来!“我真想将本来挥向涂令的拳头,改为''送给''告花儿 过了十秒左右,告花儿眉头紧锁,终有了反应:“我在想我们在分析这土狗子被咬死的事情上,是不是漏掉了“少侠“呀?“ 我没太听懂,显然涂令也是,一对死敌面面相觑 告花儿这才递烟给我,他自己也点上一根,解释着:“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少侠“也有份杀死这土狗子呢?你们不觉得这样去想很合理吗?“ 我吐着烟圈,心里对告花儿的假设无比质疑 我说道:“放你的锤子屁,“少侠“那笨狗子会这么厉害参与这种可怕的虐杀?打死我也不信“ 告花儿的右手放在我的肩头上,说道:“目前的“少侠“笨是笨,但它体内始终流着斗狗名将的血液,我猜就猜在这狗东西会像孙悟饭一样迟早被激发出潜能“ 我反应不及,斜了告花儿一眼 告花儿的智障病就犯了,说道:“孙悟饭呀,就是那个把沙鲁打成智障的孙悟饭!“ 那漫画我看过十几遍,不过此时没心情跟一个白痴智障宝批龙(傻x)聊这些 一旁的涂令也鄙视着告花儿,他把事情的讨论拨回正轨:“我很喜欢这样的设想,不过这跟合不合理没什么关系,我相信这只是你个人的感觉,那你告诉我这感觉强烈吗?“ “我解释不了太多,但那感觉非常强烈“告花儿扔掉烟头,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向空中 我本想继续用各种砌词去回应告花儿那所谓的''感觉'',将那崽儿从头到脚都''攻击''一遍,谁叫他学坏不学好,跟着涂令的节奏说我们狼青犬一派的坏话 只是刚想开口,就听见前方黑暗处传来一声:“你们是哪个?“ 我跟告花儿立马定住了身子,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偏道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若是心脏供血不好的人,分分钟会被吓死 而又令我惊讶的是,“答案“那狗东西又开始低嗷起来,而涂令扫着它的脑袋说道:“别急,听指令“ 第23章 收尸人 很快,有两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一个点着烟,一个没点 我跟告花儿下意识退了半步 涂令则说:“用不着?没看见“答案“在这里吗?“ 我对此存有质疑,就算一会儿有事发现,我不相信“答案“有能力搞定对面的两个成年人 “你们是哪个?“点烟男人问得有些不耐烦了,听声音我也知道这人就是刚刚在黑暗中说话的那位 于是我走前跟涂令并排,说道:“我们路过这里发现死了只土狗子,就顺便看看“ 没点烟的男人说道:“死了只土狗子有啥子稀奇的呀?这条偏道本来就乌漆嘛黑的,你们路过这里是要干什么?刚才我老远就看见这里突然有光亮,以为是哪些龟儿子要干坏事“ “你说哪个龟儿子?“涂令的眼神凌厉起来,而“答案“也灵性得很,朝前迈了两步 没点烟的男人退了一步,说道:“讲点道理,我是说我以为有坏人在干坏事“ 我听后就知道没点烟的男人有点虚我们,就哼笑一声,顺便转了想法,觉得这时候的“答案“就是很帅很型很想捏这狗东西的脸巴 这时的告花儿也走前来,说道:“天黑看不见路难道拿手机出来照一照也不行呀?再说这条路是你们家的呀?老子们走一走不行呀?“ 那点烟的男人又说话了:“年轻人说话就是狂,喜欢很冲动的把话说死,从此没转弯的余地,最后吃了亏才晓得自己把自己害了“ 涂令说道:“用不着说教?你说我们出现在这里非常可疑,即使你们是宝塔镇的居民,这种时候你们出现在这偏道上,难道就不可疑吗?“ 又到没点烟的男人接话:“我们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这话我必须接,说道:“我们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 点烟的男人扔掉烟头,立马接上一根,说道:“你们也有目的?难道是深更半夜过来这里拍网上那些流行的低能小视频?“ “这个你不用知道,这条路是大家的,老子们有权过来踩一趟“告花儿的敌视心态没有减弱,我看见这崽儿脑袋上的汗珠一颗颗地滴在他的衣领子上 等到点烟的男人似乎没有回话的意思时,且面容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了,我就差不多确信这两个陌生男人应该不是过来搞事的,自己也稍微放松下来 然后我跟涂令打了眼色,掩嘴说道:“你让“答案“退下来,我看也没什么事情了“ 涂令却说:“我倒想知道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松懈不得“ 随后我也没意见,反正“答案“是他的狗子,万一有事这崽儿只能自己负责,只是告花儿犯神经又令我火很大,那崽儿说道:“咦?那男人抽的烟牌子跟我一样,看来也是识货之人“ “滚你龟儿子的“我没好气地说道 接着那两男人也不理我们了,点烟的男人给他同伴示意一声,两人就往回走了 我们三个都安静了好一会儿,似乎对两个男人的出现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随后我搓干手掌的汗,说道:“怎么办?还继续跟踪下去吗?“ 涂令哼了一声,说道:“我看暂时不行了,你看看“答案“的反应“ 刚刚等着那两男人一走,“答案“确实退了回来,可此时这狗东西又前进了几步,我头皮一麻,就看见那两个男人又他妈从黑暗中走回来了,一个拿着铁铲,一个拿着麻袋,脸无杂色地走了过来 “嗷~嗷~!“ “答案“的低吼让我心乱如麻 而告花儿跟我一样,退到我背后说道:“记住!等会全力跑回去车里的时候你一定要跑在我的后头掩护我“ 我斜了告花儿一眼,说道:“我x你个锤子!“ 涂令听后又说道:“害怕就滚回去睡大觉,真的有事情发生我也趁机让“答案“练练能力“ 我没心思回话,在犹豫要不要跑的时候,那两男人的最后举动让我吃了一惊 点着烟的男人把烟叼在嘴角,用铁铲将死的土狗子铲起来,而另一个男人将麻袋口拉开,二人将死的土狗子装进了麻袋里,另用一段细绳系好,扛在肩头上准备往回走 “这死狗子是你们的?“涂令说完就走前几步 点烟的男人回头,说道:“你们都神秘兮兮的,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吗?“ 我先接话:“这狗子已经死得很惨了,难道你们还要把它割肉吃了?你们是人吗?“ 随即,两男人同时停步,没点烟的那男人说道:“别把我们想得那么残忍,我们是要将这死狗子埋掉,再说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我身板一挺,嘶了一声,还见着涂令和告花儿都来了精神 我们三个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反而最先给反应是告花儿 告花儿连忙追着那两个男人,还掏出自己的烟给那点烟的男人敬上一根:“师傅~师傅~抽烟~抽烟~!跟你一样的牌子烟“ “有事吗?“点烟的男人问道 告花儿笑脸迎上,说道:“哎呀!我刚刚脾气急了一点,两位师傅不要介意,我们呢“ “我们想知道你们说的不是第一次捡死狗子回去埋掉的原因“涂令抢着回话,又直接走前跟告花儿并排,我跟在了后头 两男人面面相觑,似是心领神会了 没点烟的男人将麻袋放下,而点烟的男人接下了告花儿敬给的烟,点上说道:“其实我们跟你们也不认识,既然话说开了,就当摆下龙门阵(聊天)也可以,加上我看得出来你们身边这只狗子应该是斗犬,心想你们是从阳城过来的?“ 我跟涂令,告花儿都点着脑袋 点烟的男人吸上一口烟,说道:“你们阳城人很讲究喜欢练斗犬,我们宝塔镇上的居民家家户户要养狗子都是养土狗子,而最近几个月我们宝塔镇经常有狗子无缘无故的死在附近的偏僻地方,死相还很难看,刚开始附近居民也不太在意,后来等情况严重了相关部门才重视,也在镇上查过一轮可惜没结果,直到有个司机开车经过这偏道的时候说是看见有三只狗在打架,而且从来没见过狗子打架打得那么凶,停下车看半天才发现是两只狗子在咬另一只土狗子,宝塔镇又不大,事情传得快,居民们才说估计是那两只不知哪里来的疯狗子一直在祸害镇上的土狗子“ “其中两只狗子是不是铁青色?“我问着,紧张得又出现喉咙堵着砖头的那种感觉 “原来是这样,但你们这么晚来这里捡死狗子,有些不正常?“涂令也有他的疑问 点烟的男人歇了口气,说道:“两只狗子是不是铁青色我不清楚,再说我们不止一次来这里捡死狗子是因为我们是搞运输的,而且这偏道是近路,方便我们拉沙石送到前面几公里外的工地上去,几次开车经过都看见有死狗子躺在路上,我们是职业司机,担心道上有东西妨碍同行开车,加上出于善心就主动捡过几次死狗子拿去埋掉,而刚刚送完沙石开车准备回宝塔镇的时候,我身边这位伙计告诉我前面一里左右有亮光,而这偏道并不是人走的地方,加上经常出现死狗子的原因,我留了个心眼关掉大灯把货车停下,跟我伙计走过来就发现你们三个鬼鬼祟祟的“ 我觉得点烟男人说的事情好精彩,回道:“然后你们看见又有死狗子就顺便又捡去埋掉?“ “对嘛!做习惯了就改不掉了“点烟男人跟他的伙计笑了几声 终于,我跟涂令,告花儿的身板垮了下来,最先的警惕感完全消失,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点烟男人扔掉烟头,另一个重新扛起麻袋,二人准备回去货车上 临走时,点烟男人不忘提醒着:“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在这里搞什么,但不管祸害镇上土狗子的是什么,我劝你们几个年轻人都要注意安全,因为我在这偏道上做运输这么多年,还真的没见过有人会在晚上来这里“ 听完,我沉思几秒,再瞄了涂令和告花儿一眼,涂令嘴角漏笑,告花儿则是夹烟的那只手被彻底定住了 第24章 冲动 等那两个男人开车一走,货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远,车尾灯慢慢消失于黑暗中 偏道很快静了下来,“答案“那狗子也静得可怕,动着狗脑袋不停扫视周围,这举动看得我有些发毛,就让涂令管管自己的狗子,别太轻举妄动 而涂令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理会我的要求,更是盯着地上那干透的狗血看了半天,又学着他的狗子开始扫视四周,这到底盘算哪样,搞得我也挺急躁的 另一方面我又担心涂令要撤回阳城,那我没有“答案“嗅觉的帮忙,要我在这黑去嘛空的地方找三只狗子,就纯属浪费时间了 因为我有自己的急事,禹都那该死的工作要赶回去交代,爷爷知道“少侠“也不见了会不会一拐杖敲死我?所以此刻不抓紧时间跟踪寻找的话,等天亮狗子们的行踪转移了就太迟了 来宝塔镇前我求过涂令帮忙,说实话那感觉满是酸味,我承认对自己的低头耿耿于怀,但人总要有个急事,总要面临抉择,哪些该留哪些该舍?我倒是很快又妥协了一次 “继续追踪!趁热打铁“我正视着涂令,在等待那崽儿的回覆 涂令瞄了我一眼,说道:“本来我没多余想法,让“答案“卖点力气就行了,但中途遇到一只死狗子,还有那两个货车师傅说的话,我觉得要认真制定一些细节安排“ 涂令的想法在我脑海里也出现过,一切行动我觉得还是冲动了一点,关键是事发突然导致个人的思考力出现脱线情况,冷静如涂令这样的人都要后知后觉制定细节安排,便可想而知了 我给了手势,让涂令说下去 涂令说道:“我渐渐有自己的担忧,从''答案''第一次跟“火线““猎刀“碰头,“答案“就被那两只狼青犬极不友善的对待,如果一会儿追踪到了那是不是还要打一场?金瑞你能不能百分百控制得住两只狼青犬,还是说集中精力把“少侠“抢回来,迅速离开回阳城“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如果这时候有把麻醉枪该多好,一枪一个倒,管你再凶的斗犬也是一样收拾 接着,我肯定自己的脸色非常难看,便说:“涂令你是知道的,首先我们预计“少侠“会乖乖跟我们回去,但万一“火线“跟“猎刀“死不放手那就难办了,再说什么迅速离开回阳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一旦被斗犬缠上,除非狗子自己放弃了,那么你是肯定逃不掉的“ “来都来了,总要做点什么事情?什么都不做,就很对不起一开始的''冲动''了“涂令说完,看了眼腕表,眉头一紧,明显在细算着什么 我接下告花儿递来的烟,吸了一口,又盯着“答案“看了一会儿 “不如现在回阳城,去''好吃一条街''老田那里吃烧烤,最多我请客“告花儿借空档搭话,他没好意思将想法表达得直接一些,但我跟涂令也不傻,事实是三人的心里所想完全是三个方向 很快见到我跟涂令没有爽快回应,告花儿也大致晓得自己的提议不会被接纳,就索性半蹲着大口大口地抽着闷烟 而我弹掉一截烟灰,说道:“傍晚在爷爷家门口的较量,你们也看得很清楚,“火线“对我的指令执行飘忽不定,要我百分百将这狗子镇住我确实没能力,甚至“猎刀“那狗子我们都不熟悉,疯起上来恐怕人命都有危险,所以我想在难得冷静的时候给你们说明白,赶来宝塔镇是我们第一次的冲动决定,那要不要继续追踪我们一定要商量好“ “金瑞,我陪你前进,也陪你撤退“告花儿真是个神经病,他的眼神又突然坚毅起来,明显打消了回阳城的念头,就好像我准备去跳崖,这龟儿子也像智障一样要跟着跳似的 我二话不说,就跟告花儿击了掌 等我跟告花儿看向涂令等待回覆时,涂令语调冰冷:“别废话一大轮,金瑞你巴不得继续追踪下去,说到底你紧张的是你爷爷,狗子连番不见对金老汉来说打击太大,而接下来的事说不定就是我们的第二次冲动,所以听好了,我会带着“答案“和你们继续追踪下去,麻烦你们脑壳要灵光一点,不要给我和“答案“添麻烦“ “你竟然在说这段话中把“答案“放在我跟金瑞的前头,没搞错?“告花儿将烟圈大力地喷出去,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我并不介意一段话里狗子排在我前头,反而说道:“什么脑壳灵不灵光的?你想说告花儿智商不正常就直接说,告花儿的心胸不像某些人那么狭窄“ 告花儿哪像我说的那么傻,他瞄了我一眼,说道:“我是该赞同你的这句话呢?还是该反对你的这句话?“ 我朝告花儿嘘了一声,让这崽儿别发太多杂音,我听多了会发毛躁 而涂令又表现出对人不理不睬的那种态度,嘴里念着什么,才说道:““答案“的追踪能力请不要质疑,等一下只要看见这狗子慢慢停下时,你们就别再乱动,因为真的是追踪到了“火线“它们的话,那“火线“它们也会提前有警觉,并且知道百米内有动静,到时候随机应变就行“ 这下我是真心实意地点着脑袋,而告花儿却说:“想不到我童爽出来混了这么久,到头来还要忌讳三只狼青犬,现在还要被一只比特犬领着走,说出去还有哪个妹儿敢跟我来往?“ 我听了就毛躁,说道:“信不信老子一拳锤死你个龟儿子,天天喜欢发杂音“ 告花儿用一只手挡着自己的脸,说道:“老子不信你会舍得锤死我,我死了你下辈子怎么过?“ 一旁的涂令又露出那种讨嫌的脸色,看着我跟告花儿就像看着两个智障,这崽儿又说道:“告花儿确实还死不得,因为我要他回去车里拿些东西,比如扳手棍子硬物之类的东西“ 这话我懂的很,说道:“我们是来找狗子的,不是来害狗子的!“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始终有自己的担忧“ 涂令盯着“答案“看,眉头一锁 第25章 黑暗中 偏道上,我感觉一点风也没有,以往在夜里喜欢发杂音的昆虫也听不见有一只,站久了我更加混淆了偏道的前方和后方,远处的黑暗盯久了会让人有点迷糊,有种站不稳脚的感觉 告花儿表面是打消了回去阳城的念头,改为全力支持我,但我晓得这崽儿信念还不够坚定,总是一副假装亢奋的样子,等泄气后的真面目出现后,我从他的眼神看到的尽是不安 而涂令继续将自己的担忧收在心中,我也没有去追问的意思,似乎是因为如此情况下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其他,又眼见四周的黑暗越来越沉,感觉在慢慢压下来的似的,于是我心里一个咯噔 我也相信这里头最冷静是要数“答案“了,加上它本就是一只受过训的斗犬,无论何地给出来的气质都非同一般,这狗东西也渐渐以一种戒备的状态去盯着四周,架势跟保护政要人士的保镖一模一样 接着安排告花儿回去车里取点防卫工具,我并无异议只是告花儿表示周围黑去嘛空的,要他一人走回去实在很勉强,又说起自己有回走夜路踩了牛粪导致患有''行走夜路恐惧症'',态度顽梗,看样子是打死都不会一个人回去车里 “答案“只认涂令,这狗东西也需要在目前位置上戒备,所以让涂令回去车里取防卫工具实属不当,而两个人回去车里留一个人在原地恐怕更加不可行,我相信没人会愿意一个人待在这令人不舒服的偏道上,包括涂令 这见跟告花儿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决定自己回去车里取防卫工具,走之前还嘲笑着告花儿:“什么锤子走夜路踩牛粪呀?老子祝你白天走路都踩牛粪“ “不发杂音,不发杂音,给你两根烟在路上抽壮壮胆“告花儿说是给两根烟,但他却将整包烟都塞给了我,我摸不清头脑,说道:“哪样?你是要催我''上路''呀?“ “为什么光打嘴仗却不利索点做事呢?这时间也不早了呀?“涂令的催促我可以理解,但我不爽的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崽儿来催促我,搞得我怪难受的 动身之际,“答案“还专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实在搞不清楚这狗东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反正喜怒哀乐都不足以去形容这狗东西的表情,于是我心里又发毛了,更不知断了哪根神经线,就跟“答案“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接着我打开手机照明,快步往回走,我估计走出一百多米后就往回看了一眼,见着同样是打着手机照明的告花儿和涂令在黑暗中犹如两名被黑暗囚禁的牢犯,而越走越远的我只不过是被另一片黑暗囚禁的牢犯 等彻底看不见告花儿他们后,我的步速越来越快,后来直接是跑了起来,很抱歉我真的没能力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慢悠悠地散步,我尚没有那样极强的心里素质,我觉得自己愿意一个人回车里取东西,就是一种很勇敢的行为了 跑起来的我没空闲停下看手表,不过我也估计自己只用了三分钟不到就跑回了宝塔镇稍微有亮光的边缘地段,然后才定下心来用了五分钟到达停车的地方,而我第一时间不是开车门拿工具,而是点了根烟猛吸,又去隔壁小店买了几瓶矿泉水,自己先开了一瓶一口气喝下一半 我让自己歇了三分钟左右,才开车尾箱认真翻了下里面,妈的!理想中的扳手长棍硬器之类的东西一概没有,老子这下真是气得半死,心说一般的驾驶人士都会放一些维修工具在车尾箱以防不时之需,这告花儿找来的烂车子跟告花儿一样,都是奇葩 我不打算空手而回,也没至于那么蠢,就走出两个街口找到一间快要关门的五金小店,在里头直接选购了一把足有半个手臂而名副其实的锤子,其实锤子本身重量很轻,木柄握在掌心中十分舒服,加上我刻意没有选购刀子之类的利器,是因为自己留了个心眼,总觉得拿刀子防身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办完一切我就提着锤子和矿泉水开始往回走,还没走出宝塔镇边缘地段就已抽了三根烟,而最初开着手机照明导致耗电太多,我的手机在此时有分分钟断电的危险,这使得我更加焦急,步子越来越快,最后跟刚刚回宝塔镇一样,直接跑了起来 这下更是没空闲估计时间了,只是等我感觉差不多快回到原位置的时候就稍微慢了下来,啥子都不管就将告花儿那份矿泉水喝了三分一,还庆幸告花儿把整包烟都塞给我是明智选择,因为在黑暗和不安中来来回回,我除了想不停抽烟,就真的不晓得该干什么了 “崽儿!龟儿子!过来帮忙提下东西“ 我感觉就要回到原位置了,就吼着告花儿过来帮忙提东西,只是过了十几秒后,见着前面黑暗中没有光亮也没有脚步声更没有人影走出来,我整个人顿住了,是立马没有方向感的那种,心说这偏道明明是条直路,不可能是我拐错了弯呀? “喂~~~!童爽!涂令!“我一边直接叫起了二人的名字,也一边清楚知道,这是一个人在越来越慌张时候的表现 再是我相信自己没有走错路,凭感觉知道原位置也差不多就在附近,但前面黑暗中至少一百米内都看不见光亮,我心说难道告花儿和涂令的手机电量也差不多耗尽了?导致不能打开照明功能,如果一会儿我的手机正式断电后,那我们三人岂不是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中? 更奇怪的是,告花儿和涂令莫非是两个聋子不成?老子这么大声吼起来都会听不见?加上“答案“那狗子不是也在身边吗?即使那两个龟儿子都变智障了,难道那么机警的“答案“都发现不了我已经走回来了? 越想越乱之下,我很是泄气了,身子一垮,拿着手机照明的右手放松下来使得灯光照到了地上,我本能般瞄了一眼,发现地上有块早已干透的血印,心说如果我现在所处位置就是发现死狗子的地方,那为什么告花儿,涂令和“答案“会意外不见了呢? 我头皮发麻,看着手机快要见底的电量,又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三秒后,我手机的电量耗尽了 第26章 刀插手指缝 我握紧刚买来的锤子木柄,然后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身,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黑暗重重包围,脑袋好像装了洒水系统似的不停冒出汗珠子,很快就让衣领湿了大半 老子将脸上的汗珠子用手掌抹掉,轻声念着:“不记得是哪个龟儿子说过出门在外,无论远近都要带充电宝,老子当时还不信“ 最初我直觉是告花儿那崽儿躲起来想吓我,但想到涂令和“答案“也不见了是何原因?他不可能附和告花儿玩起这种智障游戏,所以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再看前路和后路的情况皆一样,看不见一丝亮光,这使得我开始不安,我总觉得黑暗中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又是一会儿神经质地看看身后,然后又快速转身回去看着前面 似乎我唯一的安慰就是点燃香烟后的火星子了,于是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为的就是不让火星子灭掉,见着烟丝明明灭灭的我也稍感舒服,最后抽到第六根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开始冷静下来了 所以我尽量在找一些可以思考的细节,首先很清楚告花儿跟涂令不可能不等我就提前开始追踪,极可能是发生了突发性的事情才令他们带着“答案“离开了这里,而且走的绝不是回宝塔镇的路,因为我在来时并没碰见他们 我也怀疑过是不是那两个男人又回来找麻烦了,使得告花儿跟涂令为了躲避选择立马逃走,但想着一是“答案“在场,完全没必要虚那两个男人,二是那两个男人开着货车是朝宝塔镇方向去的,即使往回开,也应该会跟我碰头才是呀? 我又一次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身,试着朝偏道两边慢慢移动,碍于周围太黑暗看不清楚,弄得我来来回回近距离观察三次才有点头绪,最后我慢慢退了回去,捏着下巴,心说有些东西终于有了点眉目 这偏道一边是陡坡,一边是看不到尽头的石壁,这自然不是告花儿跟涂令离去的路线,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他们往前走了,想到这我心里不禁一个咯噔,有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再次细想后就真的想知道究竟有何原因令到他俩等不及我的回来而提前离开 而在肯定了告花儿和涂令绝对会等我回来再行动的情况,我心说有种情况就是前面有事发生或者是有东西在引他们过去,而且是特别紧急的那种,我也猜想过是不是“火线““猎刀““少侠“它们的突然现身,让事情变得紧急起来,只是后来直觉这想法莫名其妙,三只狗子没可能有这般心机去引两个成年人过去,况且里头有我最熟悉的“火线“ “龟儿子!养狗子就是他妈的烦人!“我对自己发着晦气,当然知道狼青犬一派并不是普通看门狗,只是我急性子一起,这脾气就控制不了 而我的手指间也一直夹着烟,等我扔掉第十根烟头后,我知道自己的唯一选择就是往前走,而且还记得那两个男人提及过几公里外有处工地,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借到电源给手机充电,然后就可以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那两个龟儿子去哪了 不再停留,我提着几瓶矿泉水和一把长柄锤子,负重前行不说,还要抵抗住周围黑暗施加给我的压力,那感觉就像在玩''刀插手指缝'',我会为前面未知的东西感到兴奋刺激,但又很矛盾的提心吊胆,生怕前面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由于没太多光亮,我基本是在黑暗中慢慢地一步步前进,那实在是浪费着时间但也是没有办法,等我看了手表发现已经走了三十分钟后,才又拿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给自己灌了大半,停在原地连着抽了两根烟,又继续摸黑往前走着 再走了个二十分钟后,我喝掉刚刚剩下的另一半矿泉水,这次没停在原地反而是直接将烟叼在嘴角,等一根烟的工夫后,我终于听见了远处工地在夜间施工的声音,那声音简直是我的救星,将我压抑好久的心释放了出来 我的步子立马快了起来,等快要接近工地接触光亮的时候,我回看了一眼身后那无尽的黑暗,心里就很是佩服着自己,心说只是自己负重和面对黑暗才走了那么久,如果告花儿,涂令真的也是走这条路过来,他俩轻装上阵只要三十分钟便可到达工地 接着是,工地上的门卫见着我也是吃惊,况且我拿着一把锤子也确实有点诡异,相信还是把门卫吓了一吓,等到我提出要求想借电源给手机充电,算是说了句人话后,那门卫才彻底松懈下来,至少知道了我没有恶意 在等待手机充电期间,我跟门卫敬了根烟,二人几根香烟来回后,告花儿塞给我的整包烟也抽得七七八八了,我还趁机向门卫问了点事情,比如刚刚有没有看见两个小伙子和一只狗经过,还有就是附近有没有铁青色的狗子出现 门卫斜着眼想了会,说道:“我也是刚刚过来接替夜班的,没留意到有其他人经过工地这里,再是你说的铁青色狗子我没有见过,反倒是最近多了一些土狗子在附近游荡,赶也赶不走,烦死人“ 我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就干脆趁空闲歇歇气,在门卫室吹了会儿空调,还时刻盯着工地大门外面,以防告花儿,涂令他们从这里经过,最后等到手机电源充到足以能应付三小时以上后,我才跟门卫道了谢,重新拿着自己的东西,来到工地门外 我咽了口唾沫,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给告花儿打了过去 “嘟~~嘟~~嘟~~嘟~~!“ “妈的!快接电话啊!“我对着前面无尽的黑暗骂着 很快,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消失了,换来的是一阵急促的喘气声 “妈的!金瑞!手机为什么关机啊?“告花儿跟我发着脾气,是如此的少见 我解释着:“刚刚手机没电了,现在借了别人的电才开了机“ “是在工地那里借的电吗?“告花儿问着 我顿时就来了精神,说道:“我果然没猜错,你们真的走了这条路“ “别屁话了,过了工地再往前走十分钟,有片广柑林,你他妈赶快过来“ 告花儿没等我回应,就挂了电话 第28章 挽回颜面 告花儿对涂令的说法很感兴趣,精神被提了起来,还顺手摘了个广柑剥皮吃了两瓣,由于太酸就吐了出来,嘴里立马喷脏话,骂完后这龟儿子又摘了个广柑,剥皮一吃还是酸的,气得告花儿青筋都凸了出来 告花儿的行为我有些看不下去,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清,就轻摇脑袋,说道:““少侠“连基本功都没练好,爷爷是不可能让它练“火线“的必杀技的,而且我也表明几次了,这招必杀技要靠''人声指令'',除了我跟爷爷的声音,其他人是吼不动这招的“ 涂令哼笑一声,说道:“不,你要这样去想,如果是这招的指令形式被升级了呢?你在禹都那么久不回来,能保证自己知道所有的细节变化吗?就像金老汉被“火线“咬了这事情上,谁能预料得到呢?而最后你更要听好了,我是说除了金老汉外,还有人在训练“少侠“,而且这个人就在宝塔镇,并且“ “并且这个人更是“猎刀“的主人?“我抢了话,似乎涂令很不乐意,脸色一沉 告花儿见着涂令脸色不对就露笑显痛快,他向来跟涂令八字不合,自然见不得对方好,还故意接我的话:““猎刀“百分百是有主人的,白天我就观察到这狗子项圈有些名堂,上面有些不显眼的细纹,好像是字,不过具体是什么字我没看清楚,因为我不敢靠“猎刀“太近“ 我“嗯“了一声,说道:“项圈这事我也留意到,但当时没空去细想,我只知道上次在水库“猎刀“帮我解围的时候,疑似是“猎刀“的主人在暗处跟我对了几句话,最后就消失了“ 接着我跟告花儿都在消化对方说的事,嘴里无话 而涂令的脸色明显好了些,则趁空档说道:“我想的东西金瑞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我觉得金老汉很有可能跟这个人认识,并且是关系很好的那种“ 涂令的话像是敲了我脑门,我便“嘶“了一声,嘀咕着:“狼青犬,叔侄关系,少侠,后坡水库,宝塔镇,广柑林,还有爷爷?“ “金老汉肯定有事没说,更像是不愿意告诉你一样,毕竟你在禹都混太久,爷孙关系比较疏离了“涂令明显在打击我,他知道我在乎什么 我肯定是装作不在乎,说道:“去禹都求生存也没办法,阳城始终是座县城,年轻人就应该出去找找机会,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在原地发白日梦“ 涂令嘴角一咧,说道:“你所说的机会就是当一名物流仓库员?你不是说要踩进电影圈搞大事情吗?后来又如何?“ 这下确实把我气得不轻,感觉有东西在绞我的内脏,我的拳头也抖得可怕,告花儿走过来按住了我的拳头,说道:“金老汉在住院怎么可能有气力说话,金瑞才是他的孙儿,有些事情迟早要交代的“ “那随便你“涂令说完,站起来去拿我带来的矿泉水 告花儿则忙着掏烟,想让我抽烟消消气,但发现烟一根不剩时,嘴里又喷起脏话 而我仍是带着脾气对涂令说道:“什么叫随便我?其他事就不说了,我们三个是一起来的,现在事情出了问题,虽然不至于报警,但是不是应该把细节顺理清楚?比如你跟告花儿都觉得广柑林是“火线“引你们过来的指定地点,这到底为什么?“ 涂令扭开矿泉水瓶盖,说道:“等“答案“追近“火线“它们后,“火线“它们走一段,停一段,完全是在迁就我跟告花儿的速度,等要拐进广柑林的时候,“火线“再三确定我们会进来,才继续带路的,你敢说这广柑林不是提前选好的地点?“ 告花儿接着话:“像是三只狗子要搞死两个人,鬼鬼祟祟布下圈套一样“ 狼青犬一派又被攻击了,于是我瞪了告花儿一样,说道:“你的想法还挺多的呢?“ 本来我还想喷告花儿几句,但很快我跟告花儿都被涂令的举动给吸引住了 “答案“是晕了过去的,但涂令却给“答案“强灌着矿泉水 我吼道:“妈的!你想呛死自己的狗子啊?“ 刚骂完,“答案“竟一下弹起,甩着狗脑袋,打了两下喷嚏,醒了 涂令扭紧瓶盖后,说道:““答案“只是晕了过去而已,再说这狗子有时候进行完高强度训练后,体力也会遭不住短暂晕过去,而我每次都是用这方法灌水进去,掌握得好就能把它呛醒“ 告花儿说道:“如果掌握得不好就等于直接把自己的狗子搞死了“ 我接话:“畜生也是有血有肉的,你的做法我不赞同“ 涂令又开始用指尖扫着“答案“的脑袋,对“答案“说道:“今天几次的表现都不错,回去给你称肉吃“完后才盯着我,说道:“我的狗子我自然会紧张,如果“答案“的情况紧急,你觉得我会在这里等你过来吗?“ 我清楚涂令在厌烦我跟告花儿多管闲事,说得自己会掌控一切似的,鉴此我话里有味:“你说的也对,毕竟你是高级动物嘛,掌控低级动物的生死还是有一定资格的“ 我肯定涂令听见了我说的话,但那崽儿不屑一顾,扫视广柑林的四周,似乎是搞懂了方向,就有带“答案“往回走的准备 告花儿对我做着无奈手势,说道:“不继续追踪了?那你爷爷的狗子还要不要?“ 我打了眼色,说道:“看不见这崽儿要回去了吗?毕竟“答案“刚刚受了伤,回去要仔细检查一下才行“ “我啥子时候说过要回去阳城了?“涂令向我跟告花儿投来鄙视的眼光 ““答案“真的没问题?“我盯着“答案“这可怜的狗东西 涂令说道:“今天是我为“答案“感到骄傲的一天,这狗子今天连续跟三只狼青犬过招,坚韧度惊人得很,就比如被“少侠“压制撞在树上,换成一般狗子早就死了,所以如果我现在回阳城就是一个懦夫,而接下来的主题就不是帮你找回狗子那么简单了,懂不懂?“ 我心想:“老子懂个屁!老子只想知道狗子们去哪了?只想知道“少侠“突然变强的原因,还有“火线“和“猎刀“那一次次鬼鬼祟祟的''小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没作声,告花儿就说道:“你又要乱来,又把“答案“的狗命不当回事了?“ 涂令哼笑一声,说道:“我开始就说过,金瑞家的狼青犬一派算是跟我们''麻辣''后系结仇了,接下来去找狗子就等于“答案“要去报仇了,要去挽回颜面“ 听后我就知道,今晚的夜不会轻易的结束 第29章 坚韧 天上暗黑无光,广柑林的分岔小道四方八面,就如迷宫般,使人莫名急躁而不安 处于这种情况没人平静得了,即使再镇定的涂令也皱着眉头扫视四周,而告花儿的情况更是严重,鉴于香烟抽光了,那崽儿口瘾心瘾一起爆发,使他憋得无比难受,竟很神经病地摘着广柑吃,刚刚还嫌弃广柑发酸的他,此时已吞了三个广柑了 我也摘了个广柑解解馋,酸得我上下两排牙齿打抖,剩了半个就本能般扔给了“答案“,只是那狗东西不理我不说,还惹来涂令一脸嫌弃:“你不是说过自己是练犬师内行吗?这种东西扔在地上让斗犬吃,万一弄坏斗犬的肠胃,其损失无法估计,难道你拿狼青犬来赔?“ 我清楚涂令的目的是想怼我,话里有真有假,但我还是“呸“了一声,说道:“那么多人求购“火线“的后种,爷爷就是不给,你崽儿想用这样的手段要一只狼青犬过去练,简直是不可能“ “论耍手段,我们做人的还远远不及那几只狼青犬“涂令轻蔑的眼神令我很是想提起拳头,碍于这崽儿还有些利用价值,我跟告花儿打了个眼色,这口气就吞了下去 我也清楚涂令这龟儿子其实也没别的招,他来来去去就是想表达“火线“和“猎刀“引他过来广柑林,然后“少侠“撞晕“答案“,这就是一种鬼鬼祟祟无比阴险的行为,我敢肯定未来一段时间他都会拿这事情出来打嘴仗 再是,刚刚涂令说过要找三只狼青犬报仇,我其实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一件很肯定的事实也摆在眼前,就是“答案“不可能跟三只狼青犬展开第二回合,如果涂令失去理智非要让“答案“去送死,那我就会第一时间把那龟儿子摁在地上暴打 顺便我也好好瞧了瞧“答案“,那狗子完全不像刚刚晕倒过,即使没有涂令的追踪指令,那狗东西也在原地提前的扫视四周和搜集气味,更不像一般的看门狗或宠物狗那么低能的无故急躁,其姿态更比各类工作犬更酷更型 看来,“答案“也没把自己刚刚晕倒过当回事,那狗东西从下午在爷爷家门口跟“猎刀“斗技开始,到现在被涂令强行灌醒,是一路没有休息过的,即使是来宝塔镇途中也保持着高度集中,可想这狗子的身体素质绝非一般,再是明年要应付第一季斗狗大赛,这会功夫就当热热身罢了 这时涂令的注意力没离开过“答案“,他嘴角露笑,似乎也很放心让狗子去自由发挥,我猜想“答案“在今天扮演了重要角色,一路保送我们,这肯定会满足涂令那喜爱炫耀和时刻高调的心,接着也是果不其然地听涂令说道:““答案“说,它的准备功夫已经完成,歇够了就可以出发了“ “诶?能不能让你的狗子先帮我闻一闻哪里有小商店,我要买点''救命药''“告花儿比了个抽烟动作,老子差点没忍住要踢死他这龟儿子,开口净说屁话,气得我脑壳冒烟 我拿起买来的长柄锤子,作势要敲死告花儿:“事情不会分个轻重吗?少抽几根会死啊?“ “刚刚狗子打架打得凶,我想抽根烟压压惊也不行啊?“告花儿这嘴顶得,我真想给他喜欢过的那些女娃儿逐个发短信,劝说别对这崽儿抱以幻想了,这崽儿就是个智障 其实,也怪告花儿不争气,屁话蠢事一大堆,才惹得涂令经常瞧不起他,但我没有跟告花儿打对台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有时我压住涂令实在没意思,要是哪天我跟告花儿一起把涂令压住,让涂令跪着求和,那才叫一个痛快 “刚刚狗子们是往哪个方向逃的?“我指完左又指着右但却被涂令驳回我的思路,说道:“看来你两个确实是拖后腿的料,这下并不是考虑刚刚狗子逃走的方向,而是要看看“答案“将我们往哪里带,如果出现相反方向的情况,根据你两个的智商去衡量,你是去相信刚刚狗子们逃走的方向,还是相信“答案“的嗅觉“ 我嗤了一声,说道:“你有狗子带在身边,你确实就是王,但其实这追踪的本领是哪个斗犬都会,你以为你的“答案“会是''最特别的一个''?“ “反正握好你们的手机照明,想看好戏就跟着来“涂令下了指令,“答案“领头,朝广柑林东面偏北的方向一路带,更是快步走一段就停一段,这并非迁就我们三个人的速度,更像是再三确认前进方向的准确度,加上涂令不停在后面以各种方式催促着“答案“,使得“答案“的每一步更加认真起来 而我个人感觉有些不好受,因为我感觉“答案“在处处顾忌自己的主人涂令怎样看待着自己,它似乎不想主人在我跟告花儿面前丢脸,况且今天三战狼青犬似乎也没有百分百得到主人涂令的认可,碍于这点瑕疵的存在,这狗子似乎有些过度认真了 其后我从告花儿口中得知,“答案“现在带的这条路线方向,并非“火线“它们逃走的方向,但我对此没啥子意见,因为怼涂令几句其实是闲事,需要认真考虑的却是一般人基本会相信狗子的嗅觉多过自己本身的判断,况且这狗子还是一只斗犬 被“答案“带了十分钟后,我们还没走出广柑林,一时三刻看不到尽头难免会让人急躁,加上我半身的t恤已被汗湿,就索性脱了光着膀子,将剩下那么一点点的矿泉水淋在脸巴上,再握紧了长柄锤子,一直殿着后,一直等待着“答案“会慢下来 而“答案“慢下来的原因基本有两种,一是停步判断后改道,狗子本身一般不会有太大反应,二是任务达成,也就是目标被追踪到了,每步踩地都巴不得轻如羽毛,慢下来的节奏较为小心翼翼,皆因对面狗子也具备灵敏的嗅觉,那情况就等于你知道对方在附近,对方也知道你来了 涂令就不用说了,似乎告花儿也深知这道理,这崽儿一路被带着往前走,安静得不像话,我原以为刚刚教训了他几句,他在闹情绪不理会我,直到过了会,这走在中间的崽儿回头对我说:“跟紧一点,应该快要追踪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接着也被告花儿说中了,又再被“答案“带出十分钟后,那狗子停步下来,是突然间一个刹步那种,猝不及防的让狗爪一杵地,还扬起了一点沙石灰土 “哼!找到了,这也是没躲太远啊,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涂令的指尖扫着“答案“的脑袋 “哪里?哪个方向?“我紧张得胸口发闷,用手机照明一通乱照 而告花儿却碰了下我的肩头,我似乎是感到他的手指都在打着抖,还有他那抖得发慌的声音:“十十点钟方方向“ “对,十点钟方向,有四双狗眼睛在盯着我们,看来又多了一只狗子呀,难道又是一只狼青犬?“涂令斜了我一眼 而我吸气停胸走前一大步,慢慢举高手机照明,很快清晰地看见狗子们坐卧在距离我们六十米处的广柑树下,“火线““少侠““猎刀“都在,只是它们身旁还有一只体型较小的狗子,似乎是只幼犬,我再眯眼一瞧,那幼犬一身铁青色 第30章 大便宜 我确认了一次,明显是三角眼,铁青色,看样子不足三个月大,一身软毛,连耳朵都还竖不起来,自然没有成年犬那般威武的架势,小狗东西只顾歪着脑袋看着我,似乎想过来跟我讨玩的模样,颇为呆萌 话说“小金刚“的后裔众多,斗犬界只有“火线“打出了名堂,而其他不成气候的都送人当了普通家犬,所以我并不稀奇此时看到了一只狼青幼犬,而是这狼青幼犬跟“火线““猎刀“混在一起,多少说明这狗子来路不浅 而“火线““猎刀““少侠“几只狗子却是出奇的安静,看不出来有攻击我们的准备,特别是我亲眼看见了“少侠“的''变化'',其神态多了分英气,坚毅的眼神似要永不退缩,盯着“答案“的眼神就像吃定对方一样,这变化之大让我一时消化不了 就此,我逼自己再仔细瞧一次,终于肯定那狗子就是“少侠“,但跟平时喜欢窝在狗窝里,见着生人都躲起来的“少侠“有极大的不同,这疑问是彻底把我困惑住了,因为我不相信“少侠“跟它爷爷“火线“只是共处了短短数个小时,就能有撞晕“答案“的本领? 当然,我不是说“答案“这只还没有正式比赛经验的斗犬有多强劲,但从观察和感觉上,“答案“要压倒“少侠“确实是易如反掌,但却令亲眼目睹结果的告花儿和涂令大跌眼镜,而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少侠“跟着“火线“一起住在爷爷家的那段时间,已经从“火线“身上学到了一招半式 想此,我“嘶“了一声,心说既然在“火线“那里学到了一招半式,却为何在我面前表现得愚笨迟钝,难不成“少侠“这狗子戏精附体,心机如此之重为的就是要隐瞒着什么,天呐!这一大堆未知结果的烂摊子,搞到我脑壳都要炸了 其后,我也知道涂令说过想要找狼青犬一派报仇,于是很快警告着涂令:““答案“没体力再战,这局面你没有任何胜算,就当你做主人的可怜一下自己的狗子,发指令前想一想后果,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尴尬“ 告花儿附和着我,用右拳锤着左掌,一副嚣张的脸色盯着涂令,涂令却看都不看他,顾着拉住“答案“的颈圈,目光时刻没用从对面狼青犬身上移动过,看样子是生怕对面的“火线““猎刀“它们搞快速突袭,对狼青犬的警惕心已到了这种地步 接着涂令的回应很有意思,说道:“那万一是对面的狼青犬先行发动攻击呢?你要让我的狗子打不还手吗?很抱歉,我的狗子并不是懦夫,我也告诉过“答案“,再艰难的仗都要凭最后一口气打下去,直到死!“ 告花儿突然借话调侃着:“整个阳城就属你的狗子最厉害,能听懂人话,我也来试试,看看“答案“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答案“小朋友,今年几岁啦?“告花儿像逗小孩般逗着“答案“,只是没敢靠得太近而已,我也佩服告花儿有一种不分场合都能喷屁话的能力,这崽儿明明一开始紧张得不行,此时却搞得事不关己一样 而老子也懒得再理会涂令,直接干起该干的事,先给“火线“发了个指令,示意那狗东西过来我身边,但效果出奇的差,“火线“根本由头到尾都不重视我的存在,我怀疑下午跟“答案“较量的时候,这狗子愿意执行我发出的必杀技口令,只是一种偶然性事件 “你不是“火线“的第一主人,我觉得你带不走它,不妨试一试给“少侠“发指令“涂令拉着“答案“的颈圈,向前三步,嘴里有话却没有看着我的意思,实在纳闷这没礼貌没家教目中无人的崽儿,是怎么在阳城活到二十几岁的? “我有分数,也麻烦你牵好“答案“,如果你敢乱来,老子不放过你“我向前七八步,将涂令甩在后头,再给几十米外的“少侠“发了指令,很快我见着“少侠“有了身体反应,左顾右盼的模样,站起来后又不知道啥子原因坐了回去,似乎在压抑着想要跑到我身边的冲动 “少侠!走!回家去!“我的喊声在广柑林回荡,如果附近有人又在深夜里听见这种叫声,说不定会被吓得五脏六腑挤成一团,但却见四只狼青犬镇定得很,“火线“跟“猎刀“似乎是身体被定住了一样,再大的动静对它们来说都是浮云 而“火线“的镇定安静我之前也见过,轻轻摇着狗尾巴,也有一副想亲近你的意思,从擂台退下来后就该有一点狗子可爱的模样,但自从我回来阳城重新见到“火线“的那眼起,就感到“火线“是整个变了''模样'',比往时准备上擂台的那个“火线“更冷酷无情了 期间我甚至有这样想过,已七岁的“火线“再去应付擂台上的较量,恐怕是渐渐吃力了,终于扛不住自身的压力和爷爷的催促,继而在上擂台前情绪失控扑咬爷爷一口,最后深知自己犯错的“火线“,没脸面回去阳城,只能躲在宝塔镇,每天陷入自责的纠结中 “嘘~~!金瑞!快看!“告花儿摇着我的肩头,指着前方 我见着很诡异的画面,“火线“对着“少侠“低嗷了几声,看去像是在给“少侠“下命令的感觉,然后领着“猎刀“和那只狼青幼犬退回了广柑林的深处,留下“少侠“这狗东西在原地开始摇起尾巴来,我很清楚“少侠“是要跟我回去了 只是“火线“领着“猎刀“和幼犬走了,确实始料未及,正常人都会预感狗子们都到齐了,就应该会发生点让人肾上腺素狂飙的事,身边的告花儿惊讶得将嘴巴嘟得老圆,还问我要不要追去 我摇头摆手,说道:““火线“只能让爷爷来收拾,我在那狗子的心中只是个后备,关键是现在“少侠“要回来了,总算不会把爷爷气得半死了“ 告花儿“嗯“了一声,但见着“少侠“在主动走过来的时候,这崽儿竟然在提防退后,我眼角一瞄,见着涂令也退后了一步,就说道:“退个锤子!有必要害怕“少侠“这笨狗子吗?“ 涂令终于肯看着我说话了:“人的本能而已,因为你没看见刚刚“少侠“跟“答案“较量时的那种凶狠,这狗子似乎并不是只笨狗子,你应该要提防一下“ 第31章 找重点 “少侠“只用两秒就证明了自己毫无威胁,这狗东西在摇着尾巴 但碍于“少侠“已跟“答案“结仇,于是我就上前将“少侠“拉住,尽量跟“答案“保持距离,后来我发现这做法是对的,因为“答案“盯着“少侠“的眼神是目露凶光,前牙全露,一副凶相将狗脸巴皱得不像话,是恨不得马上开打顺便报了刚刚被撞晕的恶仇 而涂令又用他的怪言怪语折磨着我:“把你的狗子牵好了,我并没有正式答应你放弃报仇行动,你要放聪明点,晓得不?“ 我故意瞪了涂令一眼,心里念道:“还妈的晓得不?老子就晓得你是个龟儿子“ 一旁的告花儿又讨嫌地摘着广柑,吃了一瓣就眉头一抬兼且双眼发光,说道:“嗯!终于摘到一个甜广柑了,这趟果然没白来,好甜啊!“ 我本来真的想用手里的长柄锤子把告花儿敲死,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太多太乱,一趟宝塔镇之行的过程就已经很辗转曲折了,方方面面的细节似乎能轻易挂钩,但脑壳犯晕始终思考不出钩点在那里,以致内心狂乱,是以我决定暂留告花儿的狗命 随后,我们三人两狗在原地都补了点水,将最后一瓶矿泉水喝到一滴不剩后,就启程回宝塔镇,途径工地时,告花儿脸皮很厚的去门卫那里讨了几根烟回来,这崽儿把烟叼在嘴角,一副要缺氧的龟儿样子,点燃烟丝就大大地吸了一口 告花儿也分了根烟给我,但我没及时抽掉,此时的我比冷酷的涂令更要安静,我尝试从自己踏上回阳城的客车那一秒理顺起,弯弯角角都细抿一遍,好几次都似乎要抓到了重点,却脑壳犯晕还有点头疼,只好作罢 我见脑壳犯晕就立马点烟刺激刺激一下神经,抽到一半时又有些不甘心,我估计又是强迫症发作了,非要让自己想点什么东西来折磨自己,慢慢的就将最近几小时内的事情倒带一遍,心里一下就舒服多了 在回去路上我还向涂令和告花儿肯定了一件事实,不得不忍痛承认在半路惨死的那只土狗子一定是被“火线“和“猎刀“所杀,是以土狗子的死相非常难看,从伤口来看都是啃咬造成的,绝非人为,加上两个货车师傅和门卫的所见所闻,于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其后知道狼青犬一派做了件如此肮脏龌龊的事,我直觉很羞愧,将怨气撒在“少侠“身上,突然一声吼道:“不乖乖待在爷爷的院子里,跑你妈这么远的地方来,你想找死我呀?“ “知足!我跟“答案“还有这个童爽都陪你来宝塔镇带“少侠“回去,你应该庆幸能把狗子找回来,不然金老汉非打死你不可“涂令一直领着“答案“走在前面,这崽儿跟别人说话似乎永远都不正眼看着对方,或说这是他对我的特例? 只是听见自己的名字又摆在狗子的后面,告花儿就不爽了,说道:“是不走运遇到我“火炮“受伤,不然哪可能让你这种小角色来参与这事情,不懂装懂“ 涂令哼笑一声,没打算回应,而我又在想着其他东西 首先,我并不十分庆幸那愚笨迟钝的“少侠“又回来了,而是怎么也想不通这狗子在短短几小时内很随意的在凶猛和愚笨间来回切换,更可惜错过了它跟“答案“的对战,也或许我亲眼看见后就能看出端倪 再是“火线“的继续逃走我很是无奈,起码我在留住它这方面上尽了力,那狗东西严格来讲只认定爷爷一个主人,所以我的指令偶尔奏效也解释得过去,加上我们搞清楚了宝塔镇是“猎刀“的主场,既然“火线“跟“猎刀“结党一起,说明我以后要找“火线“的话,就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了 而“猎刀“具体的来路,我打算迟些拜托涂令去打听打听,既然“麻辣后系群“能查到“猎刀“的名字和经常出没的地方,也说明只要再花点功夫就有可能查到“猎刀“的主人,接着这几天的所有谜底或许就有机会被解开 至于刚刚出现的那只狼青幼犬,的确是个天大的意外,那小狗子的出现与其说是多余的,不如被看作是有目的性的更好,其原因我决定想办法再查明,再是我估计这小狗子是“猎刀“的直系后种,毕竟在“猎刀“的主场出现,这样的一个最初想法确实也说得过去 延续这种想法,我也估计小狗子不会是“火线“或者“少侠“的直系后种,皆因“火线“过去每次打种,爷爷都会惯例告诉我一声,而“火线“最近的一次打种已是去年,根据那小狗子年龄推算,这两头完全接不上 再是“少侠“这方面就更加没可能了,因为我清楚爷爷将狼青犬一派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情况下,早已定下一些方方面面的规矩,比如狗子要等满一岁后才安排打种,鉴于“少侠“只有十个月大,也是没有打种的可能 随即,我把这想法分享给了告花儿和涂令,告花儿一副顿悟的龟儿样子,说道:“狗子的一岁等于人类的十八岁,也就是说历来在金老汉训练下的狼青犬,等到''十八岁''就能告别童子身?“ 我决定在回到车上之前全程无视告花儿的存在,很快这边的涂令也说道:“你想东西总是不喜欢习惯性的转个弯,假如刚刚那小狗子是“火线“或“少侠“的直系后种,就等于说金老汉将打种的事情提前做了,出于某些原因没有告诉你而已“ 我听见这话极不舒服,说道:“为什么你的解说总要围绕着''我爷爷有事瞒着我''这个主题呢?你总是把问题带向黑暗风格,心里头就想不到其他光明磊落的事情?“ 涂令停步,“答案“也停了步 接着涂令转身说道:“我的话是有道理的,你想想,在你这次回阳城之前,你知道“少侠“的存在吗?狗子都长到十个月大了,金老汉都没空给你说一声吗?你是你们金家独苗,难道在你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就这么低吗?“ 虽然涂令说的话非常讨嫌,但我知道,这崽儿说出了重点 第34章 第一代 我已决定,回阳城后的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医院看看爷爷,问问他老人家是否有些事情忘记告诉我了,或说,有些事情为啥子至今都不愿意告诉我 也由于我一直心绪凌乱,令其他细节被我完全忽视,比如说在禹都一起租房的室友傅滨致电给我,奇怪我明明说过深夜前回到禹都,却一直不见人影,说是再不回去上班恐怕令组长不爽,怕是要丢了饭碗 我起身给竹竿大叔做着走开一会的手势,便在烧烤店门口抽着烟听起电话 “你帮我给那龟儿子组长说一说,再拖个两天“ “组长说你的年假都t扣完了,还怎么拖啊?“ “嘶~~!我这边的事一团糟,短时间肯定回去不了“ “是兄弟才不说暗话,我觉得你的工作应该悬了,那龟儿子组长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向上头投诉因为你的无故缺席让整个组的工作进度出现严重问题“ “放屁!我临时请假确实匆忙,但请假是那龟儿子亲自批准的,现在脑壳转回来咬我一口,真是个给别个看门的狗子“ 最后,我也不难为傅滨帮我再请假了,一切后果自己扛在身上,心说丢了那狗屁工作就丢了,少一样困身的事情也好,专心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怪事烦心事办得妥妥当当才为之首要 我转身走进店里,很明显的,竹竿大叔没说够,我也没问够,告花儿更是没听够 想让谈话继续下去,却不想竹竿大叔还是被媳妇叫去厨房帮忙了,进去后就被媳妇唠唠叨叨的,一会儿帮忙撒佐料,一会儿帮忙烤东西 “又跟别个说往年那些狗子打架的事,你无不无聊啊?“ “媳妇你晓不得,这两个年轻人准备参加明年的第一季斗狗比赛,我是过来人就当给他们讲讲故事而已嘛“ 两口子在厨房里打着嘴仗,声音还不小,似乎那大姐更有不介意被客人听见的意思,更滑稽的是那大姐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说:“烧烤马上就好,先给你俩拿几罐汽水先喝起“ 我几句敷衍过去,身旁的告花儿轻声说道:“这大叔的话信不信得过?我建议先听他说个够,然后再做判断“ 接完电话我心情还没平复,还是有点想发毛躁的感觉,又点根烟抽了几口,抠着额头才轻声说道:“不要报“火线“和爷爷在阳城斗狗界的名号,连“少侠“是哪个的后系都不要提,我们还没有在斗狗界混出名堂,他应该不晓得我们的背景“ 其实告花儿很清楚我话里的意思,最主要是不要表露我跟“火线“和爷爷有关系,因为就“火线“和爷爷在阳城斗狗界的名号来说,一般斗狗粉丝都晓得我爷爷金老汉练出来的斗犬叫“火线“,曾经的两届总冠军 告花儿使劲地点着脑袋,竹竿大叔也笑呵呵地端着一大盘烧烤过来了,身后的他媳妇也笑容满面的拿着汽水跟着,我见画面就有些不自在,刚刚还听见在厨房里打嘴仗,现在就戴着假面具出来做生意? 唉!生活逼人啊! 竹竿大叔直接坐下想继续说下去,旁边他媳妇用膝盖顶了一下的他的背脊,就又笑容满面的回去厨房了,竹竿大叔回头朝着自己媳妇做了个不屑的眼神,竟大胆地向告花儿讨烟抽 “不怕翻天吗?“告花儿嘴角露笑,来不及遮 “翻天就翻天,你以为我还怕那婆娘?“竹竿大叔点燃烟丝,那动作就像个不怕死的男人 我开了罐汽水,敬道:“爽快!想不到今天吃个烧烤都遇得到斗狗界大佬级粉丝,实在高兴!“ 竹竿大叔笑呵呵地说道:“平时忙着做生意,也没机会跟别人说斗狗的事,今天我见你牵了一只狼青犬进来,就想到可能要摆摆龙门阵(聊天)了“ 说时,我给“少侠“扔了一小块羊肉,那笨狗子也吃得香 而告花儿在桌子下面悄悄地用鞋头踢了我一下,老子不明所以,瞪了那龟儿子一眼 接着看见告花儿也跟着点了根烟,嚼着肾子,说道:“大叔,话说回来,为什么你敢肯定狼青斗犬的祖宗,也就是俗称''第一代斗犬''是在宝塔镇培养成才的,据我们这些想进斗狗界的小辈所了解到的,狼青派的第一代斗犬叫叫什么什么小“ “小金刚?是不是?“竹竿大叔说完摇着脑袋,很潇洒地吐着烟圈 我啃着翅膀,心里却佩服告花儿这睁眼说假话的演技,那龟儿刚刚在桌子下面踢我一下,就是在暗示着他的''表演''要开始了说实话我见到告花儿如此镇定,跟平时傻里傻气的形象有天壤之别,直觉有点吃惊 竹竿大叔的烟才抽掉半截,说道:“我再说清楚一点,狼青犬具体在宝塔镇定窝的时间是没人晓得的,这个太难查,我只记得很多年前的有段时间,有几户人家突然养起了狼青幼崽,说养来看门,再后来你们阳城斗狗大赛的名堂越来越响,宝塔镇有户人家就拿狼青犬来练,准备去参赛,练出来的狗子叫叫“箭头“,对对对!就是叫“箭头“,这狗子才是狼青派第一代斗犬,而“小金刚“只是“箭头“打种留的后崽“ 我调整着呼吸节奏,抿了抿唇,这般说道:“嗯?我听来的跟你不一样,外头的人都说“小金刚“才是狼青派的第一代斗犬,我我们这些根本就没听过什么“箭头“的名字“ 告花儿使劲点着脑袋,啃着羊肉串,那油腻腻的嘴角很是邋遢恶心 竹竿大叔又是一笑,说道:““箭头“不出名是有原因的,因为狼青派斗犬直到“小金刚“出战后才有了一点点见得人的战绩,虽然“箭头“在斗狗界没名号,但不能抹杀它的确才是狼青派第一代斗犬的事实,“小金刚“只是很幸运的比它爸爸“箭头“多赢几场关键战而已,后来才稍微出名,这细节你们阳城人没几个晓得,不过我们宝塔镇上的斗狗粉丝们却都知道这事情“ 我靠着椅背,肩头垮了下去,手里拿着半串韭菜也一动不动悬在半空 我其实在压抑着体内的躁动不安,我很想在嘴边提一提“火线“和我爷爷金老汉的名字,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告诉我,事情没弄清楚前,还是别在外人面前说太多,其实就是生怕牵引出来的后续事情把我压垮 第35章 翻篇 我又悄悄地给告花儿打了个眼色,那崽儿完全懂我的意思 “大叔,你好好想一想,当初训练“箭头“的那户人家还在不在宝塔镇,还有当初突然养狼青犬当看门狗的那几户人家,你知道来路吗?“告花儿也顾不得吃烧烤了,口气越来越有逼问的意思 而竹竿大叔也察觉异样,指着“少侠“说道:“怎么回事?你们要让这只狼青犬认祖归宗?“ 告花儿想接话,不过我抢了句:“有也点这意思,毕竟现在养起了狼青犬,想多了解一下狼青犬的过去“ 竹竿大叔脑壳轻点,礼貌地向告花儿又讨了根烟点上,说道:“我记得唉!还是这样说,虽然“箭头“是第一代狼青斗犬,但始终没有打出名堂,所以要外人记得它的来路确实很难,比如你会无缘无故的去查四五线明星的资料吗?还不是有了名气才更受人关注,所以训练“箭头“的那户人家到底还在不在宝塔镇确实难讲,加上宝塔镇一直以来的流动人口就比其他镇要多,算上时间也至少是十八年前的事,所以嘛“ 告花儿仰头“哦“了一声,接道:“把狼青犬当看门狗的那几户人家呢?他们应该晓得“箭头“的来路?“ 竹竿大叔甩着脑壳,说道:“你觉得一般人会记住自己家看门狗的来路吗?还不是生了一窝就送东家送西家,养死了就随便埋掉,况且时间过得太久了,就算你问别个当初有没有养过狼青狗子,别个都未必记得起来“ 我认同竹竿大叔所说,于是泄了气,垮下去的肩头至今没挺起来 只是告花儿就话题上不依不饶,问着:“大叔,但是你为啥子会记得狼青斗犬的第一代叫“箭头“,记住名字了却又不知道训练“箭头“的那户人家去哪了?“ 竹竿大叔叹气,像是被一个笨问题刺激了似的,说道:“小伙子你说你这个脑壳,唉~~!因为宝塔镇一向都有一些像我这样的斗狗迷,所以大伙平时聚一聚的时候,都会交流一些关于阳城斗狗界的基本常识,要知道“箭头“就是狼青斗犬的第一代根本不难,只不过没哪个晓得训练“箭头“的那户人家是谁,最起码我们这一辈是不知道的“ 告花儿很不自然地笑了声,露出那种被长辈指点了几句而很尴尬的表情,不过这崽儿也依照着我的意思,关于“火线“和爷爷跟我的关系只字没提,拿起一根豆皮吃着,还恶心地用舌头舔着竹签上的佐料 趁着告花儿跟竹竿大叔聊着的这会工夫,我是一边听着一边吃着烧烤,还给“少侠“喂点这一块那一块,这笨狗子见肉就欢喜,向我讨肉吃的样子根本就是只''宠物级别''的普通狗子,要说它跟“答案“斗过一场,若不是告花儿跟涂令两个亲眼看见而告知,我还真的就不信了 再是,也不晓得告花儿具体怎想,反正我单方面是相信了竹竿大叔的所说,初步看来只晓得大概二十年前狼青犬突然一窝的出现在宝塔镇,而第一代的狼青斗犬叫“箭头“,训练它的那户人家连宝塔镇本地人也搞不清楚,而我爷爷训练的“小金刚“则是“箭头“的直系后种 有些东西要重新翻篇,让我这种强迫症患者甚是焦虑,于是我搓着脸巴,借以掩饰自己的小情绪,并且想快些回阳城,接着赶去医院一趟,不确定会在爷爷那里问出个什么来,毕竟我记得“猎刀“在后坡帮我解围后,我还询问过爷爷关于“小金刚“其他后种去向的问题,奈何老爷子支支吾吾,半句不说 说起“猎刀“那狗子,我又动了个心思,鉴于竹竿大叔所说,狼青斗犬第一代是宝塔镇输出去的,也说过会偶尔跟宝塔镇其他斗狗迷聚一起聊聊斗狗的事,就说明有可能晓得“猎刀“的来路,甚至是那狼青幼崽的详细情况 我提出这困扰的问题,竹竿大叔听后说道:““猎刀“?还有一只狼青小狗子?我怎么没在宝塔镇见过呢?这事情是真的吗?或者我有空去问问其他宝塔镇的斗狗迷,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差,那婆娘又啰里啰嗦的,想出去跟斗狗迷的朋友聚一聚都不行“ 我本来满心期待,却换来无尽的失望,整个人泄气泄得不像话,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 而我的焦虑弄得我差点忘记问多一件事情了,幸好告花儿想起,那崽儿问道:“大叔,听说你们宝塔镇最近死了很多看门的土狗子,这事你们就不管吗?“ 竹竿大叔听后就来劲了,声音亮了一倍,说道:“管个屁哟!一开始有人说是宝塔镇后山上的野猪咬的,又有人说是不晓得哪个神经病专门喂狗子吃东西,然后趁狗子不注意就把狗子砍死,根本就没人晓得是怎么回事,搞得现在家家户户都不愿意养狗子,就算在养的都把狗子套在家,不准狗子往外跑了“ 这次换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告花儿的鞋头,告花儿又是会意,对竹竿大叔说时间不早了,打算赶回去阳城,主动请客结了账就起身要走,而竹竿大叔接了票子,笑得皱纹都快变了形,接着互相留了个电话,还送我们到店门口 “那个如果有“猎刀“那狗子的详细情况,我就联系你们“竹竿大叔朝我跟告花儿挥手 告花儿做了个ok的手势,转过头就说:“你没觉得,这大叔完全没有问过我们来宝塔镇的原因,是不是有点不妥“ 我承认没认真对待告花儿的问题,说道:“阳城的人来宝塔镇转一圈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又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你说话怪得很“ 告花儿没再说什么,若有所思地跟在我后面,直到上车后刚刚插进车钥匙,那崽儿又说:“去哪?送你回家还是立马去医院“ “去医院“我反应不及 “去问你爷爷金老汉啊,难道你不想把事情搞清楚吗?“告花儿扭动车钥匙,车子的引擎声听来让人烦躁 “你先开车,老子脑壳晕得很“我眯着眼确定“少侠“在车上,就倒在副驾驶位上睡着了 第37章 向前跑 困在车里的“少侠“叫出声来,声音越来越浑厚 我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少侠“是充满攻击性的,即便是养大它的爷爷此时站在它面前,我敢肯定“少侠“会做出跟“火线“一样的事情 所以我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很不安全,就算“少侠“疯完停了下来,我再回到车里,也是担心那狗子又再发作,从后面搞个偷袭就会酿成悲剧,告花儿那崽儿就更别说了,我都自身难保,他也肯定会遭殃 而“少侠“那狗东西渐渐晓得自己不能从车窗缝挤出来,就先用前爪刨着车窗玻璃,接着用尖牙啃着玻璃,牙尖磨在玻璃面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令人寒毛直竖 我不认为一只狗子的牙力能咬烂一块车窗玻璃,对此情况我的担心不大,更多心思是摆在了“少侠“为何躁狂起来的原因上,又从告花儿口中得知,“少侠“跟“答案“对战的时候,那架势还赶不上此时 再是亲眼看过“少侠“对战“答案“的告花儿却没有我这般镇定,他觉得应该引开“少侠“的注意力,再借机会将车上的那长柄锤子拿出来以防万一,不过我反对这主意,就是担心一不留神把“少侠“敲死了 “你能发指令让“少侠“停下来吗?再怎么说它也是你们金家的狗子“ “这狗子的存在我也是刚知道不久,连我爷爷都说还没练好,你觉得它会听指令吗?再说“少侠“都疯成这样了,没得什么狗屁指令了“ “那怎么办?只好把车子锁好放在休息站,我另外再叫辆车子过来“ “要走你就先回去,你也晓得说“少侠“是我们金家的狗子,要走我一定带它一起走“ 告花儿已经没心思点火抽烟,开始跺脚显得不耐烦,我也看得出来他的疲倦,就再三强调此时起每个步骤的重要性,如果为了赌一把把车门拉开,我一万个肯定自己是拉不住“少侠“的,就看那狗子先咬我的屁股,还是先咬告花儿的屁股 “我去便利店走一圈,回来的时候“少侠“就应该会静下来了“告花儿转身朝休息站最里头的便利店走去,我只是觉得他的盼望很是天真,因为这世界上曾有无数个期许到最后都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我没有在车旁苦等的理由,就随告花儿走去便利店,谁知刚走出七八步,就听见身后一阵“咚~咚~咚~~“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走在前头的告花儿比我先回头,他就看了那么一秒后,就突然撒腿就跑,那崽儿跑出十几米远后才记得提醒我:“跑!跑!快跑!“ 我整套反应迟了三四秒,等我也转身过去后,看见“少侠“正在用脑壳顶撞击着车窗玻璃,乍看就发现车窗玻璃就快要被撞碎的感觉,我此时的反应也及时跟了上来,知道自己再不跑就会被“少侠“攻击,落得跟爷爷一样的下场 起跑前我内心不忍,还是朝“少侠“吼了句:“笨狗子!你这样会撞破自己的脑壳的!“ 虽近年少做运动,但体能一向极佳的我跑起来也是飚得快,两秒就超了告花儿的车,使得告花儿在后面大叫慢一些慢一些,这叫得我有些心软,是直接停下来等着渐渐赶上我的告花儿,最后一起朝便利店跑去 这见等到告花儿后刚刚跑出十几米,又是听见身后突然一下刺耳的“哐啷“声 又是告花儿先回头一看,就吼道:“妈的!你金家的狗子把玻璃撞碎了,快跑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妈的要完了,狗子跑起来肯定比人要快,再说还是个发疯的狗子,又见着距离便利店还剩十几米,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狂乱,一路跑一路吼道:“快啊!快啊!告花儿~~~!“ 也不知是我的吼声起了作用,还是本来就跑得慢的告花儿被逼急了,那崽儿仰着脑壳张着大嘴,吼起来的声音比我的还刺耳,竟在两秒内反超了我,第一个冲进了便利店,再本能地关上了便利店的门 “我x你仙人!!老子还没进来!!“我青筋凸起,真想锤死告花儿那智障 而我已经感觉“少侠“跟我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我第一次感到那狗子的低嗷声是如此恐怖,我被惊得五脏六腑搅成一团,咬着牙最后冲刺,在“少侠“差一点就咬到我的裤角前,被重新打开门的告花儿一把拉了进去 一秒时间的前后,结果已大为不同 我跟告花儿都直趟在便利店的地上,又急着喘气,胸口起伏得非常夸张,而告花儿似是更为严重,竟咳嗽起来,越咳越凶,脸巴涨得通红,我给他扫背扫了十几下才稍微好了些,也有了力气站起身来 我起身后,见着“少侠“那笨狗子疯狗子又在扑打便利店的玻璃门,凶样子越来越可怖,于是我庆幸提前一秒被告花儿拉了进来,否则我就没机会在45岁的时候开始写自传了 等呼吸重回节奏后,我发现便利店没有其他客人,而夜班的营业员是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男孩,我估计是来打临时工的那种,那男孩一脸惊愕地盯着我跟告花儿,再看着门外有只不知名的疯狗子,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告花儿东瞧瞧西看看,态度也是清楚,表示懒得解释了,我也在想想用什么借口把这事敷衍过去,却被这夜班营业员男孩搞得差点没呕x 男孩说道:“欢欢迎光临“ 我“嗯“了一声,连敷衍几句的心思都没了,就碰了碰告花儿的肩头,问道:“现在真的是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能等了“ “咦~?这个~~?“告花儿回应很快,我特意面对着他,还认真起来,估计他会有一些值得商量的主意 “咦~?原来这里也有这薯片卖啊?这薯片在其他地方是很难买得到的,我要两包蒜蓉味的“告花儿说完就直接抓了两包薯片放在怀里 老子是气得七孔冒烟,抓起告花儿怀里的两包薯片摔在地上,吼道:“这个时候吃你仙人的薯片啊?能不能帮忙想办法啊?“ “妈的!薯片都被你摔碎了!“告花儿那智障病一犯,我根本无可奈何 “想一想怎么离开这里!好吗?“我继续吼道,我甚至想掐死告花儿这白痴智障 哪想,告花儿连钱也没付,就直接打开一包薯片,嚼了半天才说道:“门都堵上了,还怕个毛啊?便利店里面吃喝都有,你不冷静下来会想到好办法吗?“ 第38章 金家的狗子 那个长满青春痘的营业员见着告花儿没给钱就先吃了起来,看上去很想提醒几句,但碍于腼腆害羞到最后都吐不出来半个字,我看在眼里就骂了告花儿一句,抓起一包薯片说声抱歉,就一起结了账 “龟儿子就知道吃薯片,老子怀疑你脑壳里头是空的“紧急时刻不干正事的告花儿让我很头疼,我也多次怀疑这崽儿可能有些智商发育不足,脑壳时不时脱线,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便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越想越气,就将多买的一包薯片用力地扔向告花儿,砸中那崽儿的鼻梁,接着那崽儿又回骂我几句,我根本就不虚他,反正我跟他都是这样互相打打骂骂一起长大的,丝毫影响不了之间的感情 我跟告花儿的打闹,让本就腼腆害羞的营业员更不好意思了,那家伙假意在柜台下面拿东西,拿了半天都不愿意站起来,兴许是被这场面吓着了,我也奇怪就这种性格还来休息站上夜班,有够滑稽的 再是,可能告花儿觉得不是自己的狗子就不用太着紧,加上便利店的玻璃门很厚重,“少侠“再凶猛也撞不碎这么厚的玻璃门,况且这门要在里头用力拉才能出得去,一切细节就让告花儿十分安心,直接在便利店逛了起来,还问我要不要吃泡面 我才不管泡不泡面的狗屁事,而是问道:“车窗被“少侠“撞碎了,该怎么赔给人家就说一声,维修费我给“ 告花儿抿着嘴唇,在选泡面的口味,顿了几秒才说道:“老子要你赔个毛,我自己有钱“ 我们这里刚说完,那营业员才慢慢地从柜台下站起来,跟放影片的慢动作一模一样,他手里还拿着订书机,似乎要证明自己是真的蹲下去拿东西,但见他将订书机放在柜台一边,用也不用,我真的不晓得这家伙突然要拿出个订书机是几个意思 而告花儿也选好了泡面,同样是他妈的蒜蓉味,在柜台向害羞的营业员结了账后,突然指着门外说道:“嘘~~,动静好像小了“ 我转身一瞧,发现“少侠“的动静确实是小了,刚刚想要咬死人的凶狠眼神变成了眯眼,一直仰着的狗脑壳也低了几度,尖牙被收了回去,我隔着玻璃门还看见那狗东西在一直缩鼻子,节奏越来越快,嘴角的口水不自觉的往下滴 “也是造孽哟,外面没有空调,看把你的狗子热成啥子样了“告花儿摇着脑壳,他的蠢话蠢事让我受到很大的困扰,后悔刚刚没有把这龟儿子推出去让“少侠“咬屁股 我认为告花儿说的是蠢话,其实很容易理解,“少侠“并非外面天气热而有了异状,更像是被某种东西折磨着,让它感到十分无助和痛苦,比如此时的它又有新的不妥状,明明四肢没有半点伤,却在门外打圈时一步一个拐,狗步走得很狼狈 最初我以为是“少侠“在撞破车窗时令四肢受伤,但细看下又发现令“少侠“走起来一拐一拐的原因不是四肢的问题,而是它的精神状态,接着又过了半分钟,“少侠“直接卧在便利店的门口,莫名其妙地打了几个喷嚏,就将狗脑壳搁在地上 门外的情况让那营业员也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在发现告花儿在瞄着自己后,就给出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借以掩饰,就是把刚刚拿出来的订书机又放回柜台下面,我都不知道这订书机出场几分钟用意何在,很是滑稽 “你知道吗?我突然想起涂令说过“猎刀“设圈套杀死“弹壳“的事“告花儿边说边走到门前,隔着厚重的玻璃观察着“少侠“,半天没看出个名堂来 我同样走到门前,说道:“你越说越夸张了,你竟然怀疑“少侠“装死装病,想引我们出去然后咬我们“ 告花儿接道:“它爷爷“火线“也故意引过我跟涂令,把我们引到了广柑林,俩爷孙会不会是同样的德行呢?“ 我是金家人,自然紧张爷爷,也更是紧张爷爷亲手练起来的狼青派斗犬,这让我心里永远存在着一个毛病,就是不管哪个说狼青派斗犬的坏话,我都极不舒服,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叫狭隘,但这感觉的每次出现,我自身根本控制不了 再是,我没多余的狗屁话去回击告花儿,而是很快做出一个决定,我的右手已经将玻璃门拉开了一半 而告花儿很快堵住了我,将玻璃门重新关上,说道:“你要记住!你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狗子的存在的,那狗东西刚刚疯完,什么情况都还说不清楚,你真的要出去?“ 听见告花儿突然间正常回来了,不知怎地就令我劲头越来越倔,我是非出去不可了 所以我尝试去将玻璃门拉开,碍于被告花儿死死地堵住继而没成功,于是我才说道:“我肯定“少侠“是真的恹了,我愿赌,就算出了事我一个人扛“ 告花儿瞪着我,我熟悉这眼神,我知道这崽儿的态度是认真的,他的担心和不安我都懂,于是我拍了拍告花儿的肩头,说道:“说实话我也想过自己来练“少侠“,让它接“火线“的班,而现在就是个考验,它不诈我,说明我跟它有磨合的空间,而如果它真的成了精设圈套引我出去伤我的话,这狗子送去人道毁灭我都不觉得可惜“ 告花儿呼出两口大气,慢慢地退了两步 我朝他点了点头,坚定的眼神我觉得也给的很足,自己再挺胸仰头,拉开玻璃门,很自然地走到“少侠“的身边再蹲下,发现这狗东西也许是被刚刚的不良反应所扰,以致疲倦得昏睡了过去,而刚刚撞碎车窗也只是令它的额头有几处小擦伤,狗脑壳这样都没划破,这可真是个大奇迹啊! 我用手背扫着“少侠“的脑壳顶,指尖又点了下这狗东西的鼻子,最后直接一鼓作气地将“少侠“抱起,嘴里还怨了句:“妈的!这狗子真重!“ 我的举动明显让告花儿意想不到,那崽儿瞠目结舌,定在了玻璃门前 此时的我已抱着“少侠“走出十几步,眼见呆住的告花儿没有跟上来,就转身吼了句:“龟儿子!不先去开车门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啊?这狗子这么重,你想抬死老子啊?“ 告花儿也是被我骂得颇狼狈,弯着身板一路小跑过去开车门,那样子很是滑稽 第41章 家事和公事 “你娃儿回来这几天,尽是做他喜欢吃的菜,要是他有个出息也还好,就怕他最后在禹都混不出来,这些好菜就浪费了“老爸说完就斜了老妈一眼,由于老妈从小到大的溺爱我,早就弄得老爸不爽,慈母多败儿这对白我听过几千次 再是老爸这种很刻薄的话,我其实早已习惯,说来说去的主题无非就是嘲讽我没出息,嘲讽我当初执意离开阳城去禹都混,几年下来还是没有混出个名堂来,再拿别家的娃儿跟我比较,说谁家的娃儿名牌大学毕业,谁家的娃儿开起了小车 我本来想避开这种局面,找个借口出门去或回房间把自己隔离起来,但见老妈在厨房里忙活半天弄了一桌好菜,我不忍心耍性子不吃,我知道那样的话老妈会难过 我也知道,与其是说厌烦老爸的啰里啰嗦,倒不如说我跟老爸想的东西完全不同,这导致我跟老爸是永远都聊不到一块去,更严重的是,我愿意理解老爸的想法,但老爸却跟我相反,不依照他的思想去前进,皆是错误 于是我很是反感老爸的那种霸道性格,这几年我跟他没几句好话也就是这个原因,却难为老妈夹在中间,左哄哄右哄哄的,有时我见了都有跟老爸求和的念头,免得老妈为了我的问题跟老爸打嘴仗 只是事情发展如今,跟老爸这种人主动求和是没有用的,他要求的概念就是要你跟着他想好的方向前进,你不能半点犟嘴,否则他会将所有的不是加罪在你身上,仿佛今天的我一事无成的原因,就是当初没有跟着他的方向走 我越想越觉得很是无稽,便低头不语,规矩地夹菜吃饭,这见老妈不停给我夹菜,又被老爸说了两句:“娃儿多大了?还要你给他夹菜,没规没矩的“ 理智告诉我,目前没必要跟老爸的关系闹得更僵,有些话再难听也好,我知道他是我老爸,那个我小时候高烧不退,凌晨着急忙慌送我去医院的老爸,那个很有耐心地教我认字教我算术的老爸,那个曾经上班再累也会回家后跟我一起读故事的老爸 我吞了口饭菜,顺便将那口难受也咽了下去,几下将剩余饭菜刨得干干净净,很规矩地将自己的碗放在厨房的洗碗槽里,然后跟老爸老妈招呼一声:“我迟一天回去禹都,走之前我还想去医院看看爷爷“ 正想出门,被老爸一语叫住:“娃儿,别怪我不提醒你,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斗狗这东西,你也知道你爷爷当初退了休要去当练犬师,我跟你大伯不晓得跟你爷爷闹过好多次矛盾,如果你有小心思敢接你爷爷的班,那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你耐爷爷不何,就把气撒在我身上?“我摊了摊手,觉得老爸所谓的警告简直不可理喻,先不说当一名练犬师有没有前途,但听老爸的口气就是在提前掰断了我一条潜在的前路 老爸没正面回应我的问题,而是哼了一声,说道:“斗狗这风气本来就不好,影响你们这一代娃儿多深啊,我听涂令他爸爸说,涂令也在练狗了,死活不听劝,还有你那个叫告花儿的童爽,听说也是买了条狗子回来练,还有那个覃洋,听说也在搞这名堂,你看这斗狗把你们这代娃儿祸害成啥子样子了?“ “斗狗也是一种竞技,我们追求的是一种荣耀,狗子打赢了我们会为狗子感到骄傲!“我说得字字都很用力,我不奢望老爸会瞬间认同我,但我就是要告诉那些看低斗狗竞技的人,他们的思想是多么短浅 果然,老爸对我的话很是不屑,仿佛我此时说什么都在他心里是幼稚的,是无知的 “反正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能去接爷爷班,这是我的底线,其他的就比如你在禹都没有混出个名堂,我就忍了“老爸放下了筷子,直接双手摆胸,连给出来的眼神都像是在发命令 我直截了当的忽视老爸的强势,而是向老妈投以让她安心的眼神,就离开家了 刚出门没多远,傅滨直接致电过来,开口就说:“老子帮你把私人物品打包好了,过几天你回禹都可以点点数看少了东西没有“ 我反应不及,眉头紧皱,说道:“啥子狗屁名堂?“ 电话那头的傅滨嗤了一声,说道:“公司那龟儿子组长说你今天都还没有回禹都报到,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你解雇了,你放在公司储物柜的东西我帮你打包好了,你回来可以点点数“ 本来狗屁工作丢了,我并不意外,我愤怒的却是:“那龟儿子出尔反尔,我请假明明是得到过他同意的,现在来摆我一道,这龟儿子看他几时该倒霉,妈的!“ 傅滨叹了声气,说道:“没办法啊,我听说上级要升那龟儿子的职,那龟儿子肯定是想在升职前搞定那些不听话的异己,我都不晓得自己安不安全,搞得我最近一直在投履历表,万一情况不对也有个后路“ “x他仙人!还只手遮天了?“我越听越气,就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街边摊上买了包烟,点燃一根大口大口地抽着 “那接着怎么办?“傅滨在电话那头试探着我接下的打算 我吐出一大口烟圈,恨不得把烟圈喷到那龟儿子组长的脸上,又说道:“不怎么办?不干就不干了,反正老子在阳城遇到烦心事了,现在刚好有空闲留下来好好处理一下了,少了件顾虑也是好事“ 最后我提醒傅滨也要多提防那龟儿子组长,那种人轻则把你踢走,严重的就不晓得会安排什么烂果子给你吃,而傅滨也同意我的说法,又向我交代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就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的我反而是又添担忧,此时的禹都没了退路,我刚刚又在老爸老妈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明天就回禹都,只是禹都可回,问题就在于禹都那边没了工作,我现在着急忙慌地冲回去禹都已经没了意义 这让我内心杂乱,一时没了方向,失魂落魄地呆立在街边,连烟头快要燃到手指都不晓得烫,又是抽了一口,任吐出的烟圈模糊着我的眼前 第44章 水库凶案 “爷爷,“猎刀“闯祸这事情你是从哪里打听回来的?“ “我打听回来的只是“弹壳“的名字,而“猎刀“咬死“弹壳“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 我半身后仰,甚是吃惊,问着:“亲眼所见?“ 爷爷转身看了眼走廊的四周,接着说道:“那天我跟“火线“上后坡练习,没多久“猎刀“那狗子就像往常一样过来找到了我们,一开始也很正常,我训练着“火线“,“猎刀“还会在旁边看着,安静得很,大概过了半小时后,“猎刀“那狗子就有了情况,像是被某些东西抓紧了尾巴,不停转圈,狗嘴巴胡乱张开,有种咬空气的感觉“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吗?“ “没有,我记得“猎刀“那狗子从安静到突然凶起来也就是十秒左右的时间,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爷爷说完还“嘶“了一声,仿佛在确定自己的所说有没有漏点,理顺后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只是,爷爷回忆“猎刀“发疯的话里,让我想起了“少侠“,那狗子在车里出现异样的时候,初步症状跟爷爷口中的“猎刀“很相似,只是我还没敢将“少侠“情绪不稳的事告诉爷爷,想到“少侠“是爷爷的下一个希望,我还是不要打击爷爷才对 这人老了又逢住院,搞得爷爷说话久了就有点疲累,眼皮子开始有了重量,于是爷爷起身后建议在走廊活动一下,顺便醒醒神,好把要说的一次说完,我也连忙过去牵扶,却又被爷爷一手挡了过去,老爷子倔强地说:“我腿脚好得很“ 我跟爷爷慢行到走廊的另一边,转身回走之时,爷爷终于又存回了几口气,才说道:““猎刀“一有了情况,“火线“那狗子的脑壳也灵光得很,马上站在我前面想护着我,等“猎刀“不再转圈后,那狗眼睛就一直盯着“火线“和我,当时我估计又要打一场了,而且肯定是“猎刀“先下手为强,毕竟一只斗犬的精神状态正不正常我很清楚,这种架一般都是精神不稳定的那方先出手“ “真的又打了一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两只狼青犬打架对战,并非人人都像爷爷和告花儿涂令他们那样幸运,能大饱眼福狼青犬对战狼青犬 爷爷“嗯“了一声,说道:“对!当时“猎刀“那架势根本就是想找“火线“的麻烦,但当时让我吓一跳的却是“火线“主动出击,而且还很重手,逼得“猎刀“失控乱咬,咬不着“火线“就咬空气,这种战法完全是乱来,我假设“猎刀“真是只斗犬的话,像“猎刀“这种表现根本就不合格,所以我又想到从精神层面上解释,那么“猎刀“一定是不能控制自己了“ “接着呢?“我的双手微微抖着 爷爷“哼“了一声,神色骄傲地说道:“果然还是“火线“技高一筹,两下就将“猎刀“弄得贴贴服服,接着我以为“猎刀“那狗子会正常一些了,哪个晓得那狗子竟然跑了,朝着水库方向跑的,我刚开始不想去追,但碍于我对狼青斗犬派也有感情,所以就让“火线“追踪“猎刀“,我一路跟在后面观察四周“ 听此,我突然心生疑问,就问着爷爷:“爷爷,我听人说“火线“在咬你之前,整个状态就很不好了,被你牵上擂台准备比赛时就发了疯,那么这样来说,狼青犬的精神情况偶尔不稳定,这会不会是遗传病呢?“ 爷爷走得有点累了,坐在了走廊中间的长椅上,又说道:“这假设我也想过,这几天我也打电话问过养狼青犬的几户人家,他们都说自己的狗子正常得很,没见过发疯或情绪亢奋之类的事“ “那为什么偏偏是“火线“和“猎刀“先惹上这''怪病的呢?“我捏着下巴,思索半天 “世上''巧事''多,只是孙儿你没见惯而已“爷爷这下笑了几声,气力恢复得很快,我看他这伤也住不了几天院了 并且我也漏了点细节没说出来,那就是关于“少侠“发疯的事,也不知道最终等爷爷晓得这事后,那种失望会到怎样个程度呢? 很快又说起了“猎刀“,爷爷接道:“最初我不知道“猎刀“是沿着水库那边的小路回去了上城,我在让“火线“追踪“猎刀“的时候,曾经几次否决了“火线“的判断,“火线“那狗子明明示意走北边,我却不知怎地认为走东边才对,走去东边见没任何动静,才知道错怪了“火线“,这在中途浪费了很多时间,到重新让“火线“领路后,二十分钟没到就被“火线“领到了水库那边“ 这时我又适机的重复了一次“猎刀“在水库救过我的事实,爷爷听后又觉得事有蹊跷,但目前无谓多谈,只是歇了口气后,再说道:“当时我都要看见水库的全貌了,却突然听见水库的小路那边传来嘈杂声,我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了,再仔细听了一次才知道水库小路那边是有狗子在打架,所以我立马叫住了“火线“,我是担心“火线“要去凑热闹,即便我能控制住“火线“,我也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 “那应该就是“猎刀“和“弹壳“在打?准确点说应该是“猎刀“在啃咬“弹壳““我说完又记起涂令说过''麻辣后系''正式跟狼青斗犬派结怨的话,想了想就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坏事没做就无端端被人扣上了有罪的帽子一样 爷爷点了点头,说道:“我把“火线“控制住后,走去距离水库小路那较近的地方静静观察,就是觉得“猎刀“那狗子的疯样子好像更厉害了,压住“弹壳“就是乱啃,好像“弹壳“那狗子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它的目标一样,然后将攻击点集中在“弹壳“的肚皮上,几下子工夫就将“弹壳“的肠子扯了出来,之后“猎刀“才慢慢静了下来“ 我又有不解了,再怎么说“弹壳“也是正式注册的斗犬,听说战绩也不丢人,而一只发疯的“猎刀“竟然凶到这种地步,把“弹壳“弄得那么惨,也难怪''麻辣后系群''会那般记恨,再是“猎刀“在精神状态正常之下跟“答案“过几招还吃不到甜头,我只觉这里头反差极大,我没办法一下适应 这时爷爷叹着气,说道:“我也承认当时有私心,本来就该让“火线“出手阻止“猎刀“的,那样“弹壳“就有可能不会死,但当时我跟“火线“正在准备参加新一季的斗狗大赛,看见“猎刀“已经连xx都能扯出来了,我就担心“火线“出去救“弹壳“的话,万一有个大伤,那么恢复不及,就会错过斗狗大赛了“ 我知道爷爷多少有点自责,但当时起了私心也很正常,“猎刀“连咬穿x皮扯出xx的事情都能干出来了,试问哪个练犬师能百分百放心让自己的狗子出去相救,即便是不参加斗狗大赛也好 第45章 接班? 再细想下,我又觉得“弹壳“的死有另一种说法 那就是爷爷的左右为难和“火线“的无动于衷,间接让“弹壳“被“猎刀“所杀,我也不准备掩饰这点,认为此时的爷爷极可能跟我一样,想到一块去了 爷爷仰着头,纠结的面容,说道:“内疚肯定是有点的,但当时我确实没办法,疯狗子的套路你又猜不到,万一“火线“被弄个重伤,我几个月的备战就白费了“ 见着爷爷纠结,想到老爷子毕竟还在住院,年纪又大,见此我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一只手放在爷爷的肩头上,一手放在爷爷的手背上,很老套的提醒着爷爷要多注意健康才是,烦心事能不想的就别去想,情绪的好坏对病情有一定的影响 而我的态度也明显的站在爷爷这边,心说涂令如果知道当时爷爷和“火线“就在附近观察而选择袖手旁观的话,那涂令对''狼青斗犬派''的敌意会更深几倍,那崽儿的偏执和极端一发功,根本就无法收拾,即便给他解释爷爷的苦衷,我相信也是白费心机 接着又听爷爷提起,回忆当时的现场应该没有其他人了,而“弹壳“的主人也没发现他和“火线“,于是这''见死不救''的事情暂且能够掩盖住,一般外人另讲,而真正要做的却是,绝对不能让''麻辣后系群''的那些人知道,否则就不是普通结怨那么简单了 我再三提醒爷爷不要说漏嘴:“爷爷,这一定要保密啊,狼青斗犬派跟麻辣后系群不应该为这事结怨,你你就当没看见过,行吗?“ 爷爷轻叹一声,说道:“想催眠自己当作没看见过?这怎么可能呢?你知道吗?当时“弹壳“的主人赶过来后就x的场景吓了一跳,“弹壳“直接躺在血泊里头,xx全漏了出来,我在远地方观察后,又发现“猎刀“好像连“弹壳“的主人都想害,那感觉很强烈,但最后“猎刀“还是放了那人一马,最后从小路跑了“ 我能明白爷爷的自责,也理解爷爷当时的选择,我打算不再继续这话题,就扯到另一边,直接隐瞒我已经走了一趟宝塔镇的事实,说道:“这样看来,“火线“躲在哪里就很明显了,很可能是跟“猎刀“待在一起,只要能查出“猎刀“在哪里,就能够将“火线“带回来“ 关于撒谎,我向来都有信心,爷爷也没察觉不妥,只是说道:“这可能性很大,不过我又担心两只都是情绪随时会失控的狗子,就怕出意外,再说这事也不能长期拖着,我始终要把“火线“找回来,收拾状态后才赶得及参加下一季度的斗狗大赛“ 听到这我就有些激动了,说道:“爷爷,难道你还不想让“火线“退役吗?这狗子已经七岁了,是真正的老将了,跟现今的新秀对战都未必会占到便宜了“ 爷爷面有杂色,明显不认同我的所说,回道:“黄z不就是一员老将吗?还不是一样的猛,“火线“老是老,如今站到擂台上赢的是经验,那些新秀狗子没规没矩的,上擂台就只能挨打,新来的不吃点亏是不行的“ 这点面对一名经验老道的练犬师,我是想不到东西回嘴,想了半天才说道:“爷爷,安排“火线“退役这事情其实是可行的,现在“少侠“不是已经十个月大了吗?再练几个月就可以注册参加下一季度的斗狗大赛,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爷爷“哼“了一声,说道:“你也见过“少侠“那狗子了,你不觉得“少侠“的表现很迟钝吗?有些指令我教了十几二十遍,那狗子的理解能力简直可笑得很,还有被我一骂就喜欢往狗窝里钻,不像它爷爷“火线“那样聪明机智勇敢,“火线“同样是十个月大的时候,已经敢一个打三只土狗子了,而且是丝毫不费力的那种“ 见过“少侠“发疯的我却认为,那狗子绝不迟钝,而且极度凶猛,完后说道:““少侠“不行就换其他狼青后种试试看,可以一直试下去,错过一季比赛都再等一季,把狗子练好了再去参赛也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爷爷回道:“虽然狼青犬的后种被播散了很多,但有天赋当斗犬的却是百里挑一,当初我为了决定“火线“的下一任接班,就在外面跑了两个多月,算起来有十七八户养狼青犬的人家,我都看了个遍“ 说回来,如何选择幼崽当斗犬的这门功课我不是很懂,便说道:“百里挑一?真的要这么讲究吗?“ 爷爷摇头,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笑我天真,说道:““少侠“还是幼崽的时候,是我挑了很久才决定出来的下一任狼青斗犬,结果想不到我看漏了眼,那狗子长到三个月的时候我就觉得出问题了,家里院子外面有人经过的脚步声都可以把它吓得躲回窝里,你根本就想不到这狗子是胆小到啥子程度了?“ 处于正常状态的“少侠“确实很笨很钝,我亲眼见识过,但我跟爷爷想法的不同之处在于,十个月大的“少侠“还有改善进步的空间,我也觉得爷爷的态度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似乎想要狗子一步登天似的,成长需要一个过程,陪伴其中的人更需要耐性 本来我想再劝劝爷爷,哪想老爷子话题一转,说道:“怎么了?才回来阳城几天就突然关心起“少侠“接班的问题,我见你到今天都还没回禹都,我猜你是不是想回来阳城接爷爷的班,也准备当一名练犬师啊?“ 先不说接不接班的事情,反正我当场就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道:“爷爷,你儿子说过,如果我接班当练犬师的话,他就打断我的腿,哼~!“ “爷爷在这里你怕什么呢?他敢把你的腿打断,那他的腿也休想保得住“爷爷伸手搭着我的肩头,好不容易笑嘻嘻的,老家伙很是可爱 当然,我还没把这话题当真,当禹都的工作已丢,回阳城所发生种种烦心事,加上爷爷的顺口一提,似乎提醒着我,也该考虑考虑将来了 第47章 都来惹我 长途车还没上高速,我就已经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醒来是因为前几排有个中年大叔讲电话,声如洪钟,哔哩啦地说个不停,我皱了眉头换了坐姿正想继续睡会儿,却遇到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看看短信,顺便看了下时间,发现自己睡了快两小时 短信是告花儿发来的,先是一段文字,后有一张照片,短信里问我是不是已经坐车回去禹都了,提醒万事都要记得联系,尽快''打道回府''回阳城''再回去阳城就一起烫火锅,最后还惦记着一起商量如何训练“火炮“的事 我“哼“了一声,接着点开告花儿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巧笑着的美丽女孩,秀而不媚,气质非凡,我第一反应觉得就是告花儿极猥琐的搞来一张照片,想要干其他不可描述的事情,又传给我看看是想连我都一起祸害了 我发短信把告花儿教育了一顿,重申着自己的原则,坚称是不会跟猥琐男做朋友的,劝说告花儿尽快一心向正,免得乱了心智,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就不好了,接着我以为告花儿那崽儿会发短信过来连忙认错,哪想到那崽儿的回应又吓了我一跳 【你误会了,照片里的这女娃儿就是要跟我约会的那个,长得好看不?】 我保持一副简直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信息框里输入:【你跟这女娃儿应该存在一些误会?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我怕你到时候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就太尴尬了】 近一分钟后,告花儿回短信:【想多了的是你,我是正儿八经的要跟这女娃儿约会,别个也是正儿八经的想要加深了解我,不懂就别乱发杂音,一路顺风哟!】 我气得鼻孔出热气,心说告花儿这崽儿也是命好,以白痴的身份在这地球上活了二十多年,到后来还有漂亮的女娃儿愿意跟他约会,而更令我不解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漂亮女娃儿跟告花儿约会了,告花儿每次约会的女娃儿长得都好看,我承认自己嫉妒了,心里酸酸的 老子根本就不想回短信,调了坐姿就睡下去,再醒来是被一通电话直接吵着了,我第一反应竟是去看手机里的时间,发现自己又睡了将近一小时,接着看了看来电显示,心里念道:涂令这龟儿子怎么会主动找我?稀客啊! “喂,有事?“ “怎么你电话那边那么吵,好像在车上,是回禹都了?“ “嗯,你有事?“ “啊!对~对~对~!现在我跟你的交情早已沦落到''有事才找''的等级,差点忘了呢“ “把屁话省了,生活会更美好!“我说完朝电话做鬼脸吐舌头,坐在隔壁的阿姨以为我是神经病,警惕起来,我也是无奈啊! 涂令在电话那头似乎也很不服气,哼笑一声,说道:“你逃回禹都,就以为阳城没你的事情了吗?你心里没数吗?“ “再不说主题,继续一味调侃的话,老子就把电话挂了“我觉得老子心里有没有数,老子都不用哪个来提,阳城的事情没解决完是事实,我要回一趟禹都搞清楚工作的事也是事实,想此便有些气愤,语气变凶,即便我晓得涂令那龟儿子是个软硬不吃的货色 “电话是要挂的,但在挂电话前,我想邀请你两星期后回来阳城观看“麻辣“斗“公爵“的比赛,让你开开眼界,再顺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比特犬派的第一王者“麻辣“的实力,这次如果能把“公爵“干翻了,那我们“麻辣后系群“也会在斗狗界响名,我的“答案“更会越快的立足“ 涂令很少表现出自己的天真,这时恰恰被我听见了,我回道:“第一,当你崽儿还在街边篮球场发着你的nba痴梦的时候,我已经跟在我爷爷身边很久了,关于斗狗的事情,我比你懂得早也懂得多,所以我不需要开什么眼界,不需要什么狗屁见识,第二,我劝你不要以为自己牵了只名将的后种,就天天耀武扬威的样子,“麻辣“只拿过一届上城冠军,知道什么是''上城冠军''吗?也就是输过总决赛的败将,我不晓得你在高兴个什么?最后,我劝你用下脑壳好好想想,“麻辣“再是当打之年又如何,“公爵“的比赛你有细心研究过吗?这几年在比赛里能让“公爵“吃亏的斗犬你能说出两个来吗?印象中是根本没有,你真的以为“麻辣“会在比赛中处于上风,你脑壳是进风了还是进水了?“ 这说完,我歇了好大一口气,扭开上车前买的饮料,给自己灌了五大口 涂令也明显是被我的实话镇住了,在电话那头顿了半天,后才说道:“不否认你的某些话,不过你想想,你们家狼青斗犬派的代表“火线“在巅峰期横扫天下,如今老了还是这样个下场,东躲西藏的,说明再狂再猛的狗子也会迟早一天在擂台上被干翻,那为什么这次就不能是“麻辣“来干翻“公爵“呢?还有你确实应该要回来看这场比赛,因为你肯定记得,由于“火线“发疯被罚弃赛,“公爵“自动晋级下一轮刚巧抽签抽中了“麻辣“,你为什么就不回来看看,“麻辣“是怎样为“火线“报仇的呢?“ “放你的狗屁!“火线“被罚弃赛我必须承认,我无话可说,但不要说得好像是“公爵“出力将“火线“击败了的一样,我相信“火线“在正常状态下,是可以跟“公爵“拼一把的,还有,我们狼青斗犬派用不着你们比特犬派的''麻辣后系群''帮忙报仇,即使有仇,我们会自己报!“说完我又在心里骂了涂令一句混账东西,那龟儿子想用这种方法将狼青斗犬派踩在脚下,老子简直想扇他几个耳光 这次涂令听完却很快回道:“哟~?这回是你的脑壳进风和进水了?什么叫''可以跟公爵拼一把'',麻烦你不要搞笑好不好,你之前快一年没回阳城了,真的不知道阳城斗狗界在发生什么?我告诉你,斗狗界里的人都觉得“火线“应该退役了,只是你爷爷金老汉见好不收,硬要让一只老狗子继续去参加比赛,难道你觉得这很正常?“ 老子直接按了结束键,我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清楚涂令说的都是真话,普通人往往不喜欢听真话,真话最容易伤人,这刻我选择逃避,我也需要时间去彻底消化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 第48章 一场戏? 被涂令气得连睡意都没了,加上那混账司机不知发啥子神经,突然连续切了两下道,大巴车也被晃了两下,我无名火借机而燃,几个乘客就站起来说了司机几句,司机也不顶嘴,用驾驶位上的扬声器向所有乘客道了歉 司机道了歉,我跟大部分乘客一样,心里也服了气,眼见睡不着就看了下时间,估计还要两小时才能到禹都,就索性掏出手机插上听筒,准备听点2pac的歌,在歌单里选了半天才决定了先听哪一首,听筒里的强节奏刚响起,我背后就有了动静 后排的有个人在拍我膀子,我觉得这人真不识趣,老子本想听听2pac的歌放飞一下自我却被打断了,那脸色肯定是臭摆着的,所以我不耐烦地问后排拍我的那人:“有啥子事?“ 我偏着脑壳,眼角瞄到后排那人的半张脸巴,那是个男人 你打扰了一个陌生人,那陌生人还给你摆臭脸,一般人就算再有事也会打退堂鼓说声抱歉什么的就不了了之,但我后排这人眼见我一副臭脸是极不高兴的那种,他竟还露着笑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再说道:“别误会啊,我并不是有心偷听你说话的,不过我刚刚听到你在聊电话时候提到几只斗犬,还有斗狗比赛,说得头头是道的,难道你屋头是练狗子的?“ 我转了半个身子,脸巴正对后排,很快将拍我的这人打量一番,只见对方浅蓝恤衫黑西裤再配一双白波鞋,发型理得整整齐齐的,不笑的时候其实眼睛也大,估计年龄稍微比我大点,第一印象并不令人反感 我礼貌性地“嗯“了一声,并不想跟陌生人进行深入交谈,准备转回身去,心说这家伙肯定不会放过我,既然有种跟陌生人搭腔,那就会更加有种的继续跟我搭腔,这见我半个身子都还没转回去,那人又说话了 “诶!我先自我介绍,小姓刘,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刘公子“这叫刘公子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似要掏出名片,我则半个身子横坐在座位边上,对这种搭腔很是摸不清头脑,还想着这刘公子可能是诈骗集团的人,想勾住我再骗我的钱 再者,现社会自称自己为''公子''的人,应该不在正常人的行列里了 于是我更加警惕了,那刘公子递来的名片我也不接,用手一挡,坐回在自己的位子上,刚把音乐的音量调大想借以避开刘公子,哪晓得这刘公子又拍着我的膀子,我是被弄得哭笑不得,准备发个脾气来教训这刘公子 “我认识你吗?再说你看不见我在休息啊?“我回头斜了刘公子一眼,觉得这人给我的第二印象十分糟糕,简直要评负分 也不知刘公子的脑壳里装着什么,他没有退回去的意思,反而将身子偏向我,说道:“好,我不卖关子了,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我晓得你爷爷是哪个?“ 我听后很镇定,皆因这大巴士本来就是从阳城发车直去禹都的,乘客大部分都是阳城本地人很正常,那当中有几个斗狗迷更是正常,加上这刘公子一开始就问我斗狗的事情,说明这不识趣的人应该是个斗狗迷,他也听见我提及过“火线“,就自然晓得我是哪个,我爷爷是哪个 刘公子似乎也预料到我不会感到意外,有点尴尬地轻笑几声再说道:“跟你说个内幕消息,但你不要问我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你知道就行了,但别问太多“ “难道你要让我在明天股市里挣大钱?买哪样快说来听听“我预料到刘公子会说一些斗狗界的事情,也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就此开了个玩笑 而刘公子开口说事前左顾右盼,声音比刚刚细声了几倍,说道:“虽然没见过你,但听见你说的事情就晓得你肯定是金家的人,那个带着''火线''参赛的金老汉就是你爷爷,对不?“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有分别吗?“我不得不将身子再转过去,发现这刘公子的脑壳几乎跟我的椅背平行,距离近得就像在你耳边说话一样 “没分别!我敢保证我这内幕消息每个人都有兴趣晓得,不过你也放心,这消息给你分享,其他人就要收钱了“刘公子哼笑一声,一副急于等待我回应的表情,眼皮子不停地眨 人这种所谓的高级动物真的经不起撩,我承认被撩起一点点兴趣了,说道:“嗯~~~?如果你要分享一些斗狗的事情,我敢说我比你还懂得多,所以你懂我意思吗?没必要浪费时间?“ 接着我心说这世界真他妈奇妙,假设这刘公子口中所谓的内幕消息非常有价值的话,那为什么偏偏是我坐在了他的前排,为什么偏偏涂令在刚刚那时候致电过来,以致刘公子听见了我跟涂令的对话,为什么刘公子偏偏要说将内幕消息告诉我而特例不收钱呢? 接着我脑内就像点亮一盏灯,假设这刘公子不是神经病的话,那么他即将说出来的内幕消息多半跟我有关,或说跟我们金家有关,这就是刘公子对我''穷追猛打''的原因了 我耐不住性子,极想短时间内证实自己的想法,但不晓得怎去开口,要怪就怪自己一开始有点防备刘公子,如果突然的热情起来就显得十分别扭了,于是我决定将急性子压回去,等刘公子自己慢慢说出来 刘公子的声音越收越低,说道:“就算斗狗的事情你晓得再多,总有些暗角地方是你晓不得的,我敢说我的这内幕消息确信度非常高,最后信不信你自己可以慢慢考虑“ 我叹声气,右掌一伸,示意刘公子继续说下去,而刘公子继续将声音收低,低到我都快要听不见的样子,这见他说道:““火线“发疯弃赛让“公爵“自动晋级这事情,是提前被设计好的,双方练犬师都心知肚明,合起来演了一场好戏“ 我听完就觉得这刘公子似乎有点半疯状态了,尽他妈说胡话,试想“火线“发疯弃赛故意让“公爵“晋级是被提前设计出来的,那“火线“咬爷爷这事怎么说,难道爷爷会设计这样难以掌控的''剧本'',万一“火线“落口重了令爷爷造成大伤,岂不是玩死了自己? “不可能是双方合起来演戏的,绝对不可能“我定住眼珠子,呼吸越来越急了 第49章 分歧 “休息站到了!车子停三十分钟,吃饭的抓紧时间!“ 大巴司机将车停进了高速路的休息站,车上乘客都下了车,要么吃饭抽烟,要么去解决内急,十几秒没到,车厢就只剩我跟刘公子了 我清楚刘公子想要继续说下去,便决定留在车厢内,奈何大巴司机说要清空车厢关车门,自己也要去吃个饭,于是就弄得我跟刘公子不得不下车去,很快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接着刘公子掏出烟盒,我看了看香烟的牌子,心说这崽儿抽烟也很讲究,金装的高级香烟一般人都抽不起,刘公子却毫不在乎地给我递来一根,就像面前一个百万富翁给我递来一张十元钞票一样 “我一般遇到看得起的人,都敬这牌子的烟,其他傻x只配抽廉价烟“刘公子点烟动作一展,就能看出他的烟龄不是一年两年那么简单的了 再是,这根高级烟我是不争气地接下了,我还直觉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坏东西,刚刚对别人不冷不热的,现在有点好处就经不起诱惑了,我如此的不坚定,确实让我此时恨透了自己 “我姓刘你也知道了,这是我名片,有机会多多联系“刘公子将香烟叼在嘴角,双手将名片递来,而我也是嘴角叼烟,双手接下名片 烟圈熏着我的眼睛,弄得我眯着眼将名片正反两面瞧了个遍,说道:“汽车经纪?哦~~!你们这行也不容易啊,旺季忙到死,淡季拍苍蝇“ 刘公子摆摆手,很谦虚地说道:“小钱!小钱!能挣大钱的话还用坐大巴士吗?对不?“ 我“嗯“了一声,刘公子接道:“如果不是你讲电话的声音大了点,那今天我是肯定认识不了阳城着名练犬师金老汉的孙儿了,也就是这原因,还有些话我也没敢在车上细说,声音说得再小也似乎没保障,都说阳城出来的人,十个里就有一半是斗狗迷,说不定车上能听懂我内容的不止你一个“ 此时我想着两件事,一是刘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有些话在哪里传了出去我不会关心,但冒着被人偷听的风险还要继续说下去,这个我就很介意了,二是刘公子请我抽的高级烟不愧是顶级货,老子心里毛里毛躁的,想要再讨一根来抽,却没脸开口要 我也等着刘公子甩重点出来,就一直抽烟干等着,这见刘公子把烟瘾缓足后,才说道:“我先问问,你是有多久没回阳城了?“ “快一年了,你也知道了,我爷爷受伤那事情在斗狗圈闹得很大,我才前几天赶回来一趟“我一脸疑惑,不清楚刘公子这般问起的原因 刘公子拍了下腿,将香烟抽去一大截,说道:“难怪不得哟!你长期不回阳城自然是不知道,我这行跑业务要来回跑,晓得的东西肯定比你多,你晓不晓得?阳城斗狗竞技圈有解体的风险,一般新人都晓不得这事情,但你爷爷金老汉就肯定晓得“ “哦~?爷爷确实没提过“我发现自己先前的预判是正确的,先把刘公子说的当真话来看,那就说明爷爷一直在瞒着我什么,而且还不止一件事情 刘公子下车后的第一根烟抽完了,他紧接着续了一根,看得我怪难受的,等点完烟后,刘公子又说道:“你应该晓得谁是张宽和刘国友?“ 我“嗯“了一声,说道:“当初就是这两个老板将斗狗比赛渐渐搞成了形,阳城才有今天的风光,初级斗狗迷入门的第一步就是要晓得这俩个老板的存在意义“ 刘公子一声叹息,见四周无人,才说道:“可惜啊!张宽和刘国友可能要散伙了,听说是管理斗狗大赛的理念谈不拢,张宽野心大了,他自己的生意业务早就不止建材公司这一类了,所以也想要拓宽斗狗竞技的发展空间,隔壁县城或者是邻省都想搞点甜头来,但是刘国友非常反对将斗狗竞技引去隔壁县城或者邻省,说是斗狗竞技是阳城的特色,如果别个地方也搞斗狗竞技,那么阳城就失去了特色之处,顶多就是个普通的小县城“ 我“嘶“了一声,颇为吃惊,更难以想象阳城的斗狗竞技一下散伙了会是哪样的情景,又说道:“其实刘国友也不必担心,如果隔壁地方也引进斗狗竞技的话,无论规模或该有的底蕴都会输给阳城,毕竟阳城在斗狗竞技的发展上领先那么多年,并不是说超越就能超越得了的“ 刘公子摇着脑壳,说道:“其实阳城的斗狗迷们都清楚,斗狗竞技追求的就是总冠军的荣耀,各阶段的晋级奖金都是象征性的,比如总冠军奖金才几万块钱,别个一般的练犬师每年提供给斗犬的伙食费都不止这几万块钱,试想真正有级别的练犬师会在乎那象征意义的奖金吗?“ 我回道:“当然不会!我记得当年“火线“第一次夺得总冠军的时候,我爷爷竟然将冠军奖金放在门口鞋柜上一直不理会,但却专门订造了一个玻璃柜子,将冠军奖杯好好的放进玻璃柜子里,隔三差五地在柜子前看上几眼,还邀请其他斗狗界的同行来家里欣赏冠军奖杯“ 刘公子也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我这简短说了几句,他的模样简直是入了迷一般,听完好像还回味了一番,缓了十几秒才说道:“晓得这道理后,那么接下来这问题才是关键,你不是说隔壁那些地方就算也搞斗狗竞技,是肯定威胁不了阳城的领先地位的吗?但是我听说张宽想要去隔壁地方再搞斗狗竞技,用的的手法就是将奖金放在冠军荣耀的前面,各阶段晋级奖金高得离谱,即使第一轮出局也有安慰奖金,听说数目还不少呢,这样就能加快新地方斗狗竞技的发展,慢慢的来威胁阳城在斗狗界的地位“ 我也一声叹息着,说道:“我明白,人类都是认钱的货,哪里有票子就往哪里去“ 刘公子一会儿的工夫就抽掉了第二根香烟,只是没再续上,我薄脸皮也没好意思讨烟抽,再听到刘公子说着:“简单点来说,张宽野心大,刘国友属于保守派,两个人掌管阳城的斗狗竞技这么多年,分歧越来越明显,两人斗得也是越来越明显,就导致无辜的练犬师们被分成了两派,被张宽看得起的练犬师成立一派,被刘国友拉拢的练犬师组成另一派,同派之间被抽签在一起对战也无所谓,关键在于如果是张宽那方的练犬师抽签抽中了刘国友那边的练犬师,那么就有好戏看了,狗子在擂台上斗,人在擂台外斗,懂吗?“ 我听得有点慌神,顾不得刘公子了,直接掏出自己的香烟点了一根,愁容的脸巴丑得不像样子,眼珠子转了半天才说道:“妈的!我好像听懂了你的暗示,你之前在说“火线“跟“公爵“的对战本来要按“剧本“去演的,是因为因为?“ 刘公子的面容不知何时认真起来,说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是因为“火线“和“公爵“是同派的,两狗子都是归刘国友的派别下,由于下一轮极可能跟张宽那方的人对战,所以刘国友决定让金老汉和“公爵“的主人演戏,让实力强劲的那只斗犬先去晋级,那样对战张宽那边的人就有十足胜算,你懂了吗?就因为你们金家的“火线“高峰期不在,名副其实的是只老狗了,而同派的“公爵“是近几年的新王,刘国友自然是跟两狗子的主人通了声,狗子们会在擂台上装模作样的对战几个回合,最后应该是金老汉下指令让“火线“假装扛不住攻击,照剧本去演再安排“公爵“晋级“ 我呆滞着,十几秒后才晓得点点脑壳,嘴里无话,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刘公子的所说详细得令我觉得恐怖,即使他是个搞推销的我也觉得这种故事他也编不出来,再是张刘二人的分歧看来也不是秘密了,怪就怪在刘公子是如何晓得这“演戏“一事的呢? 我发出疑问,刘公子却说道:“如果今天我没有碰见你,我也不会专门去找到你,然后给你说这件事情,巧就巧在我们今天在巴士上遇到了,还有''演戏''的事情可以让你知道,但就别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把另外的人牵涉进来是不理智的行为“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最终对这个才认识不到两小时的刘公子报以理解,我不再问起“演戏“一事传出来的方向,接着有种难以消化的味道让我感到恶心,我不停地咽着唾沫,额上的汗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滴 刘公子察觉到我的异样,跟着的举动跟刚开始想跟我搭话的那下一模一样,他拍了下我的膀子,说道:“慢慢消化!你是金家的人,有些事情肯定是一下吞不下去的,呃还有,由于你金家的“火线“咬了金老汉,被罚弃赛,所以自动晋级的“公爵“下一轮会对战“麻辣“,而“麻辣“则是张宽那边派别的,这对战如两位老板所愿,两只狗子会在擂台上明刀明枪的大战一番“ 我听得很仔细,但已无心回应,心里还是想着那件想不通的细节,我就当“演戏“一事是真,那么“火线“咬爷爷究竟是偶然事件,还是说这是一件被人事先安排的事件呢?而爷爷是否提前知晓,还是说被蒙在了鼓里呢? 我终于轻声念着奇怪的话:““公爵“对“麻辣“?两派对战?有意思~~!有意思~!“ 第52章 千真万确 “不要直勾勾地都盯着我看,搞得以为信是我写的一样,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很喜欢段球球这时看着我的眼神,我觉得她的眼神给得应该更温柔一点,而不是如此凝重 “不对,这事跟你有关系“段球球的右手像是有动作,似乎怕我情绪有异样,有摁住我膝盖的打算,但关系始终有深有浅,她不能像随随便便碰她表弟的膀子那样跟我有直接接触,所以她及时收住了这动作,却不幸被我看穿 我还心想着,段球球有这种小动作的冲动,会不会说明了她对我设下的防备并不是很高,试想她将防备设到很高的话,那她大脑发出的每项指令都是''跟我保持距离''为主题,我甚至不会有机会上段球球的车 再说,那更是她的本能反应,有很大机会就是这事情里头有让我意想不到的细节,于是我追问,还很留意着段球球的后续反应,说道:“看样子写信的人是我认识的?你确定吗?“ “确定!“ “谁?“ “你爷爷“ “我爷爷?“ “嗯!我们查了监控录像,你爷爷在我们住的酒店里逗留了二十多分钟,而楼层的监控录像更直接拍到了他塞信的整个过程,绝对没骗你“ 听后,我瞬间反应是默默相信了段球球,她看到的就是真相,我没有半点质疑 接着我嘴里“嘶“了一声,我很快觉得自己没脸再坐段球球的车子, 我也感觉自己的脸巴越涨越红,后脑勺有种刺痛感,一股颈椎发烫的感觉,本来我还想在段球球面前留个好印象而忍住不在车厢里抽烟,此时却什么狗屁事情都不想理会,没兴趣顾忌任何人的感受,直接点了根烟,在车厢后座抽了起来 “诶?做啥子?怎么问都不问就抽起烟来了,我一闻到烟味喉咙就出事,你把烟头灭了好不好?“开车的表弟表现出他的不满,我心有杂绪,冷冷地说了句:“你看不惯可以在高速路下车,车子我可以帮你开回禹都“ 我说完就抽了一大口,专门将烟圈吐得满车厢都是,表弟用手掌不停地扇走飘来的烟圈,忍无可忍之下将车窗开了条缝,而段球球的反应没太大动静,或多或少的焦虑,明显是等着我的回应 至于面对她表弟的不满情绪,段球球嘴里无话,又轻轻碰了下表弟的手肘,微微地摇着脑袋,就这么简单几下就将表弟的不满情绪摁了下去,弄得表弟只好嘟囔着:“管得你呢,没啥子好说的“ 我瞄了几眼前座的姐弟俩,直觉胸前像是被踢了一脚似的,再等后脑勺的刺痛感慢慢弱了下去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理是多么的可笑,我不应该让别人来陪演自己的焦虑不安,那是一种打扰,一种现今社会里不应该存在的行为,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去欣赏你的坏心情,我干了件蠢事 于是,我将车窗开了条缝,逼不得已地将烟头扔了出去 而且我是在段球球面前显露了自己的无理,我很快就感到后悔,我担心这自己的形象会在段球球的心里大打折扣,我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更不想后续的姿态太作状,我很是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紧张段球球对自己的看法 只是事情分主次,暂时我没有让自己跟段球球关系加深的打算,我只想知道监控录像里头关于爷爷一切举动的所有真相,爷爷是怎样从医院逃出来的?他又是怎样找到段球球所住之处的?还有他威胁段球球的目的何在? 难道,“火线“发疯一事彻底调查下去,会揭露出某些阴暗的东西?或说,事情里有一层利益关系在里头?但我想到单单是“火线“发疯咬伤爷爷一事,实在很难跟什么''利益关系''的层面联系在一起,而此时的我只晓得嘴里轻念着几句脏话,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连一系列事件的开端,“火线“为何咬伤爷爷的真实原因都没搞清楚,好像所有东西都停滞不前,反被后面涌出来的事情慢慢挤压,那感觉让我极度难受,我也直觉自己是个废物,我快要不清楚这一趟回来阳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车厢里的气氛持续冷着,段球球明显在给我时间去缓和情绪,而她的理解和冷静让我直觉很舒服,这无疑加快了我缓和情绪的速度,等我有力气开口回应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朝段球球点头示意,来借以感谢她,坐在副驾驶位的她也透过后视镜对着后座的我笑了笑,这让我心里更加舒服,就像僵冷好久的身子被温暖的阳光一照 “我想知道得详细一点“我知道不久后车子就会正式进入禹都辖区,等于我跟段球球就快分开,也担心事情没完没了,半天解释不完 “上次我去医院想采访你爷爷,却被你堵在门口不让进去,还记得不?“这次段球球没有侧身转过来,而是从后视镜里一边看着我,一边说话 我同样盯着后视镜里的段球球,说道:“你是想说,你记得我爷爷的样子,监控录像里的人你再三确认过,就是我爷爷,对不?“ 段球球说道:“对!首先这个是肯定没错的,我也很奇怪你爷爷是怎么从医院逃出来的?毕竟住院部是不可能说出来就能出来的“ 车窗外的一切越来越熟悉,我晓得车子即将下高速到达禹都,所以我再次压抑着自己先别去细想爷爷做这种事的原因,而是先把段球球跟她表弟的所见所闻全部套出来,总结也好,纠结也好,那都是最后要做的事 于是我问道:“关键是你们用了啥子方法搞来了酒店监控录像的存档?一般来说,就算z法人员要求查看都要走程序,再是,你们应该没有惊动他们?” 哪晓得开车的表弟抢着说道:“本来也想喊人的,起码有个保障,因为我哪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啊?但是有个人不准我声张,说这是金瑞先生的爷爷,说把事情彻底搞清楚了再说“ 段球球瞄了她表弟一眼,眼神里充满责备,回头才说道:“像我们这种长期在外面搞查访的记者,怎么可能住得起高级酒店,我们住的酒店档次低,就不得不说在获取监控录像资料的这事上,就成为一件很容易解决的事情,比如有耐心的编个故事,讨个亲近什么的,加上我们承诺不拷贝不外传,几眼工夫看完就可以了,所以这事很难办吗?“ 我松了口气,说道:“你们报馆里的人呢?还晓不得这事情?“ 我明明问的是段球球,那跟我八字不合的表弟又怼了我一句:“你怎么还听不明白呢?是事情发生后,晓得的人就只有我跟我姐两个人,我姐第一时间就把这事情摁住了,就是怎么处理还没有方案,恰好在休息站碰见了你,就倒不如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这事情“ 这刻,我看着后视镜里的段球球,段球球也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大家都没有回避对方眼神的意思 第73章 这地点不错 我动摇了 告花儿那崽儿让我动摇了 细想着,发现自己最近两年很少回来阳城,能在斗狗场观赛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错过的大战少说也有七八场,现时刚好有个一睹大战的机会,我岂能再次错过?就当补偿近年的缺失也好啊 深夜,我躺在软铺上思来想去半小时,决定明天上午就去临江路偏巷里的那家酒店附近踩踩点,看实地情况是否如告花儿所说的那样,无比适合近距离观看擂台上的比赛 说来也怪,刚才心绪不定之时,我整个人倒在软铺上精神得很,感觉一股热力在我身体里上下乱窜,直到主意已定,决定去踩点后,才突然间眼皮子越来越重,全身瘫软,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的醒来跟堂兄有很大关系,皆因堂兄在厨房里做早餐的动静实在很大,我八点左右被吵醒,想极力让自己再瘫睡一会儿,只是堂兄弄出来的声响越来越过分,我嘴里没说什么,却也只好跟自己闹了小情绪,后就去了洗手间洗漱 收拾好后,就准备出门进行昨晚决定出来的计划,走过客厅时又跟堂兄简单的招呼了一声,还见着堂兄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喝着豆浆,想必也是很早起来后就在厨房里搞“大工程“做包子榨豆浆,难怪动静那么大,真是服了堂兄这个人 下了楼,本就打算独立行动的我却接到告花儿的来电,那崽儿听说我要去临江路那家酒店踩点,就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说话都不清楚,硬是要跟我一起前往,我也再次感叹上班时间的告花儿永远那么的自由,关键是月底票子照拿,我又恨又气 再是我说不过告花儿,那崽儿执意要跟我会合后一同去踩点,约好半小时后在临江路的公交站等,我听后觉得告花儿要来会合没问题,但将会合地点定在公交站我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对 我没好气地说道:“会合地点能不能定偏点?光天化日之下在公交站徘徊,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告花儿回道:“要么就干脆在那家酒店的门口附近等,反正那里是偏巷,人又少“ 我答应了,接着才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那家酒店的门口,而且说实话的,这是我躲在堂兄家的这几天里第一次外出这么远,所以刚刚乘车一路过来我还有点胆战心惊,心说千万别他妈功亏一篑被熟人碰见,然后消息快速传到我老爸老妈那里 又过十几分钟后,我见着远处的告花儿慢悠悠地走来,他只顾着低头滑手机,走近后才晓得这崽儿是在发短信,他见着我在盯着他后,模样一下认真起来,将手机揣了回去,慌里慌张地递烟给我 “又在撩妹儿?“说完我接下香烟,惊觉告花儿抽的这包烟是高级货,差不多一百块一包呢 “没办法啊,终身大事,望兄弟海量!“告花儿点烟,有些心不在焉,我直觉认为他在惦记着手机里短信的事情,怕那边的妹儿久等,又不好意思怠慢我 于是我说出心中所想,再提议告花儿不用理会这里的事情,回去哪里都好,先把那心仪的妹儿安排好是为之首要,哪晓得呢?换来的却是告花儿急脸的后果,他脸巴都涨红了,说我赶他走就是看不起他,这时候明明就是兄弟比较重要 告花儿用力说话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几乎一滴不漏地喷在了我的脸巴上,那感觉绝非恶心那般简单,见着告花儿那长期吸烟而引致的脏牙,我都差点要呕吐出来了,幸好控制及时,没至于在街外出大丑 再解释,我并非要跟一个妹儿争风吃醋,况且我对告花儿没兴趣,也不好那一口,只是很纯粹的不想妨碍别个谈情说爱,且见告花儿情绪波动成这样子,我也没话再接下去,由得告花儿留下来陪我,在酒店门口吸完烟后,就进去了酒店大堂 严格来讲这酒店没有大堂,进门十步内就能来到凸显简约风格的柜台前,而柜台接待员的礼貌招呼令我很是舒服,我也简单说明自己订房间的要求,必须是三楼出电梯后右边那一排的房间,更要求能不能在入住前上楼看一看房间里的环境内饰 柜台接待员爽快答应,只是我察觉到接待员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我心说该他妈不会是我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就转身一瞧,发现身后除了告花儿傻傻地呆立着,就没别的异样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告花儿垮着脸巴的智障模样我看着很是来气 我很清楚为什么接待员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奇怪,这酒店虽立在偏巷里,但其“功能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凡哪对小情侣在外聊得意犹未尽了,一般都可以来这酒店里继续深入交流下去 我趁着接待员帮我查看三楼住房资料的空隙,就偏着脑壳对告花儿轻声说道:“妈的!他以为老子跟你是一对,以为老子俩个来这里订房是因为你懂的!“ 哪料告花儿没忍住爆发出来的情绪,大声说道:“屁哟!老子跟你啊?你想得美呢?“ 老子最怕告花儿犯病的时候,这崽儿糊涂起来根本就晓不得自己在干什么和说什么,于是我一上前伸手堵住告花儿的嘴巴,压低着声音说道:“你龟儿子说话声音那么大,你还想出大丑啊?“ 告花儿被我堵得一下泄了气,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走开了好几步,话也不说了,只是掏出手机滑着屏幕,而只要告花儿恢复安静,我才能集中精力办事情,又回头一瞧,发现接待员又给出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两眼,又瞄了告花儿四眼 我无力解释,能解释也没狗屁用,这时候处理正事才算正道,于是过了五分钟后,我跟告花儿就被另一位接待员领着,我们几人很快来到了三楼,接着接待员打开了右边顺数第二间客房,我在前,告花儿在后,走了进去 我有些不想多余的人知道我订房的目的,于是还装作自己确实是来看看房间环境内饰的样子,到最后没得装下去的空间了,才拉开窗帘推开感觉重重的窗子,而一旁的告花儿也识趣的走近窗边,我瞄了他一眼,他瞄了我一眼 告花儿掩嘴低声说道:“位置很不错,三分二的擂台都能看得见,但要不要再看看其他房间后,再做决定呢?“ 我轻嗯一声,说道:“当然是继续看看其他房间后再做决定,说不定其他房间位置感更加好呢?“ 告花儿点头附和我,我也立即将要求说给了那接待员听 却听接待员先来一句抱歉,然后接道:“没办法,三楼右边这排的其余客房全满了,说来也巧得很,最近过来订房的客人,大多数都要求入住三楼右边这排的客房,个别客人也跟你俩一样,都要求先上房间看看环境内饰,看的房间也当然全是右边这排的客房“ 听后我咧嘴一笑,告花儿亦是 第74章 和富家少爷聊聊天 “麻辣“对战“公爵“被安排于星期六正午进行,而我则在星期五深夜住进偏巷里的那家酒店,怕的就是比赛日里汹涌的人潮,撞见熟人的机会更大,早点躲进酒店里比较稳当 这就造成我需要在酒店里睡一晚,且告花儿那崽儿不太赞同我的做法,说我独自一人霸占一间客房足足一晚上,令到酒店少做几趟生意,又说我占房的行为完全阻碍了小情侣们深入交流 入住酒店当晚,告花儿仍喋喋不休:“明天在比赛期间,短租几小时就行了,为啥子非要睡一晚上?难道你准备在今晚上找点''节目''?“ 我觉得告花儿就是个欠揍的贱相,瞪了那龟儿子一眼,说道:“老子不去嫌弃酒店,还愿意去睡一晚就已经是好事了,还那么多屁话?明天比赛日附近那么多人,万一被熟人撞见,你要我死给你看吗?“ 告花儿被我怼得面露杂色,我也晓得告花儿有开玩笑之意,自己的反应确实较为认真死板了点,就随手给告花儿敬根烟,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告花儿又不断喷烟圈还一边傻笑着,看得我也莫名其妙地傻笑着 烟抽完,告花儿也送我到了酒店门口,那崽儿本想送我上房间,就被我一句拦下,我意思就是说免得又被酒店一些职员误会老子跟告花儿有关系,就让告花儿跟到酒店门口后就可以滚回家了 跟告花儿招呼了一声,我刚想转身进去酒店,却被告花儿一把手扯住了膀子 “扯老子的膀子做啥子?锤死你个龟儿子!“我痛得发出嘶嘶声,搓着膀子,发现告花儿用力过猛,扯得我的膀子起了印子 奇怪告花儿没认错,而是声音急慌慌地说道:“看前面!看前面!“ 我顺着告花儿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覃洋跟一名长相精致,阳光轻灵的女孩手牵手,二人正朝酒店方向走过来,而且我敢肯定的是,当我瞧见覃洋的时候,覃洋那龟儿子也肯定认到了我 我立刻稳住了自己,心说只要别让覃洋晓得我躲在阳城的原因,那这下撞见的事实,在处理上还可以灵活应对,而万一说漏嘴让覃洋晓得了我躲在阳城却不能让家人知道的话,那将会引发''灾难'' 身旁的告花儿自然会了我的意,这时不等我开腔发话,他绝不会发杂音,而渐渐走近的覃洋张嘴说话也阔气得很,绝对符合他富家少爷的性格,那崽儿是这样说道:“想带个妹儿过来这酒店里谈谈心,想不到就撞见了你们俩个崽儿,啥子情况?你们也约了妹儿?“ 没等我开腔,告花儿始终当覃洋如空气,点了根烟后,连眼角都不瞄覃洋一下,而我决定以事挡事,这更像一种心理战术,说明白点就是主动说出自己出现在酒店门口的原因,是为了在酒店三楼租间客房,方便明天''偷看''擂台上的比赛情况 这样子就有机会让覃洋不做其他多余的猜想,一般人在得知别人的所谓秘密后,基本都不会再往深处猜想,更不会想到他人是在以事挡事,去挡住更主要的事情,而覃洋终究是我们一起玩到大的人,那崽儿啥子性格我颇为理解,这般处理基本毫无问题 这样的话,覃洋就永远都挖不出我目前是躲在阳城的事实,和躲在阳城的原因,我深信自己的''战术''没任何漏洞,以覃洋那龟儿子的智商,绝对没资格在这种层次上跟我较量,于是我的胸膛挺得更高,自信满满着 而覃洋听了我这般有''掩饰''的成分的解释,便歪嘴嗤了一声,说道:“没票子没人脉的确是很可怜,所以就要想些愚蠢的方法''偷看''比赛,唉!哪会像得我这种人,又有票子又有人脉,随随便便的就弄来五张前排的票,近距离看大战,想想就觉得爽极了!“ 告花儿听后直接吐口唾沫在地上,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抽着烟 我则是感觉到覃洋果真对其他事情没任何警觉,就在第一时间悄悄松了口气 再接着我点点脑袋,脸巴僵硬地笑着,说道:“没办法啊!谁叫覃叔叔那么有钱呢?覃叔叔有钱了,我们的洋哥才有钱,是不是啊?“ 我说的话可能在某细节上很幽默,弄得覃洋牵来的那小美人都掩嘴一笑,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我说的话非常惹笑 这见在可爱的美人面前被怼了,覃洋直觉没面子,就说起那回私斗的事情,哼了一声便说道:“上回打完后,我的“小王爷“其实也没怎么样,在我别墅的家里歇了几天就能走能跑了,天天十斤新鲜肉喂着吃,好得很呢!咦?童爽你那只狗子怎么样了?还躺着不能动吗?那怪就怪在我“小王爷“太凶猛,咬重了!“ 我瞄了告花儿一眼,告花儿弹弹烟灰,给出不屑的模样,说道:“说到底,你的“小王爷“在上回也没占到便宜,与其在这里屁话连天,又准备进去酒店跟美女彻夜谈心,倒不如趁空闲多点训练自己的狗子,免得在明年第一季大赛里出丑卖怪,丢了你覃家的脸“ 哪晓得覃洋仰头一笑,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老子已经花钱请了两名顶级的练犬师,专门在未来几个月里帮忙训练“大王爷“和“小王爷“,到时候我还要考虑究竟该让“大王爷“注册参赛,还是“小王爷“呢?真是幸福的烦恼啊!谁叫我票子多,有足够的能力拥有两只斗犬呢?“ 我是歪嘴哼了一声,说道:“有能力养两只斗犬有个屁用,官方规定每赛季每人只能安排一只斗犬参赛出战,你票子多我没意见,但不要把话说得太无知,既然准备投身斗犬界就应该有正确的竞技态度和斗犬精神,不过你连最基本的训练权都敢假手于人,就说明你这种龟儿子确实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就只有票子“ 告花儿看准机会接了句:“准确点说,是覃叔叔的票子,当然了,覃叔叔是你老爸,自然也是你的票子喽!“ 第84章 谁才是乌龟的孩子呢? 我很轻声地对着告花儿嘘了一声,告花儿挤了挤眼,真的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脑袋,很明显我俩有足够的默契,嘴里没吐出半个字,却已晓得接下来会面对着什么 我故作很自然地转身过去,第一眼就看见涂令冷峻的面容,而本来有双大眼睛的他却偏偏将眼皮压低了许多,他整个人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某种要爆发的情绪,因为他的左手被捏成了拳头,手背受压的筋纹清晰可见 不难想,涂令肯定是一肚子的闷气,他引以为傲的''麻辣系''领军者“麻辣“重伤在擂台上,郁闷和挣扎百分百的在缠绕着他,试问自己坚信已久的东西突然崩塌,严重点讲,就像突然被抽走了灵魂 而我曾经说过狂妄自大的涂令要是栽了跟头,我必定当场拍手叫好,点串鞭炮跳个小舞什么的,但此时我没有这么去做的冲动,准确点说是我没有借机嘲讽他的想法,这终究还是心软了,有时也痛恨自己这样的心软 只是我心软了,但告花儿却没有心软,那崽儿真会挑时候说风凉话:“唉!还以为是一场势均力敌的高强度对抗,想不到“麻辣“一路被“公爵“戏耍,最后还被“公爵“反杀咬破了眼珠子,现在好了,“麻辣“成了独眼龙后,下一季比赛就要戴眼罩比赛了,想起来就觉得这造型酷得不得了,你说是不?金瑞!“ 听后,我极快地发现涂令的拳头再捏紧了一些,手背的筋纹凸现得更夸张了,他还特意向告花儿回了眼色,似是警告,也似是深一层的压制情绪,而我也很是清楚,如果此时发作那就不是涂令的风格了,所以涂令的身子很快的转向我,直接忽视了告花的存在 告花儿眼见自己被人忽视了,这架吵不了,更打不了,心里固然憋屈,便咬牙哼了一声,看意思是要继续说些狗屁的风凉话,这难得见一次涂令被打脸,他也认定''麻辣系''似乎是被吹捧出来的,那他自然会抓住这绝好机会,想把涂令引以为豪的东西说得一文不值,好打击涂令那崽儿的自信心,最重要是告花儿心里也痛快 不过我晓得,虽说涂令被“麻辣“的出局而弄得诧异和失望,但这崽儿的自信心并非是告花儿这种智障货色几句狗屁话就能击垮的,这事实我晓得,败就败在告花儿那龟儿子晓不得,于是我很快就听见告花儿那智障货色的第二轮风凉话 “喂!涂令!你应该去给“麻辣“的练犬师建议一下,直接让“麻辣“改名字,以后就叫嗯?就叫“独眼龙“!这名字要比旧名字“麻辣“霸气得多,你自己念一边“独眼龙“听一听,是不是很有感觉?对不?金瑞!“ 告花儿的狗屁话越来越离谱了,怪就怪在涂令仍不动怒,这崽儿将“麻辣“战败所得来的全部负面情绪安安稳稳的收在心里,唯独只摆出难看之极的脸色去告诉全世界-----“老子心情很不爽!“ 奈何我没有涂令这般的情商,老子听完告花儿的狗屁话,心里已是脏字乱飞,心里就想着告花儿这龟儿子说归说,他妈的还连续两次在狗屁话的结尾把我牵扯进来,这龟儿子是干什么狗屁呢? 于是老子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友好了,怒瞪了告花儿一眼,说道:“有病啊?你要说狗屁话就多说点,但不要让我跟你那些狗屁话扯上任何关系,再说了,你这样说话根本就不尊重斗犬,每只斗犬在擂台上是战士,没必要将斗犬的伤势拿来调侃取笑,你想想如果是“火炮“在比赛中重伤弃赛,你是怎样个感觉呢?还他妈学人当练犬师牵狗子去参赛?笑话了!“ 说完我也随即注意到涂令低垂的眼皮睁了一小下,手背凸起的筋纹也退了不少,奈何脸色依旧冷峻,细看也会发现他的脸巴很是僵硬,我敢肯定没人愿意盯着这张失去温度的脸巴看上十秒钟,这种没温度的表情就像一种疾病,盯久了会走神,会被传染 所以我眼神的集中点绝对不会在涂令的脸巴上停留两秒,这下又瞧了瞧告花儿的反应,那龟儿子被我怼了几句也是颇不服气,看他那龟儿子的样子鼓着两腮,偏着脑袋连眼角都不瞄我一眼,像极那些无理取闹而发脾气的女孩们 “龟儿子!把脑壳转过来!“老子捶了告花儿的肩头一下,坚信这龟儿子不敢还手 “痛啊!跟你龟儿子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捶我肩头,你就像捶习惯了一样,还改不掉了?“告花儿紧着眉头又使劲地搓着肩头,最后还敢作势想要对我捶回来 老子见着就来了精神,指着自己的肩头,说道:“龟儿子你敢捶一下试试,老子马上把你弄得服服帖帖的,你信不信嘛?“ 告花儿嘴角一歪,嗤了一声,说道:“龟儿子你把我的脾气勾了出来,还想把我弄得个服服帖帖,老子们从小一起大的,你有几斤几两老子一清二楚,又不是没跟你整过架,对上一次跟你整架,还是初三的时候,还记得不?打输了的你还输了一包贵烟给我“ 老子走前了几步,将声音加高几度,说道:“你龟儿子还好意思提这件事?当时明明就是你耍赖,知道别人抓我的腰部就会浑身没力气,笑个不停,你这龟儿子就用力的抓我的腰部,我没力气反击才被你打倒的“ 告花儿仰着脑壳,一脸不屑,说道:“谁叫你龟儿子有弱点被我晓得了呢?跟别人整架又晓得别人的弱点,不好好利用的话,那我就真的是龟儿子了“ 老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并不是差点就龟儿子了,你本来就是个龟儿子!“ “你个龟儿子说谁是龟儿子呀?“ “就是你!你童爽就是个龟儿子呀!难道不是吗?“ “你!你金瑞才是龟儿子!“ 告花儿呼吸的动作越来越大,胸膛起伏的节奏越来越快,他朝我走前几步,做起他自以为很酷很帅的凶样子,说实话我完全不虚他,我有足够的信心在十秒内整翻他,然后让他痛得哭着喊妈妈 当我跟告花儿的对骂还不晓得怎去彻底处理时,旁边的涂令突然一句惊人:“对骂够了吗?够了就恳请两位''龟儿子''先停一停,我有件事情要跟两位''龟儿子''分享,准备好听我说话后就表个态“ 我歪着脑袋瞄了涂令一眼,说道:“搞清楚了,告花儿才是龟儿子!而我不是!“ 告花儿不高兴了,急忙说道:“放屁!金瑞才是龟儿子!老子才不是呢!“ 涂令哼笑一声,说道:“你们俩个这么好的''喜剧天赋'',却偏偏学别人当练犬师?真是可惜了!“ 第402章 离开的痕迹 我用钥匙开过爷爷家院门无数次,唯独这次扭匙推门之际,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唉!” 我叹声气,走进院里,心说何明亮,何子轩确实讨嫌,但回到爷爷家后,在宝塔镇的那种缺失感又意外袭来。 紧随进院的告花儿规矩关门,他在我身后拍我肩头,说道:“出发夜训之前,我想喝点东西彻底解解酒,好让夜训的时候注意力更集中,屋里冰箱应该有喝的?” 我敷衍地嗯一声,难得规矩的告花儿才走进屋里。 再是,“火线”竟然随在最后,它慢悠悠的从我身边走过,重新卧在屋门口,眯眼歇气。 从它暂时退下擂台之后,仿佛安静卧住,眯眼歇气就成为它的生活主调。 上回它在后坡水库单挑野狗子群,将野狗首领的肢手咬下,反而成为一种生活副调的感觉。 “火线”可是实力强劲的两届总冠军啊!多希望它没有忘记自己应该继续战斗。 “唉!也不晓得那个辉仔的请求,爷爷到底有何打算?”我呆立院里,嘟囔着。 这见,“小火箭”摇头晃脑地向我跑来,幼崽的它奶里奶气的,停在我面前,就是一个歪头杀。 我被逗笑了,蹲下后使劲搓着“小火箭”的脑壳毛,小东西倒也享受,眯眼吐舌,笑意满满。 我转过头,看见墙角的“少侠”和“火炮”很是安静,卧住像极石像,或许它俩跟“火线”一起待久了,两只后辈便有样学样,歇气之态神似起来。 再说,即便“火炮”并非狼青斗犬,但奇怪在于,它渐渐有种狼青斗犬的感觉,体型明明比旁边的“少侠”细一圈,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它是狼青幼崽呢。 我伸手轻轻将“小火箭”推开:“自己玩去,小东西,等你以后开始被训练,就知道啥子叫吃苦头了。” “小火箭”又摇头晃脑的跑开了,跑去它父亲“火线”身边,用脑壳蹭着“火线”的脸巴,撒娇的得意样子。 “火线”伸舌舔着自己孩子的脑壳毛,鼻尖也蹭了蹭孩子的脸巴。 羞先人咯! 看见这一幕,我竟然想起自己和老爸闹僵的父子关系。 “唉!”我站起身来,无奈地抠着脑壳,然后朝屋里喊道:“死告花儿!拿瓶喝的都慢吞吞的,快点嘛!” 我的催促刚刚结束,只见告花儿拿着两瓶冰冻乌龙茶从屋门口跳出来,兴致勃勃的模样,朝我冲过来再突然刹停。。。 “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应该才离开你爷爷家没有多久。” 告花儿将其中一瓶冰冻乌龙茶递给我,他再扭开自己那瓶的盖子,咕噜咕噜三大口喝下,看他眯眼享受的狗屁模样,应该是喝得太爽了。 “啊!原来冰冻乌龙茶喝起来这么舒服!”告花儿竟有闲心感叹着,他瞟见我面有杂色,才迅速态度一转,严肃的沉声说道:“刚刚我进去拿水,听见厨房洗碗槽有水滴的声音,肯定是何明亮,何子轩在厨房洗完东西,没有把洗碗槽的水管关好,也够粗心大意的。” “应该是他俩给狗子们喂食完之后,可能晓得我快要回来了,就着急忙慌准备离开,所以粗心大意了。”我说完又哼了一声。 告花儿嘻嘻笑着,继续道:“他俩个傻儿绝对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因为我发现有些碗筷晾在托盘上,还有水珠,没有彻底干透。” 我咧下嘴角,说道:“这个我记得,我昨天出门前确实有些碗筷没有来得及洗,两个傻儿看见后就顺便洗干净了,那又怎样,要我去当面表扬他俩个吗?” “嗯。。。?嘻嘻!” 告花儿突然怪相怪调,他应该忘记刚刚被我锤上一拳的痛苦滋味了? 老子也怪相起来,嘴角轻咬左拳,颇凶狠地盯着告花儿。 这智障立即正常,面容极快严肃着,从裤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向我递来。 “你崽儿脑壳有病?喝我的乌龙茶需要给钱吗?” 我不屑地嗤了一声,讨厌告花儿跟我装外人。 告花儿却摇摇手指:“啧~啧~啧~!非也,非也,还有一样东西,是跟这一百块钱一起放在屋里茶几上的,不好意思,我忍不住提前偷看了。” 立时,告花儿又掏出巴掌大的一张白纸,清晰可见,纸上面写着字。 我一头雾水,见着告花儿得意的面容就生气。 告花儿咳嗽一声,说道:“掌门,由我帮你读一读纸上面的内容。” 我很不耐烦地甩手,压制心里想锤死告花儿的冲动。 告花儿立马察觉我面容又怪异起来,便将白纸正对眼前,老子还以为他眼睛快瞎了呢。 【这一百块钱是你测试我和子轩的工具,我们选择留下,筋骨伤痛贴的费用,你根本不需要负责,毕竟你右手腕受伤跟我们有点关系,还有下列一行是专卖这筋骨伤痛贴的药店地址,效用最佳,而且我们已经问过,阳城可能只此一家,你右手腕还痛的话,可以自己按照地址去买。】 告花儿一口气读完纸上内容,又说道:“真是两个傻儿!明晓得写这么多字,就拿张大一点的纸来写嘛,现在两面写得密密麻麻的,老子眼睛都看酸了。” “唉!糟了。。。”我抿唇叹道。 告花儿紧张起来:“掌门!啥子糟了?别吓我啊!” “我有点感动了,虽然何明亮,何子轩确实很讨嫌。” 我双手抓了抓头发,紧紧咬牙,也不晓得自己在宣泄些什么。 告花儿“唉”了一声,将白纸递给我,说道:“说句实话,我刚刚在屋里看完第一遍内容后,有点心酸想哭的感觉,虽然两个傻儿确实讨嫌,但我想到他俩离乡别井跑来阳城求生存,就是为了斗狗竞技这回事。” “告花儿,别再说了。”我顿了顿,眼珠转动着,再说道:“我。。。我承认“测试”的事情,是我太心机太狭隘,我处理得不够成熟,最起码是我自身也出现了问题。” 说完,我从告花儿手里接过那张白纸,自己重新读起纸上的内容来。。。 第429章 一时告别 球球劝我不必大惊小怪,示意离开一小阵。 我更加用力的将手机贴在耳边,听见动静,估计球球暂时放下了手机,但没有走太远,应该还在房间内。 “诶!梁磊,去阳城拍视频宣传斗狗竞技的事正式取消了。” “姐,你还在质疑我单独工作的能力?难道是金瑞不欢迎我去阳城?” 球球在电话那边跟梁磊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也算证实了,梁磊对我有着偏见,特别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大声,生怕我这边听不清楚呢。 我没有催促球球,听到梁磊在吹嘘自己单独工作的能力,而球球回道:“当初提出拍摄计划的是我,但我要赶去外地工作,主导没了,计划自然就取消了。” “姐,这几年我跟着你在社部也学了很多本事,现在简单一项宣传斗狗竞技的工作,我都没有单独完成的能力吗?” “梁磊,非要我把话说白吗?” “啥子嘛?两姐弟有话直说。” “你看金瑞的眼神,没有一回是友善的,以为我不晓得吗?” “呵呵~!这么快就护夫了!我又不会拿金瑞怎么样,怕啥子嘛?” “你越是这种态度,我就越反对你单独去阳城。” “姐,你明天就出发去外地上班了,以后还能远距离管我吗?” “放心,能管你的人并不是我。” “姐,又来这招了,从小到大都来这招,你回回都管不住我,就把家里长辈喊出来。” “从小一起长大,想知道你的死穴还不容易吗?” “哼!我现在也知道姐你的死穴了。” “你错了,金瑞他不是我的死穴,我只是担心你单独去阳城惹事。” “我就不懂了,从小到大我梁磊也没有惹过大祸啊,为啥子姐你非要担心我会去阳城惹事呢?” “因为你没有一次对金瑞友善过,金瑞跟他朋友童爽每天要应付上班和训练斗犬,你就算去了阳城没有惹事,但可能简单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就会毁掉别个争分夺秒的一天。” “姐~~!你的分析太夸张了?我有那么阴阳怪气吗?” “不信?那你自己回想一下之前是怎么跟金瑞说话的。” “呃。。。?就。。。就是简单交流啊!” “嗯!你自己出去慢慢回想,记得把门关上,我跟金瑞说完电话还要继续收拾行李呢,出去。” 至此,我没有再听见梁磊的回应,大概猜想,他崽儿应是灰溜溜的离开球球的房间了。 而我这边,告花儿疑惑我听着电话太久,又八卦的起身过来,滑稽的蹲在我身边,侧耳听着我的动静,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他愣住了很久。 “掌门,把手机的扩音打开,一起听听。” 我用鞋尖将告花儿膝盖一蹬,那崽儿失衡向后倒,反应极快地抓住茶几一角,才没有至于太狼狈。 “给老子滚回沙发那边去。”我趁球球仍未拿起手机,语速极快的回道。 “啧~!我不用听也猜到大概了。”告花儿倒在沙发上,又是嘟嘴斜了我一眼。 我无法回应这智障,因为听见电话那头出现“沙沙”的声响。 “喂?等太久了?不好意思。”球球的声音又柔和起来。 我不顾告花儿在旁当电灯泡,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你这表姐当得够厉害嘛,完全能够镇住梁磊,我听得一清二楚了。” “哈~!实不相瞒,小时候我还把梁磊欺负得哭兮兮的,长大之后顶两句嘴是可以理解的,但他还是有点怕我。” “嗯,不过球球啊,如果梁磊非要来阳城,我可以接受。”我严肃起来,起身离开摇椅,开始在客厅踱步。 电话那边,球球顿了顿,回道:“我还是主张梁磊别去阳城,但我明天要去外地报到,确实管不了太多,那就顺其自然,你也要随机应变。” “随机应变?难道梁磊整人捣乱这方面,还是高级别的存在?”我仰头看向客厅天花板,疑惑着。 球球轻轻叹气,说道:“我说这话跟梁磊没有关系,只是你跟童爽工作和训练斗犬两头忙,我晓得你们很累,就当好心提醒一下。” 我“哦”了一声,受到感染,也轻轻叹出一气。 “你们等一下还要出外训练?”球球的语气又谨慎起来。 我顺便看一眼客厅的挂钟,对球球很是不舍。 “对!现在我计划‘一天两训’,每天过得有些吃力,但球球你放心,我可以坚持住的。” “你也要对我放心,沉住气,等我回来。” 我咬了咬牙,故作轻松地回道:“我倒是没有问题,难就难在我该怎么向“小火箭”解释呢?跟它说最喜欢它的段球球小姐姐要去外地工作了,以后很少有时间来看它了,它应该不会哭得太惨?” “哈~哈~~!现在我真想抱一抱“小火箭”呢!” 球球的笑声,浸入我心。 我又咬了咬牙,抠着额头,说道:“现在我也想抱。。。抱一抱。。。呃。。。抱一抱“小火箭”。” ““小火箭”就在院里,聊完电话你就可以去抱了啊!” 我脑壳发热起来,挂钟里转圈的秒针在一点点催促我,心急如焚。 碍于讨嫌的告花儿盯着我,我只能掩嘴轻声说道:“球球,我好想跑去禹都抱抱你。” 说完,我慌张得啃起指甲。 听见,电话那边,一声。。。吻。 难以想象,我凝固了,定住在客厅,啃着指甲的动作依然保持着,连眼珠都无法转动了。 眼前,有个东西在慢慢靠近我,视线聚焦起来,发现是告花儿前来察看状况。 “嫂嫂!你男朋友好像要休克了!要不要抢救?”告花儿趁我晃神,大声对着我手机喊道。 我回神后自然来不及阻止,只能起飞脚踢向告花儿。 讨嫌的告花儿闪身一躲,他右手拇指顶在鼻尖上,其余四根指头摇动着,吐出舌头:“略~略~略~~!” 我很是难受,喜一头,怒一头。 “哈~哈~~!那是童爽?他这人够搞笑的嘛!”球球笑着说道。 我只能先顾上球球,回道:“球球我告诉你,童爽这人就是个傻儿,外号告花儿(乞丐),强行八卦我跟你的事情,讨嫌得很呢!” “那这么多年你都愿意跟他做朋友,他身上一定有你值得留下的东西?”球球问起,我“呃”了一眼,看见告花儿仍在对我做小丑脸。 第477章 洗不清 无惊无险,又到六点。 下班时间到。 告花儿神速换好便服,跑来我办公位,我这时才收拾完枱面,伸着懒腰。 “掌门,我今晚要抽时间跟妹儿赔罪,她好几天都没有理我了。” 我抬头斜告花儿一眼:“明白你的苦衷,哪个叫你前几天惹别个生气了,但请尽早回来,夜训,夜训,还是夜训。” 告花儿笑颜逐开,打声响指:“俺老童去去就来。” “你高兴成这样,有没有考虑我在进行异地恋的感受?” “说实话,没有考虑过。”告花儿嘻笑一声,后退躲我,他崽儿晓得我出拳要锤他。 确实,我有些恼火,想锤告花儿一拳,但同地恋爱的人比我幸福,也是事实。 而且公司里也不敢有大动静,我就装装样子锤了告花儿手膀一下,才勉强解气。 “快点滚,今晚回来迟到,看我怎么收拾你崽儿。”我甩甩手,皱眉摇头。 告花儿吹着口哨,约会兼赔罪去了。 我在更衣室慢悠悠的换回便服,刚把储物柜锁好,转身看见告花儿冲进更衣室,急刹之下,他鞋底在地面磨出滋滋声,刺耳得很。 告花儿弯腰搭住我手膀,粗喘着气。 “干啥子?着急忙慌的?”我用力甩开告花儿手,朝旁边避了避。 告花儿挺直身来,咽口唾沫,说道:“我在半路看见涂令和覃洋朝公司这边来了。” “嗤!阳城这么大,那两个崽儿经过附近而已,虚啥子嘛?”我摇头说完,走出更衣室。 告花儿紧跟上来,说道:“我感觉那两个崽儿是来公司堵我们的。” “堵我们又能怎样?虚啥子?你童爽啥子时候虚过涂令?” 告花儿自然被激到了,脑壳仰起,超过我走前去,快我五步,站在公司门外。 告花儿立时动也不动,像被点穴定住似的。 我赶前去,便咧嘴哼了一声。 这见,涂令和覃洋早在公司门口等待,果不其然,他们堵的就是我和告花儿。 “你两个。。。是来我们公司面试吗?人事部都下班了,没戏了。”我发挥急才,揶揄涂令和覃洋。 告花儿被惹笑了,他全身松了下来,更仰头大笑几声。 “涂令,这么快就带手下过来打精锐(金瑞)啦?你们麻辣后系群的千军万马呢?没钱养兵,解散啦?” 告花儿的揶揄更漂亮,我噗嗤一笑。 覃洋有些气急,斜我一眼,但涂令面容冷峻,盯得我哆嗦一下。 我才没有闲心欣赏涂令装深沉,与涂令擦肩而过,告花儿也跟随在后。 “金瑞,跟我过去那边巷口,说点事。” 我停步顿了顿,转身看见涂令指向我和告花儿平时偷懒抽烟的巷口。 “你老几啊?说跟你去,就必须跟你去?”告花儿直接走回去,跟涂令面对面。 反而,涂令的注意力在我身上,他嘴角上扬,说道:“金瑞,你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跟我过来?” 我额上青筋凸起,但没至于随时锤人,走回去再次跟涂令擦肩而过,由老子带路。 “涂令,跟上来给我好好解释,啥子叫我做了亏心事!”我全身发热,拉下外套拉链。 巷口。 涂令,覃洋跟我和告花儿隔出两米距离,面对面。 我仰头瞪眼涂令:“来,给老子解释。” “我跟涂令已经找到另一个休闲农庄,水塘比你们那个大两三倍,也跟那里老板说好了,一周七天,随时可以借用水塘搞训练。” 明显,覃洋不识趣的抢话了,他还得意洋洋着。 告花儿嗤了一声,说道:“覃洋,你是准备安排一百只斗犬去参赛吗?水塘面积大有个屁用,现在是斗哪个的水塘大吗?” 覃洋语塞,想要回嘴,却开不了腔。 我没有为此而痛快,再提醒涂令,赶快给老子解释,要装狗屁的深沉,去跟麻辣后系群的那些成员装。 “那个叫梁磊的崽儿,这几天一直跟踪偷拍我们搞训练,是你安排他来搞情报的?” 涂令说完,抖动心口,哼笑一声。 我与告花儿面面相觑,皆是嘴巴嘟得老圆。 “承认,你们狼青斗犬派忌惮我们麻辣后系群的实力,所以才派梁磊那崽儿过来搞情报,我们今天早上跟踪梁磊,亲眼看见他进去你爷爷金老汉家,还想否认吗?” 覃洋说完,有样学样,抖动心口,哼笑一声。 我回神过来,摇摇手指:“我金瑞只解释一回,梁磊的偷拍行为,跟我们狼青斗犬派没有任何关系,他今天早上确实找过我们一次,但我们很快把他赶走了,关系根本不熟。” 涂令冷笑,压低眉头盯着我,说道:“梁磊这个人我也认得,他跟段球球来过阳城一次,帮忙张宽老板宣传斗狗竞技,我还作为代表帮忙解说过斗狗竞技的知识,当时我感觉那段球球跟你关系很熟,那梁磊自然也跟你有点关系了,难道有错吗?” “段球球现在是我女朋友,她也是梁磊的表姐,但我金瑞重申,梁磊跟踪偷拍你们搞训练,跟我们狼青斗犬派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边解释边上前,与涂令只隔一米距离,并目光坚毅,盯着涂令。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小跟班覃洋又给自己加戏了,模样得意着呢。 告花儿上前与我肩并肩,说道:“管你俩崽儿信不信,反正老子们狼青斗犬派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哼,那前几天有个网名叫【晴天霹雳】的人在讨论区言语攻击我,也是金瑞你安排的吗?”涂令冷笑着,感觉他把我当成猎物一样盯着。 但。。。谭超言语回怼涂令一事,我倒是觉得痛快,便回道:“网名叫【晴天霹雳】这个人,是我朋友,是你在讨论区无礼在先,他帮我出口气而已,说的也是事实啊,难道你的“答案”在负重斗快爬梯的比试输给贾立良的“猎刀”,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当天人人都在现场,你输了比试就输懵了?忘记性了?” “还有!你们要算账直接找梁磊,跟我们狼青斗犬派有啥子关系?滚!”告花儿点根烟,用力将烟圈喷上天,借以发泄。 覃洋偷偷瞟眼涂令,嘴里又是无话。 涂令的目光盯着地上看,十多秒后缓缓抬头,转身走开,覃洋跟班到底,彻头彻尾的跟屁虫。 我双肩垮下,松了口气,但突然见涂令转身,他咧嘴笑着,说道:“金瑞,记得你快要生日了,许愿的时候诚心一点,希望狼青斗犬派不会被我们麻辣后系群团灭,记住了吗?” “想把我们狼青斗犬派团灭?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我轻呸一声,跟告花儿哈哈大笑起来。 收住笑声,才发现涂令和覃洋,已无影无踪。 第478章 生日,回家 周五下班点刚到,同事们像紧急逃荒似的,个个往外冲。 我却在办公位不慌不忙,收拾枱面。 即便今天是我生日,即便仍在宝塔镇忙训练的爷爷和大伯给我发来生日红包,贾立良,谭超,傅滨都发来生日祝福。 并且还有球球的祝福,和讯息里的甜言蜜语。 对此,我却没有兴奋感。 唯一希望的是,等下回家吃生日饭,老妈做的菜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唉!总算有那么点盼头。 而早早换回便服的告花儿在我身后叹气一声,说道:“他们休假是真的休假,我俩周六周日还要搞训练,每星期累足七天。”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轻嗯一声。 告花儿拍我肩头:“掌门,适可而止,今天段小姐发给你的生日祝福,你都看了十几遍了。” “想多了,我看好时间准备回家,回自己的家,屋里人帮我过生日。”我边说边扫扫枱面,站起身来。 告花儿噘噘嘴,说道:“你再跟叔叔阿姨解释一声,我今晚去不成是因为有事,谢谢他们的邀请,你的生日饭我尽快补给你。” “行了,行了,你狗屁个事,不就是跟妹儿约会嘛。”我斜告花儿一眼,那崽儿得意嘻嘻笑着。 十分钟后,我与告花儿在公司门口暂别,各朝两边走。 距离出十几米,我才醒觉转身,朝告花儿喊道:“如果晚上你先回去我爷爷家,用不着等我,先把“火炮”的训练搞起来,别给老子浪费时间!” 告花儿神经似地蹦跳一下,摇着我配给他的爷爷家钥匙,朝我唱道:“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死崽儿!有病?”我轻呸一声,转身往家赶了。 走出一百多米,我嘀嘀咕咕的还轻骂着告花儿,哪想跟五颜和六色撞个正面,因此我尴尬的嘶了一声,停步下来。 “回家啊?方向搞错了?”我尬聊一句,毕竟五颜和六色仍对我和告花儿有怨气,不想多说,说了还是因为何明亮,何子轩离开阳城的问题。 “公司不方便,我跟妹妹专门在这里等你。”五颜面无表情,她明明在回话,却感觉嘴巴动也未动。 我以为又是关于斗狗大赛门票的事情,六色却摇头轻笑,说道:“我跟姐姐受人所托,替别人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竞技必胜。” “妹!说完了,我们走。”五颜牵着六色的手,两姐妹同时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抠着脑壳,抠着抠着,手就停住不动了。 我慢慢明白两姐妹所说的“别人”是谁,也只能是那两位傻儿了。 更让我迷糊的是,那两位傻儿明显已跟我绝交,却让五颜和六色转告给我一声生日快乐和竞技必胜,这般操作,我需要时间理一理。 半小时后,我立足在真正的家门口,却下意识的敲门,让我感到自己跟这个家越来越疏远了。 我有家门钥匙,本该扭匙开门,却没有这个意识。 我在门口垂头叹气一声,家门打开,是伯娘的笑脸盈盈:“哎呀,金瑞到了,没带钥匙回家?快进来。” 自然,伯娘也是过来为我过生日的,往年是与大伯一起,但如今大伯在宝塔镇陪伴爷爷帮贾立良训练“猎刀”,她今晚就有点孤独了。 我轻轻关上家门,老妈从厨房走出,同样笑脸盈盈,笑得双眼眯成缝,上前就拉住我双手,摇了摇。 “娃儿,生日快乐哟!二十六了,长得快啊,妈妈祝你健健康康。” 老妈边说边摇着我双手,看看我脸巴,又捏我手膀,说道:“脸巴塌下去了,手膀都没肉了,哎哟,一个人住在你爷爷家那边,伙食肯定不行,你也不晓得多点回家,起码有我做的饭菜嘛。” “其实你跟老爸要看店,平时也忙,用不着操心为我做饭菜。”我微笑回道。 伯娘从厨房探身出来,笑着搭话:“刚才还说金瑞二十六了,弟儿媳妇,你也莫操心太多了。” “去嘛,跟伯娘把饭菜弄好,我都有点饿了。”我轻推老妈的手膀,使出杀手锏。 杀手锏可了不得,老妈听说自己娃儿饿了,转过身冲进厨房,联合伯娘,继续弄起今晚的生日饭。 我在家里看了一圈,未见老爸,便问老妈一声。 “你爸爸马上就到,他要安排店里的看管才得回来。”老妈在厨房门口用围裙抹手,说道。 我笑了笑,走进自己房间,看看摆设,又感觉自己从未离开过家里一样。 此时,又听见家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立时挺腹吸气,走出去看见老爸回来了。 “哦?回来了?没有迷路?”老爸竟微笑问道。 我垂头笑着回道:“记得,回家的路永远记得。” 老爸笑着走近,盯着我脸巴看,说道:“脸巴好像瘦了点,啥子回事嘛,离开我跟你妈妈,伙食问题就搞不定了?” 我哪敢说起一天两训的事情,便摆手回道:“没有,最近在锻炼身体,减点肥呢。” 老爸轻嗯一声,点点头,指着厨房:“去拿碗拿筷子,马上要吃饭了。” 我规矩地点头‘哦’了一声,转身便看见老妈从厨房走出,甩甩手,说道:“今天娃儿生日,你就让他当回大款嘛。” “也是,好嘛。”老爸对老妈笑了笑,又看我一眼,进去卫生间了。 半小时后,饭桌上香气扑鼻,我不停咽着唾沫。 但长辈没有动筷,我哪敢有所动作,即便是自己的生日饭,规矩还是要有的。 “水煮腰花,爆炒黄鳝,椒盐排骨,酸萝卜鸭,莴笋肉片,还有红糖糍粑,天啊!那。。。我今晚就不减肥了嘛。” 面对从小吃惯的美食,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老妈仰头笑了笑,说道:“冰箱还有纯奶油蛋糕,没有铺任何东西,是娃儿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我搓搓手掌,盯着桌上美食,双目泛光。 兴许是老爸晓得我等不及开动了,便起筷说道:“都莫客气了,吃!” 我几乎是抖着右手拿起筷子,回想跟告花儿每天的伙食,简直要哭了。 第479章 降回冰点 饭后,我撑着圆鼓鼓的肚儿歇气,也主动收拾碗筷。 老妈轻轻打我手背一下:“你今天生日,该你当大款,坐着别动就行了。” 我垂头微笑,松手将碗筷盘子交给老妈和伯娘处理。 “你俩爷子(父子)坐一边去,聊聊天嘛,歇一会儿就切蛋糕咯。”伯娘端着碗筷和盘子,跟老妈去厨房了。 我记得从小到大,跟老爸也没有啥子可聊的,聊得最深的一场便是大学选校,以矛盾加深告终。 此时,老爸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热茶解腻,还不停换着电视频道,略有不满地念道:“为啥子全部都是电视剧呢?” 我轻步上前,陪坐在旁,心说拿电视剧跟老爸打开话题,确实有些傻儿了,便眼珠转动,想了想。 “爸,你刚才吃那么少,口味变了?”我抠着膝盖,扭头看老爸一眼。 老爸看眼遥控板,按一下,又看眼电视机,回道:“你老娘的饭菜我喜欢得很,我是年龄大了,吃不到太多,也不能吃太多。” 我噘噘嘴,脑内一片空白,更加用力地抠着膝盖,假装若无其事,看着老爸还在不停转换频道。 “看功夫片,可以不?”老爸放下遥控板,扭头看我一眼。 我还真的思考几秒,才道:“可以,一起看嘛。” 电视里的功夫片一拳一脚,爆玻璃翻跟头,老爸沉浸其中,眼皮都不眨一下。 所以我也没好意思搭话,感觉会遭训,便强迫自己在旁陪看到底。 令人苦笑的是,老妈和伯娘收拾好厨房之后,一起提议吹蜡烛切蛋糕,但老爸摆摆手,说道:“都莫动,等我先把这一段看完,对打有点凶,好看。” 老妈皱眉瞪老爸一眼,说道:“娃儿回来过生日,还耽误你看功夫片了?” 老爸瞟老妈一眼,也没啰嗦,嘴角轻扬,拿起遥控板直接把电视关了。 “来嘛,看娃儿吹蜡烛,切蛋糕。” 老爸搓掌又站起身来,我跟着站起,被老爸轻轻拉着手膀,带到餐桌前。 伯娘也刚从厨房出来,将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果然,是纯奶油的蛋糕,没有铺任何东西。 我抿唇微笑,对老妈说道:“辛苦了。” 老妈扭头‘嗯’了一声,去厨房拿碟子准备盛蛋糕。 此时,老爸轻轻按住我肩头,让我坐下,他说道:“我晓得你娃儿在抽烟,身上有打火机?” “有。”我抖着右手将打火机掏出,放在桌上。 若时光倒回八年,我像此时在老爸面前掏出打火机的话,下场肯定难以想象。 好在,我二十六岁了。 “尽量少抽点烟,能戒就戒了,我闻到你身上的烟味大得很哟。”老爸说时,坐在我旁边,插起蜡烛来。 我抿唇点头,轻嗯一声。 很快,老妈点燃蜡烛,伯娘关灯后就开始拍掌,说道:“金瑞,好好的许愿。” 我双手合十,紧闭双眼。。。 “能不能告诉妈妈,你许了啥子愿?” “我希望狼青斗犬派能够重返巅峰!” 我微笑着回道,又感觉气氛突然凝固,近看老妈搓着手指而不知所措,伯娘帮忙开灯之后,连坐下的意思都没有了。 老爸拿着小刀是准备为我切蛋糕的,却缓缓将小刀放下。 此刻,我也清楚,自己的冲口而出,让气氛变尴尬了。 我提起老爸最反感的事情,斗狗竞技。 甚至,我的生日愿望跟斗狗竞技息息相关,后果可想而知。 我咽口唾沫,抬眉看眼老爸。 感觉那位个性顽梗的老爸又回来了,他看着蛋糕轻轻叹气,慢慢将双手交叉起来,放在心口前。 “我。。。我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足够了。” 我尝试挽救,但明显效果不佳,老爸依然板着脸,动也不动。 伯娘‘啊’了一声,笑着说道:“金瑞这娃儿就是乖,许愿还晓得爸爸妈妈身体健康。” “哎呀,不说了,切蛋糕。”老妈一边取掉蜡烛,一边看着老爸,时刻注意她丈夫的脸色。 我抠下脸巴,拿上放在桌面的小刀,心头实在有些慌,只能先把蛋糕切了再说。 但突然一下,老爸站起身来,他看看腕表,说道:“胖哥帮忙看店可能忙不过来,我先回去店里照看,你们慢慢吃。” 老爸转身就走,老妈‘哎呀’一声,说道:“娃儿生日,你吃完蛋糕再走嘛。” “我饱得很,你们慢慢吃。”老爸头也不回,关上家门。 我垂头咬唇,也不敢抬头看老妈和伯娘一眼,清楚自己心里酸楚,像是自己做错事,但又不像。 伯娘拿过我手里的小刀,嘴里无话,很快将蛋糕切好,将其中一块蛋糕盛在碟上,轻轻放在我面前。 我慢慢抬头,对伯娘说声谢谢,又看老妈一眼。 “没事,没事,你爸爸不吃蛋糕,娃儿你就多吃一块。”老妈微笑说着,又很快收回笑容。 接着,是今晚生日饭最安静的时候,我,老妈,伯娘在自顾自的吃蛋糕,最后同样的连小块蛋糕都没有吃完。 “蛋糕还剩这么多,可惜了。”老妈叹气说道,盯着蛋糕晃神起来。 我长吁一气,说道:“妈,吃剩的蛋糕我来带走,童爽那崽儿吃东西很凶,他帮忙搞定。” “伯娘去跟你把盒子拿过来。”伯娘站起身,走出厨房。 我这才轻声对老妈说道:“说漏嘴了,我。。。” 老妈坐来我旁边,拍我手背,说道:“没事,娃儿你该做啥子事情,就继续做,你爸爸心头软得很,两爷子(父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沟通。” 我轻嗯一声,点点头,感觉注意力集中不了,心里烦躁的尽是刚刚老爸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伯娘拿盒子出来,小心翼翼将剩下蛋糕装进盒子,又将纸片提把竖好,方便我提着。 “天气冷,蛋糕不会化得快。”伯娘提醒着,我点头道谢。 我看眼客厅的挂钟,站起身来,拍拍肚儿,笑着对老妈说道:“今天的生日饭很满足,肚儿胀鼓鼓的。” 老妈上前扶着我手膀,说道:“你晚上搞训练不要太晚,注意休息,有空多回来,妈妈保证你肚儿胀鼓鼓的。” “莫操心,你娃儿都二十六了。”伯娘笑着说道,最后将装蛋糕的盒子递给我。 第508章 低能帖子 我对电话那头‘喂’了一声。 盛哥恰好经过休息室,探身进来,敲两下门,催促我们到岗就位。 我无可奈何,敷衍贾立良一声,匆匆挂线,带嚼着肉包的告花儿,和一心凑热闹的五颜六色走去休息室。 我坐回办公位,没见盛哥在周围,其他同事埋头做事,才放心回电给贾立良。 号码刚拨出,讨嫌的告花儿又摸到我身后,直接蹲下,‘嘘’了一声。 “我看来电显示,是立良兄找你?” 我用膝盖顶了告花儿一下,轻声回道:“你死崽儿八卦得很,低调点,这里是办公地方,没看见刚刚盛哥有点生气吗?” 也不晓得告花儿从哪里掏出肉包,咬上一口,滋味地嚼着,面容笑嘻嘻的,都忘记自己是来上班的了。 电话那头‘喂’了一声,我连忙掩嘴回应:“找我有急事?” 听声音,贾立良也像在掩嘴说话:“去阳城记事讨论区看看新鲜热辣的帖子,你大伯今早最先发现的情况,然后你爷爷也知道了,你却懵然不知。” “大哥,我每天起床后就要进行训练,哪有时间玩手机啊?”我身子越压越低,声音越来越细。 贾立良嗤了一声,回道:“明白,我也懂,你也上网看看帖子,发帖时间好像是一个小时前,后续有啥子情况,可以找我们商量。” 我一头雾水,按奈不住,敷衍一声,挂线后第一时间让告花儿也点开讨论区看看,同时间理清事情。 很快,我习惯性点进讨论区斗狗竞技的版块,没费多大工夫,便看见贾立良所提及的新帖子,时间也能对上,标题更是引人注目。 【狼青斗犬派假装善人,实则偷取一届上城冠军“麻辣”的斗技经验。】 我脸肉抽动,右手快将手机屏幕捏爆似的,反正昨天怒摔手机,屏幕已经裂出许多细纹,趁更换新手机前,索性就彻底捏爆。 旁边,告花儿哼笑一声,边看帖子详文,边说道:“发帖人并不是‘舍我其谁’,所以不是涂令直接操作,很可能是‘比特战团’的马仔,或者是覃洋开的小号,写的东西简直是乱开腔,老子们一心帮忙暂养“麻辣”,却说我们是偷取斗技的小人。” 告花儿说话这点工夫,我也冷静下来,其实看标题就晓得详文在写啥子,这也是我立刻愤怒的原因。 正因冷静过后,我思绪清晰很多,轻轻呼出一气,才点了标题,看看详文。 我边看边摇头哼笑,直觉涂令这般操作很是幼稚,骗骗斗狗竞技的初学者或许可以,但凡对斗狗竞技有点经验的人,定会对这帖子嗤之以鼻。 详文主旨,表示我们狼青斗犬派准备带走退役斗犬,也是一届上城冠军的“麻辣”,作暂时收养。 并且麻辣后系群与狼青斗犬派早已敌对,所以狼青斗犬派在实力较弱的情况下,假装善人,假装心胸广阔,耍计策说服暂离阳城的“麻辣”练犬师,让“麻辣”暂时被狼青斗犬派的人收养。 目的只有一个——偷取斗技。 诡计成功后,借用偷取来的斗技,在明年大赛上反咬‘麻辣后系群’一口。 我仔细看完详文,锁好手机屏幕,将手机扔到办公桌上,摇头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涂令警告过我们的‘后果’?这龟儿子在乱开腔造谣啊。” 我没有忍住,发泄的声音大了一点,惹来隔壁办公的同事隔着板子问道:“金瑞,没事吗?训练斗犬练疯了?” “我没事,我好得很。”我语气欠妥,粗声回道。 告花儿早已收回手机,他摇摇烟盒,脑壳朝公司门口偏了一偏,我立时会意。 换作平时,我不太情愿出去公司旁边的巷口偷懒,但此时情况不同,郁闷的我甚至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被别个抹黑的滋味,太难受了。 于是,我一改平日低调作风,立时带头,大模大样的走出公司,若是同事看见,以为我和告花儿又出来偷懒,老子也无心着紧,豁出去了。 我急步朝巷口走去,甩开慢吞吞的告花儿十几步距离,走进巷子就一脚踢向砖墙上,发泄之余,仰头朝天高音‘啊’了一声。 赶到的告花儿从容点烟,说道:“其实,斗狗竞技界的老前辈都会清楚,帖子内容绝对在乱开腔,因为斗犬的斗技有一半是在练犬师那里,依靠练犬师发令,斗犬才实行攻击对抗,光凭简单收养斗犬,是偷不到任何东西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咬牙又朝墙面踢了一脚,墙灰都踢落了一些。 告花儿递烟给我,说道:“那我们还怕啥子,这种低能帖子连存在感都没有,最多让我生气几分钟而已。” “低能帖子,自然会有低能人相信,你懂吗?”我这下连踢墙面三脚,墙灰四扬。 告花儿拉我后退,按住我双肩,他嘴角叼烟,沉声说道:“既然掌门你冒火得很,老子们就发帖还击,将涂令他们脱离‘麻辣后系群’,另组新团,用完即弃的卑劣行为告诉斗狗迷,就看看哪个说的事情站得住脚!” 我整身定住,低头咬唇,思量一阵,才重新致电给贾立良,首先承认我和告花儿的确要将“麻辣”带过来暂养,并且涂令那帮人用完即弃的卑劣行为,我也详细说出。 电话那边,贾立良顿住半分钟,才回道:“听你这么说,“麻辣”确实造孽,都在街上垃圾桶翻吃的了,直接没人看管的状态。” 我咬牙说道:“就是嘛,所以我决定把“麻辣”带过来暂养,我爷爷有意见没?” “你爷爷啊?他就算没有清楚你做决定的原因,就已经对我和你大伯说过,说你金瑞心胸之广阔,不愧是金家教出来的娃儿。” 贾立良的回应很意外,我愣了愣,脸巴松了下来:“噢?真的吗?” 贾立良轻哼一声,说道:“还不信吗?让他老人家亲自跟你说说?” 我嘴里嘶了一声,听见电话那头起了动静,爷爷果然接过电话,直接说道:“孙儿啊,狼青斗犬派跟麻辣那边的人已经敌对,这事情阳城斗狗的人很早都晓得了,所以你这决定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于这么去想,不是哪个都愿意收养敌对斗犬的,所以爷爷我选择支持。” 第517章 打人后遗症 涂令展出难以置信的面容,手背擦走嘴角的血,用力挣脱开我。 被推的我慌步后退,几乎重心不稳,差点向后跌倒。 “原来你死崽儿有力气啊,来嘛!跟老子单挑!” 我将袖管重新撸起,恶狠狠地走向涂令,决心重力直拳再度出击,打的就是涂令另一边脸巴。 想想看,只有一边脸巴被打肿,极不对称,索性两边脸巴都被我打肿,对称之下,看着心里也舒服嘛。 但我冲过去五步,涂令快速立起身来,也没跟我废话,直接挥拳回击。 幸好我刹停及时,更有闪身躲避的空间,等涂令气冲冲的冲我而来,他却无法刹停,跟我擦身一闪,朝前跌去。 所以,在我没有出手之下,这回涂令自己操控不当,又让自己摔了一跤。 我昂头挺胸,叉腰神气着,及时嘲笑道:“看来你干祸(打架)的能力没有进步过啊,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没啥子狗屁用的歪货。” 这下,涂令是往前倒,他艰难撑起身子,整身颤抖着,站起后缓缓转身,眼神令人发寒。 更甚的是,我心里咯噔一下,只见涂令额头也冒出血来,定是他刚刚刹停不及,向前摔去而碰伤的。 我也很快发现,涂令额头的伤起不到致命作用,缝个三四针的也能叫严重?,再说是他龟儿子活该,不自量力的想还手。 “看嘛,上天都要惩罚你个死崽儿,仗着自己人多,欺负弱小,又发令让“答案”羞辱“麻辣”!活该!” 我指着涂令,步步接近,涂令却没有回退,竟主动前来向我靠近,并且他脸色苍白,破损的嘴角抽动着,更用手背擦走额上的血。 我双拳紧捏,继续向涂令靠近,为防这崽儿突然出拳,我就时刻盯着他的动静。 涂令越来越接近我,没有停步的意思,我咽口唾沫,不知不觉间,先停步下来。 但我的双拳没有松懈,即便近距离遭到拳击,我也能极快做出反应,回击过去。 很快,涂令与我只隔两米,他仍然没有停步的意思,我也开始喘着粗气,又见到涂令一副死相,感觉是一个在行走的死人。 是以,我心口抖动一下,但又无法后退,那样就等于我怯场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最后主动迈前一步。 我用下巴尖对着涂令,这死崽儿也停步了,我们之间脸巴对脸巴,能听见对方喘气的声音。 我增强气势,怒目圆瞪,如此近的距离,还不忘对涂令伸出中指。 “单挑啊,老子们狼青斗犬派忍你龟儿子很久了。”伸完中指,我身子伏前,嘴巴贴近涂令的耳边,说道。 等我身子挺了回来,一副死相的涂令才露出诡谲笑容,他将额上的血又擦走一遍,破损的嘴角不停微微抽动。 我故意用力捏着双拳,目的让涂令听见我指节被捏得咯咯作响,决心给这死崽儿一些心理冲击。 事已至此,老子金瑞豁出去了。 再战,老子也不怕。 更是,我也以牙还牙,近距离做出挑衅的动作,伸手将涂令外套的衣领拨了又拨,一边拨着一边说道:“听说你喜欢挑衅别个,巧了,我金瑞也喜欢。” 涂令斜一眼我的动作,缓缓将目光移回,双肩越提越高,高高昂头。 接着,涂令身子朝我慢慢伏来,他的嘴巴贴近我耳边:“你死定了,你们狼青斗犬派也死定了。” 我额上青筋凸起,用力推开涂令,厉声回道:“要整死我们狼青斗犬派,倒不如爽快点,你以为老子们会怕你们比特战团?” 涂令用刚刚擦血的手拨一拨衣领,衣领也沾染上血迹,然后他指着我说道:“你开始屁话连天,说明也出拳够了,以后会发现啥子事情,你后果自负。” 我被屁话惹急了,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但涂令纹丝不动,他更轻轻耸肩,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跟以往嘲讽我和告花儿是‘喜剧小丑’的眼神一模一样。 真该死,被涂令说中了。 我发泄完怒气,连出两拳之下,已经失去再次出拳的动力。 涂令斜一眼我的拳头,摇头啧啧两声,转身朝小区门口走去,走出一段距离,他更脱下外套,将外套扔进路过的垃圾桶里。 我仰头大笑,喊道:“你装个狗屁啊装!有种别去缝针啊?破个小口子也怕了?” 涂令没有回头,已把我当成透明,但我隔远看见他的动作,发现他又用手背擦下额头,小口子冒血,一时半会还止不住呢。 我没有追去,根本没有必要追打一个死崽儿,我只在涂令家楼下站立几分钟,等重新感觉到周围的冷风后,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紧接着,虚脱感袭来,是很突然的那种,使得双脚发软,刚刚重击涂令的拳头在松开为掌后,也微微抖震着。 很快,我脑壳后枕酸痛起来,猜想是刚刚跟涂令冲突之间,用错力道扭了一下,连忙揉了揉,却越揉越酸痛。 我仰头‘啊’了一声高音,点根烟抽着,很快离开涂令家楼下,半小时后,回到爷爷家,虚脱感越来越甚,整个人倒在软铺上,轻轻闭上双眼…… 我是被摇醒的,当下算起,能有钥匙走进我爷爷家,又能走进主卧摇醒我的人,只能是告花儿了。 我皱眉搓了两下脸巴,睁开眼就看见告花儿有点变样的丑脸。 “你…化妆了?有病?化妆干啥子?” 我面容疑惑地撑起身子,问道。 告花儿嘻嘻笑着,锤下我的手膀,说道:“掌门你睡糊涂啦,我今天去风景区拍婚纱照,新郎官也要简单的化点妆,等你以后结婚拍婚纱照就明白了。” 我低头揉揉额头,突然惊觉抬头:“你说你晚上八点才回来?现在是晚上啦?” “当然,都八点半了,掌门你睡了一天?”告花儿扶我一下,但我没有力气离开软铺,支撑不住,又倒了下去。 告花儿很是疑惑:“你今天去工地搬砖挣外快啦?这么累啊?” 倒下的我看着天花板,摇头说道:“老子今天去打人了,重拳两次出击,那死崽儿的嘴角都被我打破了。” 告花儿‘啊’了一声,撸起袖管,说道:“看来我今天错过一场重头戏啊,有幸吃掌门重拳的是哪个死崽儿?” “涂令。”我弱声弱气地回道。 告花儿却抱头在原地跳了一下,惊呼一声,说道:“真龟儿子的该死!老子竟然错过暴打涂令的大好机会,啊——!天呐——!” 第522章 赢了对决,却输了...... “姜是老的辣啊!” 告花儿故意大声,瞪一眼涂令又嗤了一声。 他的话说给哪个听,很明显嘛。 而我意外没有附和的心情,甚至去不去上班的问题,也没放在心上。 场面缓和后,我渐渐被“火线”无声压制“答案”震撼到,往日“火线”在擂台上对战的场景,在脑海里闪现。 就像往日回顾似的,闪现场景极快,却历历在目。 是告花儿轻轻碰我背脊,使我回神,告花儿又朝涂令那边仰下脑壳,我随势看去。 这见,跟屁马仔们垂头丧气,没有勇气再对我和告花儿怒目圆瞪,个个像极吃了败仗的士兵。 覃洋闪躲我和告花儿的目光更为明显,他右手掩在眉头上,假装抹汗,却将右手越伸越高,抓起头发来。 而涂令低头沉默,他左脚鞋头刮着地上的灰,很快他感觉到我异样眼光,缓缓抬头看向我 我所见到,涂令双目失神,他看似抬头,实际是勉强的将眉头抬起,肿胀的脸巴肉微微抖着。 这是一张极不友善的面容,又像准备吃了我似的,如果允许,涂令很是愿意就在此刻将我们狼青斗犬派团灭。 奈何他无能无力,“答案”已经输下无声对决,事实说明,“少侠”和“火炮”的实力再落下一截也好,仍有“火线”存在。 并且,还有贾立良的“猎刀”呢。 在场中,只有“答案”的面容神态算得正常一些,它虽然面对竞技界前辈“火线”而输下无声对决,但它仍是仰头聚神,准备时刻再战的模样。 也别说覃洋的斗犬“小王爷”了,这狗子从难敌恐惧而退后躲起来之后,它就再没有出来过,甚至躲到跟屁马仔们的最后面。 就此,我相信覃洋恼火得很,兴许他低头抓起头发来,有一半的原因在于“小王爷”在双方对峙关头,竟害怕得退宿了。 这种斗犬也能安排上擂台出战,哼!别给老子开国际玩笑了。 再是,我与涂令无声对视两分钟后,发现他本来身高与我一样,却不知不觉的矮了半个脑壳,这崽儿无可奈何至极。 我轻轻扭身,向身后的告花儿要根烟,点上后耸耸肩,对涂令说道:“莫急莫躁,来日方长。” 我还有些担心涂令误会我在鼓励他,便故意说完后,用力哼出一声,仰头将烟圈喷向天。 “涂令,我们先回去。” 覃洋的声音,像是他家里有白事,又丧又弱,头发被他越抓越乱,最后才上前拉涂令一把。 涂令使劲甩开覃洋的手,另一股劲将双肩提上,身高恢复与我一样,抖着右手朝我指来:“你说的好,来日方长,我敢肯定,你们狼青斗犬派没救了。” 我无动于衷,涂令的警告淡如水,但却惹到告花儿了。 因为告花儿与我擦肩,他上前三步,指着“答案”说道:“涂令,没记错的话,刚刚你的斗犬连一只半退役的老斗犬都压制不到,你真应该检讨,之后再去想团灭别个的事情。” 告花儿的动静和给话极快,五秒左右,我来不及阻止。 此时,涂令肿胀的脸巴肉又微抖起来,没有伤的另一边脸巴也用力鼓起,整张脸巴在两秒之间,红通通的。 “啊?” 告花儿突然惊讶一声,我立时明白情况,因为涂令额头的纱布被浸红了。 “伤口崩了,我劝你还是去医院再缝针。”我按捺住心内惊慌,特别见着纱布被越浸越红,心内乱成一团。 哪能想到,涂令的无声愤怒,脸部使劲过度,额头伤患的缝针被崩掉了。 很快,一滴血珠从涂令的额头滑出,滑过眼窝,越滑越下。 “涂令,这是何必呢?”我摊手说道,实在难忍这般场面。 “去医院重新缝针。”告花儿很不耐烦地劝说一声,右手对涂令划圈圈,示意比特战团的马仔们赶紧把涂令劝走。 覃洋决定以身作则,刚要开口劝说涂令,却遇见涂令猛地转身,穿插过马仔们身旁,离开爷爷家门口的小路。 跟屁马仔立时跟上,而被落下的“答案”自然晓得回去涂令身边,不过这狗子转身离开几步,又停下回望一眼院门口,眼神里尽是不甘。 我和告花儿呆立在院门口,看着比特战团这帮人越走越远,他们拐弯之后,这场无声对决才算彻底结束。 告花儿轻轻叹气,我听在心里,问道:“你在替涂令难过吗?” “掌门别误会,我是在替你难过。” 我转身斜告花儿一眼:“我们狼青斗犬派在刚刚的无声对决占了上风,为啥子还为我难过呢?” 告花儿将嘴巴贴近我耳边:“因为你这个月的勤工奖就快没有了。” 我张大嘴巴‘啊’地吼出一声,极快提醒告花儿记得锁好院门,反正他也不在乎所谓勤工奖,上班迟到对这智障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然后老子像百米冲刺短跑一样,九秒九狂奔,朝小道口冲去。 幸好,我奔出小道口,迎面一辆的士被我拦下,毫不夸张的说,我是跃身飞进的士后座的。 立刻的,我急躁的向司机大哥说明去向,司机大哥惊惶无措,可能觉得我是神经病。 赶回公司的途中,每个路口的红绿灯都被我骂了一遍,似乎阻碍我保住这个月勤工奖的任何人和事,都必须在此刻被我痛骂。 司机大哥也没敢出声,他还能怎样,大清早的开的士求衣食,没想到载到我这样的神经病。 最混账的是,堵车这种狗屁事情也耍起我来。 时间从来不等人,我越来越急躁,心说阳城马路堵车很正常,但这回堵上五分钟,前面的车都没有动一下,也够稀奇的。 我心里盘算好路线,当即决定,先付上车资,然后推开车门又九秒九的狂奔,越奔越快,视线都模糊起来。 我下着梯坎抄近路,简直就是他龟儿子的九曲十三弯,这么折磨自己,却是因为那所谓的每月勤工奖。 其实,每月勤工奖真的不是啥子大钱,但已足够让“少侠”“火线”它们的伙食更好一些,我如此坚持,如此执着。 奈何,十分钟后,我喘着粗气,站在公司的打卡器前,想一拳打爆这混账的打卡器。 因为打卡器里显示:09:05 迟到五分钟,我的心,已经死了。 第524章 原来老子有分数 我朝告花儿冷笑,膝盖慢慢加力,压住“小火箭”的背脊,并说道:“别说以后吃大亏的事,这狗儿正在吃亏当中。” 告花儿看热闹高兴着,重新瘫坐沙发上,点根烟慢慢欣赏着。 而“小火箭”的挣扎越来越大力,却仍在我掌控之内,再说连小狗儿的力气都压制不了,我这个成年人类算是白当了。 “动嘛,就不怕你动。”我越说,“小火箭”越跟我来劲。 这小狗儿想鼓劲翻身,甚至想扭过脸巴咬我右手,都被我立马化解,又作为无知反抗的惩罚,我用力程度又加了一点。 即时,“小火箭”的脑壳无法再扭来扭去,它的脑壳顶完全被我压制,背脊也在我膝盖头的掌控之中,所以这小狗儿必定在一分钟内投降。 “掌门,轻点,别把背脊骨压断了。”告花儿坐直身子,脸色紧张。 我恼火地看着动弹不得的“小火箭”,回道:“老子有分数,你莫担心。” 接着,我开始对“小火箭”训话,语气严厉,吼声不断,最后吼句:“仗着自己是球球的心肝宝贝,在老子们金家没规没矩是?今晚就给你颜色看看。” 由于我双手和膝盖头压制着“小火箭”,所以能感觉这小狗儿呼吸起伏的节奏,特别在我吼出最后一句训话,它的呼吸节奏突然猛烈起来,起伏之间转换极快。 我立时会意,吼道:“好啊!不愧是斗犬的后种,小小年纪就晓得蓄力猛进了。” “啥子啊?我没听清。”讨嫌的告花儿从旁发杂音,我厌烦地嗤了一声,解释道:“你晓得“小火箭”为啥子被我压制之后,没有呜呜惨叫吗?它一直在蓄力等待时机,准备来个大反抗。” “啊——?太天真了,成年人类压制小狗儿易如反掌啊。”告花儿坐不住了,又弯腰凑近来,嘲笑“小火箭”一声:“就算你是“火线”的后种,战斗天赋再强也斗不过我们这些成年人类啊,别天真了好吗?” 告花儿越凑越近,阻碍我压制“小火箭”的空间,我便推开告花儿,说道:“你说的没错,“小火箭”过于天真,以为能够摆脱压制,但它这颗有计划准备的反抗之心,让我感到很意外,要知道以后在擂台之上,斗犬的智商也很关键呢。” “既然掌门提醒斗犬智商也很重要,那我的“火炮”就干脆直接退去斗狗竞技界,免得上了擂台丢大脸。” 告花儿开句玩笑,自娱自乐傻笑着,我没心思附和,因为发现“小火箭”长尾巴的摆动开始越来越快。 “哼,小火箭蓄力完毕,要做最后的爆发了。”我抬头朝告花儿冷笑一声,回头将双手和膝盖头的力度再加一点,立时感觉“小火箭”拱背的力气在慢慢加大,它决心先摆脱我的膝盖头。 “没用的,你一只小狗儿的力气能斗得过成年人类?”我嘴角扬起,很是自信。 然后,我再出一招,伸长右脚用鞋底将“小火箭”摆动的长尾巴踩住,进行百分百的彻底压制。 这样形成,“小火箭”身上再没有一处可以动的地方。 当然,我加大力度之余,时刻警觉自己的用力是否过度,若真要伤着“小火箭”了,我可担当不起,毕竟这调皮的小狗儿是狼青斗犬派的未来。 更是…球球的心肝宝贝。 很快,“小火箭”开始意识到自己百分百被我压制,连长尾巴都无法摆动,于是就声声低呜,求饶卖乖的可怜样。 “它叫疼了,今晚这回教训到此结束。”告花儿急得紧张,拉我手膀,被我瞪了一眼,他又收回手去。 我咬牙说道:“我狠不下心来,“小火箭”是不会长记性的。” “小火箭”低呜哇哇地叫,越叫越大声,我就当自己失聪一会儿,完全忽视。 但告花儿突然后退一步,惊叫一声,我抬头看去,这智障面容慌张,退回沙发边,失衡倒在沙发上,还抖着右手指着屋门口。 我哼笑一声,说道:“我知道是“火线”听见动静进屋了,我保证自己十分安全,绝不会受到“火线”的攻击。” 告花儿慌张可以理解,毕竟“火线”跟他称不上百分百熟悉,而我则不同,从“火线”还是尚未睁眼的幼崽开始,我就经常过来爷爷家,跟“火线”形影不离了。 此时,我背对屋门口,感觉背后一阵轻微异动。 “掌门,火线走过来了。”告花儿蜷缩在沙发上,没出息的狗屁样子。 我也懒得转身,淡淡地说道:“又怎样?老子怕个锤子。” 说完,“火线”的脑壳慢慢出现在我眼角视线内,然后是整身慢慢凑近,与我擦身而过,最后停在“小火箭”头部的位置,也就是我的对面。 “火线,你看啥子稀奇嘛?我在帮你教育儿子,你先出去。” 我恼火“火线”碍事,简单的生活发令,让它出去院里。 “火线”歪头看爱儿“小火箭”一眼,伸舌舔下嘴角,而“小火箭”仗着父亲现身,哇哇叫的声音加大了,很是吵耳呢。 “火线”左竖耳弹动一下,脑壳左右歪了两下,像在思考着什么。 告花儿渐渐镇定,慢慢立身起来,我便斜他一眼:“你崽儿真是没狗屁用,今天早上“小火箭”被欺负一下,“火线”出马对峙,那叫对外扞卫,现在我调教“小火箭”的闹性,是我们狼青斗犬派的内部事,“火线”都分得清,你还怕个锤子啊?” “掌门,我只是防范心理而已,并非害怕。” “狗屁防范心理!” 我和告花儿打几声嘴仗,停下来是因为突然见着“火线”伸出右前脚,脚底慢慢朝爱儿“小火箭”嘴巴压去。 我和告花儿同时噗嗤一笑。 很明显嘛,“火线”不但看懂我行事目的,而且还站到我这边了。 它根本清楚爱儿“小火箭”调皮过度,也该是时候调教一番,所以它用脚底压住“小火箭”的嘴巴,示意爱儿别再哇哇地叫,调皮闯祸是要受到教训的。 并且,“火线”脚底压去的力度感觉很重,又慢慢低头跟爱儿“小火箭”鼻尖对鼻尖,最后朝“小火箭”喷气一声。 感觉像在说明:“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东西,你爸爸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第525章 抓签 对外扞卫是一回事。 狼青斗犬派内部训导“小火箭”又是另一回事。 千万别混淆。 而“火线”跟我齐心协力训导“小火箭”,更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随后三天,我早晚各一回的训导“小火箭”,“火线”时不时过来帮忙,更多在利用作为父亲的威严,肃穆控场。 就此,我训导“小火箭”也轻松许多,即便“火线”没有过多使出动作,单从它无声的控场下,“小火箭”一天比一天乖巧,整身渐渐有了斗犬的状态。 仅仅三天训导,“小火箭”不再跑跑跳跳,不再将狗棚里的毛毯咬住拖出来,不再趴身在茶几边捣乱,不再打翻厨房的垃圾桶。 更甚的是,这小狗儿轻步前行的模样,有了斗犬在擂台上游步戒备的味道,别看它仍是四个月大的小狗儿,它父亲可是两届总冠军“火线”啊。 “小火箭”被消去闹性已成事实,我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因为我暗里担忧过“小火箭”调教无果,以后成为斗犬的安排也会受到影响,最后落得成为看门的家犬。 而告花儿看穿我的担忧,据他解释,在我那晚第一次压制“小火箭”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我的担忧,随后几天,他逐步跟进,最终确定想法。 面对告花儿,我没有否认,解释一声:“狼青斗犬开派以来,“小火箭”是第一个闹性这么大的小狗儿,所以我无法肯定训导是否成功,总是心上心下的。” “也必须承认,“火线”在旁边控场也起了一定作用。”告花儿这样坚称,我立时回道:“废话,家长站在书桌旁边监督你写作业,你敢不写吗?” 告花儿仰头笑出几声,说道:“我想起小时候我趴在书桌上写作业,我老爸在旁边监督,他几分钟没到,竟然跟我聊起天来,说东说西的,老妈进来一顿骂。” 我承认够滑稽,童叔叔一向如此,只是苦了告花儿而已,家族遗传,脑壳时不时的脱线。 也就这样,再过两天。 到了打工仔俗称的“快乐星期五”。 下班打卡完成,两天休假尽情摇摆。 只是,我和告花儿早已告别这样的日子,除了清晨第一训,还有回去爷爷家后的夜训。 说实话,我也是年轻人,也想尽情摇摆,潇潇洒洒的在休假日走东走西,到处吃吃喝喝。 但我无法这样,因为我是一位准备出道的新秀练犬师。 “少侠”和“火炮”的斗技实力落后别个多少,我和告花儿心知肚明,正因如此,我们拒绝懈怠。 “快乐星期五”再快乐,夜训一样要进行,进行在告花儿回家陪完有孕未婚妻,回来我爷爷家之后的九点半。 晚餐我自己搞定,胡乱煮碗宽刀面,葱花都没有放,试想我应付一顿晚饭到了啥子随便的程度。 告花儿又贴心一回,提着保温盒,说道:“我妈这晚上做了酸姜辣子炒腰花,顺便给你勺了一碗白饭,等你吃完再进行夜训。” 我没有客气,已在扭开保温盒盖子,回道:“谢谢你和阿姨的照顾,很久没吃住家菜了。” “掌门,你有家啊,可以回去啊。” 我对着告花儿摇摇脑壳,皱眉回道:“那个家现在还回去不得,主要是你金叔叔面对我的脸色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千变万化,你懂吗?” “理解。”告花儿耸耸肩,叹气一声。 我同样耸耸肩,跟老爸再度冷淡的关系无可奈何,当下最应该抓紧时间训练“少侠”。 是以,我用五分钟吃尽告花儿带来的贴心饭菜,然后走去院里,喝令让“少侠”准备受训。 “火炮!你也该准备了!”告花儿附和起来,吃过温馨住家菜的他,果然精神气十足,奈何他饱嗝一声,破坏了场面。 我启动跑步机,受训已久的“少侠”更会在跑步机前面准备着,但此时贾立良致电给我,让一切准备停下。 贾立良语气着急,敷衍的招呼都没有,提醒我将手机扩音打开,让告花儿也能听这通电话。 十分钟后,才得知贾立良的致电原因让我和告花儿都很是为难。 我和告花儿面面相觑,沉默之下,电话那头的贾立良误以为手机讯号断掉,主动挂线后,又重新致电过来。 场面为何如此为难而尴尬。 因为贾立良致电而来,提出想分走一张本赛季总决赛“公爵”对战“巨舰”的门票,让他进去会场观赛。 本季总决赛,就在两天后的周日下午。 要命的是,这决定并非贾立良本意,而是我爷爷金老汉的意思。 意思在于,贾立良需要进去会场观战总决赛,汲取对战经验,毕竟总决赛擂台之上,对于一位新秀练犬师来说,弯弯角角都是值得学习的细节。 比如练犬师在擂台边上的指挥,看清战况而发令,还有斗犬之间的斗技较量,更可以用来分析参考,转化对自己斗犬的调教。 而关于我和告花儿有两张总决赛的门票,贾立良早已晓得,我前些时间将何明亮,何子轩拒绝现身的事向他提及过,包括两个傻儿为我和告花儿搞来两张总决赛门票的事。 当我再次接下来电,贾立良在电话那头立即解释:“你爷爷金老汉坚持这样决定,才让我尽快联系你们。” 我低头闷哼一声,实话实话,就算我愿意将自己那张总决赛门票让出,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何明亮,何子轩的一番心意。 告花儿虽然有些厌烦这两个傻儿,但能够观战总决赛的机会,对于他也是即将出道新秀练犬师来说,想要让出门票,也够为难的。 所以,我和告花儿沉默迟疑半天,贾立良明白我们的为难,解释道:“金老汉在这事情上很认真严肃,他老人家认为我进场观战汲取经验,可以帮助我以后在擂台边指挥“猎刀”。” 听此,我和告花儿又面面相觑,很默契地摇头叹气。 “呃。。?金瑞,你爷爷建议视频对话,就是现在。”贾立良语气有些慌,然后爷爷的声音传来:“孙儿啊,你先把电话挂了,直接视频,我有话要跟你和童家娃儿说。” 我赶紧咽口唾沫,‘哦’了一声,挂线后再主动向贾立良发出视频请求。 视频对话开始,爷爷出现在画面里,感觉他双眼又深陷一些,消瘦而憔悴。 “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吗?” “金老汉,我是童爽,你老人家最近身体还好吗?” “别问我身体的事了,先把重要事说了。”爷爷对镜头摆手,老人家急躁躁的样子。 紧接,爷爷低头像在摸索着什么,很快他拿起两支竹签,对准镜头前,咳嗽一声,声音也沙哑起来:“我晓得突然让你跟童家娃儿让出一张总决赛门票给贾家娃儿,很不公平,你们三个都是斗狗竞技界的新人,都应该进场看比赛汲取经验,但我这回决定让贾家娃儿进场看比赛,他的“猎刀”在明年大赛里很有机会发挥,晓得吗?” “爷爷,你想让我和童爽抓签,再决定哪个让出门票给贾立良?”我弱声弱气地问道,看向告花儿,他已经深皱眉头。 爷爷对镜头使劲点头:“你是我的孙儿,童家娃儿也是熟人,公平起见,你俩个抓签决定,哪个选到短的那支竹签,就让出门票给贾家娃儿。” 说时,爷爷将抓住两支竹签的右手对准镜头,晃了一晃,示意我和告花儿赶快选好竹签。 细看下,我才发现两支竹签上有个细节,一支缠着橡皮筋,另一支则没有。 很是明白,由于是视频对话,爷爷防止左右区分混淆,就此想出这么个主意。 告花儿搓着手指,迟迟没有决定,低头无语。 我碰下他手膀,示意一下,然后我低头轻轻叹气,没有心思抬头看向镜头,弱声弱气地说道:“爷爷,我选没有橡皮筋的那支签子。” 第590章 化险为夷 一切发生的太快。 我与告花儿都来不及呼喊,极可能都被吓愣住了。 一秒前,皮邦加速上爬梯坎,一下气力接不上来,失衡朝左边倒去。 而韩老幺恰恰就在皮邦的左边,紧接皮邦本能反应地抓住韩老幺外套袖子,一下惨呼齐声喊出。 韩老幺,皮邦已经失去自救能力,上一秒他俩的惨呼是多么的绝望,下一秒已是侧身从一级级梯坎上滚下去。 我与告花儿已经回神,根本没有时间学着一样的惨呼或喊叫,已经快速下起梯坎,天真的以为可以将韩皮二人拉扯住,避免一场意外。 我们终究起步太晚,就算起步及时又能怎样?下梯坎的速度能够快得过韩皮二人滚下梯坎的速度?也够天真的,所以我们与韩皮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搞个锤子啊——!停下来!” 告花儿终于呼喊出来,因为他看清自己无法挽救危机,发泄一声,而声音里带有绝望,甚至他下梯坎失神一下,身子偏了一偏,自己也差点遭殃。 韩老幺,皮邦也在试图用鞋底和双手刹停自己,奈何梯坎越上越陡,他俩下滚的速度太快,人在慌乱之间的自救似乎很无力,身为旁人的我更加无力。 但我突然停下,朝梯坎下吼道:“少侠——!帮忙挡住他!” 告花儿没有废话,直接跟着吼道:“火炮——!你给老子挡住另一个!” 其实,我误会了一点,以为“少侠”和“火炮”依旧死板地进行上爬训练,实则韩皮二人滚下梯坎后,它俩的最后冲刺并非为了冲到顶,而是早有上前帮忙挡住韩皮二人的意思。 仅仅一秒间,我想通想透,更是一秒间,“少侠”和“火炮”已经近身到韩皮二人,立即嘴巴全张,“少侠”对准韩老幺,“火炮”负责更近的皮邦。 它俩很准确无误地咬住韩皮二人的裤管,随即背脊使劲往后一拱,身子压低又甚至倒在梯坎上,借以猛力刹停。 或许韩老幺,皮邦是滚下梯坎已经摔傻,遇到我们的斗犬帮忙刹停,却没有意识趁机再自救一下,任由“少侠”和“火炮”的身子在梯坎上磨完一级又一级。 “速度慢了!你俩自己也抓一把梯坎啊!”我也觉得是速度慢了,又急忙下起梯坎,参与急救任务。 告花儿紧跟后面,很快喊道“停下来了!停下来了!” 我只顾低头看梯坎,一级级地朝下,也怕自己心急踩空摔下梯坎,这时听到告花儿动静之后,便抬头朝下方望去。 是的,彻底停下来了。 我很快赶到,就站在韩老幺坐在的那级梯坎旁边,感觉自己双腿微微打抖,也发现韩老幺和皮邦的右手仍然抓住梯坎沿。 说明我的高声提醒起了作用,韩皮二人最后还是自救一把,加上“少侠”和“火炮”的及时拯救,这条长梯坎才没有上演‘无敌风火轮’的戏码,实在够运。 告花儿赶到,没有废话一句,则是帮忙简单检查韩老幺,皮邦没有破损流血的外伤,很仔细地看看韩老幺,又看看皮邦。 从表面上看,韩老幺,皮邦惊魂未定,脸色煞白,一样坐在梯坎上,心口一起一伏很是明显,目光呆滞,尚没有回应我们的能力。 恰好,一颗汗珠从皮邦面上滴下,告花儿所见之后,以为是血滴流下,慌张地拨开皮邦额前头发,很快长吁一气,才晓得是一颗汗珠而已。 略过十几秒,韩老幺最先抬头看向我:“我其实很想自己刹停,偏偏越滚越急,根本刹不住。” 告花儿插话一声,很关切地问道:“有皮外伤吗?骨头方面有没有痛感?” 韩老幺看向告花儿,摇头回道:“左脚膝盖头应该撞破了,我已经感觉膝盖湿湿的,可能是流血了,其他没有问题,也够大命的。” “皮邦,你呢?说话啊?”告花儿上去摇一摇皮邦肩头,是彻底让皮邦回神过来。 皮邦抖着双手,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呼出烟圈,目光直望梯坎底下:“背脊撞了几下,我也坐得直,应该问题不大,还可以站起来。” 皮邦抖着双腿,站起身来,刻意挺直腰板,被我伸手阻止:“别逞强了,去医院照个片子,以防万一嘛。” 皮邦轻轻摇头,嘴角叼烟,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究竟有否破损的外伤,最后他喃喃道:“真是够运了,这样摔法连一点外伤都没有。” 我双肩提上,长呼一气:“可能是冬天穿的衣服够厚,起到保护作用了。” 说时,韩老幺低叹一声,咬着牙嘶嘶地叫,慢慢卷起左脚裤管,卷到膝盖之上,果然看见膝盖头撞破,破皮地方已经有血沫浸出。 “嘶——!感觉膝盖辣滋滋的。”韩老幺将裤管松了下去,慢慢起身,面向我淡淡道:“我和皮邦终究输给了你们的斗犬,实在难堪,见笑了。” 如此,我自责感加重,低头哎呀一声:“也怪我们催促过急,所以想说声抱歉。” 告花儿受到我的影响,他搓搓掌心,以幽默打破尴尬:“韩老幺和皮邦是准备明年出道当练犬师的,今晚他俩个差点就直接出殡了。” 我咬牙瞪了告花儿一眼:“你崽儿莫乱发杂音,我有让你幽默搞气氛吗?” 告花儿低头又吐出舌头,这样却引来皮邦呵呵笑出几声,不知怎的,韩老幺又抖着双肩嘻嘻笑着,根本忘记刚刚经历过的危险时刻。 “这两天相处下来,我发现童爽这人够有趣的。”皮邦摸着背脊,仍笑着说道,我又慌了一下,急问道:“背脊真的没事,去医院照个片子。” 皮邦甚至做起腰部拉筋动作,证明自己仍然能蹦能跳。 韩老幺碍于膝盖头破损,发痛之下,嘴里又嘶嘶几声,接道:“突然感觉金瑞的话很正确,参与到斗犬训练当中,会给自己带来训练灵感,体会真的很深,不仅仅是摔一回梯坎而已。” “对,既然韩老幺已经表态,我也有话直说了。”皮邦用力吸上一口烟,徐徐呼出烟圈,接道:“我想继续万步梯负重上下的训练,韩老幺你还能坚持吗?” 韩老幺嘴角扬起:“当然可以坚持,不过我想对接下来的训练做出一些改动。” “巧了,我也有改动的想法。”皮邦小心翼翼地转身,朝梯坎顶上望去。 我则与告花儿面面相觑,难以想象接下会发生些什么。 第815章 这个造势又是哪个安排的!!! 仅在两小时内,阳城记事讨论区关于比特战团的新帖子出现十多条。 帖子下面留言更多,其中一条帖子可以翻到二十页。 —— 【我都快被宣传车上的战歌洗脑了,难以自控跟着哼出来。】 【楼上那位兄弟,我的遭遇更搞笑,在上城逛街遇到宣传车,下梯坎去下城菜市场买菜,又遇到宣传车,回家刚要上楼,又一辆宣传车从小区门口经过,我都怀疑自己被宣传车跟踪了。】 【看看那会场门口的大海报,比我结婚那天摆在酒店门口的婚照海报高一倍,简直夸张。】 【海报背景是经过修调的,色调太酷有没有?难道没有人发现“答案”目露凶光也被修调过吗?加足了气势。】 【喂!各位,想买票观看“答案”首战的必须注意了,会场坐满才两百多张门票,龟儿子的赶快抢票啊——!】 【比特战团这点造势属于基本操作,我听说他们在桥沟村更加壕无人性的事迹,想晓得的人私聊我,呵呵。】 【这让四连霸“公爵”的面子往哪里放,要提前把总冠军颁给“答案”吗?“公爵”的粉丝团都在哪儿?赶紧有样学样的造势啊!】 【“答案”这只新秀,老子关注定了。】 【“答案”首轮比赛可是父子大战啊,当天会场门口要被挤爆了,另外…哪个有当天比赛的门票吗?我高价接收。】 …… 我细看帖子留言,也是太多没有看完,一直到双眼发酸,仍由手机从手里滑落沙发边,再轻叹一气。 明显的,涂令主张的造势行动已算成功,“答案”首战那天,必会受到高度关注。 其中可气的是,“霹雳”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条留言中,一届上城冠军落到名字也毫无必要提起的地步。 我望去院里给斗犬们喂食的谭超,再摇头轻叹一声。 而谭超清楚我刚刚拿手机在看着啥子,等他进来屋里,面向我淡淡一笑道:“金瑞哥,擂台上见真章可是你自己说的,何必去看那些虚头巴脑的留言。” “谭超,出战当天,你真的顶得住来自全场的压力感?”我想也没想,关切道。 谭超从容说道:“可能会紧张,但晓得自己带着一届上城冠军出赛,更多的是兴奋。” 说完,谭超进去厨房准备晚饭,他来我爷爷家总是忙里忙外,还建议我和告花儿以后上班带饭盒去,省点午餐费也是可以的。 “金瑞哥,从明天开始,你和童爽哥自己带饭盒回公司,饭菜我来负责。” 谭超刚系好围布,他面容期盼,这是多想得到我的答允呢? 我却摆手道:“三掌管你再这么在我爷爷家忙里忙外,我真的要付给你佣人工资钱了,别逼我啊!” 谭超肩头一耸,嘴角弯弯道:“反正你和童爽哥啥子时候想带饭盒回公司吃,随时可以告诉我。” 我苦笑一下,心说是否后厨学徒毕业的人,都有做饭做菜的心瘾呢? 是以,我起身去卧室,背对谭超,又敷衍一声,岔开了话题。 …… 翌日清晨,又是告花儿犯蠢的时候。 一天两训明明暂停,我和谭超习惯过早起身,可以理解。 但已经多时回家陪媳妇的告花儿却习惯性的仍在清晨赶来我爷爷家。 当他醒悟过来,敲着自己的脑门,摇头笑道:“该死哟,新婚的甜蜜期让我神魂颠倒,一时糊涂。” 我刚从卫生间洗漱完出去客厅,瞪眼道:“来也来了,这回没有给我们买早餐吗?” 告花儿愣住一下,指向厨房:“三掌管在煮面呢,我也是掐指一算,算准这里有面条吃,就没有买早餐。” 我嗤了一声,进去卧室换衣服。 三人低头吃面间,谭超又把昨天建议摆上枱面,真心实意道:“自己带饭盒回公司吃,一个月可以节省很多饭钱的,饭菜我来负责。” 告花儿停住吃面,皱眉道:“超哥你是永动机吗?歇一歇就那么难吗?再这么整下去,我和金瑞快成废人了。” “这点事情上,我支持童爽的说法,二比一哟,谭超你就歇一歇。”我尽力严肃着,只为让谭超彻底死心。 谭超向来听劝,直到我和告花儿准备出门上班,他也没再提起带饭盒回公司的事。 并且,从院里参赛斗犬最近以休息为主开始,一直没有工作的谭超在我们出外上班后,他也只好先回家去,此时选择和我们一起出门。 走出小道口,告花儿已经打出四五声哈欠,又埋怨起自己:“糊涂跑过来一趟,明明可以在家抱着媳妇多睡两小时的。” 我仰头烦躁道:“我们刚刚吃完面条饱饱的,你崽儿又喂我们吃狗粮,羞你先人啊!” 告花儿嘻嘻笑两声,露出贱相道:“要是羡慕我,你也跟段小姐组织个小家庭,为人父为人母。” 我举拳作势要打,告花儿将脸巴凑过来:“打嘛,以后年年肯定会晓得,某个早晨,他的干爹拳打亲爹,看他帮哪边?” 我收回拳头,嗤了一声:“童年小朋友才没有你那么幼稚,你媳妇是个正常人,基因肯定主占她那边。” 告花儿吹声口哨,精神劲高了,甩手大摇大摆的走着,拽得像康纳。麦格雷戈。 “咦?你们听见没有?” 一直沉默跟随的谭超突然提起双肩,张望街边四周。 我和告花儿也张望起来,莫名其妙的,难以搞懂谭超为何如此。 “宣传车的战歌换了新的一首,宣传车就在附近啊。”谭超嗤笑一声,恢复淡然的样儿,关于比特战团造势的事情,他拒绝过多关注。 很快,宣传车从远处开来,根据我的记忆,播放的战歌的确换了新的一首,节调更炸,轰隆狂响。 四周住户人家百分百在飙脏话,早晨时间这么刺激,睡懒觉的人要哭死了。 “啊!掌门快看,快看啊!宣传车海报上是我们斗犬的样子!” 告花儿使劲揪住我外套袖子,衣领斜到一边去。 我转头看向宣传车,脑内轰隆一响,所见宣传车上的海报中,的确是我们狼青斗犬派的参赛斗犬。 “火线” “猎刀” “少侠” “火炮” “霹雳” 海报之中,五只斗犬整齐列阵,由两届总冠军“火线”领衔头位,它双目聚神,气势威严。 宣传车从我们身边驶过,播放的战歌炸响全街。 我心念急转,转身面向告花儿和谭超,厉色道:“你俩私自租用宣传车搞造势啊?学了比特战团那该死的一套!” “没有,没有啊!”告花儿慌急摆手道。 谭超面容镇定,耸耸肩道:“比特战团造势的那一套,我才懒得学呢。” 那…到底是哪个龟儿子在给我们狼青斗犬派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