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一笙(悍然田园)》 第1章 【1】 屋内一张用石头踮起的破床上,鼓着一个小包,看上去硬邦邦满是补丁的被褥外露着一颗头发干枯焦黄如茅草般的小脑袋,寡瘦的小脸,干裂的嘴唇,紧皱的眉头,显得异常可怜。 屋外已经持续吵吵嚷嚷了很久,哭泣声,哀求声,奚落声,刻薄的咒骂声,甚至还有孩童的嬉笑叫好声。 欧阳钰笙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浑身疼痛无力,除了手和脑袋能够微微移动之外,其他地方居然无法动弹,再加之脑海中暴增的记忆作乱,头疼得厉害,所以他干脆就不动了,努力清理着脑海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他欧阳钰笙居然没死!引爆微弱的异能源,加上新型的人体内置式炸弹,他相信那威力能炸毁一个小型基地,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破旧的被褥下费劲地伸出一只干瘦的小手,欧阳钰笙看着眼前这只明显不属于自己手,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他的手十指修长,指节分明并且充满茧子,微微颤抖的枯瘦手掌左右摆了摆,正反翻了翻,他终于确定,他是真的死了,然后又不可思议的活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被迫四处逃亡的欧阳钰笙,从今天开始这里只有一个叫做段笙的十岁男孩。 段笙张大眼睛,转着脑袋和黑溜溜的眼珠,观察屋内摆设,确实如记忆中的一贫如洗,窄小的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身下的这张木板床,居然就只有床边上两个破烂得快看不出是什么的草墩子,桌子凳子柜子箱子之类的完全没有。家中仅有的几套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头,用两块打满补丁的灰色布片充作枕巾铺上当做枕头。 这已不是一般的穷了,是超级穷啊。这具身体的父亲早已在他六岁时就已经病逝,生母带着他在段家这狼窝子里艰难的讨生活。 屋外的的哀求声,哭泣声,不用想肯定就是他现在的母亲,声音里那带着掩饰不住的伤心和绝望。听得段笙眼睛酸涩,心里闷痛。 母亲,段笙这一世的亲人,那个纤细柔弱的女人,不管面临着如何艰难的困境或是无数令人发指的苛待,却从未想过要抛弃这个比丈夫还要病弱的孩子,不得不说原身不幸的人生中,有这样一个母亲,就是他最幸运的事,真是令人羡慕!不过从今天起原身的母亲也将是他的母亲了,他来享受这份无私伟大的母爱,接了这因,自然会护好这果,苛待过这对母子的那些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好过! 这具身子先天不良,又加之后天没有好好照料,吃不饱穿不暖,重度营养不良,经常一不小心就病得气息奄奄,刻薄的奶奶赵氏怎么可能为一个本就不讨她喜欢的病猫子请大夫,要知道看病吃药可是很贵的。这次比以往病得更严重,段笙的母亲苦苦哀求赵氏为唯一的儿子请郎中,赵氏如以往一样不愿,言语一如既往的刻薄恶毒,句句恶言犹如诅咒传进段笙耳中。 哼,原来的段笙可不就是死了吗!恶毒的老太婆,咒死自己亲孙子,也不怕折寿下地狱。还有其他几人,段家从小到老全都不是好东西! 按耐下心中的怒火,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至少要想办法让身体恢复健康,不然人一个指头就能够摁死他,别提还要为母亲和原身出气。这具身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小小年纪居然如年迈老人一般将近迟暮。 静下心来发现精神力居然暴涨两倍不止,而且异能也跟了过来?虽然他的异能并不是攻击性的,也不是自然异能,但架不住好用啊。 段笙前世五岁时觉醒稀有草木精华提取异能,这种异能提取的草木精华极其纯净,效用能量保存最为完整,就算是精密仪器也是做不到的。所以觉醒那一刻就被默认为未来最尊贵的药剂师,因家族震慑,各路人马忌惮无人敢动。 可惜还未长大,八岁时就因为无辜牵连进恐怖爆炸事件,虽侥幸未死,却损伤了异能源,异能终生注定不能晋级,只能再一级徘徊,成了一个尊贵的废材,身体无法恢复最佳状态,即使修炼体术,终生也无法晋级高级武者,至多成为中级武者。 此后被家族放弃,因异能太过稀有有生之年都在逃亡中渡过,最后在26岁时穷途末路与追捕者同归于尽。 段笙不恨前世的父母,因为他们至少没有亲手把他送进研究院手中,成为实验台上任人宰割的试验品。并且瞒着家族,悄悄把他安全送出家族,伪造了一个平民身份,又给了一部高级体术功法,就这样平安过了三年生活,才被发现从此进行逃亡之旅。 十一岁开始逃亡生涯,使他迅速成长,并且没多久就晋级中级武者,可惜因身体的原因,再也没有丝毫寸进。 现在异能比前世更弱,前世好歹进入一级,现在却连一级都没有,只不过异能源却是完好无损,那么就不可能是前世跟过来的,应该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有的,也许就是因为异能源相同,所以他才能进入这具身体。 就现在这破身子动都动不了,体术肯定是暂时练不了,异能连一级都没有暂时也不顶用。段笙只好先用精神力梳理经脉,感应着体内纤细且堵塞严重的‘柔弱’经脉,无奈。直接修炼体术可以直接震开经脉堵塞,只不过这身体经脉太过脆弱,这样直接粗暴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温柔着来,他应该庆幸异能者都能激发精神力吗,段笙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任重道远啊。 在段笙专心梳理经脉时,不知什么时候屋外传来几声喝止,杂乱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只有时不时的传来小声的嘀咕声,不知是谁又在背后编排谁。 天色灰暗下来时,一个破旧的木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进来一个瘦如柴骨的妇人,双手小心的捧着一个缺了口的褐色粗陶碗。 在门响那一刻,段笙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一世的母亲,用枯瘦的双手如此小心护着的吃食,其实也就不过一碗野菜汤,加了几乎能数的清的粗利刺喉的糠皮。 看着妇人麻木的眼睛从看到他开始便不自觉的溢出慈爱的眼神,喉咙突然堵得难受,心中小心斟酌一翻,按着原身习惯轻唤,梳理了一半的身子也跟着挪了挪。 “娘” “哎,笙儿,别动,别动,等等娘扶你啊,小心你的身子。”妇人忙把碗放在草墩上,确定放稳了,又忙着把段笙扶了起来看在紧接着床板的墙上,又严严实实的用被子把段笙裹好,这才又重新抬起碗。 “笙儿啊,赶快菜粥喝了,这样才能好的快,已经不烫了,娘用手给你试着呢。”杨氏拿起勺子,搅了搅野菜汤,想要把为数不多的糠皮搅匀一点。 段笙看了看那碗里的东西,不说那糠皮,就算是野菜也没有几根,心酸的同时心中也愤恨不已,野菜的话许多地方都有,随手可采,并不是多难得的东西,却为什么碗里只有那么几根?记忆里好像是奶奶赵氏严格的管制着他们娘俩的吃食,就算是野菜也不准多放,一天两顿,一顿就五根野菜叶,多一根都不行!糠皮用小勺测量,每次煮的时候只准放一小勺。这是有多刻薄,才干的出这种事来。 “娘,你吃了吗?”咽下一口菜汤,面无表情的咽下硬得刺喉的糠皮。 “娘早吃了,笙儿不用当心娘,乖乖养好身体才是正紧。”杨氏氏顿了一瞬,拿着勺子的手一紧,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始喂段笙。 母亲杨氏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精神力强大的段笙,段笙心中了然,今天因为他得事这一翻折腾,那赵氏肯定心里恨毒了,怎么可能还让母亲吃饭,恐怕他的份,可能都是母亲千求万求才得来的。 眼前的妇人,明明还三十不到,却如同苍老如四五十岁的老妇般,形同枯槁,两鬓仔细一看居然已生华发!血气衰败,段笙简直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这些年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而且家里家外的活计,几乎都压在这个瘦弱女子的肩上,还要天天忍受着,段家人的咒骂,奚落,不但身心都疲累不堪,段笙就是杨氏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什么时候断了,那杨氏也就完全崩溃了。 第2章 【2】 吃了将近半碗的野菜汤,段笙便轻轻摇摇头“娘,我吃不下了。” 段笙原意是想要洋装饱了,把剩下的半碗野菜汤留给母亲,哪知话才一说完,母亲便红了眼。 “都怪娘没本事,没能给你请来郎中,你才吃这么点,是不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杨氏忙伸手探向段笙的额头。 “娘,我没事,只不过是饱了而已,你别担心。”段笙无奈的说。 “没事怎么会吃那么少,要不,明天我再去求求你阿奶,求她给请郎中来看看。”杨氏一咬牙决定明天再去求赵氏,哪怕跪死也要给儿子请来郎中! “娘,不要去求阿奶,求了也没用的,而且我已经好了,今天精神也挺好,养两天也就没事儿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段笙轻轻拍拍母亲的手“娘快把菜汤喝了吧,别浪费了。” 听儿子这样说,杨氏哪里还不明白,儿子这是心疼她呢。匆匆应了一声,背过身抹了抹眼泪,这才把菜汤喝了。 等杨氏收拾好,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赵氏舍不得给他们娘俩油灯,所以天一黑他们也只能抹黑。好在杨氏已经习惯了,硬邦邦的一床被子两人盖,到处都是缝隙在漏风,还好还没到冬季,不然段笙都要怀疑能不能熬到早上。杨氏慢慢摸着把段笙抱在怀里,裹紧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白天真是累狠了。 段笙从没和人一起睡过,而且还是被人紧紧抱着,警惕性使身体紧绷,感觉浑身都不适应,但依旧不敢动都丝毫,因为他知道杨氏易惊醒,只要他一动,恐怕就醒了,他不忍心惊动这个瘦弱的女人,她实在太累了。 适应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放松下来,释放出精神力安抚着母亲,等到母亲进入深度睡眠,这才轻轻的挪了挪身子。接着段笙沉下心神准备把剩下还未疏通的经脉梳理完,要赶快好起来才行,不然以如今他们娘俩的身体状况,再加上没吃没穿的,今年冬天肯定是熬不过去的。 深夜,段家屋后的菜地里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微弱的光晕晕染开来,光其实并不强烈,但架不住四周都乌漆墨黑,才使得光晕如此明显。 这个身影其实就是饿得受不了的段笙,异能者和修武者因为修炼都需要大量能量,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特别能吃。而晚饭才喝了半碗清汤寡水的野菜汤,段笙怎么可能不饿,所以经脉刚梳理完,身体能动了,段笙就迫不及待的悄悄摸了出来。 前世曾听一个老厨师讲过,白菜乃百菜之王,有养胃生津、除烦解渴、利尿通便、清热解毒等许多功效,不过现在也不讲究什么效用能饱腹才是正经,话说在灾后重建的新纪元时代,这么纯天然的蔬菜可是极少见的。段笙一边用异能提取白菜里的精华,一边咽口水,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现在实在娇弱,生硬寒凉之物不能随便吃,段笙现在真想直接生吃了算了。 精神力暴增的好处就是,异能输出比前世更精细、更准确、更稳定、更快速且没有一丝浪费,成果也是原来的两倍,而且即使异能耗尽,精神也不见丝毫萎靡,精神好的很。 段笙直接把提取的白菜精华送进口中,腹中的饥饿感顿时消减不少,这可比吃饭更解饿,都是纯净的能量啊!如果有人看得见的话就会发现,好几颗白菜已经失去色泽,焉了,现在白菜里恐怕只有单纯的水分和轻微的不明物质,因为有用的都已经被段笙提取出来了。 这些菜平时都被赵氏跟个眼珠子似的看护着,段笙娘俩从没吃到过一片菜叶,一颗豆子!段笙冷哼,我们吃不上那谁也别想吃上!接下来段笙一直都在用体术功法配合着恢复异能,然后再继续提取菜园里各种蔬菜的精华,萝卜,白菜,茄子,辣椒,韭菜……如此重复,菜园里的菜他一样都没放过! 体术很是耗费体力,虽然段笙已经是大汗淋漓,但只要想到明天赵氏发现她的宝贝菜全焉了的扭曲脸色,段笙就忍不住愉快了。 而且段笙不停地忙碌中,异能非常顺利的晋级了,与前世一样的一级异能,但感觉却好像好上千万倍,前世的异能源就像一个破了洞的水桶,不管怎么努力都在往外漏,像这样充盈的感觉是前世不曾有过的。 能晋级这么快,这里还要感谢前世的父母为他找来了这部功法,他一直修炼的这部体术功法居然与他的异能相辅相成,十分难得,因为这部功法并不是单纯的内家功法,也不是只注重锻体的体术,前世如果不是异能源无法修复,只怕凭着这部功法,他就能成为武力强悍的药剂师,奇怪的是如此珍贵的功法,居然也没取个威武霸气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名字,所以段笙一直称呼它为体术功法,综合简洁! 段笙看看天色已经擦亮,杨氏在一会儿应该快起床了,舒爽的伸了个懒腰,身体响起一阵“噼噼啪啪”声,现在身体已经和利索多了,接下来好好补补,将多年营养不良亏得厉害的身体调养好,再努力升到初级武者,那将是质得变化! “哎呀,我的天呀,到底是遇上了哪路瘟神啊~我的心肝怎么成了这样啊~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不活了~”赵氏哭的那调子相当抑扬顿挫,像唱大戏一样。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屋里,段笙躺在床上揉揉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的小脸没有变化,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走着,咱去看看老婆子哭心肝宝贝的现场表演! 出了屋子,阳光明媚,嗯,心情不错! 段笙来到屋后一角,乐呵呵的看起来现场,一圈的段家老少一如既往的什么表情的都有,漠不关心的旁观的单数段家大伯一家,一家子看似清高得很,谁也不看在眼中,冷情得很。 段家大伯一家和老姑那就是老婆子的心头宝。二伯一家好吃懒做,脾气暴躁,一给他们机会,绝对一家子祸头子,在老婆子赵氏心中乃第二宝。 至于他们一家当牛做马,段笙都怀疑不是亲生的,应该是哪里捡的吧。 老婆子哭了老半天,腿都拍嘛了,突然觉得没意思,一边哭三角眼一边滴溜溜的转,段笙一看就知道,这是想要找人发泄呢,忙往后缩了缩,还好母亲早上地里干活去了,不然绝对糟。 果然不一会儿,赵氏就铆足了火力“王氏呢,那懒婆娘是不是还没起,看我不拔了她的皮!”赵氏也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泥土,那对小脚,瞬间加速往二伯屋里冲去。 其他人看没自己什么事,迅速各回各屋,至始至终除了贪睡的老二家两口子,就是段笙的阿爷段长东一直没动静,那可是千年老王八一般的人物。 段笙看得目瞪口呆,不要小看老太太,谁说小脚走不快的。 “娘!你干嘛呢,我睡的好好的你揭我被子干嘛!”这明显是二伯的声音,没睡够不耐烦着呢,丝毫没觉得一把年纪还被自家老娘揭了被子,有什么不对。 “儿啊,你睡你的,我找的是你婆娘,懒货,你给我起来,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啊,要我老婆子伺候你不成,穷鬼,破烂货,带累我二儿,赶紧地给我干活去,今天得把我那些心肝腌上咯。”赵氏连拖带拽把二媳妇王氏从被窝里才出来,手掌啪啪地往王氏身上拍“给我动作快点,再磨蹭耽搁了,以后都不许吃饭了!” 本来还懒洋洋的王氏一听不让吃饭,马上就清醒了,把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娘亲哎,好了好了,这不就行了吗,可千万别不让我吃饭,那可是没力气给您生大孙子了。” 他那二伯也不管老娘怎么闹,老严实了被子,翻个身继续睡,看来和平时一样,不到吃饭时间是不会起床的。 段笙没有跟过去,以免惹火烧身,只是用精神力关注了一下,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能够辐射五十米外,只要有心留意,一切动静逃不过他的耳目,听了老婆子的话,段笙撇撇嘴,不清楚的谁会知道她的心肝其实指的是地里那些菜呢,真要是她的心肝,绝对毒死方圆百里人,黑心烂肝淬了毒的老婆子。 段笙趁着院里没人,赶紧出了院子,背后院子里还坚持不懈的传来咒骂声,只不过对象换成了他这个占地方白吃粮的病猫子。 第3章 【3】 段笙避开村里人向山林方向行去,现在他居住的这个村子叫大山村,村子东头紧挨着几座大山,因此而得名,这个村子离镇上较远,徒步紧忙紧赶也要一个半时辰,相当于三小时。别小看三小时,不长走路的人绝对生不如死的节奏,这可是没有科技时代的交通工具的古代好吗。 大山村和绿柳镇中间隔着一个窝塘村,窝塘村村子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凹陷的深塘,平时水不深,到雨季水位就会上升,因为并不是死水,所以全村用水都在那里,窝塘村因此塘得名,他猜那塘底下应该是一条地下河。 段笙拢了拢发散性的思维,他这次想到山里找草药提取精华调养身子,顺带找点吃食回家。至于挣钱什么的,暂时就别想了,实在是离镇上太远,耗时又耗力,母亲绝对不会放心他独自一人去的,母亲现在也被段家压得分身乏术,就算赚到钱也瞒不住,守不住。还是先养好身体,再和母亲一起找个机会搬出去住才好,一定得搬离老段家远点。 那几座大山说是紧挨着村子,其实那是从远处看,段笙走了二十来分钟才进了山。精神力笼罩方圆五十米,注意着周围一切异动,同时也在寻找可用的植物或草药。 他的异能没有木系异能那样对植物的亲和力,也不能催发植物,同木系感应植物能量效用的能力都差不多,唯一优势就在于他的异能能提取各种植物精纯的精华能量,不同于木系只能提取植物的生气也就是木气,木气虽被称为生命之气,能蕴养损伤或衰老的细胞,但其实效用十分微小,所以研究院才会如此看中他的能力,想想看如果各种药物或能量液效果提升数倍,这才是最振奋人心的。 草药也不用拔,段笙直接就地提取,这些草药有的过一段时间就又能提取了,而且留着它们也能继续繁殖,就这样提取完直接吃了,能量实在充盈时就停下来修炼,体术心法,异能,蕴养身体同时进行。前世已经做得十分熟练,只不过这一世更加顺利,完美的异能源,更加纯净的能量。 再身体里产生气感那一刻,段笙眼睛迸射出惊喜的光芒,气感,即将突破初级武者的标志。引元气汇入异能源,产生的元气在经脉和异能源之间进行着循环。 随着精华液的蕴养身体慢慢好转,全是上下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多的元气产生,除了一开始经脉有点胀痛之外,初级武者晋级得非常顺利。 段笙一拳砸向地面,顿时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手上却只有一点点红,完全没有破皮,这还是身体素质没有跟上的关系,不然初级武者一拳下去绝对不止这点威力。这就是体术的好处,只凭自身*强度和力量就让人十分惊喜。 虽然他会调制不少药剂,这样身体会好得更快,可惜实在条件不允许,两手空空身无长物,不方便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 时间不早了,段笙决定找一点能吃的东西就回去,不然母亲发现他不见了肯定要急。 山里的野果不是酸就是苦,段笙能感应到这些野果都含有轻微毒素,至于毒素段笙到是可以将之提取出来,但关键是那味道实在不怎样。感应太灵敏也挺悲剧,不管遇到什么吃的都能感应到食物里所含的毒素和杂质,哪怕真的很少,不提取吧心里膈应,提取吧总觉得自己有变处女座的征兆,真的,他真的一点也不龟!毛! 好不容易才找了两种红色的野果,很甜,却也毒,大家都知道所以没人会和他抢,他决定回到家再把毒素去除了给母亲吃。段笙随手用树藤编了个简易粗糙的篮子,把果实放在小心的放在里面。 至于野菜段笙没采,拿回家只能去厨房做,只怕他们娘俩也吃不到,只要在段家一天这日子想想憋屈。 就在这时,段笙眼睛轻眯,好似又一道亮光从里面闪过,嘴角微微勾起,表示心情不错。他蹲下捡了几颗石子捏在手里,往精神力察觉异动的地方小心移动,手臂紧绷,突然石子急射而出。 段笙走进草丛,不一会儿就拎出一只野鸡,鸡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扯扯野鸡漂亮的长尾羽,难怪总有人说野鸡妄想当凤凰,别说这野鸡还是挺好看的,原谅他没见识,新纪元时代家鸡都变种了,秃的快没毛了,野鸡啊早灭绝了。 段笙又犯愁了,这鸡要怎么办,带回去肯定没他们娘俩的份,反倒是便宜了那伙豺狼。 脑中转了几圈,段笙提着鸡就往附近的一条小溪而去。没有刀具?段笙直接捏碎腹骨手撕鸡腹掏取内脏,鸡毛拔不干净?直接把皮给扒了。把鸡肉清洗干净,从植物里提取了植物盐揉搓了一翻,捡了些干草枯枝把其中的水分提取出来,保证一遇丁点儿火星立马能着,段笙捡起两块手掌大的石头,眼都不眨的相互用力撞击,这办法他前世可是常用,逃亡中缺这少那的,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更何况有许多植物都含油或磷。 段笙把考好的鸡肉吃了一半,剩下的就撕成小块弃了骨头,肉用树叶包起来藏在胸前,又拍了拍,使得看上去没有鼓起来的样子,又用臭味比较重的树叶在手上使劲搓揉,甚至脖子上也抹了抹,这样肉味就完全掩盖住了,除非老段家的人变成狗,不然是闻不出来的。 往回走的速度很快,毕竟晋级武者与来时有很大区别,他没有回家,而是往段家田里去,一路上时不时有人路过,大都或带善意或带怜悯的与段笙打招呼,也有的远远避开,指指点点,段笙也不在意,无聊的人无视就好。 迎面走来一个肤色黝黑的壮汉,这人叫张大山,隔壁窝塘村的,经常来大山村干活活打猎。段笙对他挺熟悉,方圆百里的大名人,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克妻命,两任妻子都是快过门时死的。这张大山对原身挺好,经常会悄悄拿吃的接济他们娘俩,不过因为怕人说闲话,平时遇到,这人都会避着走。 以前的小段笙不懂,但他可是知道的,这人喜欢他母亲杨氏,只怕经常来大山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杨氏。即使是现在杨氏形如枯槁,和美丽丝毫沾不上边。却依然能从他眼里看出疼惜和无奈痛苦,那无奈恐怕是对喜欢的人处在这龙潭虎穴的无能为力,段家一日不放过杨氏,杨氏就一日不得解脱,段笙打赌只要张大山敢露出一点意思,等待的就是那群人对杨氏的诋毁侮辱,而张大山就得面对无耻的敲诈。 毕竟段家为了钱,可是动过把他们娘俩卖掉的念头的,要不是他这病秧子实在没人肯买,而还在念书的大伯和大堂哥怕卖自己弟媳被人诟病,恐怕今时今日他们早已不在了。 看着壮汉装作不认识就要走开,段笙主动迎了上去。 第4章 【4】 “大山叔” “嗯”张大山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明明十岁了却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的瘦弱男孩。 段笙抿抿唇,心中不由好笑,如果他没有看到壮汉眼里的那丝紧张和疑惑,恐怕还觉得这黑家伙挺威严有气势,单看他突然捏紧的拳头还以为要揍人呢。 张大山踌躇了一下,便装作不经意的引着段笙小心避开了人,段笙也很配合,来到背静处,张大山看看周围确定已经无人,张大山掏出一个布包,揭开便露出两个白面馒头,他把俩馒头全塞到段笙手里,这才小声说道“这几天你生病,出不了门,都没机会拿吃的给你,喏,拿去和你娘悄悄在外面吃了再回去,我,我刚才看见你娘还在地里头呢。” 段笙僵了一下,他手里满是臭叶味!不过心里依然流淌过一丝暖意,张大山自己每次吃的都是窝窝或是杂面饼子,每次给他娘俩的都是又大又实的白面馒头。 听说前些年张大山过得可不好,一直被一个老妖精似的后娘用孝道压着,后来老妖怪死了才好转,不过好像死前把家都搬空了救济娘家侄子,什么也没留下来,这两年张大山到处给人干活,闲时上山下套,套点野鸡兔子到镇上卖,日子才慢慢好起来,段笙怎么会知道这些,还多亏了段家二伯娘不但爱嚼舌根,还是个大喇叭。 白面馒头是精贵的吃食,村里的富裕人家也是舍不得这样吃的,总要掺点杂面兑着吃。最难得的是张大山这份心,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喜欢杨氏,也是真的对小段笙好,而不是为了讨好杨氏才讨好小段笙。 “谢谢大山叔,大山叔喜欢我娘,对吗?”段笙抬头认真的问道。 张大山看着对面满脸严肃的瘦小男孩,手脚无措,涨红了脸“笙子,我,我……” 笙子,笙儿……段笙汗了一下,不等他回答,继续接着说“我知道大山叔喜欢我娘,那如果我把我娘交付于你,你会一直对她好吗?”段笙不希望那个善良慈爱的女人就这样磋磨一生,她应该找个真心爱护她的男子好好过日子。 张大山完全忘了他面对的是一个小孩子,只是急于表达他的心意“我会,我会好好对待你娘的,会对她很好!可是……” 段笙得到满意的答案,虽然明白他的顾虑,但也不打算解释“没有可是,大山叔记住你说的话就是,那么,今天就到这儿了,我找我娘去了,大山叔再见”段笙快速的离开,他怕张大山反应过来逮住他问个明白。 “哎,这孩子真是,怎么说起这个,我也是魔怔了,与他说这个干嘛,不过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连小孩子都看出来了”张大山挠了挠头,接着又啪啪的拍拍脸,黝黑的面容露出苦恼的神情。 其实段笙会这样说,是因为他早有分家另过的念头,不过他对这个时代的规矩不熟悉,也因从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现在正苦恼呢,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段家那批豺狼放过他们娘俩,要知道杨氏在他们眼里可是实打实的劳动力,一直当男人用。 说的潇洒,做却不容易,一般普通的演戏根本没用,大伯一家读书不怎么样,但却不笨,清高的面皮下小心思其实挺多,不会轻易上当。难道用武力镇压?可按段家那些人一天不蹦哒就不舒服的性子,只怕事情过后,段家定会撺掇里正把他们娘俩赶出村子,被驱逐出村子的人名声就坏了,只是他一人的话倒是不在乎,只不过他却不能让杨氏背上不好的名声。那么下毒?那要下什么毒呢,什么毒才能不着痕迹的达到目的呢? 心思急转间,段笙已经看到段家的田地。田里的活儿段家人早就已经不碰了,美名其曰家里也是有读书人的清贵人家,怎么能老在地里刨食,所以全部活计都只靠母亲杨氏一人,我呸!他们把活儿全压在杨氏一人身上,自以为清贵,其实早成了十里八乡的笑话,鉴于杨氏的苦难和段家人品,都没有人家敢和段家结亲。 周围的已经没有人了,应该全都回家吃饭了,现在只有杨氏一人还在一锄一锄的翻地,翻完地还要种一茬白菜,冬天没有其他蔬菜就靠这些白菜度日了。因为段家舍不得出钱请牛,所以就当杨氏是牛,这可是五亩地啊,那么多的地只看看都觉得累好吗。周围有时也有好心的看不过去会稍微帮一下,但都不敢帮太多,就怕段家如吸血虫一样扒住就不松口。所以就因为这样不管播种还是收获,段家总是最晚的,到时候一家子懒货就全怪在杨氏头上。小段笙懂事儿,以前也经常会帮着杨氏干些轻巧点的活计,但病弱身体实在不争气,也帮不了多少忙。 不管在记忆中看多少次,段笙还是被现实激得怒火中烧。 听说以前段家也算村里的富户,十六亩的上等田,十亩的中等田,可惜现在卖得只剩下五亩中等田。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供着已经快五十岁的大伯和已经二十还未定亲的大堂哥读书,两人都是早年吊着尾巴过了童生试,此后一直屁反应没一个,秀才怎么也考不上,书念不好,活不会干,反倒天天端着架子往家里拿钱,二伯一家更是一群懒货赖子,活该只能卖田过活!一家子娶不了亲,找不到婆家的豺狽! 还不容易才克制住心里的怒火,挤出一丝笑,走向杨氏。 “娘,别做了,休息吧,大山叔又给了我馒头,我的已经吃了,娘快吃吧”段笙抢过锄头,把两馒头塞进杨氏手里。 “怎么不好好休息往跑,还有别老拿你大山叔的东西,这些吃食可精贵了,要花不少钱呢,这样总归不好。”杨氏实在担心儿子的身体,不过仔细看了看,脸色不错,也就微微放了心,之后又无奈的看着手中的馒头,这人情她实在是还不起啊。 “好多了,我说了会越来越好的,你就别担心了,这馒头啊大山叔给我这个小辈子吃的,然后我又孝敬您,这又什么不好的?您啊,别想那么多,想多了心累,以后啊有事儿我替您想,快吃吧!娘这里还有肉呢,你看我呀这次可是好得彻底了,以后都能让你顿顿吃肉!” 杨氏拿着段笙递过去用叶子包着的肉呆住了“这是从哪儿弄得?” “山林里打的”糟糕!不小心说了实话。 杨氏一听紧张的瞪大眼盯着段笙,语气急促“你,你,你这孩子,山上有野兽,危险得很,怎么能自己往山上跑!” “娘,我没事,而且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去的,今天早时候,本来准备到田里来的,可是出门不久,突然就遇到一老头自称高人,还说我筋骨精奇,非常适合练武要收我为徒,那高人十分厉害,竟然能够徒手碎石,而且还承诺能够把我变得强壮不再生病,所以我便答应了,这只野鸡是师傅猎与我的,所以娘不必担心。”段笙面不改色的瞎编。 杨氏晕晕乎乎的“高人,收徒,不会再生病……”杨氏突然红了眼眶,呜咽道“老天爷保佑我儿,终于苦尽甘来,笙儿一定要好好学,好好孝顺你师傅,只是家里,家里……” 段笙一看杨氏脸色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母亲不用担心,师傅不喜与外人接触,让我不要宣扬,只要按时进山学艺就成,娘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就行。” 杨氏连连称是,在她看来高人肯定与常人不一样,而且小段笙是最乖不过的孩子,是不会骗她的。 等杨氏吃完馒头,肉没怎么吃,又重新包了起来,太久未沾荤腥杨氏当心吃坏肚子,准备留到下午,晚上再吃。 “娘,你想不想分家另过。”段笙决定先探探杨氏的意思。 “想,娘做梦都在想,想带你离开这个狼窝,娘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分出去另过就不必再受人苛刻,可是你阿奶不会放我们走的”杨氏想想这些年在段家的日子,心酸苦闷不已,段家人拿她当牛,当狗,就是没把她当人,连带这儿子跟着她受罪。 “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她不得不把我们分出去!”段笙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利光。 “那,那要怎么做。”杨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心里到底是期待的。 “娘到时听我的就是。”看来得尽快准备啊。 看着母亲懵懂的点点头,笑了“没事儿,万事儿有我呢,娘,我在地里给你看着锄头,你先回趟家,如果不把菜汤喝了,阿奶就该怀疑我们了,恐怕到时又是一阵磋磨。” 等杨氏走后,段笙拿起锄头接着干了起来,分家的是还需要准备准备,一时半会儿还分不了,活儿还是要做,他帮母亲多做一些,母亲自然就能轻松一些。 这些可不是好翻的沙地,锄头人力翻地可是一点都不轻松,那是实打实的力气活儿,如果不是段笙已经晋级初级武者有了一把子力气,只怕还真做不动这活计,虽然前世没干过挖地这事儿,连锄头都没见过的段笙干得还挺好,其实段笙这家伙心里把锄头当武器,把干活儿当练武呢。 第5章 【5】 被赵氏催促到地里的杨氏,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儿子那下锄的速度,才一会儿就干了她一天的活儿!这,这还是她病弱的儿子吗? “娘,我是不是很厉害,师傅给我吃了一颗药丸,身体大好,有力气了,这才练了一天的武力气也大不少,以后天天吃药丸调理,天天练武,我会越来越厉害的。”段笙想到自己以前的身体,现在突然这么龙精虎猛的确不对劲,所以又开始忽悠杨氏,不是他奇怪,是他师傅太厉害。 杨氏听段笙这样讲,瞬间松了口气,满心的感激和感慨‘听说高人都很神秘很厉害,笙儿的师傅真不愧是高人啊’ 之后杨氏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段笙干活了,硬是抢了锄头并催促段笙好生习武,段笙无奈只好顺着杨氏。 段笙再次进了山,但是他并没有继续修炼,而是在山里游走,好像特意在寻找什么,时不时地蹲在或草或花的面前提取有用的精华,在把精华注入一节细长的枯枝中,最后还注入易燃的磷油才小心的收入怀中。 段笙赶着母亲杨氏回家之前,先下山回了家,依然是趁院子里没人才进了屋。 老段家谁也来看看这个生病的孩子,就算是赵氏咒骂段笙时,也不靠近三房屋子,生怕过了病气,所以一天下来居然没发现三房屋里一直没人。 杨氏提着段笙编的奇形怪状的藤篮子,才回到家就劈头盖脸的挨了赵氏一顿骂“你这个懒货丧门星,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我啊,整天拖拖拉拉的白吃老婆子的饭” 赵氏一把扯过篮子,杨氏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松手,老婆子三角眼一瞪“撒手,有东西不孝敬公公婆婆,你还想私藏不成?不孝的东西,我看你是心野了!” 杨氏一听,赶紧松开手,手脚无措的看着赵氏“娘,这就是我随手摘的,那个……不能吃” “哼”赵氏也不信,恶狠狠的瞪了瞪杨氏,这才往抢来的篮子里看,看到是什么的时候就炸了,把篮子砸在杨氏身上“好啊,你这个丧门星,地里的活儿不好好看干,跑去摘这么个东西,你想毒死我是不是!你这丧了良心的贱皮子,今天你别想吃饭!”赵氏猛的推了一把杨氏,差点把人推倒“还不快去做饭,小心我给你两耳刮子。” 二伯娘王氏,一直站在自家外门口看戏,此时幸灾乐祸的笑说“呵呵,娘啊,我看弟妹这是馋了,可惜这果子可不能吃。弟妹,不是我说你,又不是娘没给你吃的,至于连毒果也不放过嘛?” 杨氏也不理会王氏,还想要把洒落在地上的果子捡捡,她也知道这果子不能吃,她也告诉过笙儿这些果子有毒不能吃,不过儿子既然摘回来,定是有什么用吧。 王氏见杨氏无视她,眼里闪过愤恨“哼,还真想吃了不成,想死也别死在家里,晦气!”说完转身进了屋里,门被关得震天响。 赵氏看杨氏还在捡,也不赶快去做饭,三角眼都快冒出火了,抬起手就想狠狠打下去,哪知在就快打到杨氏的时候,手突然动不了了,还传来一阵剧痛,痛得赵氏惊叫起来,等看清楚是段笙捏着她的手腕,怒火瞬间就添了几层,眼神也淬上了毒,咒骂破口而出“啊~小畜生放手,你这杀千刀的贱/种竟敢对长辈动手,吃白食的病痨,当年就应该掐死你!黑了心肝的忤逆种,啊啊啊啊啊~合该短命的杂/种……” 段笙面无表情的捏着赵氏的手腕,而且还越来越用力,突然眼睛眯了眯,靠近赵氏嘴唇微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道“老/畜/生”声音小得连被段笙护在背后的杨氏也没听见。 赵氏一听,段笙不但把她的手捏得快断了,而且居然还敢骂她,顿时目呲欲裂,愤怒加上疼痛使得一张遍布皱纹的老脸更加扭曲丑陋。 杨氏不知道婆婆怎么突然就对她动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氏的惊叫咒骂惊呆了,回过神来忙拉了拉段笙,示意他放手。 段笙更加用力的捏了一下,在赵氏的又一次更加惊悚的惊叫中松了手,随便还推了一下赵氏,小脚老太婆没站稳,顿时屁股落地摔在地上,还不忘恶狠狠的盯着段笙。 可一看段笙黑漆漆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不知为什么背脊突然冒起寒气,本来还想爬起来揪打段笙的赵氏,顿时萎了,不过赵氏蛮横惯了,三角眼里闪过不甘心,顿了顿就在地上撒起泼来,拍着地,哭天喊地起来“呜呜呜,老婆子的命好苦啊,老了老了还受这种罪,老天不开眼,贱种谋杀亲阿奶啦,要死了,要死了,天杀的忤逆种,该死的小畜生不但打我,还骂我老畜生,老头子啊,我不活了,死了算了,大郎,二郎快出来!给我打死这野/种!” 段家人感觉不对劲,忙跑出屋子。 “干什么呢,这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赖在地上,这是诚心糟蹋衣服呢!”段笙阿爷段长东,眼睛扫过三房母子,又看向自己婆娘赵氏。 赵氏一听。顿时心疼衣服了,从地上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跑到自己老头子面前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你问我干什么,这小畜生不但骂我,居然对我动手,我的手都快断了!这野种和她娘一样都是丧门星,吃我的用我的还敢殴打长辈,头生反骨的白眼狼,今天必须打死这个祸害,不能让他再祸害人!” 众人看着那圈青黑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的看向段笙。 段笙眼神扫过段家人,呵~今天倒是齐全。阿爷段长东,大伯段明文,大伯娘柳金巧,其子段锦华,其女段文秀。二伯段明强,二伯娘王宝珠,其子段锦武,次子段锦功,老姑段银巧。所有人表情都不同,有冷漠的,事不关已的,嘲讽的,兴奋的,不管是什么表情,但都在看戏冷眼旁观。 段笙注重的看了看正在不干不净咒骂的老姑段银巧,二十一岁还没嫁出去的的老姑娘,性情像极了赵氏,段笙默默撇开眼,那五官真是专长段长东和赵氏的‘优点’,特别那双酷似赵氏的三角眼和塌塌鼻,吃得圆润的脸满是红色痘疮,看上去油腻腻的。 还有跃跃欲试的二房父子三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核桃大的脑仁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冲上来揍人一显身手,那眼里的兴奋明显的很,段笙心中闪过不屑,上梁不正下梁歪。 段长东扫过老妻被捏得已经泛起黑青色的手腕,一看就知道用了大力,皱紧了眉头定定的看着段笙,段笙丝毫不惧的回望,段长东疑惑段笙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过了一会才大声质问“段笙,你怎么能对你阿奶动手!而且还骂你阿奶?” “是又如何?”段笙稚嫩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冷淡。 “你!身为人子孙,这是大不孝!就是现在打死你也是应当的”段长东被段笙冷淡不屑的态度刺了一下顿时怒火中烧。 “怎么,看我没病死不乐意了,就想要动手弄死我?孝?你们这些年折磨虐待我娘,对我的生死视而不见,长而不慈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谈孝,我看是笑话!” “你你你,你这不孝子孙!”段长东气得脸色铁青,呼吸不畅。 “段笙!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小年纪口出妄言!你怎么能这样对你阿爷和阿奶!混账!”大伯段明文忍不住出生呵斥。 “叫你一声大伯,少在这里假仁假义,这些年大部分的银钱全进了你们爷俩的口袋,靠自己弟媳累死累活的血汗钱养活,无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大吃大喝上妓院,亏得有脸自称清华!这么多年只得一童生,废材!”段明文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但随后就被他遮掩过去。 大堂哥段锦华气得捏紧拳头,死命瞪着段笙,如果不是他娘拉着恐怕就要冲出去揍人了。 如今快十六岁也无人问津的堂姐段文秀,长得秀丽的小脸上满是愤恨,这愤恨一部分是对段笙,另一部分却是对自己的爹爹和哥哥。 “和他掰扯那么多干嘛,我就说他是个白眼狼,祸害,直接动手,打死他,老二,给我动手!”赵氏跳着小脚,支使好狠斗勇的老二动手。 “哎,娘你看着,儿子帮你揍死这臭小子,到时候您可得记着儿子我的好啊”段明强撸着袖子,眼神凶狠的走向段笙,他两个儿子兴奋的跟在其身后。二伯娘王氏也在一旁兴奋的煽风点火,而其他人都没出声,明显是赞同赵氏的话。 杨氏想要跪下来求段长东和赵氏,段笙紧紧的拉着她不让她跪“娘,别怕,没事的,你在我身后看着就好,他们奈何不了我,以后我护着你!” 杨氏一听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儿子身体好了,也长大了,知道护着她这娘亲了。就算是,就算是以前相公段明秋还在的时候,也从未护过她,总是任她被段家其他人欺辱。 段笙不屑的看向二房父子,段明武十八岁,段明功才十二岁,却与那二伯像了个十成十,遇事逞凶斗狠,做事偷奸耍滑,平时好吃懒做。 段笙的眼神刺激了段明强,提起拳头就往段笙身上砸,段笙轻轻的就闪开,然后一脚就把段明强踹到在地,段明武,段明功也没放过。才十二岁又如何,反正不是好种,而且他现在可是才十岁! “啊~孩子他爹!” “锦武,锦功!” 无视王氏的惊叫,和其他人闪烁的眼神,拉着母亲杨氏转身就走。 突然,段笙回头向赵氏呲牙阴森森的咧嘴一笑,瘦得皮包骨的小孩突然间变得十分瘆人,其他人注意力都在二房身上,只有赵氏吓得哆嗦了一下,鬼追似得跑回了屋里。 第6章 【6】 回屋后段笙接过杨氏手中的篮子“娘,这些果子经过师傅的处理现在已经可以吃了,我洗洗去。” 杨氏感慨万分‘果然是高人啊,有毒的果子也能整得能吃,笙儿这是遇上了大福气了’ 段笙到角落里,把篮子的果子全提取了毒素,这才拿去洗了干净,杨氏非常试吃了一个,非常甜,糖也是精贵物,杨氏自从嫁到段家就再也没有吃过,现在这个果子甜蜜如糖,杨氏很喜欢,段笙看杨氏喜欢,暗暗决定以后多找一些甜果子回来。 段笙摸摸肚子,想还没吃晚饭,又去了一趟厨房,厨房里除了点野菜什么也没有,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只要能吃的粮食都被赵氏锁在了主屋,要做饭赵氏才会打开拿出定量的粮交给当天轮到做饭的人。 段笙无奈,必须赶快搬出去才行,到时候自己做主,想吃什么都可以。看看地上的野菜,没办法,那就煮个野菜汤和着剩下的烤鸡肉将就下,他自己无所谓,大不了夜里饿了出去一趟,但是必须让母亲吃饱。 灶台上只有一个缺口的小罐子装着一点点盐,油被赵氏收着,用到才拿出来,至于其他调料就没有了,村里人家有盐和油就不错了,哪里舍得买酱醋之类的调料。 段笙跑回去把剩下烤鸡肉拿出来,野果子拿给杨氏先吃着,才又回厨房把野菜全摘了嫩的洗干净,柴火点着放了些水,先放鸡肉煮了会儿,才把野菜放进去,煮好后放了一点盐,段笙尝了尝,野菜其实味道不怎么样有点苦,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段笙抬着两碗野菜分量足足的鸡肉野菜汤,理也不理其他屋里传来的咒骂哭喊声,施施然回了自家小屋子。 主屋有四间房和一个堂屋,堂屋其实就相当于客厅,房间呢一间段长东老两口住,一间老大段明文两口子住,一间段锦文一个人住,剩下的一间做了锁粮的仓库。 主屋两边各接着两间房,北面住着老二段明强一家,段明强两个都是儿子刚好住一间,段明强夫妻住一间。南面两间一间间段文秀住,一间老姑段银巧住,而三房住现在住的地方原来是个牛棚,原来段家也是有牛的,只不过后来卖了,牛棚就空了。 本来三房本来住的是段文秀的那间房,可是后来段文秀大了要分房自己住,房不够怎么办?最后段家一致决定三房把房让给段文秀,段笙的他爹在段笙眼里就是个好赖不分的,只护着他们段家的人,苦了自己妻儿的愚倔头,即使赵氏和兄弟们对他并不好,十分看不上他这个病秧子,可段明秋就是一心只为段家人,把自己妻儿丢在一边。段家提出让三房搬出去住牛棚,段笙他爹没多想就答应了,把牛栅栏换成了扇门,墙上重新糊了点新泥,房顶加铺了点茅草,就这样三房住到了那个很小的牛棚。 前生小段笙不喜欢爹爹段明秋,现在的段笙也对段明秋没有好感,段笙心里是庆幸段明秋死了的,如果段明秋还在,以那人的性子,想要分出去单过他是决对不会答应的。 段笙母子正吃得香,王氏还在咒骂哭闹,段老二爷三儿躺床是哼哼唧唧,段明强本来满心的火气,而且肚子痛浑身疼,现在更是被王氏吵得头突突突的疼,火气越发大了“臭婆娘,给我闭嘴,一天到晚知道张着一破嘴胡嚷嚷,你有本事你去弄死那小/杂/种!再哭嚷信不信我给你两嘴巴!” 王氏被吼得一下,索索脖子小声嘀咕道“这不是当时光顾着你们爷三儿了” 段明强眼睛一瞪,王氏赶紧大声说“下次我准挠死他!” “小畜生,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绝对要弄死他!”段明强脸色扭曲,恨声道。 “要不直接把他赶出去饿死得了” “你这蠢婆娘脑袋里是牛/粪?把那小畜生赶出去,那杨氏还不跟着走,地里活计谁做,你做?” “老娘才不做,谁爱做谁去,那真弄死那贱/种,杨氏会不闹?” “那就别让那贱种死外面!唯一的依靠没了,又有我娘压着她,她一个死了男人的老娘们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不得在老段家老老实实的干活!”段明强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怎么干还得好好想想”夫妻两个挤在床上嘀咕起来。 另一边大房屋里静悄悄的,好一会儿段锦文忍不住气愤的道“那段笙忘恩负义,依仗我段家生活,还敢如此嚣张,而且还羞辱父亲,真是该死。” 段文秀小心的瞄了瞄自家爹爹更加难看的脸色,大哥这是读书读傻了,说话不看势头,专踩爹爹痛脚,而且还说人忘恩负义?这些年他们老段家对那母子哪有恩,恐怕只有仇!可恨阿奶和二伯家败坏名声,连累了她的名声!还有爹爹和大哥这些年钱撒了不少,可秀才都没考上,要是他们顶用一点,弄个秀才回来,她的亲事哪还用愁!想嫁什么人家嫁能嫁什么人家! 柳氏温声安抚气愤的儿子“文儿冲动了,不过是被不疼不痒的骂几句,这有什么,你与他计较什么,不过是个爹死母弱的小孩子,在你阿奶手下讨生活哪儿那么容易,有的是人磋磨他,咱们在一旁看着就行,自己动手没得坏了名声。” “嗯”段锦文想了想,自己可是童生老爷,君子动口不动手,与一个野蛮人动手实在有辱斯文,再者二伯和阿奶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想到这儿,段锦文心绪稍平。 这时院里传来赵氏尖利刻薄的咒骂声“王氏你这懒婆娘,缩在屋里干嘛,还不快出来做饭,不想吃饭了是不是!作死的懒货造反了,糟家的丧门星,不得好死的畜/生……” 前面是说对王氏说,后面只怕是对段笙母子,段笙听见了也不在意,现在赵氏不敢来找他得碴,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了,倒是杨氏听了心里不舒服极了,段笙也不太会安慰人,只有暗下决心找机会治治赵氏那张臭嘴! 夜里众人都在熟睡,月光洒落万物披上微弱的荧光,一个瘦小的身影快速接近主屋,在主屋的堂屋门前捣鼓,不一会儿从里面销上的门扣就被挑开了,那道身影进了堂屋走到赵氏房间门口,把一段一头闪着火色的细条小心的塞进门里夹在门上。 这个瘦小身影就是段笙,塞进去的是白天在上山用干树枝做成的简易版香枝,有深眠造梦的功效,至于要做什么梦,段笙当然会帮他们一把,精神力透过屋里对睡梦中的两人进行引导,不一会儿屋里传来急/促的呼吸,不安的辗/转声。等香枝燃得差不多,收拾好现场,段笙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退出了堂屋。 第二天杨氏一如既往地要去地里干活,段笙心里不愿母亲再帮段家干活,但他必须去山里,他不在家铁定得受欺负,所以段笙只有千叮咛万嘱咐母亲干活慢一点,不要太累,反正都撕破脸了,干那么卖力做什么,凭什么累了自己,白白便宜段家。 现在杨氏觉得儿子长大了,有注意了,所以万事都觉得应该听儿子的,她累死累活那么多年,在老段家就没得个好,而且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容不下,随口便是弄/死/打/残,就算她脾气再好也是不想再忍了!反正儿子也说了今后吃食不靠段家,他会带吃的回来,而且迟早是要搬出去的,儿子说什么她都信。 第7章 【7】 接下来几天,杨氏听了段笙的话,干活不再像以前那么拼命,所以也没有以前那么累,段笙天天给她送吃的,再也没饿肚子,还顿顿都不是鸡就是兔,而且段笙还在鸡兔掏空的肚膛里还塞进山里找的野菜、佐料一起烤,吃起来很香很好吃,还解腻。 而段长东和赵氏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日日夜里噩梦连连,床上辗转反侧,偏偏无法醒过来,就这样接连几天下来,精神萎靡不堪,食欲不振,平日里一惊一乍,特别是看到段笙母子时,躲躲闪闪,又恨又怕。 这天夜里,段笙等杨氏睡着,这才一如平时的放开精神力笼罩整个段家。 “诶呦,怎么感觉全身都在疼,我说老头子,这几天咱俩天天做噩梦,老三一家血肉模糊,张牙舞爪的瘆人得很,每每都要撕我的肉吃,诶呦,弄得我都不敢睡了,这是死了都不让我安生呐,果然到了哪里都是不孝子!诶!要不,明儿我去请村西头的王神婆看看咱们这是咋回事儿?要我说老三家那小崽子邪气得很,明明以前都病歪歪的,上次不是说都快不行了吗,怎么才一天就好了,别是鬼附身来咱家作怪吧!”赵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拍拍这儿揉揉那儿,疑心段笙身上有脏东西要害她,想想心肝就一颤一颤的。 段长东以前也是念过书的,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事儿实在邪门,这两天他也糟心得很,只不过他是大老爷们胆子大点,所以不比赵氏心惊肉跳“那,那明天你去请她来看看。”段长东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就算没什么也好定定心。 躺屋里的段笙笑了,村西头的王神婆,这人段笙认识,因为那婆子还给他爹驱过病呢,一走村串乡装神弄鬼的老婆子。 有的人家舍不得请郎中,就经常请那王神婆驱病,谁让请郎中花费实在是贵得很,神婆驱病便宜,老婆子精着呢,接的都是小毛病,她捣鼓的药汤应该就是普通的感冒头疼之类的药方,所以也没出过什么事,好了也都归功她,王神婆平时还连带着算算命驱驱邪,要说算命,段笙就笑了,屁大一点儿地方谁不知道谁,还用算? 呵~今天去关顾一下老神婆,与她交流交流。 段笙出了段家,快速向村西头而去,这几天段笙的身体越发的好,速度也越发的快了,气色越来越好,现在的段笙再不像原来那样,活像一个僵尸娃娃。 不一会儿,段笙就到了王神婆家,王神婆家三间砖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丈夫早年服劳役期间病死了,儿媳难产一尸两命,老婆子还有个儿子,儿子自从儿媳死了就见天的不着家,之后也没想要成亲,天天在外面混,王神婆心也宽,管不了就不管了,而且他儿子虽混但也算孝顺,找人帮自己老母亲,围了一个两米多高的砖墙,墙头还立着密密麻麻磨得尖利的瓦片,门也弄了一个特大特结实的门,不知道的光看那门还以为这是一大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寡妇在家,家中钱财怎么不招人惦记,多亏了这些,王婆子才能安安生生的过了这么多年,因为儿子是个混人,平时也没人敢找麻烦。 那高墙上的暗器,要不是段笙事先就知道,身手也好,不然还真会着了道! 精神力笼罩王神婆家,她儿子不在家,就只有她一个人,虽然大家都叫她神婆,王婆子,但其实她才四十多岁,只不过早年丈夫死了,日子艰难越发难过,本就因夫逝肝气郁结,再然后自己一人带着儿子艰难度日伤了身体,看上去就如六十岁的婆子。 王婆子这人本质不坏,就是吃饭的本事颇受争议,记忆中王婆子嘴十分麻利,没办法,平时走村串户的套情报,还有就是算命啥的得靠那张嘴吃饭,不会说怎么能行。 不坏,聪明人,所以段笙也不打算装神弄鬼,威逼恐吓,直接翻墙进屋弄醒,恳谈一番…… “谁!”王婆子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心中惊疑不定,大门可是从里面销上的! “王婆婆,我有事与你一谈,还请开门。”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进的我家!我可是会捉鬼的,尔等还不快快退散!”听声音稚嫩得很,还让开门,难道是鬼童?门绝对不能开,开了还不死定了! 王婆子也不想想,真是鬼,哪还用的着她开门,直接穿墙穿门不是更快更直接? “呵~我不是鬼,我是村里段家三房段笙,找婆婆有事相商。” “不对,段笙那小哥儿身体病弱根本不可能进得了我家!” “得遇高人,病体已好,还习得武功,你家那墙还真挡不住我,何况我如真是鬼,你这房门还不如同虚设?是不是段笙开门一看便知。”段笙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等在门外。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慢慢打开,王婆子小心的用油灯往前照,仔细瞅着段笙看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你这臭小子,吓我一大跳,有事白天说不行?大半夜的,怎么能乱翻墙,就不能就不能规规矩矩的敲门?真是的!” “我也不想的,可是这事不能拖,明天可就晚了,而且敲门又怕您听不见,用喊的肯定会惊动旁人家。” “算了,进来吧,有啥事这样急?”王婆子也没继续为难段笙,村里谁不知道这孩子可怜,真有事能帮便帮吧。 坐定后,段笙这才与王神婆徐徐道来。 王婆子听完段笙的请求,拨着灯芯想了一下才看向段笙“我虽也会帮别人算命驱邪,但到底心有把尺,无伤大雅,不曾做过分扰人家宅之事,你不怕我不应你?” “不管如何尽力而为,不做怎么知道不成,即使不成再想办法就是,我既成长,就当护母亲安康,而段家这狼窝必须离开!而这事成了,婆婆算是做了好事。”段笙抿抿唇开口,眼里语气中满是坚定。 王婆子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对面因长期营养不良,瘦小如六岁孩童的男孩“笙哥儿孝顺,是个好孩子!这个忙,婆子我帮了,唉!你娘是个可怜人,比我当年还要艰难,不过你确定不是分家,而是要休书?” “恩,就要休书。”段笙点点头。 “分家另过不就可以了,这样还能分得一点儿东西度日,如要休书可就是等于段家休弃了你娘,不但名声不好听,还得不到一点儿东西,你和你娘出来后要怎么生活?”王婆子担忧的道。 “如果只是分家的话,段家只怕以后还要纠缠,就算我们搬出去住,恐怕还是要为段家当牛做马累死累活!而且凭我阿奶的性子,只怕是净身出户!而要休离以后,就与段家再无干系,而那名声要之何用,母亲有我奉养,今后定会衣食无忧。”段笙也不嫌王婆子多话,反而觉得王婆子人不错以后或许可以常来往。 “就算你娘拿了休书出了段家,但你呢,你是段家子孙,他们怎可能让你与你娘离开?” “那就让他们自愿与我断绝关系,文书手印为凭为证,以防他们日后纠缠不休。”断就断得干脆彻底,分家藕断丝连,麻烦! “笙哥儿你想的那个由头,与你名声大损,那名头一出,以后谁还愿意嫁你!”王婆子看段笙坚定不改注意,不由也急了,这孩子还是太小,不知道名声是如何的重要。 段笙听了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我知婆婆好心,不过,名声与我犹如过眼云烟。如是真心,又怎会在乎虚无缥缈的名声一说,万事顺心顺其自然就好。” 王婆子看段笙是真的不在意,突然好似想起什么,迟疑道“笙哥儿身体好了?” 段笙点头。 “习得武功?” 段笙又点头。 “那就好,你娘亲有保障了,这样的话,段家还是离了好!” 段笙点头笑了。 第8章 【8】 从王神婆那里回到段家,段笙继续如前几天一般,依然点了一段香枝,只不过至此梦境引导稍稍改变,梦里没有血肉模糊,没有张牙舞爪的厉鬼,只有凄凉,浓郁窒息的凄凉,前途断绝,穷困潦倒,走头无路,满目石碑,断子绝孙!是谁造成这一切?对,是三房母子,是他们,他们是克星,煞星,必须远离!对,赶走他们!赶走三房母子!断了关系,再也没有一丝牵扯,是的,这样段家就会子孙延绵,前程似锦,高官厚禄,富贵余生! 这次沉睡中的老两口,呼吸比以往更急促,动静越发的大,段笙看已经达到想要的效果,以免太过造成心悸,便开始慢慢的安抚两人情绪,直到两人在睡梦中漏出志得意满的笑,这时段笙也笑了…… 第二天,赵氏一早就出了门,经过昨晚,赵氏越发的想请王神婆看看,如果那母子真是煞星,如果赶了他们,真的能如梦中一般富贵荣华…… 赵氏越想越兴奋,小脚走得越发的快了,那双三角眼激/射/出刺眼的光芒,吓得一路上的同村人绕道而行,实在是算计的眼神太明显,大家都怕自己不小心掉进段家这个臭泥坑。 王婆子早就等着赵氏来,所以赵氏很顺利的请了王神婆回家。 今天段笙没去山上,杨氏也没去地里,早在赵氏出门前,段笙就和母亲杨氏透了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杨氏表示她的名声无所谓,只是当心段笙娶不到媳妇,段笙表示只要有本事,哪愁没人喜欢,名声当不了饭吃!最后杨氏表示一切都听儿子的,争取今天彻底脱离段家! 所以当王婆子看宅时,段笙母子俩都待在屋里,杨氏眼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娘,没事,万事有我。”段笙无奈的看着杨氏紧张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恩,有你呢,不过还是静不下心来,没事,走走就好多了,呵呵”杨氏不好意思了。 王婆子把段家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表示宅子没问题是座好宅,也没脏东西。 赵氏忙问“那人呢,我把他们都喊出来,大妹子你给好好看看,还有段笙那小兔崽子,忒邪气,你给看看是不是有脏东西在他身上?”赵氏凑近王婆子小声说的。 “叫吧,一次给你们全看了。” 赵氏听了忙把段家所有人都叫了出来,包括段笙母子,除了段长东和段笙母子,其他人都一头雾水。 “诶呀,你们这是在哪沾染的煞气,年轻人还好,年纪大了的怎么受得住啊,我说老姐姐,难怪你脸色如此差!一开始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哪知道你们全家居然全都沾染上了。”王婆子惊讶的来回看着段家老小。 “什么!沾染了煞气,怎么回事?那怎么办”赵氏慌了,其他人也惊了。 “哎,不对!站后面的那俩人是谁?煞气居然如此之重,特别是那小孩儿”王婆子故作惊诧的指向站在后面的段笙母子,其他人一听如避虱子一样跳开。 “那是三房家的,难道煞气的源头是他们母子?那,那该怎么办?”赵氏联想起晚上的梦境,越发觉得她发现了事实的真相,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全家都要被他们母子给害了! “别慌,别慌,有我在呢,大妹子,他们母子的生辰八字与我看看,是不是一看便知。” 赵氏也不知道段笙母子的生辰八字,可她脸皮厚,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或是尴尬的,催促着杨氏报出两人生辰八字。 “怪不得,怪不得,这小子生来带煞,煞气随着年龄增长而渐浓,十岁之前,身子承受不住煞气而现病弱之态,十岁大劫一过,身体不治而愈,我只问你们,是也不是?”王婆子眯着眼睛念念叨叨了一会儿,便做恍然大悟之态。 “对的,对的,前几天还病着呢,这几天突然就好了,力气可大了,一脚就我男人踹倒飞了!”二伯娘王氏兴奋叫嚷起来,她就说那贱种是煞星,倒霉蛋! 王婆子抽了抽嘴角,自家男人被踹了,用得着那么高兴?这是有仇呢吧! “那就不会错了,煞气如此浓重如墨,煞神转世!其母因生育煞神转世也变成半煞之身,怪不得你们人人都沾染上了不少煞气,而凡人哪受得住这些!轻者诸事不顺,噩梦缠身,重者病魔缠身,短寿丧命!”段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对王婆子的话无动于衷,段家人想想这几年还真是不顺,特别最近几天,回过神来更是觉得王婆子说得对。 “那要怎么化解,如此煞星是不是要烧死?”赵氏又怕又恨,此时的三角眼里狠意昭然,其他人恶狠狠的瞪着段笙,现在大家都已经认定段笙是个煞星。 王婆子心中叹息,如此亲人,不要也罢,不过面上依旧摆着高人范儿“煞神即使不是福禄之神,但也实实在在的神,如你们将他转世害死,就是强行阻断了煞神的凡尘历练之路,招了他记恨,恐怕你们世世都将遭他报复。煞神与杀神最是凶厉,诸天神佛对他们也多有忌讳,*凡胎怎能与之相抗?” 这下段家老小也不敢瞪段笙或是烧死他了,特别是赵氏,简直都快急哭了,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导致从她肚子里蹦出这么一个煞神,打不得,更是杀不得,这是要她老命啊这是! 段长东看老妻伤心得哭天抹泪,其他子孙眼里的惊恐害怕,自己也堵的慌,只得对王婆子拱手“大妹子可有办法解决?” “办法有是有,就是要看你们做不做得到。” “大妹子直说就是” “罢罢罢,算完这一次,我也是元气大伤,以后也不能在行此道,还不如趁现在就与你们说清楚”王婆子顿了顿。 “谢大妹子仁义” 王婆子也不在乎什么仁义不仁义的,反正以后是不想再做这行了,借此机会脱离此道也算是收获了“首先杨氏已是半煞之身,与其子煞神转世已经连为一体,不能强行分开,以免产生怨气。如果是外人,只要远离了,沾染的煞气时间久了就会自行散去,可你们不同,你们和这孩子有血缘关系,而这孩子又与其母为一体,所以现在唯一让你们的运道不受他们影响的办法就是,杨氏不再是段家儿媳,这孩子不再是你段家子孙!” “是不是把他们分出去另过,远着就可以了?”段明文出声道。 “分家不行,虽然分出去了,却还是段家人。” “这,大妹子,你说的难道是……”段长东猜到了,但是犹豫了,没了杨氏,地里的活儿……而段笙到底是段家子孙…… 赵氏也有点犹豫,那小畜生断了就断了,可是杨氏如果走了,家里的活儿谁干? 其他人明显也想到了,本还嘀嘀咕咕的声音顿时消了音。 “你们如果实在舍不得他们母子,也可以只把他们分出去,不经常接触也就不会经常出现噩梦,病痛,不过福禄寿还是被影响。” 段家人一听,也不犹豫了,到底还是命更重要,至于活儿,段家又不是没人。 段家人现在想的是赶紧弄走这对煞星母子,至于活计他们都想着反正到时让别人做。 看他们心里有了决定,王婆子接着说“现在只要让这孩子剪下自己的头发,焚烧于段家大门前,焚髮断亲缘!一定要请里正和村里德高望重之人为媒介,再写下断亲文书以告诸天神佛,彻彻底底的断了关系才行,再写下和离文书予杨氏,断了烟亲关系,我再与你们做场法式去去煞,这就成了。” 第9章 【9】 赵氏真是怕了,王婆子话才说完,她就使段明强去请里正和另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阿公。大山村的人都是从其他地方迁来的,也不过三代人,所以还没形成宗族,几位老阿公就是村里阅历德行都很好的老人,村里有事都是里正和几位一起商量。 不一会儿,里正和几位老阿公就聚到了段家,还有一些好看热闹的村民也闻风而来,还没正式开始,段家就已经热闹非凡。 “长东,到底是亲孙子,还有那杨氏也是贤惠的,这影响不好,特别是你家不是还有两个正念书吗?你不怕坏了他们的名声?你们可要再考虑考虑?”里正和段长东是一辈的,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 “我们这也是不得已”段长东顿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就开始吧”里正看他不准备改注意,心里暗暗摇摇头,也不再多事,毕竟这不是同族,他们只是外人,做个见证还行,其他就管不了,各家管好各家就行。 “我们已经听明武说了个大概,段家要与三房独子段笙断了亲缘关系,并且以文书为证以告天地?”这时看热闹的人‘轰’的一声炸开了,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是怎么回事,断亲?是不是要赶出段家?” “老段家这是闹什么呢,这不是逼孩子去死吗,那笙哥儿好像才十岁吧” “是十岁,而且身体还不好,这是造孽哦。” “肯定是段家容不下呗,那崽子见天病着,又不能像他娘一样干活,赵老婆子嫌弃他吃白食,这可是我听他家二房说的!” “啊,这也太……哎,小孩子能吃多少,大人一人省一口都能够让他吃个涨肚。” “吃啥白食呢,老段家怎么好意思,那杨氏可是当牛做马的帮他家干了那么多年的活儿,想想当初花儿一样的人,再看看现在杨氏的样子,累死累活的还不能给人儿子一口饭吃?再说只怕这些年那娘俩就没吃饱过,你看段家几口圆润的,在看那母子瘦的都不能看了!”这话出自一位粗壮婆子的口,这婆子也姓杨,性格泼辣,心地却是不错,时不时地会照顾下段笙母亲杨梅儿,而且杨婆子平时就十分看不上段家的作为。 段笙也不管别人各色的目光,一直都护在母亲杨氏身前,杨婆子看了欣慰地点点头,梅儿这是有靠了。 段长东和好面子的大房一家,脸红了又绿,绿了又黑,要不是想让大家都知道那对母子是煞星,他们这样做是不得已的,不是他们的错,他们真是想要把这些多嘴多舌的人全赶出去!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这里不是吵闹的地方!”大家都很尊重里正,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里正清清嗓子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段家予杨氏和离放妻文书,今天两件事一起办了。” 理所当然的又一次炸开了,大家都在讨论,段家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舍得放杨氏走,要知道这些年段家可是把杨氏捏的紧紧的,天天当牛使。 段锦武最先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段笙母子大声道“你们乱讲什么,关我们什么事儿,是他们,他们母子是煞星转世,会克人!” “我哥说的是真的,这可是王神婆算出来的,他们还克得阿爷阿奶天天做噩梦!”段锦功见许多人都不信他哥说的话,忙跳出来证明。 “呸!大的丧门星,小的煞星,就是因为他们我们家才不得富贵,哼!我大哥和我侄子没当上官老爷肯定也是他克的!”段银巧瞪着与赵氏一样的三角眼,觉得她没当上官家小姐就是因为段笙母子克的。 段明文和柳氏听了,越想越觉得妹妹说的对,不然以他(她男人)的才华怎么会连秀才也没考上!段锦华与自己父亲的想法一样,他想着如果没了段笙母子,他肯定会前程似锦! 众人看段家其他人没有反对这种说法,顿时惊疑不定,难道段笙母子真的是煞星? 许多刚刚还在为母子说话的人顿时噎住了,这要真是煞星,也难怪段家要断了关系,换他们可能也会这么做,毕竟一大家子人,怎么能为了两人都折了。 只要少数几人依然觉得段笙母子可怜,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真心与否,待看以后如何便知。 里正也是听了这煞星的说法的,虽然觉得那母子可怜,但心里到底是有了忌讳,只想快点弄好了,离了这里。 写好了两份文书,让双方摁手印,段笙的断亲文书十分顺利,到了那份和离文书却出了意外,虽是意外,但却在段笙意料之中。 原来那赵氏越想越不甘心,不甘心杨氏就这样跑出了她的手掌心,以后不是段家的媳妇,杨氏怎么可能还让她如以前那般拿捏!但考虑到煞气,又不得不这样做。所以她眼珠转了转,突然改口段家不合离,只休妻!还快速的撕了那张和离文书,让里正给重新写一张休书。 杨氏早已与段笙商量过,知道赵氏会来这么一招,也想得清楚,所以也不在意,就算是休书又怎么样,接了又不会掉块肉,再者杨氏也没想过再嫁,要那好名声干嘛,自过自的日子,儿子有本事,不靠别人,还愁什么!而段笙想的是,张大山要是敢嫌弃他娘,他就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里正看正主都没意见,也就没说什么,又重新拟了一张休书,赵氏得意的看着杨氏摁下手印“哼!你就是我老段家不要的弃妇,只能带着个煞星儿子当一辈子寡妇。” 段笙把杨氏拉到身后,挑起唇角温和的看着赵氏“阿奶总是找娘叙话,看来是舍不得我这个孙子,要不我不走了,留在这里也好孝敬阿奶。” 赵氏三角眼一瞪,慌忙转身就走“谁要你孝敬,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段家子孙了,我们老段家以后没你这个人,赶紧走!毁家的丧门星” 段笙也不在意赵氏的逃跑,转向一旁的里正“里正爷爷,麻烦把这两份文书在衙门备案,以防以后有什么牵扯,这份情以后我定当回报。”然后给里正鞠了个躬。 里正连道不麻烦,言这不过小事一件。 “段笙,你真的要要如此做,这样就彻底断了啊”段长东不敢置信的一脸你好无情你好冷酷的神情。 段笙不屑的回望“这,不正是你们希望的吗?我不过是称了你们的心意,不是吗?” 段长东被噎了一下,琼瑶式的表情维持不住扭曲了。 里正和其他人全抬起头当没看见。 段笙结过王婆子递来的剪刀,眼都不眨一下的剪下了枯黄的长发,留了能盖住耳垂的短发,毕竟技术不好,再短就啃了。 接下来段笙看着王婆子捧着断亲文书,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什么,在段家门口烧了他减下来的头发。 这时大家才知道这是真的断了个干净,不但道衙门备案,好剪了头发焚烧,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随便剪! 不一会儿就有人注意到,杨氏母子只提了个小包袱,一看就知道只有几件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再看两母子满是补丁的衣服鞋子,只怕是穷得叮当响,段家做得也太过绝情,居然什么也没给那母子,这些年真是白伺候这老段家了。 第10章 【10】 段家连他们娘俩一只用的那床破被褥也不让他们带,段笙现在也没功夫和他们闹,带着正愁没地方住的杨氏,往大山的方向走,虽然王婆子曾说过让他带着他娘到他家住一段时日,但到底不方便,特别王婆子还有一个鳏夫儿子,那就更不能去了,去了还不被村里人说闲话。 离了村子不远的一背静处,杨氏就看到一个木屋,木屋不大,不过这两人绰绰有余。 这个木屋是段笙这几天抽时间建的,一根根小腿粗的树桩直接埋在地下,围成一圈留了门的位置,外围用草密密的围起来用又细又结实的树藤固定住。 至于门段笙也用木棒做了一个,用粗树藤把门和木屋绑在一起,结实的同时又使之不影响开关移动。 屋顶用树棒搭起来,铺了茅草,盖了一种叶片叶片又大又厚实且可以更好的防雨的麻叶。 屋里因为没有床,段笙又怕地上潮,所以垫了厚厚的干草,到时褥子垫上就可以睡了。 杨氏从看到这个木屋就一直很高兴,屋里屋外的看个不停,这可是她儿子建的,今后就再也不用受段家的作践,儿子又有本事,这一刻是她这些年来最高兴的时候了。 “笙儿,这么粗的树桩你咋弄的。”杨氏从里面摸着一根根腿粗的树桩。 “娘,现在我可厉害了,这么粗的树,我可以轻易弄倒,现在先将就住一段时日,等以后赚到钱了,我们买地盖大房子住,你想要啥都可以买。” “恩,娘享你的福。”杨氏抹抹眼泪。 段笙估摸时间,还没过午,现在大概十点左右,他打算进山一趟“娘,您在家,我进山猎点东西,等会儿拿到镇上去卖,家里什么也没有,像被褥,锅碗瓢盆,粮食油盐这些必须买。” “可是今天你师傅不在,山里危险得很,娘不放心。而且来回就是三个时辰,再加上进山用的时间,回来时天都黑了,路上看不见还不安全。”杨氏担心的很,特别是那山里可是有狼的,虽然从没下过山,但晚上还是能听见狼叫的。 “娘,没事儿,你看”段笙一拳砸在地上,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坑“我都说现在很厉害的,再说我现在有功夫在身,可不单是力气大,速度也很快,即使遇上狼,打不过我跑就是了,它绝对追不上我。而且如果到时来不及回来,那就在镇里住一晚,还有,娘不是早想去看看阿公和阿婆还有小舅舅了吗?” 杨氏听段笙提到自己爹娘和弟弟,眼睛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当年不得已从绿柳镇远嫁大山村,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爹娘和弟弟到底怎么怎么样。这些年困在段家不知道那些人这些年还有没有去骚扰爹娘,杨氏心里不由升起担优。 “那就去看看你阿公阿婆,你进山要小心!” 最后段笙在杨氏千叮咛万嘱咐下进了山,而杨氏也决定到附近见一点柴,不但做饭要用,现在早晚渐渐开始冷了,晚上也可以烤烤火。 段笙手里拿着一支石枪,这支石枪是他前两天随手磨得,枪头磨得尖利,用结实韧性好的树藤,紧紧绑在一根木棍上,剥了皮的木棍入手光滑,整支枪立起来比他还要高出一些。 段笙快速的穿梭在林间,精神力辐射而出,精确的寻找着猎物,不管是什么都逃不开段笙的精神力。 不一会儿,段笙手里就提了一堆猎物,有好几只野鸡和野兔,还有一只狍子和一只灰毛狐狸,全都只是断了腿或是敲晕了,他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不过钱嘛最好多多益善,他准备往深处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野猪,大狍子,要买的东西多,银钱多点才凑手,去一次镇上真心麻烦。 段笙把猎物用树藤拴住脚,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准备回来时一起带走。遇到狼段笙选择了避开,不是弄不死它,而是狼这种动物群居且特别记仇,他招惹一只,只怕其他狼随着气味找下山,他自己倒不怕什么,但怕它们遇上杨氏,所以安全起见段笙都没对狼下手。 他的运气很不错,没过多会儿,就遇到了两只鹿,一只体型很大的雄鹿和一只略小的雌鹿, 太棒了!段笙眼睛发亮,即使是新纪元时代已经没有鹿这种生物了,但是依然留有关于一些地球世纪的动植物记载,鹿就是其中一种最补的,并且身上多处具有药效,这应该能卖不少钱。 两只正在准备创造下一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颗石头同时打断了后腿,然后快速上前用树藤绑住两只鹿没受伤的前腿,一直都是用石头就能解决,所以石枪一直都没用上。 山路不平多石子树枝,段笙怕拖坏了皮毛,两只鹿敲晕叠在一起,一手抓前腿,一手抓火腿的扛着往先前放猎物的地方走,之后又扛又挂的带着猎物下山。 杨氏看这么多的猎物,想到路远到时肯定不好带,就准备去村里租牛车,段笙也觉得有牛车要方便一点,就让杨氏提两只兔子去抵车钱。 “娘是一个铜板没有,也只有用野物抵了,不过不用两只,平时从村里到镇上跑一趟牛车,也就能赚三十多文,一人一文钱,还累牛的很,一只兔子大概也能买四十文,一只就够了。”杨氏真是没钱付租金,她现在也许还比不得叫花子呢,那叫花子也许还能从鞋底找出一个铜板,可她却一个铜子儿也没有。 “娘,你忘了咱们现在是啥名声了?多提一只去,多了好处,也不怕没人不借。对了,趁您去租牛车,我再进山一摊。” 杨氏想了想,觉得儿子说的对,就提了两只兔子,走前又吩咐段笙一定要小心。 这次段笙换了一个方向进山,同样的看见能吃的会动的就扫荡起来,除了狼避开,其他不管什么都不放过,除了野鸡野兔,还捉了几只大如兔子的竹鼠,这一次虽然没遇到狍子和鹿,但却遇到了一只野猪在找食。 野猪皮厚,只战斗力挺强,所以这次用到石枪,直到弄残了三条腿,野猪这才再也动不了,段笙才注意到野猪倒地的地方,有一株被压倒的人参叶,这时的段笙才突然意识到今天光顾着打猎,居然没想起来草药也是可以卖的! 段笙小心的把人参刨出来,他也不知道这参到底多少年了,反正比他见过的人工种植的人参要大多了,人参须子也很多很长。 而且人参也不多嘛,这几天他都只见到这株,看来这儿野物多的后果,就是直接造成珍贵的药材被啃食掉的下场,这些动物真是太会吃,太享受了! 第11章 【11】 段笙凭着感知挖了不少草药,都是捡着能量强的挖,能量强年份自然就高,没多久就找了一堆的药材,太多不好拿,他就脱了衣服兜着,因为野猪太大,其他东西也很多,所以这次他决定跑两趟,第一趟先提了草药和那些小型猎物下山,下山后又重新拿了一件衣服穿上,那衣服依然满是补丁,第二趟才扛了野猪下山。 等他第二次下山,杨氏已回来了,小屋外面停着一辆牛车,杨氏和一个老头正搬着猎物。 老头先看到的段笙“笙哥儿回来了” 老头看看段笙扛着那头俨然比段笙大几倍的野猪,居然没被压垮,眼睛瞪得老大,知道段笙走进,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好小子,这么大的野猪,老头子我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猎物,笙哥儿果然长大本事了。” “笙儿运气好,遇上他师傅,不但病好了,还习得了武功,之前这些野物,我是想也不敢想的,想不到今时今日,笙儿居然能够有次本事。”杨氏满心的感叹。 “福气,这是他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王秀芬那都是唬人的,我和我家老婆子是不信的,你们别放在心上,今后好好过日子。”段笙好像记得赵氏念叨过王神婆就叫王秀芬。 “我和我娘都没放在心上,从今往后自过自的日子,也没碍着谁,对了,以前我都喊您李爷爷的,不过既然不是段家人了,以后还是按我娘这边的喊,以后喊您李阿公。”段笙直接把野猪放牛车上。 “不过是个称呼,喊啥都成。” 段笙笑了笑继续搬着猎物“李阿公,晚上我们可能不回来了,您是自己先回来还是在镇上住一晚,要不还是在镇上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到时住客栈的钱我替您付。”这李阿公是今天在段家帮他们说话的杨婆子的老伴,人很和气,平时没事做就经常用牛车带人进镇,赚点花销。 “这乡下人哪住得起客栈,那花费太贵,就不用了,到时送你们到镇上,我就抓紧时间回来,我随你们一起去也是怕你们不会赶牛车,到时就别浪费钱了。” “不浪费,等这些卖了,我们就有钱了,到时看吧,如果晚了,那就在镇上住一晚。” “哎,行,到时看,如果还早就回,晚了,就住一晚。” “这么多东西太招眼了,还好我带了张草席,来,盖严实了,村里嘴碎,不老实的人不少,小心点好。”李老头段笙一人拉一角把猎物盖上,母子俩也上了牛车,坐在车辕上,脚也可以压着草席,以防草席滑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牛车一路摇摇晃晃走着,经过村里,不少人都好奇牛车里装了什么,村里人可不认为车里的东西是段笙母子的,所以都没理他们,向李老头打听,不过李老头也不告诉他们,有那不老实的,想要掀开草席偷看。 却被段笙恶狠狠的一眼瞪得缩回了手“东西又不是你的,瞪什么瞪!哼,果然是煞星投生的!” 还好那些想偷偷看的到底没强行拉开草席,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段笙煞星这个名头,只不过是顾忌李老头,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李老头经常用马车带人进镇,他们都怕闹僵了下次想进镇,李老头都不带他们了,还有一点就是李老头家有几个儿子孙子都长得又高又壮,到时惹了人家一个就顶人俩,这不是诚心找不自在嘛! 出了大山村不久又从窝塘村边上过,段笙无奈了,这牛车实在太慢了,不过东西太多,用牛车不行,这古代的交通工具,不管是驴车还是牛车都超慢,只怕只有马车速度还算快,不过马啊,比牛和驴精贵多了。 终于晃到了绿柳镇,段笙第一次来绿柳镇,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镇子叫做绿柳镇,那是因为镇上沿路而来种着不少柳树。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小集已经散了,关于大集听李老头说已经过了,七天一大集,如果想赶大集的话还要等五天,小集天天早上赶,不过人少的很,大部分都是只是镇上的人。大集七天一次,附近不少村子的村民,都会赶来买卖东西,也有别处来的游商,非常热闹。 那么多猎物,现在只有卖到酒楼和镇上的大户人家,段笙最后还是决定到酒楼,毕竟酒楼的用量大,收购量也大,应该能全部买下他的猎物。 牛车停在“回味楼”旁,段笙让娘亲坐车上等,听说古代女人不能够抛头露面?不过他自己去就行,跳下牛车,进了酒楼门。 杨氏现在是万事都相信段笙得很,都快忘了他还是小孩一个。 迎面而来的活计年纪不大,看见段笙也没嫌他穷酸就立刻赶出去,反而和气询问段笙。 “小哥儿是吃饭还是有事儿,还是找人?” “我不吃饭,有事儿找掌柜的” “小哥儿能说说是什么事吗?” “我有一些猎物,活的,很多,比如说鹿,野猪,狍子,野鸡,野兔……” 伙计一听有这么多的野物,而且还是活的,立马说了声稍等,就跑去喊掌柜。 掌柜闻讯而来,他现在缺的就是大型野物,野鸡野兔经常收得到,大型猎物就很难收到,这年头猎户属于高危职业,所以猎人就稀少,大型野物也不容易猎到,动静大了还会引来狼群或老虎,除了祖辈都是猎户家,或是实在缺钱会去冒险之外,大部分人家都是以种地为主,闲时才会到外围设几个陷井,做几个活套,有没有收获看运气。 而且,他听伙计说都是活的,活的就代表新鲜! “我就是这回味楼的掌柜,就是你说的你有活的野物?还很多?”回味楼的掌柜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身材瘦小的小男孩,心中满是怀疑,但面上一点没露。 “就是我。是不是看过就知道,猎物全在外面的牛车上。”段笙也不在意这掌柜的打量,东西能卖出去就行,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这生意决对能成。 回味楼掌柜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端着大人架子的小孩,有趣极了“鄙人名叫高有财,你叫我高掌柜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几岁了?有没有七岁?你家大人在外面?” 段笙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掌柜一眼“我家大人是在外面,我叫段笙,而且我十岁了,我能做主!” 高掌柜觉得他从小孩眼里看到了幽怨? 其实段笙是挺幽怨的,十岁的年龄七岁的身材,真是够了!一点都不威武!必须狠狠的补! 杨氏下了牛车,拘禁的与掌柜见礼。 段笙掀开草席,露出牛车里的东西,高掌柜看了,连道几个好“居然真的都是活的,太好了”他翻看了一下,都只是伤了脚,除了野猪伤得重,留了不少血,看起来有点焉,其他的至多破了点皮,甚至养养绝对能活蹦乱跳的,最让他喜欢的是两头鹿。 “这些我全要了,因为全都活着,就给你多算点,以后如果还有一定还要卖给我”现在他也看出来了,还真是小孩做主,只是他奇怪哪里来的这么多猎物,怎么捉到的? “只要价格合理,以后一定会来。”潜意思就是你给少了以后就不来了。 高掌柜呵呵一笑,拿起随身所带的算盘,开始拨弄。 “那你就放心吧,我们回味楼的信誉很好,不会欺你,恩,野鸡三十五文一只,有十只;野兔四十五一只,有四只;足鼠这个不如野兔卖得好,三十文一只,有八只,这里一共有七百七十文,也就是七钱零七十文;这些零散的先给你”说着把七钱银子,和七十枚铜板数给段笙。 “咱们接着来,这只狍子八两,这里有只有一只;野猪因为比较大算十二两,这只灰毛狐狸,肉不行,皮毛色虽不好但也值五两,最后就是两头鹿,公鹿比较值钱,五十八两,母鹿就便宜多了,二十五两,一共一百零八两。” “段小哥要现银还是银票?” “现银” 因为银子太多,高掌柜身上没带这么多,所以回了酒楼拿银子,不一会儿就把银子拿来了。 而李老头吃惊居然卖了这么多银子,不过李老头是个心宽的人,也不眼红,人家凭的是自己的本事,那是眼红不来的。 段笙收好银子,又跟着牛车去了后门卸猎物,段笙帮着把大型的猎物搬进院子。 一众后院伙计和高掌柜,全惊呆了,怪力小孩! 高有财高掌柜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你看随便来一小孩就是厉害人物,怪不得人家能有这么多猎物! 卸完猎物,李老头看时间还早,坚持要回去,只怕家里人当心,最后段笙母子只能别了李老头。 段笙把依然用他的衣服兜着着的药材,拿到药铺估价,人参已到百年,卖了三百两,其他的卖了六十七两,段笙要了三百两的银票,六十七两的现银,加上卖野物的钱他现在有现银一百七十五两七钱外加七十个铜板。 “娘,先去看阿公阿婆和小舅舅吧,东西等回去的时候再买。” “好,先去看你阿公他们,自从十五岁那年出嫁,我已经十一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娘,这些年阿公阿婆和舅舅难道没去段家看你吗?”小段笙曾听过母亲杨氏讲过娘家,语气是充满怀念与眷恋的,看得出阿公阿婆对母亲非常好,但又为什么不去看自己的女儿? 第12章 【12】 “你阿公阿婆去看过我两次,你阿公是秀才,你阿奶当初就是贪图这个秀才名头,才让人上门说亲的,哪知我与你父亲成亲没几天你阿公伤了腿瘸了,不能继续烤功名,而镇上的私塾因为你阿公身有残疾,也不愿意请他教书,你阿奶知道后非常后悔结了这门亲,但已经成亲,后悔也晚了。”杨氏顿了顿,眼眶泛红“你阿奶她……每次只要你阿公阿婆去看我,就在门口堵着你阿公阿婆骂,后来我不愿你阿公阿婆受这样的苛待,就让他们别去看我了,而我也被你阿奶拘在段家不准回娘家,她就怕我帮衬娘家,这就是你阿奶喜欢磋磨我的大部分原因。” 段笙眼睛眯了眯,赵氏那老婆子,果然不应该让她的日子太过轻松! 杨氏顺着记忆的路,带着段笙来到一扇斑驳的门前,她心如擂鼓,踌躇着上前敲敲门。 “你们是?”门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疑惑的打量段笙母子。 杨氏在开门那一刻就呆住了,这人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 段笙看杨氏没反应,就上前问道“这里可是杨达文,杨秀才家?” “哦,原来是找杨秀才啊,你们说的杨秀才早就搬走了,现在这里是我家。” 段笙眉头微微拧了拧,那妇人看见他们是眼里闪过的是嫌弃,这可以理解,毕竟他和他娘衣服堪比乞丐,而提到他阿公时这妇人的眼里闪过的是不屑,他看得非常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而且阿公他们怎么会搬走? “大娘可否告知杨秀才现居住在哪里?多谢!”段笙对妇人抱拳施礼。 那妇人甩甩帕子“又不是多大的事,告诉你们也无妨,那杨老秀才现在住在西街,到哪儿一问就知道了,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他们自己都揭不开锅了,哪还能管得了你们!”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砰’地关上了门。 杨氏嘴里不停地念着“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段笙看着她竟是魔怔了,他急忙摇了摇杨氏,大声喊了一声“娘!” “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去西街看看就知道了。” 杨氏回过神拉着段笙就往西街走“西街是绿柳镇最破落的地方,那里住着的都是非常穷困的人家,你阿公阿婆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还算不错,刚才那里是你阿公的房子,一进的院子,算得上是祖产了,怎么就换了主人?” “等等,娘”段笙突然想到一个他们俩都遗漏了一件事。 “怎么了?” “我们没买礼物,空手去不好吧!那妇人没必要骗我们,所以还是先买了礼物再去西街找阿公阿婆。”段笙无奈了,两人居然都没想起这茬。 “对对对,这么多年没来看望,怎么能空着手!” 母子俩现在也有钱了,也不吝啬,吃的用的买了不少,至于衣服,这么多年也不知是胖是瘦,买成衣的话没个准头,杨氏决定全买成布料。 杨氏一路问行,好不容易找到杨父住处,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破败的土胚房,墙上补了又补,房子不大却被隔开做两间,房子一旁搭着一个简陋的小棚子当着灶台,而所谓的灶,其实就是用石头垒起来,只能架架锅。 杨氏近亲情怯,踌躇不敢上前,段笙也不催促她,就这样站在她后,这时从其中一间,开着门的土胚房里走出一个身材精瘦,面容苍老发染白霜的老妇人。 “娘!”杨氏一看见老妇人就认出那是自己母亲,段笙的阿婆张秀芳! 老妇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自己门前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两人都是满身的补丁,手上却是提着许多的东西,一看就都是新买的,而且两人都在看着她。 这时已经逐渐有人聚过来,想是闲得无聊,想要看看热闹,这破落的西街居然有人提着不少东西上门,这是找谁? 张氏觉得面前的女人和男孩很是熟悉,越看越熟悉,这时杨氏又喊了一声娘,张氏只觉得脑袋里一道惊雷炸响。 “娘?你叫我娘?你,你是梅儿?” “娘,我是!我是梅儿!” 张氏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枯瘦妇人就是她那秀丽温雅的女儿,她女儿啊,那可是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漂亮的女儿,可是眉眼中的那种熟悉怎么也抹不去,张氏眼泪一下就留了出来,上前拉着杨氏越看越伤心。 “我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些年你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是不是那天杀的赵氏!还是段家其他人?” 母女俩抱头痛哭,语不成调,一旁看热闹的人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这杨老秀才的闺女居然回娘家了!段笙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只好打断两人。 “阿婆,我们进屋说。”段笙拉拉张氏的衣角。 张氏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看了看周围逐渐围成圈的人,拉着两人往屋里走“对对对,我们回屋,这是笙哥儿吧,都长这么大了,你四岁那年阿公阿婆偷偷去看过你,不过那时你还小,肯定都不记得了。” 段笙仔细翻找了原身的记忆,的确有一次,小段笙肚子饿了极了,杨氏却一直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没吃早饭和午饭的小段笙悄悄溜出段家准备去找杨氏,却遇上一男一女,问了他名字后,就给他吃了好吃的包子,那是原身记忆中最好吃的美食,那两人是除了娘亲最好的人。 原来那就是阿公阿婆! “阿婆,我记得的,阿公阿婆给了我又大又香的包子。”段笙抿唇腼腆的笑了。 “好,好孩子”张氏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屋里传出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秀芬呐,外面怎么了这是,怎么听你哭了?” “是梅儿,是梅儿来看我们了”进了屋张氏对着靠里的床上靠着的同样苍老的男人激动的说,好似要把自己的喜悦传达过去。 杨氏进了屋里就看到了自己父亲(#‵′)靠坐在床上,突然快步向前,跪倒在床边,泣不成声“爹,我们来看您了,女儿不孝,这么多年不曾来看过您……” 段笙也跟着跪在了床前“阿公……” “你们这是,好好的跪什么,谁也不怪,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今生还得父女,祖孙相见已是老天开眼了,别哭了,合该高兴才是。”杨达文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想要拉起地上跪着的两人,可是腿脚不给力,动一动越发的疼了。 段笙察觉到阿公的异样,忙起身帮扶“阿公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杨氏听了也紧张的询问,杨达文不在意的摆摆手还“没事,老毛病了,前两年这腿的旧疾犯了,只能躺在床上。” 段笙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疼得厉害,这是不能走了? “爹,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这些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13章 【13】 接下来,两边都各自讲诉了这些年的经历。 段笙母子就不用说了,这些年就光被赵氏磋磨,还好现在断了关系,也赚了些钱,不然那苦日子可就没个头了。 当年镇上的大户刘家独子刘吉,仗着家里有钱,逼迫杨氏给他做妾,那刘吉二十出头,家中早有妻子,且小妾不少,那正室的娘家也是大富之家,刘吉不可能休妻,但又实在喜欢杨氏的颜色,所以就想逼良为妾,以至于杨父逼不得已答应了那时正好来提亲的段家。 虽然杨父秀才之身,但遇上蛮横的刘家,还有不愿惹事的县令,那秀才身份也是毫无用处,这年头到处都是穷死的秀才,又手无缚鸡之力,有道是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不管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可恨的是,即使杨氏已经嫁人,但刘家依然不放过杨父,使人撞了伤杨父的腿,并且拖延了时间致使杨父的腿瘸了,面容有损,身带残疾者不得参加科考,杨父前程断了之后,就只好到街上摆摊给人写信,卖卖自己作的字画,别说什么帮书斋抄书赚钱,那活儿也是要关系的,都是被人包圆了的。 就这样,刘吉还时常派人骚扰杨父,使得杨父最后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再者也因为刘家的关系,无人敢光照他生意,腿疾时不时发作疼痛难忍,只得闲置在家。 段笙的小舅舅杨宗林本来已是童生,但家中穷得无米下锅,读书也成了奢望,又因为刘家根本找不到一个轻省一点的活计,最后只得小小年纪以书生之躯给人卖力气,游走各个商铺拉活卖力气扛货! 毁灭性的打击在五年前,杨宗林考中秀才之时,一外地游商设局杨宗林,让他卸货时脚滑摔碎了一个瓷瓶,那商人声称那瓷瓶乃是古物,价值千金,揪着杨宗林赔偿,杨家三口并不懂这些,又有刘家在后推波助澜,最后杨父只得卖了房契,地契和家中所有物什用以赔偿,逼得三人落魄街头才罢休。 现在住的泥胚房还是杨父曾经接济过的一个孤寡老汉的房子,老汉已到天命之年,也不怕得罪什么刘家,让杨父三人住下,只希望等他死后,杨父可以帮他埋了立块碑,别做那孤魂野鬼,那老汉果然还没到一年就死了,杨父按照他的遗言帮他处理了后事。 这么多年过去,杨父的腿疾越来越严重,就这两年,几乎大半时间都在床上渡过,只能靠张氏绣花和杨宗林平日扛货所赚的银钱艰难过活。 在张氏讲诉的过程中,段笙一直低垂着眼皮,所以谁也没看到他眼中翻滚的暗涌,一片黑雾里,随着张氏的话不时闪过利光。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五年前舅舅之所以中招,应该是刘家的手笔,毁掉杨家,没有家资就等于没有路费,也就参加不了乡试。而接下来再次的三年一考的乡试,舅舅肯定也是因为某种原因错过了,是怕杨家崛起?那为什么不直接像阿公一样弄残舅舅不是更好?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刘家啊他是不会放过的! 段笙这人因为前世的原因,不擅长与人接触交际,感情也并不丰富,但如果真的在乎了,也十分的护短,所以这刘家已经被他列入了黑名单。 段笙看着这里槽糕的环境,想到现在手里有钱,看来盖房势在必行,倒是在哪里盖段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就在大山村买地盖房,主要是因为他大山村的那几座大山,而且村里买地便宜多了,到时接阿公阿婆和舅舅去住就好。还有就是镇上不管是重新建还是买现成的,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花费得起的。 段笙也不打扰母亲和阿公阿婆叙家常,打听了舅舅今天在哪里干活,段笙决定去看看,听说舅舅的书念得很好,即使是现在也没有放弃,阿公依然在教导舅舅,那么现在有他在,舅舅继续安心念书就好,到时参加明年又一次的乡试,还很年轻的舅舅怎么能放弃呢。 今天舅舅在粮店干活,一路问行,终于找到了正在卸货的舅舅杨宗林,要问段笙为什么知道这些人里谁是舅舅杨宗林,那是因为阿婆张氏说过舅舅与杨达文和杨氏很像,不只长相,还有一种温雅的气质,段笙走向正费力搬运货物,气质却依然明显不同于旁人的清秀男子。 “舅舅” 杨宗林看着站在面前的瘦小男孩“你为何叫我舅舅?” “因为你就是我舅舅。” 杨宗林听言,仔细看面前男孩的五官,越看越熟悉。 要说段笙不像老段家的浓眉圆眼,也不像他阿公阿娘舅舅杏眼柔眉,却像极了阿婆张氏的厉眉桃花眼,这就是所谓的隔代像。 “你是姐姐的孩子?是叫笙儿,是吗?”杨宗林终于想起来,这孩子眉眼像极了他娘,他娘也是这样的厉眉挑花眸,人都说他娘的眉对于女子来说太过凌厉,但娘从来不在意,他娘曾骄傲的说她祖上曾是武将之家,人人都生有一对厉眉。 “对,我是笙儿,我娘是你姐姐,所以你是我舅舅,舅舅回家吧,我娘也在呢” “可是我活儿还没做完呢,你先回去,舅舅做完了再回。” 段笙拉着杨宗林直接就走“别做了,舅舅以后都不用做这些粗活了,有侄儿在,舅舅的手还是留着继续做文章,明年好考个举人。” 杨宗林无诧异侄儿怎么有这般大的力气,他居然毫无反抗之力,书生舅舅回头看身后窃窃私语的帮工,无奈了,看来活是做不成了,这个东家不是大方之人,定要诬他偷懒,赖了工钱。 “哎,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不做怎么过活,再者,舅舅这手能做活也能做文章,并不矛盾。” “那就养精蓄锐做更好的文章,侄儿现在有本事了,舅舅安心念书就是。” 杨宗林看着自己侄儿比他还破旧的衣裳,他记得侄儿如今虚岁十一了吧,可怎会如此瘦小,不由眼睛发酸,只当侄儿童言童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和谐温馨,给古道绿柳渲染上一层暖色。 第14章 【14】 段笙晚上和阿公舅舅挤一张床,杨氏和张氏挤一张床,白日里,杨舅舅被段笙的现场碎石表演说服了,没有再去干苦力,在家与杨父讨论学问,张氏和杨氏两人拿新买的布料做衣服,这时段笙才知道原来母亲的手艺很是不错,做的快不说,而且针脚细密好看。段笙倒是成了唯一的闲人,之乎者也他不懂,做衣服他更不懂,只有晚上趁阿公睡着时,用元气帮他疏通蕴养腿部经脉,母子就这样在杨家一直住到了赶大集的日子。 大集这天早上,段笙和舅舅先一起去了卖牲口的地方,段笙打算买头牛,以后就不用老去租别人家的了,牛这东西他不懂,舅舅这些年到是听人讲过一些,段笙看着舅舅看牛,在一旁咂咂嘴“嘛,所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生也能懂看牛。” 最后杨宗林看中一头小母牛,体型虽小了点,但长得很壮实,主要是非常温顺,比壮年牛便宜,比老牛贵一点,价钱适中,段笙也觉得不错,牛花了六两,牛车买了辆新的,花了一两多银子,牛车其实有卖旧的,只要一两不到,但段笙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买了新的。 牛车有了,接下来就是大采购,碗筷瓢盆,水壶菜板,其他木制品像柜子,桌子之类的已经在木匠师傅哪儿订做了,不过一时半会儿做不好,而且太占地方,所以段笙让师傅慢慢做,等房子建好了再来取。油盐酱醋,各种干菜,豆类都买了不少,段笙喜欢吃米饭,所以粮食以大米为主,面粉为次,杨舅舅在一旁看得咋舌,十石大米!心想侄儿这是要提前存过冬粮?其实段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段笙能吃得很,第二嘛,其中还包含了给杨家的一份。 段笙两袋子棉花,冬天做棉衣用。买了四套被褥,天冷下来点厚一点,舒服,还有一点,暖和!衣服没买,只买了布料针线,到时杨氏在家如果闲不住就做做衣服,听说做鞋特别伤手,所以段笙买了做好的鞋子。 段笙还为母亲和阿婆各买了一支银簪,母亲杨氏的是一支蝶恋花,阿婆的是一支福寿簪,段笙看着一旁的玉簪,想到有的男子也用簪子束发,所以他给阿公和舅舅各买了一支玉簪,玉质虽普通,但样式却雅致。 又去了笔墨斋,买了三套品相中等的笔墨纸砚,其中纸是最费的,所以买了很多,读书果然花费不小,只是这些段笙就花了十三两,三方砚台九两,三只兔毛笔花了二两多,三块墨条花了一两多。段笙花钱爽快,而且力气大,杨宗林根本阻止不了。 “舅舅不必介怀,阿公阿婆和你都是段笙的长辈,孝敬你们是应当的,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舅舅要相信侄儿的本事,赚的绝对会比花的还多!”即使到现在已经陆续花了四十两银子加上,可段笙毫不在意,人生是用来享受的,没有条件时,那是无可奈何,既然有条件享受,为何要拘着? 杨宗林看他的确是真心实意,而且他现在也了解了一点自己侄儿的性子,随性,大方,如果他过多推让反倒不美“那舅舅就多谢侄儿了” 两人接着逛,段笙从游商手中买了三百多个白色小瓷瓶,大约有指长,好携带,这些小瓷瓶是用来装提取的草木精华,镇上也有卖,只不过量太少,而且太引人注意,虽然段笙可以用干树枝树叶之类的储存,但这种方法能量容易挥发掉,得不偿失,其实玉瓶更好,但是那花费现在他还承受不起。 回去之前段笙去铁匠铺取了几天前定做的东西,锅,菜刀,锄头,镰刀等家里常用的,匕首和庖刀这些他经常上山用的到,看做得还不错,段笙满意的付了银钱。 段笙把米粮卸了一些给杨家,与阿公阿婆舅舅告别后,母子俩就拉着满车的东西回大山村了。 杨达文的腿经过这几天的蕴养,好了不少,勉强能下地了,也不像以前那样痛得厉害,段笙母子要走,他硬是要起身相送,杨家老两口红着眼眶,看着段笙送与他们的东西,簪子,笔墨,干菜面粉,足有四石的大米,心里如大冷天喝了一杯热水一般暖贴,也为自己女儿高兴,段笙有本事,做母亲的终是苦尽甘来,连他们也沾了光。 段笙母子回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多会儿,全村就传开了,被赶出段家的煞星母子发财了,带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回来了,村里有的人幸灾乐祸地就笑了,老段家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而且老段家更像煞星才是,当初克得人家母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人家才出了段家马上日子就好过了,那煞星是段家才对! 而有的人眼睛一转,歪心思就出来了,就一母子俩,弱的弱,小的小,到时东西收守不守得住还两说! 张大山两天前听说了段家的事,这两天就一直在段笙大的小屋周围蹲守,心里急得上火,今天终于等到了母子俩,顿时松了一口气,段笙早就感应到了张大山,也不点破,尾随着母子俩的几人看到了段笙母子的住处才慢慢散了,这时段笙才出声。 “大山叔,出来吧。” “笙子,咋知道我在这里?” “啊,我看见了!” 张大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偷偷看了杨氏一眼。 杨氏不是笨的,张大山对她的心思,她隐约能感到一些,以前段家压得她喘不过气儿,没那精力多想,现在人轻松了,再被张大山这么一看顿时红了脸,手足无措起来 “娘,你把被褥铺一下,东西我来搬,大山叔帮忙!” 杨氏看儿子替她解围,便忙收拾起屋里来。 大山和张大山一边卸东西一边聊天,两人都是力气大的,很快活儿就干完了。 “大山叔会不会垒灶,帮我用石头垒个灶” “我会弄,放心吧,这个简单得很。” 段笙在一旁帮忙,看杨氏在屋里,这才小声说“大山叔,还敢娶我娘吗?” “敢,怎么不敢?”张大山眼睛一瞪。 “我们母子都带煞,你不怕?” “我不信那一套,再说了,我也是克妻煞星,你说你怕不怕?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娘,喜欢好多年了,以前没机会,现在又机会了,笙子,你应不应?”张大山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的看着段笙等他的回答。 “我应不应不算数,我娘应了才算数,这事儿我看我娘的意思,而且现在不适合我娘马上嫁给你,这刚离了段家,如果就嫁了,难免要受人诟病,我娘以前太苦,以后的日子,我希望她过得舒心。”段笙同样非常认真。 “你说的我懂,我愿意等!”张大山又继续手中的活儿。 “但愿你说到做到,我可是记着呢。”段笙拿出他买的小瓷瓶,往腰带里塞了不少,拿起匕首插在腰上,手拿石枪“娘,我去猎只野鸡兔加餐,你在家里呆着,有重活让大山叔干,如果闲着无聊,你就做衣服,我买了不少布料,以后咱们天天穿新衣服!我走了啊。” “去吧,小心点,记得早点回来!”杨氏急忙跑出来,对着已经快走的段笙嘱咐到,看到一旁忙碌的张大山,杨氏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急忙退回了屋里。 而这时的杨家,张氏在屋里翻看段笙今天买的笔墨纸砚,突然响起一声压抑的惊呼,杨家父子,急忙凑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 原来那装笔墨纸砚的竹箱里,塞了一锭十两的银锭,杨宗林回过神“肯定是笙儿放的,只有那小子会这样做。” 第15章 【15】 段笙也没在山里多待,提取了一些比较有用的草木精华和一些毒素,毒素有时也是很好用的,最后猎了两只鸡,还收获了一窝野鸡蛋,就收拾着下山了。 野鸡和野鸡蛋留着给杨氏做菜,段笙提着另一只野鸡去了里正家,村中人看着段笙手提野鸡,都惊奇不已,都猜测段笙是从哪儿得来的,有那赖子上前想抢鸡,说到底是根本没将段笙一小孩放在眼里,年纪小,没靠山,抢了就抢了都不避人! 段笙不屑的冷哼,以为他好欺负,不自量力!手中的石枪猛的脱手而出,‘砰’的一声,石枪斜插在那赖子的脚尖前,枪柄因大力震动还在颤,众人一看,那石枪多一分就能□□脚掌! 别说围观的其他村民被惊住了,那当事人赖子兄差点吓尿!惊得脚软,只怕动一下就得趴地上去,脑袋上在那瞬间就冒了一头冷汗,脸上前一秒得意的表情也惊愕的扭曲了。 “呐,下次插脚好不好?”段笙嘴角一勾,十分温和的询问,好似在与那赖子商量,眼睛却轻飘飘的扫了周围的人。 众人齐齐缩了缩脚,好可怕!果然是煞星吗! 直面面对段笙的赖子,整个人都更不好了,好阴森!!!腿颤抖着挪了一步“你~你等着……” 段笙轻嗤,那赖子羞恼,退了两步掉头就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颇有余音绕梁三日之势…… 段笙没理其他人,拔起石枪,提着野鸡继续往里正家去。 人群里段家老二段明强本来也想上前抢来着,却被那赖子抢先一步,不过他现在正庆幸刚才上前的不是他,那小崽子狠着呢,可不会管是谁。看着周围的人投过来的嘲讽眼神,段老二又愤恨起来,听说那母子俩拉了一车的好东西,小/贱/种居然不拿来孝敬长辈! 段老二明显是忘了,段笙母子已经不是段家人了…… 到了里正家里送了野鸡之后,段笙询问了断亲和休妻备案这两件事,里正孙老头言已经办妥,本朝对妇人极为宽厚,丧夫,和离或被休弃的妇人都可以单独立户,所以里正直接帮杨氏立了个户,段笙归到杨氏户下,说到底是里正孙老头心里有愧,段家实在是窝子麻烦精,谁也不想沾,所以当初只得任由母子俩净身出户,他这次帮忙立户也是弥补一下,怕段家以后找借口纠缠母子俩。 段笙知道段家以后如果再纠缠也是没理的,以后敢上门就打出去,现在他们可不是他段笙的什么长辈了! “里正爷爷,这次我来还有一件事。” “啥事?” “我几天前进山猎了些野物进镇卖了,得了点银子,现在我和我娘住的地方,只是我随意搭起来的棚子,所以我准备买地建房。” 里正看了看段笙手中的石枪,那枪头尖利,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磨出来的,也不知是谁做的,如果是段笙做的,那他还真有进山狩猎的本事,以前只知他病弱,没想到病好了有这等本事!难道那煞星的说法是着真的? 不过听王神婆说只要不一起过活就没事,里正放了心“你准备买哪里的地?大概要买多少?” “村外往山上走的方向,把我们娘俩的棚子圈进去,恩,做个整数一亩刚好。” “一亩?太多了吧,那地泥土板结极贫瘠并不适合栽种,建房也用不了这多……” “并不多,到时我要围个院子,自然越大越好,要不是银钱不多,我还想再多买一点圈起来建个大花园!”段笙也不管里正的奇怪眼神,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里正见劝不了,也不再多事。 里正当即抓紧时间找人丈量土地,段笙才花了一两多银子就把地买了下来,段笙当时挺诧异怎么会这么便宜,里正解释这块地属于荒地,荒地贫瘠石子较多不适合栽种,所以才如此便宜,如果是良田的话,那就贵多了,这也是为什么良田是农人命根子的其中一个原因。 段笙让张大山帮忙找建房子的师傅,工人,张大山自己就经常帮人到处做活,建房这活儿他也做过,建房师傅他认识,工人他也相熟不少,都是些实诚能干的,所以张大山让段笙放心,全包在他身上。 张大山趁天还没黑,跑了各家,先是大山村,再是窝塘村,因为段笙事先要求速度要快,保障质量的同时越快越好,所以张大山最后联系了三十多人,其中就有杨婆子家两个儿子和两个年纪最大的孙子,段笙还请了杨婆子来帮母亲做饭,中午供大家一顿饭,每人一天付十五文一天,比别人家还多了三文钱,就为了调动工人们的工作热情,几人性情都不错的实诚人,听说加了工钱,决定到时候干活要更加卖力才是。 房子准备建在娘俩现在住的棚子旁边,要问为什么段笙要买这里的地,而且就近建房,那也是为了杨氏,白天他进山不在家,旁边有这多的人干活,特别是张大山在,有事儿肯定能护着,这样他也放心多了。 段笙交给张大山四十两银子,工人的工钱和要用的材料都让张大山看着办,房子要怎么建段笙也不懂,要求就是房间要多盖几间,房间里不要床,要盘火炕,再往北边去,听说许多人家前些年实行起了睡火炕,这里冬天也下雪,他现在寒暑不侵,但杨氏不行,盘了火炕到时杨氏睡着也暖和。还有牛棚马棚什么的也一起弄了,最后一点也最重要,要弄个高高的围墙,这样也安全些,防狼防盗防段家! 建房师傅一听,也拿不准段笙要怎么建,就把随身的几张图纸拿出来让段笙选,段笙看了之后发现什么几进几出的忒麻烦,最后决定就建普通的四合院,做个大门连着围墙把四合院圈起来,前院不用多大,铺起石板小路,房子后面个弄个大大的菜园子。 段笙手中还剩十两不到的现银,他全都交给杨氏,让她负责工人的伙食,差什么在村里收点就是。 第三天中午,大家在热火朝天的打地基,段老二的媳妇王宝珠就带着两个儿子,美名其曰来帮忙,其实就是想吃白食,可吃白食也就罢了,大家最多说一声她厚脸皮,可还要工钱?那就是无耻了! 杨氏人温和,再气也骂不出什么来,王宝珠越发得意,二房俩小子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瞪着眼珠子。 杨婆子一看不对就跑去叫人,王宝珠当初也是怕那煞星名头的,可是看这些人干了两天都没出什么事,这不胆子就壮了。 “我说姓杨的,好歹也曾是一家人,同做过老段家的媳妇,怎么别人你都给了工钱,怎么就不给我们,做人别那么没良心!” 杨氏气得眼眶发红“我怎么没良心了?我又没请你们来,况且你们啥活儿都没干,来要什么工钱,要不要脸!” “我看你王宝珠就是个不要脸的!笙子他娘,不用理这赖婆娘,俩臭小子瞪什么,信不信我揍你们!”张大山早注意到了这边,看那母子三人一直不走,好像还吵起来,马上就过来了。 段锦武和段锦功看对面那又黑又壮的男人狠狠地瞪着他们,脖子忍不住缩了缩。 王宝珠一点不怕,轻佻的拿手指去戳张大山“哟哟哟,你谁啊,来老娘面前装大蒜,再说了管你什么事,还是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大山眉头紧皱,一巴掌拍开王宝珠的手“大家都是干活拿工钱,你说说你们母子三人干了什么,什么也没干你要什么钱?” “王宝珠!男人也是随便碰的,你男人没用,没压够你是不是,来这里发骚□□!要不要老婆子把你男人找来看看他这浪婆娘!我呸!也不知道你身后的那是谁的种!张口便赖钱,老段家这是穷得让你这媳妇来这儿卖呢?”杨婆子看张大山在,也不急了,真动起手来,那两小子绝对不是张大山的对手。 王宝珠这戳人的毛病一直都有,以前就经常戳小段笙,戳杨氏,戳段老二,平时戳戳自己男人没什么,不过要是戳到外面男人身上那就是不守妇道了,别管戳还是摸,反正就是碰到了。 王宝珠这下有点慌了,在家戳习惯了,一时顺手了,要是段明强那混子知道,还不打死她! 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死鸭子嘴硬,王宝珠打算贯彻到底“死老婆子,关你什么事!我就戳了又怎么样!叫我男人来,刚好把我男人那一份工钱也给了!呸,就是一群帮人干活的奴才!” 张大山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往王氏脸上狠狠揍一拳“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结巴了”王宝珠不屑的看了看张大山捏紧的拳头“哟,还想要揍我啊?你揍啊,你倒是揍啊,呸,本事不大,还敢出头,想吓唬老娘,你啊~~”王宝珠正对着张大山,跳着脚越骂越来劲,哪知突然胸口剧痛,就飞了出去,段锦武两兄弟突遭横祸,被王宝珠压在了下面,母子三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刚从山上回来的段笙刚好遇到这一幕,瞬间加速,毫不客气的给了王宝珠当胸一脚。 第16章 【16】 段笙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宝珠“我可没有不打女人那一套!听说你来要工钱?恩?” 王宝珠也不知为什么,明明这小子说话慢悠悠的,可她就是觉得面前这小子很可怕,令人不寒而栗,可到底是欺压了杨氏母子多年,人性的贪婪和潜意识里的习惯让她渐渐忽视心中的不安。 “是,是又怎么样!我们可是看在是一家人的面上,才来帮你们母子监督他们干活的,按理儿我们是监工,工钱可还要比他们高呢!至少得双倍!不,得三倍!”王宝珠揉着胸口呲牙咧嘴的站起来,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对,最后还伸出三个指头比划着。 “呵~三倍工钱?”段笙不怒反笑。 王宝珠见他还笑,以为有戏,眼睛顿时更亮了“对,那帮奴才的三倍!” 这时干活的汉子以为出啥事了,也聚了过来,听到王氏的话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王氏,你说谁奴才!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干活拿工钱的良民,不是奴籍!” “信不信老子替你刷刷嘴!” “一妇道人家来这瞎搅和啥?滚回家去!” 一众汉子爆了,一个女人家嘴怎么那么臭! 段笙却是乐了,这女人这么没脑子真的好吗,呵~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他讹钱,他看起来很好骗?很好欺负? “可以” “什么!怎么能给他,笙子,有我们在呢,她不敢怎么样!”张大山一听段笙这么说,顿时急了。 “可以啊,要多少都可以,不过没有现银了呢,怎么办呢?”段笙顿了顿,突然击掌“对了,我想到办法了,用其它的代替就好!” 王氏一听这可不成,她可是只要钱! 可还没等她反对,段笙就提脚踹在王氏小腿骨上,王氏站不稳跪倒在地“三倍工钱就是四十五文,一脚抵五文,刚踢了三脚那就是十五文,接下来一巴掌也是五文如何?六巴掌就可以付清了哦。”段笙不等王氏反应,迅速扇了她六巴掌。 “三倍工钱够了吗?不够的话我们再来?” 王宝珠被扇得头晕眼花,嘴角流血,脸颊剧痛不已,段笙可是没留情,看王氏的猪头脸就知道了。 段锦武兄弟看到王氏被扇,捏着拳头朝段笙扑去,不过被段笙一人一脚踹倒“真是…记吃不记打!” 众人呆看着这神转折,怎么回事这是?不是挺和气的吗?怎么就突然动手了?完全反应不能啊! 张大山最先回过神来“那个,大家先吃饭,吃完干活!” 大家看看王氏母子,又看看段笙的小身板,人不可貌相,完全不用担心啊!大家也不再担心会出事,该干嘛干嘛去了。 “小/贱/种,你敢打我!” “啊,我就打你了。” “你给我等着,我…段家不会放过你的!” “呵~不放过?我还真不怕!现在,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段笙对着王氏弹弹手指。 王氏眼睛一缩,怕段笙再动手,不敢多留,母子三人跌跌撞撞,骂骂咧咧的跑了。 杨氏当心的看着段笙“这样会不会出事?” 段笙无所谓的笑笑“娘,没事的,万事有我呢。” 另一边,王氏回到段家,马上就在院子里哭嚎起来撺掇段家人帮她报仇。 老大段明文一家,这会儿更加信了段笙是那煞神转世,哪里肯冒头往上凑。 老姑段银巧看王氏的猪头脸,摸摸自己的脸,决定不能用自己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去冒险,还好没人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然决对得吐! 段明强刚吃了饭,懒懒的在床上翻个身,根本没有替自己女人出头的想法,与其去惹那小煞星,还不如饱饱的睡个午觉。 段长东一如既往地缩在主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现,倒是赵氏一如既往的炸了,不过她对段笙这煞星有些顾忌,对王氏可完全没有。 “嚎什么嚎,你这懒货,叫你去地里干活,你死那煞星贱/种母子那去干嘛?”赵氏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王氏“败家精!你自己要去找不自在,还想来叫我们也像你一样晦气不成!你给我老实点,快去干活!” “我还没吃饭呢……”王氏捂着脸嘟囔。 “吃吃吃,就知道吃,赶紧给我滚!” “凭什么就我们母子去干活,你们都不去!” “还敢顶嘴,天杀的懒货,你居然还想奴役自己婆婆,哎哟喂,气死我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懒货!”赵氏提起扫帚追着王氏满院子打,段锦武两兄弟早见情况不对撒腿跑了! 没有了杨氏,地里的活儿也就没人做了,这种情况段笙早就想到了,有时候有的人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段笙在黑夜里刷的睁开了眼,在腰间轻轻划过,脚下无声的来到另一边杨氏睡得地方,手指轻轻在杨氏鼻尖一晃,杨氏就睡得更沉了。 木屋外不远处来了几个黑影,正渐渐往木屋靠近,两个黑影向屋子旁的牛围拢过去,其他几黑影企图打开木门进屋,这时门从里面开了。 “哟,今天月色挺好啊!”今天月色是挺好,至少没用火把照明几人也看清了段笙的表情。 大晚上门突然就打开了,还笑这么诡异,这是要吓尿贼的节奏啊! “你们来找我赏月?” “臭小子,不想死就乖乖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就把你剁了!”还是最先带头的人反应过来。 “哟!还是熟人啊,赖子君,晚上好啊!”段笙冲对面的人挥挥手,随着体术的提升,晚上视物能力也会逐渐提升,现在虽然不如白日,但就算没有月光也能看清楚对方五官,而今天月色不错,就看得更清楚了,领头人身后站的就是那天想要抢鸡的赖子。 “少啰嗦臭小鬼,让开!”领头人伸手便要推开段笙。 “呐呐,真不礼貌!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礼貌吧”段笙瞬间靠近一脚踹出,几人无一幸免“见到我要记得五体投地才礼貌,懂?” 几人挣扎着起来,又被踹到,起来又被踹到,连去牵牛的两人也没放过,求饶也没用,到最后几人干脆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悲伤简直逆流成河,再没有比他们更倒霉的贼了。 “看来是懂了!不错,真是听话。”段笙点点下巴赞许道。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就叫做抓贼游戏。你们扮贼,抓到贼以后要做什么呢?”段笙状似思考,右拳击在左掌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几人知道接下来会遇到的事,才知道原来之前还不算最倒霉。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只要经过平时村里集体开会的大树下,就会看到几个只穿了褥裤的男人,全被捆绑住手脚跪成一排,头耷拉着眼睛也闭合着,明显是晕着的,*的上身写着大大的贼字。 不一会儿,里正闻讯而来“这是怎么回事?快把他们松绑,全弄醒!” 被弄醒的几人抬起头,原来脸上也写着‘贼’字,凭几人怎么洗也洗不掉,脸皮搓得通红,不只是红还破皮了,这样也一丝没掉,几人只得缩在家里,不敢出门,直到半个月后那字才消失,那天夜里的经历使得他们从此一见段笙就腿软,心里直接哭嚎成一片。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一个月过去了,房子也在做最后的收尾,一应家具也在前两天就拉了回来,段笙在这个月里因为伙食好,脸上长了肉,个子也长了一点点,虽然不明显,但总算有进步,身体经过草木精华的改造滋养,是越来越白皙水灵了,段笙淡淡的忧伤了下,一点都没有了上辈子的男人味!他显然是忘了前两天他才刚满十一岁!还是小孩一个! 段笙的异能刚刚升到二级,武者也即将晋级,充满力量的舒爽使他心情一直很好,即使银子已经快用完也丝毫没影响他的心情。 等搬进新家之后,他准备把阿公阿婆和舅舅接来一起住,不但是因为阿公阿婆他们的窘境,还因为这样母亲也有伴,不会觉得寂寞,其实那木屋也被围墙一起和新房子围了进去,正好在特意留起来的菜园子里。说是搬家也就是把东西从后面挪到前面。 段笙在去镇上接阿公他们之前,抓紧时间做了一批香水,其实段笙还可以做许多东西,比如各种效果的护肤品,各种效果的药水和药丸等等,但有时被人知道会太多并不是好事,香水最简单,而且自古香料都十分受欢迎,但现在的香料大多浓烈,甚至有的呛人得很,段笙做的香水十分清幽,纯净接近自然,用这来卖肯定大卖。 虽然其它东西经他调试也能大卖,但人总要有所取舍,祸之开端便是贪婪! 不过每次看到母亲被他做的护肤水,滋补药水保养得如十八岁的娇花一般,段笙还是止不住的得意!上一世不能随意用的异能,现在终于能随意用,还可以制作许许多多的好东西,这样真的很好…… 第17章 【17】 又刚好是赶大集,段笙先把杨氏送到杨家,这才带着自己制作的香水准备去售卖。 要问为什么不直接卖给香料脂粉铺?那就只能怪这绿柳镇太小,小到只有一家脂粉香料铺子,还是杨家的仇人刘家开的,段笙怎么会便宜了刘家! 杨氏帮段笙缝了一件特殊的褂衫,那褂衫表面用布条缝着一个个刚好够装小瓷瓶的兜兜,兜兜缝的干好卡住瓷瓶,使瓷瓶不管哪种角度都无法滑出。整整一件褂衫上布满了小瓷瓶,和货郎异曲同工之妙。 大集人非常多,几乎是人挤人,段笙主要去的是游商比较聚集的地方,众人好奇的看着身上挂满小瓷瓶的的小孩,小孩白嫩水灵,桃花眼柔和了厉眉,小小年纪模样已隐约可见日后的俊俏,就是身上的褂子太奇怪。 “孩子,你这些都是些什么。”一个面目慈和的妇人好奇的问段笙。 “这平里的叫做香水,这些瓷瓶里装着的都是特制的香料,一种散发着清香的液体,比香料更自然,更加吸引人!”说着段笙取出了其中一瓶,轻轻转开木塞,顿时一阵清香飘散开来,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 “而且香味有许多种,适合女子的花香,果香,也有适合男子的草木香,只要一点点就能保持两天香味不散。” 那妇人和旁边靠的近的几人眼睛顿时一亮,从来没有闻过这样清幽自然的香味,熏香多是浓烈,干花香味又比不得新鲜时候的纯正,这香味是那些香料根本不能比的。一时之间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纷纷都向段笙询问价钱,听说要二两银子一瓶,穿戴不好的人顿时闭口不言,像看疯子一般看段笙,穿戴好的面上也有些犹豫,那么一小瓶太贵了! “这香水用量并不大,只要轻轻点一点儿,抹在脖颈上或耳后,只要不特意洗掉,香味至少能保持两天之久!所以别看那么一小瓶,却可以用很久,只要平时注意塞紧木塞子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浪费,而且这种只有我这里有一些货,别家可没有,错过了只怕是二两银子也买不到了。” 段笙一看就知道大伙在犹豫什么,毕竟这里大富之家并不多,二两银子那么一小瓶对普通人的确是贵了。不过他也不急卖不出去,大家犹豫但也不表示没有舍不得的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在哪个时代,除非特别穷,不然有谁会不注意自己形象的?而且他的东西独一份儿的,就算是前世的名贵香水也比不上他这一小瓶,这可是完全的全天然,没有添加一点酒精和其他化学添加剂,而且他的目的主要是那些游商,他这批香水足有一百瓶,散户是买不了几瓶的,只有游商才吃的下。 如段笙所想,散户只卖出了八瓶,其他的全被一个游商包了。 不过一开始,那游商想要段笙便宜一点,直说二两太贵,最后还是段笙一句话堵住了嘴。 “这东西不止精贵还很稀少,你只要带到繁华之地,只怕十倍二十倍也是卖得的,我这二两银实在算不得什么,我只赚这么一点儿,已经是十分厚道了。”意思就是再压价,你可就不厚道了。 段笙高兴的揣着银票往回走,制作这些香水对于他是再简单不过,而且这次的香水也是最普通的,二两一瓶,一百瓶一共二百两,而且他还从俩游商那里得来一百个小瓷瓶,不要钱的,而且比上次买的那些瓷瓶精致多了,还绘有各种花鸟虫鱼,单这一百个瓶子就至少得三两银子,段笙根本没将那游商的一脸肉疼放在心上,奸商本性,信了你就输了。 经过一个糕点铺子,段笙脚步顿了顿就走了进去,他记得女人都好像挺喜欢这些的,买些回去给母亲和阿婆尝尝。 段笙提着几封糕点出了糕点铺子,还没走几步,背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小弟弟,小弟弟,前面提着糕点的小弟弟!” 精神力一扫,附近提着糕点的‘小弟弟’的确只有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追上来的男子,段笙眉角微挑,和声音一般清风月朗,这般容貌气质在这小地方可从没出现过。 “你唤我何事?还有我不是小弟弟!” 男子看着面前还不到他胸口,语气却老气横秋的小男孩,嘴角微抽“在下萧凌轩,敢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段笙奇怪的看着萧凌轩“你唤我就为这事?” 萧凌轩无奈了,他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不是应该互通姓名,才能继续愉快的聊天吗? “段笙” “啊……?” “我叫段笙” “哦” 这次换段笙无奈了,哦是什么!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段小兄弟,你之前是否卖过一种非常奇特的名叫香水的香料?”萧凌轩突然轻点额头。 “我是卖过,怎么了?” “段小兄弟,你还有没有哪种香水,我也想买一些,价钱好说!”萧凌轩一听找对了,顿时兴奋不已,这次回去这些香水就是很好的送人礼物,不过还是太少。 “你可以向那与我交易的游商买啊。” “那些我已经全买了,可是还想多买一些,小兄弟如果还有的话,再卖一些给我,可行?” “我的确还有,只不过这并不是普通的香水,而是特制的,量并不多!”段笙腰带中的确还有,不过却是有特殊功效的,而且量的确也不多,其余的都是一些单一的精华液,和一些毒素。 萧凌轩好奇了,那香水还有不普通的?“何为特制?” “这瓶香水具有一定的清神醒脑,消除疲劳之效,而这瓶有安眠之效,对失眠的人有特效。”段笙从腰间拿出两个小瓷瓶,与萧凌轩介绍功效。 “这,真的有此奇效?” 段笙见他不信,就打开清神醒脑的那一瓶,示意萧凌轩靠近,萧凌轩听言靠近轻嗅,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脑眼清明,顿时激动了“这两种我刚好都非常需要,段小兄弟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的确是我自己做的” “能不能请小兄弟随我走一趟。” 段笙看他变来变去的表情,实在是稀奇“怎么?” “我有一好朋友因为一些原因,常年要服用具有安神醒脑的药物,可近年来那些药物越来越不管用,往常的熏香也带有一些功效,但跟你这个根本没法比!所以这个,我想请小兄弟一起去看看我那朋友使用效果,如果这种香水效果好的话,能不能多制一些卖予我,价钱的话随你开!” 呵,遇见土豪了,有生意上门哪有不应的,而且段笙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带路吧” 萧凌轩一点不敢小看段笙,这种称为香水的东西他从未见过,能做出来,就是能耐,特别还有那特别效用的,那就更是大能耐,只怕是成名已久的香料大师和京中太医都要靠边站! 两人进了泰和钱庄的后门,段笙咂咂嘴,钱庄!这个时代的钱庄可是完全归属于属于皇家,私人不得私设钱庄,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行,看来这萧凌轩和他朋友都不是普通人。 后院花园中坐着一黑色锦衣男子,段笙初一看到,瞳孔便是一缩,危险!黑衣男子是他在这个世界见过的唯一个,能如此清晰的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人,黑衣男子并没有看他们,脸上带着一张十分普通的青铜面具,即使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或刻意的放出气势,但就是让段笙感到十分危险,那人就好像整个人都陷进了黑暗,靠近之人定会被吞噬! “小酒!我回来啦,我发现了好东西!”萧凌轩老远就开始喊。 段笙眨眨眼,小九?黑衣男子是他兄弟? 黑衣男子抬眼扫过两人,眼神在段笙的身上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垂下眼睛摩挲着手上的杯子,呵~居然不怕…… 萧凌轩见男子不理他也不介意,热情的拉着段笙在石桌旁坐下“小酒,你不要拿药饮要当水喝!还是那药又不行了?”萧凌轩当心的看着黑衣男子,突然想起段笙还在一旁,不好意思的朝段笙笑笑“小酒,这是段笙,这次的我寻得的好东西可是他做的!段笙,这是我好友,你就叫他秦哥就好。” 段笙与黑衣男子对看,互相点点头,都不说话,萧凌轩也不在意,反正小酒本就话少,不说话才正常。 萧凌轩拿出段笙那瓶清神醒脑的香水,高兴的递给黑衣男子“这是段笙做的,有清神醒脑之用,我感受过,安神效果非常好!你快试试,看看对你有没有用!” 黑衣男子接过瓷瓶,廉价的白色瓷瓶毫无特色,扭开木塞,鼻翼动了动,男子眼中闪过亮光,多日来越发焦躁的情绪立马得到缓解,身子也跟着轻松起来。 “的确是好东西。”男子一双暗沉的眼眸转向段笙“可否让出配方?” 萧凌轩一听顿时紧张了,他怎么忘了好友那霸道的个性,要是吓坏小朋友怎么办!而且强抢小孩的东西,怎么能行!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胡思乱想的好友,心中微微无奈“我可以买下来,钱不是问题。” 萧凌轩听到不是要抢,松了口气,接着又提起了心,这是人家的秘方,怎么可能轻易卖出! 段笙无奈了,如果真有方子,卖了也无妨,可是这是他的独家本事“我还真没什么配方,我天生对这些敏感,做这种香水,需要极精细,多一丝不行少一丝不行,错之毫厘差之天远。” “天赋异禀?”黑衣男子也不怒,只是直直的看着段笙。 段笙十分镇定的点头“天赋异禀。” 第18章 【18】 “那么,请多制一些卖与我”黑衣男子顿了顿“秦酒烈” 段笙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脑袋的问号,眼神略显迷蒙,不复刚刚老成模样。 “我叫秦酒烈。”黑衣男子唇角微勾,可惜被面具遮住了,无人得见。 段笙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告诉他名字,懂了。 “你几岁?” “我已经十二岁了。”不过是虚岁…… “那叫你秦大哥吧,对了,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要货?到时是我送来,还是你们自己去取?” 萧凌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怎么突然感觉他是多余的。 得知他们自己去取货,段笙当即十分高兴,省了他跑来跑去的麻烦。 没有多留,段笙揣着刚得的三十两,依旧从后门出了钱庄。本来秦酒烈要给他一百两的,他甩银子甩得干脆,段笙却不能要那么多,指长的瓶子,三十两已经大赚了,这样就好,人不能太贪心。 萧凌轩和秦酒烈依然端坐石桌旁,萧凌轩“有意思吧,小小一个,偏还一本正经的学大人样,哎,要我说他根本没有十二岁,怎么看都不像嘛。” 秦酒烈斜了萧凌轩一眼“你很闲?” 萧凌轩赶紧摆手“不闲,不闲,真的!我一点都不闲!” “既然跟我出来,那就要做事,夜探镇上所有人家就靠你了!” “什么~!不要啊!小酒我错了,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个个比我本事好,哪用得着我,饶命啊!”萧凌轩现在哪里还是那副清风月朗的模样,猴子般跳来跳去对着秦酒烈讨好。 秦酒烈懒得看他作怪“不干活就回去!” 萧凌轩看这事是真的没戏,顿时萎了,趴在石桌上画圈圈,想起那只母老虎,呜呜呜~坚决不回去! 段笙到了杨家发现气氛沉闷,纳闷不已“娘,这是怎么啦?” “你舅舅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到大山村住。”杨氏为难的说。 杨宗林这时也开了口“笙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你的心意舅舅心领了,但我却不能就因为这点困苦便赖上你们,你们日子好过了,舅舅十分欣慰,接你阿公阿婆去住些时日这没什么,但舅舅却不能……” “舅舅多想了,我知舅舅心中顾虑,我时常不在家,家中只有母亲一人,家中清冷,阿公阿婆此去能与母亲作伴,况家里没有成年男子,到底势弱,而舅舅正好可以坐镇,好令我安心,舅舅正好也可以安心念书,来年也好大显身手,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段笙顿了顿“舅舅心中犹豫,难道是信不过自己的本事?还是舅舅你怕功成名就之时侄儿赖上你?” 杨宗林一听急忙回道“当然不是……” 段笙打断杨宗林的话“那不就是了,一家人本不用在意那么多。” 其实一开始他的确想以后把房给了阿公阿婆舅舅,不过想漏了小舅舅的性格。 娘亲如果真嫁了张大山,肯定是要住到窝塘村的,到时不管缺什么,他给母亲再置办就是,而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只要有钱在手,地可以再买,房子可以再建。 他这么尽力想要照顾杨家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杨家人的好性情,最主要的还是杨氏的愧疚,这些年阿公阿婆舅舅如此困苦,追根到底还是因为杨氏当年的婚事,杨氏一直认为是她害了自己爹娘和弟弟,而段笙很清楚杨氏的心理,所以尽力的对杨家好,好让杨氏心里好受些。 最后杨宗林被说服一起住到了大山村,他也暗下决心要更加努力温书,才不枉侄儿一片好意。 约定拿货的五天时间,对于生活充实的段笙来说,眨眼即过,明日就是交货时间,点着油灯,段笙好心情的又再一次点数做好的香水,提神醒脑的五十瓶,助眠的十瓶,普通香水最多,有两百瓶,前两种十五两一瓶,最后普通的二两一瓶,一共一千三百两,段笙嘴角弯起,土豪的钱就是好赚! 有钱人就是豪气,随随便便就是成百上千两的挥霍,哪像他们这样的升斗小民,最常用的是铜子儿,一两二两的就能过活一年。 段笙显然忘了他现在也是小土豪一枚。 段笙唇角的笑突然一顿,却又重新扬起更大的笑容,眼里亮光闪过,来客人了,自从房子建好后,这可是第一批客人呢! 这时屋外的围墙上爬上了一个黑影,围墙外也有几个黑影,段笙也没急着出去,任几人都翻墙而入,看几人十分辛苦,大晚上的还抹黑干活。 “大哥,不是我说,这次的活儿也忒简单了,哪儿用得着叫这么多兄弟!小的小,老的老,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摁得他们翻不了身。”其中一个黑影语气中充满不以为然。 “闭嘴,小心无大错,我听说那小子小小年纪就进山打猎,本是一穷二白的小子,却靠打猎就挣得如今这些房产,换你你能吗?其他人的确不足为虑,我们要小心的是那小子!”另一个出声的明显就是那所谓的大哥。 “大熊,听大哥的,小心一点是对的,只要今天弄到了那方子,荣华富贵就到手了!” 大概是想到以后得好日子,所有人虽然呼吸急促了点,却都没再出声。 “各位来做客却不走大门,真是不礼貌!该罚!” 从一边墙角走出的段笙吓了几人一大跳,‘罚’字一落,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剧痛后都倒地不起。几人惊骇莫名,居然没发现旁边什么时候来了人!而且这力道也忒大了! “你是谁!” “哦呀,刚才还在讨论我呢,怎么这会儿就不认识了?” 几人看向段笙,今天月色并不好,看不清人面貌,但也能看出身材胖瘦高低,这身高体型应该就是他们刚才口中的小子! 几人都是在道上混久了的,看那隐藏的本事和出手的速度和力道当即知道碰上硬点子了,这次是栽了! 不过还是不甘心,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别提多郁闷了,几人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把段笙围住。 段笙挑眉,哟,这是准备拼了? 院子里人影蹿动,不一会儿,段笙依然好好的,几人却痛/吟着倒地不起,这次是真起不来了,这次动静颇大,惊醒了还在睡觉的杨氏和阿公阿婆舅舅。 四人忙起来,抬着油灯来到院里查看,看到好好站着的段笙,和倒在地上的几人,心狠狠一跳。 杨氏和阿婆张氏忙上前拉着段笙看,生怕他受伤,段笙心里微微一暖,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事。 而杨达文和杨宗林急忙上前,把起不了身的几人捆了起来,此时杨宗林庆幸自己在,不然家里老幼妇孺的出了事怎么办!想想就后怕不已,狠狠地踢了其中一人几脚。 别看杨宗林身材消瘦,那是因为吃不饱饿瘦的,但干了这么几年的力气活,力气也是很有一把的,这几脚踢得那人痛嚎,那人心中泪流不已,他怎么那么倒霉! “你们是谁?闯进家中想干什么!”杨达文厉声问道。 几人本还准备赴欧顽抗,不过听到段笙冷哼,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顿时惊骇,高人呐!哪里还敢顽抗,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所有一切! 原来,那刘吉的一个小妾,用了段笙做的香水,勾得刘吉天天往她那里去,一天,做到正浓时,刘吉心血来潮问了一句,那小妾就把香水一事说了出来,事后,刘吉拿着指长的瓷瓶,眼珠乱转,二两银子!真是太赚了,如果他得了那配方,凭着这香味,别说二两,就是十两也卖得,但时候他刘吉定能走出这芝麻小地儿!成为真正的豪富之家! 刘吉越想越兴奋,当即让人打听了香水的来处,最后顺藤摸瓜,这才知道原来卖香水的小子还是杨家的外孙!本来还准备出点小钱儿买了配方的刘吉,一想到当年不愿为他妾室的杨家女儿,顿时恶意满满,坏水直冒,就让管家找人去抢了那配方,再让人好好整治杨家人一顿。 听了几人之言,得知这是又是刘家指使的,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段笙眼睛一眯,刘家当真是日过过得太舒服了,需要有人为他松乏松乏! 段笙把杨氏几人劝去睡觉,自己留了下来,杨达文和杨宗林现在冷静下来,好好想想顿时惊叹段笙好本事,八个高大的汉子,居然全被他撂倒了,如此厉害,他们留下来也是多余,所以几人都各自回了屋。 留在院中的段笙,抬着杨宗林留下的油灯,火光照着他唇角的笑,地上的几人只感觉毛骨悚然,那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那充斥眼中的不是笑意,也没有愤怒,几人能感到那是血气,只有经历过杀戮的人才会有的。 “现在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你们要还是不要?” 几人听段笙出声吓得一哆嗦,不过一听还有机会走出这里,纷纷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替我做一件事”段笙用手指虚点几人“要听话哦,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一个汉子不知觉说了心里话“您生气了会怎么样?”等反应过来话已经出口,任另外几人怎么瞪也于事无补。 段笙唇角的弯起角度越发大了“不听话,就让你们生不如死,如何?” 第19章 【19】 之后,没看见几个翻墙而入的人,大家都认为是被段笙放了,所以也没问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刘家不死心再来怎么办? 段笙让他们放心,刘家不会再来了,其实段笙心里的小人正挥着大刀,哼!只怕他们没时间再作怪! 今天,大山村的村民发现村里来了贵人,两位贵人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的那个好哟,他们可是从没见过这么有气势的人,其中一个虽然带着面具看上去挺怕人的,而另外一个却是仪表堂堂,俊美不凡,这十里八乡的从没有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村中平时里活跃的大姑娘小媳妇闻风而来,远远追在马屁股后面,想要一睹俊容,沾沾贵气,没成婚的自然是想要看看俊美郎君什么样子,能勾搭上做个有钱人家的奶奶也是好的,成婚了有女儿孙女的,妄想这弄个有钱的女婿,没女儿孙女的也八卦之神附体,没什么消遣就天天指着新鲜事来个时时报道最新消息。 骑在马上的萧凌轩哈哈一笑“看来,不管在哪里,小生依然魅力不减!” “恩,回头我与公主详细解说一番你的魅力!”秦酒烈目不斜视,嘴唇微动。 萧凌轩身子一僵“小酒~不要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置我于不义之地,好兄弟怎么可以出卖朋友。” “朋友就是用来插刀的。” “……小酒,你,你,你好坏!” “哦” “不要啊~小酒,看,我这么善良,这么柔弱,你就当我是小猫小狗放过我吧……” “滚……” …………………………………… 段笙今儿没上山,就等着人来拿货,两人刚到段笙家门口,还未下马就看到段笙开了门,秦酒烈面具遮了面目,看不清表情,萧凌轩眉头微抬,诧异段笙这门开得巧。 让了两人进门,段笙没有多废话,直接带他们去看做好的香水。 “你们自己点一下数,价钱不变。” 萧凌轩看好友不动,只得自己上手“哎,我就是个劳碌命!” 秦酒烈看着段笙嘴角的笑意,突然道“用完以后还会来。” 段笙嘴角的弧度加大“欢迎!” 秦酒烈听到那两字,莫名心情不错,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小家伙不曾怕他,只是……不知道如果摘了面具…… 这次的交易显然双方都很满意,当段笙送两人出门时,诧异的看到他家门口居然有许多人,女性占绝大多数,微挑眉尾,他这里可是离村子有一段,平时可没见什么人,这肯定是为没遮脸那位。魅力不错啊,勾得这么多人春心萌动! 段笙疑惑的看着突然走到他面前的面具男,好似有点踌躇?别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虽然脸遮了,眼里也没什么情绪,可他就是看出来了。 “有事?”段笙看他不出声,只得开口。 看着面前眼神明亮的小家伙,秦酒烈心中不期然一软,最终还是小声的开了口“朝廷很快就要征兵役,这次是强制征招,任何人都不得以银免役,不按户头,每家有符合条件的必须出一男丁服役,你家中如有条件符合的亲眷…还要尽早安排!” 声音虽小,但离他俩最近的萧凌轩却是听见了,萧凌轩诧异的看向秦酒烈,不明白好友为什么向外人透露这个消息,这次上面怕有人逃役,严禁提早曝露消息,好友最重规矩,这次怎么…… “谢谢你告知与我。”段笙眉头骤然紧皱,他没有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两人的身份明显不简单,要知道一些消息对他们应是轻而易举。心不在焉的送走二人,段笙也没心思管前来打探的村里人,直接转身关门,门外一众村民吃了一鼻子灰。 “我呸,看他嘚瑟的,什么玩意儿!” “就是,攀了贵人,尾巴就翘起来了,小人得志!” “我说就是小气,也不知道扒拉一下大伙,有福气自己就全占了,哼!” “好啦好啦,我说,你们不是忘了他是谁了,这小煞星你们也敢惹,嫌事儿不多是吧。” “……” “……” 门外的人说的话段笙都听得到,不过现在他实在没工夫搭理他们,他现在满心都是即将来临的兵役,未满十五岁者,超过六十岁者,身带残疾者,身带功名者,还有女子,这几种人可以免除徭役,其他男子都必须服徭役。往年征役是可以折现银免役的,今年却是不行了,只怕是战事将起。 舅舅杨宗林是秀才,可免徭役,阿公身带残疾也可免,所有他不担心杨家,他现在担心的是张大山,张大山符合服役条件,战事一起,役兵多为炮灰,张大山一个不会武的普通乡下汉子,恐怕凶多吉少。母亲杨氏前半生不幸福,后半生他想她幸福,而且张大山是真的喜欢杨氏,看得出来杨氏也喜欢他,如果张大山出事了,杨氏肯定是要伤心的,更何况以后怕是难找到如张大山一般真心实意对杨氏的人了。 左思右想,最后段笙和家里打了个招呼,直奔窝塘村,捡着没人的地方走,速度快得惊人,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硬是只用了半小时,段笙找到了正在别人家地里帮工的张大山。 张大山看到他,诧异不已“笙子,你怎么来了,今天不进山?” “今天没去,大山叔我找你有事儿,咱们去家谈。” 张大山一听段笙说有事儿,忙与雇主家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段笙往家走,边走边问“找我啥事儿啊,跑那么远来,是不是很急?” “的确是急事儿,不过这事儿不能在外面说。” 听段笙这么说,张大山也不再问了,只是加快了脚步。 进了张大山家里,段笙环顾,三间瓦房,一间厨房,用土坯弄了围墙围了个院子,典型的农家小院,虽不如现在他家的新房,但也十分温馨的样子。段笙看着张大山进屋的背影叹了口气,本来嘛,他是想与母亲多待几年,再送她风光出嫁,到时他就到处游历修炼,可现在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现在,必须尽快让张大山娶了母亲,到时他们成了一家人,他就可以替张大山服兵役,年龄不够?谁说不够,他段笙就是十五岁!至于怎么才能好好活着,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张大山只怕是有去无回,所以这兵役还是他去的好。 张大山刚听到段笙同意他和杨氏的婚事,还非常高兴,但随后又听要征兵役这事儿,心顿时落入了谷底,再听段笙要替他服役,张大山坚决不同意“笙子,我是不会同意你替我去的,你还小,而且虽然危险,但我也不是个孬的,你照顾好你娘,我,我会回来的” 段笙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大山“若回不来呢?这次一定会起战事,役兵十个要活一个就是天大的幸运,你确定你能成为活着的那一个?如果连最后一个都活不下来,你要我娘怎么办?日日夜夜为你伤心吗?” “如果你出事,你娘会更伤心!而且你才十一岁!”张大山眼眶微红。 “我不会有事,就算所有人都死了,我也不会有事,我武艺进步神速,师傅夸我奇才”段笙到院子里捡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当着张大山的面手掌合拢用力,石头如豆腐般的碎了“所以,你们都不必担心我,你去,九死无一生,我去,安全无虞!这与年龄无关!” 张大山呆看着地上的碎石“你娘亲不会同意的,差官也不会收你,你太小了。” “我会让我娘答应的!至于年龄,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吗!是不能用银子免役,但用银子换个人还是可以的,捞钱的机会那差官肯定不会放过的。”段笙站起身往外走“就这样吧,大山叔,明天就来提亲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张大山看着段笙转身而去,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沉默。 段笙快速的回了家,他也不拖沓,直接找了杨氏。 其实一开始,他不是没想过不告诉杨氏,到时偷偷替了张大山去服役,但后来仔细一想,如果到时杨氏因为他而怨怪张大山,那岂不是弄巧成拙,结亲不成反成怨偶,所有段笙觉得万事摊开讲清楚更好。 进了母亲杨氏现在住的屋子,看着母亲手中正在缝的棉袄,看大小就知道是他的。 看见段笙进来,杨氏放下手中还未弄好的棉袄,拉着段笙坐在炕上,现在天已经逐渐冷了,再过不久应该要下雪了,段笙让大家都烧了炕,这样也暖和。 “笙儿回来啦,今天也不见你进山,来找娘有什么事?” 段笙把所有事都和杨氏说了,先说杨氏和张大山的婚事,杨氏脸颊升起了红晕,说到征兵役,杨氏如段笙一般想到了张大山在服役之列。听到段笙要替张大山去服役时,杨氏急得摇头。 如之前所料,杨氏的确不同意段笙去,不过同在在段笙的武力证明下,哑口无言,段笙说的都是事实,她无力反驳,虽然儿子厉害了,可到底年纪小,战场刀剑无眼,就怕有什么不能意料的意外! “娘,儿子我得遇名师,习得一身武艺,儿子不懂念书,考不了功名,但却可以凭着一身武艺建功立业,儿子此去,就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到时我挣个将军,给您挣个诰命!” “笙儿,娘不想做那诰命夫人,你也无需挣什么功名,现在这样就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杨氏抹了抹眼泪,谁家父母不喜欢儿女孝顺,但她更想孩子一辈子无波无折,平平安安。 “娘,儿子我虽年小,但到底是男子,师傅曾夸我练武奇才,我不想浪费了这一身武艺,男子当一世,怎可虚度光阴,之前我就决定等你嫁给大山叔,我就准备出门游历,而现在刚好遇上这个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 杨氏看着儿子眼里的执着,和灼热的向往,终于败下阵来“你,要小心,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段笙心里吁了口气,终于答应了,演戏可真累! 第20章 【20】 张大山第二天如约请了媒人来说亲,阿公杨达文和阿婆张氏问了杨氏和段笙的意思,见两人都同意,就做主同意下来,女儿还年轻,能再找个好人家过日子,他们也是高兴的,至于段笙如果不愿住继父家,这里不是有房子吗? 张大山和杨氏两人的身份都不适合大办,所以定了半个月后请几家相熟的人家吃吃酒。 此后的半个月里,段笙非常忙,白天忙着帮母亲添置嫁妆,穿的,用的,他都买了不少,还在窝塘村买了二十亩的上等良田,张大山的田早年被继母卖了,所以张大山没有田地,段笙觉得老帮人做工不是个事儿,还是种自家的好。田契写了杨氏的名字,段笙把田契和八百两银票交给杨氏让她自己好生收好。 段笙也曾想过让张大山到大山村和母亲住,但母亲不同意,张大山是娶,不是上门,这样不像样子。 他只好随着杨氏,反正不管住哪里,也还是他母亲,而且张大山家中并无老人要侍奉,就他们两口子过日子,说实话已经十分轻松了,再加上段笙为杨氏置办的田产和八百两银票,他们的日子会非常好。 现在,他愁的是,如果他走了,杨氏也走了,那阿公阿婆和舅舅,只怕也不会住下去,如果照实和他们讲他要去服役,让他们留下来帮他看顾房子,又怕他们对张大山心有芥蒂。 在忙忙碌碌中办酒席的日子到了,要说能够请的还真没几家,第一天在窝塘村请了窝塘村的里正一家,和村子里和张大山关系不错的几家,第二天,紧着时间又回大山村请了立正和几位老阿公一家,杨婆子一家还有王神婆一家,就再没什么人了。 段笙走后杨氏也要搬到窝塘村住了,所以段笙又给杨氏买了一头牛,这次买的是成年壮牛,因为要拉犁,之前那小母牛不行拉犁体力还不行,而且阿公阿婆和舅舅如果要到镇上也需要代步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段笙决定还是和阿公阿婆交代了比较好。 一如既往的还是先武力证明,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强调他去服役和张大山无关,杨家三人这才同意。 在段笙坐等征兵役的时候,绿柳镇刘家热闹非常,刘吉被人套了麻袋打断了手脚,还被下了不知名的药物说不了话,口中麻木毫无知觉,以至于口水经常流出也不自知。现在刘家官差和镇上的大夫天天往刘家跑,最后大夫全都摇头表示束手无策,而官差那里也毫无所获,那刘吉不能写,不能说,官差自然什么消息也弄不到。 这事儿其实就是那日夜里的翻墙客干的,现在他们是彻底怕了段笙,不但身手了得,那药也诡异,那些大夫居然都声称从没见过。事发那日他们听了段笙的话打断刘吉手脚,喂他喝了一瓶药水,抢了刘吉的身上值钱的东西,在绿柳镇呆到了第二天,打听了刘吉的下场,几人吓得当天收拾包袱跑了。 而段家虽还不知兵役之事,但现在已经非常闹腾了,地理的活儿没人干,老大家万事不管,好在老太太偏心他们,而二房都是好吃懒做的,老二段明强和他两儿子还好,好歹是赵氏的儿子和孙子,赵氏不会怎么苛待,那王氏就不一样了,一个不讨喜的媳妇,还又懒又馋,做事偷奸耍滑,赵氏太太提着扫帚天天追着王宝珠打,再后来发现王氏腌的白菜不是臭了,就是没味儿,更是气的赵氏不许王宝珠吃饭,王宝珠饿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桌抢,段家现在一家闹得不得安生,要是段笙知道肯定会道一句‘活该’! 静待征招的日子,段笙依然天天往山上跑,修炼的同时,还抽时间做了不少药,不过这次他没有做药液,全都做成了药丸和药粉,内服全是药丸,外用全是粉状,这样比药液方便适用。依然装在瓷瓶里,段笙央着杨氏做了条特质腰带,腰带上密密麻麻的小格子用来装瓷瓶,腰带外观做了修饰,外人看不出腰带的名堂。 段笙做的要也留了一些常用的给杨氏收着,治感冒的,养生的,止疼的,止血烫伤的等等,其实数下来不管是品种还是数量都不少。 在这段时间里,段笙越发的加强了草木精华对身体的蕴养,更加大了体术的锻炼强度,短短时间个头竟是往上窜了一点,至少现在有正常十岁孩子的身高了…… 最令段笙高兴的是他终于突破了初级武者,前世他也是中级武者,不过现在感觉比前世更好,现在他可以轻易的拍断一颗腰粗的大树,以前只能将石头捏碎,现在却能捏成粉,身体的强度,身体中的能量,全都是初级武者不能比的。 在开始下雪的第二天,征招兵役的差官终于来了,村里一时间沉闷起来,渐渐的开始出现哭闹声,咒骂声,求饶声,不过不管怎么闹,都没有对段笙产生影响,他一开始便找到差官,出了二十两银子把张大山的名字换成了他的,收了钱差官也不管段笙几岁就给他办妥了,往年征徭役,能够折银子免徭役,差官能赚不少,今年不能免,所以也没银子赚,差官们正懊恼呢,于是遇上段笙这种送银子的,可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人家给钱的满意了,他们也才能拿到钱。 而段家现在是闹翻天了,不以户计,那就是说段家两房都必须各出一个壮丁服役,至于段长东已经过了六十岁,所以他不用服役,大房和二房除了二房幺子段锦功才十三岁,其他四人都符合条件,偏偏几人都不是什么好德性,顿时一场伦理战开始了,父子翻脸,甚至上演全武行,最后还是一直闷不吭声心中却最有算计的大房柳氏,打听到了可以用银子打点差官换人,换外人肯定不行的,所以柳氏把注意打到了二房身上,所以柳氏用十两私房把大房的名额换给了老二段明强,所以在段明强争赢了儿子段锦武跳出火坑后,不知觉又被柳氏算计掉了进去。 第21章 【21】 “今日是最后一日,把妄图逃役的人都给我揪出来!”一声令下,众差官立马按照名单前往没来的人家抓人。 段家,赵氏和王宝珠和往常一样正在上演婆媳大战,这时门被大力的敲响,王宝珠眼睛一亮,逃脱婆婆扫帚的好机会!王宝珠拐了个方向冲大门冲去,把门打开,门外立马冲进两名差官。 “段明强在哪?” 王宝珠吓傻了,不明白他们家怎么会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差官,她大儿子锦武不是已经去了吗? 赵氏小心的凑上前“官爷,我们家应兵役的两人都已经去了。” “你这老婆子混说,你们段家只去了一人,叫段锦武!还有另外一个段明强没去!”其中一个差官眼睛一瞪。 赵氏被瞪得缩了回去,这时王宝珠回过神来了“不对呀,官爷,我们二房的锦武已经去了,差的应该是大房的人!不是段明文,就是段锦华,怎么会又是我们二房!官爷您肯定是记错了,不是我男人段明强!” “滚开,我们不管这些,名单上是谁就抓谁!”差官推开堵住门口的老人,直接冲进屋里找人。 大房两父子老早就出了家门,现在家中男人就只有段长东、段明强、段锦功三人,段长东和段锦功两人岁数不对肯定不是,两名官差锁定还在床上睡觉的段明强,直接把人揪了起来,拖着便走。 段明强睡眼朦胧的被拖出了被窝,立时打了个哆嗦“干啥!干啥呢!搅了老/子的美梦,找打呢!” 等他看清拖着自己的是谁后,立马怂了“嘿嘿~官爷,找小人啥事啊?”眼珠一转“是不是我家那小子不听话?你们别给我面子,直接教训那兔崽子!” “呸,你的面子?你有狗屁的面子!我问你,你叫段明强是也不是?”呸了段明强一脸。 “是啊,官爷怎么知道的?”段明强被骂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的回道。 “那就是了,你们家兵役名额里除了段锦武,令一个就是你,今天征招的后一天,你不前去集合,不抓你抓谁!” 段明强这时懂了,拼命的挣扎起来“不是我,你们抓错了,不是我,我们二房的名额是我儿子,我儿子不是已经去了吗?大哥,大爷,求你们松松手,真不是我!” 段长东缩屋里,也不管自己二儿子嚎不嚎,就是不出来,段锦功和老姑段银巧吓坏了,也不敢出屋子。 赵氏是个精的,这会儿已经明白了,怪不得大房一家一早就出门了,这怕是躲出去了,不过赵氏这会儿也不急了,老二替了也好,大房爷俩都是读书人,是老段家的希望,现在不用去,那是最好不过了,赵氏想明白了,忙转身回了屋,还销上了门,这是不管了。 王宝珠哭嚎着去拉段明强,可是被差官直接推倒在地。 俩差官见她咒骂,幸灾乐祸的说“嘿!你也别怪咱们,是你们段家自己把段明文换成了段明强的,谁干的你怪谁去!再拦着,我们可真动手了!” 王宝珠一听‘啊’的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反正拦是拦不下了,她要把大房父子给找出来,把她男人换回来! 可是她找遍了段家里里外外,都没把大房父子找到,不只那爷俩不在,大房那母女俩也没一个在的,王宝珠这算是明白了,大房这是早算计好了的,把他们卖了都找不到人! 王氏想想当家的和大儿子都走了,以后她就只有一个撑不了家的小儿子,顿时满心的绝望,跌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男人只穿了褥衣,连忙拿了棉衣棉裤追了出去,等等找到段明强的时候,那人缩着蹲在一众男人堆里正抽着鼻子,冷得脸发青呢。 段明强见自家婆娘来了,忙喊“快,快,我快冷死了!”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大房人呢,你去!去把人给我找来!” 王宝珠听了,眼泪留得更凶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段明强看了王宝珠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更加心烦了“哭哭哭!就只知道哭!让你赶紧的去找大哥!不然就来不及了!” 王宝珠止了止哭声,呜咽着道“我找了,找不着,他们一家全躲出去了,你爹你娘不管,也躲在屋里不出来!哇~都是些丧了良心的,尽算计我们二房,当家的你说咋办?” 听了王宝珠的话,段明强气的面目狰狞“该死的大房!”想想这次兵役用钱也免不了,心里更是恨毒了大房,而且连段长东和赵氏也怨上了“段明文!给我等着,等我回来看我不弄死他们!” 旁边的汉子目光各异,怜悯的,讥讽的,幸灾乐祸的,啥都有! 一个汉子呲笑“不打仗还好,三年一到就能回来,要是打仗了,我们这些人就是些炮灰,知道啥是炮灰不?炮灰就是冲最前面送死的!” 另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灰心丧气的说“看这架势,要打仗的可能性较大,我们…怕是回不来了……”这话一出气氛逐渐低迷起来,段明强更是一个哆嗦,狠话也撂不出了。 “嘿!看你们怂的,瞧见我手指的人没?”第一个出声的男人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众人随着那方向看过去“看到没,人一个小孩都没怂,你们咋就怂了!” 众人所看的方向,就在离差官不远的地方,那里笔直的站着一个身量不高,面孔稚嫩的男孩,眼里是一众汉子都没有的坚毅,看得出来,他,并不畏惧将要发生的事。 段明强和王氏一看,立刻认出了那孩子就是被段家赶出去的煞星! “他本来就是煞星,他怕屁!”段明强不服道。 不说没人注意,这会儿一听段明强这一说,很多人就发现还真是原来段家三房的那一年四季都在病中的病秧子,不过现在听说病好了,更是应了那煞星的名头,一时之间一些人眼光闪烁,心下决定到时一定要小心离段笙远些,免得什么时候被连累死了都不知道。 一开始说话的那汉子叫陈光辉,他就是王神婆的儿子,段家的事他听说了以后,特意回家问了他娘,他娘也没瞒着他,所以他是为数不多知道那煞星之说的人,不过他还是挺好奇一个从小就病弱的人怎么就突然好了? 段笙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来的男人,他认识这男人,这男人是王神婆的儿子。 “嘿,笙小子,你怎么在会这里,我记得你好像岁数还不到吧!”陈光辉看着只到他肩膀的段笙,话一出口好像有想到什么顿了顿“不对呀,你根本不用服役吧,你家现在就只有你,而且你还小呢!” 段笙心里呸了一下,你才生小子呢!“我这是去建功立业和岁数有什么关系!” “诶,关系可大了,你这年纪不是去建功立业,这是白白去送死知道吗?”陈光辉身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 段笙气闷,白了陈光辉一眼“年龄身高不代表实力!” 陈光辉乐了“嘿,你这小子,难不成要说我不如你,你是这个?”他伸出大拇指,戏谑的说。 “恩,是比你厉害。”段笙一本正经的回答。 “呦呵,口气不小啊,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看谁厉害。”陈光辉也不怒,捏着手指逗着段笙。 段笙懒得理会他,头一撇,仰头四十五度角,表示不想理会这傻缺。 陈光辉看他没反应,无聊的耸耸肩膀“我说你这小子,人不大,绷着个脸做什么?” 段笙闻言看了他一眼“我想你还是祈祷别看见我笑的好。” “为啥?”陈光辉好奇了,这笑还有什么不能看得? “以后也许你就知道了。” “啧,还挺神秘!” “恩,谢谢!” “你这小子,这不是夸你!” “你很吵。” “臭小子!” “闭嘴,大叔。” “什么大叔,叫哥知道不?哥哥我二十郎当岁,身强力壮,英俊潇洒,哪里像大叔!”陈光辉一听大叔立马跳脚了。 “哦,大叔。” “叫陈大哥!” “……呲!” “你呲什么呲!小屁孩!” “……”段笙撇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皮。 “!!!” 第22章 【22】 “这次出去可还顺利?”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慈爱的看着御案下首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 “回皇上,一切都很顺利,臣已成功将密逃之人抓获。”男子如果只看左侧,是一个极英俊的男子,只是如果看他右脸只怕无一不会不感到惊愕,本应俊美无匹的男子,右边额角有一片烧伤,皮肉难看的皱起,一看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应该非常严重,再往下,男子颧骨位置有三条不规则的凹陷性的疤痕,颜色与其他肤色严重不符,泛着黑色,一看就是处理得不恰当造成的。 “恩,这事你负责就好,朕信你。”说完,夏元昊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眼神一暗,他本应才貌双全的侄儿,如今…哎!“烈儿,如今你已不小了,也该成婚了,总这么单着不是个事儿,男子总要有个知冷热的女子陪着才好,你可有相中的,舅舅与你赐婚如何?” 年轻男子眼神微暖,也不再称御案上之人皇上“舅舅,因为这脸,闺中女子怕是无人敢嫁我,向侄儿提亲的其实很多,只是全都有所图谋,不是真心,京中闹了几回您也知道,侄儿实在无心于此,就算要找一个陪伴之人,也要找那能与侄儿心意相通之人。” 夏元昊一听侄儿这样说,心中腾地生气一阵怒火“那些都是些小人,唯利是图的小人!污浊至极!那些人家的女子也都是眼界狭小的,哪配得上你,还敢闹死闹活的,既不愿就不要来提亲,提亲之后又整天闹腾,坏了你的名声!朕真想斩了他们!我夏元昊的侄儿是最好的,优点多得朕都数不过来!”夏帝转头问身边的太监“七海,你说对不对!” 太监七海忙恭身笑着应到“皇上说的是,统领大人年轻有为令人羡赞。” 一直面无表情的年轻男子勾起一抹微笑,脸上更显狰狞“舅舅不要为那些庸人生气,侄儿自然是最好的,只是那些人不懂而已,侄儿迟早会找到那个懂得侄儿的好的人,舅舅就不要担心了。” …………………… …………………… 段笙跟着役兵大部队一直往西边走,雪一直在下,还好不大,不然前进都成问题!期间人数一直在增多,陈光辉一直和他走在一起,段笙知道陈光辉这是看他年纪小,想要照应他,虽以他现在的体质和本事并不需要,但他还是默默记在心里。 段笙现在所在的国家叫盛昌国,他们要去的西边紧挨着鑫国,鑫国本来是一个流民凶徒和蛮夷混居的国家,一开始被人称为蛮地,那里环境恶劣,没有统治者,没有皇室,只有参差不齐的势力和部落,这些人不擅种植,蛮夷靠放牧生存,流民凶徒靠走商生存,直到后来有一群山匪从盛昌国逃亡到那里,经过几年的时间居然整合了各个势力部落,自封为鑫国。 自从立国之后,鑫国许多人时常聚在一起越过盛昌国边境扰民,特别是冬季少粮缺衣之时,更是烧杀抢掠盛昌国边境城镇,引起先皇高度重视,随即下旨在盛昌边境筑垒设烽火台,派军队驻扎。 这次听说鑫国发生灾情,冬季更是难熬,所以早先已在纠结人马,随时准备攻打盛昌边境,盛昌边军多为附近城镇征招,这次应是情况严峻,所以大范围的强制征招兵役以充边军。 陈光辉这人是个活跃的,才没几天就和差官混熟了,这些都是他从差官口中探得的消息,已经向西走了半个月了,已经有人开始熬不住生病,还好雪没有一直下,一直都是时下时停,而且下得也不大,给了众人喘气的机会,在征招队伍中随行了一位军医,带了治伤寒的药丸,防的就是这冷寒的天气,身体比较好的一部分人,很快的就好了,一部□□体比较弱的却越来越严重,这其中大多是年纪比较大的或是年纪小的,最后这些人不得不放到附近县衙,等病好了以后再跟上。 段笙心里暗暗摇头,拖到如今才肯放人,可惜怕是都熬不下去了,他不是不想救这些人,只怕是他愿意救,这些人也不愿意相信他,军医都束手无策,谁会相信一个小孩子? 陈光辉时常担忧的看着他,段笙也十分无奈,他能说他完全没事,身体倍儿棒?说了只怕他也不相信,现在众人里连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萎了,更何况是年纪小的,而且他还是年纪最小的。 终于在大雪下来的时候到达了盛昌边境,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经过编制安排,陈光辉和段笙刚好被分开了。之后的日子便开始了急训,不得不说这么冷的天儿,运动使人不那么畏冷,可是,段笙无奈的看着已经空了的碗,半饱都算不上,实在是不够吃啊! 至此段笙开始了频繁的夜出,军中伙房遭了殃,总是莫名其妙的少了吃食,众厨师和火头军还以为遭了老鼠! 终于在半月后,鑫国突然进攻,盛昌边军紧急示警,两方对垒,对方主将未出,盛昌主将也坐镇后方,段笙作为炮灰成员中的其中一人,和众炮灰一样手持长矛,和其他人的热血,慌张,害怕不同,段笙非常冷静,好久没有动手了,就当松松筋骨,而且在他眼里军功=升官=待遇好=吃得好住得好!为了高待遇,拼了! 所以众人看到了一个小个子挥舞着长矛,游走在敌军之中,只要他走过之处,定有敌军倒下。 敌军之中如过无人之境,段笙身上沾染的都是敌人的鲜血,而且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一丝改变。不一会儿,敌军有意识的开始避开段笙,可是段笙的速度哪是他们可以避得开的! 其实段笙现在挺郁闷,这敌军主将一个不出,他怎么立功?难道要冲到敌方营地? “那个小个子是谁?颇有老子当年风采!”长着满脸络腮胡的张参将看着段笙大声赞了一声好。 “回将军,不清楚,以前并没有见过,应该是刚征招过来的役兵。”其中一个领千户职的男子回答道。 “看样子年龄似乎不大?”同立在一旁的副将孟珂看着那身高与众人十分有差距的段笙,满是疑惑。 “嘿!也许是侏儒也说不定!”张参将咧着一张大嘴哈哈大笑。 “我看你是嫉妒!”齐峰白了张参将一眼。 “齐小白,你说啥?我能嫉妒一小个子?我看是你嫉妒我!” “我能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满脸猪毛!”齐峰不屑的撇了眼面前正在跳脚的大汉。 “什么猪毛!这是美须!我张猛可是响誉军中的美须公!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厉害!” “你我同为参将,武功不相上下,我嫉妒你?你是做梦呢吧!”齐峰虽长得白俊,但武力值丝毫不下于张猛。 “明明是我比你这小白脸厉害,走走走,咱俩手下见真章!”张猛说着就想拉着齐峰比上一场。 这时主位上的老将虎目一瞪,大声呵斥“张猛!你们都给我消停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让你们抬杠的时候吗!都给我警醒点,这次可不是平时的小打小闹!” “是,主帅。”众人齐齐恭身抱拳。 “主帅,对方要出主将!”孟珂一直注意着战场,张,齐两位参将的抬杠并没有影响到他。 “你们谁愿意出战?”主帅白季泽利眸扫过在场众将,虽已到知命之年,但气势依然凛冽。 众将齐声请战,都摩拳擦掌期待能大显身手! “好好好,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胆魄!张猛,你不是手痒吗,这一战就由你去!”白季泽看众将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快速的下了命令。 张参将眼睛贼亮,兴奋的领命而去。 “哇呀呀呀~!看爷爷的宝刀杀得你们屁滚尿流!”张猛骑在马上,一路对敌军那是犹如切瓜砍菜般利落,很快他面前就让开了一条路。 敌军主将与张猛碰头,两人斗得是霎时间斗得天昏地暗,众人怕被误伤,两军士兵都自动远离了两位主将。 这时鑫国营地又打马而出两名身穿护甲,手持大刀的魁梧大汉。 “主帅,敌方又派出两名主将,请允许我与齐峰一同出战!”孟珂眼神一凝,立马向主帅白季泽请命。 “好,去吧!望尔等得胜归来!” “定不负主帅所望!” 几位主将战得正酣,哪知张猛被鑫国营地急/射而来的箭矢射中左胸,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从马上坠落。一旁的齐峰一看,双眼爆睁,也不管面前的对手,立刻运气往踏上马背一登,飞身而起,在张猛落地之前接住了他,鑫国的两个主将立刻把齐峰围了起来。抱着壮硕的张猛,齐峰艰难的躲避着两人的围攻。 孟珂一看齐峰身陷危险,对着对手虚晃一招便向齐峰打马而去,一手银枪使得俊俏,只是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再加上紧追而来的鑫国主将,三人围着孟珂和齐峰一阵猛攻,好几次孟珂都差点摔落马背,这其实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情势立变,盛昌一方三名主将,一名生死未知,两名身处险境。 ‘砰’的一声,白季泽怒火掀天“鑫国居然有神箭手!这是故意引我们出去,但现在还真是不得不去!老夫亲自上阵!方立你坐镇军中,一切见机行事!” “是,主帅!”参领方立恭身领命。 白季泽一看剩下几人除了一个实力还算中上的参领方立,其余的都是一些实力平庸的,泱泱盛昌居然无一个神箭手,叹了口气,朝中文官多如繁星,武将却如此稀少,歹势啊,希望老夫还能顶事! 第23章 【23】 众人心中焦虑,战中主帅决对不能够有失,但却也毫无办法,论将,盛昌并不弱,此战输在了对方的突然出现的神箭手上。 “主帅!情况似乎有变!”立于一旁的指挥佥事突然激动的出声。 已经走出几步的白季泽立刻回转眺望,只见之前在敌军中大杀四方的小个子,突然向几位主将的方向冲去,速度极快,基本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就这样他居然没有撞到任何人!本来很远的距离,眨眼便拉近不少,小个子士兵突然在百米之外站定,捡起地上已经无主的长矛,双手各持一矛,同时用力投掷而出,速度极快,甚至能够听见破空的声音。 再看,远处鑫国两名主将顿时被飞/射而来的长矛穿心而过,一丝不差,两个鑫国主将死得不能再死!两只长矛穿心而出的余力又洞穿了两名敌军士兵。剩下的一名鑫国主将,惊了一瞬,打马转身就要跑,孟珂哪能放他走!趁他慌乱之时一枪夺命! 白季泽激动的虎目曓睁,大喝一声“好!”旁边的一干人等也激动得脸色涨红。 段笙飞快的又捡了好几支枪拿在手里,再次加速往孟珂三人的方向跑,直接在高速运动中甩出长矛,对方神箭手/射/出的箭竟然都被他拦下了,矛头和箭头精确的猛烈相撞,其产生的火星不断在孟珂和齐峰的眼前闪烁,两人都惊得一头冷汗。 段笙冲两人喊到“我拦着箭!你们快走!” 两人看明白了,他们现在完全不用担心鑫国的神射手,把还有一口气儿的张猛弄上马背,齐峰护着张猛,孟珂又掩护着齐峰往回撤,直到两人都安全撤回城中,段笙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见双方都鸣鼓收兵,段笙眼里划过一丝可惜,再给他一点时间,绝对能把那放冷箭的家伙干掉! ………………………… “快,快,军医,快来看看张参将!”下了马,齐峰抱着张猛一边跑一边喊。 早就等候一旁的军医,全都跟在齐峰后面进了营帐,出了几位主将,其他人全都被禁止入内。 众医官轮流看过张猛,全都眉头紧皱摇头叹息。 “到底如何?你们倒是说话啊!”齐峰气急,心里直接爆了粗口。 白季泽眉头紧皱“可有把握把箭拔出?” “哎!主帅,恕我等无能为力,这箭太过凶险,虽未射中心脏,但也紧挨着,只要稍微移动箭,就会刺破心脏,想要安全把箭拔出几乎不可能。”其中资历最老的军医官如实回禀。 “当真无一点把握?” “半成也无!” 白季泽叹了口气,看看气息微弱的张猛,又看看双眼赤红的属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最是常见,不过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他们心中所想所痛,他都懂!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守卫“禀主帅,外面有一名士兵说他有办法拔箭!” 营帐内的将军们立时眼睛一亮,而军医官们却是不信“请将军三思,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有办法!只怕那人……” “有办法总要试上一试,不试一点机会也没有,试了总有希望!”白季泽打断医官的话,向守卫示意放人进来。 段笙在众人怀疑的眼神中非常淡定的进了营帐,帐内的医官顿时炸来了锅。 “怎么会是小孩!” “年纪如此之小简直胡闹!” “小子,这里不是你胡闹之地!夸下如此海口,后果你可承担得起!” 段笙对着众位将军抱拳行礼后,转身看着叫喧的军医团“现在这位将军的情况你们看了和不看又甚区别,那我看了为什么就要承担后果?区别待遇可不好!” “小子嚣张!” “好了好了,现在主要的是拔箭的问题,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白季泽头疼的挥挥手。 齐峰自从看见是段笙后,心中升起一线希望“主帅,他就是刚才阵前救我们于危急的厉害小子,他一定有办法,让他看看!” 白季泽听齐峰如此一说,惊奇的看着面前面孔极稚嫩,身材矮小的男孩,恐怕根本不满十五岁,而且还差的远吧!看他在阵前的表现可真不是一般的神勇,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将! 这么能耐的小子定要好好栽培。就算是岁数小也不能放过,表情微微放缓,想要表现得和蔼一点,可惜五官配置不对,段笙完全没有领会。 白季泽朝段笙招手“小子过来看看” 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招小狗! 段笙闻言毫不客气的上前,用精神力探查伤口,恩…的确如医官所说差一点就蹭到心脏,看看床上的大胡子壮汉,还真是好运,遇上他更是好运中的好运!段笙手上装模作样的动作着,心里暗叹,领导的心情是很重要滴,要不是怕这人死了从而导致自己这次的功劳泡汤,他还真不想暴露出他这方面。 “小子可有把握?”白季泽看他检查完毕忙问到。 段笙看着几人焦急的眼神,平静的答道“至少五成。” 段笙瞬间觉得自己快要被他们眼里的光芒刺瞎!!! 在一众军医官哗然,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段笙让人准备好了一切要用的东西。 段笙拿出两颗完全没有药味,反而散发出草木香味的药丸,撬开张猛的嘴喂下去,这药入口即化,不一会儿紧挨着的齐峰就感到,张猛的呼吸慢慢变得有力了,刚刚明明断断续续的呼吸现在居然变得平稳,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段笙,这是奇迹! 段笙毫不受影响,手上动作飞快,麻醉止血药粉齐上,再次喂了一粒肌肉松弛药丸,等药效一到,精神力渗透每一丝肌理,手上轻薄的小刀,准确的切了下去…… 盛昌这边为张参将的伤紧张不已,鑫国那边同样不轻松,鑫国主帅营帐中气氛沉闷,主位上脸上有一刀疤的男子,脸色难看,表情更显凶恶。 坐在下手右边第一位的一名高瘦男子,小心的看了主位上的男子“将军,这次之事纯属意外,本应是万无一失,不知怎的盛昌突然冒出一个非常厉害的士兵,居然能与我们的神箭手相当,这才坏了事……”看到上首刀疤男子豹眼一瞪,立即禁了声。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白面书生拈了拈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眯着眼睛道“怕是比我军的神箭手更厉害吧,那般神勇之人,盛昌将会再多一名猛将。”他也不管对面的高瘦男子使劲儿瞪他的眼神儿,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刀疤男子“将军,现在已死三位主将,我方剩下的人恐怕多有不敌,看来只有实行第二个计划了。” 刀疤男子眼神扫过下手噤若寒蝉的几人,眼神一暗“看来只有如此了……” ………………………… 直接胜任八品阵前先锋的段笙,无视众兵士的羡慕嫉妒的现在心情倍儿棒,搞清楚了盛昌的武官品职位品级,段笙暗搓搓的想是不是多杀几个敌方头子就能往上升,升官简直不是梦,太容易了有木有!要不要直接潜进敌营把所有头目一锅端? 不管怎么心里怎么乐呵,肚子还是要填饱的,现在官是升了,无奈饭量依旧啊,默默揉揉肚子,又一次的夜间打食开始了,精神力散开,不只能提前预知周围的,并且段笙行动无一丝声响,别人完全发现不了他,正行走的段笙眉头微动,今天伙房的守卫不对劲啊,大冷天的居然毫无动静,要知道越是不动越是冷,现在过于安静的情况太反常!不对!伙房里有动静!段笙暗想难不成是守卫耐不住冷也饿了? 段笙悄悄的进入伙房翻身上梁,一双眼睛悠悠的盯着下面忙碌的身影,真是的,怎么动作那么慢!耽搁别人吃饭是不道德的! 可是渐渐的段笙发现不对了,那人并没有拿吃的,反而在放什么,面粮,水缸,全都没放过,还大力的搅了搅,段笙这会儿肯定了,这人不是好东西,妥妥反派啊,而且还糟蹋食物,真是不可原谅,不知道他每天都吃不饱吗? 身影一闪,段笙手刀干净利落,对方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了,他检查了刚才这人动过的地方,现在夹杂了一些有毒物质,果然不是好人,奸细么?摸摸下巴,诶呀,有点麻烦啊,不管这人不行,管了……不过,这应该能立功吧,段笙捞了那人没放药的熟食两三下吃了,这才抗起那人蹦向主帐。 轻易地躲开一路上的守卫,来到主帐门前,这才被守卫抽刀拦住“来者何人!深夜潜行至此是何居心!” “我是今天刚升任的阵前先锋段笙,发现一不轨之人,特送来与主帅定夺,还请各位不要声张,先禀报主帅才是。”众守卫对看一眼,其中一人收了手里的刀,进了主帐,早先守卫呵斥的时候,主帐里就亮了起来,想是主帅已醒。 果然刚才那守卫才进去没多会儿,就转了出来“主帅让你进去” 进了主帐段笙把扛着的那名奸细丢在地上,这才向白季泽行礼,白季泽挥挥手,虎目紧盯着段笙“小子,这人有何不对之处?你又是如何发现此人的?” 第24章 【24】 “这人是我刚好在伙房发现的,此人当时正在向水粮投放投放不明物,后经我检查确定水粮含毒。” 白季泽好笑的看着段笙那一脸的正直样,刚好?谁能夜里刚好到伙房?而且听说伙房最近遭了耗子,伙房的人精心准备的耗子药也没能药到一只耗子,感情不是耗子太精,而是次耗子非彼耗子! 不过,伙房,粮食!“来人,赶紧派人到粮仓查看,记得动静小些以免打草惊蛇!如有可疑之人立刻给我抓起来!” 守卫得令立马召集人手,朝粮仓方向而去。 孟珂,齐峰,方立三人齐聚集在主帐中,众人表情严肃,粮食水源如有差错,这对军队将是致命的打击!方立动手弄醒地上还在昏迷的人,拷问之后得知此人确实是奸细,潜藏军队居然两年之久,不一会儿,守卫便抓了十多个奸细,几位将军大怒,自己军中竟然隐藏这么多奸细,而且行事居然如此肆意! 段笙看人也抓到了,其他的也不关他的事了,向几位将军告退,白季泽想想之后的事的确没段笙的事就让他先回去了。 ………………………… “将军,昨晚我们的人一直都没有传回消息,怕是已被发现。”留须的白面书生眉头紧皱。 主位的刀疤中年男子沉默不语,眼中满是阴沉。 下首的高瘦男子小心的试探“将军,要不要去信请求国主再派几位武将助阵?” 刀疤男子利眸刮过高瘦男子,沉声道“不用,这次本将军亲自出战!” 次日一早,鑫国战鼓起,这次鑫国主将先出叫阵盛昌。 白季泽得报这次亲自上阵的是鑫国著名的疤脸悍将越仁,他名字中虽带‘仁’字,但实际其为人十分残暴,手段狠辣,落在他手中的人多被大卸八块,不得善终。越仁此人十分厉害,听说乃天生神力,所以为人十分自负,这次怕是恼了,所以要亲自上阵。 白季泽十分苦恼,这越仁年少成名,可不单单是靠力气大,他身手也十分了得,唯一能与他一战的只有前朝战神如今的苏老将军,可凌老将军如今已入花甲之年,早已辞官在家含儿弄孙,而如今越仁正是壮年,想来比年轻时更加的厉害了,这让他从那再弄来一个旗鼓相当的人! 孟珂,齐峰,方立三人也都听过越仁之名,只不过未亲眼见过越仁的厉害之处,年轻总是气盛,听越仁叫阵,立刻热血沸腾,想要上场一露身手。 白季泽无奈了“不说那越仁,只说那鑫国神箭手,你们该如何应付?” “主帅,昨日您新封的阵前先锋,那叫段笙的小子能克制那神箭手,让他助阵如何?”孟珂这时想起了昨日阵前那名叫段笙的小个子。 “就算能克制又能如何,不是老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不是那越仁的对手,就算是老夫年轻时,只怕也是不敌!”白季泽摇头叹息,兵力相当,主将却是势弱,难道盛昌这一战要输? “不过,既然已是如此再蹉叹也是无用,孟珂听令!此战本帅命你前往应战越仁!招阵前先锋段笙助战!”白季泽收敛情绪,当即拍板出战人选。 “小子会用弓吗,老甩矛不是事儿。”齐峰对段笙救了张猛是十分感激的,别看他和张猛两人经常吵闹抬杠,其实他们两人关系十分好,只不过吵吵闹闹的已成了习惯,不知情的人才会以为他们俩有矛盾。 “当然会,甩矛也是手里没弓而已。”段笙挑挑眉,对自己身边站着一上司也没有什么紧张之情。 “拿着,等会儿看你表现,如今军中能将奇缺,以你的本事也许真能成就年少之身将军之名。”齐峰递给他一把弓。 “承你吉言,不过这弓太轻!”段笙轻易地拉至满弦。 “这可是二石四斗弓!”齐峰诧异,看看段笙重复几次都拉得十分轻松“好吧,对你来说的确太轻了。” 试了好几把弓,最后选定了一把二十石的弓,齐峰完全惊得合不拢嘴,这弓已经搁置角落,没人能够拉得开了,他也是习武多年的练家子,可是他最多也只能拉开五石的弓。 段笙知道他在惊异什么,他手中这把二十石的弓,至少有一千公斤的拉力,段笙很满意这样的拉力,如此,力量距离才能基本符合他的要求。还好齐峰听不到段笙心中所想,不然绝对吐血,什么叫才基本符合?这绝对是恶意打击纯爷们的心! 主将冲在前,士兵追在后,段笙背着三个箭筒,拿着一把大弓混进了大军里,遇敌直接用弓弦绞首或劈手抢过武器反手送进敌军胸口。还时刻注意着鑫国方向。 直到两军碰撞,孟珂明显力有不敌,好几次□□都差点脱手而出,这时齐峰突升一个想法段笙这小子对上越仁岂不是更合适,两人都是身带怪力! 而段笙不知什么时候摸了件鑫国士兵的衣服套在身上,逐渐的接近鑫国营地,也许是越仁太过自傲,不准神箭手相助,所以今天神箭手并没有偷袭孟珂。这样反倒便宜了段笙,使得他不曾提早暴露,段笙飞快的射/出一箭,又快速的重新换一个位置,又再快速的射/出一箭,就这样重复把箭/射/向鑫国营地,鑫国营地此时乱成了一团,第一个中招是那伺机行动的神箭手,随后坐镇营地的鑫国将士接二连三的中箭倒地,偏偏众人还锁不定射箭的人。 看鑫国比较重要的人都一箭穿心,段笙满意了,想活,除非是心长在右边! 段笙退回了盛昌方向,看着孟副将险境环生,他抬起手对着越仁就是一箭。 正对孟珂穷追猛打的越仁感到一阵令他心惊的危机,马上的身子朝前倾,险险避过一箭,段笙惊讶的挑了挑没,不愧是鑫国的著名悍将! 段笙在远处感叹,哪知越仁心里也非常震动,好快的箭!而且那箭擦到了他的铠甲,那种力道连他都不得不重视,到底是谁? 随后段笙/射/得更起劲了,纵是越仁再厉害也开始对越来越快的箭矢手忙脚乱起来,这时孟珂也得已喘/息,连忙退出/射/程周围。 听到营地示警号角越来越急促,越仁心知情况恐怕有变,应付着段笙的箭矢往回撤,其间手臂还是不慎被射中一箭,不过最终还是安全返回了营地,越仁此时非常狼狈,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看向箭矢发出的方向眼神好似要嗜人血肉。 段笙感到了森森的恶意,不过他毫不在意,只不过遗憾居然只中一箭!本来他可以直接近距离,和越仁对上的,不过想到主将可不是他,所以决定还是给孟将军留点面子,只做助攻好了。 盛昌众人没想到这次收兵后,鑫国退兵千里,就一直没有了动静,段笙也因为射杀鑫国重要人物数人,促使鑫国败退,战事停息,再次得到主帅的赏识,连升两级,现在已是正七品五官,时间就在鑫国按兵不动中过了三月之久,段笙第一个年节是在军营里面过的,新纪元时代已经少有节日,所以他不懂这里什么节不节的,除了给杨氏带了一封家书,那是该吃就吃,该干嘛干嘛! 在这期间,因为几位将军闲着无事,时常与段笙进行各种有益身心的交流,惹得众人嫉妒不已,最后许多人都纷纷向段笙挑战,只不过无一不被段笙揍得鼻青脸肿,历来强者都受人追捧,段笙的实力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和崇拜,粉丝不管是什么时代都存在的,就这样段笙有了自己在军中的第一批粉丝。 这个冬季虽没了凌老将军,却因为有了段笙的存在,鑫国能将损失惨重,疤脸悍将越仁也败退,盛昌边境守住了,半年过去了,段笙个子猛的往上窜高了一截,他自己估摸着快有一米七了,已经完全不似刚来军中的那一副小屁孩模样,现在大家给他取了个雅号‘玉面小郎’,当地许多人家都盯上了段笙,巴望着能把段笙拐来当女婿(孙婿),弄得他假时都不太敢出军营,老头老太们战斗力实在惊人! ……………… “白老将军,本殿这次请命而来,就是为了监督战事,本殿问你,为何鑫国之事一直拖沓至今?” “鑫国已然退兵,不曾有何动静,所以…” “所以什么!你们不会打过去吗?” “皇上并未下旨攻打鑫国,我等不敢妄动。” “你!那如今你准备如何!” “皇上历来不主战,如今皇上未有出兵旨意,我等只能原地积蓄兵力。” “你们这是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 白季泽无奈了,这位三皇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无旨出兵,到时今上怪罪下来谁来担着责任,这位明显是又想立功,又不想请旨触皇上霉头,还不想担责任,天下哪有般好的事! 段笙刚训练完就听说了朝中来了一位钦差,好像还是位皇子,段笙自觉没他什么事,也没在意。 不过有时麻烦你不去找它,它也会主动来找你。 第25章 【25】 被白季泽顶了一脸灰的三皇子脸色难看,‘该死的老东西,阻了本殿立功的好机会!’,摔了所有能摔的东西后,三皇子摔了帘子出帐,在军中乱转起来。 听许多人都在夸赞一个叫段笙的小子,三皇子鼻孔哼了一声“哗众取宠!” 他带着身边的侍卫找到段笙“听说你是军中年龄最小本事最厉害的人,比之本殿的侍卫如何?” 段笙看着眼前打扰自己休息的锦衣男子一副鼻孔朝天,满脸高傲模样,再听他的自称段笙已了然他的身份,但心中依旧不喜,他可不是卑恭鞠膝,溜须拍马之人,所以段笙面不改色的吐出四字“不堪一击!” “小子!好大的口气,就让本殿的侍卫会会你!”三皇子见自己的侍卫被如此贬低,脸色越发的臭了,向身旁的侍卫长使了个眼色。 身材高大的侍卫会意,气势汹汹的向段笙冲去,可惜真的如段笙所说真的是不堪一击,被段笙轻易的一脚踢开,这可不就是不堪一击么! 随后十几个侍卫一起上也没有伤到段笙一根毫毛,全都是一脚一个!三皇子在一旁看得脸色铁青“段笙!你袭击本殿侍卫,意图对本殿不轨,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整件事如何,周围一直有人旁观,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皇子,当着这么多人诬陷,脑袋有坑!众人不屑的扭头装作不知,三皇子气急“好好好,你们居然不听本殿的命令!段笙!你不是武功好吗,凭着军功就爬到七品,我让你以后一辈子种田!”三皇子当即拿出皇子印信,让侍卫把段笙弄去屯田。 对这样的雪藏段笙并不在意,军中情势他都已经摸清了,只要战事一起,还会用到他的,鑫国迟早会再次动作,不然他也不会只是退兵千里了。 白季泽几人对三皇子拿出皇子印信处置段笙一事挺无奈,却又不得不照做,那人到底是皇室子孙,皇家的脸面总是要顾全,只得安慰段笙忍耐一段时日,等三皇子走了就好。 之后段笙如屯户一般,一个人得了十亩田,三皇子的侍卫盯着段笙不准用耕牛,只能锄头,而且必须全种上水稻,凭段笙现在的功力十亩田自己翻到不是多难,只不过种水稻这事儿,段笙有点无奈,没种过这东西啊,而且这都已经晚了别人一月有余,在加上翻田的时间至少得晚两月有余。 那三皇子的狗腿子整天守着段笙不让他接触别人,让他都不能和别的屯户交流学习,只得凭着前世无意间从科学院农系频道听到的一耳朵摸索,为了缩短时间赶上交粮,段笙还在稻种上想办法,用自己的异能提取了植物基因精华用来进化稻种。 经过进化稻种,育苗,插秧,段笙的水稻居然长势十分喜人,而且后来居上,与别人的直接播种长得拥挤且杂乱五章不同,段笙的水稻长势整齐,秧苗也比别家的粗壮,而且同样的地用的稻种只是别人家的三人之一,有人知道后摇头叹息,只用这么一点儿种,到时只怕还不够交粮! 与段笙交好的几位将军根本不理三皇子的狗腿子,无事时也经常去看段笙,连带着活动活动手脚,在几人自觉武艺越发精进时,段笙的稻子也越长越好,穗子比别家的更大,更饱满!在众人好奇之下,段笙坦然表示他把稻种进行了改良,不过这次成功好运居多,下次可能就不会有如此好的效果,以后留的种也不会如第一批这般好。 就在稻穗即将成熟之时,鑫国又有了动作,白老将军特意给段笙请功的折子也批了下来,同时今上还下旨召回三皇子,三皇子在看清了段笙改良稻种的价值后,本来想捞了这发掘者的功劳,哪里知道白老将军早上了折子,并且在折子里不但提到了段笙之前立的军功,也提到了段笙改良的稻种。至于白老将军有没有在折子里提三皇子在军中的种种事迹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皇上重新派了另一位钦差,监督战事的同时还落实水稻的事,于此事段笙觉得好事啊,不但能回战场继续他的升官之路,还有人帮他收稻子了! “你怎么会在军中?”当秦酒烈再一次见到段笙时,就认出了当年卖香水给他的小个子,不过他不得不感叹段笙变化之大,除了面孔去了一些稚气,更精致了一点外,五官并没有没太大的变化,身材简直来了个天翻地覆,原来只到他还没到他胸口的小个子,现在已经快到他耳根了。 段笙站着田埂上疑惑的眨眨眼,咦~这位毁容的帅哥是谁?咱俩认识? 秦酒烈看着段笙不同于军中汉子的白皙水嫩的肤色,越发疑惑他怎么来了军中?不过想到面前越长越俊的男孩,心中突然冒出一丝自卑,秦酒烈自从五岁毁了容貌后,这是十八年来,心里第一次出现自卑情绪,不知怎的有点不愿意看到对方厌恶的眼神,这突然而来的莫明情绪使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绷着一张脸,气势越发严峻。 段笙仔细看看面前身穿玄紫衣袍的男子,与他相似的气质……哦哦,想起来了,这不是戴面具的土豪哥嘛,这不带面具了,差点就认不出来了,怎么才一年未见,气势就越来越足了,果然不愧是土豪!哎,好像哪里不对? “秦大哥?” “恩” “你是这次来的钦差。”段笙仔细研究了下秦酒烈袍子上的绣纹,他对这古老的刺绣手艺实在不懂欣赏,完全看不出来属于哪一种动物啊! “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段笙笙想起来这个梗,微微一笑“我是来服兵役的,当然在这儿啦” 秦酒烈本来还莫明忐忑不安的心,在看到段笙闪亮着眼睛直视他时,眼里除了清澈的笑意,再无其他,不知觉中很自然的就放松了下来,男孩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真的……很好。 秦酒烈试探着问了他服役的事,段笙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所以秦酒烈知道了段笙年岁不够却来服兵役的原因,还知道了原来白将军提及的少年英才就是他,原来男孩如此优秀,果然当初的直觉是对的,那样的小山村困不住他。 两人一起看了段笙的屯田,跟在秦酒烈身后的男子认真的把段笙说的数据记录下来,这之后段笙就不用管了,全部交手给秦酒烈带来的人,如收成比之原种更好,那这一批稻子将全部留做种。 秦酒烈带来了段笙升任正六品百户的口谕,水稻的事彻底落实后,将由秦酒烈搬出第二道口谕,不过段笙猜想应该是一些钱财之物,之后也得知了这次与鑫国和盛昌毗邻的赤霞国,已经和鑫国联盟,两国沆瀣一气准备对盛昌动手,对于军中能将稀缺,段笙理所当然的回了军中,告别了屯田…大家都知道玉面小郎回归,粉丝们全都沸腾了,在他们心里段笙就是盛昌的未来战神。 段笙暗中也曾暗搓搓的想过,还好将军们都是大度的,不然他准得吃挂落! …………………… 白季泽得到线报赤霞国猛将众多,和孟珂武力相当者不下三人,老将军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左思右想只得向秦酒烈求助“朝中现有的能将都各司其职,万不能离开,而我军中善战之人也就我们几人,秦统领武功高强,所以还请秦统领相助。” “国难当前,秦某义不容辞,定当全力以赴!”秦酒烈一如既往的沉稳,不见丝毫慌乱。 白季泽看看沉稳的秦统领,再看看一如既往表情轻松的段笙,蓦的松了口气,这两人就像是两颗定心丸,京中秦统领之名如雷贯耳,军中段笙亦有小战神之名,这两人上能抗将,下抵得千军,这胜算大了不少,再加上孟珂,齐峰,方立,还有他这老家伙怎么也要顶住,二十万援军已在途中,只要争取时间…… 白季泽想到段笙没有合用的武器,特意开了兵器库,让他挑选兵器,段笙暗赞老头眼力不错,段笙选了一柄看上去相当不错的朴刀。 第三日,战鼓终于敲响,段笙自请出战,他并没有骑马,马对他来说绝对是累赘,冲进敌军中,直接横扫一大片,简直人型绞肉机,段笙杀得畅快,敌人看得肝胆俱碎,时不时有暗器冷箭,段笙表示这些太低端,精神力无死角扫描,绝对不放过漏网之鱼,就这样段笙周围杀出了空地,一众敌兵根本不敢靠近,段笙唇角一勾,躲?想躲中级武者的他,简直妄想! 秦酒烈眼神柔和的看着以秋风扫落叶之姿在敌军中游走的段笙,莫名就是觉得段笙十分吸引他,那个有一双明亮的桃花眸的男孩在闪闪发光! 孟珂,齐峰,方立三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要求出战,白季泽同意了,他意在震慑敌军。 三人杀敌虽不如段笙快,狠,但也十分厉害,这样这样一来杀得敌军更是胆颤,就连被勒令修养的张猛也披挂上阵,张猛身体大好,早就想运动运动松松筋骨,此时更是像狼进了羊群,一时之间人数成倍多于盛昌士兵的敌军居然逐渐出现军心不稳。 第26章 【26】 敌方此次的主帅是赤霞国圣战大将军郭迁,他比之疤脸悍将越仁还要厉害,此次盛昌的情况他探得十分清楚,本来他是不屑的,想直接用人海战术堆死盛昌,但是没想到盛昌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小将。 郭迁侧头看向眼睛赤红面目扭曲的越仁,眼睛眯了眯“越兄,那手拿朴刀的小将你是否认识?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越仁稍微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使脸看上去不再那么扭曲“那小子是最近才冒出来的,原来也只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却实在让人没想到实力居然如此强悍!不但武功好箭术好,听说医术也非常好。” “箭术?莫非前些日子越兄中的那一箭是他……”郭迁八卦之心顿起。 “不错,就是他!”越仁恨恨的说。 “如此,今日让越兄报仇怎样,要我看上次那一箭实属偷袭,论武功身手那小将哪是你的对手,到底年轻,越兄,你说呢?” 越仁心知郭迁激他先出手,利用他试探盛昌,但他也是真的想亲手斩杀那/射/他一箭的臭小子“郭兄说的对!今日我就亲手斩杀了那小子,以报当日一箭之仇!” 段笙看着向他奔来的马,哦,应该是马上的人,恩,鉴定完毕,是那日被他射/中一箭的鑫国疤脸。哎哎哎,看那凶狠得要吃人的小眼神儿,这是要来找咱报仇呢,小样儿,管你是谁,爷照样拿下!顺手拿起一支已死敌军的长矛帅向那疤脸,哦好像叫啥越仁?的…马,凭什么爷站在地上,你骑在马上,想俯视爷,做梦! 越仁本以为那矛是冲他来的,哪知竟是冲他的马去的,没准备好,差点摔了个狗吃便便,越仁现在正在心中拍胸口呢,还好,还好,老/子身手好,没摔着!一蹬坐骑,潇洒落地。 “不错,不错,姿势挺好!” 越仁瞪向随意把朴刀抗在肩上的段笙“小子,这可不是玩嘴的地儿!今日我要让盛昌所有人看着本将军怎么把你大卸八块!” “你这老头脾气真暴躁,难怪老得这样快!来来来,让小爷我看看你要怎么把我大卸八块,老头小心别被我大卸八块才是!”段笙抬起手中的刀直指越仁,语气十分漫不经心。 “小子狂妄!找死!”越仁武器是一柄巨大的长刀,舞起来颇有力拔山河的气势,颇配越仁的天生神力。 “好慢!”段笙眼中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慢,力气大?力气再大也要砍得着才有用!而且他的力气可也不小! 段笙用体内的元气附上刀身,直接正面冲向越仁,两人刀锋相撞,‘乒乒乓乓’就是十多个来回。 越仁心中惊疑不定,他花费无数心血打造的宝刀,居然被一把品质只算得上中上的朴刀砍出了缺口,而那朴刀完好无损,他的宝刀却毁了!手臂麻痛的感觉告诉他,那小子力量并不比他弱,甚至更强,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盛昌小子很强,非常强,而现在纯粹是在逗他玩!猜到对方所想,越仁气得气血翻腾,眼睛更是红的犹如滴血“小子,我要你死!死!死!”挥舞着他那已经缺了口的长刀玩命的攻击段笙。 “嘛,这样就疯了,不好玩,那么结束了,老头!”段笙最后一字落下,身影蓦的一闪就到了越仁背后,在越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劈了下去…… 一代著名悍将越仁就这样陨落在段笙刀下,死得莫名其妙,不甘至极! 此时敌方营地,郭迁眉头狠狠一皱,整个过程他一直在关注,可以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一直以为获胜的只会是越仁,一个无名小子哪里比得过驰骋半生的名将!可是现在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如果是他对上能有几分胜算? 秦酒烈看到段笙大显神威,就连鑫国的悍将越仁都不是其对手,心里至指尖好像有蚂蚁爬过一般,痒痒的,眼里的亮光越发耀眼,他不知道心中浮起的是什么情绪,不过他十分欢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欢喜,至于欢喜什么,他也不清楚…… 白季泽奇怪的看了秦酒烈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到“秦统领也想出战?”如此激烈的情绪,真是传说中的冷面修罗?还是看将士拼杀心有所感? 郭迁心中产生强烈的危机感,也不准备讲什么道义,规矩,直接命众将迅速出战围剿除了孟珂几人,他,亲自对付那名朴刀小将。 段笙看着突然出现的秦酒烈,挑挑眉,怎么回事? 秦酒烈回望,我来应付,你去帮其他人! 段笙无语,他怎么又懂了! 认命地转身奔向孟珂几人的方向,悲催的男人们,居然被十多位武功高强的敌将围歼,看来他得化身救世主,善良慈爱的段笙来救你们啦,小伙们接受我爱的光辉吧~心里yy得欢畅,段笙动作一点儿都不慢,提刀就砍,速度运用到极致,几乎不给对方反应,一刀断颈,干脆利落,就在张猛差一点就要再死一次的时候,段笙解决了围攻他的人,感动得张猛要以身相许,段笙表示:身,不要!身外之物,非常欢迎! 郭迁打量着面前阻挡他的男子,如越仁一般伤了脸,冷漠的气质,盛昌人…… “你是冷面修罗秦酒烈!” 见秦酒烈没有否认,郭迁沉声道“想不到秦统领不在盛昌京中,居然跑来战场!” 秦酒烈黑沉的眼眸直视郭迁“干/汝何事?” 郭迁听了大怒“冷面修罗又如何,不过一小辈!今天让本将军好好教训你!好叫你知道嚣张的后果!”大喝一声,便向秦酒烈攻了过去。 秦酒烈对上郭迁排山倒海的气势并不慌乱,依然沉着淡定,两人一时间战得尘土飞扬,秦酒烈居然与赤霞圣战将军战了个旗鼓相当,惹得一直关注这边的白季泽直赞后生可畏。 段笙干掉围攻孟珂几人的敌将,对上孟珂几人惊怔的眼神,耍了个刀花“怎么,被我迷住了?” “果然不愧是众人称赞的小战神,玉面战神,你当之无愧!”孟珂与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又立刻杀进敌军。 段笙挑挑眉,哦呀,这是夸咱呢,要不要害羞一下,谦虚一下,哎!人怎么走了…… 郭迁分神一看,围歼盛昌主将的人,居然全部折了,而且败得如此轻易,眼神对上秦酒烈,牙一咬彻底发了狠。 一时间秦酒烈居然被他伤了几下,伤口不深,秦酒烈却感觉有点不对劲,手有点麻木,头有点晕,狠狠地闭了几下眼睛,却是无济于事! “哈哈哈,我精心准备的软筋散的滋味如何?本来我是想用来活捉那小将控制起来为我所用的,谁知你自己凑了上来,不过如今情势换做你也许会更好!听说盛昌皇帝你的亲舅舅对你非常好,那盛昌皇,愿意用什么来换他得好侄子呢?”郭迁边说边慢慢的靠近秦酒烈。 第27章 【27】 不远处的段笙无意间回头,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毁容帅哥好像不对劲! 秦酒烈往自己插了一刀,突如其来的强烈的痛觉使他清醒了一点,他竭尽全力的抵抗郭迁的攻击,经过短暂的清醒后,秦酒烈因为失血过多更是昏沉,一时不察一个跌跄单膝跪倒在地,他无力的看着郭迁的长刀就要砍下,自嘲自己今日是真的栽了。 郭迁脸上露出一丝即将得胜的喜意,必须拿下这人,不然就算是他也挽救不了这次的损失!蓦地眼前闪过一道身影,郭迁反应不及,秦酒烈就到了对面那人的手里,是那朴刀小蒋将,好快的速度!这两人都不能放过!郭迁的长刀微微一顿,转势劈向两人。 段笙抱着秦酒烈闪躲着郭迁的攻击,秦酒烈低垂着头,脸紧贴着段笙的脖颈,眼里闪过星屑般的亮光,他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近在眼前的白皙滑嫩的脖颈,段笙本就被脖颈间的呼气弄得有点痒,这会儿更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来不及多想段笙飞快的跑向不远处的马匹,把秦酒烈弄上了马,调好方向随后才抽了下马屁股。 “秦大哥快回营治伤,这里有我,这老头我来对付” 秦酒烈骑在马上,回望正迎上敌人俊秀的男孩,眼神一暗,眼里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可惜和懊恼,黑沉的眼盯着段笙好一会儿,才转回了头。 段笙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在戳他,对敌的时候还抽空挠了挠刚才挺痒的脖子,是谁在瞪他,是敌军? “果然英雄出少年,小伙子,加入我赤霞国如何,老夫包你荣华富贵!封侯拜相以你的实力不在话下!何苦在盛昌当个小兵卖命!”郭迁发现他还是小看了这小子,手中的长刀好几次差点脱手而出,手臂被对方震的麻痛,还有那惊人的速度,身上的逐渐增加的伤口预示这这小子比他强的不知一星半点儿!如果,如果这小子是成了赤霞国的人…… “老头你话真多!”段笙不耐烦对方唧唧歪歪,一刀劈得郭迁后退了好几步长才站稳。 郭迁看他出手力道突然变大,知道此事无望,而且只怕对方要真的认真了,他心思急转,趁着这后退的时间,从怀中掏出一个不明物,抛向段笙,自己飞快的往后退,往自家营地跑。 那东西一落地,便′轰′的一声把地上炸出来一个大坑,一时间扬起漫天的尘土,让人看不清情况到底如何。 另一边,郭迁边跑边得意的大笑“哈哈哈~~臭小子,你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死在老夫随手扔的一颗雷炮下!” 盛昌一众正关注段笙的人,瞳孔狠狠一缩! 孟珂几人拼命往段笙出事的地方跑,听到一异响,在营帐中治伤的秦酒烈心狠狠一跳!心止不住的慌,不顾自己的伤势和军医的阻拦,拖着伤腿跑向高台。 看见众人悲痛难掩的神情,他猛地砖头看向段笙所在之地,那里尘土飞扬,响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秦酒烈心里一时之间涌上许多情绪,悲痛、懊悔、自责,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冲出去看个究竟时,冲漫天的尘土中冲出一个灰头土脸的人,秦酒烈看着那面目不清的人,蓦地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呸呸呸!!!搞/毛!冷兵器时代怎么会有这东西!还好小爷不但反应快,而且速度更快!”不然真得翘辫子! 段笙刚逃过一劫,一时不察被张猛抱了个满怀“你小子!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差点都以为你……” 后背被张猛拍得砰砰响,段笙黑线了,还好咱身体好,不然还被拍得咳血“咳咳…我说先放手,都快被你勒断气了。” 孟珂,齐峰,方立也围上去,询问有没有受伤。 “没事儿,还好那玩意儿威力不咋样。” 几人看看周围被波及死伤无数的人,默默叹气,不是那东西威力不大,是这小子太厉害,换作他们,早炸成渣了…… 郭迁看段笙居然没死,目目呲欲裂,恨得几乎吐血,那雷炮十分难得,平时他护若珍宝,这次他笃定了干掉段笙才舍得拿出来的,哪知段笙居然没死! 接下来的日子,鑫国和赤霞都没有再派主将出战,白日里联军人数碾压盛昌,不过亏得有段笙几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力,震慑敌军。夜里联军对盛昌进行各种偷袭,不过有段笙一人便可完全掌控全局,所以联军好无所获,倒反折了不少人。郭迁第一次遇上如此棘手之事,收兵不打,不甘心!打,盛昌又实在难缠得很,短短时间天脸上便添了好几条深沟。 就在段笙渐渐不耐烦,正准备对也来一次夜袭敌营,直接干掉敌方主帅时,盛昌的援军到了,这些时日,虽有段笙几人竭尽全力抵挡,但到底人数上太过弱势,许多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伤亡在逐渐加重,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段笙那样的好精力。 这一次,盛昌不在再实行守的策略,直接大军压上,反攻!本来就已经被段笙几人吓怕了的鑫国赤霞联军,这时更是斗志渐失,有的更是止步不前,更甚者转头就跑,就算郭迁命斩杀逃跑直之人以震军心,也是毫无用处。 最后,盛昌战胜,联军败退,鑫国、赤霞国解除联盟。 后记,玉面杀神段小郎,以无人能挡之势,力压联军千军万马,令两国联军闻风丧胆,之后联军大败! 曾有当年经历过这场战争的鑫国和赤霞国人回忆,如果当年没有玉面杀神段笙,如今只怕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 此次盛昌大胜两国联军,盛昌皇帝龙心大悦,对几位将领进行了封赏,更是诏段笙进京面圣听封。 对于段笙来说只要有吃有住有官升,那里都一样,见皇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不是这个黄权统治时代的原住民,心里实在提不起什么所谓的敬畏。 段笙挠挠下巴,这毁容帅哥不好好养腿伤,老来外面转悠啥呢,他四处仔细看了看,难道有女神出没?就一早上他都碰到这位五次了!偏偏不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都不好意思打扰。 其实秦酒烈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不自觉的寻找段笙,遇上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沉默,如知道段笙所想,他定要喊冤,他真不是高深莫测! “秦大哥怎么不好好休息?腿伤可开不得玩笑,马上就要上京,路途奔波劳累,在此之前要好好休息才是”抵不住诡异的沉默,段笙只好先开口。 秦酒烈眼睛蓦地一亮,这是关心他? “屋里太过沉闷呆待不住出来走走。” 恩,是挺闷的,段笙赞同的点点头,这平时又没什么消遣,无聊得紧,还好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 秦酒烈看段笙又不说话了,心里微微紧张,眼神却越发的深沉“你送我的药你好用!” 段笙被秦酒烈如此深沉的眼神盯得心神微微一晃,这人的眼神和话真让人误会!还好咱不是美女,这毁容了都能这样,没毁那还得了? “我的药可是独一无二的,效果绝对这个!”段笙比比大拇指,侧脸微微一笑。 秦酒烈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孩,眼神明亮如太阳,白皙的脸孔笑意如风,只要看了自己也不自觉的好心情,他总是不自觉的在意男孩,是不是因为太孤独了,要不要认他像做弟弟?他越看越觉得段笙会是一个最妥帖的弟弟。 段笙看着秦酒烈似乎别有深意的目光,不自觉挠了挠鼻尖,难道是咱的药太好,这哥们崇拜咱,只是表情表达不到位? 两人各自在心里yy,远处看着她们的白老将军点点头“看到他们关系不错,我就放心了,那小子虽然本事不小,但到底年纪小,经的事少,有秦统领照应那是再好不过了” 孟珂听了也点点头,这次圣上只诏段笙一人进今京,想来今上也是好奇,想要见见年纪如此小却厉害非常的“玉面杀神”,京中是非之地,段笙没有任何根基到底势弱,如果段笙不小心开罪与人京中权贵,他们虽都实权在身,但都常驻边境到时候远水解不了近火,京城家中也只是老幼妇孺也是帮不了忙,秦统领乃皇上侄子有他照应当然最好不过。 临行之日许多人都来送行,段笙对孟珂等人都有救命之恩,所以送行的人里面就有他们,每人都塞了一些银票给段笙,名曰京中花销甚高,送东西他上路不方便,也只有送这′贴身之物′了。 “你小子,果然如当初所说的一样,是这个!”陈光辉伸出大拇指冲段笙晃了晃,战场上段笙分心救了他好几次,他都是知道的,以段笙如今的能力地位,他想要报答也是寻不到方法,只能把这份恩情放在心里。 “那是当然的,大叔。”咱从来不吹牛! “臭小子!都说了不是大叔,要叫大哥!一路小心,还有到京城更要万事小心,特别是像我们这样没有背景后台的,只怕……”陈光辉靠近段笙小声地说“虽说在天子脚下,但就是天子脚下才是最乱的,势力繁多,关系庞杂,权贵都不是好性子,你行事千万要小心!” 段笙笑着拍拍陈光辉的肩膀“多谢大叔关心,我此去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大叔你在军中也要多保重。” 之后匆匆与所有人告别,段笙心中小人拍拍胸口,妈呀,再慢一点,定要被老头老太太们围攻,段笙扫了认人群后面缩头缩脑的段家二房爷俩,这二人倒是好运,居然活了下来,不过他们怎么没传传他的煞星之名?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老头老太太们围攻他了,段笙郁闷,关键时刻真不顶用! 他哪知道那爷俩看到他在站场上杀人的那个利落,那个狠,简直吓破胆!哪里还敢多那个嘴。 第28章 【28】 连续赶路五日,天天露宿荒郊野外,即使段笙适应能力强,也有些腻味,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被各种草木精华温养的不会再散发汗臭,汗渍清爽,但是几日不洗澡还是避免不了满身尘土,十分不舒服。 跟着秦酒烈进了驿站,段笙舒了口气,高兴今日终于可以洗澡睡床,要知道前世他虽然经常处在逃亡状态,但还是十分喜欢享受安逸的日子,所以才会总是很快就暴露,这样的赶路状态真是太紧凑了,而且这时代的交通工具太颠簸了,长时间下来真令人‘蛋/疼’! 看看身后跟着的十多个侍卫,真心佩服,这些人可是跟着秦酒烈颠啊颠的来,又颠啊颠的去,强人! 舒爽的搓洗了一番后,段笙直接去了秦酒烈那里等开饭,完全一丝没见外,几天时间相处,他已经把秦酒烈列为可深交之列。 段笙进屋就看到一大桌菜,秦酒烈刚早已洗漱好了坐在一旁,段笙挑眉一笑,眼眸熠熠生辉“还是秦大哥懂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几日秦酒烈已把段笙的超乎常人的食量摸清楚了,总是默不作声的给段笙准备吃食,露宿野外也总有许多野物填腹,弄得段笙时常感叹这人体贴,做他兄弟真享福! 秦酒烈吃的不多,不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定定的看着段笙吃,一开始段笙对他这习惯无语的很,也微微感觉不自在,但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这人这一生啊,总有一两个怪癖,咱得理解,不能歧视! 被理解为怪癖君的秦酒烈,只觉得看着面前这人心里就会暖烘烘的,他说不清楚心里的具体想法,只是觉得看见面前这个少年郎,他就有一种无法诠释的满足感。 填饱肚子段笙两人出门准备消消食,对于消食这一活动,是秦酒烈提出的,看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段笙肚子,段笙无奈的很,他完全没事啊,不需要消食,请不要犹如‘深仇大恨’一般盯着咱的肚子,段笙vs秦酒烈,秦酒烈胜! “两位大人要出去?”看到两人出屋的驿丞连忙迎上去,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见秦酒烈不语,段笙接过话头“闲着无事,出去走走,这里可有什么有趣之地?” 驿丞见段笙理睬他,眼睛立马一亮“我们这儿虽不大,这有趣的地儿还真有,我们这里有一座天香楼,楼里美人无数,个个都擅调香,其中楼里第一美人浅夏姑娘的调香技艺最为出众,许多人慕名而来,每月天香楼都会举行一次闻香识美人…” 段笙挑眉,颇有兴致的问“闻香识美人?” 驿丞见段笙有兴趣,更是殷勤的为段笙介绍“对,就是闻香识美人!楼里颇有名气的姑娘,每人都会随兴制作一种香,有幸得已参加的人从这里面挑出自己喜欢的香,不但能与制其香的姑娘相会共度良宵,而且不止能优拿那香的拿进货权,价格还能比别人优惠两成!” 段笙点点下巴“这天香楼到挺会做生意,诶,不对,天香楼到底是干什么的?卖香的?还是妓院?” 驿丞眼睛眯了眯,表情略显猥琐“嘿嘿,大人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听着挺有意思的,走,秦大哥,咱俩也去凑凑热闹。”段笙拉着脸色微沉的秦酒烈就要往外走。 “哎,大人等等,这要有帖子才能参加,不然只能一旁看看。”驿丞赶紧追上段笙。 “帖子?这东西哪里弄得到?”段笙停下,看追上来的驿丞。 驿丞站定后,赶紧从怀里掏出两张烫金红帖,殷勤的递到段笙面前“下官这儿刚好有两张,大人拿着这个就可以参加了。” 段笙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来早有准备啊“干的不错,走着,我也去见识见识这有名的闻香识美人!” 驿丞听段笙夸他,兴奋的搓手,站在驿站门口目送两人,直到看不到人了,这才哼着小曲儿,迈着八字步悠哉悠哉的走了,这闻香识美人月月都有,他不差这一次,倒不如拿来讨好讨好这两位爷,他可探听得清楚,别管那面无表情的,还是那位看似和气的,两位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他哪里知道,他现在就已经得罪了其中一人了,只不过那人脸色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得懂的,所以他毫无所知的就掉自己挖的坑里了。 秦酒烈自从驿丞掏出两张帖子后,脸色更沉了,虽随着段笙拉着他走,但是以往只是沉默的男子,渐渐散发冷气。 走在前面的段笙也发现了,诧异的看向秦酒烈“秦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那是妓院,都不是好人家的女子,别去。” 段笙诧异的挑眉“女子其实颇不容易,被时代规矩制约,许多女子多是身不由己,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做那行的,谁不愿有个好名声,咱不能有所偏见。” 好似想起什么,段笙停了下来“秦大哥不会是成婚有嫂子了吧,如果是那样,还是别去了,虽然咱只是看热闹,不做什么,可是嫂子知道了肯定还是会伤心,咱不能做渣男。” 秦酒烈见段笙误会,也顾不得酷男模式,急忙解释“我并未成婚,只是你年龄还小,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适合你。” 段笙听了,呵呵笑了,戏虐的看着秦酒烈“秦大哥你真逗,我到那儿是去看热闹的,可不是为了那些女子的良宵去的,再者我连初精都还没来,可想不了女人。” 段笙毫无自知的口无忌惮,秦酒烈却听得红了耳根,最后只能沉默着被段笙拖着往天香楼去。 段笙发现越接近人就越多,甚至逐渐拥挤起来,这时候秦酒烈走到了段笙前面隔开人群,护着段笙行走,段笙借机取笑秦酒烈,以后如果谁嫁给了他,可真是有福了。 秦酒烈听了,心口微微一跳,想到以后要取娶一女子共度余生,心里隐隐的不舒服,有点闷闷的,眼里露出微微疑惑,以前也曾想过将来与他成亲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人,虽然经过了许多事,以至于现在不想太过草率成亲,但也没有明显的不愿,这次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两人终于来到天香楼门口,段笙拿出两张帖子递给门口面孔还甚稚嫩的迎宾客小姑娘,段笙看看这年纪明显还没他大的小姑娘,暗暗叹息,多好的年纪,可惜以后……段笙嗤笑,他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接帖子的小姑娘带着两人往楼上走,段笙注意到这天香楼共有五楼,越往上走人越少,想来越往上的,应是地位越高的,一楼鱼蛇混杂,二楼应是大富之家或有名望的商人,三楼地位比之二楼上一层,四楼地位就更高,不过五楼好像并不让人上去,难道是天香楼主人之地? 秦酒烈看到一楼到处都是调笑嬉戏的男女,有的大庭广众之下动作不堪入目,狠狠皱着眉,意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段笙的视线。 段笙无奈,秦大哥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呢! 还好他们进的是包间,关上门就无人打扰,秦酒烈脸色这才微微好看,刚松了眉头,就听见敲门声,不一会儿就进来两个身姿摇曳,丽颜姝俏的美人,一人巧笑嫣兮的直接朝段笙走去,一人眼里带着明显不情愿的朝秦酒烈走去,眼神不时回望段笙,娇柔嫣嫣,惹人怜惜。 段笙现在不说破他的真实年龄,看上去就像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郎,只要一看就令人赏心悦目,女子心仪,而秦酒烈虽身材高大气质沉稳,唯一的败笔却是他的容貌,男人喜欢貌美女子,女人也一样喜欢那长的得好的郎君,秦酒烈的容貌明显不是普通女子能接受得了的。 段笙看那女子如此不情不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是嫌弃秦大哥?一风尘女子,居然还嫌弃他兄弟,不知所谓,再漂亮也让人怜惜不起来! 秦酒烈看着接近自己的女子,心中不耐,看见女子眼中的厌恶和害怕更是厌烦,再看到段笙那边也有一美丽娇柔的女子,心里腾的就冒起一股怒火,眼神凶利的扫过两名女子。 “出去!” 这一声吼得两名女子娇躯一抖,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靠近秦酒烈的女子被那饱含煞气的一吼,吓得没有多犹豫的夺门而出。 到是另一女子,眼泪摇摇欲坠,柔弱的看向段笙,眼含害怕和不舍,似有千言万语。 “公子~~!” 段笙听了那缠绵婉转的莺啼,嘴角一抽,这女人绝对影后级别的,才刚见面就好似他和她早有女干/情! 秦酒烈听着那女人发出如此yin浪的声音,脸色更是一黑,如此,如此污/秽!他看段笙眼睛盯着那女人,胸中一梗,怒气更甚,手中茶杯脱手而出,击在女子脚旁,吓得女子一哆嗦,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这次眼泪是下来了。 “滚!别让我亲自动手把你扔出去!” 女子被秦酒烈略带杀气的眼神镇住了,也顾不得摇曳生姿了,提起裙摆就外往跑,把段笙抛之脑后。 段笙这次连眼角都抽了,秦大哥威武霸气\(^▽^)/! 第29章 【29】 段笙看秦酒烈似乎气狠了,难道是被先前那女子的眼神态度激怒?想安慰他容貌不重要吧,又觉得此举有揭伤疤的嫌疑。这次坚持要来看热闹的是他,这出情况了,段笙是真过意不去,只好殷勤的帮秦酒烈摆杯倒水。 秦酒烈看着眼前少年略带歉意眼巴巴的眼神,心中的怒气一瞬间就平缓下来,一时间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气,甚感不好意思“咳咳,这里果然污杂,女子居然如此不检点,你还小,可千万别被迷惑,她们都不是良家女子。”她们不值得你喜爱…… 刚听前两句段笙心中好笑,本就是青楼女子,要检点何用,不检点她们才能混好活得好,不过听到后面的话,段笙了悟,原来秦大哥这是关心他呢,是怕他年小把持不住,喜欢上青楼女子? 对别人真心实意的关怀,段笙最是抗拒不了,顿时对着秦酒烈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恩,听秦大哥的。” 秦酒烈看着那少年桃花眸笑得潋滟,清越的嗓音似在耳畔,心猛的一跳,手指不自觉的缩了缩,突然想抚上那双明亮的眼眸。默默垂下眼皮,秦酒烈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那女子气得狠了,所以才会有此异常的想法,这个少年是被他视作弟弟般爱护的人,怎能容那等污/秽之人沾染! 这时大厅中类似戏台一般的台子上走出少妇模样的艳丽女人子,一旁的乐师鼓手敲起急促的鼓声,场中不一会儿就近了下来。 老鸨清清嗓子,轻摇手中的仕女扇,模样颇是风流“又逢每月一次的闻香识美人,感谢诸位贵客光临我天香楼,奴家呀也知道诸位可不是来看奴家的,所以也就也不多废话,老规矩,等着各位贵人的可是那香喷喷的美人儿。” 老鸨话才一落,二楼一男子调笑“妈妈可不要妄自菲薄,你这是风韵犹存挠人心,正是好滋味,说实话在下真想与妈妈春风一度,好好尝尝那销/魂的滋味儿。” 众人听了哄笑,纷纷出言调笑,老鸨也不生气,向众人抛了个媚眼儿,扭着丰/臀回了后台,一楼许多男子垂涎的盯着老鸨的扭得撩人的丰/臀,竟是忍不住拉过身旁作陪的女子直接在大厅中动作起来。 经这一闹,大厅中的气氛顿时充满了暧昧,热烈,绯糜,不只大厅,就连包间里也传出隐隐的低口今和急促的喘/息。 这时段笙俩人的包间气氛略显尴尬,段笙和秦酒烈都是五感灵敏之人,别说大厅的声音,就连隔壁包间的声音都犹在耳边。 段笙这人有严重的感情洁癖,所以前世逃亡中根本没时间谈场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所以依然是处男一枚,有需要也是自己解决,今天他是完全想不到,这些古人如此开放,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瞧瞧,那场面,那姿势,众p,围观,当场绘制春/宫图,不要太刺激哦! 而秦酒烈因为他的脸和宁缺勿滥的心理,也是老处男一枚,平时再正经不过,京城青楼那是从来不去的。 秦酒烈脸色黑沉,强悍的自制力使他并没有像普通那人那样情动,他不着痕迹的移动身子挡住段笙的眼光。 “……”段笙满头黑线的看着面前人形屏风。 秦酒烈回头看着段笙试图解释,又为难于怎么说,半响才抿抿唇说“别学,不好!” 段笙鄙夷的轻哼,那种如同野兽般的无廉耻的做法,毫无美感,如此丑态尽出,还能配称为人?倒是秦大哥的反应很有趣! 段笙故意盯着秦酒烈不动,直到秦酒烈逐渐面露尴尬转过头,段笙才看到那红红的耳根喷笑,秦大哥这是害羞了? 段笙也心智坚定之人,除了一开始的尴尬,后来也放开了,还时不时和秦酒烈开玩笑。 秦酒烈却是越来越紧张,看着手抵下巴,眼里含调笑的白皙俊俏的少年,心率逐渐加快,手里紧张的满是汗渍,不懂为何会这样,难道是被外面那些yin/秽之人影响了? 等气氛逐渐冷却下来,这时,从后院鱼贯而出许多端着雕刻精致木盘的女子,每个包间都有一名女子托着木盘进入,段笙俩人的包间也一样。 段笙翘有兴致的看着木盘上的香料,他这次来的目的也就是见识见识这闻名遐迩的天香楼香料,看看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不过看过之后,心中颇为不屑,这些东西对于他挑剔的嗅觉来说,太过浓烈刺鼻,根本比不上他制作的香。 秦酒烈从东西送上来之后,再联想段笙的香水,不着痕迹的移开那些香料,污秽之人能做什么好香!总想勾引小笙,妄想!秦酒烈面上不露一丝情绪,口中不屑道“粗俗,不如你做的好!” 段笙心中好笑,秦大哥倒是维护他,还好那送东西的女子被赶出去了,不然铁定惹得人家变脸,而且他一男子而且还是如此年少的男子会做香,恐怕说出去别人也是不信的。 “等等,不对!”突然段笙眉头一皱,阻止了秦酒烈继续把香料往他那边移的动作。 秦酒烈不解,看看那香料,难道是这些香料不对,眼中露出微微疑惑。 段笙掏出两颗药丸,一颗药丸递给秦酒烈,秦酒烈毫不迟疑的吞下药丸,段笙眼中泛起笑意“你就不怕这是毒/药?” “我相信你!”感受着脑中一阵清爽,秦酒烈明白这应该是清神醒脑一类的药丸,比之前卖给他们的香料效果更好。 段笙笑意更浓,吃了手中药丸,对着秦酒烈作鞠“谢谢秦大哥的信任!” “这美人香里面可是加了好东西呢,说实话这香味随不怎么样,但这人的技艺真的挺不错,我差点就被蒙混过去了,就是不知道这是针对所有人还是只针对我们。”还好他身上的草木香有一定的提神醒脑之效,不然只怕是中招了,果然美人都是有毒的。 秦酒烈看着段笙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手指轻抹唇瓣,眼神一暗“香里添加了什么,有何用处?” “几种香料都分别添加了两种东西,一种是催/情/之物,这里是青楼,有这东西再寻常不过,但另一种就不寻常了,那东西如果轻了,犹如鸡鸣狗盗之辈常用的迷药一类,闻久了必倒!重了*,闻的时间久了,只怕会对制这香的人言听计从,而这里的剂量似乎过重了。这闻香识美人得名已久,闻名而来的人甚多,也许有不少还是权贵,不管他针对所有人还是只是针对我们,都说明了背后之人所图甚大!这样下去,只怕盛昌要乱。” “秦大哥,要不,我们装晕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都到时候……哼”段笙忽然眼睛一亮,也许这样会比较有趣!“不过这些人也是多此一举,如果真晕了,这情/香不是多余?” 段笙拉过眼中透出微微无奈的秦酒烈,向他嘴里塞了一颗药,自己也吃了一颗“这药能使人体温升高,好似高烧,衣服扯乱一点,保证绝对像中了椿药的样子。” 药效十分快,不一会儿段笙就脸染红晕,白皙的脸上真是十分明显,呼吸微重,眼眸泛起水光,秦酒烈看得呼吸一窒,心里烫的惊人,秦酒烈肤色不如段笙白皙,所以红晕并不明显,而且这人眼眸太过深沉,也不如段笙那样水汪汪的,不过呼吸也有些重了,秦酒烈以为是段笙的药效太好他才如此。 段笙扯乱自己的衣服,微微露出白皙的胸膛,见秦酒烈盯着他就是不动,还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做,所以段笙直接上手,帮秦酒烈扯衣服。 秦酒烈本来看见段笙如今模样,已是晃神,哪知段笙还如此靠近他,鼻尖缭绕的草木清香,白皙的脖颈,圆润小巧的耳垂,这一切都尽在眼前,想要拥住面前这人,想要亲/吻面前这人,身体好热,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段笙奇怪的抬头看向秦酒烈,担心的问到“秦大哥不舒服?是不是这药量对你来说太重了?” 秦酒烈摇摇头,抿抿发干的嘴唇“这药丸除了能使身体发热像高烧,还有没有其他效果?” “没有啊,就是身体会发热而已,怎么啦?” 秦酒烈看着段笙红润的嘴唇,疑惑的眼神因为水润的关系而显得懵懂的眼神,眼神越发的暗沉了,心中却是纠结,这要他怎么说出口,也许是那情/香的效果太好,先前的清神药丸效果不够,现在他冲动了,而且还是对着视为弟弟的人?是不是太久没发泄的缘故? “可能是药效有点大了,热。”秦酒烈捏紧拳头忍着身体莫名的冲动,决定了打死都不说出来,这种事太跌脸了,而且他更怕段笙厌恶他。 “哦,那吃一颗清神丸吧,这样会舒服一点。”段笙看秦酒烈都忍不住了,心想可能真的是药效太大了,连忙掏出一颗清神药丸递给秦酒烈。 吃下药丸,秦酒烈顿时轻松许多,但刚才的突然而来的莫名感觉却一直留在心里,藏在最深处。 这时段笙耳朵动了动,眼神示意秦酒烈,俩人一对视,立刻躺倒在地,装作昏迷却依然被情/香折磨的样子。 如果仔细看得的话,就会看到躺倒的秦酒烈腿间,的确有明显的隆起,明显是动情之态。 秦酒烈微微侧身曲腿,之后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小笙发现,不然…… 第30章 【30】 包间外来了四个男子,他们小心的站在门外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没有一点声响,四人相互对看一眼,点点头,其中一人推开了包间门,探头悄悄往里看,看到段笙俩人倒在地上,招呼其余三人进了包间,几人麻利的检查段笙俩人,想是要看看是不是真晕了。 四人一句话也不多说,直接抬起两人就出了包间,手上虽抬着人,但脚步轻盈,行动迅速,一看就是会武之人。 不能睁眼的段笙释放出精神力,发现几人抬着他俩一路畅通无阻,直接上了五楼,抬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早有了俩个人在里面。 “为何不直接解决掉他们!”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就这样解决掉岂不可惜,这两人武功高强,都有凶神之名,制成傀儡才是物尽其用。而且,这段小玉郎如此俊俏鲜嫩可口,嗯~定是美味极了,我在怎么舍得杀了,定要好好疼爱一番才好。那秦哥哥身强体健,那活儿肯定带劲儿,杀了好可惜,嗯~想想就浑身发热,哦~嗯~”这是一个极其软绵的,男人听了就会浑身酥/麻,谷欠火/焚/身的女声,竟是说着说着就当场叫起床来。 不过地上的俩人可没这兴致,段笙唾弃,什么叫做鲜嫩可口,鲜你妹!不但肖想他,咳咳,还肖想秦大哥那啥,自嗨也那么起劲,想男人想得这么厉害,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草女魔头! 秦酒烈听到那女人满口yin声浪语,而且对象还是他和段笙,男人的那里哪是一个女子能随便评价的,不知廉耻!秦酒烈气得青筋突突直冒,特别是想到段笙和女人睡一起,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那沾染段笙的人。 一旁的段笙隐隐感受到他秦酒烈的怒气,手指忙轻轻的动了动,想提醒秦酒烈别露馅儿,秦酒烈的手正巧紧挨着他段笙的手,段笙这一动就正好挠到了秦酒烈的手心外侧,秦酒烈本来正待暴起,哪知这一挠,顿时泄了气,手痒,心痒,连脚趾都不自觉卷起,秦酒烈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怎么老是冒出一些莫名其妙不合时宜的情绪。 “丽姬!别在我面前发/浪,我现在是和你说正事!主子要的是万无一失,你小心别玩火自/焚!” 这时段笙听到那女子声音猛地高亢起来,顿时满头黑线,这是搞/潮了!?呵呵,猛女! “呀呀呀,你那破声音搅了人家的好兴致,弄得人家都没爽得嗯~哼尽兴!嗯~好软,好麻,不过还是来真的那滋味更美,人家还想要呢,哎呀,决定了,人家现在就要尝尝这两人的滋味。” “哼!我不奉陪了,你要记得主子的交代!” “诶呀,不一起了来,嗯~人多好玩嘛~” “没兴趣!” 到这里,段笙俩人也知道是见不到他们口中的主子了,那女人居然自己泄了一次又打上他们的主意,感觉到那男人要走,俩人也不再装了,俩人齐齐睁开眼,手同时用力拍向地面借力翻身而起,快速的向那两名男女冲去。 那男女徒然一惊,反应过来段笙俩人已经尽在眼前,连忙出招抵抗段笙俩人的攻击。 那男女也是高手,但遇上段笙二人明显就不够看,不多会儿男子就被秦酒烈擒住。 而那女子才过两招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对段笙虚晃一招,快速从怀里掏出什么对着段笙一撒,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些粉末,段笙冷笑“老女人,这些可对付不了我!这些毒/药都太粗糙了!” 年龄是女子的禁忌,特别是年龄的确大了的爱美女子,那女子一听段笙喊她老女人,而且还鄙夷她的独门绝技,妖魅的脸孔扭曲了下,愤怒的抽出腰间的鞭子狠辣的抽向段笙。 段笙轻易的躲开鞭子,在女子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影闪过脖子就掐在段笙的手里,毫无反抗之力,段笙眯起眼睛轻声慢语的道“打我的主意,呵~,三脚猫的功夫,三脚猫的毒,不自量力!” 秦酒烈本来还在懊恼,他怎么就让小笙接近了那恶心的女人!不过在看见段笙并不对女子假以辞色,心里舒服了些许。 那女子虽yin荡不堪,但是秦酒烈不得不承认,那女子长的非常美,全身上下更是充满了惑人的气息,只怕少有男人能够拒绝这女人,他担心段笙年小受了那污浊之人的诱惑。在段笙接近那一瞬间,秦酒烈心中发闷,即使现在,他也依旧死死的盯着段笙放在那女子脖子上的手。 段笙可不知道秦酒烈心中所想,还以为秦酒烈这么瞪着,是恨那女子对他的恶心肖想,段笙也不管转换为楚楚可怜模式的妖魅女子,看向另外一男子,眼中顿时闪过诧异之色。 那男子五官极怪异,好似死的很惨的扭曲死人脸,段笙无比佩服妖魅女子的胃口,如此之人她居然也下的了口!没听她刚刚还邀那男子一起p嘛! 只要不蠢就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广,段笙不好插手,而且他也嫌麻烦,既然这次心血来潮的潜入敌穴,没能见着背后主要人物,也觉得没了意思,之后的事情就都交给了秦酒烈全权处理,毕竟秦酒烈是皇帝的侄儿兼心腹,这还是白将军告诉他的,所以这件事交给他再好不过。 最后结果到底有没有查出幕后之人,段笙没问,不过天香楼被查封了,众人一开始不明,还聚众抗议过,对官兵居然不惧,还真是食色/性也!不过等告示一出,这才知道天香楼的香都掺了各种对身体不好的东西,叫喧的厉害的众人,脖子一缩,纷纷转为担心自己身体,人性自私不过如此。 驿丞听得此事后,脖子发凉,心中苦啊,本来还想讨好那两位煞星,哪知道那天香楼是一贼窝,两位还差点中了算计,现在那位段小爷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相处,但是秦大爷那里,他老感觉那位的眼神想要把他撕碎,妈呀,有杀气!现在他啊只要一看到秦大爷,他就忍不住想哆嗦,几天下来人都憔悴不少,好不容易在他明里暗里观察发掘下,发现只要段小爷在,秦大爷心情就会好很多,所以就他尽量挑着段小爷在的时候才出现,日子这才好过了些许。 段笙好笑的看着秦酒烈和驿丞的一来一往,觉得挺有趣,原来秦大哥还挺记仇,呵呵~ 第31章 【31】 再次启程已经是半个月后,因为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这次没有再在任何城镇停留,俩人带着一对护卫直奔京城。 经过数日令段笙十分蛋/疼的马上颠簸,一行人风尘仆仆疲惫不已,终于到了京城,进了城门,一路上段笙心中感叹,不愧是天子脚下,比一路上遇上的城市都要繁华数倍,来往之人多是穿戴精致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这儿的确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话说秦大哥路上曾承诺他包吃包住,真是太够哥们了! 秦酒烈打算先代带段笙回府梳洗休息一番,再进宫面见皇上,所以准备带着一路上边走边扫荡各种小吃的段笙回他在京中的宅子。 见一路上所遇行人都唯恐不及的避开他们,段笙挑眉,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是财狼虎豹不成? 嘴里塞着体验童年的糖葫芦,段笙看向秦酒烈“我说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很可怕?” “他们怕的不是你,他们怕的是我。” “秦大哥有何可怕,真是莫名其妙。”段笙疑惑都是人,一个鼻子一张嘴的,又不是怪物,怕个毛! 秦酒烈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回答,段笙想想瞬间了悟,是因为秦大哥脸上的伤?这也太少见多怪了吧,他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啊,不就是脸上又一点伤吗,这些人真是矫情! 其实段笙还真冤枉他们了,秦酒烈脸虽毁了,但还真不可能吓到这么多人,毕竟各过各的,别人脸怎么样管关他们什么事,没必要害怕得特意避开。 之所以会这样,是另有原因的,不只是因为脸,那个原因也是秦酒烈不想说出口的原因,他不想段笙知道…… 接下来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段笙觉得这些人的行为特别碍眼,渐渐收敛了脸上的温和与漫不经心,身上渐渐放出惊人的煞气,一双桃花眸变得凌厉,扫视周围眼神异样,行动躲闪的行人,这下子周围的人更是避之唯恐不急。 消息灵通脑袋灵活之人看到段笙这气势,如此年轻且样貌俊俏,再加上有奉旨督战的秦酒烈在一旁,瞬间便想到了这次击退敌国联军的主要功臣‘玉面杀神’段小郎!听说段小郎被今上亲自召见!泥腿子爬上将领之位的人很多,能得皇帝亲自召见封赏的却很少,而且还如此年轻…… 不管这些人猜到段笙的身份之后抱了什么想法,但此时都在心中感叹,不愧是厮杀于敌军之中无人能挡,轻易就能干掉敌方主将的人物,那气势真不是吹的。 段笙听力过人,也听到了附近有人在小声议论他,眉头微挑,想不到消息传的这么快,已经有一些人知道他了。 凭着秦酒烈的知名度,和段笙毫无收敛释放煞气,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口口相传,知道了秦酒烈身旁突然变得凶利的俊俏少年郎,就是传说中的‘玉面杀神’段小郎,现在各个茶楼里讲的正热的可不就是这段小郎! 这么一想,许多人眼里纷纷放光,也不怕段笙的煞气了,搞得段笙纳闷不已,这是什么情况,看不懂啊,不过这身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眼里的算计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第二天一早,秦酒烈,段笙俩人还未入宫,秦酒烈的府邸就来了不少说亲的,秦府管家纳闷怎么这么多的人来说亲,京中谁不知道经了那几件事后,主子也就不准任何人上门说亲了,主子不想成婚都怪那些人,可恨! 言归正状,管家奇怪归奇怪,但还是礼貌的接待了这些人,到最后管家才搞清楚这些人居然是来给段小郎说亲的,管家无语,他家主子又不是段小郎的亲缘长辈,哪有这样上门的?搞得他还以为是给他家主子说亲的呢,原来真是嫌弃他家主子,看上人家小玉郎了,呸,主子的贵客凭你们这等人也配! 管家心中愤愤,不过还是回禀了秦酒烈,秦酒烈得知当场脸就黑了,这些市侩之人竟敢肖想小笙!气愤之下也没告诉段笙,直接让管家把所有人赶了出去。 冷静下来,又怕段笙知道了怪他,顿时踌躇要不要告诉段笙这件事。 那些说亲的人顿时就嘀咕了,又不是给你家说亲,怎么人不让见就赶他们走。 管家当场就呸了‘这是秦府,我家主子是这儿的主人,他想赶誰就赶谁,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对他来说惹主子不高兴了,管你是谁! 最后段笙还是下人的议论中知道了,不过他看见秦酒烈犹豫不决,欲言又止还挺有意思,乐得看到秦酒烈除了面瘫以外的表情。 准备妥当,段笙跟随着秦酒烈进了皇宫,一路上看着宫内建筑气势磅礴,时不时巡逻的侍卫为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添了一些庄严肃穆。 秦酒烈头天已经递了折子入宫,他身份特殊,得皇帝特许可随意宫中行走,所以他准备等皇上下了朝,直接把带段笙到到御书房,为了避开下朝的文武百官秦酒烈特意错开了时间。 “皇上,秦统领带这次退敌有功的段小郎觐见。”大太监七海躬身道。 “哦,快让他们进来。”皇帝一听心情非常好的大手一挥,多日挂念的侄儿回来,心情好那是不言而喻,夏帝其实挺郁闷,这小子好好的京城不待,偏偏老是请旨往外跑,难不成在外办案做事十分有成就感,搞得他时常担心不已,不过也不愿逆了他的意,实在是他这亲舅舅对不住他,能补偿一点是一点,况且每次别人都头疼的事情一到他手里就好似变得十分容易,如此优秀的侄儿,让他也倍感骄傲! 夏帝端详这御案下首的少年郎,身高中等,想来是年纪还小,以后还能再长长,面容白皙俊俏,亏不得被人称为玉郎,而且小小年纪在他面前,依然面无惧色,很是沉稳,夏帝点点头。 虽看着实在不像那能在敌人万军之中厮杀,轻易斩杀联军主将之人,这也太嫩了,不过既然能得众位将领甚至白季泽和烈儿称赞,定是有真本事的。 “不错,果然少年英才,你这次所立之功甚大,朕定会好好奖赏与你,关于你的赐封明日早朝将会在朝堂之上宣于威武百官。你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朕可以满足你。”夏帝心情好,所以也十分宽容,听得段笙与秦酒烈交好,看段笙更是满意。 秦酒烈没几个朋友,这也是夏帝忧心之处,年轻人怎么能不多交几个朋友,就应该多交际应酬,总闷着自己可不好,京中这些纨绔,别说他们敢不敢愿不愿与他的烈儿交朋友,就是他们敢,他们愿意,他也不同意,带坏了他如此优秀的侄儿,他往哪儿哭去。 听了皇帝之言,段笙眼睛一亮,还可以提要求“真的?” 夏帝看着眼前眼睛发光的少年,微微一笑“当然,朕金口玉言。” “皇上,臣还真有要求。” 夏帝挑眉,颇觉有趣,他那些大臣们,如果他这么说,哪个不是口称不敢,这少年倒是坦然“哦,说来听听。” “皇上,臣能不能用退敌之功帮母亲换一个诰命。” “为何?” “臣的母亲吃了不少苦,所以臣想为母亲求一个诰命身。” “报答母亲生养之恩吗?” “是的,因为臣的家事颇为纠葛,臣不只是想给母亲一个光鲜的身份,更是给母亲一个依仗,也好让臣不在她身边时,也能凭着诰命之身挡开鬼魅魍魉。” 夏帝明了,怕是家里有不省心的亲戚“那为何不将你母亲直接接来京城,这样不是省了许多麻烦?以后你也能时常照应。” 段笙心中诧异,听这皇上的话,以后他要常驻京城,不回边境了?不过这京城可不是好待的地方,京中可是还有和他有过节的皇子呢,这样一来还不如乡下安全,有了诰命在身谁敢惹他娘,再有他的名头岂会镇不住一些乡野之人? 心中心思转了一圈,段笙不动声色的回答“母亲已经另嫁,以后会有自己的幸福,也将会有新的家庭,新的生活。而且我那母亲和继父都是个老实的,也是正儿八经的农户,京城并不适合他们。” 夏帝看着少年提到自己母亲,眼中柔和的暖意,也明了不是他不愿接自己母亲来京城,只怕是不想妨碍自己母亲的新生活,而且于那继父来说到底是前夫之子,难道那继父心中不膈应。 段笙看夏帝的神情,就知道他夏帝误会了,不过他也没所解释,到底是自己家事,只要皇帝不问,他没必要向外人解释那么清楚。 “念你一片孝心,朕答应你这个要求,只是你原本预封的官职,品级可就要降了,这样你可后悔?”好歹金口玉言,再者要求并不过分,纯孝之人夏帝也颇为欣赏,索性一点头答应了。 “臣不悔!”段笙听皇上反问,他眼神语气具是非常坚定。 第32章 【32】 段笙两人走后,夏帝若有所思的问太监七海。 “七海,你觉不觉得烈儿好似对这段小郎挺在意?朕可从没见过烈儿看谁的眼神这么柔和,当然除了朕之外!”夏帝傲娇的想,烈儿对朕才是最温和的。 “陛下说的是。”太监七海汗了一下,奴才的陛下哟,也只有您能看出秦统领眼神温和,别说是奴才,就是朝中大人们只怕也看不出。 “既然如此,那赏赐里面再加一套宅子和一套庄子,宅子挑地段好的,最重要的是宅子要挑靠近烈儿的,年轻人要多交流交流,串串门,还有那庄子也挑个好的,难得除了徐良和萧家那小子之外还有人能入烈儿的眼,就为这朕也要好好赏他!”夏帝愉快的拍板。 “陛下英明!”他家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屋及乌,要知道京城寸土寸金,特别是那地段好的,还有那些京外的好庄子可是抢手的很,不过这段小郎也是厉害人物,不说他那些丰功伟绩,就说眼前,居然能够入了那惯有冷面修罗之称的秦统领的青眼,就凭这,他都得佩服! 第二日,圣旨宣读于朝堂,大意就是段笙有功,而且是大功,有功便赏,段笙封京畿备副统领,领正三品官衔,其母赐封五品安人,随后便是各种赏赐,当然也有大臣提出异议,不过夏帝慢悠悠一句‘爱卿家中子孙如有这等本事,朕也给他高管厚禄如何?’意思就是没本事别在这里唧唧歪歪。 斗鸡眼似的文官马上歇火了,自家子孙什么样子再清楚不过,论吃喝玩乐一个比一个精,论实诗书有个半瓶,论武学那更是一点儿不通,哪来的什么本事。 朝中仅有的几位武官静立一旁巍然不动,这些文臣最是讨厌,实际的不会多少,也就玩嘴厉害,那小子的本事他们也不得不佩服,武者信奉强者,就算年小那也是强者,要他们说这样的大功三品还是低了,怎么也得二品才是。 夏帝原本还真就打算让段笙领二品职,只不过因为段笙用军功为其母请封,所以夏帝直接把原先想好的二品职降到三品,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用付出代价的,段笙年龄太小,如果封了其母,却未减他品级,难免使他忘形,这也是夏帝怕他心大了。 得知消息的段笙除了对母亲有了封号颇为开心,对其他到没多大的惊喜,说真的他对这些其实并不怎么看重,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张大山和母亲,他还真不会去服劳什子的役,如果不是小兵待遇实在实在苦逼,伙食和满帐的脚臭真心虐到他了,而且他也想为母亲挣个诰命,他还真不会出头立功,这当官和上班没什么两样,都是替别人打工,朝九晚五的,不自在,工资也不行,还不如他卖点香水药丸呢,所以没什么好高兴的。 秦酒烈倒是高兴了,他是京畿备统领,段笙是副统领,以后都在一起共事,这是再好不过了。 之后的日子段笙觉得很不错啊,秦大哥就是他的直系上司,有秦大哥罩着,他的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什么也不用做,上班时间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生活简直一片光明,如果没有老是巧遇找茬的三皇子就更好不过了。 万里之外窝塘村 “杨氏,你这扫把星!不但克死了我儿,还不孝敬公婆,黑心肝的居然不顾公婆另嫁,今天你必须把赡养银子拿出来,不拿我明天还来,我天天来,让这村里的人都看看你个什么样的破烂货!” 匆匆从地里回来的张大山看见赵氏跳着脚在自家门外叫骂,周围了不少人看热闹,顿时恨得牙痒痒。 “赵老婆子!梅儿早与你老段家断了亲,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官府也是备了案的,而且你那儿子本就是个病秧子,他死了关梅儿什么事,你这不要脸的焉儿坏,凭的瞎掰扯!如今还来纠缠梅儿做什么,哪有别家的媳妇养你们的道理,你那儿子儿媳都是死的?再闹我就要报官了!” 赵氏干瘪的胸膛一挺“那杨氏一天是段家的媳妇,那就一辈子都是,他不守妇道另嫁那是她自个儿不要脸,不想赡养公婆,没门儿!” “你……!” “你什么你,报官?我大孙子现在可是秀才老爷了,和县老爷也是吃过饭喝过酒的,你倒是去告啊,看看人家护你,还是护我段家!”赵氏说到这儿,鼻孔都要翘到天上了。 只因那段锦华中了秀才,虽然一入既然的险险的掉在最后一名,但到底也是中了,段家自从段锦华中了秀才之后,那是不可一世极了,村里人反倒没有去巴结的,倒是越发远离了段家,只因为段家人实在太讨人厌了,段家二房母子本来还借着段明强的事过的还不错,哪知大房一中秀才,二房母子的日子就彻底苦逼了。 这秀才是中了,可是日子却越来越难过,干活能耐的杨氏走了,地里没人做活,二房也做不好,所以没了收入来源,一家子都要张嘴吃饭,大房的花销更是大,赵氏听说杨氏日子过的不错,就再次打起了杨氏的主意,天天来闹,让杨氏拿银子,美名其曰赡养费。 杨氏被闹得苦不堪言,张大山也是为难不已,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赵氏就像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今村里留流言四起,杨氏出门总要被指指点点,张大山也时常被村里的男人取笑娶了个麻烦。 不过张大山是个实诚的人,而且是真的喜欢杨氏,所以并没有迁怒杨氏,反倒越发的关心杨氏,时常劝解杨氏,所以杨氏如今没被逼得上吊,还是张大山的功劳。 大山村服役的人活着的人,恰巧就只剩下陈光辉和走了狗/屎/运的二房父子,二房父子记恨段家没给家里带个信儿,而陈光辉家书里也没提段笙的事,段笙写给杨氏的家书只是提了自己很好,让杨氏别当心,段笙是准备给杨氏一个惊喜,所以段笙的丰功伟绩至今还未传到这里,也就有人知道。而杨氏也不愿段笙担心,所以从来只提好不报优。 就在赵氏斗志越发高涨的时候,村里来了两匹快马,马上之人明显是两位官爷,众人好奇追在马后面,一时间窝塘村许多人闻风而动,不管在哪里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 好事的的村名主动为两位官差引路来到张大山家门口,两位官差看见门口围着这么多人,皱了皱眉头“尔等聚在这里做什么?” 一旁立马有几人跳出来拍马屁“让开让开,官爷办案呢!” 一人看见张大山立马喊到“诶,张大山!官爷找的就是你媳妇!” “官爷,那大山村新嫁杨氏就是他媳妇!”另一人马上接嘴。 张大山一听还以为是老段家耍的手段,立马白了脸,这民不与官斗,如今这可怎么是好! 赵氏一听也以为是他大孙子使的力,顿时越发的得意“这位官爷,可是我孙子让你们来捉那杨氏的。” “你这老婆子胡说什么,鬼知道你孙子是谁,滚开,别妨碍公务!”官差一听,得,这是仇人,也不客气一把推开赵氏,也不管那力道推得赵氏跌了个够吃/屎,看向张大山“你是张大山?大山村杨氏的新夫?” 张大山忐忑的回答“回官爷,小的正是杨氏的丈夫。” “那就好,我们有喜事告知尊夫人,还请这位当家的请出尊夫人。” 张大山莫名其妙的看着官差突然变得和气的态度,不过还是去敲门喊出了杨氏。 杨氏看着面前的官差手足无措,这,这她并没有犯事啊,官爷找她干什么? 俩官差见了杨氏便抱拳行礼,颇为恭敬的说“恭喜杨夫人,您儿子退敌国联军立了大功,得圣上面见亲封正三品京畿备副统,而您也被圣上亲赐正五品安人,明日圣旨即到。” 杨氏一听自己儿子居然立了功而且还封了正三品的大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这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他儿子还小呢,这得多大的功才能封这么大的官,不过当听到圣旨,杨氏也不敢怀疑了,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又想起自己居然被皇上封了五品安人,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儿子说过要为她赚诰命,那时她也没当真,谁知竟是真的! “夫人当高兴,我哥俩来不单是通知夫人,还为了跟夫人讲讲要准备的东西,明天夫人务必做好接旨准备。” 赵氏刚听到那小煞星如今已经是三品的大官,顿时打了个哆嗦,再听到杨氏已经有了品级,县太爷也只是七品,她大孙子没品没级的秀才,哪里是对手,心知不妙,这可不是她能拿捏的,寻着众人还处在震惊中没煮注意她,悄悄溜了。 等俩官差走后,众人纷纷向杨氏和张大山道喜,平时对夫妻两人多有指点非议的村民,此时也变了嘴脸,纷纷赶着巴结讨好杨氏。 杨氏从没经过此事,她和张大山都是正经的乡下人,哪懂这么多,即使官爷说得详细,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时窝塘村里正忙表态,接旨事宜有他们帮忙,让杨氏放心,这才松了口气。 第33章 【33】 赵氏慌里慌张的颠着小脚,用上了堪比脚踩风火轮的速度回了家。 才进门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王宝珠,赵氏没占到便宜,反而还被吓到的怒火立马发在了王宝珠身上“你这个该死败家精,破烂货,一回来就看见你那丧气脸,真真是晦气,呸呸呸,吃白食的懒货!不去做活在这躲躲藏藏的干什么,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亏心事儿啊!” 赵氏这一说,眼睛一转,立刻就往四处开始检查,一看那王氏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她得好好看看,是不是又被王氏偷拿了什么。 如今的王宝珠那还有以前的圆润,整个人都焉黄焉黄的,瘦成了竹竿,可见赵氏战斗力越发的强悍了。 不一会儿赵氏一阵风的跑回了院子里,嘴里不停的咒骂“王氏!你这挨千刀的贼货,丧尽天良的,连我的心肝都不放过,这可是老婆子我精心伺候着的,我都不舍得吃,就被你这馋货给糟蹋了,说,我栽的白菜哪儿去了,今天你不交出来,我非打死你不可!” 谁知赵氏找遍了段家,都没找到王氏,王宝珠早在发现不妙时撒腿跑了,那白菜被她拔了两颗,用开水烫了吃了,哪知道赵氏这么精,这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 王宝珠不知道,那菜有几颗,赵氏门儿清着呢,天天看,天天像宝贝一般的守着,不清楚才怪! 赵氏咒骂时,房间里其他人谁也没理,只有段锦功吓得缩在了屋里,不敢出声,他想不通家里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爹和哥哥走了,没了音讯,娘和他整天吃不饱,还要干活,明明以前对他还不错的阿奶,现在对他也不好了,三房的煞星走了,不是应该越过约越好吗?不是就连老是考不中的大哥也中了秀才,怎么只有他们家越来越不好?是不是福气都被大房抢走了?段锦功眼里渐渐露出恨意,都怪大房!都是他们的错!不但害了爹,还抢走了所有福气! “娘,你这是怎么了,锦华还在念温书呢,你这不是吵了他嘛!”段明文这会儿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他自己年纪逐渐大了,怕是没希望了,只能盼着儿子再争气一些,来年再考个举人,到时像那杨氏的弟弟一般考个举人,再谋个官做,到时候就飞黄腾达了。 原来段笙的舅舅杨宗林还真考上了举人,只不过学子众多,杨宗林又因多年为生活所累,读书时间甚少,名次只是得了个中下,杨氏写信把这事告知了在军中的段笙,段笙寻人问了问,决定问问舅舅愿不愿意到地方上谋个小官,只要努力,晋升还是有希望的。 收到信的杨宗林知道自己的水平,再考只怕也就是这样了,倒不如去地方努力一把,做出了政绩依旧有升官的希望,如果接着考,耗费时间精力钱财不说,自己已经年纪已经不小,父母在侧,婚事没有着落,实在耗不起,他不能总是靠外甥过活。 段笙接到舅舅杨宗林的信,信里言语中提了自己不考了,愿意谋个官做,段笙那时已经跟白老将军混得熟透,就找时间做了不少好药,贿赂贿赂白老将军,请他帮忙,白老将军早就眼馋他的那些奇药,再加上还真不是什么大忙,偏僻下县的官员奇缺,他一封推荐信就能谋一个带品的县令。 只不过白老将军还是提醒了段笙,那些地方大多贫瘠,所以大多数享受惯了的举人,宁愿赋闲在家,也不愿到贫瘠下县为官,他让段笙考虑清楚。 一来一往,杨宗林表示不在意,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因为地方偏远,杨父杨母不放心儿子,也跟着杨宗林到了地方上任,段笙新盖的房子也就空了下来,杨氏把房子锁了起来,打算好了,以后段笙回来成婚就住这里。 赵氏当时还打过房子的主意,想要占了这房子,不过还好,事情闹得大了,王神婆出来帮了一把,王神婆言明‘这房子啊是过了煞星名的,煞气最重不过,没有煞星的认可,你就是占了怕也得不到好结果,小心小心啊~’ 赵氏一听王神婆阴森森的模样,顿时寒毛倒立,夹着尾巴走了。 赵氏这时也想起来了,顿时压低了声音对大儿子道“段笙那小崽子果然煞星,连敌国联军都抵不过他的煞气,那煞气可不是一般的重,还好,当场把他赶走了,他那房子咱也没住进去,不然我宝贝孙子可就考不上秀才,只怕咱老段家都得不好过!” 段明文奇怪的问“什么敌国联军,娘,你到底说什么呢?关那小崽子什么事?” “我今天又去窝塘找杨氏了。” 还未等赵氏说完,段明文急急的问“她给了没?”这段时间日子是越来越拮据,实在是过得不舒坦,那杨氏反倒越过越好,别说只有他娘有想法,只怕所有人都有想法。 “给?给个屁!那小煞星居然在战场上立了大功,那敌国都不是那煞星的对手,被皇帝老爷封了个三品大官,那杨氏也走了狗/屎/运,得了个什么五品什么人,这下子可不好惹了,哎,老大你多督促督促我宝贝孙子,以后我孙子也能考个大官,瞧他们嘚瑟的,哼!”赵氏最骄傲的就是段锦华这个大孙子,心里认定了段锦华比段笙厉害,还梦想着段锦华飞黄腾达那一日,她也好做个享福的老祖宗,只不过想法在总是美好的,事实嘛,秀才只怕已经是段锦华的极限了。 段明文傻眼了,儿子考上秀才他还没得意多久,怎么那小崽子就突然成了三品官身了? “娘,你听清楚了?真是三品?” “这还有假,你娘我耳朵好使得很,那差爷说了,是正三品的什么京里的鸡什么富桶的,不过虽是三品也不怎么样嘛,不就是在京城养个鸡嘛,还是专门提桶的,没什么稀奇的,以后我孙子肯定比他出息!”赵氏不屑的翻翻三角眼,捏着鼻子吹了下鼻涕,随手一甩,一条鼻涕脱手而出,那技术杠杠滴! 段明文皱了皱眉,实在看不惯他娘和这乡下的泥腿子一样,动不动的就用手甩鼻涕! 段明文明显是忘了,他自己就是乡下泥腿子! “娘!那是京畿备副统,守卫京城安全的,不是养鸡的!”段明文可不像赵氏这么无知,京畿备!那可是正二八经的京官,三品京官那可不得了,许多官员一辈子也爬不到那么高! “娘,你以后别去招惹杨氏,那煞星本就不好惹,现在就更不好惹了,更何况那杨氏现在也是有品级的,县太爷对他也得客客气气的,惹急了,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赵氏撇撇嘴“这还不是为了咱家日子好过些…” “娘!”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不去招惹她就是了,哼!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也不知是不是那煞星偷了咱家福气!”赵氏愤愤的小声嘀咕。 真不愧是一家人,段锦功怀疑大房偷了他们二房的福气,赵氏怀疑段笙母子偷了段家福气,不过福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能偷? 次日,窝塘村非常热闹,各家各户收拾得干干净净,聚在了张大山家周围,有的更是等不及跑到村头等着传旨的人来,就在杨氏里正等人焦急等待时,一队人马进了窝塘村,整个过程杨氏都晕晕乎乎的,还真多亏了里正等人提点,而宣旨之人是那大太监七海的徒弟之一,出京之前七海特意交代他,对段副统的母亲态度一定要好,别摆架子!这位公公不傻,那‘玉面杀神’的名头他可是听过的,武夫可是最不讲理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厉害的!而且听说着这位与秦统领关系非常好,那就更得罪不得了。 再者人之常情嘛,段副统的母亲更是如此,所以这宣旨太监也不觉得杨氏怠慢,丝毫没有火气,整个过程都笑眯眯的,仿佛十分和气,看得县令咋舌不已,这差别怎么那么大,这位公公可是不好伺候,心里暗暗琢磨,看来这杨氏不能得罪! 等到宣旨公公和所有人走后,杨氏手里拿着段笙拖秦酒烈让传旨公公带的家书,摩挲了好一会儿,这才拆开来看。 杨氏有杨父教导也是识字的,只不过嫁到段家被糟蹋了,而段笙虽记忆力惊人,跟杨宗林学了一阵子的字,子乎者也他不会,字还是认得的,也会写,只不过写的只能勉强入目,所以段小爷武功盖世,但这字却是他的短板,不过他脸皮甚厚,从不在意人家会不会笑,写多好看干嘛?看得懂就可以了嘛! 杨氏也颇是无奈儿子的这一手如菊/花盛开般的字,她本也想让段笙念书科举,哪知道段笙实在不是那块料,也就放弃了。 仔细看,杨氏轻易的就看懂了,儿子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醒目,厚厚的一叠其实一面纸没写几个字,不过这次的似乎特别厚? 第34章 【34】 杨氏一边摩挲手中的信纸一边看 〔母亲见信安好: 娘,您在家过得好吗?大山叔对您好吗?如果他对您不好,您千万要跟我说,等我回去收拾他,这次儿子给您挣了个诰命,虽然品级低了点,不过对付那些小蚂蚱足够了,您啊,不必让着他们,直接那名头砸死他们,等着儿子以后给您挣个更高的品级,过段时间,等儿子安定了,再接您来京城享福!娘亲您再委屈时日。再来就是,娘还年轻,大山叔也还未有子嗣,娘不必顾及我,给大山叔生个孩子吧,这样我不在时,娘也不会孤单了,金银财物太过惹眼,儿子给您弄的全是银票,全给您夹在这信的最后了,您自个儿好好收着,生活上别委屈了,以后如果有假,儿子一定会回来看您的,您千万要好好保重身体。 儿子段笙〕 杨氏果然看到了一叠的银票,眼眶不自觉就红了,摸了摸肚子,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原本她还怕笙儿心里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和笙儿解释,心中看笙儿主动提出来,她心中感动时也松了口气,如果因为这有了嫌隙矛盾,她是最难过的。 说到这票子加上信的厚度,当时从秦酒烈的手中接过时,那位传旨公公都惊呆了,这些全是信?这得唠多少家常!不会是吃喝拉撒,一天眨多少次眼都写上去了吧? 秦酒烈看见那公公的表情,一时眼角微抽,只得稍稍提了一下,这里面还有些孝敬,那公公更是惊讶,这些不会都是银票吧,这得多大的手笔啊,段副统不会是抢劫了敌国吧。 “公公误会,交待的事比较多而已。”秦酒烈嘴角隐晦的抽了抽,这是越解释越乱,那叠纸大部分还真是家书,不过亲眼看到小笙写信,他不得不朝承认小笙的字写得还真是威武霸气! ………………………… “主子,鬼脸和丽姬失手了。” “人呢?” “他俩人都已经被捉,属下只怕他们守不住口。” “守不住又如何,只不过暴露几个棋子罢了。” 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沉默,是啊,那些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棋子,只要他们不知道主子是谁就好,而主子到底是谁,只怕只有他一人知道,平时主子都有伪装,而且从没言明身份,那些人抓了也是徒劳。 “不过,那俩人果真是名不虚传么?然并卵,他们在本神面前也只是渣渣而已。” “主子,接下来……” “接下来我亲自去会会那俩人,如何?” “主子三思,此事太过危险!” “怎么,对你主子我没信心?” “不敢” “无趣!即使我不去,早晚还是要见面的,原本还想在动手之前除掉俩人呢,看来是不行了,不过你主子我文成武德,对付他们小意思,一个不过是一小屁孩,另一个也只是练了残缺功法的丑男人而已,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狗带!” “……”主子历来自信,不过有时不经意冒出来的言语想法都太奇怪了,比如这个狗带…… …………………………………… “副统大人,又有人闹事,我们……没办法。”一个京畿备巡卫匆忙而来,对段笙无奈的道。 “又是那几个纨绔?”段笙懒散的躺在一张秦酒烈专门弄来的躺椅上,见来人是秦酒烈心腹之一时顿了顿,这人好像叫池什么的,忘了,是个巡卫参领,随后悠闲的又往嘴里丢了一块糕点。 “禀大人,还是那几人!” “看来前几天没对他们如何,是让他们误会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消息还挺灵通,看来这京畿备里面也不甚干净,他们也挺聪明,两次都挑秦大哥不在的时候闹。”那啥皇子对秦大哥多次维护与我,想来是颇为忌讳,准备走迂回路线,找小喽啰上? 统领在的话,他们不是找死嘛,而后被段笙一提点,池参领额头隐隐冒汗,统领每次出行任务,均是圣上召见,每次都很隐秘,除了京畿备中少数之人,旁人不可能得知,除非这里面真的还有没被清干净的耳朵,统领知道了一定会排查,又是一阵风声鹤唳,娘的,奸细到底是谁!拔老虎的胡须,这不是害人吗。 “呵呵~要我说这背后指使之人就是个猪脑袋,为一点屁大的事,就这么轻易的就暴露自己的暗线,白痴!而且找这么些傻蛋,敌没伤到,自己就损了八百,更是白痴中的白痴!” 池参领巨汗,段笙口中的白痴猪脑袋那可是皇子,皇室之人哪里是能随便非议的,段副统果然非常人,难怪能得统领如此维护认可。 “走,不是要见我吗,我就去会会他们,啊~希望一直致力于如何蹦哒作死的官二代官三代们能一直如此坚/挺!”段笙利索的翻身而起,伸了个懒腰。 池参领急忙跟在后面,自从这位大人来后,京畿备再也不复原本的严肃沉闷,他们虽然松了一口气,但……现在,巡卫回头看了看那张舒适的躺椅和各种糕点坚果,还有一些不知是花是草的植物,这还是京畿备?都快成了段副统的宅邸了,统领对段副统也太好了,难道段副统是统领失散在外的弟弟? 街上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在闹得不亦乐乎,各种吃食货物散落在地,小贩游商避得远远的,心里流血的看着自己的商品苦不堪言,还有两个反抗的年轻人被打得生死不知,公子哥们并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他们带来的家丁也全都跟着嬉笑不已,还朝卷缩在地上的两人吐口水。 来到现场的段笙眉头紧皱,侧脸看向立在一旁的巡卫兵“你们就这么看着?” “副统大人,几位公子来历……” 话没说完,段笙却懂了,不就是后台大,不能随意招惹嘛。 “以前也这么闹?” “没有,统领大人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得,这是当我是好捏的软柿子呢,这背后有人撑腰就更嚣张了!”段笙撇撇嘴“去,把地上俩人给送医馆,把汤药账单和这些百姓损失的账单都有好好给我留着。” “副统大人,那些公子之事要如何处理?”巡卫队长小心翼翼的问。 “嘿嘿,他们不是认为我这没背景,没后台的小人物不敢动他们吗,我今儿还就动了,把……” “是那小子!” 段笙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众位公子哥便发现了段笙,声势浩大的冲段笙而来。 “乡巴佬,终于舍得出来了!” “臭小子,怎么不躲了,你不是喜欢躲在乌龟壳里吗。” “一个泥腿子而已,得了个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滚过来给爷爷们,磕头!” “……” 第35章 【35】 段笙看着几个鼻孔朝天开的公子哥,悠悠笑了“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质疑圣意?不把圣上的旨意当回事?果然被各位大人养的好胆!” 几人脑袋好在没完全残了,这一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有点慌了。 其中一个眉眼阴郁的男子,眼睛一眯,阴声气沉沉对其余几人说“怕什么,我们不承认,谁敢诬陷我等,若是那多嘴的拔了他舌头就是!”阴森的目光扫过周围小厮下人,当然还包括京畿备的众巡卫。 段笙嗤笑引来众人的目光“诸位也就这点出息,要找段某麻烦直接上京畿备就是,还搞那么多小手段!让我给你们磕头,你们确定受的起?” “少废话,赶快磕头,磕完准备几份赔罪礼,恭恭敬敬的送爷爷们回家,以后见着咱们记着叫声爷爷,爷爷们可以考虑以后少你麻烦!” 看着越发叫喧的几人,这是拿准了他不敢动手?段笙觉得这群人脑袋绝对有坑,他们这么闹一点也没伤到他,而且这不是给他段笙找麻烦,是给他们自己老爹找麻烦才对,就只为了引出他,不知道暗地里动手吗?这么蠢,和那白痴皇子果然物以类聚么。 段笙看看气势汹汹的人数颇多的众家丁下人,挑眉“我不磕又如何,难不成你们要公然袭击官员?恩~?” “让你那些狗腿子退下,没他们什么事,爷爷们今儿就找你!不跪下磕头,今天还就揍你了!” 段笙歪头微微一笑,整个人非常和煦“我想你们啊,只怕不是诸位大人的亲子孙,是偷人偷来的吧,能歪到这份上,可见那情夫血统真是不咋样!” 众巡卫兵巨汗,副统大人太毒了,多疑是人的通病,这一下各位大人都被扣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即使不是,这不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血统不行?那些眼长在头顶上的贵夫人都免不得要被人质疑,这些本就无能的公子哥日子怕是要失宠。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劲酒不吃吃罚酒,上,给我废了这臭小子!”众纨绔气红了眼,当下齐齐一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主子发话,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一众家丁小厮,哪还有什么顾忌,统统朝着段笙蜂拥而上。 “你们都退开,一群喽啰,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了!”段笙身影一闪,眨间就到了众喽啰面前,姿态悠闲,脚下却踢的实在,一脚一个踢翻在地,才几个呼吸间就搞定了所有喽啰。 他转向惊呆了的公子哥们“呵呵~还有你们呢,可不能厚此薄彼!”接下来身娇肉贵的公子哥们也全都倒地,惨叫哼唧声四起。 段笙抬手虚点地上如蛆虫一般蠕动的众人“这些人不过奴籍,平时为虎作猖坏事做了不少,今日还公然袭击朝廷命官,拖下去全部绞杀!至于这些白痴,关进兵马司黑狱。” “副统大人,这……”巡卫队长欲言又止。 “没事,有事也有我挡着呢,赶紧的,把这群猪猡带走,真特么碍眼!”段笙毫不客气的在一名公子哥身上踢了踢,直踢的那人惨叫不已。 巡卫队长摸了摸头上的虚汗,副统大人下脚真狠,副统大人和统领一样威武! 下一刻巡卫队长表情一敛,肃然领命而去。 顿时惨叫求饶声四起,这些是那些家丁下人的。 咒骂和不断我爹某某某的,当然是那群公子哥。 伴随着的,还有远处百姓解气的低语…… ………… 天色黑下来才回府的秦酒烈去了段笙住处,段笙的宅子还在收拾打扫,而且段笙十分喜欢这里,万事有人为他准备好,不用自己伤脑筋,小日子再逍遥不过,时常叹息不能一直住下去。 “我已听说了今日之事。”秦酒烈凝视着烛火旁,添了些许艳色的俊颜,眼里快速闪过疑惑,不知自己怎么会用艳色一词形容小笙。 段笙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的纤细手指好似无聊一般轻弹烛火,冲对面的秦酒烈轻挑眉角“秦大哥可有难处?” “随你处置,不必担忧。” 段笙看着沉默寡言的高大男子,声音的清越的笑了“我不曾担忧什么,不过秦大哥无难处就好,那群公子哥也该好好的体验一下人间疾苦才是。” “明□□上定有大臣弹劾于你,你放心,有我。”看见段笙的笑颜,秦酒烈心里毫无预兆的一跳,垂下眼睛掩饰眼里的异样情绪。 “谢谢秦大哥,我还真不怕他们,聪明的就应该息事宁人,私下解决,如果他们不聪明的挑出来,那最后倒霉的绝对是他们自己,何况我的盟友还是威武无比的秦大哥呢!” 秦酒烈听言莫名觉得开心,微微勾起嘴角,忽然想起笑只会使得脸看上去更加丑陋,随即收了那一点点笑意,不希望对面那人看到更加丑陋的他,心情突然变得有点闷闷的。 段笙对于秦酒烈的心思毫无察觉,实在是秦酒烈掩饰的太快太好。 从段笙之处出来的秦酒烈,并没有回自己住处,而是去了好友徐良那里。 徐良出身农户子,曾以十八岁之龄夺得状元风靡京城,家庭简单无妻无妾再加上徐良面容刚毅俊朗,不似一般书生,更是惹得京中无数闺阁女子心仪,简直就是女子年度最想嫁的人选,没有之一。 可惜徐良并无成亲之意,家中无父无母,没有长辈约束,自己过得十分潇洒自由,令许多女子伤心不已,如今几年过去,二十多岁的徐良得皇上赏识,如今已经任职大理寺卿,掌管刑狱,因其无牵无挂,也不怕得罪人,为人处事铁面无私毫不留情。 秦酒烈无奈的看着面前杂乱疑似书房的地方,再看看头发蓬乱,衣服散乱,赤脚踩地,嘴里一根牙签完全形似地皮流氓的好友,只怕少有人知道,其实众女子心仪的铁面俊郎君大理寺卿徐良是个极其邋遢之人。 “喂喂,我说你这面瘫,别露出惨不忍睹的眼神,我这是潇洒!随性!”徐良翘起二郎腿,睇了一眼秦酒烈“怎么,今儿才想起我了,回来这么久了,都没见你来看看兄弟我,连萧小白都和我聚了好几次了,就是没见你的影儿,听说你多了个很是厉害的下属,不会是搞不定了吧?嘿嘿,真难得!改天咱们也去见识见识,那可是有杀神的名号呢!” 秦酒烈面无表情的看着好友幸灾乐祸的欠揍模样,指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徐良看看那面瘫,那手指,嘴角抽了抽“你这家伙,又威胁我!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这次有事找你!” 徐良一听有事心里多少有些猜测,瞬间收了声,面上正经不少“不会是又严重了吧?” “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会了故弄玄虚那套,咱不来那拐弯抹角的啊”徐良听了清秦酒烈的话翻了个白眼,侧了侧身换了另一条腿,又搭上了二郎腿。 “因为不确定,所以……”秦酒烈难得出现了些许迟疑。 徐良诧异的挑眉,迟疑这词在这个号称‘冷面修罗’的男人身上可不多见“来来来,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我给你把把脉就知道了,这事儿小意思!” 这也是不多为人知的事,徐良这人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好医术,比之御医有过之无不及之处。 “咦,不对呀。”徐良诧异的挑挑眉,看向秦酒烈。 “可是加重了?”秦酒烈面无表情的收回手。 “没啊,不但没有加重,反而情况略比以前还好,脉搏平稳不少,看来上次你们弄来的那东西还真不错,连我都弄不明白那东西的成分,诶,我说,你这是没事儿啊,怎么还有哪儿不舒服的?没看出来啊!”徐良一脸的‘你别唬弄我了’。 秦酒烈眼睛眯了起来,好似在回想什么“会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会时不时的胡思乱想,总是管不住眼睛,身体也有些不正常……” 徐良摸着下巴仔细思考,这是什么病的症状,不过越想越不对劲“不对呀,我说面瘫,你这听着不像是病,这怎么越听越像思/春啊!” 秦酒烈听徐良说的思/春,眼神突然一变,前后仔细想了想,多日来的莫名情绪这时都有了解释,原来不是单纯的对待弟弟么。 徐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徒然一顿,瞬间像发现了什么奇闻一般,换上了贼兮兮表情的准备好好逼供,哪知这才发现秦酒烈早已经不见了。 “诶诶诶,太不够朋友了,也不跟哥们分享一下,不过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此本事,能让这冷心冷肝的面瘫动心?真真太好奇了,真是的,就这么走了,弄得我今天还怎么睡得着!”徐良眼珠一转,随意收拾了下自己,就出了府邸。 这一夜,徐良,萧凌轩二人满脸八卦的凑在一起嘀咕了许久。 这一夜,秦大统领前半夜失眠,后半夜悲催了。 第36章 【36】 天还未亮,秦酒烈睁着眼睛身体微僵的躺在床上,身下褥裤粘腻的湿濡十分难受,但他却没有立刻动弹,脸上各种神色划过。睡前脑中各种思绪混乱,好不容易睡着,哪知梦里自己竟然彻夜都在与人缠/绵,那人…… 秦府大门口,段笙终于段等到姗姗来迟的秦酒烈,心中纳罕,平时多严谨的人啊,居然也会赖床?不过脸上却没带出一点,恩,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段笙和秦酒烈也是要上朝的,这也是段笙对这个时代做官最难以接受的,天还没亮呢,一大早的就折腾,可比新时代的人上班早太多了,这真是起的比鸡早! 这段时间的悠闲舒适的日子,也使得段笙是越来越懒了,果然奢侈是*的源泉,看看,以前随时都保持谨慎,精神奕奕的人,现在哈欠连天简直不忍直视。 秦酒烈还未平静的心在看到段笙那一刻,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不自觉就会想起梦中那极尽真实的销/魂感觉,身子就是一紧,再看到段笙慵懒(懒散)的骑在马上,眼角溢出的泪水,秦酒烈更是口干舌燥,那眼泪流过微微发红的眼角,好似,好似被他压在身/下欺负到哭的样子,心中越发的想不顾一切的触碰眼前的人。 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秦酒烈不动说声色的压下心中所有想法,面前之人不但年纪还小,而且如果被发现,面前的少年排斥他这般心思而厌恶他,那该如何是好?虽然他是真心的,但男子之间多为人诟病,而且,他这般的丑陋,他的少年纯净,如阳光般温暖,他们如此的,不相配! 不乱秦酒烈心中如何胡思乱想,段笙都还不知情,如果让他知道定是要笑破自己的肚皮,纯净?对于一个手染无数人鲜血的人,哪来的纯净可言? 不过秦酒烈也不是没见过段笙杀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除了兴奋居然没有一丝负面情绪,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段笙就是秦酒烈眼中的西施,无一不好! 就这样,一人心中对这时代的制度各种诽谤,一人面瘫着脸心中却思绪杂乱,一路安静的进了宫。 今日不出意料的,段笙遭到了数位大臣的围攻,不过也有几个老狐狸,明明自家子孙也有被牵扯,但却没有任何动作动作,在一旁准备观望。昨日,无一人上门找段笙私聊妥协,段笙就猜到现在这一幕,不过,,段笙眼神不屑的撇过正在喋喋不休的告状的大臣,身子真的笔直,颇有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势,这是武官眼中的段笙。 而文官眼里,就是另一番解释,这黄口小儿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次牵扯的都是文臣之子孙,平日里视武官为土鳖,泥腿子,莽夫,所以两者之间魏晋分明,武官乐得看文臣热闹,还在心里盘算着等会段笙不敌时,绝对要帮上一把,谁让这帮子伪君子平时太讨厌了! 夏帝头疼的看着泪眼蒙蒙,嘴里一会儿没停地告状的大臣,用力咳了咳。 七嘴八舌的诸位大臣纷纷住了嘴。 夏帝扫过几位告状告得面红耳赤的大臣,这才看向好像事不关己的段笙,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露“段卿,诸位大人说你京中肆意伤人,更是殴打众多官家子弟?利用职位之便,指使手下胡乱抓人?他们所说的可是事实?” 夏帝其实对于京中那些纨绔子弟,他也是不屑的,但他能那么说吗,明显不能,幸灾乐祸下还是可以有的。 “不是事实,这些纯属诬告!诸位大人心思叵测,居然如此抹黑臣的纯洁无比的名声,真是太可恶了,堪称为老不尊之典范!”段笙十分义正言辞还带了点小委屈的道。 几位大臣听了段笙之言,气得俩眼突出,真是太不要脸了,真是比他们还…!诶,不是,应该是比那无耻之徒还甚! 夏帝闷笑,怕差点笑出声来,忙用拳头抵唇,假意咳嗽。另一只手朝还要说话的大臣挥了挥,看向段笙“那段卿与朕讲讲事情经过,昨日之事到底是如何?” “禀皇上,诸位大人的公子,纠结一气带着众多家丁到街上肆意打砸,损毁百姓财物无数,更是将两个站出来理论的年轻男子大致重伤昏迷,此时,已是怨声载道!不但如此,众位公子视京中巡卫于无物,还结众袭击臣,称要将臣废了,最放肆的是他们居然还公然质疑皇上旨意,说皇上尽给乡巴佬泥腿子封官。众公子们口中一直叫嚷他们是众位大人家的子孙,声称无人敢管他们,得罪他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众位公子还真是无所顾忌!” 段笙笑眯眯地看向几位大臣“说到这里,臣就疑惑了,历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到了众位公子就如此嚣张,难道众位比皇子还尊贵不成?” 夏帝听得龙目眯了起来“视巡卫于无物,肆意在京中打砸,损毁百姓财物,殴打无辜百姓,搞得怨声载道,袭击朝廷三品官员,公然质疑朕!诸位大人你们所说为何与段卿所说出入如此之大?恩?” “皇上,那小子满口胡言乱语,听信不得。” “皇上,不要被他蒙骗,臣等所言才是真的!” “皇上那小子居心叵测挑拨君臣关系,臣家中子孙最是乖顺不过,怎会做这种事!” “是啊是啊,皇上,你要相信臣等……” “皇上,臣等最是忠义不过,哪里会有这种子孙,是这小子得已封官得意忘形,不将人看在眼里。” “是啊,皇上明明是他随意殴打官宦子弟,居然还把无辜之人抓进了黑狱,这种人滥用职权肆意作恶,就该罢免了他才是!” 夏帝越听心中越是怒意升腾,那些纨绔崽子是什么样,真当朕不出宫就一无所知?个个都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君,还满口忠义,妄想左右朕! “通通给朕闭嘴!事情到底如何,朕会亲自派人前往查证,是非曲直朕会查个明白,希望诸位没有骗朕才好!到时候不管是谁的错,朕都会严惩!”夏帝一甩袖子走了,七海忙宣退朝,急跟在夏帝身后也走了,众朝臣被丢在了大殿之上。 刚才还在义愤填膺的几位大臣,现在惊愣异常,这这,皇上这是不听他们之言,准备亲自派人调查?反应过来之际,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家的崽子什么货色,他们还能不知,原本以为皇上不会为此事费心,定会让姓段的那个兔崽子放人,皇上多少还是会顾忌他们这些老臣的面子不多以追究,大家眉头深锁,看现在的情况,这次是真的闹大了,现在他们不止恨段笙,而且还恨上了背后指使之人,这是推他们进火坑啊! 至于段笙挥挥衣袖不带一丝云彩,和秦酒烈俩人早在夏帝走后,也走了,一路上段笙笑眯眯的与众武官抱拳,众武官立着大拇指直夸小子不错! 段笙心中暗叹不是他聪明,而是对手从头到尾都很坑,还是坑自己的,完全没压力好吧…… 第37章 【37】 段笙俩人并没有骑马,而是慢悠悠的走向京畿备所在方向“话说,这次我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以后可是麻烦了。” 走在一旁的秦酒烈深深看了神情悠闲,其实毫不在意的段笙,声音低沉的道“有我,没事!” “呵~是呢,我有秦大哥做靠山,怕谁!”揉揉好似要怀孕的耳朵,好似想到有人做靠山的便利,段笙伸了个懒腰,笑容放松明朗,还带着一点小得意。 秦酒烈落后段笙半步,在段笙看不到的地方,眼眸深处有着浓烈的宠溺。 不远的一个转角处,萧凌轩正探头探脑的看向秦酒烈的方向“太狡猾了,为什么是我来,我也是很忙的好吧,怎么就是无业游民了,不就是大理寺卿嘛,稀罕!话说回来,真的是好想知道迷倒小酒的佳人到底是谁啊,不过这么跟着真的有用?” 路过的行人都奇怪的看着行径猥琐自言自语的萧凌轩,穿着一看就是富贵公子,应该不是什么贼人吧,要不要找巡卫鉴定下? 也有认识萧凌轩的,不过还未上来打招呼,便被他挤眉弄眼的暗语给支走了。 段笙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眉角微挑,那不是秦大哥的朋友,以前也买过他香水的那人,叫,叫萧什么来着?探头探脑的做贼呢?不过管他呢,不关他的事,他还要上班呢,好忙的说…… 萧凌轩摸摸下巴,那人就是那什么玉面杀神段小郎?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咦,本公子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萧凌轩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拍拍前额“想不起来啊,算了,不想了,还是跟踪小酒重要,今儿一定要弄清楚他看对眼儿的女子是谁,听那没天良说,这昨儿刚弄明白心意,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当值,小酒一会儿一定会去会佳人!本公子也是这么想的,二十好几的老处/男了,我还就不信他真能忍得住!” “诶诶诶,人呢?”等他眼神发飘的边思考边自言自语完毕,抬头一看,段笙俩人早走得没人了。 “要不直接去京畿备门口守株待兔?反正小酒是一定要先去点卯的!”深觉这是个还注意的萧凌轩,风风火火的跑了。 京畿备内,段笙不解的挠挠下巴,看着为他剥瓜子的男子,一粒粒小心的剥出来放在碟子里,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剥了一小堆。 他怎么觉得秦大哥今日越发的对他好了,难道是怕他今日朝堂之上受了惊吓,这是准备给他压压惊?可是吃瓜子能压惊吗?从没听说过呀,怎么也得好好准备一桌才对,鲍鱼海参熊掌就不用了,随便来点鸡鸭鱼就好了,那什么不管清蒸还是红烧他都不嫌弃,真的! 看着段笙直视他眼里发光,秦酒烈虽知道段笙这是饿了的反应,但耳根还是隐隐发热“小笙饿了?” “啊,恩,嘿嘿,还真是饿了。”回过神的段笙不好意思了,yy太入神了。 “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回来。”把装瓜子的碟子放在段笙面前,眼睛不着痕迹的盯着段笙白皙修长的手指。 “大哥果然威武,我不挑嘴,和往常一样就行。”段笙眼睛笑成了月牙状,上司是秦大哥,真是太幸福了! 如果一旁有人的听了段笙的话,保准要汗一个,每天一桌极味楼的精致饭菜,一般人家可经不住这么吃的,这还不挑嘴? 其实,段笙还真不知道自己吃的饭菜到底有多贵,只不过觉得味道还不错,做得也好看而已。 京畿备里吃的热火朝天,京畿备门外不远处一角,萧凌轩正在喝西北风,门口守卫心里奇怪不已,这萧公子今日怎么不让禀报统领他来了?外面这么转悠不累?果然不愧是统领的朋友,都是厉害人物! 萧凌轩摸摸自己的脸蛋,果然是太英俊了吗,连小酒的属下也对本公子俊颜赞叹不已,哎,难自弃啊难自弃…… 不提上下班都异常和谐的段笙和秦酒烈,也不提毫无收获的萧凌轩,此时的夏帝正气得摔杯子,京城那点事怎么瞒得过皇室暗卫的耳目,而且那些公子哥闹得还挺大,夏帝想知道事情经过再容易不过。 夏帝怒的不是那群纨绔去挑衅段笙,怒的是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的打砸商贩百姓财物,殴打无辜百姓至重伤,在他的治理之下,居然敢这么毫无顾忌的制造民怨!更怒的是他平时倚重的大臣们居然合起伙来欺瞒于他,是他平时太宽厚了吗! 次日早朝,夏帝一如既往的上朝,并没有立即向众人发作,几位牵扯了进了纨绔事件的大臣面面相窥,暗猜是不是逃过一劫,心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管住自家那兔崽子。 等公事解决完,夏帝这才慢悠悠的道“听说诸位卿家的子嗣之所以事无所成,都是因为血统颇为不纯?” 几位相关的大臣脸顿时一绿,狠狠瞪向段笙,恨不得用眼神戳死他。 段笙龇牙一笑,对着那几位恭恭手,哎,有礼有礼,就是咱说的,有一双勇于发现事实的眼睛,咱骄傲啊~ 几位大人更是气得太阳穴乱跳,突然被高台御座上传来的声音惊了一下。 “昨日,几位卿家是怎么对朕说的,今日再说一遍与朕听听。”夏帝心里暗哼,朕也要好好气气你们,再者以为这就放过你们了?没门儿! “皇上,臣等有罪,昨日只是臣等一时心急胡言乱语,并不是真的欺瞒皇上。” “皇上,昨日是臣等不了解情况,误会了段副统领。” “是啊,皇上臣等真的不是有意的。” “……” 夏帝冷笑的看着他们找各种借口推脱,好一会儿才看向段笙“段卿,你怎么看?” “各位大人都说不是有意欺瞒皇上,不是有意误会于臣,那难不成是故意的,诶呀,各位大人真是太坏了!”段笙装作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手指几人诧异道。 旁观的诸位大臣不少扑哧笑出声,没笑出声的眼中也带了明显的笑意。 夏帝看着段笙那搞笑的言行,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不过这些人真是要好好罚一罚了,不然还真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 第38章 【38】 听着远处传来的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段笙咂咂嘴,一百板,虽说皇上允许分期付款,但想想那厚实的板子,打了第二天也不许请假,哎,真惨!牢里的那群纨绔一次打完才三十板,而且也不用上班,他要不要去撒点盐,滋味肯定销/魂! 今日俩人点完卯,没有继续窝在京畿备中,也加入巡卫队伍,按段笙的说法巡卫其实就是上班期间,可以公然逛街的职业,整天我在京畿备中,骨头都松了,练武场完全是个摆设,没人是他的对手,大家都躲他躲得远远的,秦大哥完全不和他动手,高手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闲得无聊段笙只能出来逛逛打发时间,秦酒烈坚持跟着,这样省得没眼界的人来找麻烦,虽然段笙不怕,但人一片好意,拒绝了多不好。 “是他俩?” “是的,就是他俩,主子,属下不是有给您他俩的画像吗?” “我不是说了你们那画太抽象,根本就不像!画上面明明俩人都是圆脸,那么大众化,完全没有特点!我要写实的,写实懂吗,就是看上去跟实物一样!” “主子,那脸上的疤画得很明显……”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神还是质疑我的审美,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古董是不会懂的!” 段笙一边走一边左看右望,除了各种小吃,其他不论什么都没法引起他的兴趣,刚往嘴里扔了一个甜团,突然段笙眼神一变,背后什么东西朝他们直/射/而来,快速看向身后,只见秦酒烈的手指夹着一朵蓝绿色的花,而秦酒烈脸色剧变,立即把花甩了出去。 花是特意丢向秦酒烈的,其中暗含这内力,他不能让开,因为让开了便是段笙,所以秦酒烈不得不接住,可才接住他就感到不对劲了,身体中本来越来越趋近平和的戾气,在那花的浓烈花香下突然暴动起来。 段笙皱眉看着秦酒烈,发现情况好像越来越不对劲,这时秦酒烈的眼睛居然逐渐发红,连在暗处跟随的萧凌轩都察觉到了,忙不迭的跑出来,跑进仔细一看更是惊住了。 “不好!这是又犯了,不是都已经好多了,早就没有范了吗?” 本就好像特别怕秦酒烈的一众行人,再看到秦酒烈眼睛发红,纷纷叫嚷着跑了,段笙更是皱眉,看情形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段笙指向掉在不远处的那朵蓝绿色的花“应该是那朵花的关系,现在应该怎么做,你既是他的好朋友,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他会发狂,变得十分嗜血,见到活物就绝对不会放过,平时本就比我厉害,现在战力更是提升两倍不止,我打不过他,得赶紧找人来,越多越好,必须尽早制住他!你快去,我暂时拖住他!” 萧凌轩话才一落,身旁段笙的影子一闪而过,再看到段笙时,秦酒烈已经晕倒在段笙怀里,萧凌轩张大了嘴“好厉害!小酒居然那么轻易的就被放倒了,我是在做梦?” 事实证明这不是梦,段笙往秦酒烈的嘴里塞了几粒药丸,把秦酒烈往萧凌轩身上一甩“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你看好他,我去抓背后下手之人!” 萧凌轩看着段笙虚影连闪,人就不见了,咽咽口水“高人呐,玉面杀神这称号绝对不是虚名!这人是怎么长的,这么年轻就那么厉害,难道是绝世武功秘籍?” 花的主人一看情况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那小屁孩怎么速度那么快,是直接干/趴小屁孩,还是快撤? 不过他小看了段笙的实力,还没等他想清楚,段笙就找到了他的所在之处,看着面前大白天穿着紧身黑衣的蛇精病和一个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是土豪的女子,这两人一看就知道俩人谁主谁仆。 “你们是谁,为什么这么作?”对的,没错,这里是作死的作! “哼,你这等古董凡人是没有资格知道本神是谁的!”女子高傲的鼻孔朝天。 段笙黑线,本神?神/经/病还差不多!而且妹子,你的鼻毛为何如此旺盛! “你退到一旁,今天我亲自出手收拾这个渣渣!”女子一甩她绣了异常繁复的金丝图案的广袖,本来可以十分潇洒飘逸的动作,被土豪女子做出来,顿时怪模怪样,俗气的豪迈,段笙表示实在欣赏不来…… 段笙看着对面女子自顾自的摆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姿势动作,他居然感觉到那女人身体里有能量在不断的叠加凝聚,可以感觉得到这能量十分强大,段笙眉微挑,这是什么? 那女子突然瞪大眼睛的看着瞬间就靠近的段笙“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打架时要做那么些多余的动作,白痴吗,谁会等着你来打?”随后在女子欲语的嘴型和愤怒的眼神中,兜头就是重重的一下,女子立即趴地上呻/吟去了。 黑衣男子看见自己主子被袭,眼睛怒瞪,手作爪状快速扑向段笙,段笙轻哼,一脚踢飞,正好砸像了门口,惊动了不少茶楼中的人。 段笙挑眉看向战战兢兢推开门的伙计,掏出一个银锭丢给伙计“京畿备办案,切勿声张!”提起俩人就直接从窗子跳了出去。 伙计一看果然是个穿着官服的官爷,见官爷跳楼吓得忙跑到窗口张望,哪知早已没了身影,伙计晕晕乎乎的下楼,口中不停嘀咕“不愧是京畿备的官爷,拎着俩人像没事儿人一样!” 段笙一路回了京畿备,刚派出的巡卫遇上了一阵风似的段副统,面面相视,看来不用再去搜查了,副统领速度好快! 段笙直接将俩人拎进自己的地盘丢在地上“来来来,咱们好好的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美好的明天,怎么样?” 段笙嘴上说的和气,手上可一点没跟温和挂上边,拖起那女子的头发笑得温和无害。 “恩,这位女神(经病),来说说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段笙抖抖手中的长发。 那女子痛得尖叫“放手,你这个疯子,古董,渣渣,快放开我,我现在可是女人!女人知道吗!你怎么可以打女人!” “我说我可从没说过我不打女人,只要该打之人就好,不过你说你现在是女人?”段笙眼睛看向女子的胸部,想想还是没下手,转回女子的脸上,长的也很女人啊… “难道你原来不是女人?不像啊,这胸是真的吧,难道说你是人妖?” 女子先是畏缩了一下,后听段笙说她是人妖,立即就不满了“你,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 “现在我可不是在讨论这个,怎么,不想老实交待?我可不介意用非常手段先提醒你一下,我可是打女人的!”段笙龇牙一笑,那女子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森,不过…… 段笙感觉到女子的体内又有能量在凝聚,再看女子不停转动的眼珠,心中冷笑,看来是他太温和了。 接下来段笙的地盘传来持续不断的惨叫,听得京畿备中众人脖子一缩,段副统好可怕,对女子也这么能如此狠手,男子岂不是更惨! 女尖利的声音,从不断咒骂,渐渐变成了求饶。 段笙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土豪女,轻呲“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都说了我可是不会管你是不是女人!”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秦统领动手?”气也出够了,以防女子说谎,段笙还是给女子嘴里塞了一颗药,作用是致幻,把心底的渴望彻底激发。 听着女子神情激动的讲诉,段笙从一开始的平静到诧异,再到无语。 原来这女子也是穿来的,不过前世这人可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名副其实的宅男一枚,看片时正撸的起劲呢,哪知穿了,还穿成了一女人,每天只能对着自己的身体yy,觉得苦逼不已。 对于一个再纯正不过的直男,而且身带金手指的直男来说,自信老天绝对不是为了让他来嫁人搞基的,虽然已经变成了女人。 不过原主的身份十分不错,一个江湖中势力很大的门派大小姐,这*丝前世做梦也想变成土豪,想不到今世换了个身体就实现了,这稍微安抚了变成女人的苦逼心情。 不过长时间的只能看不能吃,终于宅男心女子壳的大小姐爆发了,他要报复这个负心的世界,门派已经被家中兄长把持,所以她立下宏伟志愿,她决心要统治这些国家,做女帝!她突然十分坚信自己就是前世小说中的真命天女,是来统一乱世的,是要做帝王的,不过是变成女帝而已,到时她要把所有美貌女子都弄进她的后宫! 天香楼就是她弄出来的,她已经借各种香料控制了不少各国有权有势的人,她准备先从盛昌开始,不过因为这次大战让段笙名头颇盛,还有秦酒烈也令他有些顾忌,所以她本来还想除掉段笙俩人,哪知没有成功,下一步就是除掉皇室的人,到时候她再威武霸气一统江湖,哦不,应该是一统盛昌!最后一统天下!到时美人儿都不是梦! 段笙被他如此中二的想法弄得相当无语,不过男人突然变成女人,的确是满苦逼的,特别是再直不过的直男! 第39章 【39】 至于这极品*丝的为何这么自信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那还要说到他来到这世界正灰心丧气之时,居然无意中让她遇到了传说中的悬崖山洞,洞里藏了各种秘籍,医药的,武功的,兵法的,简直应有尽有,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就是天命之女必须经过的情节,必须有的金手指!这是为她而设的! 她现在练得功法就是从了面挑的,直觉最厉害的!功法自带效果,抗衰老十分显著,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现在却脸蛋像二八年华的少女,如果别穿那么豪俗,看上去绝对是还未出阁的小姑娘! 而且秦酒烈那部不完整的功法就是从她手里流出去的,功法是相当厉害,但中间缺了几页,她知道,秦酒烈不知道啊,小时强烈的渴望变强使得秦酒烈迫不及待的修习了这部功法,但是修炼很久以后才发现不对,体内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戾气,使他多次失控伤人,有走火入魔之兆,除了废掉武功,再无其它办法,习武之人没几个愿意成为废人的,宁愿成魔也不愿低入尘埃。 段笙若有所思,怪不得秦大哥以前跟他买了许多清神醒脑的香水,怪不得街上的行人那么怕他,这么多年明显出了不少次意外,夏帝也是真心爱护秦大哥了,这么危险的□□,居然还这么重用,允许可随意行走宫中! 说来这极品也是不久前无意中知道秦酒烈修炼了那套功法,她自行悟了,毁容加走火入魔,秦酒烈绝对是大反派的存在,必须代表月亮消灭他!她定好了计划,首先悄悄制造混乱,然后再以正义的身份出现,一举干掉反派,谁知道另一个大反派出现了,呃,就是段笙出现了,破坏了她的除恶行动。 经过魂穿一事后,他坚信以后天命真女都是要成神升仙的,到时候就不用为性别发愁了,变男变女都是小意思!从此,在这位女神候补的眼里,旁人都是小渣渣,是愚蠢的凡人!她才是最厉害的! 段笙同情的看了眼那还在昏迷状态的黑衣属下,跟了个脑袋有坑的主子,真不容易! 就这么几下就想统一乱世,称霸世界,以为称霸这个世界是快男撸/管吗,随便撸几下,就直接进入高/潮?而且最重要的是,能使人产生这么二的想法,果然打断男人那事儿的确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段笙把这叫欧阳雪的‘女神’关进了单独的暗房,这女人暂时先留着,等秦大哥没事了,交给秦大哥处理,至于那女人说的山洞,段笙准备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见识一下,那所谓的天命女金手指。 段笙搞定称霸二人组,就准备回去看望秦酒烈,听说那萧什么的把人送回秦府了。 段笙到时,徐良正在屋内给秦酒烈扎针,段笙不得不感叹,虽然他完全看不懂,但不得不承认中医真是博大精深,那种一看就像暗器的细针,居然能够治病,效果他也见识过的,还真有用! 等徐良扎好针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段笙,萧凌轩和宫里派来的公公都纷纷进去看望秦酒烈。 那公公看到秦酒烈没事了,问候了秦酒烈之后,就急忙回宫了,宫中大佬还在等消息呢。 秦酒烈人刚醒了,显得特别虚弱,段笙从没见过他怎么的脆弱,眉头微皱,还是比较习惯这人平时沉稳强悍的样子。 徐良注意到皱眉的段笙,解释道“这是精力耗尽的正常现象,养几天就好。” “下次得注意了,别什么东西都接行吗,那花是蓝魇花,能诱发你体内的戾气,引起暴动,这次还好比较及时,不然你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徐良不赞同的看向秦酒烈,怎么能如此大意! 段笙听言深深看了秦酒烈一眼,当时应该是可以让开的,为什么不让开要用手接?应该是他的原因吧,让开了那花不就射向他了,那花飞射而来时可是带着不小的能量波动的。 段笙被秦酒烈危急时刻显露的庇护行为感动了,呜呜~果然是好兄弟,好大哥! 秦酒烈看到段笙眼里的感动,顿时觉得这一劫真是太值了,再来几次他也心甘情愿。 萧凌轩听了徐良的话,顿时松了口气,顿时恢复了平时的笑脸,用力拍拍段笙肩膀“多亏了你小子出手,不然真伤大脑筋了。” 段笙对萧凌轩明显故意大力行为毫不在意,他能感觉到这人的善意,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来说,这种程度简直就是挠痒痒。 徐良挑眉,这应该就是京畿备新上任的副统领了,号称“玉面杀神”的段笙段小郎,秦面瘫发狂的时候可不是容易对付的,果然不愧英雄出少年! 如果徐良看到现场直播就知道,对段笙来说还真的是非常简单。 至于秦酒烈当时已经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托了段笙的福,这次的确太过危险,段笙相当于救了他一命。 想到这儿,秦酒烈眼神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温暖的柔意,对象直对段笙,徐良和萧凌轩一旁围观,诧异的挑了挑眉,这眼神怎么看着不对劲啊……? 当事人完全免疫,掏出自己做得几种药丸送给秦酒烈,清神醒脑的,恢复体力的,增强体质的,每一种效果都是极好的。 徐良想不到这段笙还会做药丸,表示好奇得很,所以向段笙借一颗恢复体力的药丸想要看看,段笙看徐良眉间有些许疲惫,索性也不小气,直接给了他一颗,表示可以吃了补充体力,绝对立竿见影,而且绝对没有兴奋剂或副作用。 徐良诧异的看向段笙,效果真的如此好?他有些不相信的丢进嘴了,本来还准备好好品嚼,分析分析成分和药性,哪知那药丸进嘴软化得十分快,眨眼就化没了,口中喉间除了清纯的草木香,什么药味也没有,但是却真的是立竿见影,本来因为长时间高度集中精力扎针感到疲惫的他,现在竟然精神奕奕,好似刚睡了一个好觉,完全不是那种强行提神的药物可比的! 秦酒烈看到好友震惊的眼神,也跟着吃了一颗,瞬间他就知道好友在震惊什么,有些担忧的看向段笙“这些药丸药效太好,太奇特,以后别随随便便就拿出来,防人之心不可无。” “恩,谢谢秦大哥关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段笙听到秦酒烈的关心的话,心里慰贴,他能这么拿出来,大部分原因还是信任秦酒烈和相信秦酒烈的眼光,唯二的两个朋友,哪一个都不可能是差的! 徐良想问问配方,又觉得不合适,这可是人家的秘方,怎么会随意外传,只好问了另一个问题“这药丸多不多?” “制作和材料都十分复杂,失败率也高,所以并不多。”段笙怎么可能讲实话。 徐良颇觉失望,不过想想也对,那么稀有的药丸哪是那么容易制的。 接下来徐良央求段笙卖几颗给他,这些年他也算小有资产,银票还是有些的,萧凌轩看着眼热,也加入了买药行列。 段笙想到秦酒烈对他怎么好,他怎么好意思敲诈秦酒烈的朋友,所以段笙只是意思着收了点银子,就卖了几粒给俩人,还额外送了俩人两颗伤药,徐良和萧凌轩俩人知道段笙这是给他们面子,也是看在秦酒烈的面子上,所以见好就收,没有多做纠缠,心满意足的收起了药丸。 对于秦酒烈看段笙的异常眼神,经过段笙的药丸事件,就这样无意间被徐良和萧凌轩暂时遗忘了。 第40章 【40】 “哼。萧凌轩,今日终于逮到你了,还想跑?没门儿!”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揪着萧凌轩得意的说。 秦府管家跟在女子后面,表情歉意的看了萧凌轩一眼,不是他不尽心,实在是拦不住,速度比不上。 女子的行为弄的萧凌轩求饶不已,一旁三人对视一眼,并不出手帮忙,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乐得在一旁看戏。 段笙如今已经和萧凌轩、徐良俩人混熟,闲时,他和秦酒烈几人经常会聚在秦府吃饭聊天,权当打发时间,而现在三人眼前的这个场景经常会出现,那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夏帝唯一的女儿,荣华公主夏怡然。 这荣华公主性格大方爽利,极得夏帝宠爱,夏帝一直想为其找一个文武双全的驸马,哪知这荣华公主对别人根本看不上眼,独独看上了萧凌轩,夏帝虽觉得萧凌轩一个商户子的身份太低,但看在秦酒烈和自己女儿的面上也就默许了,所以萧凌轩可是未来的驸马爷。 萧凌轩看见一旁三人不但不帮忙,还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戏,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真是交友不慎! 荣华公主笑眯眯的与三人打了个招呼,拖着萧凌轩就往走,萧凌轩虽有些许不情愿,嘴里不停喊着男女授受不亲,但还是顺着荣华公主的意愿并没有特意反抗。 段笙明白萧凌轩只怕也是对荣华公主有好感,可是又好像在别扭什么。 看到段笙眼中的不解,徐良笑道“这荣华公主可是个厉害的,能文会武,只要接近萧小白的女子,第二日绝对会接到她的挑战帖,比武?可是京中女子会武者甚少,比文?就一个最得圣宠的公主身份就能镇住她们,所以啊谁敢触这眉头,萧小白这人就是喜欢口花花,众美人对他避而远之,就这就够他郁闷的。” “我看这荣华公主性子不错啊。”段笙不解,这么跋扈?不像啊,人家贵为公主可每次都对他们很客气。 “恩,荣华公主性子是真不错,虽厉害了些,但却没真对那些女子动手,只是震慑一下,让那些女子知难而退,现在京中谁不默认萧小白为萧驸马。”徐良呵呵一笑,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遐逸的把脚搭到一张圆凳上。 “这位公主平时也很大方,就是对萧小白独占欲有点强,不过,如果萧小白要真不愿,凭的荣华再是公主,这小子恐怕也不会这么‘乖巧’,只不过就是心中还有些别扭罢了。”徐良那邋遢性子这时尽显,本来好好束起的头发不知何时被扯散了,衣领在荣华各种走后也被扯开,露出少许胸膛。 段笙听到徐良说到乖巧二字也笑了,萧凌轩那心中的别扭,应该是来自于男子的面子,心中喜欢但嘴上不愿承认而已。 秦酒烈见段笙徐良俩人聊得开心,心中一闷,再看徐良那不修边幅的样子,胸膛都露出来了,小笙看见了!秦酒烈眼睛黑沉沉的看了徐良一眼。 惹得徐良脖子一缩,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瞪他,他也没说什么啊!春心萌动的男人就像有身孕的女子一样难伺候! 本来和徐良聊得正欢的段笙挑眉,看着突然间默不作声把酒杯伸到他面前的秦酒烈,这是想要倒酒?不过他一看酒杯是满着的,见秦酒烈看他的酒杯,段笙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要碰杯呢,不过,这时候不是应该说‘兄弟,干一杯!’吗?这默默的看着你,想要碰杯的样子让段笙莫名想要发笑,利落拿起自己的酒杯对着面前的酒杯轻碰,仰头一饮而尽。 徐良也端着他的酒杯来凑热闹“来来来,段笙,咱俩也来碰一个。” 段笙也不拒绝,倒满酒就和碰杯一饮为尽,徐良故意逗他,接连几次劝酒,段笙心情好也就喝得爽快,徐良本就是好酒之人,看段笙今日喝得爽快,就立马起哄换大碗拼酒。 段笙一时也是兴起,难得这般高兴,也就同意了,秦酒烈微微皱了皱眉,可是看段笙兴致颇高,也不愿他扫兴,也就默认了徐良的提议。 秦酒烈没有加入俩人的拼酒游戏,段笙徐良俩人你一碗我一碗越喝越高兴,段笙这具身子年幼,而且从没沾过酒,任凭武力值再强悍,也是拼不过徐良这个酒鬼的,不一会儿脚步就有点不稳了,身子也有点晃悠。 “小子,暂且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再来,等会儿咱俩再战!”徐良感到下腹一股急意,匆匆而去。 段笙晕晕乎乎的摆摆手,摇摇晃晃的走向秦酒烈“嘿嘿,秦大哥,我厉害吧,把徐大哥都喝退了,退了……” 哪知一个晕眩没站稳就倒趴在刚要起身相扶的秦酒烈身上,秦酒烈被突然而来的热源压得坐了回去,突然而来的幸福时刻弄得他措手不及。 浓烈的酒香夹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一时间让秦酒烈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不自觉的搂紧了怀中灼人的热源。 此时的段笙脑中晕晕沉沉,觉得周围的一切晃的特厉害,好不容易有了支柱,哪还愿意放手,紧闭着眼,使劲攀着试了几次也没站稳,怎么坐都不舒服,段笙干脆双腿分开,整个人便跨坐在秦酒烈蹆上,双手攀着秦酒烈的脖颈,紧靠着安静下来,段笙感觉更晕了,身上突然传来的力道使他不舒服的挣了挣,扭了扭身子,感觉力道松了松,随后往支柱上拱拱蹭蹭,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再次安静下来。 秦酒烈被段笙的无意识动作弄得身子发紧,怀中纤细的紧贴的身子隔着衣物,秦酒烈也感到了异常的灼/热,加上鼻尖充斥的香味,眼神越发的深沉,一时间忍不住口干舌燥起来,此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更是难以忍耐,头微微后侧看段笙安静的闭着眼紧依偎着他,脸颊忍不住蹭了蹭段笙的白皙脸颊,好滑,好软,再次忍不住用自己的唇轻轻触碰段笙的脸颊。 正在感受从高处堕落深渊晕眩异常的段笙,恍惚感受到脸颊上的触碰,舒服的往热源蹭去“嗯~别走~” 秦酒烈被段笙软软的带着鼻音的声音激得全身一抖,那处居然瞬间就变得坚/硬起来,秦酒烈此时鼻息浓重,眼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侧头看到段笙仍紧闭着双眼,双手用力坠着他,他知道这是醉的不轻,后劲上来了。 秦酒烈心中骚/痒异常,做贼般试探着轻轻啄了啄段笙的嘴角,看到段笙因为嘴角的痒意伸出舌头舔/舐嘴角,秦酒烈脑中轰的一声,再也忍不住了,诱人的唇瓣,小小的舌尖,他理智瞬间被冲塌,急切的捉住段笙的唇,深深的亲了下去。 “小笙,笙儿……”急切的亲吻着段笙,口中不停的温柔呢喃。 段笙感受到唇间的温热触碰,舒服的感觉让他诚实的回应起来,秦酒烈感觉到段笙的回应,虽然知道这是段笙不自觉的反应,但还是欣喜异常,动作更加温柔起来,好似要把一辈子的温柔都传递过去。 这这样段笙被秦酒烈吻的脸颊越发的红润,显出了难得的媚态,秦酒烈越发的难掩情动,亲吻着段笙的每一处,眼睛鼻尖耳朵耳根全都没有放过。他怀里的段笙因为后劲无力的身子越发的松软,身体也有了一些生理冲动,紧贴着秦酒烈不住的磨蹭。 “小笙……”看着有些情动却依然禁闭着双眼,双手胡乱抓着的段笙,秦酒烈知道段笙这是醉的厉害了,这种情况这下居然都还没清醒,隐隐失望,不过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感到肿胀的疼痛的那处,秦酒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他快要忍不住了,就着当前的姿势,秦酒烈抱着段笙站了起来,准备送他回房休息,哪知这一动就大事不妙了。 他的那处现在是紧贴着段笙的那处,激得秦酒烈猛然夹/紧了双腿,那处更加蠢蠢欲动,拼命点头示意,秦酒烈忍不住又往段笙那里蹭了蹭那处,段笙好像也觉得蹭到那里很舒服,更加急切的蹭上去,两个小兄弟隔着衣物热情的拥抱问候,段笙舒服了,嗯嗯哼个不停,秦酒烈却被这猛烈欲/火烧得一蒙,太凶残了,这是简直要他的命啊! 可是真不能吃,不说性别年龄,就是段笙醒后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不想这么草率,不是玩弄,他是真心的心仪他,他想要面前这人的一辈子,想要这人一辈子都陪着他,如心爱之人那般爱他。 突然,段笙闷哼一声,刚刚还蹭得越来越起劲的段笙,此时身子软了下去,鼻尖略显急促的喘/息喷洒在秦酒烈的脖颈,秦酒烈一看这明显不过的情景,眼中划过了然的笑意,急忙抱着段笙回了房间。 秦酒烈紧咬牙关,轻柔的解开段笙的腰带,掀起衣袍下摆,尽量不去看段笙白皙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腹,退下段笙的褥裤,精致粉嫩的那处出现在秦酒烈的面前。 虽然自己也有,但秦酒烈就是觉得段笙的那处异常好看,痴汉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动手亲自擦拭段笙腿/间的粘腻,他曾经听得段笙无意间讲过还未来过初精,再联想段笙现在的年纪,心中一阵欣喜,这难道是小笙的初精?小笙的初精是因为他? 一时间眼中的欣喜兴奋都快溢出眼眶,等擦拭干净之后,他找来一条干净的褥裤,小心翼翼的替段笙穿上,过程中段笙白皙光滑的皮肤,让秦酒烈忍不住用手指悄悄的轻轻蹭了蹭,好不容易穿好褥裤,秦酒烈已经是满头大汗,松了口气,之后秦酒烈举止异常猥琐的把段笙的褥裤和那块帕子收了起来。 早在亭子里时,情绪一直异常亢奋的秦酒烈并没有注意到,在离他们俩不远的拐角处,徐良震惊的看着秦酒烈的一举一动,满脸的不敢置信。 秦酒烈也忘了,这府中还存在他默许存在的着一种人,就像是那角落里一闪而过的黑影。 第41章 【41】 “真看清了?”夏帝瞪大龙目似不敢置信的瞪着跪在御案之下的黑衣人,声量徒然提高。 “回陛下,看得一清二楚,不会有错!”黑衣人垂首跪地,声音无一丝波澜。 夏帝眉头紧皱,龙目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气氛压抑十分沉重,过了许久,夏帝才幽幽出声“他俩都醉了?” “只有段副统喝醉了。”黑衣人如实回答。 夏帝心一紧,龙目紧盯着黑衣人,步伐不自觉的往前踏出一步,语气有些急促“烈儿呢?” 黑衣人顿了顿才道“秦统领喝得不多。” 夏帝明了,不多就是没醉,人还清醒着的,那便是……手指蓦然收拢成拳“你先退下,七海,让烈儿见朕!” 一直在一角充当隐形人的七海赶紧应诺,躬身退了出去。 七海退出御书房外,这才用袖子擦拭头上冒出的虚汗,哎,真是听了个不得了的消息,那位爷怎么就……哎! 惊得一脑袋浆糊的徐良,在院中静立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来,一时间有些踌躇,是跟上好友阻止他,还是就这样顺其自然,这俩人不知是两厢情愿还是一厢情愿,这、这该如何是好! 打理好一切的秦酒烈这才想起徐良来,回到花园中时,正好看到站在拐角踌躇不已,满面纠结的样子,眉梢微动,走近徐良身旁。 “你看到了?” “啊!哦,恩,看、看见了……”正低头苦思的徐良被吓了一大跳,猛然后退,抬头露出瞪圆了的双眼,看见是秦酒烈,更是紧张的有些结巴。 不过反应过来,随即一想,他紧张个屁!紧张也该是眼前这面瘫才是! 徐良探究的看向秦酒烈“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秦酒烈完全不避徐良探究的目光“知道!” “段笙呢?” 秦酒烈眼光一暗,本来有些飞扬的心情突然一窒“他…醉了。” “那就是不知了,哎,你这是乘人不备占人便宜呢?”徐良一下子就咋呼了,好似有什么不对? “对了,便宜不便宜的先不论”徐良小心的看着秦酒烈问“我说,面瘫,你这些年看不上那些贵女,不会是因为你是断袖有龙阳之好吧。” “不对啊,如果你真是断袖,我这么英俊潇洒,你怎么不动心?”徐良疑惑的挠挠下巴,比了几个自认为颇为潇洒帅气的姿势。 秦酒烈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断袖,只是刚好看上的那个人是男子而已,至于你……” 徐良看见秦酒烈最后那不屑至极的眼神,小脾气上来了“诶,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京中众人公认的美男子,美男子!懂吗?” 看到秦酒烈不发一言的任他咋乎,面上依旧如以往一般面无表情,可眼里却是闪着不同以往死沉的光芒,还有一丝隐晦的柔意。 徐良停下夸张的动作,他知道这面瘫恐怕不是一时冲动,是认真的,随即叹了口气“你真的想清楚了?” “恩” “段笙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是真心还是……”徐良语气踌躇,男宠俩字实在说不出口,段笙跟男宠这俩字一丝都对不上,那般厉害的儿郎,怎么会如小宠般依附于人。 “真心,至死不悔!” 徐良看到好友,如此坚定,更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其中满满的开心和暖意弄得他眼睛一酸“死面瘫,这条路可不好走,你,你好自为之,有事知会兄弟一声!” “谢谢!”秦酒烈难得给了徐良一个笑容。 徐良看着好友牵动得有些狰狞的伤疤,嘴角抽了抽,世人的舆论先不谈,按俩人平时相处来看,好友的心思人家怕是还不曾知晓,先不谈段笙是否会喜欢男子,就那不论男女都甚爱颜好者,好友这脸明显不达标啊,好友以后的情路只怕堪忧,堪忧啊! “主子,宫里来人让您即刻进宫。” 秦酒烈眉头一皱,好似想起什么来,扫视了花园一圈,眼中划过了然,也不耽搁,他有夏帝恩典,可以常服行走宫中,所以没有秦酒烈并没有换衣袍,就匆匆出了府。 徐良担忧的看着好友的背影,出了什么事,令皇上这般急召? 御书房外 七海公公焦急的来回走动,直到看到大步而来的秦酒烈时,七海眼睛一亮忙跑上前,凑近秦酒烈小声的说“皇上心情只怕不好,秦统领小心……” 秦酒烈拱手谢道“谢谢公公提醒。” “谢什么,奴才也是为皇上着想,秦统领快去吧,皇上等着呢。” 秦酒烈冲七海微微一点头,在七海通禀之后,进了御书房,七海守在御书房门口,一甩拂尘,站直了身子,出了这等事,七海如今的职责便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御书房。 “臣叩见皇上。”秦酒烈进了御书房,抬眼就看到了双目紧盯着他看的夏帝,他眼皮垂下,沉着的撩起袍角双膝跪地,躬身叩首,夏帝并没有让他起身,他也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不变。 夏帝没有沉声问到“烈儿,你可知我寻你何事?” “臣知道。” “你可有要说的?” “臣心仪段笙。”秦酒烈抬起头,坚定的道。 夏帝瞳孔微微一缩“烈儿,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对吗?” “不,舅舅,我并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他。” 夏帝看着秦酒烈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却在猛蹿,不过还是强制忍住了“你只是酒后一时冲动,当不得真!而且那段小郎怎么可能甘愿做你男宠!” 秦酒烈对上夏帝满是怒火的龙目,并不退缩“并不是冲动,舅舅,我说真心的心仪他,我爱他,并不是要他做男宠,我想要他如妻子一般相伴我一生。” “混账!”一块砚台冲秦酒烈飞来,砸在了他的身前,墨汁飞溅得到处都是,秦酒烈往巍然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执着的看着夏帝。 “请舅舅成全!” “你这个混账,阴阳相合才是正道,你怎么能如此罔顾人伦,习那龙阳之道!” “请舅舅成全!” “你你你,就算你喜欢男子,但那段小郎也是不会同意的!” “舅舅,我并无龙阳之好,只是所爱慕之人刚好是男子而已,至于小笙,我会想办法的,所以还请舅舅成全!” 夏帝气极,忍不住爆了粗口“成全个屁!不是龙阳更好,明日,不!今日朕就与你赐婚,你给朕老老实实的成婚生子,断了这等荒唐的念头!” 秦酒烈一听夏帝居然要与他赐婚,眼神剧变,心一沉,万年面瘫脸终于变了。 七海听着里面夏帝盛怒的声音,随后传来的砰砰砰声,脸色也变了,刚才他不是才提醒了秦统领,让他小心些,怎么还是这么冒失,惹得皇上震怒! 夏帝看着自己疼爱的外甥此时额头红肿,已然破皮流血,又是气狠又是心疼。 “你真是好样的,竟敢以此威胁朕,你以为这样朕会心软?!” “臣并没有威胁皇上,臣只是在请皇上放过臣,臣不想与女子成婚。” “朕为何要成全你这枉逆阴阳的行为,你给朕滚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认错了悔改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夏帝说完转身背对着秦酒烈,不愿再理会。 秦酒烈对着夏帝重重的磕了一记,退出了御书房,跪在了御书房的台阶之下,七海公公就守在一旁,一边给我秦酒烈擦药一边念叨“诶呦喂,我说秦统领,你啊怎么还是把皇上气成这样,你看这不是受罪嘛。” 秦酒烈一言不发,任其施为,七海擦好药,看看这依旧有些烈的日头,寻来一把伞,一边为秦酒烈撑着伞,再一边苦劝,可是秦酒烈哪里是那么改变主意的人,而且他是真的非常喜欢那人,既然已经摊开了这份感情,那他就更不会放手! 期间有不少各宫的太监前来打探消息,通通被七海赶走了,七海瞅着灰溜溜跑走的背影,呸了一声“都是些心高不长眼的,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些臭虫来打听!” 七海抖抖拂尘,无奈的看了秦酒烈一眼,这天都黑了,这位咋就不能先服服软。 秦酒烈这一跪就从午时跪到了深夜,夏帝焦躁的在御书房中踱步“还跪着呢?他一直都没说什么?,比如说认错什么的?” “回皇上,秦统领还在跪,且一直并未讲过一句话。”七海心中暗叹,以秦统领那倔脾气,想要他认错服软怕是难啊。 “哼!他爱跪就一直给朕跪着,朕要就寝,收拾下今晚就睡在偏殿!”夏帝听罢刚平息不少的怒火,腾的又冒了上来,一甩袖子,气冲冲的往御书房的偏殿走。 宫外 徐良早已经回了自己府邸,而段笙一直到晚上很晚才醒来,而且还是渴醒的。 他房中的烛火才一亮,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段笙拍拍微微胀痛的脑袋,揉揉太阳穴,精神力一探,便得知是不是秦府的管家秦忠,随即出声“进吧。” 眉宇间略显担忧的秦管家身上已经凝结了薄薄的露水,段笙诧异的挑眉,这是等了很久了? 第42章 【42】 “这么晚了,管家为何还不休息,可是有什么急事?” “小爷,我家主子深夜未归,我怕出事,能不能劳驾您进宫看看我家主子情况。”主子曾交代过,小爷休息时不得打扰他,秦忠谨记,不敢打扰段笙睡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这位爷自己醒了,所以语气有些急。 “你为何认定秦大哥可能出事?” “我家主子,如果不回府或晚回府,总会派人来送信,今日到这时也无一人来送信,而且今天主子是被急招而去的,此时未归……”他能说他也是白日发生之事的目睹之人?看到了你和我主子那啥,十有八/九也被皇帝暗卫看见了,主子这次去情况不妙,而且,看这位小爷醉到现在,脸色也无异就知道,这位肯定不记得当时醉酒发生的之事,为了主子明显不能说啊! 秦酒烈被急召进宫的原因,秦忠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外臣深夜不得入宫,更何况他们这些家奴,现在只有这位爷有本事能去探一探,这位住在秦府这些日子,他可是看得明白,这位爷可是真正的来去无踪的高手,那些暗卫和这位比起来就是渣渣。 外臣入夜不得进宫段笙也是知道的,稍稍一想就知道秦忠的意思,这事儿对他来说还真不难,而且他也挺担心的,所以段笙没有推辞,决定去探一探。 揉揉额头,这酒还是少喝得好,头疼不说,好像还做春梦了,不过还好没遗/精,不然还得梳洗一番,段笙拿出一颗清神醒脑的药丸,丢进嘴里,不一会儿,本来还有些疼痛晕沉的脑袋立马就清明了,段笙让秦忠去休息,表示此事交给他不用担心,其实段笙心中感叹,一把年纪这时候还在值班真不容易! 高/耸的宫墙对段笙来说易如反掌,翻过宫墙,精神力以他为中心辐射开来,轻松的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同时也在搜罗着消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消息传递,各处值夜的守卫闲得无聊,聊八卦的不在少数,哪家酒肆出好酒,哪家茶楼说书说得好,哪家青楼姑娘最够味儿,京中贵女城南城北大小寡妇,谁的颜好,谁的胸/大/臀/肥,哪家的寡妇最是浪,真是什么话题都有,不过其中最有用的就是,一直最得圣宠的京畿备秦统领从白日到此时,就一直跪在御书房外,不曾起身。 段笙快速朝御书房而去,眉宇微锁,这是怎么了?皇帝居然舍得罚跪秦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好办啊,这里这么多侍卫,秦大哥跪的地方也太显眼了。”只见御书房周围围着不少侍卫,御书房乃重地,侍卫少了,才是奇怪。 段笙想了许久都没想到要怎样才能不惊动众多侍卫,又能和秦酒烈说上话的办法,看了看天色,上朝时间也快要到了,段笙挠了挠头,看来只能先回去换朝服,到时看看能不能求见皇帝,为秦大哥求求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天站朝时,段笙总感觉皇帝老是看他,不,应该是瞪他才对,段笙身子挺了挺,他觉得自己站得挺好,绝对标准姿势,难道又有人打他小报告? 散朝后,刚出殿门,段笙正准备求见夏帝,哪知被一太监喊住,段笙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皇帝宣召他觐见? 段笙跟在小太监的后面,眼中闪过疑惑,这并不是去御书房的路…… 来到一处院子,段笙见到早已等在那里的夏帝,这里是宫中颇为偏僻的地方,段笙就更疑惑了,是什么事搞得如此神秘? “臣参见皇上” “段卿,可是疑惑朕找你何事?” 不等段笙回答,夏帝便接着道“如果可能,朕也不想啊……” 段笙听得一脑袋的问号,这是干嘛呢? 半个多时辰后,两匹快马使出京城,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傍晚时分,秦酒烈脚步略跛的一路出了皇宫,夏帝终于松口不逼他成亲,但也未提及他和段笙之事,不过他知道暂时只能如此了。 行走之间微跛的脚步明显带着焦急,这段时间他天天与段笙在一起,少有分开那么长时间,此时他十分想念段笙。 而且秦酒烈心中一直很是焦虑,一部分是为了昨日醉酒之事,他怕段笙醒来记起之后厌恶于他,而另一部分却不知为何,从早上开始,焦虑中就升起了莫名不安,那种不安不知缘何而来,好像只有见到段笙才会平息,所以想要见到段笙的念头更加的急切。 一直等候在宫门之外的秦管家,终于见到自己主子出来,心情非常激动,段小爷今早上朝后,突然就没了消息,想不到段小爷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他只好到徐大人府上询问,不过,徐大人也只听得消息主子被罚跪,散朝后皇上不见任何人,徐大人也无从求情,被罚跪那么长时间,那脚定是要受罪了,所以他带着轿子到宫门等候,只希望他家主子早点没事儿,现在看见自家主子没事儿,真是万幸,皇上到底是疼主子的。 迎了秦酒烈一起回了秦府,秦酒烈回到府中就直接往段笙院子方向走去。 秦忠一看忙喊住秦酒烈“主子,你要找小爷?” “恩”秦酒烈脚步不停,嘴里应了一声。 “小爷,从早上去上朝以后就再没回来过?”秦忠忙追上秦酒烈。 秦酒烈脚步一顿“没回来?” “是啊,您一夜没回来,奴才担心,所以就拜托小爷去看看主子您的情况,后来听门房说小爷出门没多久就回了府,换了朝服就上朝去了,之后小爷就一直没回来,您的消息还是奴才上徐大人那里打听到的,主子难道您没见着小爷?”看着秦酒烈越皱越紧的眉头,秦忠不解,这是出事了?难道皇上把怒火发到小爷身上,小爷被皇上……!不,不会吧,小爷如果真没了,那本来像亲爷俩的舅甥还不成了仇人,就算不是仇人但终究有了隔阂,只怕再不复从前。 夏帝当然不会杀了段笙,他不想因为一个外人,一个少年的死影响到俩人的感情,不过这段孽缘必须斩断。 秦酒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舅舅饶了他,是要对小笙下手? 就在秦酒烈准备再次进宫的时候,府外来了一个太监,给秦酒烈送了一封信,还有夏帝的一席话‘禁足家中,闭门思过一月,不知悔改就不要进宫见朕,至于那人,你可放心,朕没动他一丝一毫,不过因为你的私念,他不再适合这里,不要妄想问朕他的下落,朕不会告诉你!’ 听完太监的复述,秦酒烈的不安终于被证实,心像被手紧紧拽住,又疼又慌乱,眼中划过茫然无措,胃一阵阵开始抽搐,脸色渐渐发白,怎么办,小笙不见了,他要怎么办?舅舅亲自出手,小笙,小笙定被藏得很好,他找不到小笙他该怎么办? 秦忠听到那太监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他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主子对认定的事异常执着,主子很强悍,但却十分孤独,小爷如果真的走进了主子的心,那这次可真是大不妙! 秦忠忙上前查看秦酒烈神色,果不其然,见秦酒烈脸色惨白,历来黑沉荒芜的眼睛,此时露出孩童般的茫然无助。 秦忠眼睛一酸,他的主子一直是一个人,他原以为主子这辈子怕是找不到喜欢的人了,哪知却喜欢上段小爷了,一个男子,是真喜欢上了,皇上这次怕是好心办了坏事。 秦酒烈眼前此时满是那个少年的笑容,明媚得好似一轮太阳,那少年就是他荒芜世界的一轮太阳,总是无时无刻的温暖着他的心,那少年使他黑暗荒芜的世界亮了起来,并且开满了美丽的花朵,自从有了那个名叫段笙的少年,他觉得每时每刻都很幸福,上天终于眷顾了他,他是他的宝,可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不见了,怎么办? 找回来,对,他要找回来!他不想再回到黑暗荒芜的世界,情不知所起,他喜欢那个少年,少年就是他的世界!他要找回他的少年! 秦酒烈眼神一凝,眼中的茫然无措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他快速跑向马房,飞身上马,急切的催马疾驰。 秦忠傻眼,主子怎么突然跑了,急忙追上自家主子,看到主子的目的地,不对啊,主子,您不能出府,皇上正禁你足呢!回应他的是越来越远的马屁/股和一路飞灰。 追出好几里也未见一个人影,今天的夜色就像秦酒烈此时的心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绝望的秦酒烈勒马停在官道中间,他知道的太迟了…… 心中失去那人的疼痛慌乱弄得他快要窒息,手捂胸口,突然想起被他慌忙间塞到胸口的那封信,秦酒烈眼睛一亮,忙掏了出来,可恨今夜无一丝月光,身上又没带火折子,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不过那厚实的信封,一如既往段笙的风格,当时太过慌乱竟忘了先看信,秦酒烈把信塞回胸口,调转马头,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点着火把出来寻他的秦忠和秦府下人,不过看到自家主子一阵风似的打马从他们之间而过,无奈,只得调转马头继续追主子。 第43章 【43】 回到府中,秦酒烈忙回了书房,掏出信纸仔细看了起来。 “秦大哥的心意,我已知晓,秦大哥对我好,我也已知晓,但却不能因为我耽搁了秦大哥,秦大哥在我心中是一直是个英明神武,沉稳可靠的大哥,当娶一美丽贤惠的女子,再生一窝子的孩儿,过那有妻有儿的幸福日子,而不是与我被世人诟病,这次离开是我自愿,时间终会让人淡忘当时冲动一时的意乱情迷,以后如能再见,咋俩依旧是好兄弟,我给秦大哥制作了不少用于走火入魔疗效更好的药丸,都放在了我卧房特制的药箱里,本来想找机会送给你的,不过看来是没那机会了,十分感谢秦大哥这段日子的照顾,秦大哥以后自己多多保重。” 秦酒烈呆呆的捏着信纸,‘小笙知道了,小笙走了’的念头不断徘徊脑中,他不想娶妻生子,他只想要那个少年的陪伴,他不是一时冲动,他是真心爱慕,他不要小笙做兄弟,他想要小笙做他的爱人,小笙…… 秦忠唉声叹气的走来走去,主子把自己关进段小爷的房间已经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不许任何人进去,真是急死他了,要是饿出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跺跺脚,只得再次去徐府求助,徐大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这时候也许只有徐大人能够劝劝主子了。 得知秦酒烈把自己锁进屋子里一直不吃不喝的徐良,皱眉叹气,终究是被皇上知道了,他就知道面瘫这条路不好走,这会儿出事了吧,段小郎也是倒霉,才立大功,刚得已在京中立足,哪知一下子就被无辜牵连,被皇上撸到不知哪个角落了,皇上出手,面瘫就算要找也是不容易! 想当初他还十分好奇面瘫心仪的是何人,居然能有能耐勾得这冷心冷情的家伙动凡心,如今知道了,他到希望面瘫从没动过这春/心! 徐良随秦忠来到秦府,站在曾是段笙的卧房门外,抬手推了推,推不开,看来门是从里面销上了。 “面瘫,开开门,你总这样不是个事儿,不就是段小郎走了吗,找回来就是,你现在学那些女子般闹绝食,真难看!就你现在这样娘们兮兮的,就算把人找回来,让你如愿了,你这也是被压的料!”徐良边说边用脚不客气的踢门,没怎么用力,不过那姿势那语气吊儿郎当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看得秦忠一头黑线,这徐大人,人前人后差得太多,每次他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两个徐大人,不过主子的朋友似乎全都是各有特色,非常人也! 门突然打开,徐良吓了一跳“你这是改行当鬼差啦?不是我说你,你怎么糟蹋自己,到时就算找到人段小郎,人也要被你吓跑,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秦忠看见如今自家主子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双眼通红,眼神死气沉沉,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凌乱不已,遮住完好的一半脸,只露出满是伤疤的那一半脸,这的确很是吓人! “我要找到他!” “对嘛,就是这样,打起精神来!就这点困难就把你打到了,我都看不起你!”徐良点点秦酒烈“快去收拾一下,今儿我请客吃顿好的,这是你的荣幸,还不快点的。” 后来,徐良陪着秦酒烈大醉了一场,而被徐良送回秦府,秦酒烈坚决要到段笙房间睡,抱着段笙的被子,梦里满是段笙,缠绵悱恻…… 从那之后,秦酒烈搬进了段笙原本住的房间,利用自己手上的人全力找起了段笙,第一个地方就是段笙的家乡,不过意料之中的没找到,除了每隔半年从绿柳镇钱庄送出的一封寄给杨氏的家书,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到,连送信人都查不出。 秦酒烈私底下的动作,夏帝全都一清二楚,但并没有管,他认为秦酒烈如果一直都找不到段笙,心思慢慢的就会淡了,冲动和兴趣过后总会回归于平淡,夏帝认定这是一场年轻气盛对情爱无知的冲动,男子与男子终究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 萧酒烈对段笙的执着超出了夏帝和徐良的意料,一年过去了,他还在找;两年过去了,他还在找;三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放弃,期间对夏帝明里暗里撮合的女子,直接吓走了事。 秦酒烈每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着段笙的廉价药瓶摩挲,那眼神是唯一能看出明显的温柔的时候,他每天都在回忆这段笙的一切,初遇时的面对他的淡定,战场上的玉面英姿,天香楼里的脸色通红,不经意的魅惑模样,京中俩人相处的温馨日子,醉后那倾心甜蜜的一吻,那动人的呻/吟,在他怀中初次遗/精,三年里,不但没让他淡忘段笙,反而让他更加私念段笙,恨不得将人揉在怀中,一辈子在一起不分离,他每一天都期盼有人能带来段笙的消息,可惜每每总是失望…… 那段笙到底在哪里? 三年前,夏帝对段笙开诚布公之后,表示希望段笙能够按他安排离京,从而断了秦酒烈的念头,段笙同意了,带着夏帝赐给他的帮手出了京城,段笙心里清楚,这名所谓的帮手,其实就是夏帝怕他和秦酒烈暗地里联系,特地安在身边监视他的,不过他并不在意,这可是免费跑腿的,能省他不少事儿。 其实刚听夏帝说秦酒烈喜欢他,如对女子一般的喜欢他时,他有一瞬间的确惊讶了,他是有多迟钝,居然没看出来秦大哥是喜欢他的,再听到夏帝讲诉花园中暗卫所见一切,眼睛忍不住等瞪大大的,脸色划过一丝尴尬,这是酒后乱/性,还被人家家长抓包了!怪不得他总觉得好像做了个春/梦,不过最后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实际性的嗯嗯…… 段笙知道夏帝已经很宽容了,要是换一个皇帝,不管是为名声还是为秦大哥,他被除掉的可能性都比较大,其实他对同性在一起并不排斥,前世,这种关系他见得多了,只要是真心,管他是男是女,只可惜,前世他并没有遇见一个真心爱他并值得他爱的人,这世也许能遇到,可惜世道舆论难容,说真的,那相伴一生的人如果是秦大哥,不知为何,他并不排斥,也许是秦大哥对他太好了,说是捧在手心实在不为过,可惜……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秦酒烈一时冲动的成分可能比较多,男人毕竟历来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管是夏帝还是因为什么,他们也许该分开些距离,也许秦大哥突然就想通了,毕竟在这个世道娶妻生子,延续子嗣才是正道,背地里养养娈童没什么,但明目张胆的龙阳,那就要世人唾弃,他到不怕,但秦大哥那里他不敢赌!他有感情洁癖,在一起就必须是一辈子,是真心,如果赌输了,他会毫不犹豫的下杀手,所以想来想去,保持兄弟关系似乎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最后段笙决定离开,把一切交给时间做决定! 第44章 【44】 三年前,那名原属皇帝暗卫,现在降为段笙跑腿的男子,领夏帝之命带着段笙来到盛昌最为偏远的蛮地,这蛮地毒虫瘴气丛生,无数连绵不绝的山林中,遍布大大小小的部落,外围部落还好,排外比较弱,许多内围部落完全不开化,犹如原始人,这里的军队简直就像进了猛兽园的食草动物,论野蛮及不上部落,论人数也不是这些团结排外的部落多,蛮民只认部落首领,朝廷什么的人家根本不鸟你,惹急了团结起来围攻你,总之这里的蛮地军队整日里对着如此强悍的地头蛇,日子过得十分苦逼。 蛮民不听教化,两朝之前也曾派出军队镇压,但也是徒劳,撇开蛮民的凶蛮不提,就是人家往山林一躲,山林里遍布机关陷阱,盛昌军队拿这儿是完全没有办法。 蛮地是块宝了,可这宝很是烫手,夏帝想啊,段笙是个能耐的,就那武力值简直鬼见愁,夏帝十分惜才,不舍得当真把他闲置不用,所以就让他到这蛮荒管理军队,教化蛮民。 段笙了解了当地情况和夏帝交付的任务,十分无奈,打架他拿手,但这教化蛮民这事儿他不行啊,文化水平不够,这要怎么教化?段笙瞅瞅站在他身后一直装死人脸的暗卫哥,心想,这位暗卫助理可是夏帝指名的帮手,难道这位对这方面十分拿手? 现在的头衔也就是听着好听,一品威武将军,其实就一小可怜杂牌军的头头,段笙当时看见的荒蛮编军实在是冒了满头黑线,老兵残兵普遍偏多,不过不管年纪几何,面黄肌瘦,精神萎靡,更重要的是朝廷驻军居然穿的破破烂烂,大部分人兵器就是一些长短不齐俩头削尖的木棍,只有手术手上才有矛头明显缩水的长矛或看上去‘历史’十分悠久的佩刀,当时他就忍不住问了。 “小小十,你搞错了吧,这些不是士兵是逃荒的难民吧!” 死人脸暗卫尽管听了无数次段笙称呼他为小小十,却还是忍不住抽了抽眼睛,他也反驳过,自己叫暗十不是叫小小十,可是段笙还是一如既往、固执己见的叫他这个所谓的‘昵称’…… “回将军,这就是如今的蛮荒驻军,如假包换的朝廷编制。” 这次换段笙抽抽了,盛昌没这么穷吧“军饷被官员贪了?” “并没有,不过是驻军自己守不住而已……”之后暗十把其中原因徐徐与段笙道出。 听了暗十的解释,段笙终于明白了,这里的边军如此‘凄凉’的原因。 原来,这里的蛮民的对朝廷驻军十分排斥,蛮民凶悍经常对这些驻军进行抢劫,驻军势弱,武器饷银总会被抢,朝廷一直拿这些蛮民毫无办法,使得最后朝许多官员反对给蛮荒驻军发放武器粮食,以免总是便宜了那些蛮民! 一直以来蛮荒之地与外来往甚少,属于关起门来过日子的类型,总是蜗居在山林之中,对盛昌并无实际威胁,所以先皇并不十分重视,群臣提出此议,先皇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所以这里的驻军每年只有统一发放的少量饷银,并无朝廷发放的武器和粮食。 因为这里远离盛昌,环境恶劣原住民凶蛮,时间一久,这里就变相的成了朝廷、权贵处理人的流放之地,战中伤残无家无靠的士兵,得罪权贵之人,家族中的弃子等等,全都被送到了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杂牌军,因无实力,无权力,无财力,统称三无编军。 这些人都是身无长物,没有地方可去,久而久之也就认命的安居蛮地。也不是没有逃跑的人,不过这些朝廷为了使事情恶劣循环,对这里的驻军人数查得很严,况且,那些权贵家族也不会轻易让这些人逃跑,所以逃跑之人都逃不过绞刑,单是为小命着想这些人也得认命。 这三无编军就是那可怜的没爹没娘的孩子,每年的不止饷银被抢,连家中的锅碗瓢盆都无一幸免,现在一些兵士手中的武器都是亏得人精明藏得妥帖,才存留了一些年代颇久的武器。 蛮地全是山林,朝廷不发放粮食,这里也没有田地,也就没有粮食来源,蛮民女子喜带银饰,带的银饰越多表示自己男人越强,或者是生活越幸福,所以驻军每年的饷银成了蛮民眼中的香馍馍,而没了换取粮食的银两,这些驻军只能靠进山寻找植物猎物填腹,可是能力有限,不是所有人都能好运的天天猎到野物,许多人都不得不过着只有野菜填腹的日子。 夏帝曾想过改善,让蛮荒之地真正的并入盛昌,但派了无数人来,但都忍受不住这里恶劣环境,凶悍蛮民,没多久就全都因为各种原因的死翘翘了,蛮地驻军也就从来没有过正经官员这玩意儿,这使得夏帝也有些灰心丧气。 “不过,皇上相信将军的实力。” 段笙嘴角抽抽,呵呵~实力?段笙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对夏帝的人品判断绝对错误了,原还以为夏帝宽容,现在段笙明了,这是在这等着我呢,前面那么多人都死翘翘了,还让他来,绝对诚心的! 夏帝还真是相信段笙的实力,相信段笙那秦酒烈都有所不及的武力值和他无意中知道段笙的制药能力,居然能制出压制秦酒烈魔怔的药,那在蛮地生存肯定易如反掌! 段笙看着眼前土坯垒的将军府,破败的模样好似经过了百年的历史冲刷,房顶透出无数光线,额头巨汗,这下雨了他就该成落汤鸡了,呵呵~真是罕见的一品官员宅邸…… 段笙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这么没房缘,家里的新房刚盖好,他就进了军营,京城里,他的御赐府邸刚收拾的差不多,就被皇帝踢到了蛮地,现在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有木有! 事到如今不想接手也是不行了,看来他得重新奋斗,首先这住的地方就得好好收拾下,屋顶得重新补补才行。 大部分年纪比较长的驻军没什么反应,前些年这朝廷派来的上官,不管文官还是武官都太多了,不过又有谁能好好活着,还不如他们活得久呢!想来不用多久,这比以往更嫩更不靠谱的大人就该去和阎王爷喝茶聊天了。 刚被弄来这里的驻军倒是对段笙挺好奇,看段笙这般年轻稚嫩,心中猜想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贬到这里等死的,将军头衔虽大,其实和他们之中许多人一样,都是倒霉等死的,一时间许多人眼中浮起或怜悯或同命相连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所以在段笙不知情的情况下收获了不少人的同情和恶意。 段笙看看一眼看去皆是营养不良的驻军士兵,再看看自己的‘将军府’,眼珠一转“小小十,这以后的住处就交给你收拾了,好歹是将军府,一定要收拾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本将军就负责准备今日的伙食。” 段笙对着着十多个被众兵士推举出来的队头招招手,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走上前对段笙行礼,段笙挥挥手,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意思。 暗十也想不到这里的环境居然真的如此恶劣,参照眼前的土坯官员府邸…… 这些驻军队头听段笙要一起进山狩猎,一时间神色各异,不过都一致不同意段笙和他们一起去狩猎,并且建议段笙留在这里,让暗十和他们一起去。 段笙明白他们这是认为他累赘,不相信他的实力呢!段笙挠挠下巴,谁让他长得如此青春,看上去小小十那张老气的死人脸似乎更可靠,难道要把他们全都拍倒证明实力?可是看看人家那面黄肌瘦可怜的,好歹也是他的属下了,有点下不了手啊,他是越来越善良了,段笙在心中自己赞了一个。 “段笙?笙小子?”这时从驻军中传出一声迟疑的声音。 段笙听着很是熟悉,随声看过去,顿时眉头一挑,居然是陈光辉,他怎么会在这里? “嘿!大叔怎么会在这里?” 得到段笙回应的陈光辉眼睛一亮,忙挤开众人,跑到段笙面前“小子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你不是进京了吗,还封了京畿备副统,听说可威风了,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看我太闲,把我弄到这里发挥实力呢。”段笙摊手耸耸肩道。 陈光辉皱眉“这里……” 段笙阻止了陈光辉说下去“这里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现在先不说我,说说你,你怎么在这儿,那之后,皇上不是有恩典,服役民众不是早就可以免掉剩下的役期回家了吗。” “哎,都是因为那段老二父子……”陈光辉叹息。 “他们?那俩废物居然还能整到你?”段笙好奇了,那段明强父子还有这等本事? 陈光辉无奈的笑笑“那时皇上的恩典还未下来,而那俩人在到处军中宣扬你是他侄子,日子过得很不错,他俩更是占着你的名头跟一个百户成了酒肉朋友,我得罪了他们父子,那两父子就让那百户把我给弄到了这里。” 段笙嗤笑“他们胆子不小,我的名号也是老段家的人能借用的!”他拍拍陈光辉“大叔没事儿,我迟早收拾他们!现在这里归我管,等会儿我给你批个条子放你回家。” “不用,我留下来帮你。”段笙救了他几次,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怎么能放过,所以他要留下来帮忙。 段笙劝了一会儿,不过陈光辉坚定不移的决定留下来,段笙只能随他。 陈光辉还和段笙说到当初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也在这儿,不过因为各种原因,许多人状态都十分不好,甚至有的已经熬不过死了,段笙明了,环境原因是其一,没有及时治疗是其二,其三怕就是吃不饱了。 看到陈光辉颇为愤恨的表情,段笙无奈,白老将军虽对自己的下属士兵都很好,但无奈朝廷历来规定那些无家无亲的伤残士兵都必须遣送蛮地。 看那些队头不愿带他进山,段笙也不勉强,别和他讲什么收服这些人,整合驻军,然后威武霸气一统蛮地之类的,真心麻烦!山高皇帝远的,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事儿不是有小小十这个帮手嘛! 段笙让陈光辉带他去看看,那些这次战争中因为伤残发配蛮地的士兵,到底曾一起打过仗,也是有些同袍之谊的,而且他决定以后这些人就是他的小弟了,瞧瞧,光那看见他就发光崇拜的小眼神,就令他感触不已,而且这些人不用他费心思收服,本身就对他信服,对段笙来讲这样不麻烦。 段笙看向其中难得手脚齐全,看上去没受伤的几人,陈光辉忙解释道“这些人没受伤,不过都是惹了小鬼的。” 段笙了然,不管哪里都有那仗势欺人的,这些人情况和陈光辉差不多,段笙看许多人伤口还在发炎,他身上没有这么多做好的药,而且这身体残缺的人颇多,食物就是个问题,他就和与陈光辉商议了下,决定带着些人进山采药打猎,大家都是亲眼看过段笙战场上的英姿的,十分清楚段笙的厉害,听说段笙愿意照拂他们全都激动非常。 本来日渐沉闷阴霾的气氛瞬间就被段笙的到来冲散,众人终于看到了希望,就连重伤久不愈合精神萎靡的人都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此时段笙就是他们的救赎。 远处的‘原住民’和刚来的新丁都奇怪的看向他们的反向,怎么那位小上官一过去气氛就变了?那些死气沉沉的伤兵怎么就突然有了精神? 段笙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让陈光辉带路进山,暗十也是十分清楚段笙的厉害,所以没有阻止,尽责的开始完成段笙交给他的任务。 众队头聚在一起,嘀咕起来。 “不阻止吗?” “干嘛阻止?哼,自不量力!” “看样子不过是弃子而已,他要急着送死,那就让他去!” “就是,咱别挡了人家想死的路。” “看他年纪似乎挺小,也许是不知道这蛮地的厉害,年轻人嘛,总是气盛。” “要不跟上看看,有危险就帮帮他?” “要去你自己去!” “可是……” “可什么可,想帮忙又磨磨唧唧的,还有你们都什么心眼儿呢,巴不得人家死,还是一小孩子呢!你们不去俺去!” 最后一身材高大可惜瘦了些的男子,招呼着自己的人手跟上了段笙。 “真让悍牛跟去?” “他要去便去,关咱们什么事儿!” “就是……” 第45章 【45】 段笙看着带人追上他们声称要保护他的男子,心中纳罕,据他观察,这里的驻军可不是有纪律的,也不像会尊敬上官的,准确的说这些驻军更像民户,大家平时就会聚集在一起由队头带领着进山打猎寻野菜,他这个所谓的将军,虽然是唯一的正牌官职,但要论威信,只怕还比不上他们自己推选的队头,他要不是碰到陈光辉这些‘老战友’,他可能还真是成了光杆司令。 不过段笙没有多说什么,这个人送外号悍牛的男子眼里的善意不做假,看来是看他年纪小不放心罢了,心倒是个好的。 陈光辉采了些驱虫效果很好的臭草,让段笙揉碎,揉出汁液涂抹在露出的皮肤上,用来驱虫,不过对厉害的毒虫无效,所以他叮咛段笙要进入林中要特别小心,不过段笙文文那臭烘烘的味道颇为嫌弃,不过他身上也没有专门驱虫的,而且太过特殊化也不好,最后段笙也用手揉碎手上涂了一些,其他地方没抹。 悍牛看着那小将军细皮嫩肉的,本还担心他体力跟不上,哪知人家走了许久都没喊累,脚步一直轻快,面色也轻松得很,不像上山打猎的,到像是在自己后花园游玩的。再看他信庭漫步时随手甩出的细树枝,每次都能准确无比一击毙命偷袭的毒蛇,完全不似他们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悍牛巨汗,他们看走眼了,原来这小将军是个高手,可不是绣花枕头,怪不得刚来到蛮地,就有人愿意跟随。 进入密林不久段笙发现一种驱虫效果更好的树叶,就让其他人记下来,同时采了不少,当场就揉碎抹在□□的皮肤上,众人发现效果的确很好,许多平时他们拿着没办法的毒虫居然也有效果,众人高兴的几乎手舞足蹈,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陈光辉等人入军队之前到底只是一般人,来到蛮地以来,面对这些突袭的毒物一直都很是吃力,简直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平时可不敢这么深入,只敢在边上找找能吃的,可是林子边上早已经被翻了无数遍,能吃的已经非常少了,他们实在找不到吃的才会稍微深入一点,不过现在有了段笙他们顿时轻松无比,不用总担心被突然冒出毒蛇袭击,和那些防不胜防的毒虫。 有了段笙的护航,这次众人进入了密林深处,段笙解决附近的毒蛇和一些比较大只的毒虫,让其他人放心在附近采摘能吃的野菜野果和药材,一边用精神力注意这众人的安全,一般搜寻有没有大型猎物。 悍牛挠挠头,人家都不用他们操心,而且他们好像才是占便宜的一方,以往他们进山可没那么轻松,提心吊胆的,还时常被毒蛇咬伤,毒性不强的,他们勉强还能处理,可毒性强的,他们完全没办法,不少兄弟就是栽在毒蛇毒虫上,这次这么深入却没完全受到任何威胁实在难得,看看周围的各种外围已经难得一见的药材和野果野菜,这次真是来对了,悍牛也招呼自己兄弟赶紧收集能吃的,树上的,地上长的,土里长的全都不放过。 小型猎物比如野鸡野兔之类的,段笙并不动手,都留给陈光辉悍牛等人自己捕猎,他要找的是大型猎物,人太多,大型的猎物才够吃。 在大家都在开心收集食物,捕猎野鸡野兔的时候,段笙也在大概两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窝野猪,两头壮年野猪带着四头小野猪,段笙现在已经快进入中级武者巅峰,这些大型猎物本就难不倒他,如今更是小意思,段笙没有身上的匕首,直接快速接近徒手兜头拍两死头壮年野猪,快速拍晕四头小野猪,提起往回走交给陈光辉等人,让他们出几个人去抬两只野猪。 大野猪直接成为口粮,小野猪没有多少肉,吃了可惜,段笙听驻军中也有分工,年老或身残实在不能进山的都留在聚集地做杂工,比如说养殖一些还小的的猎物,这样到狩猎队伍回来的时候,他们也能够分到一些食物。比如说专门做做饭的,他们也能分到一些食物,除此之外还有木匠,酿酒的,织布的等等,这些不能进山的人,都会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和人交换食物,据说这是和蛮民学的。 这里驻军所住的地方就叫驻军聚集地,没有什么正规的军营制,段笙看着其实和村庄一样,除了全是爷们,没有一个女人,连那织布的都是男人。 悍牛等人看着段笙打猎到的两头野猪眼馋不已,不过也十分佩服段笙自己一人就能搞定俩头这么野性十足的野猪,他们就算是几十人全上,也不可能这样毫发无损,最重要的是段笙没有用任何武器,完全赤手空拳,悍牛检查过猎物的伤口,都是头骨碎裂,一击致!周围完全没有猎物挣扎的痕迹,如此近距离一击致命,这得多厉害? 段笙也不落下悍牛,让悍牛和他带的人都加入进来,承诺到时猎物分他们一些,悍牛见段笙居然还带上他们,都十分高兴,干起活来十分卖力。 之后,段笙继续找大型猎物,其他人继续寻找野菜药材和捕猎小型猎物,众人商量好以口哨为信,段笙口哨一响就表示他已经猎到猎物,大家速度去帮忙搬运猎物。 这次进山大家乐开了花,他们不只猎好几窝野鸡野兔,还找到不少好药材,单单就是段笙猎到的各种大型猎物就够他们吃上好久,而大型猎物的崽子也有不少,这些野猪,獐子,狍子之类的,都是些素食动物好养的很,带回去养大了,就可以杀了吃肉。 悍牛庆幸这次跟来了,他和兄弟们都能好好饱餐好几顿。 等到众人或抗或拖的满载猎物往回走的时候,此时的一行人全都对段笙信服不已,包括悍牛等人,都是一口一个将军叫得殷勤,两手空空的段笙笑得惬意,恩,这就是有小弟的好处。 回到聚集处,段笙一行人全都被众人惊讶,艳羡的目光包围,段笙让陈光辉和悍牛分配这次的战利品,两边各自负责食物的人都领了一些食物开始做饭。 这次和段笙出行的人被聚集地众人包围,叽叽喳喳询问他们经过,大家聚在一起把段笙的事迹吹得天花乱坠,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那些大家伙全都是那个年轻的小将军猎的,而且还知道了这位小将军也是上过战场有赫赫战功在身的,一时间段笙为了这聚集地的名人。 等其他狩猎队带着零星的猎物回来时,这才知道他们看不起的那个少年将军,居然带着那些刚来的新丁和悍牛等人猎到了许多猎物,那些猎物的数量只怕他们一个月也无法猎到那么多,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居然都比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段笙也不管别回这么想,他现在正在验收自己的‘将军府’,不知道暗十怎么做到的,收拾得还挺像模像样,屋顶铺了一层干草,堂屋多了桌子和椅子,唯二的的两间卧房,一间里面已经放了一张木床,床上的被褥做工外观虽粗糙了些,但居然也是棉的,难得啊,他还以为这里只有麻布呢…… “小小十,怎么只有一张床,难道你不敢自己睡,晚上要和我睡一张床?”段笙指着那张唯一的木床惊讶的说。 暗十额角抽抽“属下自有睡的地方。” “确定不要本将军保护你?” “属下有能力保护自己。”暗十板着脸一按一眼的说。 段笙无奈,这小小十比秦大哥还严肃! 想到秦酒烈段笙胸口一闷,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虽然认定当时醉后冲动的成分比较多,但好歹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也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来着,虽然没有面对面表白,但心中情不自禁冒出的那一丝丝微妙喜意是怎么回事?哎,不想了,年纪都一大把了,难不成还想学小年轻谈恋爱不成。 话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那人真亲了?那还做了什么?那模糊的春梦勾得他好奇得不得了…… 暗十无奈的看着神游天外的段笙,将军好像不止一次这样发呆了,露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暗十默默的退出去,准备去看看饭做好了没。 等暗十端着两碗杂菜炖肉和一碗白色的糊糊,那白色的糊糊据说是蛮民的智慧,是一种植物的根茎,可以做粥也可以做饼,平时都被蛮民当做主食,不过这东西对于驻军来说同样奢侈,难为他们舍得拿出来孝敬他,但段笙觉得味道真心不好,有点微苦,他不喜欢吃带苦味的东西。 看来为了吃上他心爱的大米饭,也同样为了他新收的小弟,他必须得好好想想改善生活的办法。 暗十平板的声音传出“将军,他们是士兵,不是小弟,请您纠正您的说词。” 段笙讪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第46章 【46】 第二天,段笙就忙开了,他发现许多人都存着很多皮子,而且都是硝好的皮子,只可惜这些驻军不能离开驻地,皮子也只能这样堆着,冬天自己用一下,可惜了。他把陈光辉和悍牛叫来,让他收购皮子,就用昨天猎到的猎物换,一张皮子多少肉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为了不让大家没肉吃,段笙带着十多人又进了一趟山,这次段笙同样猎了不少猎物,连熊都遇到一头,那正在掏野蜂蜜的笨熊就这样遭了段笙的毒手。 段笙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各种皮子,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庆幸蛮民看不上这些,所以他们现在还有能利用的现成资源。 “小小十,这些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卖个好价钱,加油,本将军相信你的能力!”段笙捏着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暗十现在真想写一本书,书名为从神秘暗卫变成跑腿打杂的苦逼人生! 段笙目送暗十的宝马拉着满车堆积的皮子略显萧瑟的背影,当暗十背影消失不见,段笙自己一个人进山了,他准备制作一些用来改良进化种子的药液。 当暗十风尘仆仆的带来了一队车队,然后把一叠银票交到他手上时,段笙张大了嘴“小小十,你速度着真快,居然不到五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怎么也得半个月,而且我发现你真有生意头脑,居然赚了这么多的银子。”不算他让暗十买的粮种和农具,就这一叠银票少说也有上万两,那些皮子硝制技术只能算中等,怎么看也卖不了怎么多银子,难道是不放心他所以才那么拼?不会是直接从钱庄拿的银票吧,皇帝有这么大方,还管他的花销? 暗十并没有说他并不会做生意,所以也不知道那些皮子到底要卖到哪里,卖给谁!只是一直闭口不言,保持着冷酷到底的人生信条。 千里之外的某个边城著名的黑心富商府上,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我的银票呢,我昨儿刚锁好的银票怎么不见了,那可是上万两的银票!” “是谁偷了,找出来乱棍打死!” 一时间富商府上闹得厉害,主人家开始搜查家中下人,突然有人来报,临街的一间无人住的偏院里多了一大堆硝过的皮子,富商前往偏院一看,各种动物的皮子都有,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大堆。 富商不笨,他知道这是遇到强买强卖了“强盗,土匪!这些皮子怎么值万两银子!诶呦,我的心血银子啊~”眼睛一翻晕了。 这罪魁祸首是谁? 这事儿暗十不说,段笙肯定是不知道的,不过即使知道了,段笙保准会夸暗十做得好,下次有这么好玩的事一定记得告诉他,他要全程围观! 接下来的日子,段笙让陈光辉和悍牛组织他们的人去山上外围开荒,能挖的都给挖出来,段笙准备让他们种麦子。 为什么要到山上种麦子?山脚平地不多,全用做驻军居住了,只能往山上发展,水稻是不行了,只有种小麦。 段笙用他制作的植物基因改良液对麦种进行了改良,这些麦种将在各方面都有所提升,包括生命力,产量,成长期…… 陈光辉和悍牛两拨人都对段笙很是信服,虽然有点担心没种过的地会太瘦,但还是段笙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一些人没有能力进山狩猎的人也加入了进来,因为段笙承诺到收获的时候会分给他们一些粮食,而且这期间会给他们一些食物,所以他们都愿意试试。 大部分人还是旁观,等着看笑话,段笙表示并不在意,山上的地虽不如一直侍弄着的肥田,但山上多年积攒的腐植土也是很好的现成肥料,在加上他的改良麦种,就算从没种过地的人也能种出高产,这绝不是吹牛! 其实凭着段笙的能力他会制作许多东西,也就能够赚到许多钱,让所有人不愁吃喝不愁穿不是问题,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段笙帮他们改良麦种,让他们开荒种麦,以后也能够自给自足,至少饿不着。 进山狩猎不止危险,猎到东西多少靠的就是运气,没有人能够保证天天运气好,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段笙这样的武力值,所以能够成功种出粮食,可比进山保险多了,而且不止种植,养殖也是可以自给自足的,猪,鸡,鸭,这些都是杂食动物很好养,徐续渐进,以后再把这些家畜养殖搞起来。 如段笙意料中一样,麦子长势很好,各方面远超普通麦种,暗十心中暗赞段笙不愧是改良过稻种的人,麦种改良的也非常成功,暗十把段笙改良麦种一事传书禀告了夏帝。 这一切,段笙都知道,只不过并不放在心上,暗十本来就是皇家暗卫,他的主子是夏帝,他段笙能得一皇家暗卫给他跑腿忙前忙后已是荣幸,计较太多郁闷的可是自己,这可不划算。 蛮地的冬天并不下雪,这气候种冬麦再适合不过,今年的冬天因为有段笙,陈光辉一伙的新丁个个都熬过来了。 翌年初春,段笙觉得应该是春天到了的关系,他做春/梦了,梦里和他这这那那的面目模糊的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那坚实平坦的胸再清楚不过,再加上腿/间的粘腻,段笙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弯了! 当他不知第几次发现鸳鸳相抱,鸳鸳交颈的场面,此时段笙更加觉得春天的影响太过严重,不过他又犹豫了,也许他并不是弯了,而是天天混在这群鸳鸳堆里被影响了,他也许该找女人试试…… 等段笙的春/梦事件告一段落后,麦子收获的时候到了,肥美饱满的麦穗,看得所有人乐开了花,大概一亩的产量是普通麦种一亩产量的一倍有余,满眼的金黄预示着他们将不会再饿肚子。 没参加开荒的人,看得眼睛都绿了,后悔不已,当时怎么就没一起种呢,他们都特怀念各种面食,等下一茬他们一定也要种! 悍牛如今跟着段笙过得滋润,身上长了肉,本就高大的个子,如今看上去更加壮实,像一头蛮牛似的,难怪他的外号叫做悍牛,之前只不过是饿成了瘦牛,这头牛如今也是有伴儿的人了,天天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腻歪,段笙觉得他的牙都快被酸掉了,俩人整天阿牛哥,小秋儿的喊个不停,真想大喊,请放过我的鸡皮疙瘩,知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 再就是段笙那些曾经的‘老战友’如今也好了,就算那些身体残缺的人如今也过得很好,这些人每天看段笙的眼神都带着光,段笙搓搓手臂,别爱上咱,即使是男人咱也是很挑的! 这段时间段笙的实力和能力都让原本不看好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除了当初的那几个队头还有些别扭外,其他人看到他全都心甘情愿恭敬的喊一声将军,他们当初推选队头的原意,就是希望能选出有能力的人,带领他们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如今段笙做到了,他们当然对段笙信服。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的忙碌时,四面八方的山林中响起了号角和木棍击打声还伴随着许多人类的‘哦哦~’的嚎叫声。 聚集地的所有驻军脸色齐齐一变,蛮民来了!还没到发饷银的时候他们就来了,肯定是得了小麦的消息,他们是来抢粮食的! 段笙在他的‘将军府’前的攀枝花树下,捡飘落在地的白絮悠闲的搓着灯芯,突然听见这声音,也知道是蛮民来了,左不过是小麦惹来的,段笙把刚搓好的一根灯芯整齐的装进小木盒里,放回房间,这才身子一晃,紧接着虚影连闪,瞬间附近就失去了段笙的踪影。 暗十紧追在后,但速度和段笙一比就是天差地远,他不得不承认段笙实在厉害他太多,就算是暗卫首领也万不会是段笙的对手。 段笙看着众人不自觉露出的怯懦,大声喝到“怎么这样就吓倒了?不就是蛮民吗,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和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蛮横,我们就要比他更蛮横!他们是来干嘛的,你们应该很清楚,难道你们还要这么怂下去,被抢得干净!然后呢,你们这是要怂到饿死自己吗?都是男子汉畏畏缩缩的干嘛!挺起胸膛来,我和你们一起捍卫尊严,捍卫粮食,今年不必再挨饿!来年,再来年,我们都不用再挨饿!” “现在你们回答我,是要饿肚子还是要过好日子?” 众人略显迷茫互相对望,再看看金黄的麦子,眼神默默变得坚定,大声的回应段笙“我们不要饿肚子!” “好,就这样,拿出男子气概来,蛮民不就是人数多吗,有我段笙在此,一人抵千军,拿起你们的武器,咱盛昌爷们可不是吃素的,敢来就弄死他们!”段笙一拳打到一颗俩人抱的大树,众人顿时沸腾起来。 “弄死他们!” “弄死他们!” …… 第47章 【47】 驻军一方士气大涨,悍牛的相好润秋踌躇的走到段笙身旁“将军,蛮民最是记仇,弄死了会很麻烦!” 段笙微微有些懵圈“不能弄死?” “恩,以蛮民记仇的性子,如果我们真弄死了蛮民,以后恐怕都别想安生!” 段笙懂了,驻军以往这么憋屈,蛮民凶悍是其一,蛮民部落之间纠结起来人数多于驻军是其二,其三应该是顾忌蛮民无休止的报复,所以反击起来定会缩手缩脚,最后注定被欺负被抢劫…… 段笙唇角一勾,语气轻缓但却透着别样的嚣张“怕甚,恶犬如果敢不依不饶的纠缠,那是因为没打疼,没被打怕,这种恶犬就是要狠狠的教训它,让它知道厉害,让它怕,让他连记恨的勇气都没有!” 段笙环视激愤的众人,对润秋笑得肆意“你看,现在这样精神的大家不是很好吗?为何要畏畏缩缩,为何要忍让?” “可是……”润秋还是有些迟疑。 “没有可是,润秋,有时考虑太多,也会变成阻碍。”这润秋也是队头,武功身手不错,在队头里面很是出挑,就是性格有些软,有时候就会显得犹犹豫豫,段笙到现在也不明白悍牛那急脾气是怎么和润秋走到一起的。 润秋也知道自己的毛病,看到大家难得有如此士气,如此神采奕奕,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盛昌驻军聚集地就像一小型山谷,周围除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周围都是山,山的后面还是山,听说是真正的十万大山不为过。平时他们的狩猎场所就是包围驻地的第一座山,要想进入蛮民部落外围就必须翻过这第一座山,驻军从来都不敢翻越山头,不只是蛮民的关系还有就是山中的各种危险,这些蛮民为了把强盗这职业发扬光大,一起翻山越岭来到这里也是蛮拼的。 段笙远目,蛮民已经从四周山上冲下来了,这是段笙第一次见蛮民,这些蛮民身材不管高矮,但都一定十分黑壮,段笙都要怀疑这是古地球黑人种,他们全都赤膊赤脚,身上围着各种动物皮子,脸上画着奇怪的花纹,看着这些蛮民如此原始土著的装扮,段笙心中略显忧郁,‘皇上,这教化蛮民任务实在太艰巨,臣怕是完成不了啊,要不直接全灭了?’ 暗十看着突然间显得高深莫测的段笙,嘴角抽了抽,将军!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 “咳咳!” 听到暗十亲切的提示,段笙立马回神“今日本将军就要打得他们再也不敢如此嚣张,让他们知道怕!” 段笙轻松抬起被他拍断的两人抱大树,一手用力就将巨树对着人数最多吼得最凶的蛮民部众甩出,巨树旋转飞出,准确的横扫碾压众多正在冲向他们的蛮民,当巨树终于砰的一声落地,嵌在在地上的情景可以证明段笙的力气是怎样的骇人,而此时率先遭殃的那一方蛮民已经三分之二被巨树砸死,绝对的粉碎性碾压,红白之物喷/射,巨树之下又是许多尸体,幸免于难的蛮民,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衬着脸上那奇怪的花纹到增加了一些诡异。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住,驻军这边静了一会儿,猛然爆出震天的叫好声。 “好!” “将军神勇!” “将军威武!” 段笙挑眉,他可不就是威武将军嘛! 也有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被那飞溅的红白之物刺激得呕吐不已,众人看向段笙的目光满是敬畏中带着隐隐畏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狠辣之人,而且这人还是只是个少年郎! 而那几个对段笙不怎么信服的队头,此时几人对自己没有公然和段笙作对感到庆幸不已,现在他们心中都是一个念头,这小将军太凶残了,以后绝对不能惹! 同样惊住的还有其他方向正在围拢的蛮民,也看到了那惨烈的一幕,顿时停了强盗似奔跑的脚步,各方蛮民一时间叽里呱啦交头接耳起来。 而惨遭厄运的那方蛮民侥幸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人,此时不住的撑着恐惧的发软发抖的双腿往后退,最后居然大喊一声蛮语,转身就跑。 段笙听得一脑袋问号,这是说的什么? 这时,一位年纪比较长的驻军给段笙解释,刚才那些蛮民那句蛮语的意思。 “恶神降临?恶神?看来我又多了个外号!不过真是没眼光,本将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哪里凶神恶煞了!”段笙撇撇嘴,颇为嫌弃的道。 暗十“……” 周围众人“……”原来将军喜欢别人夸他俊。 剩下的众多蛮民脸色也不好看,隐隐透着紧张和畏惧,手握武器,身体微弓,戒备的看着段笙。 其中一方的蛮民头领看向巨树方向,脸上闪过犹豫,最后看向段笙空空的双手,和周围零星几颗不怎么粗壮的小树,脸上明显松了口气,同时划过坚定,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喊了一声蛮语,其他几方头领见此也一起举起手中的武器,喊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蛮语。 这句蛮语不用翻译,段笙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看那些蛮民突然间冲的多卖力,不用想肯定是进攻的意思。 段笙注意到那名蛮民头领眼神走向,微微挑眉,那人不会是以为他手里没了树,已经对他们够不成威胁了? “还记得之前怎么说的吗?他们敢来我们就怎么样!”段笙快速环视众兵士,提气一声吼。 “弄死他们!”众人热血回应。 “好样的,兄弟们给本将军上,弄死,弄残,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有了段笙的开门红,大家如今更是士气冲天,提着手里的武器就朝蛮民开打。 陈光辉看到段笙手里没有武器,丢了一根木棍给段笙,段笙接住木棍,冲进蛮民之中,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真正的棍扫一大片,而且段笙棍下绝无活口,棍棍直接爆头,众人从没见过这么粗暴的打法,以前和段笙打过战的人,此时热血沸腾,他们的玉面杀神又重现了。 第48章 【48】 很快,蛮民就发现情况不妙,从前软绵的驻军今日突然变得异常凶猛,再加上那个恶神,他们一方伤亡惨重,蛮族战士居然出现节节败退之势,这次来袭的蛮族各部头领扯着嗓子用蛮语大吼。 接下来蛮民通通转头就跑,速度相当快,剩下的蛮民全都往山上跑去,段笙看到众人都欲追击蛮民,赶紧阻止。 “穷寇莫追”被段笙加持过后的声音传进每一个驻军耳里,令众人欲追的脚步停顿下来。 他们对段笙的命令十分不解“将军为何不追,现在正好将这些蛮民一网打尽!也好报咱这些年的仇怨!而且如果放过这些蛮民,他们休养生息之后又重新来袭怎么办?” “大家不要急躁,蛮民最是擅长山林设袭作战,这你们应该非常清楚,你们此番如真追击而去,恐得不偿失!”段笙傲然一笑“至于以后,他们敢来那就打,狠狠地打,打得他们不敢再接近这里!怎么,你们难道怕了?难道你们没有信心?” 听了段笙的话,众人眼睛一亮,对啊,有将军在,怕什么! 接着又听到段笙最后一句话,全都涨红了脖子回答。 “我们有信心!” “对,我们不怕他们!” “……” …… 段笙听了老兵翻译蛮民头领跑之前说的话,立即把打扫现场,救治伤员等等后事交给暗十安排,他自己一人往蛮民撤退的其中一个方向跑去。 有人注意到一道虚影闪过,惊讶出声“那是谁?好快!” 旁边立即有人鄙视道“笨!还能有谁,肯定是咱们将军!” 这话一出,立即有不少人符合。 “对,只有我们将军才会这么厉害!” “就是,咱们将军威武!” “不对,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将军要去哪里?” “那个方向,将军不会是要自己去追击蛮民吧!将军一个人前去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是吧,不过将军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走走干活了……” 段笙很快就追上了蛮民部队,他小心的潜伏在一旁打算探听一下他们口中的“祭司”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马上段笙便懊恼的拽拽头发,他忘了他完全听不懂蛮语,语言不通真特么的蛋/疼! 在行进大山深处时,段笙掏出几个瓷瓶,扒开瓶塞,运用元气把药液对着蛮民部众扩散开来,一时间,所有蛮民全都倒地不醒,段笙拍拍手,笑得像偷吃到鸡的狐狸,走上前踢踢其中几个如死猪一般毫无反应的蛮民“哼,咱都不用动手,直接秒ko你们!” 段笙拿出匕首对着其中一人身上狠狠的划了几下,鲜血顿时溢了出来,如此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地上那人居然一直没醒,那起伏的胸口显示那人并没有死,只是昏迷而已,段笙的药效都是成倍叠加,一如既往的好品质…… 之后段笙又对另外几人依葫芦画瓢,鼻翼微动,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这时段笙才提起其中一个明显一看就是头领的蛮人,快速的往回走。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后方就传来了隐隐的狼嚎虎吼,不用多想,肯定是那浓重的血腥味引来的,此时的段笙眼中毫无感情,嘴角挂着凉薄的笑。 他自认自己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做这些残忍之事心中亦好无触动,他这么个坏透了的人,他的性格如何,那人多少也是了解的,那么那人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又在走神的段笙,完全没注意面前的一棵树,后果可想而知,砰的一声,如此高速移动之下,段笙没事,树却是遭殃了。 “哦,见鬼!”身上的疼痛令段笙火大的一脚踢飞已经被他撞断的树“还好本将军体质好,不然准得报废!” 段笙提起手上的蛮人仔细看了看“还好没事儿,不然又得重新跑一趟。” 回到驻地,段笙让人找来懂得蛮语的老兵,解了蛮人的迷药效果,又直接喂了蛮人一颗药丸,他可没功夫费力气用刑审问,一颗致幻药丸立马搞定! 听着老兵的翻译,段笙眉首微皱,从这人的话里,段笙得知这些蛮民要请常年住在祭司山谷的祭司出手,亲自对付他这个恶神,而那个蛮民异常崇拜敬畏的祭司应该是有特殊能力的,听着蛮民对祭司能力的形容,段笙觉得那似乎是言灵一类的能力。 不过要段笙相信那祭司无敌,那还真不可能,他坚信一切能力都是有限制的,就像他的异能也是有等级限制的,如果没了限制,那么那祭司的能力可就真无敌了,与神有何差别?那个祭司怎么可能还缩在深山老林里,蛮民怎么可能还这么原始! 段笙直接打晕那个蛮民,提起他和和那名老兵,往蛮民部落而去,他得解决那名祭司,宜早不宜迟! 那名还在清醒状态的老兵,惊得一身冷汗,实在是段笙的速度太快,松弛的脸部皮肤都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变形,猛地被风呛了一口气,老兵顿时咳嗽不止。 段笙无奈的稍稍减慢了速度“闭上眼睛,等会儿缓过气来,把嘴也闭上,这样就会好过些。” 缓过来的老兵,感激的对段笙道“将军不必顾及我,将军的要事要紧。”说完赶快闭上眼睛和嘴巴,不让迎面而来的烈风袭击。 “那你小心,我加速了。”段笙看老兵准备好,猛然提速,手上的两人丝毫没有拖累他的速度。 暗十本也是想要跟去的,可是无奈速度完全跟不上,只得两眼略显苍凉的看着段笙的背影,一时间开始怀疑人生,这都是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翻过驻地前的山,快到蛮地时段笙弄醒蛮人,不等他反应过来又再次喂了一颗药丸,问出祭司山谷所在地,又继续加速前进。 段笙提着手中俩人拐了不少弯才来到祭司山谷前,谷口宽敞树木成荫,很普通没有什么悬念,段笙进了谷中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任何屋子,放眼只有深深的草丛,段笙放出精神力探查起来,这下才发现一面山壁里面有动静,不用想定是那个所谓的蛮族公认祭司,段笙掐住蛮人的脖子一用力,一直晕晕沉沉的蛮人就没了气息,随手丢了蛮人的尸体。 段笙让那老兵跟在他后面,来到山壁前直接一脚踹向山壁,他可没那功夫找那劳什子的机关,段笙一看那阴暗潮湿的山洞,微微皱眉,洞里有风阴面而来,带着一股子浓重的恶臭味!这可不像祭司住处!完全不能想象人是怎么住在里面的,可是里面的确传出隐约的动静。 对于这股恶臭,段笙倒是没多大的反应,那老兵可就不行了,完全受不了那股子臭味,恶心的直呕,段笙一看实在不行,太为难人家了,仔细一想,那什么祭司直接干掉又不用听他废话,根本不用人翻译,段笙干脆就让老兵退了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段笙吩咐老兵,如果他没喊他出来,那就一直躲着别出来。 老兵实在难受,知道自己跟着成了拖累,听段笙让他出去,也没犹豫就退了出去,找了一处还算隐秘的角落躲了起来。 段笙顺着山洞隧道往里走,尽量的放轻脚步,山洞深处传来的声响伴着回音显得特别诡异,段笙莫名觉得阴气越发的重了。 当他最终走到隧道的尽头,一扇闭合并不严实的石门出现在眼前,段笙依旧一脚踹开,更加浓重的恶臭侵入鼻孔,入目的一切让段笙瞳孔骤然一缩,他自认自己心狠手辣,但眼前这一切换作是他,也是万万做不出的。 这时从阴影处传出一个阴森森飘忽的声音,陪着眼前的悚然的场面,直令段笙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这里住的不是祭司,应该是恶鬼吧! “外族!你是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竟敢打扰我!” 令段笙惊讶的是那人居然没说蛮语,那人说的话他都听得懂,不过当看到清楚说话之人的长相时,段笙越发的惊讶了,这人长得还真像恶鬼!也不知道那些蛮民也这么忍受这人的,还将这人奉若神明! “你就是蛮族祭司?” 那人不回答段笙的话,径自走近段笙围着段笙转圈,阴森森的绿豆眼揪着段笙直看,看得段笙毛骨悚然,突然那人桀桀桀的笑了起来。 “你是这次的祭品?虽是外族,但身体里那让人心醉的能量,真是难得,肯定十分美味!” 这是把他当食物了?想想那些令人作呕四肢不全的干尸、腐尸,段笙眼睛一眯,真特么的恶心,好好的人装什么鬼!肖想他真是找死! 段笙抬起脚一脚踹出,然而意外的并没有踹到,那祭司速度非常快的躲开了,段笙眉头猛皱起来,他虽然没有用全力,但也用了七分力,这人居然躲开了! “嘿嘿嘿~小娃娃,想要反抗吗,没用的,乖乖成为我的食物吧,这次是吃新鲜的还是烘干了吃,还是捂香了再吃?这么嫩的小子,还是吃新鲜的吧,小娃娃,反抗会疼的,知道吗,嘿嘿~”那祭司诡异的笑容,使满脸的褶子越发的深刻起来,也越发的诡异了。 第49章 【49】 段笙这次用了全力,没有再留手,力量速度都提到了巅峰状态,几个回合下来,段笙也渐渐发现了那祭司的弱点,那老鬼速度很快和他巅峰状态一般无二,可是力量却是不行,所以老鬼多利用速度是偷袭。 而且可以初步确定,老鬼的能力不是言灵,要真是言灵,那要让段笙没有机会躲开或攻击,那真是易如反掌。 那老鬼祭司挨了段笙几下,但由于身体像泥鳅一样滑溜,并没有受多大的伤,面上的诡笑都没有变一下,段笙突然意识到,这人只怕没有痛觉!太特么诡异了! 就在段笙好不容易制住老鬼祭司打断他一条腿时,不防的被老鬼突然瞬间张长的指甲划伤大腿,段笙脸色一变,好利好诡异的指甲,不止会张长而且居然能轻易的割破他的皮肤! 段笙眼睛一眯狠狠的踩断老鬼祭司的另一条腿,又折断两只胳膊,这才仔细看向伤口。 只见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范围在逐渐加大,有毒!而且不止有毒,还非常的疼,把解毒的药液倒上去敷在伤口上,又口服了几粒解毒丸,但是没有太大的效果,段笙拿出匕首毫不犹豫的把黑掉的部分割了,再把止血解毒的药液浇上去,但立刻黑色部分又出现了,他只好把解毒的药丸碾碎敷到伤口上,又把所有益身体的药丸都丢进了嘴里,这才微微阻止了毒素的蔓延。 “赫赫赫~我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这是无解的,没用的,除非你把身上的肉全割掉,嘿嘿~乖乖让我吃掉多好,等会儿可真是要生不如死了!”老鬼躺在地上阴森森的笑起来,他没有痛觉,段笙把他的四肢打断也毫无感觉。 段笙紧缩眉首,必须得赶快解毒!他提起老鬼快速的出了山洞,并且把藏在角落的老兵喊了出来。 出了洞口,段笙明显感觉到手上提着的祭司身体明显有一瞬间的紧绷,不过马上就放松了,精神力探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状,段笙心中不解,这老鬼刚才在紧张什么? “将军,你受伤了,要不要紧?”老兵看着段笙可怖的伤口,紧张的问到。 “没事,我们回去!”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精神力探测到山谷不远处有不少蛮民正向这里聚集,他快速提起老兵,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微微避开了那些蛮民,现在他没时间处理这些人,解毒要紧! 而那些蛮人来到他们伟大祭司的住处,看到许多以往被选出声称献给神的祭品,如今有的变成了干尸,有的已经腐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残缺不全,许多地方的肉已经不见了,平整而未收拢的切口证明这是死后才被被割掉的,而作案工具就是一旁整齐摆放的形状各异的小刀,不止是小刀还有叉子,锯子,一时间吓得众人两股颤颤,而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祭司瞬间就变成了噬人的魔鬼,那是比打败他们的恶神还要恐怕的存在。 蛮人们强忍着害怕找来不少干草树枝堆在洞里洞外点火焚烧,他们认为火是可以驱除魔鬼的,一定可以驱除这个吃了他们族人的魔鬼,里面那些魔鬼的食物也是沾了魔气的必须焚烧。 而段笙对于他们之后的行为一无所知,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趁着夜赶回了驻地,段笙把那老鬼祭司交给暗十。 “这老鬼是蛮族祭司,十分邪门,交待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他可是吃人肉的,记住你也别靠近,他说什么都别理他,知道吗!” 暗十看看段笙的伤口,对老鬼也十分忌惮,居然能够伤到将军,而且让擅长制药的将军也没能立刻解掉的毒,可想而知那该有多厉害! “将军放心,属下会看好他的。” “那就这样,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别声张”段笙转向老兵“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 “是,将军。”暗十和那老兵齐声道。 段笙一人来到深山里,才半个多时辰,伤口已经蔓延了一大片,剧烈的疼痛使段笙唇色发白,满头汗水,段笙把身上都抹上他特制的驱虫药,直接躺倒在地,先用元气试了一遍能不能驱除毒素,不一会儿段笙就发现没有用,最后他尝试着利用异能快速的吸收草木精华,用来驱除毒素。 大量的草木精华进入段笙的身体,不止在驱除毒素,还在淬炼着他的身体,周围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毒素慢慢的被驱除,虽缓慢但是却真的有效果。 那老鬼祭司恐怕也没有想到,这对于普通人的确无解的毒,在段笙这里却并不是无解,他更想不到段笙居然有异能力。 时间飞逝,等段笙驱除完毒素,天色已经灰亮,腿上的伤口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他的身体本就比常人恢复得快,现在被草木精华着重照顾更是已经有了明显的收拢,段笙又单独提取了不少含有再生精华的草木用瓷瓶装起来,这样他的伤口的新肉再生会更快,段笙撕了一块布条遮住伤口,以免被人看出他的不同常人的恢复力。 段笙舒展身体,一时间身上传出噼里啪啦的轻响,没了毒素即使伤口还没完全好,却也不像之前那般犹如剥皮刮骨蚁噬的疼痛,段笙在原地轻蹦两下,瞬间加速往回跑。 正在森林里穿梭的段笙鼻翼动了动,血腥味?耳朵也动了动,突然停了下来,猛然看向前面的其中一颗树,脚步移向树后面的草丛,扒开深深的草丛,顿时和一双亮蹭蹭的眼睛对上,这里怎么会有猫!一只纯黑色的猫!一只体型比普通猫大两倍的黑猫。 那黑猫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本应该黑亮顺滑的毛,现在被血液粘成一块块,黑猫无力的趴在树后面的草丛里,喉间发出细小的呼噜声,那黑猫倒也不怕段笙,甚至还对伸出了爪子。 段笙看得稀奇,这么不认生,看那渴望的小眼神,是在求助吗?真是成精了! 看着那黑猫费力的竟想撑着重伤的身体爬向他,段笙笑了,最近杀生太多,他也许该做做好事。既然决定了,段笙也不拖沓,直接上前帮黑猫止血处理伤口。 “算你走运遇到我,我的药可不是一般的药,包你两天活蹦乱跳,来,吃了这个加强体力。”段笙拿出一颗增强体力的药丸想要塞进黑猫的嘴里,哪知那黑猫十分配合的张嘴。 段笙更加讶异了“咦,还真成精了不成?你这小家伙不会是变异了吧,还是你是从喵星上来的喵星人?”说到最后段笙乐了。 黑猫配合的喵了一声,蹭蹭段笙的手,段笙也顺手挠挠它的下巴,然后帮黑猫撒了一些驱虫药,点了点黑猫的脑袋“好了,喵星人,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他转身刚走出两步,那黑猫却焦急的叫了起来,挣扎着站了起来,向段笙的方向走。 段笙回头一看黑猫的行为,诧异的道“你这是要跟我走?” 那黑猫对着段笙喵了一声,继续朝他走去。 “你这家伙倒是赖上我了,不过咱俩似乎还挺有缘,带你一起也不错,以后能和我做个伴。”段笙蹲下身子抱起了黑猫,他摸摸在他怀里乖温顺的家伙,看着它黑漆漆的毛色,金色的瞳孔,逗逗它的耳朵。 “以后就叫你黑帅怎么样?” 听黑猫相当配合的喵了一声,段笙好心情的笑了“我可是当你答应了,走了,咱回家!” 一人一猫相处和谐,一路一问一答聊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 “老鬼,你到底是什么人?”段笙恨恨的看着瘫在地上的蛮族祭司,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不凑效,用药,对这人不起作用,用刑,这人完全没有痛觉,那一张诡异的老脸上一直保持这诡异又阴森的笑,看得段笙心里怄得慌。 “赫赫~小娃娃,你让我吃了你,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老鬼祭司伸出紫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阴森的绿豆眼紧紧盯着段笙不放。 段笙心中翻了个白眼,当他白痴吗?还送上去给人吃,死了还知道个屁! 看着那老鬼恶心巴拉的眼神,段笙不耐了“小小十,把他吊起来暴晒,什么也别给他吃,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暗十领命,动手提起地上的蛮族祭司便要往外走,而那祭司就在这时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别,不要出去,我不要出去!” 段笙眼睛一眯,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勾起唇角“怕出去?你不会是见不得光吧,也对,不是说邪物都怕阳光吗?你这专吃人肉,指甲怪异的家伙不是邪物才怪,怪不得昨日出洞之前你那么紧张,后来看到天黑了所以才松了一口气,我说的,对吧!” “谁说我怕光,我不怕,我只是喜欢呆屋里而已!小娃娃,我不吃你了,放我走吧?”祭司挤出一个更加怪异的笑容。 段笙了然,看来是真的怕太阳啊,不过放他走?这是做梦呢! “哦~老呆屋里也不行,容易生病,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让老人家生病呢,还是出去透透气比较好,呵呵~”段笙这时候笑得温和的不得了,看上去十足的暖男。 段笙递了一个眼神给暗十,暗十会意,放慢脚步装模做样的不顾那老鬼的叫喊反抗往外走。 这时,段笙轻飘飘的声音从俩人后面传出“不老实交待我想知道的问题,那得就去晒太阳哦……” “停停停!我说!别出去,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 “呵呵~这样才乖嘛!”段笙笑眯眯的看着那张丑陋的老脸,哼!跟我斗,斗死你丫的! 第50章 【50】 “你说你是魔修?魔教之人?”段笙段笙疑惑,魔教之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大上的称呼。 老鬼祭司听了段笙的话不屑的道“那种小喽啰怎么能和逍遥天地间追求长生不老的魔修相提并论!” 逍遥天地间?长生不老?段笙若有所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脑中细想,忽的想起这不是修真小说中修魔者的称呼吗,这个世界可没什么魔修!新纪元时代也是存在小说这种消遣的东西的,而魔修就是专属于修真小说里反派人物的称呼。 段笙心中孤疑,想到之前那个妄想症女人,脑中闪过一道亮光,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果不其然,只见那老鬼的脸色明显变了,语气带着隐隐的急促“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我听不懂!” 段笙看到他如此反应,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是吗,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魔修存在,那么你是从哪儿来的?” “小娃娃少见多怪!” “看来还是不想说老实话!我想出去活动下,调理一下心情也许你会想说些实话,小小十把他弄出去!” 老鬼祭司眼看暗十就要拖着他往外走,那可是真架势,急得眼球外凸“别别别,我说,我都说,别把我弄出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一次,希望你说去真话,再来我可是没什么耐性!” 老鬼看出段笙的不耐,知道他所言非虚,不说实话怕是真的要糟,老鬼现下暗恨自己刚刚说漏了嘴,不过这小娃娃怎么那么精! “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听着老鬼的叙述,段笙了解到原来这老鬼祭司的灵魂还真是修真界的人,而身体是这个世界的蛮族土著,老鬼前世只是一个低阶魔修,当时他正是修炼关键,哪知却被不知何方大能斗法牵连嗝屁了,灵魂莫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蛮族部落,他只好就近夺舍了一个蛮族。 这个世界没有灵魔气供他修炼,他本是能得长生的修者,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如凡人般日渐老迈,所以他就利用魔药配以魔修中一种阴毒的血肉补身的方法得已延续寿命,不过终究是不及灵魔气,而那些蛮族尊称他为祭司,能听他之言奉送祭品,都是因为他制作的魔药许多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就是些神奇之处使得蛮民信服。 得,又是一个串了频道的! “既然这样新鲜血肉不是更好,你那洞里怎么那么多干尸,腐尸?”段笙疑惑的问。 老鬼赫赫笑了“那纯粹是我的口味喜好。” 段笙心中膈应,这老鬼不止是为了延寿不择手段,而且还真特么的变态,腐尸哪里像臭豆腐了!好吧,他以后再也不要吃臭豆腐了! “小小十,把他弄出去!” “小娃娃,你不是说只要我说实话就不让我出去吗,我这真的是实话!你不能出尔反尔!”老鬼拼命的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暗十的魔爪。 段笙懒懒的斜了老鬼一眼,虽然那些食物都是蛮民,但这样实在太过恶心恶毒,放过这老鬼那才是脑袋有问题,而且修真界的人,不论修道还是修魔一听就特高大上,特牛逼,尽管他现在属于矮矬穷一列,但谁知他以后会不会翻盘,还是小心为妙! “我只说过你不说实话就把你弄出去,但却没有答应你,说了实话我就不把你弄出去!所以想怎么样全凭本将军心情,懂?” 老鬼急红了眼,尽管知道段笙这是明目张胆的耍赖,但是却毫无办法,脑中快速的寻找能让段笙放过他的方法。 “我,我可以教你制作魔药!你放了教你!还有功法,全都是修真界的功法,这凡界是绝对没有的,我把所以功法都给你!” 段笙翘起嘴角“制药啊,我会呢,你那些东西我还真是不稀罕!那功法要之何用,你不是说了这里可没有供人修炼的灵魔气,难不成还要让本将军吃人肉?看看你就知道效果真心不怎样,你之前不但对本将军不轨,现在还用心险恶的恶心本将军,那就得付出代价,现在就是你偿还的时候了,记得下辈子别这么恶心了,知道吗,拜拜!” 暗十看着悠悠摆手的将军大人,眼角微抽,什么时候恶心到人也能成了罪名?不过,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挣扎的老头,这面貌如鬼的蛮族祭司的确诡异,这种人还是死了安全! 那老鬼知道求饶无用,深藏眼中的恶毒瞬间喷发而出,那眼神好似要把段笙血肉生生啃食殆尽。 段笙撇嘴,他就知道,看看!这就忍不住了,那眼底浓厚的恨意他可是看见了的,留着岂不是祸害!特么的,那恨不得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到底的眼神要不要这么缠/绵! 哎,又恶心到了…… “将军,那妖人已死!”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将军和那妖人的话,什么世界论他完全没有概念,但那诡异妖邪的老鬼被称为妖人最适合不过。 “哦,死状如何?”正在考虑要不要给黑帅洗个澡的的段笙漫不经心的问。 “死状诡异,好似十分痛苦,全身萎缩得厉害,且身体渗出大量黑水。”暗十如实回答,他当时可是看得毛骨悚然,从没见过如此怪异之事。 段笙闻言诧异的挑眉,那什么功法,这么怪异,怎么跟个妖怪似的。 “小小十,你看做坏人死了是要冒黑水的,这多不好,咱要做好人,知道不。” 暗十黑线,他不是小孩子,能不能别用教育小孩的语气和他讲话! ………… “我要报仇!”阴暗的房间中传来一道充满恨意的声音,衬着寂静的黑暗让人寒毛倒立。 不一会儿另一道声音响起“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而且你的身体需要恢复,暂且忍耐一下,想要报仇以后多的是机会。” “你说你会帮我,是不是真的!” “我从不妄言,你只要安心养伤等待时机即可!” “好,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相信你!到时候一定要弄死他!不,要让他生不如死!” “如你所愿” …… 第51章 【51】 三年过去,如今的蛮地驻地已经不复当年破败模样,当时遍地杂乱的木屋也全都换成崭新有序的土坯房,蛮地众驻军个个壮实,哪还有当年骨瘦如柴营养不良的模样,现在人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贬至蛮地再也不是众人的噩梦、坟墓,现今驻地之中规矩不多,日子逍遥,这样的日子再好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段小将军。 这三年段笙,不仅为大家改良了稻种,还把果树也改良进化了一番,如今的驻地是真正的粮足花果香,段笙还鼓励他圈养家畜,不用再到山上冒险,虽然还是有少部分胆大本事好的年轻人往山上跑,但大部分还是安心在驻地不愿去冒险,如今的驻地居然还出现了许多慕名嫁进来的女人,不用巡逻不用训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妥妥成了一个村庄,段笙就是那村长,也不知道夏帝有没有被气到。 三年前蛮族又卷土重来了一次,段笙把那老鬼祭司的尸体往蛮族一方一丢,顿时吓得蛮族丢盔弃甲撤回了部落,再也不敢来驻地了,他们清楚的认识到驻军的恶神比魔鬼更厉害,魔鬼完全不是恶神对手,他们就更不是对手了,他们不能去送死! 对于这样的结果,段笙非常满意,省事儿! 如今的段笙脸上已经退去了青涩,一身粗棉劲装勾勒出修长有力的好身材,蛮地的湿热高温并没有使他变黑变糙,一如既往的白皙更显珠玉之光,回眸一笑明媚生光,那双桃花眸好似溢满了无尽光华。 润秋看着神采飞扬的段笙,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暗十“你不准备告诉将军?” “我的身份并不允许。”暗十视线一直紧随远处与黑帅玩闹的段笙。 “如今在这蛮地,有何关系?将军对这方面迟钝,你不说他怕是永远都不会知晓。”润秋不解。 “与在何地无关,并且将军不知晓才是最好的结果。” “你甘心?” “将军好便好”怎么可能甘心,可是他皇帝暗卫的身份注定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坎,皇家暗卫不得与外人有所牵连,一辈子为皇室生为皇室死,生不由己,他不能害了将军。 暗十具体到底什么身份他不清楚,不过只希望他别后悔就是。 突然暗十眼神一凝,随后便一言不发的快速离开了。 润秋对于这位时常神出鬼没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不在意,润秋摇摇头慢悠悠的离开了,恩,今天阿牛哥进山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回去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阿牛哥。 ……………… “将军,宫中有消息传来,三皇子谋反,皇上和众位皇子被拘禁,朝中大臣半数全都倒戈三皇子” 段笙诧异的看着暗十打断道“暗卫呢,京畿备呢,而且其余皇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让那三皇子那草包得逞?” “皇上和诸位皇子之所以轻易被囚,是因为全都莫名中了药,且许多大臣不知何故全都投靠三皇子一方,三皇子不知从哪得的消息,宫中暗卫全部被剿灭,秦统领重伤昏迷已被暗中送出京,如今京畿备统领已经换成三皇子的人。”暗十如实回禀。 “秦大哥重伤昏迷?那如今被送往哪里?” 暗十听着段笙焦急的声音眼神一暗“秦统领已被秘密送往这里,皇上希望将军看在以往您与秦统领的情分上救治秦统领并护好他。” “秦大哥如今行至哪里,你可知?” “为了提防追杀,行踪一直保密所以至今未知秦统领行至何处,不过属下已经潜人注意。” “恩,有消息要及时告诉我,我亲自去接秦大哥。” 暗十眼中划过一丝失落,看将军的反应,似乎对秦统领很是在意,再一想将军当初发配至此的原因,难道将军和秦统领真的…… “也不知道秦大哥情况再怎么样了,到底受了什么样的重伤,怎么就昏迷了,秦大哥武功可不弱,还有谁能够伤得了他?”段笙眉头紧锁,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慌闷不得解,只得原地走来走去缓解心情。 “将军您不必心焦,此事交给我就好,属下一定尽快探出秦统领深处之地,您现在该用膳了,属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饭食,都是您爱吃的。” 段笙想想也是,暗十掌握不少暗线,交给他尽可以放心,欣慰的拍拍暗十“也是,这事一时也急不来,走,先吃饭去,小小十真是越来越贴心了,真想把你要来做管家。” 暗十凝视着走在前面的段笙,如果可能他也想一直陪着将军,三年的相处,是否是因为俩人气氛太过温馨,或是因为这位的笑容太过明媚,还是某夜的月光太过美好,总之他不知在何时喜欢上了面前这位少年将军,同为男子,他犯了和秦统领一样的错,可是这个错却让人犯得心甘情愿,甚至甘之若殆。 不同的是秦统领还有得到心爱之人的机会,可他却注定没有这种机会,只愿能一辈子这样站在这人的身后,也许这人回眸一笑时能够看见他。 ……………… “夏元昊那个丑八怪走狗找到了吗?” “回主子,上一次被他们逃跑后,便断了消息,一直都未找到。” “废物,全都是废物,几个人带着一个活死人你们居然都抓不住,你们怎么不干脆去死!” “主子饶命!”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那位被称为主子的人才气喘吁吁的道“给我找,仔细找,他们肯定知道那人的消息,这次不必惊动他们,跟着他们看他们去了哪里,现在也只有那人能够帮他们,他们必定是去找那人了!” “是,属下告退。” “滚,再办不好,你就不用再活着了!” “蝼蚁,渣滓,我要找到你,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那属下退到屋外听到屋内传来的癫狂异常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停留飞快的跑走了。 等周围彻底没了人,这时才从屋内传出另一道声音“你太急躁了,需要冷静。” “三年,我忍了整整三年,时时刻刻都不忘他当初羞辱之仇,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报仇,我怎能不急!” “如今大局在握,想要找到他也是迟早,你如今该学的应该是稳重,不然以后当如何?” “说到以后,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让他草包上位?恩!” “这也是为了你好,其中厉害关系还需你自己想明白,如果连这都想不明白,以后还如何掌控大局!” “你!哼!自己想就自己想!整天装神弄鬼的,稀罕!” 从屋里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仰望天空,嘴里低囔“老夫不会错!”只是其中的不确定是那么明显…… …… 万里之外的破败后巷一角,分散着一些乞丐,其中两个衣着破烂脸上脏得看不清面孔的人守在一张鼓起的破席子旁。 “现在怎么办?如今只剩咱俩,这还没到蛮地,他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再不适合随意移动,而且我只怕……”其中一人担忧的道。 另外一人小声回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恭敬“大人放心,我已将消息传出,如今我们只要在此等候些时日便可。” “哎,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快点前来救援才好。”莫名被人连累发配蛮地,还被占去不少便宜也不知那人会不会记仇…… 第52章 【52】 得到秦酒烈藏身之地的消息的段笙,马不停蹄的出发了,焦急中的他并没有看见往日里瘫着脸,没有一丝表情的暗十眼中那十分明显的失落,以至于错过了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 经过三天三夜的不停赶路,风尘仆仆的俩人终于赶到了秦酒烈藏身的地方,段笙情况还好,以他的身体素质再来个三天三夜也是坚持得住的,暗十却是满脸疲惫,可是心中焦急的段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由暗十带路,段笙跟随着来到一个破败的后巷,污七八糟的环境让段笙眉头越皱越紧,再看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居然或坐或躺着许多乞丐,段笙暗暗警惕,这些乞丐大白天不去讨饭,全都聚在这里明显不合理,逻辑君被吃掉了吗!而且哪有乞丐能有这么锐利的眼神! 果不其然当暗十刚和护送秦酒烈的人接上头,周围有一半以上的乞丐突然暴起,几乎全都袭向段笙,只有少部分去‘照顾’暗十等人。 “目标出现,除目标打断手脚,其余人一个不留!”其中一个乞丐说着首当其先冲向段笙。 周围明显局外人的真乞丐顿时吓得两腿颤颤,他们想不明白不就是偷下懒蹲坐乞丐窝,怎么就突然天降横祸! 有的乞丐想要偷溜出后巷,哪知立马就被刚才还是乞丐一员的人一刀解决,吓得其余人不敢再动,拼命缩在一角,期望这些杀神能够没忘记他们的存在。 段笙冷笑,看来这些人所谓的目标便是他,想打断他的手脚,这些白痴就没打听下他到底是谁! “段小子小心,他们身上带有迷药,药效甚是厉害!”护送秦酒烈俩人其中一人大声对段笙喊到。 段笙眼神不移,手脚不停,心中却是奇怪,这声音好熟悉,这好像徐良的声音啊! 对方人数再多又哪里是段笙的对手,眨眼间就被段笙解决不少,就在徐良提醒段笙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假乞丐就掏出一个圆球像段笙脚边一砸,顿时冒出许多烟雾。 “这就是那种迷……”话还没说完徐良和暗十还有最后一位护送之人便倒地不醒。 “阿嚏!这哪是迷药这特么的是烟/雾/弹吧!”抗体强悍的段笙也不敢托大,迅速吞下一粒醒神药丸,徐良都说厉害,那便是真的厉害,徐良也没办法,还是小心为妙,不过这迷药也忒坑爹,这又是迷药又是烟雾的,那制作之人是不是准备双管齐下? 同样身处烟雾中的假乞丐一方早已吃了解药,所以完全没事,可还不等他们高兴任务即将完成时,就听到了段笙活蹦乱跳的咒骂声,瞬间绷紧了身子,他们意识到任务目标根本没事,迷药没用! “你在找什么呢,是不是在找我?”其中一人感受耳边的热气,瞳孔瞬间一缩,再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想要回击时,这才发现来不及了,脖子上的刺痛提醒着他再也没有回击的机会了。 段笙不屑冷哼,这点烟雾小意思,我闭着眼睛也能弄死你们!这些笨蛋纯粹是给自己下套! 身子一闪,段笙瞬间消失在原地,接二连三的倒地声传出,等烟雾散尽时,站着的人只剩下了段笙。 段笙收起手中的匕首,拿出醒神药丸喂给晕倒的三人,不等三人彻底清醒,便走向角落一处鼓起的草席,草席一头露出少许发顶,如果不是那轻微的呼吸声,段笙都怀疑那里面躺着的不是活人! 他小心的揭开草席,眼睛骤然睁大,怎么会这样!段笙顾不得心中闷痛,忙不迭的帮秦酒烈检查身体。 此时的秦酒烈面孔青紫,嘴唇乌黑,一看便是中毒太深!眼角有崩裂的痕迹,脖子上青筋凸起,如果只用眼睛看,只怕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活人! 段笙用精神力扫过秦酒烈的每一寸身体,不一会儿,段笙震惊的停下来,是谁这么狠,不但废了秦大哥的武功,而且还震断了秦大哥全身的经脉! “经脉难修,而且他中的毒,我完全没有办法,这些日子也只是勉强缓解毒素侵入心脉的速度,再晚些他怕是不行了。”段笙身后传来徐良的声音。 段笙急忙拿出许多药丸塞进秦酒烈嘴里“这不是有我吗,没事的,秦大哥会好的。” 徐良看着秦酒烈脸上青紫稍腿,顿时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把人往段笙这里送的决定没错。 “想要彻底治好秦大哥先得回去才行。”段笙回头看着徐良道。 “属下去弄辆马车!”暗十立马上前道。 段笙摆摆手“不用,马车太慢,途中休息太耽搁时间,我带着秦大哥先走,你们可以休息一下,再慢慢赶上。” 说完段笙一把抱起秦酒烈,不等几人回答就闪身走了,那速度丝毫不下于快马的速度,甚至更快!瞬间不见踪影,看得徐良和另一人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 暗十眼神晦暗的看着段笙消失的地方,最后轻叹一声,拿出暗卫必备化尸水处理好尸体之后,便带徐良俩人先去修整,准备休息过后再上路,他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他也许该高兴将军在担心秦统领之余,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疲惫,这样就好,他之所求并不多…… 段笙一路公主抱十分轻松的抱着秦酒烈一路狂奔,秦酒烈中毒太深,毒性猛烈,他身上的药丸药效不够解毒,得带秦酒烈回山里才能解毒。 途中段笙抽空观察了一下抱着的人,发现瘦了很多,这人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好?脸上的疤一如记忆中那样明显,当年他留得药里面有一盒祛疤的特制膏药,这人怎么不用?如果用了是不是早成亲了,秦大哥其实并不丑,难道就没有眼神好的女子注意到秦大哥的轮廓十分好看吗? 段笙目光划过怀中人坚毅的唇瓣,秦大哥真的亲过他?这三年他梦中日日重复的梦境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梦中他们俩人是亲了的,那真实的触感不会只是他的臆想吧…… 一路速度不减,胡思乱想的段笙抱着秦酒烈,就这样用了比来时还短的时间回了驻地。 “润秋,小小十等人如果回来了,就让他们在驻地等待即可,不用来寻我,时候到了我自会回来。” 一回到驻地段笙便抱着秦酒烈往山林深处,没有人能够进入的地方跑,这样能够以防有人打扰。 润秋迷登的看着一阵风晃过的段笙,疑惑的想,将军的速度是不是更快了? 找到一处花草树木茂盛之地,段笙抱着秦酒烈就这样席地而坐,闭起眼睛集中精力,运起异能快速提取这周围的草木精华,再把草木精华引导进入秦酒烈体内解毒,这种毒素虽厉害但却比不过那个老鬼祭司的尸毒,所以解起来并没有多难。 解完毒后就到了断掉的经脉和多处断裂损伤严重的骨头,段笙利用提取的草木精华滋养秦酒烈的筋脉和断裂的手骨,草木精华中含有的再生精华使经脉得以缓慢的速度再生,断裂的手骨也在以肉眼不可见的缓慢速度愈合。 修复秦酒烈的筋脉段笙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期间异能耗尽他便就地休息恢复异能,异能恢复后再进行修复,当筋脉修复好后,筋脉里潜藏的毒素也被清除干净,剩下的便是比较难修复的骨头了。 段笙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来自怀中的人,睫毛颤了颤,睁开了闭着的眼眸。 第53章 【53】 秦酒烈醒来看见段笙的那一瞬间,首先就是不敢置信,如此熟悉的侧颜,秦酒烈眨眨眼,是梦吗,鼻翼轻动,隐隐传来熟悉的草木香,温热而真实的体温,他瞬间就确定了这不是梦!他又再一次见到了这人! 三年了,他一直没有眼前这人的消息,不停的寻找,日日夜夜的思念,想要再一次靠近此人,如今这样近的距离,这是梦想成真了吗? 秦酒烈心中激动,这几年深埋的情感一时间全都从眼里倾泻出来。 刚睁开眼的段笙,一侧头立即就看到了秦酒烈眼中浓烈灼人的感情,被这样‘热情’的眼神紧紧盯着,而且这人还是一个男子,一个在他心里十分稳重沉默甚至冷情的男人,这让一直以来以脸皮后著称的段笙,也感到了微微的不自在。 秦酒烈看出段笙的不自在,再看见那晶莹透着粉红的耳垂,心中越发高兴,脸上也带出了笑意。 “小笙,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很想你!”他已经决定不再忍耐,人生苦短,他不想再错过。 听着秦酒烈近乎表白的话语,段笙轰的闹了一个大红脸,吭吭哧哧的半天挤出一句话来。 “秦、秦大哥,那个,我,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我也想你?好羞耻,他做不到哇! 秦酒烈这时也注意到了他俩的姿势,心中欢喜,忍不住又往身上靠了靠“身上还有点疼。”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受着俩人越发近的距离,段笙不争气的心跳微微加速,那么性感的声音是想让他怀孕吗,可惜他没那功能啊亲!身上疼别说得好像那儿疼一样,好让人误会的语调!这样近的距离,他绝逼不承认他好像患了轻微的皮肤饥渴症! 最后求放过,咱前世今生都是纯得不能再纯的处/男一枚,受不了这样激烈的刺激好吧! “咳咳~那个,疼是因为秦大哥你不止手骨,身上许多地方的骨头也有些损伤,这个急不来,要慢慢休养才行!”段笙微微偏开脸,轻轻咳了咳。 “恩,原来如此,我的毒是小笙帮我解的吧,谢谢!” 突然感受到耳垂处的微痒,耳根连着肩膀一麻,段笙嘴唇微抿,大哥你这模式没开对啊!他严肃稳重冷情的秦大哥哪去了,恶灵退散!这是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啊!!! 段笙心中不停提醒自己,那是秦大哥不小心碰到的,别那么矫情,重复n遍后,有些乱码的心跳才逐渐平稳下来,不过仍旧余痒绕耳,想要挠挠吧,无奈当下姿势不允许,只得转移话题“秦大哥,我们先回去吧,徐大哥只怕等急了。” 秦酒烈看到段笙的反应,眼中闪过失望,不过来日方长,这事儿得慢慢来。 “恩,回去吧”秦酒烈看到段笙抱起他便要走忙说“小笙,我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走的。” 段笙一想,公主抱对大男人来说的确挺伤面子的,秦大哥可能是不好意思了“秦大哥,你伤还未好全,从这儿回去并不近,且路还不好走,你自己走不得,我背你吧。” 说着段笙就把秦酒烈小心放下,然后走到秦酒烈的前面蹲下“秦大哥快上来吧。” “好吧,那就麻烦小笙了。”秦酒烈见段笙不容置疑的样子,也不矫情,轻轻趴伏在段笙背上,段笙的力气他是见识过的,所以也不担心段笙会背不动他。 秦酒烈将脸轻埋在段笙后颈,深深闻着段笙身上好闻的草木香,嘴角弯起。‘这次受的伤让他能够再次见到这人,很值!就是不知没有了武功,小笙会不会嫌弃他没用……’ 秦酒烈抬起埋在段笙后颈的脸,偏着脑袋盯着段笙的侧脸,白皙的皮肤近看之下好似没有毛孔一般细腻,隐隐似有珠玉之光‘小笙的皮肤还是这么好,其实小笙是玉雕的吧,真真像个玉人儿。’ 段笙感到秦酒烈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脸皮微烫,他此时真想大喊:别老一直看着他行不行,他也是会不好意思的!还有刚才他后颈湿热的呼吸是怎么回事儿! 秦酒烈看到段笙越来越红的脸,呵呵的闷笑出声,这是不是证明小笙也是有感觉的,小笙并不排斥他? 听着尽在耳边的磁性笑声,段笙默默磨牙‘笑!有什么好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笑我!’ “小笙,你脸红什么?”秦酒烈凑近段笙的脸庞,轻声的问。 段笙闻言疾走的脚步一乱,一个跌跄差点跌倒,这次连脖子都红了,侧头狠狠瞪了背上幸灾乐祸的人一眼,按耐住乱跳的心,稳了稳脚步,咬牙切齿的加快了前进速度。 秦酒烈看到那双明媚的桃花眸瞪向他,那一眼的风光使得他呼吸一窒,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可喜可贺不是吗,小笙并没有因为他的心思和牵连厌恶他,今儿是他三年来最高兴的日子。 段笙背着秦酒烈回到驻地,直接把人丢给徐良,风似的跑走了,边跑边搓揉脸,眼中满是懊恼。 “怎么了这是?我说,你惹他了?”徐良扶着因为太过突然有些站立不稳的秦酒烈孤疑的问道。 “没有”他的小笙不过是害羞了。 徐良脸色怪异的看着明显心情很好的某人,眼睛快别弯了,和面瘫脸不配! 暗十深深看了一眼春/光灿烂的秦某人,随后快速跟在段笙后面走了。 “好了,别看了,人早走得没影儿了,我带你先去休息吧”徐良用手肘杵了下秦酒烈。 “恩” “你们俩……似乎相处得还不错?” “恩” “段笙就没揍你一顿出气?” “没”小笙对他好着尼。 “得,看你得意的,你,还是坚持?段笙那儿……”段笙虽不记恨牵连之事,但龙阳之事他还是不看好。 “现在他至少没有因为我对他的心思厌恶于我,以后我会努力让他喜欢上我的!” “好吧,我也不懂这些,随你折腾,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京中之事,我送你刚出京不久,宫中便出事了,三皇子谋反,如今众皇子和皇上已经被囚禁,这事儿你怎么看?”徐良本就对情爱之事不通,更别说还是男男之爱,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京中之事。 秦酒烈一听三皇子一事,眼中顿时深沉起来“他没这么大的本事,三皇子背后应该有人,就是不知这三皇子究竟是棋子还是傀儡!” “这,皇上和诸皇子全都着了道,半数以上大臣全都倒戈,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对了,你怎么会中了如此厉害的毒?”这次徐良好奇之处,刚看到这人模样时,他都差点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秦酒烈脸一黑“不知道” “不知道?”这可稀奇了“那你是怎么受的伤?” “没看清!”秦酒烈脸更臭了,当时他莫名中毒,正头晕眼花什么也没看清,如果不是暗卫相救,他这次真栽了。 看情形,这位是被人暗算了,徐良也不戳他伤疤,换了个话题。 “以之前的情形来看,劫杀我们的这些人的真正目标应该是段笙,你我只怕是顺带的。” 秦酒烈眼神一利,为什么目标会是小笙? 徐良拍拍好友“好了,你再瞪也无济于事,以你现在的状况可不容乐观,不过这段小子的手段我也不得不佩服,居然这么快就把你治好了,真神了!” 本是恨不得把想要伤害段笙的人扒皮抽骨的秦酒烈,在听到徐良的提醒之后,整个人瞬间不好了,他如今就是个废物,小笙这么厉害,他被嫌弃怎么办! 情绪低落的秦酒烈被徐良送回房间,心不在焉的任凭徐良帮他检查身体,对徐良的啧啧称奇充耳不闻。 “这次送你到这儿真是送对了,你不知道,当时所有人包括我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皇上决定秘密把你往这儿送的,圣上英明,对你可真是没得说的。” “恩,舅舅很好。”听到好友提起皇上,心中担忧舅舅安危,一时间眉头紧皱。 “你也别急,皇上至少现在没事儿,不过以后要怎么办?你心里可有个章程?” 秦酒烈想到如今自己的状况,心中满是无力,武功被废,没有人手,一时之间他也是毫无头绪。 去而折返的段笙推门而入“这个你们无需担心,凭他什么鬼魅魍魉,不是还有我吗。” 徐良眼睛一亮“对呀,我们这里可是有玉面杀神压阵的,段小子出马,一个顶他无数!” “恩,小笙厉害。” 段笙不慎与秦酒烈的视线碰上,慌忙收回视线,将手中的木盒子放下“这是我特质的一些凝露,对养生极好,秦大哥每天定要记得服用。” 原谅他老处/男当久了,一时之间没法习惯如此热烈的眼神,他可是很纯洁的! 徐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好像有点多余,摸摸鼻尖默默退了出去。 而一直追随于段笙身后的暗十眼神黯淡的看着面前慢慢闭合的门,一道门好似隔开了两个世界。 第54章 【54】 “小笙,谢谢你。”小笙的冷情他多少有些了解,如果不是为了帮他,只怕朝堂如何乱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秦大哥帮我这么多,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屋里只有他俩,段笙微微有些不自在。 “小笙,我心慕于你。”秦酒烈慢慢靠近段笙,凑到段笙的耳边轻语,此时他十分庆幸他的腿只受了些许轻伤。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段笙的耳蜗里,激得段笙一个激灵,段笙对秦酒烈靠得这样近,本有些手足无措,但当他听到秦酒烈突然而来的表白,反而镇定下来,退后一步直视秦酒烈“秦大哥此言可经过深思熟虑?确定不是一时冲动?” “深思熟虑,真心实意!” “男子与男子在一起多被人诟病,秦大哥又能在舆论之下坚持多久?而且男子不是应以子嗣为重?” “我不要子嗣,只想要你!如你愿意,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可好。” “一辈子有多长” “直到我俩生命尽头” 妈蛋,从没有人这么深情的对他说过!纵是男子也惹得他心慌不已,虽然三年间时常梦见与这人亲吻,但他还不确定他是否也喜欢这人,要不现在就试试什么感觉,段笙盯着秦酒烈的唇,眼中闪过坚定一咬牙,直接亲上对面之人,唇瓣轻触,心中传来的异样使他忍不住舌尖轻舐,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伸了舌头,段笙立马准备退后。 被段笙的突然袭击惊愣住,但唇瓣是的湿热让他立即就回过神来,巨大的惊喜之后却发现段笙刚触及就想要离开,他怎么能够答应,好不容易送上门的福利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吻他可是肖想了三年之久!秦酒烈反应极快的伸手一揽,把段笙拥入怀中,一手按住段笙的后脑勺,对着想要逃跑的唇亲了下去。 秦酒烈亲得缠/绵温柔,段笙被亲得脸色泛红,两腿发软。 当俩人终于分开时,段笙捂着激烈造反的心口,狂乱的心跳,酥麻的触电感,想要更多碰触的念头,他栽了,完全没有排斥! 就在这时,暗十终是忍不住敲响了面前紧闭的门扉。 段笙正在卧槽的思绪顿了顿,三年的相处他对暗十的气息能力波动十分熟悉,立即出声询问道“小小十,有事?” 本还在兴奋中的秦酒烈听到段笙对门外男子的昵称,眼神一沉,又在片刻之间眼中恢复一片平静“小笙,这人是谁?” “你说小小十?他是当年皇上派给我的帮手,小小十可是传说中的皇家暗卫呢,这几年多亏了他,不然诸事麻烦,以我这惰性定要伤透脑筋了。”段笙快速退出秦酒烈的包围向他解释道,随后段笙看向门扉“小小十,有事进来说。” 秦酒烈若有所思,小小十?既是暗卫应该是暗十才对吧,这几年就是这人一直陪着小笙的,小笙居然对他如此亲昵,他承认他嫉妒了。 暗十听得门内段笙应允推门而入,当他看到段笙泛着红晕的脸和红润的嘴唇,还有略凌乱的发丝,瞳孔狠狠一缩,那种事他见过不少,所以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他条件反射的看向另一人,当看到秦酒烈同样红润的嘴唇,心里涌出无法言喻的疼痛,这人终于对将军出手了,将军并没有反抗,他现在连一丝机会也没有了,好不甘心! 暗十眼神锋利的看着秦酒烈,秦酒烈眼神也随之一暗,这托小笙福没死在宫中的暗卫,果然是对小笙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秦酒烈看着暗十俊朗的面孔,心中微微不爽,当初怎么就弄了这么一个长得这么俊的跟着小笙,舅舅不会是让这人勾引小笙吧? 夏帝的心思还真被秦酒烈猜到了一些,不过夏帝并没有让暗十勾引段笙,只是挑选出了暗卫中长得最好的,暗戳戳的希望段笙如果喜欢男子,那喜欢上暗十也是好的,这样让秦酒烈以后即使找到段笙,但知道了段笙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好死心,哪知段笙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对于两人之间的电光火闪,硝烟弥漫,段笙好奇的不已,这俩人难道以前有仇? 暗十首先收敛了目光,看向段笙眼中眼中含着令人不宜察觉的温柔“将军几日来为秦大人解毒疗伤定是疲累,饭食我已经准备好,将军用过之后还请好好休息一番。” 说实话还真有些累了,连续的赶路和使用异能,就算段笙体力再好也感到了微微的疲劳,特别是肚子真心饿了,草木精华虽能补充能量,但是他还是喜好美味的饭食。 “还是小小十想得周到”段笙赞赏的看向暗十。 秦酒烈听段笙夸暗十,心中不爽,暗暗瞪了一眼暗十,马屁精,哼! 暗十也不理会秦酒烈的眼神,心里只为段笙夸他而高兴。 “秦大哥也一直未吃东西,要不一起吧。”秦大哥之前一直昏迷,也是一直空腹,如今既然醒过来还是要进食的。 “秦大人脾胃虚弱此时进不得饭菜,属下已经准备好了秦大人能用的粥食,将军无需担心。”暗十阻止了段笙想要和秦酒烈一起进食的想法,对着门外喊到“把粥端进来。” 门外立刻进来一个端着碗的汉子,暗十示意那汉子放下粥碗“将军的饭食已经在将军房中,我们就不要打扰秦大人进食了。” “这样啊,那秦大哥你吃完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段笙看到暗十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也没多想,就和暗十一起走了。 秦酒烈心中不舍,但是想到段笙为了他实在劳累,所以并未阻止,不过他看着暗十的背影狠狠磨牙,这人就是一个窥窃小笙的狼崽子,以后得防着他! 也不知小笙是怎么为他解毒疗伤的,他现在的精神丝毫没有萎靡之感,虽至昏迷以来一直未进食,但现在却出奇的不是特别饿,这可完全不是饿过头的厌食无力,小笙果然厉害! ……………… 大山村 午饭刚过,尖利的哭嚷咒骂声不断从段家传出来,村里人对段家的吵闹早已习以为常,自从三年前段家老二回家后,段家就一直这样,刚开始里正等人还来劝劝,但每次都没讨到好,还被连累的灰头土脸,里正等人索性也就不管了,时间一长,热衷看热闹的人也没了兴趣。 如今段老二是越发的混了,对老段家所有人都龇牙瞪眼,谁的帐也不买,特别是知道自己媳妇被段家其他人逼跑了,小儿子被饿得不似人形,段明强更加横了,也不做活儿,动不动就打砸东西,谩骂段家老两口老不死那也是常事,段家老大也不敢惹这混子。 赵氏在段家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哪能受这等子气,所以段家经常都会上演母子大战,赵氏骂段明强杀千刀的忤逆种,段明强骂老不死的老棺材,索性段明强还没脑袋不清醒到对赵氏动手,段长东和老大段明文缩在屋里也不管俩人吵闹。 不过村里人还是有些疑惑,今天老段家似乎闹得特别厉害? 不多时,探头张望的好事人就看到段家大门打开,段家大房的段文秀,踩着与赵氏一般的小脚满面惊惶的往外跑,不过刚跑出大门几步就被一名面相猥琐的男人拽了回去,一时间在张望的众人全都哗然,这是出啥事了?众人面面相窥,最后众人商量后,决定派人去喊里正来看看到底咋回事,到底是一个村儿的,真出事就不好了。 这段家继老姑段银巧之后,段家大房段文秀如今也成了老姑娘,方圆百里谁都知段家的德性,任那段文秀生得再清秀,但还是谁都不敢和段家结亲,即使段文秀有一个秀才功名的哥哥,说到段锦华也是至今未婚,为啥呢,段锦华眼光高啊,他自认才高,觉得只有官家小姐才能与他一配,可是连农家女都对他看不上眼,哪个官家女能看上他!更何况,只要随便一打听谁不知道段家当年和段笙母子的那点儿事,和段家搭伙不就是得罪段笙嘛,就段笙那名头谁敢! 里正闻讯生怕出事也不敢耽搁,立即赶到段家。 此时段家一片混乱,柳氏已经哭晕在地也无人顾及,赵氏正在拉扯一名长相猥琐的男子,段文秀在嘤嘤哭泣,段长东蹲一旁唉声叹气,段明文和段锦华在一旁和段老二父子打做一团,可惜俩人都是读书人哪里是段明强父子的对手,大房俩父子被打得哎呦直叫,段锦功躲在一旁眼里全是隐晦的快意,而给里正开门的是老姑段银巧。 “住手,都住手!老段啊,你们这又是怎么了?”里正看他出声也无济于事,只得问蹲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段长东。 段长东支支吾吾,一脸的羞于启齿,老姑是个好事的,反正没她什么事,她也不忌讳,噼里啪啦的把事情原委说给里正听。 里正和跟随在一旁的人这一听,顿时无语,怪事年年有,但他们大山村还真没发生过这等事,用侄女换媳妇和儿媳,这多新鲜! 原来段老二和大儿子段锦武在军中凭着段笙的名头还得了不少好处,俩人回到大山村拿着这些好处经常吃睡都在镇上,时间一长就认识了镇上一个二流子,就是那个长相猥琐的男子,那流子得知段明强家中有一个没嫁人长相不错的侄女,想想家中的黄脸婆一时有些腻味,脑筋一转顿时就起了念头。 一次,那流子借着喝酒时把自己的一妻一女拉出来给段老二父子看,说是用来和他家侄女交换,段明强一看那流子的婆娘韵味十足就有些心动,那流子看段明强脸色知道有戏,马上开始游说,一个换俩个多值!段明强想想手头所剩不多的银钱,再想想眼前,不但媳妇有着落了,儿媳也有了着落,还不用花一分钱,简直太赚了! 而段锦武也和那流子的女儿看对眼儿,所以双方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那女人本就是个寡妇忍不住寂寞二嫁的,一看段明强身材强壮,又长得也比她现在的男人好,顿时满意得不得了。 今天就是那流子来拉人的日子,两边约定好,等段文秀到手了,到时那母女才住进段家。 赵氏这段日子是恨毒了二房,再加上她还指着模样好的大孙女嫁个官老爷,日后他们也跟着沾光,哪里能让大孙女让这流子得了去,一时间豁出老命的攀扯。 平时表面淡然实则内里精明的柳氏也平静不下来了,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希望她的宝,这突然而来的消息简直就是噩耗,这么一不小心,晕了!而大房父子一听自己女儿(妹妹)居然被二房就这么卖了,哪能不气!哪还顾得了斯文,这缺德的二房父子必须得揍,可惜武力值太差反被揍了…… 第55章 【55】 里正现在简直希望自己没来过,这段家怎么尽是一些糟心的事儿!不过还真不能看着不管,里正指挥着众人把人拉开,怎么解决好歹要商量一下。 “你们这样打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是管不了你们这糟心事儿,你们还是自己来说说该怎么办吧。”里正实在不想沾手段家事,怎么办还是让他们自己掰扯,别打架就行。 那混子一听里正的话立马就炸了“怎么办?当然是让段家交人,这事儿当初可是立了契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告诉你们,赖不掉!你们赖不掉知道不!” “放屁!段明强跟你立的契,关我们大房什么事儿?我女儿什么时候他能做主了!”段老大一手扶腰,一手捂脸怒道。 “这我可不管,契约上写的可是你女儿的闺名儿,今儿我是必须把人带走!”混子可不管那么多,再说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段文秀,好不容易忽悠得段老二答应,现在哪能轻易妥协。 段老大拿混子没办法就转向段老二开炮“老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那是你侄女,你怎么能做这么缺德事儿!丧尽天良,有辱斯文!” 段老二对着段明文扭扭手腕,嗤笑道“嘿,叫你一声大哥,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侄女怎么啦,你们可是亲手把我女人逼走了,怎么也得补偿补偿我吧。” 段明文看着段明强的动作,身上越发疼了“那是她自己跑的,你媳妇不守妇道干我们何事!” “呸,别跟我瞎掰,就你这话说给傻子也不信!”听段明文否认,段明强眼睛一瞪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反正这契约不能作数!我孙女那可是要做官夫人的!” 赵老太急了,她如花似玉的孙女可不能被混子糟蹋了,这些年她可是花了不少银钱娇养着那妮子,就盼这孙女嫁个金孙婿,她也能做个官亲。 “嘿!还官夫人?做梦呢吧,谁敢冒着得罪那小煞星的风险娶她,都成老姑娘了,还做白日梦!”段老二听自己老娘还在做梦,不屑的道。 “你这畜牲混说什么!”赵氏一跳脚了“那煞星有啥了不起的,还不是我老段家不要的种!” “嗤~得,您硬气!” “都别吵了!事情总得解决,老段啊,你好歹是一家之主,你说该怎么办吧?”里正看他们只会吵嚷,只有看向段长东,希望他赶紧拿个主意。 “这,这,哎家门不幸!”段长东支支吾吾冒出这么一句话,就不再说话。 里正看他那怂样都快气乐了,让他拿主意,他就来这么一句话就没了,这到底是谁家糟心事儿! 旁观的村民乐了,不愧是大山村出名的老王八,自家出了这种事不出来拿个正主意,还这么缩着,真不像个男人! 段老二那急脾气是极看不上自家老爹的,看到那混子不耐的给他使眼色,他也不想再拖时间。 “今儿我那侄女不想走也得走,要是再拦着,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妹妹不能跟他走,你们这是强抢良家女,我,我要向县太爷递帖子告你们!”到底是亲妹子,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人糟蹋了。 “省省吧,还真以为一个破秀才了不起呢,况且,这可是有字据的,就算是到了县衙,咱也是占着理儿的。”混子最看不得这些酸书生,屁本事没有就知道瞎叽叽! 段锦华被堵得脸红脖子粗,混子的话正戳中他的痛脚,秀才多如牛毛,县太爷还真不一定会卖他面子,要是,要是有朝一日他若得中一飞升天,他定要这些人不好过! “嘶~老二,你这是要乱家啊,你给我听好了,你要还承认自己是段家人,今天这事就必须作罢!”段明文挺挺腰,本想摆出大哥的架子,谁知扯到痛处,疼得直抽气儿。 段老二不屑的看着自家大哥“怎么滴,大哥,你这是威胁我?” “我这是教你做人!”段明文义正言辞的道。 “呸!教我做人?你自己都没做明白还想教我?” “你你你,你混账!” “混账的是你,我的好大哥,你说说你活这么大岁数,别说屁没考上一个,就说这么多年你给家里赚过银钱还是干过活儿?你就一白吃白喝的,最没资格叫嚷的就是你们大房!全是吃白食的!这些年活儿可是我们二房的担着的,你们大房欠我们的多了,现在也不要你们啥,就拿我那好侄女抵了!”段老二明显没把杨氏这些年的辛苦算在内,要是段笙知道了保准给他一下。 “歪理!我们读书之人当专心温读,而且那些铜臭粗鄙之事真是有辱斯文!” 段明文这话一出,里正和来凑热闹的人脸色顿时不好了,怎么赚钱养家就铜臭了,怎么干活就粗鄙了,合着就你这百无一用的书生高尚呢! “大哥,嫌弃铜臭,那你把银钱买的东西都给我得了,反正也是臭的,你这清高的读书人用不来,对了你那笔墨也是银钱买的,你用的时候怎滴就不嫌臭?你这袍子可真不错,这也是银钱买的,肯定也是臭的,脱下来给我得了,嫌干活粗鄙,不干活吃空气啊!得,以后你啊也别吃饭了!”段明强不客气的拽拽段明强的袍袖。 段明文被堵得无言以对,干脆一甩袖子,转身背对段老二。 段明强撇撇嘴“嗤~对了,当年服役的事,我可还没跟你们算账呢,怎么你们干的好事都不记得了?哼,还跟我摆大哥架子,你也配!当年你们暗地里使坏让我替了你们大房服了兵役,当时你们倒是精,老早就往外面躲,合着早算计好了,那可是真打仗!那时怎么就没想想我们是一家人!再歪缠,我们今儿就好好算算这笔账!” “你!这不是没事儿嘛!”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段明文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瞪着段明强羞恼的道。 “嘿~没事?有事就晚了!你这亲大哥是盼着弟弟我死呢!” 段明强转向里正和村民“今儿大家既然在这,就给我做做证,这是大房欠我们二房的,现在就拿我那侄女抵了!” “不要啊,她二叔求求你放过秀儿吧。”刚醒过来的柳氏一听,差点又要昏过去,跌跄上前忙拉扯着段老二衣袖求情。 段明强甩开柳氏的手“别,你是我大嫂,别拉拉扯扯的!” 那混子眼珠一转“不想交人也行,那字据上可是写了的,毁约赔银两百两。”混子抖抖手掌“银子拿来,我立马走人。” 赵氏一听两百两银子,嗷的一声眼珠翻白,跌跄几步朝着段长东晕了过去,不过请忽略那动得厉害的眼皮。 而柳氏彻底傻眼,自己女儿居然还要给人银子,两百两啊,段家如今就是个空壳,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她焦急的看向段明文,哪知段明文这次不但没说话,还避开了她的眼神。 段明文萎了,那么多的银子让他从哪儿弄! 混子一看他们表情就知这事儿成了,随着淫/邪的看了一眼一直捂面嘤嘤哭泣的段文秀,早哭累了就假哭的段文秀一直从指缝偷看,这时被混子看向她的淫/邪眼神吓得一个哆嗦,想想如今也没人帮能她,这次是真哭了。 里正一看事情已经定了,也不愿多管,也不多说转身出来段家,其他人也怕惹上一身腥,也跟着出了段家,实在好奇的也只是在段家大门外观望。 柳氏看着自己女儿被那混子拖走,眼泪忍不住哗哗往下流,扯着段明文质问“秀儿可是你亲闺女,你怎么能让他们把秀儿拉走,!” “我又什么办法,字据都已经立下了,而且怎么能怪我?当初可是你偷偷的换了服役名额,才让老二记恨至此!”段明文好面子怎容得妻子质问,当下拉着脸吼道。 “你怪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父子,现在却来怪我!段明文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亏你还是读书人,这种话你怎么能说的出口!”柳氏气闷不已,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丈夫。 “泼妇!我不与你歪缠!”段明文语塞,一甩袖子回了里屋。 段锦华看到柳氏看向他,心中发虚,当初他也是不愿去服役的,现在出了事真是一时也理不清楚。 “母亲,我先回房温书了。”说完段锦华低着脑袋匆匆回了自己房间。 而段长东和赵氏早就溜回了房中,这是不管了,柳氏看看空荡荡的院子,一时间悲从心来,委顿在地哀声哭泣。 隔日,用段文秀交换的母女俩拎着俩个小包袱住进了段家,那女人不是个安分的,不止与段老二黏糊毫不避人,更是时常趁段老二不在时向段明文抛媚眼儿,被柳氏发现后,气得柳氏天天与段明文吵架,逼段明文想办法把段文秀弄回来。 被逼得烦了,段明文便直言,已非完璧回来干嘛,让人看笑话吗?柳氏至此被打击得精神萎靡,一时间沉默不少,对段家所有人的闹腾也视而不见。 第56章 【56】 秦酒烈起得早,又没事做便转悠到了段笙的院子里,坐在攀枝花树下的石凳上,刚落腚就遇到了结束夜间活动回来的黑帅,他嫉妒的瞪着眼前熟练跳上石桌的黑猫,日日粘着他的小笙,忒讨厌了! “喂,丑家伙,离小笙远点!小笙是我的!” 黑帅好似听懂了秦酒烈骂他丑呢,一爪子照脸挠了过去,不过被秦酒烈躲开了。 秦酒烈挑眉,这黑猫倒是有些灵性,他继续板着脸低声警告黑帅“你不准靠近小笙!” “喵~” 秦酒烈心中孤疑,他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这猫是在鄙视他吧?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黑帅,黑帅也蹲坐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黑眸vs金瞳,平手! 段笙刚起床便看到这一幕,顿觉好笑,这一人一猫是在玩瞪眼游戏?谁先眨眼谁就输吗? 秦酒烈发现段笙出来赶紧站直了身体,向段笙走去,黑帅慢悠悠的舔舔爪子,这才从石桌上一纵而下,后来居上的投入了段笙的怀抱,看得秦某人牙痒痒,心中顿时充满各种针对黑帅的酷刑。 “小笙~” 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声音也没多大的起伏,但段笙还是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委屈,挠挠黑帅的下巴,奇怪的问到“秦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哪里不适?” “小笙怎么还叫我秦大哥,不是说好了要叫我阿烈的吗?”秦酒烈心中略委屈,小笙又忘了! “啊,那个还有点不习惯,我保证改。”总觉得好肉/麻,不过秦大哥好像特别执着这称呼。 “小笙” “阿烈”对于某人眼巴巴的看着他,段笙就随了他的意,毕竟已经决定在一起试试看,亲昵一些也无妨。 “恩”听到那两字从段笙嘴里传出,秦酒烈忍不住靠近段笙想要…… 不过马上就被黑帅一爪子挠出安全距离,现下看来想要干嘛是绝对干不了了,气得秦酒烈眼刀直往黑帅身上甩。 “喵~” 黑帅尾巴摇动的频率明显快,在秦酒烈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得意。 段笙揉揉黑帅的脑袋“好了,怎么能抓阿烈,以后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喵~”黑帅闭着猫瞳舒服的使劲用脑袋蹭着段笙的手,一边发出呼噜声。 段笙笑着对秦酒烈说“它可能对你还不熟,所以有点排斥,没事的,相处一阵子就会好的。” “恩”心中各对享受段笙特级服务的黑猫种咬牙切齿,面上却非常淡定应了一声。 “经过这几日的修养,阿烈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准备何时上京,到时我与你们上京一趟。”段笙在石凳上落坐,便出口问道,京中之事早些解决才好。 一说到这事儿,秦酒烈顿时严肃起来,三皇子之事应该已经传出京中,可为何各方毫无动静,就连白老将军都不曾有任何动作,白老将军并不是任何皇子一派的,白老将军可是对皇上最是衷心不过,可如今居然……这可十分不寻常! “就我们几人太过危险,要不要……”秦酒烈心中担忧不已。 段笙截住秦酒烈的话,眼神里带着安抚“阿烈不必担忧,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三皇子和那背后之人,保住皇上,一切就能迎刃而解,最近几年我武功大有进益,如今谁人还是我的对手,而且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惊动那些人反倒不美。”段笙其实挺奇怪那三皇子为何不杀了皇上继位?难不成还怕当上弑/父之名? 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心上人,想到心上人越来越厉害,秦酒烈再联想到他自己,如今他武功被废,丹田破碎,以后只怕再也无法恢复武功了,现在的他成了名副其实的累赘,眼里闪过黯淡之色。 那一抹黯然之色,刚好被段笙看到,段笙心思一转,立马就明白秦酒烈心中所想,心中踌躇片刻,最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眼中闪过坚定。 “阿烈不必忧心武功之事,等身体完全好后,我把我的功法传给你,到时根本用不着丹田,你亦能恢复以往神勇,而且这次武功被废,可不用如以前那般时刻担忧走火入魔,这对你而言反而是好事。” 秦酒烈蓦然看向段笙“小笙,你的功法怎能随便传与人。” “于别人当然不行,不过换成阿烈就可以,我不是说过相信你吗。”不是因为如今的关系,只是因为信任。 秦酒烈感动的看着段笙,如此重要的东西居然毫无芥蒂的教给他,小笙是真的当他自己人,一激动秦酒烈抓住段笙的手,呢喃道“小笙...” 黑帅懒懒的看了一眼动手占便宜的某人,利爪伸缩几下,终是没有给秦酒烈一爪子,猫头蹭蹭段笙闭上了那双金瞳。 段笙任秦酒烈抓着他的手,也没有矫情的抽回来,秦酒烈见状更是心中一喜,决定暂时放过总和他抢人的黑家伙。 暗十站在院外眼神深邃,早在秦酒烈进去时他已经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进去,那俩人的气氛变了,他有何理由去打扰?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小院,沉默的转身走了。 直到暗十的身影消失,拐角才走出一个人,赫然是徐良。 徐良摸摸下巴刚冒出的胡渣,这人眼神不对啊,在难过什么,可怜兮兮的好像被抛弃了,想想秦某人,徐良打了一个哆嗦,不可能是这家伙!那应该就是段小子了的桃花,哟,面瘫有情敌了啊,不过这情敌忒不给力,怎么这样就走了!不是应该冲进去和秦面瘫大战三百回合吗? 想到这里,徐良突然顿了顿,联想到秦酒烈的武功问题,徐良也没了兴灾乐祸的心情,心中升起对好友的担忧。 ……………… “嘿嘿~小娘子,你别躲啊”长相猥琐的男子眯着眼睛搓着双手慢慢靠近不停躲避的段文秀。 “你别过来!登徒子,你这流氓!别过来,不然我,我,我对你不客气!”段文秀抓紧自己的衣襟,不断在屋内躲避。 “不客气,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你可是我用自己婆娘闺女换来的,你现在可是我婆娘的,当然要做婆娘该做的事,怎么滴,你还要谋杀亲夫不成嗯?”男人笑得越发猥琐。 段文秀听罢,腾地红了一张脸,羞得恨不得钻地下去,柳氏为了让她嫁人以后能够更得夫君的欢心,男女之事早已经一丝不漏的教给了她,她当然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趁机一扑,把段文秀捉在怀中“小宝贝,从了我吧,过了今日,谁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能去哪儿?你好好听话,为夫好好待你,让你享福!” 段文秀本欲挣扎,但听男人如此说,顿了顿,她知道男人说的没错,如今她的名声是彻底坏了,以父亲的好面子程度,是绝不会让她再回家的,她是真的无家可归…… 男人看她不再挣扎,满意一笑“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段文秀认命的闭上了眼,她的高门夫人梦至此彻底破灭了…… 第57章 【57】 面附银色面具的青袍人揪着夏帝的衣襟恨声道“还是不愿意说?” 夏帝任凭青袍人动作,眼神平静无波,皇帝不是白当的,至少气度无人能及。 寂静的空间内,清晰的听到青袍人的磨牙声,把夏帝衣襟甩开“真的以为有那老家伙护着你,我就动不了你了吗?我不需要杀你,折磨人的办法我多的是。” 青袍人掏出一个瓶子,语气微扬,带着明显的得意“这是我新制的好东西,正找不着人来试呢,现在就让你优先体会一下。” 看到夏帝还是无动于衷,青袍人又接着说到“只要吃下它,你就能体会到万蚁噬身的美妙感觉,你一日不说他在哪里,就痛一日,俩日不说,那就痛俩日,你一直不说,那就一直痛下去!” 夏帝瞳孔一缩,但表面上依旧镇定,青袍面具人看他还是无动于衷不吭声,顿时发狠掰开他的嘴巴把瓶子里的东西灌了进去,直到夏帝咽下这才松开手,看到夏帝猛咳干呕,青袍人哈哈大笑。 “味道不错吧,这可是我特别调制的味道,而且这可是吐不出来的。” 瓶子里的东西是一种浓稠的液体,夏帝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一点儿那味道怪异腥臭的液体,今日还未进食,所以夏帝吐出了一些酸水,药效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夏帝就感到了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确实像是蚂蚁在啃噬他的身体,越来越痛,不多时,夏帝再也忍不住缩做一团,强忍着不动弹,因为越动越痛。 青袍人看着夏帝再无往日的气度,畅快的笑了,满以为夏帝一定会忍不住开口,可渐渐的青袍人烦躁了,即使这般狼狈痛苦,夏帝依然闭口不言。青袍人气得忍不住踹了夏帝两脚“呸,以为你还是皇帝呢,如今你就是一条狗!你夏氏江山也终将是我的!” 夏帝有些虚弱的抬起头,脸色有些青白,嘴唇微张,松开紧咬的牙关“窃国贼子,必将受世人唾弃!” 青袍哈哈一下“窃国,不不不,应该是三皇子自知时日不多,又无子嗣继位,所以把盛昌托付于我才对。” “朕还有其他皇子!” “噗~皇子?全都死于急症如何?” “你!夏氏皇族皇亲众多,你不会得逞的。”夏帝虽被困在此,但除了已经全灭的暗卫外,依然有一些世人所不知的渠道,外面的事他很清楚,皇子被囚,宗亲被控,众臣转变诡异,此时的他很是无力,不过,万幸把烈儿送了出去,只望那人能护住他。 “那些也不过是一些凡夫俗子而已,如今正老实的待在自己窝里呢,老实便罢,不老实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消失!” 青袍人顿了顿,唯一露着的眼珠一转“对了,你那好外甥我已经帮你送他上天享福去了,你可真是个好舅舅,自己的儿女不管,尽然只顾着外甥,皇子们可要伤心了,不过最后也是徒劳。” 秦酒烈死没死青袍人其实并不确定,不过拿来刺激一下夏帝定是好用得很,果不其然,夏帝听后脸色大变。 “烈儿他!” “死了,你坚持不说那人下落应该是为了你那外甥吧,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怎么样,告诉我那人下落,我便放过皇子们的性命,还有你那宝贝公主,也可以免去人尽可夫的下场,这笔交易不错吧。” 夏帝心中一片寒凉,青袍人的话他是信了的,当时烈儿昏迷,行动定要受阻,一旦被发现,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他欠那个孩子诸多,最后还是没能护住。 “他就在……”既没了牵挂,他不止是皇帝还是一位父亲,总要保住儿女才行。 片刻后,青袍人走出了囚/禁夏帝的屋子。 “给他洗个澡,送点吃的,让他看起来精神点。”交代完后,青袍人便快速离开了。 屋里已经服了解药的夏帝无力的瘫坐在地,对进来的的人毫无反应,只是低垂的眼里满含恨意,他的烈儿竟然被这些人害死了,他说出那人的下落不单是为了儿女,更是故意的,那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死的只会是这些贼人! ……………… 驻地有陈光辉,悍牛,润秋等人段笙很放心,三年过去,如今的驻军人人身强体壮,段笙不仅暗十给他们没人都配备了武器,还让暗示负责操练他们,反正他就是一甩手掌柜,什么都交给暗十,现在的驻地即使是蛮人来袭也完全不用虚火。 段笙,秦酒烈,暗十,徐良四人离开驻地往京城赶去,段笙已经把他修炼的功法教给了秦酒烈,两天时间的修炼也让秦酒烈体力增加了一些,到底年纪已大,修炼速度没有段笙那般快,不过只要坚持下去,效果可能比修炼这个时代的功法还要好。 而养伤的这段时间,段笙把秦酒烈的脸也给治好了,他做的除疤美颜膏的完美效果,连徐良看了都啧啧惊叹不已, 当秦酒烈的疤痕逐渐淡化,段笙也越来越觉得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完美的五官,俊美的容颜,深邃的眼神,沉稳的气度,段笙发誓秦酒烈真是当之无愧的举世美男子。 四人都是俊美之人,各有各的风格,经过城镇十分惹眼,段笙到没什么感觉,只不过秦酒烈就打翻了醋坛子。 秦酒烈一脸阴沉,即使再俊美也让人怕怕,暗十一张死人脸比之秦酒烈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徐良现在完全一个邋遢大叔模样。 这里面最惹眼的反而成了段笙,俊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好像泛着珠玉之光,而段笙除了刚穿来的时候,因为人太小而郁闷的绷了一段时间的脸外,这些年脸上一直都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十分得女性的喜爱,所以丢帕子抛媚眼的不要太多! 直惹得秦酒烈直冒煞气,段笙看看狂吃醋而且还越来越严重的某人,无奈弄来面具想要遮一遮脸,哪知这样就更奇怪了,忍得路人频频回顾,只得又取下了面具。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人利用过路行人遮挡着掏出手掌宽的画轴,展开仔细看了半响,随后向离他不远的一人点点头。 那人也掏出一模一样的画轴,展开看了看,也点了点头,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哨子,放到嘴边使劲吹,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其他三人毫无所觉,但是段笙的精神力却感到了空气中有一种不寻常的波动,他大范围的放开精神力想要探查根源,却发现了正有许多人朝他们这里靠拢。 段笙蹙眉“我们被发现了!” 第58章 【58】(从37章 倒v,此章 之后是入V新) 听段笙出声警示,其他三人立刻戒备起来,果然见周围快速聚拢许多衣装各异的的人,百姓一看情况不妙,马上拔腿就跑,不一会儿街上就只剩段笙四人和这些袭击之人。 这些袭击之人没有废话,直接向四人一拥而上,但明显可以看出,他们的目标是段笙,段笙分担了大部分的敌人,只有少数人冲向其他三人。 徐良武功还不错,应对还算游刃有余,而暗十身为皇室暗卫,身手怎么可能差,动作起来也是干脆利落。只有秦酒烈有些勉强。 段笙把差点被偷袭的秦酒烈挡在身后,利落的将靠的人踢飞,被踢中之人当场就没了呼吸。 而被段笙护在身后的秦酒烈,此时心里感动地一塌糊涂,眼里闪烁着柔柔的光,至于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大家请忽视! 半响之后,围攻段笙的人,出现了明显的迟疑,真是太凶残了,才一小会儿,就如此轻松的干掉了他们这么多高手,这样的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这纯粹就是送死。 “撤!”其中一人出声喊道。 围攻之人听令,快速的往后退,段笙怎么可能让他们撤走,这不是放虎归山,打草惊蛇吗! 段笙猛然加快速度,虚影快速游走于敌人之间,敌人接二连三的倒地身亡,不管怎么样都逃不开段笙,最后几人脸上都带上了极致的惊恐。 清除掉所有人的段笙拍拍手,不屑的道“打小爷的主意,真是嫌命长!” “小笙厉害”秦酒烈上前拉住段笙的手道。 暗十木着脸冷哼,马屁精! 徐良用手抬抬快要脱臼的下巴,竖起大拇指冲段笙比划。 段笙微微一笑“那当然!走喽,打扫战场这事儿我可不想做。”他拽着秦酒烈快速跑了。 徐良和暗十看看满地的尸体,一致觉得甚是麻烦,也跟在段笙身后跑了。 等了半响,躲起来的百姓都没有再听到任何打斗声,便有人按捺不住偷偷打开窗户或门缝偷看,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满地的人,不知是死是活,有大胆的上前一探,脸色就是一变,手颤抖着再试了试旁边几人,发现都已经没了呼吸。 那人脸色难看的咋呼起来,众人一听都是脸色难看,腿脚发软,有的更是害怕的哭出声来,这么多死人对于普通百姓,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来说简直是太可怕了! 之后有人反应过来,慌忙去通知官差,官差来之后,也是被惊住了,仵作见看过之后,发现多是一击致命,而死者明显也是会武之人,惧于凶手如此厉害,最后衙门匆匆结案,得出的结果便是江湖寻仇,这些死尸无人认领,只得胡乱掩埋。 因这次的暴露遇袭,使得段笙几人不再进入城镇,夜晚便露宿野地,身上的干粮吃完就以山林野物为食。 秦酒烈和暗十将烤好的烤肉同时地道段笙面前,段笙也不客气,两人的都接下了,谁让他食量大,看着秦酒烈和暗十的刀光剑影,段笙暗想,果然他没有猜错,这两人以前绝对有仇! 徐良吃着自己的烤肉,有趣的看着三人的互动,有得吃有得看“以天为被以地为庐,当真畅快!” 段笙白他一眼”应该让你冬天来体会一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庐的爽快。” 徐良嘿嘿一笑“那就不用了,冬天就应该窝在被窝里煮酒喝。” 段笙无语,而秦酒烈也不跟暗十较劲了,转而瞪向徐良。 徐良更为无语,兄弟,你怎么就对你自己的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这么不自信。 ……………… 萧府 “快放我出去!”萧凌轩用力的拍着紧闭的门扉。 “少爷,您就别白费力气了,老爷交代过了,让奴才们不准放您出来,您得保重自己才是。”少爷天天如此,也不嫌累,难道手都不会疼?。 “都关我这么久了,总得让我出去透透气儿吧。” “少爷,奴才做不了主。” “滚滚滚!”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少爷,那我退下了。”说是退下,其实也就是远离了屋子一些。 “等等,你给我叫我爹去!叫我娘也行!快去!” 那小斯无奈,只好和看守的家丁交代了一声,忙跑去报告老爷夫人了。 不一会儿,一位美丽的贵妇人独自来到萧凌轩的小院,轻轻轻轻的敲敲门“轩儿” “娘,娘,父亲呢?您放我出去吧。” “你父亲还在气头上,轩儿,你听娘的话,别再妄想公主了,以前不可能,现在三皇子得势,那就更不可能了,而且也会连累家里,凭着你和那人的关系,三皇子没有对你动手已是万幸,如果你出事,你叫娘如何是好,既然三皇子没想起你来,你就别往前凑了,算娘求你了。” “娘!儿子是真心喜爱公主,公主处境堪忧,儿子怎能置身事外!” “娘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别和娘讲什么真心喜爱,娘只知道你是娘唯一的宝贝儿子,娘不想你出事。” “娘,不会有事的,儿子就偷偷去看看公主,只要确认她还好,儿子立马就回来,真的,娘,儿子发誓!” 夫人听他还是固执,一时间气急“誓言怎么能随便出口!好劝你不听,那你就一直在里面待着吧!” 听到娘亲离开的脚步声,萧凌轩急得大叫“娘!娘!您别走啊!我不去了,那您让我出去透透气吧!娘,您听到了没?就出去透透气!” 夫人听他如此说,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她哪里不知道儿子的想法,气得一甩袖子“不知悔改!” “娘,娘!” “少爷,夫人已经走了,你别喊了。”小厮小心翼翼的出声告知。 “滚!” …… 坐在房间内,萧凌轩苦思冥想如何才能出去,并且不惊动任何人出逃,论轻功他还行,武功却是不怎么样,所以他当初才会在众多家丁围攻下被抓住。 “阿嚏,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吃点儿药。” 等等,药!突然,他眼睛一亮,猛然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我真笨,竟然现在才想起这个好东西!” 萧凌轩倒出一颗药丸,捏碎了放进香炉里,把小香炉搬到紧挨着窗子的的桌子上,戳破窗户纸,小心的尽量把孔洞弄到最大,做完一切后,萧凌轩自己吃了一颗药丸,这才点着了香炉里参有药粉的香料。 点着以后,萧凌轩便跑到门前开始砸门,这次他用上了椅子,‘砰砰砰’,门扉剧烈震动,好像随时都要报废一般,门外的小厮家丁听到这次的动静如此大,全都从各个方向靠近屋子围了起来,以防他家少爷砸门成功跑出来。 萧凌轩看时机到了,忙拿起他平时装风雅的扇子对着香炉直扇,香薰味穿过窗子上被戳破的孔洞,在屋外飘散开来,不一会儿院子里充满了香气,在众人奇怪熏香怎么飘到院子里来了,而且还有一股草木香味夹在其中,别说还挺好闻,没等多吸几口那好闻的香气,院子里的人全都接二连三的倒地。 半响后,萧凌轩砸开窗户,从里面跳出来,跨过晕倒的众人,警惕的往院子外面行进,等看到留守院外的两人也晕了,萧凌轩咋舌,没想到药效如此惊人,这么远也被迷倒了,段小郎给的东西可真不一般! 萧凌轩拍拍胸口,好险!还好他有解药,不然只怕他捂上鼻子也没有用! 快速的来到僻静临街的地方,麻利的翻墙而出,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荣华公主夏怡然因为是夏帝唯一的女儿,特受夏帝宠爱,早些年已经在宫外赐了偌大的公主府,这也省了荣华公主时常出宫的麻烦。 若问荣华公主老是出宫干嘛呢?当然是为了找萧凌轩,这也是夏帝隐晦的成全,可惜三年来,萧凌轩一直裹足不前,到现在俩人也还没个结果。 荣华与三皇子的关系不太好,萧凌轩担心这次宫变荣华会被牵连,所以一直想要去看望她,哪知他父亲不让他去,还让人捉住他把他关了起来,虽俩人因为身份差距的担忧,和一些小别扭,还未修成正果,但萧凌轩心里是极喜爱荣华公主的,这次终于逃出来,他当然率先要去看看荣华是否安全。 利用还不错的轻功小心的潜进公主府,避开所有人,来到荣华公主平时住的院子不远处躲起来,仔细观察起来,院子外面有许多守卫,萧凌轩眉头紧皱,潜是潜不进去了,打也打不过,难道要再用一次药? 萧凌轩掏出巴掌大的香炉和刚才当扇火扇的扇子得意的一笑,幸好爷早有准备! “公主,太过分了,三皇子好歹也是您的兄长,怎么能如此!”脸色苍白消瘦的嬷嬷看着从小照顾的公主如今越来越瘦,心疼的抱怨道。 “好啦,你也别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关系本就不好”荣华公主有些虚弱的说。 “可他也不能这样折磨您,三天才给一顿饭,这要再这样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荣华无力的倚在软榻上,轻叹一声“我那三皇兄最是量小,他宫变得逞后没有将我杀了已经算是难得了,哪还能指望他能善待我?也不知皇兄和那犟牛怎么样了。” …………123言情首发,谢谢支持………… 第59章 【59】 嬷嬷知道荣华口中的皇兄,定是公主的同胞兄长六皇子,而那强扭定是那萧家公子,一个是正统皇子,一个是秦统领的好友,俩人只怕处境不妙。 实际是太过得意的三皇子把萧凌轩这个商户子彻彻底底给忘了,一点儿都没想起来。 门被打开,屋内的俩人本以为是守卫,哪知声音听着挺耳熟,齐齐看向门口。 “荣华!” 萧凌轩不敢置信的看着消瘦如骨,苍白虚弱的荣华公主,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肆意张扬,明朗艳丽的人儿,简直就是一垂死的病人,他冲到塌前先是喂了两颗药丸,再给了那贴身嬷嬷两颗,一颗是醒神的药丸,提防迷药波及到她们,另一颗就是增加体力的药丸,药丸才吃下去一会儿,俩人精神就好了不少。 荣华认识这药丸,这是段小将军制的药丸,这独特的草木香太好辨认了,原本段小将军也送了一些给她,不过后来都被门外那些不知从何处来的守卫搜走了。 “你怎么会瘦成这样?还如此虚弱?”萧凌轩关心的道。 嬷嬷气愤的道“公子,你不知道,那三皇子歹毒得很,三天才让我们吃一顿饭,而且都吃不饱,公主这是被生生饿成这样的!” “混蛋!”萧凌轩气恨的骂到,心里恨不得撕了三皇子,他拉着荣华公主瘦得皮包骨的手,心疼得不得了“荣华,我带你走,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我弄晕了,咱们出去以后好好补补。” 荣华轻轻的拍拍他的手,微微一笑“凌轩,我很高兴你能来救我,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走不动我背着你走,我的轻功你是知道的,完全没问题,这次多亏了上次从段笙那里要来的迷药,但是全被我用完了,下次就没机会了,所以必须走!”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算是想送点吃的都不行。 “凌轩,我不能走,我走了会连累许多人,其他人我可以不顾,但是公主府有许多与我一起长大或看我长大的宫人,今日如果我与你逃走,那他们必将受到牵连。” “公主!您不用管我们,现在难得有机会,您快和萧公子走机,为了奴婢们不值得啊!”一旁的嬷嬷感动得热泪盈眶。 “值不值得本公主说了算,凌轩,你快走吧,如果被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 萧凌轩从未见过荣华如此温婉的笑,但他现在宁愿像平时那般她泼辣,心再狠一些,这样她是不是就会跟着她走,看着那双美丽眼睛里的坚定,萧凌轩心里难受极了。 他把脸趴伏在荣华的手背上,声音微微暗哑道“荣华,如果你出事,那我怎么办!” “我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段小将军不是曾说过,人生到处有希望,黑夜过后总会是黎明。” 段笙,如果找到段笙是不是就能轻易的解决此事? 萧凌轩猛然站起来,掏出几个段笙制药的劣质瓷瓶塞给荣华公主“好好留着,药效你应该都清楚,觉得难受就吃一颗,等我回来!” 期间他一直低垂着头颅,也不看荣华公主,说完以后头也没回的出了房间,转身之时才露出微红的眼睛,萧凌轩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没本事,如果他再厉害些,像段小郎那般厉害,是不是就可以百无禁忌!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护不了。 “公主,你……” “嬷嬷,我虽生来就贵为公主,但却不是生来就是黑心,我知道谁对我好,母妃早逝,亏得你们照顾,如你们当真不值得,本公主今日就会毫不犹豫的和凌轩走,种因得果,本公主与你们同在。” …… 再次站在大街上,萧凌轩突然举目茫然,是了,段笙都不知被皇上弄哪里去了,该怎么办,想救荣华,就必须先把公主府的人救了,可他却连帮手也找不到。 不知不觉来到徐府,发现门庭被封,是了,三皇子怎么会放过徐良,不过幸好没抓到人,如今他的好友都在哪儿?段笙三年前又去了哪里? 恍恍惚惚来到秦府后门,萧凌轩木然的抱头而坐,满脑袋都是以后要怎么办? 一个身形拘偻脏兮兮的乞丐慢慢靠近萧凌轩,小心得左右看看,这才对着抱着脑袋坐在地上的萧凌轩。 “萧公子,萧公子,萧公子!” 萧凌轩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奇怪的问“你认识我?” “萧公子,奴才是秦忠。”叫花子捋开遮住脸庞的头发,指着自己道。 “秦忠,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是这幅样子?”萧凌轩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秦忠,虽然脸被抹得黑漆漆的,但他还是认出了面前这个乞丐就是秦府大总管秦忠。 “多亏了徐大人出事之前还不忘差人通知奴才,之后才得以逃过一劫,奴才这没家没室的,心里除了主子一个,再无其他牵挂,奴才知道三皇子并未抓到主子和徐大人,所以干脆扮作乞丐,时不时来看看,想着主子平安是不是会回来,所以就时不时来转转。” “你是个好的,事到如今还想着你家主子,也不知他们在哪里,如今就只有咱俩了。”萧凌轩苦笑。 秦忠担忧的道“萧公子,如今风声正紧,您实在不应该出来,三皇子没有抓住主子和徐大人,如果遇上了你,定会拿你出气,这样可就糟了!” “哈哈哈~老家伙,你还真被说对了” 萧凌轩和秦忠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脸色突变,猛然看向一旁,远处正站着一群侍卫,当头的就是三皇子,大意了! 三皇子看到他们俩人看过来,直接带着人围了过去。 “姓萧的,之前本殿把你这只臭虫给忘了,现在让本皇子遇上了,拿你出气正合适,当然,还有你这老东西,你可是那丑八怪的忠实走狗,本殿下怎么会漏了你!整天来这转悠,本殿的人早就注意到你了,留着你还真钓到一尾小鱼,哈哈哈~本殿今日运气不错!” 萧凌轩、秦忠两人对视一眼,猛然转身向另一边跑去。 “哼,想跑?做梦!给我追!”三皇子一挥手,身后的侍卫就追了出去。 “哈、哈、奴才跑不动了,萧公子你自己快跑吧。”秦忠到底年纪大了,功夫也只是三脚猫,马上就不行了。 “让你主子知道本公子做出这种事,他铁定抽我!来,我扶你。”他萧凌轩可做不出自己逃跑的事。 “姓萧的,劝你还是别跑了,不然可是要后悔的!”一起追上来的三皇子气急败坏的喊道。 萧凌轩的轻功的确不错,追得冒火的三皇子就可以证明这点。 “姓萧的,你再跑我就把你全家都抓起来,把他们折磨致死,抛尸乱葬岗!” 萧凌轩脸色猛然一变,居然拿家人威胁他,他并不后悔这次出逃,但却非常担心真的会连累家人,萧凌轩猛的把秦忠推出去“他们的目的主要是我,你快趁机跑!” “跑?你们谁也跑不掉,一个老家伙能跑到哪里去!真是一群该死的贱民!” 秦忠无奈,他不能跑,而且也真是跑不动了,侍卫见状一拥而上把两人制住,并且用绳子困住。 “把他们用绳子拖在马后面,本殿今日要游街!” “殿下已经弄好了。” “好,我们走!”三皇子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重重的抽马屁股抽去,而而萧凌轩和秦忠都捆住手脚拖在他的马后,可想而知马一跑,两人定要站立不稳摔倒,到时就成了真正的拖行,血肉模糊的下场是绝对逃不过的。 从没吃过苦的萧凌轩苍白了脸,这是要玩死人啊! 不出意料,马才一跑,萧凌轩和秦忠俩人就摔倒在地,被快跑的马拖在后面,马上衣袍就变得破烂不堪,地面已经然上了献血,街上的人惊叫着给纵马的三皇子和众侍卫让道,看到马后拖着两人更是倒吸冷气,看清萧凌轩长相时,许多人都认出了他,那些人有的开始躲闪,生怕惹上事,有的忙上萧府报信。 “怪不得萧大哥总叫你没天良,明明会易容,怎么不早点说,这不是白白睡了那么久的野外?太坏了!”段笙摸摸自己完全变样的脸,对着徐良吐槽道。 “住在野外那才叫人生的乐趣。”徐良无视秦酒烈等着他的黑沉眼神,捻捻自己的新增的八字胡,笑起来时,经过加工的三角眼那叫一个猥琐,令人不敢直视。 就连段笙也是一副尖刻书生样,其中居然是暗十最俊,徐良故意把暗十扮的更英俊,惹得一路秦酒烈怒瞪不已,暗十看着段笙眼里的欣赏,他的眼里难得出现了笑意。 段笙决定如果还有机会住野外,一定不放驱虫药,让徐良和蚊虫好好聊聊人生之乐趣所在! “阿烈,你快看看,那是不是萧大哥!”段笙扯扯易容后颜值跌底的秦酒烈指着街上拖行而过的人惊疑的道。 秦酒烈顺着手指看过去,只能看见落在最后的侍卫,他疑惑的回望段笙。 段笙一把抓起秦酒烈,像远去的队伍追去,徐良、暗十对视一眼,两人紧跟段笙身后。 …………123言情首发,谢谢支持………… 第60章 【60】 段笙很快就追上来三皇子的马,秦酒烈仔细一看,真是好友!此时的萧凌轩已经血肉模糊,忍不住已经昏了过去,身旁之人披头散发看不清楚到底是谁,不过肯定和他们有关系! 秦酒烈、段笙对视一眼,段笙把秦酒烈放在地上,确定他站稳后,这才猛的加速,虚影闪过,片刻后段笙已经把原本还在地上拖行的两人提了回了原地。 段笙好奇的捋开另外一人的头发,顿时惊讶了“秦管家!” 秦酒烈一听忙凑近看,这一看果然不假,真是他的大管家秦忠,段笙忙给两人喂了药丸。 段笙眼睛一眯“要不要直接干掉那草包?” 秦酒烈摇摇头“他到底是皇子,以后自有皇上定夺,我们不便动手,而且不能惊动他背后的人。” “好吧,暂时放过他!”段笙耸耸肩。 “我说,现在不是应该先跑吗,大家都看过来了,三皇子已经发现人没了。”徐良看着有恃无恐的段笙无奈的说。 “对,咱们快跑!”段笙提起一手提着受伤的俩人,一手拉着秦酒烈风似的跑了。 “你小子能不能照顾一下普通人的感受,速度那么快,还每次都那么突然!” 几人跑走后,目睹了段笙夺人的过程,嘴巴张得老大,半响才惊呼“武林高手!” “是大侠!” “有区别吗?” “……” “殿下人已经被救走,那人速度十分快,没人看清到底是谁。” “搜,关闭城门给我掘地三尺仔细搜!” “遵命!” 三皇子骑着马掉头往回走,傲慢的用马鞭指着路边的百姓问“刚才你们可看见有人劫囚?” 看见之人瑟瑟点头,三皇子马鞭指向一旁早已展开的画像又问“仔细看清楚了,可是这人?” 百姓一看,画像上赫然是段小将军,百姓心中惊疑,但却不敢欺瞒。 “回殿下,那人没有段将军俊美。” “那人长相刻薄,书生打扮。” “比段小将军长得高。” 三皇子示意手气画像,心中若有所思,按理说能够有此等本事的无疑就是三年前名声大噪的段笙,可是相貌确实不像,身材也不像,那还有谁?他忘了三年过去,那时正在发育年龄的段笙怎么可能不长? 三皇子捏紧手中马鞭,不管是谁,敢从他手里夺人,就是该死!他可是未来的一国至尊! …… 萧凌轩吃力的睁开眼睛,等看见秦酒烈几人,不敢置信的眨眨眼,马上激动得想要翻身起来,哪只一动就扯动了全身的伤口,疼得直抽气,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就老实点吧,不过幸好都是皮外伤,不然现在你就得去和阎王爷聊天喝茶了。”徐良用萧凌轩幸存到如今的扇子敲了萧凌轩的头一下。 “嗷~~!没天良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下得了手!太过分了!嘶~” “活该让你乱动!”看一直不安分的萧凌轩自作自受,徐良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萧大哥,你和秦管家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被三皇子拖行?” 萧凌轩此时也想起秦忠来,忙问秦忠情况,徐良示意他看旁边,他看见秦忠就躺在另外一边,胸口的起伏表示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想几人讲起了事情所有经过,包括逃家,探公主府之后一系列的事。 “段笙,求你把公主就出来!”萧凌轩看着段笙眼里满是哀求。 几人听到荣华公主的情况都紧紧蹙眉,三皇子太过小肚鸡肠,居然这样折磨一个女子。 段笙想到萧凌轩和荣华公主的关系,萧凌轩如此放下姿态倒也说得过去,想到那个明丽张扬的女子,他实在无法想象那女子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那样明艳爽朗的女子折了,实在可惜。 “好,这事就交给我。”段笙点头应了。 看到秦酒烈、暗十都担忧的看着他,徐良也询问要不要帮忙,段笙自信一笑“小事一桩,根本难不住小爷!” 秦酒烈和暗十两人同时被段笙的笑容晃到了眼睛,留恋的段笙看着远去的身影,收回目光后又默默瞪视对方。 徐良歪斜的坐在一旁,戏谑的道“吃醋的男人们啊~” 不知情况的萧凌轩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徐良“谁吃错?吃什么醋?” 徐良斜了他一眼“去去去,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萧凌轩一听立马炸毛了“谁小孩了!” 徐良摇摇头叹息道“小孩果然听不懂大人说话!” “我不是小孩!” “呲~” “你才小孩!我可是成年人,男子汉!” “成年?也就是说你居然背着公主睡过女人!” “没有,你你你,污蔑我!故意歪解我的话!”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别气,再气对养伤可不利,到时好不了,公主该嫌弃你了。” “滚!” …… 回到府中的三皇子依然还未消气“哼!贱民,真是晦气!” 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也没消除心里微妙的焦躁,脚步一顿,出了书房回到了他的卧室。 三皇子房中,平时画着春/意浓浓的百美图的墙上,此时缓缓打开,三皇子进入之后便又缓缓合上,墙体之后是一个镶嵌了夜明珠的空间,里面除了钱财宝贝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大檀木盒。 随着三皇子的打开,渐渐露出了泛着黄色的东西,不是黄金,居然是一件绣着五爪神龙的黄袍,三皇子兴奋的把黄袍取出木盒,急切的穿在身上。 “哈哈哈~朕是皇上,盛昌的一国之君,贱民!见朕不跪,对朕不敬,朕要诛你九族!哈哈哈~爽!做皇帝就是爽快!想要如何便如何!” 刚刚还十分兴奋的三皇子突然恨声道“该死的老东西!居然不安排我尽快登基,总是借口连篇!等我登基为帝,早晚要弄死你!” …… “你动了陛下?” “动了又怎么样,哼!如今只不过是阶下囚而已,也配称陛下!以后我不想听到你还这样唤他!因为陛下将会是我!” “你当戒骄戒躁,傲慢之人难以长远。” “多管闲事!你的使命不是协助我吗,那就应该听我的,还有不要在我面前废话!” “你已经得到答案,以后不要再对他动手,他是盛昌正统真龙天子,并且此时龙气旺盛,你贸然出手,只会冲淡你的气运。”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死了不就冲撞不到我了。” “这样你的确不用再需要我协助,因为在龙气旺盛之时,断天之子的命数,你将会气运散尽,穷困潦倒,一无所有,一世悲惨。” “你!你这是在咒我!” “我只说事实。” 噼噼啪啪~乒乒乓乓~ “把穴给我解开!” “你应该冷静,我先走了。” …… 段笙没有一如既往的使用暴力,游走在公主府中,段笙利用幻神香和精神暗示,使这些人善待公主府中的人,公主府中还如以往一样守卫,站岗,可是原本关起来的公主府下人待遇突然大转变,不是变得更坏,而是变好,以前经常挨饿现在却一日三餐又足又美味。 不单下人奇怪,荣华公主也十分奇怪,守卫居然突然对她客气起来,平时的供给虽比不上从前,但也十分不错,荣华公主猜测是不是外面的局势有所转变?误会了的荣华公主心情也好了起来,心中郁结也散了些,再加上吃食充足,人也渐渐恢复了精气神。 段笙回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萧凌轩期待的左看右看,不解的问“公主呢,怎么没见公主?” “我没把她救出来。” 萧凌轩急了“怎么会,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其他人也不解的看着段笙,段笙摇摇头“现在救出他们并不是好时机,不说没有藏身之处,就算我把人全杀了,这样也只会使得大家处境更加堪忧,那么多人要躲在哪里?” “那,那怎么办?” “别急,你们听我细说。” 其实一开始段笙是打算用武力解决的,但想到这样做的诸多后果,段笙还是选择了比较保险的巧办法,幻神香加上精神暗示,这样的效果比催眠更牢固,他们会一直按照段笙的话厚待囚禁在公主府中的众人,这样不但使众人日子好过起来,还不用打草惊蛇,又使大家免除了危险的奔波。 听完段笙的解说,大家一致决定这是如今最好的办法,等一切解决尘埃落定后,公主府中的人就解放了,现在那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现在应该担心萧府。”徐良摸摸下巴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萧凌轩焦急的追问。 “你从三皇子手里逃了,指不定他会迁怒你父母。” “会的,他肯定会迁怒爹娘的,今日他就是拿爹娘威胁我的,怎么办?我不能害了他们!” 段笙提议道“要不,把你父母接进公主府暂避?” 徐良听了眼睛一亮“对啊,现在的公主府拖段小子的福的确是如今最安全的地儿。” 段笙拍掌决定“就这样吧,这次徐大哥和我一起去,我没见过萧大哥父母,徐大哥应该认识的吧。” “认识认识,走吧,事不宜迟。”这事不能少了段笙,但也不能少了认识萧老爷夫妇的人,明显他最适合。 秦酒烈也认识萧老爷夫妇,他十分想和段笙一起行动,但他也确实是累赘,所以只有默默嘱咐段笙“小心!” …………123言情首发,谢谢支持………… 第61章 【61】 此时的萧府当真是乱作一团,萧凌轩迷晕众家丁跑了这事儿,本来还没有被人发现,可是当有人往萧家报信时,萧老爷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轩儿不是一直被他关在家里吗,怎么突然就被三皇子抓住了? 送走报信之人,萧老爷急忙唤道“快!去看看少爷还在不在!” “是,老爷。”小厮领命匆忙而去。 萧老爷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的向外张望,见小厮还不回来,一甩袖子,就要自己亲自前往一看究竟,不过刚走出几步就看到刚才那小厮气喘吁吁,满脸惊慌的跑回来。 “老爷不好了,少爷不在院子里,少爷跑了!” “不在,家丁呢,家丁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人都看不住!”萧老爷脸上一变,质问道。 “全晕了,家丁,小厮,侍女全晕了。”小厮刚开始看到满院子的倒地的人时,还以为所有人都没气了,差点没吓死,壮着胆探了探呼吸,这才松了口气,地上躺着的人原来只是昏了。 “晕了,晕了,我怎么不知道那逆子还有这等本事!”那么被三皇子捉住是真的了?真是一刻也不安分! “老爷!我听说轩儿出事了,是不是?”闻讯而来的萧夫人焦急的问道。 “夫人你怎么来了”萧老爷瞪了一眼还在气喘的小厮,肯定是这厮露的消息。 那小厮被瞪得缩了缩脖子,讨好的看着萧老爷,夫人那里可是有赏银的,这等赚钱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老爷,你到是说啊,轩儿是不是真被三皇子捉住了,他不是被关在院子里吗,之前我还去看过他的。”萧夫人看萧老爷迟迟不语,急得跺跺脚道。 “那逆子不知道哪来的本事,居然弄晕了看守家丁小厮,跑了!”萧老爷眉头紧蹙。 “那,那被三皇子捉住是真的了?”萧夫人急得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只怕是真的,纵马拖行,下场可想而知,真是不省心的逆子!” “呜呜呜~事儿也就出了,老爷你就别骂轩儿了,现在咱们得想办法就轩儿啊。”萧夫人伤心的哭出声,眼含期待的希望萧老爷能出个主意。 “你让我想办法?那可是皇子,而且还是最近风头最盛的皇子,我是谁?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你让我怎么办!”萧老爷被夫人哭的心烦意乱,他也是真没办法,现在别说就儿子,只怕到时一家人都得折了。 萧夫人抽泣着擦擦眼泪,稳了稳心情,这才反应过来,下人还在一旁呢,随对着周围的下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这些小厮丫鬟婆子,隐蔽的递着眼神,恭顺的退走。 萧老爷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头退下的这些下人,并没有阻止他们。 “夫人啊,如今不但救不了轩儿,我们这家也要散了。” “老爷,怎么会?”萧夫人惊呼。 萧老爷挥挥手制止“本来三皇子未想起他已是侥幸,只要他好好的待在府里,咱们这小小商人之家,人家定是想不起来的,哪知那逆子跑出去了,还碰上了三皇子,三皇子与那人不对付,谁人不知?这逆子又与那人交好,在三皇子那里可是早就挂了号的,这下碰上了,三皇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萧老爷揉揉疼得厉害的脑袋,对萧夫人说“如今三皇子指不定会向咱家动手,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不就在府中等死,要不就赶紧往外躲一躲。” “老爷,真的没办法了吗?”没想到萧父会这样说,萧夫人心中甚是惶恐,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她的宝贝儿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且看着,那些惯会看眼色的奴才是如何做的” “……” 不多会儿,萧府就乱作一团,下人们可是消息最灵通的,听说少爷被三皇子捉住了,还往死里折磨,这下可就炸开了,就当下这局势,保不定等会儿三皇子就会派人来灭了萧府,家丁小厮,丫鬟婆子纷纷收拾东西就要跑路,卖身契也顾不得管了,活命才最重要的,大不了以后被官府重新再卖一次,也许还能好运的卖到达官贵人府上做事。 杂乱的声音传至萧老爷和萧夫人那里,萧老爷早已料到这样,就算是亲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之事也是常有,更何况是这些奴才,萧夫人可就受不了了,眼前晕眩不已,儿子如今还在受难还未得救,家却已经散了! 萧老爷赶紧扶住自己夫人,叹了口气“夫人,事到如今急也没用,我们也出去躲躲吧,轩儿那里到时再想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爷,可是我们又能去哪儿?” “这……哎!”他也不知要往哪里躲,如今到处都是三皇子的人。 “夫人,要不咱们出城到外面躲躲吧。” 萧夫人一听猛的摇头“不,出了城就见不到轩儿了,轩儿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夫人!” …… 这时一队官兵闯进萧府,刚好撞到一名埋着脑袋跑的婆子,打头的官兵眉头一皱,踹开婆子,走近躺地上哀嚎的婆子居高临下的问道“萧家主人都在哪儿?” “官爷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带您去找我家老爷。”这小厮一看来人,顾不得疼痛翻身抱着官兵的腿痛哭流涕,不断求饶,她真是太倒霉了,不就跑得慢了些嘛,怎么就被逮住了。 “带路!” “是是是,奴婢这就带路。”那婆子忙放开官爷的腿,站起来谄媚的在前面带路。 段笙和徐良来到萧家就见到这么一幕,段笙捡了颗小石子,射/向那卖主的婆子,石子在那婆子转头讨好官兵的一瞬正中眉心,那婆子谄媚的笑一下就凝固在脸上,随后气绝倒地。 官兵被突然而来的情况惊得变了脸色,纷纷戒备起来,段笙不再理会他们,对徐良打了个眼神,俩人迅速离开了原地。 他们俩经过之处全都一片狼藉,府中不见任何下人走动,刚才死得那婆子居然是他们看到的唯一一个下人,段笙忧心的道“这是怎么了!萧大哥爹娘会不会出事?” 徐良摇摇头“官兵不是才刚来吗,萧老爷,萧夫人应该没事,这些下人最会审时度事,应当是闻风跑了而已。” 段笙听言精神力铺撒开来,在某一点顿了顿,全府上下也只有这两人,那么一定就是这俩人没错了“徐大哥这边!” 俩人很快的就找到了萧凌轩爹娘,萧老爷认识徐良,徐良也是他儿子的好友,而且大理寺卿徐良大人失踪并不是秘密,现在居然出现在他家中,一时令他吃惊不已。 “徐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三皇子的人已经进府抓人,此地不已久留,我们是来接你们走的,至于其它等会儿再解释。” 萧氏夫妇一听三皇子的人已经来了,顿时脸色一变,对于徐良他是相信的,所以并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答应。 “这位是段将军”徐良向萧氏夫妇介绍到。 萧老爷惊疑的看着眼前的清俊男子,这人是那个传说中的“玉面杀神”,这三年一直没有音讯,现在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段笙向萧氏夫妇点头问好,萧氏夫妇手脚无措的赶紧还礼。 “徐大哥,萧老爷和萧夫人由我送去就好,你先回去吧,阿烈那里我不放心。”心中记挂着秦酒烈几人,不是伤员就是没武功,只有暗十一人,如果出现什么情况根本应付不过来。 “得罪了。”对萧氏夫妇告了声罪,提起两人便走。 萧夫人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只有萧老爷心中惊疑段笙的速度,两旁景物根本无法看清,他从没见过如此厉害之人,果然名不虚传! 徐良对段笙的超人速度已经免疫了,段笙担心的他知道,所以对段笙的提议他并没有反对,不过当段笙走后,徐良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怎么什么事也没做,纯粹就是打酱油来了! 段笙不但把萧氏夫妇送到了公主府藏起来,又跑了一趟把伤残人员萧凌轩和秦忠也送到了公主府,想要养伤和他们一起明显是不行的,公主府如今是最适合养伤的地方。 段笙并没有告知荣华公主,萧凌轩等人藏在公主府,萧凌轩那模样定会吓着她,还是养好了再让萧凌轩自己去见为好,段笙离开时对守卫下了一道暗示,让他们照顾好萧家人和秦忠后,他就折返和秦酒烈三人汇合。 而萧府中,之前被惊吓到的那队官兵此时搜遍了萧府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萧氏夫妇,只得无功折返。 “废物!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就两个没武功的贱民你们也抓不回来,要你们何用!”本来心情好不容易好转了些的三皇子,听到人没抓来的消息,怒火顿时又升腾起来。 “殿下饶命!” 他真想杀了这些废物,不过还是忍住了,一脚踹翻跪地之人“滚!废物就别在这儿碍本殿的眼!” 三皇子看向另外一人“那只虫子和救他之人找到了吗?” “回禀殿下,还未找到。”这人比较镇定,没有如刚才那人一般瑟瑟发抖。 “你跟了本殿这么久,本殿不希望你像刚才那草包一样废物,知道吗?” “是,殿下放心,我等会尽全力搜查贼人下落。” “那么萧氏夫妇就一起交给你了。” “遵命。” 三皇子挥挥手“去吧。” 地上那人站起来对着三皇子躬身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第62章 【62】 “接下来准备如何?你们可有想法?” 段笙这话一问出,换来三人的沉默,半响徐良才道“最主要的就是进宫探查,宫中历来防守严谨,如今只怕更甚,我和面瘫帮不上忙,只有暗十对皇宫熟悉,段小子,看来接下来都只能靠你和暗十了。” “恩,包在我们身上,现在全城都在搜查咱们,你们留在宫外一定要多加小心!”段笙觉得宫中之事并不难,他不放心的是两人在宫外的安全。 秦酒烈最近一直很诅丧,不但一点忙帮不上,还成了累赘,现在更是成了闲人一个,一时间有些自我厌弃,情绪低迷。 段笙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抚平秦酒烈心中的不安,只能默默握住对方的手,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回握时情绪的迅速回暖,段笙笑了,明明那么帅裂苍穹的人,却那么没自信,又那么容易满足。 徐良看俩人温情脉脉的肉麻样,搓搓手臂拉着暗十往外走“走走走,咱们先出去。” 暗十知道徐良是故意要把他拉走,深深的看了一眼两手相握的两人,任徐良把他拉了出去,站在屋外,徐良侧头看向一旁的暗十道“他们很合适。” 暗十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前方,的确,比他更合适…… “这次事完,阿烈和我回蛮地吧。”段笙把玩着秦酒烈修长有力的手指说道。 “好。”秦酒烈眼中满是温柔,声音也柔得能挤出水来。 “不问为何?” “小笙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段笙挑眉“那你就不怕皇上不同意?” “我想和小笙在一起。”他会让努力舅舅同意的,他不想再经历分离,那种煎熬的痛苦他不想再尝试,他宁愿被蜜淹死,所以小笙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段笙捏捏秦酒烈的手指肚,眼梢扬起“一辈子?” “恩,一辈子!”秦酒烈郑重的点头,如果可能他还想要下辈子,甚至生生世世。 段笙蓦然一笑“阿烈,你这是在对我讲情话吗?” “恩,小笙可喜欢?” 段笙看着秦酒烈慢慢变红的耳垂,笑得更加开心,猛然靠近秦酒烈,轻啄一下对方唇角“喜欢,非常喜欢!” 秦酒烈眼神一暗,伸手想要继续享受这突来的福利,哪知段笙快速离开使他没有得逞。 段笙看着秦酒烈那伸手捞空的姿势喷笑,得意的朝正懊恼自己下手慢了的秦酒烈挥挥手“阿烈当吃些清心丸才好,走了,等我回来。” 秦酒烈看着段笙难得的调皮,也弯了弯唇角,手指抚过刚才被段笙偷袭的地方,迷人的草木香似乎一直未散,如那人的吻一般纯香甘美,秦酒烈眼神越发深沉,他也许是应该吃一粒清心丸了。 经过段笙精神力的探查,找到了防卫的漏洞,他和暗十趁机潜入皇宫。 “小小十,我们分头行动吧,这样也快些。”段笙才接近皇宫便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息,他对这种能量波动很是熟悉,也很危险!脑中快速思考,最终决定自己独自前往查看,支开暗十是必须的。 暗十沉默半响,他见识过段笙超乎常人的直觉,的确不太用得上他,皇宫那么大,分开行动似乎更节省时间。 “还请将军多加小心。” 段笙拍拍暗十说“你也小心,我给你的药别吝啬用,遇上情况就使劲用,没了以后我再制给你。” “将军放心。”暗十心中无数暖流淌过。 “被发现了打不过就撒药,药没了赶紧跑,没收获不要紧,千万别被抓住了,行了,我走了。”段笙不放心的又唠叨了一番,这才向他一开始发现异常的方向掠去,暗十可是他的全能管家,要是出事了他上哪儿再找一个去! 暗十目送段笙离开,这才收起眼中温柔的暖意,向着段笙相反的方向而去。 段笙来到那股能量所在之处,他诧异的打量着面前清幽沉静的建筑,在华丽巍峨的皇宫之中,这般可以堪称朴素的地方实在奇怪,这里面住的是谁? 在段笙观察面前建筑物之时,一道声音突然而至“来者是客,小友为何止步不前?” 听声音是个老头?看着无人自开的门,段笙挑眉,这是高手故弄玄虚,还是装鬼屋吓唬他? 段笙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把眼前发生的事放在眼里,害怕?这种点程度只怕是不够。 走进殿内,段笙瞪大了眼睛,全身蓦然的舒爽通透先不提,他想不到的是这座外貌朴素的宫殿,里面确是铺满了成色上好的玉石,玉石地板,玉石墙壁,玉石摆件,这可是一点儿都和朴素挂不上边儿!这是哪个土豪,皇帝也只怕也拿不出这么多极品玉石,而且还用来铺地! 这玉石殿的正中坐着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乍一看还以为三清降世。 不过段笙没有看老头,看的是老头屁股底下的玉座,绝对是用非常大的整块玉石雕成的,就算是躺在上面也不会显小,他真想问一句:老头难不成你是矿石老板? “小友是何人,来老夫这儿所为何事?”老头见段笙看着他半天不语,缓缓出声问道。 “那你又是何人?本将军怎么从未见过你?宫变之后还能如此安然自在,只怕不是好人哪。”段笙并未回答老头的提问,反问到。 “听小友自称将军,而如今朝中如此年轻的将军,也只有三年前大败两国联军,人称玉面杀神的段小郎段笙,老夫说的可对?” “是又如何?” “呵呵~老夫常年不在宫中,小将军没见过老夫不奇怪,小将军刚问我是谁?难道就没有人向你提过老夫?” 段笙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这眼前一直抚着胡须的老头,脑中认真回想有没有人和他讲过这么一号人,突然段笙猛然抬头“你是盛昌国师?” “看来还是有人记得老夫的。”老头子满意一笑。 “你不是多年前出宫游历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宫中!”这盛昌居然有国师一事,还是白老将军与他讲解朝中局势时,顺带提到的。 对朝中争斗最是不耐,虽知道白老将军也是一片好心,但还是没怎么在意,得亏这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提醒,要不他还真想不起来! 白老将军可是说了,这老家伙厉害得很,颇有些神鬼莫测的本事,众大臣也对他颇为忌讳,这也是皇室奉他为国师的原因。 段笙打量老头时,老头也在打量段笙,段笙皱眉,老头也慢慢皱起了眉“老夫回来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对!你这面相越看越奇怪,明明是短命之相为何活到现在?气场也不对,你!是异世之魂!” 段笙听那老头说他命短,先是怒了,丫的,你才命短,这是咒小爷呢!再后来听老头说他是异世之魂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诧异极了,老头看来是有点真本事的神棍,鉴定完毕! “可是为什么有两个异世之魂?到底哪里出错了?” 段笙不懂老头为什么要纠结这个,不过他真想告诉对面火烧眉毛般焦躁的老头,这是一个被穿成筛子的世界,没什么好奇怪的,请注意你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 老头想到他扶持之人的暴躁无能无德,又看看眼前眼神干净面貌清俊本事不凡的男子,难道是老夫错了? 老头猛的摇头,眼中满是执拗“不,不是老夫的错,老夫从来都不会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段笙蹙眉,这老头莫不是病了? 老头猛然看向段笙“错的一定是你!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段笙眉头一立,这是什么鬼话,什么叫做他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天命之子只会有一个,你肯定是假冒的,说,你是何方妖孽!”老头指着段笙厉声喝到。 段笙额头一抽,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他又变妖孽了!而且这番言论,怎么有点儿熟悉?仔细一想还真想起点事来,三年前,他遇上的那个疯女人不就是叫宣着自己是天命之女吗?阿烈曾对他提过,那女人被人救走了,不会就是这老头救的吧。 一个脑袋有坑的宅男心女人身的疯子,一个神神叨叨脑袋不正常的神棍,这两人搅在一起准没好事,这次皇室风波,指不定就是他们在背后搞的鬼! “放屁,你这疯言疯语的臭神棍,小爷不吃这一套,小爷只问你,此次事端是不是由你而起?” “哼,老夫只是顺承天意,异世之魂,天命之人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他将会统一诸国,让百姓免于战乱,安居乐业,这是天意!而老夫早已找到天命之人,而你必定是妖孽!” “你才是妖孽,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口中的天命之人是谁了,一个脑袋有坑的疯子,一个神神叨叨的神棍,还真是绝配,还想统一诸国,我看是还没睡醒!” “妖孽妄言,今天我不除掉你,以后必定为祸苍生!拿命来!” 段笙眼角一抽,为祸苍生?爷真有这等本事也嫌累得慌!老头乱按名头这是成瘾了? 两人都是高手,交手时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想不惊动人也难,不一会儿,本来毫无一人的殿外就聚集了众多侍卫,大家面面相窥,拔剑戒备。 段笙没想到老头战力居然能与他一比,看来的确不是浪得虚名,眼见宫殿被他们强悍的战力弄得摇摇欲坠,为了不被活埋,段笙率先往外走,老头紧追而出。 “都退开!”老头对围守殿外的侍卫喝到。 段笙诧异,老头的精神力居然不弱于他,喝退众人时明明用了精神力震慑! 第63章 【63】 打开面前的门扉,暗十看到了坐在桌旁发呆的夏帝,如今的夏帝消瘦不少,精神也有些萎靡,暗十垂下眼眸,跪倒在地,恭声道“属下暗十,参见皇上。” 能这么顺利的就找到囚/禁夏帝的地方,多亏了暗十听了段笙的话,一路上遇到躲不过去都用了段笙给他的药,三年中,段笙无聊之时做了许多药,各种药效,各种形态,居家旅行,杀人打劫之首选!最先获益的当然是与他同事三年的备用管家暗十。 “暗十?你怎么在这儿?段笙呢?”猛然回神的夏帝凝神一看,果然是当初他派到段笙身边的暗十,他不是应该和段笙一起在蛮地吗? “回皇上,将军听闻宫中出事,此次特意上京救驾,属下刚刚与将军分头行动,所以并没有在一起。” “你们何时上京的。”夏帝感叹,当年他将段笙赶至偏远的蛮地,谁知这人居然不记恨他,如今还愿意出手相助,真是世事难料啊。 “回皇上,我们刚到不久,秦大人和徐大人此时正等在宫外,这次将军和属下前来就是为了皇上和那幕后之人。” “等等,你说的秦大人是谁?”夏帝手指猛然一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道。 暗十纳闷,除了那个家伙还能有谁,不过这肯定是不能这样说的,暗十保持低头跪地的姿势,声音毫无波澜的答道“京畿备统领秦酒烈秦大人。” “烈儿,烈儿他还活着!”夏帝激动得红了眼眶,手也有些哆嗦。 “是。”活的有滋味着呢,暗十暗暗腹谤。 “烈儿他可还好?”想到当日犹如死人一般的秦酒烈,夏帝担心的问道。 “秦大人很好,将军及时找到了垂危的秦大人,杀了所有截杀之人,并解了秦大人的毒,大人身上所受的伤也一同治好了。”段笙的功劳暗十一样也没落下,他只希望夏帝能看在段笙为那人做的这些事的份上,允许那俩人在一起,他希望段笙能得到幸福。 “好好好,段卿家果然厉害。” “皇上属下先接你出宫吧。” “不,朕...” 外面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夏帝欲出口的话,夏帝皱眉,疑惑出了何事,这般动静不会是段笙那小子搞出来的吧? 而暗十脸色一变,眼中出现焦急担忧之色,将军出事了! “皇上在此稍后,属下去去就来!”作为皇室暗卫,本应该以皇帝的安危为先,但暗十却枉顾了这一铁令,急忙抛下皇帝走了。 夏帝哑然,看来皇室是留不住他了,看来,等到平息此事后,就把暗十赐给段卿吧。 此时的段笙和老头战得正酣,对段笙来说真是难得棋逢敌手,早就没这么爽快过了。 而老头却有些苦不堪言,他俩的武力虽不相上下,但力道上和段笙一比还是逊了些,这番交战下来震得他手脚麻痛,体力也有些支持不住。 就在这时,旁边急射/出一人,对着段笙进攻起来,招招狠辣,欲至段笙于死地,此人的出现倒也缓解了老头的压力。段笙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人的存在,此时一细看,居然还是老熟人! “段笙!今天我定要报当日你废物武功,□□与我之仇,我要折磨得你生不如死才好解我心中之恨!”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患了妄想症的蠢货,怎么不穿女装改穿男装了,我只想说,就算你再穿男装,也变不了男人!宅男小姐,哦不,是女神~经!” “我要撕烂你的臭嘴!你这等蝼蚁,低贱的凡人也配质疑我,今天我就要让你成为我屹立盛昌的踏脚石,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玉面杀神全是狗屁,我才是真正的强者!” 欧阳雪面孔扭曲,就是这人,废了她的武功让她日夜在暗房里苟延残喘,更是因为这人打乱了她称霸世界的脚步,使得她要受这老头的辖制,听那些烦人的教诲!这三年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折磨眼前之人,怎么让这人生不如死,让这人比她当初惨上千倍,万倍,再让他亲眼看她统治这个世界! 段笙无趣的撇撇嘴,看来这人脑袋依旧未好,第一次,无用招式太多,这一次是话太多!而且这女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明明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还总是这么自信大言不惭。 段笙正面迎上欧阳雪的攻击,片刻便折断了她的手脚,并一脚踹开,手上应付着老头,段笙分心撇了一眼在地上拼命蠕动,鬼哭狼嚎惨叫的‘女神’,段笙嘴角抽抽,越动越痛啊亲。 老头看欧阳雪被段笙打残,眼神阴沉喝道“竖子尔敢!” “老头啰嗦!” “将军小心!” 暗十?小心什么?还没想明白,段笙的动作就突然一顿,全身竟然不能动了,这是什么情况? “对天命之人出手,该死,老夫要替老天收了你这妖孽!”老头右手成爪对着段笙一记掏心手。 就在这时暗十挡住了老头的掏心手,而段笙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暗十抱着段笙背对着老头,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符纸,而段笙已经能动了。 暗十拥着段笙轻声道“国师的符咒非常厉害,将军刚才不慎被他贴了定身符,将军要小心!” “小小十,你坚持住,我给你报仇,等我弄死这老头,立马给你治伤。” “无用功,你们都得死!”老头一看居然被人挡住了,冷哼一声,猛然抽回手,段笙的衣袍胸前被喷了不少血,而暗十背后就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洞,直透前胸。 暗十闷哼一声,身子疲软下来,段笙赤红着眼,猛然看向老头“你该死!” 极端情绪的冲击下,本就处在中级武者巅峰多时的段笙,就在此时突然突破了,高级武者的气势猛然爆发出来,几十米之外的侍卫也被都被这股气势冲击得倒飞出去,欧阳雪吐了几口血之后,直接昏了,而这股强悍的气势却自动绕开受伤的暗十,段笙双手轻轻托起气息奄奄的暗十,满眼戾气的看着老头。 老头本能的觉得此时的段笙非常危险,绝对不能与之对上! 但段笙哪里肯放过他,身子微动瞬间就失了踪影,老头根本没看清段笙的动作就被一脚踹上空中,又被一脚踹向地面,力量之大使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坑洞,这一脚踹碎了老头所有的骨头和内脏,不多会儿那位万人敬仰的盛昌国师就这么凄惨的咽了气。 这期间,暗十一直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段笙的脸庞,如果他也能触摸将军的脸庞该多好,不知道下辈子有没有机会。 段笙也不管周围还有没有人,脱下自己的外袍就把暗十放在上面,掏出许多药瓶,给暗十喂了几颗药丸后,就立即帮暗十处理伤口。 “小小十,先吃了这药丸,我帮你治伤,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你坚持住!” 吃下段笙的药丸,暗十也只是感觉精神好了一些,但生命力还是在不断流失,嘴里也开始呛血“咳咳~将军,别忙了,属下恐怕不行了。” 段笙眼睛通红的看着暗十右胸至后背后的巨大空洞,肺已经被抓烂了,纵是他的药丸效果再好,纵使他有异能为辅,但也不能在短时间内长出一个完好的肺。 “小小十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还说过要你做我的管家呢,我去和皇上说,以后你不做暗卫了,我们做一家人,听到没,你一定要坚持住!” 段笙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疯狂的运起异能抽取着周围都有植物的草木精华用来修复暗十的伤口,但依旧无法阻止地上之人生命力的流失。 “将军,暗十只怕没机会做你的管家了,咳咳咳~下辈子,下辈子,我来找将军好不好,将军一定要等我。”将军许我下辈子可好,将军下辈子爱我可好! 暗十温柔看着段笙的眼眸渐暗,英俊的也失了神采,手好似想拉住什么但终究跌落了下去,我的将军,这辈子,暗十再也不能陪伴在你的身后了,多希望,多希望还能活下去,今后做你一人的管家,那样的话,将军回眸一笑时总能看见我…… “小小十,下辈子什么的多不实际,你,你不要走好不好!”可惜依然没唤住逝去的人。 看着那双彻底失了光彩的眼睛,段笙眼眶里一直强忍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都是因为他的大意才发生这样的事,都是他的错,这人虽是皇帝的人,但也时时为他着想,这些年,他早已经将这人当做了好朋友,本来他还准备想夏帝求个恩典让暗十除了暗卫头衔,不用再回归黑暗,可是现在却为了他失去了性命! “小小十,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段笙郑重的对着已经没有了生息的暗十说。 段笙的话刚说完,暗十睁着的眼睛就缓缓闭上了,这番情景看得段笙心中闷疼,这么简单的要求,暗十居然那么执着,暗十对他的看重使段笙清晰的感到,在今天,他失去了前世今生唯一一个能以性命相交的朋友。 暗十到死也没对段笙说出喜欢俩字,这一世,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说了也徒惹伤怀,他只希望下辈子,老天爷能让他先遇上他的将军大人。 第64章 【64】 依然顽强活着的欧阳雪此时已经醒来,这时她终于认清了现实差距,她是不可能赢过段笙的,武力值相差太多,别说报仇,小命都堪忧! 她现在多希望老天把他送回现代,她宁愿在现代做一辈子混吃等死的宅男,称霸世界什么的他再也不敢想了,可是可能吗,不可能!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就要付出代价! 当欧阳雪看到段笙抱起了明显已经死掉了的男人,看向她的眼神狠厉无比,吓得她头皮乍起“你别,别过来!不关我的事,是那老家伙干的,你找他去,别找我,放过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远离这里,放过我吧。” “不是你做的,但起因是你!下辈子有病就治,不要老是脑袋带着坑作死,这样真的很令人困扰!”段笙说着抬起来脚。 欧阳雪看段笙眼神冷酷浑身浓烈的杀气,并且抬起脚来,惊得顾不得剧烈疼痛拼命想往后躲,无奈手脚全断,根本无法移动! “不,不要,我给你做牛做马,怎么样都行,求你别杀我!放我一条狗命!大侠,爷爷,祖宗!”段笙依然不为所动的踩住了她的脸,欧阳雪极度惊恐之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穿到这个世界这些年,虽被这个世界影响,手上也有过人命,但真要面临死亡了,还是不可避免的吓尿了。 段笙眼也不眨的又将脚抬起落下,一脚踩断了欧阳雪的脖颈,哭声嘎然而止,地上的欧阳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突出,死像狰狞,这位一直坚信自己不凡的穿越人士就这么玩完了。 本准备转身走的段笙突然又重新看向欧阳雪的尸体,只见欧阳雪左胸口此时正在诡异的蠕动,还伴随着啃噬的声音,这画面激得段笙鸡皮疙瘩一身,太恶心了,段笙突然庆幸自己喜欢的人是男子,单是这一幕就让他就对女人的胸有了心里阴影! 不多时,紧贴胸口的衣袍也破了,一只拇指长形状怪异的虫子钻了出来,发出一声‘叽’的一声刺耳的怪叫,就向段笙急/射而去,速度非常快,令段笙也脸色一变。 他快速一只手托起暗十,腾出的另一只手截住冲他胸口而来的怪异虫子,被段笙捏在两指之间的的怪异虫子‘嘶嘶’怪叫不停,拼命扭动挣扎却没丝毫挣脱段笙的手指。 段笙嫌弃的蹙眉,这难道这就是徐良说的寄居体内,噬人血肉,功效诸多的蛊虫?真是又丑又恶心!他用元气包裹着虫子用力一捏,虫子便死得不能再死,因为事先有元气的隔离,所以,段笙并没有沾到一丝秽物。本来想丢掉虫子尸体的,但转念一想,徐良对这些有些研究,留给他看看这虫子有什么用。 而就在虫子死掉的那一刻,许多人都同时出现了腹中绞痛,呕吐不止的症状,直到吐出一条蚕豆大小的虫子,而呕吐之人皆是记不起最近所做之事,城里最好的大夫也看不出到底什么原因,最后只得拿人顶罪,府中主管厨房的下人可就遭了秧,吃食不干净,致使主人吃出了虫子,还伤了身体,许多经手主人膳食的下人被杖毙发卖。 万里之外的军中,此时也是一阵忙乱,前段时日诸位将军怪异的封闭军营不准任何人出入或传递信息,今日却突然齐齐腹痛,呕吐不已,而吐出的虫子令颇有见识的军医大惊失色,将实情细细讲与诸位将军听,诸将顿时色变,立即派人打听最近发生之事。 段笙眼神扫过周围迟疑不前,眼神兢惧的侍卫“我乃皇上亲封威武将军段笙!你等不护卫皇上,却伙同三皇子造反,真是罪该万死!现在本将军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尔等是要将功赎罪?” 段笙顿了顿,高级武者的气势和无边的戾气瞬间迸射而出,精神力震慑也顺声而出“还是现在就下地狱!” 本就惊惧的侍卫此时哪里还经受得住段笙这般威吓,而且段笙之名,就算三年过去,他们也从未忘记过,刚才惊天动地的一战,更是让他们清楚的看清了段笙的实力,他们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一人能敌万军,玉面杀神之名绝对不是虚传,甚至更厉害! 所有人通通恭敬的跪倒在地,躬身齐声道“见过将军,我等愿听从将军差使。” “带本将军去见皇上。” “遵命,将军请随我来。” 段笙对一路上偶尔遇到昏迷在地的侍卫视若无睹,这些人肯定是暗十听了他的话用药迷晕的,想到这里,看看怀中人毫无生机的脸,段笙心中堵得慌,收敛了心思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不一会儿,段笙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张望的夏帝“参见皇上,恕臣救驾来迟。” “段卿不必多礼,这是怎么了?”夏帝惊诧看着段笙抱着的暗十,胸口血肉模糊的空洞,毫无起伏,明显已经没了气息,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才一会儿就…… “凶手是一个冒充国师的老头,臣已经将那贼子击毙。” 夏帝抽了抽嘴角,那就是国师“恩,段卿做得好!国师早已在外云游多年不曾回过盛昌,那贼子居然敢冒充国师扰乱国本,真是罪该万死!” “那贼子还有一同伙,经臣鉴定是个脑袋不正常,喜欢女扮男装的疯子,也已经被臣击毙,如今只剩下三皇子,是否立即捉拿,还请皇上明示。” “那逆子还请段卿即刻将他缉拿,到时教给烈儿处理,那疯子给朕暴尸城门口!” “臣遵旨。”段笙就当没见着夏帝那阴沉得能滴水的龙脸,夏帝最后那一句的咬牙切齿可比三皇子造反还怨气,这肯定是吃了大亏了,皇上的尊严面子受损可是天大的事。 让侍卫护卫夏帝,拒绝了夏帝让人安葬暗十的提议,段笙就这样抱着暗十出了宫,宫中消息传递迅速,当年的段副统,今日的威武将军,一身戾气,一路所过之处众人避让,谁也不敢触这煞神的眉头。 段笙之所以走出皇宫就是震慑,让宫中之人眼睛放亮些,他段笙回来了,三皇子算个屁,都给我老实点! 既然已经出了皇宫,那也不用再这么龟速了,段笙直接身子微动就消失在原地,宫门口的护卫被段笙惊得瞳孔一缩,即使段笙人已不见,但还是忙低头抱拳“恭送大人。” 被突然出现的段笙惊了一下,徐良诧异这人怎么一身戾气和血迹“段小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暗十受伤了?快放下让我看看。” “不用看了,他死了。”段笙垂着眼皮道。 徐良和秦酒烈对视一眼,同时跟在段笙的身后,段笙把暗十轻放在床上,这才回头对上秦酒烈担忧的眼睛“他是为了救我死的。” 俩人诧异了,段笙的本事他们再清楚不过,是谁能够逼得段笙还要别人救? 段笙转过头掩饰住再次发红的眼眶,默默的给床上安静的人拉上被子,遮住了那丑陋的伤口,声音中充满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中了那老头的定身符,小小十为了救我,帮我挡住了那老头的致命一击,同时还帮我撕了符咒。” 符咒!徐良、秦酒烈俩人脸色一变,历来出现的符咒多为骗术,但这世上唯有一人符咒是真的带有奇效,那人就是盛昌国师! “小笙,国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国师对上?”秦酒烈感激暗十救了段笙,但他现在更担忧的事段笙的安危,国师是先皇在位时先皇亲封的,听说此人本事极大。 “那老头和欧阳雪串通一气准备颠覆盛昌,不过现在都已经被我弄死了。” 秦酒烈一听国师已死,顿时松了口气,不过那欧阳雪...对了,欧阳雪就是那个三年前被救走的疯女人! “小笙对不起,是我当初的疏忽大意,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段笙摇摇头“阿烈,我庆幸当初你没有和劫狱之人对上,当时老头亲自劫狱,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俩就别自责来自责去了,如今等着我们的事还多着呢。”徐良看他俩自责得没完没了了,赶紧出声。 “背后之人已死,皇上此时在宫中,已经无恙,我奉命缉拿三皇子,暂时交与阿烈,欧阳雪的尸体皇上预备暴尸城门,现在我要先去捉拿那草包皇子,至于暗十,事后我要厚葬他。” “你这小子不通俗务,还是我帮你准备安葬暗十的杂事吧,皇上既要捉拿三皇子,你可要赶紧了,不然给他得了消息跑了。”徐良挥挥手让段笙赶紧去忙。 秦酒烈拉起段笙得手道“我帮你,小笙放心。” 每个人遇上坎时,总会有有一些无法驱除的脆弱和无奈,而段笙也一样,他也是人,暗十的死让他心里充满伤心和自责,而这时秦酒烈手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使他心里一暖,一直紧绷沉闷的心也松乏许多。 “谢谢” 谢谢徐良的帮忙,也谢谢秦酒烈这一刻给予他的温暖。 第65章 【65】 三皇子得了段笙宫中发威的消息,吓得面如白纸,国师也不是那家伙的对手,那他不是死定了?一时间手脚发颤,扶着桌子才站稳了。 “老东西什么时候给他封的将军?他不是将军,他是乱臣贼子!禁卫军呢?宫卫呢,怎么不拿下他?啊!” “殿下,他们已经归顺段将军。” “京畿备的人呢?” “京畿备的人无视现任统领调令。” “该死的!敢无视本殿!”三皇子气恨的拍桌子。 “站在我这边的大臣呢,怎么一个个没了声响!”想到朝中这么多支持他的大臣,那些老家伙定能挡下段笙,他可是未来的皇帝! “大人们突然腹痛呕吐,如今已经病倒在床。” “是他,一定是他搞的鬼,该死的,我们的人呢,给本殿全招回来,全力护卫本殿的府邸,不准那狗东西踏进来,听到没?”三皇子满眼惊慌,认定了这是段笙搞得鬼。 “殿下,我们不是将军的对手。”侍卫为难了,即使全上,他们也拦不住那人。 三皇子一脚踢在侍卫身上“废物,废物!我不想听这些,就算是死也给我拦住!滚!” 等侍卫走后,三皇子慌手慌脚的抽出嵌在墙上的暗盒,往暗盒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怀里揣“不行,我得走,那魔崽子绝对不会放过我,希望那些废物能够多拦会儿。” 三皇子当初没有住进宫里,是因为实在厌烦国师那张老脸,现在他十分庆幸当初没有住进宫,不然哪儿还跑得了。 三皇子又把书房里唯一的椅子移开,使劲的把下面的地板撬开几块,露出了一个洞口,三皇子拿着要准备好的夜明珠,往里面一跳,便失了踪影,只从洞口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原来这竟是一条隧道! 被三皇子踢了一脚的侍卫也不傻,国师已死,大臣病倒,三皇子如今大势已去,他们都被三皇子当做了拖延时间的工具,为了证实心中想法,他特意叫了几个兄弟折返三皇子的书房,果不其然发现了三皇子已逃的事实。 等段笙来到三皇子府邸时,三皇子早已不在府中,他找到三皇子逃逸的隧道,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以他的视力如今已经不用特意照明都能看清楚黑暗中的情况。 隧道的另一头是普通的无人小院,精神力散开,探查这周围,京中情况他还是了解过一些的,这个小院一直没有人住,听说闹鬼不能住人,想不到是三皇子隧道的终点。 段笙冷笑,想跑?做梦!当年他在军中被这草包皇子整治,还有京中之时多次刁难,挑事,他可是还记着呢,怎么可能让这草包跑了! “要不要我帮忙?” 正在小院里的柴房忙活的三皇子惊得头皮乍起,没站稳摔倒在地“你,你怎么会这么快!” “当我可是你府中的侍卫亲自迎进府,又尽责的给我指明了你的去向,你说快不快?”段笙居高临下戏谑的看着三皇子道。 “三皇子,你这老鼠洞可真多!不过也没有还不是被本将军逮住了,回去之前咱们先来算算帐!” 无视三皇子惊怒的眼神,段笙提起拳头就砸,为了不将他打死,段笙特意控制了力道,一拳接着一拳揍得三皇子鬼哭狼嚎,惊得路过的人都以为小院中的鬼法力越发高深了,居然青天白日也敢出来作怪。 “段笙,我绝不放过你!我是皇子!你敢对本殿动手,本殿要诛你九族!”根本躲不过多少的拳头,三皇子眼中恨意凛然,好似要将段笙撕碎一般。 段笙呲笑“皇子?那又如何!诛我九族?自身难保还还想拿架子,唬不住我!” 看着也差不多了,段笙这才收了手,提起三皇子就走,也不理会三皇子的咋呼咒骂,一路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拎着人招摇过市,百姓谁不识平日里行事张狂的三皇子,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无奈大家对三皇子熟啊,天天招摇过市的刷脸,谁能不熟? 一时间,窃窃私语汇集一起,那声音可不小,羞得三皇子面红耳赤,不过都被他脸上的青紫遮了大部分去。 一些人觉得拎着三皇子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知道段笙走远,这才有人想起来,这人颇像当年京畿备的副统大人! 一时间京中多了两个话题,一个是三皇子,一个就是神似段副统之人。 之后段笙都在按照徐良给的名单捉拿三皇子一派的人,主事之人。全都不曾放过,至于捉拿之后的事,就不归段笙管了。 ………………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这次宫变之事,我们虽是因为中了暗算才没有及时上京救援,但皇上真要降罪该如何是好?” 白老将军眉头紧蹙,无奈的说“老夫已经递了折子向皇上请罪,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大意了,如果,皇上真要降罪,我们也只得受着。” 众将沉默,看来也只能等皇上发落了。 “不过已经传来消息,京中三皇子造反一事已经解决,如今皇上和众位皇子也安然无恙,不然老夫这次就算是死了也难赎这疏忽之罪。”皇位更替只会死更多的人,他们是皇上亲信,皇上一出事,他们的家人就在京中,头一个就得出事。 ……………… 一柱清香引魂来 “小小十,你看,我给你买了很多纸钱,现在就烧给你,之前我是不信这些的,不过如今我身上发生之事本就奇异,现在多少有些信了,拿着这些钱,你可要好好的贿/赂一下阎王,判官,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对了,我们可是给你选的超级好的风水宝地,” 秦酒烈和徐良看看一旁堆得小山高的冥钱,对视一眼,多得都可以开冥钱铺子了,别说贿/赂下辈子,就是下下辈子也够了,这么多纸钱这要烧到什么时候? 俩人无奈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就这样,一直到夜里,暗十的坟前还是火光薰天,三个人影加上夜里猫头鹰的叫声显得异常诡异。 一阵风盘旋在坟前久久不散,呜呜声好似在喊着‘将军’。 段笙在秦酒烈俩人没注意到的时候,突然红了眼眶低声道“对不起,一路...走好。” 第66章 【66】 “烈儿,你如今脸上的伤已好,选个好女子择日成婚吧。”夏帝仔细打量着秦酒烈,脸上的伤疤已经不见,丝毫不见疤痕的痕迹,这样英俊京中女子谁能不爱? 秦酒烈脸色一变,双膝跪地,眼中含着执拗,振地有声的说“我不会和任何人成婚,我对小笙心意您知道,三年我没有丝毫淡忘,反而更加铭记,而且小笙已经应了我。” “烈儿!只有女子才能为你生儿育女,只有女子才符合阴阳相合之道,才能长久!”夏帝没想到就算是现在他依旧还想要和段笙一起,三年不谈婚事,就是还抱着这样的想法? “那些女子看上的也只是皮囊而已,烈儿不屑!而且我宁可不要儿女,只有我们人就好,我也不管什么阴阳之道。” 夏帝叹息“这条路不好走,你们就算现在有此心思,但又能坚持多久?烈儿,你们这是孽缘,知道吗!” 秦酒烈一叩到底“就算是孽缘我也要和他在一起,请舅舅成全。” “段笙也是如此想的?” 秦酒烈迟疑了下,回答道“小笙应了我的。” 他不敢确定小笙是否会想成亲生子,但不管小笙如何想,他都不会放手! “那我就帮你问问他如何?如果他也是如你这般坚定,我就成全你们如何?”夏帝不相信段笙会真的为了这种事断了自己的子嗣! “舅舅!”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想法?不想知道他在朕面前会选什么?”夏帝声音里带着诱导,外甥的迟疑他看得清楚。 果不其然,秦酒烈沉默了,他也想知道段笙最终的决定是什么,虽然他不会因此而放弃,但还是想知道。 “烈儿,你先退下吧,想听的话自己藏好了。” 秦酒烈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藏在了偏殿,这里可以听到正殿的谈话。 被宣召进宫的段笙,对着夏帝行了礼,段笙因为救驾之功,如今被夏帝免了跪礼。 夏帝并没有绕圈子,直接了当的问道“段卿,你和烈儿之事,你可有些什么要对朕说的?” 段笙了然,应该是阿烈向皇帝提了他俩的事“皇上,之前在蛮地时,臣就与阿烈互许心意。” “你到坦白,可是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答应朕的,你说过你不会和烈儿在一起,你如今是要反悔?”夏帝眼神锋利的看着段笙。 “臣记得,不过那时是臣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而已,而现在” “现在又你准备如何?” “皇上,还请皇上成全成和阿烈。” “成全?你现今突然反悔,你到给朕说说你如今是抗旨还是欺君?” “皇上想要如何处置臣,臣都接着,而阿烈之事,既是已经答应了他,臣就不会再反悔。” “你可是觉得凭着这次救驾之功,就可以肆无忌惮?” “臣并没有如此想。” “那朕收回你将军之位,重回白身呢?你可还坚持要与烈儿在一起,只有你离开烈儿,你还是将军之身,过后的论功行赏,朕还可以让你封侯,赐你封地,如何?” “臣意不变。” “那朕要了你性命呢” “臣意依旧不变。” 其实段笙很想说,你不同意咱就私奔,不过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真要说出来,皇帝铁定暴走! “难道你们就不怕闲言碎语?世人诟病?与男人在一起你就不能有子嗣,你母亲又如何会同意?” 段笙微微一笑“世人看法与我何干,自过自的日子,而我母亲,我会说服她的,子嗣之事有我幼弟承担就好。” 其实段笙心里是这么想的,谁敢胡说,揍不死他丫的,子嗣这种事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可没那么迂腐,而且他不喜欢小孩,小孩在他眼里就是小魔王,一点儿也不可爱!他每每遇上就头疼! “段卿,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烈儿对你真心实意,你不能负了他!今后如果你负了他,就算你武功盖世无人能敌,朕倾国之力也不会放过你!” 段笙眉梢微挑,这是同意了? “谢皇上成全!” “行了,你回去吧,论功行赏之后,你俩再做打算。” “是,皇上。”段笙临走之时偏头看了看偏殿的方向,眼中泛起笑意,就这么对他没信心?亦或是对自己没信心? 等段笙走后,秦酒烈这才从偏殿走出。 “舅舅,让我和小笙一起去蛮地吧。” “胡闹!朕正想把他召回来,你却要去什么蛮地!好了,好了,朕既然答应了,就说话算话,有事儿朕给你们兜着,你们都给朕留在京中吧。”夏帝背对着秦酒烈挥挥手。 秦酒烈眼中露出笑意“谢谢舅舅。” 秦酒烈走后,夏帝这才回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些释然,之前被困时,他也想了许多,如果一开始便同意俩人之事,有段笙在,也许烈儿就不会出事,烈儿差点因为他死了,而他这个做舅舅的连一个小小心愿都没有满足他,那时他是自责的,也曾后悔过,不就是喜欢男子吗! 如今看到俩人互通心意,这样的坚定执拗,他怎能不成全,他并没有把握再拖下去烈儿就能忘了段笙,还不如成全。 ……………… 三皇子造反一事了解后,段笙依旧住进了秦府,先出了宫的段笙此时正在花园里晒太阳,戏谑的看着刚回来便来寻他的秦酒烈道“回来啦?” 秦酒烈一看段笙的表情就知道,刚才他躲在在偏殿中被发现了,有些窘迫的唤道“小笙...” “行了,你该相信我才是,如今就凭你这张俊脸,我觉得吧,该担心的是我才对!看来,你以后出门我都得防着点姑娘,别弄出个以身相许,非卿不嫁,你又春/心萌动,那我可怎么办哟?” 秦酒烈宠溺的看着段笙故作伤心的样子,拉住了那正捂着心口的修长手指“烈唯爱小笙,只对小笙动春心。” “阿烈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对了,事了之后,我们何时回蛮地?”段笙笑得开怀,谁不喜欢好听的,他亦是,感受着秦酒烈手心的暖意,随即问起回返之事。 “小笙,舅舅未应我去蛮地一事,他要把你也留在京中。”秦酒烈眼中满是歉意,他之前应了段笙一起回蛮地的。 “不是吧,蛮地如今这么舒服,而且在那儿我就是老大,没什么规矩又自由,哪像京城天子脚下这不行那不行的,不好不好!”段笙郁闷了,他在蛮地已经自在惯了,如今还真不想回京城,京中规矩忒多,麻烦! “要不我去求求皇上!让他改改注意!”说做就做,一闪身段笙就没了影儿。 秦酒烈收回拉空了的手,无奈的摇摇头,小笙真是说风就是雨。 半个时辰后,段笙回来了,秦酒烈依旧在原地等着他。 “阿烈,皇上答应一年后让我们俩一起回蛮地。” 秦酒烈好奇段笙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让舅舅答应的?” “简单!我对皇上说,我和你在一起肯定是不会遮遮掩掩的,闲话之人肯定多,到时我和你一起谁说闲话就揍谁!” 好吧,要换做是他,他也回答应!他知道段笙说揍是真的会揍,根本不会管对方何官何职,这样下去京城还不得乱套!光明正大龙阳之事本就惹人非议,没人诟病闲话,那是不可能的,到时每天早朝铁定变告状大会。 “那为什么又要等到一年之后?”这就令秦酒烈不解了,为何不是立马赶出京城,就不怕这一年又惹出什么事? “这不是萧大哥和公主的事定下了,算算时间不就是刚好一年吗,皇上让我们俩等他俩人婚事过后再走,到时蛮地就是咱俩的封地,我们就在蛮地待一辈子。” “恩,待一辈子。” ……………… 秦酒烈俩人果真如段笙所说一般,行事毫不避讳,俩人时不时的亲密暧昧,惹得众人眼神怪异无比,这关系好得也太过了吧!其中最先发现的就是萧凌轩,嘴巴就就一直没合上。 好了些又耐不住寂寞跑出来混的萧凌轩,此时目瞪口呆的看着段笙、秦酒烈俩人之间的粉红泡泡,忍不住戳戳徐良问道。 “就是那么回事儿。”徐良翘着脚悠闲的磕着瓜子儿。 “不是,怎么你知道,我不知道?” “因为你笨!” “你才笨,就没有本公子那么聪明的人了!我问你,他们这样多久了?皇上知道吗” “不知道段小子怎么会消失了这么久?说你笨你还不承认!” 萧凌轩突然拔高了声音“什么!三年前就这样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看到段笙俩人看过来,萧凌轩忙笑到“你们聊,你们聊,别管我,我这是和没天良回忆回忆往事,谈谈人生,呵呵~” 看着段笙意味不明的眼光,萧凌轩赶紧拉着徐良背过身“喂,是兄弟不是,你怎么也不跟我通通气儿,三年了,让我天天猜让小酒春/心动的人是谁,猜段笙小子哪里去了,你忒不仗义!” 徐良斜着眼睛看他,吐了瓜子皮道“你问我了吗?谁知道你整天都在瞎猜!” 萧凌轩语塞,搞半天是自己没有问。 凑近徐良,萧凌轩贼兮兮的说“想不到小酒好这口。” 徐良挑眉“?” “老牛吃嫩草啊” 徐良不答,看着他身后幸灾乐祸的笑了,萧凌轩后知后觉的回头,对上秦酒烈黑沉沉的眼睛“嘿嘿~小酒,你站在这儿干嘛,快坐快坐” “看来身上的伤已经快好了,皮有些痒痒了,我帮你挠挠?” “别别,千万别,我错了还不成,你俩天造地设,绝配,真的!我发誓!”萧凌轩头皮乍起,赶紧竖指发誓,这才刚长好,可经不住摧残。 “秦公子~” 这一声公子腻的正在发誓的萧凌轩一抖,几人齐齐看向声音来源。 第68章 【68】 众人虽是喝止,但也知道终身迟了,正准备闭眼时,却看到秦章的手腕飞了出去,鲜血四溅,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令众人不寒而栗,而罪魁祸首就是从门外飞射而来的东西,众人凝神一看,深陷墙上的是一把匕首。 “杂碎!连本将军的人也敢动!” 这时从众人身后穿出一道清朗的男声,众人回头一看,妈妈呀,怎么把这煞星招来了,反应快的马上想到两人的关系,恨不得立马隐身,只当自己从没来过这郡伯府。 躺着的那位虽狠,但还讲究规矩教条,现在来的这位可是什么都不讲,只凭自己高兴,他们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儿! 段笙出手也不客气,不管男女全都掀翻在地,所有人如今就像那翻了壳的乌龟,半天都爬不起来,他如今已是高级武者,就算是气势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也不管地上的人如何,是男是女,段笙直接踩着躺在地上的人走进了房间。 看见秦酒烈双眼通红如血,眼眶欲裂却无力动弹的样子,暗道不妙,这是急火攻心! 段笙忙上前连喂了秦酒烈好几颗清心丸,顺手把敞开的被子拉上盖住隔着褥裤挺/立的那处。 秦酒烈吃了药丸,脑袋终于清醒了些,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可是那处却依然非常精神,可见郡伯府这是下了血本了,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今日是不是就要被一女子强了! 当眼部充血退去,秦酒烈看清眼前的人是段笙时,更是尴尬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秦酒烈慌张的抓住段笙的手解释道“小笙,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段笙拍拍他的手,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你闭上眼休息会儿,吸收会儿药力,我先处理一下不知死活的垃圾。” 秦酒烈听到段笙说相信他,这才猛的松了口气,听话的躺了回去,并闭上了眼,的确现在他身上还有些无力。 段笙走进跌坐在一旁愣住的女子,女子只穿着兜儿和褥裤,本来披着的外衣已经飘落在地,段笙面不改色的俯身,声音柔和如情人般的道“你碰了本将军的人,还要阿烈对你负责?呵呵~好胆量,为了那一丁点利益和本将军抢人,勇气可嘉!” “可是碰了阿烈,不能放过你呢!” “不,我是郡伯府表小姐,你不能动我。”女子不笨,任段笙语气再温柔,她还是怕了,怕得身子止不住的抖。 段笙摇摇食指道“嗯哼~说谎可不好,谁人不知这郡伯府根本没有正经的正室夫人,只有妾!自古以来妾就是奴婢!那么郡伯府哪儿来的表小姐?” “我的便永远只能是我的,碰了就得付出代价!不管是谁!” 女子见段笙突然的变脸惊得变了颜色,还不等她反应,就被段笙掐住了脖子,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段笙的手掌。 “救,救命,救我!” 段笙还特意送了松手给她喊出声,他要人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段笙身子一动,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无力的秦章也被他掐在令一只手里。 “爹,娘,救我!”秦章也意识到他根本逃脱不了段笙,立即向刚爬起来的秦郜,小刘氏求救。 “杂碎,你叫错了,这里可没有你娘!”段笙紧了紧手掌随又松开。 秦章这是真怕了,这人是真的下得了狠手,这时被段笙这么一说,立马改口“咳咳咳~姨娘,姨娘,是姨娘。” 那些想趁机悄悄跑的人,被段笙一个眼光扫过就不敢再动了。 “老爷,救救章儿,救救莲儿。”小刘氏急得眼泪直流,平时的坏主意这会儿也不顶用了,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她,所以只得拽着秦郜的袖子求救。 秦郜一看自己唯一的儿子被段笙拽在了手里,手的断口处还在流血,这会儿也急了。 “你你你,放手!” “哦,好啊。”段笙听话的放开了手,任秦章摔倒在地。 秦郜一看段笙居然这么听话,认为段笙这是怕了他,所以腰板也挺直了,嚷着让段笙把那女子也放了,可是话才说完,就见段笙笑眯眯的掐断了女子的脖子,把人丢到秦郜面前。 这一幕惊住了所有人,他们想不到段笙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而且这么干脆利落,最重要的是还在笑着,温和的笑着,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啊~” 段笙丢的角度可是很妙,女子瞪得大大的眼睛直直的对着小刘氏,小刘氏吓得尖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姓段的,你妄杀人命,我要告你!” “去告吧,我等着,还有把这事儿一起告了。”段笙说着提起刚才秦章想用来砸秦酒烈的凳子,一凳子朝秦章的脸砸了过去,段笙这下可是控制了力道的,能毁了他的容貌但又砸不死的境界,死对这些人太容易了,他要让这些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秦章被砸晕,鼻子整个塌陷,脸已经毁了,秦郜又惊又怒,气血充定眼前一阵阵晕眩,手指指着不断颤抖,最后眼白一翻,晕了! “啧啧,真不惊吓!可怜哟,废物爹不顶用,来来来,本将军就好心帮你上点药。”段笙掏出伤药抖到秦章的脸上和手上的断口处,死了可就不好玩了,这些人可都要活着,痛苦的活着! 段笙来到小刘氏的面前,拔了小刘氏头上的簪子就往小刘氏的脸上划,一脚踩住被痛醒的小刘氏的头发,一脚制住她挣扎的身体,快速的在小刘氏脸上划了一个贱字,听说阿烈的脸就是这女人弄的,只毁了她儿子怎么够,这女人可不能放过! 一开始留下来看热闹的人,看着段笙整个面不改色的动手过程,现在是满头的冷汗,腿脚发软,定在原地不敢动,见段笙抬头对他们一笑,差点吓哭,太可怕了,他们想要回家! “你们的嘴很利索,很能说,段某佩服!” 这些人一听知道这位是听到了刚才他们添火之言了,这要自扇嘴巴太失面子,不自扇的话,小心的看了段笙一眼,发现对方正盯着他们甩手,吓得头皮一紧,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换段笙动手,这脸绝对得废了! 段笙满意的看着这些好事多嘴自扇嘴巴,眼睛看到哪里,那里就扇得更起劲,段笙心中舒爽,这就是实力强的效应,他今生不再像前世那般憋屈,真好! 之后,段笙带着秦酒烈出了郡伯府,徒留身后惊人的‘丰功伟绩’。 把秦酒烈送回房间,看到秦酒烈依然精神抖擞的那处,段笙惊讶了,这到底是什么药,这么有力,居然令人一直金/枪不倒? “阿烈,要不要泡个澡?我让人帮你送水?” 秦酒烈盯着段笙摇摇头,眼底深处一簇火苗在燃烧。 段笙摸摸下巴,不愿意洗冷水澡,那就只有发泄一下了“那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先出去了。” 秦酒烈眼疾手快的拉住段笙道“小笙,你帮我好不好?” 段笙听了猛的瞪大了眼睛,帮你?怎么帮?看看秦酒烈的那处,这个自己帮自己这没什么,这个要帮另一个男人,等等,这全身升起的热度是怎么回事! 想想握住的不是自己的,而是阿烈的!段笙脸色爆红,好羞耻! 秦酒烈看到段笙的反应,知道他是有感觉的,而且那白皙的皮肤泛起的红晕,怎么看怎么勾人,他手上一用力,脑袋里正打结没有防备的段笙就被拉进了怀里。 “小笙帮帮我,好胀,胀得好疼,它需要你。” 秦酒烈拉住段笙的手按了下去,段笙感到隔着衣物的尺寸和热度,看向对方眉梢微挑,哟,资本不错嘛,可惜了,那些女人没福气享受了,这人可是他的。 轻轻的捏了捏,听得秦酒烈的抽气声,段笙笑了,他两人既然决定在一起,这种事总要经历的,他一个新时代的大龄青年难不成还怕了这古人? 秦酒烈最喜欢段笙笑,当初被段笙迷住的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段笙的笑容,眼神暗沉的盯着怀中的珠玉人儿,秦酒烈终于忍不住亲了下去,段笙微微停顿后开始了激烈的回应,这样激烈的碰撞使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迷人低沉的**羞得院中的儿都不住的轻轻摇摆…… 觉得从未如此幸福的秦某人,此时面上带着腻人的温柔,轻轻揉揉怀中人儿的腰,手指上滑腻的触感,惹得他喟叹不已,不舍离去流连忘返。 “等等,你先别打扰我,我正在思考人生!”段笙拍掉秦酒烈致力于揩油大业的爪子。 段笙现在超级郁闷,他想不明白了,他怎么成了下面的那个!他这么的威武雄壮!看看紧挨着他的这张俊脸,好吧,这人比他雄壮,但武力值还是他高啊,他怎么就成了下面的! 还好他身体倍棒恢复力强,不然就某人那好似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生猛劲儿,非得折腾死他! 段笙心里的小人正要死命的咬着被子,一开始不是说用手的吗,怎么亲着亲着就爆菊了,都怪当时气氛太好,小爷心太软,让这厮得逞了。 秦酒烈满足的圈着段笙,看着他纠结的模样,闷笑出声。 段笙狠狠的瞪了一眼占了大便宜的某人,笑嘛笑,吐艳! 看着某人笑得越发见牙不见眼,段笙磨磨牙往秦酒烈脸上重重的咬了一记,满意的听到了某人的痛呼,瞅你那得意的小样儿,让你尝尝小爷的铁齿铜牙!(www.. ) 69.【69】 徐良眼神怪异的打量着嘴角一直上翘的好友,这面瘫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嘴抽筋了?还有脸上那可疑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段笙满脸的郁闷,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咳咳~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许多昨日有幸到郡伯府的大臣都刻意避着段笙和秦酒烈两人,那先离开的那是不愿惹火烧身,那后离开的是实在怕了段笙这煞神,也有那不怕的,这就为言官莫属,几位言官轮流谏言夏帝段笙郡伯府的种种作为,批判段笙残暴,随意伤人性命。 夏帝被被炒得心烦,也无心观察外甥脸上可疑的痕迹了,对着叽叽喳喳不休的言官大喝出声“够了!段卿,你来说说,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段笙腰板,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皇上,他们污蔑臣!明明是那女子意图刺杀堂堂朝廷二品官员,对秦大人下药,使秦大人散失行动能力,要不是臣及时赶到,秦大人只怕凶多吉少!而那郡伯府众人助纣为虐,实在可恶至极,秦大人乃盛昌能臣,而郡伯府居然想对秦大人下毒手,臣怀疑郡伯府有反心!” 夏帝抽抽嘴角,看来段卿指鹿为马的本领是越来越高深了,不过那该死的秦郜居然敢对烈儿动手脚,是不是把他这个皇帝给忘了?如今,不管烈儿如何也轮不到他来管! “狡辩!胡言乱语!明明是你随意伤人,更是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杀死!”言官听了段笙直言两眼一瞪,立即反驳道。 “本将军都说了,本将军诛杀之人是企图加害朝廷命官的贼人,这位大人如此袒护,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的策划!如此维护刺客实在可疑!” “你血口喷人!” “那么本将军到是奇怪了,什么什么时候刺客贼人的命也比朝廷大臣的命精贵了,值得大人这般为其义愤填膺?” 言官被噎住了,秦酒烈被下了药这是事实,不管要做什么,说一句对朝廷命官心怀歹意不为过,再继续下去,一个不慎就有被冠上同谋的帽子,而且看皇上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还颇为赞同段笙的话,再看看段笙看向他们暗含的戾气,言官虽喜欢谏言告状但也不是傻子,身家小命还是非常重要的,几人对视一眼全都沉默了。 夏帝见状,赶紧接下这个摊子“对朝廷命官图谋不轨理应处死,段卿家做的并不对之处,至于其他人皆为同谋,段卿略施惩罚也是应当,在朕看来并无过错。” 百官心里门儿清,皇帝只是摆明了的袒护,再者想起这郡伯府落魄的原因,还是装柱子比较好。 对百官的识相,夏帝满意的点点头“秦郜企图对朝廷二品大员图谋不轨,即刻剔除爵位,十日内搬出郡伯府!” 百官皆是一惊,想不到夏帝如此之狠,夏帝只怕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至今,今儿是又找着了出气的借口了,刚才的几位言官现在也极力装死,他们之前义愤填膺,只想着参段笙一本,却都忘了想当年之事,和皇帝对这亲外甥的护犊程度,真是失策,失策! 当秦郜正在收拾乱摊子,咬牙切齿誓要报仇时,突然接到夏帝的圣旨,当宣旨公公高傲的把甚至递给他时,这才从突然而来的噩耗中回过神来,他,他怎么忘了,如今那逆子岂是他能做的了主的,当初他怎么就听了那女人的话! 仔细思量这些年发生之事,秦郜这才发现都是那小刘氏惹的事,不然他应该还是风光的公国爷,这次也是她出的馊主意,说什么用娘家侄女拉拢那逆子的心,到时府中定能得些好处,现在好处没见着,到是到了大霉了,都是那贱/货害的,要不是她,他哪会落到这副田地! 秦郜越想越气,越想越是怒火充脑,撩起袍角就往小刘氏那里冲去,可以想象小刘氏今后的悲催日子,本就因年岁而色衰而使秦郜开始流连别人房中,现如今更是毁了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容貌,唯一的儿子又被废了,她这是彻底没了依仗,这接连的打击可谓是不小,不过更为绝望的是,那个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男人突然对她拳打脚踢,极其恶毒的辱骂。 秦郜这人也是个狠的,搬出郡伯府之日,他就把被他折磨的不成型的小刘氏直接给卖了,老夫人老刘氏年事已高,哪儿经得住这么儿子这么闹,一气之下一命呜呼。 秦郜除了秦酒烈就只有秦章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却被毁了,他早年已经被大夫诊断出不能再有子嗣,所以为了再出个能干的子孙,秦郜把脾气日渐怪异暴躁的秦章关了起来,把当初用在秦酒烈身上的药用在了秦章身上,特意买来一批丫鬟,天天让丫鬟上躺在床上无力动弹,那处却异常精神的秦章,为了不让丫鬟害怕影响受孕,秦郜还特意遮住了秦章已经被毁掉的脸,长此以往是有不少丫鬟怀孕,但是秦章却因精气大失又不得进补,变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最值得一说的就是,即使这样,秦章那处也在药物的影响下依旧精神抖擞的挺/立着。 段笙听说了此事,咋舌不已,这可真是一狠人,狠爹! 秦酒烈听得此时神情怔怔,感受到手中突至的温热,回过神道“听得当年的老人说起过,我的名字只是那人正喝酒之时随意取的,数年的视而不见,我就知晓那人不是个好父亲,只不过没想到他对一直疼爱的儿子也能做的出这种事,现在想来离了那糟心地儿,我真的是很幸运。” 段笙赞同,离了那疯子的确很幸运,最幸运的还是遇上了一个好舅舅。 看秦酒烈的兴致不高,段笙捏捏他的脸道“你的名字取得随意,不过总好过我的,我这名字取得可是缺德,听说这名字是段家那老妖婆取的,寓意可谓是歹毒得很,段笙,断了生路,我那窝囊废父亲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就同意了自己亲儿子的短命名儿,就这样我都活得乐呵,你这有什么,远离了渣父,皇上又对你如此之好,你该高兴才是。” 秦酒烈听了展颜一笑,用与段笙额头相抵“是啊,我该高兴,不止又一个好舅舅,还遇上了你” 段笙额头使劲顶了顶秦酒烈,这人不笑还好,笑起来忒犯规! 最后的最后,段笙再次郁闷了,怎么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来了,而且又是他在下面,阿烈那家伙学得怎么那么快,他绝不承认他其实有爽到! 段笙用力在秦酒烈的胸口上咬了一口,秦酒烈宠溺的任他胡作非为,并且特意鼓鼓另外一边胸肌“要不要连这边也咬一口。” 看着秦酒烈眼里的小期待,段笙嘴角抽抽,这是被咬上瘾了咩?绝不让你得逞,头一抬,颇有几分傲娇的道“我今天要吃你做的饭菜!现在马上立刻去做!” 秦酒烈为难了,这随便烤个肉他还行,这饭菜他还从来没做过,可是看着心上人那傲娇的模样又稀罕的不得了,如果真做了,小笙是不是会高兴,说真的他也挺期待小笙吃到他做的饭菜眉开眼笑的模样。 答应下来却又舍不得走的秦酒烈,又和段笙腻歪了半响才奔厨房而去,到了厨房秦酒烈把人都赶走,左看又看有些傻眼,这些菜做好装在盘子里他认识,可是这没做的,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拿着一根茄子,秦大人郁闷了,这是什么东西,要怎么做? 闻风而来的秦忠大管家看到自己主子拿着根茄子发呆,心下好奇,主子这想吃茄子?可是主子,茄子不能生吃,求别咬! “主子,您可别,这不能生吃。” “咳咳~我就想试试,这个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秦酒烈忙放下咬送进口中试试味道的茄子。 “这是茄子,做法可多了,茄子煲就是用这个做的,主子想吃的话,奴才让厨娘给您做。” “不用,我要自己做给小笙吃,你还认识什么,都给我说说,还有那做法也都给我说说。” 秦忠惊诧,这位爷居然亲自下厨!奇闻啊,小爷真是厉害,能让这位爷下厨还如此高兴!得,这是两位爷的情调,他不懂,只能尽力配合。 “那行,奴才给您说说。” 秦忠给秦酒烈介绍着厨房里的菜,菜名,做法,一样没落下,最后确定了要做的几样菜,秦忠在一旁帮忙捡菜,帮忙烧火,一主一仆忙得不亦乐乎。 “主子油温不够,多烧一会儿。” “恩” “主子小心被油溅到。” “嘶” “主子,菜进锅要翻一翻搅一搅,不然会糊了。” “恩” “主子要放盐” “恩” “主子,可以了” 秦酒烈看着眼前今生的第一盘菜,微微皱眉“颜色怎么不对?” 秦忠看着那盘黑漆漆的青菜,抽了抽觜角,都是一样的做法,但主子似乎功力更深厚些? “主子,要不,咱再重做?” “恩” 稀里哗啦,叮叮当当,呛呛呛,半响后,秦酒烈看着眼前的几盘稍好了些,但依然乌糟糟的青菜,皱眉对秦忠说“你技术不行!没教对!” 秦忠这次脸也抽了,主子不是奴才技术差,也不是奴才没教对,是您根本就不是做菜的料,不过他可不能这么说。 “主子,要不奴才来做?”秦忠试探的道。 秦酒烈扫了秦忠一眼“不用,小笙吃我的!” 秦忠汗,主子诶,奴才决对没有跟您抢! “重做,你继续烧火。” …… 第70章 【70】 段笙好奇的看着眼前颜色不甚好看的几碟菜,这就是这一个多时辰的成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式,看着不好看,但段笙还是止不住的开心。 转头看着满身油烟味儿的某人眼里的期待,段笙心里暖烘烘的,很给面子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离他最近的青菜放进嘴里,这青菜也是几盘中炒得最好的,虽然颜色还是不咋滴。 尝过之后,段笙发现这菜虽然外观不怎么样,味道还是不错的,至少对从没做过菜的人来说已经算不错了,不过好像有些冷了? “小笙,怎么样?”秦酒烈见段笙吃了,急切的问道。 “不错,来,你也尝尝自己做的菜。”段笙笑着点头,示意秦酒烈拿起筷子一起吃。 秦酒烈听到心上人的认可,这才送了一口气,也拿起筷子和段笙一起吃起来,心里决定以后还给小笙做菜。 厨房里 重新折回来的秦忠无奈的看着满灶台的盘子,盘子里全是做好的菜,菜的颜色比秦酒烈抬去个段笙吃的还要惨烈,秦忠摇摇头,这些都是主子挑剩下的,看来是不能要了,他是不是该庆幸主子不差钱? ……………… “爹,妹妹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朝廷和武林本是互不相干,但你妹妹偏偏去要去闹腾,朝廷没有追究已经是万幸,那人的名声可不是虚传,万不可与之为敌。再者你妹妹从前些年就不对劲,也不愿意嫁人,言行举止也非常怪异,最可笑的是还想当皇帝,简直就是中邪了!” “可是...” “没有可是,那逆女,我早已劝过她,但她就是不当回事,而且言语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她爹!此事到此为止,我知道你从小宠她,但此事非同小可,你做什么之前,希望你能想想这个家,想想你的妻儿!” “爹!” “如今你妹妹的遗体已经劫回,朝廷明知道是我们所为,但却没有追究,这就已经表明了对这件事的态度,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做多余的动作引起浩劫,听到没!” “是,儿子知道了。” …… “你是?”段笙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俊郎男子,武功不错,阿烈附中暗处有不少护卫,可是竟然都没发现这人! “你是段笙?” “是,我是段笙。” “别管我是谁,今日,我要和你一决高下!” 段笙巨汗,这台词怎么听着像他抢了这男子的心上人似的! “回来,不用告诉阿烈。”段笙对着暗处喊到,确定护卫又回了原地这才重新看向男子。 “大侠,你很闲?” “不闲” “那我与你有仇?” “有仇” “有何仇” “杀亲之仇!废话少说,吃我一剑!” 避开男子攻击的段笙愁了,这位大哥你就不能自己都交代清楚了,怎么跟个牙膏似的,挤一下,你才冒一点儿!而且他来这世界,杀的人多了去了,他怎么知道是谁。 “直说了,你到底是谁,又为谁报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欧阳靖,舍妹是自作自受,但作为其兄长却不能不闻不问!所以今日前来与你一决高下,你输了就任我处置,我输了就任你处置,是何结果我一人担当,只希望不连累亲人。” 男子这么一说,段笙也明白了,这人应该是那欧阳雪的哥哥,挺好的哥哥,不过妹妹却不是好妹妹,而且都不是真妹妹,脑袋有坑的穿越人士真是害人不浅! “你就这么有信心干掉我?” 欧阳靖老实答到“在下听过段将军的威名,老实说对于胜过将军在下并无把握,但在下心意已决。” “好吧,看你人不错,我就放过你,希望你谨记今日之言,以后别再多做纠缠。” 话音才落,欧阳靖就被段笙制住,丝毫动弹不得,也不管欧阳靖如何的震惊,段笙松开了手。 “走吧,希望以后不会有机会再见。” 欧阳靖这次走的是正门,是被秦忠瞪着眼请出去的,不过碍于段笙的交代,秦忠并没有对这个刺客做什么,只是一路没给欧阳靖好脸色。 回头看着大力关上的门,欧阳靖苦笑,还好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不然以这人的境界,他铁定得折了在这儿,说不定还连累了家人,看来爹说的对,这人不可为敌。 ……………… 一年的时间眨眼即过,段笙的日子也如他所愿一般逍遥自在,期间也揍了不少依然管不了嘴的家伙,夫夫俩人如今被京中人称为鬼见愁,他和秦酒烈皆被封候,封号皆为逍遥,同一时期出现两个逍遥侯,当真是古今未见。 今日萧凌轩和荣华公主大婚,众人却只见段笙而不见秦酒烈,有那心细的人就发现好像快有两月未见秦侯爷,许多人都在心里幸灾乐祸的想,这两祸害是不是闹崩了? 有的女子心思蠢蠢欲动,频频看向越发俊秀的段笙,长得俊,武功高,又是侯爷,不动手时看起来温和极了,这妥妥的好相公。 终于,有一大胆的女人骨气勇气走向段笙,看到段笙看向她,俊美如玉的面容晃得她脸红心跳。 “侯爷,小女子……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中间突然出现的人撞得站立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女子刚要怒骂,可是等看清突然插/进来的人是谁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再也发不出声响,脸色也变得煞白。 突然出现的那人就是秦酒烈,他如今在女子中的名声可不太好,出了名的对女子毫不留情的毒舌,遇上他都要绕道走,段笙就是他的宝贝,谁也不能窥窃,不然他非说得你羞愧欲死,女子脸色煞白的原因就是怕秦酒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毒舌,那她都不要活了,绝对会成为京中的笑柄,以后嫁人都是奢望! 当看到秦酒烈只专注于段侯爷,没有再理会她,那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的遁走了。 “小笙~” 段笙对上秦酒烈这个超级面瘫醋坛子,每次都觉得很有喜感,习惯性的想要安抚眼前的这人,但随后想到这人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两个月,也不打声招呼,也不留信说说到底去了哪里,使得他担心不已,一想到这里段笙就来气。 拍开秦酒烈摸过来拉住他的手,与秦酒烈一起走到角落里,这才瞪了某人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小笙,你别气。” “那你说说这两个月你到底去了哪里?” “小笙,母亲已经同意我们俩的事了。” “母亲?你不会是去了窝塘村吧?”秦酒烈的母亲早逝,那么这所谓的母亲应该就只有他娘杨氏了。 秦酒烈拉着段笙的手道“恩,我去求母亲了,小笙,一直以来我从未为你做过什么,所以……” “所以你自己去了?原本是说好了,这次等萧大哥成婚后一起回窝塘村,征求我娘同意的,现在你却自己先去了,你是怕我娘生气对我动手,这才自己先跑去的吧。”段笙仔细的打量面前之人“我娘打你没?你可是拐了他儿子啊。” 秦酒烈脸一红,慢吞吞的道“打了。” “你脸红什么,我娘怎么收拾你的。” “咳咳~母亲提着菜刀说,说要废了我的命根子。” “噗呲~”段笙忍不住笑了,母亲还真彪悍,真是女中豪杰! “多亏大山叔拦下了,最后拿扫帚抽了我一顿。” “我母亲是怎么同意的。” “我跪着求她,她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而且我一直对她说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两情相悦。” 段笙看着某人说到两情相悦时,忽然冒起的傻笑,不知为何眼眶一热,被人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对杨氏的感情其实挺复杂,初来异世,杨氏给了他前世不曾有的母爱,他也希望能够这样一直下去,当发现张大山的心意时,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杨氏还年轻,他怎么能自私的拖累她,所以他决定撮合两人,虽然决定得干脆,但心里的失落还是有的,他十分清楚的意识到,母亲终究不是他一人的,现在杨氏和张大山也有了孩子,他们过得很幸福,他不想再插一脚进去。 他和秦酒烈之事,他早就决定征得杨氏同意后,就不再回去,他行事极端不喜束缚,杨氏等人是土生土长的规规矩矩的老实人,对他的行事作风定会不习惯,所以定居蛮地对他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只有这人是只属于他的,一辈子在一起并不是奢望,他不用再自己一人了。 段笙扯扯秦酒烈的发稍问道“笨蛋,你跪了多久?” “不久” 不管怎么问秦酒烈就是不说到底跪了多久,不过即使不说他也能够猜到,跪的时间绝对不短。 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段笙笑了,笑得很开心,今生他并不寂寞,因为有了眼前这人…… 秦酒烈紧握着段笙的手,指节交缠,看着眼前这满眼的红,心中突生渴望,他也想和小笙成婚,结发一生“小笙,我们也拜天地,好不好” “你我都是男子这也行?” “行的,舅舅已经答应将蛮地作为我俩的封地,到时我们到蛮地拜堂成亲,以后那里就是我们俩的家。” “家么,恩,我们俩的家。” …… 第71章 【71】完结番外 番外(1) 我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小心的躲避着大人们口中的人牙子,我宁愿流落街头行乞为生,也不想为奴,因为被丢弃时的年纪太小,已经完全记不清父母是谁,家在哪里,只记得我是最不被喜欢的那个。 我一直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虽然经常遍体鳞伤却也自在,虽然冬天饥寒交迫,但也幸运的熬了过来。 终于有一天,一个男子把我和另外几个和我一样的乞儿一起带走了,从此,我不再为吃穿发愁,但每天都必须进行严酷的训练。 我在所有人中算不上最强,但也不差,终于在我十五岁的那年,我有了一个身份,那就是暗卫,专属于皇室的暗卫,他被赐予了暗十这个名字,或者可以说是代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暗中护卫着皇帝,替皇帝做事,我知道了许多密事,包括京畿备统领秦酒烈也就是皇帝的亲外甥,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应该说是一个少年,听说是一个很厉害的少年,少年有一个非常威风的称号‘玉面杀神’,当时的我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少年能让这京中的出了名的面瘫煞神统领喜欢上。 初见少年那一日,我在暗处,他在阳光之下,明媚的笑容比阳光更让人暖心,那一瞬间好似连深处暗处的我也感受到了强烈暖意。 少年面容白皙俊秀,好似全身都在闪着光,令人向往,渴望,之后我刻意留意了少年的名字,从而知道了少年名叫段笙。 直到有一天,皇帝令我到那个叫做段笙的少年身边时,我心中冒出来一丝欣喜,即使皇帝的命令是让我监视少年,至于我欣喜什么呢,也许是庆幸皇帝选了我,没有选别人。 去往蛮地时一路的相处,让我更加了解少年,少年有许多面很多变,有时慵懒,有时面瘫,有时调皮,有时阴险,有时笑得比阳光还灿烂,有时却笑得让人胆寒,不过不变的是少年喜欢唤他小小十,很幼稚但也显得很亲密,我假装不喜这样幼稚的称呼,但心里的喜意是无法骗人的。 少年总喜欢说他这个威武将军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这时候我非常想对少年说:将军,你还有我。 我和少年一起在蛮地生活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少年长大了,这时我也终于确定了,我喜欢少年,每天每时每刻都想和少年在一起,不过少年每次进山都不喜欢任何人跟随,我从不逆少年的意,所以,每次都亲自做好饭菜等着他回来,我喜欢看他吃的开心满足的样子。 三年间,将军总是对我说‘小小十,你做我的管家好不好?’,我没有回答,但却在心里热切的说着好,暗卫的身份就是一道隔阂立在他和少年中间,我退缩了。 悠闲的日子令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陪着我的将军,可是当那人的消息传来时,我看到将军慌了,我无所不能的将军啊,居然慌了,心里突然好痛,将军是喜欢那人的吗? 看着将军和那人相处的那么融洽,我也曾后悔过,就如当初润秋问我为什么不和将军说明心意,是啊,我为什么不说呢,说到底我就是个胆小鬼,一个自卑的胆小鬼。 看着俩人越来越亲密,当我后悔时,却已经晚了,那么将军,请让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吧,至少这样能一直看着你。 终于拥住了我的将军,好闻的草木香萦绕鼻尖,令我欣喜神颠,可是胸口的剧痛和无力也在提醒着我,我将要永远的离开我的将军大人了,好舍不得啊,将军,下辈子许我可好,将军,下辈子爱我可好? 将军,你给我烧的纸钱我收到了,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我一定会用所有纸钱贿/赂阎王爷,下辈子把我送到将军你的身边。 我的愿望实现了,第一次庆幸真的有地府存在,也真的有阎王存在,贿/赂这招也真的有用,将军请一定等我! 再一次睁开眼,看着身前紧张的看着我的稚嫩脸蛋,阎王曾说我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是你吗?我的将军。 “大哥哥,你没事吧?生病了要去医院哦,不能躺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铭笙,大哥哥你呢?” 我笑了,笑得开心,握住企图把他从地上拉起的小手道“我叫安释。” 将军,这一辈子你是我的,我一定会让你心里全是我,你准备好了吗? 番外(2) 我叫张祥,从能记事开始,就一直听娘说我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哥哥,阵前退两国联军,连娘的诰命都是哥哥挣来的,我一直希望能见到这个厉害的哥哥,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姓段不姓张? 直到我五岁那年,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哥哥,哥哥长得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身上也香香的,哥哥的武功非常厉害,一拳就能轻松的打碎大石头,我的哥哥果然是最厉害的,可是为什么身边有一个板着脸的讨厌家伙,讨厌,哥哥是祥哥儿的! 好喜欢哥哥,我要天天跟着哥哥,可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总跟我抢哥哥,坏蛋! 哼哼,今晚我要和哥哥睡,我一定要把那个坏家伙蹿下哥哥的床,坏蛋这么大了还老是赖着和哥哥睡一起,真是不知羞!祥哥儿都已经自己睡了! 哥哥要走了,祥哥儿好难过,哥哥怎么不留下来?既然哥哥不留下来,那我就跟哥哥一起走,祥哥儿跟定哥哥了! 最后,我还是被留了下来,没能和哥哥一起去,爹娘说我还太小,坏蛋说我太弱,祥哥儿才不弱,祥哥儿会努力练功,一定会打败这个抢了哥哥的坏蛋! 番外(3) 我叫段锦功,我还有一个哥哥叫段锦武,我们兄弟俩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武功两个字,我们兄弟俩感情很好,没事的时候就一起欺负欺负那病秧子为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自从兵役以后一切都变了。 哥哥和爹都去服兵役了,听说爹本来是不用去的,却被大房算计了,原本对我不错的阿奶还是苛待我和娘,不但要下地干活还吃不饱,娘也总是偷懒,所有活儿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凭什么大房什么都不用干,还吃的好穿得暖?就因为段锦文是考了个秀才吗,可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依旧靠着家里白吃白喝。 最后娘跑了,我的日子更难过了,还要忍受着大房的鄙夷眼神,都怪大房,一定是他们把我的福气抢走了! 终于有一天,参加兵役的爹和哥哥回来了,那时我好高兴,终于有人能为我撑腰了,我不用再挨饿受累了,可是为什么爹和哥哥都不管我? 虽然,大房也在爹的手上吃了大亏,看不起我的段文秀也得了报应,可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多了个后娘和嫂嫂?后娘不检点时常和大伯勾勾搭搭,我和爹说,可是为什么爹不信我而信那个女人,甚至动手打我? 嫂嫂懒惰刻薄,整天指使我干这干那,哥哥也不把我这个弟弟放在眼里,一起跟着嫂嫂使唤我,他们这是把我当奴隶小斯了吗? 好恨!为什么受罪的只有我,为什么人人都要欺负我,为什么人人都比我过得好,不公平!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当火烧围住了整个段家,听着昔日里欺辱我的人的惨叫声,我痛快的笑了,从没有这么痛快过,我吃下早已准备好的老鼠/药,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心里却是从没有过的轻松了,终于解脱了…… 68.第 688 章 众人虽是喝止,但也知道终身迟了,正准备闭眼时,却看到秦章的手腕飞了出去,鲜血四溅,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令众人不寒而栗,而罪魁祸首就是从门外飞射而来的东西,众人凝神一看,深陷墙上的是一把匕首。 “杂碎!连本将军的人也敢动!” 这时从众人身后穿出一道清朗的男声,众人回头一看,妈妈呀,怎么把这煞星招来了,反应快的马上想到两人的关系,恨不得立马隐身,只当自己从没来过这郡伯府。 躺着的那位虽狠,但还讲究规矩教条,现在来的这位可是什么都不讲,只凭自己高兴,他们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儿! 段笙出手也不客气,不管男女全都掀翻在地,所有人如今就像那翻了壳的乌龟,半天都爬不起来,他如今已是高级武者,就算是气势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也不管地上的人如何,是男是女,段笙直接踩着躺在地上的人走进了房间。 看见秦酒烈双眼通红如血,眼眶欲裂却无力动弹的样子,暗道不妙,这是急火攻心! 段笙忙上前连喂了秦酒烈好几颗清心丸,顺手把敞开的被子拉上盖住隔着褥裤挺/立的那处。 秦酒烈吃了药丸,脑袋终于清醒了些,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可是那处却依然非常精神,可见郡伯府这是下了血本了,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今日是不是就要被一女子强了! 当眼部充血退去,秦酒烈看清眼前的人是段笙时,更是尴尬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秦酒烈慌张的抓住段笙的手解释道“小笙,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段笙拍拍他的手,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你闭上眼休息会儿,吸收会儿药力,我先处理一下不知死活的垃圾。” 秦酒烈听到段笙说相信他,这才猛的松了口气,听话的躺了回去,并闭上了眼,的确现在他身上还有些无力。 段笙走进跌坐在一旁愣住的女子,女子只穿着兜儿和褥裤,本来披着的外衣已经飘落在地,段笙面不改色的俯身,声音柔和如情人般的道“你碰了本将军的人,还要阿烈对你负责?呵呵~好胆量,为了那一丁点利益和本将军抢人,勇气可嘉!” “可是碰了阿烈,不能放过你呢!” “不,我是郡伯府表小姐,你不能动我。”女子不笨,任段笙语气再温柔,她还是怕了,怕得身子止不住的抖。 段笙摇摇食指道“嗯哼~说谎可不好,谁人不知这郡伯府根本没有正经的正室夫人,只有妾!自古以来妾就是奴婢!那么郡伯府哪儿来的表小姐?” “我的便永远只能是我的,碰了就得付出代价!不管是谁!” 女子见段笙突然的变脸惊得变了颜色,还不等她反应,就被段笙掐住了脖子,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段笙的手掌。 “救,救命,救我!” 段笙还特意送了松手给她喊出声,他要人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段笙身子一动,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无力的秦章也被他掐在令一只手里。 “爹,娘,救我!”秦章也意识到他根本逃脱不了段笙,立即向刚爬起来的秦郜,小刘氏求救。 “杂碎,你叫错了,这里可没有你娘!”段笙紧了紧手掌随又松开。 秦章这是真怕了,这人是真的下得了狠手,这时被段笙这么一说,立马改口“咳咳咳~姨娘,姨娘,是姨娘。” 那些想趁机悄悄跑的人,被段笙一个眼光扫过就不敢再动了。 “老爷,救救章儿,救救莲儿。”小刘氏急得眼泪直流,平时的坏主意这会儿也不顶用了,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她,所以只得拽着秦郜的袖子求救。 秦郜一看自己唯一的儿子被段笙拽在了手里,手的断口处还在流血,这会儿也急了。 “你你你,放手!” “哦,好啊。”段笙听话的放开了手,任秦章摔倒在地。 秦郜一看段笙居然这么听话,认为段笙这是怕了他,所以腰板也挺直了,嚷着让段笙把那女子也放了,可是话才说完,就见段笙笑眯眯的掐断了女子的脖子,把人丢到秦郜面前。 这一幕惊住了所有人,他们想不到段笙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而且这么干脆利落,最重要的是还在笑着,温和的笑着,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啊~” 段笙丢的角度可是很妙,女子瞪得大大的眼睛直直的对着小刘氏,小刘氏吓得尖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姓段的,你妄杀人命,我要告你!” “去告吧,我等着,还有把这事儿一起告了。”段笙说着提起刚才秦章想用来砸秦酒烈的凳子,一凳子朝秦章的脸砸了过去,段笙这下可是控制了力道的,能毁了他的容貌但又砸不死的境界,死对这些人太容易了,他要让这些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秦章被砸晕,鼻子整个塌陷,脸已经毁了,秦郜又惊又怒,气血充定眼前一阵阵晕眩,手指指着不断颤抖,最后眼白一翻,晕了! “啧啧,真不惊吓!可怜哟,废物爹不顶用,来来来,本将军就好心帮你上点药。”段笙掏出伤药抖到秦章的脸上和手上的断口处,死了可就不好玩了,这些人可都要活着,痛苦的活着! 段笙来到小刘氏的面前,拔了小刘氏头上的簪子就往小刘氏的脸上划,一脚踩住被痛醒的小刘氏的头发,一脚制住她挣扎的身体,快速的在小刘氏脸上划了一个贱字,听说阿烈的脸就是这女人弄的,只毁了她儿子怎么够,这女人可不能放过! 一开始留下来看热闹的人,看着段笙整个面不改色的动手过程,现在是满头的冷汗,腿脚发软,定在原地不敢动,见段笙抬头对他们一笑,差点吓哭,太可怕了,他们想要回家! “你们的嘴很利索,很能说,段某佩服!” 这些人一听知道这位是听到了刚才他们添火之言了,这要自扇嘴巴太失面子,不自扇的话,小心的看了段笙一眼,发现对方正盯着他们甩手,吓得头皮一紧,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换段笙动手,这脸绝对得废了! 段笙满意的看着这些好事多嘴自扇嘴巴,眼睛看到哪里,那里就扇得更起劲,段笙心中舒爽,这就是实力强的效应,他今生不再像前世那般憋屈,真好! 之后,段笙带着秦酒烈出了郡伯府,徒留身后惊人的‘丰功伟绩’。 把秦酒烈送回房间,看到秦酒烈依然精神抖擞的那处,段笙惊讶了,这到底是什么药,这么有力,居然令人一直金/枪不倒? “阿烈,要不要泡个澡?我让人帮你送水?” 秦酒烈盯着段笙摇摇头,眼底深处一簇火苗在燃烧。 段笙摸摸下巴,不愿意洗冷水澡,那就只有发泄一下了“那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先出去了。” 秦酒烈眼疾手快的拉住段笙道“小笙,你帮我好不好?” 段笙听了猛的瞪大了眼睛,帮你?怎么帮?看看秦酒烈的那处,这个自己帮自己这没什么,这个要帮另一个男人,等等,这全身升起的热度是怎么回事! 想想握住的不是自己的,而是阿烈的!段笙脸色爆红,好羞耻! 秦酒烈看到段笙的反应,知道他是有感觉的,而且那白皙的皮肤泛起的红晕,怎么看怎么勾人,他手上一用力,脑袋里正打结没有防备的段笙就被拉进了怀里。 “小笙帮帮我,好胀,胀得好疼,它需要你。” 秦酒烈拉住段笙的手按了下去,段笙感到隔着衣物的尺寸和热度,看向对方眉梢微挑,哟,资本不错嘛,可惜了,那些女人没福气享受了,这人可是他的。 轻轻的捏了捏,听得秦酒烈的抽气声,段笙笑了,他两人既然决定在一起,这种事总要经历的,他一个新时代的大龄青年难不成还怕了这古人? 秦酒烈最喜欢段笙笑,当初被段笙迷住的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段笙的笑容,眼神暗沉的盯着怀中的珠玉人儿,秦酒烈终于忍不住亲了下去,段笙微微停顿后开始了激烈的回应,这样激烈的碰撞使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迷人低沉的喘息羞得院中的花儿都不住的轻轻摇摆…… 觉得从未如此幸福的秦某人,此时面上带着腻人的温柔,轻轻揉揉怀中人儿的腰,手指上滑腻的触感,惹得他喟叹不已,不舍离去流连忘返。 “等等,你先别打扰我,我正在思考人生!”段笙拍掉秦酒烈致力于揩油大业的爪子。 段笙现在超级郁闷,他想不明白了,他怎么成了下面的那个!他这么的威武雄壮!看看紧挨着他的这张俊脸,好吧,这人比他雄壮,但武力值还是他高啊,他怎么就成了下面的! 还好他身体倍棒恢复力强,不然就某人那好似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生猛劲儿,非得折腾死他! 段笙心里的小人正要死命的咬着被子,一开始不是说用手的吗,怎么亲着亲着就爆菊了,都怪当时气氛太好,小爷心太软,让这厮得逞了。 秦酒烈满足的圈着段笙,看着他纠结的模样,闷笑出声。 段笙狠狠的瞪了一眼占了大便宜的某人,笑嘛笑,吐艳! 看着某人笑得越发见牙不见眼,段笙磨磨牙往秦酒烈脸上重重的咬了一记,满意的听到了某人的痛呼,瞅你那得意的小样儿,让你尝尝小爷的铁齿铜牙! 699.【69】 徐良眼神怪异的打量着嘴角一直上翘的好友,这面瘫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嘴抽筋了?还有脸上那可疑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段笙满脸的郁闷,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咳咳~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许多昨日有幸到郡伯府的大臣都刻意避着段笙和秦酒烈两人,那先离开的那是不愿惹火烧身,那后离开的是实在怕了段笙这煞神,也有那不怕的,这就为言官莫属,几位言官轮流谏言夏帝段笙郡伯府的种种作为,批判段笙残暴,随意伤人性命。 夏帝被被炒得心烦,也无心观察外甥脸上可疑的痕迹了,对着叽叽喳喳不休的言官大喝出声“够了!段卿,你来说说,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段笙腰板,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皇上,他们污蔑臣!明明是那女子意图刺杀堂堂朝廷二品官员,对秦大人下药,使秦大人散失行动能力,要不是臣及时赶到,秦大人只怕凶多吉少!而那郡伯府众人助纣为虐,实在可恶至极,秦大人乃盛昌能臣,而郡伯府居然想对秦大人下毒手,臣怀疑郡伯府有反心!” 夏帝抽抽嘴角,看来段卿指鹿为马的本领是越来越高深了,不过那该死的秦郜居然敢对烈儿动手脚,是不是把他这个皇帝给忘了?如今,不管烈儿如何也轮不到他来管! “狡辩!胡言乱语!明明是你随意伤人,更是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杀死!”言官听了段笙直言两眼一瞪,立即反驳道。 “本将军都说了,本将军诛杀之人是企图加害朝廷命官的贼人,这位大人如此袒护,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的策划!如此维护刺客实在可疑!” “你血口喷人!” “那么本将军到是奇怪了,什么什么时候刺客贼人的命也比朝廷大臣的命精贵了,值得大人这般为其义愤填膺?” 言官被噎住了,秦酒烈被下了药这是事实,不管要做什么,说一句对朝廷命官心怀歹意不为过,再继续下去,一个不慎就有被冠上同谋的帽子,而且看皇上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还颇为赞同段笙的话,再看看段笙看向他们暗含的戾气,言官虽喜欢谏言告状但也不是傻子,身家小命还是非常重要的,几人对视一眼全都沉默了。 夏帝见状,赶紧接下这个摊子“对朝廷命官图谋不轨理应处死,段卿家做的并不对之处,至于其他人皆为同谋,段卿略施惩罚也是应当,在朕看来并无过错。” 百官心里门儿清,皇帝只是摆明了的袒护,再者想起这郡伯府落魄的原因,还是装柱子比较好。 对百官的识相,夏帝满意的点点头“秦郜企图对朝廷二品大员图谋不轨,即刻剔除爵位,十日内搬出郡伯府!” 百官皆是一惊,想不到夏帝如此之狠,夏帝只怕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至今,今儿是又找着了出气的借口了,刚才的几位言官现在也极力装死,他们之前义愤填膺,只想着参段笙一本,却都忘了想当年之事,和皇帝对这亲外甥的护犊程度,真是失策,失策! 当秦郜正在收拾乱摊子,咬牙切齿誓要报仇时,突然接到夏帝的圣旨,当宣旨公公高傲的把甚至递给他时,这才从突然而来的噩耗中回过神来,他,他怎么忘了,如今那逆子岂是他能做的了主的,当初他怎么就听了那女人的话! 仔细思量这些年发生之事,秦郜这才发现都是那小刘氏惹的事,不然他应该还是风光的公国爷,这次也是她出的馊主意,说什么用娘家侄女拉拢那逆子的心,到时府中定能得些好处,现在好处没见着,到是到了大霉了,都是那贱/货害的,要不是她,他哪会落到这副田地! 秦郜越想越气,越想越是怒火充脑,撩起袍角就往小刘氏那里冲去,可以想象小刘氏今后的悲催日子,本就因年岁而色衰而使秦郜开始流连别人房中,现如今更是毁了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容貌,唯一的儿子又被废了,她这是彻底没了依仗,这接连的打击可谓是不小,不过更为绝望的是,那个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男人突然对她拳打脚踢,极其恶毒的辱骂。 秦郜这人也是个狠的,搬出郡伯府之日,他就把被他折磨的不成型的小刘氏直接给卖了,老夫人老刘氏年事已高,哪儿经得住这么儿子这么闹,一气之下一命呜呼。 秦郜除了秦酒烈就只有秦章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却被毁了,他早年已经被大夫诊断出不能再有子嗣,所以为了再出个能干的子孙,秦郜把脾气日渐怪异暴躁的秦章关了起来,把当初用在秦酒烈身上的药用在了秦章身上,特意买来一批丫鬟,天天让丫鬟上躺在床上无力动弹,那处却异常精神的秦章,为了不让丫鬟害怕影响受孕,秦郜还特意遮住了秦章已经被毁掉的脸,长此以往是有不少丫鬟怀孕,但是秦章却因精气大失又不得进补,变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最值得一说的就是,即使这样,秦章那处也在药物的影响下依旧精神抖擞的挺/立着。 段笙听说了此事,咋舌不已,这可真是一狠人,狠爹! 秦酒烈听得此时神情怔怔,感受到手中突至的温热,回过神道“听得当年的老人说起过,我的名字只是那人正喝酒之时随意取的,数年的视而不见,我就知晓那人不是个好父亲,只不过没想到他对一直疼爱的儿子也能做的出这种事,现在想来离了那糟心地儿,我真的是很幸运。” 段笙赞同,离了那疯子的确很幸运,最幸运的还是遇上了一个好舅舅。 看秦酒烈的兴致不高,段笙捏捏他的脸道“你的名字取得随意,不过总好过我的,我这名字取得可是缺德,听说这名字是段家那老妖婆取的,寓意可谓是歹毒得很,段笙,断了生路,我那窝囊废父亲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就同意了自己亲儿子的短命名儿,就这样我都活得乐呵,你这有什么,远离了渣父,皇上又对你如此之好,你该高兴才是。” 秦酒烈听了展颜一笑,用与段笙额头相抵“是啊,我该高兴,不止又一个好舅舅,还遇上了你” 段笙额头使劲顶了顶秦酒烈,这人不笑还好,笑起来忒犯规! 最后的最后,段笙再次郁闷了,怎么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来了,而且又是他在下面,阿烈那家伙学得怎么那么快,他绝不承认他其实有爽到! 段笙用力在秦酒烈的胸口上咬了一口,秦酒烈宠溺的任他胡作非为,并且特意鼓鼓另外一边胸肌“要不要连这边也咬一口。” 看着秦酒烈眼里的小期待,段笙嘴角抽抽,这是被咬上瘾了咩?绝不让你得逞,头一抬,颇有几分傲娇的道“我今天要吃你做的饭菜!现在马上立刻去做!” 秦酒烈为难了,这随便烤个肉他还行,这饭菜他还从来没做过,可是看着心上人那傲娇的模样又稀罕的不得了,如果真做了,小笙是不是会高兴,说真的他也挺期待小笙吃到他做的饭菜眉开眼笑的模样。 答应下来却又舍不得走的秦酒烈,又和段笙腻歪了半响才奔厨房而去,到了厨房秦酒烈把人都赶走,左看又看有些傻眼,这些菜做好装在盘子里他认识,可是这没做的,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拿着一根茄子,秦大人郁闷了,这是什么东西,要怎么做? 闻风而来的秦忠大管家看到自己主子拿着根茄子发呆,心下好奇,主子这想吃茄子?可是主子,茄子不能生吃,求别咬! “主子,您可别,这不能生吃。” “咳咳~我就想试试,这个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秦酒烈忙放下咬送进口中试试味道的茄子。 “这是茄子,做法可多了,茄子煲就是用这个做的,主子想吃的话,奴才让厨娘给您做。” “不用,我要自己做给小笙吃,你还认识什么,都给我说说,还有那做法也都给我说说。” 秦忠惊诧,这位爷居然亲自下厨!奇闻啊,小爷真是厉害,能让这位爷下厨还如此高兴!得,这是两位爷的情调,他不懂,只能尽力配合。 “那行,奴才给您说说。” 秦忠给秦酒烈介绍着厨房里的菜,菜名,做法,一样没落下,最后确定了要做的几样菜,秦忠在一旁帮忙捡菜,帮忙烧火,一主一仆忙得不亦乐乎。 “主子油温不够,多烧一会儿。” “恩” “主子小心被油溅到。” “嘶” “主子,菜进锅要翻一翻搅一搅,不然会糊了。” “恩” “主子要放盐” “恩” “主子,可以了” 秦酒烈看着眼前今生的第一盘菜,微微皱眉“颜色怎么不对?” 秦忠看着那盘黑漆漆的青菜,抽了抽觜角,都是一样的做法,但主子似乎功力更深厚些? “主子,要不,咱再重做?” “恩” 稀里哗啦,叮叮当当,呛呛呛,半响后,秦酒烈看着眼前的几盘稍好了些,但依然乌糟糟的青菜,皱眉对秦忠说“你技术不行!没教对!” 秦忠这次脸也抽了,主子不是奴才技术差,也不是奴才没教对,是您根本就不是做菜的料,不过他可不能这么说。 “主子,要不奴才来做?”秦忠试探的道。 秦酒烈扫了秦忠一眼“不用,小笙吃我的!” 秦忠汗,主子诶,奴才决对没有跟您抢! “重做,你继续烧火。” …… 71.【71】完结番外 番外(1) 我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小心的躲避着大人们口中的人牙子,我宁愿流落街头行乞为生,也不想为奴,因为被丢弃时的年纪太小,已经完全记不清父母是谁,家在哪里,只记得我是最不被喜欢的那个。 我一直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虽然经常遍体鳞伤却也自在,虽然冬天饥寒交迫,但也幸运的熬了过来。 终于有一天,一个男子把我和另外几个和我一样的乞儿一起带走了,从此,我不再为吃穿发愁,但每天都必须进行严酷的训练。 我在所有人中算不上最强,但也不差,终于在我十五岁的那年,我有了一个身份,那就是暗卫,专属于皇室的暗卫,他被赐予了暗十这个名字,或者可以说是代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暗中护卫着皇帝,替皇帝做事,我知道了许多密事,包括京畿备统领秦酒烈也就是皇帝的亲外甥,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应该说是一个少年,听说是一个很厉害的少年,少年有一个非常威风的称号‘玉面杀神’,当时的我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少年能让这京中的出了名的面瘫煞神统领喜欢上。 初见少年那一日,我在暗处,他在阳光之下,明媚的笑容比阳光更让人暖心,那一瞬间好似连深处暗处的我也感受到了强烈暖意。 少年面容白皙俊秀,好似全身都在闪着光,令人向往,渴望,之后我刻意留意了少年的名字,从而知道了少年名叫段笙。 直到有一天,皇帝令我到那个叫做段笙的少年身边时,我心中冒出来一丝欣喜,即使皇帝的命令是让我监视少年,至于我欣喜什么呢,也许是庆幸皇帝选了我,没有选别人。 去往蛮地时一路的相处,让我更加了解少年,少年有许多面很多变,有时慵懒,有时面瘫,有时调皮,有时阴险,有时笑得比阳光还灿烂,有时却笑得让人胆寒,不过不变的是少年喜欢唤他小小十,很幼稚但也显得很亲密,我假装不喜这样幼稚的称呼,但心里的喜意是无法骗人的。 少年总喜欢说他这个威武将军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这时候我非常想对少年说:将军,你还有我。 我和少年一起在蛮地生活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少年长大了,这时我也终于确定了,我喜欢少年,每天每时每刻都想和少年在一起,不过少年每次进山都不喜欢任何人跟随,我从不逆少年的意,所以,每次都亲自做好饭菜等着他回来,我喜欢看他吃的开心满足的样子。 三年间,将军总是对我说‘小小十,你做我的管家好不好?’,我没有回答,但却在心里热切的说着好,暗卫的身份就是一道隔阂立在他和少年中间,我退缩了。 悠闲的日子令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陪着我的将军,可是当那人的消息传来时,我看到将军慌了,我无所不能的将军啊,居然慌了,心里突然好痛,将军是喜欢那人的吗? 看着将军和那人相处的那么融洽,我也曾后悔过,就如当初润秋问我为什么不和将军说明心意,是啊,我为什么不说呢,说到底我就是个胆小鬼,一个自卑的胆小鬼。 看着俩人越来越亲密,当我后悔时,却已经晚了,那么将军,请让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吧,至少这样能一直看着你。 终于拥住了我的将军,好闻的草木香萦绕鼻尖,令我欣喜神颠,可是胸口的剧痛和无力也在提醒着我,我将要永远的离开我的将军大人了,好舍不得啊,将军,下辈子许我可好,将军,下辈子爱我可好? 将军,你给我烧的纸钱我收到了,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我一定会用所有纸钱贿/赂阎王爷,下辈子把我送到将军你的身边。 我的愿望实现了,第一次庆幸真的有地府存在,也真的有阎王存在,贿/赂这招也真的有用,将军请一定等我! 再一次睁开眼,看着身前紧张的看着我的稚嫩脸蛋,阎王曾说我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是你吗?我的将军。 “大哥哥,你没事吧?生病了要去医院哦,不能躺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铭笙,大哥哥你呢?” 我笑了,笑得开心,握住企图把他从地上拉起的小手道“我叫安释。” 将军,这一辈子你是我的,我一定会让你心里全是我,你准备好了吗? 番外(2) 我叫张祥,从能记事开始,就一直听娘说我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哥哥,阵前退两国联军,连娘的诰命都是哥哥挣来的,我一直希望能见到这个厉害的哥哥,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姓段不姓张? 直到我五岁那年,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哥哥,哥哥长得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身上也香香的 ,哥哥的武功非常厉害,一拳就能轻松的打碎大石头,我的哥哥果然是最厉害的,可是为什么身边有一个板着脸的讨厌家伙,讨厌,哥哥是祥哥儿的! 好喜欢哥哥,我要天天跟着哥哥,可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总跟我抢哥哥,坏蛋! 哼哼,今晚我要和哥哥睡,我一定要把那个坏家伙蹿下哥哥的床,坏蛋这么大了还老是赖着和哥哥睡一起,真是不知羞!祥哥儿都已经自己睡了! 哥哥要走了,祥哥儿好难过,哥哥怎么不留下来?既然哥哥不留下来,那我就跟哥哥一起走,祥哥儿跟定哥哥了! 最后,我还是被留了下来,没能和哥哥一起去,爹娘说我还太小,坏蛋说我太弱,祥哥儿才不弱,祥哥儿会努力练功,一定会打败这个抢了哥哥的坏蛋! 番外(3) 我叫段锦功,我还有一个哥哥叫段锦武,我们兄弟俩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武功两个字,我们兄弟俩感情很好,没事的时候就一起欺负欺负那病秧子为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自从兵役以后一切都变了。 哥哥和爹都去服兵役了,听说爹本来是不用去的,却被大房算计了,原本对我不错的阿奶还是苛待我和娘,不但要下地干活还吃不饱,娘也总是偷懒,所有活儿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凭什么大房什么都不用干,还吃的好穿得暖?就因为段锦文是考了个秀才吗,可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依旧靠着家里白吃白喝。 最后娘跑了,我的日子更难过了,还要忍受着大房的鄙夷眼神,都怪大房,一定是他们把我的福气抢走了! 终于有一天,参加兵役的爹和哥哥回来了,那时我好高兴,终于有人能为我撑腰了,我不用再挨饿受累了,可是为什么爹和哥哥都不管我? 虽然,大房也在爹的手上吃了大亏,看不起我的段文秀也得了报应,可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多了个后娘和嫂嫂?后娘不检点时常和大伯勾勾搭搭,我和爹说,可是为什么爹不信我而信那个女人,甚至动手打我? 嫂嫂懒惰刻薄,整天指使我干这干那,哥哥也不把我这个弟弟放在眼里,一起跟着嫂嫂使唤我,他们这是把我当奴隶小斯了吗? 好恨!为什么受罪的只有我,为什么人人都要欺负我,为什么人人都比我过得好,不公平!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当火烧围住了整个段家,听着昔日里欺辱我的人的惨叫声,我痛快的笑了,从没有这么痛快过,我吃下早已准备好的老鼠/药,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心里却是从没有过的轻松了,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