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邂逅,陆总的独家影后》 1.001.净身出户 寂静无声,漆黑一片。 放下房门钥匙,薛涵宇摸索着打开灯。 啪的一声,暖黄的灯光亮起,应和着清新的装潢显得格外的温馨。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白苏端坐一方,静静地看着他。 “我已经吃过晚餐了,不用为我准备的。”薛涵宇拿着文件袋朝她走来。 白苏扯起一丝苍凉的笑:“很抱歉,不是为你准备的。” 拉开凳子坐下,薛涵宇眼里带着愧疚:“小苏,我曾以为你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七年来我也努力做好应尽的责任。可当我遇到艾伊后我才彻底明白,她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年轻俊朗的酒店大亨和美貌动人的百花影后,真是让世人都艳羡的一对儿呢!”白苏拿起手边那份刊登着他们订婚消息的报纸。 “小苏,我是对不起你,可我也不会亏待你。这房子和那两家餐厅我会转到你的名下,还有五千万的支票……相关手续都在这里。”薛涵宇将文件袋递过去。 头缓缓低下,身子轻颤着,突然白苏发出悲愤的大笑:“七年,从20岁等到27岁,我满心期待着你娶我。可我等来的就是这些?薛涵宇,你太小瞧我了。” “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当年你就是个小明星,这些年是我养着你。如果你胆敢在背后动什么手脚,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眼里的愧疚瞬间消失,薛涵宇阴狠地说。 白苏笑得更加疯狂:“是我蠢,当年放弃大好的前途只为和你在一起。你养我?那两家餐厅从装修到经营你参与过一点吗?这房子七成的房款你有付过一分吗?你凭什么说你养我?我真是太蠢,为你洗手作羹汤七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我没空跟你翻这些旧账,当年你情我愿,现在你又何必哭哭啼啼呢?”薛涵宇看看手表,开始不耐烦。 白苏长长叹了口气镇静下来:“这些东西我都不要,我嫌经你手的东西太脏。” “随你,我已经仁至义尽。”薛涵宇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白苏迅速的站起,一把将桌上装着美味食物的碗碟尽数摔在地上,霎间瓷盘碎裂的声音响起。 “你发什么疯?还想纠缠不清吗?”薛涵宇呵斥道。 用餐布将手上的油渍擦去,白苏转身将沙发后的行李箱拉出来:“我只是想跟过去的自己道个别罢了。当初我怎么进来,今天我怎么出去。不过薛涵宇,我要你记得。这房子、餐厅我不是不要,而是本该归我的东西,我会光明正大的夺回来。” “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你净身出户后能做什么?”薛涵宇摇摇头,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白苏却同样带着悲悯的目光回视他:“其实,一直以来我觉得你比我可怜。我孤独的是心,可你连灵魂都是可悲且孤独的。” 没有再看他一眼,白苏穿上黑色大衣,走出时毫无留恋。 - - - 题外话 - - - 怪癖吃货和技术吃货的邂逅!!新文,各位亲多多收藏哦…… 2.002.夜场酒醉 慵懒暧昧的音乐萦绕,昏暗的四周人声嘈杂。 夜场里寻找刺激、自由的人永不知疲倦,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大家仍是不舍离去。 吧台边,黑长卷发披肩,穿着一袭黑色短裙的白苏涂着猩红的口红。 “再一杯……不,五杯!”一口饮尽杯里的烈酒,带着明显醉意的白苏拍拍桌子大喊。 吧台服务员看看她快要醉倒的模样,又瞧瞧四周如豺狼伺机行动的男人们,好意地提醒道:“小姐,天儿不早了,你今天也喝了很多了,收拾下就赶快回去吧!” 她已经连续来了小半月了,每次不喝得酩酊大醉是不肯罢休的,刚开始他还瞧着她和其他来夜场寻欢作乐的女人一样。可时间长了他发现她从来不跟任何男人说话,即使来搭讪的是个看起来各方面都不错的帅哥。而她举手投足间也透着明显的优雅,即便喝得快不省人事,她依然会郑重地跟他说完谢谢再离开。 “小哥儿,小瞧我了不是,我可是千杯不醉。”白苏晃晃悠悠地抬起胳膊拍拍胸口。 看着她可爱的小动作,吧台服务员被逗乐,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是是是,您千杯不醉,可今儿天也太晚了,您就回了吧!这四周,狼太多了,您这小胳膊小腿儿可招架不了。” “真是善良的小哥儿。”赞赏地拍拍他的肩,白苏打了个酒嗝,从手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他手里:“那姐姐今儿就喝到这儿了,谢谢小哥儿,明儿见。” 双手撑着吧台,艰难地起身,白苏躲开一路扑过来想要占便宜的男人,摇摇晃晃出了门。 深冬的夜格外的寒冷,白苏才刚到门口,就被寒气冻得打了个激灵。 “奇怪,怎么没车呀?”看着出奇冷清的街道,醉眼朦胧的白苏疑惑地嘀咕。 裹着大衣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一辆空车的她没办法,只得裹紧了大衣,踩着七寸的高跟鞋艰难地朝租房的方向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马路对面一副巨大的LED广告牌吸引了她的注意。 广告上笑得格外灿烂的主人公是现在风头正劲的著名女影星,也就是和她前男友订婚,现在正如胶似漆的艾伊。 踉踉跄跄地转过身,满脸通红的白苏迷蒙着双眼就往广告牌的方向走。 “你别得意,他薛涵宇就是老娘玩剩的男人,现在老娘一点儿都不稀罕。”冲着广告牌大嚷着,白苏抬腿翻过栏杆。 “什么影后?什么最具潜力迈向国际女星?都是狗屁……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知道,我白苏可不是软柿子,不是任你们随你拿捏的。我要打败你,我要站在最高的地方嘲笑你们。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站在马路中央,白苏激动地喊。 突然,汽车轰鸣声由远渐近,酒醉的她没有发现一辆黑色迈巴.赫转了个弯正迅速朝她冲来。 3.003.遭遇酒疯子 轮胎因急速刹车在地面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噪音,焦急的汽车鸣笛声也响个不停。 白苏只觉得耳边太吵,见她打了个酒嗝,旋身就朝着噪音发出的方向大声说:“别闹,姑奶奶正忙着下战帖呢!” 迷迷糊糊眨巴着眼睛的白苏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眼见那辆迈巴.赫越来越越近,刹车根本已经不管用。 最后差点就要撞上时,白苏突然往后一仰头,直接就倒了下去。 而那辆迈巴.赫就这样擦过她的脚边开了过去。 车在距离她约莫七八米的地方停下,片刻后身着剪裁合宜的深灰色西服套装,陆淮阳从驾驶位出来大跨步走到她身前。 浓重的酒气使得他掩鼻,陆淮阳查看她没有明显外伤后用鞋尖踢了踢她:“喂,醒醒。” “阿宇,别闹。”咂咂嘴,醉梦中的白苏呢喃着用手挡了挡。 牙根紧咬,陆淮阳嫌弃地赶紧移开鞋子。 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陆淮阳掏出手机拨号,滴滴的响了好几声电话那头才接起。 “陆总,这么晚来电是出什么事了吗?” “啸子,我在宁西路遇上个酒疯子,你过来帮我处理下。” “啊?好的,您等等我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陆淮阳挂了电话又瞥了眼跟死猪似的睡在水泥路上的白苏,长长叹了口气。 因她躺在马路正中央,担心接下来有车经过再出意外,陆淮阳只得站在她旁边守着。 “好冷!头好疼……我怎么躺在地上了?”半晌,白苏忽而蹭的一下坐起,半眯着眼嘟囔道。 陆淮阳被她着实吓了一跳,见她醒了就忙说:“喂,醒了就挪到路边去,坐在马路中央很危险。” “你谁呀?凭什么管老娘。”摇摇头,似乎清醒一点的白苏警惕地质问。 陆淮阳隐忍着怒气:“我对酒疯子没兴趣,一会儿我的助理会来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现在请你自个儿挪到路边去。” “助理?医院?有毛病吧你。想占老娘便宜也想个高明一点的招数。”挣扎着起身,白苏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 “出于义务我会负责你在医院的一切费用,所以请你配合。”陆淮阳觉得再跟她多说一句都是折磨。 踉跄地走了几步,白苏举手对他竖起中指:“死变态。” 陆淮阳阴沉着脸:“你要不是个女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没被车撞死。” “……我不怕你。”白苏紧张地拢拢大衣,说完作势就要跑。 察觉出她的意图,陆淮阳往后大退一步,可没想到她才小跑了两步,踩着七寸高跟鞋的脚一扭继而径直朝他倒了过去。 整个人扑在他身子,陆淮阳顿时浑身发麻,伸手将她一把推开:“你给我滚开。” 他边说着边颤抖着解起西服扣子,被推开的白苏见状害怕起来,急忙撒腿就跑。 等陈啸赶到时哪里有什么酒疯子的影子,不过他老板倒是弄得狼狈不堪。 “回去,我要洗澡,马上!” 4.004.世界咋就没有一点点爱了 不记得是怎么回的出租屋,第二天醒来的白苏只觉得胃里隐隐有灼烧的痛感。 “白苏,消沉了小半月,该喝的酒都喝了,该疗的伤都治了。打今儿起,你就得自己跑试镜,再苦再累都给我往肩上扛,往肚里咽。” 当年她16岁出道被打压,被欺负的事不少,如今27岁不过是从头再来。 挑选半晌配了衣服,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拿上简历白苏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虽说她现在已经27岁,可她眉眼精致、肌肤白皙吹弹可破,怎么看都是个招惹喜欢的小人模样。再有她那不过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肉肉的保养得很好,如若不说任人如何猜也不会想到她已27岁。 下午两点,白苏到达面试场地,顿时被这场面给怔住。 不过是连三四号主角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就有约莫几十号人等在外面,再瞧一个个小姑娘原本长得小巧清秀却刻意化着妖冶浓重的妆容,再看一个个大冬天都恨不得当夏天过,穿着小短裙就来了。 “不得不感叹时代变化太快,我脑容量都跟不上了。”白苏小声说着赶紧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一不小心,刚坐下的白苏手肘微微碰了下旁边正仔仔细细补妆的姑娘,瞬间就见那姑娘跟炸了毛的鸡似的叫嚷。 “大妈你干嘛呢?没见人家正补妆呢!你这下都给人家的妆都碰花了,人家还得重新画。真是的,如今随便个阿猫阿狗都敢自不量力来试镜。” 白苏原本觉得挺尴尬,对不起刚滑到嘴边,就被转过身的姑娘吓了一大跳。 妈呀!这还是人吗? 那张脸不但垫了鼻,割了双眼皮,开了眼角……连脸型都整得跟个蛇精似的!这得花多少钱才能把整张脸都割一遍呀? 白苏心头不禁感叹:姑娘啊!人家都是偷偷摸摸整容怕人瞧出来,你这是生怕别人瞧不出来呀! “哎哎哎,你可别嘟嘴呀!垫的下巴假体都看到了。”就在那姑娘作势委屈地要开始抹眼泪时,白苏小声劝道。 那姑娘一听立马转过头掏出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瞧着没问题后回身就冲白苏狠狠一推:“你瞎说什么呢?你才整容了呢!” 一个不稳,吧唧坐地上的白苏揉揉屁股刚想爬起来,胃就翻江倒海地疼了起来。 冷汗直冒,白苏痛得腰都直不起来。 “她自己摔倒的,跟我可没关系。”那姑娘看她痛得那般厉害,赶紧推脱地躲到一边。 无语地看着以她为中心,四散开去的姑娘们,白苏顿觉这世界咋就不能有一点点爱了呢?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白苏好歹被人送到医院看了急诊。 “最近是不是经常喝酒?你看看你这个胃,没穿孔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医生是个看来五十多岁的阿姨,絮絮叨叨地嘱咐:“小姑娘家家的整日喝什么酒?接下来把酒戒了,饮食清淡,多吃蔬果……” 才缓过劲儿的白苏跟个犯错小孩儿一般,连连点头。 5.005.陆淮阳你居然不知道 静养了七八天,白苏在网上给各剧组投递了无数份简历,可都是石沉大海。 远离这个圈子七年,当初她是一心想拥有个温馨家庭,做个贤妻良母,而今她除了和当初的经纪人岳遥还有联系外,没有任何人脉,更别说能签上经纪公司。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了一天,白苏一拍脑,一晚上收拾行李第二天直奔麓山影视城。 麓山影视城是国内最大的影视基地,每天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剧组在这里拍戏,演员的需求大,演出机会自然也多。 租了个条件一般的小单间,白苏开始跑剧组,从辛苦的群演做起,只要给机会不论什么角色都接。路人甲乙丙、丫鬟、老嬷嬷……甚至尸体都演过几次。 两个月后,因她能吃苦,待人处事讨喜,样貌也颇好,终于在一个清宫戏剧组得了个妃嫔的角色。不但能露脸,有台词,还更有不少的戏份。 跟组拍摄的第六天白苏一大早就到组化了个惨淡的妆,换上了素白的宫装,准备拍摄最后被赐死的戏份。 “你听说了吗?今天陆淮阳要到隔壁他投拍的‘刺秦’探班。” “这事儿谁不知道啊?听说他随便就给‘刺秦’投了两亿多,大制作呢!” 片场没轮到自己拍摄部分时只能等,她们这些小演员等的时间更是长,所以没事剧组的小姑娘们总爱凑在一起聊聊八卦、说说闲话。 “白苏,你也说几句啊?老是闷头看书,无趣死了。”旁边一个小姑娘冲她乐呵呵地说。 听到对方在喊自己,白苏合上手中的书抬头:“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 那群姑娘跟看外星人似的瞅着她。 不是吧?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知道陆淮阳是谁? “你是不想在这圈子混了吧?连陆淮阳都不知道。”那姑娘打趣地说。 陆淮阳,晋城首富陆怀远的独子,若是承袭陆氏集团随便算算都是百亿身家。十年前他二十岁以各科全优成绩毕业哈佛商学院后孤身闯荡华尔街,一年半后拿下一百万风投资金回国发展。十年后,他亲自打造的L&Y投资公司所投资的项目几乎遍及晋城各行业,尤其商业地产、连锁百货、高级酒店、文化旅游这四块发展最为成功。近年来,L&Y开始进军影视业,陆淮阳以敏锐目光所投拍的每部电影不论是口碑还是票房都赚得盆满钵满。 “如果能靠上这颗大树,那可谓是星途一片坦荡了。” “美的你,陆淮阳是你说靠就能靠得上的?做你的白日梦吧!” “这可不好说,没准哪天我就靠上了呢?” 白苏笑着摇摇头,看着她们打打闹闹地嬉闹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剧组难得准时放饭。 见她们都去吃饭,白苏这才拎起保温盒往僻静处走。 医生嘱咐她饮食清淡,剧组马马虎虎的盒饭她脆弱的胃根本受不住,所以只得一大早自己做点带来。 6.006.世上唯一打飞的做菜的厨师 只隔了一道墙,清宫戏剧组的隔壁风格就完全不同。 素雅简洁,竹林青翠溪水潺潺。 才搭好布景的两层木制小楼原本还未启用,今天因陆淮阳的探班一大早导演就命人收拾好,以供他休整。 “陆总,这上边还没启用,一切都是新的。而且也找人除味打扫了好几遍,很干净的。”上到二楼,陈啸拎着食盒跟在陆淮阳身后。 左右审视了环境,陆淮阳点点头:“还算干净。” 脱去外套,陆淮阳只穿着解了两颗扣子的衬衫,分外悠闲随意地临窗坐下来:“下午提醒导演,让那个曾什么的离我远点,香水味太臭了还老往我身边靠。” “陆总,那是女主角曾瑜,谁让您年轻有为、帅气多金呢?都想跟着您沾沾光。”陈啸打开食盒,将一道道菜摆好。 陆淮阳英气俊逸的长眉一挑:“你小子现在也敢拿我打趣了?” “不敢不敢……我都是在外面听那些演职人员说的。”陈啸说着连忙递上热毛巾。 接过毛巾擦擦手,陆淮阳低头看着一道道看起来精致奢华的菜:“怎么是外边做的东西?” “飞机误点了,咱们家的大厨现在滞留在机场呢!”陈啸心头警铃大作。 唉,即使找再优秀的厨师,样子味道模仿得再像,他家陆总仍是一眼就可瞧出不是自家大厨做的菜。 “样子味道都很接近老肖的手艺了,可老肖知道我从不喜欢菜边摆些花花绿绿的小花小草。”陆淮阳冷着脸拿起筷子挑了挑菜旁边摆饰的兰花儿。 陈啸苦着脸无奈地说:“陆总,今天肖老大是真过不来了,要不您就将就吃点吧?这菜已经是这块最有名的厨师做的了。” 他家老板别的什么都好,就是洁癖这点已经到了非人的状态。家里要求打理得一尘不染,床单衣服必须每天换洗,所到之处必须整洁干净……已经基本要求。不与陌生人有肢体接触,必须吃自家大厨所做食物这两点尤其难办。他们谈生意、忙饭局到哪儿都会有些陌生人,吃外面的菜。不和别人接触以他家老板的地位也还好了,可菜这件事每次都得让家里大厨老肖到处跑来跑去。想想老肖怕也是这世上唯一需要打飞的做菜的厨师了。 啪的一声将筷子扔桌上,陆淮阳不悦地起身走到窗前:“拿走,看着这些垃圾都恶心。” 垃圾? 陈啸看着桌上的鲍鱼、大虾都快哭了。 正在陈啸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时,陆淮阳突然发话了:“啸子,你去那儿把饭盒拿过来。” 闻声,陈啸赶忙凑到窗边,只见隔壁假山边,一个穿着一身惨白宫装的女人手里捧着个淡蓝色保温盒正坐在栏杆上。 “陆总,您确定?”陈啸不可置信地问。 “她的筷子都用上好布料裹了几圈后才放进木盒里,想来菜做得也很干净。”陆淮阳沉声说道。 7.007.有不满你也得咬牙和血吞 沿着长廊拐了几个弯,白苏在靠着宫墙的长廊旁坐下。 这边不是拍摄区域,鲜少有人过来,中午休息的时候白苏都会来这里用餐。 正午的暖阳令人染上几分慵懒,白苏捧着餐盒歇了片刻。 淡蓝的餐盒衬着点缀几颗紫红大枣的红糖小米粥显得分外诱人。 “住口。” 白苏满意地舀了一勺,正准备放进嘴里就被一声呵斥惊住。 闻声抬头,白苏被突然出现在墙头的男子吓了一跳。 “放下那个餐盒……勺子也放下。”陈啸艰难地攀着墙,使劲地喊道。 白苏呆愣地看着他慢慢爬上墙,继而敏捷地跳下。 “小姐,请把你手里的餐盒给我,拜托了。”快速来到她跟前,陈啸诚恳地说。 白苏眨眨眼,尴尬地问:“那个,请问我的午餐应该没有闯祸吧?” “我的老板很喜欢你的午餐,所以可以买吗?”陈啸解释道。 白苏听后,莞尔一笑:“就一盒粥多大的事儿,送给你好了。” “那多不好意思。”陈啸耳朵不由的泛了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方才隔得远没看清,走近看才发现她长得真挺漂亮的,特别又对他这般和善的笑,更显无限风情。 “不过你家老板是男是女?女的送你完全没问题,可若是男的……”想起什么,白苏沉吟道。 陈啸话听了一半就被她吓了一跳,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还怎么跟着老板混? 现在哪还顾及眼前人好看与否,陈啸还没等她说完,迅速地夺过餐盒,再塞给她五百块钱一溜烟儿跑了。 又是一阵惊吓,再等白苏反应过来眼前哪还有人影。 “这粥功效是补血养颜,男人喝真的好吗?” 就在白苏还没从被抢午餐的惊吓中缓过神,宫墙另一边陈啸已经恭恭敬敬地将餐盒摆在了陆淮阳的面前。 “陆总您还满意吗?”陈啸胆颤地问。 鲍鱼、大虾都被说成垃圾,他真不敢保证这盒粥境遇如何。 “大枣摆着看来挺好看的。”出乎意料,陆淮阳端详着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居然放进嘴里。 表面镇定的陈啸心头已经翻腾、咆哮。 这就吃了?不是不喜欢食物加装饰吗?怎么这会儿就好看了? 从来不吃外边食物的主儿,今儿如此轻易就吃了? “味道不错,就是稍甜了一点。”又吃了几口的陆淮阳继续评价。 “您满意就好。”陈啸笑得僵硬。 偏甜您怎么还继续吃呢?他家老板今天太善变。 “对我有意见?”陆淮阳放到嘴边的勺子一顿,转头看着笑得不自然的陈啸。 陈啸连忙不停地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即便有你也得咬着牙和血吞,谁让我是你老板。”陆淮阳不以为然地说。 他吃得极为儒雅,可速度却不慢,不到一会儿工夫一盒粥就吃得一干二净。 “挺不错,下次让老肖也试着做做。”陆淮阳说着放下勺子。 8.008.潜规则如此直白 “张导你还有什么事?” 拍摄结束,白苏才走出剧组不远,就被人拦住。 “白苏,你太不给我面子。我刚才明明叫你等等我。”挺着油腻的啤酒肚,急匆匆追来的执行导演不悦地说。 白苏抿抿唇:“张导您误会了。” “是否误会得看你接下来的行动。我有个新戏里一个角色挺适合你,戏份也很重。就是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咱们好好深/入聊聊角色的事。”他油亮的头已经有秃顶的征兆,看起来更是猥琐。 现在这世道潜规则这般直接了? 白苏强忍心底涌起的恶心,竭力控制情绪。 见她不语,以为是猛药还没下够,他又补充:“我觉得你天资很高,将来一定会成功。可惜你出道太晚,得需要一个提携的贵人才行。” 他说着伸手就要搭上她的肩,白苏一个闪身往旁边躲开。 “你这什么意思?我这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恼怒道。 长长舒了口气,白苏终于是忍不住:“你平时不照镜子吗?” “什么意思?” “你长成这副油腻模样你妈知道吗?平日别有事没事出来恶心人。”白苏鄙夷地说。 “你你你……”恼羞成怒,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白苏拿起包挥开他指向自己的手:“我我我我什么我?怎么现在还结巴上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出道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打酱油呢!” 气得发抖,他咬着牙大嚷:“白苏,我看你是不想在麓山混了。你信不信老子让你立马滚出麓山?” “你让我滚出去?我还不想呆了呢!”再不理跺着脚破口大骂的他,白苏优雅转身离开。 不远处,坐在车里的陆淮阳和陈啸目睹了一切。 “真没想到,她还能如此彪悍。”陈啸望着朝他们越来越近的白苏感叹道。 陆淮阳挑眉:“你认识?” “您的午饭就是出自她的手,没想到她不但人漂亮、厨艺好还这么有魄力。”陈啸心头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敬佩。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瞧那男的在麓山也是有点势力,招惹了这种人怕是没好结果。 “你有叹服的时间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出去。”陆淮阳寒声说道。 一辆破吉普刚好抵在他们车前,使得他们是进出不得。 “咦,她怎么又回来了。”陈啸正思考着怎么倒车时,就只见原本已经走过十来米的白苏不知为何又退了回来。 看她站在挡住他们出路的破吉普面前,思忖片刻后就从包里掏了掏。 最后她掏出闪着银光的钥匙,对着吉普的车盖儿就是一通猛划,约过了四五分钟她才站定欣赏自己的杰作后扬长而去。 “天啊!她不止有魄力,而且够狠!” “啸子,既然有人开了个好头,咱们也不用客气了。”陆淮阳沉吟道。 陈啸听罢,立马心领神会地发动引擎…… 当那油腻的执行导演来取车时都快哭了。 车前盖满是划痕不说,后边不光蹭掉了大片的漆,一个尾灯还碎了。 9.009.睚眦必报才是白苏 接下来的日子总有小混混有意无意地闹事,本已接到的角色也因此丢掉。 白苏咬咬牙,索性收拾行礼回晋城。 哐哐的砸门声在半夜响起。 被惊醒的白苏战战兢兢地透过门眼往外看去,只见惨白灯光下一个长发拂面,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瘫倒在地,正锲而不舍地继续砸门。 顿时她给惊出一身冷汗,来的是个人她倒还能想办法对付,可门外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她也不知道啊! “白苏,死丫头……你倒是给老娘开门啊!” 就在她拎起手机准备报警时,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好!”白苏立马拉开门。 满身酒气,脸喝得通红的岳遥被小心扶起进了屋:“你大爷的,老娘拍了这么久门,你咋才开?” “遥姐儿,对不住,对不住。”白苏道着歉边倒了杯水递给她。 一口气喝完,岳遥满足地倒在沙发上:“滚蛋……你丫才从八大胡同出来的呢!你说说,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出那么大事你就一个人扛着,到底是要闹哪样?” 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擦脸,白苏微低着头:“大遥,我之前没想清楚,也不好麻烦你。” “个死丫头片子,啥叫麻烦我。老娘20岁就带着18岁的你混娱乐圈,要不是后来那王八蛋你现在也还得跟着我。不过你以为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凭我的人脉分分钟就把你查得个底儿掉,”岳遥偏偏胸口,铿锵激昂地说。 白苏乖巧地坐在旁边连连点头:“是是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蠢丫头,简历发得满天飞管屁用,你当我死了?这是L&Y投拍的第一部电视剧,那制片太菜,才干了三瓶白的就被老娘给拿下了。”岳遥说着从包里掏出个文件袋啪在她脑门上。 白苏抓着文件袋,一把将她死死抱住。 “肉麻死了,快放开我。”岳遥打了个酒嗝,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下来:“小苏,这圈子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七年过去很多人和事都变了。这个角色只是个女三号,不过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将来必成大器。” 白苏咬着唇狠狠点头没有出声,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哭起来。 “瞧你住这破地方,你什么都没要那犊子的?”岳遥迷瞪瞪地瞅了瞅屋里。 白苏放开她,又给她倒了杯蜂蜜水:“大遥,我若现在要他的东西,就真成傍大款的了。”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傻,是不是傻?那房子、餐厅都是你的心血,白给他了?当初你抛开大好前程跟那犊子在一起,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当年说什么戏子不得进家门,那艾伊就不是了?老娘真恨不得弄死他。”岳遥激动地拍着桌子。 “该我的,我终会一点点拿到手。欺负我的,十倍百倍终会奉还。”白苏说得淡然。 岳遥笑得肆意:“宜家宜室七年,气性还是没变。睚眦必报,这才是我认识的白苏!” - - - 题外话 - - - 谢谢naifulei的荷包,柿子会继续努力的!!周六到了……加更吗?亲们多多收藏、留言……柿子加更动力!! 10.010.真是倒霉到姥姥家 白苏仔细琢磨了剧本,角色是女一号的闺蜜,性情洒脱、妩媚高挑,是个非常讨喜的角色。 第二天一大早,白苏穿了件九分袖灰色毛呢连衣裙,微卷长发披散,衬着嫣红的口红显得格外妩媚妖娆。 踩着羊皮小短靴的白苏站在L&Y大楼前不免感叹,不愧是晋城最显贵的家族,真是财大气足。 协调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在楼下,在引领下白苏顺利见了导演、制片人,又试了一段戏。 凭着她的实力自然是导演、制片人双双当场拍板,定下她这个角色。 “白苏你风采真是不减当年啊!可惜女一.二号早已定下,又是陆总亲自核定的,不然……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合作的时间还很长。” 临走时导演拉着她的手死活不撒手,连连夸赞她当年一举夺得最佳新人奖的那部片子是如何如何的精彩。 白苏始终保持谦和的微笑,来来回回半个多小时才下到地下停车场。 真可谓的冤家路窄,白苏才刚下楼,就遇上了她最不想再见的二人。 衣着光鲜亮眼的艾伊在众人的拥簇中缓缓地准备出电梯,而正笑得灿烂迎上去的不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的薛涵宇。 “哟,还真是艾伊啊!看来传言是真的。”送她下来的小姑娘轻声嘀咕一句。 白苏闻声转头:“传言?” “您不知道,这是公司的内部消息。艾伊和原来的经纪公司合约快到期,公司有意要签下她。”小姑娘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了然地点点头,白苏不再说什么,只想怎样才能避开两人,眼不见为净嘛! “谢谢你,其实不用再开车送我,我自己能回去。”白苏狡黠的眸子一转。 那小姑娘赶紧摇摇头:“这可不行,上头吩咐了,要好好将您送回去。”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我先走了。”白苏焦急地摆摆手,一边勘察哪里是出口。 小姑娘见她要走,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麻烦的,白小姐您就不要为难我了,上面的人都很看重您,您不要让我难做嘛。” “小姑娘,你怎么跟导演一个性子?死拽着人不撒走啊!”白苏苦笑地说着想要挣脱。 可那小姑娘看起来瘦瘦小小力气倒挺大:“白小姐,求您别为难我啊!” 小姑娘一声大嚷,立即惊动了不远处那群人。 白苏惊得瞬间转了头,瞧着几米开外两个人正准备上一辆车,灵机一动的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挣脱了束缚就朝那车奔去。 “白小姐,那不是送您的车。那是我们陆总……”小姑娘露出惊骇的表情。 哪里听得到,就瞧着她拉开车门,迅速上车,优雅地带上车门,一气呵成…… 白苏轻喘着贴在紧闭的车窗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直到那两人上了车扬长而去后她才得以送了口气:“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怎么稀里糊涂就碰上了?还好我机智。” 说完,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 - - 题外话 - - - 陆白二人正式见面咯!二更哦……亲们多多收藏、留言…… 11.011.你们陆总挺和蔼可亲 “爬墙男?你怎么会在这儿?”白苏看着前排驾驶坐上的陈啸惊诧地问。 陈啸瞥了眼她身旁已经脸色铁青的陆淮阳,抿嘴低笑:“小姐,难道不是该我们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车上?” 白苏干笑着:“为什么?你们觉得呢?给你们个机会猜猜。” 她挂在脸上的笑被身旁脸色沉凝的陆淮阳一点点抹去,气氛越来越尴尬。 “出去。”陆淮阳终是忍不住呵斥道。 眨眨眼,白苏转头见那两人还在跟那群人磨叽。 想着如何找借口时就被掉落在脚边的杂志吸引。 这本杂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金融类杂志,能被刊登在上是很多商人的梦想,她认识这本杂志的契机还是前两年薛涵宇就上过这本杂志,虽然只占短短的半章篇幅。 她脚边这本杂志封面上意气风发,气度不凡的男人不正是她身旁这位?真正让她惊骇的是杂志上的标题:三十而立,近千亿身家L&Y缔造者—陆淮阳。 “你你你……是陆淮阳?”白苏捡起杂志,将封面对准他。 陆淮阳冷哼一声:“你在逗我玩?” “你真是陆淮阳!”白苏觉得嗓子干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无怪她到现在才知道陆淮阳长啥样,当初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时他还没开始涉足影视业。而后她宜家宜室的七年除了关注薛涵宇的动向外对其他人一概不知。 “请你下去。”陆淮阳已经不耐烦。 无视他的驱离,白苏扬起灿烂的笑容:“陆先生,真是久仰久仰。” 陆淮阳指指她手里的杂志:“我以为你是才知道我是谁,何来久仰?下去!” 白苏将杂志往身后一抛:“我认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认为,你若再不下去,我就会让我的助理把你给踹下去。”陆淮阳带着怒气。 “您哪来那么大火气?气大伤肝!”白苏苦口婆心地说。 只觉前额两侧发胀地疼,陆淮阳恼怒道:“你……给我下去,女人矜持你可懂?” “懂啊!我是真金白银的女人,怎会不懂。“白苏说得理所当然。 陆淮阳无奈地扶额:“那你就给我下去。” “你头疼啦?我很会按摩的,我帮你按按?”白苏说着撩了撩袖子准备上手。 陆淮阳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拿手挡开:“啸子你还愣着干嘛?” 在前边津津有味看好戏的陈啸耸耸肩:“陆总,不是您之前告诫我在旁人面前少说话吗?” “我让你说话了吗?快过来把她拖下去。”陆淮阳气结。 一阵手忙脚乱后,白苏看着扬长而去的两辆车慢悠悠地放下袖子。 “白小姐,您还好吧?刚才没拦住您,您上的是我们陆总的车。”那负责送她的小姑娘不知又从哪儿蹿出。 白苏回头冲她温柔一笑:“你们陆总挺和蔼可亲的。” “您确定?我们陆总不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的怪癖可是远近驰名。”小姑娘瞪大了眼睛。 “那是病,得治!” - - - 题外话 - - - 十章修改了个小细节…… 12.012.你不嫌肉麻我可嫌恶心 凌晨三点左右,夜场里已经只剩三三两两的人还没散场。 “小哥儿,一杯GinTonic。”坐到吧台,白苏打了个响指。 许是白日被薛艾两人污了眼睛,她大半夜如何也睡不着,最后想想还是来这儿喝杯酒催催眠。 吧台服务员抬头揉揉略微疲惫的眼:“姐,好久不见,最近忙啥呢?” “忙着拍戏!”白苏冲他高深莫测地笑笑。 “您真会开玩笑,不过……您长得真挺像明星。”吧台服务员利索地准备调酒。 白苏故意皱皱眉:“怎么?不信?” “哪能啊!瞧着姐你就像……不,就是个明星。”他手上不停翻转。 夜场里说的话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谁能当真? “才两个多月没见就换口味了?可你的眼光未免也太次了点,瞧着这个吧台服务员最多只能算作清秀。” 白苏刚张嘴,耳边就响起她最厌恶可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目不斜视,毫不理会的白苏接过刚调好的酒抿了小口。 “怎么?被我撞破,羞愧得不敢承认?”感到被忽视的那人咄咄逼人道。 撩撩长发,白苏深呼吸:“出轨苟合就差被我捉奸在床的人都活得洋洋得意,我走得端行得正、光明正大又何来羞愧?再说,郎未娶女未嫁,我即使跟这小哥儿有什么又有何不可?饮食男女再正常不过。倒是薛先生你是搬到海边儿住了?管得也忒宽。” “才不过几日不见你也伶牙俐齿了许多。”薛涵宇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刚谈完一笔生意从包间出来没想到会碰上她正和那个吧台服务员打得火热,也不知怎的突然邪火一冒就冲过来。 “这也得多谢你,自从离开你以后我顿时觉得智商飞速上扬,后来回头想想原来低能也有可能传染。”白苏没好气地轻哼。 薛涵宇额角青筋乍起:“我是念在你我当年情分才过来好意提醒你。虽然我最后选择了伊儿,可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白苏闻言立马朝他伸手:“打住打住,你不嫌肉麻我可嫌恶心。请翻滚吧,牛宝宝!” “白苏,我是好言相劝,也望你自重。”薛涵宇语气里透着怜悯。 只觉脑子一炸,白苏一拍桌子:“自重?我体重多少我自己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你能不能有多远滚多远,我好好喝我的酒碍着你什么事了?当初可是你他娘的威胁我,说你我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不愿再跟他再牵扯一句,白苏端起杯子将酒饮尽,又拍了三百块在桌上:“小哥儿,剩下是你的小费,谢了!” 扬长而去,白苏只留给薛涵宇潇洒的背影。 被鄙视的薛涵宇咬紧牙关,大手一挥将吧台的杯瓶掀翻在地。 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中吧台服务员双腿轻颤,声音也带着紧张:“先生,您真误会了。我和您的女朋友一点关系也没有。” “关系?就你也配。”薛涵宇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朝他扔去。 - - - 题外话 - - - 没吃好,放薛渣男出来膈应大家一下!看文不收藏,全是耍**……亲们收藏、评论哦!!! 13.013..来是个死鱼眼 到底是什么孽缘?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 白苏沉着脸快步朝店外走,转念又一想:“呸呸呸,谁跟那渣男有缘。” 郁闷地拉开门,瞬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就吹得她一哆嗦。 “下雪了?”站在门口,白苏有些诧异地微微仰头。 熏黄温暖的路灯沿着空旷的街道一路延伸,漫天细小的雪花在光晕中慢慢纷扬。 愣住片刻,白苏才缓缓地挪了出去。 “一年又快过去。”白苏伸手接起点点雪花,冰冷的触感提醒她此刻已是年节将至。 白苏仰头看雪悠然坠落,不由地心生伤感。 努力七年,最终她还是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温馨家庭。 “抱歉,可以打扰你几分钟吗?”身后响起男子紧张的询问。 白苏转头,看着裹着厚厚羽绒服,带着宽大圆形镜框的腼腆大男孩儿:“有事?” “我刚刚在店里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争执,那么的自信骄傲……就觉得……觉得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长安。我已经在夜店呆了半个月……我不是坏人,也不是骗子,我是一名导演系的学生,现在正准备毕业作品。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可以请你做我毕业作品的女主角吗?”蔺烨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太过羞涩,脸已经通红。 白苏瞧他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好笑道:“我挺好奇你若真做了导演在片场会如何导戏。” “你答应了?”蔺烨惊喜地提高音量。 他稚嫩可爱的模样令白苏不由伸出手拍拍他的头:“小弟弟,你眼光倒是不错,可我接下来没空。” “我可以等,我希望你能出演,拜托了。”蔺烨郑重地躬身恳求。 白苏灿烂地笑:“有纸笔吗?” 蔺烨茫然地抬头:“我包放在店里了,这就去拿,刚才太着急跑出来。” 白苏一把拽住提腿就往店里跑的他,从包里拿出支口红:“这样更方便。” 说着就撩起他的衣袖,快速将自己的号码写下。 蔺烨愣愣地看着手臂上嫣红的数字:“蔺烨,我的名字。” “那再会了,小蔺烨。”白苏说着转身摆摆手。 漫天纷扬的雪夜里,光晕照在她纤细的背影慢慢走远,渐渐消失。 不知为何,他觉得她的背影在这样的夜里总是透着孤寂落寞。 蔺烨痴痴望着她远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清醒时肩上已经积了一层雪。 “我会去找你的,一定要等我。” 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雪夜里格外清晰地回荡着。 笑得分外开心,蔺烨转身准备回去拿落在夜店里的包,就只见门口也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俊逸男人,同他方才一样地凝视她离去的方向。 “她和你说了什么?”擦肩而过时,薛涵宇叫住他。 脸上已没了青涩害羞,蔺烨冷冷道:“你觉得有资格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薛涵宇寒着脸看着他,眼里尽是威慑。 蔺烨并未惧怕地对上他的眸:“原来是个死鱼眼,怪不得眼瞎。” - - - 题外话 - - - 看文不收藏,都是耍流.氓……小鲜肉出来了哦!这章也是为小白苏复出之路做铺垫。各位亲们收藏、留言啊! 14.014.这种事要慢慢习惯 根据当红青春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剧‘你是我的繁星’的开机发布会很快举行。 作为L&Y投拍的第一部影视剧,为显重视发布会特地选在了L&Y公司举行,甚至陆淮阳也亲自来捧场。 女三号的白苏在七年后终于再次站在镁光灯下。 被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后白苏就被晾在一边,没名没人气能在报道时给她个镜头就极为不错,深谙其道的她在接下来被冷落的时间里自然极为坦然。 “你看看人家陆淮阳,连个背影都那么好看。”与她同坐在第二排,演女主角母亲的女演员碰碰她的手。 虽说是演母亲,可她实际年纪却比女主角还小八个月。 顺着她看的方向,白苏也望向前排的左边:“还好吧!背影能好看到哪儿去。” “你眼睛白长那么大了。哎呀,妈呀!这发布会啥时候结束?为了穿裙子不露出小腹,我昨晚起就没吃一点东西,可饿死我咯。”揉揉肚子,那女演员苦着脸说道。 白苏侧目瞧瞧她,好笑道:“看得出你是饿坏了,连乡音都蹦出来了。” “一边儿去,少拿姐们儿打趣。”她朝白苏翻了个白眼,娇嗔道。 突然想起什么,白苏轻轻从手包里掏出个小木匣:“我自个儿做的,低脂低糖不长胖。” 原木色小匣子里乳白色的小奶糖分外可爱的被糯米纸包裹着,看起来极为可口。 “瞧不出呀,你真是个可心人儿。”那女演员说着轻手轻脚地拿了颗,正准备低下头含进嘴里时霎间主持人大声念起她的名字。 被这个小插曲吓得打了个哆嗦,只见那颗圆润的小奶糖清脆一声掉落在地,继而也不知滚落到哪里。 怎么说也是经历过许多大场面的人,那女主演在回答完主持人的问题后淡定地继续保持端庄的仪态,像是之前的事从未发生一般。 “真是给我添乱,没事拿什么糖给我吃?害我差点丢人现眼。”那女演员阴阳怪气地撂下话便转头不看她。 无语地耸耸肩,白苏也没放心上,顺便捻起颗奶糖微低下头就要往嘴里放。 说来也太巧,就在她一边将糖放进嘴里一边用狡黠的眸子查看四周有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时,一直在前排左边端然而坐的陆淮阳却突然地转头,目光正对着她。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望,白苏嘴里的糖差点吓得哽住喉咙。 压抑地小声咳嗽几声,片刻后白苏才缓过来。 陆淮阳如同看白痴似的目光瞥了她几眼后便收回目光回了头。 就这样被鄙视了? 发布会在白苏的懊恼中终于结束,可在她回休息室的路上却半道又被人拦住。 “白苏小姐,我想你懂的。”陈啸微笑着示意。 “啊?我不懂啊!”白苏疑惑地摆手。 陈啸继而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陆总吩咐,我也只能听命行事,得罪了。” 他说着一把夺过她的手包,洋洋洒洒地越过她:“这种事您要慢慢习惯。” - - - 题外话 - - - 今天亲们对我耍流.氓了吗?收藏.留言啊……谢谢亲们。 15.015.尊严今天放假了 作为剧组投资方,L&Y借出一层办公室配合拍摄工作。 而白苏所演的角色作为女主的同事兼闺蜜,大量戏份也是在L&Y完成。每天起早贪黑到公司拍戏,有时她会恍惚到以为自己真是每天打卡上班的工薪一族。 “卡。” 上午最后一个镜头拍完,白苏照例提着自个儿的饭盒去寻个安静的地方。 刚到走廊,一丝诱人的香味霎间飘过,但还是被她捕捉到。 “牛尾汤?还加了人参、松露,真是太奢华的搭配了……不过能达到这种香味,没拿砂锅用小火炖到五六个小时,绝对熬不出,真是一锅用心血熬出的汤。”仰着脖子,白苏用鼻子在空气中搜索着香味的来源。 当白苏往楼上爬了七八层后,终于找到香味飘出的房间。 打开?不行! 这已经超出拍摄区域,根据规定她是不能乱闯! 可……真的好香。 将鼻子贴在门缝使劲嗅了嗅,白苏最后还是忍不住将手搭在把手上。 “导演你在里面?下午有段戏我想和你谈谈,导演?再不会回答我就进去啦!”白苏故意扯着嗓子说。 啪的一声,门被她拧开。 整洁素净,纯白基调下的房间里居然是个五脏俱全的小厨房,刀具、锅碗样样精致。那锅她心心念念的好汤此刻也正在一款她最爱的炉灶上小火煨炖着。 “你确定你跑来这儿是为了找导演?”房间另一边好听的男声响起。 狠狠咽了咽口水,白苏努力将视线从那锅汤移开,就见靠窗有一张摆着精致菜肴的原木色长桌,而端坐在长桌前正擎着讪笑的人不就是陆淮阳? “是啊!我找导演聊剧本呢。不过陆先生不好好呆在自个儿办公室跑来这里作甚?”白苏底气不足地问。 陆淮阳放下筷子:“有没有人说过你转移话题的能力实在不强?眼睛不是拿来出气的人都能看得出我正在用餐,而你已经严重打扰了我的午休时间。” “吃午餐就吃午餐,还专门弄个小厨房吃独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白苏继续死撑。 陆淮阳不打算跟她多费口舌:“很抱歉,你家导演不在这里,更没在那锅里炖着。你可以出去了。” 白苏挺直腰板:“出去就出去,你当谁愿意跟你呆在一起似的。” 旋身,拉开门,她磨蹭着迈出一条腿。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她愣住约莫十多秒钟。 怵然,她飞速转身奔向他,双手啪地拍在桌上:“尊敬的陆先生……能不能大发善心赏我一碗汤喝?小的感激不尽啊!” 陆淮阳被她肃穆的神情惊了一下:“你方才的大义凛然呢?你的尊严呢?” “我的尊严今天放假了,这世上唯有美食是不可辜负的。”白苏郑重地说。 盯着她看了半晌,陆淮阳才将手边的汤盅推到她面前:“能将奇葩的理由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你也算是奇人一个了。” “客气客气,哪里哪里。” - - - 题外话 - - - 不许对柿子耍流.氓……赶快收藏、留言哦!周末要不要加更呢?你们懂的! 16.017.行走的大烧鹅 自从那盅汤后,白苏隔三差五会去光顾小厨房。 刚开始陆淮阳非常抵触,有时甚至会将房门反锁,可意外的白苏总是能轻松打开。 “这锁难不住我,以前比这难的锁我也开过不少,我是专业的。”晃晃手里的发夹,白苏自豪地拍拍胸口。 陆淮阳带着晦涩难懂的神色,却又无可奈何:“这是值得骄傲自豪的事吗?” “反正我会的旁人不一定会,这就是能力。”白苏瘪嘴,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狡辩。” 反复几次后,陆淮阳似乎也接受了她午休时不请自来的探访。 不接受又能如何? 不论他想出何种法子,她都能闯进来。 “小的昨儿个闻了闻,饭菜油大了些,赶巧最近小的肠胃不大好。故此小的昨天没来向老爷请午安,还请老爷恕罪。”白苏装模作样地说完,一餐盘的食物又进了肚。 陆淮阳优雅地放下筷子:“你属狗的?” “小的知道,老爷是在夸小的鼻子灵。”白苏说话间餐盘又再次堆满。 陆淮阳没好气地轻哼:“德行,当我夸你?” “小的打小鼻子就灵,这是天赋、能力。老爷又怎么不是夸小的?”白苏夹起油亮的菜心塞进嘴里,大口嚼着。 陆淮阳眼里尽是不屑,可嘴角却不由地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别的我没瞧出来,你胡说八道的能力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小的再谢老爷夸奖。”白苏装模作样地躬身。 没再理她,陆淮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后端起茶盅小口抿着馥郁的清茶。 长桌另一边的白苏也争气地吃着,慢慢一桌子菜已所剩不多。 “你的梦想是什么?”陆淮阳看她吃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凝眉味道。 “IWantYou。”白苏赶忙放下筷子,比了个前段时间一档当红综艺节目的经典手势。 陆淮阳不语,只是眼神里带了些严肃。 白苏这才正色道:“我还以为你要跨界去做那节目的评委,提前练习呢!” “算了,你可以不用回答了。”陆淮阳没耐心地摆手。 “老爷老爷,宽容乃治世之根本,您要多包容多耐心。”白苏抹抹嘴又继续道:“我是将来要做影后的女人。” 陆淮阳闻言嗤笑:“影后?我还以为你想赶着节前出栏。” “美食不可辜负,大厨辛辛苦苦做这么一大桌菜可不得怀着感激吃完?”也不恼,白苏打个饱嗝。 “这话应该让老肖听听,他会很高兴。”陆淮阳想想又言道:“如果你不这般,我应该也不会放你进来。” 盛着汤,白苏抽空抬头问:“为何?” “你进房间后,看我都恨不得是只行走的大烧鹅。对食物虔诚满满的样子,我很放心。”陆淮阳解释道。 白苏诧然:“老爷举一反三,自我省察的能力也很不赖嘛!大烧鹅,有创意。” 愣了愣,陆淮阳冷脸:“出去。” 端起碗一口干完汤,白苏擦擦嘴:“得令,明儿见啊老爷!” - - - 题外话 - - - 诙谐不过两章,下面小苏苏开启霸道模式几章,各位亲收藏.留言哦!周末加更与否?谢谢naifulei.生来就是注定了命运吗的红包……留言老是不显示是个啥毛病? 17.017.为何取名白苏(一更) 紧凑高压的拍戏间白苏终于有了天休息时间。 头天晚上她麻利地烤制出十多盒点心,第二天早早就出了门。 莹白的雪厚重地堆砌在路旁,光秃秃的大树也无声地耸立在两边。破旧的小巴士穿行在空旷的公路上偶尔会路过几户人家,白茫茫的城郊有着市区没有的宁静。 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睡意昏沉的白苏瞧了瞧路旁已经褪色的牌子,高声大喊:“师傅,前面停一下。” 提着十多盒点心,白苏笨重地下了车,站在已经很破旧修着三层小楼的院子蓦然心头涌起酸楚的情绪。 她今年二十七岁,不说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人间百味她也算挨个尝过。历经千辛万苦的她不过是想有个温馨的小家,过着平凡安定的小日子。可跌跌撞撞这么多年,最后一切还是回到原点,能称之为家的也只有这里。 铭心孤儿院里很安静,白苏来到教室门口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才传来。 抹去玻璃上的雪,白苏透过窗子冲里面大喊:“宝贝儿们,看看谁回来啦?” “苏姐姐,苏姐姐……” “苏姐姐回来啦!” “苏姐姐我好想你!” 顿时,里面的孩子们喧腾起来,纷纷跑到门口去迎她。 挨个亲亲他们,又一个个分好点心,白苏额上已经微微冒出热汗。 起身擦汗的她这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章铭心院长已经站在她身后,笑得温婉祥和。 “章妈妈,我好想你。”白苏旋身用力地抱住她。 章院长轻抚她的背,嗔怪:“就你嘴甜,想也不知道多回来看看。” 絮叨了许久,章院长还是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不耽误孩子们上课,走跟我去办公室。” 温柔地替白苏戴好围巾,章院长带着白苏路过用铁栅栏围起来的小花园时突然顿住。 “出那么大的事你应该给我说说,虽然我这老婆子也帮不上忙。”章院长叹息道。 知道她提的事,白苏淡然一笑:“都过去了,章妈妈。我很好,现在也努力拍戏,生活很快乐。只是原本想年初给孤儿院翻新、添置一些物品的计划怕是要缓缓。” “不用,我们都很好,你能时常回来看看我们就很好。”章院长轻轻拍拍她的手。 白苏撒娇地搂住她,满足地说:“我最喜欢章妈妈了,回来真好。” “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老是背地里说我是老巫婆,白雪公主的后母?”章院长打趣道。 白苏嘟着嘴:“那时我还小嘛!我老早就知道错了,后来我不是再也没有撬锁偷吃厨房里的点心了吗?” “打小就你最馋!”章院长回忆着:“苏儿,记得为何我给你取名白苏吗?” “因为我是在铁栅栏外的野白苏地里被您发现的。”白苏神情黯然。 紧贴她的额头,章院长柔和地说:“这是其一,最主要的是白苏只要有一颗小小种子扎根,春来就能长成一大片,它顽强充满力量。” - - - 题外话 - - - 我这脑子,章节16写成17也是醉了……这章小暖心一下,知道小白苏为何会撬锁了吗?下午二更哦!!收藏.留言……柿子最爱!! 18.018.再敢撒谎必然重罚(二更) 剧组原定凌晨12点必须收工,可因到春节,为赶进度今晚不知会拍到何时。 又因今天下了场很大的雪,拍摄现场虽然是室内却仍然很冷。 白苏10点不到就已经拍完当天所有戏份,妆没卸衣服没换的她一拍完裹了件羽绒服就往外冲。 快到凌晨一点,还在拍摄的工作人员已经饥寒交迫,男女主角因必须穿着靓丽、轻便更是冷得捂着热水袋一脸疲惫。 突然,拍摄的楼层里慢慢传来诱人的香味。 “你有没有闻到?好香啊!” “有啊有啊!火锅的味道……” 刚从厕所出来,两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大半夜空旷漆黑,只有幽幽冒着绿光的安全标识的楼里传来香味,实在诡异得很。 “前面的,过来帮我一下。” 身后女声响起,那两人瞬间后背一凉。 愕然地转头,借着前边拍摄地的灯光,就见一个披头散发、戴着白色大口罩的女人直愣愣地盯着他们。 “鬼啊……”两人大叫着就要往回跑。 “鬼个屁啊!老娘都累死了,快帮忙端一下。”白苏喘着粗气大喊。 两个大电锅里分别装着热气腾腾的醪糟红糖汤圆、麻辣鲜香的肉丸蔬菜。 兴奋地端着电锅的俩人正要走,就见白苏转了身,一人急忙叫住她:“白姐辛苦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得让大伙好好谢谢你呢!” 时常有演员买些吃食过来慰问,犒劳大伙顺便笼络人心。 “你们拿进去得了,吃得高兴就成。”白苏揉揉发酸的肩膀转身就走。 白苏没有立刻回去,而是乘电梯到了灯火通明的32楼。 她在楼里转了几圈,终于在一扇门前站定。 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面看了看,白苏谨慎地敲门后拉开:“先生,您预定的暖心宵夜到!” 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陆淮阳缓缓睁开眼:“怎么是你?” “我在楼下听到安保说你今晚加班,所以就好心上来探望探望你。”白苏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狗腿地将热腾腾的汤圆儿递到他面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做什么坏事了?”陆淮阳冷笑道。 白苏讨好地咧嘴“还是逃不过您的法眼,可我没做坏事。今儿天太冷了,楼下摄制组人员又冷又饿的,可怜得紧。所以……我一点点用了小厨房,就只是小小的用了下……做了个汤团而已。” “火锅的味道如何?”手敲着桌面,陆淮阳深邃的眸子望着她。 “滋味儿别提多美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时间太短,那骨头汤熬得不太……”沉浸在回味里的白苏半眯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赶紧住了口。 陆淮阳轻哼:“身上那么大一股火锅味儿,你真当我傻?” “不傻不傻,是我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次吧!”白苏合掌,苦着脸说。 嘴角带笑,陆淮阳拿起勺子:“下不为例,不过若再敢撒谎必然重罚。” - - - 题外话 - - - 小小的发个糖……下章修理薛渣哦…… 19.019.薛涵宇你还是人吗 这天要拍一场和女主角大闹酒会的戏,于白苏的角色算是比较出彩的戏份。 不论妆容还是着装白苏也费了番苦心,妩媚却带着冷傲艳丽的妆容将她孤冷的一面展现,长及脚踝、剪裁简洁利落的裙装搭配着高跟鞋显得人格外高挑、冷艳。最为特别的是裙边开衩至大腿处,走路抬腿时白皙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更能撩拨人的思绪。 举手投足,一眉一眼,她将角色张扬却不失优雅的气质酣畅淋漓地展现,使得现场众人连呼惊艳。 “哎呀,妈呀!冷死了,冷死了。” 导演一声卡,白苏立马回归本性,哆嗦地跑去穿上羽绒服,苦着脸不停跺脚。 “白姐来喝点姜汤,今天你最后一个镜头已经拍完,收拾收拾可以回去。” 平时白苏在剧组对众人多有照顾、体谅,她没有助理帮忙,现场的人都会格外关照她。 “谢了,场工小哥儿。”白苏接过姜汤道谢,顺便拿起手机看了看。 显示有章院长6个未接来电,白苏心头不禁一提。 寻常章院长不会这般着急联系她,除非真有什么重大事情。 赶紧拨过去,白苏面色凝重。 响铃许久,电话那头才响起章院长疲惫的声音:“苏儿啊!是不是在忙?不好意思,打搅你。” “章妈妈哪里的话,我刚刚拍戏没有听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您不要瞒我。”白苏激动地问。 踌躇片刻,章院长才慢慢道:“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可这事情我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昨天下午‘苏台’的人送来一个五层的蛋糕,说是薛先生吩咐按照往年习惯送来的。我原想他许是对孩子们还有些感情就收下了,哪知昨晚孩子们吃完后就开始上吐下泻,有8个孩子很严重我赶紧送了医院。” “那现在他们如何?”白苏心下一沉,怒火中烧。 章院长怕她多想,安抚道:“都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章妈妈辛苦你好好照顾孩子们,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章院长还想说什么,可白苏啪的挂了电话,冷寒着脸的她迅速跑到街边拦了辆车。 “小姐,薛总在忙,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滚开。” 一路直奔薛涵宇公司,白苏不顾安保、秘书的阻拦,径直往里冲。 砰的一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她一脚踢开,跟在她身后的人吓得脸色铁青。 “门都打开了,你还敢拦?要不要我连你一起踹?”见一人还想上前拦,白苏阴狠地怒吼。 这一吼,围在她身边的人尽都不敢再动。 端坐在里头的薛涵宇见状,草草几句挂了电话:“没事,你们都回去做事吧!” 应声,跟得了圣旨似的,那群人急忙撤退。 “白苏,有什么事情非要闹到公司?”薛涵宇皱眉看着她慢慢走近。 将手拍在桌上,白苏俯下身愤恨道:“薛涵宇,那群孩子的命对你来说算什么?你还是人吗?” - - - 题外话 - - - 薛渣受累出个镜…… 20.020.连禽兽都不如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薛涵宇看着她精致美艳的妆容,在羽绒服下若隐若现的皎白肌肤,眉头拧得更紧。 白苏讽刺的轻笑:“不明白?‘苏台’送去孤儿院的蛋糕不是你吩咐的?孩子们吃完住院不该你负责?” “住院?他们现在如何?”薛涵宇诧异道。 “你该庆幸他们都没出大事,不然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白苏睨了眼他办公桌上和艾伊情意绵绵的合影:“到那时你最爱的女人还会再看你一眼?”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只吩咐过按照惯例送糕点过去,至于其他我是真不知情。”没有计较白苏的嘲讽,薛涵宇郑重地说。 白苏闻言更怒:“你倒是敢再吩咐其它的呀!” “白苏你以前不这样。”薛涵宇眼里有着别样的情绪。 白苏挑眉轻哼:“又想跟我说教?少废话,你看孩子们的事情怎么处理?” “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我如何处理。”薛涵宇突然扯起一丝笑意。 白苏白了他一眼:“掏钱!还能怎么办?” “你能确定孩子们是吃了蛋糕才住院的?送蛋糕过去的人又是我派去的?”薛涵宇靠在椅子上,一派悠然。 白苏怒气直冲头顶:“你非要我把蛋糕的化验单拿来才算?非要我逮着送蛋糕过去的人跟你对峙才行?老娘看你这副为富不仁的死样子就恶心,快给钱。” “白苏,你真没必要为引起我的注意弄出这么多事。我们已经过去了。”薛涵宇惋惜道。 白苏气得只觉自个儿脑仁儿都开始发疼:“我以前只道你是卑鄙无耻,没想到你还连禽兽都不如。” 言罢,白苏一手将他办公桌的物品掀翻在地,长腿一抬就坐在了桌上。 纤长的腿从长裙开衩出露出,羽绒服下黑裙紧裹的性.感身材乍现。 撩了撩如墨的长发,白苏妩媚一笑,附身慢慢朝他靠近。 薛涵宇镇定地看着她越来越近,可紧抓椅背的手还是泄露出他的紧张。 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当她的唇仅离他分寸间,薛涵宇忽而觉得颈上一凉。 一把精致小刀闪着银色光亮抵在他下颌处,白苏眼里毫无温度:“薛涵宇,你应该明白那群孩子对我来说意味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不在乎将来如何,可你舍得吗?” 薛涵宇凝视她:“你不敢,我了解你。” “是吗?可你还真不够了解我。”白苏手下渐渐用力,印出一道血痕。 脖子上的刺疼令薛涵宇震惊:“白苏,你怎么可以……” 最后,薛涵宇掏出手帕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看着仔细检查完支票的白苏径直离去的背影,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直到白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薛涵宇才清醒过来,他赶忙拿起电话。 响铃几声后,他阴沉着脸吩咐道:“查查送去铭心孤儿院的蛋糕是怎么回事。再有,叫几个人在‘苏台’门口守着,一会儿可能会出事。” - - - 题外话 - - - 你们对我耍流.氓啦!薛渣都遛完了,都不留言……柿子不开心…… 21.021.怜香惜玉?你当人眼瞎? 晚餐时间,‘苏台’已经快要坐满,可即使如此,也比不上白苏在时的热闹。以前通常这个时间一旁专门为等位顾客设置的房间也已经坐满。 “让开。”白苏冷眼看着将她拦在门口的几个人。 这几人是她一手培养出来,在‘苏台’工作最短的人也有四年时间。而原本对她俯首帖耳的他们此时却高傲不屑地驱赶她。 “白女士,如果你要进去用餐我们欢迎,可你要闹事还请你离开。”从乡下来之前对她唯唯诺诺的小领班鄙夷地打量着她。 白苏嘴角一勾,冷笑:“从前我以为你只是条摇尾乞怜的土狗,没想到换了老板居然变成条趋炎附势、张口乱咬的疯狗。” 那小领班猩红的唇狰狞:“白苏,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在哪里陪酒还是又被保养?我比你高尚得多。” 白苏呵呵地笑起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没错,可这世上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照我白苏的脾气,你们真就不害怕有落在我手里的那天?” 被她提醒,刚才还起势要动手的几人软了下来,可那小领班却无畏地仰起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艾伊小姐说了,只要我们好好干少不了我们的好处。由她接管的‘苏台’不知多红火,还能有你什么事?” 白苏偏头朝里面瞥了眼:“啧啧,还真是红火呢!今日我来,只为找出去孤儿院送蛋糕的人。” 刹那间,那小领班猛然上前使劲推了她一把:“还说不是闹事,快滚。” 措手不及,白苏被她一推后重心不稳,直接跌倒在地。 幸好地上还有些积雪,跌这跤还不算重,白苏吃痛地瘫坐在地时熟悉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气势去哪儿了?居然被个小小的领班欺负,真是没用。”陆淮阳讥笑道。 白苏揉揉摔疼的手:“我这是意外,谁让那死丫头那么贱,居然趁我不备偷袭我。” “无能不用找借口。”陆淮阳继续讽刺。 白苏深呼吸着,竭力忍耐发脾气的冲动:“你怎么在这里?不过能让尊贵的陆先生亲自现身讥讽我一通,也算荣幸了。” “你倒是越来越有自知之明,我刚巧路过看到你在这儿,就顺便来看看笑话,也好找找乐子乐呵乐呵。”陆淮阳眉目含笑。 白苏气结:“陆先生看得乐呵就好。不过倒是过来扶我一下啊!对了,你不喜欢旁人碰。那后面谁谁,过来扶我一把!怜香惜玉懂不懂?” 陆淮阳示意身后的陈潇过去,嘴上却不饶人:“怜香惜玉?你当人眼瞎?” 白苏没再理他,转头就想要找拦在门口的几人算账,可毕竟势单力薄,气场虽赢也架不住他们人多。 “不知不觉到饭点儿了?今儿咱们就在这儿吃吧!老早就听闻‘苏台’大名,正好试试。你也一起进来。”陆淮阳叫上白苏,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 - - 题外话 - - - 被亲妈偷偷投喂减肥药的柿子拼了……亲们,好看吗?谢谢送花花的亲,没显示出是谁呢?柿子在这里叩谢了! 22.022.还让人试上菜啦(一更) 从不主动在外用餐,即使在外也会吩咐家里大厨做好带去的陆淮阳居然主动要求在‘苏台’用餐。消息一处,顿时整个‘苏台’里的人哗然。 而最兴奋的莫过于‘苏台’工作的众人,虽然现在生意仍然红火,但白苏离开的短短几月,来光顾的客人已经大不如前。经陆淮阳这一光顾,凭着他的名声想必一定会再次恢复以前的盛况。 ‘苏台’如其名,设计得颇为古意,足见老板的用心。 “不用,今天就坐大厅吧!”陆淮阳没有随服务员进包厢,而是将喧闹的大厅环视一圈后,径直走向一张空桌。 陈啸利索地将空桌、椅子仔细擦了一编,陆淮阳才勉强地坐下。 陆淮阳看着陈啸将自己专用的餐具摆好:“难得一次,都别拘谨。” 陈啸闻声挣扎了片刻,还是依言坐下,白苏见他坐下也跟着拉开椅子坐下。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陆淮阳睨了她一眼。 白苏扬起下巴,不服气道:“我倒想拿自己当你内人呢,你愿意?不是你邀请我进来的?现在我算是你的客人,尊贵的!” 为显得重要,白苏在说道后面三个字时加强了语气。 “蛮不讲理。”陆淮阳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怯生生递来菜单的服务员:“拿给她,不是说是我尊贵的客人吗?” 那服务员赶忙收回菜单,可看向白苏时却更是尴尬,递过菜单时连看都不敢看她。 白苏笑得很是诡异地看着陆淮阳:“点什么都可以?点多少都可以?” “随意。”陆淮阳倒有看好戏的派头。 “小的接旨!”白苏未接菜单,偏头看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服务员:“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拿手菜、特色菜……都上一份。” 服务员愕然,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怕我们不付钱?咱们鼎鼎大名的陆先生本尊还坐在这里,不会赖账的。”白苏饶有兴趣地看看四处向她投来敌意的‘苏台’工作人员。 陆淮阳不管,陈啸见自家老板都这模样也选择不顾,僵持了半晌最后餐厅经理出面才解决问题。 菜色太多,又拉了张木桌并在一起才把所点的菜摆下。 “除了一道‘月朗风清’汤,其它的菜都上齐了。那道菜汤底需用大火熬炖大骨至少六个小时,汤里搭配的材料也极为考究,所以会慢一些。”餐厅经理恭敬地站在陆淮阳身边,自豪地说。 陆淮阳挑眉:“这桌子菜看起来倒是不错,可就不知味道如何。你,尝一尝。” 白苏望着朝自己看来的陆淮阳,一哽:“……我?” 陆淮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当自己是皇帝呢?还让人试上菜啦?”白苏冲他翻了个白眼。 陆淮阳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小苏子。” 坐在一旁看好戏的陈啸憋笑地看着白苏吃瘪地端起碗筷,继而站起身。 悄悄竖起大拇指,陈啸无声地朝陆淮阳道:“霸气。” - - - 题外话 - - - 今儿起双更啦!!一更上午9点左右,二更下午1点左右。柿子喜欢偷懒,亲们监督哦!! 23.023.你得对自己剧组和观众负责(二更) “菜心太老啦!这香菇一看就不新鲜,虽然是点缀可也得用心。”白苏端着碗围着一大桌子菜转着:“还有这风味乳猪,是乳猪吗?你看筷子能插得动吗?不看菜名我还以为是乳猪它妈摆在这儿呢!” 周围的食客被这大阵仗吸引,纷纷聚拢。 “我也觉得‘苏台’的饭菜滋味儿越来越不好。” “你也这么认为?听刚换了老板。” “怪不得呢!我第一次来,正觉得名不副实呢!” 一时间议论声不绝,方才还满脸自豪的餐厅经理此刻惊得额上冒气冷汗:“白女士,你的私人恩怨还请不要影响到餐厅的名誉” “这些菜都被你们糟践光了,还要什么名誉。”啪的将碗筷抛在桌上,白苏脸色凝重地坐下。 餐厅经理急了:“陆先生,我们‘苏台’可是在晋城享誉盛名,菜色好坏您尝尝就可知晓味道,请别因旁人的妄断下结论。” “你说我请来的客人是可有可无的旁人?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苏台’不但菜色不佳连服务态度也一塌糊涂。”陆淮阳的目光令餐厅经理心里直发毛。 众人皆是被这话吓了一大跳,在晋城呼风唤雨的陆淮阳放出这话,那以后还有‘苏台’好果子吃? “罢了,这么一闹什么兴致都没了,走吧!”陆淮阳说着起身。 白苏可着急了:“走了?我正事还没办呢,都被你给搅和了。” 而那餐厅经理比她更着急,急火攻心的他赶忙上前想要拦住陆淮阳。 陆淮阳转眼间就见那餐厅经理朝自己奔来,从不让陌生人近身的他下意识往后躲,仓皇间谁都没有注意到后边端着那盅‘月朗风清’汤走近的服务员。 “躲开点。”眼见陆淮阳就要撞上,白苏眼疾手快地上前将他一推。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也被挤倒的服务员手上没端住就见那盅汤径直地朝白苏泼去。 “白苏,你怎么样?”被陈啸迅速护住的陆淮阳焦急地问道。 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白苏半晌没有声音,现场一片寂静。 陆淮阳拂开陈啸拦住的手,上前想要扶起她,可刚要碰到她却被她轻声拒绝。 “不要碰我的手。”白苏隐忍着,声音虚弱。 陆淮阳低头查看,原本修长纤细的手现已是通红,手背上更是冒起了水泡。 “冰块,这里有冰块。”一人大喊着递来一个裹着冰块的白毛巾。 陆淮阳想也没想便接过小心地捂在她被烫伤的手背:“你是傻子吗?厨艺了得的你不知道那盅用石锅保温的汤有多烫?你口口声声说要做影后,可如果那盅汤泼的是你这张脸又该怎么办?别忘了,你是个演员,你得对自己、剧组和观众负责。” 白苏头一次见他动如此大的肝火,惊诧到连手上的刺痛都好似减轻许多:“我第一次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过……在我对剧组、观众负责之前,不该是送我去医院吗?” - - - 题外话 - - - 谢谢cliangcj的鲜花,谢谢naifulei的钻石。柿子会努力的!!! 24.024.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情报工作(一更) 一阵手忙脚乱地赶到医院,嫌医院细菌太多的陆淮阳最后还是别扭地进了急诊室。 “谁让用冰块敷伤口?会加大创伤……”医生在看到陆淮阳阴晴不定的脸时识时务地住了嘴。 白苏也跟着侧头,瞧陆淮阳端正地坐在一把崭新的椅子上,脸色极为难看。 “别怕医生,他有洁癖。”白苏凑上前小声和医生嘀咕。 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扶了扶眼睛,了然地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医生小心地检查伤口,白苏打趣道:“医生,你觉得烫几分熟了?” 右手上仍是火烧火燎地疼,可比刚烫到时已经好很多,白苏也还算忍耐地住,毕竟做了许多年饭,大伤小伤也有过。 “挺勇敢的啊姑娘,待会儿挑水泡的时候继续保持。”医生鼓励道。 白苏手往后一缩:“还要挑水泡?不是抹完药就完事儿了吗?” “你烫伤挺严重,有几颗黄豆大的水泡必须得挑了再敷药。”医生紧抓住她手腕,容不得她躲。 白苏立马哀求:“医生哥哥,挑完水泡很容易留疤。我是个演员,假如哪天红了要代言个什么手表、珠宝,那多不好看。” 医生还没来得及接话,一旁的陆淮阳倒冷哼了一声。 白苏转头皱着眉道:“有你什么事啊?” “只是觉得刚才听到的笑话不好笑。”陆淮阳淡然地回道。 没好气地瘪嘴,白苏不再理他,继而再次讨好地冲医生眨眨眼:“医生哥哥,直接抹药好不好?人家怕疼了啦!” 她娇媚地撒娇,对面医生白口罩下的脸已经绯红。 “效率真是低下,不行就再换个医生。”突然,陆淮阳幽幽地说道。 还在恍惚的医生瞬时清醒,陆淮阳是谁?咳嗽一声,整个晋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他原本还指望着能得陆淮阳高看一眼呢,怎么能为挑个水泡的芝麻小事掉链子。 再不看白苏一眼,那医生飞快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刺痛中白苏愤恨地瞪着始作俑者,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咬他一口。 “这几天都不要沾水,烫伤药膏经常擦。我再给你开一些维生素C、消炎药,大约两周左右就好,” 医生处理完伤口耐心嘱咐后,白苏连声谢过医生后随着陆淮阳出了医院。 手背清凉的感觉令白苏稍稍放松,心情也逐渐好起来:“多谢你送我到医院。” 陆淮阳前行的身子一顿,转头:“你替我挡了那盅汤,说到底该是我谢你。我已经让啸子跟导演联系过,你可以先休息两天。” 白苏愣住,感激地刚张口,就只听他又道:“不用再感激,反正你戏份不多,往后挪挪没什么大影响。” 后来,已经坐上车的白苏仍是忍不住在心头骂了他无数次。 忽而,她想起从裹着冰块的白毛巾里发现的字条。 掏出字条,白苏冷笑:“了解任何一样东西我都会整理好再扔,故此用密封袋装了字条在里面。知道的是开的餐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情报工作。” 25.025.我白苏向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二更) 第二天,白苏收拾妥当,按字条上约定的时间地点,在离‘苏台’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与那个人见面。 除了想知道是谁给孤儿院送的蛋糕外,她也颇为好奇约她见面的是谁。 下午两点,白苏准时推开咖啡厅的门,可环视一圈后仍不知该去哪桌。 白苏索性找了空位坐下,点了咖啡、甜品慢慢等。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对方知道她不是? 约过三四分钟后,一个身材娇小,打扮可说老土的小姑娘推门而入,然后来到她身边站定。 “好久不见,白姐。”小姑娘有些紧张地紧握双手。 “聪明呀!见我人真到了才进来。”白苏抬眼看看她:“别客气,坐吧!” 小姑娘局促地坐下,却一直微低着头。 “我没想到是你,张月。”白苏冲她微微淡笑。 低着的头瞬间抬起,张月不可思议地低呼:“您……记得我?” 白苏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招进‘苏台’的人怎会不认识,不过你向来话少腼腆,如此举动实在令我意外。” “我一直良心不安,那天是我把蛋糕交给王领班。我提醒过她蛋糕已经过期几天,是准备扔掉……我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张月说着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白苏轻笑:“原来是她,怪不得昨天突然要推我,我正奇怪来着。不过,你主动约我出来告诉事实,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你要告诉我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约我出来见面。”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白姐你不要误会。”张月急忙解释。 摆摆手,白苏笑得爽快:“过了年我就28了,别拿我当孩子糊弄。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咬咬唇,张月又低了头,半晌没有说话。 “论出身我比你更不如,你好歹有父母,有家人。而我就是个弃婴。从一开始我就一无所有,所以我了解你,也了解你的野心。说来好笑,之前还以为我看走眼了呢!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两年隐藏得挺好啊!”白苏感叹道。 张月抿抿唇:“我想成功,我想赚很多很多钱。可我只是个农村女孩儿,呆在‘苏台’永远都只能是个服务员,昨天您的出现,我看到机会,我想抓住。” 满意点头,白苏将草莓慕斯推给她:“恭喜,你抓住了。” 张月痴痴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反应。 “我刚好差个助理,你来帮我做事吧!不过现在可保证不了你将来能赚很多很多钱。”白苏直白地说。 “助理?为什么?”张月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别说你准备投靠我却丝毫没查我的底细。我需要个助理,你需要个机会。就这样!”白苏耸耸肩。 因激动全身都带着轻颤,张月拿起叉子狠狠切了一大块慕斯放进嘴里,看着白苏笑得甚是灿烂。 白苏神秘一笑:“下周找我报道。可在此之前你得在‘苏台’办件事,我白苏向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 - - 题外话 - - - 影后之路不容易……需要很多好帮手!!不留言不开心哦!!柿子是话唠,需要动力! 26.026.屎黄屎黄的颜色搭我衣服 休养两天,爱岗敬业的白苏又开始忙碌的拍戏生涯。 年关已近,离她杀青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白苏更是投入地享受呆在片场的时光。 “刚接到消息,下午陆总要过来探班,各部门都打起精神来,场务也赶紧把现场收拾下,看起来尽量整洁。” 自‘你是我的繁星’开拍以来,这还是陆淮阳第一次到现场探班。平时即使在同一栋楼里他都未下来过,莫名地他特地赶来外景片场也着实令大家惊吓了一番。 午休时,因右手烫伤不能做饭的白苏只得跟大伙儿一起吃盒饭。 右手不能碰,白苏只得将盒饭放在膝上,左手拿着勺子准备吃午餐。 “你别告诉我你的午餐就是这盒猪食。” 长舒一口气,白苏抬头:“陆先生,雷都不打吃饭人,你莫不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陆淮阳并未回答,只是等着陈啸摆好崭新的椅子后悠然地坐下。 “说好下午来怎么中午就来了?一点都不替我们的场务着想,你洁癖的毛病他们够得忙呢!”白苏说着舀起一大勺因放置时间太长而微微泛黄的青菜就往嘴里塞。 可那勺青菜快到递到嘴边的刹那空气中流溢的香味即刻叫停了她的动作:“千方老鸭汤?” “你果真属狗,真是百试不爽。”陆淮阳侧目看她使劲嗅着空气:“听闻老肖煲了好几个小时,才派人送来。” “选用自然放养重约三斤的瘦型鸭,配以爽脆的酸萝卜用瓦罐文火煨炖至少四个小时……那滋味真是天下美味。”眯着眼,白苏迷恋地继续嗅着,味蕾已经口水泛滥。 陆淮阳不以为意:“原来如此费心思,本来我嫌那萝卜太脏,正准备让陈啸拿去倒掉。” 白苏一脸震惊,转瞬脸上带着乖顺的笑容:“你家大厨好一番心血怎么能浪费呢?听说烫伤后喝鸭汤能加快伤口愈合。” “是吗?可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淮阳故作不懂。 赶巧陈啸已经端着小瓦罐走过来,白苏眼睛放光:“我的我的,小啸子你赶快拿给我。糟践食物可是要遭天谴的,我怎么能忍心你们的陆总造孽呢?” 暗里看了看陆淮阳的眼色,陈啸应白苏的要求将汤端去。 白苏瞧着他走近忍不住伸出双手想要去接,右手一拿出即刻听到陆淮阳沉声道:“你右手裹个俗气的明黄丝巾做什么?医生不是嘱咐过不能包扎吗?” “这屎黄屎黄的颜色搭我衣服啊!你看我裹着好看吧?多时尚啊!谁能看出是为了遮伤口弄的?”白苏献宝地举起右手在他面前晃晃。 可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陆淮阳脸色越来越不对。 “陆先生,我正拍着戏呢,露出吓死人的伤口给谁看?不说镜头有可能拍到,跟我有对手戏的演员们也有可能受影响。”白苏解释道。 陆淮阳神情晦涩:“你不是怕留疤?这样也许真会有痕迹。” “无所谓,演员拍好戏才最重要。” - - - 题外话 - - - 柿子重感冒啦!今天只有一更,各位亲真真抱歉。最近冷空气入侵,亲们都要注意保暖哦!爱你们!! 27.027.此刻我倒真希望自己眼瞎(一更) 陆淮阳的探班可以总结为两个流程,一是看白苏狼吞虎咽地喝了汤,二是在沉默中白苏看他优雅地吃完午餐。 此后的日子,只要是外景陆淮阳都会送来可口的饭菜,在公司午休时都会有人来请她上去用餐。 一时间剧组里关于她和陆淮阳各样离奇流言满天飞。 他美其名曰感谢她替他挡了那盅汤,可对于这样的感谢白苏却伤透脑筋, 终于,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里白苏顺利杀青。 年节将至,白苏在给张月放大假前带她来了场疯狂购物。 “现在你好歹是我的助理,穿着打扮可不能还跟以前一样。再有,你辛苦一年回家总得带些礼物。你白姐我刚拍完部戏,一些小玩意儿还是买得起的。”刚好逛到珠宝店,白苏说着便朝里面走去。 拎着一堆包装袋,张月忐忑不安地拉住她:”白姐,太破费了,真的不用。” “我从小就没有机会给家里老小买礼物,你就当给我个体验的机会。对了,好衣服更得配好发型,你还得再做个头发。”白苏说着从头到脚打量了张月后,立马拉着她直奔商场五楼。 全盘替张月打点好,在等待她做头发的几个小时里白苏计划自个儿再去逛逛。 俗话说点背喝凉水都塞牙,白苏刚到走出电梯就见到此生最厌恶的人。 薛涵宇站在电梯旁不远处巨大玻璃墙前见到白苏毫不吃惊。 瞥他一眼,白苏心头满是厌恶,刚想装作没发现他往角落走却被他叫住。 “白苏,你看到我了不是吗?”薛涵宇缓缓走过来。 白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此刻我倒真希望自己眼瞎。” “我也没想到会碰到你,不过既然遇见我还是想和你聊一聊。”薛涵宇带着疏离的浅笑,绅士地说。 白苏又一阵恶寒:“在我面前不用再装得人模狗样的吧?你什么嘴脸我没见过。” “白苏,我对你表现尊重,也请你自重。”薛涵宇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仍是尽力维护所谓良好的修养。 不耐烦地吐口气,白苏冷笑:“让我跟畜生谈尊重,我能做到你也未必消受得起。薛涵宇,你无非就想问我‘苏台’的事,何必惺惺作态。” “真是你做的?现下‘苏台’人心四散、鸡犬不宁,连带也将我扯上关系,我于你可说无关,可白苏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毁掉自己一手创建的‘苏台’?”薛涵宇不可思议道。 “看来你的未婚妻气得不轻。想为她出气找我泄愤何必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再说,现在‘苏台’和我还有毛关系?敢惹我就该付出代价。况且我只是随便搞了几个人,又没真正动‘苏台’,你瞎叫唤什么。”白苏嘲弄地说。 回应白苏的是他愤慨而去的背影,不屑地轻笑:“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不过餐前小菜罢了。” 白苏走到薛涵宇原本站定的位置朝外看去,玻璃墙外正对着马路另一边快要完工的大楼。 “原来如此。” 28.028.我手下倒有几个离异无子的(二更) 除夕前两天晋城又飘起大雪,厚重的雪覆盖整个市区,人们热闹地准备与家人团聚。 婉拒同岳遥一起回老家过年的邀请,除夕白苏一大早去孤儿院看望大家后悠闲地在大街闲逛。 冬日的夜来得早,下午约五点多天就开始放暗。 街道两边装饰着应节的璀璨彩灯,川流不息的车流飞速闪过。 昏黄的路灯沿街点亮,稀落落的公车站台人越来越少,白苏坐在长椅上有些茫然。 忽而,空中又飘起纷扬雪花。 白苏仰起头,平时坚毅倔强的眼里带了淡淡的忧愁。 过去的七年的每个除夕,她白日都会忙碌地准备一大桌菜,满心欢喜地等着薛涵宇, 以前薛家一直都不认可她,刚开始那几年除夕夜薛家更会使绊子强留薛涵宇在家中,可那时的薛涵宇使劲浑身解数再晚都会赶回他俩的家。 如今除夕这天不用再奔忙,她反倒不知该做些什么。 突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一个急刹车,迅速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缓缓移下,白苏偏头疑惑地往车内瞧。 “很冷,上车。”陆淮阳蹙眉说道。 愣了片刻,方才迷茫的眼里迸出惊喜的光亮,白苏赶忙弹起来窜入车内。 车里暖和的热气舒缓了僵冷,白苏搓手:“大过年的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晃荡?” 递给她一条柔软的毛巾,陆淮阳沉默地开车, 擦去头上、肩上融化的雪水,白苏侧目看他一脸冷傲的模样,不满道:“能不傲娇吗?本来挺感激你,摆张臭脸给谁看?” “雪天路滑,得小心开车。”陆淮阳算是解释。 白苏干瘪地冷笑几声:“一点都不走心,还不如不说呢!” 陆淮阳双眼看着前方,又是一路默然。 “叫你不说话就不说啊?平日也不见你这么好说话。”白苏无奈地摇头。 陆淮阳沉声一叹:“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回,你找个人多的地方就可以卸货。”白苏连连摆手。 陆淮阳闻言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我还以为你这么大年纪怎的也有个男朋友了。” “你还是闭嘴吧!”白苏佯作怒吼。 陆淮阳认真道:“马上就28了,你年纪也不小,有合适的就嫁吧!也没谁规定做演员的都得晚婚。” “你又改行当媒婆啦?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白苏调笑道。 “现在的青年才俊貌似都喜欢嫩模或网红,你这款嘛……我手下倒有几个离异无子的,改天可以介绍你认识。”陆淮阳难得如此认真清楚回答她。 白苏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怒摔:“说你胖怎么还喘上了,老娘喜欢小鲜肉、小白脸不行啊?现在的小弟弟们都喜欢成熟型。” 陆淮阳又侧头认真从上到下看看她,半晌:“歇会儿吧!” “陆淮阳……你找揍呢?罢了罢了,你找个超市把我放下,我买点材料回家包大饺子吃疗疗伤。”白苏崩溃道。 - - - 题外话 - - - 重庆下雪啦……亲们的城市呢? 29.029.老娘这难道长了俩肿瘤? 白苏租住的房子一室一厅,虽小却被她打理得简洁温暖。 纯白的墙面,点缀粉蓝抱枕的乳白沙发,茂盛葱翠的绿植…… 小小的空间,每处都显示着居住人的用心。 “你不回家真的没问题?”白苏从厨房探出头,再次确认, 电视里春晚正热闹的进行,陆淮阳低头刷着手机:“饺子皮不要太硬也不要太软,不然我不吃的。” 挥动手里的漏勺,白苏愤愤道:“这是我家,我包的饺子,你个蹭饭的能吃上就该感恩戴德。” “醋里不要放蒜泥,但可加些温热的香油。”陆淮阳仍未抬头。 被彻底无视的白苏恨不得将漏勺拍在他脑袋上:“家里香油用完了。” 陆淮阳这才抬起头回身看她:“你长了腿,去买啊。” 白苏一肚子愤慨,为什么从饺子的馅料到蘸碟都要听他的? 三大盘饺子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餐具整齐地摆好。 “洗手、吃饭。”白苏伸手解着围裙。 暖人的灯光下穿着白色针织毛衣的白苏长发披散,娴熟地解开围裙对折两次放在桌上,刚做完饭的她脸上有着被热气熏蒸的绯色,显得分外娴静动人。 这一幕刚巧被陆淮阳看在眼里,他朝餐桌走去的脚步蓦然顿住。 同样的画面他以前见过无数次,可时光荏苒,那个当年为他悉心准备餐食的人已渐渐在记忆力模糊。 “愣着干嘛?饺子再不吃就糊成一团了。”白苏招手叫他赶快坐下。 眼里闪过诧然,陆淮阳瞬时恢复后来到餐桌旁。 电视音量被开到最大,餐桌靠窗可以看到窗外路灯照射下纷飞的雪花,温暖的室内此刻因不再是一人,令白苏倍觉温馨,不由地她对陆淮阳的态度慢慢柔和。 馅料咸淡适中、面皮软糯合意,陆淮阳罕见地颇为满意地大口吃着。 用餐时二人没有交流,只有杯碟触碰和两人轻微咀嚼的声音、 “鼎鼎大名的L&Y董事长除夕有家不回,非要赖在一单身女人的小屋里。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吃饱的白苏抿着刚泡好的解腻花茶。 陆淮阳邪魅一笑:“别人会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也得有人信。” “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怎么就没人信你会和我有一腿?”白苏不服气地挺起胸。 陆淮阳沉声大笑:“你确定有胸?” 白苏又头一次看见陆淮阳开怀大笑,可再如何诧异也敌不过她的气愤:“怎么就没胸?老娘这难道长了俩肿瘤?” 笑得更是畅快,陆淮阳摇摇头:“你还有做女人的自觉吗?” “用不着自觉我也是女人。”白苏冷哼。 “就算你是女人,别人也不会知道,从未有狗仔跟踪我。”陆淮阳解释。 白苏不屑反击:“我本来就是女人!从不让旁人近身你哪来绯闻?没绯闻哪来跟踪价值?真是一点也不能为娱乐圈提供八卦谈资。“ “昔日玉女息影数年,27岁再度复出,你倒有跟踪价值。” - - - 题外话 - - - 柿子遭遇狗血事件,更晚啦!!!亲们是柿子的动力,感恩。 30.030.我是怕我对你不轨(一更) 白苏抬头看看墙上嘀嗒走着的挂钟,已经十一点。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你们这样的豪门不是都有什么家宴,不参加也可以?”白苏瞪大双眼看着他。 吃完晚餐,饮完餐后茶,甚至餐后水果甜点都吃完,他仍未有走的意思。 靠在沙发上,陆淮阳眯着眼小憩。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咱们这样多不合适。”白苏来到他面前准备耐心规劝。 闭着眼的陆淮阳没有回应。 白苏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睡着了?” 他还是没有反应。 疑惑的白苏慢慢凑近,想查看他是否真的睡着。 能听到轻微有序的呼吸声,她与陆淮阳已近在咫尺。 陆淮阳猛然睁开眼:“你想做什么?” 来不及退后,白苏第一次近距离看他,飞扬的长眉下那双眼沉静、坚毅,比其他男人更加粉嫩的薄唇更是性.感。 白苏咽了咽口水,尴尬的呵呵一笑:“太晚了,你我共处一室不好吧!” “你怕我对你不轨?”陆淮阳挑眉,倨傲地看她。 后背一凉,白苏哆嗦着往后退一步:“我是怕我对你不轨。” 陆淮阳愕然,而后打量她一番:“倒是真有这可能。” 真会蹬鼻子上脸,白苏腹诽着离他又远一些。 正巧她身后柜子上摆着她各个时期的照片,可奇怪的是最后一张照片看衣着、年纪也约莫刚过二十,近几年的却没有。 陆淮阳越过她看着那些照片:“‘你是我的繁星’开拍前我拿到你的简历后一直带着一个疑问:当年可谓是你的事业上升期,为何突然隐退?而今又为何突然复出?” “这是个两个问题好不好?”白苏赶紧纠正。 陆淮阳眸光寒冷:“这不重要。” 后背又一凉,白苏连连点头:“不重要不重要,您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回答。”陆淮阳颇为满意她的态度。 方才轻松的氛围改变,白苏眼底闪过悲凉:“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年少懵懂,遇人不淑,多年后惨遭抛弃的戏码。” “倒是不易。”陆淮阳沉默片刻后由衷说道。 白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故作轻松:“都过去啦!以后老娘还能多找几个小鲜肉尝尝鲜……” “更是不易。”陆淮阳更是言辞恳切。 白苏冷哼着翻了个白眼:“说句漂亮话会死吗?现在该我问你,你这尊大佛过年不回家上演一家团圆和睦的戏码,窝在我这小庙干嘛?” “我有权利拒绝回答。”陆淮阳也看看挂钟,怵然起身:“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一点也不公平。”白苏不满地反驳,却还是认真回答道:“我……是立誓要做影后的女人。” 瞧着她无比坚定的目光,陆淮阳穿上大衣:“承蒙你今晚的招待,陆某不甚感激。” 惊吓得往后大退一步,白苏转头望着窗外:“太阳没从东边出来啊!” 没理她的调侃,陆淮阳站在门口:“也许某天你的梦想会实现。” - - - 题外话 - - - 谢谢13375819791的打赏!! 31.031.倒像个装萌泡妞的小屁孩(二更) ‘初三岳遥就迅速赶回晋城,一下飞机马上联系白苏。 光线昏暗的夜店里比平日更加热闹,热闹的氛围令白苏不觉地多喝了几杯。 “苏,你是时候签个经纪公司。”喝得微醺,岳遥往嘴里塞着水果。 也已微醉,白苏倚躺在沙发上:“哪儿那么容易?” “一些小点儿的经纪公司怎么会签不上?还有我那cào dàn的破公司……我跟那老妖婆再说说。”岳遥打个酒嗝。 “现在也挺好。”白苏笑着伸伸懒腰。 “接拍L&Y投拍的戏多好的机会,你咋就不能争气点跟他们拉上点关系?”岳遥一掌拍拍她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有,养活自己都够勉强还拖个小毛丫头,你是怎么想的?” “总要有个助理,早些找个可靠的也好嘛!”白苏拨开她的手,揉揉已经泛红的额头。 “世界那么大,也不缺你一个好人。那毛丫头可比你当年幸运,至少她有个家,可怜她什么啊!”岳遥拿起桌上的啤酒猛地灌上一口。 思忖着,白苏嘴角扯起一丝淡笑:“可能觉得她和当年的我有些像吧!再说,一个小助理我还是养得起。” “你就作妖吧!”岳遥伸腿轻踹她一脚。 两人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间,你一句我一句胡侃着,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夜店外见过。”脸上满是惊喜,蔺烨轻喘着兴奋地站到白苏面前。 醉眼朦胧,因微醉带着慵懒妩媚的白苏抬眼看看来人:“你是?” “我是蔺烨,导演系的学生,想请你拍我的毕业作品。”蔺烨激动地说完,又忐忑地抿唇看她。 没等白苏开口,坐一旁的岳遥倒开口:“凭什么就拍你的毕业作品,你个小毛孩儿知道她是谁吗?一边儿凉快去。” 肥大的旧绿色棉服,乱蓬蓬跟个鸟窝似的头发,大圆框眼睛也不知是哪个年代款式…… 眼前的小屁孩儿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不靠谱的气质。 没被岳遥的轻视影响,蔺烨从背包里翻出本厚厚的用A4纸装订的剧本,郑重诚恳地说:“我的剧本十一天前最后修改好,可不论怎么给你发短信都没有回应……我只有来这里等,今天我终于等到……” “啥破剧本啊!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倒像个装萌泡妞的。再说她接下来可能要拍个电影,老娘都联系好,你凑个屁的热闹。滚蛋!”岳遥不耐烦地轻声怒斥。 听完,蔺烨显得很激动,紧张地说:“我……我回去修改了剧本,是按照你的形象、气质做的调整。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蔺烨说完,躬身恳求。 看看他,白苏侧目又看看沉默打量他的岳遥:“之前一直拍戏来着,没时间看短信,所以很抱歉没有及时回复你。你的剧本我会认真仔细看,看完后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回复。谢谢你的信任和认可。” - - - 题外话 - - - 小苏崭露头角的前奏!! 32.032.接下来请蔺导多多关照(一更) 轻柔的蓝调回旋在装修清新的咖啡馆,空气中弥漫着馥郁咖啡和香甜蛋糕的香气。 安适的环境并未舒缓蔺烨的心,用勺子不停搅着已经凉透咖啡的他不时朝门口张望。 昨天他收到白苏发来的短信,约好今天在此见面,从那刻起他就紧张得不行。 为显得正式,他今天也刻意打扮过。 蓬乱的发剪成了板寸,先前的颓废感尽去,变得活力洋溢;老式的圆框眼睛换做帅气的黑框,将他白皙的肌肤上高挺的鼻、纯净的眸完美的衬托。 穿着纯黑毛衣搭配牛仔裤的他青春俊美,使得周围坐着的女孩儿频频朝他张望。 约定的时间一到,咖啡馆的门被突然推开,霎间挂在门上的摇铃响起。 铃声响起的瞬间蔺烨看向门口,没瞧见模样进来的却是个短发高挑的女人,他失望地低头继续搅着咖啡。 一双衬着圈兔毛的皮手套落在桌上,感觉身旁站了个人,蔺烨转头查看,看清来人后他呆愣住,久久不能清醒。 “才知道你原来是个小鲜肉。”白苏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惊醒,蔺烨慢慢反应过来,缓慢地说:“你把头发剪了?” 白苏原来一头如墨的润泽长发剪短至耳垂边,少一丝妩媚却平添不少冷酷、高傲。 “还满意吗?”白苏绕到木桌另一边坐下,嘴角笑着可眼里却尽是冷漠。 蔺烨又痴愣住,久久不能平复激动狂热的心:“……长安,你就是长安。” 眼里凝聚的冷漠稍纵即逝,白苏咧嘴大笑:“这头算是没白剪。” “你的意思……”蔺烨心脏剧烈跳动,虽然应该可以肯定但他仍是害怕她说出的结果并不是他心中所想。 沉默大约半分钟,蔺烨额上已经紧张地渗出热汗。 这头的白苏见状淡然一笑,缓缓伸出手放到他面前:“我是白苏,接下来请蔺导多多关照。” 短暂的走神,蔺烨突然激动地弹起,抑制不住狂喜地大笑后连忙双手握住白苏递来的手:“我不会让你失望,相信我。” “不相信你老娘才不会把头发剪了,你可知道大冬天剪完头多冷吗?”白苏虽说这玩笑话,可话里却无不透露对他的信任。 像是想到什么,蔺烨在身旁椅子上的背包里翻出一个纸包,不安地推倒她身前:“这是我的积蓄,总共4353.8,所有的都在这里。” “哦?”白苏玩味笑着,轻轻打开纸包,里面零钱、角票、钢镚都齐了。 “我知道这些对你根本不算什么,也许只够买你身上这件大衣……不过我以后会补上,里面有张欠条,金额是空白的,你觉得多少合适都可以。”攥紧的指节泛白,蔺烨肃穆道。 在那堆钱里扒拉一下,白苏还真看到那张金额空白的欠条。 “多少都可以?”白苏试探地问。 蔺烨无比诚恳地不停点头。 在钱里翻出一枚一元钢镚,白苏灿烂笑道:“多谢蔺导。” - - - 题外话 - - - 不知道陆先生见到短发的白苏反应如何…… 33.033.要让铁公鸡下蛋,得下点血本 “你是不是傻?放着张导的戏不拍,一分钱不收拍那小屁孩儿的毕业作品?”手机里岳遥暴怒的声音传来。 白苏稍稍将手机移开些:“不是一分不收,拿了一块呢!” “白小苏,你活腻歪啦?张导那边我都差不多联系好了,张导的戏啊,多少人想拍都拍不上。”岳遥怒吼道。 “遥姐儿,蔺烨的剧本真的非常不错,相信我。一个耀目的角色比在大片儿里打酱油更出彩。”白苏眼里泛着光亮,严肃地说。 岳遥无奈地叹息:“别这么严肃地叫我遥姐儿行吗?” “那赞助的事你就给帮忙解决了呗!光靠蔺烨和他同学凑的那点钱好一点的场景根本做不了。”白苏狡黠地说。 “你刨坑等着我呢?一个学生的毕业作品谁赞助啊,钱多烧得慌?”岳遥没好气地说。 白苏咬唇沉思片刻:“那你把所有认识的酒厂老板的电话给我。” 白苏挂了电话,转头看着和一帮同学激烈讨论的蔺烨,这时的他不再胆怯,而是天马行空、张扬活力。 “前途无量啊!老娘就跟你拼这把啦!”白苏一个深呼吸,向来动作迅速的岳遥已经将一大串号码发来。 * 夜幕深沉,裹着长至脚踝的黑色羽绒服的白苏和打扮正式的蔺烨站在灯火通明的高级会所前。 “苏姐,你回去吧!赞助的事情我进去谈。”蔺烨极为不安地说。 白苏伸出双手整理他有些歪掉的领带:“说什么傻话?你进去谈得了吗?‘裕业’的蒋老板是晋城出名的老狐狸,要让他肯乖乖拿钱,你个涉世未深的小导演的道行还不够。进去后乖乖跟在我身后,看我眼色行事。挺胸、抬头、撅屁股,什么都能丢,气势别给我丢了啊!” 进门,带着清香的热气驱散了满身寒意。 白苏褪下黑色羽绒服,看清她里面穿的衣服,蔺烨脸红至耳根处。 剪裁新颖的连衣裙黑白两色,黑色的裹裙将她的长腿衬得更加修长,藕白色的上面部分腰身上装饰着荷叶边,让人视觉上有上下两件的错觉。而最特别的是裙装的背后,后背系带镂空的设计让白苏白皙精致的背完美的展现。 “苏姐,你……”蔺烨声音微颤,分外紧张。 白苏瞧他这反应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让铁公鸡下蛋,也得下点血本。” “苏姐,其实你不用如此,没有那么多钱我们也可以……”蔺烨也不知是着急还是室内温度太高,额上已经冒出热汗。 白苏狠狠朝他脑门一拍:“想什么污段子呢?老娘是说这件衣服下了血本,可贵着呢!”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蔺烨不好意思地点头。 门口站着对俊男靓女,看衣着打扮、气质派头皆是不凡,会所的招待赶忙上前为他们引路。 招待将他们带到只有白金级会员才能使用的‘君逸厅’就躬身退走。 白苏深吸气,转头拍拍蔺烨的胸口:“干活。” - - - 题外话 - - - 昨天少更一章对不起亲们啊!柿子调整码字时间,每天太晚身体实在撑不起!!柿子种的香草被冻死了……想着天热起来可以吃凉菜的时候用……好难过!! 34.035.蒋老板,您觉得喝多少才够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装修奢华的厅里一排打扮艳丽的女孩儿在蒋老板身边拥簇着,而挺着肥油肚的蒋老板正搂着其中最漂亮的女孩儿用杀猪的声音干嚎着‘纤夫的爱’。 一排女孩儿兴奋地鼓掌着,连连虚伪地夸他唱得如何如何好。 白苏推门而入时,里面正好上演着这出。 心头恶寒着转眼又看,白苏身子一僵。 靠门的位置薛涵宇谦和地坐着,他身旁也有个女孩儿陪着,可他们举止有度并未有出格举动。 他怎么在这儿?之前没听他说过和蒋老板有来往啊! 白苏迅速压下自己些许的慌乱,无视薛涵宇阴鸷的目光,她脸上堆起明媚的笑带着蔺烨来到蒋老板身前等着他嚎完一曲。 “久仰大名,蒋老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您看来真是派头十足,英武不凡呢!”白苏不由心里赞叹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日益精炼。 放下话筒,摸着身旁女孩儿大腿的蒋老板轻蔑地看看白苏身后的蔺烨:“咋的?怕我对你怎么样?还带个保镖来,要带也带个健壮的,这个瘦猴儿一看也经不起几拳头。” “哪能啊,这是‘永夜.长安’的小蔺导演,让他来也好跟您讲讲剧本细节,看看您是否值得赞助拍摄。”白苏不卑不亢地笑着,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柔媚的声音划过心尖儿,蒋老板推开贴着自己的姑娘,咧嘴笑着露出一口黄牙:“白苏小姐的毅力着实打动我。不过要我一投就是四十来万,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小蔺导演的剧本和自身天赋都非常不错,‘永夜.长安’一定会受到诸多关注,在片子里我们也会有许多‘裕业’新产品出现的镜头。一定会给您的新产品带来非常不错的宣传效果。”白苏自信洋溢地说。 近两年酒行业产值不断缩水,蒋老板的‘裕业’为吸引年轻消费者开始推出一款黑啤,可向来是红白酒里翘楚的‘裕业’在这次却预冷,新产品买得一直不好。 “看来你也是做足功课来的,不过来找我赞助的剧组向来很多,说得都比唱的好听。我凭什么就给你们赞助呢?”蒋老板开始提起兴趣,精明地看着白苏。 白苏回以更为自傲的笑:“投资总是有风险,可要真说凭什么的话,那就凭蔺烨是‘长安.永夜’的导演,就凭我是‘长安.永夜’的女主角。” 蒋老板精明的笑一僵,听罢她的话愣了下:“好,既然你是女主角,要给我家产品宣传的话你应该能喝才行。” 蒋老板话音刚落,白苏二话不说来到桌前拎起瓶刚开的红酒就开始往嘴里灌。 先前一直在旁边静观不语的薛涵宇身子一动,想要坐起的他想了想又坐下来,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捏得越来越紧。 两分钟后,一瓶红酒一滴不剩。 白苏将酒瓶倒立,脸色微微泛红:“蒋老板,您觉得喝多少才够?” - - - 题外话 - - - 今天两更完啦!白苏这么长时间最帅的时刻,柿子的看法!!最后收藏不行……本宝宝不开心啊!!看文不推荐,想对我耍流.氓咋地? 35.035.白苏更不能当缩头乌龟 蔺烨脸色铁青,上前将她手腕一拽:“苏姐,我们……” 白苏威吓的目光将他斥退。 这头蒋老板不满道:“小蔺这是什么意思?嫌我欺负你的女主角了?” 白苏转头冲蒋老板温柔一笑:“小蔺导演是怕我这个弱女子喝醉失态吓到您。” “白苏小姐哪会是弱女子,简直是女中豪杰!”蒋老板点到为止。 银牙轻咬,白苏心一横又拎起瓶红酒准备对着瓶子又喝。 “红的多没意思,白苏小姐要玩咱们就玩个大的。你只要把桌上那瓶白的喝完,赞助的事就算成了。”蒋老板打断她,玩味地说。 身后的蔺烨焦急地小心拽她裙边示意她和他一起离开,可白苏怎么在这时掉链子? “做生意嘛!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换,我喝之前蒋老板是不是也得有些表示?”白苏拿起那瓶500ML的白酒,拧开瓶盖微笑着看他。 在薛涵宇和一众姑娘面前,向来要面子的蒋老板当即从包里掏出支票,写好签好啪地拍在桌上。 “我向来小气,蒋老板不要见怪。”白苏俯身捻起支票,反复看看确认无误后二话没说当即就喝。 霎间,门边沉默坐着的薛涵宇开口:“为难个女人,蒋老板此事要是传出去怕是不妥。” “薛总说的是,是我失礼了。白苏小姐……”蒋老板赶紧说道。 他可是好不容易搭上薛涵宇这条线做个新项目,可不能因个女人废了,蒋老板现在只想他们快走。 “那哪儿行啊?言出必行,既然蒋老板都如此慷慨那白苏更不能当缩头乌龟。”没想领薛涵宇的情,也不用领,白苏说完举起白酒大口喝着。 辛辣的液体滑下嗓子的时候刺刺的,胃里一会儿就开始如火烧般,可白苏仍是坚持着把整瓶酒喝完。 幸好她来时早有准备垫了点面包、水果,这时还不算太难堪。 头脑眩晕,白苏脸已经通红:“多谢蒋老板您的赞助,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蒋老板见状有些傻眼,继而眼里看她多了敬佩:“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以后少什么缺什么知会我一声,绝不推脱。” 这身段,这气魄……没准哪天真不可限量了呢?四十多万对他是小钱,可以后多个人脉又不一样了。 蒋老板向来看人准,这是他发家生财之道,百试不爽。 脚底有些飘忽,白苏谢过后在蔺烨的搀扶下出来。 出了会所,蔺烨将她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用羽绒服将她紧紧裹住。 小口喝着蔺烨买来的冰糖梨水,白苏才渐渐缓过来:“蔺导,接下来咱们该好好加油。” 蔺烨看着她迷蒙的眼,心动地将她一把拥入怀里:“苏,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绝对。” 醉醺醺的她脑子缓慢地转着:“啊?咱们一起加油!” 蔺烨将她拥得更紧。 “放开她。”身后,着急赶来的薛涵宇大声呵斥道。 - - - 题外话 - - - 陆先生,你家媳妇儿被人先抱上啦!!!还有一更…… 36.036.按艾伊的身份,怎的也是个头版 蔺烨放开白苏,小心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请问先生你有何事?” “我最后说一次,放开她。”薛涵宇脸上全是阴狠。 蔺烨丝毫不畏惧:“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和影后艾伊订婚的连锁酒店大亨薛涵宇。我冒昧问一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我放开她?” “你知道她以前的事吗?又知道她的身份吗?”薛涵宇渐渐走近。 蔺烨不屑地嗤笑:“我不需要知道她的以前,我只需要了解她的现在,把握她的未来。” 薛涵宇在他俩面前站定:“你真喜欢上她了?我们应该见过,夜场那次,你就喜欢上她了?” “没错,我第一眼见她就喜欢上她了。”蔺烨看看怀里已经醉得迷糊的白苏,坚定地回答。 薛涵宇像是听到个笑话般,大笑:“可笑,你知道她多大了吗?再说,你也配?” “原来你不但眼瞎还肤浅。不过,薛先生你这样的举动难道是要浪子回头?”蔺烨沉声冷笑道。 不待薛涵宇再说,蔺烨怀里的白苏不舒服地挣扎,眯起的眼半睁开:“喜欢?什么喜欢?” 蔺烨低头温柔地拂过她有些凌乱的发,柔声道:“没什么,你睡吧!” 见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薛涵宇也不知自己的心为何会有酸楚的感觉,从她进门起他就不能克制眼睛,一直紧盯着她。 她变了,短发的她更显凌厉,但更艳丽。 忍不住的火气堵在胸口,薛涵宇一手夺过白苏手里的梨水朝她泼去。 蔺烨作势去挡,可也来不及。 被泼醒的白苏抹去脸上甜腻的水渍,艰难地眨眨眼:“薛涵宇?王八蛋,你往我脸上泼水搞什么?” “现在清醒了?那我开始问你。”薛涵宇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甚至得有些可爱:“你又开始演戏了?” 湿润甜腻的感觉非常不舒服,白苏使劲翻着白眼:“干你屁事?滚你丫的蛋。” “表演本来是你最喜欢的事情,现在这样也好。需要钱你可以找我,不用去仰人鼻息地求人。我说过,即使我们分开,我仍会帮你。”薛涵宇轻声说道。 白苏强忍心头恶心感:“有多远滚多远,死渣男!你想恶心死我吗?” 蔺烨配合地扶着她转身离家,被他再次叫住。 “天太冷,你又喝醉了,上我车我送你。”薛涵宇说着作势去夺。 蔺烨抱着她赶紧躲开,白苏彻底被激怒:“你当老娘是玩意儿?不想要就扔,想要了又给个甜枣?你就不怕你那亲爱的未婚妻知道?蔺烨,打电话给小报记者,让他们来看看艾伊未婚夫是何恶心嘴脸,刚好老娘也乘机上个版面。按艾伊的身份,怎的也是个头版吧?” 白苏的吼声引起周边人的注意,薛涵宇犹豫片刻,难看地走回会所。 “苏姐,我……没有小报记者电话。”蔺烨为难地说。 白苏张嘴大笑:“你怎么那么可爱呢?事儿办完咱回去吧!” 说话间,一辆车急刹在他俩脚边… - - - 题外话 - - - 关门,放陆先生!!! 37.037.城首富强抢民女啦 车窗摇下,前排驾驶座的陈啸乐呵呵道:“好巧,又碰上啦!” 白苏踉跄地俯身,看看陈啸又瞧瞧紧闭的后座车窗:“是啊,到哪儿都能碰上你们。” 白苏说‘你们’时故意将字咬得更重。 陈啸立马会意,小心翼翼地往后面瞅瞅:“很多公司高层都喜欢约到这里谈生意,我们出现很正常,可你……们?” 陈啸这才发现白苏身后跟着的蔺烨。 “我们也来谈生意,刚刚咱拉了笔赞助呢。”白苏打着酒嗝揽住蔺烨的肩,豪气地说。 后座车窗这时缓缓降下,陆淮阳看似脸色不好:“上车。” 醉酒的白苏迟钝冲他傻笑半晌,然后转身拍拍蔺烨的脸:“蔺导,我就先回去,咱明儿见。” 挥手跟蔺烨告别后白苏摇晃着去拉后座车门,可如何也拉不开。 陆淮阳冷眼见她一直用力拽锁死的车门:“还在做梦?” “洁癖。”恍然大悟,白苏了然地磨蹭地坐到副驾驶上。 前排的陈啸惊骇地看着自家老板,真让酒气熏天的白苏上车了? “SeeYou……”白苏靠在车门上,伸出半个身子跟蔺烨道别。 蔺烨自是不放心白苏跟着他们走,可每次他想要带着白苏离开时后座那人骇人的目光就像要穿透他一般。 那人他认识,可说整个晋城的人都认识吧! 可白苏又怎会结识陆淮阳? 蔺烨还在思绪里,看着白苏醉酒迷糊模样发呆时,陆淮阳发话:“关窗、开车。” 轰鸣声掩盖白苏大嚷的声音,飞速闪去的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囚禁是犯法的……晋城首富强抢民女啦!”拍着车窗,白苏情绪激动地高喊。 陆淮阳抬手揉揉吵得发疼的头:“再耍酒疯就真给我滚下去。” 瞬时,白苏乖乖听话地端坐,小声嘀咕道:“得从生活中提炼演技。” “把安全带系上。”当作未闻,陆淮阳又吩咐道。 “是,长官。”白苏帅气地敬礼后乖顺地系好安全带。 陈啸憋笑地看着二人诙谐的互动,被陆淮阳低沉的咳嗽声吓得又紧张地认真开车。 “你感冒了?”倒是白苏听见后转过头关切地问。 并未回答她,陆淮阳看着她红得滴血的脸,空气里也是刺鼻的酒臭:“你到底喝了多少?” “一瓶白的,一瓶红的。不过还好蒋锐那孙子掏那四十六万还算爽快,不然就凭他把我搞成这副模样,我怎的也得把他打得他妈他奶他姥都不认识。”说得激动,白苏双手在空中跟着挥拳。 “雁过拔毛,精明吝啬的蒋锐会就凭你两瓶酒就搞定。”陆淮阳怀疑地又问:“你刚才说的赞助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见到的小蔺导演的作品,我是女主角,就差钱儿。”白苏敲敲剧痛的头又道:“至于蒋锐他不敢不把钱给我,他好不容易拉着那个什么狗屁酒店大亨薛涵宇谈项目,才不甘心让我个小女人搞砸了。” - - - 题外话 - - - 小苏苏撒酒疯好玩儿吗?好玩多收藏哦!还有一更…… 38.038.你的眼珠子想提前退休吗 “薛涵宇,新项目。”陆淮阳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L&Y从开始涉足高档酒店起,承袭家族企业的薛涵宇就跟他不对盘,这次又耍什么花样? 白苏醉意更浓,已经没有方才精神:“是啊,好像是什么大楼、商场。我在缠着蒋锐给赞助时听到的小道消息。” 车内陷入长久的沉寂。 陆淮阳看着渐渐陷入昏睡的白苏,露出亦正亦邪的笑:“连我都未能知晓的小道消息,你是该从多小的路子得来的消息。” 陈啸侧目看看睡熟的白苏,没了方才轻松的气氛:“陆总,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应该就是……” “星.暮广场旁L&Y没有竞拍到的那块地已经在修筑了?你暗里查查谁是幕后投资人。”陆淮阳说着凝视起白苏:“若真是那样,我倒是承了你的情。可此事真就和你一点儿关系没有?” 轻轻的呼噜声起伏有序,看似沉睡的白苏突然额角一动。 这一细微动作自是没有逃过陆淮阳的眼睛,可他却没在说什么,只是转头默然地看着窗外。 一切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好玩不是吗? 车开至半途,忽而一个急刹车后快速停在了路边。 就见车还未停稳,前排右车门就被迅速推开,白苏跟着步履艰难地走了几步靠着路灯吐起来。 她吐了很久,先始微微弯曲的背脊到后来已经彻底弓下,不远处车内的陆淮阳眉头也跟着越皱越深。 “啸子,你带着水下去看看她。”陆淮阳终于忍不住。 没一点含糊,陈啸下车小跑着过去查看。 他本以为她不过是喝醉,吐会儿就好,可走近一看才知事态严重。 靠着路灯的白苏通红的脸现在已经苍白憔悴,豆大的冷汗不停地沿着她的脸颊落下。 他只是轻轻刚碰到她,她就已经虚弱地往下倒。 陈啸眼疾手快赶紧拉住她,等他再细看怀里的人已经昏迷。 看着抱着白苏一脸焦急的陈啸往回跑,陆淮阳也忙下车示意他将白苏放到后座。 站在车边愣住,陈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淮阳:“陆总,后座是您的专座。再说,她刚吐完……” “人命关天,哪儿那么多话。”陆淮阳打断他,厉声说道。 心惊胆战的陈啸将白苏慢慢放进车里,转头去拉前排副驾驶座门时陆淮阳已经坐在白苏旁边。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教你开车。”陆淮阳额上带着薄薄一层汗。 傻眼的陈啸在去医院的路上思维都是暂停的,从来气定神闲、镇定沉稳的自家老板居然也会着急,真是前所未有。 陈啸小心抬头,想从后视镜偷偷窥视二人。 “你的眼珠子想提前退休吗?”陆淮阳阴沉地说。 陈啸大骇,只得心无旁骛地开车。 此刻,后座蜷缩躺着的白苏头下垫着陆淮阳的灰色大衣,虽然昏迷可她狰狞的表情仍是显露出她的痛苦。 深深地看着她满是冷汗的脸,心底莫名慌乱的陆淮阳抬手覆上她的额。 - - - 题外话 - - - 摸上了……陆先生摸上了……谢谢芙蕾的钻石,谢谢生命的打赏。柿子会努力更新…… 39.039.我敬你是条好汉 暖黄的暮光从窗外蔓延进来,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半。 打着点滴的白苏缓缓睁开眼眸时,映入眼里的唯有对面沙发上端坐,正埋头翻阅着什么的陆淮阳。 一旁摆放着折叠规整的深色西服,而他只着白色衬衫,领口处解开两颗纽扣一改往日的严谨,更显从容悠闲。 不由地虚弱的白苏看痴了,直到陆淮阳察觉到目光,抬头:“醒了?” 有些困窘,脸上有些发烫的白苏喑哑着嗓子支吾道:“是啊……” “不能喝就不要逞能,这次好在送医及时没出大问题。”陆淮阳说完又低头翻看。 抿抿干裂的唇,白苏倒有些不好意思:“是你送我来医院的?谢谢。” “不用客气,你出事时在我车上,如果不送医我就该承担法律责任。你我相识一场,我也好意提醒,以后莫要出现类似的事情,对你对别人都是种负担。对了,医药费的账单在陈啸那里,你记得找他清算处理。”仍是低头,陆淮阳淡然地说。 心底异样的情愫一扫而光,白苏不爽道:“是,知道啦。不过我仍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光是你连你全家我都会谢谢的。” “不用如此客气,我的家人都很康健,用不着你挨个问候。”陆淮阳寒声道。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奸商本性。”白苏瘪嘴,想想又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该不会是看上我……” “看来你不光胃出血,脑子还伤到了。”陆淮阳说着合上手中的文件。 白苏这时才看清他一直翻看的居然是‘永夜.长安’的剧本,诧异道:“你怎么会……” “难得的好奇心驱使,想看看你拼命都要筹措资金拍摄的片子究竟内容如何。”陆淮阳解释。 陆淮阳投拍电影一向眼光独到,对剧本有好奇心也无可厚非。 白苏了然地问,心里不免带着丝紧张:“剧本看完了,结论如何?” 未马上开口,陆淮阳看着她突然眉头皱起:“你把头发剪了?” 有着期待又紧张的白苏等了半天,没想到他冒出这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她仍是愣着,陆淮阳站起身走向她,再次说:“你,把头发剪了。” 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白苏没扎针头的左手抬起摸摸短发:“剪啦,为了贴合剧本里长安的人设,还不错吧!” 看她献宝的模样,陆淮阳冷哼:“你全身上下本就只剩长发能显示女性特征,现在嘛……我敬你是条好汉。” 怒火喷涌,白苏挣扎着就要下床跟他拼命:“陆淮阳,我现在还病着呢!再说,我哪里不像女人?你看我有胸的,有胸的!” 陆淮阳看着聒噪的她:“还能生龙活虎,想来你也没病得不是很严重。接下来你再好好休养几天,‘永夜.长安’我投资了。” “为什么?” 对于这样的小电影他应该根本就看不上。 “我需要年轻的天才导演,可天才也需要培养。” - - - 题外话 - - - 柿子睡过头了……能说吗?还有一更…… 40.040.连我脚趾头都明白啦 在病房里躺了三天,向来闲不住的白苏哀怨地看着沙发上相谈甚欢的陆淮阳和蔺烨。 得知她住院,蔺烨每天都会来陪护,而需要找蔺烨洽谈事宜的陆淮阳也理所应当的出现。 白苏无聊地看着窗外唉声叹气时病房的门被敲了几下后应声打开。 “我来查房,白苏你今天好点了吗?” 白苏一听马上转头兴奋地看着向她走来的主治大夫,瞬间又马上换上我见犹怜的表情:“何医生,今天我的胃还是不舒服,老是觉得冷冷的,不信你摸摸。” 白苏说着一边作势要撩衣服,一边伸手去拽何医生的手。 不愧是陆淮阳安排的医院,不但环境、设施一流,连院里的医生、护士都颜值颇高。特别是她的主治大夫何医生,不但年轻有为且帅气俊朗,待人还和煦,白苏恨不得整天都对着他犯花痴。 被白苏抓着手,何医生尴尬地笑着忙后退。 “何医生,既然她老是喊着胃不舒服,那还是安排她做个胃镜稳妥些。”与蔺烨谈着合同细节的陆淮阳头都没转,冷冷地说。 一听是陆淮阳吩咐的,何医生自然是满口答应,刚想说他抓紧安排时却被蹦起的白苏一手捂住嘴巴。 “我又突然不冷,何医生你真是医术高明,不要你怎么一来我就好了呢?所以以后你要多来看看我。”白苏深情地盯着何医生,眼波流转、欲语含情。 何医生见她这模样,脸上越来越烫。 一旁的陆淮阳啪的合上合同,蔺烨跟着也吓了一跳。 “何医生,你看她活力十足的样子还需要继续住院吗?如果不用那立即办理出院手续吧!”陆淮阳说着已经站起。 何医生还没有回答,他身旁的蔺烨却着急地跟着站起:“陆先生,苏姐的身体还没痊愈,不能贸然出院,她只是性格活泼、爱玩爱闹一些,还请您多担待。” 直往何医生身上贴的白苏已经放手,满脸不服气地站起:“陆淮阳,是我住院,也是我花钱住院,由得了你安排我该不该出院?” 陆淮阳看着站在病床上俯视着自己的白苏:“看来你觉悟还不够。奉劝你在死鸭子嘴硬前先打听清楚,这家医院是谁名下的。” 白苏一听马上侧目看看何医生,眼里尽是探询。 “‘济慈高级私人医院’确实是陆先生创立。”何医生回答。 她知道‘济慈高级私人医院’是晋城最顶级的私人医院,也不是一般人能入住的,可她不知道这家不是名流就是富豪才能看得起的医院是陆淮阳开的。 “医院要有救死扶伤的精神,哪能随便赶病人出院呢?”白苏说着赶紧躺下盖好被子装死。 陆淮阳眼底含笑:“病人就得有病人的样子,你再敢乱来我就派人将你扔出去。听明白了吗?” 半晌,被子里白苏没有回答。 “明白了吗?”陆淮阳厉声又问。 “明白了!明白了!连我脚趾头都明白啦!”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 41.041.著名影后艾伊撞到痰盂 “我回病房了,再见何医生。”白苏恋恋不舍地趴在医生办公室门边,娇羞地挥挥手。 在过往护士意味不明的目光下何医生又是一阵脸红,只得催促白苏快回去。 成功调戏何医生后,白苏心满意足地准备回病房。 穿着粉色病号服的白苏欢快地迈着步子走向电梯时却在一旁的衣冠镜前停下。 “也没过几天,怎么头发又长了?”因生病脸色有苍白的白苏抬手拨拨额前的发。 赶巧,这时电梯叮一声打开,一对男女随即走出。 男的西装革履、气质斐然,而女的身材高挑可面上却戴着口罩、墨镜辨不清样貌。 拨动头发的手顿住,白苏看着镜子里朝医生办公室走去的二人。 薛涵宇?艾伊? 还真是有缘,在这儿都能碰上这对狗男女。 白苏转头冷笑着看他们走进何医生所在的办公室。 片刻,办公室紧闭的门缓缓拉开一条缝,白苏蹲着耳朵紧贴门边。 “何医生,您是晋城这方面最好的专家,我想请您为我诊治,多少钱都没问题。”里面已经摘了墨镜、口罩的艾伊背对门口,虽看不见表情可姿态语气无不透露着傲慢。 何医生谦和道:“非常抱歉,艾小姐。院里有规定,我只接收病情严重或疑难杂症者。我刚才看了您拿来的病例,并不是很严重,只需用药一段时间好好调养就行。” “你知道我是谁吗?通融一下都不行?”艾伊紧接着质问,言语里很是不悦。 何医生仍是不卑不亢:“抱歉,不论是谁只要进来都得按规章办事。” 见自个儿说服不了,艾伊转头看向薛涵宇娇嗔道:“宇,你看怎么办?我堂堂影后连个小小的胃病都看不了?” 蹲在门口的白苏才在心头为刚正不阿的何医生点完无数个赞,就被她这声宇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里面争辩了半晌,最后一脸愤慨的艾伊不甘地跺脚推门而出。 “宇,你也是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连个破医生都敢欺负?我不管,我一定要让他给我瞧病。”艾伊拽住跟在她身后出来的薛涵宇,撒娇道。 薛涵宇也是一脸无可奈何,他最近正为星.暮广场旁的新项目奔忙,哪有时间去处理她这些破事?今天也是被逼无奈随她来,没想到还碰上个不醒事的医生。 “注意啦!痰盂儿来啦!” 艾伊正和薛涵宇闹着别扭,就只听这声大喊,下意识迅速闪他宇身后。 走廊上,一个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晶亮眸子的看护端着痰盂向他们这边快速跑来。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那看护脚滑,来到他们身边时突然身子一扭,那痰盂里混着烟头的昏黄粘稠液体径直朝他们泼去。 艾伊的惊叫声不觉,霎间整层楼里的人都探头查看。 “著名影后艾伊撞到痰盂,被泼了一身。” 就见那看护大嚷后跟着灵活的溜掉了。 白苏? 周身是恶心的液体,可薛涵宇仍是那人认出是她。 - - - 题外话 - - - 这是重口味的一章,今儿一更哦!柿子偷懒购个物! 42.042.少露出降低智商的憨傻笑容为妙 艾伊撞到痰盂,和未婚夫被泼一身的照片不知被谁传上了网,一时间各大网站就此热点高居不下。 向来以知性大方一面示人的艾伊此次花容失色的照片还被有才的网友制作成各种表情包,恐怕这次她还得在各个网站首页上再多呆几天。 盘腿坐在病床上,白苏吃着岳遥进贡的进口水果兴致盎然地看着新闻下各种重口的评论。 “谁让你趾高气昂想要使唤我家何医生的,该。”大笑着拍着大腿,白苏解气地说。 当陆淮阳推门而入时这一幕刚好映入他眼帘。 瞥了眼陆淮阳,白苏无所谓地耸耸肩,仍是保持粗鲁的姿态。 陆淮阳面无表情地进来,就在白苏想对他冷嘲热讽几句时,眼见何医生也跟在他身后走进。 几乎是同时,白苏合上腿,直起背脊端坐,一脸恬静地看着对她露出和煦微笑的何医生。 “真没想到,我是在这种情况见证你的高超演技。”站在病床尾端,陆淮阳嗤笑。 白苏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可目光仍未从何医生身上移开:“我不明白陆先生在说些什么。” “早就听闻有些女人上了年纪就容易脑子短路,没想到你才过三十就犯毛病。”陆淮阳眼神分外尖锐。 “陆先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呢!何医生别听他乱说,人家才二十多岁,那儿有他说得那么老。”放在膝上的手捏紧,白苏咬咬唇,努力保持端庄温婉的笑容。 “把你那笑收收吧,满脸褶子。”陆淮阳冷声又道:“何医生,我请你来不是做保镖。” 尴尬地笑笑,一直闷声看着他俩斗嘴的何医生不好意思地冲白苏乐呵呵道:“白苏,我来是恭喜你,上午你做的检查报告出来。你……可以出院了。” 被何医生暖暖表情融化的白苏心刚刚酥麻,就立马被他说的话彻底浇灭了徐徐燃起的心火。 恭喜?这哪里是喜讯?明明是噩耗! 白苏苦着脸双手捂住胸口,往病床上一倒:“何医生,我心脏开始冷飕飕的。好难过,您过来帮我看看嘛!” 如此暖萌的小鲜肉就轻易这般放过,她怎能甘心? 何医生瞧她这般,心里生出几分紧张,作势要上前查看。 “这应该不是何医生的治疗范畴,还要麻烦何医生去把心外科的医生请来给她看看。”陆淮阳深邃的眸子紧盯装腔作势的白苏。 看着急匆匆跑出去的何医生,白苏伤心绝望地伸手。 “收拾下,车已经在下面等着,咱们直接去片场,在那里随便你怎么演。”陆淮阳冷笑道。 翻着白眼切了一声,白苏也不矫情,翻身下床后拿起柜子里折叠整齐的衣物去了卫生间。 好似为了泄愤,她故意将门狠狠关上。 等何医生满头大汗地叫来几个心外科的权威大夫时,白苏已经连淡妆都已画好。 “作为医者,你还是少露出降低智商的憨傻笑容为妙。”临行前,陆淮阳别有深意地对何医生说道。 - - - 题外话 - - - 陆先生吃醋了!!还有一更…… 43.043.得给小鲜肉或宅男们预留遐想的空间 ‘永夜.长安’是以酒吧歌手长安为主线,讲述当年年轻人在选择追求自由或屈服现实中的茫然、彷徨。 自拍摄日起,白苏进入角色,把控角色性格等各种能力皆是令摄制现场的众人震惊。 而时常亲临现场查看拍摄进度的陆淮阳也有史以来头次耐心守着观看拍摄。 镜头里在散落着无数酒瓶、烟头的昏暗地下室里化着浓艳烟熏妆的长安蜷缩在角落里,手边散落着无数与挚爱男友亲密无间的合影。 照片上的她绿裙、长发笑得幸福甜蜜。 长安狠狠灌了口白酒,随手捻起张合影:“你背弃了我,也背弃了你的梦想。” 又开始灌酒的她因喝得太急,被酒呛住后嘶哑着嗓子剧烈的咳嗽。 最后,也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绝望难过,脸色通红的她在缓缓抬起头间一行清泪随眼角滑落。 在空洞昏暗的空间里,她的身影显得极度寂寥,落寞。 “卡。”专注坐在镜头后的蔺烨在画面定格后大喊。 一瞬间,方才还颓废痛苦的长安消失,白苏拎起还剩半瓶水的酒瓶悲愤地大嚷:“场务小哥儿,这水味道忒难喝,记得换个牌子的矿泉水好不好?” 坐在一旁,久久未动一下的陆淮阳被她一嗓子喊得立马出戏。 果然,她正经不过三秒。 “怎么样?演技不错吧!”烟熏妆被她的泪晕染花开,眼底灰黑一片的白苏得瑟地来到陆淮阳跟前。 陆淮阳抬手揉揉额角:“你不是拍恐怖片,去清理清理再过来跟我耍宝成吗?” “投资方亲临现场指导,作为女主角当然得来献殷勤。”白苏吸吸鼻子,嘟囔道。 陆淮阳看看她绯红的鼻头没再说什么。 为拍摄画面更唯美,仍是寒冷的初春白苏穿着露着白皙长腿的黑色劲装,她的鼻头自然也是被冻红。 “好歹也是大病初愈,觉得冷吗?”短暂的冷场后,陆淮阳问道。 惊诧他突然的关心,白苏不娇柔道:“演员嘛,再冷忍忍就好咯。” “你倒是有觉悟。”陆淮阳轻笑。 “觉悟?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东西?我的意思是:作为靓丽的实力派女演员,一切上镜好看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毕竟得给小鲜肉或宅男们预留遐想的空间。”白苏得意地解释。 陆淮阳觉得额角更是胀痛:“得了,你还是闭嘴吧!” 白苏隐忍着打了个小喷嚏:“我还不惜得跟你聊了呢,忒没劲。” 露在空气中的纤腰一扭,白苏转身唤着张月将她的大衣和热汤拿来。 好好休整后,等白苏再去寻找陆淮阳的身影时他已不见。 也没多在意,白苏又继续投入拍摄。 可拍摄的过程中,越渐变暖的空气令她好奇,分神一看才发觉在周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台暖气十足的暖风机。 白苏心头也跟着一暖,陆淮阳那厮也不是那么冷血嘛!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 44.44.那就一直是秘密吧 午餐时间,一尘不染的灰白色系办公室里陆淮阳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餐食,再次没了食欲。 他已很久没有去小厨房用餐,自白苏从‘你是我的繁星’杀青后他每次独自在里面时总觉得别扭。 也许习惯了有人在用餐时在耳边叽叽喳喳就很难再回到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吃饭吧。 敲门声响起几声后,陈啸拿着文件袋进来。 “陆总,关于星.暮广场旁边那块地有消息了。”陈啸恭敬地站在一旁,还未用午餐的他看着一桌好饭好菜,竭力忍住嘴里泛滥的唾液。 陈啸从反复包裹的文件袋里将密封的资料拿出,递给他。 “最好还是弄成PPT给我。”陆淮阳皱着眉接过,不论文件资料送来时封装多仔细,他仍是觉得脏。 陈啸紧张得连连点头。 “看来真被白苏言中了?”陆淮阳翻看后,冷笑道。 努力不去看桌上饭菜的陈啸闻声即刻恢复原有的严谨:“是,这块地自拍卖后一年多未开发,前几个月才开始动工建楼,很明显是为让我们放松警惕。” “除了涵宇、蒋锐涉及此事外还有谁?”陆淮阳翻看道那栋在建大楼的设计图纸时停住。 “其他都是些小喽喽,不过对外走动办事的都是他们。现在看来很肯定的这些人是他俩为避人耳目特地找来混淆视听。”陈啸思忖道。 陆淮阳冷哼:“啸子,晋城有多少个商圈?” 被他莫名的问得一愣,陈啸思考后答道:“加上在建的应该是56个,除去十年前晋城已有的17个商圈外,其他都是由我们L&Y开发。不过那17个经过我们这几年的努力,已有9个在L&Y名下。” 陈啸字里行间透着自豪,他从跟在陆淮阳身边第一天起就知道他绝非普通的商人,而是胸怀打造一个商业帝国的决心。 陆淮阳起身站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如春笋般耸立的大楼:“我陆淮阳向来喜欢吃独食,怎会给他们分食的机会?啸子,帮我约计委的张局。” “陆总,还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当不当说。”陈啸出去前犹豫地说。 陆淮阳回眸:“讲。” “我在查薛涵宇时刚巧查到一些关于白苏的事,他俩……曾在一起七年,直至薛涵宇宣布和艾伊订婚,才彻底断联系。”陈啸颇为胆颤心惊。 半晌,陆淮阳不语,在陈啸以为他不会作何反应时却开口道:“薛涵宇怎说也是晋城的商界名流,为什么七年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流出?” “薛家好似很不看好白苏,一直以来都是严密封锁此事。”陈啸说着也不禁为白苏不平。 一个女人最风华美丽的七年就给了一个贱男,真是不值。 “为白苏感到不值?”陆淮阳看着他轻声笑道:“我反倒觉得薛家做了件好事,既然这是个尘封多年的秘密,那就一直是秘密吧!” “是,我立刻去办。”陈啸会意。 “桌上的饭菜拿去吃吧!你的口水都快把我办公室给淹了。”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 45.045.白苏姐,好久不见 “宇,我难得有机会跟剧组告假休息,今天你可得好好陪陪我。”脸被遮挡严实的艾伊挽住薛涵宇的胳膊,撒娇道。 一进星.暮商场,心不在焉的薛涵宇眼睛就直直盯着玻璃墙外不远处正在修筑的工地,哪里还有精力回答? 那片地自开发以来修筑方面一直非常顺利,可最近不知为何,突然被计委抓住了设计上缺少大片集散场地的把柄,迫使进展顺利的开发不得以暂停修改。 若只是设计的问题也就罢了,可恰恰问题源头出在竞拍得来的这块地上,当年他费九牛二虎之力才从L&Y嘴里抢到的这块地离主干道太远不说,面积也非常小,根本就不足以再在商场门口开辟集散地。 “宇,你到底有在听我说话吗?我们订婚后不久你就开始对我冷淡起来,真是如别人所说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会珍惜?”艾伊眼里带泪,凄楚地说。 薛涵宇极度无奈地叹息,又不得不去安抚她:“亲爱的,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清楚?最近我的工作上遇到些麻烦,才不得以冷落你。” 他伸手去搂艾伊的腰却被她一手推开。 牙根咬紧,薛涵宇头痛道:“是我不对,我错了,亲爱的你就原谅我吧!” …… 被他软话哄了许久,艾伊脸色才慢慢好起来,可他却已是弄得精疲力尽。 最后疲惫的他坐在软椅上看看正兴致勃勃试着最新款衣服的艾伊又不觉地将头转到店外,盯着人来人往的商场发呆。 直至一个曾经最为熟悉此刻却形同陌路的人影出现他才提起点精神。 这一刻薛涵宇心内有异样的情愫流转,为什么就独独一眼他就能立马认出她? 素颜朝天,一袭休闲打扮的白苏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和身旁的蔺烨认真地勘察场地。 接下来有一场商场追逐的戏,他俩正好趁休息的一点儿时间先来看看地形。虽说陆淮阳已经投资,可剧组繁琐的鸡毛蒜皮还是缺人做,而作为女主角的白苏当仁不让地尽己所能地帮着蔺烨。 “宇,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宇……”试着新衣的艾伊兴高采烈地来到他身边。 “好看。”薛涵宇随口回答。 “一点都不真心。”撒娇地瘪嘴,艾伊说着也好奇地朝他瞩目的方向看去。 等看清那人是谁,她柔美的脸顿时铁青:“宇,如果我没看错那个女人应该是的前女友?如果我还没看错,你从很久前就一直看着她。” 嫉妒?愤怒?恐惧? 艾伊说不清,她直觉怒火直冒头顶,想也没想就冲出了出去。 “白苏姐,好久不见。”调整稍稍急促的呼吸,带着大方端庄的笑,艾伊叫住白苏。 正和蔺烨讨论得忘我的白苏闻声转头,片刻后言语冷漠道:“我们认识吗?”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柿子这两天在外面办事……累成狗了……撑过这两天正常更新……真的很对不住各位亲们。 46.046.接盘侠姑娘,你是要上天啊 艾伊从容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转眼又恢复:“白苏姐可真会开玩笑。” 看着墨镜后她挑衅的眼神,白苏冷笑:“原来是接盘侠姑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劳白苏姐挂念,我和宇相处得非常融洽。”艾伊透出骄傲得意的神色。 白苏嗤之以鼻:“那可真要恭喜你们!我以往老是觉得他中看不中用,没想到变成二手的你用得倒挺好。还是老话说得好,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 “你……我不跟你耍嘴皮子,弃妇伎俩罢了。”艾伊咬咬牙又道:“对了,还忘了感谢姐姐你慷慨大方将‘苏台’那两家餐厅留下,妹妹我经营得还不错呢!” “哟,你这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旧社会不入流的小妾才厚着脸皮舔着脸姐姐、姐姐的乱叫。还有,不论男人、餐厅都是姑奶奶玩儿剩下的,随你拿去。”白苏毫不留情的反击。 艾伊顿时火气上扬:“白苏,别给脸不要脸。当时我警告过你,永远别再出现。” “我说接盘侠姑娘,这商场是你家开的?我他娘逛个商场跟你有毛关系?”白苏也不示弱。 顾忌周边顾客投来的异样目光,艾伊扶了扶墨镜,小声低吼:“白苏,我不管你是否有意,可你若打搅了我和宇的生活,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这世道,臭不要脸的小三儿都敢咄咄逼人放狠话啦?接盘侠姑娘,你是要上天啊!”白苏气急。 两个女人掐架,一边呆愣的蔺烨踌躇着想该怎么解决这事时,薛涵宇已经急忙走过来。 薛涵宇瞧瞧两个针锋相对的女人,轻叹:“抱歉白苏,是我没处理好,打扰你了。” 原以为他赶来是为帮自己,艾伊瞪大了眼睛:“薛涵宇,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凭什么给这个老女人道歉?” “老女人?”白苏嗤笑:“再老也比你喜欢吃人剩下的强。” “你真是活腻了。”被刺激的艾伊哪里还顾得上周边慢慢驻足观看的人,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薛涵宇适时地拉住她,小声喊着注意形象。 看着她端庄清丽的伪装撕破,白苏意味深长笑道:“薛涵宇,你品位真够高。” 也不想跟他们再纠缠,已经融化的冰淇淋糊了一手的白苏皱着眉转身欲走。 看着白苏离开的动作,薛涵宇提起的心放下,哪知在他放松的同时艾伊扭着挣脱了他的束缚,快步上前就将白苏狠狠一推。 没来得及防护的白苏被狠狠撞到一旁的栏杆上,不过还好她反应快,倒下时转了身子,不然遭殃的就是她的眼睛。 懊悔保护不力的蔺烨在扶起她后血性地就要挽袖干架,却被白苏抢了先。 只听啪的一声,薛涵宇脸上被她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不打女人,且你连自个儿女人都管不住,怎的也该替她挨这巴掌。”看着紧盯她的薛涵宇,手掌酥麻的白苏也知自个儿下手多重。 - - - 题外话 - - - 明儿见,恢复双更哦!!小宝贝儿们,柿子君回来啦!!! 47.047.该不会是有隐疾 左侧腰腹上一大块青紫,呼吸稍重些都会扯痛伤处。 白苏后悔当时那巴掌力道应该再重些,比起身上的伤,那巴掌真是挠痒痒。 “蔺导,久等了。”检查完伤势,白苏提着气缓步从卫生间出来。 站在走廊一侧的蔺烨见她出来,关切上前:“如何?要不要去医院。” “小伤,我没那么娇气。”白苏无所谓地摆手,脸上尽量轻松。 蔺烨细查到她脸上的小细节:“别硬撑,我陪你去医院。” 在她面前向来腼腆温和的蔺烨没了平时的好脾气,执意要将她带去医院。 “给何医生看我就去。”白苏执拗仰头。 蔺烨看她狡黠的模样:“何医生应该是消化科……” “哎呦,我的胃好痛!应该是外伤引起旧病复发,蔺导快带我去找何医生。该不会又是胃出血吧?好可怕,何医生,我要找何医生……”眼眶里有着星星点点的泪花,白苏装模作样地捂着肚子无力地呻.吟。 看出却不点破,蔺烨无可奈何地上去温柔地揽住她的肩:“怕了你了。” * 贴心地陪着白苏做完各项检查,蔺烨去排着长队的取药窗口排队取药。 “何医生,我还是觉得胃不舒服。”白苏虚弱无力地说着就要往何医生身上靠。 抽空过来看她的何医生赶紧往后退:“从X片的结果看,你不过是肌肉撞伤,配合外用药吃些活血化瘀的胶囊,多休息就可以了。” “何医生,这么久没见你就一点不想我吗?”白苏更显娇弱地问。 何医生耳根通红,正待他看着眉目多情的白苏心绪紊乱时却起陆淮阳的忠告,瞬时没了遐思:“白苏,我真得走了,还有好多病人等着我,你多休息。” 白苏苦着脸看何医生跟撞了鬼似的迅速离去,不禁哀伤叹息:“好一枚细皮嫩肉的小鲜肉,可惜一口都咬不着。” 失落黯然的白苏瞅瞅离取药窗口老远的蔺烨,忍不住又准备叹气的她晃眼间却看到陆淮阳正从大厅外路过。 也没顾腰腹上的伤,白苏忍着疼一路小跑追出。 来就医的人络绎不绝,想着怎么也得在人前矜持的白苏捏着嗓子,尽可能地温柔:“陆先生,陆先生……” 可前头的本尊好似没听到,仍是大步朝停车场方向走。 “陆淮阳,你慢点走会死啊?给老娘站住。”伤处撕扯般疼痛,白苏再也忍不住大喊道。 闻声,陆淮阳转头,戏谑道:“本性难移。” “你故意的?”白苏气恼道:“我现在可伤着呢!你还能有点慈悲心吗?” 一听她受伤,陆淮阳轻松的语气渐冷:“受伤?怎么回事?” “遇到个疯妇被推了一下罢了,小事。”见他语带关切的模样,白苏莫名地心头欢喜,可转念又道:“那你怎么会来医院?” 说着,白苏上下打量他:“没有外伤,气色不错……该不会是有隐疾?” 48.048.有比动手更有效的方法 陆淮阳目光深沉:“趁我还没动气之前,你最好闭嘴。” 没理会他的警告,白苏呵呵笑着,眼睛不由地往他下半身瞟:“有病就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跟我还客气啥?” “看来你最近的安生日子是过得不舒坦啊!”陆淮阳眼神凌厉,朝她走近一步。 白苏并未意识到危险,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一个连旁人都不准近身的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我看就是你的洁癖引发的问题,平时谁都不准碰你一下,跟个瓷娃娃似的。男人嘛!有那啥啥想法又很正常,久而久之那方面就憋出问题。”白苏认真地思考,沉声说出结论。 陆淮阳眸子黝黑,冷傲的脸上突然扬起邪魅的笑:“继续。” 冷风吹过,白苏小声咳嗽了几声,一不小心又扯到伤处的她痛得眉头紧皱:“这毛病不能拖,治疗宜早不宜迟,可不能为绷面子就不管。” “没想到你对我倒是关心得很。”挂着坏笑的陆淮阳又上前一步。 看着他越来越近,且表情也颇为诡异,白苏渐渐发现不对:“咱俩可是一起吃过饭的交情,我当然关心你啦!” 陆淮阳在她面前站定:“真觉得我因有那习惯就不会拿你怎样?白苏,你太不了解我陆淮阳。” 糟了,白苏心头大叫不好。 白苏下意识往后退,可同时陆淮阳伸手一把拽住她领口处的衣服,轻轻用力将她拉近:“现在才害怕会不会太晚了?” “陆先生,陆老板,陆老爷,陆大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女子吧!小的还拍着戏呢,脸上可不能挂彩。再说您可是‘永夜.长安’最大投资方,把我打坏了损失的也是您呐!”求饶的白苏紧闭双眼。 良久,沉默的陆淮阳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一把刀悬在头上,却不知何时落下,白苏害怕地慢慢睁开眼,慷慨就义般:“奸商!拿商场上那套把戏对付我,卑鄙。要打就赶快打,别磨叽……不过,打人不打脸啊!” 沉声笑着,陆淮阳抬起另一只手将她下颚捏住:“对付你这种不老实的女人,有比动手更有效的方法。” 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淮阳,白苏错愕的瞪大双眼。 他要做什么?难道他想…… 大脑里闪过让人无限遐思的画面,白苏脸颊慢慢染上绯色,一脸困窘。 “看来你想到了更有趣的方法。”陆淮阳压低声音,磁性地说。 连耳根都发烫起来,白苏紧张地喉头干涩。 “想得倒挺美。”很满意她的反应,陆淮阳慢慢放开她:“作为‘永夜.长安’的女主角,我原想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劳。不过我现在心情非常不错,这个决定就此作废了吧!” 返程时陆淮阳好心送他们回去。 蔺烨看看红着脸又愤恨地瞪着陆淮阳的白苏,又看看心情大好的陆淮阳,满是疑惑。 在他取药期间,发生什么事了? - - - 题外话 - - - jinyu系陆先生不好写,这会儿才开始碰碰小手啥的!亲们,明天见…… 49.049.你把陆淮阳给上了 “我请你吃……蒸羊羔儿,蒸熊掌……红丸子、白丸子……啊,真是快疯了。” 凌晨三点,开着一盏暖色小灯,白苏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报了一晚上菜名儿,仍是毫无睡意。 “心肠坏透了的奸商陆淮阳。”白苏气恼的抱头,哀嚎。 整整一晚上,只要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陆淮阳的影子,且还想象各种带颜色、少儿不宜的画面。 “白苏,你没救了你!”挣扎着起身,又扯到伤口的她痛得抱着肚子深呼吸。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白苏无力地伸手拿起手机,翻出岳瑶的号码拨过去。 响了许久,那头接起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白小苏,你是脑子进水还是脑子被驴踢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让不让人活?” 等着岳瑶骂声停歇,白苏才幽幽地开口:“骂完了?我可以说话了吗?” “可以个屁,等你姑奶奶喝口水继续。”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苏一脸郁闷:“看来你真上年纪了,还在床头备上水……不会是到更年期潮热吧?” “滚滚滚,你丫的能盼我点好吗?”岳瑶炸毛地说。 “唉,大瑶,我想我得了非常严重的病。”叹着气,白苏哀伤的说。 顿了下,岳瑶怒吼:“你想,你想个屁。这事儿能随口乱说吗?” “真的,不然我怎么脑子里全是陆淮阳的影子?”白苏唉声叹气道。 又是短暂的停顿后岳瑶尖叫:“啊……陆淮阳,你把陆淮阳给上了?” “上你大爷,我说大瑶你消停点行不?”白苏更加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清了清嗓子,岳瑶开始正经:“白小苏,你别不是看上陆淮阳了,不然想他干嘛?” “怎么可能?即使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我也不可能喜欢他好吗?”白苏排斥地说。 岳瑶咯咯笑着:“得了吧!白蛇传都整出来了,你以为你白娘子呢!” “跟你说正经的,是你随口乱跑火车在先。”白苏没好气地说。 “不是我开玩笑,那件事都过去快一年了吧!你也是时候找个小情人了,这女人最好的保养品就是爱情的滋润。”岳瑶规劝道。 白苏瘪嘴:“要真那么好,你还单着干嘛?对了,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生孩子这事了。” “得得得,你咋也跟我妈似的催婚了。” 白苏转移话题后又和岳瑶胡侃了一通,挂了电话的她又是长叹。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陆淮阳?她怎么能喜欢上陆淮阳! 他是晋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整个晋城谁人不看他眼色?她又怎么可能够得上他这棵高枝。 再说,论身价出身薛涵宇输他百倍,当年她清清白白的跟了他到最后仍是扫地出门。 而她现在这副模样,又怎敢觊觎陆淮阳。 - - - 题外话 - - - 还有一更…… 50.050.不是谁人都能老牛吃嫩草 失眠一晚的白苏一大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赶到片场,有良好职业素养的她即使睡眼惺忪也能在开拍时表现出最佳状态。 更换场景的间隙,头痛昏沉的白苏瘫软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盖在双膝上的衣服兜里手里震动起来。 眯着眼白苏萎靡地掏出手机:“不买房、不买车、不做投资、不买保险……如是以上情况请自行挂机。” 良久,那边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打骚扰电话死全家。”紧蹙眉头,白苏刚想挂掉电话就只听那头传来陆淮阳低沉的声音:你敢挂电话试试。 白苏闭着的双眸瞬时瞪大,抑制不住紧张的心跳。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白苏抿抿嘴。 “有什么事是我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吗?”陆淮阳冷傲地说。 白苏想想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可又转念幻想他腰缠万贯用钱砸人的样子,不禁恶寒:“干嘛?” “你可以把嘛字去掉。”陆淮阳调笑道。 因睡眠不足反应迟钝的白苏随口说道:“嘛字去掉?那就是……干……陆淮阳,你个臭流.氓。” 脸颊又开始发烫,白苏更加觉得自己不正常。 “是你主动的,不是吗?” “主动个鬼嘞。有事说事,没事挂啦!”白苏扯着嗓子大声说着掩饰自己的窘迫。 “我已经知会蔺烨,今天会早点放你走。下午六点半,啸子会来接你。”陆淮阳淡然陈诉。 白苏不服气道:“什么叫会早点放我走,什么叫啸子会来接我。我连啥事都不知道,我才不去。” “你没有选择,谁让我是最大投资方呢。”陆淮阳轻描淡写道。 白苏更是气急:“陆淮阳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我可不是那种人,你别想打我注意。” “白苏女士你想太多了。”陆淮阳冷哼:“就算我想把你卖了,也得有人看上你不是?” 往日陆淮阳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可这次不知为何她心头会泛起淡淡的酸楚。 白苏尽力忽视这种感觉:“你怎知会没人看上我?你信不信赶明儿我就找个小鲜肉做小情人。” “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不是谁人都能老牛吃嫩草。” “你不损我一通就浑身难受吗?” “大概……是这样。” 白苏气呼呼地挂掉电话,咬牙切齿地在心头骂了陆淮阳数遍后才抖擞精神又投入状态拍戏。 而L&Y集团CEO办公室里陆淮阳突然小声地打起喷嚏。 站在一旁汇报行程的陈啸关切道:“陆总是感冒了?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想来是某人正骂着我呢。”想着白苏冲他阴阳怪气翻白眼的样子,陆淮阳扬眉笑笑。 见他心情不错,陈啸连忙汇报:“您昨天的检查报告刘医生已经发来,您需要看看吗?” “发过来吧!对了,记得下午六点半准时去接白苏。”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存稿好难好难…… 51.051.先女干后杀的好地方 下午六点半陈啸准时到达片场,上车后的白苏看着车窗外飞速后移的景物,心情忐忑。 “白苏姐,我跟着陆总近八年,这可是他第一次邀请异性回陆宅。”陈啸从后视镜里冲白苏神秘一笑。 “你不用再次提醒我,陆淮阳从不把我当女人。”白苏轻声说道。 “……”吃瘪的陈啸选择闭嘴。 虽然表面丝毫没有显露,可听完他那句话白苏心绪更是复杂。 这算什么?约会吗? 恍惚中,车已经慢慢远离闹市,攀上环境清幽的小虞山。 小虞山,从前只是市区边上偏僻、破落的地方,唯一有人烟的地方就是依山而建的几处民居。而今这里却是市区中最寸土寸金的地方,晋城所有人都以能在此拥有一户楼为傲,自然也是由L&Y开发。 最后车停至一户掩藏在森林中,四面严密护卫的宅子前。 下车后的白苏由人引路,穿过雕梁画栋、溪水潺潺的中式庭院;越过繁复回转、悠长深邃的长廊,终是在院中的水榭里看到了陆淮阳。 卸去严谨西装,他穿着舒适家居服在红木的桌案上描着什么,看来古意盎然。 白苏心又不规则的跳动,慢慢走近她发现他认真描绘山水画的手带着副白色手套:“有必要吗?” 陆淮阳抬眸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这是一种生活态度。” “洁癖就洁癖,还扯什么生活态度。”白苏瞧见桌案前摆着精致的茶点,不禁食指大动。 陆淮阳伸手将几盘茶点朝她挪近些:“觉得这里景致如何?” “寂静无人,深林大宅……先女干后杀的好地方。”白苏拿起块泛着红色,晶莹剔透的山楂蜂蜜糕大口吃着。 下笔的手停下,陆淮阳看她吃完一块糕后倒了杯已经冷掉的雨前龙井仰头喝完:“你觉得你有能引人犯罪的本钱?” “那你就是想泡我,故此挑熟悉的地方想对我意图不轨。”白苏又开始进攻栗子糕。 放下笔,陆淮阳仍是神色淡然:“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一口栗子糕还未完全咽下,白苏又急于反驳他,囫囵吞咽中不小心噎住。 握拳在心口处狠狠敲了几下,白苏才慢慢舒缓:“就你,我也还不惜得瞧呢!陆先生看您长相如此老成,快奔四张了吧?比起风华正茂的小鲜肉,你竞争力不强啊!” 陆淮阳细致地将毛笔浸入笔洗中反复清洗:“原来你还有眼瞎的毛病。” 轻哼一声,白苏不理他。 整理好桌案,陆淮阳取下手套走出来:“找你来的原因很简单。” 白苏竖起耳朵好奇得想听下文,他却卖起关子。 “原因是什么你倒是说啊,还有……你能走慢点不,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跑得过你。”他走得很快,白苏也只有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曲折回转,他俩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院子前的匾额上写着‘老鬄’二字。 “作为美食爱好者,我想你会对老肖研发的新菜感兴趣。” - - - 题外话 - - - 还有一更…… 52.052.你惊扰到我男神啦 还未等陆淮阳说完,白苏早已越过他往院子里快步跑去。 “男神,等等我。”白苏兴奋地大喊。 看着白苏雀跃的背影,陆淮阳不觉扬起嘴角。 ‘老鬄’院子虽是中式风格,可屋里却是装配着最现代、便利的厨房。 白苏眼睛放着精光看着屋里挂满整面墙的锅子:“我我我……能拍照吗?” “随意。”陆淮阳跟着进屋。 得到准许,白苏立马掏出手机对着整面墙的锅拍照:“好帅……好酷……用这些锅子做出来的饭不知该多好吃。” “哇……好漂亮的盘子……这是著名瓷器大师林韵的作品?好几万一个的盘子你居然有满满一柜子……天啊!我心脏快跳出来啦!” “这大理石料理台好完美……这是甜品区?我在做梦吗?” 白苏因太激动,脸上都已经泛红:“陆先生,你太霸气啦!你这厨房规格简直堪比皇帝御厨房,让人都有抑制不住的渴望……” “渴望?”陆淮阳似笑非笑地反问。 白苏小心翼翼拿起一只玲珑剔透,轻盈透光的汤盅:“陆大大,我好想抱你大腿。” “就这些你就走不动路了?目光也太短浅,老肖在里面的小厨房,走吧!”陆淮阳自进屋起笑容就没下过脸。 双手捧住剧烈跳动的心口,白苏激动地站在门口:“马上要见到我男神了,我好紧张。” “没出息。”陆淮阳冷哼着伸手就要推开门,却被她一把拦住。 白苏从上到下看了遍自己的打扮,仍是不放心地问:“你看我今儿穿得如何?陆淮阳你也真是的,要过来见我男神你也早说啊!我早知道一定穿我最漂亮的衣服过来。” “没必要,老肖不会对你感兴趣。”陆淮阳突然对她格外慎重的模样有些讨厌。 不过就是见个厨子,值得如此激动不已?以往对他可从没有这样的态度。 白苏踌躇着又拦下了他推门的手:“算了算了,我还是不打扰我男神了。烹调要有对待艺术品一样的态度,我可不想让我男神分心,我远远看他一眼就心满意足。” 纠结半晌,最后陆淮阳满脸黑线地看着白苏蹲在雕花木门下,透着晶莹玻璃一脸痴呆地看着站在热气腾腾的灶台前的老肖。 “动作一气呵成,轻重缓急,力道大小分寸间足见厨艺高深……”白苏娇羞地赞叹。 陆淮阳却不以为然:“口水都快流一地了,还不赶快擦擦,人家老肖已是儿孙满堂的人。” 没理会他,白苏继续对着老肖犯着花痴:“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只叹生不逢时,男神咱们此生的缘分怎么如此浅?” “没碰上你,我想老肖一定会感激涕零。”陆淮阳脸色逐渐阴冷。 毫无反应,白苏自动屏蔽了他的话。 陆淮阳咬牙,一脚朝雕花木门踢去,响声顿时扰乱了老肖有序的节奏。 “陆淮阳,你惊扰到我男神啦!” “关我屁事!” - - - 题外话 - - - 16年了哦,大家心想事成!!和柿子有减肥志向的朋友,咱们一起努力!!我记得有住台湾的朋友,都还好吗?加油! 53.053.你觉得她哪点不好 ‘永夜.长安’拍摄已进入尾声,L&Y从未宣传过投拍此剧。 蔺烨和白苏都明白,这是陆淮阳想看‘永夜.长安’最真实的数据,毕竟只要放出他投拍的信息,不论品质好坏这部片子都会受到万众瞩目。 而此时也已到蔺烨最繁忙的阶段,不但要守着拍摄现场,剪辑那块儿他也要更为投入。 与策划人员商量后,蔺烨首先剪出一个两分钟的预告片放到网上,借此看看效果。 没有任何宣传、包装,包括白苏都以为最多只能引起一点外界的关注。 可预告片放出去没过几天,收效就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放到视频网站上的预告片被看后颇为赞赏的网友转发到各个门户网,短时间内有关白苏关键词一直不下热点。 预告片里的长安桀骜、冷艳、空洞…… 陆淮阳眸光深邃地看着屏幕,久久不语。 “陆总,您眼光真是独到,一下子发掘两个人才。”陈啸站在一侧感叹道。 陆淮阳凝眸:“两个?” “白苏和蔺烨……难道不是?”陈啸有些疑惑。 陆淮阳似笑非笑:“蔺烨是个意外之宝。” 陈啸听完,立刻领悟。 他的老板之所以会投资原来全是看在白苏的面子,可没想到她眼光居然也不差,挑了个好导演。 “恕我越规,陆总您对白苏是不是……”陈啸试探地问。 他家老板向来洁身自好,身边虽时常莺莺燕燕环绕,却从不沾染。可对白苏,他是不同的。 陆淮阳挑眉,略微惊诧:“你想太多了。于她,我不过是觉得发现一块璞玉的心情罢了,男女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和她身上。” 陈啸心想也是,凭他家老板的出身、地位、人品、相貌……白苏却也着实配不上,特别是她原来跟过薛涵宇七年,凭这一点她想进陆家的门就永远不可能。 “也是,您前两天的检查结果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可能会和白苏有那种感情。再说,白苏怎的也和您配不上,抱歉,BOSS,是我多想了。”陈啸诚恳道。 陆淮阳眸光一寒:“配不上?她努力工作、敬业独立、性情开朗、厨艺了得,你觉得她哪点不好?” 陈啸愣住:老板,这画风不对啊! 你不是说和她不可能有那种感情吗?怎么还护上了? “多话,出去。”陆淮阳愕然半晌,也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 老板最近可是越来越善变了! 陈啸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听话地准备出去。 “站住。”陆淮阳突然又叫住他。 陈啸好奇地转头,等着他吩咐。 “具体调查调查白苏,尽快将资料发给我。”陆淮阳思忖片刻,沉吟道。 陈啸眼睛瞪大,他家老板这是几个意思?要来真的? 陆淮阳冷眼:“你那脑子成天尽想些破事……如果没有问题,拟个合同将白苏签入L&Y。”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不过今天真有人看吗?亲们这几天敞开肚皮吃啊!! 54.054.我亲自削死他 “大瑶,这靠谱吗?”站在高级会所前,白苏有些犹豫。 岳瑶将一双七寸高跟鞋撂在她面前,又伸手扒开她的外套:“老妖婆说了,只要你搞定他,就将你签在我手下。你倒还算识相,里头这件裙装不错,性.感撩人。” “你可知道我脾气,待会儿如果这个李老板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白苏想想还是事前提醒。 岳瑶看她将高跟鞋穿上,堪称完美的姿态:“你放心,如果那孙子敢动你一根毫毛,你不用动手,我亲自削死他。” 白苏脱下外套,凹凸有致的身材使得会所服务员频频注目。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岳瑶带着白苏傲慢地走近会所。 “李老板,好久不见。”推开门,岳瑶脸上堆满笑容,热烈地来到那李老板身边。 那李老板约五六十岁,毛发稀疏的头顶已经有脱发的前兆,在一群装扮浓艳、年轻漂亮的女孩儿里显得格外刺眼。 “小岳啊!你架子挺大,让我好等。”将手里抽了一半的雪茄放到身旁女孩儿递来的烟灰缸里,李老板眼睛不时瞅瞅岳瑶身后的白苏。 岳瑶笑得更灿烂:“真是天大的冤枉,今天高架上出了车祸,我们生生堵了一个多小时呢!白苏,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赶快过来给李老板赔罪。” 臭不要脸的死老头,岳瑶心里痛骂着,可面上仍是殷勤。 被叫到,白苏也微笑着上前拿起高脚杯倒了红酒:“之前就听岳经纪人说您大人大量,风度十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老板,初次见面,白苏先干为敬,给您赔罪了。” 说完,白苏举杯一饮而尽,那李老板眯着眼开始笑得开心。 身旁的岳瑶见着她越来越会来事的模样,心头给她点了无数赞。 “李老板,咱们白苏酒也喝了,罪也请了,您可没理由生气了。”岳瑶看着他盯着白苏的目光越来越露骨,决定快刀斩乱麻:“李老板,您也知道这几年L&Y声势越来越浩大,名下艺人也跟着名气水涨船高,我们是越来越难做……关于融资的事……” “不急不急,你是叫白苏是吧?来,过来坐陪我喝喝酒、聊聊天。”李老板不理会她,让右边的女孩儿让出位子,招呼白苏过去坐。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白苏仍是微笑:“您身边的姑娘看起来一个个多水灵,我可不坐过去碍眼。” 李老板满是皱纹的脸笑得更欢:“怎么会?她们不过是涉世未深的青苹果,你可是熟透越来越有味道的红苹果,更让人垂涎欲滴啊!” 白苏胃里翻涌,只觉极为不舒服,早知她就不在来之前吃那碗小混沌。 “怎么?不乐意了?”见白苏一直没动,李老板佯作生气。 咬咬牙,白苏心一横向他走去。 她能不能签约事小,可岳瑶拿不下这笔融资事大。其实摆明岳瑶也不过是枚棋子,融资这么大的事怎会让个经纪人来办,不过是想利用她俩罢了。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小剧场4在剧场2的评论里,亲们先拿去甜甜嘴。 55.055.陆淮阳可认得?我是他的女人 “慢着。”岳瑶突然叫住她。 “哟,岳大经纪人不乐意?”瞧那李老板脸色越来越不对,已有生气的姿态。 岳瑶赶紧赔笑:“哪儿能啊!我瞧着白苏的妆好像花了,想让她去盥洗室补补妆,不然待会儿让扫了您的雅兴。” 说着,岳瑶朝白苏使着眼色。 “啊?我妆花了吗?那我赶紧去补补,李老板您可得等着我。”会意,白苏作势想走。 一边儿的岳瑶见她往门口走,顿时松了口气。 她岳瑶是爱钱,谁敢在她工作上找麻烦她敢拼命。可再怎样她也不会坑姐妹,她其实早知此行没好结果,可就想赌个运气。 可没想到的是,白苏刚打开门守在门口的保镖就把她推了回去。 “进了门真以为出得去?那、拿我当猴耍,就这点小伎俩也骗得了我?”张嘴接过旁边姑娘递过来的葡萄,李老板得意地说。 岳瑶心里大叫不好,瞬时铁青了脸。 白苏起先也慌了神,却立马强忍住惧意:“李老板,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跟你俩说句实话,在你们进门前,那恶婆娘刚给我来了电话,说只要你俩进了门就随便我怎么玩。”李老板猥琐地笑着,他身边的一群女孩儿也跟着咯咯直笑,尽都看好戏地盯着她俩, “你就不怕我们报警。”岳瑶愤恨地说。 李老板不屑道:“报警?你倒是试试,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晋城我老李有谁敢动。”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守在门外的几个保镖应声进来。 白苏见状赶忙跑到桌上抓起瓶啤酒就朝桌面敲去。 啤酒混着玻璃渣四溅,那群小姑娘惊叫着,吓得花容失色。 举起碎了一半的啤酒瓶,白苏冷笑:“你敢动我俩一个试试,你看我敢不敢跟你拼命。” “你当我的保镖是吃素的,你拿个啤酒瓶就能吓到我?真是个天真的傻女人,今晚你若同意跟了我,不论钱还是名我给你。可你要不同意,我就只能来硬的,待会儿在床上伤了你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李老板说着眼里满是*。 白苏眸光冰冷,举着酒瓶抵着自己光洁的脖子:“谁说我要和你那些保镖干架?秃顶的死老头,待会儿如果从这里抬出去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你说说报纸会怎么写你这个‘著名慈善企业家’。” 本以为那李老板会有所忌惮,可出乎意料的他却丝毫不着急:“我还没玩儿过这么刺激的,你可以试试,看看明天报纸上能否有一个字的报道。” 白苏心内一颤,看着逼近的几个保镖,突然灵光一闪:“老秃顶,整个晋城无人敢惹的人可不是你。陆淮阳可认得?我可是他的女人,你胆敢动我一下,他定不会放过你。” 李老板惊了下,却迅速质疑道:“陆淮阳从不近女色,就凭你也能入他的眼。” “那咱们就试试,你看看我亲爱的会不会过来修理你。”白苏说着从外套里掏出手机。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 56.056.我要他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 白苏颤抖的手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之前他来过电话,应该能找到他。 找到号码,白苏抿抿因紧张有些干燥的唇,小心地按了通话。 岳瑶同样紧张地看着她,白苏朝她笑了笑,表示她可以解决此事。 可她其实没有一点底,嘟嘟的响声里好似时间极为漫长。 时间一秒秒过去,电话还未接通,那头开始还有些惊慌的李老板越来越得意。 就在白苏以为今日在劫难逃时,电话里突然响起陆淮阳略带沙哑的声音:“有事?” 白苏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亲爱的,我想你了。” “白苏,我是陆淮阳。”短暂的停顿后,陆淮阳提醒。 白苏瞥了眼脸色变了的李老板继续道:“亲爱的,人家真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你……吃错药了?今天我可没时间跟你玩,挂了。”陆淮阳不客气道。 心里焦急万分,可面上又要装作甜蜜的白苏急得额上已经冒气热汗。 “谁知道电话那头是不是陆淮阳?你有本事开免提我听听,是不是真是那二世祖。”心里颇为忐忑,可李老板嘴上还是硬气地说。 若真是陆淮阳的女人,想必也不会让她到这种场所做这种交易,凭着这点李老板还是很放心的。 电话那边刚想挂电话的陆淮阳听到有其他男人声音,且还带着不善意味,他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苏对他生出千分万分的感激:“我这边……出了点小事。” “你现在在哪儿?”陆淮阳二话没说,果断问道。 想了想,白苏乖乖的报了地址。 “等着,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还有,告诉那人,在我赶到之前要敢动你一下,我要他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陆淮阳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今晚本来就没有月亮。”脸染上点点绯红,白苏嘀咕着放下手机。 她原本只想拿陆淮阳吓吓那老秃顶,没想到他真会过来,心底不禁生出甜蜜的情绪来。 “怎的?你那‘陆淮阳’不管你?”李老板幸灾乐祸道。 有陆淮阳撑腰,白苏自然有了底气:“我家亲爱的说了,半小时后准到,还说你若敢动我一下,你今天就走不出这家会所的大门。” “白小苏,我就知道你丫的不简单。”听罢,岳瑶拍拍大腿,又朝沙发边上一个姑娘说道:“滚一边儿去,姑奶奶累了。” 开始有些犯怵,李老板却强装镇定:“我会怕陆淮阳?他不过是靠着自己老子才有今天的成就,有几分真本事?再说,我不过玩了一个女人,他还能真拿我怎样?我和陆老爷子多少有点交情,几句话的事。” 李老板说着又示意那几个保镖动手,白苏没想到他连陆淮阳都不怕,有些害怕得往后退。 岳瑶见状也赶忙上去帮忙,挣扎间,无奈二人终究敌不过强壮的几个保镖,没一会儿二人都被制住。 “小美人儿,今晚会让你很舒服的。” - - - 题外话 - - - 今儿要不要再来一章?? 57.057.给我往死里打 被强行灌了杯不知名的液体,白苏渐渐意识不清。 李老板挥挥手,将一众人支出包厢。 在保镖的挟持下,岳瑶眼里尽是泪水,大声叫着白苏,可才几声就被保镖一把捂住了嘴。 “滚开,老秃顶。”瘫倒在沙发上,白苏无力地低声喊道。 李老板YIN邪的笑着,伸手脱去外套:“小美人,打从你进来那刻起我就忍不住了。这身段,这样貌真真撩.人。” “你不要过来,陆淮阳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白苏挣扎着要起身,可始终提不起力。 白苏害怕却强撑的模样分外娇柔、妩媚,李老板皮带扣解到一半见她如此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心急火燎地就要往上扑。 “给老娘死开。”那双攀上她脚踝的手令白苏无比恶心,她使出全身力气用劲朝他踹去。 太过急切的李老板没注意,一下被她踹到。 可一点儿没生气,反而当做情趣的李老板慢慢翻身爬起:“我就喜欢辣一点儿的美人儿,白苏你可真对我胃口。以后跟着我吧!我出钱捧你,一定会让你大红大紫。” 李老板说着又要往她身上爬。 头越来越重的白苏竭力让自己不要昏睡,起先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舌头,可已经绵软无力的她慢慢舌头也跟着麻木起来。 晃眼间,她看地上有片浅绿色的玻璃碎片,许是她方才敲碎的啤酒瓶碎片。 咬紧牙关,白苏拾起那片玻璃碎片狠狠往自己颈间一划。 刚要覆上她身子的李老板看着她颈项上缓缓流出的猩红,吓得愣住,他真没想到她会如此血性,当真对自己下得去如此狠手。 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李老板有些胆怯:“你快把玻璃片儿放下,咱们有事好商量。” 只觉脖子上濡湿一片,不断有液体流下的白苏已经在剧痛刺激清醒:“滚开……” “看来你的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就医。”李老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缓过劲来后想着是不是即刻该送她去医院。 其实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玩个女人,弄得要死要活的也不好。 恢复清明的白苏伸手压住伤口,嗤笑:“你不是不害怕吗?” “唉,我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你这般烈性的女人,今儿算我栽了。”李老板由衷感叹,起身打算出去喊人联系救护车。 “给我拿条热毛巾,我不想这个狼狈模样出去。”见他要出去,白苏吩咐道。 紧张的气氛瞬时缓和,李老板苦笑不得:“你这女人,都到生死关头了,居然还穷讲究。” 越发觉得她有趣,李老板摇着头正要拉开门,却被从外面一股外力给挡了回去。 吃痛地摔在地上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陆淮阳阴戾的声音。 “给我往死里打。” - - - 题外话 - - - 柿子连做噩梦都是没存完稿子,好累!宝宝心里苦…… 58.058.一言为定,说谎是小狗 一声令下,数个人涌了进来。 几秒钟后无数的拳头袭来,哪一拳李老板也受不起啊,全身散架的剧痛令他几乎晕厥。 “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 跟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李老板扯着嗓子哀嚎。 当陆淮阳进来时眼前的场景是让他震惊的。 昏暗的灯光下,污浊的空气里满身是血的白苏无助地倒在沙发上。 凌乱的短发遮住她的眼目,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可毫无生机的她此刻就如同即将凋零的红玫瑰,凄楚且悲凉。 没来由的他的心居然刺痛起来。 身子轻颤,陆淮阳缓步走了进去。 “……白苏。”如鲠在喉,陆淮阳蹲下却丝毫不敢有何动作。 他,是在害怕? 血仍是淌着,可出血量已经少了很多,良久白苏都没动静。 “白苏,醒醒。”陆淮阳又唤道。 皱了皱眉,白苏挣扎着半睁开眼,瞧着他看了看,忽而小声啜泣:“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陆淮阳语塞,最后憋出这句话。 白苏哭得大声起来,却因此扯动了伤口:“我疼……我疼……” 抬手将遮住她眼目的碎发拨开,温柔地拂过她有些苍白的脸:“救护车马上到,你再忍忍。” “忍不了,陆淮阳我痛死了!”白苏不依不饶起来。 “我知道,你一向是坚强的女人,再忍忍。”陆淮阳耐着性子哄着。 哭着哼唧了十来分钟,白苏才止住哭声。 “我会死吗?”抽泣着,白苏问道。 陆淮阳苦笑着拭去她眼角的泪:“不会,你哭得那么有劲,说明你身体很好。” “你是安慰人吗?”白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还有力气瞪我,一定没问题。”陆淮阳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白苏脖子上的伤口有些凝固,血已经不再流:“我聪明着呢!前几天有一场长安被虐的戏,为了显得逼真,我专门去查了颈动脉的位置。刚才也估摸着划了旁边。” “白苏可真是聪明……对不起,还是我来得太晚。”陆淮阳愧疚的说。 精神开始有些涣散,没了力气的白苏眯起眼,喃喃道:“你来了,就很好!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 陆淮阳轻笑:“睡吧,等你醒来我让老肖给你炖汤喝。” “一言为定,说谎是小狗。”咂咂嘴,白苏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喉咙干涩、刺痛,陆淮阳一直忍下的咳嗽在她睡着后就再也忍不住,只得偏过头强忍着小声咳了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的陈啸立马上前询问:“陆总,可还好?您还发着高烧,要不要您先回去,这里我可以安排。” “不必,我没事。”陆淮阳抬手示意自己无碍,可又是一阵咳嗽。 歇了片刻,陆淮阳回头看了看已经被打晕的李老板:“将他扔出去,看着碍眼。再有,应该做什么不用我吩咐了吧!” - - - 题外话 - - - 再来一章吗?下一章真的发糖啦!! 59.059.你是真爱上陆淮阳了 暖人的阳光从窗口蔓延进房间,一看又是个好天气。 白苏醒来时已是中午。 颈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白苏看看房间格局和摆设,皆是古香古色,丝毫没有医院的气息。 正待她愣神中,陈啸已经推门而入。 “白苏姐,你醒了。”托盘里放着熬煮绵软的白粥,陈啸笑着放到床头。 见进来的是陈啸,白苏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陆宅,昨晚送你去急诊包扎伤口后就回来了。是陆总亲自吩咐,说是便于你休息养病。”陈啸立于床边解释道。 那句陆总亲自吩咐使得白苏心紧张地跳动:“其实不用如此。” “你的伤口必须要好好保养,虽然不深但在颈上,恐怕会留下疤痕。”陈啸耐心地回答。 白苏真诚地道谢:“谢谢你,啸子!还有,替我谢谢你家老板。” “我的工作范畴可不包括传话,要感谢你亲口跟他说去。不过,怕是要等上几天,他现在身体情况不太好。”陈啸看似无意地说道。 “情况不好?他怎么了?”白苏闻言,差点掀开被子下床。 “昨天赶去会所前陆总正发着高烧,38.7呢!可接了你的电话二话没说就让我叫人,然后心急火燎地一起出去了,我拦都拦不住啊!许是昨晚又受了风,现在高烧还是没退。”陈啸挤眉弄眼、添油加醋地说着。 紧蹙的眉是越拧越紧,咬咬唇,白苏纠结了半晌:“啸子,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像是就等她说这句话,陈啸迅速答道:“没问题啊!白苏姐的请求我一定办到。” 走过无数拐角,穿过无数房间,陈啸最后带着白苏在房间外站定:“陆总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心脏咚咚地跳着,仿佛就要跳出来似的,踌躇着白苏还是轻轻推门而入。 他的房间会是怎样的?在来的一路上她反复想着。 可当她真见到时和自己想象中还是有差异的,原本以为凭着他的财力、地位他自己的居所怎的也会是奢华的,却没想到会是眼前这般。 亦有中式格调,却夹杂了现代的简约,一尘不染的房间里除去那张他身下看起来都价值不菲的床榻外,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华贵之处。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他那般严谨之人对睡眠质量要求简直是极高。 慢慢朝他走去,可每一步白苏都走得很艰难。 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对他该有怎样的感情? 白苏真的不明白,在她被薛涵宇伤得遍体鳞伤后她还会再爱上其他人? 直至真的走到陆淮阳身边,看着睡得并不踏实的他喘着沉沉的粗气,看着他绯色的脸上冒着热汗…… 白苏,承认吧! 你是真爱上陆淮阳了! 在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时?还是她在‘苏台’被欺负他挺身而出时? 还是,在他们第一次相遇,她就心动了? 60.060.白姑奶奶,救命啊 拿起床头备好的毛巾,白苏悉心地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渍。 当毛巾落在他脸颊时,白苏却顿了手。 大脑空白一片,白苏鬼使神差的俯身……唇轻轻触碰到他干裂的…… “陆淮阳,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可我……不能爱你。”白苏满含深情。 因为,她不配。 白苏极尽狼狈的奔出陆宅,不论陈啸怎样拦阻,都没能拦下她。 接下来的两天,全身心投入拍戏的白苏没有陆淮阳的一点儿消息,她也不想去打听。 她的伤幸而创口不大,可多少也会影响拍摄。后来白苏索性把缠在颈上的纱布绷带换做黑色蕾丝,倒也刚好配得上‘长安’的神秘、冷傲的性情。 而后,‘长夜.永夜’大火,长安这副装扮也受到一众年轻女粉丝的热捧,此番也算因祸得福,当然这亦是后话。 片场休息,张月赶紧将白苏缠在脖子上的黑色蕾丝取下。 为了在镜头里显得美观,白苏用黑色蕾丝将伤口处缠得很紧,好看是好看,可一点也不透气,使得伤口一直不见好。 “白姐,你听话一点,不要乱动。”张月拿着外敷药,戒备地看着白苏。 伤口因没有得到好好的养护,愈合很慢,每次上药皆是刺痛难忍,在拍戏时怎样的苦白苏都吃得,可私下里她却是极为怕疼的,故而上药的时候老是不老实。 “是你下手没个轻重,我才不要你上药。我要睡一会儿,不要碰我。”板着脸,白苏娇嗔道。 张月跟在白苏身边日子不短,白苏撒娇、闹脾气的套路她驾轻就熟:“自个儿抹脖子的时候咋就那么硬气?上个药却呼天喊地的,有本事坐下安静上药,跟我撒什么气。” “你个死丫头,胆子越来越肥啦!信不信这月老娘扣你工资。”白苏仰起头威胁道。 张月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说起来我都来气,您刚接拍‘长夜.永夜’片酬一块钱也就罢了,蔺导没钱嘛!而后呢,拉到蒋锐、陆淮阳的投资,您还是片酬一块钱,您说说你还拍什么戏?咱们以后喝西北风啊?” “得得,小月儿你可别念叨啦!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当时咋就没看出来你有女版唐长老的潜质。”白苏告饶道。 哀嚎叫唤着在张月的魔掌下上着药,一旁的蔺烨看着她娇柔的模样分外心疼。 想着白苏拍戏时喜欢现磨咖啡提神,蔺烨使唤人去买了一杯来拿到她跟前想要给她,不料却被张月一把夺过。 “哎呀,蔺导,现在喝咖啡伤口会留疤的知道吗?都到这关头了,您怎么还惯着她呢?”张月狠狠痛批他。 被骂得红了脸,蔺烨只得不停地赔罪。 白苏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斗嘴间,拍摄现场突然涌入一批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的保镖。 只见他们进来后敏捷地分成两排站定,极为专业! 好大的排场,白苏瞠目结舌。 “白姑奶奶,救命啊!” - - - 题外话 - - - 有糖糖吧!有糖糖吧!哼哼……还有一更!! 61.061.一副宝宝心里苦的模样 还未等白苏反应过来,就看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老板哭天抹泪地跑了进来。 啊?这是什么个情况? 白苏又是一阵惊吓。 “姑奶奶,那天我有眼不识泰山,做了那等荒唐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李老板真真是流着热泪痛悔。 “李老板,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都不知道。”白苏摸不着头脑地说。 李老板挨近坐下的白苏,张月警惕地想拦住,却被一旁的保镖挡下。 白苏看着他越来越近,有点紧张得往后躲。 “姑奶奶,您就帮我去跟陆淮阳……不,陆总说几句好话成吗?他再搞下去,我大半辈子兢兢业业打下的事业就毁于一旦了。”靠着她坐着的椅子旁蹲下,李老板抱着她的腿就又开始哭诉。 这才听出了点门道,白苏生怕他将鼻涕眼泪抹在自个儿的衣服上,赶紧唤张月拿来纸巾:“你说,是陆淮阳把你弄成这副模样?” “嗯哪,可狠了。当天不但把我打个半死,害得我在医院躺了两天不说。连我的公司他都要乱搞,现在银行不给我贷款,产品也卖不出去,可恨啊!”李老板说着接过白苏递来的纸巾,使劲儿擤了一把鼻涕。 恶心地瘪瘪嘴,白苏暗自庆幸方才递了张纸巾过去:“那你应该去找陆淮阳,怎么还来找上我。” “我去找过陆总,可他死活不见我。还有,连陆家老爷子那里我都去了,可他也一点面子也不给啊!我想想也只有您这里了。您就饶了小的吧!”都年过半百了,可李老板仍一副宝宝心里苦的模样,着实让人受不了。 白苏恶寒着,想将双腿从他怀里抽出可怎么使劲都不行:“你找我也没用啊!我和他一点都不熟。” “他不是你男人吗?不是你亲爱的吗?咋就不熟了?”李老板猛然抬起头,愤愤不平大吼。 一时间,整个剧组都安静了。 陆淮阳和白苏……是那种关系? 静谧片刻后大伙儿都兴奋起来,这是天大的八卦啊! 当时情急白苏才捏造了这等谎话,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的也不敢让这事传出去啊! 她倒无所谓,可陆淮阳那里…… “李老板,你瞎说什么?我不过一个女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你怎么拿捏我,我都奈何不了。可对方可是陆淮阳,你有多大的胆子编排他?”白苏厉声呵斥。 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李老板迅速知道嘴快,一时失言。 陆淮阳是什么人,如此私密之事怎会想让别人知道。 “不不不,我说错了……姑奶奶,祖姥姥……您就帮帮我吧!这次您帮我过了这坎儿,以后有任何事您只要言语一声,我李德发一定两肋插刀、肝脑涂地……脑袋系脖子上……”说到激动,李老板胡言乱语起来。 白苏被他逗得噗呲一乐:“我若不帮你,你就一直缠着我?” 李老板理所当然地冲她眨眨眼。 “唉,我勉力一试吧!” 62.062.那黄脸婆为何会出现 说巧不巧,白苏刚安抚完李老板,将他送走不久,陈啸也来了。 “老肖特供‘黑鱼汤’,听说喝了伤口愈合快、祛疤不留痕。”陈啸说着晃晃手里的保温壶。 白苏莞尔一笑,他说等她醒来让老肖给她炖汤喝,原来他都记得。 “他……还好吗?”抿抿唇,白苏问道。 陈啸会意:“您是问我家BOSS?他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昨晚烧刚退他就去了公司,忙了一个通宵也没把堆积的事情处理完。不过今早还是小睡了会儿,也抽空吩咐老肖炖好汤让我送来。” 他有意无意地提起陆淮阳对她的不同,可白苏也当做听不明白。 “那就好。”白苏说完开始沉默。 趁着黑鱼汤还热,陈啸赶忙倒了碗给她。 捧着喷香的汤,白苏能嗅出用料的考究,火候的适宜……一切都那么完美,可……她难得的一口也喝不下。 “最近老肖做的菜陆总吃得好像不是很可口,白苏姐你要不要帮个忙……最近他病着,做再多好吃的也就吃那么几口。”陈啸突然想到以前他家老板吃她做的东西貌似挺香,说不定做一些还真能多吃一些,毕竟他在生病,不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身体实在受不住。 “好吧!拍完今天的戏份我就去。”思考了半晌,白苏最后答应下来,而且李老板的事情也拖不得,不论如何都得见他一面。 想着陆淮阳,白苏接下来的戏份拍得更是顺畅,不到六点就能收工。 联系了陈啸,知道陆淮阳还在公司,白苏直接打了个车奔到L&Y楼下。 就是那般巧,她居然再次在电梯口遇到和助理一起的艾伊。 今儿跟她有恩怨情仇的她都见了,凑够一桌麻将。 “哟,真是有缘,咱们又碰上了。”艾伊高傲地冷笑。 白苏不想搭理她,只是看着电梯不断下降的楼层数。 “不过,能在L&Y碰见,你又准备做些什么?”艾伊追问。 她知道七年前白苏已在大银幕初露锋芒,为了薛涵宇才隐退。而今在L&Y遇上,她不得不思虑是为什么,且有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原本丝毫不在意白苏的存在,因为她是耀眼璀璨的影后,和一个只知洗衣做饭的黄脸婆比,薛涵宇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她。可上次在商场薛涵宇的状态让她开始不再信心十足。 “我想这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会掺和你和薛涵宇那渣男的事情,也请你当做不认识我。你和我,不是一路人,没必要有来往。”白苏不想纠缠,说得直接。 艾伊再次碰了软钉子,每次都这样,不论她如何刺激,作为手下败将的白苏居然都不接招。这是令她最气愤的地方。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白苏首先走了进去:“你也不想和我待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和你对话。”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艾伊愤怒地一掌拍在门上:“给我查,那黄脸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 - - 题外话 - - - 还有哦 63.063.你说你是傻呢,还是傻呢 大病初愈又长时间处理公事,任是再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倍感疲惫的陆淮阳活动着酸疼的肩膀,看了看时间。 已经晚上八点半? 整天没怎么吃东西的他这个点还是觉得饿了,想着老肖应是在小厨房准备好饭菜,他休息片刻后起身往小厨房走去。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鲜鲍鱼粥的味道袭来。 闻着不禁食指大动的陆淮阳却在打开灯的瞬间愣住。 在木桌旁,趴着睡着的人虽然看不清眉眼,他却独一眼就能认出。 刺目的光照射,微皱眉头,白苏慢慢睁开眼。 “你忙完啦!”揉揉眼睛,白苏看着立于门前的他。 陆淮阳嗯了声才走进来,掩饰着方才呆愣的尴尬。 “饿了吧,我熬了鲍鱼粥,好吃易消化,待会儿可得多吃一些哦。”起身,白苏小跑着来到灶台前整粥。 白苏转头看陆淮阳仍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快去洗手啊!赶紧过来吃饭,我也饿了呢!” 盛了两碗粥,白苏又迅速做了两个凉菜,麻油伴着蔬菜的清香,色香味俱全的模样实在令人流口水。 面对面坐下,陆淮阳只是看着她却迟迟不肯动筷子。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白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忙伸手摸摸脸上。 陆淮阳只是淡然地说:“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是什么?” 被提醒后,白苏伸手碰碰脖子上的黑色蕾丝,才想起今天急着赶过来忘记取下:“纱布绷带看着不好看,所以我想了个方法用黑色蕾丝替代。在镜头下看着又好看又神秘,我聪明吧!” “你除了用屎黄屎黄的围巾折磨自己的伤口,又想出新花招了。”冷冰冰地说完,陆淮阳拿起勺子慢慢喝起粥。 虽然他很饿,但是举手投足无不优雅。而白苏饿极了哪里管优雅与否,直接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着。 仍是如同以往的沉默,以往的习惯,两人在静谧中分享着简单的一餐。 白苏满足地看着陆淮阳吃完两碗鲍鱼粥:“味道还行吧!” “勉强入口。”陆淮阳拿起餐巾擦擦嘴角。 口是心非,心头暗道的白苏抿嘴一笑。 “老肖的汤送到了吗?”陆淮阳问道。 用力地点头,白苏诚挚道:“很好喝,谢谢你!还有,会所里发生的事。”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放着晋城最有权势的陆淮阳不利用、不巴结,反倒一门心思去找那些小喽啰帮忙,你说你是傻呢,还是傻呢!”陆淮阳深深凝视着她。 不敢对上他的目光,白苏有些慌乱:“因为……因为你不好唬弄嘛!对了,那李老板的事情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真怎么样。” “他找你求情了?”陆淮阳不屑道:“我也没真想拿他怎么样,虽说那老流.氓平时荒唐了些,倒不是损人害命之人,此番让他损失个几千万就当给他个教训。” 64.064.她白苏永远别想进L&Y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在一处高档小区内的一栋别墅里,装修奢华的屋内桌上早已做好两菜一汤,点好蜡烛、醒上红酒。 客厅的沙发上,穿着性.感连衣裙的艾伊风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些资料。 视频里的白苏冷艳、神秘,下面的评论皆是赞美之词…… ‘你是我的繁星’女三号?‘永夜.长安’女主角? 脸色难看,激动处艾伊更是颤抖着将IPAD猛然摔到地上。 在她没有发觉的情况下,白苏居然慢慢又爬起来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白苏永远只配是个失败的黄脸婆,怎能和她站在同一个圈子里。 且白苏七年前二十岁时就能一举夺得最佳新人奖,更别说今天的她……预告片里的她演技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艾伊是绝对不会放任她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不论是影视圈还是薛涵宇,她都会牢牢抓紧。 “你说L&Y有意要签下白苏?那就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要和我签约,就必须放弃白苏。只要我在一天,她白苏永远别想进L&Y。”挂了电话,艾伊阴狠地笑着。 没多久,门口窸窸窣窣有开门的声音。 她立刻换上热情温婉的笑容,赶紧来到门口等着。 “我回来了。”薛涵宇一身疲惫。 上去就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艾伊温柔地在他唇上一吻:“老公,欢迎回家。” 温香暖玉并没安抚他疲惫的心,他敷衍地拍拍她的肩,就进了门。 “老公辛苦了,我亲自下厨做了饭菜,你一定饿了吧。”艾伊继而不舍地讨好道。 “我老婆最好了。”薛涵宇满足地感叹。 其实他还是很感动的,毕竟她是光芒耀眼站在镁光灯下永远漂亮美丽的大明星,却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番茄炒蛋,鸡蛋有些糊了;炒时蔬,颜色也不太好看;而那个汤……应该是番茄蛋花汤? 看了看桌上的菜,薛涵宇还是咬着牙吃了起来。 “老公,好吃吗?”艾伊撒娇地问。 “好吃,我老婆做什么都好吃。”薛涵宇大口吃着没熟透的白饭,只为压下那口盐放太多而涩口的番茄炒蛋。 看着薛涵宇大口吃着,还以为真的好吃的艾伊兴奋地又为他添了几勺:“好吃你就多吃点。” 薛涵宇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可没办法他仍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其实……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白苏为他做的饭菜。 他们刚开始在一起时她二十岁,也曾盐糖不分,到后来慢慢能做一些可口的家常菜,到最后她开餐厅厨艺已经和一些特级大厨不相上下,也曾欣喜快慰过,可是在时光的消磨下她做再多美味佳肴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再多的柔情蜜意也看得厌倦。 眼前明艳美丽的艾伊也会在自己眼中慢慢变成那般吗?薛涵宇突然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 不会的,艾伊是他最想要的女人,他们一定会恩爱白头。 - - - 题外话 - - - 还有一更哦!另:虐狗节你们做神马呢?窝在家码字的柿子最后还是没逃过姑父姑姑的暴击…… 65.065.非把她胸口那两团硅胶掰出来不可 结束一天的拍摄,白苏近乎精疲力尽。 晚上十一点多,拖着疲惫的身躯,欲哭无泪的白苏无力地攀着栏杆爬楼。 她一定要换个地方住,且势在必行。 她住十二楼啊!电梯还老是出问题是个什么鬼? 空旷的楼道里白苏的脚步声悠远地回响,安全通道标识冒着幽幽的绿光。 觉得实在渗人的白苏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等她喘着大气,好不容易爬上十二楼,声控灯又没亮。 白苏赶紧跺脚,急忙掏钥匙。 声控灯霎时亮起,一个长发披肩、身着红色呢子大衣的女子面靠着她家大门, 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她抬眼就见到一个红衣女背对着她,这个场景不禁吓得她后背冷汗直冒,颤抖着撒开腿就要跑。 “给老娘站住。”岳瑶踉跄地转身。 停下脚步,白苏看清眼前的女人是岳瑶后松了口气:“你怎么每次来我这儿都跟灵异事件似的。” 岳瑶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快扶我进去,我快站不住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跟你说多少遍,喝多了不好。”念叨着,白苏上前将她搀扶住,开门拉着她进去。 扶着她坐到沙发上,白苏转头去关门,可当她转头时又吓了一跳。 刚才还瘫在沙发上的岳瑶已经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小苏,我他妈的就是个渣子,居然让你面对那样的事。是我岳瑶不是人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不求你能原谅我,要打要骂你随便吧!” 白苏快步上前就要拉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搞得我们像有一腿,你又劈腿似的,快起来!” “不起来,你打我骂我吧!不然……我心里难受。”狠狠捶打自个儿的心口,岳瑶布满血丝的眼满是泪水。 无奈的叹气,白苏在她身边蹲下:“我又没死,你跪个什么。再说,会所那件事是个意外,而且也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白小苏,你越是宽容我就越难受你知道吗?我有罪,我抱着侥幸心理带你过去……我明知道那个李德发不是个东西却……”岳瑶越说越难受,泪水已经湿了脸。 “大瑶,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白苏轻柔地拍拍她的背,温和地说。 拿袖子抹了把脸,岳瑶精致的妆容彻底花掉:“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怎会轻易算了。那老妖婆现在躺在医院里修复她那已经被打烂的鼻子呢!” “你做什么了?”白苏忧心地问。 “那老妖婆全身上下哪儿没整过?我不过轻轻一拳头她前几个月才在韩国弄好的鼻子就歪了……要不是她躲得快,我非把她胸口那两团硅胶掰出来不可。”岳瑶解恨地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白苏苦笑不得地又道:“你怎么那么意气用事,工作不要啦?你这些年的心血啊!” “去他奶奶的工作,老娘不要啦!我早受够老妖婆了……”岳瑶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66.066.定能和你共看一片景色 “卡。” 蔺烨站起大喊道。 瞬时,剧组沸腾起来。 “杀青啦!” “今晚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 看着大伙儿高兴的模样白苏也不觉笑得灿烂,辛苦两个多月终于结束了。 踌躇间,蔺烨还是来到她身边,言语恳切真挚:“这段时间辛苦了,真的谢谢你。” “蔺导跟我还客气什么。”白苏伸手拍拍他的肩。 蔺烨突然陷入沉默,几欲张口又咽了下去。 白苏见他欲说还休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冲他笑了笑打算离开。 她怎的也是经历过情爱的人,蔺烨对她的感情多少她还是察觉得出,可他和她怎么可能呢?故此,他不说她也当做不知,岂不是最好? 越过他,白苏刚想唤来张月将她的外套拿来却听身后的蔺烨道:“我没有一点儿机会吗?” 他和她差着5岁的年纪,她也曾被心爱之人伤透心,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她就已喜欢上她。 微笑着旋身,白苏直视他的眼眸:“蔺烨,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出色、伟大的导演。我在心里,你是伯乐、是弟弟一样的存在。” “就没有一点儿机会吗?”沉重地吐出这几个字,蔺烨又问。 白苏眼里闪过一丝悲凉,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他:“你一定是个好男人,可我们不合适,你将来定会遇上个与你真正相配的人。” “那陆淮阳呢?他于你来说又是什么?”周身轻颤着,蔺烨近乎贪恋地抬起手把她复拥住,迷恋她身上的馨香,他沉迷她的拥抱。 被问到陆淮阳,白苏身子不自然的僵硬:“……他,是恩人……是过客。” “你爱上他了是吗?”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蔺烨还是不得不承认。 她和陆淮阳相处时就像有一道屏障,将他二人和旁人隔绝。虽说他二人相处时多半吵吵闹闹却不论怎么样看都那般和谐,仿佛他俩原本就该这般。 白苏拍拍他的背,苦笑:“有的人是永远的不能触碰的,他们太高太耀眼,若执意去强求,受伤的只有自己。” “明知不能但你还是爱上他了。”蔺烨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白苏想退开却被他死死抱住:“蔺导,抱得够久了,大家都往这边看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苏还怕人说闲话?”蔺烨调笑道,而后又坚定地说:“白苏,将来不管你站在何处耀眼之地,你都要记得,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在义无反顾地来到你身旁。现在的我还很渺小,但是请给我一点儿时间,终有一天我一定能和你共看一片景色。” 深深地嗅着她的气息,蔺烨不舍地放开她。 “谢谢你,蔺烨。我白苏何其有幸能得你这个好朋友。”白苏满心感动。 还好两人的互动在众人眼里不过是杀青后导演与主角惺惺相惜的不舍,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影响。 可在大伙儿都没发现的暗处一个黑影早已拍下无数照片。 67.067.一枚蒙尘的明珠 快到下班时间,可L&Y集团顶楼却闹翻了天。 “给我让开,你不就是个看门狗,真拿自己当根葱?”艾伊在助理的保护下执意要冲进陆淮阳的办公室。 挡在门前,陈啸神色淡漠:“艾伊小姐,请顾忌自个儿的身份。” “身份?就凭你也敢跟我谈身份,赶快给我起开,我要找陆淮阳。”艾伊面容狰狞地说。 仍是冷淡,陈啸官方地说:“陆总现在正进行一个视频会议,不方便接待你。” “陆淮阳,你给我出来,陆淮阳。”艾伊直接无视他,开始在门口大喊。 陈啸心头直呼:真是日了狗了。 真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平日眼瞎,眼前这个泼妇骂街模样的女人哪里是那个温婉大方、知性优雅的影后? “陈助理,陆总刚才吩咐请艾伊小姐进去。” 僵持中,外面秘书部派人来说道。 趾高气昂的越过陈啸,艾伊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看门狗。” 艾伊推开门,刚结束完视频会议的陆淮阳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陆总,我想你也明白我为什么过来找你。”高傲地仰起头,艾伊优雅地扭着纤腰向他走去,早已没有刚才在门外的凶悍。 陆淮阳举起杯子抿了口浓醇的咖啡:“请和我保持两米以上距离。” 迈出的腿僵硬地停住,艾伊控制着怒火:“陆淮阳,其他人怕你可我不怕。关于我是否与L&Y签约的事,你就一点儿不担心?” 指指旁边的沙发,陆淮阳示意她坐下:“你与L&Y签约的适宜洽谈了几个月,外界对此也传得沸沸扬扬。不管从L&Y还是你自身,合作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交易。” 仍是端着影后的架子,艾伊慢慢坐下:“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并不认为这是个双赢的买卖,更不乐意我签在L&Y旗下。不然,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怎么都不满足?” “关于L&Y是否要签下白苏和你与L&Y的合作真的有必要的关联吗?”陆淮阳轻蔑一笑。 他的无视使艾伊极为不满:“我说过,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接下来的几分钟,办公室里是静谧的。 艾伊其实是非常自信陆淮阳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明白人都知道这笔买卖选择谁才最正确。 来到办公桌前,陆淮阳放下咖啡杯:“既然如此……那你回吧!” 艾伊闻言愣了半晌,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提高音量:“你你说什么?” 她尖锐的声音令陆淮阳反感:“你该去耳鼻喉科或神经外科瞧瞧,不然我的话如此明了,你却还是不懂。” “陆淮阳,你知道你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吗?”艾伊已经气得全身发抖。 他居然选择了白苏?那个只会做饭洗衣干家务的老女人?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你的影后怎么得来的,我想你最清楚。选择和你签约也不过是看在你靠着炒作得来的名气能替L&Y赚钱,你还真以为你那烂俗的演技能让人青睐?”陆淮阳鄙夷地看着她又道:“一块儿被雕琢得伤痕累累的残玉和一枚蒙尘的明珠,就连傻子也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 - - 题外话 - - - 有存稿就是可以任性地一次性发两章……明天见了哦!!谢谢亲们,你们一直是柿子努力的动力……爱你们…… 68.068.连你种恶心的老女人也碰 在晚上杀青宴前白苏匆匆赶到L&Y,她复出后主演的第一部戏杀青,她第一个想要亲自告诉的人是他。 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笑容,下了车的白苏快步走着。 电梯前,白苏看着不断下降的楼层仍是焦急,真的太慢了! 叮……仿佛过了很久,电梯门终于应声打开。 闻声即刻反应过来,白苏马上抬起的脚却在看到电梯里脸色铁青的艾伊顿住。 今儿又是什么日子?怎么又碰上了? 白苏暗暗叹息后侧过身准备让她们离开,今天她高兴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吵。 “陆淮阳选择了你,你高兴了?”傲慢走出电梯的艾伊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对着白苏冷嘲热讽道。 不明白她说的什么,白苏也懒得和她争辩。 连正眼都没看她的白苏作势走向电梯,却突然被她叫住。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L&Y我从没放在眼里,只有你这般低贱的人才会费尽心机进去。”五官因怒火拧在一起,艾伊看似已经失去理智一般。 周边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投来异样的目光也越来越多,助理见状赶紧上前劝阻艾伊。 不料那助理才刚开口脸上就顿觉火辣辣地疼。 站在一旁的白苏怔住,刚才她是在人前毫不留情面地狠狠扇了她助理一巴掌? 且还是拿那只带着订婚戒指的手打去的,看那助理通红的脸上现在已浮现出紫红色的淤血。 “滚开,我好吃好喝养着你是让你帮别人气我的?”艾伊痛骂道。 那助理眼里浸满了泪水,可仍是敢怒不敢言地捂着被打的脸垂下头。 “你对我有火气冲我发,拿身边人解气算个什么。”实在看不过去,白苏厉声说道。 艾伊寒着脸看着她:“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插嘴。白苏,你真是好手段,连陆淮阳都攀上了。没想到他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口味这么重,连你种恶心的老女人也碰。” “艾伊,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满口污言秽语的像个什么样子?大伙儿都看着呢,你自降身份不说连薛涵宇也跟你受牵连。”真不知道薛涵宇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什么,白苏实在无力跟她再闹下去。 艾伊更是愤怒:“闭嘴,你有何资格提起他,你只是个被抛弃的黄脸婆而已。如果不是你,我艾伊怎会弄成这个样子?你只要一出现就没好事,你怎么不去死。” “算了,我跟你这样的人置气做什么。”再不想跟她纠缠,白苏感叹完旋身要离开。 艾伊哪会让她轻易离开,只见她一把将白苏拉住,开始不依不饶地吵闹。 “凭什么陆淮阳选你放弃我?我明明才是影后,你不过是个连三四线都算不上的小角色。他凭什么说我是块残玉,他是个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 看着艾伊疯了似的怒吼,白苏挣扎地要摆脱她紧抓自己的手。 “你都说些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和陆淮阳如果有恩怨自己解决去,拉着我做垫背有意思吗?” - - - 题外话 - - - 还有一更……也发了小剧场哦!!本来想作为上架前小甜点,但是作为懒癌最晚期患者的柿子合约出了点问题,希望18号能上架!!谢谢亲们的支持!!! 69.069.打群架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打酱油 挣扎,推搡……白苏用尽力气也没能挣脱。 周边驻足观看的人越来越多,白苏无奈一叹:“艾伊,你再闹下去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敢拿我怎样。”艾伊阴狠一笑,手下更是用力。 白苏低头瞧瞧手腕被她发狠捏住的地方已经泛紫,而自己的下颌和颈间也在她尖锐长指甲的攻击下留下了道道抓痕。 这疯娘们儿太他娘狠!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白苏是病猫? “这是你逼我的。”白苏冷声说完,没有束缚的那只手握成拳朝着艾伊的小腹打过去。 瞬时,小腹剧痛的艾伊立马松开抓住白苏的手,而面露难色地捂住小腹往后退。 可白苏哪里给她这个机会,反手将她的手擒住,一个漂亮的擒拿就把她死死的扣住。 “这就是惹老女人的下场!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你姑奶奶我以一敌六打群架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打酱油呢!”白苏冷哼道。 看艾伊被擒住,在一旁急得跳脚的助理也不顾得许多,直接跑去抢人:“你快放手,放开。” 看着忠心耿耿的助理,白苏皱眉道:“艾伊,睁大你眼睛看看,就这般忠心对你的人你也能下得去手。以后请你善待手下的人,她们也是有爹妈的。” 白苏说着放开她的手,今天已经够丢人现眼的了,她也不想将此事闹大。 在助理的搀扶下,艾伊的眼狠毒地盯着白苏,可白苏却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另一边的电梯。 惹不起她躲得起,行了吧! 围拢的人更多,在众目睽睽之下艾伊可谓是一点公众形象都没了。让她在大众一点脸面都没留下,使得她对白苏的怨毒更深。 焦虑地等待电梯的白苏丝毫没有察觉到艾伊的小动作。 待电梯停下快要打开,这头的艾伊迅速冲到她身旁,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狠狠往里一推。 脚下踉跄,失去重心的身子往前倒,白苏心里哀叹自己这一跌怕是要伤筋动骨了。 紧闭着双眼跌落,可过了一会儿白苏也没觉得自个儿身上哪里痛,倒是空气中开始蔓延起一股她熟悉的饭菜香味。 这是……老肖的手艺? 猛然睁眼,白苏这才发现倒在她身后,捂着右手冒冷汗的老肖。 “男神?你怎么了?手……手受伤了?”白苏恐惧地扶起他,有些不知所措。 手对于厨师来说如同生命一般,看着老肖痛苦的模样,白苏不敢深想。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叫救护车啊!”白苏缓了缓,赶紧拿脚抵住正要关合的电梯门,一边冲外头的人大喊, 周边看热闹的人被这一喊才惊醒过来,赶快掏出电话联系医院。 电梯外艾伊和助理也是被眼前这幕吓到了,看着他们直发呆。 一阵手忙脚乱后白苏终于陪着老肖上了救护车。 同时间得知此事的陈啸也带着一群安保从楼上下来,聚集在公司楼下看热闹的人里识趣的L&Y工作人员立马该干嘛干嘛,而那些拿着手机拍照的人也被一个个安保请去。 霎时,仿佛刚才那场闹剧没有发生过一般。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谢谢各位亲们这些时间的支持,明天影后就正式上架了!!柿子真的感谢每一位支持的朋友!因为柿子的鱼唇,合约延误等原因推迟了一天上架!!谢谢亲们的理解和鼓励!! 关于小苏苏和陆大大的甜腻的爱情、陆大大洁癖的原因、小苏苏的身世……下面的文里都会一点点展现,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柿子!!!感恩…… 70.070.他这是在教她打架吗 “医生,我男神情况怎么样?他的手要紧吗?他可是超顶级的厨师,手一定不能有事。”急诊室的门打开,在外面等得焦虑的白苏迅速上前絮叨。 见对方是个柔弱的女人,那医生耐着性子说道:“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家属请稍等一下。一有结果我们会马上通知你。” 失落地坐下,心烦意乱的白苏开始胡思乱想。 将最坏的结果挨个想了个遍,最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声啜泣蠹。 “哭什么?老肖又没死。” 白苏耳边又响起令人心安的声音,为什么每次在她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陆淮阳,这样只会让我更爱你知道吗? 白苏流着泪抬头看着陆淮阳,刚才的小声抽泣换作放声大哭:“男神的手……我害怕……如果男神的手坏掉了……我干脆死了好啦!髹” “幼稚。”陆淮阳嫌弃道。 “我不管……是我受伤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心痛难过……”白苏哭闹得更是大声,她的声音引得走廊上来往的人纷纷投来探询的目光。 陆淮阳没好气地冷哼:“你想代老肖去死也得问问人家是否同意。你放心,有我陆淮阳在还有治不好的病?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给老肖治疗行不行?” 伸手抹了把眼泪,白苏泪眼婆娑:“说话算话,你不能骗我。” “脏死了!你这副样子必须离我远点。”陆淮阳冷哼又道:“我犯得着骗个笨女人?”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白苏露出感激的笑,哪里管他的警告径直就要起身去抱他。 陆淮阳见势敏捷往后一退:“离我远点。” 瘪瘪嘴,白苏偏头不理他,哪里还有方才感恩戴德的样子。 “善变的女人。”陆淮阳不满道,可瞥眼间却看见她的下颌处、刚刚痊愈的脖子上挂着几道边缘泛红的抓痕。 陆淮阳皱眉:“你打架了?战果如何。” “啊?哦……是艾伊欺人太甚我才忍不住出手,结果当然是我赢了,我可从小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那艾伊忒不是个玩意儿,最后居然耍阴招,不然也不会殃及老肖受伤。”白苏义愤填膺道。 “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好像还很骄傲。”陆淮阳沉着脸教训。 被他这一说白苏立即蔫儿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将对手击倒至无力爬起才能收手,知道吗?”陆淮阳淡淡地说。 白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这是在教她打架吗? “去找护士把这些伤口消消毒。”陆淮阳提醒道,停顿片刻后又道:“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打一针破伤风,再去做个全身检查。” 惊恐地看着他,白苏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去清洁一下伤口就可以了。” 再搞下去是不是就该送她去做实验了? 在他俩说话斗嘴间急诊室的门终于是开了,白苏第一时间冲上去。 “医生医生,我男神怎么样?怎么样?”白苏迫不及待地问。 被她飞扑过来的动作惊到,医生心有余悸道:“X光出来了,你拿片子吧!” 好好好,白苏乖顺地不停点头,也不管身后的陆淮阳怎样,匆匆忙忙地就跑去取片子。 被晾在一边的陆淮阳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 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老肖的诊断结果最后出来:右手手腕骨裂,虽然不算伤得很重,但仍然需要好好保养、休息,至少在40天内是不能活动的。 恰巧碰上白苏新戏杀青,因老肖受伤索性她便给自己放个长假,自此她开始每天跑医院送爱心汤。 而陆淮阳自然也是说到做到老肖出事当天就吩咐‘济慈高级私人医院’为他办理了住院手续。 春日渐暖,傍晚时分昏黄的阳光照得人格外温暖。 “男神,好些了吗?今天咱们喝牛骨汤哦。”靠在病房门口,白苏俏皮地说。 躺在病床上的老肖看着她活泼地晃着手里两盅汤,和蔼道:“来啦!赶快进来坐。牛骨汤炖煮时间长,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我时间多……陆淮阳,你怎么来啦?专程过来的?”拎着两盅汤兴冲冲进来的白苏在看到沙发上端坐的陆淮阳时疑惑地问。 “顺路过来看看。”陆淮阳不冷不淡地说。 随口哦了一声算是回答后白苏就再不理他,继而取出小碗倒上热气腾腾的汤坐到老肖身旁:“男神,今天我炖的汤很棒哦,要多喝一点。” 老肖的妻子在国外替女儿女婿照顾小外孙,他受伤后也不想惊动他们,平时都是请护工照料,到后来白苏每日一来就换做她照料他。 舀了一勺汤白苏小心吹凉,伸手递到老肖嘴边:“慢慢喝。” 满是皱纹的脸笑得灿烂,老肖张口喝完:“滋味儿不错,尝得出用了十成的心意。” 得了老肖的夸赞,平日开朗爽快的白苏露出腼腆的笑。 看着两人其乐融融合家欢的模样,陆淮阳本就不太晴朗的脸更加难看。 “怎么准备两盅汤?”陆淮阳注意到柜子上摆着的另一盅汤。 喝汤的间隙,老肖转头看着他,笑得神秘:“陆先生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一直好奇每日的另一盅汤是送去哪儿了。” 每日?陆淮阳注意到这个字眼。 被说破秘密白苏不自然地笑笑,侧头一瞥看看陆淮阳,立马愣住。 他那是审问的眼神? “哦?原来不是给老肖准备的?那我倒好奇是给谁准备的。”陆淮阳冷冷一笑。 气氛有些诡异,可老肖却浑然不觉:“听闻院里的何医生年轻俊朗且医术超凡,原来还救治过小苏,该不会就是送他那儿了吧!” 老肖整日都待在医院,从护士、护工那里什么小道消息没听说? 关于白苏每日送汤慰问何医生的事整个医院也都是传遍了。 “原来如此。”陆淮阳作了悟状回答,眼睛却紧紧盯着白苏。 被他的目光逼得极为不自在,白苏忙解释:“每天炖汤都会剩下很多,我又喝不完,再想想也不能浪费所以才一起带来。” “哦……原来也不是特地为何医生准备的。”陆淮阳又是冷笑道:“刚巧,来时我还没用晚餐,你不介意我拿走吧!” 他说完也不管惊恐的白苏和诧异的老肖,直接过去提起那盅汤:“说到这里……老肖,你可得好好养伤,最近几日换了数个大厨都不能让我好好用一餐。再见!” 看着陆淮阳扬长而去的背影,白苏怵了半晌才清醒。 “他……就把汤拿走了?”有些小结巴,白苏提高音量。 老肖也是无奈:“习惯就好,陆先生心底其实很好。” “那可是我给何医生……不好,不能让他拿走。”白苏气结地说着却突然想起那汤里有一份特别的东西。 ‘男神,你等我片刻,我马上回来。’ 白苏撂下话,放下碗就狂奔出去追。 留下的老肖错愕地看着她瞬间消失的身影。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都举止奇怪。 另一边,一路狂奔的白苏内心是崩溃的,她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陆淮阳可千万别打开啊! 汤里的胡萝卜可是…… 奔跑着,白苏不敢再想。 可最后,她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都没追上陆淮阳,只能累得半死地看着载着他的黑色迈巴.赫飞驰远去。 垂头丧气地回到病房,白苏再没有来时的活力。 “怎么了?没追上。”老肖关切地问。 灰心地点点头,白苏苦笑:“嗯哪,男神你说他没事来什么医院啊,还把人家辛辛苦苦熬的汤拿走了。” “陆先生应该是来做每月的例行检查。”老肖思忖着说道,又笑着安慰:“没事,何医生那里少送一次也无碍,我想他不会介意。” 白苏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启齿:“根本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例行检查?陆淮阳是生病?不然怎么每月都必须来。” 白苏忽而意识到老肖的那句例行检查。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在陆宅工作多年,只是知道陆先生也是这个原因才投资开办了这家医院。”关于东家的事不方便透露太多,老肖也是点到为止。 轻轻点头,白苏也知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唐突、越矩,便再也不说什么。 只是她的心却因这些话有些慌乱、担心,如陆淮阳那般的人会因为什么才必须每月来医院呢? 与此同时,坐在车里的陆淮阳从走出医院起眉头就没舒展过。 拿着IPAD看了几页数据却如何也看不进去的他转头看了看被他随手放在一边的黑色保温壶。 挣扎了片刻,他还是拿起保温壶打开…… 眉头在打开盖子的刹那皱得更紧,确切地说脸色都是铁青的。 那盅胡萝卜玉米排骨汤很是浓醇,光是味道就已经让人回味。 碍眼的是白色的汤汁里漂浮的一些胡萝卜小块。那些小块居然是心形…… “真是良苦用心啊!”啪地盖上盖子,陆淮阳将保温壶狠狠一扔。 71.071.没在床上呢,你猴急什么 那盅爱心汤被陆淮阳收缴后白苏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可他那边自此都没了音讯。 “白苏,你说你是不是傻,你和陆淮阳有个毛关系,怎么搞得跟偷人了似的。可笑的是到头来人家也没拿你当回事,你自个儿反倒自作多情。”又是个失眠夜,白苏将身子捂在被子里哀嚎。 自从白苏每日准备各式各样的汤水后买回的厨具亦是许多,其中更是夹杂新奇好玩的小工具。故此加入汤水里的材料白苏也会变换着花样的切成各种形状,可谁曾想到她第一次用心形模具就遇上了陆淮阳。 正在她纠结之际,手机适时地响起。 “小苏苏,还没睡?”那头声音嘈杂,大瑶大喊着。 “我睡了还能接你电话你不觉得恐怖?都劝你少喝点酒,怎么就是不听。”白苏严肃地说道髹。 一听就知道岳瑶还在夜店里狂欢,从她失了工作后白天睡晚上起是常态,混迹晋城各大夜店更是家常便饭。不论白苏如何劝她都以之前压力大,现在需要放松为由继续胡闹。 “这点猫尿对我来说小Case啦!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听说星.暮广场那边开了家超级好吃的火锅店,明个儿去搓一顿?你新戏杀青后咱们都没时间聚聚,你可不许驳我面子。”岳瑶三令五申道。 岳瑶既已如此说了,白苏也没拒绝,再说她也真的是好久没有吃过火锅。 虽然夜里失眠,第二天白苏仍是早早起来炖好汤先给老肖送去后转战奔去星.暮广场。 火急火燎赶到的白苏以为会迟到,却没想到岳瑶临时有事会更晚到。 想着自个儿先在商场逛逛的白苏却在一楼落地窗前停下。 距她上次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不远处修筑的大楼看起来仍是原来模样,已经是停工了? 思忖着,白苏不禁盯着窗外走神。 “你可还记得曾经我说过,继承家族企业并非我初衷,我的梦想是凭着自己的心血拥有属于我的事业。” 闻声身体一颤,白苏眼底闪现一丝黯然。 她怎会不记得,这曾是他对她唯一的承诺。 他说,请给他时间,等他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不再忍受家族的束缚时就会娶她。 曾经,她怀抱着渺茫的希望满心热忱的等待了七年,最后换来的却是彻底决绝的背叛。 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愚蠢到极点。 带着嘲讽的笑,白苏转身看着神情落寞的薛涵宇。 “白苏,最近……好吗?”薛涵宇试探着问道。 雾草,你未婚妻前段时间如疯狗般使劲挠了她一通她能说吗? 撒泼的时候还连累了她男神她能说吗? 你丫的一个大男人连自个儿准老婆都管不住不说还动不动来撩拨前任,贱不贱啊! “除去前几天被条疯狗挠了几下外,我过得都挺舒心。“嘲讽换作鄙夷不屑,白苏冷眼看他。 薛涵宇自是不懂她寓意何指:“你拍摄的新电影我看了预告片,非常不错。隐退七年,你的演技非但没减退,反而日益精湛,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可我最近却不太好。” 白苏始终保持冷眼相对的表情,却丝毫没令薛涵宇尴尬:“你看到外面那栋楼了吗?是我投资修筑的,原本建造非常顺利却在几个月前被勒令整改。” 白苏在心头冷哼:若知道造成这个局面的幕后推手是她,他会不会杀了她的心都有。 “说完了?我还有事。”哪儿有心情听他的破事,白苏说完便要走。 薛涵宇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白苏,有些话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连艾伊我都……可我却莫名的相信你。” 薛涵宇说得可怜,但不代表白苏要接受:“干我屁事。” “白苏……”见她不为所动,薛涵宇激动得上前拉住她的手。 仿佛他是可怕的病毒般,白苏惊恐地甩手,将他的手一把挥开:“我和你一点也不熟,再动手动脚我报警了。” 薛涵宇为难地看着她戒备的模样,想上前解释却又怕激起她的不安情绪。 就在两人僵持时,白苏的手机响起。 从兜里掏出电话,白苏却在看清来电人后心头泛起紧张。 陆淮阳……他来电是为什么?那盅汤吗? 心不禁提起,铃声响过几声后白苏按下接听键:“喂……” “怎么这么晚才接……你在外面?一个人?”陆淮阳在听到有吵闹声传来后立马问道。 不知怎的,白苏脸颊居然微微发烫:“约了大瑶,但是她有事会晚一点过来。” “交友不慎会影响智商,你本来就很笨了还是少和更蠢的人在一起。”陆淮阳不留情面地批判。 眉头扬起,白苏一脸不服气地说起反话:“就你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让你提。不过,你所论述的情况也是事实。”陆淮阳赞同道。 白苏轻哼:“你就不脸红?真是不要脸。” “说得你好像有脸皮似的。”陆淮阳一点亏也不吃,片刻后又道:“下午两点半你来公司一趟,有事情和你谈谈。” “哦……好!可我和你有什么好……”还没等白苏将问题问完,他就直接一句下午见后便挂了电话。 一声声忙音,白苏举着手机低声抱怨:“真是个陆扒皮,好不霸道。” 放下手机,白苏看了看一直静静等待自己的薛涵宇:“再也不见。” 薛涵宇看着白苏决绝离去的背影,心头可谓五味杂陈。 她接电话时的一颦一笑他分外熟悉,那分明是她动情娇嗔的模样。 一年了,会是谁能再让她露出如此娇羞的表情呢? 薛涵宇深呼吸几下,努力平息心内翻腾的焦躁。 转头又看着不远处已经停工的大楼,他的心几乎是沉到谷底。 最近他没事就过来,看着陆淮阳打造的商业帝国日渐繁荣,看着自己的梦想停滞不前…… 而另一边的白苏哪里管他是喜是悲,陆淮阳打来的电话算是乱了她的心。 下午两点半,白苏准时出现在陆淮阳办公室门口。 “不知陆少爷传唤小的前来所为何事?”白苏站在门口,伸进去个脑袋大声问道。 他的办公室仍是一尘不染却毫无生机。 埋头处理事务的陆淮阳抬起头,看到她本就不长的头发又短了一大截:“本来就不好看,何必再糟蹋自己。” 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白苏嘟着嘴慢悠悠走进来:“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短发造型。” 接到他的电话后,还有些时间的白苏顺便就去剪了个头,开始短发造型后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打理一次,其实白苏也觉得挺麻烦。 “那也得看这发型是安在谁的脑袋上。你……还是算了吧!”陆淮阳示意她坐一旁的沙发。 本着多说无益的原则,坐下的白苏打算不理他。 “喝什么?茶、咖啡还是饮料?” 白苏质疑地看着他:“今儿怎么对我这么客气?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 “小李,拿一壶白开水进来。”吩咐着秘书部,陆淮阳冷睨了她一眼。 切,白苏翻了个白眼:小气鬼! 她这个小动作被陆淮阳看在眼里,冷哼:“为证我清白,要不白开水也免了。” “要,怎么不要!你那么大个集团,还缺一壶水不成?”白苏跟他斗气,即使只是白开水,她也觉得是必须要给的。 一壶白开水很快送来,秘书小心翼翼地将水放在她手边。 白苏瞥了一眼顿时崩溃。 姑娘啊,你可真实诚,让你拿壶水你还真拿满满当当一壶水进来! 这也就罢了,但总得给她个杯子吧!她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难道还抱着壶喝不成?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愤恨地盯着陆淮阳,白苏问道。 陆淮阳缓缓起身,行至她对面沙发坐下,一副谈生意的派头:“你觉得L&Y如何?” “财大气粗,晋城各大企业中的扛把子。”白苏觉得此处应该拍拍马屁。 她以为他听到自己给了如此高的评价会挺开心,可事实是他听完眼神更是锐利。 她马屁拍马腿儿上了?不会吧? 陆淮阳冷着脸:“桌上有两份合约,一是在老肖养好伤之前,我的一日三餐由你负责。二是与L&Y旗下经纪公司的签约协议。” 想着公事公办,按正常程序走的陆淮阳在听完她的‘高度评价’后选择开门见山。 应该,这是最快完事的方法! 怔了怔,白苏才回过神,他这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包’了啊! “你……想‘保养’我?”白苏故作惊诧道。 陆淮阳端坐:“还没到做梦的时间,你的幻想力可以先歇歇,这两份不过是正常的具有法律效应的合约罢了。” “我只卖身不卖艺怎么办呢?”白苏冲他笑得甚是妩媚。 陆淮阳坐怀不乱:“老肖因你右手腕骨裂,那咱们就走法律程序吧!” 银牙紧咬,白苏一掌拍下他即将拿走的合约:“等等……没在床上呢,你猴急什么呀?” “以后多做事,别说话。”终于因她的胡话动容,陆淮阳厉声呵斥。 这女人,蹬鼻子就上脸。 白苏可不管,狡黠灵动的眸子一转:“签可以,但有条件。” “条件?说!”闻言,陆淮阳倒饶有兴趣地准备洗耳恭听。 白苏清清喉咙,装模作样地说:“我对经纪公司和经纪人很挑的,不然我也早就签了公司。L&Y嘛,还好啦,我也能接受。可经纪人……必须让我自己选。” 陆淮阳听完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被他的目光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白苏叠合在膝上的双手捏紧。 “可以。”终于,陆淮阳淡淡吐出两个字。 心头暗喜,白苏努力压制兴奋地表情:“还有呢!” “你继续作死。”陆淮阳冷哼。 白苏凝视他深邃的眸子,郑重道:“我……要和你炒绯闻。” 有些诧异,陆淮阳冷峻地说:“你要和我做什么?” 心砰砰地跳着,白苏壮起胆子,闭着眼大嚷道:“我他娘的要你和炒绯闻,你干也得干不答应也得干,咋的吧!” 噗呲一声,陆淮阳乐了:“准了!” “啊?你同意?”白苏意外地睁开眼。 “懂得利用资源,你现在倒是聪明了一点儿。而我……只要不违法,赚钱的买卖都做。”陆淮阳一派商人精明的模样。 艾伊放弃合作,确实是个不小的损失。L&Y现在也急需一个实力、名气兼具的大牌,而陆淮阳恰恰热衷这样的明星制造,白苏的提议对双方都有益处,何乐而不为? “我会让你庆幸做了这个决定。”白苏坚定地说道。 有了L&Y这个跳板,她还需要曝光率,以往没有陆淮阳的准许她自然不敢有这种非分之想,不过如今他也认可,那她只需要努力的发光发热就可以了。 励志奋进地气氛里,陆淮阳破坏气氛地说:“反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老板,现在吃的亏以后还,咱们来日方长。” 又是一记白眼,白苏随手拿起桌上的合约看起来。 “不傻嘛,知道认真核实合约条款。” 不理他,白苏细致地看着合约。 良久,白苏抬起头:“和L&Y的合约我没有异议,可关于这份做饭的协议……为什么我一分钱都没有?” “你敢有意见?”陆淮阳冷哼。 白苏仰起脖子:“你少恐吓我,做了事就得给钱,我凭什么免费给你做饭,还一日三餐?你喝西北风吧你!” “看来我还得叫啸子把老肖的治疗费、护理费、误工费……的总清单拿过来。”陆淮阳看似自顾自地说着作势起身。 “不用不用,哪敢劳烦您起身?不就一日三餐嘛,多大的事啊!我分分钟就做好。”白苏赶紧拦住他。 按照他奸商的属性还指不定让她赔多少。 “分分钟做好?看来你还不清楚我的饮食习惯。米饭的含水量要经过计量计算,瓜果时蔬必须陆宅自家自产……”陆淮阳有条不紊地说着,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道:“罢了,你还是去啸子那里拿一份资料,关于我的饮食习惯会有详述。” 要不要这么夸张?吃饭还是做学术研究。 白苏皱着眉不满地说:“你故意整我呢?以前我做的食物你也不挑剔啊!” “偶尔吃粗粮对身体好。”陆淮阳淡然陈述。 白苏愈加不服气,虽然老肖的手艺是甩她几条街,可她做的菜也不至于那么烂:“要做也行,伙食费给我!吃得这么讲究,花很多钱的。” “看来我还是得让啸子……” 陆淮阳话还未说完,白苏果决打断:“陆少爷,在老肖伤好之前小的一定尽心竭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置死地而后生地服侍您。” “乖!”陆淮阳听罢,微笑着说道。 脸又不听话地发烫,白苏埋下头:“没笔怎么签?” 一支做工精巧的派克笔随即递来。 接过笔,白苏流畅地在两份合约上签了字。 瞬间独自打拼的她就有靠山可依靠,感觉就跟做踩在云上一般,飘飘忽忽。 “哦,对了,刚才忘了说。陆宅后院的菜地、果园平日都是老肖打理,以后得靠你了。” 白苏灼人的目光恨不得给陆淮阳身上戳几个窟窿。 “奸商,你就不怕我给你饭菜里下砒霜?“白苏愤然地磨牙。 她声音极小没想到陆淮阳却听到:“砒霜?也对啊!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以后每餐饭你都在我跟前伺候吧!试试菜,盛个汤你还是可以的。” 白苏气绝,她现在将桌上两份签好她名字的合约撕了还不算晚吧? 可陆淮阳却先她一步将合约拿走:“我可不会给你撕毁合约的机会。” 陆扒皮,十足的大奸商,他是怎么知道她有这个念头的? 气得快要爆炸,急需降温的白苏端起桌上的那壶水,掀开盖子就是一通猛灌。 “看来你加入L&Y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报个礼仪培训班。” “没问题,我会努力把抱壶喝水的姿态练得优雅有气质。”啪的将水壶放在桌上,白苏抬手抹去嘴边的水渍。 72.072.怪不得都三十多了还没女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白苏自然是全身心扑在陆淮阳三餐的问题上。 由不得她不费心,刚开始为防止她生懈怠之心,陆淮阳专门吩咐两个黑衣壮汉在她做饭时守在一旁。 有做饭还让人监视的吗?是真怕她下砒霜? 且他俩监视着不算,在她做饭时动不动还爱瞎BB。 “裹酱汁的时候不要让肉块在锅里太久,不然炸好的肉吸收太多水分就不酥脆。髹” 正欲关火将菠萝咕噜肉装盘的白苏向大黑投去一记白眼。 “今儿做蟹黄豆腐?那炒咸蛋黄时切莫加水,这样吃起来才会有沙质的口感。蠹” 准备午饭食材的白苏抬头对着二黑翻了一个白眼…… 最后,实在受不了他俩唠叨的白苏哀叹:“你俩到底是做什么的?说相声的还是做脱口秀的?” “厨师。”两人异口同声。 白苏诧异:“你俩放着好好的本职工作不做,改行当什么保镖?” “没有啊,我们原本是替肖师傅打打下手、管理菜园果园。您别看咱们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都是特级厨师哦。”大黑又道。 白苏是哭笑不得:“那你们为什么就干看着不帮忙?” “前几天陆先生吩咐说您来咱们就可以歇歇了,不让我们碰啊!可拿了钱不办事良心上也过不去,咱俩就合计着要不就在您做饭的时候看着您。我们好歹也在肖师傅身边呆了几年,陆先生的饮食习惯多少也了解一些,想说也能帮帮您。”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们。”白苏无语。 “跟我们还客气啥,不用谢。” 两人说着还不好意思起来…… 死死攥着料理台,白苏竭力控制着,他俩再敢多说一句她保不齐真会上去就是一顿暴揍。 * “哎呀,妈呀!累死了累死了……”脸上沾着污泥,岳瑶一屁股坐在菜地里一副打死不想动的样子。 “你压着菜苗啦,赶快起来。”一边的白苏急忙上前拉起她。 无力地被她拉扯着起身,岳瑶痛苦地大喊:“你是艺人,我是你的经纪人……咱俩不应该是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里叱咤风云吗?怎么陆淮阳让我们进L&Y就是来他家后院儿菜地施肥除草?” “怪我一时失察,中了那奸商的圈套。”将手里的手套往地上一扔,白苏泄愤道。 腰酸背痛的岳瑶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再忍受陆淮阳的压迫。我们要抵抗,我们要反击。” “不要去,大瑶你斗不过他的,没有好结果的。” 气势汹汹的岳瑶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去找陆淮阳,任白苏怎么拦都没拦住。 而后,忐忑不安的白苏左等右等也不见岳瑶回来,心里愈加焦急的她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 “大瑶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来到书房,看着面前摆着一局棋,手里捧着茶盏品茗的陆淮阳一派闲适悠然,白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他就可以悠哉的下棋品茗,而她就要在脏兮兮的菜地里给菜苗捉虫施肥。 这不公平! “你说的是你亲自挑选的经纪人?”陆淮阳侧头看着她满身泥的样子皱眉道:“大约两个小时前她来这里对我献了一番殷勤,拍了一通马屁后点头哈腰地走了。” “不可能,大瑶绝对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受罪。”白苏说得倒是很有底气,可心底确实没谱。 白苏走到墙角赶紧掏出手机拨号,久未打通的电话终于有人接听。 “大瑶,出什么事了?陆淮阳怎么说你走了?”白苏问道。 那头传来岳瑶虚弱的声音:“小苏啊!我可能阑尾炎犯了,现在正在医院做检查呢……” 她正说着,手机里又传来一阵小姑娘甜腻的声音:您好,我是来为您做精油按摩的103号技师…… 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通话突然挂断! 白苏先是怔住,而后愤慨大怒:“好你的岳瑶,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在这边受苦遭罪你倒好,还去做什么精油按摩……阑尾炎犯了?你他娘的六年前阑尾就割了,你还有个屁的阑尾……” “问清楚了?可以不要再打扰我休息吗?”身后,陆淮阳慢悠悠地说道,语调里有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休息?老娘一下午在菜地里累死累活,水都没时间喝一口。你倒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喝着茶下下棋?”旋身,怒视着他,白苏歇斯底里地大喊。 “没喝水是吗?呐,桌上有刚泡好的碧螺春,喝了就出去吧!”陆淮阳眼含笑意。 气得全身轻颤,白苏朝他一步步走去:“你GET的点不对好不好?我是因为没水喝生气的吗?姑奶奶是因为被你虐待摧残才这样的好不好?” 最后站在他身前,白苏深吸口气:“我要抵抗,我要反击!我不要被你这个奸商剥削!我要自由!” 因为太激动,白苏一下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 见她咳个不停,陆淮阳拿手边擦水渍的毛巾裹着泡好茶的紫砂壶带给她,且柔声道:“有话好商量,激动个什么。” 已经是满脸通红,白苏看着他递来的壶心头悲凉:又要抱壶喝? 可咳急了的她那里还管那么多,直接接过掀开盖子就大口喝起来。 ‘咦,不是刚泡好的茶吗?怎么一点都不烫?而且壶里连茶叶渣也没有。’ 咳嗽慢慢平复,满腹疑惑的白苏想要将手里的紫砂壶放回去但又看看自己满是泥巴的手又顿住。 他那个洁癖的毛病,想来也不会再要这个壶了。 白苏想着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不管何时何地他皆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模样,而她在他面前总是狼狈不堪。 心里越是想着,越是难过的白苏将头慢慢低下,看起来就像只需要抚慰的小猫。 “这可是我花重金定制的茶壶,还不赶快放回去。”陆淮阳轻声说道。 霎时抬起头,白苏有些不可置信,他要她把壶放回去?他不嫌弃她满身污泥? “愣着干什么?这壶我还打算当个什么传家宝之类的物件儿,可不能轻易给了你。”陆淮阳眼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哦的一声,白苏规规矩矩地将茶壶放在小桌上。 “你不是要抵抗,要反击么,现在可以继续。”陆淮阳提醒道。 一壶馥郁爽口的茶早就将她不理智的火气浇灭,于陆淮阳她哪里真敢抵抗、反击?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厉害,小嘴儿不是挺能说。”陆淮阳一脸瞧好戏的表情。 白苏晶亮的眸子瞬间水光潋滟,红润的小嘴委屈地嘟起。 就见她狠狠往地上一倒,开始抽泣地哭诉:“求你不要让我去菜地……到处都是跟意面一样粗细的蚯蚓,我害怕……现在我连意面都不敢吃了……我原来可爱吃意面啦!” 其实白苏只是想伏低告饶,将这个尴尬的场面对付过去,可没想到说着说着真就开始小声哭起来了。 “原来你还有怕的东西,我以为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陆淮阳表情柔和,愈加温柔地说。 “小锄头我也不会用,刨土的时候又怕将脚挖着了,现在手上都是水泡,可疼了。”吸吸鼻子,白苏摊开双手给他看。 陆淮阳瞧瞧,原本白嫩的手上确实有几颗晶莹的水泡,其中还有破皮的,看着就肉疼:“待会儿把陆宅的家庭医生请来给你上上药,一会儿就不痛了。” “你最坏了,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我。我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你从来也没有夸夸我。” 被温柔安慰的结果就是白苏更加委屈,慢慢地诉苦换作了撒娇,可二人都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同。 “我每餐都用两碗饭,难道不是最直接的赞美吗?”陆淮阳解释。 最后在他的安慰下已经停止哭泣的白苏抽着鼻子说道:“你还答应要和我炒绯闻,可都过去好多天了……你是不是骗我的。” “怎会?那你说,怎么炒?”陆淮阳直截了当地回答。 眨着灵动的眸子,白苏思忖道:“一般的明星都是在出去吃饭聚会的时候被狗仔队拍到,要不咱们也出去吃饭吧!” “可我从不外出吃饭。”陆淮阳回答。 白苏想想又说:“那咱们一起去看电影。” “陆宅有放映厅。”陆淮阳否决。 “那咱们就去逛街,你陪我去买衣服。” “我的衣服都是定制……” …… 白苏列举出的每一个提议最后的结果都是被陆淮阳无情的否决。 “是你陪着我,不是要按照你的生活习惯。就你这情商,怪不得都三十多了还没女朋友,该!”白苏赌气地将头转向一边。 陆淮阳也是无奈,他是从来也没谈过恋爱不懂约会,更没想过会有故意在人前显露行踪来炒绯闻的一天。 “我觉得……你我与其在这里红头白脸讨论如何才能自然地被狗仔队拍到,不如好好探讨下如要才能自然地不显露痕迹地让狗仔队来拍我。”突然,陆淮阳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被他提醒,白苏也反应过来。 是啊!就陆淮阳这个活人勿近,女色绝缘的属性,早就被狗仔队抛弃。 人家情愿拍个三四线小明星劈腿、偷情、找网红,也不愿意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看他作为一个绝缘体是如何排斥众人。 “你说说你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连炒个绯闻这种小事情都办不了。”白苏气急败坏地说。 陆淮阳反驳:“这才是有钱的好处,你看看他们谁敢***我。” “那是他们不敢吗?那是他们不惜得***你,你连个新闻价值都没有。”白苏更是不屑。 哪知,这一句真倒是激怒了他。 “没有新闻价值?那我让你看看我陆淮阳到底有没有新闻价值。” 73.073.请问你和陆淮阳是什么关系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你是我的繁星’迎来了热播,开播当日就拿下了收视率3.1%的好成绩,各大网站、媒体对此剧褒奖不断。而剧中各大主演也因此受到大众的追捧,知名度和身价一路水涨船高。 白苏自然没有悬念地受到高度关注,在剧中她饰演的角色美艳、爽朗,迅速招揽到一众观众青睐。后又因她是已放出预告片‘永夜.长安’的女主角,媒体对她的好奇愈加浓烈。 趁着这个时机,陆淮阳趁热打铁,豪气地宣布为她举办一场签约发布会,更是邀请上百位记者到场。 顿时,大众哗然。 之前与L&Y签约的艺人中不乏一线大牌,可也没有这待遇髹。 故此,对于陆淮阳和白苏的关系外界传言不断,对白苏越是关注。 也是无巧不成书,最后拒绝和L&Y合作的艾伊选择合约到期后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恰恰她的新闻发布会和白苏的签约发布会选在同一天。 “艾伊姐,还差十分钟就到十点半,新闻发布会马上要开始了……您受累去换换衣服吧!”从旁的助理焦急地规劝。 一直阴沉着脸的艾伊伸手将化妆台前的瓶瓶罐罐全都摔在地上:“狗屁的发布会,明明发了那么多邀请函,为什么到场的记者只有寥寥几个?我可是百花影后,传出去不是打我脸吗?” “只要是有联系的我们确实都发了邀请函,可……陆淮阳为那个什么白苏举办的发布会也在今天……那些媒体记者怕都不敢不给他面子,所以……所以……”唯唯诺诺的助理为难地说道。 艾伊转头怒视她:“闭嘴,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对不起,我错了。”助理委屈地道歉。 “你除了整天说这对不起那对不起还会做什么?你吃我的穿我的却一点用都没有,废物。”艾伊将满腹的怒气都撒在她身上。 “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艾伊又道。 “已经给去那边的记者一些好处,想来一定会办事。”助理怯懦地说。 艾伊大怒:“想来?给了那么多钱还办不好事情?蠢货!” “那记者油滑得很,不一定……”那助理埋下的头越来越低,艾伊见状又是一阵邪火冒,又想数落她时化妆间的门应声打开。 “亲爱的怎么了?”西装革履,特地打扮过的薛涵宇看起来格外精神帅气。 艾伊阴戾狠辣的脸色在他进门后迅速换上甜美的笑容:“老公,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公司早会一结束我立马就赶来了,幸好没有迟到。不过,刚才发生什么事?”看着她蹦跶到自己面前撒娇地抱着自己的手臂,薛涵宇心情甚好。 艾伊回头看看埋头沉默的助理,娇嗔将头贴在他胸前:“你也知道我那助理年纪小向来不太懂事,我刚刚说了她几句就给我使小性子。” 薛涵宇偏头看看那低头的助理,复而对艾伊温柔地说:“毕竟是你身边的人别太苛责,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慢慢教。” “我知道的,老公。”艾伊甜甜地回答,又道:“时间不多,我去换身衣服就出来。” 转身去更衣室时她看似不经意地瞟了眼微微抬头的助理,待那助理看到她犀利的眼神后又赶紧将头低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很满意她的反应,白苏又冲薛涵宇笑笑就去了更衣室。 * 灰蓝条纹衬衫配着黑色七分裤,一头利落短发的白苏踩着高跟鞋带着中性的气息,看起来非常帅气。 “你要是男的我一定死活都要嫁给你。”看着她的模样,岳瑶感叹。 白苏轻笑:“就你不靠谱,你把我扔陆宅那次我可还记着仇呢!” “姑奶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咱们需要把握的是现在和将来。”转移话题,岳瑶说着将她拉到镜子前:“如今的白苏比之七年前不但丝毫不逊色,反而更为耀眼夺目。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登上那最高的地方。” 白苏亦是看着镜子里的她俩:“我一定会登上最高处,不过路途上可得有你一路搀扶。” 岳瑶听罢不免动容,不论贫富贵贱,不管顺境逆境,那个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的白苏永远都在。 “这一路,我陪你。”岳瑶承诺道。 敲敲门,张月开门提醒;“白姐、岳姐发布会要开始啦!做好准备哦!” 突然有些紧张,白苏深深吞吐了口气调节情绪。 这一次,她终于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镁光灯前! 终于,今天她是唯一的主角! 偌大的发布会现场镁光灯自白苏出现起就闪烁个不停,白苏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记者,心头不免仍是有些紧张。 这个陆淮阳,办个签约发布会,动作也太大了! 好在发布会进展非常顺利,她又不禁赞叹不愧是他安排的,果然不凡。 最后到了记者提问环节,白苏抿抿唇看着台下无数双注视她的眼睛,等待着。 “‘你是我的繁星’里您的演技和颜值都受到观众一致肯定,请问有什么感想吗?” “要感谢观众们对我的支持,没有他们白苏也不会站在这里。”白苏从容淡定地微笑。 “您在‘永夜.长安’里的表演很是出彩,能具体讲讲长安这个角色吗?” 白苏认真听记者说完:“谢谢你的赞美,我很受用哦!不过不要以为夸夸我就能让我乐呵呵地告诉你……你不知道,蔺导很凶的!” 白苏夸张的表情令在座大伙哄然一笑,原来还摸不准白苏个性的记者们仍有些拘束、谨慎,经她这一调笑现场的气氛越来越轻松。 随着问题的多样化,白苏幽默、亲切、直白……的一面慢慢展现出来,不由地坐下的记者们对她生出些许好感…… 发布会在融洽的气氛里慢慢接近尾声,突然又一个记者举起手。 坐在那记者身旁的同行不由皱皱眉,那人是业界里出了名的‘渣子’,向来最爱***、爆料明星的情感*。 怎么连他也请来了?众人纷纷疑惑不解。 坐在白苏身旁的岳瑶自然是认识那人的,皱眉见他举了手也选择视而不见。 “怎么?陆淮阳砸钱打造的‘实力派女星’竟也怕我。”见已经快结束,那人站起身大声叫嚷道。 被他这一喊现场静默了,有些记者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白苏,更多的却是看好戏的表情。 笑着示意岳瑶自己没关系,白苏拿起话筒:“不知这位先生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呢?” 催促着工作人员赶紧拿话筒给他,那‘渣子’记者举着话筒大声说道:“总所周知八年前已经在电影圈崭露头角的你却突然宣布隐退,差不多一年前才复出拍戏。请问那七年你是在做什么呢?” 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白苏还是迅速镇定下来:“每个人在人生的每个阶段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不一样,那七年我在追求我渴望的事物。家人挚友,享受美食……很多都是拍戏得不到的。而今,我享受、感悟的一切皆会让我的演员身份走得更踏实。” “你好像还没有正面回答我那七年具体做了什么”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白苏笑得恬静淡雅:“我想我回答得很清楚了,谢谢你的提问。” 说完白苏就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再不语。 台下的记者们小声议论着偷笑起来,那人以咄咄逼人的性格出名,却在白苏这里碰了个软钉子。 恶人自有人磨……没想到今儿他栽在个柔弱女人手里。 顿觉被羞辱,工作人员来拿话筒却被他避开,脸上带着狰狞的怒意,他想想又问道:“请问你和陆淮阳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费心竭力地为你办这个签约发布会?” 他这一问,台下又是一通议论,其实这也是他们想问的问题。可碍于陆淮阳的身份和铁腕,谁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举着话筒,白苏思忖片刻刚要作答就听耳边响起陆淮阳的声音。 “就这场发布会的水准我陆淮阳竟然也要费心竭力?看来类似这种活动L&Y还是做得太少,让有些鼠目寸光之人小看了。而且……还从未有人敢质疑我的决定,你是第一个,我看好你哦少年……不,发福的年轻人。”拿着话筒,陆淮阳从后台慢慢走上来。 一时间,记者们放下的相机、摄像机纷纷又举起,对着他一通狂拍。 天啊!这可是大新闻啊!即使再重要的场合陆淮阳也从不为大牌明星站台,今天却破天荒的来给白苏助阵。 要说他俩没猫腻才是怪事! 而白苏应该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惊诧,他一袭银灰色西服款款而来,俊逸的他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度、儒雅!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完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站在白苏身边,陆淮阳朝她使了个眼色后又看着那已经愕然地站在原地的提问记者,又道:“怎么不继续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死就死吧,那记者心一横颤抖着声音说道:“那那您和白苏究竟是什么关系?” 本来坐着看白苏出丑丢脸的记者开始看起那‘渣子’记者的好戏,惹了陆淮阳不死至少也得扒层皮。 “白苏是L&Y集团旗下经纪公司签约的艺人,你说和我是什么关系?再说,我为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开个发布会难道不应该?”陆淮阳看着他越来越没底气的样子,反问道。 “这……这……这不是……亦有传闻您为了签下白苏放弃了与著名影后艾伊合作,这这是是真的吗?”那提问的记者额头已经冒起冷汗。 该死,陆淮阳的气场未免太强,在他面前自己居然结巴了。 “我还在想是为何你今日会提出一些刁钻诡辩的问题,原来是为艾伊抱不平。看来你和她很相熟嘛!”陆淮阳不温不火地说道。 台下又炸开了锅,百花影后艾伊居然和‘渣子’有关系,这可够得写了,随即一些记者开始掏出手机发短信将这个情况告知领导。 那‘渣子’记者惧怕起来,被他这一说其他报纸杂志一报道,艾伊还会绕过他?他也不过是收了几个钱帮着搅搅浑水,却如何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L&Y向来保证对手下的艺人有绝对的公平、公正。至于与艾伊的合作最终以失败告终,我只能说很遗憾,她与L&Y的经营理念有所不同,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实。”陆淮阳直截了当地说。 他说L&Y向来公平、公正,又说艾伊于此理念不同,不就直接打人家脸了吗? 那‘渣子’记者已经是惊得汗流浃背,赶紧扔了电话想要离开。 陆淮阳哪里会轻易放过他:“这位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不在这场发布会邀请名单之上,至于你是如何进来的,我会尽快查清楚,到时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惊恐地看了他一眼,那‘渣子’记者喘着粗气,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发布会现场。 这一闹剧就以陆淮阳杀人于无形的手腕下收场。 脸上挂着儒雅的笑,陆淮阳又说道:“非常感谢各位如此赏脸来参加这次发布会,以后也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对于现在的白苏来说也算是影视圈的新人。最后,在出口处有为各位准备一份小礼物,届时请务必去领取。” “陆总,能为您和白苏小姐拍个照吗?”台下一个记者喊道。 白苏怔住,正想看陆淮阳的反应,却不料他一手将她拉到身前,微笑对着台下的镁光灯。 74.074.自修撩妹技能魅力加持满血 第二天,陆淮阳与白苏的合影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上。 而微博上关于他俩的各种传闻也一直在热门话题上高居不下。 接下来的时间关于白苏的一切都备受众人关注,她……借着陆淮阳的东风一举走红。 可艾伊那边情况似乎并不好,虽然陆白二人占领各版面头条削弱了她负面报道的影响,却仍是令她一向知性美丽的形象大受损害。 破漏偏风连夜雨,这又正值她刚开始成立工作室之际,一切运作还未成熟下她的工作室公关能力并不强,最后直接导致她打造的公众形象一再受损。 “这下真够艾伊那小娘们儿喝一壶的了,真他娘的解气。喂,喂……白小苏,你听到我说的没?”岳瑶大笑着说道髹。 “啊?嗯……”带着口罩,正素面朝天逛着厨具展览的白苏胡乱嗯哼几句。 关于艾伊的事情她不想去了解,她也没必要去关注她。 “对了,说起来陆淮阳也真是狠,你还记得那个在发布会上乱开嘴炮的人吗?听说前两天不但丢了工作,在外搞七捻三的龌龊事也翻了出来。现在妻离子散不说,凭着他这些年得罪那么多人,接下来也够他受的了。”岳瑶在电话那头愈来愈兴奋。 白苏又是含糊地回答,对于这些无关的事,她对厨具更感兴趣。 “好了好了,八卦说完了!该提正式了,你竖起耳朵好好听着。”岳瑶郑重其事地又道:“白小苏,你现在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现在红啦!举手投足都该有个公众人物的自觉,对于你在众目睽睽下看什么厨具展这种事下不为例,以后是一定不能做的。” 这些话从进入L&Y开始岳瑶就在她耳边叨叨,白苏无奈只得耐着性子听着。 “……作为公众人物,和粉丝多沟通多交流是流行趋势。你手机上应该安装了软件,刚才你的微博我已经替你开好了,账号密码待会儿给你发来。切记,不论发文还是发图都要有女神范儿知道吗?”岳瑶提高声音说道。 “好好好,知道啦!”又被岳瑶念叨了十来分钟,白苏才得以挂电话。 叮……才挂电话没多久,岳瑶的短信就发来了。 看了短信后也觉得挺新鲜,白苏打开微博输入了账号密码成功登录。 后来又想了想,她来到一面挂满各种锅子的墙边自拍了一张后发上微博,附上文字:大瑶说要有女神范儿……那这是什么范儿呢? 发完微博后,白苏也没再管又开始逛着,沉迷在各样的厨具中,她赶紧推着购物车准备买买买。 忽而,一声大喊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在那儿,在那儿……白苏在那儿!” 闻声赶紧回头的白苏顿时吓到,就见一群人兴奋地朝她奔来。 想也没想,白苏当场丢了购物车就逃跑。 后来聚集起来追她的人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慌。 这是怎么个情况? 怎么都来找她? 东奔西跑,左躲右闪后,最后避开众多耳目,白苏缩在三楼的杂物间里怎么也不敢出去。 坐在一个纸箱上,白苏赶紧给岳瑶打电话,可不知为何她却一直不接。 冷静了一会儿,又准备拨号的她突然看到有很多提示出现,一打开她才彻底明白。 原来那些人是根据她发的微博确定了她的位置,顺着这条线索周边的人这才找来。 “不是吧!才一个小时不到粉丝数就过了十万?”白苏大骇。 然后她看到刚发那条微博下的三千多条留言: ‘女神,即使在一堆锅里你仍是耀眼。’ ‘素颜啊!还是好漂亮,女神女神!’ ‘没想到女神如此亲民,还喜欢逛厨具……’ 刷着一条条评论,白苏哭笑不得。 她这是真红了? 可现在也不是高兴的时候,她得想办法出去啊! 而后白苏又给岳瑶打了无数电话,可仍是没接。 无奈,她翻出了陆淮阳的号码,纠结了半晌后仍是闭着眼拨了号。 “白苏,怎么了?”陆淮阳沉声问道。 白苏能听到他那边小声的说话声,他在开会吗? “你……在忙吗?”白苏试探着问。 一瞬,那边小声的说话声消失,陆淮阳像是站起身:“是有什么事吗?你直说便是。” “我没……”想着他应该在忙,斟酌后决定不给他添麻烦的白苏才吐了两个字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心一提,白苏最后还是如实说:“可以请啸子或其他人来帮帮我吗?我被人堵在厨具展了……” “你现在在哪儿?”停顿片刻,陆淮阳问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苏压低声音:“我躲在三楼的杂物间里。” “别怕,等着,”陆淮阳说完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白苏心头倍觉安心,他说别怕她就真的不再害怕。他说等着,就表示他一定会来,她坚信! 莫名的,白苏接下来等待的时间好像不再那么难熬。 约莫四十分钟后,沉寂的外面有了脚步声。 沉着安稳,她一听就知道是他。 小跑着来到门边,白苏谨慎地拉开一个小缝。 昏暗的杂物间里没有灯,外面的光直射进来,而陆淮阳就站在光里显得那般高大伟岸。 露出欣喜的笑容,白苏小声喊道:“你终于……” 还没等她说完,陆淮阳推门而入,迅速扣上门:“别说话,有人。” 黑暗里白苏听话地点点头。 两人贴着门听着外面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远去双双舒了口气。 “你怎么会被人追?”反锁了门,陆淮阳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她。 白苏委屈地抿抿唇,打开微博给他看。 现在微博上已经出现两条热门,一是‘厨具展偶遇白苏女神’,二是‘锅墙边的女神范儿’。 “这是什么?”陆淮阳不解地问道。 白苏叹息:“第一个是和我在这里偶遇……可这哪里是偶遇,简直是围堵,当时一群人从四面八方过来抓我;第二个是他们学着我照片上的动作,到那面墙边去自拍。” 陆淮阳无语,现在的追星还真是越来越无聊。 “早知道我就不玩微博了,当时觉得新鲜,没想到……”白苏唉声叹息。 在微弱的光亮中,陆淮阳伸手拍拍她头:“没事,我已经吩咐人疏散,待会儿咱们就可以出去。” “……可我还想要那只锅!”白苏满是哀伤。 陆淮阳微楞:“什么?” “锅……我才看上一只炖锅,就被那群人吓得到处逃窜。如果拿那只炖锅炖汤一定很好喝……”白苏咽了咽口水说道,又是一声叹息:“我其实早就做好准备,作为公众人物一定会失去自由,我应该只是还没有适应,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看着她有些沮丧地往门边靠着,陆淮阳沉默着。 良久,他说道:“想光明正大去拿那只炖锅吗?” 猛然转头看着他,白苏有些不敢相信。 “不想要吗?”陆淮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明知不对,可他的目光像有魔力般,鼓励着她任性。 厨具展仍在进行,那些寻找白苏的人也仍没放弃,甚至各个出口、停车场等地都有人驻守。 越过来往反复的人,陆淮阳携着白苏大大咧咧地逛着展览。 “感觉像Cospaly。”原来的T恤外套、牛仔裤换做了保守的棉布长袖连衣裙,帅气的短发掩盖在黑长柔亮的假发下,白苏抚了抚鼻梁上遮了半张脸的黑框眼镜,颇为兴奋地说道。 皮鞋锃亮、西服套装的陆淮阳也换作休闲打扮,戴着同款的黑框眼镜,与她并排而行:“你还是长发好看些。” 白苏脸上染上绯色,侧目看着他故意掩藏的完美侧脸。 他向来都能在人群中独树一帜,可为了她这次他甘愿如此装扮。扪心自问,她感动得不得了。 “那只锅在哪儿?”陆淮阳低头看她。 他正对上她凝视的目光,白苏紧张得赶紧将目光移开:“啊?我记得……记得是在那边。” 慌张地随便指了一处,白苏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看了看周遭的人,嘈杂的环境令陆淮阳极度不适,可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也顺着她的脚步走去。 最后,白苏如愿以偿地抱着心仪许久的炖锅大摇大摆地出了展览,一路上咧着嘴不停地傻笑,心头也欢喜得不得了。 空气不再浑浊,陆淮阳总算松了口气:“一只锅就让你高兴成这样?” “是啊!知足常乐嘛。”白苏接话道。 还有,这只锅也是他买给她的,应该算作第一个礼物吧!她又怎会不欢喜? “你倒是容易满足。” 而后,两人皆是沉默着。 “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去。”到了停车场,陆淮阳不容人拒绝地说。 温顺地点头,白苏跟着他上了车。 “可以把那只锅放下了,没人抢你的。”开着车,陆淮阳撇了撇死死抱着炖锅坐在副驾驶上的白苏。 连连摇头,白苏将炖锅抱得更紧。 “也罢,随你。”陆淮阳无语,可嘴角却隐着一丝笑意。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白苏深深地看着他,诚恳地道谢。 陆淮阳目视前方:“用不着,如今你有这天应该没有人比我这个做老板的更开心。你红了,我赚钱;你有难,我摆平,很公平。” “也谢谢你送我的炖锅,我很喜欢。”白苏又说道。 偏头看了她一眼,陆淮阳沉声道:“你开心就好!” 脸又开始发烫,白苏匆匆转头看向窗外。 她错了,错得离谱。 之前她说他情商低,不懂谈恋爱。可谁知人家居然是个中高手,自修撩妹技能!魅力加持满血! ---题外话---小苏苏太容易搞定,一只炖锅就……还有一更哦!! 75.075.这一定是个生儿子的屁股 随着‘你是我的繁星’剧情推进,白苏的人气一路暴涨,受关注程度直逼男女一号。 白苏人气的提升自是引来各样剧本、广告的邀约,岳瑶看着是非常高兴,可气人的是作为老板的陆淮阳竟将所有的邀约都推了。 故此,虽空有人气,白苏却没有任何安排,每天的工作仍然是料理陆淮阳的一日三餐。 “忒气人了,你说二三号的角色不接也就罢了,今儿明明是个女一号的本子他也给否了,你说陆淮阳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骂骂咧咧进门的岳瑶将门狠狠关上。 倚在躺椅上吃着水果看着书的白苏没有太多表情:“兴许他有其他的安排吧!大瑶你消消气,咱不跟他一般见识。逆” 伸手夺过她手里的书,岳瑶手腕轻轻用力把书往她脑门上一拍:“我看你就是中了陆淮阳的美男计,现在是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成天让你给他做饭,是真拿你当小厨娘了?” 佯作生气,白苏不满地说:“老肖的伤还没好,我就替几天而已。鼷” “你啊!心肠软就是好糊弄,哪天被陆淮阳给卖了你还得给他数钱呢!”岳瑶摇着头叹息道。 “不至于啊!他人其实挺好的。” “白小苏,你完蛋了你,彻底沦陷了!” 她俩互相调侃逗趣时陈啸敲敲门探了个头进来:“哟,聊天呢!” “这不是陆总身边的小跟班嘛,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岳瑶没个整形地说道。 白苏无奈地睨她一眼,又冲陈啸温柔地笑笑。 陈啸也没生气,乐呵呵地进来:“当然是借着陆总的风来的呗。” “不是说他下午有应酬不回公司吗?我还打算待会儿回去把我那些衣服、厨具打包一下。”白苏说着站起身示意他坐。 “我带句话就走,白苏姐你不用客气。”陈啸说着又问:“打包?要搬家?” “是啊,我想换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大瑶这两天正给我留意着,我也想抽时间做些准备。”白苏笑着解释道。 听完思索着点点头,陈啸说道:“那今儿白苏姐你的计划可能要取消了。陆总让我专程回来告诉你今晚陪他参加一个酒会,又吩咐我先领你去试礼服。” “酒会?为什么要我陪着去?”白苏显得很是诧异。 陈啸苦笑:“这真还得白苏你帮个忙。你说酒会上旁人都带女伴就陆总不带显得尴尬,以往这种场合跟去的名媛、明星、模特这些都有,可每次陆总都三令五申命令别人要离他至少一米远,你说说谁受得了?刚开始那些人都还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去,到后来谁都不愿意去了,就是我花大价钱请人都请不来啊!” “这么严重啊!”白苏苦笑不得。 想想着陆淮阳一脸嫌弃地叱令女伴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 坐在一旁的岳瑶听完拍着大腿笑个不停,擦擦眼角挤出的泪:“我说,你们陆总该不会是个基?对女人这么敏感,真是笑死姑奶奶了。” “一边呆着去,有你什么事啊!我们陆总向来洁身自好,你这种满嘴鸟语的男人婆理解不了。”陈啸听她说着胡话,不悦道。 笑得高深莫测,岳瑶又道:“我当然理解不了了,不过听说你做他助理许多年了,你对他是不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理解’透了?“ 见她把自己也拉下水,陈啸更是不高兴:“你脑子里除了污秽不堪的玩意儿还有什么?罢了,我个大男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说完再不理岳瑶,转头对着白苏说道:“白苏姐这个忙你可一定得帮,我之前也是联系了好多人都不行才跟陆总提议请你陪着一起过去。” “这……他同意了?”白苏不确定地问。 陈啸急忙回答:“当然了,不然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回公司找你,白苏姐你就行行好帮了这个忙吧!” 而后,也不推诿,白苏爽快地答应。 抓紧时间陈啸载着白苏去试衣服,作为陆淮阳的女伴打扮上自然也要花一番功夫的。 晋城中只为高门名媛、夫人们设计造型的Only自白苏进门起一群人就开始疯狂摆弄她。 不但因为她是陆淮阳的女伴,更因为难得遇上个身材、样貌绝佳的美人儿打扮,这群平日在那些名媛贵妇面前都带着几分傲气的设计师见到她后纷纷手痒得想要大展身手。 “哎呀,你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好滑好嫩啊!” “妈呀……你们瞧瞧她的屁股多翘多圆,按照那些贵妇人的说法这一定是个生儿子的屁股。”说这话的娘娘腔设计师说完还忍不住一个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顿时一个激灵,白苏想要躲却被另一个设计师抓住:“这五官长得真是好,天生丽质……真让人嫉妒。” 差点半条命都去了,白苏终是只剩下挑选衣服。 “白小姐,这是刚从米兰到货的新款,您看看怎么样?”刚才拍她屁股的设计师捧着一条后背镂空,带些透视感的黑裙对她挤眉弄眼地说。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白苏恶寒地瞅了瞅他手里的衣服:“这个……好像太奔放了点吧!” “NONONO……这可是最流行的款式了,去试试!”那设计师上前拉着白苏就要往更衣室走。 “慢着,最新款的衣服凭什么给她穿,平时不是都留着供我挑吗?” 在白苏推拒时,艾伊领着助理也进了Only。 白苏转头看她,头一次觉得遇上她是件好事。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大影后嘛!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这里啊!”娘娘腔设计师见是艾伊进来,脸上顿时挂上殷勤地笑,狗腿地来到她身边。 艾伊不屑地撇了眼白苏,又装模作样地说:“以前我档期太满,都没时间陪我家那位。最近自立门户了总算能自个儿做回主休息一段时间,正好今儿也想陪陪我家那位参加一个酒会。” “哎呀,瞧您们两位真是恩爱,是不是整天腻在一起分不开了。”娘娘腔设计师捂嘴呵呵笑着。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心头的小算盘是拨得老响,现下谁不知道艾伊公众形象受损,代言、活动貌似也都受到不小的冲击,所以哪是休假啊分明是无事可做。 白苏见他俩你来我往说得挺好,也是松了口气作势就往旁边躲,那件衣服谁爱穿谁穿,都快赶上没穿了,她可不惹这个眼。 “慢着。”艾伊叫住她,又对娘娘腔设计师说道:“你刚刚说这件新款是给谁的?” 心头咯噔一下,那设计师有些尴尬,好歹也是整天服务晋城各大名流,艾伊和白苏不对盘的消息多少他也是知道一些。 “这……这白小姐是作为……” “作为什么?我可是记得你们家老板曾经拍着胸脯给我保证,所有新款都供着我挑的。”艾伊冷傲地笑着。 这可怎么办? 娘娘腔设计师额上冒气冷汗,两眼四处瞟着看同事,可从一开始都不敢上前趟浑水的他们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帮他? 完了! 一边是作为老板活招牌的艾伊,一边是和陆淮阳关系匪浅的白苏,他这次是死定了! “我瞧着那边那套装挺好的,能拿给我试试吗?”气氛尴尬时,白苏开口说道。 一旁的另一个设计师赶忙将架子上的套装取下,递给她。 这是上衣露脐、下装七分阔腿的纯黑套装,是挂在外面准备退回的旧款。刚到货时那些贵妇、名媛嫌颜色不好,款式不好谁都不愿穿,时间长了更没人问津。 “既然她喜欢那套衣服,这件我就收着了。”艾伊鄙夷地看了看她挑选的套装,心里更是看不上她的品味。 三流货色就是登不得台面,眼光也就有那么点儿。 看了下尺码是自己能穿的,白苏也再多说,拿着衣服就走了。 看看时间也耽误了两三个小时,陈啸在外面也怕是等着急了。 在众人感激和赞赏的眼光里白苏跟所有人道谢后离开,可这个举动在艾伊眼里看来是她不敢跟自己争的表现。 于是艾伊更是得意,一手拿过娘娘腔设计师手里的衣服往更衣室走去。 ‘怨不得人家陆淮阳选白苏不选她,瞧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作死算了。’ ‘可不,再瞧瞧白苏,举手投足大方亲切,对人温和宽厚,瞧她就是个干大事的人,将来不可估量啊!’ ‘小声点,小声点……她助理还在那儿呢!’ ‘对对对,被打了小报告,艾伊还不知会使什么招编排我们呢!’ 艾伊进了更衣室后,那助理只得站到一边装作听不到他们的小声嘀咕,可她的手却是在这个过程中越握越紧。 走出Only,白苏来到车前敲敲车窗。 陈啸很是意外,看着她上了车:“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衣服也没换呢!以往我都得等四五个小时,争分夺秒地赶到酒会去呢!” “去那儿之前再换也来得急。再说,你姐姐我天生丽质行不行?打马出发,咱们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好好放松一下再过去。”白苏系上安全带,调侃道。 76.076.我陆淮阳难道不是最求而不得的装饰 “你穿的是什么啊?”处理完事务就赶往酒会赶的陆淮阳看着向他款款而来的白苏,嫌弃地皱起眉头。 “不好看?但我觉得还不错啊!”原本画着裸妆的白苏为配合黑色套装特地抹了猩红的口红,看起来分外魅惑。 “你的眼光一向不好。”陆淮阳明显不悦道。 白苏不服气地反驳:“才怪,我刚刚下车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 “你一定是看错了,即使看你也是用看傻子的眼神。”陆淮阳继续补刀。 只见她短发微微小卷,看起来干练却不是女人味,一袭露脐黑色套装将她完美的形体衬得更修长。这套衣服的特别之处是在腰上露脐的设计,却也是最挑身材的地方。恰好白苏腰上没有丝毫赘肉不说,肤质白皙的腰线条更是妖娆,连她的肚脐都是圆润且可爱鼷。 白苏说得不错,周边的确有无数轻浮的目光朝她看来。 陆淮阳心情不佳地又往她腰处看了看,情绪好像更加不好:“进去吧!” 觉得很是莫名其妙,白苏往自己儿身上又看了看,她真的觉得挺好看的啊!他这是闹什么别扭? 白苏还是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往酒会走,却突然停下:“对了,话说……我该离你多远你才满意?” “什么?”陆淮阳有些疑惑。 指指不远处待在车内的陈啸,白苏提醒道:“啸子跟我说,以往陪你参加这种场合的女伴都得离你至少一米远,所以我想问问我站在多远合适,不然你一会儿又该不高兴。” “最近啸子的话确实有点多。”陆淮阳冷凝着不远处的陈啸。 坐在驾驶位的陈啸见他俩都朝他这边看,他赶紧脸上带笑挥挥手,可待他看清陆淮阳尖锐的眼神后,脸上的笑瞬时僵住。 他貌似没有惹到他家老板吧?今儿又是怎么了? “随你。”陆淮阳冷冷吐出两个字就快步走了。 ‘走那么快做什么?人家穿着高跟鞋啊!大奸商……” 穿着高跟鞋的白苏只得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嘴里不满地碎碎念。 白苏没想到陈啸所说一场普通酒会是这般盛大。 晋城各界名流携着自家夫人,或者明星、模特纷纷到场,而这些明星、模特也尽都争奇斗艳,拼衣服、拼珠宝、拼妆容…… “对不起,看样子我得给你丢脸了。”刚进场的白苏见到这阵势后小心挪到陆淮阳身边,内疚地小声说道。 她应该早明白陆淮阳能参加的酒会定是不俗的,而今她穿得如此随便地出现肯定会给他丢人,也无怪刚才他发脾气。 “不是因为这个。”陆淮阳低头看她。 “啊?”白苏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淮阳轻叹口气,又道:“我生气不是因为怕你给我丢人。” 还是有些不安,白苏看着四周推杯换盏的众人目光已经注意到他们,更有些巴结陆淮阳的人准备过来。 “怕吗?”深深地看着她,陆淮阳眸光在璀璨的灯光下更是耀眼。 白苏抬头,回以坚定的笑容:“有你在,我不怕。不过……只要你不嫌我丢你脸就行了,你看看那些女人身上的珠宝都快将人的眼睛闪瞎了。” 而她出了装饰用金色手环外再无其他装饰。 露出邪魅一笑,陆淮阳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你大可放心,我想在场的女人中最羡慕嫉妒的人应该是你。没戴那些破石头有什么,我陆淮阳难道不是最求而不得的装饰?” 哇……白苏不得不说这时的陆淮阳真是太帅了! 脸又红了起来,娇羞的白苏倚靠在他怀里,这个画面显得格外好看。 而周边的人也被这一幕震慑,那人真是陆淮阳?从不近女色的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和女人抱抱抱……抱上了?还还……打情骂俏? “陆总,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知道陆淮阳的规矩,那人站在约半米远的地方,谄媚地说。 陆淮阳转头看了来人一眼:“万利科技的吴总,我怎会不记得。” “您贵人事忙没想到还记得我,真的我的荣幸。”那人似乎受宠若惊,笑得很是灿烂。 陆淮阳向他轻轻点头示意:“我的女伴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有很多朋友还不熟悉,我先带她去认识认识,失陪一下。” 举止有度,儒雅绅士,陆淮阳抓住白苏的手自然地放在臂弯间,带着她认识各样地位不凡的人。不过这些人不无例外的是些和电视电影圈有关联的人,其中不乏名气卓绝的大导演。 陆淮阳这一举动无疑又引起小***动,对白苏和他的关系又有了各种新的揣测和版本。 “你先在这边休息会儿,那边也有些点心你如果肚子饿也可以吃一些。我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去聊一聊,等我片刻马上就回来。”最后,陆淮阳将白苏带到角落,嘱咐道。 白苏点点头,他又道:“如果有谁来搭讪不理就可以了,有我在也没人敢动你,” 陆淮阳吩咐完就离开了,白苏正好也有些累,方才跟在他身边结识那些人时多多少少也喝了点红酒,现在她的头晕乎乎地也需要休息。 也应了陆淮阳的话,他带来的女人谁敢打主意,白苏看看周围向她投来各样目光的人,无所谓地耸耸肩在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 “哟,那位影后都到这节骨眼还不忘出风头。” “哼,跟她结梁子的是那边叫什么白苏的对吧?可有好戏瞧了。” “小声点,小声点……都看过来了。” 本来微眯着眼小憩的白苏听到议论声缓缓睁开眼。 怪不得呢!不远处薛涵宇手挽着艾伊姗姗来迟,摆足了派头的艾伊穿的恰好是下午试穿的那套透视裙装,瞬时议论陆淮阳和白苏的人纷纷调转了矛头开始攻击起她。 “以为自己在走红毯呢?还摆谱做压轴来的那个。” “切,有个什么啊?往回数个几十年她也不过是个戏子,瞧她得意的样子。” “你们又看看她穿的什么玩意儿啊,恨不得脱光了在一群老爷们儿眼底下逛吗?真是不要脸。” “那个薛家不是还拿她当个宝吗?倒是有些心机手段的。” 自家丈夫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谈,那些做妻子的贵妇也识趣的聚在一起聊天,聊的也尽都是些家常里短、八卦*。 哪儿有精神听这些,白苏闭上眼又准备休息,看来还是不能喝太多酒。 “我当是谁看起来这么碍眼呢,原来你也来了啊!” 耳边传来艾伊冷嘲热讽的声音,白苏心里叹息,不得以又睁开眼。 每次见面她不来找找茬就过不去是吧? 那她白苏也不是吃素的,她如若敢招惹她,她定然也会奉陪到底。 薛涵宇站在艾伊身旁见到她也有些吃惊,不过更多的是尴尬,他们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见面。 “艾伊,来这儿的都是些自诩名门望族的人,未免轻贱,你我还是当做不认识最好。”先礼后兵,白苏谦和地笑说道。 “听闻参加这场酒会的人非富即贵,我还真当回事了。不料来这儿了才发现原来是个人都可以放进来。”艾伊冷哼一声又往薛涵宇怀里一贴,撒娇道:“宇,你说是不是?” 白苏默然,只是余光扫了眼四周,果然啊!那些贵妇看艾伊的目光更为鄙夷。 “小伊,还是注意些场合比较好,千万别惹事。我父亲是希望你能跟我来熟识一下那些夫人。”薛涵宇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脸色有些难看,艾伊楚楚可怜地盯着他:“亲爱的,她之前那般欺负我,我不过想出口恶气罢了。” 薛涵宇这次倒也爷们儿了一次,伸手拉住艾伊往身后一带,上前疏离地说:“抱歉,艾伊有些小孩儿心性,还请你不要怪罪。再有,知道你已经和L&Y签约,是件好事,恭喜你。” “客气了。”白苏再不多说,看她的架势也知道是不想再理他俩。 最后,薛涵宇拉着不甘心的艾伊离开,她离开的时候也不忘回头狠狠剜了眼白苏。 毫不在意,白苏仍是气定神闲地休息。 能在暗潮汹涌的豪门里生活的人谁是省油的灯,这一幕也恰恰入了多事人的眼。 她虽只是个小演员,气度涵养好却并不亚于名门淑女,个性不卑不亢、做事张弛有度着实是块上好璞玉。 有心想巴结陆淮阳的人见白苏这等风采便纷纷动了小心思,能入得了陆淮阳眼的人果然不凡。 “你好,请问你是白苏吧?” 刚才还在一旁说风凉话的贵妇人们慢慢来到白苏身边,表露和善。 白苏抬眼看她们,知晓她们不过想替自个儿丈夫攀个关系,也并未拂了她们的‘好意’:“刚刚喝了点酒有点头晕,没来得跟各位夫人问好真是不好意思。”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多来往就熟悉了。’ ‘可不是,你们瞧瞧白苏小妹妹的皮肤多好!’ 白苏至始至终保持着柔和的笑容,那群贵妇人们见她举止大方,又天生具有亲和力,想着有了陆淮阳那层关系将来定是要低头不见抬头见,故此起先谨慎的示好也慢慢带了点诚心去结交。 ---题外话---还有哦! 77.077.别人欠我一尺,就得还我一丈 陆淮阳说是等候片刻,却去了良久。 等得实在无聊的白苏只得用吃东西打发时间,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精致餐点,正思忖先从哪个开始吃起的她忽而觉得身上一凉。 “哎呀,真抱歉,我手一抖不小心把酒撒你身上了。”故作歉意地赔笑,艾伊不知从何时站在了她旁边,手里拿了个空的高脚杯。 身前的衣服被殷红的酒水浸湿,有一些还顺着衣角滴落在露出的腰上,白苏牙关紧咬,目光冰冷地瞪着她。 “这可怎么好?我都道歉了,你不会还怪我吧?”艾伊摆出更加楚楚可怜的表情。 哼,凭什么她要费力讨好那些自命不凡的老女人,而白苏这个贱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她们的青睐,她不甘心鼷。 觥筹交错间,那些忙着交际,忙着笼络人心的商界名流们纷纷停下交流,目光转向她们。 这两个身份敏感的女人聚在一起掐架可不吸引人眼球嘛。 而更多的人则是好奇白苏的反应,毕竟作为陆淮阳格外悉心对待的女伴她的一切动向都得关注。 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艾伊就敢笃定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已经降了姿态跟她道了歉,她还真敢在那些名门贵族面前跟她硬碰硬? 可悲的是艾伊是真不了解白苏的脾性,把她惹毛了她哪会管是什么场合? 嫣然一笑,白苏拿起桌上的果汁亦是往她身上泼去:“我也不小心手滑了一下,真的不好意思。” 艾伊的衣服原来就带着些透明,被果汁打湿后贴在身上里面的肌肤看得更是清晰。 顿时,四面炸开了锅,一些带着不安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看。 ‘老不死的,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骨子里都带着狐媚气,真不要脸。你看什么?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都挖出来。’ ‘这小妞真是霸气,我喜欢。’ ‘你喜欢个鬼,也不看看那个白苏是谁的女人。’…… 各样的言论都有,艾伊看着自己的衣服弄成这样又羞又恼。 正和人谈笑风生的薛涵宇见状感觉从远处走来,一边脱下衣服搭在艾伊肩上。 他就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宇,你看看她有多过分?在人前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必须得给我做主。”是真的觉得受了极大的屈辱,艾伊说着真的掉了泪。 看到这个局面,薛涵宇也是彻底火了,艾伊好歹也是他的未婚妻,受了侮辱同样是打了他的脸:“白苏,我看你是个女人一再容忍,可你不要欺人太甚。” 什么?她欺人太甚。 白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到底是谁先招惹谁啊! “怪我咯!”白苏讥讽地冷哼。 “你……”死死将艾伊护在怀里,薛涵宇脸上表情狰狞,欲要上前。 警惕地冷眼看他,白苏呵斥:“怎么?仗着你是男人想打我?” 周边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更多了,按照这个情势定是艾伊赢,毕竟人家有未婚夫护着。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我老李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见贼喊捉贼的戏码还有夫妻档呢!”人群里李德发大声说着走了出来。 白苏见来人是他有些诧异:“李老板,怎么刚才没看到你。” “我老李给白姑奶奶问好。”李德发调侃着,又道:“有事来晚了,又瞧着一群娘们儿绕着你,我个大老爷们不凑那热闹。” 看他俩熟络地打招呼,旁边的人倒是有些看不懂。 看来,这白苏来头还真不小。 “老李啊,怎么什么事儿你都爱争个第一。”隐没在人群里的蒋锐也跟着冒头,看着白苏笑得和蔼:“丫头,没忘了我这半个糟老头吧!” “蒋老板说得那里的话,您对于‘永夜.长安’的帮助白苏感激万分呢。”白苏赶紧说道。 周遭更加热闹起来,她和酒业龙头老大蒋老板也有交情? 小小年纪,真是不得了! “宇,你得替我出气啊!”艾伊看着愣住的薛涵宇,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薛涵宇犹豫着,也疑惑着。 蒋锐同白苏有一面之缘投了点钱的交情不至于和他正面作对吧!况且他们星.暮广场边那块地可是一起投资的。 再说李德发又是怎么和她搭上关系的? 分开的这些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说薛家小子,我老李和你老爹有几分交情,怎么算也是你个长辈。就多说一句了,跟你那小未婚妻合伙欺负人家一个女人,这事情做得可不厚道啊!” “可不嘛!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薛家的脸面不要啦?再说,也是你的未婚妻先泼了酒在人家身上的,这可赖不掉。” 李德发跟蒋锐跟说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这……李叔叔,蒋叔叔你们可就……” 薛涵宇方才盛气凌人的气势弱了下来,没等他说完艾伊瞧他那要服软的样子那里忍得了。 “我明明给她道歉了,她还泼我一身,是她欺负我。”艾伊不分青红皂白地提高声音。 得!人至贱则无敌这话是真真没说错! 她臭不要脸地惹了她,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错了,还大错特错。 真是艹了狗了,站在一边的白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出什么事了?”适时地,陆淮阳的声音响起。 这场好戏最精彩的地方开始啦! 看好戏的众人脸上几乎同时露出兴奋的表情,如果不是顾忌周边人,恐怕都要激动得尖叫了。 其实遇到这种事白苏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可真当陆淮阳出现时她就满腹的委屈涌出。 “陆先生……我被人欺负了。”要比楚楚可怜,白苏现下更是娇柔。 她眼里含泪,又带着委屈欲言又止的模样,任是铁石心肠看了也化作绕指柔。 “身上的酒是怎么回事?”陆淮阳看着她白皙的腰腹上沾着点点红酒的酒渍,皱着眉很是不高兴地说。 她这个模样让人…… 陆淮阳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四周,见那些带着美人儿、娇妻来的男人看白苏的眼睛都直了,好多嘴边还不自觉地带着‘猥琐’的怜惜微笑,心头更为火大。 “谁泼的?在场有谁敢欺负我带来的女伴?”陆淮阳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那些怔怔看着白苏的目光立马消失。 看到这个情况陆淮阳已经猜到七七八八,薛涵宇与她原来的纠葛他很清楚,所以也明白艾伊将白苏当眼中钉的原因。 白苏眼里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这模样不知融化了在场多少人的心。 “是她吗?”陆淮阳指了指艾伊,随手在桌上端了杯红酒递给白苏:“泼回去。” 白苏听罢也是一怔。 “陆总,我想这是个误会。再说,就算是艾伊的原因,她也受到惩罚。刚才白苏……白小姐不是也还回来了。”薛涵宇极快地反应过来,解释道。 他此刻无暇思考陆淮阳和白苏又何时这么亲密。 “哦?已经泼回去了?”陆淮阳作了悟状,换作柔和的目光看着白苏:“做得很好!” 啥? 围观的人憋笑着看着两人。 “陆总,既然误会一场,还请您大人大量,就算了吧!”薛涵宇死死抓住要暴跳如雷的艾伊,赶紧赔礼道。 “大人大量?看来薛先生还是不太了解我。向来,我都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陆淮阳说着将酒递给白苏。 茫然地接过酒,白苏看着他绕到自己身后,又抓住自己拿杯子的手:“我陆淮阳的生意之道是:别人欠我一尺,就得还我一丈。” 说完,陆淮阳握住白苏的手用力,就见杯子里的酒径直往薛涵宇和艾伊身上泼去。 简直是奇耻大辱,薛涵宇垂下的手死死的攥住,可脸上却并没有太多表情。 陆淮阳,他总有一天会打败。 今日的羞辱他将来也定会十倍百倍奉还。 “薛家小子,我从不怕得罪人,你若有气以后冲我来就行了。”拿过白苏手里的杯子放下,陆淮阳伸手拂过她脸上的泪:“可解气了?傻姑娘,被欺负了就欺负回去哭个什么。” 白苏轻轻点头,心里满是甜蜜。 她并不是被欺负了才哭,只是他永远如神祗一般降临拯救她的模样令她感动。 “不跟我对着干的时候倒是挺可爱啊!”陆淮阳说着拉住她的手,也不管身边的人是有多惊愕,径直往门口走。 “这就回去吗?”跟着他的步调,白苏愣愣地问。 陆淮阳轻叹:“今儿除了你早上做的稀粥,我可一点儿东西都没吃,现在你老板我胃疼着呢!” 一听,白苏就急了:“什么?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那可怎么行,咱们赶快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跟在他身后的白苏越过他,反而拉着他加快脚步走着。 哑然一笑,陆淮阳也不觉什么,被她拉着走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听到点他们对话的人震惊,什么? 回家吃饭? 不近女色的陆淮阳不但有了女人,且不声不响地同居了? 78.078.随便擦擦得了,你真当洗澡 “啸子,怎么在这儿等着了?”陆淮阳和白苏刚出来就看见陈啸靠着墙等候着。 抬头看他们走出,陈啸立马上前,只是目光落在他俩紧握的手时顿了片刻:“陆总,外边儿记者堵着,您看怎么处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听到的风声,没一会儿就把路堵死了。” “记者?”陆淮阳长眉一挑,转头看向白苏,嘴角带着是得意的笑? 白苏默然,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她之前说他没有新闻价值的事? “别担心,要相信啸子的办事能力。” 想带着白苏从员工通道出去却发现也是被记者堵住,无奈陆淮阳只得又带着她转道后厨鼷。 越过穿梭忙碌着满身热汗的厨师,皆是油烟的厨房里虽然仔细打扫可多少带着油污油渍,一边的小库房里杂乱地堆放着蔬菜瓜果…… 虽说是晋城最为高档的地方之一,连厨房也比其他好上许多,可白苏还是不安地望着在前带路的陆淮阳,风光无限的他何曾这般过,一切都是因为她。 而后,后厨通往外面的路边一排洗碗池里肮脏的油污漂浮着,旁边的垃圾箱里食物残渣还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开过餐厅的白苏都嫌很是恶心的画面更别说有洁癖的陆淮阳,看他脸色泛白很是难受的模样白苏更是心有不忍。 想要早点出去让他能好受一些,跟着他步调的白苏加快了脚步,手上有力的温热却突然放开。 “怎么了?”白苏不解地看着他往回跑了几步从杂物架上拿了几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又抓起密封的消毒毛巾。 “上车再说。”陆淮阳跑到她面前很是自然地又抓起她的手。 谁人不知陆淮阳洁癖的习惯,都不曾料到他居然会从满是臭水脏污的后厨小门离开。 “啸子倒也有心。”坐上早已停在路边的小车,陆淮阳看着被打理得干净的车厢,满意地说。 白苏却是将目光移到了窗外,不远处正是酒会的入口,那里无数的记者驻守着。 街道都已经堵死,被整得火冒三丈的司机不停地按着喇叭,与冷冷清清的这边相比那边简直是闹翻了天。 赶紧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扔下车,陆淮阳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这一次你该见识到我的号召力了?” “陆淮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回头,白苏带着肃穆地看着他。 被她这一问难住,陆淮阳还真没想过:“作为你的老板,当然得护着你了不是,谁让接下来我还得靠你替我赚钱。” 看他说得理所当然,白苏方才的感动瞬间消失。 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啦! “赶快开车吧,你不是已经饿得不行?”白苏收回目光,催促道。 开着车,陆淮阳瞥了眼显得有些疲惫的白苏:“门口堵了那么多记者,如果我真带着你走出去,明天你可就今非昔比了。难道你心里就一点不怨我?” “雾里看花,似有若无,怎么炒绯闻我也是懂得的。”靠着车座,白苏无力道。 刚才神经太过紧张,一放松下来还真的觉得累了。 “嗯,有我这个绝顶聪明的老板加持,最近你还真是聪明了许多,果然生活环境很重要。”陆淮阳感叹道。 白苏白了他一眼:“少往你脸贴金。对了,咱们回哪儿啊?往小虞山的路口已经过了。” “先不回陆宅,也不回公司,这些地儿肯定已经被记者守着。”陆淮阳推测道。 “都不回,那去哪儿?”白苏问询道。 “去你家,你那儿还没被人发现。”陆淮阳做好的决定就不容反驳,又道:“你家有吃的吧?” 捂嘴打了个哈欠,白苏也随他去了:“有面条,吃吗?” “给我煎两个糖心荷包蛋,加点青菜再弄点肉末酱就成。”陆淮阳提议道。 眼睛慢慢眯起来,白苏瘪嘴:“您老还真是不挑,要不要我再给你弄两个小菜烫壶酒。” “也行啊!”陆淮阳说完转头见她一副要睡着的样子,伸手拍拍她的头:“先别睡,拿毛巾把你身上的酒渍擦擦再睡。一杯红酒浇下来黏在身上你居然也能不在意,再说那个艾伊碰过的东西得多脏啊!” 伸了个懒腰,白苏打起精神拿起没开封的消毒毛巾撕开:“就你这张嘴,不用五成功力就能把她给气死。” 面上虽然没什么,可白苏心底还是甜滋滋的,他居然在那么难受的情况下还能想起给她拿毛巾擦身子。 也别说,红酒粘在身上还真挺不舒服,白苏直起腰撩开衣角开始擦起来。 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带着泛紫的酒渍,带着令人不禁遐思的旖旎,白苏小心低头擦拭着,却没有注意到头顶那道灼热的视线。 “随便擦擦得了,你真当洗澡呢!”半晌后,嗓子好似有些干,陆淮阳干咳道。 抬起头,白苏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不是你说脏嘛!再说,是真挺不舒服。” 沉沉地深呼吸了几下,陆淮阳的目光生硬地移到道路前方,踩着油门开始加速。 好不容易到了家,白苏扔了钥匙就往卧室走:“你先坐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冰箱里密封盒里有洗好的水果你可以先对付着吃几口。” 跟着进门的陆淮阳有些憋气,是谁说回来就给做好吃的? 怎么真到家就不管他了! 白苏还是没忍心只给他做碗面条,先是给他做了碗芝麻小汤圆,让他吃着暖暖胃后白苏开始拿出各样食材为他悉心地准备饭菜。 看着厨房里忙个不停的白苏,陆淮阳悠闲地端着碗立在厨房门口:“这芝麻馅滋味儿不错啊!甜香适口,里头你还加了桂花蜜?怎么这个里头还加了玫瑰酱?” 说着又吃了一个小汤圆的陆淮阳感觉到嘴里浓郁的玫瑰香气蔓延。 “当然,这可是我自个儿做的馅料。有桂花和玫瑰两种,花酱也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如果不是帮了我,才不舍得给你吃。”做饭的间隙,白苏回头说道。 连眼底都溢满了笑意,陆淮阳大口地吃着,最后连汤水都没剩。 动作麻利,可做出的菜却色香味俱全,白苏盛了碗汤放在陆淮阳面前:“现在太晚了,吃米饭不好消化。你就喝点汤吃点菜得了!” 慢条斯理地吃着她做的菜,陆淮阳看着小桌对面小口喝着花茶的白苏:“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什么事?”白苏放下瓷杯问道。 “关于我推掉你所有工作邀约的事。”已经七分饱,陆淮阳也放下筷子。 恍然大悟,白苏又道:“我不问,你还不是主动跟我提了。” “你也真沉得住气,今儿有个女一的剧本我也推了,就一点也不怪我?”陆淮阳追问道。 白苏无所谓地摆摆手:“你是老板,我有意见有用吗?而且,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我替你赚钱嘛,你还真能让我没事做?” “还不傻,比你那个目光短浅的经纪人强。”陆淮阳赞许道。 “大瑶是关心则乱,你少胡说。”白苏反驳道。 陆淮阳轻笑道:“还知道护短。你可知现在你的身价几何?” “撑死刚过六位数吧!我就听大瑶随口说了几句。”白苏回想着说道。 陆淮阳端起她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花茶:“‘永夜.长安’不日就可放映,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你就确信‘永夜.长安’会大火?如果到时反响不好呢?” 白苏懂他的意思,他无非就是等着她身价飞涨的时刻,如果真有那天带着邀约来的人可就不会同现在这样每次都用趾高气昂的神情和岳瑶商谈。 “没有如果,陆淮阳什么时候走眼过。”说完,陆淮阳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记得明天早点去陆宅做饭。” 赶紧起身,白苏急匆匆说道:“老肖还没跟你说吗?他的伤已经确定无碍了,要不从明天起……” “给我做饭就那么令你讨厌?”道不清陆淮阳脸上的表情。 “那……毕竟是老肖的工作,我只是替代而已,又不可能一直给你做饭。”白苏不看他,抿抿有些干燥的唇说道。 经由今天发生的事她发觉还是有必要和他保持距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自作多情,也越来越沉沦于他的保护。 而他,不过是将她作为事业上的工具罢了! 照此下去,她也许又会是遍体鳞伤,更可能……比之前伤得更为惨重,她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随你,不过……你做的芝麻小汤圆给我一些,我发觉做早餐应该还不错。”看了她良久,陆淮阳终于吐出一句。 揪起的心放下,白苏小口呼了口气:“那你等等,干脆我包一些你拿回去好了!老肖伤才刚好,明早他可以不用太累。” “你对别人倒是用心得很。”陆淮阳没有回绝。 最后,等白苏拿着装有小汤圆的袋子走出来时,陆淮阳已经靠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也许是今天真的太累,他居然还小声地打着呼噜。 ---题外话---柿子最爱做果酱、花酱……咱们小苏苏这个技能也是有的!!今天八千更…… 79.079.你还真是挺关心她,喜欢她? 来到他身边,白苏伸手想要叫醒他。 可真当手靠近他肩上时白苏却迟疑了。 他的侧脸极为好看,透着红润的皮肤看起来很有弹性。平日冷寒的眸子沉沉垂下,连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长长的睫毛卷翘着,看起来竟多了几分可爱。 高高在上的陆淮阳在她眼里居然是可爱的,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吃惊呢! 他带着粉色的薄唇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是做了个美梦吗?连梦里都笑着。 如魔怔一般,白苏的手攀上了他的头,摸着他浓密柔顺的发丝,她的心格外安定鼷。 如果能一直这样留下你身边,也是好的! 白苏满足地微笑着,手已经慢慢滑到他的脸颊。 原来他的皮肤真的很好,白苏恶作剧似的忍不住轻轻戳了几下。 睡梦中的陆淮阳感到不适,挣扎着动了几下,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睡。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白苏则是吓得后背一凉,感觉小跑着进了卧室。 等了几分钟,见外面没有动静,白苏又小心地打开门看了看。 见他还在睡,舒了口气的白苏转身拿了被子枕头出来。 为他脱了鞋,小心地扶着他躺下,然后悉心地替他掩好被子…… 做完这些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白苏庆幸当初在租房时喜爱躺着看书的她自己掏钱买了张又大又柔软的沙发。 “做个好梦,如果你永远这么安静可爱就好了。”白苏点了点他的鼻子,笑着转身回到了卧室。 一夜好眠,在柔软馨香中陆淮阳难得睡了个好觉。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看了看陌生的环境,陆淮阳才想起这是白苏的家。 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严谨,陆淮阳翻身爬起,身子却在看清厨房的背影后顿住。 怕打扰他休息,白苏特地关上了玻璃门,一身米色家居服的她身材纤瘦,动作娴熟地准备着早餐。 他是昨晚吃多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在大清早看到这样的画面会觉得温暖。 端着素白的汤碗,白苏转头见他已经醒了,咧嘴笑了笑。 陆淮阳上前帮她拉开门:“我昨晚睡着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挺沉,想来你也累着了就没叫醒你。你放心,我跟啸子联系过了,一会儿他会送来干净衣物。”放下汤碗,白苏抬头看着他:“早餐已经做好,你先去洗漱后再来吃吧!” 她又转身回了厨房拿了水果又开始忙活,陆淮阳活动了下筋骨,也朝卫生间走去。 “干净的毛巾和牙刷放在洗漱台边,没开封的牙膏也在旁边。”白苏从厨房探出头提醒道。 头也不回,陆淮阳伸了个懒腰:“知道啦!” 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陆淮阳在餐桌边坐下,看着她仍是在厨房忙碌:“还忙活什么呢,过来吃早餐吧!” 托盘里放着盘水果和两杯酸奶,白苏放下后解开围裙:“早餐还是吃点水果好,不过你好像不爱吃水果。” 以往为他准备的早餐也搭配了许多新鲜水果,可他最后总是剩下许多。 “那里面是什么?”天生不爱吃水果也没办法,陆淮阳转移话题道, 揭开盖子,清亮的汤里漂着精致的晶莹小馄钝。 “我早上起来现做的素馅小混沌,不许挑食啊!我这儿可比不上陆宅食材充裕。”白苏盛了碗放在他面前。 也没多说,陆淮阳拿起勺子吃起来,忽而视线停在在她半开的卧室,里面几个旅行箱整理地堆放着。 “你要搬家?”陆淮阳问道。 “是啊!这里住着还是不方便,电梯老是出问题不说附近也不清静。”白苏随口回答道。 陆淮阳点点头:“也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再住在这里也不太好,房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吩咐啸子处理。” “有你这个老板还真挺好,员工福利不错啊!”白苏感叹。 没有斗嘴,也没有往日同桌吃饭的静默,两人就和谐地吃完早餐。 正准备把碗盘收进厨房,敲门声响起。 迎送来衣物的陈啸进门,白苏顺口问道:“吃早餐了吗?还有些小馄钝,要不要吃一点?” 一大早跑去陆宅拿衣服,又急忙赶来的陈啸早已饥肠辘辘,闻言看白苏的眼神简直像见到了救命恩人。 分明别类地把衣物用品交给陆淮阳,陈啸溜烟儿往厨房冲。 接过满满一碗喷香的小馄钝,陈啸跟个小跟班似的在白苏身后转着。 “白苏姐,你做的小馄钝味道太赞了,今儿这碗馄钝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馄钝。”陈啸连汤带水喝完,又跑到一边盛了碗。 怪不得他家陆总费尽心机都要留她做饭,这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虽然没有到老肖的手艺,可里头满是家里的味道。 洗着碗,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样子白苏心里也欢喜:“你若喜欢以后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喜爱做饭的人最高兴的就是看着别人吃得高兴,这样的满足感是在陆淮阳那儿得不到的,他永远都是冷冰冰地优雅进食。 “真的吗?太好啦!白苏姐你简直就是活菩萨……”独自居住的陈啸不会做饭,平日吃饭就是在外随便凑合,听到她的保证不兴奋地跳脚才怪。 这边等陆淮阳打理好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不爽。 “吃那么多都还堵不上你的嘴。”轻声咳了几声,陆淮阳站在厨房门口说道。 端着碗,陈啸没了刚才的轻松:“陆总,已经准备好了吗?” “不急,你吃完再说。” 陈啸哪里听得这话,赶忙仰头快速吃完,一抹嘴:“陆总,我吃好了。” 不语,向门口走去的陆淮阳憋在心口的气这下才舒缓了点。 “连个早餐都不让人吃好,真是个大奸商。”白苏站在后边儿不满地说道,看陈啸的目光也带着怜惜:“这个密封盒里是我刚削好的甜瓜,你待会儿回到公司有时间就吃掉,要赶快吃哦!” 刚打开门的陆淮阳身形一颤,好吧!胸口顿时越来越堵得晃。 去公司的路上,陆淮阳全程没给陈啸一个好脸。 胆战心惊的陈啸从后视镜看了看他,胆怯地问道:“陆总,您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还好。”陆淮阳轻声说道。 “还别说,白苏姐做的馄钝还真好吃,比我妈做得都好吃。”用活跃的语气说道,陈啸想打破冷冰的气氛。 “是吗?” “嗯哪,真的太好吃啦!不过……白苏姐最近准备搬家呢!”没听出他的不善,陈啸见缝插针地说道。 陆淮阳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挺关心她,喜欢她?” 会替白苏在他跟前卖乖,这小子莫不是真对她有意思? 陆淮阳一想到这里,不爽的情绪有升腾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真拿白苏姐当姐姐。”陈啸慌忙地解释。 他家老板和白苏自己没发觉,可陈啸却察觉到他俩的不正常,和自己老板抢女人他又不傻。 不过,就他家老板的身份和白苏的过去,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也挺小。 “最好没有!不说她身世复杂,就凭她将来的发展你对她有感情也白搭。”陆淮阳冷哼。 “是是是。”陈啸忙点头答道。 然后,一路无话。 到公司楼下时,一堆的记者往前拥簇着。 “陆总,请问您和白苏是什么关系呢?” “听说您昨晚携着白苏参加酒会,是真的吗?” “传闻您为白苏一掷千金买楼是真的吗?”…… 趴在车窗上,那些记者七嘴八舌地提着各种不靠谱的问题。 “陆总,要叫安保下去疏散吗?”陈啸皱眉看着他们跟蚂蜂似的围着车,而镁光灯又一直闪个不停,眼睛顿时刺痛得很。 “对付他们何必兴师动众。”陆淮阳不屑地冷笑。 片刻后,车窗缓缓摇下,陆淮阳冷厉的目光扫过他们。 霎时,方才还热火朝天提问的记者赶紧闭上嘴。 “你们所属的公司分别是那些?”陆淮阳淡漠地说道。 虽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那些久经沙场的记者们哪会听不懂。 您老的意思是想收购公司还是想让他们被开除走人? 不论哪个,他们都没好果子吃啊! 财大气粗的陆淮阳果然不能惹,他们也是被上面的人逼着来的,实在也没办法。 再说,陆淮阳也是,这么多年都没绯闻传出,这时候整这出干什么? 不是欺负他们这群成天在外风里来雨里去的可怜人吗? 会意陆淮阳的话,那群围堵的记者收拾东西就想逃。 满意地看他们落荒而逃的陆淮阳突然想起,这一切都是源于给白苏制造绯闻不是? “慢着。”心里想着,陆淮阳叫住他们。 那群记者们惶恐地瞪着他。 “我和白苏只是普通的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她只是L&Y签约艺人而已。” 对他突然好脾气的回答他们更是惊恐万分,万年冰山转性了? “我说了,为什么你们不记?”陆淮阳见他们仍是愣着,不高兴地问道。 言罢,那些记者们纷纷掏出本子…… 80.080.有陆淮阳给白苏罩着呢,她怕个鸟 “蒋老板,你真坏。讨厌了啦!” 摒除了其他人,包厢里蒋锐只留了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在身侧。 “小美人儿,你可馋死我了。”嘿嘿笑着,蒋锐手慢慢由她白皙的大腿向上。 似乎很会欲拒还迎,那穿着超短裙的美人儿赶紧往后一缩,可这一下露出的肌肤更多,甚至连最神秘的地方都已经若隐若现。 “磨人的小妖精,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蒋锐在她大腿上狠狠一掐。 她一声娇柔的惊呼后,蒋锐再也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扑了上去鼷。 粗喘混合着女子甜腻的笑声不时传出,站在外面的保镖已经见怪不怪地候着。 砰的一声,突然一个强壮的身躯将包厢大门撞开。 女子一声尖叫,惊慌地赶紧拉上衣服往蒋锐身后躲。 被扰了好事的蒋锐爬起,冲着外面大喊:“哪个王八蛋敢坏我好事?” “蒋叔叔你可是好雅兴啊!”慢慢走进来,薛涵宇冰冷地说道。 看清是他,蒋锐收起狰狞,却带着些轻视说道:“原来是小宇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为什么来这儿,我想您心知肚明吧!”薛涵宇迈步走到他面前。 蒋锐见状也不卖关子:“小宇,咱们斗不过陆淮阳,现在情势还不算太糟,还是早点捞点老本好些。” “是斗不过还是您不想斗?”薛涵宇说着脸上的表情已经愤怒:“陆淮阳给了你多少钱?” “从一开始陆淮阳怕就已经知道咱们的计划了,一直不动手就等咱们开工呢!商场修一半被勒令停工是他在里面搞鬼啊!小宇,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犯不上跟陆淮阳硬碰硬。”蒋锐还是故作关切地规劝。 抓起桌上的高脚杯往地上一砸,薛涵宇怒斥:“说,到底陆淮阳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这个老家伙转让土地使用权一定开价不小吧!” “薛涵宇,我念在跟你父亲的交情上礼让你几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蒋锐不悦道。 看来是要撕破脸皮,蒋锐也不留情面了。 “罚酒?你想做什么?”薛涵宇阴狠地笑着,一边拿起一个空酒瓶向他走去。 蒋锐心头大叫不好,连忙往门口看去。 “你的保镖?连你都是个废物,更别说你那些饭桶保镖。”薛涵宇示意蒋锐身边的女人离开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薛涵宇,你若敢动我一下,我定要你薛家不得安宁。”蒋锐有些害怕,可面上仍是装着镇定。 拿着空酒瓶抵着他的头,薛涵宇冷笑:“老东西,你真不怕我将你那些破事抖搂出去?凭你上了未成年少女这条就够你蹲几年了。” “我怕你?我转让使用权时已经和陆淮阳协商好,你现在休想拿这些事情威胁我。薛涵宇,当初你就只会用些肮脏的手段胁迫我答应和你合作,有陆淮阳我可不会再怕你了。再说,就凭你也敢和陆淮阳斗,白日做梦。”蒋锐鄙夷地说。 薛涵宇拽紧蒋锐衣襟的手捏得更紧:“老家伙,你以为失了你那部分我就束手就擒了吗?刚好,这一次我也让陆淮阳见识见识我的手腕。” 冰冷的空酒瓶贴上蒋锐的脸,他看着薛涵宇近乎疯狂的眼神,心底不安道:“你想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动你,我还怕脏了手。”扔掉酒瓶,薛涵宇满身戾气地拍拍他的脸:“说不定你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这局臭棋既然他要掺和,不精彩点怎么行。” 蒋锐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底的不安越来越重,薛涵宇这小子阴狠狡诈,跟条疯狗似的逼急了可是会乱咬人的,看来他还是早点给陆淮阳通个风比较好。 * 松了松领带,薛涵宇穿过长长的走廊,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岳瑶。” 拎着酒瓶,大咧咧地从包厢出来的岳瑶被薛涵宇一声叫住。 轻晃着转身,岳瑶脸颊绯色:“薛涵宇,怎么是你?” “岳瑶,咱们谈谈吧!”来到她身前,薛涵宇平静地说道。 岳瑶嗤笑道:“谈谈?跟你这种渣男有什么好聊的,老娘时间宝贵着呢!” 长臂一拦,薛涵宇越过挡住她的去路。 “怎么?想来硬的?我可不是白小苏能任你欺负,信不信我喊人说你非礼我。”岳瑶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薛涵宇牙根一咬:“岳瑶,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是想跟你聊聊白苏而已。” 他说完没再给岳瑶开口的机会,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再次拽进包厢。 包厢里正玩得开心的众人被这阵势惊了下,见是岳瑶被牵制着几个男人挽起袖子想要上前帮忙。 “得得得,你们先出去会儿,我有事跟他聊聊。”看薛涵宇势在必行的模样,岳瑶也不反抗了。 只剩下他们两人后,岳瑶坐下翘起二郎腿:“说吧,想问什么。” “白苏和陆淮阳到底是什么关系?”薛涵宇冷眼看着她。 因白苏认识岳瑶起,他就非常不喜她的个性,故此每次见面不是掐就是横眉相对。如今他和白苏分开了居然还能和岳瑶这般坐着聊几句。 岳瑶鄙夷地盯着他:“我说薛涵宇,你还要点脸不?你伤白苏那么深,现在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如今白小苏已经跟你分手了,你他娘就有多远滚多远,要我知道你敢对她又出损招,我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狠话放完了?可以告诉我,她和陆淮阳什么关系了。”薛涵宇自动过滤她那些混话。 岳瑶讥讽道:“你知道有个屁用,难道你还想浪子回头,你再敢招惹她老娘绝对薅死你。” “她和陆淮阳到底什么关系。”已经没有耐心,薛涵宇低声吼道。 这女人和白苏交好这些年怎么也没学会白苏的一点好。 “据我观察,小苏和陆淮阳现在没什么关系,要说真有关系那就只是老板和公司签约艺人。不过……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以后会成什么我也不知道。”想着陆淮阳对白苏的种种皆是与旁人不同,岳瑶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陆淮阳怎么会看上她,她不过是个……”欲言又止,薛涵宇终是没把那句被抛弃的女人说出口。 按陆淮阳的身份和脾性,他是绝对不会沾染上白苏这种女人,这种揣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眼瞎,我倒是觉得陆淮阳和小苏挺配的,两人儿打情骂俏的样子挺好玩。”岳瑶感叹道。 白苏是个真真的好女人,她原本就觉得她跟着薛涵宇是糟蹋,现在能再出现个好男人爱惜保护她,是再好不过的事。 “打情骂俏?根本不可能。”嘴里肯定的说着,薛涵宇却不禁回想起酒会上他俩亲昵的互动。 莫非……陆淮阳真看上白苏了? 薛涵宇说不出心头现在酸溜溜的感觉是为什么,只是满腹的酸楚令他极其不舒服。 “谢了!”撂下两个字,薛涵宇转头就走。 你姥姥的…… 岳瑶看着他不屑的态度顿时火冒三丈,这个渣男还真不是一般的渣。 可是这丫的为何要问陆淮阳的白苏的事呢?真是余情未了? 回想薛涵宇种种劣迹,这种可能应该是微乎其微。 “罢了,不想这些。”岳瑶拿起瓶啤酒又开始喝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上面都有陆淮阳给白苏罩着呢,她怕个鸟。 走出的薛涵宇却没有她那般洒脱,关于陆淮阳和白苏的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回到他和艾伊的家,地上仍是一片狼藉。 薛涵宇一声叹息,酒会后还未原谅他的艾伊动不动就摔东西撒气。 见怪不怪,薛涵宇避开脚下的花瓶碎片,坐到沙发上开始小憩。 最近他是真挺累,不但酒店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在修商场停工的事也缠着他,到后来连艾伊都给他闹别扭…… 他真没有三头六臂面面俱到啊! 闭着眼,他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往日和白苏的点点滴滴。 他和白苏同岁,相遇时他还在念大三,他是跟着家里叔父在一次应酬上同她相识。 那时的她生涩却执拗,和她一起的小明星们为了巴结纷纷跟他们敬酒不说还会有点撩拨人的小动作。 可她却始终静静地在角落坐着,端了杯果汁时不时地喝几口,直到杯子见底。 “我发现你挺爱喝果汁啊!再来点儿吗?”他拿了杯果汁主动上前搭讪。 看得出她有些紧张,最后还是轻轻点点头接过:“谢谢。” “我叫薛涵宇,敢问你的名字是。” “白苏,白色的白,苏州的苏。” “白苏,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其实白苏是一种中药,可以治风寒感冒,头疼脑热。”…… 那时的美好时光令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想想那时的白苏如同一股清泉流过他心头,让他平静的心底泛起真真旖旎的潋滟。 “薛涵宇,我受了那么大的侮辱,你怎么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耳边艾伊愤愤不平地声音传来。 揉揉发疼的头,薛涵宇叹息:又来了! 81.081.你什么时候和陆淮阳勾搭上了 白苏的回避沉默,陆淮阳的模棱两可使得他俩的绯闻一再被炒作。 一大早又是从记者们严丝合缝的围堵中突破重围,被挤得额头冒了些热汗的白苏长吁了口气进了L&Y。 “早啊!” “哟,又来‘坐班’。” “没办法,一言难尽啊!” 一路带着笑跟L&Y的员工问安的白苏在看到站在电梯旁的薛涵宇后笑容瞬间消失鼷。 她觉得她一定跟他们小两口相克,怎么都是在电梯边遇得到。 “早。”身后跟着助理,薛涵宇绅士地对她点头问好。 冷淡的嗯了声,白苏便不再看他。 明面上没什么可她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为何薛涵宇会出现在陆淮阳的地界? 正在她想不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都不用脑子想她都知道是谁打来的:“喂,我已经在公司楼下啦!您规定的周一至周五上午10点必须到公司,现在时间……9点45,今儿我也没有迟到。” 自从老肖出院,她推掉为陆淮阳做饭的差事后他又对她有了新的要求:即使没有接任何通告,她也必须在上班时间到公司坐班。 美其名曰她要在全公司上下做好表率作用。 “很好,既然你已经到公司,那我通知老肖就不要过来,中午依然你去小厨房做午餐吧!”陆淮阳说得理所当然。 白苏虽然心里不满可却不敢表现出来:“知道了。” 他说得好听,还不是费尽心机想奴役她继续做煮饭婆。 手机那头陆淮阳似乎还要说什么,白苏却没有心情听他继续说:“电梯快到了,我先挂了。” 说完她就按下电话,这下换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声的陆淮阳心头不爽。 “是最近对她太纵容了?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小声说着,陆淮阳将手机往桌上随手一扔。 而楼下,静静等待电梯下降的白苏只盼时间快点过去,身边站着薛涵宇,她不论如何都觉得不自在。 “刚才是陆淮阳打来的?”薛涵宇瞥了她一眼说道。 根本就不用多想,看她刚才的状态就知道是陆淮阳打来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 白苏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我跟你不熟。”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来这里。”薛涵宇料想她一定会感兴趣这点。 果然,内心挣扎了片刻白苏转头问道:“说。” “还真是惜字如金。”薛涵宇嘲讽地说。 “爱说不说。”瞧他那欠揍的模样,白苏实在看不下去又将头转到一边。 在助理面前被她这般对待有些尴尬,薛涵宇轻咳几声:“我和陆淮阳现在是合作关系。” 身子一顿,白苏旋身看他:“你什么时候和陆淮阳勾搭上了?” “应该说是陆淮阳主动和我‘勾搭’上的。”薛涵宇很满意她的反应,她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神情,只是令她情绪激动的人应该是陆淮阳吧! 白苏嗤笑道:“他脑子进水了?会主动和你……难道是……” 思及星.暮广场旁那块地,白苏恍然大悟。 “他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看她一副了然的表情,薛涵宇惊异道。 她和陆淮阳的关系到已到哪步?居然连如此机密的事都跟她说。 “你猜。”白苏说完便不再理他。 恰巧这时电梯也到了,门一打开白苏就迅速跨进去赶紧按了关闭按钮。 可就在电梯关闭的一刹薛涵宇一个侧身走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白苏往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紧跟着往她的放向走近一步,薛涵宇问道:“你和陆淮阳在一起了?” “我和他是否在一起了关你屁事。”白苏说着又往后退一步。 薛涵宇好似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又逼近她:“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想听我亲口说,是吧?”余光扫了下上升的楼层,白苏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薛涵宇目光炙热,等着她的回答。 楼层上升到18层停下,白苏就在此刻腿往上狠狠一抬,朝他的下处卯足了劲儿踢去:“说你个大头鬼,死渣男以后你若再敢惹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后背冒着冷汗,薛涵宇捂着剧痛的下处靠在墙上,只得无奈地看着她离开,直至电梯门关合。 * 上午10点23分41秒,陆淮阳看了看时间,终于办公室的门响起。 “薛总,我平日最不喜人迟到,可你却迟到了23分41秒。”看着薛涵宇脚步有些怪异地走进来,陆淮阳说道。 缓缓走到沙发前,小心翼翼地坐下,薛涵宇神秘一笑:“我在来的路上碰上一只脾气不太好的小野猫,耽搁不少时间,还请陆总见谅。” “小野猫?薛总还真是有闲情雅致。”陆淮阳说着站起身来到他对面坐下。 薛涵宇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哪里,陆总莫要见怪才好。” 莫名,陆淮阳觉得他这个死样子着实欠揍:“客气了。” “言归正传,关于那块地陆总适合打算?”薛涵宇问道。 陆淮阳长眉一挑,傲气地说:“你我皆是在商界摸爬滚打过来的,我想你应该很了解我做生意的方式。我……向来喜欢吃独食,关于另一部分的使用权你可以开个价。” “我视陆总你为奋斗的目标,可陆总你也用不着小瞧我吧!”薛涵宇笑意里带着狠辣:“我想陆总你还不太了解我做生意的手法,只要落入我薛涵宇手里的东西,我就绝对不容许被人夺走。” “薛总的经商之道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养的一条雪橇犬,不论丢给它一个什么玩意儿它都死咬着不撒嘴。没办法,最后我只能让它永远都张不开嘴了。”陆淮阳饶有兴趣地说道。 薛涵宇眼里的狠辣渐盛:“陆总真是好手段,可你就不怕手段太狠弄得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吗?” “不过一条狗,我拿捏起来得心应手。”陆淮阳仿佛听到个笑话般,眼里尽是戏谑。 薛涵宇压制住翻腾的怒火:“看来今天是和陆总谈不出结果了。” “那慢走,不送。”陆淮阳也不客气地说。 轻哼一声,忘记下处不适的薛涵宇猛然起身,顿时……一阵撕裂般的疼。 “哟,这又整的哪一出啊?”陆淮阳打趣道:“薛总,同为男人我给劝你一句:年轻时候更得注意保养身体,不然我怕你还未到四十岁那方面就不行了。” “你……”薛涵宇额边的青筋爆起。 “不用跟我道谢。”摆摆手,陆淮阳一副体谅的神情。 最后,薛涵宇是带着盛怒离开,而办公室里的陆淮阳脸色也没好到那儿去:“啸子,你进来一趟。” 被陆淮阳召进办公司,陈啸问道:“刚才您和薛涵宇谈得如何?” “我最是讨厌那些贪心不足的人,薛涵宇想从我手里分杯羹?他老子都没那道行。”陆淮阳嘲笑道。 对于自家老板的手腕,陈啸一点也不担心会出纰漏。 “啸子,你去查一查薛涵宇来的一路上有没有碰上什么人。”陆淮阳沉思了片刻说道。 关于那个‘什么人’,陈啸多少还是猜得到点什么。 “是,我即刻去办。”恳切地说完,陈啸赶紧出门。 * 能待在陆淮阳身边做了六年的助理,陈啸的办事效率不俗。 午饭时间还没到,陈啸敲敲门走进陆淮阳的办公室。 “陆总,您吩咐的已经查清楚了。”陈啸恭敬地说。 抬眸,陆淮阳看着他:“说吧!” “那……我就捡重点的说。”陈啸在重点二字上加重了发音。 陆淮阳点头默许。 “薛涵宇早上8点40从薛氏出发,约莫9点40左右到达L&Y,期间并未见过什么人。只是……”说着,陈啸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陆淮阳问道。 陈啸忐忑地回答:“只是在9点45分左右在L&Y大厅碰到了白苏姐,据目击者的回忆他们二人在电梯口聊了几句。” “就只有这样?”陆淮阳自是不信。 深呼吸几口,陈啸将一个U盘放在桌上:“后来白苏姐和薛涵宇二人共乘一部电梯,跟在薛涵宇身边的助理没有一起。这个U盘里是电梯里摄像头拍到的视频。” 看了眼U盘,陆淮阳面无表情:“知道了,也快到午饭时间,你去用餐吧!” “好咧。”陈啸闻言有些兴奋。 从那日白苏答应以后会给他做好吃的以后,每每他家老板要求她做午餐时他都能如愿的分到一份。 猜着待会儿的菜色是什么,嘴里唾液开始泛滥的陈啸转身往门口走。 “慢着。”陆淮阳突然叫住他。 不解地回身,陈啸挺直了脊梁等他的吩咐。 “最近你是不是胖一些了?”陆淮阳没头没脑地说道。 啊?陈啸低头看看自己。 没有啊!他的衣服、裤子都没觉得紧,怎么会胖了?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体型,稍长几岁就会发福,你平日也不爱运动,在食物方面一定要注意。”陆淮阳有条有理地说。 陈啸听完也点点头,他家老板说得很有道理啊! “少油少盐是最好的饮食方法,前几天我吩咐公司食堂改进了菜谱,以后你就在那儿吃吧!” 82.082.果然,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猫 敢怒不敢言,陈啸磨蹭着想回嘴几句,可见陆淮阳一副就这样决定了的表情,最后只得委屈地出去。 他不就吃口饭,招谁惹谁了? 陈啸的心在滴血…… 而端坐的陆淮阳心情也没有很好,看着桌上的U盘,犹豫良久后他伸手拿起逆。 U盘里只有一段视频,画面里也只有白苏和薛涵宇两个人。 陆淮阳蹙眉看着薛涵宇离白苏越来越近,最后把她逼至墙角。 眉头拧得更紧,陆淮阳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直到画面里白苏飞起一脚后薛涵宇吃痛地往旁边一倒,他的眉头才舒展,跟着心情也好起来鼷。 “果然,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猫。”陆淮阳从早上就冷寒的脸终于冰雪消融,一丝笑意浮现。 手边的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陆淮阳打开一看正好是白苏发来的。 ‘都超时21分钟了,赶快下来吃饭。’ 唇边的笑意更浓,陆淮阳心情大好地起身出门。 * 小厨房里白苏单手撑着头看着一大桌热腾腾发呆,这人怎么还不下来啊! “排场现在越来越大,吃个饭还要三喊四请。” 撇撇嘴,白苏正嘀咕着敲门声就响起。 白苏开心地赶忙跳起,小跑着打开门,脸上的雀跃却在门打开的瞬间消失:“门又没锁,你直接进来就好,敲门做什么。” “我以为是锁着的。”陆淮阳说着走进,双手开始解西装外套的纽扣。 关上门,白苏娴熟地接过他递来的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今天上午很忙?见合作商了?” “在我眼里薛涵宇还不够格和我合作。”洗净了手,陆淮阳坐到餐桌前。 瞧他自傲的模样白苏居然一点也没觉得讨厌,跟着坐到餐桌另一边:“既然没有合作,那见他做什么?L&Y和薛氏应该没有业务上的往来吧!” “你什么时候对L&Y的事务如此感兴趣了?”陆淮阳说着顿了一下又道:“还是感兴趣是人。” 白苏看着他高深莫测地眼神,心头不禁忐忑,他是知道什么了? “作为公司一员,我当然得了解一些公司业务,不是你说要我做好表率作用吗?”白苏试着转移话题。 “我看上一块地,薛涵宇想趁机敲我一笔。”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陆淮阳坦诚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他看来很有心计,你要千万小心。”白苏心一提,隐晦地说道。 应该没有人比白苏更了解薛涵宇,他虽然平时看起来谦和绅士,可背地里却手段阴狠。而陆淮阳虽说平日给人的感觉冰冷毒舌,可却是个心胸坦荡之人。陆淮阳再有权势能力碰到尽使些阴招的薛涵宇,不免她有些担心。 “不过一个投机爱耍些小聪明的毛头小子,不用担心。快吃饭吧,菜都凉了。”陆淮阳说着揭开汤盅盖子。 听他这样说,再是不安白苏也是温顺地拿起筷子,忽而她想了想说道:“对了,啸子呢?怎么这个时间还不过来拿餐盒,我都给他准备好了。” “哦?他还没过来吗?”陆淮阳装模作样地问道。 白苏点点头:“是啊,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陆淮阳一听,赶紧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上午给我说他以后午餐都不用麻烦你给他准备了。” “为什么?是不喜欢我做的菜色吗?那他喜欢吃什么我给他就是了。”白苏很是疑惑地说道。 “不必,啸子说他最近开始有些发福的迹象,所以现在一边锻炼一边搭配吃一些营养餐。你以后就不用忙活了。”陆淮阳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要让白苏知道她心目中心胸坦荡的陆淮阳是个谎话随口就来的主儿,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样啊!不过他年纪轻轻就开始发福了吗?”白苏还是有些不信。 陆淮阳一盅汤已经喝掉一半,拿起筷子开始吃菜:“现在年轻人生活不规律,身体出现一些不正常的现象很正常。” “好……啸子看起来身体挺棒的没想到还出这个问题了。”白苏惋惜道。 陆淮阳赞同道:“是啊,啸子脸皮薄,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当面跟他说了,免得他觉得扫了面子。” “我自然是明白的。” 言罢,啸子的话题就被两人抛诸脑后。 “话说,啸子体格那么好都出了问题,你平时应酬很多压力也大,还是趁没有出事之前好好保养一下。从明天开始我也试着做一些营养清淡的菜,虽然味道肯定是差点,但对健康有好处。”片刻后,白苏放下筷子说道。 还没高兴多久的陆淮阳听罢即使心头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答应。 毕竟自个儿说出口的话含着泪也不能收回。 想着这一顿是自个儿最后的丰盛午餐,陆淮阳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痛批着陈啸。 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正坐在员工食堂里吃着寡淡的员工餐的陈啸引得周围人频频抛来鄙视的眼神。 这是怎么了?他没感冒啊! * 回到公司的薛涵宇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物品全都拂在地上,因动作太大又不小心扯到下边受伤的地方,没有意外的他又不得不轻手轻脚坐下休息。 “陆淮阳,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薛涵宇的眼里迸发着阴狠的光芒,转念他又想到白苏,心头不禁一软。 “白苏你真喜欢上他了?”薛涵宇自说自话道,又摇头道:“我了解你,你不可能这么快再喜欢上一个人,再说还是陆淮阳那般狡诈之人。不过……凭陆淮阳对你的几分不同,也许我可能稍加利用利用。” 语毕,薛涵宇心头一个计划慢慢成型。 “薛总,有件事急需您处理,你看……”看着满目狼藉,站在门口的助理颇为紧张。 沉着脸,薛涵宇眸光阴冷:“什么事?” “是……关于‘苏台’那边……最近艾伊小姐都不再管那边的事务,本来就出了些问题。今天,因为食材问题惹怒了一桌客人,而且对方来头不小……那边的人处理不下来也联系不上艾伊小姐所以找到了这里……您看看要怎么处理?”助理怯生生地说,最近薛涵宇的性情越来越难捉摸,连带他这个小助理上个班比上坟还心情沉重。 “‘苏台’?看来真是老天助我。”薛涵宇突然心情大好。 助理更是摸不着头脑,这‘苏台’出事怎么还好了? 跟在薛涵宇身边好些年,很多外人不能道也的事他清楚得很。虽说这些年‘苏台’明面上的老板是白苏,可说到底却是薛氏的产业,之前白苏还在时‘苏台’的利润每年随随便便也有七位数。可这一年下来‘苏台’的生意越来越惨淡不说,连招牌也越来越臭,在旁边看着即使是个旁边者也觉得分外可惜。 “那‘苏台’的事要怎么解决?”见薛涵宇久久没有动静,助理心一横,壮起胆子问道。 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薛涵宇一脸轻松:“解决?为什么解决?” 助理满腹疑惑:“可要是不解决,‘苏台’那边怎么收场呢?” “为什么要收场?我就是要让‘苏台’越来越糟,到是收不了场很好。”薛涵宇眸子里带着精明,让人看着却有些渗人。 “就真这样放任不管?”助理不可置信地又问。 薛涵宇紧盯着他看了片刻:“不许让人插手‘苏台’的事情,不过那边的一举一动、细枝末节都要时刻注意,并且及时回报给我。” “是。”助理回答后准备出去。 反正也想不通薛涵宇的想法,也不关他的事,他又何必掺和进去,上面让做什么他照办就是。 “慢着,‘苏台’那边是谁找来的。”薛涵宇叫住他问道。 助理转头赶紧答道:“好像是‘苏台’的经理,现在人还在下面等会回复呢!看样子挺着急。” “告诉那个人,现在外界风言风语,薛氏不好插手‘苏台’的事,且委婉地提示找该找的人。”薛涵宇说得说得隐晦,可那助理却听懂了。 “我立刻去办。” 那助理说完赶紧下了楼。 “您可来了,请问薛先生怎么说?”一大早就守在薛氏的‘苏台’现任经理急忙上前拦住他。 自从艾伊接管后,‘苏台’可谓大换血,那些原本被白苏重用的人降职的降职,辞职的辞职,现在留下的老员工也都是些以艾伊马首是瞻的墙头草。 “你也知道现在媒体报纸对薛总和艾伊小姐评论都不太好,他现在可不方便出门,再说创办‘苏台’的人也不是薛总,你看看还是找找真正能处理此事的人吧。”那助理旁敲侧击的说道。 ‘苏台’经理一听顿时慌了,能处理此事的人还能有谁?薛涵宇和艾伊都不管,就留他们几个小虾米怎么和那边交代? 不对,‘苏台’经理灵光一现:“我知道该找谁了,有一个人一定不会看着置之不理,她一定会帮忙解决的。” ---题外话---陆大大化身老干部了…… 83.083.演技而言,我最多给你5.9分 看看书、发发呆,白苏在公司待到晚上8点半,等外面驻守的记者撤了一些才慢慢地下楼。 L&Y位于市中心,晚间十分外边已经霓虹璀璨。 趁着夜色白苏避开记者,长舒一口气。 房子陆淮阳已经为她准备好,今天正好赶上岳瑶先过去打点,怕她太累的白苏拒绝了她再回公司接送。 长久戴着口罩有些憋气的白苏在走出公司约二十米的地方谨慎地揭开想透透气,不料这时从旁边一人直冲过逆。 “白苏姐,您一向心地善良,这次您帮帮‘苏台’渡过难关啊!” 白苏吓得往后一退,借着灯光半晌才将来人看清,这不就是之前在‘苏台’带头欺负她的小领班嘛鼷! “是你?听小月说我在‘苏台’受伤后艾伊就提拔你做了经理,如今你不在‘苏台’好好做你的经理,跑来这里发什么疯。”白苏冷漠地说。 “白苏姐,是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打我骂我都行,但是请你一定要救救‘苏台’啊!”那人焦急地说道。 听出点门道,白苏问道“‘苏台’怎么了?” 瞧白苏主动问题,那经理以为请白苏帮忙这事有谱,于是装作更可怜的模样继续说道:“两天前有个好像来头不小的人到店里吃饭,谁知那人吃完没多久就腹痛不止去了医院。最后就来责难‘苏台’,说咱们提供的食材不新鲜,才使得人进了医院。我们打算赔偿损失和医药费,可那边咬死不松口要价八十万,不给就说要报案、登报,将‘苏台’的名声搞臭。白苏姐,您可以一定要救救‘苏台’。” 白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生生挤出了几滴泪:“‘苏台’出事你应该去找薛涵宇或是艾伊,你找我做什么?真是可笑至极。” “已经找过但是他们都不打算处理,‘苏台’是您一点一滴做起来的,您舍得它就这么垮了吗?”想要上前抓白苏的手,却被白苏快速闪开,那经理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 白苏嗤笑:“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都学会忆苦思甜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跟我细数‘苏台’发家史啊?” “白苏姐,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当时我不应该推您,更不应该说那些话,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吧!再说后来我也得到惩罚了,您看看我的手,这就是后来被张月那小贱……小丫头给烫的。”她说着撩开右手手臂的衣服,上面有着明显被烫伤的痕迹。 白苏眼神一闪,没想到张月那丫头下手这么狠,当初她不过只是教她设计教训他们几个罢了,没想要她居然动起手了。 “您就原谅我吧,实在不行我给您跪下磕头行不行?”看白苏还是没表示,她说着真要跪下,夸张的动作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白苏丝毫不为所动:“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和‘苏台’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你可以看看‘苏台’的法人是谁。那几年我不过就是薛涵宇使唤来使唤去打工的,你真当我心那么大还要去趟浑水。” 说完,白苏转身就要从另个方向离开,却被那经理上前一把抓住:“白苏姐,求您就救救‘苏台’吧!” 这次还真不是装的,她已经哭得满脸是泪,甚是可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把人吃进医院这破事如果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舍得如此费心费力到处找人帮忙?当初你拿过期蛋糕给铭心孤儿院那些孩子吃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你好自为之吧!”毫不留情地挥开她的手,白苏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白苏离去的决绝背影,那经理将脸上的泪抹去,一脸阴狠道:“听说你现在是大明星,我刚才看到那个大公司门口有很多记者,都是找你的吧?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这个大明星原来是被人包养的贱人,那他们会做什么?” 前行的脚步停下,白苏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狠辣,缓缓转身:“摇尾乞怜、耍狠狡诈……你这模式也转换得太快。真是没瞧出来,你演技这么好,不做演员真是可惜。” “你只要把这件事摆平,我就绝对不会把你那些破事抖出去。”看着白苏晦暗的神情她有些胆怯,声音不自然地颤抖。 呵呵地笑了几声,白苏慢慢走到她面前站定:“那人住在哪个医院,我会处理这件事情。不过明天我没空,后天吧!我一定……会‘非常完美’地解决。” “我就知道。”那经理洋洋得意地笑着,看着白苏的目光没了原来的尊敬,只有深深的不屑。 将口罩仔细地带上,白苏右手腕轻轻活动了几下,在她猝不及防之际,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了过去。 看着她茫然地捂住自己的脸后想要张口大叫,白苏敏捷地伸手将她的嘴死死捂住:“嘘……你要敢吱声,我敢保证你马上就没好日子过。” 看着她惊愕的双眼,白苏又道:“我说过会‘解决’此事,可不代表会接受你的威胁。我白苏从没做过亏心事,一丁点儿都不怕你去捅破什么破事。我不过是瞧着你可怜,想要帮你‘解决’此事罢了。明白了吗?” 白苏残忍的笑容极为骇人,只见她闻声赶紧重重地点头。 “乖……”白苏说完把手放开。 春日的夜仍带着冷意,白苏看着她惊魂未定地背影,掏出手机拨号给岳瑶。 “喂,小苏,咋的啦?” “大瑶,你可能得受累帮我个忙……” 与此同时,在医院处理下处伤口的薛涵宇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 “是吗?你做得非常好,这件事继续更进。” 挂了电话,薛涵宇笑得得意,他就知道白苏是个心软之人,‘苏台’有难这件事她一定不觉置之不理。 接下来这场戏,他就得好好演了。 * 清晨,白苏早早起来,为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后哼着小曲儿出了门。 今儿是要去医院解决‘苏台’的事,她自然得准备充分。 带着白色口罩,白苏踩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住院部时以为会是威胁她的那个经理在等着她。 可等她真的站到病房门口时迎接她的却是薛涵宇。 “我就知道你会来。”薛涵宇看着她,笑得格外温柔。 不适地皱眉,白苏问道:“怎么是你?” “我昨晚从助理那儿得知你要来处理‘苏台’的事,怕你待会儿出事,我不放心就来看看。”薛涵宇还是温柔笑着,又道:“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仍然会如此,小苏你真的很好。” 有些反胃,白苏开始痛恨自个儿今早吃得太多。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咱们能换个地方吗?”薛涵宇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提议道。 挑眉看他,白苏倒很想知道他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来到安全通道处,薛涵宇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她。 “这是什么?”并没有接,白苏问道。 薛涵宇无奈地叹息,转手将文件袋打开:“这里面是更换法人的资料,只要你还愿意我愿意将‘苏台’还给你。” “薛涵宇,我现在倒是真看不懂你。”白苏轻笑。 “白苏,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想要补偿你,希望你不要拒绝。”薛涵宇说得字字恳切。 “是吗?想要补偿我,可你不觉得这样的补偿毫无意义吗?”既然他想演,那她就陪着演好了。 看着她满眼深情,薛涵宇艰难地开口:“事已至此……我已不能给你爱情……唯一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虽然我发现我仍对你……” “薛涵宇,你刚才说什么?”白苏激动地说。 薛涵宇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小苏,可能我对你……还有感情。” 这话本就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可不知为何当他真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却有些荡漾,这种感觉有多久不曾有过。 “到如此地步,你怎么敢……怎么可以说这种话。”眼里闪烁着,白苏叹息道。 “小苏,我……” 这次还没等薛涵宇说完,白苏猛然大笑起来。 “哎呀,妈呀。我是真演不下去了。”捂着肚子,白苏笑出了泪来。 薛涵宇见状,方才的神情转瞬消失:“白苏,你逗我?” “薛涵宇,你跟我就甭客气了。我逗你?你不是也逗我嘛!在演戏方面,我可是专业的。就你刚才的演技而言,我最多给你5.9分,连及格我都给不了你。”恢复到清冷的表情,白苏说道。 薛涵宇脸色铁青:“白苏,你……”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白苏插话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我献殷勤,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在我这儿你半点好处都拿不到。” 这边还没等薛涵宇再做反应,安全通道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那个经理疯了似的上前一把将白苏抓住:“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你说过你会解决这件事的,你说过的。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样?毁了,全毁了……我好不容易成了‘苏台’的经理,我好不容易走出了卑贱,为什么都毁了。” 没等白苏说话,一旁的薛涵宇却发话:“闭嘴,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苏能自信满满地来就肯定做了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盘旋。 “薛总,刚才店里来电话,说是……说是……一帮记者突然闯进店里说是有人说‘苏台’食物有问题……而且,卫生局和工商局也派人来了。”想着自己的前途全毁了,她艰难地说道。 薛涵宇震撼地看向白苏:“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当然,我说过会‘完美解决’这件事。怎么样,这个解决方法不错吧!你们不敢做的决定,我帮你们下了。”白苏直言不讳地说。 “为什么?‘苏台’可是你的心血,六年啊!你一点不舍都没有。这一来,‘苏台’可谓是全毁了。”薛涵宇眼神黯然。 白苏,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向来是心软温柔,怎会如此…… “既然错了,就要勇于承担,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论做什么‘诚信’二字最是重要,我想作为商人的你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白苏言辞铿锵地说。 “你就没有一点不舍?”薛涵宇问道。 凄凉一笑,白苏心头说不出的酸楚:“怎么舍得?‘苏台’每一个碗,每一双筷子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可当我决心离开那日起,它就不再属于我,既然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再眷恋。” “白苏,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懂你了。”突然觉得满身疲惫,薛涵宇揉揉额角,转身走了。 看着他脚步沉重,身影落寞的背影,白苏也一时哑然。 而在她身侧,刚才被她和薛涵宇忽略的人这时开口道:“白苏,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些事都公诸于众?” “在你把我的事‘大白天下’前,我想你会有兴趣看看这个。”白苏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她。 她惊恐地看了看白苏,迅速将照片夺过去,然后一张张翻看:“你怎么会?怎么会?” “没想到如此歹毒的你居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真是可惜。”白苏感叹道。 她警惕地看着白苏:“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如你看到的,我请几个朋友陪着他去游乐场玩了玩。听说你是未婚生下他,而他一直被你藏在村里,梦都是想坐坐旋转木马。瞧瞧,照片里他玩得多高兴啊!不过,你这个做妈妈的做错了,自然也会危及到你的宝贝儿子。”白苏看着她慢慢带着悲伤的脸,提醒道。 “你……”她拿着照片的手颤抖起来。 白苏将白色.医用口罩带上,悲悯地看着她:“我跟你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但是如果你还想斗我自然奉陪到底。做母亲的还是得给孩子数个榜样,他也会有懂事长大的一天,请不要令他羞愧自己有个不堪的母亲。” 离开医院,白苏并没有马上去公司,不知不觉地她居然来到了‘苏台’。 站在街角,白苏看着不远处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苏台’心情难以言喻。 这里有她六年的时光,有她的辛劳付出。 曾经,它也高朋满座、满誉晋城,而今却是树倒猢狲散。 她原以为这会是她毕生的事业,故此再艰难她都不曾放弃。可笑的是,它的落败也是因为她。 眼睛一阵酸涩,不忍再看的白苏埋下头想要离开,却被地上一张宣传单吸引。 蹲下身,白苏拾起宣传单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根据单子上留的地址去看看。 过了两个路口,穿过小巷白苏站在一家咖啡馆门前。 这里她曾来过,而且还是很多次。 一直她都梦想开一家温馨家庭式的小餐馆,这里便是她看中的地方,不过以前不论她怎么样游水,咖啡馆的老板都不答应将店买给她。 如今……这家咖啡馆居然要卖出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 ---题外话---关于‘苏台’经理的事亲们可以回头看21章就知道啦!另柿子明天启程回重庆,所以只有4000+哦,明天见…… 84.084.人精儿,没准将来还是个小奸商 将咖啡厅转让宣传单一手拍在桌上,白苏瞪大双眼看着陆淮阳:“我要借钱。” 手上的动作一停,陆淮阳看看那宣传单后抬头看她:“你想开咖啡厅?” “我要把它改装成家庭式餐厅,所以请你借我钱。”白苏恳切的说。 扬起一丝慵懒的笑,陆淮阳看她的眼神里带着精明:“哦?你想开餐厅可以,但为什么我要给你钱呢?” “你说过你是大靠山,需要利用的时候可以想到你。再说,我认识的人中就你最有钱,不找你借钱找谁。”白苏说得理所当然。 “我有说过类似的话?”陆淮阳说着作回忆的姿态鼷。 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模样,白苏瘪嘴:“你到底借不借,不借我找别人去。” 抽走那张宣传单,白苏傲气地转身就要走。 “从没见到过借钱的还耍横。”陆淮阳慢悠悠地说道。 嘴里小声地念叨几句,白苏转身脸上顿时带着讨好的笑:“陆大大,您是我见过最亲善,最慈悲的商人了,我想您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一个一丢丢一点点的小愿望。” 如果条件允许,白苏指不定会扑上前给他捏腰捶背。 “瞧你那一脸谄媚的样儿。亲善、慈悲,这词儿我能但得起吗?好像在某人心目中我一直是大奸商的形象啊!”陆淮阳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白苏笑得更是殷勤:“这人是谁啊,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咱们一向‘面慈心善’的陆先生怎会是那样的人。” ‘面慈心善’四个字被白苏说得极重。 陆淮阳清清喉咙:“怎么感觉好像有些渴了?嗯……我想喝什么呢?咖啡,茶,白水……唉,真是好难抉择。” 白苏竖着耳朵听完,吐出稍等片刻四个字后撒腿儿就往外边儿跑。 约莫十来分钟,白苏手里拿着托盘,用身子抵开门小心翼翼地进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是想渴死我?”陆淮阳抬眼看他不悦道。 气喘吁吁地将托盘放到桌上,白苏抬手擦擦额上的汗:“怎么会?这里……红茶、绿茶、花茶、水果茶……拿铁、摩卡、黑咖……凉白开、开水、40度热水、75度热水……您要喝哪个?好像不对,您等等。” 白苏说着从兜里掏出个温度计往热水里一放:“从茶水间端来费了些时间,水温下降了几度。要不我再飞奔去茶水间给您再端一次?” 对于白苏如此狗腿的表现,陆淮阳好像很是受用:“恩……不错。关于你想开餐厅的事嘛……我作为旁观者还是乐见其成的,可要是作为你的老板可就……你也知道‘永夜.长安’放映的时间已经敲定。” 白苏立马接话:“我绝对不会耽误公司安排的工作,陆大大您最好啦,就把钱借给我吧!这是我多年的梦想,您就大发慈悲帮我给实现了吧!” 她说着双手合十,卖乖地冲陆淮阳眨眨眼。 陆淮阳见她这模样突然将目光移开“咳咳……给你钱盘下这个店可以,但我不是借钱而是投资。” “你什么意思?”白苏激动地趴到桌上看他。 陆淮阳一脸嫌弃:“离我远点儿,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 诺诺地退了一点儿,白苏继续兴奋地问:“陆大大,刚才说的投资是怎么算的?” “我出钱给你开店,你负责经营运作,我会给你分红……” 还没等陆淮阳说完,白苏开口打断道:“不行,这个店必须是我的。” 看着她坚决的神情,陆淮阳说道:“不管盈亏如何都和你无关,属于你那部分一分都不会少。” “我说不行,店必须是我的。”白苏拒绝,想想又说:“我知道是你为我好,不想让我担责任,可如果要开店,那它的全部都必须是我的。” 曾经薛涵宇也说过类似的话,她想都没想答应了,可结果呢?鸡飞蛋打,她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蠢。 轻声叹息,陆淮阳盯着她的眸子:“你确定能做好吗?” “当然。”深呼吸后,白苏肯定道。 说这话的时候白苏灵动的眸子中迸发出的璀璨光华是那般耀眼,陆淮阳心头好似被羽毛轻抚,酥痒的感觉划过。 从抽屉里拿出支票簿,陆淮阳签好字递给她:“金额自个儿填。” 眼睛瞪得澄圆,白苏震撼道:“陆先生,你好壕啊!” 壕? 这样的字眼也配用在他身上? “不要?那我就收回。”陆淮阳不爽地作势要拿回支票。 白苏怎会给他这个机会,手迅捷地将支票夺过,一脸贼笑:“既然陆先生这么大方,我又怎么好意思回绝了你的好意呢?” “动作倒是快。”陆淮阳轻哼。 “哪里哪里,在陆先生您手底下做事,不练就些技能怎么行?”白苏说着看他心情不错又说道:“陆大大,咱说好这笔钱是我问你借的。不过想想您掌管这么大的公司,借我这点钱肯定是小钱,关于利息方面嘛您肯定不稀罕跟我要,对不对?” 还没等陆淮阳开口,白苏赶紧说道:“呸呸呸,我这张嘴就是不靠谱,怎么还能问对不对,在陆先生面前还用得着问吗?肯定是不收我那点蝇头小利啦!” “你抢话的速度也快不少啊,几句话就帮我做好决定了。”陆淮阳看着她一脸狡黠地打着小算盘。 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白苏咧嘴笑道;“您贵人事忙,我就不打扰了,您好好工作哦。加油,加油!” 看着她一溜烟儿跑出办公室,陆淮阳无奈地笑道:“人精儿,没准将来还是个小奸商。” * 言行果敢的白苏转头就将那家咖啡厅盘了下来,又动作迅速地找人筹备装修事宜。 站在店外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装修着,白苏又不自觉地走到‘苏台’外。 被媒体曝光后,即使没关门大吉也离此不远。 看着冷冷清清的店里,白苏缓缓走近。 一个杯身绘着红梅的素白茶盏啪的一声砸在地上,艾伊看着店里泄气的众人愤怒地说道:“当初我就不该答应管这家破店的事儿,现在出事儿了都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真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薛涵宇那儿怎么编排我的?” 她这话一出,那些人本就低下的头埋得更低。 艾伊原来其实是主动揽下‘苏台’的经营,之前薛涵宇虽然对白苏已经没有一丝感情,可在他心里白苏仍然能力不俗。当时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才磨着薛涵宇将‘苏台’交给她,没想到后来真出了这种事,让她在薛涵宇那里彻底丢脸。 艾伊越想越是来气,以往不论她怎么闹薛涵宇都是好脾气地应着,可为了这件事他居然敢吼她。 看着这些令她颜面扫地的人,她横竖看不惯:“要不是看你们在店里干了这些年,我早就把你们开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杯子又要砸。 “放下。”白苏站在门口厉声呵斥。 艾伊转头看向门口,见是白苏更是来气:“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就砸了怎么的?” 说完,艾伊手中的杯子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看着满地狼藉,白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几个店里的老员工:“你们是傻啊,还是呆啊!其他人都走完了,你们还呆在这儿干嘛?等着谁来给你们养老?” 本来一直低着头的他们看着白苏进来,都已经将头抬起,有两个小姑娘还流着泪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姑奶奶实话告诉你们,‘苏台’已经玩完了,你们也别想着姑奶奶我还会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白苏说着眼里一阵酸涩:“别人也就算了,我当他们是不懂事。怎么郭师傅您可是干了快二十年的老厨子,也跟着他们瞎起哄。照您这手艺在哪儿不能活啊?” “白老板,你已经和‘苏台’没有关系了,也请你别来插手这些事。”被叫到的郭师傅从椅子上站起,转身不看她。 半晌,静默着,白苏只是看着他们久久不语。 “哟,好一出主仆情深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群人到现在心里也不是向着我的,也罢。本来我还想着跟你们薛总好好说说,即使亏本也让‘苏台’再开一段时间,现在好了我也不费那个力气,这个店啊关门大吉算了。你们呢也给我收拾收拾,拿上自个儿东西滚蛋。”艾伊阴冷地看着他们。 “滚你大爷。”白苏旋身冲她大声喊道。 “你……” 未等艾伊来得及说话,白苏又说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让他们滚蛋?你没资格。你真以为这家店我拿不回来?当初你姑奶奶我就是嫌薛涵宇碰了东西脏得很,才没要这家店。” 说完,白苏又回头朝店里的员工说道:“抹眼泪的赶紧擦干净,你们是要收拾收拾东西,可不是被那小娘们辞退,而是我白苏回来挖角。” “什么?” 那些店员,包括郭师傅都转头惊异地看着她。 “我的新店,Sunshine欢迎你们。” ---题外话---为什么店要叫Sunshine?亲们猜猜呢? 85.086.你的脸这么滑,跟个娘们儿似的 ‘永夜.长安’放映方式陆淮阳选择了和各大视频门户网站合作,用付费播放的方式放映。 对于他这个决定一部分是持否定态度,一部分是持质疑态度,但是从不容人质疑的陆淮阳仍是特立独行地大手一挥决定。 播放第一天,预热一段时间的‘永夜.长安’即刻受到关注,截止第二天凌晨播放量高达100多万,而后势头一路大好,播放量逐日上升。 而作为本片的主演白苏,她精湛自然的演技更是获得大众认可,关于她的报道从刚开始她和陆淮阳的绯闻慢慢换做对她演技和电影的报道,一时间她身价扶摇直上,各方面的邀约络绎不解。 还有作为‘永夜.长安’的导演,蔺烨也瞬间跃入大家眼帘,凭着他出色的执导能力和清新帅气的形象,一举成为众多少女的崇拜对象。 “陆总,不送不送,跟我还客气个什么?”蒋锐脸上笑开了花,一边摆手一边走出陆淮阳的办公室鼷。 能请到白苏为‘裕业’代言,他自然激动开心地没边儿了,当然除了能请白苏代言外,他那款一直销量不好的黑啤自从‘永夜.长安’放映起销量就一路走高,他之前的亏损没几天就都收回来了。 真没想到,还真被白苏言中了。 想到那时信心十足地在他面前拉投资的白苏,蒋锐又一次庆幸自己做对了决定。 这边陆淮阳也不多说:“那蒋总慢走啊!” 送走兴高采烈的蒋锐,白苏坐在沙发上翻着代言合同。 “这是你第一个代言,感觉如何?”陆淮阳看着面无表情的白苏问道。 将合同郑重其事地放下,白苏双眼看向他:“代言费200万,这就成了?” “你说呢?”陆淮阳反问道。 伸手朝自个儿脸颊上使劲一掐,疼痛顿时袭来白苏却捂着脸呵呵笑着:“好疼啊!原来不是梦……” “我刚才还奇怪按照你的个性应该不会那般镇定,原来是兴奋地犯傻了。”陆淮阳好笑地说道。 赶紧起身,白苏迅速来到他身前:“你说我现在算不算富婆了?” “应该是吧!”瞧她得意的劲儿,陆淮阳也难得的没有损她。 眸子机灵的一转,白苏乐呵呵道:“那我就有泡小鲜肉的资本了,想想都好开心啊!” “口水都滴下来,脏死了。”陆淮阳伸手往她脑门儿上狠狠一拍,冷着脸说道。 “哎呀,疼死了。”感觉捂着额头,白苏忿忿地横他一眼:“哪有,你想敲我直说就好,还说些瞎话。” “也是。” 陆淮阳居然没有反驳,白苏正奇怪时就听他又说:“我的确是手痒忍不住想拍你几下。” 说完,他食指继拇指蜷起,往她头上弹了几下。 这下又换白苏抱头哀嚎:“还有完没完啦?陆淮阳你够了没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陆淮阳话锋一转,说道。 有种不祥的预感,白苏警惕地看着他:“什么?” “你开餐厅的钱是我出的。”陆淮阳拂开她抱头的手,然后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看向自己。 他粉红色的薄唇勾起痞痞的笑,白苏看得脸红心跳,喉头不禁咽了咽口水。 老天啊! 这简直是折磨啊! 好想,好想…… 她真的好想凑上去咬一口。 大脑有些放空,白苏愣愣的点点头:“那又怎么了?我只借了不到一百万,即使还了你我还剩一百来万呢!” 她必须淡定,千万不能中他的美人儿计。 “我没催你还啊!”陆淮阳笑得柔和。 “那你干嘛提这茬?”白苏问道 而她心头早已大叫不好,这家伙露出这表情,其中肯定有诈。 “把那份儿合同拿来。”陆淮阳松开钳制的手,吩咐道。 心惊,白苏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可一定没好事。 没办法,而后白苏还是转身拿起小桌上那份合同扔给他。 罕见的,陆淮阳居然不嫌弃那上面脏,而是自然地接过后翻开。 然后,在二十来张纸里一张带有她名字的协议被他翻出。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张这个?”白苏想上前去抢,却被他收走。 难怪,难怪他刚才主动说要替她检查合同。 而且还看得那般仔细! 而且最后还故意说了句‘没有一点儿问题’。 她也是傻,这么信任他,居然任由他翻开需要签字那几页给自个儿签…… 她就说他怎么突然这么贴心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个是一样的,你可以看看。”陆淮阳说着将那张协议放进抽屉,然后拿出出份一模一样的协议递给她。 白苏一手抢过,赶紧看了看。 半晌,她愤怒地将那协议撕了个稀碎:“什么玩意儿?我的钱凭什么要交给你打理?我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凭什么要给你啊!” “不是给我,只是由我个人替你打理而已。”陆淮阳有条不紊地又说:“你的钱在你手上最多也有买买房,炒炒股,做些小投资。而我,手下有最优秀的理财团队,一定会将你每一分钱都利用至最大化,拿到最优厚的回报。” “陆淮阳,如果我不知道你是L&Y的老大,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哪个特殊组织的头儿。”白苏欲哭无泪地说。 陆淮阳一脸遗憾的表情:“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一定是跟我有仇,才故意玩儿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放下狠话,白苏狠狠剜了他一眼,满腹怒火地转身。 “奉陪到底。”陆淮阳不痛不痒地说。 白苏已经彻底抓狂,挠挠头,她一跺脚快步走了出去。 她不会就这么屈服的,绝不! * 陆淮阳只要不外出应酬、不加班,在公司的作息时间是很规律的。 早上九点准时到公司,中午吃完饭半小时后会在办公室里专门开辟出的小卧室里午睡一会儿。 而这一点,白苏恰恰可以利用。 第二天,伺候完陆淮阳吃了加了点料饭,掐着时间她偷偷摸摸地窜到他办公室。 “哼,跟老娘斗,你小子还嫩点。”大摇大摆地来到小卧室,白苏看着他躺在床上睡得正酣,不服地大声说道。 没有一点儿反应,陆淮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想到我会在饭菜里真的加点东西吧!那颗安眠药,够你睡一天的啦!”白苏来到床头,故作凶狠地说道。 蹲下身,白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这样捏人是不是很爽啊?你个大奸商,就会耍阴招。你也别怪我会给你下药,是因为你手段太卑鄙,把姑奶奶逼出来的。” 说着她另一手捏住他的脸:“你的脸这么滑,跟个娘们儿似的,那我也不客气地捏捏,别说,手感还真舒服。” “对了,你昨儿还弹了我几个脑瓜崩。”白苏说完就朝他脑门上弹了几下。 其实也没真太用力,对他,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正待她玩得来劲时,紧闭双眼的陆淮阳霎间睁开了眼。 呀的尖叫一声,白苏吓得往后一倒。 坐起身,又往脸上摸了摸,陆淮阳眼里尽是寒冰:“你玩儿得挺嗨啊!” 白苏吓得脸色苍白,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突然急中生智:“啊?我怎么了?怎么来你这儿了?我明明在午休的!呀,肯定是我梦游了,真没办法,我打小就有着毛病。” 她说着赶忙翻身站起,转身朝门外走:“看来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吃吃药。” “站住。”身后陆淮阳阴冷的声音响起。 后背一激灵,白苏不敢回头:“呃……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不坐了啊!” 白苏想撒腿儿赶紧跑,可手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往后一拽。 直直地落在柔软的床上,白苏看着他仿佛要吃人一般。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床挺舒服的。真不打扰你!”白苏想翻身起来,却被他死死按住肩。 “一颗安眠药怎么够啊!做事要准备充分,至少也得给我下一瓶啊!”陆淮阳冷着脸说道。 白苏全身轻颤:“我错了,下次注意行不行?” “乖,知错就改,真是个好学生。”陆淮阳伸手朝她脸颊上狠狠捏了几把。 干笑着,白苏害怕道:“哪里,您教得好。” “刚才你说,我像个娘们儿?”陆淮阳阴笑着问道。 头摇得跟摆钟似的,白苏矢口否认:“没有,没有,谁敢说您像娘们儿。咱们风度翩翩、年轻有为、丰神俊朗……哼哈二将、魑魅魍魉……” “闭嘴。”陆淮阳打断道。 双手捂住嘴,白苏点点头。 “最近我对你太好,蹬鼻子上脸了?居然敢给我下药。”陆淮阳说着慢慢俯下身。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陆淮阳残忍一笑:“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像娘们儿是吧,我突然来了‘兴致’想好好露一手了。 白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 “接下来,你猜我要做什么?” 白苏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他温热的呼吸她都能感觉到。 心乱序地跳起来。 ---题外话---明天见 86.086.尝试尝试狐狸精是个啥滋味儿 将她捂在嘴上的手拿开,他的唇就快要印下。 “你把我当成什么?” 他离她越来越近,她慌乱的心反倒静了下来。 陆淮阳暂停动作,垂眸看她不语。 “陆淮阳,我和你只是艺人和老板的关系,所以请你和我保持距离。”深吸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白苏坚决地看着他。 陆淮阳身子一僵,双眼死死盯着她,与她保持这种怪异姿势良久鼷。 “第一次,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陆淮阳缓缓起身。 白苏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可真听到他这话她的心还是钝钝的疼。 他和她有着天壤之别,她怎会奢望他会为她…… “似乎我在觉得你挺有趣的过程中,忘记保持界限。”陆淮阳揉揉突然发疼的额角,背对着她沉声说道。 也跟着起身,白苏抬手理理杂乱的头发:“我明白。” 在他心目中她一直是跟玩意儿一般的存在吧,在他光环环绕的生活里闲暇时的调剂。 “很抱歉,我越矩了。”陆淮阳说这话时也颇为懊恼。 在不知不觉间他居然没有控制好事态发展,让他和她陷入这等怪异的情绪里。 “我原谅你啦!能亲耳听到陆总如此言辞恳切的道歉,我是不是赚了?”白苏说着为缓和尴尬的氛围咯咯地笑起来:“之前那些就当没发生过吧!关于绯闻的事……我也觉得凭着我现在的人气大概也不需要再利用你的关系了。” 陆淮阳转头看她,见她脸上虽然还有些惊惧后的苍白可已经神色如常:“你迫不及待划清界限的反应会让作为男人的我觉得很没面子。” 白苏粉唇一勾,对他暧昧一笑:“安啦,安啦。陆总您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能让女人垂涎欲滴的男人。” 陆淮阳见她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下某个部分,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顿时不悦:“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那就不打扰陆总了,午安。”白苏微笑着挥挥手,可在转身的那刻她方才风情娇柔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见,带着落寞的眼眸上慢慢地蒙上一层水雾。 白苏,童话般的美梦必须清醒了,你和他永远不可能。 合上门,站在外面的陈啸吃惊地愣住:“白苏姐,你怎么在里面?难道……”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陈啸脑子里顿时旖旎的画面纷飞。 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白苏好笑道:“赶紧把你脑子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给删除掉,我和你家老板嘛关系都没有。” 陈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犯起嘀咕:“怎么今儿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她好像比往日少了些活力。 * 接下来的很多天,白苏再也没有去过小厨房,见到陆淮阳也只有在出公司和回公司的时候,不过每一次也都是出于礼节问声好罢了。 随着她的人气暴涨,各样邀约不断下她开始繁忙地赶通告。 她享受这样的节奏,也乐于沉浸在里面,至少她是再也无暇想起那陆淮阳。 下午拍完一个杂志封面,白苏难得能有个休息的晚上。 略带疲惫地坐在保姆车上,白苏埋头翻着邀约的剧本。 “小苏,难得今晚没事儿,咱们去放松一下吧!”坐在她身侧的岳遥凝视她许久后开口说道。 抬起头,白苏打趣道:“要不要找几个小鲜肉陪陪?” “最近我比较偏好大叔。” “你口味儿换得挺快啊。” “那是……” 调侃几句白苏又低头认真看着剧本,岳遥方才的一脸轻松慢慢消失,注视白苏的双眼隐隐透着担心。 唉,这丫头,估计正死扛着吧! 包厢里只有白苏和岳遥二人,桌上摆满了红的、啤的、白的…… “大遥,这是怎么个节奏?”白苏看着一桌子酒瞪大双眼问道。 岳遥悠哉地靠在沙发上,大手一挥:“难得今儿有空嘛,咱们俩,不醉不归。” 开了两瓶啤酒,白苏递给岳遥一瓶:“舍命陪君子啦!” 说完,她仰头一口饮尽。 “讲究。”岳遥说完也对频一口干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厢里音乐伴奏声开到最大,地上到处是空酒瓶,两人仍是你来我往的灌着酒。 “不行不行,干喝酒没劲,大遥我给你唱个歌儿吧。”满脸通红,白苏抱着酒瓶舌头有些打结。 岳遥摇摇晃晃站起身:“行啊,要唱什么?姐给你点。”……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也不管在不在调上,举着话筒白苏几乎是在嘶吼中唱着。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不觉间,两行清泪顺着白苏的两颊滑下,再唱时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姐们儿,今天不管什么恨、什么怨咱统统发泄出来。”拿着话筒,岳遥大喊道。 在酒精的催化下,白苏久久戒备包裹的心一点点被剥开,在最信任的姐们的鼓励下,她将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慢慢打开。 “混蛋,薛涵宇你就是个大混蛋。七年啊!我死心塌地爱了你七年,可你为什么要半途而废……为什么要背弃承诺……”呜咽着,白苏怒吼道。 岳遥的眼也湿润了,跟着扯着嗓子大喊:“说得好,还有要说的吗?今天就一口气说个够。” “白苏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最蠢的大笨蛋,为了这么个王八蛋居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你丢了自己最后什么都没得到,真是愚不可及。”白苏说着一巴掌扇在脸上。 岳遥心疼地看着她,开始默默地喝酒。 “混蛋,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没有你,我终于再次有机会找回自己的梦想……没有你,我真他娘的爽爆啦!”白苏发泄完后瘫软在沙发上,只是仍是不停地灌着酒。 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心痛? 为什么,她还是想哭? 因为谁呢? 沉沉的阖上眼,脑海中陆淮阳的身影浮现,白苏勾起一丝凄凉的笑。 ‘原来让我最难过心痛的人是你啊!’ 带着微微冰凉的手轻抚额上,白苏缓缓睁开眼:“大遥,谢谢你。” “傻姑娘,哭过就好了,哭出来吧!”岳遥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 作为孤儿的白苏自幼就明白,眼泪是无用的,只有一往无前地努力才能换取自己想要的。 可忍不住的,现在她想大哭一场。 “大遥,我这里好痛,感觉快要死了。”敲打着心脏的地方,白苏失声痛哭道。 无声地垂泪,岳遥轻轻拍着她的头:“没事啦,哭过就没事啦。” “好难过,好难过……我是不是很傻,为什么要去觊觎永远得不到的东西。”脸上已经满是泪痕,白苏绝望地哭喊。 “傻瓜,你配得更好的。”轻声安抚着,岳遥心痛地看着她。 第一次,她看到这般脆弱无助的白苏。 即使在薛涵宇背弃后她都不曾如此失态,看来那个人在她心中已经印刻得很深。 “……大遥,我不会沉溺下去的,只有今晚……明天我又是那个一往无前的白苏。”泪仍是不停,白苏喃喃道。 岳遥温柔附和:“我知道,白小苏是最厉害的。” “我要站上最耀眼的地方,我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不管这路上有多少荆棘坎坷,我都不会放弃。”泪眼朦胧的眼如繁星般璀璨潋滟,白苏坚强地说。 “嗯哪,我陪着你呢!神挡杀神佛挡佛,遇水搭桥,遇山挖洞,实在不行姑奶奶开着挖土机碾压过去……” 被她逗乐,白苏抹了把眼泪:“还是你对我好。” 晚上十一点多,两人才互相搀扶着走出来,而张月那边因为路上碰上前方车辆发生事故,被堵在路上。 冰冷的空气使发烫的皮肤稍稍降温,戴着口罩的白苏和岳遥俩人就坐在外边的长凳上。 旁边路灯昏黄的光亮撒在她俩身上显得格外孤寂。 “今儿看的那个剧本不错,接了吧!”白苏突然开口。 岳遥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那个‘觅狐传’,我想接”白苏又道。 岳遥努力地回想,说道:“合适吗?这种玄幻题材拍摄可是很辛苦,那可得要跟着剧组跋山涉水。” “不怕,剧本挺好。我也想尝试尝试狐狸精是个啥滋味儿。”白苏冲她挑眉一笑。 “虽然是这么说,可拍摄下来也得好几个月呢!”岳遥还是不太放心。 白苏拍拍胸口,豪气地说:“我谁啊,白苏。怎么可能连这点都扛不过去。” “……那行,赶明儿我跟制片方谈谈。”也没再说什么,岳遥清楚白苏的脾气,想要做的事费经千辛万苦也得做。 而且,离开晋城几个月也未免不是个坏事,也许白苏和她想的一样。 一旁的马路上,陈晓开着车:“陆总,前边路灯下的是不是岳遥和白苏姐?” 陆淮阳闻声转头看去。 “大晚上的俩个女的在路边坐着应该不太安全吧!”陈啸故意放满了车速,提醒道。 陆淮阳面无表情的回头,不再看车窗外:“加速。” “可是……陆总。” “加速,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是。” ---题外话---柿子不开心,小虐小苏苏一下下 87.087 “好痛啊!”艰难地睁开眼,白苏哀伤地呻.吟。 这就是宿醉的恶果啊!好难过! 忽而,身边闪过的人影惊得她一颤,掀开被子立马爬起,白苏站在床上看着一个女孩儿正蹲在床尾的衣柜前,半个身子已经进去。 小偷? 白苏警惕地慢慢移到床尾,伸脚对着她的屁股就狠狠一踹。 只听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大概是头撞到木板的声音鼷。 女孩儿啊一声尖叫翻倒在衣柜里,狼狈可怜。 “偷谁家不好,居然敢偷到老娘家里,没听过你姑奶奶‘晋城沟屯子一霸’的名号吗?”白苏将高领的睡衣往上一拉,遮住脸后霸气地大吼。 半晌,衣柜里低沉的闷笑声响起。 而张月端着蜂蜜水吃惊地站在卧室门口:“这又是闹哪出啊?” “啊?这是怎么回事?”白苏迷茫地看着张月:“小月你在家,那这人是……” “白苏姐,我只是替你收拾下衣服,不是要搬家吗?”从衣柜里爬出来,店里工作的小姑娘无奈地说道。 “搬家?那边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搬去?”愣愣地站在床上,白苏无意识地问。 张月跟哄孩子似的将蜂蜜水递给她:“乖,先喝点蜂蜜水。然后洗漱下吃个早餐就去新家。” 忙坐下靠在张月身上,白苏看起来虚弱地说:“哎呀,妈呀。头可疼了……小月月,疼死姐姐……” “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自作自受。”张月虽然嘴里不饶人,可还是将杯子递到她嘴边,喂着她小口地将水喝完。 同样宿醉,一身颓废的岳遥踱步来到卧室门口见状赶忙不满道:“凭什么我得自己喝,她就得喂啊?” “因为我是宝宝嘛!”白苏靠在张月身上半睁着眼说道。 岳遥鄙视地轻哼:“作死得了。” 端着空杯,张月回头冷冷地看着岳遥:“如果你也能演戏、拍广告……赚钱的话,我也这样伺候你。岳遥姐,不是我说你,你个经纪人瞎起什么哄啊?带着她那多酒干什么?她老大不小,得好好保养皮肤,再过几年皮肤松弛暗黄了咱们靠什么赚钱发财。” 愤怒地推开张月,白苏指着张月瘪嘴:“小月月,没想到你对我好就只是为了钱。” “别闹了,赶快起床洗漱。待会儿带你熟悉熟悉新家后还得赶几个通告呢!你看那个肿眼泡,都快赶上金鱼眼了。”张月傲娇地念叨完,转身就走。 “苍天啊,有哪家的助理敢欺负艺人?老天不公啊!” 门口的岳遥看着已经满血复活的白苏和张月相视一笑。 活力十足的白苏,又回来了! * 拿着冰袋敷着水肿的眼睛,白苏抬眼往窗外一瞧:“咦,这不是去小虞山的方向吗?” “是啊!新家安排在小虞山,要说陆淮阳真是大方,居然安排到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张月接话道。 岳遥侧目看看白苏,见她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心慢慢的悬了起来。 不会,还没治愈? “该不会是给我安排了栋豪宅吧?”半晌后白苏兴奋地说。 吁了口气,岳遥见她那模样吊起的心终于放下:“还豪宅呢,给你两居室就不错啦!” “两居室?咋这么抠呢。不过……小虞山不都是豪宅吗?”白苏有些不懂。 岳遥无语道:“一看你就不关注晋城的房地产市场,这几年楼市低迷,L&Y另辟蹊径在小虞山脚推出一个小户型楼盘‘游.记’,虽然还是比一般房价贵出许多,但经不住L&Y的品牌和小虞山的象征,没多久就售罄了。别说,你还是那儿的第一批入住的。” “说得再高大上,他也是个抠儿。”白苏冷哼。 果然,经由陆淮阳手里的无一不是精品。 举着冰袋下车,白苏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溪水潺潺、鸟鸣声声、林树成荫,眼前尽是一幅绿意盎然的景致,眺望远处是带着些清晨薄雾的小虞山,应和小区里浑然天成的绿化,生活其中真好似隐居山林一般惬意。 “若是下雪天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致。”白苏不由感叹道。 想着如陆淮阳那般风华之人,白苏心里又是一阵黯然。 “哎,白苏姐,搬家呢?”不远处陈啸冲她们挥挥手。 白苏顺势望去,就见在一群人的拥簇中陆淮阳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听着工作人员的讲解,而听到陈啸这一声吼,陆淮阳也跟着看了过来。 双目相对,白苏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已经有多少天她没有好好的看他一眼了呢? 只见他和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就带着陈啸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不是已经竣工了吗?陆总怎么还来视察?”感觉到白苏的不自在,岳遥提起话头。 陆淮阳只是看了眼白苏,并没有回答。 而陈啸却说道:“我们陆总向来严谨,在住户搬进来前还是要再对着设计图检查一遍看是否有误差。” 默默的听着,白苏对陆淮阳的敬佩之心又重了几分,对于楼盘她不懂,可她大概也知道如果真要在每一处都要求完美的话那需要花费的钱一定会多出许多。 这一点都不符合奸商的名声,白苏心头暗暗想着。 “你眼睛怎么了?”陆淮阳突然盯着白苏的眼睛问道。 讷讷地看着他,白苏说道:“……水肿了呗。” “作为一个女人醉酒可不是好事。”陆淮阳说着目光扫过一旁的岳遥。 不好,眼神里带有杀气,想防御却一下被刺穿。 岳遥后背一凉,好家伙!这眼神也太有杀伤气力了。 “陆总,我们看完房子还有几个通告得赶,如果没事儿我们就先上去了。”白苏纠结片刻后开口道。 又看看她,陆淮阳轻握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有序地摩擦。 陈啸瞧见了他这个动作有些惊讶,一般他家老板是遇到难题时才会有这个动作的,为何此时…… “正好,我也想检查一下楼层的安全设施安装和住户室内的格局,方便我也上去看看吗?”陆淮阳虽说是询问,可已经抬脚往楼里走去。 “既然自个儿都做决定,还问别人干什么。”白苏嘟囔着跟在后面。 既然陆总说要检查楼层的安全设施安全后再去看房,他们作为一水儿的手下员工自然不敢先说去看房子。 白苏一行人诡异地跟着陆淮阳在楼道里看着安全设施,突然陆淮阳问道:“待会儿白苏是什么通告?” 啊? 白苏根本不知道啊! 张月赶忙翻出记事本查看:“新报的采访,EY杂志社的内页照片拍摄……” 而后,陆淮阳又是沉默。 众人被他这一问弄得莫名其妙,可有谁敢问啊! 而白苏则选择大脑放空,不怪她一直愣神发呆,宿醉后好像真不太容易恢复。 难道真是年纪大了,身体恢复慢了? 白苏恶寒,不敢深想。 “楼层。”检查完安全设施,陆淮阳转头问道。 发呆的白苏见着他正看着自己;“啊?啥?” “你带脑子出门了吗?”陆淮阳鄙夷地说道。 轻哼一声,白苏不看他,嘴里小声念叨:“关你屁事。” 陆淮阳脸色阴沉,陈啸赶紧上前安抚:“15-5,我记得,陆总这边请。” 没再说什么,陆淮阳在陈啸的指引下提步就走。 听他每一步的声响,看来是气得不清。 “小苏,你没事儿惹那大爷干嘛啊?”岳遥拉着她提醒道。 白苏皱眉:“是我惹他吗?他是上赶着找骂啊!” 岳遥想想也是,那祖宗突然说要一起上来究竟是为啥? 不会真对白小苏有意思? 可看两人横眉冷对的状态也不对啊! 坐北朝南的小两居室,有大大的落地窗,光亮极好室内亮堂。客厅外边儿宽敞的阳台正对着小虞山,恰好的高度正好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而室内淡蓝色与纯白色混搭,装修清新干净,特别是厨房用具很是讲究。 白苏粗粗一看就很是满意,这儿安静舒服,她很是喜欢。 陆淮阳是吩咐陈啸来办这件事,想着他肯定是废了不少心血,白苏刚想找他道声谢可怎么也没看见人。 “啸子呢?刚刚不是还在吗?还想跟他道声谢呢!”白苏四处瞅瞅说道。 站在一旁的陆淮阳嗤笑道:“不谢提供房子的房主倒去谢个跑腿儿的,这世道是真奇特。” 白了他一眼,白苏决定不理他。 再转悠了一阵后,她发现不但连陈啸,陆淮阳也跟着不见了。 不在也好,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白苏姐,看得差不多了吧?时间也刚好,咱们得去出发了。”张月看看时间,提醒道。 点点头,白苏一行人正准备出发,陈啸却从外边儿进来。 “白苏姐,今儿你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看你状态也不太好。我已经都联系好了,今天你的通告往后挪挪,放心。”陈啸乐呵呵地说道。 白苏惊愕道:“通告取消?谁的主意?” “看你说的,除了陆总还能有谁?下边景色真挺不错,待会儿可以下去走走,我就不打扰。” 白苏张张嘴还想做什么,可陈啸却跟猴儿似的一下就窜没影。 88.088.白苏也是吃肉的,也懂得反击 ‘永夜.长安’的热度还未降温,一则关于白苏的绯闻悄然而生。 报道称白苏为上位不择手段,不但色.诱青年导演蔺烨为其编剧、执导量身打造‘永夜.长安’;且和投资方蒋锐也有不正当关系。 报道中还图文并茂地夹杂白苏与蔺烨片场相拥的照片,和蒋锐一起出入各大夜店照片…… 一时间,外界哗然。 虽然也有坚信白苏是被诬陷的人,可大多数却开始抨击谩骂。 更有甚者在网上发布‘白苏退出娱乐圈’的帖子,数万转发和评论声势浩大鼷。 “奶奶的,我们白小苏认真拍戏,好好做人,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下三滥,真他娘气人。”岳瑶刷着微博,情绪激动得忍不住骂娘。 相比之下,白苏则非常淡定的悠闲看书,她抬头微微笑道;“不明所以的人胡言乱语罢了,用不着动气,不看就是了。” “你怎么还有心思看书?这脏水都泼咱门口来了,必须要反击啊!”岳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扔在桌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又拿起桌上的书翻开,白苏淡定道:“你我的老板都没着急,咱们瞎咋呼什么?” “陆淮阳那个大忙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啊,现在新闻报道越来越负面,恨不得将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揭露出来。”岳瑶愤慨道。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白苏轻笑:“这样不是正好?我一个孤儿,他们若能将我亲人都找到我一定跟他们磕头答谢。” “你你……”气得话都说不出,岳瑶坐下把头偏在一边不再理她。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也是没事找事、自作多情了。 “大瑶,你真不用着急,就陆淮阳那奸商本性,他会让人阻了他赚钱的路子?我在他眼里可是替他的经纪公司赚钱、博口碑、涨名气的利器,他不会不管我的。”白苏柔声规劝道。 听她的安慰,岳瑶也稍稍宽心许多:“你比我了解那个大爷,咱们姑且就等等看吧!” 因风言风语颇多,白苏的工作量也削减许多,下午时在安保的护送下白苏离开公司。 在群群记者的拥堵中白苏艰难地走着,在她刚踏出公司的霎那,一个鸡蛋啪的一声砸在她身上。 跟着一个身材臃肿,衣着俗气却昂贵的中年女人站在记者里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狐狸精。我家男人也是你能碰的?砸不死你这烂货。” 污秽不堪的话不绝,起先对着白苏一通猛拍的记者立马调转苗头,开始采访起那个中年女人。 原来此人正是蒋锐的结发妻子,嗅到新闻热点的记者们开始蜂拥着对着她提着问题。 而白苏却仍是淡定得很,将外套褪下扔在地上,在安保的护送下宠辱不惊地离开。 夜色深沉、清凉如水。 穿着丝绸性.感睡裙,艾伊躲在卫生间里打着电话。 “蒋夫人,这事您可千万别心急,对付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咱们得好好计划。您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全力帮助您。” 说完,那头传来蒋夫人感激涕零的道谢。 “哪儿的话,都是女人,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艾伊热络地说着。 最后,挂了电话,艾伊转身开始擦着护肤品。 欣赏着镜子中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艾伊不屑道:“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随便挑了几句就真跑去L&Y闹事,不过也刚好帮了我的大忙。白苏,这次你还不身败名裂?” 得意一笑,艾伊收拾完婀娜多姿地走出,看着在床上等了半天的薛涵宇,热情地撩拨起来。 . 连正主都出来对峙,白苏的不良绯闻更是坐实,互联网时代信息飞速传遍各地,一个晚上的时间对白苏的抵制达到最高点。 而白苏呢,回家听着音乐为自己做了一餐丰盛晚餐、开了瓶红酒享受一番后便早早睡下。 第二天清早,在满城风雨中,白苏兴致勃勃地做了个芒果布丁。 摆好盘,白苏掏出手机拍照后发上微博,上面跟着写下:鸡蛋正确的使用方法之一,鄙视任何浪费食物的行为。另,白苏也是吃肉的,也懂得反击。 上班的路上,陆淮阳看着白苏更新的这条微博下谩骂侮辱、支持鼓励的评论对着驾驶座的陈啸说道:“可以开始动手了。” 跟着上午,蔺烨接受采访表示不论是白苏的艺德还是人品他都极为欣赏,并直言不讳承认自己对白苏却有好感,可无奈白苏并不接受。 再是,蒋锐本人亲自召开发布会否认与白苏有不正当的关系,且强烈谴责刊登那则绯闻的报社并保有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对于自己夫人对白苏无端的侮辱,他个人也表示对白苏十分抱歉,下来后他一定会携着夫人前去道歉,而且还会发布抱歉申明。 作为白苏所在的经纪公司,L&Y也跟着不再保持沉默,公开宣布已向法院提起诉讼,势必追求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吃完早餐,又去睡了个回笼觉的白苏自然不知道上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一条条新闻报道如炸弹似的在网上炸开了花。 一时间,对于白苏与蒋锐出入夜店的照片纷纷有人提出质疑,说其系PS伪造,而且还附上大段的分析技术帖。 与蔺烨的相拥照片也有人出来作证,这是杀青那边为两人为表达感激,只是一个礼节性的拥抱而已。 富有戏剧性的大反转,惊呆了许多人,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为白苏鸣不平。 下午,慢悠悠晃到公司的白苏看着门口密密麻麻的记者优雅地笑着。 “请问您和蔺烨的关系到底如何呢?” 白苏诚挚地回答:“工作上他是我的伯乐,私底下他是我的弟弟。” “那对于报道上刊登您和蒋锐蒋老板的举止亲密的照片,您又怎么看呢?” 白苏狡黠的眨眨眼:“我一直对我的身材非常有信心,可是那照片上人的身材嘛……我在此郑重地声明,下次若还要拿我的照片PS,请也找个身材相似的好吗?看着身材干瘪的人脸上带着我的样子,对作为女人的我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那作为这次事件的女主角,您有什么感想吗?” 白苏思忖了片刻,认真道:“其实,我该感谢他们。这次他们让我上了无数次头版,无数次热点……短短几天,认识我的人应该翻了几倍吧,这样的宣传能力是值得我们公司学习的。陆总,如果你看到我所说的这些,不妨真心考虑下去那家报社挖挖角。” 她一副认真严肃却言辞幽默的样子顿时把所有人都逗乐。 这女人,心理素质也太好了。 这两天那么多的负面报道没让她黯然神伤,没露出一点难过悲哀之色不说,反倒面对咄咄逼人的媒体时还能拿着自己的事调侃。 这女人,太牛逼啦! 容姿焕发的白苏接受完采访,刚走进公司,陈啸就迎面而来:“白苏姐,陆总请您上去一趟。”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啸子。” 敲敲门,听到陆淮阳回答到,白苏推门而入。 “这两天感觉如何?”陆淮阳看着她没受一点影响的样子,颇为赞赏。 摆摆手,白苏无所谓道:“根本就不是事儿好吧?我反倒借此休假了几天,挺好。” “你倒是自得其乐。”陆淮阳轻声笑笑,又道:“对于蔺烨这番话,你有什么看法?” 白苏拿过他递来的ipad,看着上面对蔺烨的采访。 “挺好的啊,怎么了?” 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白苏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陆淮阳眸子一冷:“最后那段话,他公开表明对你有喜爱之情且有可能追求的意思,你觉得挺好?你才刚走红就闹出这样的绯闻,你还想以后和蔺烨闹出怎样的事?我先提前告知你,公司是绝对不会无条件处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 “我如果对公司没有利用价值了肯定公司不会给予我帮助,所以在此之前为了赚钱公司就必须得管我的事。再有,公开表示他的个人感情,这是他的自由好不好,又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要非拦着人家不说?他接受采访时一个高兴说的话我怎么控制得了?”洋洋洒洒地说完,白苏亦是冷眼看着他。 他今儿有病是吧? 他不找作为当事人的蔺烨谈这些不说,干嘛要拉着她说这些? 关她个毛啊! “你这张嘴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是你的老板,你也敢顶撞我?”陆淮阳莫名的憋气,这滋味感觉太窝囊了。 白苏更是不屑:“我白苏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说什么,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也该很清楚。” 陆淮阳冷笑着嘲讽道:“是,我很清楚。打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该清楚你是一点儿教养、涵养都没有。” 脸色顿时铁青,白苏咬咬牙说道:“教养、涵养?我一个弃婴出身,无父无母的人哪配有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玩意儿。陆总,以后如果没有极为重大的事情,您还是和我的经纪人谈吧,毕竟没有教养、涵养的我得为高高在上的您努力赚钱。” ---题外话---下午还有一章 89.088.什么事业为重,结婚和工作不矛盾 白苏和陆淮阳这一吵便开始持续多天的冷战。 以往在公司遇见,白苏还会象征性和他打个招呼,文个安。可这一吵后即使两人打了照面,白苏也对陆淮阳视若无睹。 他是老板又怎么了? 她凭辛劳赚钱,有种他解约就是。 而陆淮阳最近脾气也跟着阴晴不定,手下人一个不小心就能惹得他怒火冲天,一时间公司里大家做事都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就惹到这个祖宗鼷。 也正因大伙儿屈服于陆淮阳的淫威,这段时间公司上下各个员工的工作效率直线提升,绝大多数人都能准时下班回家。 傍晚,陆淮阳开着车攀至小虞山山脚,目光却被路边一个衣着朴素看背影却极有气质的老妇人吸引,只见她提着糕点盒子站在条岔路口边犹豫不决逆。 沉思片刻,陆淮阳还是在老妇人身边停下车,摇下车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章铭心带着笑意慈祥地看着他:“谢谢你,小伙子。我问问游.记……好像是叫游.记的小区怎么走啊?” “是下面这条路,直走就到了。”陆淮阳谦和地回答,丝毫没有平日的冷肃。 章铭心连忙道谢:“那谢谢你了小伙子。” “您是靠走着去吗?去游.记这条路可不方便,您靠腿脚走的话至少得一个多小时。”陆淮阳想想再次说道。 设立的通往游.记的公共交通是走另一条线路,而这边的路是通往小虞山山顶。虽说岔路下面的路也能到,但少有出租车行驶。 “刚才送我来的司机师傅对这一带也不熟悉,开到这儿就不知该如何走了,也不想令他为难我就下了车。总是只要能到就行,真的谢谢,你真是个热心的小伙子。”章铭心解释道。 有如此无良的出租车司机? 陆淮阳看了看后边不远处的监控,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不是。 “我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要不我送您过去吧。反正也顺路。”陆淮阳温声说道。。 看这个老妇人的姿态定是不爱给人添麻烦的,他不得以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一听顺路,章铭心也不推辞,连连道谢后上了车。 “不用着急找人接我,一个好心的小伙子载我过来,放心。” 陆淮阳看看后视镜里温柔打着电话的章铭心,久违的暖意上扬,曾经他的母亲也是这般随和安详。 看她挂了电话,陆淮阳问道:“您是去看望谁吗?怎么忍心让您一个人?” “是去看我女儿,她工作忙,老是不让我去看她。这不,我这老婆子便偷偷过来想瞧瞧她。”章铭心说着脸上满是幸福的满足。 陆淮阳被她的笑感染:“她可真是有福气。” “有福气的是我,我这女儿啊,这些年不容易,可事事都想着我。”章铭心柔声道。 “毕竟血浓于水,这是做儿女应该做的。”陆淮阳说道。 章铭心听着愣了片刻又道:“关键是没有血缘,她啊是个好孩子。” 她语气里尽是遗憾。 不知为何,陆淮阳脑海中瞬间跳出白苏的模样:“我能问问您的女儿是做什么的吗?” “我女儿是个非常热爱戏剧的演员。” 演员? 难道真是白苏? 陆淮阳想着不由多看了几眼章铭心。 约莫二十来分钟,陆淮阳将车刚驶到游.记门口,白苏的保姆车也跟着从另一条路到了。 道过无数次感谢的章铭心缓缓下车后,就见白苏也跟着敏捷地下车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章妈妈您可吓死我了,您要过来我找人去接您就好,您一个人过来若出事……呸呸呸,您怎么会出事,您一定长命百岁。”白苏奔到章铭心面前,焦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死死的将她抱住。 脸上的表情暖人,章铭心温柔地抱着白苏,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坐在车上陆淮阳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孩子气的白苏,心头萦绕起奇妙的情绪。 犹豫片刻,他还是走下车。 白苏看着他慢慢走到面前,半晌才反应送章铭心过来的是他,顿时脸色风起云涌。 “苏儿,就是这个热心小伙子送我过来的。”章铭心介绍道。 陆淮阳脸上堆着笑:“阿姨您不用介绍,我和您的女儿熟得很。” 白苏看着他笑得殷勤的模样,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他,又是闹哪一出? 经过一番解释,章铭心更是感激地拉着陆淮阳的手:“原来你是苏儿的老板,真是太巧了。如果您今晚没事,不如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当是我这个老婆子给你道谢。” 白苏闻言赶忙说:“章妈妈,他很忙的,肯定没有……” 还未等白苏说完,陆淮阳接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拉着章铭心,白苏死死剜了眼陆淮阳,警告他不要又出什么幺蛾子。 而陆淮阳则毫不理会她,温柔耐心地和章铭心聊着天。 一回到家,招呼了陆淮阳,章铭心就将点心盒子打开:“苏儿,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榛子松糕。” 兴奋地拿起一块,白苏满足地吃起来。 爱怜地摸着白苏的头,章铭心叹息:“苏儿,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和我说?要不是妮儿他们回去看我,无意提到这事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章妈妈,我没事儿,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他们说得那么严重,他们啊一定还跟小时候一样都是胆小鬼。”白苏撒娇道。 “他们是胆小鬼,你这个小魔头是什么?小时候尽干些爬树掏鸟蛋,下河沟摸鱼的事。”章铭心点点她的鼻子。 一旁,坐着听的陆淮阳突然噗呲一乐。 白苏见状刚想发作,就被章铭心使唤着去做饭。 无奈,白苏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去厨房。 . “您说她小时候大半夜不睡觉,撬锁偷厨房的小点心?” “哈哈,现在真看不出她头上还缝过针,左手还摔断过。” “原来她真一对六打过群架?还是孤儿院的小霸王……” 陆淮阳听着章铭心不停地细说白苏儿时的黑历史,原来她小时候这么厉害,怪不得当初不管他怎么换锁都没将她拦在小厨房外;也怪不得她面对别人的挑衅时动不动都跟炸了毛的鸡似的要跟人打架。 厨房里做着饭的白苏听着陆淮阳乐得没了边,激动得快要哀嚎。 章妈妈也真是,怎么她什么老底儿都说给陆淮阳听。 他可是笑面虎,大奸商,您真是被他伪善的外表给骗了。 做了一大桌菜,白苏三呼四请才将聊得热闹的两人叫上桌吃饭。 可上了桌,两人还是聊个不停,白苏叹气,严肃地放下筷子:“章妈妈。食不言寝不语,您教我的。” 听她一说,章铭心只得轻轻点头,招呼陆淮阳赶紧吃菜。 不一会儿,章铭心才想起她来此的主要目的:“苏儿,我过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白苏疑惑地看着:“什么?” “你今年也二十八岁了,是时候找个还丈夫踏实过日子。别跟我说什么事业为重,结婚和工作不矛盾。”章铭心说着拿过放在椅子上的包,从里面掏出张照片:“你还记不记得和你一起长大的于扬?他是留美博士,现在在大学里授课。” “啊?就那打小尿炕的娘娘腔。”白苏回想着说道。 瞪了她一眼,章铭心又道:“小时候难免有些小毛病,长大就好了。你看这是他的照片,人看起来高高帅帅,清清爽爽。而且人家也有知识、文化,我觉得很不错。前段时间他回孤儿院看我,举手投足彬彬有礼、非常有风度。” “还是不要了,我这爆脾气,他一定受不了。”白苏拒绝道。 “不行,至少你也得我见见,你都老大不小,该是时候考虑婚姻大事。” 白苏与章铭心在桌上展开拉锯战,两人却没有注意到身旁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陆淮阳。 留美博士? 读书那么多,一定是个秃顶、四眼。 陆淮阳想着趁机瞧了一眼。 哪只这一眼,他心头更加不好了。 照片上的男子高挑白净,笑得更是清爽绅士。 怎么看都是与那个白苏喜欢的何医生是同一款。 陆淮阳不免感叹,果真是将白苏从小带大的人,真是了解她的脾性。 可一边,他又觉得莫名的不爽,即使之前和章铭心聊得分外投机,现在看她却也少了一丝刚才的亲切。 “章妈妈,我平日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见。”白苏仍是推脱。 陆淮阳听着心里的不满跟着少了一点。 “绝对不行,你的工作忙都是借口,你还在襁褓里我就开始带着你,比谁都了解你。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去也得去,不去制造条件也得去。”章铭心强硬地放话。 刚刚好一点的陆淮阳听到这话,心里又开始憋气。 “章妈妈……” 白苏还想哀求,却见章铭心狠狠瞪着她:“什么都别说,我给你们安排时间见面,这件事势在必行,没有回转的余地。” ---题外话---今儿重庆天气太好,堵车太严重,回来晚了连着更新也晚了。亲们多担待啊…… 不论在哪儿,逼婚大军都是在滴,哈哈哈,明儿见 90.089.陆淮阳,你又没事找事是吧 “来,白小苏这支口红的颜色再试下。”岳遥手里抓着一大把口红,非要白苏挨个尝试。 被岳遥、张月折磨了两个小时的白苏无力地走进电梯。 白色毛衣连衣裙外搭配着淡蓝色毛呢外套,少了往常简洁帅气的白苏多了女人的温柔和娇弱。 “白小苏,这是你第一次相亲,咱们一定得好好准备知道吗?”这话岳遥已经说过无数遍。 而帮着拎包的张月连连称是;“听说对方是个留美教授,一般那些极有学识的人都喜欢贤妻良母,白苏姐你待会儿一定要表现温柔体贴。切记,一定要温柔体贴。逆” 电梯叮的一声下到底层,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白苏崩溃地越过她们大步走出。 “白小苏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一定要淑女,待会儿千万不要把你汉子那一面暴露出来。”岳遥张嘴低吼道鼷。 恰巧,陆淮阳和陈啸也从旁边一部电梯下来。 “好巧啊!不过……白苏姐,你今天这打扮是……”稀奇地上下打量白苏不同往常的装扮,陈啸探询地说道。 “关你什么事儿啊!一边呆着去。”岳遥将他挤到一边,又冲着白苏念叨:“我还是觉得这支口红的颜色衬你肤色,没准儿那个留美博士闷***呢?就喜欢看你性.感妖冶的红唇。” 也带着疑惑眼神看着白苏的陆淮阳立即捕捉到‘留美博士’四个字。 “你今天要去相亲?”陆淮阳盯着白苏问道。 轻轻抬眸,白苏抓狂地说道:“是啊是啊是啊,你知道还问个毛啊!” 相亲,相亲,相亲…… 她最近被这个词折磨得快疯了,陆淮阳这一问无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小苏,淡定。只是去跟那个博士吃个饭罢了,不用太紧张。”岳遥上前安抚道。 白苏欲哭无泪:“遥姐儿,你哪里看出我是紧张?只是吃个饭,那你去吃好了。” 说完,白苏加快脚步走着。 “白小苏,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许叫我遥姐儿,老娘最讨厌这个叫法啦。但是……白小苏你真要试试这支口红……”岳遥紧跟在她身后唠叨着。 而张月拘谨地朝陆淮阳鞠了个躬后也赶紧跟上她们:“白苏姐,走路一定要慢慢来,不要着急……” 怔怔地站在原地,陈啸有些没反应过来:“陆总,刚才她们说白苏姐是要去相亲吗?” 陆淮阳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陈啸有道:“白苏姐也需要去相亲?就她那条件追她的人应该排几条街吧!再说,若真跟她相亲,那男的一定是束手就擒。” “不知道。”陆淮阳寒着脸,厉声说完后也快步走了。 又是一怔,陈啸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乱发邪火?” 敢情到最后就他一个炮灰就是了。 . “白小苏,一会儿千万别紧张,拿出你拍戏时魄力的百分之二十就够了。” “白苏姐,加油加油哦!我们会在车上一直等着你的。” 看着岳遥和张月一唱一和的模样,白苏鄙视地看着她们:“紧张个屁,就见一见儿时的玩伴而已,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再说,吃饭的地方还是我自己开的餐厅,紧张你们个大头鬼。” 拉开车门,白苏大大方方的下车往走去。 Sunshine自开张起就迅速受到食客们的热捧,舒适温馨类似在家用餐的安逸环境,可口美味、层出不穷、创意无限的精巧食物,店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显示着白苏投入的热忱、心血。 隔着落地玻璃,可以看到熏黄带着暖意的灯光下食客们露出满意轻松的笑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白苏也不自觉地跟着他们笑起来。 对于她来说,顾客对食物的赞赏是对她付出的最大肯定。 轻叹一声,白苏抖擞了精神后上前拉开了店门。 轻缓悦耳的纯音乐在空中流转,店里摆设都透着家的温馨,泛着淡咖色的桌椅,绘着振翅蜻蜓的五斗柜,柜子上面还摆着橡皮泥捏着的憨态可掬的狗熊、气宇轩昂的马儿、长着一只脚的大鸟…… “这里。”坐在窗边,一直观察白苏的于扬见她走进来,赶忙起身挥挥手。 在店员诧异的目光中,白苏环视一圈后朝他走去。 戴着副金丝眼镜,灰蓝色西服套装…… 中规中矩,一副学究模样,白苏心头暗道。 “好久不见,尿炕王。”在他面前站定,白苏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好久不见,小霸王。”于扬也伸手出握住她的。 相视一笑,二人打过招呼后各自在长桌的两边坐下。 店外一直呆在车里观察形势的张月和岳遥纷纷举着望眼镜。 “呀,见面了,见面了。” “妈呀,妈呀,握手了,握手了。” 车内两人兴奋的惊呼声使得来往路人皆是好奇地转头打量。 于扬绅士地递过菜单,白苏也不扭捏地点好菜,在确认他也没有意见后便开始等着上菜。 “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你我的变化真的太大,不由地我都想感叹时间的无情。”于扬礼貌地率先开口。 白苏笑言道:“变化不大的话……难道你还想做一辈子的尿炕王?” “过去的事休要再提。”于扬笑笑,摆手认输:“我从小不管是嘴皮子还是武力上都没有赢过你一次,所以我还是提前举白旗好了。” 白苏挑眉故作得意道:“你还是有没有变化的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识相。” “多谢夸奖。” 啊……时刻观察动向的岳遥、张月见状又是一通激动。 “两人有相谈甚欢的感觉。” “来电了?看着有门。” 店里的招待还是时不时地要瞟上几眼,白苏也当作是美看到。 毕竟,监视她的人可不止他们。 “听章妈妈说这家店是你开的,真的非常不错。和你小时候画的那张画一模一样。”于扬感叹道。 带些惊异,白苏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副画,而且还记得。” “对于会保护我不受欺负却又忍不住自己要欺负我的人,那时我自然是时刻关注你的动向。”于扬说完停顿片刻后又说:“而且那副画上描绘的家亦是我梦寐以求的。不瞒你说,离开孤儿院这些年我多次梦到过画里的一切实现,有严肃的父亲、慈爱的母亲、安静的自己……” 还有,淘气的你! 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可于扬看白苏的目光却更加柔和温柔。 “的确,那真是非常好的美梦。”转头看着她设计的所有,白苏不由地也露出满足的笑。 店外注视着两人互动的岳遥一拍大腿,直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这互动,应该是有谱。” 岳遥话一说完,张月那边却惊恐地说道:“岳遥姐,不好啦!你看,你看……那是不是陆总。” “哪里?”岳遥一听赶紧顺着张月指的方向瞧去。 可不嘛,那陆淮阳正不紧不慢地走向店里。 情况不妙啊! 他来做什么? 岳遥和张月两人心头拉响了警报。 回忆着儿时的趣事,白苏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越来越近的陆淮阳。 “哟,好巧。怎么你也在啊!”站在白苏身边,陆淮阳问道。 侧目看看他,白苏惊讶道:“怎么你也在这儿?你不是从不上餐厅的吗?” “好歹这店也是我借钱给你开的,路过就顺便过来看看。”陆淮阳解释完,又看着于扬道:“相逢不如巧遇,不介意我也坐这儿吧?" 于扬自然能看出他眼里的不善,可仍是谦和道:“您应该是陆淮阳先生吧,幸会。我从很久以前就非常欣赏您。” 陆淮阳听着他的恭维,觉得他也算上道,正准备让白苏挪个位置出来,就听到他又说:“能与您同坐是于某的荣幸,可于某和白苏已经有约莫二十年未见,必然有许多话题要聊,恐怕陆先生您会觉得无聊,不如请换另一桌吧!” 好家伙,真敢拒绝他? 陆淮阳暗暗咬牙,装作看看四周说道:“怎么办?好像没有多余位置空出来。” “没位子吗?我记得还有几个小包厢,要不我去问问还有剩没?”白苏想了想说道。 于扬听她这话笑得更是灿烂,而陆淮阳的脸色就着实难看了。 “怎么平时没见你对我这么热心,今儿倒献殷勤。”陆淮阳嘲讽道。 白苏皱着眉想要回嘴,却想着有于扬在场还是不要驳陆淮阳的面子,忍了忍她不说话。 她这样的举动在陆淮阳理解起来就是在那个什么留美博士面前故作娴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故作扭捏的做派了?” 再一听,白苏哪里还受得了:“我这暴脾气!陆淮阳,你又没事找事是吧?想和我吵架吗?来啊!” “正好,我也想嘴痒想和你吵几句。”陆淮阳说着一把拉起白苏的手:“替你着想,不打扰你的顾客,咱们去外面吵。” 陆淮阳说完也不管另一边于扬的反应,他不管不顾地就拉起白苏朝外走。 白苏挣扎着说。“你丫的,今天又是抽什么风啊?” “给老子闭嘴。”回头,陆淮阳不悦的吼道。 ---题外话---还有…… 91.091.你也同样是渴望这我的,对吗(发糖) 在人前的陆淮阳向来风度翩翩,姿态斐然,哪里有过如此不理智的时候。 白苏不免被他吼得呆住,只得乖乖地跟着他走。 直至她快要被他拖上车,白苏才清醒过来:“陆淮阳你出门忘吃药了吧,你赶快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语气里带着白苏不曾发觉的撒娇。 陆淮阳仍是没有放手,可禁锢她手腕的大手慢慢地不再那般用力逆。 将白苏拽进车里,陆淮阳也跟着上了车。 看着迅速消失的车影,岳遥和张月也是惊得呆住:“岳遥姐,你说白苏姐应该会没事吧?鼷” “应该……没事吧!”岳遥回想起刚才颇为诡异的情景,后背一凉, 按照两人的相处模式,白小苏看来会被陆淮阳吃得死死的。 唉,看来两个可有得一番纠葛。 “可怜这个博士小哥儿了,难得的极品鲜肉啊!”岳遥看着站在店门口辨不清表情的于扬。 看两人的互动就知道这个于扬一定是对白苏有意思,没想到快二十年没见的儿时玩伴白苏都能诱得人家情陷,不得不说白苏真真是个红颜祸水。 “陆淮阳,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白苏忐忑不安地看着脸色不好的他。 抓着方向盘看似认真开车的陆淮阳半晌才说道:“你先闭嘴,让我好好想想。” 他都放话了,白苏也只能点点头自讨没趣地将头转向窗外。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白苏慢慢发现陆淮阳是往小虞山的方向开着。 想着他大概是要送她回家,白苏才慢慢安定下来,良久的沉默中不一会儿白苏就偏着头睡着了。 睡梦中白苏仍是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紧闭双眸的她不安地动了动,可那道视线依旧跟着她,无奈白苏缓缓睁开眼。 果然,睁开双眼的白苏正对上陆淮阳灼灼的目光,瞬间她清醒过来。 “醒了?那咱们好好聊一聊吧!”陆淮阳看她醒来,不容人拒绝地说。 转头看看外边儿,白苏看着漆黑一片的外面不禁有些心惊;“这是哪儿啊?” “小虞山山顶,是极好的观景点。你不用害怕,看看那边……”似乎看出白苏有些怕黑,陆淮阳指着一处让她看。 顺着方向看去,白苏眼前一亮:“好美啊!” 山下璀璨绚烂,无数的霓虹灯如星河一般铺撒,遥望而去恍如置身梦境一般。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陆淮阳又问。 转头,接着车内灯光白苏看着他肃穆的表情:“你想谈什么?” 确定白苏愿意跟他沟通后,陆淮阳好似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 深呼吸着,陆淮阳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拇指和食指不停地画着圈:“在谈之前,我必须要确定一件事,还请你配合一下。” “什么?” 又要确定什么? 疑惑的白苏还在等着就下文,就只见陆淮阳猛然将她往怀里一拉,继而他俊逸的脸越靠越近,最后他温热的唇攀上她的…… 如触电般的感觉袭遍全身,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涌起使得她身子一软,他的唇有着绵软般的触感,令白苏不由的心悸…… 惊骇地瞪大双眼,白苏大脑放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回神过来的白苏才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感受到白苏的抗拒,陆淮阳的双臂环得更紧,唇上更是用力的贴紧。 轻颤的身体,急促的呼吸声揭露了他的紧张,可他却如何也不放开她。 慢慢的,心底被坚硬紧紧包裹的最柔软的部分被他一点点拨开。 已经不再挣扎,白苏如藤蔓般瘫软着依附在他身上。 良久,陆淮阳慢慢放开白苏;“你也同样是渴望这我的,对吗?” 也? 什么意思? 他难道对自己^ 满脸通红的白苏脑子已经断片,剧烈跳动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似的。 “……你等我缓缓。”半晌,白苏说道。 很长一段时间车内静默着,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白苏,我想我对你……” “别说,千万别说出来。”看着陆淮阳深深凝视着自己,白苏打断他的话。 打开车窗,冰冷的风冷却了白苏滚烫的脸颊:“老板与艺人的关系……你我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你什么意思?”心亦是剧烈跳动着的陆淮阳在听她说完后有些不确定的反问。 睿智如他怎会不明白她如此浅显的表达,可他就是不愿意明白。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刺痛、辛酸的感觉。 得知白苏将要与她的青梅竹马相亲时他嫉妒酸楚;在看到他俩相谈甚欢时他愤怒若狂;在刚才和她唇齿紧贴时他甜蜜悸动…… 直到刚才那个吻他才敢确定自己对白苏的心意,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产生了牵绊的心。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不同其他的感情的他不知道,可按照他的性格,一旦确认他就不会再逃避,再艰难也会迎难而上。 心揪起,白苏狠心道:“我和你只能是老板和艺人的关系,刚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他的心意她怎会不明白,可她不能。 她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能与他相携一生的人至少也得是干净的,而她……早就不可能有那个资格。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那个狗屁的留美博士?”陆淮阳阴戾地说。 白苏抿抿干燥的唇:“我和他一起长大,虽然很多年没见,但根据刚才的交谈还是能确定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没有回答他为什么,也没有回答她是否喜欢,白苏实事求是的说。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是我不会说漂亮话?还是……”陆淮阳没再说下去,可他真的很想问她,问她是不是还放不下薛涵宇。 轻轻叹息着,白苏压制住心头强烈的痛楚:“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讲究时机感觉,而我和你一切都不对。” “很好。”陆淮阳嗤笑着,突然将手绕过她的身后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逼迫着白苏看着他,陆淮阳阴狠地说:“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对我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害怕自己流露眷恋的神态,白苏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腿,疼痛使得她恢复神智:“陆淮阳,我对你一点……” “够了,不用说了。”狠狠将她扔到一边,陆淮阳不想再听她说出那般决绝的话。 又是长时间的静默,最后沉默着的陆淮阳开着车送白苏回家。 “谢谢你送我回家。”车停稳后,白苏拉开车门正要下车。 陆淮阳却说道:“我陆淮阳向来不是纠缠难断的人,今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以后,我会做个称职的老板。” 没有回答,白苏下车后,在转身的霎间泪抑制不住的落下。 如果她二十岁时遇上的是他,如果他不是陆淮阳,如果她不是个孤儿…… 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爱他。 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她是和薛涵宇在一起七年的白苏,他是震慑晋城商界的陆淮阳,她是卑微的孤儿…… 他与她只能是平行的两个世界,永远不能相交。 回到家,白苏关上门的瞬间立马瘫倒在地上,方才隐忍的默默流泪换做嚎啕大哭。 “陆淮阳,我爱你,我爱你……”失声痛哭着,白苏大声说着心底最想说的话。 脸上的妆已经惨不忍睹,泪水仍是止不住地留下:“白苏,你真是个大笨蛋。怎么能爱上他这样的男人,你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根本不可以……” 难过地抹着泪,白苏咬咬牙:“只能哭这一次了,明天你一定要做回努力奋斗的白苏。你要完成你的梦想,你要努力走上最高的地方……你是要做影后的女人!没有什么可以将你打倒、”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白苏只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 撑着疲惫的身子白苏洗了澡出来,却丝毫没有睡意。 脑海里陆淮阳的身影挥散不去,白苏苦笑着来到厨房开了火准备做一点夜宵。 等她刚把饺子放进滚烫的水里,放在客厅的手机却响起。 赶紧小跑着去客厅,拿起手机的白苏看着陌生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起:“你好。” “是白苏吗?还没睡?”手机那端,于扬磁性的声音响起。 有些错愕,白苏说道:“于扬?” “还好没有打错,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你现在……还好吗?”于扬问道。 对突然把他扔下的举动,白苏还是觉得挺抱歉:“是我应该不好意思,今晚发生那样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所以……”于扬思忖着说着。 厨房里突然发出水迸溅的声音,白苏匆忙往厨房跑:“糟了糟了,我的饺子。什么男朋友?我没男朋友啊!” 赶紧端起冷水倒了一点在锅里,白苏毫无意识地回答。 一听她这样说,于扬郑重道:“白苏,我喜欢你,从小时候起我就喜欢你。我知道和你薛涵宇的事,我一点儿都不会介意。或者应该说,当初我回国时应该义无反顾的追求你,而不是默默看着你和薛涵宇在一起。” 搅着锅里的白苏手一顿。 听到白苏迟迟没有回应,于扬鼓起勇气又道:“我不再是那个尿炕的娘娘腔,我会保护你,爱护你。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慢慢了解,可以吗?” “……后天下午我没有通告,你有时间一起爬山吗?” ---题外话---发糖又带着小虐……陆大大酸醋模式要打开了!!明天见 92.092.你这女人就知道逞强,纯属作死 留长的黑发扎成马尾,未施粉黛的白苏穿着一套粉白色运动服出现在小虞山山脚。 暖阳袭人,葱翠碧绿的小虞山植被茂密、空气清新,是晋城里难得的踏青爬山的好地方。 戴着口罩的她看着早已等在山脚,穿着黑白运动服的于扬,抬手向他示意。 “今天咱们就不等你了,你好好约会去吧!”岳遥冲她挤眉弄眼地说着,然后拉上车门。 “没个正形。”白苏白了岳遥一眼,转身朝于扬走去。 她和陆淮阳此生无缘,她却也不是总是沉溺在伤痛中的人。既然已经选择和陆淮阳保持距离,那她也要更努力、更积极的生活鼷。 于扬是个非常不错的对象,又只是从朋友做起,白苏对这种关系并不排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白苏歉意地说道。 于扬看着她清爽的模样,笑道:“我也是刚到,咱们上去吧。” 他其实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可看到白苏出现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点点头,白苏和他并排着踏上青石板砌成的石阶。 “因为工作特殊,我只能带着这个玩意儿,你不要介意。”白苏指了指脸上的口罩,满是无奈的语气。 自从她走红以后,出去买瓶水都得小心翼翼,星光璀璨的背后并不轻松自由。 “我能理解,而且也得习惯不是吗?”于扬温柔地看着她。 回避他的目光,白苏转移话题:“小时候我就觉得你透着股聪明劲儿,没想到如今你真变成了满肚子墨水的人。” “读书时只是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故而一直念着,到后来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于扬谦卑的说着。 并不在意白苏的躲闪,体谅她忘记过去需要时间,他有毅力等下去,直到她接受他。 于扬身上并没有那些所谓读书人的酸气,平易近人、谦和温柔的他让白苏跟他在一起时很是放松:“一个人在国外一定很辛苦吧。” 在她八岁时,没有名字,还被嘲笑尿炕王的他被一对工薪阶级的夫妇收养,后来他们再没见过。 想着当时他的养父母的条件并不好,他呆在国外的那几年肯定是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 “每天按点上课,没事就出去打工赚点生活费,也没有特别辛苦。可你,应该要辛苦更多。听章妈妈说你十五岁就开始跑剧组拍戏,这种日子一定很艰难。”于扬带着怜惜地说。 她从小就极为独立、有个性,做任何事都会义无反顾地闷头往前冲,即使伤痕累累也不会退缩。 曾经也有多几个家庭要领养她,却都被她用各种恶作剧吓跑。 “也没什么辛苦不辛苦,做演员的都得习惯。”白苏说得轻松。 两人回忆儿时的过往,谈及分别后各自的遭遇。 许是从小一起长达两人竟也不觉疏离,交谈着就慢慢爬到了半山腰。 “那接下来你可能会离开晋城几个月?”于扬问道。 白苏点点头:“和‘觅狐传’的导演已经洽谈几次,剧本我也认真的看了几遍,我是挺想尝试这个角色的。” “这类的剧应该飞来飞去的动作会很多,拍起来看来不容易。”于扬看着她聊到表演时,透着晶莹亮光的眼睛,心头顿时晴朗。 白苏调皮地眨眼:“我这次就想试试演个飞天遁地,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不用演,即便你粉黛未施,任然将小生的心魄都勾去了。”于扬装作古时读书人的模样,躬身作揖后说道。 瞧他这般,白苏也调侃道:“勾完心魄后就该吸人精血了,你可害怕?” “甘之如饴。” 于扬说着这四个字时眼里的满是深情,炙热的情愫烫得白苏不敢看他的眼。 就在白苏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令她心神一颤。 陆淮阳,怎么是他? 站在观景台听着设计人员讲解的陆淮阳忽然觉得一道目光注视自己,蓦然转身和于扬并肩而立的白苏与他的目光重合。 看到陆淮阳已经发现自己,白苏赶紧慌乱地将目光移开。 而陆淮阳看着他俩相处融洽的模样也是刺眼得很,轻哼一声跟着不再看她。 “我们到别处逛逛吧!要不咱们就爬到山顶。”白苏想了想和于扬提议道。 并没有发现陆淮阳,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刚才举动的于扬温柔的笑笑:“好吧,听你的。不过上山容易下山难,待会儿腿酸下不去你可不能哭鼻子哦。” “哭鼻子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你小时候可是老哭鼻子,你又看看我什么时候哭过。”白苏不甘示弱地回击。 “好好好,我哭鼻子,你真汉子行了吧!”于扬服软道。 闻言,白苏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爱拿文字游戏糊弄人。不过你说我是真男人我都不会有一丁点介意的,女人该有的东西我都有,你随口说两句又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说完,白苏怔了怔,这样的话题以前和陆淮阳也有过,可那时自己却是不依不饶的反驳,和现在无所谓的模样根本判若两人。 是她已不在乎,还是说这话的人不是他了? “我认输,行了吧!”于扬咧嘴笑道。 看着用坚强将自己保护得严丝合缝的白苏,他的心一疼。他是见过她哭的,只是她每一次哭都躲在僻静的地方不让人发现罢了。 在孤儿院被一群小朋友打得满身是伤时,从树上掉下摔断手臂上时…… 她都会独自躲着小声的哭,她其实非常怕疼,可每每都会装作一点儿都不介意的样子。 虽然今天是晴朗无云,可昨天夜里晋城却是下了场不小的雨。 越往小虞山山上走,由于温度越来越低的缘故地上残留的水还未全干,青苔斑驳的石阶经过雨水的润泽变得湿滑。 “小苏,要不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再上我怕有危险。”于扬看着湿漉漉的石阶,最后还是决定下去。 白苏脚下小心地避开青苔的地方同意道:“也好,为了爬个山受伤就没意思了。” 两人统一意见后开始回头下山,上山时地面湿滑注意下倒还勉强能上,可下山时就艰难了许多。 不知什么时候,于扬的手就抓住了她的,小心地搀扶着她,于扬一步步走得更加小心。 注意着脚下,浑然未觉的白苏慢慢地下山,接着就再次见到陆淮阳迎面而来。 “上去的路太滑,你们也就不要上去了。”看着陆淮阳一行人,白苏好意地提醒道。 随行的人也跟着向陆淮阳建议最好不要再贸然上去,原本他们在半山腰上就已经能将规划开发的地方看完,可不知为何他们的陆总非要登到山顶才行。 并没有回答,陆淮阳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白苏与于扬紧握的手。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白苏顿时紧张起来想要挣开于扬的手。 可因太过慌乱,白苏脚下一个没注意就顺势滑下。 于扬想要去扶,可无奈事出太过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 左脚狠狠地崴到,而额上冒起冷汗,白苏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于扬心惊,匆忙上去查看:“小苏,你脚怎么样?很严重吗?” 白苏摆摆手:“没事,只是小小的崴了一下,还可以走的。” 她说着又动动左脚,示意她还可以坚持。 于扬担忧的想要查看,却又被她避开。 他知道她个性倔强,这时也不好强迫。 就在他二人僵持的时候,石阶下的陆淮阳却快步走上前把白苏的手一拽就扛在肩上。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陆淮阳扛着她慢慢往山下走。 “你若想我们今儿都被摔死,那你就动动。” 陆淮阳冰冷的声音立即让挣扎的白苏僵直了身子。 半晌,她才幽幽说道:“要不你背我吧!你这个姿势很累的,我的肋骨也硌得疼。” 陆淮阳默然地停下,最后还是放下她后再将她背在后背。 “明明已经疼得要死,却还死撑着嘴硬,倒真是你的风格。”陆淮阳感受着后颈处白苏轻轻的呼吸,没好气地说。 白苏抿抿唇,没有说话。 他说得没错,崴那一下确实是钻心的疼,可她习惯了不说疼。 “现在怎么样?那支脚还能动吗?”陆淮阳又问道。 白苏听着,小心地活动左脚脚踝,可稍稍用力就又是撕扯的疼。 她没有说话,可轻微的抽气声陆淮阳还是听到了:“看来伤得不轻,希望没有伤到骨头。你这女人就知道逞强,纯属作死。” 听着他的责备,左脚处又阵阵难忍的疼痛,一时间白苏就开始委屈的落下泪:“陆淮阳……我疼……” “疼死活该。”陆淮阳没好气地说。 “我是真疼……要是这条腿断了可怎么办?要是耽误了工作可怎么办?”白苏想着泪水流得更多。 “你老板我还没死呢,工作上面你怕个屁啊。”陆淮阳虽说态度不善,可却着实给白苏强烈的安全感。 ---题外话---还有…… 93.093.刚才对我来了个霸气的更衣室壁咚 下了山,陆淮阳想背着白苏回到车里,却被赶来的于扬叫住。 “请你放下她。”身后,于扬冷着脸说道。 陆淮阳转头看向他,冷哼:“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于扬没有看他,只是神情紧张担忧的看着白苏。 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水滑落的痕迹,她哭过逆? 从来都是独自舔伤口的她居然会在陆淮阳面前哭? 得到这个结论,于扬开始焦虑,他第一次见到陆淮阳就知道他喜欢白苏,可没想到白苏也对陆淮阳有情鼷。 于扬不安地看着白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陆淮阳目光锐利的看着于扬,背着白苏的手更紧了几分。 感受到两人无形中的暗潮涌动,白苏不禁自责。 她依恋着陆淮阳宽厚温暖的背,可她不能一直沦陷:“陆总,请放我下来吧!” 陆淮阳背脊一颤:“白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谢陆总背我下来,可今天是我于扬的约会,所以……请放我下来。”白苏心揪着的疼,可仍然狠心地说道。 看着于扬露出嘲讽的笑,陆淮阳立即放下白苏。 于扬见状,赶紧上前扶她。 脚下不稳,白苏也只得靠在他的怀里。 陆淮阳满腔的愤怒、满腹的酸楚,可一向冷傲的他自然不会露出任何异样。 公司一众员工这是也慢慢下山,看着自家老板和那对男女对视着,不明所以但能感受到气氛异样的他们自然不敢轻易上前挑动火线。 “今天就到这里,回去把修改后的方案尽快交给我。”陆淮阳朝着主要负责项目的说完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那负责人连连点头:“是,陆总。” 心里一团火燃烧着如何也发泄不出,陆淮阳将西装外套一拖往窗外一抛,继而发动车子迅速地消失在前方公路的拐角。 蹦跶着,白苏俯下身捡起那件外套,她知道陆淮阳被自己气得不轻,她的心里也不好过。 “我抱你上车。”于扬没了之前的温柔,说完便将她打横抱起。 他下山这一路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对于白苏这样坚强、独立的女人他这种温柔体谅的方式是不是错了。 直到他看到在陆淮阳背上时白苏的状态他就彻底明白,从今以后他也不能手软。 不安地在他怀里,白苏如坐针毡, 幸好这里离他的车不远,没一会儿于扬就小心地将她放到车里,并且贴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去医院的路上于扬认真地开着车,白苏自然也沉默着。 “你也陆淮阳,对吗?”于扬突然开口问道。 白苏的头慢慢低下:“对不起,我明明喜欢……却还答应和你约会,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了吧!” 事已至此,白苏对他也很是歉疚。 “我不介意。”于扬字字恳切地说,在等红灯时他转头看向她:“你和陆淮阳不可能不是吗?不然你们早就在一起。既然他成为不了对手,我就只需要努力将他从你心里面抹去就可以了。” “如果不行呢?”也转头看着他,白苏不确定地说。 于扬安抚地笑笑:“没有努力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再说,我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不过,你也得努力才行啊!” 白苏不再看他,只是侧目看着身边穿行的车流:“对不起,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好一些,我不想伤害你。” “也许我真就甘之如饴呢?不用想未来,你只需要知道我乐意这样做就行了。”于扬不容她拒绝地说。 四年前他回国时本来去找过她的,可那时的她和薛涵宇那般甜蜜,他不敢打扰,只能默默祝她幸福。 可事情的结果呢?她被抛弃,一无所有的艰难爬起。 他不会再犯同样愚蠢的错误,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手, 暗暗叹息,白苏不再说话。 去医院检查后,白苏的左脚脚踝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韧带拉伤,敷药后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最后,于扬护送白苏回家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而白苏坐在沙发上看着被陆淮阳遗弃的那件外套发呆。 * 第二天,白苏亲手把一个纸袋交给陈啸:“这是陆总的外套,已经清洗好,烦劳你交给他。” 陈啸还没来得及问,白苏便被张月搀扶了越过他走了。 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可当事人却瞒得滴水不漏,陈啸也只能兴致缺缺地拿着纸袋敲开了陆淮阳办公室的门。 “这是白苏姐送来的,说是您遗落的外套,已经清洗干净了。”陈啸放在纸袋,恭敬地说。 侧目看看黑色素雅的纸袋,陆淮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薛涵宇那边是什么情况?” “……还是不肯让出他那部分使用权。”话题转得有点快,陈啸一直没反应过来。 陆淮阳沉吟道:“已经放他调皮很久了,我的耐心也已经被耗光,也是时候给他施加些压力。” “是,我知道。”陈啸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陆淮阳想要再次工作,可目光却一直停在那个纸袋上。 拿起纸袋将要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可刚想放手却又有些不舍,陆淮阳轻叹着还是将纸袋放在桌上。 ‘白苏,你这女人,我到底要该拿你怎么办?’ 因白苏脚踝受伤,接下来的几天不论做什么事都得有人帮衬,而张月对她更是紧张到不行。吃喝拉撒都严防死守,生怕她再出一点意外。 要为杂志拍摄封面,换衣服时白苏刚到更衣室还没来得及上锁,张月就一手推开更衣室的门。 最后,白苏在微博上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她一袭红蕾丝长裙,纤长的脖子下性.感的锁骨一览无余。而她则做着鬼脸抬手指着身后若影若现的人影。 照片上附上文字:助理小月月大人刚才对我来了个霸气的更衣室壁咚…… 半小时后白苏又上了微博热搜,连带着张月也跟着上了热搜…… ‘白苏女神,美美哒。’ ‘不够看,不够看,白苏女神来张全身照。’ ‘好漂亮的脖子,好性.感的锁骨,我都看硬了……’ 陆淮阳刷到这条留言后,脸上不悦。 他顺势点开了这人的微博,然后点了关注后,匿名举报了他。 花了极长的时间陆淮阳挨个看了评论,然后发现有不良评论者皆是关注、任何举报。 “现在的网民素质真低。”陆淮阳一通忙活后不满地低声说道。 前排驾驶位上的陈啸一听,看看后视镜里的陆淮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短短几分钟,又有了很多评论,陆淮阳又开始忙碌起来。 ‘微薄这玩意儿有时候也不是个好东西。’ 陆淮阳虽然能从上面看到白苏的动态,却也发现有非常多的人同样觊觎着白苏,这让他非常不爽。 让他陆淮阳都吃瘪的女人也是尔等能窥探的? 要不要给艺人们制定个发微薄的规定? 陆淮阳在心头思忖这个问题。 “啸子,岳遥已经出面和‘觅狐传’的制片、导演初步谈妥了?”半晌后,陆淮阳突然问道。 陈啸有些惊讶,他家老板已经很久没有主动问过白苏的消息了,而白苏也没有再同以往那般频繁去办公室,他还以为两人就此点到为止了呢! “问你话呢。”陆淮阳又道。 思绪票源的陈啸赶紧回道:“我从张月那儿听到的消息,好像是这样的。” “嗯,去联系联系‘觅狐传’的制片和导演,我也也想和他们聊聊。”陆淮阳思索着说道。 陈啸自是满口答应。 “你最近和张月走得挺近啊!”陆淮阳意识到这点,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 陈啸脸一红,赶忙否认:“没有,只是同在一个公司,有时能碰见罢了。” “张月那姑娘看起来挺不错。”陆淮阳调笑道。 他是蓁觉得张月着丫头不错,在照顾白苏的事上很是尽心,这样的助理很好! 陈啸的脸更红了:“陆总您说得对,张月这姑娘很细心,非常善良。” “嗯,不错。”陆淮阳回答道。 可他心里面却嘀咕着,细心、善良?他倒没发觉。 被两人谈论的张月这时小声的打着喷嚏,心道这个天气也不能感冒啊! “白苏姐你又要做什么?我让你乖乖坐着别动,要做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看着白苏磨蹭着要起身,张月心急地跑去。 而白苏则心虚地匆匆坐下,再不敢乱动。 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看着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但都在心头感叹。 这算是他们见过艺人和助理最奇特的相处方式了。 一般情况下,艺人没对助理动不动生气发火,使唤来使唤去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见过艺人怕助理的。 和白苏合作过几次的人都会被她亲和的个人魅力折服,这样的女人真真有格调。 “白小苏又乱动了?小月月她以后再敢乱动延误伤处恢复,你就拿绳子给她绑在凳子上得了。”接完电话回来的岳遥看着对着白苏耳提面命的张月,打趣地说。 白苏心一惊,张月这姑娘鬼心眼多,保不齐她真敢拿绳子。 “我听话,不乱动,乖……乖……” 方才拍照时冷艳绝美的白苏现在成了服软的小可怜,顿时摄影棚里一阵大笑声传出。 ---题外话---柿子对陆大大现在的智商真有些捉急……宝贝儿们,明天见 94.094.谢谢你在冷夜里带给我的美好 陈啸冷汗淋漓地死死堵住陆淮阳办公室的门:“白苏姐,陆总真在谈事,你过会儿再来吧!” 瘸着左腿,白苏执意要往里面闯:“啸子你赶紧让开,陆淮阳做的事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找他好好理论理论。” 拦着白苏不让进,可又担心动作太大碰倒她受伤的左腿,陈啸是又焦又急。 “白苏姐,我这也是工作,您别让我难做。”陈啸解释道。 白苏停下,冷声说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逆” 说着她便作势转身要走。 可就在陈啸放松警惕的瞬间,白苏敏捷的上前拉开门,灵活地侧身钻了进去茶。 站在门口的陈啸看傻眼,又欲哭无泪:“陆总是真在谈事,我没骗你啊!” 而早已进去的白苏哪里听得到。 啪的将门关得老响,白苏做好气势冲着里面大声嚷道:“陆淮阳,你……” 叫嚣声还掐在嗓子眼,白苏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陆淮阳背对着她,而几个看似正和他谈公事的金发碧眼的帅大叔正对着她,此刻也正用着惊异的眼光看着她。 陆淮阳呢,也跟着闻声转过头,看她的目光尽是戏谑。 灵光一闪,白苏伸出双手慌乱的在空气中挥动:“这是哪里?有人吗?” 那几个金发帅大叔更是愕然,陆淮阳却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 “我应该是走错地方了。”白苏柔弱地说着,摸索着慢慢转身:“唉,想来我年纪小小眼睛却看不见,真是太可怜了。” 背对过去的白苏尴尬地咧咧嘴,赶紧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打开门快速走了出去。 对突然发生的小插曲,那群外国佬不明所以,看着陆淮阳满脸的问号。 陆淮阳则见怪不怪地冲他们笑了笑:“Sorry,pleasegoon.。” 出门后,白苏看着正守在外面的陈啸严肃地说:“啸子,他在里面谈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刚才不知道多尴尬。还好姐姐我天生丽质、聪明伶俐才设法全身而退。” 陈啸有口难言,只能无辜地看着她。 “算了,算了。你白苏姐也不是小气的人儿,这事我不计较。”拍拍他的肩,白苏又瘸着脚慢慢挪着去乘电梯。 全程,陈啸都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他只能在心里感叹,我说了陆总在里面谈事的啊! 整件事和他有关系吗? 接下来,白苏并未再上去找陆淮阳。 可陆淮阳瞧她久久不再找来,忐忑纠结一番后,他还是主动下楼找白苏。 推开门,休息室里只有白苏一人。 仔细地在剧本上做着笔记,白苏丝毫没注意到他已经走近。 “你是铁了心要出演这个什么……‘觅狐传’?”陆淮阳开口问道。 惊得手里的剧本差点掉落,白苏嫌弃地看着他:“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吗?堂堂L&Y的董事长陆淮阳陆总,居然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关于不敲门这事,我想你比我有发言权。”陆淮阳平淡地还击。 白苏果然吃瘪,没好气地又拿起剧本看起来,不再理他。 “你是确定要出演‘觅狐传;了?”陆淮阳又问。 他还好意思问。 她原本一直压着怒火,谁曾想他还一点意识没有的反复问她。 啪的将剧本拍在桌上,白苏气愤地说:“‘觅狐传’,姑奶奶我拍定了。陆淮阳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拍我的戏,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跑去跟那制片和导演胡说八道?害得他们差点不打算找我演了。” “差点?他们可是口口声声答应我会换掉你的,”陆淮阳皱着眉说道。 白苏一听他这么说,更是来气:“把我接拍的戏搅黄,你很是得意嘛!” “哪里,只是觉得这部戏不适合你。”陆淮阳说得诚恳。 白苏只觉无语:“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不适合了?再说,你即使是我老板也不能不问我意见就擅自替我做决定。还好那导演一直很想我出演,最后听我态度坚决才一直坚持用我。” “三个月!”陆淮阳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白苏不明白。 陆淮阳无奈叹息:“如果你要拍这部戏,你至少得离开三个月。”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要接下这部戏。”说完,白苏偏过头便不看他。 “也罢。我那晚说以后我会和你保持距离,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未能遵守承诺。也许你离开几个月,我也能放下。”陆淮阳说道, 两人静默了许久,最后陆淮阳仍是黯然地离开。 * 没几天,白苏将出演‘觅狐传’的消息官方正式公布,并附带着白苏的定妆照。 剧中白苏饰演一只为情堕入妖道,誓永远与仙人为敌的红色灵狐‘阿灼’。 定妆照里她一袭火红长裙逶迤生姿,披散着及腰长发的她眼神抚媚又带着些许沧桑迷离。 照片一出,众人惊呼又是一古装绝美人儿。 ‘觅狐传’而后火速地又贴出其他角色的定妆照,纷纷都是实力影星或新晋小鲜肉…… 在大伙儿一波.波的惊呼。赞叹声中‘觅狐传’也火速开机。 期间,白苏与陆淮阳再无联系。 ‘觅狐传’的拍摄为贴合剧中风景如画的场景,自开拍之前就已经计划安排好奔走于全国各大风景秀丽的地方。 可恰恰是这样的地方,地理位置和环境一定极为不好。故而不但要忍受长时间的各地奔波,演员们在生活条件上也要保持淡定的心。 除此之外,‘觅狐传’的设定是仙侠剧,戏里各样仙术戏、打斗戏也定是少不了,威亚和一些动作戏也是考验演员的地方。 白苏虽然以前也拍过古装戏,可却是第一次接触打斗戏和威亚,刚开始她肯定是极为不适,每天收工后她洗澡时都能发现身上又添了几处淤青。可也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忍过去的白苏没过多久就适应了这样的节奏,进入角色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晚上十二点半,白苏洗完澡,正拿着跌打药准备好好揉揉下午膝盖不小心磕出的淤青,手机却响起。 “这么晚了还没睡?”于扬温和的关切问响起。 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肩膀上,白苏回答:“刚洗完澡,一会儿就睡了。你怎么也还没睡?” “我已经有快一周没有联系你,一直怕你忙,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实在按耐不住……”于扬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 说来,他也是快三十岁的人,平日在学生和其他人面前他也很是稳重,可在白苏面前不知为何,他却总是如十来岁的小男生一样,格喎莽撞唐突。 “都已经这么久没联系过了吗?现在我每天脑子里都想着如何威亚时能帅气一点起飞落地,武打动作时怎样能干净利落……外面发生的好多事情我也不知道。”白苏在膝盖上抹完药后拿手掌小心地在淤血处按摩着。 于扬一听,赶紧说:“如果你还困,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两天发生的一些事吧!” “学生一定认真仔细聆听于老师授课。”白苏调皮地说道。 二十多分钟里于扬有条不紊地说着这两天他所知道的事,他所遇到的事……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带着磁性,白苏听着心里却想着他的学生一定非常喜欢听他讲课,因为实在很好听。 “困了吗?”一个事件结束,陆淮阳问道。 已经躺在床上的白苏捂嘴打了个哈欠:“嗯,有一点。” “那……你早些睡。”于扬有些恋恋不舍地说。 其实按照他多年的作息习惯,他早在十点半的时候就应该睡觉,可为了和白苏联系,最近他都一直到凌晨左右才休息。 他原想不打扰她,也许她会主动联系他,可过了六天她都没有消息,今天无奈他只能冒昧地主动找她。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白苏能感觉到他的不舍,可却不知该不该回应。 于扬停顿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说道:“那边生活很艰苦吧,要不要我带些东西过来?” 他心里很想说,他很心疼她,他真的很想见她。 “这边都挺好,一切都有,不用麻烦你过来的。”白苏拒绝道。 尴尬地笑笑,于扬说道:“那好,我不打扰你休息,那……晚安。” “晚……我三天后应该会回晋城接受一个访问,要不那个时候我们见见?”白苏犹豫地说道。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答,就在白苏以为是信号不好准备要挂电话时,于扬的声音响起:“那到时我联系你,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白苏轻声说道。 挂了电话,不知为何方才还浓重的睡衣一瞬就消失了。 无聊中,白苏登上微博,贴出几张拍摄时用手机拍下的骄阳、云朵、小花、小鸟…… 附上一句:很累,却突然睡不着,如果没睡那就看看我所见到的美好吧! 而此身在晋城的陆淮阳躺在床上也是久久不能入睡。 拿着手机不停刷新白苏微薄的他突然看到了更新,忙点开一看几张温暖的照片带着遥远世界的清新美好。 看了看她发的文字,陆淮阳第一次写下评论:谢谢你在冷夜里带给我的美好! ---题外话---还有哦……宝贝儿们,柿子好像把陆大大写得有点文艺范了 95.095.好疼,陆淮阳你属狗啊(有脸红的部分哦) 白苏结束专访,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走出电视台大楼,白苏一眼就看见路灯下站在车边的于扬。 清瘦的他穿得很单薄,脚边的影子在灯光下拉长。 于扬也是一眼就看见她,冲她微笑着慢慢走过来。 “白小苏,我们就先撤了,不打扰你的好事儿。”岳遥挤眉弄眼地又道:“人家留美博士多日不见家人,一定心痒难耐了。” “大遥,点到为止就好,别笑得那般猥琐。”白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茶。 后来,只剩下白苏和于扬,两人相视笑着,却一句话也没说。 “虽说快到初夏时节,天气转暖,但还是多穿一些比较好。”打破沉寂,白苏说道。 白苏的关切令于扬心头一暖:“好,回去我就添衣。” “傻气。”见他居然带着些许腼腆,跟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似的,白苏不禁好笑。 呵呵地笑着,于扬仔细地从头大尾打量着她:“瘦了,拍戏很辛苦吧!” “还好,习惯这样的节奏就好了。”白苏轻描淡写地说。…… 寒暄几句,于扬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白苏也不推诿,点头致谢后上了车。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暗处。 早已熄了火,从日暮等到深夜,陆淮阳就静静地坐在里面。 一个多小时前他看着于扬将车停在电视台楼下时,心是低沉的。 而刚刚看到白苏走出大楼后轻松自然地同他攀谈、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时他已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头的滋味。 之前,他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交付过感情,故此他不懂该如何去爱。 也不懂为何白苏宁可接受一个教书人的示好和关怀,也不愿同他有一丁点关系。 以往那些女人不都想跟他攀上关系吗? 为什么她不同? 原来他欣赏白苏的其中一点是她不为物质金钱所迷,可这时他却突然希望她和那些女人一样虚荣功利。 看着于扬的车已经开走,陆淮阳紧跟着发动引擎。 早上五点起床从剧组赶回晋城,飞机一落地白苏也没时间休息直接奔赴电视台录制访问。 毫不得时间休息的她在上车后跟于扬攀谈几句就睡着了,而于扬也体谅她一路开得慢,生怕惊醒她, 最后白苏揉着迷蒙双眼下车时已是午夜,于扬将车停在她楼下,生生看着睡着的她快两个小时。 “这是我煨的鸡汤,肯定没有你做得好,不过里面加了些补血提气的药材,你多少喝一点。”下车时,于扬从后座拿了个纸袋递给她。 欣然接受,白苏谢道:“一定很好喝,谢谢你。” “那你早些休息,以后我们再联系。”于扬微笑着说。 “以后联系,晚安。”关上车门,白苏站在路边看着他也静静地笑着。 等着他开车离家的白苏见他一直没动静,有些好奇地低头去看车里的于扬。 而他则快步下了车,来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很唐突,但我从见到你的那刻就想这样做。白苏……我很想你。”于扬在她耳边温柔地说。 不知该如何回复他的心意,白苏只得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半晌后,望着于扬的车开出老远,白苏才转身往楼里走去。 一路跟着的陆淮阳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好似心也跟着一起飞了去。 后座上放了一箱红酒,是今天谈生意时对方送他的好酒。 心情郁闷烦躁的他转身去拿…… 回家后白苏洗完澡清清爽爽地来到客厅,她每天拍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断,最近临睡前最后一件事就是擦药。 岳遥从家乡老中医那儿得来的药酒很是管用,白苏褪下右肩的衣服,沾了药酒小心地揉搓着肩上的淤青。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大晚上的,白苏小心地踱步来到门边,从猫眼里探看外面的情景。 “白苏,打开门,你开门……”一通咣咣的砸门声,陆淮阳大声的叫嚷。 一听声音是他,白苏赶紧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酒气袭来,而陆淮阳整个人往她身上一倒,继而死死地抱住她。 “你喝酒了?”侧头看着他脸色绯红,醉醺醺的模样,皱眉说道。 陆淮阳没有回答,只是环住她纤腰的手搂得更紧。 “你放开我。”白苏挣扎道。 愈加用力几分,陆淮阳慢吞吞地说:“不放,死也不放。为什么他可以抱你,我不可以。” “陆淮阳你还讲不讲道理了?”白苏用力地要挣开。 可力气哪里敌得过陆淮阳,纠缠了许久白苏仍是没有挣脱。 “不要跟一个醉酒的人讲道理,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可能的。”陆淮阳执拗地说。 无奈,白苏只得轻声细语地哄到:“乖,我得关门啊!你搂这么紧,我根本关不了门。” 幸好是是半夜,外边儿没人,不然这下他俩都得丢脸。 闻声,陆淮阳抱着她一点点挪到屋里,抬腿将门一勾。 只听啪的一声,门应声关上。 这也可以?白苏恶寒。 “你到底想抱我到什么时候?”已经过了很久,若起先陆淮阳的怀抱还让她有脸红心跳的感觉,那这时白苏已经不痛不痒了。 陆淮阳环住她腰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摩挲:“你觉得只是抱抱还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多做点运动。” 他的手已经慢慢撩开她的衣服,抚摸上了她腰上的肌肤。 “原来是这样的手感,很早之前我就想碰一碰了。”唇贴在白苏的耳廓处,陆淮阳低沉着嗓音说道。 全身一阵酥麻,白苏不安地去抓他的手,却怎样也掰不开他覆在她腰上的手:“陆淮阳,你个臭流.氓。” “白苏,我其实不太会……可好像这是我的本能。”陆淮阳的唇慢慢往她耳下移动。 “陆淮阳你混蛋,快放开我。” “我说过,死也不会放。” 陆淮阳说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白苏,我没有经历过情爱,也不知怎样去爱一个人,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想要拥有你。”陆淮阳红着脸,也不知是羞涩还是醉酒的缘故。 白苏黯然:“你喝醉了,说的这些都是醉酒后的浑话。” “我是认真的白苏,我努力过不去想你,不去在意你,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陆淮阳分外郑重地说。 白苏看着他尽是深情的眸子,心里柔软成一眼泉水:“这可不是个好事,你不该对我有这样的感情。” “为什么不该,为什么不可以?”陆淮阳问道。 “因为我和你不适合,你应该有个和你真正相配的女人。”白苏的双手慢慢地攀上他的脸颊。 怎么办呢? 她也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他,可这是个天大的错误。 “白苏……我想吻你……可以吗?”凝视着她,陆淮阳说道。 心弦一动,白苏动容地伸手摸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最后手指停在他的唇边。 并没有回答他,白苏用行动回答了这问题。 她的脸也通红着,慢慢靠近他,白苏主动将唇覆上他的。 这是错误的,可她却愿意沉沦。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吧! 明天,明天开始她一定不会再受他的蛊惑。 刚开始蜻蜓点水的吻到后来换作陆淮阳主动用牙齿咬着她的唇。 吃糖地皱眉,白苏呢喃着:“好疼,陆淮阳你属狗啊!” “你说属什么就属什么。”陆淮阳加深了吻,生疏却热情的邀请白苏。 唇齿相依时,白苏听他这一说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白苏,你给我认真一点。”陆淮阳不悦地看着她。 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白苏头抵住他的额头,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你现在敢凶我?” 纠结着,陆淮阳脸色难看:“……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没有成就感,我技术就这般差,挑不起你的兴趣?” “嗯……是该好好练习下!你的技术还没有和我演对手戏那个小鲜肉好呢!”白苏点点头同意道。 陆淮阳恼怒:“吻戏?我已经严重警告过那破导演,不准拍吻戏。”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从中作梗。”白苏没好气地说着拿额头敲了敲他的。 因醉酒,陆淮阳反应有些迟钝:“白苏,你听话一点。” “听话?才不。我好不容易有能欺负你的时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白苏说着更用力地敲他的头。 “真是个坏女人。”陆淮阳说着将她一把抱起往客厅走去。 惊得身子一颤,白苏拍着他的肩膀:“陆淮阳,你要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说完,陆淮阳将她一把扔在沙发上。 看着他俯下身,自然地又吻上自己的唇。 这一次,他既熟练又热切。 白苏心头不禁大喊,不是吧!他怎么这么快就能抓住要领。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绝不。”陆淮阳说着加深了吻。 慢慢的,白苏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脑子也开始昏沉。 可正在她意乱情迷时,身上的陆淮阳却突然没了动作。 白苏奇怪的推推他,可却没有任何反应。 “天啊!陆淮阳,你居然睡着了!” ---题外话---没有实战经验的陆大大关键时候掉链子啦,哈哈哈…… 96.096.正好,他也早想为白苏出口恶气 “苏儿,我胃疼。”迷糊中,躺在沙发上的陆淮阳捂着肚子低语道。 跪坐在地上,拿着热湿毛巾给他擦拭着脸颊的白苏没有听清:“怎么了?” 俯下耳朵,白苏手轻轻地拂过他的脸。 “胃疼。”陆淮阳在她轻柔的抚慰下带着些撒娇意味地说。 看看他拿手捂着肚子,难受的模样,白苏不悦道:“谁让你没事喝那么多酒,活该。逆” “苏儿……胃疼……”陆淮阳看似是无意识地,思路却很清晰。 胃疼的话吃一点热汤类的食物应该会好一点,可家里很久都没住人,更别说有吃的放置茶。 白苏思索着,突然看到桌上放的纸袋。 “有一些于扬带过来的鸡汤,我加热一下你喝一点好吗?如果你嫌油腻的话我把油撇一撇。”白苏揉揉他的肚子,温柔地说。 其实已经昏睡的陆淮阳哪里会回答她,可白苏仍是忍不住跟他说上几句话。 嘴唇上的炙热感还未消退,白苏看着许久未见的陆淮阳心头依恋的感觉更甚。 她自小每一个决定都从未不计后果过,可今晚她却情不自禁地想要拥住他,亲吻他。 将被子掩好,白苏拿过桌上的纸袋起身准备去厨房,不料身后传来陆淮阳轻缓的声音:“我不要喝他的汤。” 诧异地转头,白苏看着半眯着眼一脸不舒服的陆淮阳:“你醒了?” “我不喝他的汤,那人忒讨厌。”依旧是迷糊着,陆淮阳无意识地说道。 白苏轻笑一声,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好嘛,他即使在不清醒的时候也有能把人惹恼的能力。 “喝粥。”慢慢闭上眼,陆淮阳说道。 喝粥? 白苏哑然失笑,这人喝醉了都不忘折磨人,大半夜的她还得给他熬粥? 可也没办法,他既然不喝于扬带来的汤,白苏也只得在厨房翻找着看有没有能煮在粥里的东西。 最后,熬煮得软糯的白粥里加了点切细的瑶柱末,白苏试了一小口后觉得不错才端出去。 “睡着了吗?”来到陆淮阳身边,白苏摸摸他发烫的脸问道。 片刻后,陆淮阳缓缓睁开眼:“胃疼。” “我知道,刚给你熬了点粥,来趁热吃一点。吃完过会儿就好啦!”白苏将他扶起,垫了个垫子在他身后。 “喂我。”坐起身,眼神空洞的陆淮阳说道。 “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使唤我。”白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可仍是端起粥坐到他身边。 舀起一小勺,白苏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张嘴。” 顺从地张嘴吃下,陆淮阳小口咀嚼着。 “乖,这会儿倒挺听话的。”白苏很满意他的反应。 一勺勺喂他吃完,白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 其实他现在已经醉得没有意识,可仍然能凭着本能做出反应,白苏不得不感叹即使在这点上陆淮阳也是很强大的。 而后看着他半眯着眼去卫生间洗漱后,又回到沙发上躺下继续睡。 白苏愕然地小声笑着,洁癖如他即便烂醉如泥也要洗干净才行。 折腾到凌晨两三点钟,再过三个小时白苏就要动身去机场回剧组继续拍戏。 反正也睡不了多久,白苏索性便不睡,靠坐在沙发边上看着陆淮阳一点点睡沉,她心里填满了满足。 今晚就让她将他看个够吧! 以后怕是不能有这样近距离看着他的机会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陆淮阳醒来时看着淡蓝色的房顶,瞬间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头带着宿醉特有的昏沉疼痛,他皱着眉揉着两边额角,过了半晌才稍稍好些。 厨房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他不禁回想起上次夜宿白苏家时第二天早晨的情景。 当时,穿着家居服的白苏围着深蓝色的围裙,纤瘦的身影背对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着…… 心霎间柔软又满足,陆淮阳不禁期待今日的她是何种模样。 掀开被子,陆淮阳站起,脸上带着的笑意在看清厨房里的身影时迅速消失。 砂锅里温着还冒着喷香热气的粥,陈啸咂咂嘴,两手端起砂锅转身。 “咦,陆总您醒啦!”看着站在沙发边的陆淮阳,陈啸说着走出厨房。 眯起双眼,陆淮阳皱着眉问道:“怎么是你?一大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白苏不在,可碍着脸面,他不好意思问出口。 “约莫六点钟左右白苏姐给我去了电话,说您在这儿让我过来接你。”陈啸说着又小跑着去厨房拿碗筷。 “那她人呢?”陆淮阳终是忍不住问出。 陈啸把碗筷放在餐桌上:“白苏姐七点半的飞机已经回剧组了,所以特地要我早一些把干净衣服给您带过来。” 不免有些失落,得知白苏不在,他的头疼好像又开始了。 “她有没有跟你说些其他什么,比如我为什么在这里过夜。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头越来越疼的陆淮阳说道。 他只记得看着于扬的车驶出小区后他情绪非常不好,所以不小心喝了很多酒,再后来发生什么事他就统统不记得来了。 陈啸回忆着说道:“那倒是没有,白苏姐就只是说您喝醉了,要我早点过来接你。” “是吗?一点都没有吗?”陆淮阳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虽然他不记得,可他心里隐隐觉得昨晚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过,只是他不记得而已。 “……没有。”再次把和白苏通话的过陈想想,陈啸斩钉截铁道, 心头有明显的失落感觉,陆淮阳尽力压下这种会扰乱情绪的该死感觉。 盛好粥,陈啸恭敬地站在一边:“陆总要不您先用餐,我下楼去看看您昨晚开的车,听白苏姐大致说车里需要清理一些酒瓶什么的。” 没有回答,陆淮阳精致朝卫生间走去。 陈啸见他彻底关上门,才立马掏出手机给白苏发了条短信。 与此同时,刚刚下飞机的白苏第一时间就打开手机。 不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响起。 不出意外的,是陈啸发来的短信。 “昨晚的一切……都想不起了吗?”看完短信,白苏喃喃道。 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可白苏又觉得庆幸。 大概天意如此吧,他什么都不记得也好。 白苏回到剧组后一切好像又恢复如常。 于扬仍是会时不时地发来慰问短信,隔几天会打来电话问问她拍摄时的生活。 至于陆淮阳,她却一点儿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 * “陆总,大事不好了。”陈啸匆匆忙忙地拉开陆淮阳办公室的门。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陆淮阳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薛涵宇真不是个东西,我之前利用持有薛氏企业股份的薛家人向他施压,原以为他为了保全自个儿在薛氏的地位会知难而退,不再同我们作对。可没想到他那般不上道,居然来了出狗急跳墙,自己揭发在修那栋大楼里存在的安全隐患不说,还出具了那栋大楼所用检查不合格的报告。”陈啸气得咬牙切齿。 那薛涵宇也太他娘的渣,为赚钱不论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陈啸看到那些报告后也亲自去施工现场看过,就只是裹在混凝土里的钢筋锈蚀严重这一点,就足见这栋楼烂到何种境地。 “看来他是想来一出鱼死网破啊。”陆淮阳冷笑着说道。 陈啸表情却有些阴郁:“陆总,那您看这怎么办?现在计委已经派人过去,报上也登了这件事,外界的反响不容乐观啊。” “不用太紧张,我们有损失,难道他就没有?”陆淮阳眼里有意思阴狠:“我虽然不爱浪费钱,可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可他呢?一个小小的薛氏总经理就敢和我发狠斗勇,他也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您的意思?”陈啸疑惑地问。 “L&Y名下所有的酒店开始打折季,一律八折起。如果有从薛氏连锁酒店退房后入住的顾客最低五折优惠。”陆淮阳信心十足地说。 陈啸有些迟疑:“陆总,这会不会太大手笔了。” L&Y名下所有酒店打折下来一天就得损失多少钱啊! “亏损的钱自然有补上的方法,再说就凭薛氏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不出三天我们就能收网。”陆淮阳沉吟道。 “是,您既然如此说,那定是没问题。”陈啸闻言便不再说什么 他家老板的决策向来没有纰漏,他的担心实则也有些多余。 “还有,放话出去,这一次是薛涵宇公然挑衅我陆淮阳,故此若有人敢在此事上帮助薛氏,那就是摆明和我陆淮阳作对。”陆淮阳又道。 陈啸看着他的实在必得的神情:“陆总您是想来一招釜底抽薪?” “没错,我放任薛涵宇也够长时间,怎奈他如此不上道,那我也无须再客气。这一次,我不但要他鸡飞蛋打,连他的老底儿我也要掀开。”陆淮阳咬咬牙说道。 他正愁任何事都无法排解他心头萦绕的戾气,没想到薛涵宇主动往枪口上撞,那他就不客气地接招了。 正好,他也早想为白苏出口恶气。 ---题外话---今明都八千更哦,陆大大和小苏苏也会在这两天确定关系,宝贝儿们出个声给柿子点动力呗,话唠孤独的码字好难过……上午见…… 97.097.250,你就只值这个价 果然不出陆淮阳所料,在L&Y名下所有酒店进入打折季的第三天,薛氏那些股东彻底坐不住了。 没有顾客再来订房也就罢了,之前已经预定好的房间一时间也都全部退房,薛氏整个连锁酒店在几天内可谓是‘人去楼空’。 而最让他们愤慨的是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是他们一直都不太服气的薛涵宇,且还是因为他暗地里发展私人产业才惹怒陆淮阳这点令他们彻底要跟他翻脸。 “你看看薛氏的股票今天都跌成什么样子了?小宇,不是堂叔说你,这次这件事你办得确实不厚道。” “就是,本来之前我们看你年纪轻轻就很担心你会出纰漏,这次彻底玩砸了吧!逆” “小宇,你惹谁不好,非要招惹陆淮阳。他也是你能动的?这可好,现在他可是放出话,谁要是敢帮薛氏就是明着跟他作对,你看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薛氏的会议室里,平日里倚老卖老、暗地里心机诡诈的股东们纷纷跳脚地指责着薛涵宇茶。 平常都意气风华的薛涵宇这是显得有些狼狈,可仍是带着些傲气坐着一言不发。 他没想到陆淮阳能下这么重的手,情愿‘自断臂膀’也要跟他死磕。 “就小宇惹出的事端来看,我觉得他不适合担任薛总总经理一职,至少现在不适合。所以我提议撤销薛涵宇总经理一职。” “我觉得有道理,我同意。” “我也同意。” 薛涵宇看着以往笑脸相迎的他这些堂叔、阿姨转瞬间换做不屑鄙夷的嘴脸,只能是冷笑置之。 经过一个多小时争议、争吵,薛涵宇总经理的职位最终还是被撤销,能不能再复职还得看他的表现。 全程薛涵宇没说一句话,在他们最终得出这个结果后,他只是镇定地起身,转身离开会议室。 可在他跨出会议室的时候,那群仍要继续讨论接下来谁来代替他坐上总经理位置的股东们突然叫住他。 “小宇啊,这解铃还须系铃人,陆淮阳那边儿怕是还得你去道个歉、陪个罪什么的。” 闻言,薛涵宇旋身冷眼扫了他们一遍后,还是一声不吭地转头出了会议室。 “什么臭脾气,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还敢跟我们耍横,我们这边闷头要给他擦屁股,他倒好屁都不放一个。” “都是被他那个登不上台面的妈给惯出来的,一个歌女生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就我大哥把他当个宝。” “可不是,他换来换去也跟着娶一个戏子,他还自以为抢到多大个宝贝儿呢!” 薛涵宇刚出来,会议室里就传来各种诋毁。 整整领带,薛涵宇置若罔闻,这些话他从小听得太多,早已麻木。 这时,他手机突然震动。 看着是艾伊的来电,薛涵宇调整情绪,现在他的后院可不能起火。 “亲爱的,你……”薛涵宇尽量保持平静地开口,可立马被艾伊打断。 “薛涵宇,你到底干什么事儿了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订婚了,你的一言一行也会影响到我,你看看今天媒体都是怎么报道我的,我的形象才刚刚好转,这下不是又毁了。”艾伊噼里啪啦地跟连珠炮似的轰炸过来。 本就已经隐忍到极限的薛涵宇这时哪里还能按耐得住:“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取消婚约好了。”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薛涵宇一脸的寒气。 不禁,他又想起白苏。 以往每每遇到难事时她总会温柔的抚慰他,即使是在被他的家人侮辱斥责后她仍是会笑着反过头来安慰他说自己没关系。 “白苏……唉……”薛涵宇长长叹息一声。 * “陆淮阳这次太帅啦!”岳遥一拍大腿兴奋地大喊。 正化着妆,白苏看看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好像是因为星.暮广场旁边那块地,薛涵宇惹上了陆淮阳。陆淮阳这次手一挥吩咐L&Y名下所有的酒店进入打折季,而且只要是从薛氏那边退房入住的折扣更大。这一次薛涵宇怕是凶多吉少,真是太解气了。”岳遥幸灾乐祸地说道。 “商界那些尔虞我诈的事看看热闹就好了。”白苏知道陆淮阳做的每个决定都自有道理。 “看着解气啊,也不知道薛涵宇那孙子这次会有什么下场。”岳遥忍不住偷笑道, 白苏想了想,说:“应该日子不好过吧!他家里那些亲戚都在薛氏有持股,以往就老喜欢倚老卖老,瞧不起薛涵宇,这一次他惹上了陆淮阳,不掉层皮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听她说完,岳遥更是高兴:“陆淮阳这事办得不错,讲究。” 只是轻轻笑笑,白苏并没说话。 对于薛涵宇,她现在一点情绪都不会受到感染。 以往她觉得自己一定要打击报复才行,可现如今他于她不过陌生人罢了,是喜是悲都不关她的事。 “对了,白小苏。待会儿我下山去县城给你买点好吃的,好喝的。看你这两天瘦的,你得好好补补才行。”岳遥看着她又小了一圈儿的脸,担心地说。 现在他们在西南地区比较高海拔的位置,高反熬过后就是恶劣的条件。从这里到县城先要步行一段山路,才能有坎坷不平的乡村公路可以开车,然后再是开车大约两个小时才能到县城买一点像样的东西。 条件艰苦,剧组的人也都熬着,可白苏每天都有一些飞来飞去的打戏,又处于高低的地方,她体力上根本吃不消,能坚持到现在全都凭着她骨子里带着的韧劲儿。 “也好,别说我,你和小月儿也得补充一些营养。你买点新鲜食材回来,我给你炖个汤喝喝,”白苏点点头说道。 岳遥其实根本不用全程在剧组陪着她的,白苏不免还是有些心疼。 “嗯,乖乖在剧组拍戏,注意安全,就等着我大包小包地带着好吃的回来吧!”岳遥伸手捏捏她的脸。 真是瘦了不少,现在基本捏不起点肉了,岳遥心想。 “既然你要去县城,那就多买些回来,剧组里大伙儿这几天都挺不容易的,也犒劳犒劳他们吧!”白苏拍开她的手说道。 正在给白苏化着特效妆的两个化妆师听着不由相视一笑。 他们给不下百位的大小明星都化过妆,在人前温柔可爱人后尖酸刻薄的女明星多了去了,白苏算是他们见过脾气最好、最体贴工作人员,性子又最真实的女演员了。 “得咧,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岳遥说着起身。 白苏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她:“我看今天天气挺暗沉的,怕是要下雨。你路上多注意些安全,如果回来时间太晚就先在县城住一晚再说,别担心我。” “知道啦,知道啦!” 看着岳遥急匆匆出去的模样,白苏笑着摇摇头,可不知为何她今天心里老是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 * 纠结许久,最后薛涵宇还是在下午时主动去L&Y,准备和陆淮阳好好谈谈。 这一次,他没有上一次的待遇。 因他没有预约,足足等上了一个多小时,才得到与陆淮阳五分钟的会面。 虽然心里怨愤,可却也没办法,他只能忍耐。 “哟,今儿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薛总给吹来了。”陆淮阳冷冷地说。 他就给自己五分钟,陆淮阳这人阴晴不定,指不定待会儿又有什么诡计。 不拐弯抹角,薛涵宇直白地说:“陆总您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薛氏?” “我真是不懂薛总你在说什么。”陆淮阳这时饶有兴致地卖起关子。 薛涵宇咬咬牙:“明人不说暗话,陆总您公然挑衅薛氏事,还请你停止。” “挑衅?真是可笑。是你先挑衅我陆淮阳,现在居然要恶人先告状。”陆淮阳冷哼着又道:“而且,我这只是自保反击而已,何错之有,为何要停止?” “您开条件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薛氏。”薛涵宇此刻攥紧拳头忍耐,他怕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出手朝陆淮阳打过去。 这人,太阴险狠毒。 陆淮阳一脸不屑地摇摇头:“唉,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才区区三天不到就主动认输,之前的豪言壮志都忘了?什么青年才俊、商界新秀,绣花枕头一个。” 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资料扔在桌上。 从薛涵宇一进门,陆淮阳就不自觉地会打量他。 白苏那女人也不知是什么欣赏水准,当年居然看上这人。 不就脸白点,长得好看点,看起来人模狗样点…… 还死心塌地跟了他七年,白苏这女人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陆淮阳又想着她现在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态度,就更是来气。 “转让使用权只有250万,陆总你没开玩笑吧?”薛涵宇看着转让使用权的协议书里标注的价格,顿时觉得太过荒唐。 “如果之前的商谈成功,那价格肯定是这个好几倍。”陆淮阳说着顿了顿:“不过谁让你非要和我拧着干,这几天L&Y名下所有酒店的亏损你要我自己承担?你觉得可能吗?” 250,你就只值这个价!陆淮阳心道。 “你……” “你有很多的时间考虑,不着急。” ---题外话---还有一更…… 98.098.前边儿发生泥石流了,再往前走可危险着呢 他的时间很多? 薛涵阴笑着看着陆淮阳。 他拖延的时间越久,陆淮阳对薛氏下手就越是狠。 他此刻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任陆淮阳随意宰割。 发狠地要紧牙关,薛涵宇额角的青筋爆起茶。 艰难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薛涵宇将笔狠狠拍在桌上,拂袖而去。 “合作愉快。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陆淮阳悠然地说。 回应陆淮阳的则是刺耳的关门声,可心情大好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拿起电话,陆淮阳拨了陈啸的号码,响了两声后那边接起。 “陆总,拆楼机已经准备就绪,各家报社的记者也已到场。” “好,开始吧!切记,必须让每一家报社都清楚,L&Y是绝对不允许不合格的产品出现。” “是,明白!” 挂了电话,此事终于可以尘埃落定,可陆淮阳却丝毫不觉得轻松,反而从早上开始他心口就闷闷的,令他很是不安。 高海拔地区阴晴不定是寻常事,可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下雨声,剧组众人还是经不住担忧。 原定计划是上山拍个几天就可下山,可连着几天的阴雨霏霏计划又往后延迟了几天。 本想抓紧今天晴天的时候拍完赶紧下山,可没想到下午正准备开拍雨又开始下起来,且雨量还不小。 “今年的天气怪得很,以往七月分才进入雨季,没想到才这两天雨就开始下个不停。”说话的是当地上山赶羊的老人,他也是遇到大雨无奈只得到剧组搭设的雨棚避避雨。 看样子今天也是拍不了,白苏卸了妆换下衣服,穿着厚厚的毛衣也在雨棚看大伙儿聊聊天,打打牌。 山上气温低,下了雨更是冷得不行。 “小月,你把你这条毛毯拿给那个老人家吧!还有这杯热水也拿去。”白苏将热水和毛毯递给拿着暖水袋取暖的张月。 赶紧接过,冲白苏甜甜一笑后张月拿着水和毯子往老人的方向走去。 “白苏姐的心底就是好。” “是啊!倒真跟咱戏里心地善良的狐仙大大一模一样。” 听着旁边打牌的工作人员打趣,白苏只是笑笑。 掏出兜里的手机看看,仍是没有信号,白苏不免担心起下山去的岳遥怎么样。 这山路难走又下着大雨,可千万别出事。 山里的人家多是朴实心善的,借了人家的地盘避雨本就觉得不好意思,那火堆边更是不好意思凑上去。 老人家就在雨棚便站着,已经冷得不行。 对张月递来的水和毛毯。老人是千恩万谢。 “没事儿,老人家您不用客气。再说,是我们白苏姐让我拿来给您。”张月摆摆手,笑着说道。 老人往人堆里看了看:“是个哪个好心的姑娘?” “那儿呢。”张月朝白苏的方向指了指。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老人家忍不住感叹:“长得真是俊啊!心肠又这么好,将来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张月又和那老人家闲谈了几句,才退回来。 “白苏姐,我刚听那老人家说,这雨怕是不容易停。”拿起暖手袋,张月颇为忧心地说。 这正好应和了白苏心里不好的预测,山区里下大雨可真不是好事,况且还有一大剧组的人在呢! 想了想,白苏也起身拿了些食物走到老人身前:“老人,烦劳问一下。这雨下得这般大,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老人看她亲自过来,自然又是一番感谢,然后回答道:“是啊!就是怕这点。往那上面走四十来分钟,是个新开两三年的伐木场,年轻人不懂得敬畏山中神灵,上面那一片啊都给砍光了。这一下大雨,就怕那些乱石滚着泥水冲下来。我也是担心这事儿才扔下我的羊先下来的。” 老人说着一脸惋惜难过。 白苏在同情的同时也不免心惊,照老人的说法这块地方是极易发生泥石流的地方,她不禁忧心起来。 “老人家,如果我们现在下山您觉得怎么样?”白苏问道。 “我也想雨小一点儿就赶紧下去,呆在这上边儿啊不安全。”老人照实说道。 听完老人的话,白苏将他拉到火堆边烤着火,让他稍微再等等,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白苏则小跑着去找导演商讨。 剧组的摄影器材和道具这些加一起可价值不菲,要人先下山导演起先还有些犹豫。 明白导演顾虑什么,在白苏耐心劝解后,导演最后还是同意白苏的想法,大伙儿先下山,等天晴后再上山搬器材。 将该封装的物品都整理好,天已经慢慢暗下来,剧组一行人在老人家的带领下缓缓下山。 本就是曲折的山路在雨水的冲刷下更是泥泞难走,可考虑到安全方便,大伙儿还是彼此扶持着缓缓走下山。 突然,山上一声巨响。 众人顿时就慌了,有几个胆小的女孩儿吓得更是哭出声来。 顶着大雨,全身都已经湿透的人们精神本就紧张,听着她们的哭声更是心烦意乱。 “大家都别慌,前边儿给咱们带路的老人家都没出声,咱们怕什么啊!”白苏扯着嗓子大喊道。 其实白苏也是紧张的,抓着张月的手更是冰凉:“都别慌啊!等下了山,你们白苏姐亲自下厨给你做火锅吃好不好?大遥儿上午就去县城买食材了,下了山一会儿就有好吃的。” 被白苏温柔坚定的声音安抚,其中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受到感染,也开始逗趣分散大伙儿紧张的心情。 “哭的那几个小妞儿,要不要小爷背你下去啊!” “一边儿去,要背也是小爷来背,你丫有女朋友的还要不要我们单身狗活了。” “就是,小妞儿,到我这边儿来。” 紧张的氛围稍有缓解,可大伙儿都知道前路还是非常危险。 “听刚才那响动,怕是上边儿出事了。这一路咱们也得小心。”老人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不是白费的,遇事不急,不骄不躁,只是小声的和白苏说道。 白苏慎重地点点头,心里的阴云不散。 没多久,天就彻底暗了下来,大家的心都是揪起的。 不时从前边儿滚下的山石预示着危险临近,一行人已经开始顾不得姿态,连平日里最娇柔的小女孩儿都在泥浆里小跑着。 不觉间,他们已经快到山脚下,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下。 霎间,从他们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且越来越近。 老人家一听,大喊道:“大家分散着往山下跑,泥石流来啦!” 一听,大伙儿乱作一团,皆是奋不顾身地往山下跑。 “白苏姐,我害怕。”张月一边儿跑着,一边对身边的白苏说着,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连日来的拍摄白苏已经很虚弱。这一路下山又耗费了很多体力,可任然坚持着安慰道:“别怕,你白苏姐在呢!肯定不会出事。” 张月眼眶里已经满是泪,只得跟着白苏快速地跑着。 突然,她脚下一滑,应声跌倒。 跑着的白苏回头一看,见她躺在地上吃痛的捂着脚,咬咬牙赶紧上去查看。 “白苏姐,你别管我,快跑啊!”张月看她朝自己过来,情绪激动的大喊。 白苏没多想,快速上前扶起她:“还能走吗?” 脚下剧痛着,张月粘着泥巴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你就别管我了,白苏姐,你赶快跑吧!” 白苏没再多说,直接将她往自己背上一拉:“你他娘的给老娘闭嘴,要走一起走,我还能扔下你?你要有个好歹你爹妈能放过我吗?” 白苏瘦弱的肩剧烈的颤抖着,张月能感受到她已经精疲力竭,可在生死关头她却毫不顾惜自己,舍命来帮她。 “白苏姐,如果咱们能平安出去,我张月这辈子一定当牛做马的伺候你。”靠在她的背上,张月发誓道。 咬着唇,白苏努力地背着她,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实在没有多余力气去回应她。 最终,好在他们已经到达山脚,而泥石流是顺着另一边儿的小河流去的,他们剧组一行人终是逃过一劫。 看着不远处裹着巨大的石块,树木,还有他们剧组里的各样器材滚滚奔流的污水,大家皆是瘫软地倒在地上。 这一次真的太惊险,如果不是白苏坚持建议导演下山,那他们…… 不敢深想,可大伙儿看着白苏的眼神都带着不言而喻的感激。 将张月小心地放在地上,脸色惨白,唇上青紫的白苏瑟瑟发抖,在坐下的瞬间就晕了过去。 “白苏姐,白苏姐……”看着白苏晕倒,张月紧张的大喊。 同时,被大雨堵在回程路上的岳遥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坐在车里不断地拨打白苏的手机,可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到最后居然提醒已关机。 外边儿骑着摩托车往相反方向走的小伙儿突然把车停下敲敲她的车窗。 岳遥把车窗摇下,就只听他说:““姑娘,你赶快调头吧!前边儿发生泥石流了,再往前走可危险着呢!” 脑子蹦的一炸,岳遥听罢蒙了。 ---题外话---今天九千了……明天也是八千哦……宝贝儿们,明天见 99.099.这女人,他还没到手怎么敢出事 清醒的一瞬,岳遥赶忙报警,而后想到的是陆淮阳。 对,找他! 她坚信,白苏如若出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可她没有陆淮阳的联系方式,无奈她只得先找陈啸。 “丫的,这孙子怎么不接电话。”岳遥打了无数次,那边都不接逆。 这时正在施工现场,拆楼噪音太大,陈啸没有注意到手机的响声。 就在岳遥着急跳脚时陆淮阳却主动打来电话茶。 “白苏出事了?”没有废话,陆淮阳直接问道。 下了车正往前方艰难行走的岳遥扯着嗓子大喊:“陆淮阳?不好了,出事了……前边儿好像泥石流……喂喂……妈的!这破地方……他娘的怎么没信号……丫的……”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陆淮阳哪里还坐得住,腾的站起后抓着外套就往外走。 泥石流,果然…… 方才他隐约觉得不对,再次刷新白苏微博时看到评论中一个网友的留言。 ‘听说高山区域发生泥石流,女神没事吧?担心,担心……’ 这人所在的地区刚好是在白苏拍戏的地方,陆淮阳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后来联系不上白苏这种恐惧就扩大起来! 这女人,他还没到手怎么敢出事! “妈的,这小子是不想干了。”一边儿开车往机场赶一边儿给陈啸联系的陆淮阳气得将手机往副驾驶座一砸。 正在施工现场监工、应对记者提问的陈啸突然双耳红得发烫,莫名其妙地摸了摸,他嘟囔了句:“怎么耳朵这么烫,有人念着我?” 最后,陆淮阳想了想翻出一家航空公司老总的电话。 “尤总,得麻烦您帮个忙……” “哟,陆总这可是折煞我了,就这点小事儿哪还用得着您亲自来说,我马上吩咐下去办,您放心!” “唉,手下不得力!那陆某就谢过尤总了!” 挂了电话,陆淮阳心里又骂了陈啸几句,这小子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修理一顿不可。 直到登机前,陆淮阳都没能再联系上岳遥,一直听着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他的心愈加不安。 终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手忙脚乱后飞机按点起飞。 “陆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可以了。” “陆先生,还需要喝点什么吗?” “陆先生……” 飞行期间,来往的空姐不停对他暗送秋波,而他则越来越焦灼。 “如果你再敢来打扰我,我敢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以空姐的身份飞行。”撂下句狠话,陆淮阳便将头转向窗外。 那空姐听完惊恐地怔住,然后立马胆颤心惊地走开。 其实以前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他皆是不理便是,可这次害怕、焦虑……萦绕心头的感觉需要有发泄的出口,又谁让那空姐自己送上门。 * 雨仍是下个不停,在屋顶上滴滴答答地发出声响。 用木头搭建的屋子里潮湿、脏乱,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蜡烛在小房间里点了许多,暖黄的火光才将屋里着凉。 白苏躺在一堆旧被子里,虽然已经清洗干净却还是泛着微微黄色。 “白苏姐,你就喝点米汤吧!之前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你还发着烧,听话。”张月拿着小勺一点点灌,可烧得满脸通红,正处于昏迷的白苏咬紧牙关,任她怎么灌也灌不进一滴。 “还是喝不进去?来,你把她的嘴掰开。”老妇在门口瞧了瞧最后还是走进来。 此刻,因白苏发烧昏迷,交通也不方便,张月只能带着她呆在放羊老人的家里。 “小姑娘你也别太担心,我家那口子去卫生站请医生了,一会儿就过来。”老妇人安慰道。 张月咬着唇重重点点头后又拿给白苏换了块热毛巾。 现在已经是半夜,这个地方交通又闭塞,也不知会到什么时候才能请来医生。 知道妇人是在安慰她,又看着白苏烧得已经神志不清,她的泪不自觉地就顺着眼眶流下:“白苏姐,您可千万别吓我,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回应她的只有白苏沉沉的呼吸声。 在火堆上不停地烧着热水,张月不停地拿着热毛巾给白苏擦拭身子,直到雨终于停了,直到天边露出一点亮光。 “疼……我疼……” 熬得满眼通红的张月听到白苏发出轻微的声音,赶紧上前查看:“白苏姐,怎么了?你说什么?” “疼……”紧闭双眼,烧仍是不退的白苏低喃。 “疼?是不是腿上的伤?”张月耳朵贴在她唇边听完,又忙着去查看她的腿。 在下山时大家都没发现白苏的腿被划伤了很大一条口子,后来又在污水里泡了许久,等张月发现为她清洗时伤口已经泡得狰狞发白,可怕得她都不敢下手。 就这样一个瘦弱受伤的女人在危难的时候仍然不肯将她抛下,在这个纤瘦的身子里有怎样一股坚韧的力量呢? 想着想着,张月眼眶又开始湿润。 突然,屋外响起岳遥沙哑的声音;“白小苏,张月……你们两个死女人在哪儿?” 惊喜地起身,张月拖着受伤的腿赶紧往屋外走:“岳遥姐,我们在这儿,岳遥姐……” “你们在这儿啊!”岳遥打着手电看了看张月后,又转头大喝:“你这医生怎么那么不懂事,病人在这屋里呢,还不快去。” 提着药箱,看着约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衣衫凌乱、身上满是污泥地赶紧往屋里冲。 这女人,太可怕了! 他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揪起来不提,二话没说就把他押来,且一路还对他进行心理上的折磨,他家祖上至少二十多代被她骂了个遍。 看着医生进去为白苏检查,张月总算松了口气:“岳遥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回来时遇到正要去找医生的老人家,才知道你们在这里,怎么样?你也还好吗?”看着她苍白的脸,岳遥问道。 忙摇头,张月挣扎着说道:“我没事,可白苏姐看起来很不好……都是因为我……” “我来的路上老人家都跟我说说了,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白苏就是那个脾气,别说是你,就任何一个人在那个节骨眼儿躺在那儿她都会义无反顾回去救人。她啊!一直以来就是个傻透了的笨女人。”岳遥拍拍她的肩,安慰后又说:“看样子你也守她一夜了,去休息休息,接下来换我。” 说完,岳遥就往屋里走,还一边骂咧:“你丫的不准给我动手动脚啊!要让老娘看到你有吃豆腐的一点蛛丝马迹,老娘正好拿着你那把医用剪刀阉了你。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子可不是你能碰的。” “是是是,姑奶奶你歇歇,我这不正给病人瞧病嘛!再说碰肯定要碰,不然我怎么给她治病。”里头那医生服软道。 一番检查下来,那医生摇摇头:“得马上送她去医院,都烧到39度5了,怕再烧下去怕转成肺炎,再说她腿上的伤也需要包扎,还得打破伤风。我这里也没带那些药。” “他妈的,叫你来就白来了?你多少也给弄点药!”岳遥愤怒地大嚷:“谁不知道要送医院,你这个卫生站的破医生真以为老娘信得过?可是这路连走都费劲,车根本都开不过来……怎么送?这儿现在就两个老人,一个瘸腿的,剩下你我还算健康,咱俩轮流抬出去?” 听罢,那医生沉默着不说话。 “你丫的给我先治着,我去想办法,现在就等天亮了我再去找几个人。妈的,剧组那些人全都死了?一个个能活着还不是靠我们白小苏,居然转头就一个个丢下人往城里跑,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岳遥坡口大骂着,可骂着骂着泪就湿了脸,拿袖子抹了一把脸,她又继续骂着走出去。 她一直都处于崩溃焦虑的边缘,骂人是她发泄最好的渠道。被困在这个破地方,她现在比谁都着急,白苏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她也得愧疚跟着跳河。 慢慢的天已大亮,岳遥跟老人问了附近的人家,准备去请几个人送白苏去医院时,就听见屋外‘突突突’的声音传来。 岳遥觉得这声音好似在哪儿听过,忙出门查看。 刚出去,就被空中的情况吓了一跳。 只见半空中一架直升机在打着圈地飞了几圈,像是在找合适的降落地点。 随后,直升机就朝左边飞去,最后慢慢下落。 跟着岳遥出来的两位老人、张月、连那个医生也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情况。 岳遥怎的也是走南闯北这些年,这个阵仗倒是不吃惊,可其他人还真是头一次见,不吓一跳才怪。 “岳遥姐,这该不会是你叫来了?”清清嗓子,张月不确定地问。 这排场,岳遥也太帅了吧! 岳遥瞥了她一眼:“想得美呢!我哪里有这么多钱拿来这么烧。” “那这是……”张月又好奇地问。 岳遥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挑挑眉:“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人一定是……” 还没等岳遥说完,张月就已经看清前方一个快速走来的身影。 “……陆陆陆总……” 100.100.老子不嫌弃你,就乐意亲你(在一起咯,甜甜滴) “她在哪儿?”来到他们面前,陆淮阳冷着脸看着岳遥。 岳遥被他冷峻的表情吓得一愣,无声地指指最里面的小房间。 西装革履的陆淮阳脚下已经满是淤泥,看了看昏暗带着臭味的木屋,他二话没说走了进去。 岳遥大骇,这人传说不是顶级洁癖吗? 这屋她进来时都需要些心理建设,而他居然毫不犹豫地……进去了! 雨停后电终于来了,只是小房间里的灯泡很暗茶。 昏黄的灯光下躺在一堆棉被里的白苏显得很是狼狈,已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凌乱地散开,有一些还粘在颈上、额上,脸颊烧得通红的她微张着干裂的唇艰难地呼吸着,露在外边的左小腿上一道很长的伤口狰狞地张开,看样子只是简单地做过消毒处理而已。 陆淮阳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身子紧张地轻颤着他慢慢来到床边。 喉头很紧,陆淮阳喑哑着唤了她一声:“白苏。” 昏睡的白苏仍然紧闭双眸,没有回答。 缓缓俯下身,陆淮阳冰冷的手覆上她的额,果然……烫得吓人。 滚烫的身子突然触到冰凉,白苏好似舒服一点地动了动。 “白苏。”陆淮阳又轻轻唤了她一声。 片刻后,白苏眉头皱了几下,紧闭的眸子又轻轻动了动,虚弱地睁开了眼。 “醒了?感觉怎么样?”将她粘在脸上的头发拂开,嫌弃放在在一边的毛巾太脏,陆淮阳洗净手后擦着她脸上的汗。 艰难地大口呼吸着,高烧的白苏头昏沉剧痛,眼睛迷糊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说不出话?要不要喝点水?”陆淮阳看看放置在一边儿的粗糙小碗还算干净,里面的水也应该是能喝的。 拿起小碗,陆淮阳轻抬白苏的头将小碗递到她唇边。 虚弱的白苏是渴极了,可体力已经全部透支又发着高烧的她连吞咽都很费劲儿,一不小心被水呛住的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淮阳忙刚下碗,轻轻地拍拍她的背。 过了半晌,白苏的咳嗽才止住,但仍是艰难地喘着气。 她看着依旧小心翼翼拍着她的背的陆淮阳,不觉间眼眶一阵酸涩,泪滑落下来。 “怎么?你这狠心肠的女人感动了?”陆淮阳一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泪,赌气地说。 喝了点水,嗓子稍稍湿润的白苏努力地发出声音:“我很疼……” 虽然她的声音干瘪喑哑,可陆淮阳却觉得这声音比世上任何一种声音都好听。 “乖,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一会儿我们就去医院。”陆淮阳温柔地回答。 “我疼……”白苏不停地掉着泪。 陆淮阳轻声叹息:“当初就让你不接这个戏,你非不听,现在瘫这儿就高兴了。” “陆淮阳……抱抱我。”无比熟悉怀念他这般说话的白苏顿时控制不住情绪,哭得发出声来。 “我抱,我抱……又没说不抱你。你这女人,我真的会被你给气死。”陆淮阳说得很是嫌弃,可却仍是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 他进屋后最想的就是这样做,现在终于如愿。 没有力气抬手回应,白苏只能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温热的体温、清新好闻的味道、还有他无序地快速跳动的心跳:“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撒娇、委屈地哭诉,白苏放声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在你身边嘛,不怕。”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陆淮阳温柔地安慰。 白苏哭着摇摇头:“不够,你还要抱紧一点,因为我现在没用力气抱你,再抱紧一点。” 连续说了几个好,陆淮阳更用力地拥住她。 “陆淮阳,你还要我吗?”被她拥得更紧的白苏在他怀抱的鼓励下,鼓起勇气问道。 陆淮阳身子僵硬,良久后说道:“白苏,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脑子烧坏,开始说胡话。” 他不确定,不敢确定。 狂喜混合着忐忑,陆淮阳的内心煎熬着。 “我应该是脑子烧坏了。”白苏说道。 跟着,陆淮阳被抛到天空的心瞬间坠落…… “可如果不是脑子烧坏,我就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你还要我吗?”白苏说完,咬咬唇又开始停顿。 心口仿佛被放进一只猫。那只猫不但上窜下跳还伸出爪子一通挠,陆淮阳被折磨得快要发疯:“白苏,你一口气把话说完行不行?老子心脏病都快被你整出来。” 噗呲笑了,白苏又问道:“陆淮阳,你要不要我。” “要,怎么不要。你这女人折磨了我这么长时间,接下来我一定要把你死死攥在手里,狠狠欺负你。”陆淮阳故作凶狠地说道。 白苏满足地笑着:“我愿意,我愿意被你欺负。” “你就是个傻女人,”陆淮阳感叹道。 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白苏的笑慢慢黯然:“陆淮阳,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关于我20岁到27岁的七年……”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那些都过去了,不重要。”陆淮阳打断,恳切地说。 “你知道?那薛涵宇……”白苏很是吃惊。 陆淮阳感慨地叹息:“你的眼光一直都不好,不管是薛涵宇还是那个于扬,我这么金光闪闪的人你居然看不上一再拒绝。不过以后有我,我会慢慢把你看人的眼光提升起来。” “你真不介意?我和他在一起七年。”白苏不确定地问。 陆淮阳放开她,将她的脸慢慢移动自己面前,无比郑重地说:“我陆淮阳看上了白苏,关于白苏的一切都愿意接受。” 嫣然一笑,白苏笑得极尽幸福:“陆淮阳,我能相信你吗?” “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陆淮阳说完,忍不住低头咬住她的唇。 愕然的白苏身子往后一缩,想要挣开却被陆淮阳死死抱住:“你才问我要不要你,怎么?反悔了?” “我没有刷牙,没有洗澡,而且……还发烧了。”白苏尴尬地说。 他的洁癖很严重不是吗?她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也亲得下去。 “老子不嫌弃你,就乐意亲你。”陆淮阳说着有往她唇上咬了几口后放开:“不过你发烧倒是真的,腿上的伤怕也要缝针才行。” 如果不是在这种破地方,又遇上她身体不好的情况,他死也不会放过她。 被他这一提醒,白苏又觉得腿上的伤痛起来。 “直升机那边已经准备好,我抱你出去。”她没力气动,陆淮阳就亲自为她整理起来。 看着陆淮阳掀开棉被,白苏困窘道:“还是让小月或者大遥帮我吧!” 虽然之前她一直昏迷,但她仍然能感觉到张月是把她的衣服褪完后给她穿了件烘干的体恤,而下面除了底.裤什么都没有。 “我不嫌弃你没洗澡,再说你的身子我早晚得看。”陆淮阳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用西服外套将她的腿上盖住后拦腰抱起她。 “机上我带了干净的毯子,外面有点冷,你稍稍忍耐一下。”抱着白苏走出小房间的陆淮阳就看着缩在一边儿站得笔直的岳遥和张月。 “听够了?”陆淮阳冷哼一声。 张月瞬间躲在岳遥身后,而岳遥见逃不过也堂堂正正地承认:“我们就偷听了,怎么着吧!我活这多年偷看小年轻儿谈恋爱的事儿多了去了。” “不怎么着,刚好直升机坐不下那么多人,你就自己走回去吧!张月,咱们走。”陆淮阳冷着脸说道。 “凭什么小月月可以坐,我不可以?那直升机我看了,是六座的。”岳遥不服气地说。 陆淮阳冷哼:“你居然知道。苏儿身体不好,需要平躺,没那多位子给你坐,” 陆淮阳说完后不理她,又朝那两个老人鞠了一躬,道谢。 那两个老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排场的人,此刻拘谨地站在一边。 “谢礼稍后我会命人送来,谢谢两位老人家救了我的女朋友,陆某此生都感激不尽。”陆淮阳言辞恳切地说。 那放羊老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什么都不要。年轻人看你是有身份地位的,这个姑娘也是个心善有福的,你们以后好好过就好,赶快送她去医院吧!” 也没再说什么。陆淮阳只是又鞠了一躬,抱着满是感激地看着两个老人的白苏转身出门。 * 送医治疗,从西南部的县城转到省城,最后白苏回道晋城已是九天后。 左小腿上缝了12针,只得在家中卧床休养的白苏在床上又躺了两天后感觉快要发霉。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床?”白苏冲着外面大喊。 厨房里将老肖准备好的食物一碟碟放到托盘里的陆淮阳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声音,赶忙跑去查看。 “怎么了?”陆淮阳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一脸不高兴的白苏。 白苏白了他一眼:“你什么肯放我出门?我病都好了。” “腿上的伤不能乱动,再养几天,乖!”陆淮阳说着转身又道:“我去给你端午餐。” 回来后,她的饮食起居都是陆淮阳打理。 “不吃,我又不是坐月子,成天吃吃吃,又不让动,你看我都胖多少啦?”白苏愤愤地瞪着他。 陆淮阳回头嘿嘿一笑:“你要想坐月子,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可以开始准备。” “陆淮阳,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好,你不让我出门也就罢了,为什么也不让我联系岳遥他们?他们没有我的消息会很着急的好不好。”白苏不满地说道。 陆淮阳唉了声,走进卧室在她身边坐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外边儿什么事儿你统统不要管。岳遥他们我已经打招呼,剧组那边我也已经协调好。” 说着,他拍拍她的背。 现在外面就‘觅狐传’剧组山中遇险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各样的版本各样的质疑都有,她现在伤还未好,他并不想让她接触到这类事情。 他的女人,只需要在他的保护下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剩下的他来搞定就行。 一掌将他的手挥开,白苏转头不看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不用老是管着我。” “等你伤好了,我就放你出去野行了吧!别说出门,你就是想上天,我都会去给你买窜天猴送你上去。”陆淮阳温柔安抚着伸手搂住她的腰。 话说,这还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 他们两个确定关系算算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天,可有着洁癖的陆淮阳却各种自然地和白苏有着亲昵的动作,并且他还非常享受。 想着这个,陆淮阳决定找个时间还是去医院再看看,已经有好几个月他都没有去做过常规检查。 “你想上天,你想上天,你才想上天呢!”白苏挣扎着,不给他搂。 可她的力气哪有陆淮阳的大,任她如果推也挣不开他的束缚。 “别乱动,小心碰倒伤口。”陆淮阳皱着眉提醒。 说到伤口,白苏眼神一黯:“你说,这个伤口会不会留疤?伤口创伤面这么大,如果留疤的话以后就不能穿短裙了。” “短裙?你即使不留疤以后也不能穿了。”陆淮阳说得理所当然。 他现在是想明白当初为何看到白苏穿着露腰的衣服会那般生气,以后这类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出现! “霸道!”白苏气得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淮阳轻笑着空出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头:“你才发现?我以为你认识我那天起就知道了。”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变了很多?你应该是冷酷无情、杀人不见血的,现在对我这般含情脉脉的样子弄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白苏伸手捧着他的脸说道。 陆淮阳跟着也点点头:“那你希望我对你冷酷无情?” “不要,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白苏说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他:“你这般对我,我很高兴。”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呢?”陆淮阳突然将她的手掰开严肃地看着她。 看着他突然翻脸,白苏诧异道:“怎么了?” “方才你陆淮阳叫得很顺口嘛!”陆淮阳故作生气地说。 经他提醒,白苏这才想起这些天她一直是管他陆淮阳、陆淮阳的叫着。 “我,还没有适应咱们现在这种关系,所以……”白苏脸有些发烫,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头。 陆淮阳闻声挑眉,不适应? 她怎么不适应了?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啊,他觉得他哪里都做得非常好! 况且,为什么他就非常适应现在这种状态呢?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真生气的白苏讨好地笑着:“我以后不叫你名字行了吧?可叫你什么呢?” 这才是重点,最能分清主次的陆淮阳也不扭捏:“你们女人不是最喜欢喊男人‘亲爱的’吗?” “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这样喊。”白苏反驳道。 陆淮阳又想想:“老公?” “我还老母呢!”白苏嘲笑地说。 陆淮阳现在可没工夫和她计较,赶紧确定称谓才行。 “我叫你阿阳好不好?”也跟着想了想,白苏说道。 陆淮阳一怔,没了方才轻松的表情:“你为什么想要叫我这个?” “就……想这样叫你。”白苏神秘地笑笑。 “告诉我原因,我很想知道。”陆淮阳极其认真地说。 也感觉出他的异样,白苏很是诚挚地说:“因为,你是照亮我生命太阳啊!你不知道,每一次在我危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是你……点亮、拯救了我的生命。” 动作轻缓地将她慢慢拥入怀里,陆淮阳嘴唇动了动,良久后才说:“苏儿,你可知我过世的母亲也是唤我阿阳。她也说,我是照亮她生命的太阳。” 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的白苏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遗憾,她从未听他或任何人提起他的母亲,可她知道关于他的母亲一定有着什么故事。 她想,将来他一定会告诉她的吧! “那我也唤你阿阳可以吗?”白苏试探地问。 陆淮阳亲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似水:“我很喜欢苏儿唤我阿阳。” 白苏的心被暖融融地包裹着,他还说他没有恋爱经历,可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举动都像是情场老手。 “你是不是骗我了?你的一举一动分明就像个花花公子,业务太熟练了。”白苏推开他,质疑道。 陆淮阳被她这一问弄得莫名其妙:“我还不至于在这事上骗你吧!再说,31年没谈过恋爱这事儿说出来很自豪?” 白苏想想也对,可又不相信他一个没有丝毫经验的人能这般。 “谈恋爱嘛!很简单,我无师自通。”陆淮阳得意地笑道。 白苏哪里会相信,忽而她眼睛扫到他裤兜里露出一截印着字的纸片。 奇怪,向来洁癖的他是绝对不会把纸这类带着油墨的物品放在身上的。 狡黠的眸子一转,白苏一把抱住他,手慢慢去掏那张纸:“阿阳,我饿了,去厨房给我拿吃的过来吧!” “好!”陆淮阳宠溺地说完转头出去。 见他出去,白苏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张纸。 ‘情侣加深感情第十八条:互取昵称’ ---题外话---柿子写得星星直冒,宝贝儿们喜欢陆大大这种护妻狂.魔吗?明天见…… 101.101.这祖宗倒好,直接给她砸了 标题下面还跟着几大段解析,都是些情侣间心理活动的分析…… “这是从哪本书里撕下来的吧?”白苏忍俊不禁地看着手里那张纸。 什么无师自通都是唬人,看样子他是真在这方面下了苦功。 白苏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如他这般月朗风清的人儿为她居然会做如此幼稚的事。 “今天老肖做了好几个你爱吃的菜,待会儿多吃一些。你一点儿都不胖,别想着减肥。”摆好饭菜、餐具,陆淮阳说着走进卧室。 白苏眼里透着晶莹,笑得满足:“好,我今天要吃两碗米饭。茶” 温柔地摸摸她的头,陆淮阳掀开被子将她抱起:“你就是每餐饭吃十碗米饭都没问题。” “十碗?那我一定会胖死,然后你就会不要我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白苏思忖着说。 陆淮阳睨了她一眼:“不会,养胖了正好出栏。” “出栏……你才是猪呢!”白苏轻哼。 陆淮阳将白苏放在椅子上,用湿毛巾给她擦干净手:“先喝点汤。” “知道啦,你也赶快坐下吃饭。”白苏急忙拿起筷子不耐烦地推开他。 陆淮阳无奈一笑:“你个死没良心的。” “陆总这副表情有怨妇的既视感啊!”白苏调皮地眨眨眼。 “一桌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好好好,吃饭!” 一餐午饭,陆淮阳不停地给白苏夹菜,催促她赶快多吃,最后摸着滚圆的肚子白苏打着饱嗝怨愤地说:“我伤好后如果成了个胖妞,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好啊!最好一辈子不放过我。”陆淮阳喝了口清茶说道。 他的眼眸无限深情,白苏不禁脸又开始发烫:“你还说你不会说漂亮话……” “这就受不住了?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陆淮阳说着又来到她身边准备将她抱起。 “你是想说我没皮没脸吧!”白苏没好气地接话。 陆淮阳又悉心地把她抱到卫生间,那里早已备好挤好牙膏的牙刷和一杯水。 白苏深深看乐他一眼,心里的感动和忐忑交织。 ‘陆淮阳,你这样会宠坏我的,以后我真的即使死也不会放开你。’白苏心想。 “你千万别太感动,这是在你受伤时的特殊待遇,等你好了就得你一模一样的伺候我。”陆淮阳挑眉说道。 被他这话逗乐,在欢悦的氛围里白苏洗漱好。 “我得马上回公司,一会儿张月会过来收拾打理,你先睡一会儿,醒了看看书什么的。”把白苏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陆淮阳嘱咐道。 “好,明白了。”白苏温顺地说。 陆淮阳满意地笑着,看着如慵懒小猫般可爱的她,心一动慢慢俯身准备在离去时来个吻,温存一番。 抓紧被子,白苏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可就在他的唇碰上她的时,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门铃响了几声后停下,准备不理,陆淮阳仍要继续,但他刚要亲下去门铃又响起。 “张月这个小丫头,我明明说一点半以后到,现在才一点二十六分,再说我已经给她钥匙。”被搅了好事的陆淮阳一脸不爽地起身去开门。 而白苏已经红着脸困窘地缩在被子里。 “是你?”陆淮阳打开门,看着来人语气不善。 于扬提着一篮水果和一盒糕点站在门外,对于来开门的是陆淮阳,他也颇为意外。 “她已经睡了,你改天再来吧!”对于这个曾经的情敌,陆淮阳并不想放他进门。 他说着就要关门,而于扬也不是吃素的,伸腿将关合的门抵住:“我想白苏才是这所房子的主人,到底要不要我进门,应该得看她的意思。” 于扬说着径直就往屋里走。 躺在床上的白苏也听到外边有其他男人的声音,提着嗓子问道:“不是小月吗?” 听着卧室里的声音,于扬回头地看了陆淮阳一眼。 那一眼好似对陆淮阳幼稚的行径有不屑有挑衅。 放下东西,于扬就直接往卧室走去,陆淮阳想拦却晚了,只能懊恼地看着他走了进去。 “白苏,你身体还好吗?”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于扬关切地问道。 白苏见识他进来,赶紧坐起:“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左腿上缝了几针需要静养些日子。” “你受苦了。”于扬眼里尽是怜惜。 对于他这般的注视,白苏只能尴尬地移开目光:“当时是挺难受的,但都过去了。” “得知你所在的剧组出事我本想过去找你,可等我刚到机场章妈妈就打来电话说你已经得救而且……被陆淮阳隔离治疗。”于扬说着神情有一瞬的黯淡。 “……谢谢你。”除此之外,白苏不知道该说什么,晃眼,她就瞧见外边儿陆淮阳站着,正瞪着眼看着她。 “你不是要回公司吗?怎么还没走。”白苏扬声问道。 而终于引起白苏注意的陆淮阳稍稍得了些安慰,可又被她的话给打击到。 问他怎么不回公司?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回公司? “桌上的碗不是还没洗吗?我清理清理就走。”陆淮阳装模作样地来到餐桌边。 可他看到桌上的残羹剩饭就浑身不适,更别说还要清洗。 但为了……唉,他还是忍着心头的不适感,慢慢地收拾。 听着外面收拾碗盘的声音,白苏很是吃惊,有洁癖的他从来都不碰这些,再说这些不是都是小月过来再收拾的吗? “既然你不急回公司的话,那麻烦你给于扬倒杯茶过来吧!”虽然觉得让执掌L&Y的陆淮阳给人倒茶很不妥,可下不得床的白苏也是没有办,人家好意来看她,总不能茶水都不给人一杯吧! 倒茶? 这女人,想得太美了! 陆淮阳铁青着脸咬咬牙,曾经的情敌碍眼地坐在她身旁对她嘘寒问暖,他能忍耐着没上去揍那个于什么扬的一顿已是给足了她面子,现在居然还让他倒茶。 不去,绝对不去。 “人家陆先生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他倒茶?白苏你也别跟我客气,我自己去就好,顺便也给你倒一杯。”于扬转头看了眼背对他们的陆淮阳,说着就要起身。 “家里没茶叶,喝杯白开水得了。”陆淮阳抢先快步冲向厨房。 家里什么时候没茶叶?橱柜下边儿一排全是好不好。 但有于扬在,白苏也不好说什么。 而后,陆淮阳啪的将两杯水放在床头,没好气地转身出去。 “让你见笑了。”白苏无可奈何地笑笑。 “跟我客气什么,白水才解渴,再说这可是人家陆总给我倒的,殊荣啊!”于扬举着手里的水杯喝了口,淡然地说。 一会儿,厨房传来碗盘叮当的清洗声音,于扬才轻声问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抿抿唇,半晌后白苏才重重的点点头:“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感情的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是我晚了一步,错过了时机。”于扬说得轻松,可脸色却是苍白的。 他自见到陆淮阳的那刻就猜到,可白苏亲口承认却又不同。 心痛的窒息感令他极为难受。 “那他知道薛涵宇……介意吗?”良久,于扬又道。 白苏又点点头:“他对我很好。” 于扬难过却也为她高兴:“从陆淮阳的身份地位来看,他实在不是个好人选,可既然你真心喜欢他那也没办法。一直以来你其他方面都非常好,恰恰感情上却是个糊涂虫,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事事多留个心眼,好好为自己想。别跟以前那般傻,一心只为旁人付出,亏待自己。” 眼里蓦然一阵酸涩,于扬如家人般贴心的嘱咐令白苏感到温暖。 突然,厨房传出刺耳的碎裂声,白苏的心绪一下子被拉到厨房里。 陆淮阳哪是会干家务的人,碗碟摔坏了没事,可千万别把他给伤着了。 “你啊,要不是腿上带伤现在都恨不得狂奔过去。我也不多留了,你好好休息,以后我再来看你。”于扬说着站起身:“苏儿,祝你幸福。” 他说着,厨房里又传来一声碎裂声。 白苏的心跟着一提,这人……洗个碗不会出什么事吧? 终于是送走了于扬,厨房里啪的又是一声碎裂声。 实在忍不住,白苏左腿不能用力怕撕裂伤口,故而只能右腿蹦跶着移到厨房。 刚走到门边,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洗碗池里混着洗洁精的水快要溢出,而陆淮阳嫌弃油污脏不敢拿手碰,只能拿着锅铲在里面来回搅动。 白苏想,这样不是更恶心吗? 地上都是杯盘的碎片,背对着白苏的陆淮阳正聚精会神搅着水的,空出那只手又从橱柜里拿出个盘子,举起又想往地上一砸。 “住手,你没事砸我家盘子干什么?”白苏立即大声喝止。 他是不是有病啊,橱柜里摞得整齐干净的盘子哪里招惹他了,他没事砸它们干什么? 再说,这些都是她一个个费心挑选的,平时用的时候也是分外小心,哪一个她都舍不得碰到一点儿。 这祖宗倒好,直接给她砸了。 ---题外话---xue染的风采……更完了,亲见谅啊!!! 102.102.你都憋三十一年了,还差这几天 陆淮阳闻声身子一僵,愣了几秒后却仍是气定神闲地将手里的盘子腾空抛下。 又一声碎裂。 白苏贝齿紧咬,气愤地吼道:“陆淮阳,你发什么疯呢?” 啪的关掉水龙头,陆淮阳扔下锅铲转身:“瞧着这些盘子不爽,待会儿我再让人送新的过来。” 无奈地摇摇头,白苏叹息道:“吃醋也不是你这个吃法啊!” “吃醋?我陆淮阳会吃醋?再说,吃谁的醋,那个于什么扬的?可笑。”陆淮阳一脸嘲讽地说道茶。 靠在墙边,白苏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她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发现他有爱砸盘子玩儿的怪癖。 踱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陆淮阳冷着脸说道:“你男人说没吃醋就是没吃醋。” 切,那个于什么扬的也配? 想到刚才他临走前来到自己面前一脸鄙夷的模样他就来气。 说什么举止幼稚、要有气量。幼稚他姥姥!气量他大爷! 不是他女人被人惦记着他当然不用干着急! 还说什么还是茶好喝一点。 还想喝茶,他没在水里下药就已经不错了。 被阴冷着脸的陆淮阳放到床上,白苏纠结了片刻还是说道:“于扬只是朋友而已。”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他能全身完好地走出这个门。”陆淮阳轻笑着摸摸她的头。 “你生气了吧?”白苏试探地问。 “气,怎么不气?让我给他端茶递水,你这女人也敢说得出来,这辈子除了给你做过这些,谁还敢让我动手?”陆淮阳说着叹息道:“唉,我算是栽你这傻女人手上了。”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乖。” 陆淮阳看着白苏笑得甜蜜的模样,心一动。 将她后脑勺扣住贴向自己,陆淮阳紧紧吻住白苏。 还不太适应他的吻,白苏有些憋气地羞涩回应。 两人的甜腻才刚开始,外头就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小月来了? 白苏想着伸手要推开陆淮阳。 可肥肉到手哪会轻易放开的他手一掏把她的纤腰拥住,炙热地加深了这个吻。 用力地吮吸几口,陆淮阳才将急促喘气的白苏放开:“晚上我回来再好好补偿你。” 看着他一脸坏笑地站起,白苏缩在被子里连耳根都红得发烫:“色胚。” 张月冒着热汗气喘吁吁地进来时陆淮阳正站在客厅穿着外套。 “陆总,您还没走?”张月诧异地说。 “这就走,白苏还在里面睡着,你待会儿做事时动静小点儿。”陆淮阳吩咐道。 点点头,张月目送他离开后奇怪地看着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餐桌。 奇怪,今天没在家吃饭? 张月疑惑地走到厨房时才被惊吓到。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片狼藉的地上全是碗盘的碎片,洗碗池里碗碟泡在混着洗洁精的水里,且水已经快漫出来。 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挽起袖子,张月只得认命地开始清理。 把地上的碎片扫在一起装进垃圾桶时,她一愣:“怎么回事?拆都没拆怎么就把果篮扔垃圾桶了?看起来都是些进口水果呢!” 陆淮阳的思维她反正是跟不上。 而后,她在清理洗碗池时又被吓住:“下水道怎么堵住了?这个是……榛子糕?怎么陆总把白苏姐最爱吃的糕点也礽了?” 满头雾水,张月看着被一点点清理出来的榛子糕一脸黑线。 确定陆总脑子是正常的吗? 确定白苏姐和他在一起没问题吗? 张月心头开始担忧起来。 而卧室里的白苏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满心的幸福中却隐约带着丝不安。 如此美好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就如于扬所说,陆淮阳实在不是个婚配的好人选,而且连能不能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都不确定。 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可能,白苏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个午觉。 等她醒来时太阳已经慢慢西沉,张月正好蹑手蹑脚进来查看她的情况。 “小月,我睡很久了吗?”慵懒地伸伸懒腰,白苏眨着迷蒙的眼睛问道。 张月来到床边,看着她两颊通红的可爱样子:“就三个多小时,我扶你起来坐坐,老是躺在床上对身体也不好。” 白苏不能更乐意,没有陆淮阳在的时候她才能自由地活动。 “小月,你告诉我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白苏问道。 被问到的张月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回答。 “医生说两周后拆线我就能下床,我知道实情也只是时间问题。”白苏严肃认真地看着她。 “陆总嘱咐过不让说。”张月讷讷地说完又道:“其实……剧组还好,我们上山的人都没事,只是道具器材没了,还好剧组是分三组拍摄,损失并不是很多。外界呢对剧组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同情,对你坚持让大家下山才逃过一劫的事更是多加赞赏。可……” 说到这里,张月便不说话了。 “可是什么?”白苏严厉地逼问。 她就知道,铺垫这么多后面一定有问题。 “可……陆总提议单方面毁约……不让你再继续拍‘觅狐传’……”张月说完深深地埋下头。 这话一出,她肯定会被陆淮阳修理的,这事儿他可是明令禁止她说的。 “什么?毁约?陆淮阳他凭什么?”白苏激动起来。 张月见势赶紧上前按住她:“白苏姐,你冷静冷静,腿上还没好呢!现在不能乱动。” “他凭什么决定我要不要继续拍?我都快拍完三分之一啦!再说还要赔违约金呢!得赔一千来万呢!” 白苏怎会不急? 她拍这戏遭那么多罪怎么能在这时放弃? “陆总说一切责任由公司负责,即便那边起诉他也不在乎。”张月想想还是又说道。 “不在乎?他有问过我在不在乎?不行,我得找他评理去。”白苏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起来。 张月卯足了劲儿按住她:“小心伤口啊!开线了又得缝,缝完了说不定愈合就不好看啦!留疤怎么穿裙子啊?” 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张月还是懂得她的。 怕疼爱臭美的个性,她打死都改不了。 扑腾的白苏立马就安静下来,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晚上,陆淮阳没能按时回来,派人给白苏送去老肖做的食物让她先吃着,在公司忙碌到十点多他才开着车慢慢往白苏那儿赶。 想着屋里有白苏在,满身疲惫的他心里仍是温暖的。 陆淮阳掏出钥匙开门,转了几圈可怎么也打不开。 正待他疑惑钥匙是不是拿错时,他的手机却响起。 一看,是张月的号码。 “喂?有事?”陆淮阳有些不安,这么晚张月打开电话是不是白苏出事了。 隔了一会儿,就在陆淮阳以为是张月是不是按错键不小心打来时那边却响起了白苏的声音:“陆先生,下班回家了?” “苏儿?你怎么拿着张月的手机?”陆淮阳不解地问。 白苏哼了声:“我手机坏掉你又不让我换新的我也只能用小月的手机。” “好,我知道了宝贝儿。不过……咱家的们怎么打不开啊?”陆淮阳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 白苏冷笑着说:“打不开?打不开才对!我反锁了你还能打开的话这门赶明儿我就得换。还有,这是我家,不是你家,更不是咱家,别跟我套近乎。” “反锁,你为什么要把我反锁在外面?”陆淮阳摸不着头脑。 “你能不经我同意就随便让我毁约,我也能把门给反锁了。”白苏仍是态度不善。 一听她这话,立马明白事情缘由的陆淮阳赶忙赔笑着说:“生气了?我不是有意不跟你说的,不是怕你不同意嘛!” “那你为什么不准我继续拍‘觅狐传’?”白苏毫不给面子地问。 陆淮阳依旧态度良好:“你现在腿还伤着,而且我看了下接下来的行程,去的地方条件太艰苦,我怕你又出什么事儿。再说,咱俩谈恋爱才几天?你就真舍得离我而去?” “条件艰苦?那陆总您说说哪儿条件不艰苦?拍个戏条件不好很正常。再有,我真舍得!隔三差五我可以请假回来看你,咱们每天可以打电话聊视频啊!”白苏想想还是选择和他讲道理。 “除了晋城,其他的地方我看都差了点,咱们以后选择拍戏啊还得就留在晋城。再说,关于你我不能见面的事儿,这我得严重声明一下:对于一个三十一岁且身体健康的男人,看的着吃不到会要命的。”陆淮阳仿佛在谈一桩非常重要的生意一般,说得及其严肃。 “你都憋三十一年了,还差这几天?”白苏又气又好笑地问。 陆淮阳一掌拍在门上:“还就差这几天……你家男人第一次谈恋爱,血气方刚、身心正常……憋着会憋出病的。” “……等等,我不是在跟你谈你会不会憋出病的事,我是在和你争取我拍戏机会的事。”白苏赶紧从新回到原本的话题:“我必须要拍完‘觅狐传’,势在必行。” ---题外话---明儿见宝贝儿们……明天开始九千…… 103.103.就算你现在家破人亡,安慰你的人也不会是我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场对峙白苏以完胜的姿态最终赢得胜利。 对此,陆淮阳也是颇为无奈,不答应就不让进家门不说,且她在里面直嚷着腿疼,还弄出走路的响动,这一招下他只能甘拜下风。 而后,白苏与制片、导演等洽谈后联合发布声明,伤好后会继续出演‘觅狐传’。也可谓是福祸相依,这一遭后公众对此剧关注更是热烈,紧接着两家地方电视台与各大视频门户网站相继购买了播放版权。 约莫两周后白苏的左小腿终于拆线,可仍然需要好生养护,更不能做剧烈运动,而后也需要做祛疤的修复手术。 “阿阳,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道疤很难看?”白苏撩开裤腿,看着小腿上的疤痕忧郁地说。 陆淮阳将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后擦擦嘴:“是吗?我再看看。茶” 他说着坐到她身边,慢慢抬起她的左腿,左右端详起来。 “我就知道你也觉得难看,不然你不会盯着看那么长时间。”白苏泄气地想要将腿从他手里挣开。 可陆淮阳却双手牢牢抓住她的腿,继而俯下头轻轻吻上她的疤痕。 酥酥痒痒的感觉令白苏汗毛直立:“.你做什么呀?脏死啦!” 仔细地吻过后,陆淮阳才将裤腿拉下:“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喜欢,我想刚才的举动也证明了这点。” “逗我呢?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还……还亲得下去?”白苏觉得臊得慌,大清早他就来这出。 一本正经地说着肉麻情话,天下怕也只有他会做出这种事。 “貌似,你治好了我的洁癖,可仅限于你。”陆淮阳坦然地说道。 刚好昨天他拿到检查的诊断书,报告上说他患上的心理洁癖现在看来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表现出排斥的状态,对于他内心真正接受的人他会开始像正常人一般对心爱之人做出亲昵举动。直接一点就是说单对于白苏来说,他是如常人一般。 “好与不好都是你说了算。罢了,我懒得跟你计较。”白苏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他说得隐晦,她也懒得深究,他想告诉她时自然就说了,她不费这个脑子瞎想。 “今天要出门?”早餐已经吃完,陆淮阳看着穿得休闲的白苏问道。 点点头,白苏小口喝着牛奶:“今天有个杂志的采访,待会儿大遥他们会来接我。” “伤还需要养几天,这么早开始工作干什么?”陆淮阳不悦地微皱起眉头。 白苏放下杯子,赶紧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伤口已经拆线,只要不剧烈地活动就没事。再说,我也得慢慢适应工作的节奏,休息这么久我都没动力了。” “你大可以不用工作。”陆淮阳认真地说。 以前也就罢了,她作为公司的艺人能为公司获得利益自然是好的。可现在情况不同,她是他的女人,再如原来那般辛苦却是他不愿的了。他的女人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就行,再说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又来了,提醒过你很多次,你的大男人主义必须收敛。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我有梦想,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追求梦想。当然,我不会冷落你的,我会适当减少工作,不会让你独守空闺。”白苏亦是郑重地说。 “独守空闺?这世上也只有你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陆淮阳叹息地说。 他不愿她这般辛苦,可她的拒绝却是他意料之中。 对演技的追求,对戏剧的痴迷,对工作的敬重……都是他欣赏她从而爱上她的原因之一,不顾一切在梦想道路上奔跑的她自然是不会同意他的提议。 “小的能肆无忌惮也得仰赖你这只大老虎的宽大肚量啊!”白苏说着拍拍他的肚子。 从白苏的角度出发,她是绝对不会再走以前的老路,放弃事业只为爱情她已经上过当,不会再有第二次。不过她爱陆淮阳,所以她会平衡生活。这次,她会努力把握好她的爱情和事业。 * 和杂志社的工作人员约在一家环境清幽的茶舍见面。 茗茶幽香、翠竹盈盈,白苏轻松自然地回答着问题,可时不时地她总觉得有一道特别的眼神瞟过来。 “白苏姐,陆总这次老帅啦!”张月刷着微博兴奋地说。 结束采访,不着急离开的白苏决定再坐会儿,难得能出来放放风不受陆淮阳的管束,她自然乐得逍遥。 “他又做什么事儿了?”白苏小口地抿着茶问道。 张月急忙把手机递给她:“你看,陆总答谢那两位老人家的谢礼真的好壕。” 白苏看了看手机上的图片,怔了怔。 建希望小学,修乡村公路、推动当地发展农副产品销售…… 这些都是陆淮阳做的? 他居然…… 白苏心头又溢出满满的感动,他总是能一举击中她心坎上,知道用什么方式能最让她开心。 “大遥呢?从采访开始就没见着她了。”突然意识到岳遥不知去向,白苏问道。 “岳遥姐说她最烦这种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的地方,也说你肯定采访完会再坐会儿,所以她过一会儿再回来接我们。”吃着精致的茶点,张月复述着岳遥的话。 也知岳遥喜热闹的个性,白苏便不再说什么。 品了两壶茶,张月吃了好几块茶点,已经撑得不行。 “白苏姐,我能去活动活动吗?撑死了。”张月捂着鼓鼓的肚子难受地说。 白苏莞尔一笑:“点心能像你这般狂吃吗?去慢慢走走吧,消消食。” 得到她的准许,张月一溜烟就跑了。 腿脚不好,独自一人坐着的白苏静静地看着绿竹环翠的小院外湛蓝的天,思绪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事。 杂志社会把采访地点约在这个茶舍她还是颇为意外的,这个地方她以前经常拉着薛涵宇过来,只是他每每都不太喜欢,坐不下片刻就要先走。 这般独自一人品茶的时间她经历过许多,原来是觉得是无奈之举,可现在倒觉得还很是喜欢。 “没想到,你还会来。”不知什么时候薛涵宇已经走到她面前。 转头一看,白苏有些诧异:“你怎么会来这儿?” “不介意我坐下吧?”薛涵宇说着,却还没经过白苏的同意就已然坐下。 得,他还不如不问。 “不介意请我喝杯清茶吧?”薛涵宇又说道。 白苏白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不要脸得更彻底一点。” “怎么?大明星一杯茶都不请?”薛涵宇打趣道。 不想跟他多说,白苏拿起茶壶给他斟上一杯:“喝完赶紧滚。” 并不介意白苏厌弃的行为,薛涵宇有条不紊地喝了口茶:“以前我不懂为什么你喜欢来这儿喝茶,总觉得周遭没个人走动,感觉自个儿就像锁在这方小院儿里一样。可最近我没事儿就常来这儿,慢慢地也琢磨出几分意思,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是这意思吧?” 关于他的事,白苏从岳遥那里也多少听说一些,星.暮广场那块地被陆淮阳以超低价买走使用权,在薛氏他的总经理职务也被撤销,日子向来肯定不好过。 “你想我能跟你说些什么?”于他,白苏实在无话可说。 他的一切都已和她再无关系,她也不想再有纠葛。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和你说说话。刚才在小院外我看到你接受采访时娴静安然的样子不免生出几分感慨罢了。”薛涵宇带着几分落寞寂寥地说。 白苏轻笑,眼神里有着嘲讽:“就算你现在家破人亡,安慰你的人也不会是我。薛涵宇,我很早就说过,你我作为陌生人更合适。” 他这副鬼样子她其实再熟悉不过,每当他遇到为难的事总会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以往她也傻,即使自己被薛家人折磨,痛苦得要死,却仍死撑着反过头安慰他。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都是有病。 “苏儿……我……” “给老娘闭嘴!苏儿也是叫的?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原想打发他走便是,可他一声苏儿彻底把白苏惹火。 这个名字,他没有资格唤。 “都说戏子无情,还真是应了这句老话。”薛涵宇嗤笑道。 原是高高兴兴出门的白苏此刻就跟吞了个苍蝇一般恶心,这人倒打一耙的不要脸技能越来越厉害,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我惹不起总躲得起,今儿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上你这瘟神。”白苏说着站起身,左腿也不敢太用力,只能右腿撑着慢慢往小院外走。 “白苏……”薛涵宇像也觉得自己话说太重,见状也想上前去搀扶。 她所在的‘觅狐传’剧组出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她真伤得很严重。 被白苏一个寒冷的眼神将他逼退:“给老娘死开。” 满腹的茶水混着怒气,白苏气呼呼地回家,可令她更为跳脚的是,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鳖孙居然把她和薛涵宇坐在茶舍小院里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女神白苏幽静茶舍与神秘男子相谈甚欢……他姥姥的,老娘脸上冷得都快结冰了,他娘的从哪里看出相谈甚欢了?”白苏气得想要摔手机。 ---题外话---今天还有两更…… 104.104.就你现在这天残脚想去哪儿? “还好薛涵宇只是个背影,没正脸……可……即使这样陆淮阳那个醋坛子打翻了也会酸死人。”白苏哀嚎着倒在沙发上。 之前于扬过来不过只说了几句话,那祖宗就砸她盘子玩儿,这次来个‘相谈甚欢’她根本不敢深想。 “要不我把门锁换了?”白苏爬起看着餐桌边坐着难受得揉着肚子的张月。 张月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被白苏打断:“不行不行,那家伙会直接把门给砸开的,要不……我出去躲几天?” 张月积食难受得实在不想说话,可还是觉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刚想开口又被白苏打断。 “对,出去躲几天,等他消气了我再回来,这方法不错。”白苏打了个响指,兴冲冲地要站起来茶。 “小月你说咱接下来去哪儿玩儿几天?国内?国外?”心头策划着各样想法的白苏却没有看到张月从刚才难受的表情转成惊愕,再是对她狂摇头。 穿好拖鞋,白苏见她直摇头:“干啥呢?带你出去玩儿还不乐意?等再过几天回剧组就没清闲日子啦!” 张月微张着嘴,欲言又止的模样都快要急出热汗。 “瞧你那样儿,姐姐我不带你去了,我自己个儿去玩儿。”白苏瞪了张月一眼说道。 这时,于她身后传来陆淮阳阴冷的声音:“就你现在这天残脚想去哪儿?” 白苏闻声后背一凉,打了个寒颤,赶紧使眼色给眼前的张月。 ‘你怎么不说这祖宗在后边儿呢?’ 张月自是会意她的意思,可无奈的表情好似在说:我刚才给你使了那么多眼色,是你自己没在意啊! 也顾不得许多,白苏突然捧着头装作难受地说:“哎呦呦,我怎么突然头疼起来了?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小月我回屋睡会儿,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是了。” 说完,白苏微瘸着左腿,目不斜视地慢慢往卧室移。 张月也是个机灵的,应了一声站起就匆匆往门口跑。 白苏感受到身后一阵风似的逃跑的张月,不禁心头暗骂:个小没良心的,关键时刻怎么自顾自跑了?都不懂得在外边儿给她争取点逃跑的时间。 加快迈步的速度,白苏回到卧室接着赶紧拉过门想要关上,可就在合上的瞬间,一只脚啪的抵在门上。 门慢慢被撑开,陆淮阳冷着脸站在门口:“你还没回答我,你想去哪儿玩?怎么不带我呢?” “阿阳,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啊?吓我一跳。”白苏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脸上立马挂着讨好的笑容。 陆淮阳眉一挑,慢悠悠地走进:“说,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我没想去哪儿。”呵呵笑着,白苏紧张得继续往后退。 这人,横眉冷对的模样也太渗人了。 “哦?是我听错了?”陆淮阳眼底冰冷,可嘴上却带着笑。 妈呀!更吓人了。 白苏打了个寒颤,脸上的笑容僵硬:“绝对是你听错了。” 一边说一边退的白苏脚后跟已经碰倒床角,此刻她已经退无可退。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陆淮阳下最后通牒。 白苏经他这一吓忙蹦跶着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祖宗,我错了……” 哪知,陆淮阳顿时脸色大变,上前将她一把捞起:“你这个傻女人,你不知道左腿刚拆线不能压着吗?你不是早上还嫌弃疤痕难看,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被他吼得春心萌动,他言辞里尽是关切令白苏的心都融化成水:“阿阳,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 陆淮阳深呼吸着,扬手将她抛到柔软的床上,就在白苏陷入柔软中错愕不已时,他的身子覆下:“解释,” ……他的脸离她很近,他温热的呼吸痒痒地划过她的脸颊,片刻她的脸又是通红。 “实情不是报道的那样,我是真去接受采访了……哪知会在那里遇上……薛涵宇……”心跳得极快,呼吸急促的白苏害羞地把脸缓缓地转到一边。 伸手扳过她的脸,让她必须注视自己,陆淮阳又道:“解释有那么难吗?为什么要躲我?” “……我怕你生气。”白苏缩着脖子小声地说。 “你男人有那么可怕,就让你不敢说实话?”陆淮阳语气里带着些许难过。 白苏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接着他将她抱起深深嵌入怀中:“该死……来时我感觉都快气炸了,可一见到你却怎么也发不了脾气。就这样,你居然还怕我。” 白苏不自觉地伸手也将他抱紧:“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长长的吁了口气,陆淮阳又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恨不得把你锁在家里,任谁也不能觊觎好不好?那个小白脸找你做什么?” 说来说去症结还是在这里,白苏轻笑道:”还不是某人让他损失惨重,一时想不开想找人开解呗。” 听罢,陆淮阳不屑一笑:“就这点小风小浪叫损失惨重?如果他真连这点事都扛不过去,那他这辈子也只能呆在薛氏做个碌碌无为的二世祖。” “说起来你像是经过大风大浪似的。”被陆淮阳抱着躺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白苏窝在他怀里。 将白苏放在自己的臂弯里,陆淮阳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那还是我在国外拿到风投后回国创业的第二年,所有都才刚起步,我也利用公司向银行贷了很大一笔钱,可突然风投要求撤资……第三年的时候……” 抱着她,陆淮阳讲诉着他这些年的艰难、他的隐忍、他的雄心…… 白苏只是光听听就能感受到胆颤心惊的惊险,她从未在薛涵宇那里听到过这般可怖的情形,可想而知能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手打造出L&Y,他是该有多不易。 “那阿阳最想要的是什么呢?”白苏手放在他的心口处,问道。 已经带着睡意,陆淮阳半晌才回答:“……最想要的……只属于我的商业帝国吧!现在……” 他还没有说完,就阖上眼睡着了。 阿阳的梦想很宏大呢! 白苏微笑着听着他有序的呼吸声,闭上眼也慢慢地陷入沉睡。 夜幕降临,街边的路灯也一盏盏亮起。 等陆淮阳醒来时身边的人儿早已不知所踪。 掀开被子起来,不出他以外的,此刻的白苏正在厨房中忙碌。 她黑亮的发不知不觉已经长到可以梳成高高的马尾,从背后看起来活力青春。虽然这些天他命老肖做了各样营养滋补的食物给她调养,可她仍是纤瘦的。 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晚餐,陆淮阳不禁入了神,巨大的满足感萦绕在他心头。 不免他又想到在他睡着前白苏问他的问题:他最想要的事什么? 若说以前他自然是满足他的野心,建造一个独属于他陆淮阳的商业帝国, 可现在,那个野心好似渐渐淡化了,有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有一个只为他忙碌操持的妻子……这样的人生好似才是完满的。 感受到后背有人注视自己,白苏笑着转头,正看着陆淮阳盯着自己发愣。 冲他笑笑,白苏推来玻璃门:“去洗手,汤做好就可以吃饭了。” 点点头,陆淮阳挽起袖子就往卫生间走去。 不一会儿,做到餐桌边看着满满一桌的菜,陆淮阳问道:“怎么今儿做这么多?” “明天我要回剧组了,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给你做这样的饭菜了。”白苏坦言道。 拿起的筷子又放下,陆淮阳心里不爽:“我跟导演商量过,至少再过半个月你才可以回剧组。” “得了,要真按陆总你的安排而行再过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早拍完早收工,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回来伺候你对不对?”白苏尽捡好听话哄着陆淮阳。 倒也很是受用,在白苏的诱哄中总算是把陆淮阳哄得服服帖帖吃完了饭。 而与此同时,刚回到同艾伊一起居住的房子里,薛涵宇脚边就啪的一声,一个玻璃高脚杯碎片四处飞溅。 “你居然舍得回来?和那个白苏聊得不是挺投缘的吗?怎么还回来呀?不如直接聊到床上去啊!”坐在沙发上,艾伊阴沉着脸,冷嘈热讽道。 扯下领带,薛涵宇面无表情地往书房走:“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 “累?原来是偷吃完才回来的,我就说嘛,那个白苏瞧着就是个不正经的,怎么会就轻易放过你了。”艾伊银牙紧咬又道。 薛涵宇转头道:“咱俩吵归吵,别把其他人拉进来行不行?我和白苏都是过去式,你还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来说去有意思吗?” “薛涵宇,我说她不正经你不高兴了?你现在是不是真和她有一腿了?”艾伊蹭的一下站起,站到他面前质问。 “艾伊,在你质疑、诋毁我之前,也请你好好规范下自己再说。”薛涵宇不理她又继续往书房走。 艾伊不依不饶地拉住他:“我怎么了?薛涵宇你说说我怎么了?” “你同那些老头子吃饭、喝酒、投怀送抱的事情还少?”挥开她的手,薛涵宇跨入书房啪的一声关上门。 留在外面的艾伊气得跳脚,拍着门大嚷:“我做这些还不是都为了你,你瞧你现在还是个什么东西……薛涵宇你出来……” ---题外话---今天还有一更 105.105.躺床上去,我给你擦药 回到剧组的白苏又开始马不停蹄地拍着戏,对外界的事诸多不知。 对于她那个在茶舍与神秘男子相谈甚欢的绯闻后来传出是茶舍为提高知名度捏造,继而又被陆淮阳收购的事她也是到很久以后才知道。 离开晋城与陆淮阳分隔两地无疑对白苏是煎熬的,可高强度的工作量还是让思念不太难熬。 这天,难得收工早,在导演喊卡后白苏疑惑地问:“导演,今天不是有场亲热戏吗?为什么没拍?” 坐在镜头后的导演一听,尴尬地往角落里看看:“那场我给删掉了,今儿就收工吧!” “哎,不是啊!这场戏您不是说很久了吗?我们也准备很久,怎么说删就删?”白苏带着不满说道茶。 与她搭戏的男主角是个面容俊朗的小鲜肉,她平日就挺垂涎人家,好容易逮到个机会,可没想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就这么没了。 导演脸色一冷,急忙说道:“删就删了,说那么多干嘛?收工收工。” 被这一出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白苏又让张月匆匆推到化妆间三下五除二地卸了妆:“小月月你今天也怎么了?平时不都是让我慢慢卸妆,说怕对皮肤有损害吗?” “难得收工早,想让你早点回去多睡会嘛!”张月含糊其辞地推着白苏回酒店。 以极快的速度将白苏拉回酒店,张月转身就要走,却被白苏抓住:“今天不吃宵夜了?每天你不是都要带着我去吃宵夜的吗?” “今儿不吃,咱减肥啊!”张月柔声说着抽出手,撒欢儿地跑了。 无奈地摇摇头,白苏掏出房卡刷卡进屋。 可就在她刚跨进门时一只手就使劲儿将她往屋里拽。 她想要喊人,可刚发出声音唇上就有温热堵住。 炙热的缠绵,有力的勾卷,瞬间她就知道来人是谁。 亦是激动且羞涩的回应,白苏伸出手紧紧抱住他。 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见他,真的好想好想他。 就在白苏动情在他的温柔里时,舌尖突然一痛:“啊……” 她惊呼着推开他,属狗的啊!老是咬人。 黑暗中,陆淮阳粗重地喘息着:“有我还不够?还想和谁亲热?” 他说着又死死地扣紧她,唇又覆了下去。 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白苏只能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随着吻的深入,陆淮阳的手也开始不老实,环住她腰间的手慢慢下移,继而轻轻撩开她的衣服。 陆淮阳双手抚摸着柔白滑嫩的肌肤慢慢向上,突然白苏吃痛地惊呼一声。 慌乱着,陆淮阳急忙拿过白苏手里的房卡***卡槽里,灯啪的一声亮起。 “怎么了?我捏痛你了?”陆淮阳打量着白苏,焦急地问。 窘迫地低下羞红的脸,白苏闷着不说话。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见她不说话陆淮阳更是着急, 半晌,白苏才慢慢抬头:“我肩下的位置前两天吊威亚时勒了一下,青紫了一小块。” 听罢,陆淮阳二话没说就拉着白苏转过身去,径直撩起衣服, 这是一小块?分明是左肩处一片都青紫了好吗? 背过去的白苏听着后面陆淮阳一直没有动静:“其实不太疼,只要不碰到就好。” 陆淮阳脸色铁青,可却又舍不得说重话:“药在哪儿?” 温顺地从柜子里拿出药箱,白苏捧着站到他面前。 “去洗个澡,洗完我给你上药。”陆淮阳仍是脸色不好。 哦了一声,白苏不敢多说话,从衣橱里拿了衣服就往卫生间走。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陆淮阳掏出电话给岳遥拨过去:“喂,作为一个经纪人你觉得你合格吗?” 刚谈好一个通告的岳遥迷糊地从耳边拿下手机看看,是陆淮阳啊!他怎么了? “陆总,有事?”虽然不喜他的语气,可想着对方是自家老板,岳遥还是温和地问。 哪知她这样陆淮阳更是来气:“白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居然还允许她继续拍戏。” “白苏受伤?什么位置?非常严重?”岳遥急匆匆连声问道。 “你以为呢?左后背一整块都是青紫,其他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仍需要认真检查。”陆淮阳寒着脸言辞气愤地说。 正端着杯子喝水的岳遥一听噗的一声满口的水喷出,继而一通咳嗽。 左后背?其他地方认真检查? 那他现在是在剧组,而且还打算把白小苏全身上下看光? 虽然心疼白苏受伤,可岳遥只要想到陆淮阳替白苏检查身体的画面,她就忍不住笑个不停。 “咳咳……对不起,陆总……我不是故意的……”哈哈笑道着,岳遥抹着眼泪道歉道。 听着电话那头岳遥笑得停不下来,陆淮阳神情冷肃:“本来我想白苏减少工作量后安排你多带几个艺人,既然你觉得如此可笑那这个计划就取消吧!” 陆淮阳果断挂了电话,只留下岳遥凌乱地不停对着手机大叫:“陆总?陆总?我错啦……” 陆淮阳听着里面的水声,内心实在不能平静。 从看到她后背上的青紫时的愤怒,转到对岳遥的不满,再到对整个剧组的敌视…… 不过两分钟,他就想让这部戏停拍。 他的女人为了拍个破戏弄得遍体鳞伤,他的心也跟着撕扯……早知如此,当初死活都不该答应她再拍‘觅狐传’。 洗完擦着头发出来的白苏看着坐在沙发上还是一脸阴沉的陆淮阳,抿抿唇踱步过去:“还生气呢?” 陆淮阳沉默着偏过头不看她。 白苏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撒娇道:“阿阳,别生气了嘛!这只是个意外,我这不没事吗?” “你还想真出点事啊?”陆淮阳没好气地回一句。 白苏俯下身,头抵上他的额:“有你在我怎么会出事呢?我是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下不为例。”陆淮阳也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每一次想跟她发火时她低个头认个错,他就没脾气了。 他做这些都是为她好,可她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 “阿阳,我这些天都想死你了。”白苏继续哄道。 “哼,你想我?之前说好在剧组要给我短信、电话、视频的,结果呢?你看看你每天都给我发的是什么东西?我如果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想一直这样下去?”陆淮阳将手机扔在桌上,又开始不理她。 轻轻叹息,白苏只能继续哄:“阿阳,我不是看你忙嘛!而且我最近每天也差不多十二点钟收工。” 转头看着她又消瘦一圈儿的样子,陆淮阳无声叹息道:“躺床上去,我给你擦药。” 哦的一声,白苏甜甜笑着,可刚到床边看看自己的浴袍又一阵困窘。 “躺上去啊!愣着干嘛?”陆淮阳打开药箱,翻找着里面的药瓶。 等他找出跌打药的玻璃瓶时却看到白苏还愣在那儿,皱眉说道:“赶快躺着呀!还要我抱你上去?” “阿阳……要不,我让小月过来帮我擦吧!你来的话不太方便!”白苏说着脸颊绯红。 “你家男人给你擦药怎么不方便?”陆淮阳攥着药瓶轻笑着说。 白苏指指身上的浴袍:“穿这个你怎么擦?要不我去换一套家居服再说。” 她说着转身就往衣橱走去。 陆淮阳霎间腾的站起,将她抓住往床上一放:“你穿这个我也能给你擦。” 躺得笔直,紧张的白苏背对着陆淮阳,心脏突突突的跳。 只觉得他的手慢慢扯开束带,肩上的衣服被他缓缓拉下,白苏更是羞涩地闭上眼。 忽而,白苏左肩上一阵冰凉,然后他温热的手覆下,开始轻柔地按摩抚弄。 有些刺痛却意外地舒服,白苏眯着眼享受着他的照顾。 “疼吗?”陆淮阳问道。 被舒服地揉捏着,白苏轻轻摇摇头:“凉凉的又热热的,很舒服。” 陆淮阳的唇慢慢勾起,可目光在看到她手臂上的血痕时又是一凝。 拍个破戏,这女人得受多少伤? “苏儿,拍完这个戏后咱就不接带武打动作的戏了好吗?”陆淮阳认真地问道。 侧头看看他,白苏想想后用力地点头:“好!” ---题外话---今天都没个留言,柿子没动力……明天见…… 106.106.您自个儿娶的又是个什么好货色? 被轻柔地揉捏着,白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正看到陆淮阳正穿着外套。 “我吵醒你了?”陆淮阳说着俯下身看着她。 揉揉眼睛,白苏双眸迷蒙:“现在几点了?你要走吗?” “早上五点半,你再睡一会儿,待会儿张月会来叫醒你。我上午十一点有个重要的会,得马上赶去机场坐最早一班飞机回晋城。”在她的额头亲了亲,陆淮阳温柔地说。 白苏伸手紧紧环住他的颈,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依恋又感动:“阿阳,谢谢你。茶” 更紧地抱住她,陆淮阳打趣道:“以后不论每天收工多晚都得给我去个电话知道吗?还有,下次换你回晋城看我。” 白苏重重地点点头。 陆淮阳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抱着白苏不急不慢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见她又沉沉睡着才在她唇上吻了一吻起身:“早点回来,我的苏儿。” 说完陆淮阳转身,轻轻打开房门后又小心翼翼地合上。 瞬间,躺在床上的白苏睁开眼。 眼里不由地湿润,白苏捂着被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现在的她已经彻底离不开陆淮阳了,他的温柔体贴、霸道蛮横……她都喜欢。 “白苏,再有勇气一点,再努力一点……不要恐惧,你一定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双手攥紧被子,白苏坚定地低语道。 早晨六点半,陆淮阳已在返程的飞机上,而白苏也一如平常地准时到达片场。 化妆换衣,一天紧凑的拍摄的工作又开始,白苏却更加干劲十足。 她要努力站得更高,才更有勇气光明正大地站在陆淮阳身边。 * 机场VIP通道处,陈啸早已候在那里。 陆淮阳走出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陆总,一路可还顺利?”陈啸在他身后侧走着问道。 陆淮阳看起来心情颇好:“尚可。” 紧接着陈啸将他一天的行程汇报完,想想还是说道:“今早老爷子的秘书打来电话告知,老爷子希望您今晚可以回旧宅用晚餐。您看?” “我有多久没回去过了?”快步走着,陆淮阳问道。 思忖片刻,陈啸回答:“除夕下午您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旧宅。” “那今晚还是回去一趟吧!”陆淮阳说着又道:“告诉老肖一声,晚上回旧宅一趟。” “是。” 从机场赶回公司开完会,陆淮阳下午又是一通忙碌。 为了赶去剧组探望白苏,他昨天已经累积了许多事情未处理。 晚上七点,陈啸敲开他办公室的门:“陆总,已经七点了,是否可以回旧宅?” 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脖子,陆淮阳说道:“备车吧!” 陆家旧宅与小虞山的陆宅截然不同,陆宅是依山而建,取其清幽古意。而陆家旧宅则是位于晋城曾经作为达官贵人聚集之处的门楼街区,而现在则是所有名门望族居住的地方。在那里随便一户人家也都是在晋城赫赫有名,且已在政界、商界屹立几十年不倒。 故而,人们都说小虞山是小陆总创造出的晋城新晋富豪的聚集地,而门楼街区则是由陆老领头的一派老牌名流的居住地。 “陆总,到了。”陈啸下车后小跑着为陆淮阳拉开车门。 跨步下车,陆淮阳扣上西服扣子:“啸子,今天辛苦了。” “陆总您太客气了。”陈啸恭敬地说完后目送陆淮阳进门后上车开车离开。 按照陆淮阳的习惯,除了除夕那天外,只要回到旧宅他都会留下住一晚。 饭厅里,黄梨木的长桌上摆满了各色丰富可口的食物,可端坐在主座的中年男人却将厅里的气氛压得很低,而他的身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则悉心地为他捶着腿,时不时陪着笑脸在他耳边说上几句。 “你现在是越来越请不动了?非要你老子亲自请你来舍得回来。”陆长谨看着自家儿子面无表情地进来生气地说。 “老爷子,您消消气儿,淮阳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肯定很忙,您就别责怪孩子了。”捶腿的手停下,颜青看着陆淮阳进来赶忙站起想要招呼,却被陆长谨拦下。 “坐下,向来都是做儿子的孝敬父母,哪有做母亲的伺候儿子的道理。”陆长谨寒着脸说道。 被他这一说,颜青只得尴尬地站着,她看看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淮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为难。 陆淮阳看着他俩的互动,仍是没带任何表情:“父亲。” 说完他就要做,却被陆长谨一巴掌啪桌的声音止住了动作。 “还有你母亲呢,眼瞎了还是哑巴了?”陆长谨生气地说。 颜青见状,赶忙出言想调和,却被陆长谨厉声呵斥:“你闭嘴,不用替这不孝子说好话。” 闻声,陆淮阳冷哼:“我母亲姓沈,在我八岁时就已经过世。父亲,今儿是您让我回来的,既然我已经回来给您问安那我……” 不等他说完,陆长谨大声说道:“坐下吃饭。” 听他这般说,站着的颜青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想和陆淮阳交谈几句却见他已经径直坐下。 张张口,最后她还是默默地坐下。 杯盘叮当响,偌大的饭厅里三人都沉声不语的慢慢吃着饭。 想打破沉寂,颜青放下筷子对木镯对面的陆淮阳说道:“淮阳,这道蟹粉酪很是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我尝着滋味儿也很不错,你颜青阿姨费心做了很久,你可以试试。”陆长谨好似也想活络下气氛,帮腔说道。 陆淮阳瞧也没瞧他们一眼,只是吃着独独摆在他面前的食物:“抱歉,除了老肖做的食物,我都不吃。” “啊……没事,没事。”颜青露出僵硬的笑容。 而陆长谨则是又沉着脸:“你这到底养了什么臭毛病,回到家不吃家里做的食物,非要让外边儿的人做好送来。你颜青阿姨知道你喜欢吃吃蟹粉,今儿早特地吩咐人买回最新鲜的蟹,亲力亲为做出来的菜,你再怎么也得吃上几口。你可倒好,我倒想问问现如今你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并未回答,陆淮阳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喝了口清茶簌簌口后擦嘴:“我吃好了,二位慢用。” 说完他站起身致意后转身欲要离开,却见陆长谨捞起面前的饭碗就往地上一砸:“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目无尊长、怪异冷血的东西。”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并不想成为您的儿子。”虽说是极其残忍的话,可陆淮阳却带着恭敬的姿态说着,任谁看了这副场景都会觉得异常讽刺。 “你……”陆长谨抬手指着他竭力隐忍着翻涌的怒气。 陆淮阳再次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房了。” “站住,我而今也想明白了,你是靠不住的。可咱们陆家就只有一条血脉,今年你也三十有一是时候娶妻生子。”陆长谨也不想跟他再废话,直奔主题道。 陆淮阳听罢,转头看他:“我十六岁不带一物地走出这陆家老宅时就跟您说过,以后我的任何事情都和您没有关系。至于我是否结婚,是否跟谁结婚,您也没有权利干涉。” “没有权利?我是你爹,你身上流的是我陆长谨的血,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干涉?我不跟你废话,赶紧给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才是正经,那个报纸上新闻里报道的那个白什么的女人,我不管是真是假,你都给我处理干净了。我们陆家的儿媳妇一定得是名门望族的女儿,那种登不得台面的三流小明星你玩玩就行了。” 陆淮阳嘲讽地看着他,又看看颜青:“名门望族的女儿?您也不瞧瞧你身边这个,您自个儿娶的又是个什么好货色?” “你……混账……”陆长谨脸色铁青地又拍着桌面怒骂道。 而陆淮阳则不管那些:“看来您真是老了,现在除了拍拍桌子跳跳脚也就没什么厉害的。” 言毕,也不管身后陆长谨是如何震怒痛骂,陆淮阳快步出了饭厅朝二楼走去。 回到早已根据他的习惯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陆淮阳的冷肃的神情也没缓和多少。 知道他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手里看清来电人是谁后,脸上的表情立即柔和。 ---题外话---依旧三更,还有两更哦……宝贝们儿多留言给给柿子动力…… 107.107.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凭着一句对不起得到谅 “今天这么早收工?”陆淮阳来到窗边,推开窗让冷风吹散他的戾气。 背景声音很是嘈杂,白苏站在拍摄现场的角落里捧着手机:“暂时休息十五分钟左右,我还是觉得太晚给你电话会影响你休息。” 陆淮阳会心一笑:“苏儿很乖!” 白苏甜蜜地笑着:“阿阳今天都还顺利吗?现在快到九点,你已经吃过晚餐了吗?” “都还顺利,苏儿呢?今天拍摄还顺利吗?”不由地勾起嘴角,陆淮阳眼里星河璀璨。 明明方才他还满腹怒气,可就白苏寥寥几句话下他顿时怒气全消,不觉心情也跟着慢慢好转茶。 “也都挺好。不过……阿阳今天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你的声音不太对哦!”白苏关切地问道。 陆淮阳怔住,她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阿阳心情好的时候语速会稍稍加快,平常时候虽然声音冷冷的却不低沉,只有在情绪不好的时候你的声音才会低哑且冷肃。”白苏跟他慢慢分析着。 愕然,其实连陆淮阳自己都不曾注意过这些,可她却留心着。 他没有接话,但白苏接着又说道:“不过……阿阳在跟我聊天后心情慢慢好起来了,看得出阿阳非常非常喜欢我,喜欢到我已经是你生活的力量呢!” 白苏俏皮的话令陆淮阳笑容更深:“也?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苏儿你也爱死我了,我也是你生活的力量?” “才不是呢。” 白苏的否认令陆淮阳柔和的表情一冷,就在他心头升起不安的情绪时就听那头白苏又说:“你是我的太阳。” 万物依赖太阳的热力生长,他是她的太阳,故而没了他……她会枯萎死去。 心脏剧烈地跳动,她的一句话让陆淮阳感动不已:“苏儿,谢谢。” “阿阳,虽然我可能无法帮到你去解决那些难题,可你要知道在以后的路途中不是你一个人走,你并不孤单。”白苏认真恳切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 短暂的十五分钟,二人谈着今天细微的事,剧组里来了只米黄带黑点的小猫,等红绿灯时陈啸差点因旁边一个漂亮女人的媚眼追尾…… 两人说着无聊的事,可双方都未觉得。 挂了电话,陆淮阳心境清明,戾气顿失。 叩叩几声,敲门声跟着响起。 “淮阳,睡了吗?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特地煮了点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酿糖水。”门外颜青近乎讨好地说道。 而他却不发一言,久久的沉寂后门外有脚步声渐行渐远。 思忖片刻,陆淮阳还是打开了门,在灯光下呈在托盘里用青花瓷碗装着的桂花酿糖水显得分外好看,在袅袅水雾中,点点明黄花瓣的点缀下一颗颗滚圆的糯米团子漂浮在糖水里,闪着晶莹的光泽。 “无论外表多么温润娴静,肮脏卑贱的心也是掩藏不住的。”陆淮阳说完啪的一声关上门。 走廊拐角处,躲在角落里的颜青神情黯然。 他知道自己躲在外边儿,那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缓缓来到门边,颜青蹲身拿起托盘,在他的房门外又站了许久:“淮阳,颜姨知道你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可……对不起。” 这一次,她是真的端着已经冷掉的桂花酿糖水下了楼。 靠在门上,听着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陆淮阳苦笑:“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一句对不起抵消,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凭着一句对不起得到原谅” 窗外高悬的弦月亦如当年那晚一般,就在这栋苍老得好似无处都散发着腐旧气息的宅子里,他儿童时期所有单纯的心绪在那一晚彻底破碎。 他六岁时,他的母亲那个永远娴静优雅的女人突然称病搬离陆宅住进疗养院,而这个颜青的女人则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 当时,他对她并不陌生,其实更该说很是喜欢。 她是母亲中学时期的同学,更是长年来的知心好友,故而在他记事起她曾经常出现在陆宅里。而在他六岁那年她则是正式搬了进来。 他的父亲说,是他的母亲委托她过来照顾自己,当年单纯的他自然是相信的。 所以,接下来的两年里他除去周末两日去疗养院陪伴郁郁寡欢的母亲外,这个女人陪伴了他所有的空闲时间。 他曾以为一切都如他父亲告知他的那般,她只是代替母亲过来照顾自己而已。 直到那个春末夏初的夜晚,发着高烧的他站在黑暗的楼上看到那肮脏恶心的一幕。 昏黄的灯盏下,一对纠缠的身影在墙上印刻出扭曲的长影。 素来严肃权威的陆长谨已褪去上衣死死地抱着一个女人,而他身下的人陆淮阳再熟悉不过。那个永远带着温暖和煦笑容的颜青此刻正衣衫凌乱,满脸痛苦却又带着满足的表情被陆长谨压在身下,近乎卑微地发出喃喃的低呼。 渐渐,他俩的衣服在纠缠中慢慢剥落,颜青白皙的肌肤应和着陆长谨略带麦色的背显得是那般恶心。 慢慢地,压住颜青的陆长谨快速地上下起伏着,在他粗重的喘息声中颜青娇柔却痛苦地呻.吟着…… 八岁的陆淮阳那时根本不不懂得他俩在做什么,可就是觉得眼前的两人令他恶心地想吐。 就站在黑暗中,他静静地看着他们在一声满足的惊呼后偃旗息鼓,继而搂在一起又温存一番…… “真是令人恶心。” * 叮叮叮…… 陆淮阳被闹钟吵醒,瞬时睁开了双眼。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陆淮阳冷笑。 该死,又做了这个令他恶心倒胃口的梦。 看看时间,早上七点钟,他长长吁了口气后翻身起床。 没错,自那晚后他再也无法接受由颜青做的饭菜,更别说她的触碰。继而是陆长谨,以往他是很喜欢陆长谨下班回家后将他举高抛向半空的动作,可至此以后陆淮阳也绝不容许他的一点触碰。 不知不觉间,随着他慢慢长大,这样的症状日渐加深,到后来他已经开始排斥所有人。 曾经以为,他会永远这般异类的生活,可直到他遇上了白苏。 她说他是她的太阳,可她又何尝不是他的药,解救他摆脱噩梦的药。 洗漱的陆淮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想起白苏他冷肃的神情变得柔和。 “陆淮阳,你应该是彻底沦陷了。”抹了一把脸,陆淮阳苦笑了一下。 走下楼梯,陈啸不出意料地已经站在客厅。 “陆总,早。”陈啸恭敬地躬身说道。 陆淮阳点点头:“早,辛苦了。” 为方便接送陆淮阳,陈啸也是居住在小虞山附近的,可门楼街区是与小虞山南辕北辙两个方向,故此要来接他,陈啸应该是起了大早赶来的。 “陆总,您太客气了。”陈啸不好意思地说。 “回公司吧!”陆淮阳说着就要出去,却被从厨房赶来的颜青叫住。 “淮阳,现在还早,吃了早餐再走吧?”颜青有着乞求的意味。 而陆长谨也已经练完拳从花厅回来,见状不悦道:“大清早就看到你这不孝子,真是折寿。” 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陆淮阳挑眉:“彼此彼此。” 带着陈啸,陆淮阳不顾身后颜青的声声呼唤,也充耳不闻陆长谨暴跳如雷的怒吼。 好似也见怪不怪,陈啸在着他身后快步地跟上步伐。 总算,惊险的时间段过去。 对于陈啸来说,陆淮阳回陆家旧宅是件极其可怖的事,每一次他来接人时陆家老爷子摔杯砸碗是常事,没拿着长剑喊着要劈死陆淮阳就已经不错。 于这些,他到也还能接受,可每每陆淮阳从旧宅回来后心情至少一周左右不会太好,整天跟在他身边的陈啸那就要吃些苦头。 可莫名的,这一次他家老板心情却没有太坏,一上车便掏出手机查看着什么。 ‘一碗粥、两个鸡蛋、四个小汤包、一碗汤团……白苏长工的一天由三人份的早餐开始(还想吃怎么办?可助理小月已经在角落抓狂了)’ 文字下附带一张餐后狼藉的图片,陆淮阳不觉脏乱,却觉得白苏越来越可爱。 而开着车的陈啸看着自家老板抱着手机一脸痴笑,顿时凌乱了…… ---题外话---下午还有一更…… 108.108.而今你不过是捡我吃剩下的罢了 气得将客厅里一对儿攀枝莲青花瓷瓶砸得稀碎,陆长谨才稍稍消气。 颜青扶着他做到沙发上,不停地抚着他的背:“老陆,淮阳年轻小,你就别跟他置气了。” “年纪小?他都31了还年纪小,我在他这个年纪他都能打酱油啦!”陆长谨气愤地骂咧道。 颜青被他这话逗乐,她拍着他的背耐心地哄着:“好了好了,老陆,以后淮阳回来你把你那倔脾气收收,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让你给气跑了。” “是我给气跑的吗?那小子根本不想回来。”陆长谨气呼呼地说。 “再怎么说淮阳现在也凭自己的能力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在人前那也是威风凛凛的,怎么一回来你就这不是那不是。你还说孩子什么冷血怪异,有你这么当爹的嘛!再说,他的脾气啊跟你一模一样,你自个儿清楚得很。父子哪有隔夜仇?下次淮阳回来你可不许这样了。”颜青娇嗔道茶。 被她这些话舒缓了心情,陆长谨脸色慢慢缓和:“这孩子成现在这样,多半是你宠出来的。唉,八岁前也没这臭毛病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颜青柔和的表情僵硬起来:“……也不知道呢。” “对了,你找个时间去找找莫医生,这臭小子的洁癖症现在到底如何了。谁人都不准碰以后结婚要怎么办。”陆长谨说着不禁也忧虑起来。 他陆长谨膝下就这根独苗,再不听话也是喜欢的,而且陆淮阳也继承了他手腕能力,他也打心眼的器重这个儿子。 可就独独这个臭毛病已经困扰了二十多年,他每每想起都寝食难安。 “好,改日我去医院打听打听。”颜青温顺地说。 陆长谨想想又道:“还有那个白什么的小明星,我也得找人好好调查调查,我这儿子从小女人从不准近身,而今这个女人却能得他好些青睐,一定有问题。” “老陆,不管怎样,孩子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你可别做些棒打鸳鸯的事。”颜青听罢,有些不安地说。 “鸳鸯?就那野鸭子也配跟我儿子在一起?得了,这事你也别管,我自有安排。”陆长谨说着要站起身。 他陆长谨的儿子怎能和个戏子在一起,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敢反驳的颜青赶紧帮着扶起他。 “走吧,吃早餐去。一大早被这小子给气得……真是……”去饭厅的一路,陆长谨仍是不满地嘀咕着。 可颜青心头却始终忐忑,她认识陆长谨三十多年,他的手腕她最了解不过,只怕是…… *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同以往那般,陆淮阳阴沉生气好几天,反而是越瞧着越精神奕奕,这不禁让陆淮阳身旁的陈啸惊诧。 这难道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 同时,他也为自己老板能找到心爱之人而打心眼地高兴。 这些年,他跟在陆淮阳身旁大风大浪地一路走下来,他家老板是得有个体贴心善的女人照顾照顾了。根据他这么长时间对白苏的了解,她自然是人品、样貌都没得挑,可恰恰唯独身份……怕是不好过陆老爷子那关。 “陆总,您就是比我们有闲情雅致,这个茶舍环境清幽即使谈的是生意场上的事心情也能舒畅几分。” “听说陆总已经把这个茶舍给买下来了,那咱们以后也得多多捧场。” “那是,那是。” 陆淮阳抿了抿清茶,淡然道:“诸位太客气了,我也是无意中得知这个地方,颇为喜欢才买了下来。” 坐在翠竹盈盈的小院儿里,已经带着些暑热的天气却也变得凉爽起来。 小院外一方湛蓝的天,听着耳边窸窣的风吹过竹叶的声音,陆淮阳也不由地放松下来。 白苏果真是找了个好地方呢! 不爱在外吃饭、喝酒应酬的陆淮阳自从将这个茶舍买下后每每谈生意都会邀请他们过来这里,喝喝茶茶、吃点点心他倒是不觉得跟那些人在一起太难受。 “薛先生,您不能进去,薛先生……”服务员想拦着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 而一脸愤慨的薛涵宇则不顾他的阻拦,强行要往小院闯。 正在里头同合作伙伴谈得正好的陆淮阳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皱着眉朝门口看去。 “陆淮阳,你到底什么意思?”薛涵宇快步进来,脸色很是难看。 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服务员一见到陆淮阳那冷凝的脸顿时慌张地低头:“对不起,陆总,我没拦住薛先生……我……” “没你的事,下去吧!”陆淮阳摆摆手,让那服务员出去。 得蒙大赦一般,那服务员弓着身不停感谢后离开,不过在临走前却是冷冷地瞪了薛涵宇一眼。 “不知道薛总……哦,对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薛氏的总经理了,那我该叫你……薛先生,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陆淮阳挑眉说道。 原本薛涵宇一进来,看到他身边坐着的都是以前打过几次交道前辈,心头的火已经开始往下压,却没想到陆淮阳冷嘲热讽几句又将他胸中的火给勾起。 “陆淮阳,你未免欺人太甚。”薛涵宇有种被羞辱的耻辱感。 可陆淮阳仍是不觉:“薛先生,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家茶舍你买下来了?”薛涵宇冷笑一声问道。 陆淮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很好!”薛涵宇深吸口气又道:“凭什么不做我的生意,我是没钱给吗?你让服务员把我拦在门口不让进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薛先生不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没错,我是命令茶舍里的人不接待你。可这又有什么呢?虽然这家茶舍是开门迎客,可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这家茶舍是我的,我不想做你的生意,就这么简单。”陆淮阳说得理所当然。 在旁边坐着的几人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还是有个人看不过去赶紧给薛涵宇使眼色,让他快走。 整个晋城就属他陆家独大,识趣的肯定是见着陪几分笑脸,有怨的自然也是见了绕道走,这傻小子怎么就沉不住气往枪口上撞呢! “陆淮阳,别以为我栽在你手里一次就永远会栽在你手里。”薛涵宇双手捏紧,身子已经气得发颤。 陆淮阳倒更加从容:“薛先生,别老是事前撂狠话,若是败了以后是真没脸。上一次你不是见识过了吗?怎么,跟头还摔得不够重?” “陆淮阳,你若没有你老子的扶持能有今天?你和我也差不多,耍什么横啊!” 薛涵宇话一出,坐在陆淮阳身旁的几个人皆是大骇,纷纷识趣地站起来,跟陆淮阳匆匆道了几句就快步离开。 这小陆总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他若是在他们面前丢脸,这笔账他除了会算在薛涵宇身上,保不齐还会拿他们开刀。 这个躺着也中枪的事,他们又不傻,自然是溜之大吉。 小院里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而陆淮阳的脸也已经沉下来:“小子,你可知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你唯一能威胁我的就一个薛氏而已,现在薛氏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随你去。如果你能将薛氏整得天翻地覆,说不定我还有再回去的一天。”薛涵宇这段时间太过憋屈,今天这根紧张的神经被他着一挑,算是彻底爆发。 “我看你现在是真没看清楚自己的情势,一个薛氏我才懒得动手,而你就不值得我费力动动手指。”陆淮阳将杯中的冷茶倒了,又给自己添了杯热茶,小口喝着:“不过真把我给惹毛了,晋城少一家薛氏企业也不痛不痒。” “……陆淮阳,你处处跟我作对不是只因为星.暮广场那块地吧?你真真的原因是因为……白苏,我说对了吗?”薛涵宇发狠地说。 举到嘴边的茶杯顿了顿,而后陆淮阳仍是一派悠闲地喝茶。 “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她的那些过往。”薛涵宇说着,心头不禁源源不断地涌出无限快意:“陆淮阳,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而今你不过是捡我吃剩下的罢了。” 啪的一声,陆淮阳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霎间,陆淮阳快速站起,挥拳朝薛涵宇脸上狠狠一拳后又是卯足了力一脚往他小腹上踹去。 ---题外话---三更结束,这章写得柿子好像揍死渣男……明天一万字……宝贝儿们,柿子要暴走的节奏…… 109.109.陆淮阳这场恋爱怕是谈不顺啊(渣女被收拾了) 直至薛涵宇瘫倒在地,满头冷汗地喘着粗气,陆淮阳才停手。 “从今以后别忘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信你可以试试。”陆淮阳说完嫌弃地看看双手,赶紧用石桌上备用的山泉水洗手。 “咳咳……陆淮阳,你果真爱上白苏了?”周身剧痛,薛涵宇强忍着疼痛问道。 陆淮阳侧头看看地上正用阴毒目光注视自己的薛涵宇:“我不妨直说,白苏现在是我陆淮阳的女人,你若敢再用歪心思,我一定会让你活得连下水道里的肮脏老鼠都不如。” 拿起桌上干净的毛巾把手擦干,陆淮阳将毛巾抛在他身上,径直从他身上跨过去逆。 妒忌、仇恨、羡慕、怀念…… 霎间,复杂的情绪涌入薛涵宇的胸口茶。 ‘陆淮阳,你且得意吧!他还有一张牌在手里呢!’ 狠狠关上门,坐在车里的陆淮阳掏出手机翻出白苏的号码,可在准备拨号的时刻却停住。 他打过去想说什么? 是质疑她为何在20岁时和薛涵宇在一起,还是告诉她刚才他打了薛涵宇一顿? 觉得自己分外可笑的陆淮阳惨淡地笑笑,靠在真皮的椅背上,他眯着眼迫使自己焦躁的情绪平静下来。 半晌,他睁开眼看看手机,复而点开了白苏的微博。 在半小时前,她又更新了新的微博。 ‘阿灼爬树够麻利吗?’ 文字下的配图里白苏穿着剧里的戏服,一袭胭脂色的衣裙,梳着好看靓丽的发髻,坐在树上的她灿烂地笑着,看起来分外明艳动人。 手指摩挲着图片,看着她无所顾忌的笑陆淮阳不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其实他都明白,白苏向来不是喜爱招摇的人,以往她的微博至少十来天才会有一条更新,可自从他们两个确定关系,她又回到剧组拍戏后每天她都会在上面上传各种照片。她虽平时大大咧咧在面对感情时却格外的羞涩,故此为让他能每天看到她,她才想到这个方法,她怕是早就知道自己从很早前就已经默默关注了她。 陆淮阳长长地叹…… 只要从此后白苏只属于他就好了!其它的他都会不在意。 心想着,陆淮阳发动引擎,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他必须要确定他的心,即使结果不是他所想,他也要用尽一切力量让他接受。 “陆先生,今天没有你的预约。”独立的医生休息室里,莫以庭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站在休息室门口的陆淮阳。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陆淮阳冷漠地说道。 “敢问陆先生你现在是快要死了还是伤着了?再说,我是心理医生,如果你有外伤应该找的是急诊部。”莫以庭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已经站起身。 米白色的墙面,雪白色的柜子上放置着几分翠绿的绿植。 陆淮阳躺在咨询室柔软的长椅上,莫以庭拿着纸笔,一边问着他问题,一边记录着。 这一次咨询的过程比以往都持续得更长,不觉间已经是一个半小时。 最后,陆淮阳从长椅上起身问道:“告诉我结果。” “以往不都是结果出来后发给你电子版的报告嘛!”莫以庭明知故问地说。 陆淮阳不想再跟他废话:“结果。” “恭喜你,从结果来看你的心理洁癖并没有影响你对你女友的爱。至于你会因她有一段长达七年感情而对她大放厥词的前男友大打出手的事,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上都会和你做同样的选择。”这一次,莫以庭一改往日一丝不苟的文书报告,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他答案。 听罢,陆淮阳悬起的心才终于算是放到肚子里。 于陆淮阳这般多年来都需要依赖心理治疗来修复身心的人来说,对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任何时候他都会抱着一种不确定的质疑。 这种质疑放在别的事上也就罢了,可涉及到白苏他就非得弄清楚不可。 最后得到这个答案固然是最好的结果,可他原本也想过若不是这个结果,他不管用何种方法也都要将自己的心扳过来。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自此是再也离不开白苏。 而远在南方,在剧组里每天都兢兢业业拍戏的白苏也在为着能早一天回去陪伴他努力着。 “对了,陆先生。”在陆淮阳准备出去时,莫以庭突然想起一件事。 陆淮阳回头,带着探询看着他。 “我想这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前两天你父亲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后母到医院来找我打听你近来的治疗情况。当然啦,我是一名称职的医生,病人的资料是绝对不会外泄。”莫以庭慢慢地陈述着情况。 眉头不由地皱紧,陆淮阳说道:“我只有一个母亲。”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地走出咨询室。 随着门合上的声音响起,莫以庭才轻笑着摇摇头:“陆淮阳这场恋爱怕是谈不顺啊!” * 除了身上的外伤,薛涵宇还有些轻微脑震荡。 拒绝医生建议的留院观察,薛涵宇伤口做过包扎后就瘸着腿回家。 当他打开大门,和平日不同,客厅是一片漆黑的。 没听艾伊说今天有通告啊! 薛涵宇疑惑着准备去厨房拿杯水喝,却突然被一声从卧室传来的怪异声音吸引。 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薛涵宇缓缓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没有彻底关上,留下一条缝的空间,明亮刺眼的光从里面泻出。 “轻一点……慢一点……”卧室里传出艾伊近乎痛苦的惊呼。 紧接着,喘着粗气,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你这话是真心的?” 那男人说完,房间里窸窣的声音更是不绝。 而艾伊则开始不停地惊呼着,带着痛苦又满足的嗓音响彻整个卧室。 “小sao货,说……是我厉害,还是你那个狗屁未婚夫厉害?”那男人言辞粗鄙地问道。 尖叫惊呼的间隙,艾伊也轻喘着喊道:“当然是你……你真的太棒了……啊……你慢一点……我受不住……” 站在门口,听到这些对话的薛涵宇不用想都能想象到里面此刻是个怎样一番场景。 被心爱之人背叛,他以为他会难受,可莫名的除了有被这个女人羞辱戏耍后的愤怒外,他再无其他感觉。 并未愤怒地冲进去来个捉女干在床,薛涵宇则是小心地拉开门,掏出手机点了视频录制。 而正在卧室里疯狂的两人此后更是没有一点察觉,只是越加变本加厉地痴缠着。 录下一段时常约莫十五分钟的视频,视频里艾伊和那男人的容貌应该比较清晰,即使不清晰也能从两人恶心的对话里知道二人的身份。 满意地按下暂停,薛涵宇慢慢地退了几步,轻声地走出了他和艾伊共同生活了近三年的居所。 从此,他是绝对不会再回来,对这里他也没有丝毫留恋。 出了小区,坐在车里的薛涵宇思考了片刻后分别拨了几个电话,最后将那个视频发送出去后,就开车往机场方向走。 他错了,真的大错特错。 为了个毫无羞耻的乖张女人,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全身心支持他的好女人,想想他真的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怪不得,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心里少了一块,刚才那一刻他才明白,没了白苏他的人生真的不完整。 所以,他不会再放过任何能抓紧幸福的机会,这一次他即使被她千刀万剐,他也要努力挽回白苏的心。 凌晨六点半,同那个认识三个月的新晋男模一夜风流后睡得极沉的艾伊最终还是被连绵不绝的手机来电铃声吵醒。 她生气地抓起手机吼道:“知道现在几点吗?是出天大事儿了吗?不能明天再说?” “姑奶奶,这事还真不能明天说,您现在赶快看看新闻吧!出大事了……”手机那头她的经纪人已经崩溃。 艾伊也听出事情不对,赶紧拿起床头的平板搜索…… 啪,平板狠狠摔在地上顿时就裂了屏。 艾伊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回想着视频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还有薛涵宇发布的取消订婚的声明,她彻底懵了。 完了,彻底完了! ---题外话---柿子还是早点让渣男、渣女下线吧!真正男二得早点上……今天还有七千哦! 110.110.她艾伊要是下地狱,他们也得跟着陪葬 昨晚与艾伊颠鸾倒凤的男模早就屁滚尿流地溜了。 穿着睡衣发丝凌乱的她有些狼狈地枯坐在床上,现在外面已经吵翻了天,而她的经纪人也在卧室外不停地敲门,生怕在里面不声不响呆了几个小时的她出事。 抱膝坐着,艾伊仍是不停地拨打着薛涵宇的手机,可手机里一直都只有‘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的声音。 终于,在她心灰意冷时电话总算拨通。 她接起后那边一直沉默着,但听着有汽车的鸣笛声想来是在车上茶。 “薛涵宇,你非要做到那么绝吗?”一腔的怨愤,可艾伊最后只能苍凉地说这么一句。 那头的薛涵宇嗤笑道:“绝?那你有想过当我看到你和那男人恶心的干那事时的感觉?艾伊,咱们彼此彼此而已。逆” “薛涵宇你毁了我,你彻底地毁了我……我还怎样在圈儿里混?薛涵宇,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情绪激动,艾伊大叫起来。 门外的经纪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又开始快速地砸门。 “你以为我不想?艾伊,说句难听的,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会和你在一起?”薛涵宇嘲讽道。 “呸,你薛涵宇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你瞒着白苏那个老女人跟我同居了一年半才跟她摊牌,你以为我不知道?只有那个蠢女人还会相信你忙事业的鬼话。”艾伊亦是冷笑又说:“薛涵宇,我他娘的这一年多真的受够了,你我没订婚之前你对我百般讨好,可订婚后呢?诸多嫌弃、冷言冷语……你不是觉得我和其他男人上.床恶心吗?那我就再恶心恶心你,在跟你同居这三年来,老娘跟不下五个男人也干过这事儿,就在你夜夜躺着的这张床上。” “够了,艾伊。你要作践你自己是你的事,从此我们再没有一点关系。视频的事我不过‘礼尚往来’罢了,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吧!”薛涵宇说着就要挂电话。 艾伊哪里肯依,尖酸地急忙说道:“薛涵宇,咱俩的事可没完,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正说着,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令她心里一紧。 “你跑到剧组做什么?难道……薛涵宇,取消订婚的声明才公布十多个小时,你居然就迫不及待要去找白苏那个老女人?”艾伊蹭的站起,疯了似的咆哮道。 已经到‘觅狐传’片场的薛涵宇再没有心情和她再说下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做任何事你都无权辖制我。 说完,他再不听那头疯狂刺耳的叫骂,直接挂了电话,继而又将手机关机。 这个时候他可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而被他挂了电话的艾伊,啊的一声尖叫后啪的将手机摔向墙上。 看着碎裂着四散的手机碎片,艾伊不满血丝的双眼通红,因愤怒、阴狠而扭曲的脸变得狰狞。 她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薛涵宇、白苏……她艾伊要是下地狱,他们也得跟着陪葬。 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的白苏仍在剧组认真的拍着戏,不请自来的薛涵宇隐匿在工作人员中默默地看着她。 今天她拍摄的是一场打斗戏,需要威压配合武打动作,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威压勒的腰上生疼,可白苏仍是安慰着与她对戏,之前没有任何拍戏经验的女演员。 这一条因那个女演员的原因已经拍了二十来条,白苏也需要被翻转、腾空多次,脸色都已经有点苍白,但她仍是强忍着不舒服去安慰别人。 角落里的薛涵宇将这些从头看到尾,不由地咧嘴笑起来。 他的苏儿不论过去多久,心还是如20岁时那般善良体贴。 之前艾伊拍戏他也是去探过班的,在片场如若照顾得有一丝不满意她都会大吵大闹,更别说让她吊着威压做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曾经他就亲眼见过,只因对方是新人那场戏拍了三条未过她直接翻脸走人的场景。 相比之下,白苏真的不知比她好了多少倍。 对白苏一如既往的善良很是欣慰,可薛涵宇又为自己当初荒唐的选择感到懊恼。 直至午休,白苏再难受都只是强忍着,一句怨言也没有。 在场的工作人员虽然没吭声,但都心知肚明。 按照往常的经验,张月想着她腰上肯定是被勒得红肿,所以赶紧去找冰块给她冷敷。 坐在单独的休息室里,褪去戏服的白苏只穿着黑色吊带衫,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腰处。 “唉,让陆淮阳看着又得抓狂。”白苏想起他不自觉地甜蜜一笑。 挂在脸上的笑还没退去,白苏就看着她此生最不愿见到的人推门而入。 “你来做什么?”转身白苏冷眼看着手里拿着冰袋的薛涵宇。 薛涵宇并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他伤她这么深,他知道需要时间去乞求她的原谅。 “腰上不是受伤了吗?用冰袋冷敷下。”薛涵宇说着就要上前把手里的冰袋递给她。 排斥地往旁边一躲,白苏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披上:“出去。” “我只是来给你送个冰袋。”薛涵宇叹息道。 再不想跟他多说,白苏下起逐客令:“不用,心意我领了,你回吧!” 站了半晌,看着白苏绝决的姿态,薛涵宇说道:“苏儿,是我的错,当初不该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如今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走。”白苏不耐烦地说。 “苏儿,我已经和艾伊取消订婚,请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弥补之前对你的伤害。”薛涵宇激动地争取。 白苏仍是冷眼,一脸漠然:“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和艾伊是结婚还是离婚,分手还是复合我一点儿没有兴趣。” “苏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薛涵宇说着单膝跪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深紫色的天鹅绒盒子:“这是我在来之前专门去为你挑选的,是你最喜欢的蓝宝石戒指。苏儿……嫁给我吧!” 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模样,白苏却忍不住泛着恶心:“薛涵宇,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 “苏儿,我知道这个求婚迟了八年,在20岁那年我就想这么做。苏儿,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会用尽我余下的生命补偿。”薛涵宇眼里的深情真挚,说话间眼眶里都泛着泪光:“苏儿,你不是一直梦想着我们能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逍遥自在地生活吗?我们这就走,抛开一切,我带着你走。” 要说如果是在一年多以前她听到这些话一听会是满心感动,会流着泪毫不犹豫地答应,可现在…… 白苏鄙夷地笑着:“薛涵宇,你是不是真当我傻?现如今你莫名其妙地跑来给我说这些,有意思吗?既然到这份儿上,我也和你开诚布公谈一次吧!” 说着,白苏拉开椅子坐下,也示意他找个地儿坐。 而薛涵宇像是为表决心似的,仍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随你好啦!”白苏无所谓地摆摆手:“其实早在三年半以前我就知道你和艾伊的事。” 看着薛涵宇错愕的表情,白苏又说道:“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直觉我还是有的。以往你每周一次回去吃饭的习惯从那会儿开始改变,要不一个月回一次,要不就两三个月不见人,就是傻子也猜到了。可我那个时候想,你应该只是迷茫了,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头。唉……这个想法在我现在看来真是蠢得冒泡,可当时我就真这么想的。” 薛涵宇听着,满脸的深情慢慢换做歉疚。 “我20岁认识你,放弃我所挚爱的一切跟着你,原本是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即使后来慢慢发现你其实很是自傲、骄纵、自私、不体贴……种种的毛病,我都觉得可以忍受。因为作为孤儿的我很想要个家,要一个温暖的家……曾经我以为你可以给我这些,给我一切所想要的。为此,不论多难过、多伤心、多绝望……我都能忍。即使你家人对我百般侮辱我仍是毫不在意,我那个时候就想我要的是你薛涵宇,只要你还爱着我,那不管我遭受多大的折磨我愿意承受。”白苏说着心里也渐渐地泛起酸楚,不免也跟着湿了眼眶。 “苏儿,我……” 薛涵宇想要说什么,却被白苏举手制止:“可后来我发现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们打从一开始就不适合,你因你母亲身份的原因而自卑,我因我是个孤儿的身份而自卑,两个可怜、冰冷的心根本不能彼此温暖。你需要一个金光闪闪为你挣足面子的妻子,这个女人就已经注定绝对不会是我。” 长叹了口气,白苏调整情绪:“你我就这样吧!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见面能相视一笑、点头问好也可,要不行的话就做个陌生人吧!” 白苏说完,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她是对他已无话可说,而他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苏,我……” 还未等薛涵宇把话说完,从他的头顶上就有混着冰块的冰水浇下。 打了个激灵,他赶紧站起身查看。 只见张月愤慨不已地提着个小桶,站在他面前破口大骂:“你个死渣男,又出来在我白苏姐面前做什么?你还嫌祸害得她不够?她跟了你七年,把最好的时光都给你了,可你回报给她的又是什么?现在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过来乞求原谅,你脑子被屎给糊住了,老娘刚才那桶冰水让你清醒点没有?” “你……”薛涵宇被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去。 “你什么你,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再不滚,你信不信我找人扔你出去。还什么青年才俊、商界名流,不要脸到这个份儿上我也是醉了。我可不像白苏姐那般好说话,你再不滚我直接武力解决啦!”张月威胁着说道。 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薛涵宇只觉困窘,还想跟白苏再说些什么,可瞧瞧气势汹汹的张月又忍下。 “苏儿,不论怎样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错过一次,可从此绝对不会再错过你。”像是下了极其坚定的决心,薛涵宇再深深地看了白苏一眼后,颓废地走了。 瞪着双眼看着他终于离开,张月才急忙来到白苏身边查看:“怎么样,白苏姐,那渣男没拿你怎么样吧?” 轻轻地笑着,白苏摇摇头:“有你这个小卫士在,他哪有本事敢动我啊!” “白苏姐,我在回来的时候接到岳遥姐的电话,正想回来跟你说这个事呢!”张月说着掏出手机把今天已经闹得乌泱泱的新闻翻出来给她看。 粗粗扫了眼薛涵宇取消订婚的声明后,张月又点开艾伊与那个男模特的视频给她看,才十多秒钟,白苏就皱起眉头说道:“关了吧!跟我又没关系。” 想想也是,张月赶紧关了收回手机。 “不过,白苏姐,看刚才那渣男的架势,怕是以后还会出幺蛾子。要不,咱们给陆总说一声。”张月颇为担忧地说。 思忖片刻,白苏还是摇摇头:“罢了,按照他那个性格知道了一定会把薛涵宇弄得很惨。走一步看一步吧!” ---题外话---还有一更哦…… 111.112.不然还来找你要完整版的视频啊 艾伊被爆出情趣视频的事件仍是持续发酵着,可作为当事人的薛涵宇和艾伊此后都未公开出面。 就在网络上网民对艾伊一片压倒性的讨伐时,一直沉默的她突然宣布要召开发布会。 一时间,各种的说法又开始五花八门地出现。 从发布会前一天艾伊就忍着不吃一点东西,现在连说话都是飘着的。没有化妆的她有着非常好的底子,神情凄凉、面容憔悴的她这时真可谓是我见犹怜。 “发言稿都背下来了吗?这一次一定不能有一点失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经纪人回头再次严肃地说道。 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憔悴的模样,艾伊不满地皱着眉头:“这还用你提醒,我早就背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薛涵宇和那个白苏好看。茶” 前座的经纪人无奈地转头,这女人都到现在山穷水尽的地步仍不知收敛。 车行驶在去往发布会的路上,艾伊也正开始酝酿情绪,待会儿她一定得声泪俱下的控诉薛涵宇的种种恶行。 突然,一辆黑色的小车越过他们,然后直接将他们的车逼停。 歪倒在座椅上的艾伊顿时怒火中烧,方才酝酿的情绪一抹烟儿全没了。 “前面是谁啊?好大的胆子……” 可她叫骂声还没说完,就只见前方小车里涌出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她是见过的。 最后一个下车,陈啸由三个黑衣大个的保镖护送,慢慢走到他们的车边。 在后座的外边站定,陈啸伸手瞧瞧紧闭的车窗。 纠结了片刻,艾伊还是放下车窗:“有事?” “当然,不然还来找你要完整版的视频啊!”陈啸话一出,他身旁三个黑衣保镖忍不住低笑起来。 现在有谁还没看过那段视频的? 不过,艾伊的身材和花样还真是劲爆,如果有完整版他们当然也很乐意看。 脸色铁青,艾伊咬咬牙:“我和陆淮阳可没什么交情,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们陆总自然不会和你这般……有交情,不过听说你今天召开发布会是吧?”陈啸手放在车顶上,俯下身勾起一抹痞痞的笑容。 狠狠瞪了他一眼,艾伊没好气地转头:“我是否召开发布会跟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no……这你可就说错了,不过又没说错。”陈啸故弄玄虚地说道。 艾伊没好气的轻哼一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事就请让开。” “别急着走啊!咱们话还没说明白。今天你召开发布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可清楚?”陈啸问道。 “我想说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和你还有你们陆总一点关系都没有。”艾伊不屑地说。 陈啸手啪的一声拍在车顶上:“艾伊小姐,我想你现在好像还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把话挑明,你和薛涵宇的事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爱发多少视频咱们也都乐意看。不过……你若敢将白苏扯进你们的破事里,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陆总会用什么手段应对。” “你这是在威胁我咯?”艾伊虽然心里忐忑可仍是表现出高傲的姿态。 陈啸露出一丝冷笑:“哪敢,只是想告知艾伊小姐一声。白苏,陆淮阳罩的,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丝,你满头的杂毛都会被拔光。” “你……”艾伊气急,正想发作。 却见陈啸伸出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嘘了一声:“我劝你还是歇会儿吧!现在你面红耳赤,脸跟猴子屁股似的,一会儿可演不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了。” 说完,陈啸帅气地理理领带,伸手一挥,带着那三个保镖转身回到了车里。 上车后,陈啸长按了几声喇叭,算是最后警告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被气得脸色铁青的艾伊身子颤抖,又因从昨天就没进食,一时间眼一黑晕了过去。 助理和经纪人惊得手忙脚乱地赶紧查看。 那助理一看虚弱的艾伊应该是低血糖,匆忙地从背包里掏出几块巧克力喂进她嘴里,然后又灌了好几口水,艾伊才慢慢缓过神。 等稍稍有些力气,艾伊感受到嘴里巧克力馥郁浓香的甜腻,顿时气得啪的一声朝助理脸上打过去。 “是不是连你也想害我?我好不容易饿成这样,你居然敢喂我巧克力,我辛辛苦苦的付出不都白费了?”艾伊破口大骂。 那助理捂着脸将头埋得很低,经纪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催促司机赶快开车。 气氛骤然低下,气氛地艾伊努力调整着情绪,可内心却是极度不平衡。 为什么? 连陆淮阳都要护着那个老女人,她有什么好,不过一个黄脸婆。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她正想着,手机又突然响起。 她拿起一看是薛涵宇的号码,勾起一丝胜利的笑容接起。 之前不是狠得意嘛,现在还不是要来求自己,艾伊得意的想。 “怎么?终于按捺不住,要来求我了?”艾伊得意地说。 那头,薛涵宇半晌没说,而后道:“艾伊,我很清楚你的手段。我薛涵宇一点儿都不怕你的污蔑、毁谤,可这一次你若敢将白苏拉下水,我发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心爱的白苏好不容易再次回归梦想,他不容许这个卑劣的女人破坏。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艾伊的五官扭曲:“薛涵宇,都到这个份儿上你居然想的是那个女人,你就真的一点儿不怕我抖搂出你什么破事?” “跟你扯上关系,我自认倒霉,你要怎么说都随便你。可你要诋毁白苏就是不行,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是你我一直伤害她。”薛涵宇平静地说。 聚齐在胸口的怒火好似如何也不能舒缓,艾伊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尖叫着,大骂着,她疯狂地拿着手机咆哮。 “薛涵宇,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护着白苏那个女人……那个陆淮阳这样,你也是这样……我跟了你三年,三年来是我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你事业停滞不前,是谁豁出去在那群恶心的老头里为你周.旋?你想要买下星.暮广场那块地,是谁不予余力为你筹措资金……这些你他妈的都忘了?”艾伊失控的怒吼道。 而一直都是平静地听着她的控诉,薛涵宇只是冷冷道:“那你可有想过,为了让你登上那所谓的影后宝座,我付出了什么?” 他拿着他过世母亲为他留下的一笔本钱为她狠砸出一部电影,又花钱买通了其中几个评审,她才得以…… “你一个只能凭着姣好皮囊在电视剧里演演主角的人,有谁会邀请你去拍电影?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薛涵宇冷酷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薛涵宇,你……”被点破事实,艾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那句话,刀山火海,阴谋诡计,你艾伊整出什么来对付我,我都不介意。可白苏你一根毫毛都不碰,不然我要你好看。” 薛涵宇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艾伊愣住了。 为什么?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围着她白苏转了? 她才是星光璀璨的影后,她才配得受到万众瞩目不是吗? 而她白苏不过就是个三流演员,凭着和陆淮阳的绯闻才有点名气不是吗? 到最后,艾伊召开发布会,声泪俱下地痛诉与薛涵宇在一起后他是如何如何对自己各种冷暴力、各种伤害…… 而那个视频,她抵死不承认里面的女人是她,而这个视频恰恰是薛涵宇诬陷她、抹黑她的证据。 此后,艾伊的死忠粉竭力相互,而另一大波网友则纷纷抨击,用各种分析解释在视频中的女人就是她。 而那个滚出娱乐圈的口号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的主人公换做了艾伊。 自此,曾经当红的影后艾伊选择淡出娱乐圈一段时间,为了消除这场风波的影响力。 一直呆在剧组的白苏对这些报道新闻采取的态度是不听不看不闻。 跟她又没有关系,她关注个毛啊! 随着拍摄的进度过大半,天气也越来越热,位于南方的影视城温度更是比其他地方更高。 而且随着剧情推进,白苏的妆容也更加反锁,衣服也更加庄重厚重,这让从小就怕热的白苏吃尽了苦头。 一连几天,她的微博上都发着她啃着冰棍儿,一脸恹恹的样子。 ‘今天又是大热天,穿着四层衣服的阿灼真的好焦灼。’ ---题外话---三更结束……明天继续九千字……柿子感觉要升天啦!!! 112.112.嘴唇有果冻的光泽,好想把你吃掉 “好热,我感觉我快被烤化了。”恹恹的白苏委屈、可怜地朝张月撒娇。 拉着无力的白苏回酒店,张月没好气地说:“今儿你都吃四根冰棍儿了,还想怎么样?要说你也真是,我都说多少次了,冰的东西吃多了对胃不好。你这么大人了还躲着我偷吃,***不***?打脸不?” “热嘛……四层戏服呢!搁你身上肯定也和我一样。”继续装作柔弱,白苏卖乖道。 轻轻叹息,张月将她送到房间门口:“今天晚上没你的戏,就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晚一点我过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看着张悦如同哄小孩儿一般逗着自己,白苏瘪嘴:“小月月你苦口婆心、一本正经的时候一点也不可爱。” 张月闻声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茶。 “哎哎哎……咱俩到底谁是助理啊?你这臭脾气渐长,都是大遥给惯出来的,回头给跟她说道说道。”白苏念叨着刷卡进门。 而没走远的张月自然听到她的碎碎念,切了一声。 ‘要惯也是你给惯出来的毛病,跟人家岳遥姐可半点关系没有。’ 一边儿走着,张月一边儿心想着。 打开门,习惯性用脚勾着关上门的白苏在腿抬起的瞬间愣住。 在她的斜对面,纯白衬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小麦色肌肤的陆淮阳正用右手抵着额头,坐在沙发上的他紧闭着双眼,睡着的他有序地呼吸着。 蹑手蹑脚合上门,笑得一脸灿烂的白苏踮着脚尽量少些响动地来到他面前。 细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白苏仔细地看着喉头不禁一动。 ‘好一幅‘美男酣睡图’,不愧是她白苏的男人,长得真是秀色可餐。’ 白苏心想着又忍不住再次咽了咽口水。 “嘴唇有果冻的光泽,好想把你吃掉。”白苏痴痴地望着他,小声地说道。 又花痴地半蹲着看了陆淮阳半晌,直到腿有些麻白苏才直起身想活动活动筋骨。 哪知她才刚直起背,她眼前的陆淮阳就霎间睁开了眼,伸手一捞就将她拥入怀中。 “既然想吃为什么不动嘴?苏儿可知你家男人等得有多不耐烦?”声音低沉磁性,陆淮阳抵着她的头,坏笑着说道。 有片刻的愕然,继而清醒的白苏反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原来阿阳一直都醒着,是故意逗我?” “不过想瞧瞧送上门来的肉苏儿会怎样处理罢了,没想到你这么呆,居然一口都不吃。”路淮阳有些伤心地说。 咧嘴笑得灿烂,白苏眼里的璀璨光华正好应和陆淮阳的灼灼目光。 “那我现在下嘴会不会晚?”白苏狡黠地笑着。 回以邪魅的微笑,陆淮阳低头在她耳边说道:“苏儿想吃,我定然随时恭候。” 随即,两人的目光流转间,她罕有地拉下他的头,主动献上自己的唇。 “我没洗澡一身臭汗你不介意?” “看来我实在没有魅力,到这种时候苏儿居然还没有彻底沦陷在我的‘美人计’里。” “快了,快了。” 唇齿相依,逐渐加深。 紧拥的两人渐渐喘息加重,如糖果般甜腻、似果冻版柔滑……窸窣的声响中两人沉溺于其中良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尽是激动得红着脸停下动作。 “吃饱了吗?”陆淮阳又使坏地笑着说道。 白苏风情一笑,媚眼如丝地伸手挑起他的下颚:“不过甜品而已,怎会吃饱?” “是吗?那苏儿是怪我还不够用心?”陆淮阳故作沉思地说道。 白苏眉一挑,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的唇又已经覆上来。 果然,陆先生惹不得。 又搂在一起腻歪了好一阵,白苏才靠在他怀里开始和他聊天。 “我现在一身臭汗你真的不嫌弃?”白苏不确定地又问道。 路淮阳皱皱眉:“嫌弃啊!可一想着会少抱你一会儿我就觉得即使再嫌弃也不能放开你。” “就会说漂亮话哄我。”白苏瞥他一眼,满脸幸福地说道。 点点她的鼻子,陆淮阳受用地说:“可某人看起来很喜欢这些漂亮话啊!” “这些话就只准说给我听。”伸手捏住他的脸,白苏‘恐吓’道。 陆淮阳无奈摇头:“我即使想说给其他人听又能说给谁听?啸子?再说,如果旁人听到陆淮阳说这些话说不定会吓得半死。” 想象着那个情景,白苏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看到我,可解暑?”陆淮阳突然问道。 白苏又使劲儿环住他:“不但解暑……就好像回到春天似的。阿阳,你这个太阳四季如春呢!” 被她这个说法逗乐,陆淮阳一脸宠溺地抱着她。 “阿阳,待会儿晚上我们去逛街吧!这边的景区一到夏天的晚上,沿着小河流水人家,会点着好多好多灯呢!满目的灯光璀璨,我想和你一起看。”白苏向往地说。 可又想到陆淮阳并不喜人多的地方,故而兴奋的脸又平淡下来:“算了,还是不要去了。晚上又热人还多,人挤人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还会一身臭汗。” 对于她的体贴陆淮阳还是很感动的:“咱们晚上就去瞧瞧吧!刚好南方水乡特有的景致我也没有好好观赏过。” 心知他也是为了哄她高兴才会忍耐着同意,白苏也是满心地甜蜜。 给张月发了个短信告知晚上不用来叫她吃饭后又洗了个澡,白苏清清爽爽地和陆淮阳小睡了两个多小时。 等他们醒来时,夜色正浓。 穿着T恤、破洞的七分牛仔裤再陪着白色板鞋,扎着马尾辫儿的白苏如同在校大学生似的青春洋溢。 而陆淮阳居然也同意她的建议,穿着T恤、牛仔裤的他一改平日严谨冷肃的形象,此刻休闲的他看起来帅气非常。 “怎么办?我不想带着你出去了。我不想让其他女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不要她们觊觎你。”白苏嘟着嘴站在门口伸手拦住他。 真的太好看了,她才不要其他女人看到他。 陆淮阳忍不住笑起来:“那苏儿想怎么办?” 上前又抱住他的腰,白苏撒娇道:“如果有缩小的药水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缩小揣在兜里带出去。” “真是霸道的女人啊!”陆淮阳好笑地感叹。 最后,素颜的白苏为不让人认出她,戴上了老气的大黑框眼镜。觉得还是不能把陆淮阳完完整整给其他女人看的白苏也给他来了一副同款眼镜。 这样,好似搭配出一对情侣款的两人手挽手出了门。 虽然遮挡了些,可高挑、气质不凡的两人同时出现在人们眼前时还是惹得众人频频回头。 “阿阳,怎么我还是觉得她们在看你?是不是把你扮丑得还不够彻底?”白苏迎着从四面而来的目光,不高兴地说。 陆淮阳则选择无视那些注视:“他们不是在看我,是在看我们。谁让我们如此相配呢?” 被他这一说,又是娇羞地脸红。 也并不是真的想逛什么景区,两人就只是想普普通通腻在一起罢了。故而,选择了离酒店最近的一个小景点。那儿并不是游客旅游的热门地,人少是个优点。再加上那里修葺得小而精致,倒也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那景点不太远,慢慢散着步就能走到,所以陆淮阳拉着白苏选择慢悠悠地晃过去。 一路上,白苏兴奋地跟他讲着在这边发生的有趣小事。 这棵树下她碰到过一个老奶奶卖的冰糖葫芦,又甜又酸,特别香甜。 那个桥墩下,她见过一只长得非常可爱的奶黄色小猫咪,说着她掏出手机翻开照片给他看。 而后,又将他拉到街边,让他看地上的小坑洼,说她刚来时走到这儿一不留神还跌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 陆淮阳成天听的都是哪里哪里有几百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生意,可并不觉得白苏说的琐碎小事无聊,反而比起来他更喜欢听这些。 原来,她的苏儿拍戏时的点点滴滴是这样的。 然而,他们并未发觉在他们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跟着他们,打从他们从酒店走出的那刻,这人就已经尾随着一路跟来。 ---题外话---还有两更……柿子的脑子真的不够用,光从章节数就看得出来,被自己蠢哭了…… 113.113.天天被他们叫着‘野种\’才最让我生气 依水而建的灰顶白墙的小屋旁闪着各色的彩灯,灯光倒映在水光潋滟的波纹里逶迤继而消散。 街边开着卖小饰品、小点心……的店,乌篷船时不时载着游客从拱起的石桥下慢慢穿行而去。 选择的不是热门景点,所以人少了很多,陆淮阳和白苏倒也乐得自在。 一手挽着陆淮阳,一手举着糖葫芦啃着的白苏满足地看着周边琳琅满目的小店。 而陆淮阳则一手也拿了串糖葫芦,只是一口未动:“我说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爱吃这些。” “那一串好好拿着,不要掉了。我先把这串吃完,然后你那只手就可以解放了。”白苏加快了咀嚼地速度又道:“小时候在孤儿院是不能经常吃到糖葫芦的,孩子太多了嘛!其实我也没太爱吃,只是小时候得不到长大看到就不免想尝尝。搀” 听她说完,陆淮阳望着她那温柔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心疼。 仰头迎上她的目光,白苏笑笑:“我小时候过得不苦,章妈妈很喜欢我。不过,我小时候就是皮了点,其他孩子不太愿意跟我玩儿而已。” “真是这样?”陆淮阳挑眉问道。 她习惯性地会说安抚人的话,可她有着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小习惯,只要她一说谎左耳就会不自觉地泛红。 在他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下,白苏只能道出实情:“我好像是刚出生几天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了,而其他很多孩子要不是从收.容所过来就是几岁后才来的。所以,加上我还有和我情况类似的几个孩子一直被那群比我们大几岁的孩子欺负。” 嘴里的山楂酸甜的滋味儿慢慢消散,而后居然还带着点苦味,白苏突然就吃不下了:“虽然章妈妈很喜欢我,可毕竟孤儿院里有那么多孩子,她不能每天都护着我的。食物被抢,被那群孩子堵在墙角欺负……是家常便饭。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最可恨的,天天被他们叫着‘野种’才最让我生气。明明都是孤儿院里的孩子,他们凭什么就觉得自己比我高上一截呢?” 陆淮阳听着手揽过她的肩,温柔地说:“算了,如果不开心就别说了。” 白苏摇摇头,诚恳地说:“那是我过往的人生,我想让你知道。” 看着白苏坚持的目光,陆淮阳笑着点头:“如果太难过想哭的话,可以靠着我的肩。” “才不会呢!我到五岁的时候开始懂得反击,他们该欺负我,那我也要欺负回去。他们爱打架那我就打得更狠,他们要抢我食物那我就全部扔茅坑里谁也得不到,他们成天叫着我‘野种’那我就让他们知道嘴里脏就得洗洗。”白苏机灵的眸子熠熠地闪着光亮。 陆淮阳好笑地问:“你做什么了?” “我把洗洁精倒到了煮好的粥里。”白苏回想着他们刚喝一口就狂吐的模样,捂着肚子乐呵呵地笑着。 “怪不得章院长说你是个小魔王。”路淮阳突然想起章铭心之前说的话。 “不过我也得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我也没今天这么好的演技。当年只要他们一告状,我就哭得稀里哗啦委屈地抱着章妈妈的大腿不撒手,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模样,章妈妈就下不去手打我了。”白苏献宝地冲陆淮阳说道。 “我的苏儿原来小时候也有聪明的时候。”陆淮阳感叹道,忽而又道:“你有想过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默然,白苏摇摇头:“既然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这些年没有他们,我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如果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呢?”陆淮阳又问。 白苏想想还是摇摇头:“你知道为什么我叫白苏吗?” 陆淮阳眸光澄明地看着她。 “章妈妈是在孤儿院外那片野白苏地里发现我的。白苏的种子只有芥子那般大,一粒小小的种子春来发芽,经过四季努力生长,来年就能长成一大片。章妈妈希望我能有白苏的坚韧,即使作为野草也能有一番作为。” 陆淮阳还未明白白苏为何跟他说起这个时,她又道:“从小我就将自己看做一株野草,不需要施肥灌溉,靠着天地雨露我就能成长。即使他们抛弃我有不得以的苦衷,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因为凭着我自己的努力我也能过得很好。”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了石桥的最顶端,陆淮阳站定看着他面前的白苏:“我的白苏很勇敢。” 其实陆淮阳知道,她很是希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可善良的她却不想打扰他们。 “而且我现在有你了啊!你不就是我的家人吗?”白苏满足地抱住他的腰。 真好,除了章妈妈、岳遥,她也其他人疼了呢! 也将她搂紧,陆淮阳温柔地吻吻她的发:“对,你有我了。” 白苏抬起头看他,四目相对间他的唇慢慢又覆了下来。 带着爱怜的吻轻轻滑过她的唇,有一股糖稀和山楂混合的酸甜味道,陆淮阳第一次觉得这个味道很美好。 相拥的二人引起来往的人的侧目,可都是纷纷带着赞赏的目光。 “哎哟,瞧这小两口甜蜜的。” “看起来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嘞。” “是的呀,男的帅女的俏,难得哟。”…… 听着过往行人的赞叹声,离他们不远的薛涵宇阴沉地板着脸。 白苏的微博他是天天关注的,知道她向来怕热,和艾伊闹出的各种情况都还没处理完的他总算抽出一天时间过来看她。 带着她最喜欢的红豆冰激凌糯米糍,他兴冲冲地奔向她下榻的酒店。 可没想,他一到门口就瞧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陆淮阳牵着白苏的手甜蜜地从他面前走过,竟也没发现他。 嫉妒难耐地他一路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穿过小街巷,越过人群仍是一副幸福的模样他承认他妒忌地发狂。 曾经,她也曾对着他这般笑着,也曾这般挽着他的手在人群里穿行。 可是,为什么现在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不是自己? 盒子里的冰淇淋早已在闷热的天气里融化,粘稠的水顺着盒子流出滴在他的裤腿上,可他却浑然不觉。 目光带着狠厉地看着在桥上拥吻的二人,薛涵宇酸楚、嫉妒的心折磨得他发狂。 他是绝对不会把白苏让给陆淮阳的。 即便最后白苏不能回到自己身边,在白苏身边守护她的人也不可能是陆淮阳。 他成长在所谓的名门高户里,见过太多浮华背后肮脏的龌蹉事。陆家在晋城的地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苏是根本入不得陆老爷子的眼的,他绝对不能再让她伤心难过。 下了个决心,薛涵宇心一横转身下了桥。 将那盒已经融化的糯米糍扔进垃圾桶,薛涵宇的背影迅速淹没在人海中。 由于陆淮阳仍是抽空过来,当天就要坐最晚一班飞机回去。 坚持送他去机场,白苏恋恋不舍地在登机口抓着他的手。 “晚上时你说想有一种能缩小的药水,现在我也想要呢。这样我也可以把你揣着回晋城。”与她一样的眷恋不舍,陆淮阳说着又抱住她。 “我不拍戏了,跟你回去好不好?”心里发酸,白苏难得任性地说。 陆淮阳低低的笑着:“难得啊!我的苏儿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时候。值得吗?” “世上唯有陆美人当得白苏如此相待。”白苏也打趣道。 最后,在白苏依恋的目送下,陆淮阳还是走了。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白苏在门口发现一盒红豆冰激凌糯米糍。 盒子上冒着点点水珠,却仍然冰冷,向来是刚放在这里不久。 不用想白苏就知道是谁,拿着盒子看着拐角处朝自己走来的客房服务员。 白苏叫住她,将那盒糯米糍送给她,在那服务员的感谢中她转身回到了房间。 凌晨三点多,当陆淮阳出现在陈啸眼前的时候,他几乎吓得腿软。 T恤配牛仔裤,一双黑色板鞋搭着老土的黑框眼镜,这是他那永远一脸冷酷兼毒舌的老板? 瞧见陈啸夸张的表情,陆淮阳才恍然想起将眼镜摘掉:“啸子,你最好把今晚所看到的统统忘掉,” 憋着笑,陈啸回答:“……是。” ---题外话---还有一更……不过柿子想到了小正太的一个梗……但又怕过早暴露情节怎么办?你们夸夸柿子,不然柿子今天不发小剧场……哼哼…… 114.114.白苏,今晚再次属于我好吗?(薛渣欺负小苏苏咯) “白苏姐,半个小时前章阿姨来过电话,听着挺着急的。”白苏拍完一场戏休息时,张月赶紧把手机递给她。 有关孤儿院或者章铭心女士的事情,白苏都特别在意、紧张,所以张月碰倒此类事情都会尽可能赶快告诉她。 一听,白苏脸色就有些不好,接过手机就赶紧给那边拨了过去。 “苏儿,还在忙吗?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章铭心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可一开口还是首先关心白苏悦。 白苏心疼地匆匆问道:“章妈妈,您先别管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唉,真的不想麻烦你的,瞧你最近那么忙。可……我去找了各个部门咨询,结果都还是不行。”章铭心说着好像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慢慢说道:“孤儿院所在的这块地几年前不是被…小薛买下了嘛,前两天有个人拿着份文书过来,说是这边要建一个休闲度假的山庄,要我们尽快搬走……” “什么?建什么山庄?薛涵宇那王八蛋只会玩儿阴招。”白苏顿时气急。 白苏深呼吸着,强忍着压制住怒火:“章妈妈,这件事你不用着急,我先跟他交涉一下,有什么消息我都马上告诉你好吗?搀” “苏儿,章妈妈觉得很对不起你。本来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后还是把你扯进来。如果……我说如果他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你不必再管这件事。你章妈妈也不是软弱可欺的主儿,会有办法对付他的。”章铭心想了想,还是不安地说道。 白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那薛涵宇倒是敢提什么非分要求。 其实白苏清楚得很,这件事他就是冲自己来的,孤儿院那片能建什么休闲度假山庄?平时人都没几个的地方他怎么会突然要开发那边。 再说,当初他买下这块地的原因就是想宽慰白苏的心,为的是能让孤儿院永远好好开下去。可如今…… 有和章铭心聊了片刻,白苏才挂了电话。 顿时,她啪的就将手边的水杯往地上一砸。 一旁的张月吓得身子一颤,她从没有看到白苏发如此大的火,跟着开始担忧起来章铭心到底是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如此生气。 “薛涵宇,你真是好样的!”白苏寒着脸凭着记忆,拨了那个她以为此生永远不会再拨的号码。 这次他未免太过卑鄙,若是对她有意见直接冲她来就好,居然敢拿孤儿院开刀…… 手机里响了几声后,那边接起:“苏儿,你终于来电话了。” “看来你真是在等我的电话。”白苏冷笑道。 “电话里说不清楚,今晚咱们能见个面吗?”薛涵宇也不多说,直奔主题。 咬咬牙,白苏指甲抠着掌心直生疼:“时间?地点?” 薛涵宇报上时间、地点后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可白苏果断地挂下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薛涵宇看着手里装在玻璃瓶里的白色粉末轻笑着:“苏儿,过了今晚也许你还会是我的。” * 七点半,白苏支开张月,独自去到他们约定好的咖啡厅。 推开门,白苏往店里一扫,立马就看见坐在靠窗位置的薛涵宇。 冷着脸走过去,不发一言的白苏直接坐到他对面。 “今天外边儿还是挺热的,我点了你爱喝的芒果冰露,先喝几口吧!”薛涵宇殷勤地将杯子往她面前移了移。 白苏冷哼一声:“按照你卑鄙无耻的个性,你该不会在里面儿下药了吧?” 拿起勺子敲敲杯沿儿,她一脸寒意。 只是淡然地笑着,薛涵宇并没有说话。 “条件……你要怎样才会放过孤儿院。”白苏话不多说。 薛涵宇仍是笑着,拿过她面前的芒果冰露喝了几口:“味道还真不错。” “薛涵宇,你这样有意思吗?”白苏现在是及其不耐烦。 拿起纸巾擦擦嘴,半晌后薛涵宇才慢悠悠地说:“很简单,只要你离开陆淮阳再回到我身边。” 嗤笑着,白苏冷冷地说:“薛涵宇你的春秋大梦还没醒呢?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离开他回到你身边?说得不好听一些,即使你将孤儿院拆了又如何,凭陆淮阳的财力在哪儿不能给那些孩子一个去处?” “可你会接受他的帮助吗?”薛涵宇反问道。 这次,换白苏不语。 “苏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骄傲自重,向来不肯接受别人的施舍,对于你爱的人更是不愿接受丝毫帮助。”薛涵宇一语道破。 白苏脸色一白,可面上仍是镇定:“那是以前的白苏,现在我可不一样。我有个那么有权有势的男朋友,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帮助?这一次,你猜错了。” “我真的猜错了吗?”薛涵宇好笑地看着她:“如果我猜错了,你根本就不会过来。你清楚,依照陆淮阳的能力,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只要一个电话打给他,我今天就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被点破,一直强压怒火、焦虑的白苏顺手拿起桌上冰镇的柠檬水,一口气尽数喝完。 看着她喝完,薛涵宇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立刻又隐去。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想办法给你。可要我离开陆淮阳,这事绝不可能。更直接地说,死也不可能。”喝完,稍稍冷静下来的白苏坚定地说。 薛涵宇眼里有些落寞:“你就那么爱他?” “是,我爱他,胜过我的生命。”白苏笃定的目光看着他。 心疼却黯然地看着她,薛涵宇吁了口气:“傻姑娘,你怎么永远都这么傻呢?永远全心全意为别人付出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改?陆淮阳一点儿都不适合你,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薛涵宇,他跟你不一样,即使我有再不堪的过往他都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只看着我……”白苏颇为感叹地说。 薛涵宇明白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是,曾经他也有过拥有她的机会,可他的目光从来不只是落在她身上。 因她的身份他曾纠结过,也曾在诸多名媛淑女中挑选过。虽然他最后仍是是选择和她在一起,可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单纯地只停留在她身上。 “你能确信他会永远如此对你?”薛涵宇问道。 白苏坦然地摇摇头:“不确信,更可以说毫无把握。可……我愿意试一试,即使后来头破血流又怎样?我爱他,我愿意这样做。” “傻女人……”薛涵宇在此感叹。 说着他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渐渐,白苏头有些昏沉,身子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是今天拍戏太累了? 也不会啊!今天的消耗还没有以往大呢! 心想着,白苏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越来越迟钝,面前的薛涵宇也在她眼前越来越模糊。 不好,她突然意识到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为什么。 “薛涵宇,你给我下药了?”白苏说着,手撑着想要起身。 可薛涵宇比动作迟缓的她更早起身,一把将她又按下。 “苏儿,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不会伤害你。”薛涵宇深情地看着她。 白苏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急忙想要再起身可又被他按住。 “今晚以后我就带你走,去你最想去的地方。我们寻一处安逸之所生活,结婚生子再慢慢看着她\他长大,咱们一起携手慢慢变老好吗?我们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好不好?”薛涵宇眼神越来越深情,笑得也越来越温柔。 白苏脑子越来越迷糊,可他的话还是能听到:“滚开,谁要给你生孩子。” “关于生孩子的事可由不得你,白苏,今晚再次属于我好吗?”薛涵宇笑得灿烂。 可没等白苏说话,他又自问自答:“不论你是否愿意,今晚你都得属于我。苏儿,我很怀念咱们在一起的时光呢!以后,咱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这个峰子……”白苏越来越没有力气,可肩膀却仍然死死被按住。 白苏想喊,可后面她才发现,自她进来后这里除了薛涵宇外一个人也没有。 该死,她不应该这么大意的。 白苏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地彻底晕了过去。 ---题外话---明天见……小剧场在置顶评论里看哦 115.115.在我身下躺着居然还敢喊别的男人 看着白苏昏睡的模样,薛涵宇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苏儿,今生我定会对你好。” 已经有多久没这般近距离触碰她? 薛涵宇只觉心内满足,看着她的睡颜不禁痴愣了半晌。 而后,他如抚摸脆弱瓷器般小心谨慎地抱起她:“苏儿,今晚我会让一切都是美好的。” 抱着她上了车,薛涵宇往影视城周边最高档的酒店开去悦。 脸上冰凉,头昏沉疼痛的白苏被刺激下慢慢清醒。 拿着干毛巾为白苏拭去脸上的水渍,薛涵宇柔情地说:“安眠药的剂量不大,我想让你至少是在比较清醒的状态下度过这一夜。搀” 仍是身子无力,白苏只能瘫坐在软椅上,半睁着眼她看着眼前的一切。 奢华的套房里无数的蜡烛在四周点燃,照亮了屋内的一切。松软的地毯上铺满了殷红的玫瑰花瓣,而在床上洁白的被子上也用无数的玫瑰花瓣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 “你……这是做什么?”心里的不安慢慢扩大,白苏沙哑着嗓子问道。 见她能清醒地说话,薛涵宇走上前温柔地问:“喜欢房间里的布置吗?都是我亲手做的,你看我的手,被玫瑰的刺扎得跟漏勺似的了。” 他调笑着说完后,又无比深情地说:“可我做这一切都觉得无比值得,只要你喜欢就好。最近我老是想起咱们在一起的那七年,很抱歉我好像都没为你特别做过什么,向来都是你在包容抚慰我。不过以后我不会再那般,从今以后换我来安慰、保护你。” “我和你已经没有丝毫关系,请你放过我。”白苏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麻绳绑着:“薛涵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关系,并不是单方面说了算的。”薛涵宇轻轻抚摸她的脸:“不要挣扎,会勒疼你的。我只是暂时绑住你一会儿,待会儿我会放开你。” 白苏陷入无比的恐惧中,最后她抱着一丝希望:“陆淮阳,你不怕他吗?如果让他知道你对我做出那种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住口。”薛涵宇突然表情骇人:“苏儿,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今晚过后你仍旧是我的。而他……苏儿,你觉得高高在上的陆淮阳如果看到我们在一起缠绵恩爱的画面后他还会再你一眼吗?” 薛涵宇说着转身朝放置摄像机的方向走去:“你放心,我用的摄影器材都是最专业的。拍出来的效果一定会让陆淮阳感到惊艳。” “薛涵宇,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也不爱艾伊,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想要得到我无非是想要战胜陆淮阳罢了,可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白苏说着,手脚却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绳子的束缚。 薛涵宇打开摄影机后又回身慢慢来到她面前:“时间会证明我是否爱你。” 奋力的想要挣开绳子,可仍是软弱无力的白苏根本没有力气,脸上已经满是泪痕的她哭喊着:“该死,我解不开……我解不开……薛涵宇你放过我吧!我不爱你啊,不要这样对我。” 想着陆淮阳,白苏只觉得都快要心碎而死。 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就彻底跟他无缘了。 好不容易,她鼓起勇气想要站在他身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发生这样的事。 “苏儿,你我之间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过,不用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待会儿,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但是,为了能让咱们都尽兴一点,你还是需要再热情一些。”他看不惯她为了陆淮阳哭得要死要活那样儿。 软椅旁的小茶几上放置了一杯橙黄的果汁,它的旁边还有一个装着透明药水的玻璃小瓶。 薛涵宇拿起玻璃小瓶,打开后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倒进果汁里:“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乖乖喝了。” 白苏看着他端起果汁要递到自己嘴边,她赶紧咬紧牙关,使劲摇着头往后躲。 “我不想弄疼你,只要喝几口就好,听话。”他拿着果汁逼近,虽说脸上仍是带着柔情,可眼里隐约间却有阴狠。 不肯就范,白苏拼命往后躲。 “苏儿,这是你逼我的。别想着陆淮阳会来救你,晋城离这儿可不近。”薛涵宇说着一把捏住白苏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 果汁沿着喉咙咽下,白苏只觉自己橡是身处地域一般。 轻轻拍拍白苏的头,薛涵宇满地站起身,现在就只需要静待药效发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苏心脏快速地跳动,绝望的她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心里所想的全是陆淮阳,她想着今晚后他与她将永远没有可能,泪不断地涌出。 脸色苍白的她哭着哭着,绝望地勾起一丝笑。 ‘阿阳,这一次,应该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了。’ 渐渐的,她的身体起了反应。 苍白的脸一点点地泛起潮红,而她的身体也跟着发热。 大脑也开始越来越不清醒的她慢慢有了***。 竭力让自己清醒,白苏想着用牙齿使劲咬着舌尖。 可坐在她身边的薛涵宇像是摸透她心思似的,拿起手边的毛巾就往她嘴里塞。 “苏儿,这可不乖,千万别伤害自己。”抚摸着她的发,薛涵宇任然耐心的等待着。 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他要等到她情浓正炽时开始,这样他们才能彻底真正的属于彼此。 意识越来越模糊,某种***也越来越渴望。 已经全身冒着热汗的她脸上通红,而呼吸由之前的轻声也换做粗重的喘息。 媚眼如丝、风情万种,薛涵宇还是第一次看见白苏是这等迷人、魅惑的模样。 对她的渴望在等待的过程中冶越渐浓烈,薛涵宇满意地起身将她抱起。 一点儿触碰都能使白苏周身轻颤,她被抱着深深陷入玫瑰花瓣中。 鼻尖有着浓郁的玫瑰香气,意识不清的她有些迷最于这样的芬芳之下。 站在床边,看着在殷红花瓣的映衬下分外迷人的白苏,薛涵宇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在确认摄像机是正常拍摄后,他朝着白苏慢慢走去。 扯落了领带,解开了衬衫,薛涵宇光着上身跨上床。 解开束缚在白苏手脚上的绳子,薛涵宇伸出抹去白苏额上的热汗。 又是一阵轻颤,全身炙热的白苏轻微地呻.吟, 薛涵宇也跟着喘着粗气,天啊!他以前真是瞎了眼会放过这样的***。 迫不及待地要褪去白苏的上衣,可已经摆脱绳子束缚的她无意识地躲开。 不行,绝对不可以! 白苏迷蒙地睁开眼,想要翻身下床,却被薛涵宇拉着脚踝一把拖了过去。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你还躲得了?” 意识已然崩塌的白苏对自己仍然抗拒,这让薛涵宇再不温柔。 直接压了上去,薛涵宇双手急迫地抚摸着白苏。 他的大脑亢奋着,太美好了,终于白苏又可以属于他了。 闪躲着,他嘴唇的碰触令白苏觉得分外恶心。 挣扎间,塞在她嘴里的毛巾掉落。 “阿阳……救我……阿阳……救救我……” 白苏绝望的低喃,薛涵宇听在耳里觉得是分外刺耳。 起身,他伸手啪的朝她脸上扇去:“妈的,在我身下躺着居然还敢喊别的男人。” 脸上的刺痛令白苏清醒了几分,她挣扎得更是用力,而被她惹恼的薛涵宇像是失去理智一般,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又继续开始覆下身。 “阿阳……阿阳……”呼吸越来越急促,快要不能呼吸的白苏仍是不停地叫着陆淮阳。 发了狠,薛涵宇手上更是用力,而他另一只手也来到她的腰间。 他一把将她的裤子脱下,准备着接下来的动作:“白苏,你看清楚,接下来进去的人是谁。” 说完,他刚想再动,就只听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薛涵宇,老子今天绝对会弄死你。” 一声暴怒的吼声后,薛涵宇直接被人一把拽到在地上。 紧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拳打脚踹,薛涵宇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快要痛到晕厥。 ---题外话---还有哦……柿子还想对薛渣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做个这个事情还追求没感,你看要死了吧!!哈哈…… 116.116.苏儿,今夜还很长,咱们慢慢来 陆淮阳因怒火的冲击双目通红,看着薛涵宇如死狗般瘫软在地,他更是发狠地狠踹了几脚。 最终,他看了眼在床上无比狼狈的白苏后,一手拽起已经痛得晕死过去的薛涵宇往门口走着。 陈啸带着一帮黑衣保镖早已等候在门外。 打来门,陆淮阳将薛涵宇往外一扔,狠辣地说:“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是,陆总我们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说着,陈啸低头看了看昏死的薛涵宇,眼里有兴奋的情绪悦。 几年前他原本是晋城一个小帮会的里的一个小头目,机缘巧合下认识陆淮阳后才收敛了许多。虽说在陆淮阳手下做事,也算过上许多人艳羡的日子,可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地下他总是束手束脚做事,连陆淮阳也多次提醒他切莫张扬。这次好不容易能一展拳脚,他心头埋藏的小火苗自然被点燃。 “把你前几年的本事都拿出来,这一次不用拘束。”陆淮阳说完啪的一声合上了门搀。 起先还恭敬万分的陈啸在门合上的瞬间,咧嘴笑得肆意。 蹲下身拽起如烂泥般的薛涵宇,陈啸越来越兴奋:“终于可以把这两年学到的花样用上了。兄弟们,走着。” 跟在他身后的那群黑衣保镖亦是兴奋地回应。 前两年有人闹事啥的他们还能活动活动筋骨,这两年随着L&Y势力越来越大,几乎是没人敢惹的节奏,他们也好久没有好好活动活动。 陆淮阳身上暴戾的气息在看着看到躺在床上痛苦低吟的白苏后顿时消失得彻底。 “苏儿,你怎么样?”来到床边,陆淮阳用被子将狼藉的白苏盖上。 下意识抗拒地躲闪,白苏无力可强忍着***低喃:“别碰我,不要过来,阿阳……” 怜惜地擦着白苏滚烫脸上的热汗,陆淮阳轻柔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阿阳来了。” 朦胧中,白素缓缓睁开眼:“你是……阿阳?不,不是!我一定是眼花了……你是薛涵宇,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说着,白苏又挣扎着往后躲。 陆淮阳一把将她抱住:“不怕不怕,是我来了,你的阿阳来了。”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白苏慢慢平静下来:“阿阳?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 脸上刚被薛涵宇打得红肿,泪水又不住地滚落,白苏哭得撕心裂肺。 搂着她,陆淮阳心绞痛着,拍着她的背,他不停地哄着。 情绪激动的白苏哭过一阵后,身体最原始的***又升腾起来。 滚烫的身子需要降温,白苏拉着陆淮阳略冰冷的手在脸上蹭:“阿阳,我好难受……好热。”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陆淮阳从进门的一开始就知道她被下了药。 “苏儿,还好吗?”陆淮阳又关切地问。 不停地蹭着他的手,白苏想要更多:“阿阳,我热,好热。” 不得不说,白苏此刻的模样太诱惑,看着她如一只小猫般低吟着靠近自己,陆淮阳不禁喉头动了动。 “苏儿,我们……本不该在这里做那种事。”陆淮阳说着掀开被子上了床:“我本想给你更好的。” 之前因为是薛涵宇,白苏一直努力的保持清醒,可这时换做了陆淮阳,放松下来的她哪还受得住?见他上来她主动地就往他怀里靠。 激动得也跟着冒汗,陆淮阳借着昏黄暧昧的烛光看着白苏。 此刻的她半露着身子,因得不到满足低吟着扭动着身子,这魅惑的模样他想任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吧! “苏儿,可以吗?”陆淮阳又咽了咽口水,问道。 半眯着眼,白苏突然扯出一丝及其诱人的笑:“阿阳,原来不想要吗?” 克制着深呼吸几下,陆淮阳单手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苏儿,今夜还很长,咱们慢慢来。” 闻声,白苏伸手要帮他褪去衣服, 她现在已经到崩溃的边缘,她现在急需要纾解。 一把抓住白苏的手,环向自己的颈项,陆淮阳跟着低下头,唇在她的额头上开始游走。 麻麻痒痒的感激好似羽毛划过心尖,白苏忍不住低吟着,无意识地拱起身子,想要离他更近。 当他的唇慢慢滑过她的眼睛、鼻子、脸颊快要来到嘴唇时,白苏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偏过头去。 “怎么?苏儿不乐意?”剧烈地喘息着,陆淮阳疑惑地问。 羞于启齿,白苏纠结片刻说道:“薛涵宇摸过我……让我去洗洗吧?” 虽然早就快抑制不住,可她想到他的洁癖,仍是强忍着不适说着。 心里又是一阵柔软,陆淮阳怜惜地握住她撑住自己胸膛的手:“我说过,你是我的药……在你这里,我的病早就被你治好了。” 说完,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缠绵缱倦,好不羡煞旁人。 心里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消失,白苏迷醉于他的攻势下。 就这样,真的已经很好。 如在浪中的一叶小舟,时而汹涌的大浪络绎不绝地打来,时而又是温柔的小浪花拂过。翻转上跃、轻摆摇晃…… 可是,就在两人最紧要的关头,陆淮阳却突然停下。 疑惑地睁眼看他,白苏迷茫的双眼下陆淮阳又想继续动作,可试了几次都是不行。 最后,陆淮阳起身暴怒地将一旁的小茶几狠狠拽上几脚后,抱着白苏就往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拂过肌肤,慢慢浇灭了心头的***,逐渐恢复理智的白苏躺在浴缸里看着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的陆淮阳。 “阿阳,怎么了?”始终是忍不住,白苏问道。 陆淮阳的脸色更难看,不正眼看她,他幽幽地说道:“你先泡一泡,一会儿我抱你出去。” 他说着就走出了浴室。 见他这模样,白苏跟着陷入极度的不安忐忑中。 他仍是介意?他仍是介意她被薛涵宇…… 白苏想到这里忽而不敢再想,想哭却欲哭无泪。 难过得不能呼吸的她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 长发在水中逶迤地飘散,她睁大了双眼从水中看着天花板。 别想了,别想了! 她想要将脑子里各种糟糕可怕的想法统统抛出,可就是怎样也不管用。 他介意的,怎么办?怎么办? 她丝毫没有办法,这不是她努力就能解决的,她……恐惧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霎间,在她脑子一团乱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往外一拽,身子一瞬跃出水面。 “白苏你这个笨女人,疯了吗?”陆淮阳暴怒地吼道,可却仍是抓起盥洗台上的毛巾为她擦拭头上的水。 焦躁的他下了重手,拿着毛巾使劲儿地搓着她的头发。 在陆淮阳的蹂躏下,白苏的耳朵、脸颊也跟着遭殃。 刺痛的感激令白苏再也忍耐不住,偏过头一把扯开他手里的毛巾:“陆淮阳是你在发疯好不好?” “白苏,你刚才想做什么?自杀吗?”陆淮阳全身带着戾气,可眼里却是心有余悸的恐惧。 白苏一听,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自杀?我又没疯自什么杀,不过是想让脑子清醒一下罢了。” 陆淮阳伸手啪的一声拍向她的后脑勺:“你丫的,脑子进的水还不够?” “你打我干什么?我还很虚弱呢!”白苏忿忿不平地捂着被拍疼的后脑勺,不服气地说道 陆淮阳又抓起一张毛巾将她的头盖住:“虚弱?我怎么看你中气十足。” 白苏懊恼着想要扯下毛巾,身子却被陆淮阳死死抱住。 她刚要挣扎,就只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不要离开我,不要死……不然不论你去哪儿我都会去抓你回来,然后拼命折磨。” 白苏心里堵了一下,P咧!她死了他能去那儿抓她回来。 “不许质疑我!你即使死了我也会将你抓回去。”把她抱着更紧,陆淮阳不容反驳地说。 在毛巾下,白苏嘟起嘴:“霸道死了你,陆淮阳。” “你才知道?不过,现在你想后悔也晚了。被我陆淮阳抓到手里,除非我先死了,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逃掉。”陆淮阳诚如她说的那般霸道的宣布主权。 ---题外话---今儿还有一章…… 117.117.陆淮阳,我可一点都没嫌弃你不行 折腾了一晚上,等他俩能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四点半。 白苏这时差不多已经是精疲力尽的地步,可好似紧张过度的结果就是大脑清醒到不行。 正好,陆淮阳也没有睡意,她就拉着他说起话来。 “还没消气呢?”白苏伸手推推他问道。 陆淮阳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下伫立的昏黄路灯,偶尔穿行在公路上的汽车仍是陷入沉默。 “咱们聊聊呗。”白苏又摇摇他,撒娇地说搀。 可没有一点儿反应,陆淮阳还是保持姿势不动不语。 白苏不免有些恼了,他还从来没对自己这般过:“陆淮阳,我可一点都没嫌弃你不行!” 终于,陆淮阳有了反应,他转过头看着她:“想和我说些什么?” 其实作为男人来说被提那方面不行是及其伤自尊的,可面对的是白苏他什么火都发不出。 “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儿的?”白苏一直都很疑惑,她还以为这一次一定是死定了呢! 说起这个,陆淮阳才真的来气,伸手在她脑袋上一敲:“你还好意思提这茬,你明知道薛涵宇那厮对你心怀不轨,你居然也敢瞒着所有人单独来见他。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敢自作主张的?” 吃痛地摸摸被敲疼的头,白苏嘟起嘴:“还不是陆淮阳陆先生您给的胆子。” “我让你见他了?你这女人……有时真是让我又恨又气。”陆淮阳虽然说得严厉,可语气里却带着颇为无奈的意味。 这女人啊!他是真拿她没办法。 刚才的事情多惊险啊! 他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他再晚来一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擅自做主。您是我的老大,以后做什么事儿小的先给您汇报好吗?”白苏拉着他的手摇着,服软道。 向来对这招没有招架之力的陆淮阳又只能无力叹息。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白苏好奇地又问。 “这次啊!得亏你有个好助理,在你和章铭心院长通话时注意到你说起薛涵宇,而后你又刻意支开她。她想着事情不对就赶紧通知啸子将此事告诉了我。”陆淮阳陈述道。 白苏听着心内也是满满的感动,有人关心的滋味儿真的很不错呢。 听完,白苏又满腹疑惑地问:“可……从晋城过来也得需要几个小时呢,即便她在我支开她后就通知你,可你也赶不及过来啊!” “经不住你家男人有钱啊!”陆淮阳酷酷地说。 白苏头枕着他的腿,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着,不知为何,她爱死他这样的表情了。 “陆先生,你真的帅呆了。”白苏不由地赞叹道。 闻言,一直阴着脸的陆淮阳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容。 “对了,你真的不在意我和薛涵宇的过去吗?”白苏抿抿唇终究忍不住问道。 刚才他最后并没有做完,她一直都是担心的, 虽然后面在浴室里他宣誓了自己的主权,可她仍是担心。 陆淮阳猜到她为什么不安,有着洁癖的他半途而废,她一定会多想。 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陆淮阳叹息道:“刚才……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没骗我?”白苏怀疑地仰头看他。 “我不会骗你,相信我。”陆淮阳诚恳地说道。 白苏听他这一说才稍微安心,可转念又一想,他说是自己的原因。 难道…… 白苏想着立马坐起身,眼神不禁往他下面瞟着。 “你眼睛看哪儿呢?”陆淮阳又板着脸说道。 这次,换白苏温柔地上前将他抱住:“我不介意的,不管你行不行,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陆淮阳满头黑线,阴沉着脸,他把她伏在自己背上的手扯下。 而后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那处按去…… 手下面是炙热且蓬勃,白苏脸上顿时烧红,赶紧把手抽回去,转头不看他。 “知道了?你家男人不行?”陆淮阳挑眉不满地问道。 咬着唇,白苏羞涩地摇摇头,可想想又点点头。 “还没摸出来?那继续。”陆淮阳见她摇头,说着又要拉她的手。 白苏急忙往后一躲,大声喊道:“你那儿既然……没问题……那刚才为什么……” 羞得满脸通红,白苏争辩道。 张张嘴,陆淮阳欲言又止,然后陷入良久的沉默。 见他半晌不说话,白苏偏过头小心地瞥了他一眼。 一瞧,他也正看着自己。 “苏儿,以往我每月都需要做一个检查你知道吗?”陆淮阳轻声问道。 点点头,白苏回答:“我之前在医院见过你几次,后来也听老肖说起过。可具体不知道你为什么每月都要做检查。” “我的母亲在我十岁时过世,我父亲现在妻子是我母亲曾经的至交好友。”陆淮阳说着停下,拉着白苏的手靠近自己,让她的头可以再枕着自己的腿上。 温顺地躺下,白苏紧紧拉住他的手。 其实不用猜,她都知道接下来会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的母亲在我六岁时称病住进了疗养院,之后那个叫颜青的女人正式住进了陆宅。六岁到八岁的两年我都以为她是母亲特地请来照顾我的人,可在我八岁时一个初夏的夜晚,我发现了一个掩藏多年的秘密。”陆淮阳说着手里紧了紧。 “我看着那个一直冷肃严厉的父亲匍匐在一直端庄娴静的颜青身上时,其实并不太懂他们在做什么,可是我就是觉得恶心。从那以后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不愿让人触碰我。”陆淮阳平静地讲述着。 可白苏却听出了无比的哀伤落寞:“事情没这么简单对吗?” “是的,本来其实我只是不愿我父亲和颜青碰我而已,直到我十岁那年……我的母亲就如你刚才那般躺在浴缸里,自杀而亡后我就不知不觉就不让任何人碰我了。”陆淮阳说着,眼里已经有了凄凉。 他对母亲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可他仍然记得她永远都对自己安详地笑着,即便住进疗养院时她已经因长期的怨气郁结而病得很重,却在周末时依旧强撑着带着笑容同自己相处。 如她那般的从容、淡雅,是颜青而后花去几十年也学不来的。 “其实,你并不该还怕我嫌弃你,而是该我害怕你嫌弃我呢!虽然之前我的检查结果很良好,可刚才我只要再想进一步就会想起那个初夏的晚上。我并不知道接下来我会用多久的时间克服这个问题,苏儿你会介意吗?”陆淮阳低头,严肃、认真、诚恳地问道。 一丝慌乱从他眼底闪过,白苏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紧张。 微笑着看着他,白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陆先生有钱有势,有颜值有身材,我怎么会嫌弃呢?不过……我也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陆淮阳听她一说放心下来,然后也是疑惑地看着她。 “我对那件事其实是非常害怕的,我已经有差不多六年没有……”白苏害羞着又道:“以前第一次时太吓人了……后来我就很害怕这件事,也找过心理医生咨询,却都没用。每次医生都说放轻松,放轻松……但是只要他一想那个我就害怕。而后我就彻底不愿意他碰我……可能这也是他和艾伊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吧!任谁摊上我可能都会出轨……” 思忖着,白苏回忆着说道。 陆淮阳脸上波涛汹涌:“那……需要克服的不只是我咯?” 白苏也困窘极了:“我想……咱们得一起克服克服。” 对视了片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这叫什么事儿嘛! 怎么他们俩都有这个隐疾? 看来接下来这件事怕是不容易进行,原本两人都还以为对方能帮着克服这个问题呢! “阿阳,再有小半月我就能杀青了。”掰着手指头算算,白苏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听完,陆淮阳很是欢喜,终于不用两地分居了:“那……半月后咱们就好好研究研究吧!” “嗯哪,这件事情势在必行。”白苏皱着眉狠狠地点点头。 这可事关两人的幸福指数,一丁点儿纰漏都不能出。 ---题外话---呃……柿子整欢脱了……刚才被退稿两章,那我让他们两个都不行!!哼哼,福.利不好发啊!明天见喽,宝贝儿们,明天继续九千走起…… 118.118.咱们是不是得找些素材来观摩观摩,找点经验? 薛涵宇后来怎样,陆淮阳并没有告诉白苏。 而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去管,她也相信陆淮阳会善后、处理好这些事。 只是后来听说薛涵宇要开发成旅游度假山庄的那块地被发现有几处古时遗留下的石刻碑文,年代貌似很是久远,故而当时山庄就被勒令停止动工。 孤儿院的问题得到解决,白苏也放下心能安心拍戏。 不过她心里一直有些忧虑,关于她和陆淮阳的那件事现在怕是最为棘手的事。 “唉……好烦啊!”拍戏的间隙,白苏坐在凳子上又开始没精打采地唉声叹气搀。 张月在旁边看着,也跟着没精神。 自出了薛涵宇那件事后,白苏就开始这般,她一直认为那件事是不是对她打击太大。因为当第二天她再次见到白苏时,看到白苏当是病恹恹的模样就可知晚上肯定遭了罪。 “白苏姐,要吃冰棍儿吗?今儿管够哦。”张月俯身在她耳边说道。 白苏慢慢抬眸,睨了她一眼说道:“不想吃,没意思。再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小月月你还拿冰棍儿逗我,真是幼稚。” 靠,张月心头吐槽道。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吵着要吃冰棍儿,说自己还在发育期、长身体,需要冰棍儿来促进生长。 而今,居然还说她幼稚。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抓着她的大腿装可怜只为吃一支冰棍儿。 “得,那我把买来那箱冰棍儿分给大家吧!不然全化了……”既然她说自己幼稚,张月也不多哄。 “不过……既然小月月你都买了,我也不能驳了你的一番心意,给我留几根儿吧!”仍是没精神,但白苏还是有气无力地伸出手来。 呵呵…… 张月无语地从旁边的泡沫箱掏出一支扔给她。 “唉……是不是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一些?”含着奶油冰棍儿,白苏掏出手机给陆淮阳发了条短信。 ‘阿阳,咱们是不是得找些素材来观摩观摩,找点经验?’ 那头,陆淮阳正和几十号人开着会,短信的震动声响起后他赶紧把话说完,趁着其他人讨论时他即刻掏出手机查看。 其实,他从前没有发短信的习惯,可自从白苏去外地拍戏后他才慢慢练就打字发短信的技能,现在几乎他能盲打且能确保70%无误。 且一有短信就准时白苏的,故而不论多忙手机一震动他就尽快查看。 划开手机,点开短信后陆淮阳脸色突然一阵僵硬。 而旁边正开口说着自己观点的一个副总看到他面色不对,瞬间吓得结结巴巴起来,也跟着三言两语说了结束语。 天啊!就陆淮阳的杀伤力,那个副总此刻内心是无比忐忑。 陈啸站在一旁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那副总指不定这一周都会冥思苦想自个儿哪句话没说对惹得陆淮阳不高兴,可也许他们家陆总压根儿都没听他说什么。 想了片刻,陆淮阳双手垂在桌下,才打了几个字发出去,而后又正色地开起会。 就候着陆淮阳的消息的白苏在听到震动声也匆忙点开查看。 ‘莫急,这事我来处理。’ 他来处理?他怎么处理? 白苏正疑惑着,就有场务人员来提醒已经准备好布景,要接着拍下场戏。 也来不及多想,将手机一放,白苏又开始投入紧张的拍摄。 而陆淮阳这边就不如她来得轻松。 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后,他驱车来到医院。 打开咨询室的门,莫以亭早就已经候在里面。 “陆先生,现在已经到我的下班时间,提醒你以后不要随便调整预约时间。”表情淡漠,莫以亭放下手里的病例,冷冷地说。 陆淮阳沉默着走进来,丝毫没有接招的意思。 ‘在莫以亭面前站定。陆淮阳幽幽地开口道:“咱们早点开始吧!这样也能早点结束。毕竟一个月见你两次,也让我很苦恼。” 莫以亭哑然。 得,他还没嫌弃他随意乱改就诊时间,人家陆总还不满起来了。 * “如何?”一个多小时后,做完咨询检查的陆淮阳问道。 正在记录的莫以亭手中的笔一顿:“陆先生,即使再心急你也等我写完再问好吗?” 这次,换陆淮阳哑然。 说实话,陆淮阳从未这般心急想要直到检查结果。 其实也就只等了十分钟不到,可陆淮阳却踱步在咨询室里转了好几圈。 莫以亭长叹了口气,他一定要保持他常年来优良的职业素养。 嗯……淡定! “好了吗?”陆淮阳问道。 这已经是几分钟内不知道多少次的询问,莫以亭划伤了句号,放下笔。 “就现在陆先生你的情况而言,仍然需要心理方面的辅导,你的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更严重一些。不过,也不是不能克服,关于那件事的进行那位白苏小姐会是你最好的助手。可以她现在的情况……但是注意氛围、调节情绪、放松心情也是可以治好的。所以,一定要有信心。”莫以亭平缓地说道。 陆淮阳只是冷眼看着他。 特么不是废话? 白苏当然会是他最好的助手,不然谁还能担任那一角儿? “那……需要找些其他什么资料看看吗?”犹豫了半晌,最后陆淮阳还是问道。 算了,再尴尬也比不上他和白苏的xing福重要。 陆淮阳虽然说得隐晦,但莫以亭还是听懂了。 嘴唇不自然地动了动,想要发笑的莫以亭在心头不停地念着:注意职业素养,注意职业素养…… 可是,这一对儿也太奇葩了。 居然能双双在这个问题上有障碍。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淮阳冰冷的眼光朝他扫来,莫以亭急忙调整表情。 “就你们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莫以亭说着站起身,往他身后的一堆资料边走。 在满满都是书本的书架上翻找了良久,莫以亭才从中抽出几本封面用黑白色的素色纸张包好的书。 “这些本来是我替另一个病人准备的,不过我觉得现在你更急需一些。”莫以亭说着将书摆在他的面前。 陆淮阳向来对油墨纸张敬而远之,可只要和白苏相关的事,他向来也顾不得许多的。 他拿起一本翻开,只见扉页写着几个大字‘两.性指南’。 眼底带着骇人的寒气,陆淮阳抬头看着莫以亭。 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底发憷,可莫以亭仍是面上淡定地说:“很多人在了解这方面知识时都非常喜欢观看一些某GUO出产的爱情动作片,以为能从中学到很多技巧性的知识。可这个观点是存在极大的误区的,那些不但不能提升技巧,反而某些动作是根本不合理的。所以,对于了解这方面知识,陆先生还是看看这些书要来得有用。” 依旧不语,陆淮阳身上的寒意更甚。 轻轻咽了咽口水,莫以亭轻咳几声又道:“白苏小姐对这方面很是抗拒,所以正确的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和技巧是尤为必要的。” 说完这些,莫以亭便不再多说。 唉,作为医者被病人瞪得犯憷这事儿也是很令人痛心的事。 不过,为了病人的利益,作为救死扶伤的医者,这也是他必须做的。 毕竟他面前的患者是个洁癖25年,也25年没和女性过多接触,且更是个31岁,大龄的CHU…… 这些书,应该都是非常有必要阅读的。 在心头列举出种种他这般做的理由后,莫以亭觉得自己的做法更有道理了。 半晌,陆淮阳默默地起身。 他不要? 莫以亭看着他作势要走的磨样,思忖道。 就在他忐忑时,陆淮阳则顺手将桌上的几本书叠合着拿起。 “我会认真看的,谢谢。”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陆淮阳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以亭愣了片刻,而后他又会心一笑。 能让陆淮阳做到这个地步,那个叫白苏的女人可真是厉害啊! 正在拍摄的白苏突觉耳朵滚烫,摸着红起来的耳朵,她疑惑地嘀咕:“是谁在念我?” ---题外话---天太冷,又卡文,柿子更晚了……今儿还有两更哦 119.119.让他被男人给上了的作法有些不厚道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外边儿虽是艳阳高照可窗帘紧闭的病房里却透着阴暗。 房门吱啦一声缓缓打开,护工端着餐食小心谨慎地进来放到床头后就赶紧转身离开,生怕惊扰到躺在病房上的人。 护工才缩着肩,怯生生地合上门,就见一位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携着个青春艳丽,打扮入时的女人向病房走来。 “薛先生来啦!”护工赶紧躬身问好。 并未搭理护工,薛亓明越过她咣当一声拉开门走进去。 那化着浓妆的女人生怕那护工碰到自己,像是躲细菌似的,捂着鼻子赶紧跟着进去搀。 那护工长吐了几口气,压制了怒火才快步离开。 ‘真是,不就有几个臭钱嘛!用得着趾高气昂吗?要不是给的钱多,我才不照顾那样的人呢!嫌弃我脏?我还嫌躺床上那人脏呢!’ 护工心里怒骂着。 昏暗阴冷的病房令薛亓明很是不高兴,他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瞬时,刺眼的灼热阳光照进来。 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消瘦的薛涵宇被这阳光刺得急忙眯着眼用手挡住眼睛。 “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不人不鬼的玩意儿。”薛亓明不满地冷哼。 没有理会,薛涵宇翻了个身继续躺着装死。 “若我早知道你是这么不争气的东西,当初我才不会委以你重任。这可倒好,丢了薛氏总经理职位不说,还和那个什么艾伊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如今,你还弄成这副模样……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瞒着我跟陆淮阳作对,他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之前薛氏陷入危机我不责难你,你私自买个破地我也不拦你,即便你和那个艾伊闹出那么大的丑事我都可以隐忍。但这一次,薛涵宇你做得太过了,你可知现在陆淮阳是怎么打压我们薛氏的?他几乎是想让咱们在晋城毫无立足之地。”因纵.欲眼底泛着青黑色,薛亓明布满皱纹的脸铁青着。 本来这几年随着L&Y大肆发展高端酒店,至使薛氏每年的盈利已经大幅度缩水。这几年薛氏都只能靠着走中高端平价路线来占领市场。近来也不知这个祸害怎么又招惹上陆淮阳,使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排挤打压薛氏,最近他又打出一系列的优惠的活动,薛氏旗下的酒店实在是苦不堪言。 薛涵宇无动于衷地听着他的怒骂,这种事情从小到大他早已见怪不怪。 “真是气死我了,你啊!就跟你那软弱无能的母亲一样,都是个不争气的。”薛亓明气得喘着粗气。 这一次,薛涵宇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坐起身阴森地说:“你怎么不说从一开始就不该让我出生?亦或者,你怎么不说当初你就不该用卑劣的手段迫使我母亲嫁给你?” “薛涵宇,这就是你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薛亓明见他这样,气得更是不行。 起初还坐在一边儿冷眼旁观的女人这时才装模作样地来到薛亓明面前,娇柔地抚摸着他的心口:“老爷子,您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还有你,小宇你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本就是你做错事,怎么这时还反倒来责怪你爸爸了。” “你住口,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薛涵宇冷哼着不屑地看着那个女人。 被他的话弄得很是尴尬,就见那女人瘪瘪嘴朝薛亓明撒娇道:“老爷子,您瞧瞧小宇是怎么说话的?还当我是他的长辈吗?” “薛涵宇,你是怎么说话的?她是你的小妈,说话注意些。”薛亓明说完赶忙哄着那女人。 鄙夷地看着,薛涵宇又道:“小妈?从小到大我的小妈可多了,没准儿明天又换人了,我还能对你所有的女人都客气?” 不等薛亓明再度发火,他又道:“薛老爷子,如果你不想拿我当儿子,我也不稀罕,再说自幼你拿我当过儿子吗?你的女人那么多,随随便便也能生好几打儿了,不愁我这个总是令你蒙羞的。哦,对了!作为晚辈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若真生了儿子记得去做做亲子鉴定,不然说不准你还给得你这些女人的姘.头养儿子。” “你……”薛亓明听得火冒三丈,气得全身发颤。 他身旁的女人恶毒地剜了薛涵宇一眼,伸手又继续柔声安抚道:“老爷子,别跟小宇置气。咱们也得理解理解,你说一个男人被其他男人给……总归心理不平衡是正常的。” 面色很是难看,苍白的脸上带着凶狠,薛涵宇手一挥将床头的饭菜掀翻在地:“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薛亓明还想再大骂几句,可他身旁的女人见状不好赶紧给他连哄带骗地拉了出去。 薛涵宇虽说平日里看起来谦和绅士,可在薛宅里呆过的谁人不知他阴狠的脾气?再待下去若被跟个疯狗似的他伤到,那就得不偿失了。 手用力地紧握,薛涵宇阴狠的眼里带着残忍的疯狂,额角的青筋已经暴起,此刻的他正处于极端疯狂的状态。 虽说现在他身上的伤痕已经慢慢消失不见,可那晚他所受的折磨却历历在目。若是只是皮外伤也就罢了,可居然那群人将他带到那种酒吧里…… 那些男人的触碰令他不忍想,连滚带爬地跑进卫生间,一天水米未进的薛涵宇不住的干呕着。 “陆淮阳,我发誓,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薛涵宇瘫倒在地,眼里的仇恨浓烈。 而他转瞬又想到白苏,眼神有一瞬的温柔,可又立马恢复:“白苏,你情愿跟他也不愿跟我一起走,是会付出代价的。” 可此刻他又极度渴望白苏温柔的安慰,温暖的怀抱…… 明明也同样恨着她,可为什么就是不忍心? 薛涵宇慢慢地湿了眼眶,泪不由自主地滑下。 以往,即便薛亓明再无端的谩骂他都能一笑置之,因为有她的陪伴,一切都无所谓。 而今……他分外怀念过往的点滴。 如果,他没有背叛白苏,如果他们仍在一起,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从兜里掏出手机,薛涵宇翻看着白苏的微博。 她在半个小时前最新更新的一条微博写着,‘已杀青,我回来了。’ 下面附带着一张她扎着丸子头,穿着T恤、牛仔短裤拖着行李箱的照片。 照片上她笑得分外明艳晴朗,盯着照片看了良久,薛涵宇也不禁跟着扯起了一丝笑。 可……这么爽朗的笑终究是为陆淮阳吧! * 同样,刷着白苏微博的还有坐在办公室里的陆淮阳。 看着她的照片笑了半晌。 陆淮阳在下面评论道:欢迎回来,一路顺利。 拿着一叠资料进来的陈啸看着老板犯花痴的模样早就不再诧异。 自从他家老板恋爱后,这样的笑容就没断过。 “陆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陈啸不想打扰,说完正往外走。 就只听陆淮阳叫住了他。 “啸子,薛涵宇最近的情况如何?”陆淮阳问道。 “陆总您放心,我派人时刻关注着。最近他仍是住在医院里,平时呆在病房里从不出去走动。听说状态仍是不太好,不过谁让他之前对白苏姐做出那种事情,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虽说让他被男人给上了的作法有些不厚道,可陈啸想着薛涵宇这人从上到下都没厚道过,他也不用讲什么仁义。 “照片拍了吗?”陆淮阳又继续问道。 陈啸别有深意地看了路淮阳一眼:“您放心,妥妥的。” 真想不到啊!他家老板连这规矩都知道,不一般,真不一般。 不介意陈啸那诡异的眼神,陆淮阳说到:“你派人继续守着,如果他还敢不老实,就命人送几张照片过去给他瞧瞧。对付他这种人,也只能用最下作的方法。” 陈啸连连点头:“陆总说的是,我定会派人盯紧,一定不会再让他***扰到白苏姐。” 陆淮阳自然也是放心陈啸的办事能力的,嗯了一声就让他出去了。 接着,他又刷着白苏微博下的评论。 近来随着白苏晒出各种可爱、美丽、冷傲……的照片,越来越多的人对她加了关注,同时也出现越来越多令他不喜的评论。 ---题外话---更晚啦,更晚啦……还有一更……对于薛渣写的时候柿子还是不忍心写得太无情…… 120.120.学会了惠及你,当然也舒服了我 下飞机刚打开手机,陈啸的电话就立刻打来。 白苏接起,才知道陆淮阳今日很忙不能来接机,可让陈啸来接她回家。 其实是有配车接送的,但是他却是事事做足。 虽说陆淮阳不能亲自到,可他贴心的举动还是令白苏心里温暖。 走出机场时白苏碰倒一些‘求偶遇’的粉丝,挨个签名和他们亲切的合影后白苏嘱咐完他们回家注意安全后上了车。 “白苏姐,你可瘦了好大一圈,也晒黑不少,我们陆总看到该要心疼了。”陈啸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瞄了瞄白苏搀。 还没等白苏说话,坐在他旁边的张月可不乐意了:“瞎说什么呢?我们白苏姐哪里晒黑了?我们白着呢!” 被张月一吼,向来只在陆淮阳面前服个软的陈啸居然也没反驳。 看着老老实实开着车,不敢再说一句的陈啸,又看着掐着腰死死瞪着陈啸的张月,白苏不由地抿嘴笑了笑。 看来这两人的好事也将近了吧! 拒绝了陈啸要帮忙送上去的好意,白苏推着行李箱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张月,朝身边的陈啸使了个眼色:“可得对我们小月月好点儿,她可是我和大遥的宝贝妹妹呢!” 脸颊顿时通红,陈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八字还没一撇呢姐。” “看来是郎有情妾无意?”白苏难得八卦地问。 陈啸更是不好意思:“感觉也不是……就是没点破。” “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白苏看着他羞涩的模样,不免又觉得好笑。 陈啸表面上看来是个爽朗大男孩儿,可能呆在陆淮阳身边的肯定都不简单。能让见多识广的他露出这等表情,看来是对张月喜欢得不行,见到他这样白苏也很是为他们高兴。 闻声,陈啸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个大男人还搞不个小女人了。” “小女人?咱们小月月厉害着呢!”白苏回想着张月平日里监管自个儿模样都不禁后怕,可想想又道:“我最近这段时间应该大多都呆在晋城,所以你小子好好把握机会吧!走了,把我们小月月安全送到家哦。” 说完,白苏朝车内的张月摆摆手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拖着行李箱,白苏迫不及待地出电梯,已经快两个月没回家,她还真想这个温馨的地方呢。 掏出钥匙,白苏拧开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可隐隐地飘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谁家做饭了?而且还是把菜给炒糊了? “这屋里还会从别家窜味儿过来?”白苏一边嘀咕一边摸索着打开灯。 可就在她刚摸到开关时,一股风扫过,紧接着被一双大手抱起。 黑暗里,拥护自己的是依旧温暖的怀抱。 白苏笑得格外灿烂,同样依恋地环住他:“我好想你。” 寂静中,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陆淮阳也是爱怜地搂着她:“我也想你。可你走了这么久居然一次也没回来看我,倒是我跑了几次。” 陆淮阳明显的小别扭令白苏忍俊不禁:“我不敢回来,我怕一回来就走不了。” “我拿铁链锁着你了?”陆淮阳没好气地说。 白苏摇摇头:“我啊,是害怕一回来就舍不得走。”白苏说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头抵上他的。 向来对白苏的小撒娇没有抵抗力,陆淮阳自然而然地将唇慢慢靠近。 也依恋地靠近他,白苏缓缓的闭上眼。 彼此的呼吸相缠,他的舌故意使坏地挑逗,白苏被他弄得直想躲。 可陆淮阳哪给她这个机会,抱着她将她抵在门上,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迫切使她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连呼吸都已经不能。 感受到白苏异样,陆淮阳才舍得放开她。 “讨厌,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急促地呼吸着,白苏的脸烧得通红,娇嗔地说道。 陆淮阳坏坏一笑:“不是你说要找些资料好好看看吗?这就是成果。” “坏死了你。”拍拍他的肩膀,白苏说着就要挣开他的束缚。 逗也逗了,亲也亲了,陆淮阳自然是满足地放开她。 开了灯,白苏环视了房间。 咦,他打扫了房间? “别看我,灰尘这些我不碰,今天找人来做了打扫而已。”感受到白苏探询的眼神,陆淮阳说道。 走进屋挨个房间查看,最后走到餐桌边时她愣了愣:“你别说,这几盘黑不溜秋的东西也是你找人做的?” 陆淮阳叹了口气说:“看了菜谱也问了老肖,我起先还觉得挺容易,没想到做出来不是这么回事。” 咧嘴笑得极为开心,白苏双手负在身后开始检查起桌上的菜:“这个黑乎乎带些绿色,细长条的是什么菜?” “干煸四季豆。”陆淮阳幽幽吐出四个字。 哦了一声,白苏又低着头看着另外一盘。 “不用跟做检测似的,那盘应该是酸辣土豆丝。”陆淮阳偏过头不再看她。 酸辣土豆丝? 他说这盘粗条,全身黝黑的东西是丝? 该算作条儿吧! 又哦了声,白苏再把目光移到了下一个,这个盘子里明显是肉,带了点深咖色的黑…… “我知道了,这盘一定是糖醋排骨对不对?”白苏斩钉截铁道。 陆淮阳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本来想做个山药排骨汤,可我小睡了一会儿……” “不会啊,即使烧得再……排骨也不会是这个颜色啊。”白苏坚决地质疑。 陆淮阳叹息道:“我觉得颜色不太好看,之前又忘了放盐,所以加了点老抽。” “啊?”白苏瞪大了双眼看他。 这也可以,他真牛。 “我真的是尽力了,本来想试一试做做饭给你吃。可是……算了。你也累了一天,我带你去外面吃吧!”陆淮阳说着就要去拿沙发上的外套。 来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阿阳。虽然这是一桌具有创意性的黑暗料理,但是我真的感到很幸福。” 狠狠将他抱了抱,白苏才放开他,一边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带我出去吃,你吃什么?陆总不嫌弃的话,我给你煮碗面条吧!” 不出白苏所料,厨房里是一片狼藉,可这一点儿也没难到白苏。 虽说她是出去拍戏好几个月,但做家务的娴熟麻利的气势还是没丢。 四十来分钟,白苏端着托盘出来,而托盘里放着两碗摆着两根青菜素面条。 “家里没什么材料,就只有将就你剩下的食材随便弄了点。”最后摆上筷子,白苏说道。 久违的温馨感,陆淮阳乐呵呵地坐下。 虽然只是碗素面,可陆淮阳却吃得很是满足。 而白苏看着他大口地吃着,也很是满足。 也许,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一个小家,家里有你有我,即使吃着粗茶淡饭却也仍能幸福非凡。 依照习惯,白苏泡了杯解腻的花茶递给陆淮阳。 转身要回到原本的位置的白苏一晃眼,便瞧见不远处的沙发下落了本书。 正小口抿着清香四溢的花茶,陆淮阳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往沙发处走去。 白苏来到沙发边蹲下将书捡起。 封面用黑色的纸张包着,白苏好奇看翻开。 奇怪,她家没有这样包装的书啊! 而且,一向洁癖的陆淮阳也是向来不碰带着油墨的纸张的啊! 疑惑的白苏在看到扉页的书名时终于是恍然大悟。 “‘两.性技巧实用指南’,也亏得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白苏随手翻了几页感叹道。 可不嘛,他不但看了,上面还一板一眼地做了备注笔记。 且在那些姿势的图边还做了详细的注释,最令白苏困窘的是他居然还标明的难易程度和分析她是否喜欢这些动作的。 “难易程度三星半,苏儿喜欢指数两星。”转过身,白苏轻哼地念着他的标注:“陆先生,没想到你在这件事上用功到这个程度。” 没有一点儿窘迫,陆淮阳反倒很坦荡磊落地说:“过去三十一年我对这一部分很是欠缺,为了你将来的幸福,我是必须得拿出儿时考学的专注。不,应该说是比我从前任何的学习都要来得用功。”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白苏撇嘴说道。 陆淮阳慢悠悠地喝着茶:“这倒不必,学会了惠及你,当然也舒服了我。” ---题外话---宝贝们儿明天见,柿子今天实在不在状态啊!话说,陆大大说浑话也能如此淡定,也是够了。 121.121.你不是说回来后咱们就要一起克服克服吗? 收拾好厨房,白苏擦干手从厨房走出来。 见陆淮阳正坐在沙发上,捧着那本‘两.性技巧实用指南’认真地看着,还是不是拿笔写写画画,白苏提醒道:“注意时间,别看太晚。” 她的意思很清楚,让他看着点时间,早点回去。 “知道。”埋头用功地钻研,陆淮阳随口答道。 摇摇头,白苏到客厅推着行李箱准备回卧室。 哪知他突然站起,拉过行李箱帮着拿到卧室后说道:“今晚就别整理行李了,洗漱好早点休息吧!搀” 说完,他又急匆匆地去客厅。 白素探出头,见他又捧着孜孜不倦地继续看着更是无奈地摇摇头。 这人,看上瘾了? “你不要看太晚。”白苏提高音量说道。 正勾画着重点,陆淮阳哦了一声就没后话了。 唉……拿他没办法。 白苏回卧室打开行李箱开始分门别类地将衣物归置好。 当她拿着睡衣准备去卫生间洗漱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可陆淮阳仍然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看。 有些懊恼,白苏走到他身边,一手将书夺过:“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看!” “以前没经验,现在必须恶补。这也是为了咱们以后和谐的生活打好基础嘛!”陆淮阳站起身,拍着她的背哄道。 向来冷脸的陆淮阳现在只能舔着脸哄自己,这画面把白苏给逗乐。 迅速收回笑容,白苏严肃地说:“大晚上的这东西也别看太晚,今天来来回回我也累着了,明天要睡个懒觉,没功夫伺候你。今晚,你就回你那高大上的陆宅睡啊!” 也没正面回答,陆淮阳又是一通哄着白苏去洗漱。 听着里头哗啦啦的水声,陆淮阳神秘地勾起一丝笑意。 回去坐着,陆淮阳拿起书翻开又把之前他贴好书签的那几页复习了一遍。 回陆宅? 怎么可能! 他辛辛苦苦专研了好些天,就等她回来实践所学所用,今晚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磨蹭着不走,又赖着在这儿反复研习为的就是她待会儿走出的一刻。 卫生间里水声哗啦啦的声响不停地撩拨着陆淮阳,等待的他越来越焦急。 终于,里面的水声停止。 陆淮阳如训练敏捷的警犬般蹭的站起往卫生间走去。 站在门边驻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卫生间的门总算打开。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白苏才开门就被陆淮阳一把抱住。 吓得一激灵,白苏下意识往后一躲,可仍被他结结实实搂住。 “干什么呢?”白苏缓了口气说道。 陆淮阳贴着她,闻着洗完澡后她身上清爽馨香的味道:“苏儿,你不是说回来后咱们就要一起克服克服吗?” 恍然大悟,白苏这才明白他今晚的行径为何如此不正常。 “你功课做好了?准备好了?”白苏好笑地问。 一阵心痒,陆淮阳恳切地点头:“嗯,时刻准备着。” 白苏今年二十八岁,之前和陆淮阳也就差最后一步,这个时候她也不矫情。 踮起脚尖,白苏的唇来到他的耳边,伸出舌尖小心的一舔。 其实她内心也是很紧张的,可这个时候不需要羞涩,她得更大胆主动一些才是。 身子轻颤,路淮阳呼吸慢慢急促:“苏儿……” “也不能只有你努力,我也得好好配合不是吗?”狡黠地笑着,白苏的手也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 将白苏抱得更紧,陆淮阳的身体已经慢慢了有反应,而不断提醒自己放轻松的白苏在他温热的环抱中也渐渐自然起来。 可突然,陆淮阳放开她。 疑惑的怔住,白苏脸颊带着绯色抬头看看他:“怎么了?” “苏儿,等我片刻,我先去洗个澡。”陆淮阳说着将她往外边一拉。 白苏拽住他的手臂:“不用的,我又没洁癖。” “不行,第一次的用户体验很重要,回卧室等我。”二话没说,陆淮阳就窜进卫生间,怕的关上了门。 用户体验? 白苏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没一会儿里头响起水声,耸耸肩,白苏也是听话地回卧室等着吧! 说是片刻,可按照陆淮阳的性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洗完?再说,今晚也是特别的晚上。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当陆淮阳穿着浴袍,坦露着胸膛出现在卧室门口时他本以为会见到白苏正风情万种地躺在床上,可哪知映入眼帘的却是她裹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模样。 虽然这时的她更恬静美好,可这不对好不好! 今晚是该做一些突破个人极限的事。 她怎么可以提前自己睡着。 沉着脸走进卧室,陆淮阳俯身轻轻拍拍白苏的脸颊:“苏儿,醒醒。” 白苏不舒服地皱皱眉,他本以为这就会醒,可没想到她直接翻了个身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香。 又转到床的另一边,陆淮阳加重力道地摇摇她的肩:“苏儿,醒醒!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咂咂嘴,白苏依旧闭着眼,却醒了几分:”太累了,咱们今天先睡吧!” 不行,坚决不行! 他今天可准备了三种姿势想要率先尝试,怎么可以提前放弃。 “苏儿,我给你倒杯冰水喝了醒醒神。”陆淮阳说完着急地往厨房跑去。 而后,端了杯冰水回来的陆淮阳抬起白苏的头就开始一点点喂她喝。 被冰水一刺激,白苏到还真醒了,只是仍是睡意浓浓。 陆淮阳却不在乎,书上说只要慢慢激发出对方的欲.望,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关上灯,上了床,陆淮阳搂着白苏在她脸上碰碰,腰上掐掐…… 起先,白苏还真有些反应,也尽力配合着他。 满意着白苏的回应,陆淮阳也渐渐有了感觉。 可正在陆淮阳奋力表现的时候,白苏环住他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小灯,陆淮阳彻底无语了。 躺在他身.下的她均匀地小声呼吸着,闭着眼睡着很沉。 看来她今天实在是累坏了。 心头也有着些许愧疚,陆淮阳苦笑着叹了叹气,替白苏悉心地掩好被子。 可他心头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崩溃的感觉,他低头看看自己小腹处已经蓬勃的地方,想死的心都有。 “你这个磨人的女人。”幽怨地看着白苏半晌后,陆淮阳下了床,拿起放在床头的杯子走去厨房。 连续灌了三杯冰水下肚,他难耐的欲.望才得以稍稍平息。 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日,白苏睡到上午十一点多才伸伸懒腰睁开眼睛。 可当她刚伸出手时就看到身旁躺着的陆淮阳,只见他搂着自己的腰睡得深沉。 脑海中突然闪现着昨晚的一些画面,他好像很是热情地邀约,而她却……睡着了。 嘀笑皆非地看着他,白苏摸摸他的脸,小声地说道:“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准备好。” 躺在陆淮阳怀里又磨蹭了良久,白苏才轻手轻脚地掰开他的手下床。 走出卧室又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的关上门,白苏一转身却被候在客厅里,两眼哀怨的两人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来了?”压低声音,减小音量,白苏冲陈啸和张月说道。 张月还没开口,陈啸却苦着脸说道:“白苏姐,你总算是出来了。陆总还没醒吗?今儿可是要上班的。” 啊? 白苏看看时间又想想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没到周末呢!那陆淮阳这算是……旷工? “陆总也真是的,虽然白苏姐你好不容易回来,小别胜新婚这事我也懂,可陆总也要懂得节制一些才是。还没到周末,一大堆工作等着呢!”陈啸抱怨道。 他早上八点准时来接人,可敲了半天门,打了无数电话都联系不上人,无奈下他才找来张月帮着开门。 可进来才发现,两人极有可能双双在卧室里。 无奈,他也只能等啊! 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时候,他若敢敲门打扰,以他对陆淮阳的了解,事后还不得扒他一层皮。 而一直没开口的张月也赶紧接话:“白苏姐,没事吧?陆总也真是,你才刚回来怎么就这么着急?要不今天我给你炖个汤好好补补?” ---题外话---还有一章…… 122.122.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了还能透着风情 错过那一晚,接下来陆淮阳开始昏天黑地的忙碌生活,而白苏虽没有离开晋城可大大小小的通告、采访也有许多。 两人能抽空中午在公司的小厨房里吃个饭就已经万幸了。 刚应酬完的陆淮阳上车,陈啸紧接着把下面的安排告诉他。 “等等,你说晚上有谁的寿宴?”陆淮阳打断他的话问道。 陈啸从后视镜里看看他:“‘寰宇影业’的陈老六十岁大寿,邀请您晚上出席。可您最近会不会太累了?陈老的寿宴我已经准备好一份礼物送过去,届时您可以不用参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悦” 按习惯陆淮阳是很少会出席此类场合的,陈啸也按照以往的习惯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就是。 再说最近这段时间,连作为陆淮阳助理的陈啸都有些忙得吃不消,更何况陆淮阳除去处理公司各类事务外还有各种应酬,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需要养精蓄锐搀。 “不用,还是参加吧!”陆淮阳思索片刻说道。 陈啸刚想开口规劝,就见他已经拿出电话拨号。 “在休息?”陆淮阳声音柔和地说。 陈啸一听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能让冷面的陆淮阳冰雪消融的这世上怕也只有白苏了。 正挑选着衣服,白苏说道:“在挑今晚穿去参加‘寰宇影业’董事长寿宴的衣服。你现在怎么有时间给我电话?” “是吗?刚好我得知今晚我也会去参加寿宴,你作为我的女伴出席吧!”心情似乎颇好,陆淮阳斩钉截铁地说。 白苏拿起件长裙站在镜子前在身上比划着看:“不要,我已经答应蔺烨做他的女伴了。不过,即使没答应我也不同意。” 没料到白苏会拒绝,陆淮阳有些愕然地问道:“为什么?咱俩有多久没好好在一起聊聊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见不是很好?” 开着车的陈啸听他这一说,才彻底明白鲜少理会这类应酬的陆淮阳为何非去不可的原因。 闷声笑着,陈啸心头不由感叹。 没想到他家特立独行、手段凌厉的陆总也有被女人欺压的时候。 “我不想和你过多的在媒体大众面前出现,会闹很多新闻。”白苏直接地说道。 皱皱眉,陆淮阳有些不悦:“有新闻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死皮赖脸都要和我传绯闻吗?” “陆先生,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绯闻是假的,现在你和我在一起是真的。我不想太多人拿我们的事情说来说去。我的幸福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好,并且我才不要那么多人都知道你陆先生是那么优秀的男朋友。外面如饥似渴的野花儿太多,我得好好守住阵地,”白苏听出他的不悦,赶紧温柔地说着理由又哄了哄。 对她给出的解释陆淮阳还是觉得比较合理,可他又想到陪着她参加的人是蔺烨,心里又不太舒服。 “至于蔺烨你放心,我的小弟弟罢了,你可别乱吃酸醋。”似乎猜到陆淮阳的心思,白苏提前打好预防针。 在白苏轻声软语中犹豫了片刻,陆淮阳最终才勉勉强强地点了头。 “不能和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其他的男人更不行。还有,你该穿什么样的衣服不用我提醒吧?最后,晚上咱们一起回家。”陆淮阳一通嘱咐道。 白苏连连答应,既然他都松口了,那她也要退让几分才是。 而且,有时候男人的小霸道也种对女人的偏爱,当成个小情.趣也挺好。 之后,白苏挑了件纯白色绣着粉色小花瓣儿的连衣裙,中规中矩、长及膝盖处,除了后颈处会露出一小片水滴形的肌肤外,这件衣服可谓真是保守到不行。 长发挽起的白苏唇色粉嫩,几缕碎发落在灵动的水眸边,看起来如从江南水乡而来的小姑娘一般,带着几分俏皮又显露着成熟女性的端庄雅致。 “啧啧,不容易。能在你这年纪把这件粉嫩粉嫩的衣服给HOLD住,实在不易。而且,都快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了还能透着风情,白小苏你可太牛了。”岳遥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已经打扮完毕的白苏不停地摇头感叹。 娇嗔地瞪了她一眼,白苏没好气道:“不是要和蔺烨一起参加嘛,自然衣服颜色得嫩一些。” “而且,碰上个爱吃飞醋的陆大大你也得穿得跟个出土文物一样。”岳遥接着她的话说道。 也只能无奈地笑笑,可白苏无奈中却带着腻死人的甜蜜:“碰上了,没办法嘛!” “嘿嘿嘿……这儿俩单身狗呢!求轻虐。”岳遥说着搂住坐在一旁的张月说道。 看看张月,白苏意味深长地笑言:“单身的是两只吗?” 岳遥跟着她看向慢慢红着脸的张月,一拍大腿:“卧.槽,小月月你啥时候背着我偷.人儿了?长本事了嘿!” 羞得更是不行,张月推开岳遥:“岳遥姐你瞎说什么呢!” 岳遥被她一推,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又想逗逗她:“怎么?有臭男人了就忘旧情了?你忘了我们一起同甘共苦的艰辛岁月了?” “就知道逗我,我不理你们了。”能降住白苏却死活玩儿不过岳遥,张月羞红了脸小跑着离开。 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白苏和岳遥相视一笑。 “那臭男人谁呀?把咱小月月给拱了,是头好猪吗?”岳遥大大咧咧地说。 白苏乐呵呵地回答:“陈啸那小子,两人情投意合,到是个好姻缘。” “哟,陆淮阳身边的。得,一举拿下了你们俩,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岳遥不由地感叹道。 “你这嘴瞎说什么玩意儿呢!对了,且说你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感情的事了。”白苏说着又把话题转到她身上。 岳遥闻言赶忙摆摆手:“这方面的事儿可别催我,不然……我带个女的回来给你们瞧瞧。” “你能靠点谱吗?都这么大的人了,那个姓黄的真有那么好,这么多年了都还放不下。”白苏眼里带着惋惜说道。 没了方才的肆意潇洒,岳遥沉默了片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别提了。” “唉……不管你了,你这女人从来都听不进去意见。”白苏叹息道。 晚上的寿宴几乎算一个小型的颁奖礼,那可真所谓是明星云集、星光熠熠。 ‘寰宇影业’在行业里也算翘楚,一线大牌明星自然是纷纷到场,而在这种名门富豪聚集的场合里那些平日里喜欢勾心斗角的女明星们当然也是争奇斗艳、各展所长。 陆淮阳到场时似乎白苏和蔺烨还未到,在从四处投来的倾慕目光中他直奔陈老坐着的位置去。 L&Y也设有影业公司,故而‘寰宇影业’和L&Y平日也算个对头,可私下里陈老和陆淮阳的私交却还算是不错的。 “陈老,今儿看起来精神气不错啊!”陆淮阳沉稳地说道。 陈老一见他也是笑得和善:“哟,哪阵风能把陆淮阳陆总给吹来啊!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不来呢!还好,你还给我这个面子,瞧瞧你家那老爷子可早就来了。” 顺着陈老看去的方向,陆淮阳就看到不远处携着颜青和一些老友聊得起劲的陆长谨。 “过去和那些老头子都打个招呼,可都好久没见着你这小子了。”陈老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陆淮阳谦和地点点头,朝陆长谨的方向走去。 “各位叔叔,身体可都还硬朗?”陆淮阳向他们微微躬身说道。 虽执掌L&Y那么大个公司,可不论何时对他们这些老一辈都恭顺、谦卑,同陆长谨聊天的几个长辈都纷纷赞许个不停。 陆长谨对自己儿子当然是极为自豪的,可听着他们的恭维,他也口不对心地推脱了几句。 “父亲。”陆淮阳朝他问了声好。 点了点头,陆长谨清清嗓子说道:“还好你还有良心,知道来你陈伯伯的寿宴,我还真以为你不来。” 他儿子他清楚,这些年来大大小小这种应酬向来极少参加。怕旁人对他这个儿子不满,不然这些年慢慢淡出的他也不会总是拖着颜青参加各样酒会。 陆淮阳不语只听着他说着,可突然冷漠的眼睛在一瞬间凝注,继而一抹笑意在冰冷的眼底流转。 ---题外话---谢谢宝贝们儿对柿子的鼓励和喜爱!!明儿见……小苏苏第一次见未来公婆啊 123.123.你不拍戏可真是浪费了一身表演天赋 陆长谨还在跟陆淮阳说着,可一直在一旁端庄微笑的颜青却察觉到陆淮阳的异常。 她往他看去的方向一望,了然地笑了笑。 只见门口处,一对俊美非凡的人儿出现。 蔺烨身着一套黑色西装,帅气明朗的他早已褪去稚气,此时的他目光温和身上却带了股坚毅的傲气。 自‘永夜.长安’一夜爆红后他丝毫没有骄纵,反而更为低调,不久后他执导、编剧的又一部电影也会上映。 而挽着他的左臂,白苏一改往日的美艳,身着一袭带着点点粉色花瓣的白裙,淡妆相宜的她透着清新自然地出现搀。 不同于其他女星衣着性.感时髦,她选择的裙装甚至还带着几分老气,可穿在她身上却无与伦比的洽和。仿佛是不与群芳争艳,静静绽放的白梅,缓缓走进来的她清丽潋滟地朝陆淮阳展了一个笑颜。 陆淮阳看着不远处的伊人,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如一股清泉涌入般舒畅。 是啊! 这世间能迅速抚平他心头波澜的人唯有一个白苏而已。 眨眨眼,白苏示意了下便跟着蔺烨往陈老的方向走去。 “看来陆总很疼爱你。”挽着她走着,蔺烨很是欣慰地说。 作为一个爱慕白苏的人,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白苏的动向。其实后来不用她告诉,他也很明显地就能察觉出他们已经走到一起。 她微博上越来越幸福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能幸福就好,能看到她露出灿烂的微笑,蔺烨就已经非常满足。 “谢谢。”诚挚地感谢,白苏满心感激。 人群里他俩是格外引人瞩目的,不过与其说他俩倒不如说是白苏受人瞩目。 27岁复出拍戏,凭着扎实过硬的演技不但在更新换代极快的影视圈里站稳脚跟,且还能迅速走红。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虽然作品不多,可部部都是精品。 “切,装什么嫩黄瓜,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穿得跟个白雪公主似的。” “可不嘛,生怕那些男人的眼睛不往她身上看啊!” “哼,丑人多作怪。” 经过时那些女星一个个地轻视地小声嘀咕,可在座的男士可却是另一番言论。 “不错啊!浓妆淡抹总相宜,是个好塑造的苗子。” “身材、相貌皆是不俗,各种扮相想来也是没问题啊!” “袁导,你不是差个女刺客的角色一直定不下来吗?你瞧瞧那个白苏怎么样?” 在场不但大牌明星到场,其中也不乏许多优秀的电影导演,袁斌听着同行这一说转眼也看看白苏。 他新片里那个角色可不是长得漂亮就能演,不但要具备扎实的舞蹈功底,演技也要不俗才行。 故而他也面试了国内许多知名古典舞演员或是学舞蹈出身的女演员,可一次次试戏下来都是不行。 不过,待他看着白苏如莲步生风般的迈着步子,一心想启用舞蹈演员的主意却有了一点动摇。 蔺烨与白苏给陈老道贺问安后,蔺烨非常贴心地领着白苏走到陆淮阳身边。 “多日不见,陆总近来可好?”蔺烨谦和地问道。 眸光在白苏身上流转,陆淮阳回答:“尚可,蔺导的新片也快上映,陆某预祝蔺导新片票房大卖。” “陆总太客气了。”蔺烨又谦虚地回复。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装模作样的恭维,白苏不免觉得有些无聊。 新片是陆淮阳敲定,L&Y投资拍摄,蔺烨又是导演、编剧。如若电影大卖,最终胜利者皆是他俩,这会儿互相说着漂亮话给谁听? 将最后一口香槟饮尽,蔺烨低头看看空杯子后对陆淮阳说道:“陆总不介意的话可否先替我照看一下我的女伴,我去取杯酒就回来。”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陆淮阳点头答应。 看着蔺烨离去的背影,白苏趁旁人不注意,白了陆淮阳一眼:“你们惺惺作态的演给谁看?再有,演技也不行啊!在旁边看着,我尴尬症都犯了。” “不是你说咱们要装作不熟的样子吗?我和蔺烨可都是按你的要求配合的。”陆淮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小声地说道。 远远看去,白苏与陆淮阳这互动真还带着几分疏离。 “前段时间陆淮阳和那个白苏的绯闻不是炒得沸沸扬扬吗?怎么这会儿见他们看起来也不熟的样子?” “说不定那个白苏就只是L&Y的艺人罢了,咱们这个圈子你们还不懂?绯闻绯闻,当然是炒作的。” “说的也是,那个陆淮阳一脸冷漠的样子死活也不像是看上她了。” 领着颜青跟老朋友交谈的陆长谨听着身旁那些他向来瞧不上的小明星的窃窃私语,转头也寻找着陆淮阳的身影。 “青,你觉得那个白苏看起来如何?”也往白苏身上瞧了几眼,陆长谨问道。 颜青跟着又开始打量起白苏:“举止大方、端庄亲和,骨子里还透着股机灵劲儿,看起来倒不失为一个好孩子。” 从陆淮阳刚才那个眼神颜青就敢断定,他和白苏一定有着某种关系。凭着这点,颜青当然也得为白苏说几句好话。再有,她也是真觉得白苏这丫头看起来不错,不矫揉造作也不爱出风头,平平静静的挺不错。 听她这话,陆长谨却是有些不满:“你别忘了,她可是个演员,装模作样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既然你都给那丫头定性了还问我干什么?”颜青轻哼一声反驳。 “你……”陆长谨吃了个闷亏后不再说话。” 而不远处的陆淮阳虽说是冷着脸可同白苏却是聊得正兴起。 “咱们好久没过过二人世界了,待会儿你逛一圈儿就赶紧出去,我在外面等着你”陆淮阳皱皱眉,看起来极为不耐烦,可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慢慢的温柔。 没好气地笑笑,白苏说道:“陆先生,你不拍戏可真是浪费了一身表演天赋。” “别急着跟我抬杠,回家后你随便怎么说都行。不过刚才跟你说的话都记住没?”陆淮阳问道。 “知道了,你现在是越来越啰嗦了。” “你这女人……” 还未等陆淮阳把话说完,蔺烨就端着一杯香槟,一杯果汁回来。 “多谢陆总照顾我的女伴,一会儿再聊。”蔺烨将果汁递给白苏后,躬身向陆淮阳致谢。 “客气了。” 白苏又翻了个白眼,这俩人有劲儿吗?还没玩够呢? 又是一阵无聊的寒暄、恭维,半晌后蔺烨才携着白苏离开。 临走时,蔺烨对陆淮阳说道:“今晚给你们鹊桥相会的时间够多了,接下来白苏的时间是我的。” 不等陆淮阳挑眉反驳的时间,蔺烨早就带着白苏转身走了。 连人最后都被抢走,他至少也要借着这个机会气气陆淮阳,以此来稍稍平复些不甘心退出的情绪。 约莫半小时后,蔺烨同几个导演相见甚欢,聊得也是关于电影拍摄时的手法、编剧、人物刻画……重重专业的话题。 听得实在无趣,白苏跟蔺烨打了声招呼就想去找些吃的填填肚子、打发打发时间。 没想到走到半路就碰见了陆长谨和颜青。 “你就是白苏?”陆长谨的话里带着几许轻慢。 一直保持微笑的颜青提醒着拉拉他的衣袖,可他却毫不理会。 “我是陆淮阳的父亲。”不等愕然的白苏答话,陆长谨又道。 更是惊诧,白苏急忙微微弯腰躬身道:“陆先生、陆太太晚上好,我是L&Y的签约艺人白苏。” “白小姐太客气了,见你刚才和淮阳一起聊天,难得那孩子肯和身旁人说几句话呢。 ”颜青举止有度地回答。 “妇人之仁。”陆长谨冷着脸说完就对着白苏冷意森然地看了几眼,越过她就走了。 那眼神白苏能读懂里面的含义,有不屑一顾,有鄙夷轻蔑…… 这种感觉令白苏很不舒服,不由的会令她想起那几年在薛家人面前卑微地乞求他们接纳的自己。那种被轻视、羞辱的感觉她只要一回想现在仍忍不住气愤得全身轻颤。 没听清颜青后来跟她说了什么,白苏只是轻轻点点头后就往后面的小花园走去。 此刻的她需要冷静冷静。 ---题外话---还有一章哦…… 124.124.陆淮阳的身心都需要你好好‘伺候\’,包括陆老二 夏季夜晚的风带着温热气息,潮湿的空气令人有窒息感。 避开谈笑风生、光彩艳丽的众人,白苏缓缓地往小花园走着。 不自觉地她又回想起当年屈辱的情景。 亦是在这样盛大的宴会上薛涵宇终是得到他父亲的同意可以将她带去参加他的寿宴。当初她以为这是薛家人终于接受自己的开始,为此她还喜极而泣过。 可当她穿着华贵的衣服出现后,她才明白这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羞辱罢了。 在那群自诩家世显赫的人里她根本微不足道,看着薛涵宇被几个气质绝佳、风度翩然的豪门名媛包围,她是生气的。可当时她丝毫没有站过去的勇气搀。 在她们当中她只是个不起眼的渺小存在而已。 “看来你已经认清现实,知道野草与百合花的区别了。”薛亓明站在她身边用不可一世的语气又说道:“凭你也想进我薛家的门?你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野.种’,说不定还只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一夜风.流后的产物,居然也敢肖想我薛家?” 她永不会忘记薛亓明一副高贵模样下的恶心嘴脸。 攥紧的双手泄露了白苏难以抑制的悲愤,突然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肩上。 莫名的,她觉得心安。 转身扑进陆淮阳怀中,白苏眼眶酸涩,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是不是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陆淮阳察觉到她的异样,柔声问道。 其实在寿宴上虽和白苏距离不近,可他的视线仍是会时不时地往她的方向看几眼。见到父亲和她寥寥几句的交谈后她脸色明显地苍白了几分,故此他才担心地跟出来。 白苏心头苍凉一笑,要真跟她说几句倒还好了,陆长谨那做派是连话都不屑与她聊一句。 是将人看得渺小到如尘埃才会如此吧! 心里是这般想着,可白苏却是在他怀里摇摇头:“你父亲并没有为难我。只是里面的空气太差,我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你啊!刚才看起来都快哭了,还没为难你。”陆淮阳叹息道。 一下下轻轻拍着白苏的背,陆淮阳说得更是温柔:“你不要为以后忧虑,陆老爷子的看法并不能代表陆淮阳。你是陆淮阳看上的女人,只需要永远美丽的待在陆淮阳身边,好好‘伺候’就好,其他的一切言论你都不需要在意。不过……说到这个‘伺候’的问题,你还没有好好履行职责哦,陆淮阳的身心都需要你好好‘伺候’,包括……陆老二。” 怎会听不懂他的混话,白苏懊恼地右手成拳往他胸膛轻捶了几下:“你什么时候学会每个正经的?” 在陆淮阳另走偏锋的安抚下,白苏的心情是稍有好转,可忐忑的心仍是不安稳:“阿阳,他是你父亲不是吗?如果他真的不接受我……” 白苏不敢再说下去,这个问题是她一直回避思考的,可今天第一次见到陆长谨,这样的忧虑终究是涌入脑海。 “我八岁时也没怵过陆长谨,自十六岁离开陆家就没再靠陆家生存。而今的我,你觉得还不如当年?苏儿,你只需要知道,不论任何事发生,一切有我。”陆淮阳带着坚定地说。 感动使得白苏更有想哭的感觉,头靠在他的心口,白苏轻颤着,无声地落下泪来。 不一样,不一样的! 她怎么那么傻? 陆淮阳绝对不是薛涵宇,他不会在自己无助时离开,也不会在自己绝望时走掉。 当年的薛亓明的一番羞辱令她羞愤离场时薛涵宇早已看到却在和她对视几秒钟后迫于薛亓明的警告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可如今的陆淮阳不一样,他不但时刻关注着她,在她为难的时候还会挺身而出保护她。 陆淮阳与薛涵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不会再被抛弃。 努力让自己坚信这点,陆淮阳是绝对不同的! “哭了?最近你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不过我喜欢。”陆淮阳爱怜地搂紧她,又道:“我的小苏儿,其实你与其担心我会不会迫于压力放弃你,倒不如把迫在眉睫的难题给解决了。” 泪眼婆娑,白苏抬起头:“什么问题?” “如何才能将我的身心都‘喂饱’。”陆淮阳坏笑着说道。 脸一红,白苏又捶打了他几下:“陆淮阳,坏死了你!” 见白苏破涕为笑,陆淮阳揪起的心才慢慢放下:“今晚我的苏儿很美呢!美到我都恨不得藏起来,其他男人的注视令我抓狂,就连那些女人她们多看你一眼我就觉得她们是在窃取我陆淮阳的私人财产。” “哪儿有那么夸张?”白苏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他这张嘴现在是越来越会说好听话哄她开心,也不知这是看了多少本‘恋爱宝典’得出的成果。 白苏娇嗔的模样令陆淮阳心醉,好久没有温香软玉在怀,陆淮阳忍不住低头含住那一点甜美。 “会有人来呢!”起初白苏还有些挣扎。 陆淮阳这档口哪还会管有没有人,束缚住怀里的人,两三下白苏就乖乖地任他‘蹂躏’。 寂静的夏夜里,小花园里虫鸣声声,一对儿爱侣缠绵缱绻。 不远处,一双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见陆淮阳尾随着白苏离开,找了个由头,颜青也跟着他们出来。 没想到果真让她看到这一幕。 辨不清表情,颜青只是长叹一声后转身离开。 * “陆总,这多好的一个机会啊!怎么能随便任其流走呢?”岳瑶昂首挺胸据理力争道。 在陆淮阳办公室外候了一个多小时,陆淮阳终于肯给她几分钟时间。 “白苏才刚刚拍完‘觅狐传’,休息一段时间是必须的。”陆淮阳冷着眼看着她。 盼星星盼月亮,他等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把白苏给盼回来,现在又要让她去拍戏?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是个小角色,可是极其出彩。袁导主动找来说想让白苏试试戏,袁导啊!国内最大牌的导演之一了,要是白苏知道失了这个机会,肯定也会很难过。”岳瑶继续言辞有理有据的说。 陆淮阳冷哼:“那又怎样?我不同意就拍不了。还有,你若让白苏知道这个消息,你现在手底下那几个艺人就交出去吧!” “你……”岳瑶咬咬切齿地瞪着陆淮阳,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个陆淮阳,除了整天威胁她还能做什么? 就因为他,白苏已经丢了很多大好的机会。 可这一次不同啊! 袁导执导的历史大片啊! 在国外都能引起颇多关注的大片,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如果你没有异议就可以出去了。”陆淮阳说完又埋头处理起事务。 气得想掀桌,可奈何对方是自己老板,岳瑶只得有气往肚里咽。 天啊!她如果再在他手下待几年,是不是会折寿啊? 岳瑶手刚摸到门把手,陆淮阳的声音又响起:“白苏心思细腻敏感,你一定得注意自己的做事说话。要是她察觉出一星半点儿,你就可以跟着白苏一起休假啦。” 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岳瑶喘着粗气用力地拉开门。 瞬间,她愣住了。 “白小苏,你怎么在外边儿?”岳瑶吃惊地望着门口抱手看着她的白苏。 白苏微微笑了笑:“大瑶,替我回复袁导,确定个时间就可以试戏。其它的交给我,你就先回去吧!” 得了她这句话,岳瑶自然是回头朝陆淮阳冷哼了声后屁颠儿屁颠儿地离开。 缓步走进去,起初还一派严肃的陆淮阳此刻已经蹭的站起,脸上有着怪异的不自然的表情。 “阿阳,你刚刚说什么不想我知道啊?”白苏甜甜地笑着问道。 已经调节好,恢复常态的陆淮阳面不改色道:“有吗?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哦……难道是我听错了?对了,刚才我和大瑶说了要约袁导试戏的事你怎么看?”白苏来到他面前,笑得更是温柔。 “好,非常好!袁导的戏多难上啊!如此难得的机会一定得好好把握。”陆淮阳言辞恳切地说道。 白苏挑眉,露出一个妩的笑:“我就知道阿阳对我最好啦!” ---题外话---宝贝儿们明天见…… 125.125.不然他胸毛也不会繁茂得跟野草地似的 自寿宴结束回去,袁向南左思右想后还是上网搜索了白苏的资料。 将‘永夜.长安’看完,袁向南是极大肯定了白苏的演技,可想到片中‘琯儿’舞姬的身份要求演员必须有舞蹈功底,他又有些犹豫。 直到最后看到前段时间白苏在拍摄‘觅狐传’时一小段舞蹈的视频,终于他激动地大笑几声,立即安排人员联系白苏可否来试戏。 关于这段舞蹈视频其中还有个小插曲,当时白苏在跟着舞蹈老师学习片中需要拍摄的一段舞蹈,站在一旁痴看的张月实在觉得白苏这般美好的时刻需要分享给喜爱她的人,故而偷***摄下来给发到网上。 后来,张月得知因为自己这个举动才使袁向南决定邀约白苏拍摄时还很是激动了许久。 袁向南约见白苏试戏的地方是一个舞蹈练功房,反复将‘琯儿’的那段戏尝试了各种演法的白苏得知试戏地点后大致也猜出他的意思搀。 袁向南见穿着舞蹈练功服的白苏走进来,眼里闪过欣赏:“你好,之前没有在陈老的寿宴没能好好聊聊很是可惜,我是袁向南,很高兴你愿意过来。” 之前关于试戏的邀约L&Y是替白苏回绝了的,后来因为白苏据理力争才有了这次机会,袁向南在得知个中缘由后对白苏的印象就已经很好,而今见她又着玲珑剔透的心思,对她的赞赏更甚。 “袁导客气了,能得到您的邀约我是万分荣幸。”白苏端丽地说道。 袁向南以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国内知名的一线大导演,同蔺烨一样出身也是极具天赋的青年导演。其执导的影片商业与艺术兼具,又多以历史为题材,在口碑和票房上皆是连连收获颇丰,能有这个机会白苏实在是欣喜万分。 两人又彼此寒暄几句,试戏也正式开始。 可奇怪的是袁向南并未要求白苏表演事前准备的那段戏,而是先给她播放了一段琵琶、洞箫……合奏的古典音乐。 一直站在一旁的岳遥见状想要上前询问,却被袁向南警告的眼神逼退。 丫的,不就混成了个破导演,张脾气啦? 岳遥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又转身回到原位。 她和袁向南早在十年前就认识,那时她还只是个跟着小明星身后为其瞻前马后的小助理,而他也不过是个片场里的小剧务。当时两人结识后就各种不对盘,一见面就各种掐架,到后来更是水火不相容。 而后多年没有联系,哪知他一翻身成了国内著名导演,而她也混成了能掌握艺人生杀大权的经纪人……呃,除白苏以外的艺人。 白苏自然没注意到袁向南和岳遥间的暗潮涌动,她只是站在那面巨大的镜子面前,静静地将那段曲子听完。 “可以和着曲子即兴跳一段舞吗?”袁向南问道。 即兴?跳舞? 搞个毛线啊! 还未等白苏说话,边上的岳遥忍不了了,跟炸了毛的鸡似的冲到他面前:“袁毛子,要不是仗着你有几分名气,我才不让白小苏来试你的戏呢!我们家白小苏又不是专业舞蹈演员,打小也没练过,你要她即兴不是难为人吗?” “岳大嗓,不懂就给我把嘴上。”没有方才对白苏的绅士风度,袁向南态度恶劣地说道。 “好啊你个胸毛发育茂盛的二流子,如今成了个破导演是不是长翅膀要飞上天了?” “你个蠢妇,不懂就别瞎BB。”…… 作为此次事件的当事人,白苏看着已经瞪大双眼、张着嘴痴愣的张月无奈地耸耸肩。 第一次见都这样,习惯就好啦! 他们俩不对盘,在接洽的过程中白苏就已经见识,对他们各自为对方取的外号也曾经好奇过。 岳大嗓,听字面意思白苏就明白,岳遥嘛!嗓门儿却是大得吓人,吼起人来气势磅礴的也能瞬间吓住几个人儿。 可这袁毛子……白苏当时也还专门问过岳遥。 那时问题一出,就见岳遥插着腰一脸鄙夷地说,那袁向南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可心底里不知该多闷.***,不然他胸毛也不会繁茂得跟野草地似的。 就岳遥是怎样知道袁向南的胸毛茂盛的过程她打死也不说,可单单这欲说还休的神秘劲儿就够白苏揣测遐想很多了。 大约十来分钟后,斗嘴吵骂的两人才中场休息,准备喝口水再战。 实在看不下去,白苏终于开口:“今儿是你们开骂战还是看我试戏啊?” 吵红了脸,正喝着水的俩人这才反应过来。 袁向南轻咳了几声,又恢复到之前的儒雅:“白苏,我知道你不是专业舞蹈演员,也没有舞蹈功底。如果我刚才那个要求对你来说有难度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袁导,请再放一遍音乐吧!”白苏信心满满地说道。 她这模样不但袁向南看着怔了怔,连岳遥和张月也惊到了。 她们虽然在‘觅狐传’见过白苏跳舞,可也就只有短短一分钟,而这段音乐足足有七八分钟呢!且还没有专业舞蹈老师排舞训练,她能行吗? 就在岳遥和张月惴惴不安中,音乐再次响起。 屏气凝神,白苏注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自然地转动。 虽说没有任何功底训练,可举手投足里丝毫看不出白苏有一丝生硬,稍显稚嫩的舞蹈动作里居然还能和着节奏较欢快的音乐,带了点俏皮。 一曲舞罢,在场三人皆是愣住。 她真是一点儿基础都没有? 可根本不可能啊! 一阵掌声将他们唤醒,纷纷又朝门口看去。 “肢体灵活、节奏感极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么一段舞,虽说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也能看出编舞的天分也非常高。如若不知道缘由,还真会以为你是个舞蹈演员。唉,可惜了了,你如果能从小跟着我学舞蹈,如今怎的也是个剧院的首席。”一个身材高挑清瘦、气质极好的女人走进来。 袁向南看着她问道:“这么说你也觉得白苏没问题。” “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将她打造成袁导你心目中完美的‘琯儿’。”那女人自信十足的说。 听罢,袁向南终于是长长舒了口气,‘琯儿’的角色总算是能确定下来。 在‘南.北朝’这部电影里‘琯儿’的戏份并不多,却是袁向南心中最喜爱的女性角色。所以在确定这个角色时他想要找到最能完美呈现的女人,找了快三个月可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 “白苏,这是接下来教你礼仪、舞蹈的朱老师,希望你们接下来能相处愉快。”袁向南介绍道。 心脏还跳得极快,小口喘着粗气的白苏露出灿烂一笑:“下面的日子,麻烦朱老师了。” 说着,她躬身致礼。 定下将出演‘琯儿’这个角色后,在会公司的路上岳遥一直用惊异的眼神看着白苏。 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白苏嫌弃道:“你一直瞅我干什么呢?我吃你家饭了还是欠你钱了?” “啧啧,白小苏,看不出来啊!说,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会跳舞?”岳遥刑讯逼供道。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白苏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从小这些都难不住我,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吧!” “瞧你那得意劲儿。”岳遥憋憋嘴。 嘴上没说什么,可岳遥心头却是对她又佩服几分。 这丫头,注定是要走上华丽巅峰的啊! 虽说她和袁向南有私人恩怨,可不得不说,他拍的电影那是绝对能捧红人的。这一次能出演如此惊艳、出彩的角色,白苏的前景可谓是一片大好啊! “白苏姐,那接下来我也给好好给你准备营养健康又补充体力的菜谱,一个半月的高强度训练啊!那得多疼多累。”张月忍不住感叹道。 ‘琯儿’的角色定位是一名有着双重身份的绝色舞姬,不禁她要表现出南北朝时期女性的温婉礼仪,一举一动也要带着舞艺绝佳的风韵,就单单这些就不是寻常演员能拿得下来。 “那接下来就辛苦我们小月月了。”白苏说着也给陆淮阳发了条短信。 ‘角色已定,可继续留家。’ ‘好,晚上等我回家吃饭。’ ---题外话---柿子除小苏苏外,影后里最喜欢的女性角色就是岳遥……宝贝们儿觉得如何??还有一更哦!! 126.126.能醉倒于姑娘的裙下,陆某死亦甘愿 依照袁向南的要求,‘琯儿’一定得是个舞技超群,一颦一蹙皆要带着南国女子婉约柔情。 虽说白苏有着过分天赋,可若真要在短时间内练就那般功夫也是要吃无数苦头的。 趴在床上,白苏腰上的衣服被掀开,坐在床边的陆淮阳抹着药酒,认真用心地在她腰处小心地揉捏。 “哎呀,好疼。”酸痛感令白苏忍不住低声尖叫。 陆淮阳不满地皱眉:“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上一次‘觅狐传’的苦头还没吃够?接下来我是不是除了禁止接拍武打戏外还得禁止你拍带有跳舞的戏?悦” 他嘴里虽说这不饶人的话,可揉捏白苏腰处的手劲儿却慢慢减了几分。 “别生气,这次我的戏份不多,最多十来天就回来了。等拍完回来我就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专程陪着你。”白苏柔声哄道搀。 “原来你还知道得陪我。”阴阳怪气地说着,几句好话陆淮阳哪里肯依,别说十来天时间看不见人,就算一天见不带碰不到,他的心也会跟猫抓似的。 闭着眼趴着的白苏突然睁开眼,狡黠的眸子灵动地转了转。 复而她翻身爬起,面无表情的直愣愣地看着他。 陆淮阳一手拿着药酒,一手正准备继续替她按压,见她这副模样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很疼?要不咱们直接去医院吧!每天看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都不敢抱你,生怕下手没个轻重给你弄痛了。” 仍是不说话,白苏依旧睁着眼睛看着他。 被她给吓了一跳,陆淮阳赶紧放下药酒双手按在她肩膀上:“不是吧?跳舞给跳傻了?” 半晌,白苏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陆淮阳真的开始焦急时,却忽而见她无神的眸子里有了一抹亮色,横波流转、娇俏动人,眸光里闪着熠熠的晶亮。 陆淮阳见状呆住了。 接着,她紧闭的玫红薄唇缓缓勾起,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羞涩婉约的笑意…… 此刻,呆住的陆淮阳大脑一片空白,他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扑扑的快速心跳声。 “奴家这样,公子可还喜欢?”贝齿半露,白苏提着嗓子,如黄莺啼鸣的声音响起。 轰的一声,陆淮阳的脑子炸开了花。 随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被他的炽烈吓到,挣扎了几下后白苏还是温顺地瘫倒在他怀里。 心里想着这些天的练习果然大有收获,白苏心里满是成就感。 被他抱得很紧,仍是吻得热烈的陆淮阳将她慢慢放倒。 可也不知是碰倒白苏哪个伤处,刚刚还沉溺在陆淮阳激烈攻势下的白苏吃痛地叫了一声。 赶紧从甜美中拉回思绪,陆淮阳起身匆匆检查:“我碰到哪里了?还痛吗?” 腰上本就有了些损伤,刚才陆淮阳压下来时正好碰上,白苏疼的冒了身冷汗后过了许久才好些。 如潮水喷涌的渴望在紧张中退却,陆淮阳擦着她额上的冷汗神情难辨地说:“我不想你去拍这部戏。” “为什么?”白苏不解地抬眼看着他。 “即使赔多少钱你也不许去。”陆淮阳说得坚决。 平时的许多事陆淮阳都会让着她,可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就一定是打定主意不得更改,白苏有些慌乱:“阿阳,我的伤只是小事,而且拍个几天就回来。别不让我拍,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角色。” 这些天在揣摩‘琯儿’这个角色上白苏可谓上下了十乘十的心血,怎么可以说不拍就不拍。 “要让那么多男人都看到你刚才迷人的样子,我真的会怨愤而死。”陆淮阳说得极其认真。 白苏忍不住笑了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伸手捧起他的脸,白苏也无比认真地回道:“傻瓜,只有在心心念念的人面前女子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我想在真正拍戏时即使我拍上一百条,我也不可能做到如刚才一样的表情。因为在刚才我看着你的时候,看到你眸子里只有我,而我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才能让你看到最美的样子……这种感觉是如何也演不出来的。”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陆淮阳无奈地叹息后,一如既往地妥协。 * 时间一晃而过,离白苏进组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她也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势必要在镜头前展现出最完美的自己。 这头的白苏劲头十足,可另一边的陆淮阳却越来越泄气。 最后,在白苏进组的前一天下午,陆淮阳收到她的短信。 烛光晚餐? 看了看短信,一脸不高兴的陆淮阳却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一旁的陈啸见状轻轻呼了口气,白苏姐这条短信来得真及时,刚才他差点被骂。 近来他家老板脾气越来越大,他不用猜就知道是因为白苏姐快要进组拍戏的缘故。 “啸子,把待会儿的视频会议取消。”陆淮阳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那本黑色封面的书。 “是。”陈啸说着便转身出门去协调,可心里却是满腹的疑惑。 奇怪,他家老板向来嫌油墨脏从来不碰,怎么现在还看起书了? 将做好标签的那几页翻开,又把上面的几个动作复习几遍,陆淮阳是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的人。 今晚,他一定要把这些已经熟记于心的动作运动出来。 心痒难耐的陆淮阳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七点半,急匆匆的走进L&Y旗下一家五星的酒店,直奔3201而去。 站在3201门前,陆淮阳调整呼吸后想要敲门,却见房门是打开的。 抑制住激动的情绪,陆淮阳缓步走了进去,关上门。 等他打开灯看着房间里的场景愣住了。 装潢华贵的豪套里空空荡荡,除了地毯外什么也没有。而在房间正中央,将长发用粉色绣花发带束起,白苏穿着绣着朵朵白梅的水粉色襦裙背对着他站着。 忽而极具古典韵味的音乐悠扬地响起,白苏的肢体也慢慢跟着音乐声舞动。柔软似水的手在空中轻轻划了个圈。 随着音乐转过身,只见额上贴着花钿的她,双眸含情地看着他继续跳着。 音乐灵动轻快,而白苏也如在林中蹦跳嬉戏的雀鸟般活泼俏皮地舞着,而她看着他时眉目又带着羞涩情意却又显得极为妩媚。 震撼、惊喜、赞叹……陆淮阳心口涌起的情愫不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从未想到她还会有如此美好的一面,此刻的他被眼前的白苏惊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淮阳竟也一点没有感觉。 音乐最后以一声清脆铃铛声结束,不停旋转的白苏脚步停止。一舞终了,可陆淮阳仍是陷在她绝美的舞姿里久久出不来。 见他迟迟没反应,白苏来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阿阳,我跳的可好?” 又过了许久,陆淮阳才终于有了反应:“能醉倒于姑娘的裙下,陆某死亦甘愿。” 噗呲一乐,白苏眼里满是柔软笑意:“我真跳得那么好?” “我的苏儿绝艳到我心颤。”陆淮阳说着拥住她:“我陆淮阳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你。” 双手也环抱住陆淮阳的背,白苏满足地说道:“这支舞听说是电影里‘琯儿’与北朝皇帝拓跋宏第一次相见时所跳的舞,其中满含了南朝女子对心仪男子的憧憬与情思。我学会那天就想,这支舞我一定要让你第一个完完整整见到。” “嗯,真的很美。苏儿满腹的柔情我也收到了。”陆淮阳由衷的说道。 笑得更是甜美,白苏抬头看着他柔情似水的说:“小女子今日愿以蒲柳之姿相托,不知君可愿?” 心内荡漾起涟漪,此时无声胜有声,陆淮阳将白苏打横抱起往卧室里走去。 把白苏轻轻放在柔软的被子上,陆淮阳抬手去扯白苏xiong前的束带。 可就在他扯落的同时,白苏只觉小腹一痛,下处有热流涌出。 她神情僵硬地一把将他的手抓住。 陆淮阳愕然地看着她。 “该死。”白苏说着翻身朝卫生间跑去,而后从里头传出她的哀嚎声:“真的要疯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当口来啊……” ---题外话---明天见……哈哈,陆大大和小苏苏你们继续加油!! 127.127.她和那个演拓跋宏的最后一场对手戏要来一场床.戏 白苏拍摄‘南.北朝’的第一天,张月在现场抢拍下一张照片发上微博,不出意外的白苏连带着张月在微.博热搜上呆了好几天。 ‘回望故国山河的‘琯儿’此刻在想什么呢?’ 文字下跟着的照片里‘琯儿’满脸泥污,水光潋滟的眸子里不辨悲喜,却不由地盘桓着丝丝缕缕的哀伤。 漫天纷飞的大雪里衣衫褴褛的她在混杂的流民中回身望着渐行渐远的风景,这一刻‘琯儿’的角色形象立即明朗起来。 在张月开设的微.博下评论短短一日就上万条悦。 ‘唯有我白苏女神即使狼狈不堪仍能女神范十足。’ ‘就为这张照片必须进电影院。搀’ ‘女神,嫁我嫁我……’ 自从张月开博经常记录下白苏平日里的点点滴滴后,每日去她的微博里转转也成了留守在晋城的陆淮阳的每日功课。 而和张月关系越渐亲昵的陈啸也每天多次点进去看看,以慰藉相思之苦。 因高峰期大堵车,陈啸和陆淮阳所在的车在高架上过了十来分钟愣是一下没动。 无奈,陈啸熄了火慢慢等着。 等待的过程亦实在无聊,他也索性掏出手机翻看。 “白苏姐不论哪个角度,什么打扮看起来都非常好看呢!”点开了张月发布的那张照片,陈啸低着头叹服地赞美道。 低着头刷着那张照片下评论的陆淮阳应声抬头后瞅瞅也低着头刷着微博的陈啸:“当然。” 他的语气里尽是自豪和骄傲,陈啸后槽牙不禁一酸,他家老板晒幸福的模式是自动全天开启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等‘南.北朝’上映后白苏姐的知名度又该上扬许多。”陈啸肯定地说道。 “自然。”陆淮阳也恳切地回答。 他刚说完,堵在前面的车已有开动的迹象,陈啸也赶紧跟着发动引擎。 陆淮阳又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笑意。 为了这个角色一个多月来她几乎算是倾尽心力,虽说戏份不多但她仍要一丝一毫做到完美无瑕,对于那些礼仪也要一丝不苟地做到最标准不可。 这些赞美和褒奖都是她应得的。 “陆总,您听说了吗?昨天袁导与白苏姐商议敲定她和那个演拓跋宏的最后一场对手戏要来一场床戏。”陈啸开着车,无意识地冲口而出。 瞬间,陆淮阳眼中的暖意消失,车内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啸赶紧紧闭着嘴,双眼直视前方,告诫自己必须心无旁骛的开车。 “啸子,你刚才说白苏会有一场床戏?”声音冷到冰点,陆淮阳幽幽地说。 陈啸喉头一哽,而后谨慎地说:“我……也是昨晚听小月说的。她只是个小助理,可能消息也不太准确,应该也许……没有把!” 此刻如果可以,陈啸恨不得狠狠扇自个儿一个巴掌,他这张臭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拎不清啊! 陆淮阳眉头一皱,继续说道:“啸子,你和张月现在走得很近啊!” “……陆总……我……您想知道什么?”陈啸挣扎片刻后选择缴械投降。 他家老板最擅长的是抓人软肋,都怪他多嘴啊! 冷笑着轻哼一声,陆淮阳眼底都是寒霜:“你们还有什么事都是瞒着我的?所有的来龙去脉,一字不差地通通背给我听。” 陈啸后背一凉,开始支支吾吾地说:“小月昨晚告诉我……白苏姐和袁导彻夜长谈后,最后还是决定‘琯儿’的结局以一场床戏作为END,还有……她还说白苏姐嘱咐过让她保守秘密,不能说……更不能让您知道……” “彻夜长谈?不让我知道?”陆淮阳嘴角的笑意更浓,不过眼里的寒霜也越来越浓重。 陈啸打了个寒颤,明明外边儿现在大热天,车内的空调也只开到二十三度,可他却从心底里透着寒意。 接下来,陆淮阳再不说话,只是在手机里翻找着袁向南的电话。 拨号后,陆淮阳将手机放在耳边……而后里面传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拿下,陆淮阳又拨号,再次重复动作……手里又是同样的女音。 反反复复几次后,陆淮阳火大地发了条短信:袁向南,你想的你的‘琯儿’即刻被召回晋城?” 短信发过去三分钟后,袁向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陆总,有事?正拍戏呢,没来得及接你电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袁向南还是好脾气地致歉。 陆淮阳懒得和他多说:“听说,你准备给白苏安排一场床戏?而且这还是你和白苏彻夜长谈后的结果。” 那头静默了十来秒钟后袁向南说道:“这个……还只是计划……还未成形。” “可我听说的版本怎么不一样,不是已经敲定了吗?”陆淮阳阴森幽冷的说道。 这时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里面传来白苏的声音:“阿阳?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陆淮阳冷若冰霜的表情有一丝消融,他嘴角一抽后长舒口气:“苏儿,我是找袁导有些事。” 丫的,袁向南居然敢和他在这套,他怕是不想混了! 而在驾驶座上正心有余悸开着车的陈啸在听到陆淮阳短短十来秒的时间转换出截然不同的语气,忍不住憋笑。 他家老板这一遭肯定要内伤吧! 那袁向南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他家老板的软肋给抓住。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正在袁向南接这个电话时岳遥在他的身边。岳遥一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二话没说就将手机一抓然后扔给了一边的白苏。 “找袁导?是有什么事吗?关于我的?”白苏说着看了看一脸紧张的袁向南,只见他无声地说了‘床戏’二字。 她了然于心地问着,等待着陆淮阳的回复。 陆淮阳张张嘴,可突然如何也说不出话。 他要怎么说? 质问?争吵?针锋相对? “阿阳,怎么不说话?”白苏故作不明地问道。 陆淮阳吃瘪地又叹了口气:“苏儿,那你们先忙,等你们忙完了我再联系你。” 没等白苏回答,陆淮阳就啪的挂了电话。 他脸色铁青,坐在前排的陈啸又是一阵心悸。 完了,今天铁定没有好日子过。 然后,果然不出陈啸的预料,他今天被陆淮阳使唤来使唤去一整天,最后终于是疲惫不堪地将陆淮阳送回了家。 回到陆宅,一整天心情不佳的陆淮阳拿着手机站在床边发愣。 打?不打? 打过去又显得没骨气。 不打又觉得不服气…… 就在陆淮阳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忧郁不决时,白苏的电话已经打来。 “阿阳,今天心情不好?”白苏试探地说道。 纠结了片刻,陆淮阳索性坦言道:“床戏是怎么回事?” “……”白苏默然不说话。 “你还和那个袁向南彻夜长谈,谈什么?床戏具体细节?白苏,这么大的事你都要瞒着我?”越说越生气,陆淮阳的语气也越来越严肃。 白苏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道:“这也是才讨论出来的方案,还没有最终确认。袁导也给我说过,你答应我出演‘南.北朝’的条件就是绝对不能有亲密戏和LUO露镜头。” “知道你还……”陆淮阳气结。 白苏柔声地开始撒娇:“阿阳,已经决定拍了,那我不是应该就要拍到最完美的状态吗?你也希望我能做到最出彩的那一个对吗?” “……苏儿,我吃醋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生气。”陆淮阳没好气地说道。 轻笑着,白苏耐心地安抚道:“好啦,不是你想的‘床戏’,只是因为情节需要设定了这个场景。” “你连这个事都要瞒我瞒得滴水不漏,还让我怎么相信你?”陆淮阳不依不饶地说。 白苏耐着性子,好脾气地跟他说了半天,可他依旧死咬着不放。 最后,被逼无奈,白苏说了句:“要不,到时你来探班好啦!你就在机位后面看我怎么演的成不成?” 似乎就等着白苏这话,陆淮阳立刻答应:“一言为定。” ---题外话---昨儿柿子帮朋友带孩儿一下午,累得半死不活……还有一更…… 128.128.今生今世,与卿结发同心,生死不弃 后面的很多天,陆淮阳皆是对白苏爱理不理。 白苏每每结束拍摄后总是联系他,想跟他撒撒娇、哄哄他。 可哪知人家陆先生就此跟她堵上了气,她使了浑身解数,可统统不管用。 而后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白苏在‘南.北朝’的拍摄也到了尾声。 最后杀青戏的那天,不出白苏意外的,陆淮阳果真提前结束一天的工作,专程赶来探班。 这场戏是白苏在‘南.北朝’里最重浓墨重彩的一段戏,故而选在白苏已然将所有戏拍完,能带着‘琯儿’所有复杂情感完全表达的最后拍摄搀。 陆淮阳走进片场时白苏已经化好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酝酿情绪。 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陆淮阳选择不去打扰她。 袁向南看到他走过来,赶忙上前:“陆总,好久不见。” 陆淮阳冷淡地瞟了他一眼,漠然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次的事……你以后做事小心些,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胆颤心惊,袁向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陆总说的哪里的话,一切都为了艺术,为了艺术嘛!” 没心情再听他说,陆淮阳眼睛往片场里扫过,最后眼睛停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就是和白苏演对手戏的演员?” 袁向南顺着陆淮阳的目光看去,瞧着演拓跋宏的那个男演员也在积极地准备着,心里大叫不好:“陆总,要不先我过去坐坐,他们都还在准备当中。”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人家都在准备拍戏,你就别去打扰他们了。 可陆淮阳哪里肯听袁向南的话,确认信息后他就径直朝那男演员走去。 留在原地的愿向南哀叹,可也实在没有办法。 好好的一场戏,不会就这样给陆淮阳搞砸了吧? 他们也都是为了艺术献身,那个陆淮阳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那个演拓跋宏的男演员面前站定,面无表情的陆淮阳在那男演员投来疑惑目光时即可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你好,作为白苏的老板,我真的很欣慰她能同你这般优秀的男演员合作。” 演拓跋宏的男演员,是GUO内知名的有颜值、有势力的青年演员,见到陆淮阳居然对自己如此客气,也有些惶恐:“陆总哪里的话,白苏是非常优秀的女演员,能跟她一起拍戏我也很高兴。” 陆淮阳的笑意里瞬间闪过一丝阴冷,可又马上消失:“是吗?论经验来说她还太稚嫩。” 那男演员带了些客套,但却也是实实在在认可白苏的演技:“不会,她的演技真可谓是炉火纯青,将‘琯儿’的角色拿捏的也真是恰到好处。有时候我在饰演‘拓跋宏’时见到她演的‘琯儿’,会不由自主地迷惑,若真让在南北朝时期,如此动人的她一定也会得到拓跋宏的青睐。” “你的她的评价真的很高,作为她的老板我真的非常非常欣慰。”陆淮阳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眼底里的寒意也慢慢汇集。 作为她的老板他当然欣慰有人认可她,但作为她的男人,那可就天差地别了。 瞧那演员陶醉的表情,莫不是看上他的女人了? “陆总真是太客气了,白苏不论是演戏还是为人都非常出众,我们大伙儿也都很喜欢她。我前两天开有意开玩笑试探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呢!这样的好女人现在真挺难得。”这个男演员其实也是个没啥心急的直爽人,在陆淮阳绅士有礼的态度下他也渐渐放松,说话也更是没了遮拦。 “哦?看来你真挺喜欢她,不过我想是不是因为你们在戏里有感情的戏份,所以你才对她有些特别在意的地方?”陆淮阳的笑容带着僵硬,语气里也开始有明显的敌意。 可那实诚的男演员愣是没感觉出来:“不会不会,我都拍戏十来年,戏里戏外还是分得清。” 这话一出,陆淮阳脸色彻底不好看:“啊……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拍戏。” 陆淮阳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那个男演员有些莫名其妙的挠挠头。 最后他是不高兴了吗? 可自己也没说什么不尊敬的话啊! 各部门准备就绪,‘琯儿’最后一场戏开始。 在夜凉如水的夜幕下,一盏盏宫灯散发着熏黄柔和的暖光。 只见长发高高挽起,用华贵的首饰装饰的她红唇粉腮,一袭嫣红的襦裙将她纤细的要衬托得更为修长。在长长的回廊间裙摆逶迤,她走得极慢。 面无表情,可眼里却是极尽的哀伤,一步步‘琯儿’来到‘拓跋宏’所在的殿前。 伏低着头,跪在殿下的‘琯儿’不敢看高高在上的‘拓跋宏’。 屏退四周的宫人,‘拓跋宏’站起慢慢朝‘琯儿’走去。 “你可知朕的心意?”‘拓跋宏’伸手捏住‘琯儿’的下颌,轻轻地抬起她的头。 ‘琯儿’眸光平静地抬头看着:“陛下想要之物并不是琯儿能给。” ‘拓跋宏’眸子一冷,神情冷肃的他将‘琯儿’从地上拉起。 一个横抱,他抱着‘琯儿’朝内殿走去。 在监视器后面,坐在袁向南身边的陆淮阳在‘拓跋宏’抱起‘琯儿’的那刻双手紧握,脸色阴沉。 下一场戏,‘拓跋宏’缓缓将‘琯儿’轻轻放到床榻上,伸手将‘琯儿’头上一只金步摇取下。 束起的头发一丝丝垂下,一直清冷的‘琯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脸颊也微微发烫。 陆淮阳在镜头里看到她这般娇柔的样子,心里已经波涛翻涌。 凭什么? 她这样娇羞的模样他都没见过,凭什么就给所有人看了。 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陆淮阳想站起喊卡,可又转念一想如此做后还要再来一遍,他紧咬着牙关生生咽下了怒火。 就在陆淮阳心头各种情绪,强忍怒气时,那头‘拓跋宏’已经将‘琯儿’的外衫褪去,小心翼翼地抚摸起她的脸。 “‘琯儿’你可知,这一刻我等了多久?”没自称朕,‘拓跋宏’眼里满是爱意。 ‘琯儿‘眼里也有丝丝动容,眸子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琯儿’莫哭,我‘拓跋宏’在此立誓,今夜后定会护‘琯儿’周全。今生今世,与卿结发同心,生死不弃。”‘拓跋宏’字字坚定,温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泪。 ‘琯儿’突然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泪水却更是泛滥。 心里无比动容,‘拓跋宏’慢慢俯身,想要吻住那渴慕已久的一点粉色。 看着这一幕紧攥双手的陆淮阳全身颤抖着,连坐在一边的袁向南都能感受到他无限的怒意。 可就在陆淮阳快要忍耐不住,想站起身喊停时,那头的情况发生逆转。 ‘琯儿’嘴角慢慢淌出一丝血色,继而一口血喷出。 ‘拓跋宏’大骇,紧紧抱着她高喊着‘传太医……’ 看模样很是难受,‘琯儿’粗重地喘着气,伸手抚摸着‘拓跋宏’的脸:“阿郎,我终于可以这样叫你……” “‘琯儿’别说话,一会儿太医就来了。”‘拓跋宏’声音颤抖地说道。 轻轻摇摇头,‘琯儿’继续说道:“阿郎,你明明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为何……还要留下我?” “你只是‘琯儿’,不要死!不要留下我一人。”‘拓跋宏’眼里也满是泪,他绝望且恐惧的说。 “阿郎,我对你动了情,所以杀不了你。可……你我之间横着家国,我亦无法委身与你……这也许是我最好的结局……阿郎切莫难过……你是一个好皇帝,应当好好活下去……”…… 抱着‘琯儿’的‘拓跋宏’悲伤凄凉,哀恸的他已不能言语。 “我好像阿爹阿娘……还有我的小黄狗……如若能再活一遍,‘琯儿’再不入冰冷的宫廷……”‘琯儿’眸光越来越黯淡涣散,而后抬起的手怵然垂落。 自此,‘南.北朝’中北朝皇帝‘拓跋宏’唯一的逶迤缠绵的爱情就此结束。 已经拍摄完,可片场众人都是安静的,连袁向南也忘记涵卡,他身边的陆淮阳也看得震撼。 他的白苏在他丝毫未察觉下,演技越来越精湛,连带着他都沉溺在她的表演里。 ---题外话---整天谈情说爱也不行,咱们小苏苏也是实力派……宝贝儿们明天见…… 129.129.对于苏儿,我的心一直如此刻的陆老二般热切 如此沉重的戏居然一次就过,导演一声卡后,现场响起由衷的掌声。 与搭档、导演和工作人员致谢后,白苏独自回到化妆间坐着。 大家看她的脸色也知道她还没从‘琯儿’的情绪里恢复过来,所以都没有去打扰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苏不禁有些痴愣。 在拍摄时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陆淮阳的样子,想着自己与他的身份也同‘琯儿’与‘拓跋宏’一样,有不可跨越的鸿沟。她忍不住地悲从中来,如若真有要绝离那一天,她又会如何呢悦?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连开门走进来的陆淮阳她也没注意到。 走到她身旁,陆淮阳将她的头轻轻靠向自己:“可以哭出来。搀” 陆淮阳温柔地安慰令悲戚中的白苏心神一动,一瞬间,泪又从她的眼角滑落。 “你讨厌死了,这么多天都不理我。”白苏哭得停不下来,又一边把近来满腹的委屈说出。 陆淮阳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好,我错了。不该不理你,以后不会了。” 要说他存心不理她也实属冤枉他,近来本就很忙,他又要挪出时间来探班,时间更是紧张。为了能过来,他不得以那些天紧急处理了不能往后延期的事。 “你看到所谓的床戏了?是你想的那样吗?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你居然还真跑来……你太过分了。”哭得昏天黑地,白苏哪里还管讲不讲理,劈头盖脸地对陆淮阳一顿教训。 而见她哭得伤心,心疼的陆淮阳也默默承受着,时不时地给她擦擦眼泪,拍背顺顺气。 白苏哭了十来分钟,终于才偃旗息鼓。 小声抽泣着,白苏双眼已经有些水肿:“你不准嫌我矫情。” “不嫌弃,再说我的苏儿一点也不矫情。错的是我,大错特错。”现已经将所学融会贯通的陆淮阳,自然而然地秉承书中所言,‘不论错与对,都是我的错’的原则。 最终,在陆淮阳毫无原则的安抚下白苏安静下来。 “哭够了?那换个衣服洗把脸咱们回家吧!”陆淮阳说完就朝着那甜美的殷红吻去。 并没有流连,陆淮阳只是轻轻一点后就撤开。 讷讷地点点头,白苏转头一看镜子中的自己都吓了一跳。 因满脸的眼泪,脸上的妆已经花到惨不忍睹,而陆淮阳却镇定沉稳地吻了下去。 对于有着严重洁癖的陆大大,她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是真爱啊!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白苏操心,行礼陆淮阳已经吩咐张月和陈啸回住处收拾好,当晚他们就乘最晚一班航班回晋城。 回到阔别已久的小屋,白苏还是分外想念的。 皆洗漱好躺在柔软的床上,本就疲惫不已的两人却忽而睡不着。 “你觉得和你对戏那个男演员怎么样?”陆淮阳突兀地问道。 有些诧异他的问题,可白苏还是乖乖回答:“你说秦大哥啊,他人很好啊!是个好演员,而且也很照顾新人,对工作人员也很和善。” “那他挺不错啊!”黑暗里辨不清陆淮阳的神情,可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了些不悦。 许是太疲累,白苏的反应迟钝了些:“是啊,真的挺不错。” 哑然,陆淮阳陷入沉默。 “阿阳,睡着了?”直到他不说话,白苏才回过味儿来:“你该不会……又吃醋了吧?” 搂在白苏腰上的手松开,陆淮阳翻身彻底不理她。 不由地勾起唇无声地笑了笑,白苏轻轻地往他身旁挪了挪。 见他没反应,白苏再慢慢地抬起头来到他的耳边吹气。 耳后酥酥痒痒的感觉,陆淮阳忍不住缩了缩颈项:“睡觉。” 他说着转身将白苏一把按在床上。 陆淮阳本想按下她后就把按在她肩上的手松开,可哪知道白苏顺势就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且死不撒手。 身体压着她,陆淮阳有些微妙的不适应:“把手松开,乖乖睡觉。” 听话的,白苏一只手松开垂下。 感知她松开一只手,陆淮阳心头一空。 切,平时也没见她如此听话。 就在陆淮阳想从她身上起来时,白苏那只松开的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 被子里,那只手撩开陆淮阳的上衣,指尖拂过他结实的皮肤。 “阿阳,你真想我把手松开?”白苏嘴唇来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娇俏地说道。 喉头一紧,陆淮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亦是好像感受到他的异样,白苏狡黠一笑更是大胆起来。 手慢慢往他的xiong前划去,这一举动令陆淮阳全身战栗。 “苏儿,停下。”眉头紧皱,陆淮阳带着隐忍说道。 白苏好似有些泄气:“哦……原来阿阳不想要!” 话虽这般说着,可她的手仍是在他的xiong前摸索。 “你在玩儿火知道吗?”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陆淮阳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起热汗。 白苏却仍是不知危险般继续摸着:“手感真好。” 她说着还不忘在他的腰腹处捏上几把。 这一下,陆淮阳是彻底起了反应。 白苏自然也是感受到他下处的不同。 黑暗中,可白苏仍然能感受到上方陆淮阳灼然耀眼的眸光。 “苏儿,可以吗?”陆淮阳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 咯咯地笑了几声,白苏双手按住他,一个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 当然这也是在陆淮阳的默许下成功的。 “原来阿阳这么急不可耐了。”白苏俯下身将头抵在他的额上。 彼此的呼吸相缠,她明显能感受到陆淮阳的急切。 “这般折磨我很有意思?”长长舒了口气,陆淮阳调整着呼吸。 白苏伸手,指尖按住他的唇:“这个时候就别说煞风景的话了。” 说着,白苏低下头,唇开始在他的唇上摩挲:“阿阳这些天想我吗?” 这种被撩.拨的状态陆淮阳极其不适应,不能掌握主动权的失落感令他想要翻身再压住她。 可白苏却双手死死按住他,力道让陆淮阳深切感受到她的坚持。 无奈,陆淮阳只得放弃方才的想法。 “阿阳,这些天真不想我?”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白苏再问道。 陆淮阳苦笑:“对于苏儿,我的心一直如此刻的陆老二般热切。” 他说完,像是为表心意,还故意地挪动了下身子,让坐在他身上的白苏感受到他那处的炙热。 憋笑着,白苏点点头:“阿阳的心意,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陆淮阳跟着也满意地一笑,等待她继续的动作。 在陆淮阳看来,接下来就应该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时刻了。 虽说这个时间和状态都不太对,可如果白苏想继续,他也定当奉陪到底。 “那阿阳闭上眼睛好不好?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觉得害羞。”听着白苏的语气,好似极为羞涩。 自然不会回绝白苏的要求,陆淮阳一声好后就静静闭上双眼。 等待中,周遭都是寂静的。 忽而,他身上的重量减轻,然后就只听白苏呵呵地笑着一路小跑出了房间。 瞬间睁眼,心道自己被耍的陆淮阳赶忙翻身爬起。 可这时哪里还追得上她。 等他出了卧室门后,白苏已经趁机来到了另一间卧室,啪的关上门。 “苏儿,你出来。”下处依然炙热、挺拔,全身发烫的陆淮阳忍着极大的不适,敲门道, 反锁了门,白苏趴在门上:“不要,你真以为我十来天的委屈,你三两句好话就能让我消气?” “不带这么折磨人的,苏儿你明知现在我很难受。”陆淮阳此刻抓狂得要疯掉。 白苏不在意地轻哼:“你可以自己解决,之前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白苏,你是要玩儿死我吗?赶快开门。”陆淮阳拍门声加重,声音也越来越急迫。 白苏却依旧决绝地说:“不要,我要睡觉了,你自个儿解决吧!” “不准睡!你信不信我把这门给拆了?”陆淮阳威胁道。 料定了陆淮阳舍不得欺负她,白苏仰着头朝外边儿大喊:“你若敢拆门,陆淮阳我就敢给你下句狠话。” “什么话?” “你若今晚不让我好好睡觉,我敢保证不止是今晚,以后你每天晚上都得自己解决。” ---题外话---还有一章哦…… 130.130.我只需要你去‘勾.引’陆淮阳 第二天白苏伸着懒腰打开门时,却意外地发现陆淮阳并没有去上班。 只见他眼底泛着黑色,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还生气呢?”白苏到厨房给他倒了杯水,谨慎地放在小桌上。 陆淮阳瞥了眼,冷哼:“就一杯水也想打发我?” 昨晚那遭他可谓是苦不堪言,折磨了四十来分钟后他只得用一个凉水澡浇灭渴望。 这女人,还是不能太宠,不然三两天就得上房揭瓦搀。 “今天不用上班?”白苏站在较远的地方,试探地问道。 “啸子已经在楼下等了快两个小时。”陆淮阳寒着脸又道:“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 点点头,白苏识相地在他对面坐下。 很满意白苏的反应,陆淮阳寒气BI人的脸稍稍缓和:“白苏,咱们在一起多久了?” 思索着,白苏掰着手指算了算:“从六月份开始到现在快到十月份……四个多月了吧!” 陆淮阳本就慢慢好起来的脸色又阴下来:“4个月13天。” “哦……知道啦!咦,快到国庆节了,你到时候不上班吧?要不咱们出去旅游吧!”白苏想着兴奋地说。 陆淮阳黑着脸:“别转移话题……不过,旅游这事可以计划计划。” 白苏呵呵笑了笑:“都听你的,咱家都是你做主。” 她这句话不免又让陆淮阳心头一暖,他努力不让笑意挂上嘴角:“别嬉皮笑脸,严肃点。” 跟捣蒜似的又点点头,白苏一脸认真地听。 “你认真想一想,你和我现在最需要攻克的阻碍是什么?”陆淮阳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准备使用启发思维的模式来教育她。 真的很认真地思考,白苏说道:“就咱们对那方面的心理障碍啊!” “既然你清楚知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昨晚那类事件发生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陆淮阳脸色难看,很是严厉地说。 恍然大悟,白苏蹭的站起小跑着来到他身边,眼睛不停地往他身下瞟去:“难道……陆老二出问题了?” 陆淮阳眼角一抽,无语。 惊骇地一把将陆淮阳抱住,白苏焦急道:“阿阳,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陆老二啊!” 后牙紧咬,陆淮阳生生地吐出几个字:“白苏,站好立正!” 迅速地站好,白苏挺xiong抬头道:“站好了,长官。” “我现在懒得跟你废话,你就说说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陆淮阳深呼吸后,竭力耐着性子问道。 水灵灵的眸子狡黠地转动,白苏回答道:“把我彻底变成你的,把你彻底变成我的。还有,你的陆老二也必须是我的。” “没羞没臊。”陆淮阳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说,脸颊微微地发烫起来:“你很清楚,那咱们就得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是,一切听您的吩咐。”白苏恳切地回答。 脸上的冰雪融化,陆淮阳勾唇道:“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哦了一声,白苏乖乖来到他身边。 陆淮阳手在她腰上一勾,就见白苏直接倒在他的怀里。 白苏温顺地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继续躺着,等着看他所谓的‘东西’。 陆淮阳从沙发后拿出IPAD,打开一个PPT给她看。 ‘为促进彼此感情,晚间(亦可白昼)双人互助运动需知。’ “这个是……”一看标题,白苏表示愕然。 “为了尽快克服你我的问题,我昨晚整理出几个重点,你可以好好看看。对了,这里还有个‘一周必成双人互助运动协议’,你也要认真看。最后,别忘了在这个协议上签字、盖手印。”陆淮阳一个个条款为白苏展示着,最后拿出那份协议。 “这个……为促进彼此亲密程度,两人有必要进行适当爱.抚,具体动作请参照附件1,……为消除彼此心理阴影,两人亦可适当观看练习视频,其具体文件请参考附件2……我说,阿阳……咱们有必要这样吗?”后面的那些条款白苏实在是念不下去,太让人脸红心跳了。 相比白苏的羞涩,陆淮阳倒是神情泰然自若:“当然。你赶快往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如果觉得有问题……先驳回意见。” “霸道。”白苏不满地仰头看他。 可陆淮阳却又道:“刚才也不知是谁说咱家都是我做主。” 白苏顿时哑然,最后不得以屈从他的yin威下。 看着白苏不甘愿地在协议上签了字,陆淮阳心情很好地将协议收好,用密封袋装好。 “怎么?你要把这玩意儿带走?如果给人看到可怎么办?”白苏不安地问道。 陆淮阳却无所谓地说:“不会,这份协议我会亲自放在我的个人保险箱里,所以不会有你我以外的人知道。” 白苏低垂着头,没精打采地哦了声。 “嗯,今天你很乖,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陆淮阳说着已经整理好领带,准备出门:“对了,从今晚起咱们开始从第一条开始吧!早做准备,早成功达成目标。” 、唉声叹气地送陆淮阳出门上班,白苏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谁知道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整出这种协议,看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接下来她肯定没好日子过。 * 艾伊这一段时间虽说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可爱出风头的毛病还是没改。 穿着一身鲜红色xing感短裙,披着一头大波浪的长发,戴着墨镜的她在路人频频回头注视的目光中走进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里放着低沉的爵士乐,上午咖啡厅里人只有寥寥几个。 她在咖啡厅里环视一周,最后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相约之人。 扭着挺俏的臀,艾伊风情地朝那人走去。 敲敲桌面,艾伊摘下眼镜:“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埋头看着资料的薛涵宇这才抬头,一见是她,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我就喜欢你唯利是图的性格。” 艾伊带着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次再见薛涵宇,他身上原本带着的儒雅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好似从腐朽中生出的阴森可怖。 “当然啦,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可以合作即使是杀父仇人我都乐意结交。”艾伊娇嗔地说着,侧身坐下。 没有说话,薛涵宇只是冷笑着,他的眼神不禁令艾伊心头发毛“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你想不想东山再起?”薛涵宇直接了当地问道。 艾伊起先慵懒的眸子瞬时带着一丝晶亮:“你想干什么?” 薛涵宇将手中的那份资料递给她说道:“这个你是否感兴趣?” 艾伊随手接过,看看手里那份企划案:“这个是真人秀?” “是的,丛林求生类真人秀节目,我暗中投资的。最近各大电视台的真人秀都是大红大紫的势头,你想不想得到这个机会?”薛涵宇像是把一块甜美的起司蛋糕摆在她的面前一般。 艾伊眼前一亮,可思考后又问道:“我和你的官司还没个结局,你为什么要帮我?” 天上可没有馅饼掉下来,更何况是从薛涵宇手里拿到的机会,其中缘故可没有那么简单。 “这自然不是白白给你的,你必须帮我做件事。”薛涵宇笑得神秘。 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艾伊问道:“什么事儿?我可事先给你说,就凭我现在的身份,有些事我可是不做的。” “那些糟老头可用不着你,可是……勾.引陆淮阳呢?”薛涵宇说道。 眉头一凝,艾伊赶紧将那些企划书推给薛涵宇:“陆淮阳可不是我敢招惹的,你想挖个坑给我跳?做梦吧!再说,陆淮阳哪里会被我勾住?他那个冷面神喜欢哪个类型谁知道啊?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得不尝失。” “谁要你真勾.引陆淮阳了?而且,就凭你这种货色连我都看不上。”薛涵宇嗤笑道。 恼羞成怒,艾伊银牙一咬:“薛涵宇,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 “我只需要你去‘勾.引’陆淮阳。” ---题外话---明天见,宝贝儿……明天万更哦…… 131.132.过气影后搭上城陆少,好一场咸鱼翻身 连着多天,在那份协议下陆淮阳过上了身心舒畅的生活,每日的好心情连带着也惠及了公司员工。陆总不再冷肃黑脸,即使有错处也不会如往常般可怖,大伙儿感觉都跟过年一般欢腾。 可这对于白苏却着着实实的折磨。 第一晚,爱.抚运动……陆淮阳翻出几本书,让她好好研习后再进行实战演习,结果就是她看了半个小时后直接睡着会周公去了悦。 当然第一晚的计划还是成功的,她睡着后陆淮阳以身示范是如何爱.抚的,然而当天夜里她羞耻地做了个十足的春.梦! 第二晚,视频教学……陆淮阳又拿着ipad要给她看视频,她以为会是羞羞的片子,结果人家真是技巧教学的片子啊!看着视频里一脸严肃地一板一眼地分拆着动作,白苏过了十来分钟后又倒头睡去。 自然第二晚,陆淮阳亦是不会轻易放她睡觉的,他一秒钟都没错过地看完后尝试着里头的动作开始撩她。结果在睡梦中的她不出意外地又开始浮想联翩…… 第三日…… 第四日…… 白苏的日子真可谓是苦不堪言,每天清晨看着一身清爽的陆淮阳出门,她只得黑着眼圈装作无事的目送他离开搀。 丫的,太折磨人了! 陆淮阳的好心情维持了一整天,夜半应酬完,他和陈啸正往会所外走。 不料,左边半敞开的包厢里的发生的事令他不由地皱起眉头。 气氛暧昧的包厢里,艾伊的经纪人冷漠地坐在一旁,而艾伊被几个中年男人围着灌酒。那几个人陆淮阳是有些印象的,好像是几家影视公司的老总。 “刘总,我已经喝不了了,真的喝不了……”艾伊柔弱地推开递来她嘴边的酒杯,满脸绯红的她戴着浓浓地醉意说着。 那个被唤作刘总的人哪里肯依,又强硬地把杯子往她嘴边送,硬逼着她张开嘴,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完。 难受地皱皱眉,艾伊刚想歇口气,另一个男人也端着杯子送过来。 而这一次,还没等艾伊开口,那杯酒就已经被灌下肚。 似乎被酒呛了下,艾伊剧烈咳嗽着瘫倒在沙发上。 “真是扫兴,还以为你多能喝呢!” “不是你请我们过来的?还以为你多能玩儿。” “还能不能继续?不能即使打酱油的小角色也不要你。”…… 那几个中年男人咋咋忽忽地骂咧道。 想以前艾伊是多么风光? 他们想邀约参演个角色她向来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如今落了难他们还不得把以前受的气全都发泄出来? “别别……我喝我喝……”艾伊绝望地看了看经纪人一眼,可他却狠着心把头转向一边。 无奈的模样就好似在说,时局如此,要咸鱼翻身也只能如此。 咬着唇,艾伊心也一横,站起来妩媚一笑,端起酒继续喝起来。 可没想到这时,方才灌酒的那几个男人手脚开始不干净起来。 摸摸她的手,掐掐她的腰,更甚至要往她的xiong上袭去。 惊惶的艾伊想要躲,却被一人死死地拽住手腕。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艾伊大声尖叫起来。 那凄厉绝望的声音响彻整个包厢。 “你那劲爆的视频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还跟我们在这儿装贞洁烈女?” “就是,我们不嫌弃你脏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咦,别说啊!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到真有点像……像谁……” “你说的事沈酌?还真别说,真有点像啊!” 嘭的一声,半开的门被踹开。 “都是能做人家父亲的年纪了,又何必为老不尊?”阴冷着脸,陆淮阳呵斥道。 还在兴致勃勃地撩.拨艾伊的几人愤怒地转头,可怒骂的话才刚到嘴边,见到来人是陆淮阳后皆是给生生咽了下去。 “陆……陆先生……”一人尴尬地说道。 没再理会他们,陆淮阳朝着艾伊说道:“怎么?还想继续呆在这儿陪他们喝酒?” 醉酒有些迟钝的艾伊眼神迷离地看了看门口的陆淮阳,瞬间清醒过来。 只见她赶紧挣开被钳制住的手,踉跄地朝陆淮阳跑去。 见她跑来,陆淮阳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艾伊赶紧跟上他的步伐,快步也跟着出去。 走出会所,陈啸按吩咐去开车,而陆淮阳瞥了眼艾伊,之后怔了怔又道:“好自为之吧!” 陆淮阳转身之际,艾伊起先隐忍着的泪彻底爆发。 艾伊放声大哭着,像个孩子似的无所顾忌。 又皱起眉头,陆淮阳转头:“闭嘴。” 被他这一呵斥,艾伊吓得赶紧捂住嘴,可眼眶里的泪仍是不断地落下。 看着她那默默垂泪的模样,好不令人怜惜。 可陆淮阳却丝毫没有动容:“天儿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以后就别做这类事情了,踏踏实实演戏才能长久。” 愣愣地点点头,艾伊抽泣着,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您。” “不必。”陆淮阳仍是一脸漠然地回身就走。 还想说些什么,艾伊提脚想叫住他,可哪知酒醉的她脚下无力,一个踉跄就径直往陆淮阳身上倒。 才转了个半身的陆淮阳见她朝自己倒来,想要多却如何也来不及。 最后,艾伊结结实实地跌入了陆淮阳的怀抱。 只停住片刻,脸色铁青的陆淮阳不适地想要给她地上,可哪知她却提前起身想要站起。 可又是脚下一软,她这一跤跌得更是实在。 而后,她慌乱地爬起,害怕地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陆先生……您救了我,可我……” 掸了掸衣袖,陆淮阳强忍着不适说道:“算了,你早点回去吧” 怯怯地看着陆淮阳的背影,艾伊愣在原地许久。 最后直至一辆黑色小车在她不远处停下。 将脸上的泪水抹去,艾伊全然没了方才令人怜惜的娇弱。 扭着翘.臀,她径直朝那辆小车走去。 上了车,艾伊冷着脸看着驾驶座上的经纪人:“丫的,刚才那群恶心的老王八那般对我你也不知道来拉一拉。” “这不是为了效果逼真嘛!你瞧瞧陆淮阳不是中招了?”她的经纪人笑得格外灿烂。 艾伊冷哼一声:“瞧你那沉不住气的样儿,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就乐成这样。” 她说着拿起手边的毛巾擦着脸上已经哭花的妆容。 “真没想到啊,薛涵宇这一招还真灵。向来冷若冰霜的陆淮阳居然还吃这套。”开着车,那经纪人感叹道。 “屁……也不看看薛涵宇凭什么找我。”正巧,艾伊的座椅边儿掉落了一张照片,她伸手捡起再瞧了瞧。 还真别说,照片里的沈酌和自己还真要几分神似,只是沈酌长得要更清秀、温婉一些。 她这些日子狠下心瘦了整整十斤,又化了个清汤寡水的妆容,乍一看还真有沈酌的几分风韵。 “你确定刚才有狗仔***吗?”艾伊想着,还是不放心地说。 “放心,这一块儿总有明星富商出没,我只是找了个人给他们小小透露了个消息,那些人就跟苍蝇似的围拢过来。” “你找的人可靠吗?这事可千万不能让陆淮阳知道使我们在后面策划。” “你绝对放心,那人跟我们没有一点联系,绝对万无一失。” “最好这样。” 第二天,网上、报纸上……陆淮阳与艾伊会所亲密相拥的照片铺天盖地的出现。 ‘过气影后搭上晋城陆少,好一场咸鱼翻身。’ 一大早,白苏喝着牛奶,看着手里的这份娱乐报纸,头版上陆淮阳和艾伊相拥的照片极为清楚。 坐在旁边,张月试探地说:“白苏姐,这些小道报纸都喜欢胡编乱造,你可千万别信。” 放下杯子,白苏倒是一脸坦然:“看着还真是挺不舒服的,我的男人居然抱上了其他女人。可……陆先生那洁癖你我都了解,这些无稽之谈我自然不会信。” 张月听罢,心头松了口气。 还好,她不在意! 可想想陆总也真是的,一大早不见人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至少也得打个电话来解释解释啊! “小月月,咱们很久没逛街了对吧?” “是啊!” “那今天,咱们就痛痛快快地买买买去。” ---题外话---还有一章…… 132.133.陆总真和其他女人有了什么牵扯,你会怎么办? 一大早素面朝天的白苏戴了副墨镜拉着张月就开始疯狂逛街扫货。 逛到一个店只要看得顺眼,白苏就不论价格直接刷卡。 反正以她现在的实力,买这些还是搓搓有余。 跟着提着大包小盒的张月也瞧出她心情不好想要发泄,也任由她买买买。 从早上逛到了大中午,随便找了家看起来顺眼的餐厅,白苏直接进去胡乱点了一大桌的菜开始细嚼慢咽地吃着搀。 虽说她吃得极慢可吃进去的食物却很多。 白苏迎上张月忐忑、担忧的目光,无所谓地说道:“偶尔一次也不会发胖的。再说,最近我休假嘛!悦” “这次无关发胖,你可别因那胡诌乱编的绯闻伤了胃。”张月规劝道。 “不会,不会,点了这么多好吃的,小月月你也快吃。”白苏说着拿起只红彤彤的大龙虾放进张月的盘子里。 默然地看着她,张月无声地叹息后也开始吃饭。 而开了一上午的视频会议的陆淮阳对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是一点儿也不知情。 等他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提前出来为陆淮阳准备午餐的陈啸一见他走出,赶紧上前打开手机给他看。 其实,身处陆淮阳这个地位,有几个绯闻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现在是有了白苏,那一切又该另当别论。 陆淮阳拿过随手划拉几下后,阴沉着脸说道:“查查是谁在后面捣鬼,知道现在白苏在哪儿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小月说白苏姐现在正逛着街呢!”陈啸立马回复道。 “她倒是没受影响?”不知怎么的,陆淮阳听说白苏正悠哉哉地逛着街,心里反倒有些不舒服。 陈啸想了想又道:“好像也不是,听小月说白苏姐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又敞开肚子吃了一餐。” “这也算受影响?”陆淮阳说完又道:“今天下午的安排是什么?” “下午您还有两个会要参加,其中一个是和邵氏的副总讨论合作的事宜。”陈啸迅速地汇报着。 皱着眉思考,陆淮阳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说道:“时刻注意白苏和张月的动向,然后啸子你再整理整理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最好能尽快结束会议。” “明白!” 谈情说爱固然是重要的事,可陆淮阳却从骨子里不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他能年纪轻轻打拼出这番事业也不是只谈感情能得来的。 L&Y与邵氏好不容易才谈妥,现已洽谈道合作细节上,这个时刻他不能有一丝一点的怠慢。 再者,公司并不是只关乎他陆淮阳一人,在他的手下有上千人需要他保持清醒判断,维持生计。 坐在咖啡厅里,吹着清凉的冷气,张月看了看陈啸给她的回复,不禁心头暗自抱怨。 这就是男人,只要是在事业面前,不论多爱一个女人,感情的事情都得靠边。 “陆淮阳不会来?”看着张月放下手机后一脸懊恼的模样,白苏抿了口咖啡问道。 张月偏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如果他因为这事儿不顾一切专程跑来,倒还真有事儿了。”白苏突然绽开一个无比从容的微笑。 疑惑地看着她,张月很是不解。 “能让陆淮阳抛下他挚爱的事业都要赶来解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无中生有他越是不在意,可他越是心急忙慌地要过来给我解释,那他就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白苏解释道。 其实不太明白白苏的这番理论,可张月只要知道白苏她并不在意这件事,就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即便陆淮阳生人勿进,也会有不知死活的人前赴后继地往前冲。”白苏说着又喝了口咖啡:“特别是些别有用心的人,千万得小心了。” 张张嘴,张月筹促着,最后还是说道:“白苏姐,如果……我是说如果,陆总真和其他女人有了什么牵扯,你会怎么办?” 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半晌后白苏才慢慢地回答:“怎么办?也许……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啊?”张月更是不明白她的逻辑。 “毋着意于与尔无关者。”白苏高深莫测地回答道。 其实这个问题白苏在和陆淮阳最初在一起时就想过,而答案却是无解。 她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也不知道真有那天时她会用何种心情对待。 而她只知道,不要她的人,她也不要。 所以,没有他,她也会努力活得自在、快乐。 只是,如果真出现这种事情,也许并不会如她想的这般轻松。 当天,陆淮阳回到白苏的小屋时已经很晚。 白苏为陆淮阳留了盏灯,他看看紧闭的卧室门,想来她已经是早早睡下。 疲惫地往沙发上一靠,陆淮阳闭着眼养神。 突然,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按在了他太阳穴的位置。 会心一笑,陆淮阳伸手握住那手:“还不睡?”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白苏轻笑着说道。 笑意更深,陆淮阳又道:“今天那些照片和新闻,你看了不生气?” “生气啊!我卡都快刷爆了……可我又一想,我家陆先生可是洁癖症的严重患者,不是随便哪个女人扑上来都喜欢的。”白苏不急不慢地说道。 “这样啊!”陆淮阳轻叹了口气回答。 白苏一把将他的脖子搂住:“怎么?我不吃醋你还不高兴呀?快点,我都如此贤妻良母了。你还不赶快把昨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我解释一遍。” “遵命。”陆淮阳说着睁开眼,将她来着来到他身边,继而再抱在怀里。 从头到尾,细枝末节,陆淮阳都陈述得清清楚楚。 听他讲完一切后,白苏抬头看他认真地说:“讲完了?” “是啊!”陆淮阳坦荡地回答。 “好一出英雄救美啊!可我怎么觉得最重要的事情你还没有说呢。”白苏提醒道。 最重要的事情? 陆淮阳不解地看着她。 “你陆先生虽然是内心正直之人,可也不是随便能出手搭救可怜姑娘的人。说,为什么会想着救她?”白苏虽然笑着,可眼神却很是坚定。 为什么? 陆淮阳哑然了良久,后来才云淡风轻地说:“也许,因为她和一个人很像吧!” “一个人?是女人吗?”白苏猜着说道。 陆淮阳嗯了声算是回答。 “那我再猜猜,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你的母亲吧?” “苏儿很聪明呢!” “我不是聪明,我是了解你。” 陆淮阳抱着白苏静静地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白苏虽然已经不再纠结他与艾伊绯闻的事,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始终不安定。 虽说这一切都是那么巧合,陆淮阳也命人查出只是狗仔瞎猫撞上死耗子碰上了他俩,可她还是觉得艾伊这时的出现好似是被人有意安排。 如果真有人安排此事,会是谁? 艾伊?还是……薛涵宇? 白苏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薛涵宇的模样。 怎么会想起他? 他现在应该和艾伊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怎还会在一起合作.? 无声地笑了笑,白苏也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 屋内两人温馨地相拥着,可一墙之隔的门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在寂静无声的楼里,自陆淮阳回来后他就一直附耳贴在门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过了许久,他才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地转身,走了几步后他在白苏对门停下,拿出钥匙小声地打开门。 那人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啪的将灯打开。 此人正是薛涵宇,就见他拿起手机拨了艾伊的号码。 “喂,这么晚了,有事?”艾伊慵懒地问道。 而薛涵宇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拿着高脚杯慢悠悠地坐到沙发上:“你那招白苏的反应并不大,不过也没出乎我的意料。接下来,你该走第二步了。” “看来还不够劲儿,我办事,你放心!” 挂了电话,站在落地镜前的艾伊穿着一袭纯白蕾丝长裙,咖色的长卷发已经被她染黑拉直,素净的妆容下她看起来格外青春、美好。 ---题外话---明天见…… 133.134.他的衣服上……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水味 关于绯闻,艾伊和陆淮阳的态度都选择沉默。 可与其他在静默中沉寂的绯闻不同,在两人都缄口不言中他们的绯闻越传越严重,越闹越离谱。 后来,白苏因是在艾伊之前唯一与陆淮阳闹过绯闻的女星,也被好事者牵扯进来。不久之后,一批自称是白苏铁杆粉丝的人出现,说是要捍卫白苏权益,开始激烈地抵制艾伊。 一时间,陆淮阳、白苏与艾伊三人的新闻一天换一个花样,层出不穷的报道天天登上头条。 “这些媒体怎么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张月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气愤地将手机啪的拍在桌上。 坐在一旁的白苏却仍然淡然自若:“都是些以讹传讹的事。清者自清,不用太过在意。搀” “可这些人说得太难听了。”张月可没有白苏能容忍,她越想越气,心里的火熊熊燃烧着。 白苏淡然地笑笑:“现在可有无数人希望我们生气呢!越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越要沉得住气知道吗?” 现在,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况且她一动气也真是那些造谣诽谤者乐见其成的事。故而,她才不生气,她就要看看他们到底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那就任由他们随口胡诌?”张月虽然已经理解白苏这话的意思,可还是不甘心地说。 “等着,总不会让他们永远嚣张下去的。”白苏安慰道。 没有互相通气,可陆淮阳选择了和白苏一样的做法,暂时按兵不动。 “陆总,咱们就真不管?现在外边儿可闹得太大,真不制制?”看着那些谩骂诋毁,陈啸心里也很是着急。 “不急,即使我们强制让那些媒体闭嘴,那些围观的人也不会消停。如果我们现在插手,那更让人抓到话柄。”陆淮阳一脸漠然地说。 恍然大悟,陈啸经陆淮阳这一提醒才明白过来:“那陆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只要白苏那儿不着急就好,其他的姑且等等吧!”陆淮阳沉吟道。 “是,明白了。” * 夜里加班,陆淮阳放陈啸早早回去。 近来他和张月两人打情骂俏的,陆淮阳和白苏商量后共同决定多为他二人腾出些私人时间,好让他们俩好好培养感情。 终是做完工作,陆淮阳活动着已经僵硬的肩膀,想着白苏定是在家等着,他便赶紧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边儿走。 来到电梯前,陆淮阳按了按钮后等待着。 突然,从阴影处慢慢走出一个娇小瘦弱的人。 警惕地转身,陆淮阳正对着,看着来人。 “陆先生,是我。”摘下鸭舌帽,艾伊怯生生地说着。 微眯起眼睛,陆淮阳打量着她:“是你?你来干什么?” 今日的艾伊与往常的打扮截然不同,黑亮的长发高高扎起马尾辫,脚上穿着帆布鞋的她T恤配牛仔裤,显得格外活泼洋溢,再则她往常总是涂着厚厚的妆容,可现在却像只是化了些淡妆,原本清丽可人的模样乍然呈现出来。 “陆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今天来就只是想跟您道谢、道歉的。其实刚开始我是想找个机会跟您道谢的,可后来又传出了……你和我的绯闻,我原想那时不联系您的话,说不定那些绯闻过几天就没了。可谁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这些事最近日日夜夜缠绕着我的心,让我越来越愧疚,所以……我才自作主张偷偷进L&Y,想趁没人的时候跟您好好地道谢、道歉。”双手不停地捏着衣角,艾伊看起来是真的非常紧张和愧疚。 她说完,也应和着深深地躬下身子。 再怎么不喜,也不能跟个特地来道歉、道谢的女人见识,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得了,这事儿也不是你想造成的,就这样吧!” 陆淮阳说着电梯也到了,就听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跟着走进去。 按了-1停车场的楼层,站在电梯里陆淮阳等着电梯缓缓合上。 可就在电梯快要合上的瞬间,一直站在外边儿沉默的艾伊突然上前一伸手。 “我……能和您一起下去吗?其实,我挺怕黑的。刚才站在您办公室外边儿一直都在发抖。” 艾伊说得很是娇柔,惊恐慌乱的眸子也显示出她此刻的畏惧。 陆淮阳默然不语,没有出声拒绝。 等了片刻,艾伊见他没有动静,也当是他默许了此时。 她抿着唇,小心谨慎地缓步走了进去,而后还悉心地顾忌到陆淮阳的洁癖,她自觉走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从顶层下去的时间亦是需要花费些时间,惨白的灯光下两人静默地站着。 看着不停下降的楼层,艾伊又缩着脖子怯生生地看了陆淮阳几眼。 自然是感受到她探询的目光,陆淮阳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艾伊,在我面前故作清纯没用的。我不知道以前剑拔弩张的你为何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不过最好别再我面前玩儿那些龌蹉的把戏,不然你应该知道我的手腕。到时,我可不会在乎你是不是个女人。” 他陆淮阳若能被个小女人矫揉造作的小伎俩蒙蔽,那就不用在晋城立足了。 被他这一说,起先怯生生的艾伊眼里瞬间带了湿意,她攥紧双手转过身悲愤道:“我今年25岁,17岁出道。被欺负、侮辱、诋毁、伤害……的事情比比皆是,我从来不惧怕那些,他们敢那般对我,我也敢那般对付他们。我要保护自己就必须用坚强的外壳包装自己有错吗?陆淮阳,我打心底里感激你那天救我,所以我才诚心诚意过来想跟你说声谢谢。毕竟……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我恐惧害怕的时候挺身救过我。” 艾伊说到激动处眼里已经是含着泪:“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反正我就只是来跟你说声谢谢。以后,你和我也不会因此有什么牵扯。” 明明悲伤地含泪,却要故作坚强,这是的艾伊就如一朵在悬崖边迎风怒放的鸢尾花,带着凄厉的美丽。 “说完了?说完就闭嘴。”她声泪俱下地控诉并未打动陆淮阳,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移开。 他不是慈善家,除了白苏他是绝对不会因一个女人的泪而心软。那天救她也不过是想到模糊记忆中的母亲,一时心软救她罢了。 想到白苏,陆淮阳的心头又是一软,还好!后来她遇上了他,他可以保护她! 观察到陆淮阳飘忽的眼神里有一丝柔软,艾伊当然不会认为他是因自己的那饭话有如此表情,暗暗的她狠狠咬了咬唇角,悲戚的目光里迅速闪过一抹恨意。 就在心境不同的两人带着各种思绪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开打。 打开的一瞬,陆淮阳首先跨步走出去。 在毫无关系的人面前陆淮阳从来没有所谓的‘绅士风度’,并且他心心念念着家里的白苏,自然恨不得赶紧回去。 眸光一转,艾伊在他走出的一刹那,也跟着他走出。 电梯与门缝有一个小坎儿,她急匆匆走出时没太在意,居然脚下一绊又径直朝陆淮阳扑了过去。 这一次,陆淮阳反应极快,在她扑到自己身上片刻,就赶紧一个旋身撤开。 带着羞涩、紧张、歉意…… 艾伊的脸如熟透的苹果般通红着,打颤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 极为不耐烦,亦可说是真的有些动怒,陆淮阳厉声说道:“以后,离我远一点,不然可保不齐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他说完,再不管她,直接朝停车的方向走。 艾伊就一直看着他上了车,继而飞车离开。 艾伊嘴角带着不屑地笑:“可真是不解风情。” 不过,许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在她的眼里笑意很深,有一抹别样的神采在其中,显得分外璀璨。 驱车回到家,打开门的陆淮阳不出意料地看着在一盏昏黄台灯旁手枕着头睡着的白苏。 忍不住,他上前拥住她。 被他的动作弄醒,没有睁眼的白苏温柔地笑着也回抱住他,她一脸满足地拿脸颊在他衣服上摩擦的一瞬却顿住。 他的衣服上……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水味。 ---题外话---还有一章哦…… 134.135.我去洗个澡就回来。待会儿可要伺候好爷…… 脸上的笑有一丝不自然,可又迅速隐去,良久后白苏从他的怀抱中出来:“今天累吗?看你疲惫的样子,没出去应酬吧?” 关切的询问,温柔的目光,陆淮阳没有察觉出其中的试探。 “一整天开会、处理事务,比出去应酬还累呢!”坐到沙发上,陆淮阳继而躺下枕着白苏的腿舒服地眯起眼。 看着闭上眼小憩的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安的白苏手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有一下没一下地为他按摩:“辛苦了。悦” 她手指间的力道恰到好处,令陆淮阳全身放松下来:“最近,陪你的时间很少。再等几天,等我放假,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轻声嗯了声回答,白苏心道,他可不是忙嘛!前段时间还挺热衷的睡前运动协议也多日不曾兑现。 “有想去的地方吗?”陆淮阳又问道。 低头看着他俊逸沉稳的模样,白苏柔声说道:“跟着你,去哪儿都好。搀” 陆淮阳睁开眼,正好对上白苏满是柔情的双眼,他不禁心神一动。 他的右手迅速地抬起绕过她的后脑勺,一把将她的头扯下。 唇重重的贴合,感受着她的甜蜜、柔软,陆淮阳觉得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去,心头的暖意充盈,尽是满足。 他的白苏,只属于他的白苏,真好! 对他偶尔恶作剧般的小动作也很是无可奈何,在他起先的小口轻啄到最后撩.拨得她非要拿舌头勾着她回应的激烈,无奈的白苏也只好听之任之。 最后,直至双方呼吸渐沉,两眼迷离,陆淮阳才舍得放开她。 “苏儿,过几天我们真正的在一起好不好?我等那天已经等得焦头烂额了。”陆淮阳居然带着点小委屈地说。 苦笑着,白苏伸手往他脑门上一拍:“这事儿怨我?还不都怪你自己事事要求完美,非要做那么多功课不可。” “那是希望咱们能有一个最美好的初次。”陆淮阳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白苏又道:“你那事事规划完美的个性真让人受不了。” “受不了?晚了!现在啊,你人都是我的了,受不了也得憋着。”陆淮阳说着,一个翻身起来将她打横捞起。 吓得尖声一叫,白苏双手紧紧搂住陆淮阳的颈项:“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不是累得不行吗?” “不行?再过几次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两眼炙热的看着她,陆淮阳坚定地说道。 白苏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困窘:“哪有人这种事还说得信誓旦旦的?” “你男人我就是。”说完,陆淮阳抱着她走进卧室:“在床上先等着我,我去洗个澡就回来。待会儿可要伺候好爷……” 听罢,白苏双颊一红:“你看看你现在哪有点儿做老板的样子?” 她羞涩的模样令陆淮阳心神一荡,这时的她就如同带着点点晨露的百合花,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与那个好似可以摆出某些姿态的艾伊不同,白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无比的自然,嬉笑怒骂、娇嗔调笑皆让看在眼里的人觉得极为舒服。 他在她的眸光间沉迷,在她的笑颜中迷醉,在她的懊恼里心动…… 一切的一切,皆因她令人又爱又恨的真性情! * 后来的几天陆淮阳仍旧是昏天黑地地忙碌着,对白苏的体贴却有增无减。 白苏本该幸福满足,可那晚的一丝淡淡的香水味却好似一滴墨滴落在一杯洁净的水中,如网罗般她的心开始带着不安…… 紧接着,又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出来。 也不知是谁找出了陆淮阳的母亲,沈酌的大量照片,然后又与艾伊的样貌做出一个全方位的比对。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陆淮阳与艾伊的绯闻极有可能是真实,因为大众都知陆淮阳与陆长谨不和的原因就是因为沈酌。而艾伊又和沈酌有几分神似,这不免令人从他们的互动中看出些猫腻。 “互动?我和那个艾伊有什么互动吗?”看完那篇报道,陆淮阳冷笑着问道。 挺直脊梁站在一旁的陈啸也是苦笑:“是啊,根本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交集……除了她那段时间L&Y准备签下她时聊过几句而已,这些媒体真会捕风捉影。” 没有再说话,陆淮阳只是又往沈酌的照片上看去。 其实,自她去世后陆长谨就吩咐人将有关于她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了,包括照片也是一张不剩。 在接下来的很多年里,沈酌在他的脑海中存在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二十多年过去她就已经是他脑海中一个淡淡的人影而已。 只是,她的笑容和娴静的气质却始终深深刻在他的心上。 再次看到这些照片,他的心有过激动,原来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模样…… 陆淮阳的目光又一晃到旁边艾伊的照片。 还真别说,她真的和他的母亲有几分神似,以前浓妆艳抹的艾伊并没有非常明显,而最近她好似洗心革面般打扮清丽,反倒看出有几分相像。 可,这又如何? 他陆淮阳挑的事老婆,又不是找妈! 长得相似又如何,跟他丝毫没有关联。 虽说陆淮阳并未觉得有什么,可同时看到这篇报道的陆长谨却是不同心境。 将刚泡好的雨前龙井放到陆长谨手边,颜青优雅地绕到他背后为他按着肩膀:“还真别说,这个艾伊和淮阳的母亲倒真有几分相似呢!” “张得像又如何?还不是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前些天那般龌蹉的东西都出来了,还有脸在人前晃荡。”想着自己那般丰神俊朗的儿子成天被媒体胡乱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女明星搅在一起,陆长谨心头可谓是压着好一团火。 察觉出他的怒气,颜青温柔地笑着,手上按压的力道更是轻柔,且指尖也有意无意地划过他露在空气里的脖子。 被她这一挑弄,陆长谨心头开始有一阵异样的感觉。 “你就别气了老陆,这些媒体都是话说八道,当不得真。咱们看一看,一笑置之就好。”颜青说着好似规劝地轻轻摇了摇他的肩,又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颜青轻柔的呼吸划过陆长谨的脸颊,那种异样感更甚。 “越说越气,那臭小子怎么成天都沾着这些女人?让他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闺女,娶妻生子难道还是害了他?”陆长谨不满地说道。 颜青更是妩媚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淮阳啊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我想他也不会真的和那些女明星有什么的。” “他倒是敢啊!真要有这些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我陆家几代下来不说高门望族也算是在晋城有门有脸的家族,他倒是敢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勾搭。”陆长谨怒斥道。 颜青温柔的笑容里闪过一丝冷意。 可不嘛! 他陆家最是看中门第,当年她以续弦嫁给陆长谨,而后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仍是她在人前多么风光,在他陆家的亲戚里都是被排挤、欺辱的。 虽说因陆长谨的身份,那些需要倚靠着生活的陆家人不敢当面挑衅,可暗地里没少给她使绊子。 想着那些年她艰难地、胆颤心惊地在陆家生活的日子,颜青的手劲不由的加重。 “太重了,轻点。”皱着眉,陆长谨不悦地说道。 赶忙调整力道,颜青又开始细声软语地说:“不会的,淮阳从小就极有原则,不会做出那些荒唐事。” “最好如此。”陆长谨在她的安慰下稍稍消气:“可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看着太糟心,明天啊我得吩咐人早点把这些东西给处理了。” 心一跳,颜青思忖着急忙哄道:“老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什么,说就是。”陆长谨沉声说道。 “还记得那次陈老的寿宴吗?我瞧着那个白苏似乎跟淮阳眉来眼去的,当然淮阳肯定是没反应。可你也知道那些在那个圈子里的女人,什么花样使不出来?之前淮阳就只得她有过些牵扯,这一次何不咱们就静观其变?说不定也能让那个白苏知难而退呢?”颜青说着,手指更是轻柔。 陆长谨心头一动,这次是彻底被挑拨起渴望,伸手将她往身前一拽:“也好。” 说完,他就拉着颜青往卧房走去。 ---题外话---明天见…… 136.136.小苏儿不论什么时候还是那般好欺骗啊 夜幕降临,陈啸开着车载着陆淮阳往白苏住处走。 可刚到中途,陈啸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陆总,好像后面一直有车跟着我们。”陈啸神色带了些紧张。 陆淮阳转头往后头看了看,的确是有一辆车从他们出L&Y起,就一路跟着他们。 “想办法甩掉。”陆淮阳幽冷地说道。 “是。搀” 接下来两辆车开始摆开你追我赶的架势,无奈对方的车技太好,二十来分钟过去,陈啸仍是没将那辆车甩掉。 不得以,陆淮阳给白苏打了个电话,而那头的白苏正在为难得早早回来一次的陆淮阳精心做着饭菜。 “苏儿,今晚我可能不能过去了,从出公司一直有辆车跟着,怕是狗仔。”陆淮阳简单地陈述。 他明白,白苏并不想将他俩的关系公诸于众,故而这个时候他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拿着手机的白苏怔住,用勺子搅着一锅汤的手顿住:“……嗯,那你回去时路上小心,告诉啸子别开太快。” “好,那我回去再跟你联系。”陆淮阳又道。 平静地笑笑,白苏回答:“好。” 挂了电话,白苏看着料理台上摆满了准备好的食材,遗憾的笑笑:“可惜了这么多新鲜的食材。” 说完,她就关了火转身,一边解围裙一边往卧房走。 另一边,陆淮阳挂了电话便吩咐陈啸调转方向回陆宅。 其实,也该回去看看了,从白苏拍完‘南.北朝’回晋城后,已经有小半个月他没有回去陆宅。 而后,他和白苏都没想到的是,一连着几天他都没能再次回到白苏的小屋。 啪的将一份企划书拍仍在小桌上,岳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怎么?你还想做深闺怨妇多久?他陆淮阳一直不回来,难道你还要苦等寒窑十八载地守着?” 白苏惨淡地笑笑,还真别说,这几日晚上没有陆淮阳哄着自己睡觉,她还真的特别不适应。 “说话,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岳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白苏轻声叹息道:“是我不工作吗?是你没交给我工作啊!” 岳遥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快出口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这还不是那陆淮阳给闹的,白苏拍完‘南.北朝’本来片约挺多,可偏偏人家不是说戏不好就是说导演不对,反正不论哪个戏他都能找出一长串不能拍的理由。 白苏捧着热茶看着岳遥阴郁的表情,了然地说道:“是陆淮阳不让接戏对吧?” 沉默着没有说话,岳遥抿着唇默然。 云淡风轻地笑笑,白苏拿起她拍在桌上的企划书。 接下来,屋里是静默的,只有白苏翻看企划书时窸窸窣窣的翻阅声。 直到最后一页纸看完,白苏抬起头:“真人秀?还是丛林求生类的,你觉得我可以吗?”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说是丛林求生,可就是几个明星到各个小树林里找找食物,在树底下各凭本事做顿饭,做饭不是你最拿手的事吗?简单得不行啊!再说,去那些地方看看原始景色,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怎么不好?要说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晚上得在树林里搭个帐篷睡一觉事。”岳遥没所谓地解释着这档真人秀的流程。 白苏笑着摇摇头:“真要有你说得那么容易,也不叫丛林求生啦!” “那你不想去?”岳遥说着皱起眉头:“最近真人秀大热,我倒真觉得这是个机会。再有,陆淮阳又嫌你出去拍戏在剧组呆的时间太长,不乐意你接戏。而这个真人秀一次就拍了两三天,完事就能回来。” “我先考虑一下吧!我要做的事情一定也得我能做到才是啊!”白苏思忖地说道。 岳遥听罢也不再说什么,这么多年的相处,白苏的性格她自然了解。 她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故而有些考虑也是很正常的。 “你最近手下那几个新人怎么样?”白苏将企划书放下,问道。 岳遥没所谓地摆摆手:“还不就那样,慢慢来呗。他们可不像你,有实力有姿色,一捧就上去了。” 噗呲一乐,白苏挑眉贼笑着看着她。 “别用那样猥琐的表情看着我,一脸奸诈的模样。”岳遥身子往后一缩,警惕地看着她。 白苏没理,继续说道:“你最近和袁向南还有联系吗?” “……没有啊!我和那袁毛子能有什么牵扯?要不是你拍了他那部‘南.北朝’,我哪会再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岳遥顿了顿,继而坚决否认道。 可也就是那般巧,岳遥刚说完,她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 白苏低头看了看亮起的手机屏幕,刚好上面袁毛子几个字出现。 捂着肚子笑得更是不行,白苏抬手擦擦眼角笑出的泪:“瞧你这脸打得,啪啪作响啊!” 狠狠地瞪了白苏一眼,岳遥赶紧拿起手机站起身走向阳台。 惯着玻璃门,可一脸愤怒的岳遥对着手机快速地怒骂声白苏还是能听到。 方才满脸的笑意渐渐消减,白苏轻柔地带着笑。 如果,岳遥真能和袁向南在一起,说不定也会是个好结局。 之前那个黄某,的确不适合她。 可白苏想想又自嘲一笑,黄某不适合岳遥,那陆淮阳就适合自己吗? 到现在,她隐隐感觉到与陆淮阳这条路定不会很顺利,没准还会极为艰难。 世上最难揣测的是人心,到那时她能坚持下去吗?而陆淮阳亦能一如既往吗? 白苏陷入沉思中,那头的岳遥已经挂了电话,打开玻璃门走进来。 “那个真人秀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我还有事先去处理。”拎起包,岳遥说完风风火火地摔门而去。 岳遥一走,家里又只剩白苏一人。 她轻叹一声站起,准备收拾小桌上的茶具,可突然门铃声响起。 急忙小跑着去开门,白苏同时笑着说道:“怎么?是不是忘拿什么东西了?” 她话音刚落,就只见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岳遥。 门外的男人身材极为纤瘦,深蓝色的宽大T恤将他的身材衬得更是修长。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且额前的发已经快遮住眼睛。 更为怪异的是,他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下还用一个白色口罩将自己的脸遮住。 故而,白苏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可因头发遮住了很多她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不过莫名的对这个人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请问你是?”岳遥警惕地看了看他反背在身后的双手,按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 那个赶紧伸出一只手扶了扶眼镜架,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好,我住在你家对门,我是个漫画家。虽然很唐突,不过……请问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微波炉?” 那人腼腆又羞涩地说着,另一只手将一盒写着速食米饭的餐盒拿出。 “我家的微波炉坏掉了……”那人又解释地说道。 诧然地愣了愣,白苏看着他手里的餐盒莞尔一笑:“你等我一下,我们才刚认识,所以请容许我先关下门。” 说完,白苏轻轻地合上门,而那个人也是一愣,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约莫几分钟后,白苏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前。 还好,她打开门后那人还在,微笑着给那人递去一个装满食物的密封盒,还有一盒装满水果的盒子:“这是我中午做的饭菜,我那朋友说是减肥没吃多少,还剩了很多。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个给你。” 杂乱的发梢间,那人的双眸闪了闪,想了想还是接过:“谢谢你。” 说完三个字,那人转身就往对门走去。 白苏亦是愕然地看着他打开门,继而走进去啪的合上门。 噗呲一声,又笑起来,白苏觉得她对门的这个漫画家很是可爱。 带着灿烂洋溢的笑容,白苏也慢慢的关上门。 在她的对门,关上门的那个所谓的‘漫画家’真从猫眼里看着这一切。 看着她柔和的笑容,那人的心头也是柔软的。 直到白苏关上门,他才转身一边摘下假发、口罩,一边往厨房走去。 “小苏儿不论什么时候还是那般好欺骗啊!”露出脸的薛涵宇看着手里温度刚好的餐盒,冷笑着说道。 ---题外话---瞧着订阅,宝贝儿们是不喜开虐的前奏啊!可柿子要开虐了咋办?但是半糖半虐……还有一章 137.137.如果你再不给我进屋,我就让陆老二彻底立不起来 坐在餐桌前捧着那盒饭菜,薛涵宇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 有多久他没有再尝到这个味道? 这个他曾经厌倦的味道,如今却满含着他无比怀念的温暖。 如此贸贸然地找去实在不是件明智的事,可漫长等待的他却也忍受不住只能从猫眼里看着她出出进进的身影。 他了解她,她自幼绘画功底一塌糊涂,对于有这项技能的人她向来抱有别样的情绪。所以,他才乔装成这番模样去敲了她的门。 满足的放下筷子,薛涵宇仰头看着天花板有一阵恍惚,也有一丝酸楚搀。 最近他爆瘦近二十斤,身形是比以往有所差距,可曾经的她是连他长胖或清瘦一点点都能看出来的,如今却…… 薛涵宇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苦笑:“真的变了……” 可瞬间,他失落的眼神又换作狠厉:“不,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淮阳,只要陆淮阳消失,白苏还是会回来!我也能跟从前一样,一切都会同从前一样……” 第二天,白苏出门买菜时发现一个文件袋挂在门把手上,里面是她的速写画像和一小封信, 信里简单表达了对门那位‘漫画家’的感谢。 会心一笑的白苏欣赏地将画像放在画框里摆在柜子上。 可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虽说她从小绘画就是垫底,可细看画上笔触,她依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接着的两三天,对门会有一些简单的小幅水粉送来。 只不过,他只是敲敲门提醒白苏后就走。 等白苏开门时早已没了踪影。 对他的来无影去无踪,白苏也只得无奈笑笑,而后做一些饭菜送过去。不过,既然他喜欢这般交流模式,她也是敲敲门提醒后离开。 但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在薛涵宇的监视下。 据上一次陆淮阳过来已经过去七八天,也离他们约定好出去旅游的时间越来越近。 期间,陆淮阳早中晚都会来电和白苏聊上几句,表达对她的思念,也有不满。 虽然他不能过来,但是她能到公司看望他。 可白苏却始终没有去公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幼稚的举动。 她应该是要千方百计去看他,将他的心牢牢抓住,此刻却没有气力。 他问过她为什么不能来看他。 她只能说,狗仔现在盯他盯得紧,她过去不好。 不过,真正原因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因为他和艾伊越说越真的绯闻?那晚他身上的香水味?还是他一直禁锢,不让她出门拍戏? 她不知道!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临到长假开始的前一天。 这一晚,白苏坐在沙发上,面前摆了一堆关于户外探险的图书。 她对那个丛林探险的真人秀是很感兴趣的,她的骨子里一直都有股冒险精神,对于未曾尝试过的食物,她平静的状态下始终有一颗激动的心。 不过,为确保万全,她还是打算先查阅些资料后再决定。 陆淮阳没在这两天她刚好有很多时间考虑,同时也有极多的时间看书。 最后,白苏刚给岳遥发完接受真人秀邀请的短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起。 白苏走到门前查看,可门外却是漆黑一片。 但她却好像有预感一般地仍旧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白苏手臂被狠狠往前一拽,接着唇上亦被狠狠咬住。 陆淮阳近乎疯狂地吮吸、撕咬,怀中娇柔的人儿是带着淡淡的清香,在她开门的那一刻,相思成狂的他再也无法忍受。 “狠心的女人。”陆淮阳用牙齿惩罚似的在她唇上一咬,又来到她颈项上流连。 白苏吃痛地叫出声来,可想着还未关门,她赶紧窘迫地捂住嘴。 “陆淮阳,还没关门。”捶打他的后背,白苏提醒道。 脑中的弦已经崩断,陆淮阳根本无暇理会,而他的手开始往她的衣服里钻。 皱着眉,白苏惊慌地要将他往屋里拉,可奈何他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拉不动。 上衣的扣子一句解开两颗,锁骨下方已经露出,白苏想着对门可是有个不爱出门的‘漫画家’。要是听到动静打开查看怎么办? 越想越急,白苏低吼一声:“如果你再不给我进屋,我就让陆老二彻底立不起来。” 被她这声犀利的威胁震住,陆淮阳愣了几秒。 接着,他长臂揽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抱起,继而迫不及待地带着她进门。 啪的一声,陆淮阳脚勾着门关上,隔绝了外边的一切。 进了屋,陆淮阳不管三七二十,抱着白苏就要进卧室。 “你不是说需要好好计划吗?”白苏红着脸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来到卧室,陆淮阳将她往床上一抛:“计划?计划个屁!丫的,媳妇儿都快整没了还计划?” 跌入柔软的被褥上,白苏咯咯地笑起来:“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陆淮阳扯开领带就欺了上来:“难道不是?之前对我柔情蜜意,现在对我冷若冰霜,还说没那意思?” 他的头抵着她的,满脸的生气和委屈:“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我?” “不想啊!你不是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吗?”白苏恳切地说道。 可她这话还是有些违心的,心爱之人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怎么可能不想? “你不但心狠还学会了骗人。”陆淮阳伸手勾起她的下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想你的眼睛,想你的鼻子,想你的唇……想你的笑容还有你在我身下唤我阿阳的声音。” 白苏娇嗔地拍了拍他的肩:“我什么时候在你……唤你阿阳了?” “在我梦里啊!”陆淮阳调笑着说完,混合着渴望的眸子晶亮地看着她。 彼此间暧昧的气氛都昭示着接下来的事情,白苏脸红红地害羞着避开他的注视,可双手却慢慢地攀上他的肩,然后搂住他。 她无言的邀约,她害羞却鼓起勇气的表情他快爱死了。 “我的苏儿,真的好美。”陆淮阳由衷地赞美道。 虽然她现在素颜,可肌肤白嫩、眼波含情的她五官皆是精致可爱,即便没有那些繁杂的修饰,她仍旧魅力十足。 “我之前听人说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只能信一分。”白苏小声说道。 陆淮阳好笑地将她的头转过,看向自己:“待会儿我会努力让你知道,我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假话。” 他说完,白苏的脸更是嫣红,抿抿嘴她又在他肩上一捶:“你就会说浑话。” 她娇羞的模样令他心旷神怡,嘴边勾出个灿烂的笑,陆淮阳俯下身准备开始耕耘。 而白苏,也抿紧唇,心跳剧烈地等待着他的进攻。 这一晚,虽说两人都没有准备,可这一刻一切都好似水到渠成。 吟转轻和,粗重喘息……相和着彼此的步调,两人渐入佳境。 可突然,就在他俩快要坦诚相见时,急促焦急的敲门声响起。 “靠。”陆淮阳本来想要置之不理,可那敲门声仿佛如催命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抓起刚褪去的衬衫,陆淮阳火气十足地爬起来往外边儿走去。 缩在被子里,满脸通红的白苏小声喘气着,听着外边儿的动静。 暴躁地拉开门,陆淮阳看着门外作保全打扮的两个男子。 那两个保全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往后一退,赶紧说道:“先生,楼道里的火情警报器突然响起,请问在您家有燃起明火的情况吗?” 陆淮阳被他们这一问彻底震怒:“明火?你看我这模样家里像是起火了吗?” 他说完就要关门,可那两人仍旧不罢休:“先生,我们也很疑惑,来查看时也没有什么烟雾。不过为确保您和各位业主的安全,可以请您仔细检查家里的各处吗?当然,其他的业主也会如此。” 陆淮阳按压着跳动的太阳穴,竭力控制着情绪。 此刻,他真想马上把这两个碍事的人给炒掉,可这两人又是尽职尽责地工作,他崩溃地只能苦笑:“你们等等,我去检查一下。” 说完,陆淮阳转头进门,而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好似在嘀咕一件事。 这人,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而在对门,看着外边发生的一切,薛涵宇得逞地冷笑。 ---题外话---这周末还是下周末开船?宝贝儿们说说(怕和谐,放周末最好,129今天才被放出了),明天见…… 138.138.包装精致的粉紫色小盒子上清晰地写着超薄装 长假开始的第一天,陆淮阳是打着哈欠黑着眼圈起床的。 早已洗漱好在厨房忙碌的白苏回头看看他萎靡的模样,甚感好笑:“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餐。” 又打了个哈欠,陆淮阳哦了声,眯着眼睛踉跄地往卫生间走。 而后,两人久违地又对坐在餐桌两边,气氛融洽好似相识相知多年的老夫妻一般吃着早餐。 喝着咖啡,陆淮阳眼睛瞥了眼柜子上放置的白苏速写画像:“这是谁给你画的?” “那个啊,是对门的一个漫画家帮我画的……”喝着牛奶,白苏回忆着当日的情况,一点一滴地跟他细说着搀。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陆淮阳微皱着眉头。 瞧出他似乎有些情绪,白苏问道:“我送他一些食物你不开心?人家送我好几幅水粉画呢,礼尚往来。” “你家男人的心眼有那么小吗?”陆淮阳冷哼一声。 白苏见他这副气傲的模样,瘪瘪嘴:“就是心眼小我才赶紧解释。” “你……”陆淮阳哑然。 他倒不是真为她随便送些吃食给人就生气,而是觉得这事有些怪异。 具体他也说不上来,不过昨晚那起火情警报器事件透着诡异的意味,而今又出现个‘漫画家’,他不由地心生出不安的感觉。 这事得交代给陈啸,让他好好查查才行。 “对了,你说咱们到哪儿去玩儿啊?其实,放假这几天哪里都是人,到什么地方都是观人潮。”白苏思索着问道。 陆淮阳放下杯子,也陷入沉思,最近实在太忙他也根本还来不及思索去哪里好。 “要不,咱们就去城郊吧!那儿一般没什么人去,找个小户人家租几天小屋住住、去爬爬山、散散步也挺好的。然后过几天我们也可以顺道去孤儿院看看,你还没去过吧?”白苏说着提议道,可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那些地方肯定有灰尘、泥土,环境也一定不太好,你肯定不适应。”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陆淮阳对她肯定的语气表示不满。 对于白苏的提议,他还是觉得不错的,只要能和她安安静静呆上几天,再把最重要那步给扎扎实实办了,这几天就没白过。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落荒而逃。” “谁逃谁孙子。” “一言为定。” “童叟无欺。” 两人说完来了个击掌为誓,耳后吃完早餐便开始收拾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 白苏向来是做家务事的好手,动作迅速麻利地收拾,可一边儿想要帮忙却总是帮倒忙的陆淮阳却时刻惹她心烦。 “祖宗,你去客厅坐着喝喝茶看看书好不好?别尽给我添乱。”白苏终于在行李箱第五次被打翻后动怒。 陆淮阳却也很是无辜委屈:“我是想帮你。” “你只要坐着别乱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白苏伸手推着他往客厅走。 最后,陆淮阳也安然地当个‘甩手掌柜’,坐在沙发上的他想随手找本书看。 ‘植物百科全书’ ‘野外生活与生存’ ‘户外生存急救手册; 在沙发旁以前放置着各种菜谱的小书架现在已经全部换成这些。 陆淮阳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发现在书本中间位置都已经被划了重点,做了笔记。 最近,她对这方面感兴趣? 以前也没听说啊,陆淮阳思忖着翻看着这些书。 一个多小时过去,白苏拉着一黑一白两个行李箱出来:“你去换套悠闲点的衣服,咱们就可以出门啦!” 闻声抬起头看看一身运动打扮的白苏,陆淮阳听话地放下书往卧室里走去。 在越过她时,陆淮阳侧头问道:“苏儿,你最近对野外探险感兴趣?” “是啊,我还不能有点新爱好?快去换衣服,咱们得早点出发,”白苏含糊的回答后连连催促道。 关于她要参加那档丛林求生真人秀的事她这次一定要来个先斩后奏,所以在事情还未彻底敲定前她才不会告诉他,让他有时间破坏这个计划。 然后,一切收拾停当后,白苏背着背包,陆淮阳一手推着一只行李箱准备出门。 白苏走在前面,刚打开门就见陆淮阳急匆匆地往回走。 “怎么了?有什么忘带了?”白苏瞧着他那带着几分着急的模样问道。 并没有回答她,陆淮阳在屋里走来走去找着什么。 最后,实在没有找到的她无奈地问:“苏儿,昨晚我穿回来的外套在哪儿呢?” “外套?深灰色那件西服吗?我记得早上我是收好挂在准备拿去看干洗的衣服了。”白苏说着说着往生活小阳台走去。 陆淮阳匆忙越过她:“你告诉我收在哪里就可以,我自己去拿。” “奇怪,平时这些换下来的衣服你连碰下都要洗好几遍手,怎么这次突然这么积极要自己去拿?”对他反常的举动很是好奇,白苏更是不会放任他自己去拿。 来到小阳台,白苏打开小柜子,里面挂着他的那件深灰色外套和她的几件衣物。 白苏刚想伸手拿,就见陆淮阳已经抢先一步拿过那件深灰色外套。 忙转身,陆淮阳拿着外套开始逐个掏着衣服的衣兜。 “怎么了?你有什么瞒着我呢?”白苏跟在他身后逼问道。 不理她,陆淮阳动作快速地翻找。 忽而,啪的一声,一个小纸盒从兜里掉落出来。 反应过来,陆淮阳正想弯腰去捡,却被白苏抢了先。 捡起那个小纸盒,白苏得意地扬起手:“还是我动作……” 白苏说着瞥了眼手里的小纸盒,可这一瞥却生生害得她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是什么? 包装精致的粉紫色小盒子上清晰地写着超薄装,下面跟着又写着超薄超滑更敏感。 这个盒子里装得居然是避-孕-套…… 此刻的白苏好似抓了个烫手山芋般拿着那个盒子,扔掉也不是继续抓着也不是。 脸颊发烫,白苏嗔怪地看着陆淮阳。 而小秘密被发现的陆淮阳索性就坦然起来,一派镇定地伸手从她手里拿过:“这个到时候我们用得上。” “……”白苏更加窘迫,脸颊也更是红透。 陆淮阳看看她害羞不已的模样,安慰道:“这是很自然的事,别害羞。” “你别说了。”白苏娇嗔地偏头不看他。 “到时候你一定会很喜欢那件事。”陆淮阳信心十足地说,可想想又道:“我对自己的实力的确很有信心,不过这玩儿具体效果如何还有待观察,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苏儿,我们快走吧!” 不放心? 白苏正疑惑着,就见他好似又不纠结这件事,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假期第一天路上确实非常堵,可还好他们只是选择出城去郊外,路程不长即使堵车也感觉不会很吃力。 可驱车一路前行的陆淮阳却没有白苏的轻松,一路驶来他的眼睛总是朝道路两边看着。 忽而,他眼前一亮,赶紧靠边找了个位置停车。 “等我会儿,马上回来。”陆淮阳说着拉开车门一路小跑着往后面跑。 白苏扯着头看着,最后见他跑向一家高档超市。 要买什么? 白苏皱眉分外好奇地等待。 半个小时后,他提着塑料袋又是小跑着回来。 拉开车门,陆淮阳将塑料袋放在后座,发动引擎。 而白苏的双眼始终都盯着那个袋子,然后趁他开车不注意时半起身拎过那个袋子。 “你别看,待会儿又得脸红。”陆淮阳开着车,劝道。 哪里会听,白苏将护在身后的袋子拿出来,一边还谨慎地看看他:“我才不信呢,你背着我买什么东西不让我发现?我一定得仔细好好瞧瞧。” 说完,她随手打开。 顿时,她就愣住了。 塑料袋里,各种牌子,各种型号,各种质感的避-孕-套他都一一买了一盒,白苏粗略算算大约有二三十来盒左右。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用得……了吗?”白苏的脸果然如他所说再次通红。 陆淮阳邪魅一笑:“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一晚上能用多少了?咱俩第一次要有最完美的体验,” “不害臊。”白苏转头看着窗外不再看他。 ---题外话---上午还有一更…… 139.139.嫁不嫁我给句痛快话(求婚了) 不过两三年没去城郊,变化却超出了白苏的想象。 以往萧条的小街已经重新整修铺平了道路,街道两边也已经陆陆续续开起农家乐,一些年迈老人或拖家带口的家庭假期也选择到此游玩。 幸而谁也不会相信大明星白苏会来这样的乡野地方,故而游玩的人见到他俩也只当是看到一对儿郎才女貌的璧人,丝毫不会想到那个流光四溢的娱乐圈。 带着陆淮阳往小街深处走去,白苏最后在一个小四合院前停下。 “就是这儿,以前每年我只要有时间都会来住几天。”白苏跟身边的陆淮阳说着率先走进去。 这件事她没跟他说实话,其实不是有时间,而是以往只要压力太大她都会一个人躲在这里。想来,以往和薛涵宇在一起的日子她过得还真是艰难搀。 如今,不是为躲避而是真的过来散心,并且身边还有相爱之人,白苏的心境也很是不同。 心情甚好的白苏入住后将房间里各个地方仔细地清扫一遍,她可不会真让陆淮阳在这小屋里坐蓐针毡。 晚餐白苏欢快地跑到田间摘了些新鲜的小菜做了几个清淡的菜,陆淮阳就着米饭吃得格外香,坐在他对面的白苏瞧着他笑得分外满足。 吃完晚餐,稍作休息后二人手拉着手外出散散步,小街上只有几盏昏昏的小路灯,依稀能看清路。 野地里虫鸣声声,夜风里已经带着丝丝秋意,白苏与陆淮阳十指紧扣,在小街上慢慢走着。 夜幕里无月却带着璀璨闪耀的星辰,由于没有市区那些扰人的霓虹灯,天上的星子格外耀目。 “这些星星可真漂亮,以前我来怎么没发现呢!”白苏仰着头满脸惊喜地说着。 以前的她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当时的她总是失魂落魄,再美好的景色也不会看进眼里。 陆淮阳跟着仰起头,望着满空的星:“嗯,是挺好看,在晋城看不了这些。”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不是老被那些大孩子欺负嘛,我记得还在我不能反击之前为了躲开他们,我总是屋顶爬。可是那个时候太傻,爬上了屋顶却忘了还有梯子,那些大孩子发现我在屋顶后就把那梯子撤了。那时孤儿院里的孩子太多,要到很晚章妈妈才会发现我不在。所以,通常我都得在屋顶呆到大半夜,那个时候没事做只能看着天上。我记得,那时也是这样星空,我就躺在屋顶上数星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白苏回忆儿时的事情,好笑地说着。 陆淮阳静静地听着,也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象着那时年幼的白苏生活困苦却仍旧自得其乐的模样。 “对了,还不止我一个。好想有半年时间孤儿院来了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小男孩,不过很是孤僻,不爱跟人说话总是一个人躲着。那半年我躲到屋顶时经常会碰上他,然后他就一脸嫌弃地瞥了我一看,又躺在屋顶睡大觉。而后梯子被撤走,他也必须得跟我呆到大半夜。”白苏继续回忆道。 陆淮阳听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他从来不会跟我说一句,我倒是跟个话唠似的跟他说个不停。半年后的一天他就消失了,我有问过章妈妈,她说那个男孩儿被他的家人寻到,回家了。”白苏欣慰地说,能找到家人也能让那个孤僻脾气臭的男孩儿得到安慰吧! “他倒是有个好运气。”陆淮阳总结地说。 白苏也跟着点点头。 突然,陆淮阳看到一家平顶小屋,提议道:“想不想再爬上楼顶看次星星?” 啊? 白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淮阳拽着朝那户人家走去。 “别闹,那家里还住着人呢!”白苏连忙提醒道。 可陆淮阳哪里管这些,拉着白苏绕道小屋后他将她抱起往上送。 无奈,白苏被架着也只得往上爬。 好在小屋不太高,白苏而后踩着陆淮阳的肩总算是爬了上去。 坐在屋顶边白苏松口气想再把陆淮阳拉上来,谁曾想他走出几步来了个助跑继而高高一跃就抓住屋檐,看似毫不费力地爬上来。 白苏看着,眼睛都瞪大了。 “不用太吃惊,你家陆先生念书时是练过跳高,如果没有出国念书或没有经商,也许就成了个运动员。”陆淮阳说着搂住她。 白苏更是惊讶地瞪大眼,这事她从未听他讲过。 “这些事以后会慢慢跟你说,咱们不是上来看星星的吗?”陆淮阳温柔地捏着她的下颌,偏过她的头让她看着天上。 漫天的繁星又让白苏沉迷,望了一会儿,白苏仰头往后一倒。 虽然有些嫌弃屋顶上的灰尘,可陆淮阳也跟着她后仰。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夜空,听着耳边清脆的虫鸣。 “阿阳,真的谢谢你,我现在非常幸福。”白苏忽而转过头看着他,感激地说。 陆淮阳也偏过头来看她,眼里也尽是柔情:“我也庆幸可以遇到苏儿。虽然,这个场合也许不太浪漫,也没有鲜花……我也没有像电影桥段里单膝跪地,可是苏儿在你彻底成为我的之前,我想请问你愿意做我陆淮阳的妻子吗?” 陆淮阳说完紧接着掏出一枚戒指:“这枚指环曾经我母亲极为珍视,在她过世那天我偷偷从她手指上取下来的。而今,你愿意带上它吗?” 夜色里光线太暗,白苏根本看不清他手里拿着什么。 可听完他的话,白苏眼眶顿时一阵酸涩,她的情绪激动得快要不能呼吸。 这是求婚? 她等了快9年等来的求婚? “虽然现在时机不对,我也不能马上娶你,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扫清阻碍。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我和艾伊那些子虚乌有的绯闻想来你一定很苦恼,不过可以放心的是我们休假回去后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一定会彻底从你的视线里消失。”陆淮阳继续说道,他的每句话没有一丝浪漫,可满满的诚意。 这枚指环跟了他二十多年,他早在和白苏确定关系那天就想为她带上,可当时她身体状况不好也没顾上,而今走到这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拖。 在骨子里他是个传统的人,可现在碍于陆家、媒体……他不能马上光明正大迎娶她,可他至少要给她一个承诺。 听着他说这番话,白苏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这个惊喜给得太出乎意料,她根本招架不住。 夜色里他辨不清白苏的表情,可她吱吱呜呜的啜泣声显示了她此刻激动的情绪。 也没有经验,陆淮阳将她搂紧等着她的回答。 而后良久,白苏哭得越来越厉害,从刚开始的小声抽泣换做大声哭泣。 陆淮阳无奈地苦笑,他这该算是求婚,可不是抢亲啊! “苏儿,在你哭得更厉害之前,能不能给我一个回复?嫁不嫁我给句痛快话。”陆淮阳轻叹一声说道。 白苏娇嗔地往他肩上捶打着:“陆淮阳你坏死了你,你这算是求婚吗?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跟我说不能马上娶我,给我开个空头支票就想我跟着你啊?” “……看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吗?”陆淮阳故意地说,继而又道:“那就算了吧!你就当今晚什么也没听到。” 他说着,举着指环的手就要放下。 瞬间,白苏抓住他那只手,语气蛮横地说道:“怎么?想反悔?不可能,陆淮阳。你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去,再说我又没说不答应。” 陆淮阳得逞的笑着,反手紧紧抓住她那只手,凭着昏暗的光线他郑重地在她的中指上。 摩挲着指环和她的手,陆淮阳感叹道:“终于你跑不了了。” 泪水仍然不住地淌,可白苏也已经慢慢平复心情:“我什么时候想跑了?” 陆淮阳一乐:“嗯,也对。做了我陆淮阳的女人,怎么肯舍得跑?” “臭美,我可告诉你,如果你哪天对我不好,我就真跑了,跑到你怎样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找个爱我的男人嫁了,还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白苏不服气地说。 “白苏,我才刚跟你求婚,你就打着主意要跟别人跑?”陆淮阳憋气地说:“还有,即使我对你不好,你真跑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给追回来,然后用铁链锁着,逼着你跟我生好多好多孩子。” “陆淮阳你不讲理。” ---题外话---电脑出问题了,更新完了……宝贝儿们明天见…… 140.140.蠢女人,男人第一次都很快(那啥,你懂的) 回到租住的小屋,白苏愣愣地坐在小凳上,在惨白的灯光下端详着左手中指上那枚指环。 没有一点花样,黄金做的指环在现在绝大多数人眼里是既俗气又便宜的物件儿,可白苏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不由地她痴痴得傻笑起来。 “怎么?能嫁给我就这么开心?”陆淮阳凑了过来,笑意里带上几分邪气。 白苏睨他一眼,伸手推开他:“少来!你求个婚什么都没有,我吃老大的亏了。” “头一次没经验,下一次就好啦!”陆淮阳的笑意更深悦。 白苏眼里染上几分怒意,站起身抓着他的衣襟质问:“下一次?你还想求几次婚啊?” “我才求完婚你的母老虎本性就蹦出来了?”比她高出整整一头,陆淮阳低头俯视她搀。 没问出答案,自觉身高居于劣势的白苏踮起脚严肃地问:“你说,你还要求几次婚?” “既然我的苏儿主动献-身,那我就好好享用。” 白苏还没完全明白他话里含义唇就被陆淮阳堵住。 他的舌炙热地破开她的口,刺-激的邀约勾起她的舌。 白苏大脑一片混沌,只觉自己快要窒息。 全身软弱无力的她最后只得无力地攀附着陆淮阳,一切都由他的引导着慢慢进行。 关了灯,窗外走廊旁一盏微微亮起的路灯发出的暖光流溢进屋,将紧紧贴合的二人镀上一层淡淡的橘黄色光亮。 微弱的光线中,陆淮阳怀抱着白苏往床-榻走去。 而后,他宛如爱护一件极为易碎的珍宝般慢慢放下白苏。 张着口小声却急促地喘息着,白苏借着微光看着上方的他。 “别怕,苏儿,一切交给我。”陆淮阳额上透着细密的汗,亦是浓重地呼吸。 紧张的白苏柔美地笑着,双手攀上他的肩:“有你,我不怕。” 白苏这句话对陆淮阳像是一支强心针,他的手慢慢溜进她的衣襟下,粗粝的手掌附上那柔软处,继而揉-捏着。 轻微的刺痛感使得白苏不适地皱眉,可没一会儿就有一股异样的渴望从身体里迸发。 突然,她再也忍不住轻呼一声。 羞愧地赶紧捂住嘴,白苏不敢相信这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的。 “很好听,这是苏儿对我的赞赏,不用害羞。”陆淮阳的另一只手一颗颗地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 不一会儿,她莹白的肌-肤便尽数露在微光里,陆淮阳看着娇-媚的人儿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渴望。 他再次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可动作却不再轻柔。 吃痛着,可白苏忍耐地承受着。 迷蒙中,她宛如一只被线牵引着的风筝,迎风飞扬。 时而,清欢的风拂过她慢悠悠地降下;时而,狂烈的风袭来将她撩到高远之处…… 渐渐,脸颊红润的她的身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酥麻且难忍。 这种磨人的感觉令她想要逃开,可更多的却是想要迎上获取更多。 虽然思维停止运转着,但白苏依稀能感受到她的裤子被褪下,继而他的手覆上她那羞人的一处。 从体-内好似涌出一股热泉,白苏忍不住将他的手压住,似乎想要获取更多。 “磨人的小东西。”在她颈项处留恋的陆淮阳玩味地一笑后,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轻轻咬了一口。 颈项上的微痛令白苏更为迷醉,那处涌出的热流更甚。 “看来,我的苏儿已经准备好。”陆淮阳说话间,手已经扯去、 可突然,就在意乱情迷的白苏等待着接下来的攻势之际,陆淮阳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暂停后的白苏心里蔓延着一股失落感,连带着思绪也有一抹悲凉。 他还是……不行吗? 就在白苏胡思乱想时,陆淮阳在她耳际说道:“忘记一个那个很重要的东西,等我。” 听他说完,被重重压-住的白苏身-上一空。 恍如间,白苏才想起他说的应该是那个东西。 片刻后陆淮阳又欺身上来,这一次他可说是完全准备充分。 接着,他又深深地吻住白苏,使得白苏又是一阵炫目。 紧接着,她只觉身-下一阵剧痛。 从昏然中清醒,白苏咬-紧牙关警告自己不要出声。 “苏儿,你……好暖……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自然感受到他进攻那刻时她吃痛的颤抖,陆淮阳抽出思绪亦是柔声安慰道。 而后,起起伏伏,惊涛骇浪。 白苏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无所依靠地只能在他的巨浪中颠簸。 忽而,在白苏放松,稍稍得到一丝快-慰时,他顿时停住。 白苏也是感受到那处的不同,被填-满的那处一空,带着失落感的她只能带着着尴尬僵硬着一动不动。 这种事,她怎么说? 趴在白苏肩上,停下动作的陆淮阳歇着气,养精蓄锐。 思索半晌,白苏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生气了?没事的,我不介意……” 她已是28岁的年纪,当然明白男人对这方面所用时间是顽固的在意,而他……如此心高气傲的人如此,想来肯定心里不好受。 “你……”陆淮阳吃瘪地不知该如何说。 以为他真是难过,白苏继续柔声安慰:“这世上不是很多男人都是……你别难过,对于你的技术……我是很满意的。” 苦笑着的陆淮阳不知是该说她体贴还是愚笨。 “蠢女人,男人第一次都很快!”陆淮阳咬咬牙提醒道。 既然知道男人都纠结这方面,她还堂而皇之的出声安慰,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呆。 “啊?我……我不知道……”白苏羞红了脸说道。 “再说,你以为这就完事了?你家陆先生的厉害才刚好给你好好展示。”陆淮阳说完,双手便将白苏捞起:“等了这么久,我复习了百十来遍的技巧,咱们挨个来尝试尝试。” 并没有给白苏拒绝的机会,陆淮阳又开始大肆挞伐。 而后,白苏已经数不清他要了多少次,她只觉得她被一次次抛起、揉压、撕-裂…… 最后,天已经泛起微微亮色,意犹未尽的陆淮阳才放过全身酸软疼痛的她。 “等我再歇歇,咱们再继续。”靠在床-头,陆淮阳抚-摸着她光洁滑嫩的背脊说道。 疲惫到已经无法听清他说什么,被他放过的白苏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等各个关节酸痛的白苏醒来时天已经又暗了下来,她难道睡了整整一天? 瘫在床-上丝毫不能移动,白苏环视着房间寻找陆淮阳的身影。 没多久,就见他端了个瓷碗推门而入。 “醒了?我以为你还会再睡一会儿。”陆淮阳来到床-边将那个瓷碗放到床-头。 “都是你,我现在都动不了了。”白苏见他进来,脸上满是委屈地说道。 陆淮阳听罢倒很是洋洋得意:“看来昨晚我的功课做得够足。” 白苏只能无语地看着他。 陆淮阳早在起来时就已经用温水仔细清洗过她的各处,而后贴心地为她套上衣物。 将她扶起,把两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背,陆淮阳复而端起那个瓷碗:“昨晚你累坏了,来喝点鸡汤。这是我让老板找来只老母鸡合着一些补药炖煮了六个多小时,应该很补,你多喝一些。现在温度正好,你赶快喝几口。” 他说着舀了勺鸡汤后递到白苏嘴边,她也正好张嘴要喝,可听罢他的话顿时大怒道:“专程?合着补药炖煮?陆淮阳……我出来度假才过一天,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你却让老板找老母鸡给我炖补汤……这不是……他们都知道我们昨晚……” 她说着又是羞红了脸,他不要脸她还要啊! “人之常情,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陆淮阳将勺子里的汤往她嘴里塞去。 浓郁的汤汁令饥肠辘辘的白苏食指大动,此刻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在陆淮阳一勺勺的伺候她,她满足地喝着鸡汤。 “还要。”喝完后,白苏咂咂嘴说道。 陆淮阳端着碗站起:“等你再休息下爷就继续伺候你。” “滚蛋!”他虽然说得隐晦,可白苏仍是听懂了。 ---题外话---柿子等着周一被河蟹……为了宝贝儿们,柿子真的够拼…… 141.141.是不是人事儿在下面享受的你不知道? 说是出来赏秋色,可白苏愣是被陆淮阳弄得接连两天下不得床,继而她又是腰酸背痛出不了门,又在屋里休息一天。然后他又接着……反正白苏这几天可谓是苦不堪言。 完事后,意犹未尽的陆淮阳给白苏端来杯水,可倚在床头病恹恹的白苏见他一走进,就用酸软无力的手抓起枕头使出仅有的气力狠狠朝他扔去。 “陆淮阳,我快被你弄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欲哭无泪,白苏委屈哼唧道。 她有气无力的扔个枕头哪里能拿陆淮阳怎么样悦? 就见他干脆躲也不躲,那枕头砸来他一把就接住,继而又靠近她:“来,喝点水!刚才哭天喊地说自个儿没力气了,现在怎么还有扔枕头的力气?不乖哦!” 白苏气结,愤愤不平地瞪着他。 “那晚你说我不行,作为男人其一我也只是想向我未来妻子展示我并不是不行。”陆淮阳慢悠悠地又道:“其二,再过两月我就三十二了,这才得了些滋味儿,自然舍不得你。” 陆淮阳说着其实一点也没夸张,他三十有二才开了荤,初尝其中妙不可言的滋味儿,正处于如狼似虎的年纪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开她搀? 白苏继续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么没羞没臊的话亏他也能说得镇定自若。 “我的小苏儿,你且再忍耐几天,我这还得再做一些‘调研’,毕竟这项技术荒废了这些年,得好好练习。”陆淮阳说得仍是有板有眼,可最后他却不着调的来了句:“苏儿啊,自古有云,没有耕坏的地只有耕坏的牛。你且放心,再适应几天就会喜欢上的……不过,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我这头‘牛’会为了你下半生的‘性-福’好好保重自个儿身体的。” 白苏听他这话越听越不对味,最后怒火直冒:“陆淮阳,你丫的能消停点儿不?” 说着,她便要撑起身子作势要跟他动手,可她刚半起身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下来。 才平息一场风雨,她哪有力气去穿上衣物,而之前也都是……陆淮阳替无力的她打理这些。 就只见她布满红痕的肌肤还有那一对儿浑圆的‘小兔儿’一眨眼便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在陆淮阳双眸放光的注视下白苏害羞惊讶地呀了声,赶紧又缩回被子里。 又是羞红了脸,白苏拿被子罩着头紧紧地捂着。 陆淮阳好心情地走近,拍拍她:“累了几个小时,来喝点水。一会儿我再给你端碗鸡汤来……” 被子里的白苏一听又是鸡汤心头一阵反胃,气愤起伸出个脑袋:“端走端走……陆淮阳,你说说这两天你给我喝多少鸡汤了?你是不是把后院儿里的鸡都宰了?我现在一听到鸡就想吐……” 站在一边的陆淮阳觉得自己都魔怔了,白苏憋红脸吼着他的模样他都觉得娇羞到不行,继而某一处的渴望又开始叫嚣…… “咳咳……既然你不喝鸡汤那……鸽子汤行吗?”陆淮阳还是考虑到太激烈白苏肯定吃不住,故而还是压制住这个想法。 “……鸽子?这儿哪来的鸽子?”白苏疑惑地问道。 他这又是憋什么坏心思了? “有啊!我跟着老板去后院儿去选老母鸡的时候看到不远处还搭了个鸽舍,里头好多鸽子飞着呢!听说鸽子汤比鸡汤更补,其实我早就想弄几只给你尝尝。”陆淮阳回忆着说道。 白苏听完更为愤怒,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那是人家老板养的信鸽,拿来比赛的,谁会给你拿来炖汤啊?再说,前两年听老板说那鸽子可贵了,有的一只值十几来万呢!” “十几来万?你家陆家先生给你吃得起。”说完,他将水杯搁在床头:“喝点水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弄只鸽子。” 而后,不管白苏怎样喊着劝阻,都没能把陆淮阳叫住。 这男人,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气恼又觉得温暖,白苏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哭笑不得。 如此精明沉稳的男人,又处于那令人无比艳羡的地位,却为了她能傻气地做这种幼稚的事,她这一生还求什么呢? 伸出左手,白苏看着中指上的黄金指环,又傻乐起来。 人生可谓是奇妙无比,在她最落寞低谷时陆淮阳出现了,继而给了她无限的满足和幸福。 岁和他走在一起不过只有快半年时间,可就这短短半年却好似能填补她过往二十八年的伤痛。 午餐时间,陆淮阳手里的托盘里放着饭菜且如愿以偿地端来了碗撇去油清清爽爽的鸽子汤。 白苏有些诧异,根据她对老板这几年的了解,那些鸽子跟他命根子一样,他是根本舍不得丢掉一只的。 陆淮阳悉心地先一勺勺将汤吹凉后喂白苏喝汤。 乖顺地一口口喝着汤,白苏侧头看着他:“你是用什么办法让老板肯给你鸽子的?” “有句老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陆淮阳淡然地说道。 呃……白苏哑然! 好吧,她不继续追问他手里的这碗汤到底砸了多少钱才‘推’出来的。 其实陆淮阳并没有花多少力气就让老板心甘情愿宰了鸽子炖汤。 就几天功夫,陆淮阳将他们后院儿里能下蛋的老母鸡几乎快宰完了,现在连吃个鸡蛋都要问邻居买……为此,他家那老婆子对他好一通数落,不但是为了家里吃不上鸡蛋,还有开始嫌弃他即使在她坐月子时也没这么悉心照顾过自己。 当时,陆淮阳问那老板要鸽子时,他家老婆子就在一边儿,听完陆淮阳的来意他家老婆子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似在说,你看看人家,你又再看看你! 为免受些责难,老板虽然心疼可还是狠狠心挑了只给陆淮阳。 喂着白苏喝完了汤,陆淮阳又开始喂她吃饭。 “阿阳,这两天你吃饭是怎么解决的?”白苏好奇地问,她这两天出不来屋更做不了饭,她起初还担心他吃饭这问题呢! “看来这两天是真把你累坏了,连老肖的手艺都尝不出来了?”陆淮阳舀了勺脆爽的菜薹递过去。 偏过头没接,白苏气得直瞪眼:“你把老肖找来了?那不是……那不是……他也知道了……” 她接连几天出不了屋,又和陆淮阳同住,只要是个成年人都该了解其中的门道,她本以为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丢丢脸也没事,大不了以后不来就是。可这个陆淮阳居然还把老肖找来,那不是她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你放心,老肖嘴严实着呢!回去以后不会乱说话。”陆淮阳宽宽白苏的心,说着又将勺子递到她嘴边。 一手推开,白苏气急:“我不是担心老肖乱说话,你我那件事你怎么……怎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要搁在别人身上躲都来不及,也就是你不但不害臊,还闹得人尽皆知。” “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的事?我陆淮阳求婚成功了,女人彻底到手了,如果不是碍于你不愿公布恋情,我都想连占几天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宣布此事。”陆淮阳说的像模像样。 白苏一脸悲戚,她知道如果她不拦着,就凭陆淮阳这时而抽风的个性,肯定会这么干的。 “那你是不是还想放鞭炮庆祝庆祝?”白苏无语地接了句话。 陆淮阳经她提醒,顿时有茅塞顿开之感:“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快再吃几口,我这就去……” 白苏没等他说完,一把将他拽住:“陆淮阳,你真敢这么做,我马上就回家。” “咱们今天本来就该收拾收拾回去了。”陆淮阳不声不响地拿余光瞥着她,她只穿了件黑色小吊带,那若隐若现的沟壑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陆淮阳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自个儿会不会真死她身上了? 他这一说,白苏开始掐指算算,果然……几天假期都耗在屋里了…… “陆淮阳,你说你干的是人事儿吗?”白苏悲愤地痛骂。 好好的假期,说好的郊游呢?说好的赏景呢?说好的摘菜、摘水果、爬山呢? 通通被这个贪心不足的男人给毁了,她和他第一次出行就这样画上句点了…… 而陆淮阳却不急不慢地说:“是不是人事儿在下面享受的你不知道?” ---题外话---明天见,宝贝儿……话说,柿子这么乖你们都不知道夸夸……宝宝不开心 142.142.陆淮阳,动了我的女人,接下来我一定要你万劫不复 愤慨、不甘,眼底带着青黑的白苏一身疲惫地回家,而跟在她身后推着一黑一白行李箱的陆淮阳却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砰的一声,白苏在进卧室后把门反锁。 她今天一定得昏天黑地地睡死过去,谁若敢打扰她睡觉,她一定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地折磨死那个人。 而站在客厅的陆淮阳见她使小性子地关上门,也任由她去。 这几天她也是受累了,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也是好的悦。 休息片刻后,陆淮阳拿出那本他反复研习的黑皮封面图书翻开,然后再那起支派克钢笔,开始写写涂涂起来。 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晴朗的午后换作暮色深沉的夜晚搀。 躺在久违的床上,美美地补了个觉的白苏慵懒地伸着懒腰起来。 打开门,她就瞧见在那盏台灯下,穿着睡衣的陆淮阳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 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白苏便又瞧见了那本可恶的‘技巧书’。 狠狠白了陆淮阳一眼,白苏小心将他手边的书拿起,上面新添上的数据顿时令她脑子一炸。 这……这都是什么啊? ‘此姿势苏儿稍感不适,但后期享受颇多,以后可略微多几次。’ ‘难度大,双方皆有压力,禁用。’ ‘经典姿势,甚好!’ 在书上一些技巧的旁边,陆淮阳字体隽秀笔锋刚劲的字清晰地记录了他和她这几天里所用姿势的一切心得体验,并且还在旁边加上了个星级点评,看着一星、二星、三星…… “你也是够了,怎么连这个都还记录,而且还记得住!”白苏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瞅瞅陆淮阳,叹服道。 可,也难得他有这份心! 字里行间虽然记录的都是些羞人的事,可却时时透露出他的体贴,她每一次反应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还是令白苏极为感动的。 见他睡得深沉,白苏也不想吵醒他,悉心地将他放倒在柔软的枕头上,白苏继而温柔地替他盖上薄被。 蹑手蹑脚地又回到卧室,白苏继续补眠。 第二天清早醒来,白苏却发现陆淮阳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卧室,然后搂着她的腰香甜睡去。 无声地笑笑,白苏看着紧闭着双眸的他,竟然也有几分孩子气的微微嘟起嘴。 灵机一动,白苏趁着他睡着,恶作剧地慢慢凑近他,想在他唇边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可她才轻轻吻上去,陆淮阳就突然睁开眼然后死死抓住她。 然后,高大强势的他身子压下。 最后,她再一次被吃干抹净…… 瘫在床上,白苏额上满是汗地无力喘气,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干那蠢事。 “不怪我啊苏儿,今早是你主动的。”打着领带,陆淮阳故作无可奈何地说道。 瘫软的白苏有气无力地狠狠瞪着他:“你……赶紧走,看着太碍眼。” 陆淮阳凑近她:“苏儿越来越喜欢说违心话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拿那双腿死死缠着我,嘴里哼哼地说着不要……不要……” “滚蛋!我缠着你了吗?难道不是你逼着我让我圈住你……我说的不要是让你不要再继续啊!”白苏崩溃地低吼。 哦? 陆淮阳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苏儿是希望不要继续啊?我还以为你是让我不要……不要停……” 他绝对是故意的,白苏心里发狠地想着。 可无奈,她奈何不了他啊! 不论体力、心力还是无赖劲儿…… 白苏好容易终于送走陆淮阳,长假后他第一天肯定会忙都很晚,故而他出门前就提醒她,晚上不必等他,早些睡。 当时,软弱无力的她是半眯着眼、神志不清地回了个嗯字又继续睡着。 模糊中,他在她唇上印上一个轻轻的吻,然后就是小声的关门声。 后来,白苏是被岳遥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迷蒙地接起,白苏喂了声。 就只听那头岳遥兴奋地直嚷嚷:“白小苏,你家陆大大真的太帅了,快看新闻。他啊,是对你真好!” 撂下这句话,岳遥就赶忙挂了电话。 还没搞清楚状况,白苏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还是疑惑的起床。 电脑屏幕上,L&Y官方一清早发出一封陆淮阳亲笔所写的发言稿。 发言稿里陆淮阳对不良媒体进行了强烈谴责,又对与艾伊之前的绯闻郑重地表示都是无稽之谈。 到后面,他还写上一句:怕一些智障媒体看不懂正式书面用语,接下来换作言简意赅的白话。 然后就只见他写道:老子谈没谈恋爱关你们屁事,以后再敢让老子看到你们在眼前瞎晃,后果自负。 最后,他一句话点明写这封发言稿的用意:以为只是强烈谴责就够了?等着法院传票吧! 就这洋洋洒洒的一篇申明书,在微博上几乎可以说是掀翻了天。 ‘陆大大太帅啦!我要给你生猴子。’ ‘夭寿啦……我彻底沦陷在陆大大霸道总裁的气势里。’ ‘陆大大将来的妻子,一定上辈子拯救了整个太空。’…… 白苏捂着小腹笑得停不下来,这个陆淮阳也是够了。 这就是他所说的假期后所有的绯闻尽数消失? 他这大动作也不怕‘闪了腰’,现在虽说他沿袭他铁腕手段喝止了绯闻,可不是有更多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了吗? 这不,又出现多少女人声嘶力竭地要给他‘生猴子’。 * 随着陆淮阳这篇发言稿被各大媒体、个人转发得沸沸扬扬之际,艾伊也借了这股东风一路再次成功出现在大众面前。 之前,她和陆淮阳绯闻传得如火如荼时,她同陆淮阳一样也是保持缄默,当时亦有很多工作邀约她也是尽数推掉的。 而伴随着陆淮阳这篇发言稿,她也跟着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以同样决绝的态度否认与陆淮阳之前的关系。 紧接着,她开始正式接通告,重新复出。 “真没想到啊,误打误撞咱们又东山再起了,今后看谁还敢给我们甩脸子。”艾伊的经纪人趾高气扬地说道。 艾伊与薛涵宇解除婚约,又爆出‘情.爱视频’的丑闻,致使工作室一再陷入困境,好几次都面临崩盘的情势。 而现在,他们总算重整旗鼓,敢挺直腰板说话了。 “不过是运气好,一招险棋踩着陆淮阳的肩膀重新上来。也幸好,陆淮阳没有迁怒到我身上,果然是和薛涵宇全然不同的两种人。”化着妆的艾伊却没有他那般兴奋,只是淡淡地又说道:“这一次咱们都得吸取教训,以前你我那些臭毛病都得改改,在人前咱们怎么也得装模作样一下。毕竟有之前那件事,最近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接下来的每一步,咱们都得千万小心。” 艾伊突然开窍令经纪人大感安慰,这姑奶奶总算懂事了。 “谁说不是,这个陆淮阳平日看起来冷眉冷眼,关键时候还真爷们儿。瞧瞧那亲手写的发言稿,言辞咄咄逼人,句句打脸,那几家闹腾的媒体接下来可得遭殃了。”经纪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艾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后,把你那张臭嘴闭上,闲言闲语别再我听到一句,不然……” 忙连连点头,她那经纪人瞧着她骇人的模样,后背一凉。 经过这件事,她的变化可说太大了。不再犀利逼人眉眼里却透着股阴狠,以后惹上她的人怕是日子难过。 正说着,艾伊的手机响起,她一看却是薛涵宇。 “怎么?你该不会这点小利就满足了?”薛涵宇坐在电脑旁,看着视频里白苏哼着歌悠闲地做着饭。 “你还想做什么?绯闻这事不是不成吗?”艾伊心疑地问道。 薛涵宇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好戏连台。” “你的意思……” 薛涵宇不耐烦再听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再兴致高涨地看着白苏做饭。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即使她只是穿着素雅的家居服,不施粉黛也依旧魅力十足。 “陆淮阳,动了我的女人,接下来我一定要你万劫不复。”薛涵宇一动不动地继续看着,残忍地低吟。 ---题外话---还有一更…… 142.143.我真英年早逝你就活该当寡妇吧 将买好的菜放在地上,站在家门前的白苏翻找着包里的钥匙。 忽而,她身后传来开门声。 白苏应声回头,就见那个‘漫画家’抱着个灰色帐篷袋走出来。 他仍然身形单薄,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眼,嘴上还是带着白色口罩,辨不清容貌。 “上午好。”白苏咧嘴笑着,热情地打招呼。 那个‘漫画家’好似惊诧地怔住,而后仓皇地回答道:“你……好。搀” 他的声音很低沉嘶哑,好似很久没有说过话。 “谢谢你的画,我很喜欢。”白苏感谢道。 “也……也谢谢……你做的饭菜……真的很……很好吃。”仍是局促不安,‘漫画家’害羞地将头偏在一边,不敢看她。 “咦,你手里拿的是帐篷吗?你喜欢野营?”白苏瞧瞧他手里的鼓鼓的帐篷袋眼睛一亮。 她最近在准备参加真人秀的事宜,所以对野营器材也特别感兴趣。 “不是……以前我的女朋友……喜欢……然后分手很久……今天打算……扔掉。”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白苏只以为他紧张,毕竟常年不爱出门的人有些沟通障碍也不稀奇:“扔掉?可看起来还是新的,真的很浪费。” “嗯……可可我用不上……”他又说道。 思考着,白苏问道:“如果这个对你来说没用了可以送给我吗?还有,请问你会搭帐篷吗?如果可以,能不能教教我?” “……我之前专门学过可不太熟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没没问题。”他回答地恳切。 白苏更是惊喜,热情地邀请道:“你太客气了,真的谢谢你。要不,去我家喝杯茶,然后你再慢慢教教我?中午也可以留下吃饭。” 而后,‘漫画家’抱着帐篷袋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白苏的家门。 之前,他乘白苏和陆淮阳外出度假时偷偷进来过,当然是做了些小动作,装了些不可告人的装置。而这还远远不够,他还需要了解白苏的想法,知道她接下来的动向。 ‘漫画家’坐在沙发上,侧头看着在厨房里为他泡茶的白苏,被发梢遮掩的眼里带了些柔光。 “谢谢你,喜欢我的画。”他似乎没了方才的紧张,指指柜子上的几幅水粉画和那副肖像速写。 从厨房走出的白苏将茶放在他面前,也跟着看去,莞尔一笑:“我很喜欢,真的很漂亮。我从小就不会画画,所以很羡慕会画画的人。” “那你身边还有会画画的朋友吗?”他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白苏先是一愣,然后似乎真在认真回忆,半晌后回答:“现在没有了。不过从前有一个位……故人很会画,他的梦想也希望能成个画家,可惜事与愿违他最后成了为商人。” “……那很可惜。”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悲凉和遗憾。 听出这些情绪的白苏没觉得奇怪,只当是同为爱画之人的惺惺相惜。 之后,两人慢慢闲聊着,他说道:“我知道你是大明星白苏,虽然我不爱出门,但我上网。” 白苏摆摆手笑道:“……我只是个演员,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穆白。”他思忖片刻回答。 “穆白?真巧,我们名字里都带了个白字。”白苏并没有真那白姓当做自己的姓氏。 点点头,他好奇地问:“既然你是演员,为什么不去拍戏?而是……要学搭帐篷?” 打了个响指,白苏卖了个关子:“很快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慢慢熟络的两人开始聊起野营,然后他将帐篷袋打开,一步步地为她讲解着如何选择搭帐篷的环境和如何搭帐篷。 白苏认真地听着,期间还拿了纸笔认真记录。 他口罩下的嘴上扬着,看着她跟个乖乖学生仔细听讲的模样,单纯可爱得像个孩子。 最后讲解完毕,他没接受白苏一再挽留,拒绝了留下吃饭的邀请,他快步走出门。 无奈,白苏后来只得和以前一样做好饭菜送到他家门口算是答谢。 从猫眼里看着白苏离开许久,他才慢慢打开门将那几盒饭菜拿进屋。 将热气腾腾的饭菜依次打开放在餐桌上,已经褪去全身伪装的薛涵宇盯着它们愣神。 如果,没有那些事他和白苏依然会很幸福。 他不用遮遮掩掩地去见她,也不用偷偷摸摸在家反复学习野营和搭帐篷的方法,只为和她来一次‘巧遇’从而有所交集。 * 诚如白苏所说真人秀的消息很快放出,下午时‘丛林大探险’真人秀正式发布公告。 可令白苏诧然的是,参与真人秀的名单中除了她自己和几名青年演员外,久未露面的艾伊也作为常驻嘉宾参与进来。 “白小苏,这事我可真不知道,这个栏目组真是操蛋,居然瞒得死死的。”手机那头岳遥气急败坏地痛骂道。 其实从看到公告时白苏就开始调节情绪,到岳遥打来电话,她也已经初步做了个心理建设:“算了,合约都签了,事已至此咱们也得认了。再说,这是背着陆淮阳偷偷应下的,即使出了什么纰漏咱们也得自个儿扛,不然以后我们还有立场说话吗?”轻叹一声,白苏无奈地说道。 那头的岳遥却仍是担心:“白小苏你打小就单纯得要死,那个艾伊可是奸诈狡猾之徒,我就怕到时她玩什么小花花肠子,而且天高皇帝远的我就怕她给你使绊子。” “我有那么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我犯我斩草除根!再说,是摄像机二十四小时跟拍,我害怕她个毛线啊?”白苏言辞铿锵地说。 岳遥戚戚地笑笑:“白小苏你老是这样,接下来是你要涉险,还反过头来宽我的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吧!”白苏大咧咧地笑言道。 当晚,做好饭菜等待陆淮阳回来的白苏坐在客厅里仍然在捣鼓那顶帐篷,不过她也颇为忐忑,先斩后奏这事他待会儿回来可指不定得有什么火大的反应。 果然是不出她所料,晚上八点刚过陆淮阳便阴沉沉地开门。 瞧着她在客厅里忙活,那顶帐篷已经搭好一半更是来气:“白苏,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给我玩先斩后奏的戏码?是我平日太宠你了,把你那核桃大点的脑仁儿都烤糊了?怪不得,怪不得家里突然出现什么野营、探险的书籍,还说是你最近新爱好。白苏,你就那么想跑到山沟里当新世纪野人啊?你就算是脑子突然转不过弯想一出是一出地想探险,你跟我提前打声招呼行不行?以我对你……我也得想方设法让你完成心愿啊!” 看他气急败坏地的样子,白苏也索性停下手里的动作,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如教官似的训话。 眨巴眨巴眼睛,白苏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地念叨,心里跟着腹诽。 核桃大点的脑仁儿? 你丫脑仁儿就绿豆点儿大! 新世纪野人? 你丫才野人呢! 让我完成心愿? 你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到时肯定随便带我去景区转转算完。 “你眨巴眼睛做什么?在心里骂我呢?”陆淮阳如训家里小狗儿般厉声呵斥。 继续眨巴眨巴眼,白苏小声嘀咕一声:“死人才不眨巴眼呢!” “你说什么?大声点。”陆淮阳又一声呵斥。 心惊肉跳地吓得一哆嗦,白苏赶忙大声回答:“我家陆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我错了……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啦!” 对于白苏的回答,陆淮阳稍稍宽慰,怒火也消减一些:“就你这明知故犯,一错再错的性子,哪天我真会被你给活生生气死。我真英年早逝你就活该当寡妇吧!” “……寡妇也可以再嫁人啊!”低着头,白苏又碎碎念地接着话茬。 陆淮阳的耳朵可谓真是灵敏,听到她小声嘀咕,他顿时黑脸:“再嫁?你个蠢女人还想嫁给谁啊?你以为做了我陆淮阳的女人有那么容易跑掉?实话告诉你,即使我哪天真不在了,你丫也得给我守活寡到死。” “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再说,真要守,那也得给个儿子才守啊!不然我啥都没有……”白苏委屈地说。 他成天寡妇来寡妇去的多不吉利,白苏莫名的心酸,这人发起火来怎么就没了平日的冷静? “原来你那么想给我生儿子啊?给你啊!”陆淮阳说着,上前拉起白苏往肩上一扛直奔卧室。 ---题外话---明天见……陆大大满满的男友力 143.144.要她压在他身上乱捅,他试试…… 风雨初歇,黑暗中陆淮阳长臂环过白苏娇嫩的腰际,拉着她娇软的手摩挲。 突然,她空无一物的中指令陆淮阳一顿:“苏儿,那枚指环呢?” 白苏拽着他另一只手来到她的颈项间,一根纤细的项链下挂着那枚指环:“平时我进进出出的怕认识我的人看出什么,就把指环放在这儿,可以吗?” 沉寂中,陆淮阳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捏着她的手。 “阿阳,真人秀你就让我去吧!一次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结束我就可以回晋城。整天待在家里,我会发霉的。”委屈的白苏带着娇嗔说道悦。 作为演员,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接到新剧本;作为明星,她因为被他的绯闻牵连,连带上了几天新闻外,一点曝光机会都没有。 即便她有几部作品已经在做放映准备,可再这般毫无建树下去,新人辈出的演艺圈里她很快就会被取代、遗忘搀。 她好不容易重新启程走到今天,怎能就这般半途而废? “你应该最清楚,我并不想你去受苦,那个所谓的‘丛林大冒险’条件很艰苦。你是我的,我怎能放任不管你去遭那份罪?”无可奈何地叹息,陆淮阳柔声说道。 心里很是动容,白苏双臂紧紧环住陆淮阳的腰:“你的心意,我从来都明白。” “虽然明白,可你没有一次能乖乖听话。”陆淮阳语气里有宠溺的责备。 头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有力澎湃的心跳声,白苏撒娇道:“阿阳,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一点儿损失。我保证!” “你的保证在我这儿没用。”陆淮阳冷哼一声又道:“毁约赔偿的事情你不用管,你若真想出去拍戏,我会让岳遥留意一些好剧本拿给你看看。” 这在陆淮阳看来已经是底限。 可白苏的性子也不是白吃大米干饭的,你越不许她却越要拧着干。 一个翻-身趴在他身上,白苏亦是不退一步:“陆淮阳,真人秀我还去定了,你拦不住我。” 风听雨止后两人皆是穿得单薄,陆淮阳此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妖娆的曲线,黑暗中他的喉头无声地动了动。 “你怎么不回答我?我说我必须去,你拦着我,我就一定和你死磕到底。”白苏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死劲儿摇了几下。 而现在的陆淮阳哪里还听得进去她说什么,xiong口两边出她那傲人的柔软就那般无所顾忌地贴合,此时的他早已心猿意马。 半晌,陆淮阳仍是没说话,可白苏却渐渐感觉到氛围的转变,而她腰腹上也能感觉到他的某个地方慢慢不同。 该死,意识到这点的白苏想翻身下来,可却被陆淮阳刹那间抓住。 “流-氓,你放开我。”白苏恶狠狠地说道,她和他还没把真人秀的事情谈妥,他就开始yin虫上脑,不由的她带了几分怒气。 陆淮阳紧攥着她不撒手,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流-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惹的火。” “你下-流还随口推卸责任。”白苏更是不服气。 陆淮阳轻声笑笑:“有时,苏儿蛮狠无理些倒也很是可爱,在此刻尤为娇羞呢!” 他说完再也没给白苏反驳的机会,唇瞬间抵住她的。 风卷云涌,抵死缠-绵。 最后,在白苏带着哭腔的哀求声中陆淮阳才意犹未尽地作罢。 “苏儿越尝越令人欲-罢不能。”陆淮阳拍拍她的肩头,由衷赞美。 而听了这话,白苏有种悲怆感。 这陆淮阳,总有一天会把她给玩儿死的。 靠在他臂膀里,连动动手指都没有力气的白苏突然脑子里灵光乍现:“阳阳,人家都被你给欺负得这般可怜了,你就让我去吧!” 陆淮阳身子一颤,她刚才叫他什么? ……阳阳? “你刚才叫我什么?”陆淮阳太阳穴顿时突突地跳着,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阳阳啊,我突然想到的。怎么样?好听吧?”白苏献宝地说道。 “阳阳?原来你这么想要儿子啊?连将来他的小名儿都给取好了。最为你儿子的父亲,我怎么也得出份力不是?”陆淮阳故弄玄虚地说着。 白苏眉头一皱,不安忐忑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苏儿怎么这个时候倒还犯起糊涂了。儿子是随随便便能要的?没有我你能行?所以,接下来我得努力贡献,好好耕地。”陆淮阳说着又是将她捞起,又开始新一番的狂风暴雨。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第二天白苏又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再没力气下地。 上班临走时,陆淮阳按照习惯在她嘴上印上一吻:“苏儿,你好好想想,就凭你现在的身子骨能去什么丛林大冒险?咱们不过三两回你就没气力了,真要去了那儿你还不得哭死过去?” 白苏闻声,眼里快要迸出火光,一边心里痛骂道:三两回?你丫的昨晚折腾了少说三个小时,换了不下五个姿势。他丫的还有脸说她没气力?要她压在他身上乱捅,他试试…… “看苏儿的表情看来又是在心头骂我。没事,男人嘛!该有些担当。” 白苏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出了卧室,心头又是一阵咆哮。 不过到最后,陆淮阳再不乐意还是妥协,由着白苏去参加真人秀。 其实,他反对得再激烈,只要她坚持,他怎么可能不放行? * ‘丛林大冒险’在正式开始拍摄前,举行了盛大的发布会。 由白苏、艾伊和其他六位嘉宾组成,三男三女的组合,接下来十二期会在各地的原始丛林里开始体验两天一夜远离城市喧嚣的生活。 这次真人秀摄制组可谓极为用心,所挑选的嘉宾男的帅气活力,时下最引得女粉丝连连尖叫的小鲜肉;女的xing感妩媚、年轻貌美,当下荧屏上最是引爆话题的女演员。 其中,白苏、艾伊两人是陆淮阳此前唯一有过绯闻的女演员,这个噱头更是强劲。 好似真成了出洒狗血的三角恋,大众浮想联翩中她俩似敌非敌的一幕就能抬高收视。 所以从发布公告之初,这场真人秀就已经获得了极多的群众基础。 发布会从开始起,白苏和艾伊虽然没有任何互动却也彼此温和有礼,丝毫没有显露出她俩有任何过节的情绪。怎么说两人也是摸爬滚打过年,在人前粉饰太平这事还是信手拈来。 白苏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而艾伊则是现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她俩原本想就这般风平浪静早早结束这场发布会就好,哪只发行方现场加了条记者提问时间。顿时,台下的记者炸了锅,纷纷踊跃地举手。当然,所有的提问、话题皆是围绕着白苏、艾伊、陆淮阳三人展开。 “白苏小姐,请问对于先前艾伊小姐和陆淮阳陆总的绯闻,您怎么看?期间您和陆总有过私下的接触联系吗?” 白苏笑得云淡风轻:“谣言止于智者。” “艾伊小姐,对于陆淮阳先生发布手写发言稿,这事您又是如何看?” 没了原来的xing感魅惑,开始走清纯路线的艾伊淡然一笑:“我和陆先生不熟,实在没法回答,不好意思。” “请问白苏小姐,艾伊小姐,陆总相继与二位传出绯闻,你们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 问题一出,白苏和艾伊不自觉地同时朝对方看了眼,继而都挂上温柔的笑。 艾伊柔声却倔强说道:“希望媒体朋友真的手下留情,我和白苏姐姐对此事真的没什么看法。” 她说完,台下记者有些尴尬,手下留情?他们是拿她怎么了? 而白苏亦是觉得她是住大海边儿的,管得也忒宽,连她的看法也一并回答。 而后,白苏拿起话筒幽默风趣地回答:“要说有看法,那我只能说之前报纸上刊登新闻时,我那张照片太丑了。如果下次再遇到同类事情,请记得先找我的好助理小月月要些我的靓照,不甚感谢。” 霎时,台下记者纷纷大笑,先前艾伊留下的尴尬气氛一扫而光。 近来真人秀是能瞬时将艺人推至爆红的状态,而在这次的真人秀里就凭着刚才的发问,台下记者对接下来二人的发展有了清晰明朗的预测。 凭情商,两人的差距也是高下立判! ---题外话---还有一章…… 144.145.如果可以……给我分个小鲜肉吧 因‘丛林大冒险’进入拍摄期已经十月中旬,摄制组敲定第一站来到全国闻名遐迩的花城‘滇市’。 拍摄前一天,陆淮阳带着陈啸在商场里逛了一下午,整整买了两大箱户装备才肯罢休。 而后陈啸气喘吁吁地将箱子搬到白苏的小家后抹着汗走了。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白苏瞧着那两个大箱子,又看看已经换好家居服出来的陆淮阳,疑惑地偏头问道:“这是什么?” “你去真人秀可以用到的东西。”陆淮阳说着挽起袖子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好奇的白苏探探头,最后还是跟着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查看搀。 哇……好齐全。 白苏感叹地看着箱子里的帐篷、背包、睡袋、防潮垫、气垫、登山绳……甚至小到连防蚊虫喷雾、指甲钳都准备了。 “我们再检查一下还缺些什么。”陆淮阳掏出个清单挨个比对。 抿抿唇,白苏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其实……可能……也许……不能带这么多。” “你什么意思?”陆淮阳捕捉到她的心虚,皱着眉问道。 白苏嘴角扯起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摄制组提前先告知了下……能带的行李应该不能超过一个背包……或者说只能简单所需用品……说是在拍摄过程中一些物品需要比赛才能获取……” “什么?你再说一遍。”陆淮阳提高音量,语气里带着愤怒。 他这一嗓子白苏惊得后背一颤,不自觉地往后退。 “白苏,你又瞒着我?那真人秀导演可不是跟我说的。”陆淮阳跟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眨眨眼,白苏讨好地笑笑:“计划赶不上变化嘛,现在的观众都爱看什么人在囧途……” “你的胆儿肥啊!不但先斩后奏还学会谎报军情。”陆淮阳眯着眼,脸色已经明显不悦。 白苏赶紧拉着他往沙发上一坐,讨巧地为他捏肩:“阿阳,之前不是都已经签好协议了?一切都得听摄制组安排不是吗?再说,都是为节目效果而已,摄制组不会做得太绝。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即使条件艰苦,我也能吃得饱饱的。我刚才查了一下要去的森林里面吃的挺多的,我还挺期待去找找那些食材。” “能别胡闹吗?那是好玩儿的吗?如果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办?”陆淮阳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担心。 落在他肩上的手更加卖力的揉捏,白苏继续温柔地讨好:“我知道阿阳是关心我,可我一定没问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爬树、爬楼顶、掏鸟蛋、下河摸鱼……” “那还成你的光荣史了?”陆淮阳继续态度不善地说道。 白苏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表达我从小就有顽强的生命力,即使在恶劣环境也能勇敢地活下去。” “顽强的生命力?恶劣环境?勇敢地活下去?白苏,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窝囊?让自个儿的女人置身于险境,你考虑过我的想法?”陆淮阳从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这女人什么时候能有保护好自己的自觉? 即便摄制组已经准备妥当,他算是关心则乱,可一想到她即将去那样的地方,他仍是不放心。 “阿阳……”白苏的心满是感动,将脸颊靠近他的侧脸,她紧紧搂住他。 明天就要走,即使他就在她面前可现在她的心仍然酸楚地开始想念他。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分离过,虽然她只不过离开三天左右,但已经再也舍不得他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你都得听我的。”陆淮阳被她恋恋不舍的模样融化了强做冷硬的心。 “好,知道啦!”白苏恳切地点头。 想着接下来三天不能美人在怀,当天晚上陆淮阳自然是缠了许久才肯放白苏休息。 极致的享受后,陆淮阳反倒睡不着,看着睡得很是香甜的白苏,他伸手小心地抚摸她的脸。 她时而乖巧可人,时而娴静优雅,时而又没有脑子的横冲直撞……他能够感受到她渴望事业成功的迫切,这一切也许源于她真心热爱演艺事业,亦或者又源于她掩藏心底的恐惧感。经历过那七年,他当然不会想当然地认为白苏能全心全意、毫无顾忌地待在她身边。她需要安全感,他就努力地给她安全感,可貌似现在看来,他做的还不够。 * 第二天凌晨三点,白苏看了眼睡着的陆淮阳,蹑手蹑脚地起床。 到厨房为他做了餐丰富的早餐后,她提着行李轻手轻脚地出门。 离别太伤感,这样挺好! 她一下楼,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和岳遥等着了。 上车后,岳遥也紧张地交代了许多事。 不要勉强、时刻注意安全、一切小心谨慎。 根据决定,经纪人只能送到机场,而后艺人的一切活动都必须听从摄制组安排。 张月、岳遥依依惜别地将白苏送上飞机后,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她第一次踏上‘滇市’的土地。 节目组没有给她时间感叹,出了机场直接载着她到目的地。 路途上,拍摄一直进行着,并带着一些提问。 “会紧张吗?” “其实挺期待的,我骨子里有冒险精神。“ “对于此行最期待的是什么?” “一切都很期待,我第一次上真人秀,还是到丛林里,一切都是新奇的。” “有最想做的事情吗?” “我想想……好像是要分组的对吧?如果可以……给我分个小鲜肉吧!” 瞬间,车上响起欢乐的笑声。 又是长达几小时的车程,道路也渐渐坎坷不平,在颠簸中白苏总算是到达。 之前摇摇晃晃中白苏并未认真留意路上风景,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里她总算可以好好看看。 入眼,蓝天白云、满目翠绿。 白苏忍不住微笑着感叹:“好漂亮啊!” 而后她在四处走走看看,等着其他人到达,今天她居然是第一个到达。 接着,其他艺人陆陆续续到达。 不太熟悉,白苏开朗地笑着跟他们依次打了招呼,可他们的反应却不自然地反应有些冷淡,当然最后姗姗来迟的是艾伊。 她满脸歉意地跟摄制组和其他艺人道歉:“实在抱歉,飞机晚点……” 可是不是真的飞机晚点,大家也没有真的较真。 现在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大家也开始正式地投入拍摄。 四男四女的组合,首先要分配搭档。 导演首先第一个问题:有没有意愿和谁一起搭档。 八人分别回答,而让白苏颇为意外的事,四个男人其中两人选了艾伊,另两人分别选了其他两位女艺人,而她是被不作考虑的一个。 再众人神秘莫测的目光里,有些尴尬的氛围里,白苏依然很淡定地微笑着。 最后,那四人中最瘦弱,以花美男、小鲜肉出道的周浔跟白苏分到一组。 白苏自觉地跟他站在一起,可他显然不是很高兴这样的分配,在白苏来到他身边时,他有意地往旁边挪了挪,保持了一定距离。 还是没被他这个小动作影响心情,白苏心想着,只要自己做好自己的就行。 跟着,第一次任务开始,因为是刚开始,任务难度并不大,他们只需要在林中搜索事先藏好的食物,然后回到营地生火做饭即可。可即便如此,林中的食物也只够三组,故此四组中有一组中午就必须得饿肚子。 得到任务,白苏一群人开始往林中走去,开始寻找食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没有休息好又长途跋涉的白苏自然十分积极地找着食物。可跟在她身后的周浔却貌似没有那个劲头,只是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此刻的白苏无暇顾及他,卖力地继续找着。 突然,在她身后的周浔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杈上有一个黑色包裹,他急忙地跑过去正要拿,而这时艾伊却出现在他旁边。 周浔看了看正看着自己的白苏又瞧了瞧艾伊,然后犹豫片刻后他直接转身走了。 白苏瞪大双眼,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接下来,艾伊自然是拿着包裹兴高采烈地走了。 不久就听到其他两组传来已经找到食材的声音。 拍摄才刚开始半个小时,白苏就要饿肚子? ---题外话---柿子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查了好多野菜、野果、大森林……但不知道宝贝儿们喜欢看这样的情节不……不过接下来陆大大肯定会不甘寂寞的那啥……最多再有一两章陆大大就参与了哦……明天见。 145.146.悦她眼目不说有时还能吃点儿豆腐怎么不好 周浔没有得到食材所以在营地边坐着,可其他三组已经开始如火如荼地准备做饭,因是第一次任务所有的厨具、调料都是可以使用,但从下一次开始这一些都需要从任务获胜中得到。 但虽说食材和其他用具一应俱全,可这些平日光鲜亮丽的大明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哪里下过厨?故而,从拿到食材的那刻起就一通手忙脚乱。 那边三组人开始为生火着急时,周浔才发现他的搭档,白苏还没有回来。 出于她还是自己搭档,在镜头下若置之不理恐以后播出时有观众质疑,周浔还是起身询问工作人员悦。 可问了一圈,他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但一直跟拍白苏的摄影师也没有回来。 经他这一问,连同导演的‘丛林大冒险’摄制组都有些担忧,开拍第一天艺人就出事那可就太糟心。 接着等了半个小时,导演有些坐不住,准备派人去找人时,白苏连同跟拍摄影师一起回来了。 “你们去哪儿了?”导演气急败坏地问道搀。 真是服了这个姑奶奶了,她要出一点儿事,想把她打造成L&Y招牌的陆淮阳不活剥了他? 明黄色的冲锋衣包着什么,白苏不服气地皱皱眉:“导演,您不给我吃的,我只能自己去找啊!现在我去做饭了。” 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白苏哪里还顾得上看导演错愕不已的表情。 来到简易的料理台边,白苏将衣服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一堆堆绿莹莹的野菜,其中还有几朵野生菌和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子,更甚至好像还有类似山药的东西。 霎时,整个摄制组都窃窃私语起来,大伙儿都没想到,她居然进入角色如此之快。 白苏挨个确认了调料、厨具…… 只是简单的油、盐,而厨具也只有一个小炒锅和一只烧水的锅子,但这对白苏已经足够。 火必须得自己生,白苏忙活着抬头看了看愣在一边儿的周浔:“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生火,你肚子不饿啊?” 闻声,周浔哦了一声赶紧过来。 “那个坑再深一点,沿着坑在旁边掏个土沟出来。” “去找几块石头过来,搭在坑旁边。” “石头砌好点儿,一会儿锅翻了,咱们都没得吃了。”…… 白苏一边清洗着野菜,一边指挥着周浔干着干那,起先还有些不服气白苏指挥的周浔在做事的过程中也慢慢地听话起来,而且越干越来劲。 都卡在架锅生火的其他三组,在看到白苏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生火,他们也纷纷过来观摩后纷纷效法。 在白苏的指导下,周浔很快就将火生好,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他很是有成就感。 接着,其他三组的人也赶紧过来请教他生火技巧,他瞧瞧白苏并没有意见,就跟着过去教。 没一会儿,那三组也开始准备做饭,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加着捡来的柴火确保火苗不熄灭的周浔踌蹴着,还是踱步来到白苏身边。 “白苏……姐,这些东西能吃吗?”周浔一直很迟疑,白苏找来的东西他从来都没见过,如果吃下去出事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摄制组是请了一位非常有经验的当地人来帮助他们的,这是那人也走过来看看,怎料他惊喜地说道:“这个时间野生菌都快没了,你是怎么找到鸡枞和松茸的?还有水芹菜、野山药、居然刺梨……姑娘怎么懂这些的?” 将洗好的水芹菜切好,白苏抬头道:“我看书看来的。而且我也没想到还能找到野生菌,都说这个时节菌都没了,运气好!” 她咧嘴呵呵一笑后就开始拿着炒锅到砌好的简易火灶边准备炒菜。 什么? 周遭的人听到他俩的对话皆是惊叹不已,白苏明艳妩媚,任谁看来都不会是个会做饭的,且她还精通森林里各种野生植物,这就更令人吃惊。 对白苏各种不信任的周浔在听完这话后也是无比惊讶,不禁开始对她另眼相看。 接着,白苏娴熟地倒油、放食材、翻炒……一切都迅速又有条理,拍摄现场顿时弥漫起喷香的菜香。 那些早已经吃过盒饭的工作人员在闻到这股香味又也都忍不住口水泛滥。 “新鲜的野生食材果然不凡,看起来就好吃。”很快将水芹菜、野山药、野生菌炒好,白苏满足地看着用芭蕉叶、锅盖、炒锅盛放的小菜。 虽说这里条件实在不好,可白苏却很是自得其乐。 “还愣着干嘛,吃饭了。”白苏赶紧招呼着周浔开饭,而其他早早得到食材的三组现在还在为菜怎么做,熟没熟的问题有小争执。 没有筷子,白苏在路过一片小竹林的时候削了四根竹棍儿当时筷子,看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 已经是饥肠辘辘,白苏与周浔就席地而坐,也不顾什么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真好吃,白苏姐你的手艺太棒了。”周浔吃第一口时还有些担心,可入了嘴后无神的眸子一亮。 大口地吃着菜的白苏并没有给人野蛮的感觉,反倒有一种超然的自在:“你那是太饿了,这点儿就给你打发了,等回去后你若是想吃我再给你做大餐。” “真的?那我就期待拍摄赶快结束,白苏姐咱们一言为定哦。”周浔赶紧和白苏约定好。 白苏轻轻笑笑:“就吃口饭我还能骗你不成?小孩儿心性。” 虽然在简陋的环境中,可两人却似乎有种度假的悠然,不远处的导演在看到他们这副状态后很是满意地点头,心中的思量也慢慢转变。 按照名气,白苏和周浔都敌不过其他几人,原本定下来他俩在一起也是因为这样到剪辑时可以缩减一些他们的镜头,可现在看来他俩迅速适应环境的状态很是符合节目立题,而且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卖点。 就在这边导演还是沉吟思索时,白苏和周浔已经风卷残云地把午饭给吃了,这时白苏掏出用芭蕉叶包好的刺梨:“小浔浔,歇会儿吃点餐后水果再去午睡。” “好嘞。”一向带着忧郁气质的周浔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亲切自然。 不远处,那几个人这时为吃顿饭灰头土脸。看着他们轻松自在的模样更是火大。 一个男明星当场把锅子一掀,愤怒地说道:“这不公平,我们什么都不懂,至少也有个人来帮帮我们吧?” 他说着,眼前瞟了眼白苏,而白苏只当是没看到继续吃着小野果儿。 听他这一起头,其他四人也纷纷响应,而艾伊却沉默不语,可看情况也是赞同他们的做法。 按照他们平日遇到的情况,只要他们发脾气,那肯定导演、制作团队都得好言好语来哄着。 可恰恰他们忽略了这次拍摄的导演是个火爆脾气,向来说一不二,瞧他们才刚开始就闹罢工顿时怒火蹭蹭直冒:“你们要干什么?想罢工?摄像机可都是二十四小时跟拍,你们的合同也还在我手头攥着,搞搞清楚再想想要不要耍大牌。再说,你瞧瞧白苏和周浔要人帮了吗?咱们这个真人秀要的就是你们最真实的反应,要不然你们还以为请你们来旅游观光的?总之一句话,要拍就拍,不拍滚蛋等着赔偿。你们自己看着办!” 导演这一吼,把他们几个都给镇住,没一会儿还闹着罢工的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回去继续忙着。 白苏倒是颇为赞赏导演的铁腕。 真是有个性啊! 闹了这出,方才还跟拍的摄影师也都被导演叫去临时开会。 有这点时间,周浔才敢开口讲实话:“白苏姐,我啊现在真是庆幸和你分在一组。我什么都不懂,来这儿也是因为经纪人非逼着说拍真人秀能大火。” “我理解。”白苏点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吧,刚开始我并不想和你分在一起的,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我在几个人里面资历最少,原想靠着名气稍大些的搭档多点儿镜头。还有就是之前艾伊的经纪人偷偷放了话,让我们小心和你接触,不然……”尴尬地说着,周浔最后说不下去。 “没事儿,正好我也不待见他们。你挺好,我啊就喜欢小鲜肉,咱们这队儿的颜值担当。”白苏拍拍他的肩赞赏地说道。 接下来有小鲜肉为伴,悦她眼目不说有时还能吃点儿豆腐怎么不好? ---题外话---里面的食材柿子找了好多资料,如果哪里不对还望宝贝儿们见谅。也不知道大家喜欢这样的不……但是为了陆大大和小苏苏接下来的野地嗯嗯嗯……柿子还是码了一章,今天的另一更就不是这个了哦…… 146.147.苏儿那张小嘴儿比这张嘴诚实 许是第一次拍摄,节目组也没有成心为难八人,接下来的任务并不是十分艰巨,可除白苏和周浔外,其他六人还是完成得艰难狼狈。 在白苏看来整个节目就是玩玩逛逛、找些寻常难见的美味。有颗轻松自在的好心情,两天一夜很快过去,白苏倒还有些依依不舍,直跟导演絮叨赶快下一次拍摄。 要说有什么不好,她觉得唯一令她不适的就是手机、平板一切电子产品都要交给节目组,不能看看陆淮阳也不能听他的声音,晚上躺在帐篷里她还是忍不住想念他悦。 相比白苏的跃跃欲试,其他几人明显的疲惫难受,在这荒山野岭里挨饿受冻实在不是件好差事。 活蹦乱跳地回晋城,白苏一下飞机早已等在机场的岳遥和张月就紧张地在她身上检查着,看是否有少胳膊少腿。 “怎么样?你受苦了!”岳遥怜惜地拉着她的手说道。 可白苏却神采奕奕:“好玩啊!我给你们说,我找到好多好吃的,啧啧……如果不是条件有限我一定能做出几顿丰盛大餐。” 岳遥和张月顿时黑线,刚才他们可打听了下另外几个人的情况,纷纷是吵爹骂娘,说死活再不去那些鬼地方。 而她却…搀… “我只能说,吃货属性的孩纸好养活。”岳遥无语地拍拍她的头。 正在兴奋期的白苏也没理岳遥的嘲讽,仍是激动得拽着张月讲着她在森林里‘好玩儿’的事。 张月和岳遥同时默契地互望一眼,无声地传递着信息。 白小苏这个傻缺,如果让陆淮阳知道这几天离了他白苏仍是毫无影响地自在生活,还指不定得多窝火。 “我说,白小苏……你回去后别这么兴奋,好好休息休息,陆总回来问你什么,你也别上蹿下跳跟个刚从森林里放出来的野猴子似的,得矜持优雅一些知道吗?”岳遥隐晦地跟白苏说道。 亢奋的白苏其实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但还是不停的点头说好。 没让岳遥、张月送自己上楼,白苏一个人出了电梯一路走着一路翻找着背包里的钥匙,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清脆地响着。 埋头继续找着,白苏身后传出开门声。 “……你回来了?” 闻声,白苏转头,看着对面门口站着的‘穆白’。 灿烂一笑,白苏打着招呼:“几天不见,还好吗,穆白。” 仍是那副着装,虽说戴着白口罩,可‘穆白’的状态看起来却是心情不错:“我在网上看到新闻,你参加了‘真人秀’,刚回来?” “是啊,刚下飞机。”白苏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她也自然地往他走去。 也多亏他之前教她如何搭帐篷和一些野营知识,她拍摄时才没有抓瞎,从心底里她是很感激他的。 道了谢,白苏和‘穆白’聊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穆白’似乎听得也很入迷,看着她放松自在的模样跟着被发梢遮挡下的眸子也便得柔和。 而后道了别,白苏转身回了小屋。 站在客厅,看着几天没见的屋子,彻底放松下来的白苏还是觉得身子骨有些疲累。 “岁月不饶人啊!要放在以前再蹦跶个几天都没问题。”白苏舒展着有些酸疼的腰身,往卧室走去。 打算洗个澡先好好休息一下的白苏拉开柜子准备拿睡衣,可她刚打开就觉得不太对劲。 她的睡衣明明习惯性的放在中间一格,怎么一件米黄色上衣跑到上一格的位置了? ‘难道她没在这几天陆淮阳也回来过?’ 心想着,白苏也没当回事儿,拿了衣服就去了卫生间。 清清爽爽地洗完澡,躺在久违的松软大床,白苏头刚沾着枕头就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白苏迷蒙地睁开眼时陆淮阳已经在她的身侧睡着,且依然沿袭老习惯,搂着她的腰死不放手。 白苏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可没想要这细微的动作就惊动了他。 “睡好了?”声音里带着些喑哑,陆淮阳跟着睁开眼,将她又往自个儿身侧拽了拽。 伸手捧着他的脸,白苏额头靠在他的下颚处撒娇:“阿阳,我好想你。” “不觉得。”陆淮阳环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里明显带着柔情、宠溺。 白苏咯咯的笑着,在他怀里乱窜着:“阳阳,我想你,想死你啦。” “白苏,我劝你别惹火,看在你刚回来一脸疲倦的份儿上我才忍者。”陆淮阳表情有一丝僵硬:“可如果,你活力十足的话,伺候伺候陆老二也是可以的。” 他说着,那处往白苏的腰腹上一顶。 这段时间在陆淮阳的辛勤耕耘下,白苏的身子越发的敏感。 他这个动作无疑是在挑起她的渴望,就见白苏身子不禁微颤,不适地缩了缩颈项。 “原来……苏儿那处也是想的。”浓重的戏谑,陆淮阳邪魅地说道。 脸颊发烫,白苏头埋在他的心口处:“胡说八道。” “是吗?最近苏儿总是爱说些违心话。唉,不得以我只能亲身验证。”陆淮阳说着,一只手往被子里摩挲。 惊慌失措起来,白苏下意识地往后躲。 可陆淮阳怎会在这时放过她? 在他有力不容拒绝的禁锢下,白苏耳根都已烧得通红,敏感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而那处此刻也在他的手掌下慢慢湿润。 他的手指轻抚、摩擦、勾挑……无所不用其极地引诱着她走进那片美妙的‘神秘园’。 在他的撩.拨下,白苏急促的呼吸着,突然忍不住一声尖叫。 那处已经在他的抚.慰下绽放…… 身子有种无力感,白苏靠在他的肩头毫无气力地喘.息着。 这时,陆淮阳拿出那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yin邪魅惑地带着些晶亮的水渍。 “苏儿,你看看你是不是又说谎了?明明那处很是渴望嘛!”陆淮阳深邃的眸子里亦是满涵着浑浊的情愫。 “你……流.氓。”白苏词穷地说道。 “这就流.氓了?那接下来再让你见识下更流.氓的事吧!”陆淮阳说着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所谓小别胜新婚,白苏在他翻天覆地的折腾中沉沦。 接下来,她终于‘见识’到他更流.氓的作为。 最后,白苏趴在他心口上,连说话的力气都已没有,她的脸颊上还明显的带着泪痕,而那处此刻也带着刺痛感。 “苏儿满意了吗?”搂着白苏光滑的肩头,陆淮阳意犹未尽地说道。 可白苏现下哪里还有气力回答他,只能愤愤不平地咬咬牙。 “不说话?没事,苏儿那张小嘴儿比这张嘴诚实,我已经深刻的感受到‘她’的对陆老二的表现十分满意。”陆淮阳说着伸手点了点白苏的嘴唇,别有深意地说道。 相处这么久,白苏对他时而的‘污言秽语’已经见怪不怪,他那张嘴就喜欢在这种时候‘欺负’她。 身心都得到满足,陆淮阳称心如意地抱着怀里的娇人儿:“这两天独守空闺的遗憾到这时才得到填补。苏儿,没准儿哪天真死你身上了。” 稍稍恢复些气力的白苏不满地在他xiong口处一拍,表示对他这话的不赞同。 独守空闺? 他也能说得出来,她也不过出去三天左右,哪又他说得那般严重。 “苏儿不信?”陆淮阳伸手拉住她那只手:“我原也是不信,可真你我天南地北的分离,又不能联系时我才发觉心口一空,好似最重要的那部分跟着你走了。” “……我明白。”白苏闷声回答道。 这种感觉,她也深有体会。 突然,白苏想到那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原来这种彼此心意相通的感觉是这般美好。 夜已渐深,刚经历过销.魂蚀骨的美妙,两人皆是没有睡意。 “苏儿,这几天还好吗?每日听着啸子汇报你的情况,可我总是觉得不够。”陆淮阳轻柔地摸着她的发问道。 无声地微笑,白苏已经积蓄了些力气,听他这一说,她开始从那天出门说起,事无巨细地讲着这两天的一点一滴。当然,其中被孤立、排挤的事情她没有说,按照他的性格知道了指不定会怎样呢! ---题外话---宝贝儿,陆大大快要去了,野地嗯嗯嗯……哈哈哈,柿子兴奋了……明天见 147.148.要不,咱们今晚再开发几个新姿势? 真人秀一共十二期,分六次拍摄完成。白苏回晋城休息几天后很快来到十一月份,紧接着她又各地奔忙,外出四次拍摄真人秀。 其中在十二月大雪冰封的季节,摄制组还特地带着他们到‘冰城’体验了一把‘冰上渔夫’的滋味,让白苏大呼过瘾。 转眼快到一月份,最后一次拍摄,摄制组却迟迟没有回应,后来白苏才知道因恰逢年底有歌手、演员双重身份的几个成员早就签约一些跨年表演或商业演出,并不能排出档期。而且摄制组也希望最后一期能放到万物复苏的春天拍摄,所以真人秀的拍摄会先暂停一段时间。 可之前拍摄的几期现在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剪辑阶段,电视台打算在新年伊始开始播放。与此同时,白苏主演的‘觅狐传’也定好档期,准备在寒假期间播出悦。 新年第一个周五,陆淮阳打算早早下班晚上和白苏一起看‘丛林大冒险’的第一期播放。 当天,白苏下午一点就开始在厨房忙碌,为陆淮阳准备着他喜爱吃的菜。 从一大早睁开眼的第一秒起她就沉浸在愉悦的情绪里。 锅里的汤沸腾翻滚,白苏赶紧将大火调至小火,这时就听见门铃声响起搀。 疑惑着,穿着围裙的白苏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见‘穆白’站在外边儿。 “下午好。”双手反背在身后,‘穆白’柔和地问好。 白苏显得有些诧异,不过马上调整表情:“下午好。” 似乎心情很好,带着白口罩的他虽然不清楚表情可他带着轻快的语气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就白口罩这个问题,之前白苏有委婉地问过他,当时他只是说因为矫正牙齿,不想被别人看到窘迫的模样。 “看到新闻说今天‘丛林大冒险’首播,祝贺你。”‘穆白’说着从伸手拿出一束玫红小蔷薇,花束旁还贴心地用白色的蕾丝装饰,看起来很是悦人眼目。 白苏愕然地看着那束花,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小蔷薇的? “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祝贺你。”没有接受的白苏表情怪异,‘穆白’眸子顿时一冷,继而又温柔地解释道。 他都这般说了,白苏也欣然接受:“谢谢你的花,很漂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蔷薇?” 捧着花儿,她笑得很是开心,她已经多久没收到过花儿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碰巧,今天我到花店看着这花很漂亮就买了。”‘穆白’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还是要谢谢你啊,我都很久没收到过花儿。”嗅着馥郁的香气,白苏笑得灿烂。 在玫红色的点点蔷薇小花儿的映衬下,白苏光洁柔美的脸更添了一丝魅色。 “……你今晚有别的安排吗?要不……我们一起看‘丛林大冒险’?”犹豫片刻,‘穆白’还是紧张地问道。 抿抿唇,白苏歉意地回答:“实在抱歉,今晚我已经有约了,不过真的谢谢你。” 她说得诚恳,‘穆白’而后随便又胡乱扯了几句,就提出要回去忙着‘赶稿’。 心情甚好地回屋,白苏找出小玻璃瓶装了水将花束插-上。 掐着陆淮阳回来的时间白苏开始正式炒菜,最终在门铃响起的刹那,最后一盘菜被她摆在桌上。 小跑着去开门,白苏兴冲冲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陆淮阳:“陆先生,欢迎回家。” 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疲惫的陆淮阳在看到白苏的一瞬满身的倦意消散。 上前一把拥住白苏,陆淮阳温柔而满足的在她耳边说道:“谢谢你,陆太太。” 脸顿时发烫,白苏推搡着他:“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 “连求婚都答应了还不打算嫁给我?”陆淮阳挑眉问道,而后又说道:“白苏,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让你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属于我。” 陆淮阳话里的遗憾令白苏的心揪起:“你有这份心就好。” “白苏,现在我有不得以的原因不能马上娶你,可你相信我,等我解决好那件事我们立马结婚。”陆淮阳郑重的承诺道。 无声地点点头,白苏的眼眸里泛起湿润:“好啦,陆先生,进屋洗手吃饭,今天我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哦。” 依偎着,两人甜蜜地进屋,隔绝了屋外略带寒意的空气。 吃过晚饭,晚上九点钟‘丛林大冒险’第一期正式首播。 搭着薄毯,白苏抱着一小盆自制的巧克力口味儿的爆米花兴致勃勃地吃着,而陆淮阳则抱着她,另一只手时不时也从小盆儿里捞上一颗细嚼慢咽地吃着。 相互温暖的两人令小屋里的氛围显得既惬意又温馨。 “你觉得加上我,四个女艺人中谁最好看?”白苏侧头看着陆淮阳棱角分明的侧脸,问道。 陆淮阳一直盯着电视,并没有回答她。 用手肘捅捅他的小腹,白苏执拗的继续问道:“你说,到底谁最好看。” 低头,陆淮阳的眸子与她的眼对视:“苏儿,我劝你这个时候最好别惹火。不是你说除了‘双人互助运动’外,咱们也需要其他娱乐?不过,你如果真想我也可以马上配合你,毕竟你家陆先生的实力你很清楚。” 脸颊染上一丝绯色,白苏转头继续看着电视不理他。 就爱看她被他逗得想生气却无处可发的样子,活脱脱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儿,令人兴趣十足。 “你说说你刚才的问题不是废话吗?如果我不认为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那我也不会死乞白赖追求你。”陆淮阳磊落地承认白苏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哪个女人不爱听奉承话? 哪个女人能不被信誓旦旦的奉承话感动? 霎时,白苏就沦陷在他一脸严肃却油腔滑调的赞美里:“这还差不多,陆先生,希望你这种想法继续发扬,好好保持。” “我努力,那苏儿也得给些甜头才能继续保持啊!要不,咱们今晚再开发几个新姿势?”陆淮阳神秘地笑笑。 “坏死了你,看电视。”白苏将他的头掰到电视机的方向,不再跟他说话。 接着电视里就放到周浔将那个装有食材的黑色包裹让给艾伊的画面,陆淮阳一看顿时不悦的拧紧眉头:“这人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小弟弟有绅士风度是好事。”不多说话,白苏只是拍拍他的肩用赞赏的语气说道。 陆淮阳冷哼一声,眼底寒冷:“绅士风度?就凭他?” “陆先生别生气,继续往下看嘛!”白苏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背,算是哄他,让他消气。 在人前金光闪闪的陆淮阳却很吃白苏这套,在刚得知这个情况时白苏也不得不对他的小孩儿心性‘刮目相看’。 在放到白苏失踪时,节目组还故意制造了些悬疑效果,最后在她带着一些新鲜食材回来又有打了个‘扫荡归来’的字样。 然后就是白苏有条不紊地指挥周浔挖坑做灶,生火做饭…… 令白苏都有些意外的是节目组居然将整个过程全播放出来,然后就是满屏的‘厨艺全能女神’、‘生活全能女神’…… “我的苏儿的确各方面都是一顶一的棒。”看着白苏在条件简陋的环境下仍然利落地享受地做饭,陆淮阳由衷地叹服。 特别是在吃饭后白苏还悉心地准备餐后水果,这点令他格外动容。 他的苏儿适应力真的极为顽强,可即使生活再不如意也会用心努力地把日子过好,虽然只能算是苦中作乐,却每分每秒珍惜快乐的时光。 不过,陆淮阳虽然很是满意白苏这一系列的表现,却唯独在一个细节上有些膈应。 “苏儿,你叫那个小屁孩儿什么?”白苏捏着爆米花正要往嘴里送的手被陆淮阳拽住,他严肃地说道。 “啊?什么?”根本没注意到那个地方,白苏愣愣地回答。 “小浔浔?你跟他很熟?”陆淮阳凝着脸看着她。 她能不能没事别被那些所谓的小鲜肉迷了眼? 那臭小子之前明明都要让她饿肚子了,她居然还无所谓地为他准备吃食,且还一脸欢快。 “……节节节目效果嘛……陆先生就这你还吃醋啊?”白苏又继续哄着,可突然电视里又传来她叫小浔浔的声音。 这下陆淮阳彻底火大,不出意外的他又开始了义正言辞的‘训妻教育’。 “挺xiong、抬头、坐好,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若胆敢欺瞒我,你知道后果……” ---题外话---还有一更…… 148.149.白苏,你有没有一个即将要为人妻的自觉? 端坐在沙发上,双膝上还放着那还剩半盆儿的爆米花,白苏双手捏着耳朵大气都不敢出。 “白苏,你有没有一个即将要为人妻的自觉?别老是一看到那些嘴上没毛的小屁孩儿就走不动道好吗?”陆淮阳气急败坏地说道。 其他都好说,就白苏老是爱跟着那些小白脸身后跑的习惯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她就那么喜欢不靠谱的类型? 难道他还不能满足她对男人的一切肖想悦? “你说说从你我认识那天起,你招惹多少男人了?蔺烨、那个何大夫……还不够?如今还出现个小浔浔,白苏……你是嫌我太心慈手软了吧?”陆淮阳厉声训斥着,可仍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怜惜的姿态。 怕训得不够严肃,又怕太厉害吓着她,陆淮阳左右拿捏着分寸搀。 而作为需要悔过对象的白苏,两眼愣神地听他训导着,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陆淮阳越来越跟个上了年纪的暴躁小老人儿,他说什么她到后面已经听不进去,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这也不怪她啊! 若有人在耳边叨叨快半个小时,你还能认认真真把那话听完? 似乎察觉到白苏的不专心,陆淮阳大怒:“白苏!” 白苏被他一吼惊得身子一颤,双膝上的爆米花跌落,洒了一地。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陆淮阳脸色难看,双眸冷肃地盯着白苏。 想都没想,白苏使劲儿点头:“在听啊,我一直在听……” “那把我刚才讲的都复述一遍,我记得你背台词向来极快,我刚才说的你应该也能七七八八都记住吧?”不容白苏回避,陆淮阳寒声说道。 “……我……我肚子饿了……”努力回想他说了什么,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白苏无奈地低着头,讷讷地说道。 陆淮阳抬手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们才刚吃过晚饭,而且那一盆儿爆米花你一直没停过嘴。” “不知道呢!最近老是觉得吃不饱,你说我是不是有了?”捂着肚子,眸光闪烁的白苏委屈地看着他。 陆淮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别转移话题,我自己耕的地、撒的种,我比谁都清楚。” “那可不一定啊!如果你撒漏了?也是有可能啊!”白苏继续推理着又道:“比如上周那次,你不是就没注意到那个东西一不小心就破了?” “那要怪谁?是谁不听话在下边儿乱动?害得我力道都没控制好。”陆淮阳没好气地说道。 白苏狡黠笑着:“是是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阿阳,我腰坐得好痛啊!我可不可以动动?” 她说着流露出难受的表情,配合着无力地垂着头。 陆淮阳摇摇头,颇为无奈地叹息:“我上辈子欠你的。” 白苏一听,就赶紧起身活动活动,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好痛,好痛……哎呀,动动就舒服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陆先生会甩脸训斥,她白苏也会撒娇装可怜啊! “实在拿你没办法。”陆淮阳说着朝她走去,按着她的腰说道:“是不是这儿疼?赶明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千万别是拍个真人秀给闹的。” 顺势,白苏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紧紧抱住他:“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天大的善德今生才能遇见你。” “怎么?这就又感动了?”陆淮阳也搂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上。 眼里湿润着,白苏头埋在他的心口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顿觉特别心安,她故而喃喃地说道:“……我爱你!” “什么?你大声点儿,我没听清。”陆淮阳嘴上擎着浓浓笑意,作弄地说。 手握成拳在他心口轻轻一锤,白苏娇嗔道:“不准笑。” “我真没听清,你大声点儿,听话!”陆淮阳拍拍她的肩头,温柔如水地说道。 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白苏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陆淮阳,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从刚才的腼腆羞涩的不敢开口,到后来她大声地喊着,陆淮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缠绵。 这是他的白苏,他的女人。 她所有的娇羞、魅惑、娴静、优雅……尽数都属于他。 心里生出无比的柔软,陆淮阳低着头轻轻含住她的唇,继而抵死相缠。 如菟丝依附参天高树一般,白苏柔软似藤萝般与他相缠,彻底沦陷在他蛮横却时不时带着体贴的霸道里。 打横将她抱起,陆淮阳邪魅地笑着:“今晚,你可以随便乱动。” 脸颊已经嫣红,白苏羞涩地靠在他怀中轻轻点点头。 哗啦一声,看着屏幕里往卧室走去,缠绵悱恻的两人,薛涵宇疯狂地将手边的一切物品都用尽全身力气地毁掉。 曾经这样的白苏是属于他的,所有的一切美好都本该是他的。 他陆淮阳算什么东西?而今为什么是他得到了她? 薛涵宇眼里溢满了狠辣的恨意,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曾经的白苏也是这般在他身旁莺啼婉转,柔情似水……可如今这一切都不再属于他。 他好恨,真的好恨! 他恨薛亓明,恨陆淮阳,恨艾伊……可唯独,白苏他如何都恨不起来。 这些日子他扮成‘穆白’接近她,她身上散发的温暖依旧能安抚他冰冷阴暗的心。如对光的渴望,他急切地想要再得到她。 想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想再次在她糯糯柔软的声音中入睡……这般的执念每过一分一秒都好似如黑暗侵袭般吞噬他。 卧室里的灯已经熄灭,可依稀中他仍能听到白苏在陆淮阳怀中的呢喃软语。 薛涵宇眼里迸发着狂热的恨,不会就这般结束的,不会! 近来他与白苏的互动逐渐消磨了他对仇恨的执念,可今晚她对陆淮阳的情深意切再次提醒他,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已经换作陆淮阳。即使他小心翼翼陪伴在她身边,即便他亲手做了花束送给她…… 心里的恨慢慢觉醒,薛涵宇将桌边剩余的玫红小蔷薇攥在手中,玫红色的花瓣在他的指间被碾碎,继而狼狈地跌落在地。 突然想到什么,薛涵宇来到电脑前搜索着,最后他将一幅‘羌江’奔流汹涌的图片打开。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薛涵宇满意将头靠在椅背上:“陆淮阳,我就最后陪你玩儿一次吧!” * 骤雨方歇,陆淮阳搂着白苏又是好一通温存,而白苏亦是全身薄汗地融化在他不容拒绝的攻势下。 “苏儿,快至年关,你有想做的吗?亦或者有什么愿望吗?”极致的享乐后,陆淮阳声音带了丝阴沉,反倒更显魅惑。 窝在他的怀中,有些倦意的白苏沉思片刻后说道:“要回孤儿院看看章妈妈和孩子们……过年了也得给他们再添些新衣、新鞋,图书和文具也要买一些……嗯,上次去孤儿院时草地边儿的秋千架好像磨损很严重,也得给他们换些新的。” “那你自己呢?”陆淮阳笑着问,说了老半天关于她的却一个字都没提。 “关于我?没有了!”白苏斩钉截铁地回道。 陆淮阳带着疑惑:“没有愿望?” “是啊,因为我有你了嘛!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白苏说着满足地笑着。 沉溺在他的宠爱里,白苏偶尔还会有些恍惚,好像是偷了东西孩子一般,她老是害怕这难得的幸福会突然有一天消失不见。 “好的,我知道了。”黑暗里陆淮阳摸索着亲亲她的额头。 “那阿阳呢?有什么愿望吗?”白苏想想也跟着问道。 陆淮阳沉吟半晌后,缓缓地说:“有了你我也已经极为满足,不过若说真有愿望,那就是尽快让你冠上陆太太的名号。” “希望你这个愿望能尽快实现。” “嗯,咱俩一起希望吧!”陆淮阳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睡吧,太晚了。” 白苏乖顺地点点头,跟着闭上眼睛。 “对了,过些日子公司年会,你还是出席吧!陪我一起参加。”忽而,陆淮阳想到这事,又说道。 闭着眼,白苏带了些睡衣,喃喃道:“那我要找个小鲜肉陪我……” “……白苏,我看你还是没长记性。”咬着牙说完,陆淮阳又欺了上去。 ---题外话---宝贝儿们喜欢看吗?这两天柿子不在状态啊……觉得写得很艰难……对了,明天万更……明天见…… 149.150.即便送花,也会送得天.怒人怨愤世嫉俗 “这是谁送的花儿?平日你买花不会扎成一束啊!”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陆淮阳看着餐桌上放置的一个透亮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艳丽的玫红色蔷薇花。 的确,陆淮阳还是极为了解白苏的。 她素来买的鲜花都是散装,既便宜也环保。 把削好的猕猴桃放到陆淮阳面前的盘子里,白苏随口回到:“嗯,对面住的穆白送的,说是祝贺我‘真人秀’首映。” “他送的?他凭什么送你花?”陆淮阳拧起眉头悦。 白苏捻起一块儿猕猴桃站起身直接往他嘴里一塞:“大清早的,我做一桌好吃的都没堵上你的嘴啊?” “可是……”赶忙把嘴里的水果嚼了咽下,陆淮阳还要再说什么白苏又递来一块儿搀。 最后,陆淮阳稍显幽怨地坐在门口的木凳上穿鞋:“女人就那么喜欢花啊?” “女人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陆先生你再不出门上班就迟到啦!”白苏手指点点手腕,提示他要抓紧时间。 似乎思考着什么问题,陆淮阳最后在白苏的唇上轻啄一口后出门。 这时,白苏才送陆淮阳出了门岳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捶着昨晚因孟浪而酸疼的腰,白苏拿起手机接起。 早知道她就不乌鸦嘴了,昨晚装腰疼,现在是真疼。 “大瑶,一大早怎么了?”白苏回到餐桌前收着碗盘。 那头,岳遥兴奋不已道:“白小苏,你还没来得看新闻?快上网看看你的消息,昨晚‘丛林大冒险’首播反应真是太火爆啦。特别是你,咱们的头牌,现在网上全是对你的褒奖的声音,你和周浔组成的CP也萌化了一大众粉丝。之前洽谈时那破节目组还提出过要缩减你的镜头,哼……这一来我看他们会不会删镜头。白小苏,我说你真的可以啊!忒给我长脸了。” “有那么夸张吗?”白苏单手端着盘子进厨房,只是淡淡的笑着。 岳遥不满地又道:“我啥时候撒过谎?你赶紧看新闻,我这边还要忙呢!挂了啊!” 她说完,还没等白苏再说话就挂了电话。 ‘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白苏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无奈地摇头。 ‘白苏女神原来不仅颜值高厨艺也超级棒啊!’ ‘从‘你是我的繁星’起就开始粉白苏女神,果然爱锅的女神厨艺超群。’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女神嫁我嫁我……’ ‘女神给我生猴子吧!一定把你当姑奶奶一样供在家里。’ ‘女神和小浔浔搭配得真心赞,期待后续……’ 白苏脸上挂着笑意翻看着微博下的评论,诚如岳遥所说,昨晚的‘丛林大冒险’引起网友的热议,她和周浔这对‘姐弟配’也令大伙儿颇为赞赏。 她转眼一看微博上有条热搜‘白粥夫妇’,疑惑的点进去一看才了解是这一个‘白.周’啊!满屏她和周浔在节目中互动的动图和截图,评论也是满满的少女心。 现下已经是十点半,客厅外的阳台有暖人的阳光洒进来,玻璃门在光的映照下带着彩色炫目的光晕,赶巧微微的清风也拂过,撩起玻璃门边纯白的薄纱…… 心一动,白苏急忙拿起手机拍了张暖阳拂风的照片,再配上文字:现在才知道,原来大伙儿都喜欢喝‘白粥’啊! 她才发出,下面就开始有无数的评论更新,没再看手机,趁着暖阳正好她刚好可以来次大清扫。 说干就干,挽起袖子,白苏活动活动手臂、颈项,为清扫做起准备。 而另一边,坐在办公室里的陆淮阳却没有她这般闲适。 周浔已经跟着转发了白苏的那条微博,并附上文字:姐,小浔浔也爱喝‘白粥’。 什么‘白粥夫妇’就已经让陆淮阳大为光火,在看到周浔又转发了白苏的微博,而且还附上了这样他认为‘暧昧’的字眼,他气急败坏得更想要跳脚。 ‘白粥夫妇’,什么玩意儿嘛! 现在的网友真是越来越没品,就那个周什么浔的小白脸哪里能配得上他的白苏?真是天大的笑话。 陆淮阳气急地拿起手边的咖啡就往嘴松,可却忘记这是秘书刚端来,还冒着腾腾热气。 刚抿了一口,陆淮阳就被烫得赶紧拿来。 连喝杯咖啡都不顺,陆淮阳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而后想了半晌,他按了电话让陈啸立刻进来一趟。 得找召唤,陈啸自然拔腿就往他办公室里赶。 “陆总,您找我有什么事?”陈啸敲门得到示意后开门进来。 只看盯着他看着,陆淮阳并没说话。 他的眼神让陈啸浑身难受,可自家老板啊,有什么也得忍着不是。 就这样,办公室里静默了几分钟,陈啸被他看得实在受不了终于再次开口问道:“陆总……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他知道他家老板爱惨了白苏,刚才迎着他家老板注视目光的自己一定会觉得他家老板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咳咳……啸子,你最近和张月进展如何?”清清嗓子,陆淮阳问道。 什么? 他家老板叫自己进来就只是问问他和小月月进展如何? 即便再惊异,陈啸也得硬着头皮答:“还……一般般吧!她应该是比较羞涩……谢谢陆总关心。” “应该的,毕竟你跟我这么多年了嘛!”陆淮阳罕有的有些局促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平日都送张月些什么?花……必须送吗?” 其实之前陆淮阳看的那些书里有讲到送礼物这点,可他始终觉得送鲜花什么的太没男子气概,故而一直没送过。但今早那个对面什么穆白的那束花将他给刺激到。 “礼物?我想想啊……我给小月月送过食用油、羽绒被、锅……对了,我还给她家送了两窝小猪仔。”陈啸细数着他追求张月路途上送过去的礼物。 “小……猪仔?”陆淮阳眉头一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见自己老板不善的目光,陈啸急忙解释:“之前我听小月说在她老家,她父亲养的小猪仔死掉了,所以我就托人给送去了十几条。” “十几条?结果呢?”陆淮阳嘴角也跟着抽了一下,冷哼地问道。 被问到结果,陈啸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被……小月月狠狠骂了一顿,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父亲养的小猪仔是等到过年时宰了吃肉的,用不着买那么多过去。我还以为……送礼物越多越好呢!”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没事了。”陆淮阳摆摆手,无语地让他先出去。 莫名其妙地被叫进来,又莫名其妙地被指使着出去,陈啸也很无奈。 他转身要走时,却又被陆淮阳叫住:“啸子,之前我让你查住白苏对面的住户,有消息了吗?” “哦,正要跟您报告。已经查出来了,住在白苏姐对门的是个叫穆白的漫画家,可貌似不太有名气,只是帮人画画小插画什么的。但好像家里还蛮富裕,所以才有资本住进L&Y名下的小区。”陈啸简要地说着。 又是个没眼力见小白脸? 陆淮阳又有些不悦,可想到还好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构不成危险就好。 “好,那你出去吧!” 得到准许,陈啸点头又转身欲走。 可再次,他又被叫住。 “啸子,不是我多说……你还没追到张月,该!” 最后陆淮阳给了陈啸这个评价后就让他出去。 陈啸出门下楼,隔了好久也没想清楚他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淮阳扶额沉思,陈啸肯定是靠不住的,他反复思考着给莫以庭去了个电话。 “哟,今儿吹得什么风,陆先生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不是治好了病以后您就没再联系过我吗?”莫以庭颇有被打入冷宫的哀怨。 陆淮阳皱皱眉:“话不多说,我就想问问,必须得送花给女人吗?不会有失男子气概?” 噗呲一声,那头莫以庭笑得喘不过气,隔了良久他还带着浓重笑意说道:“男子气概?陆先生,您的思维可真……怎么说呢?送花给心仪的女人,是男子绅士且浪漫的表现,这和男子气……” 陆淮阳还没等他说完,直接撂了电话。 既然已经得到答案,他就没必要继续听莫以庭废话。 那头的莫以庭话才讲到一半,陆淮阳就把电话挂了,这一举动令他亦是生气:“没品!不听我讲完,陆淮阳你就等着出糗吧!没我的指点,以我这个心理咨询师对你的了解,接下来你即便送花,也会送得天.怒人怨、愤世嫉俗。” 正在思考着送什么花的陆淮阳才不会管这些。 * 下午两点,白苏将最后一件男士白衬衣晾好,总算结束屋子的清扫。 她正站在阳台上,嗅着清洗干净的衣服散发的清新香气,全身沐浴在暖阳里的她很是慵懒。 突然,门铃响起。 白苏一边走着,一边放下挽起的袖子。 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僵硬住…… 她看到了什么? 整个楼道里被各色各类的鲜花铺满,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盆景,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假山…… 捧着一大束猩红玫瑰花,花店的店员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看向她:“小姐你好……你是白苏吗?我的天啦!我送花儿的对象居然是白苏……我的天啦……” 呆愣着,白苏还没从满目的鲜花的情况里挣脱,那花店店员的状态又令她无语。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约莫十来分钟后,情绪激动的花店店员才从惊喜中清醒过来:“白苏小姐,您的花请您签收。” 她脸上点着激动的嫣红,目光灼灼地看着白苏。 看着她递来的单子,白苏并没有签,而是谨慎地问:“请问是谁让送来的?” “对方没有说姓名,只是说送来这里,皆是您就知道是谁送的。”那店员满脸幸福地回答后又窃窃私语道:“白苏和我说话啦!我的天啦……她居然和我说话啦!” 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白苏赶紧拿过她递来的单子签了名。 就又见她尤为激动的低喊:“签名啦,白苏签名啦……我的天啦……” 白苏其实很想问一句,她是不是平时很爱听相声?可看到她对自己表现如此喜爱的情感,白苏还是微笑着看着她一盆盆,一束束,一桶桶,一座座地将花儿搬了进来。 跟抹着汗喘着气的店员道了谢,白苏又给她签了名、合了影才送走她。 临走时,就见她仍是兴奋地喊道:“白苏女神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谢谢你,谢谢……”保持着温柔的笑容,白苏缓缓关上门。 而后,在门合上的刹那,白苏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看着被鲜花、盆栽、假山……填满的客厅,白苏隐忍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艰难地越过这堆碍事的花儿,白苏翻找半晌才在堆满祭奠用的白菊花的沙发上找到手机。 “陆淮阳,你干的好事……”白苏对着手机愤怒的吼道。 ---题外话---柿子这记性,今天是八千哈……明天万更……宝贝儿们别拍……还有一更…… 150.152.我笑啊,来陆先生也有被逼婚的时候 年会快要结束时,白苏收到陆淮阳发来的短信,说是不能和她一起回家,今晚得回陆宅。 望着陆淮阳笑了笑,白苏表示她没有意见。 一回到陆宅,陆淮阳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听他身后陆长谨一声呵斥:“反了?作为你的老子,去参加公司的年会有问题?整晚上给我甩脸子,到底我是你老子,还是你是我老子?悦” 陆淮阳没一丝反应,仍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气急,陆长谨随手抓起百宝阁上一只古董青花小瓷碗就往他的方向砸去。 跟在陆长谨身后的颜青也是惊得捂住嘴:“老陆,不要……” 她没能来得及拦住陆长谨,只见那只瓷碗在半空中划过,最后擦过陆淮阳的耳边,啪的一声砸在墙上碎了一地搀。 “兔崽子,我陆长谨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不肖子。”气得喘着粗气,陆长谨脸色铁青。 止步,陆淮阳转身冷漠地看着他:“陆董事长,从我十六岁走出这个家门开始,就没有再花你一分钱。L&Y走到今天也和你一点儿关系没有,从L&Y创办走到今天你我一直相安无事不好吗?今天我能一直忍着没说话只是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来,不过作为儿子,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别聪明大半生,最后被一个女人给拿来当枪使。” 他说着冷冷地瞥了眼陆长谨身后的颜青,而后大步地上楼。 捂着心口,陆长谨愤慨地咆哮:“陆淮阳,你眼里还有没有点长幼尊卑?这就是你给我说话的态度?好,你问我今儿为什么会去?我实话告诉你,即便当初你十来岁时不要我管,现在我也必须得管。我陆长谨膝下就你一个独子,如今你却没有一个孩子来继承香火。非但如此,你还和那些下三滥的小戏子掺和在一起,以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插手。” 陆淮阳没再理他,而后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门。 屋里的气氛降到冰点,在陆长谨身后的颜青没了方才楚楚可怜的悲戚表情,淡漠的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既然他陆家父子皆是看她不起,那接下来她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搅乱陆家这一湖死水的。 “老陆,你也别跟淮阳置气,他那性子随你。”颜青转而换上娴静的模样上前赶紧安抚陆长谨,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引着他坐到沙发上:“老陆,淮阳打小就聪明能干,跟你一样也是个爱事业爱打拼的。婚姻大事方面肯定是因此疏忽了,你也别急。嗯,我想……刚好快过年了,我也认识几个才情容貌皆是不俗的名门淑女,要不过几天咱们在家办个晚宴?邀请那些太太们带着自己女儿过来,也让淮阳好好瞧瞧有没有看得上眼的?之前他没这个心思,可没准儿碰上个心意相通的,那好事不就来了?” “……还是你有主意,那就这么办吧!反正家里好久也没热闹热闹了,这事就你来安排,把咱们那些好友也请一些过来聚聚吧!”陆长谨思考片刻后点头答应。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眸子精明的一转,颜青娇柔地说道。 陆淮阳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她最了解不过。如今瞧他和那个白苏郎情妾意的模样,是谁也分不开谁。这时,如若陆长谨一脚插进来,那可不就好看了? 他们两父子本就不和,她不过是顺水推舟,他俩的矛盾一下子就显现,得来确实一点不费功夫。 颜青的动作很是迅速,没几天陆宅办晚宴的邀请函就一股脑的挨家发了出去,而后她又策划着晚宴上的食物、装饰,忙得是不亦乐乎。 * 终于在过年前三天,陆宅安排的晚宴总算开始。 夜幕初临,华灯初上。 处处布置精心的陆宅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在陆宅宽阔精美的客厅里数十个年轻貌美、环肥燕瘦的女孩儿叽叽喳喳地说着,而其他人皆是用期待的心等待着男主角出现。 这一场‘选妃宴’可是专门为陆淮阳准备的。 “你们家小陆总怎么还没回来?你瞧瞧那些个少女怀春的小姑娘,可等得眼睛都绿了。” “是啊!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陆夫人你就给我们这些只生了儿子没有福分和你们陆家结亲的人说说,你和你们家老陆看上谁家小女儿了?” “别说我们八卦,看着他们一个个好像昨天还是小毛孩儿、小毛丫头,如今都谈婚论嫁了,咱们打心眼里开心呢!” 围坐在小桌前,一群贵夫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而颜青始终保持微笑,没有作答。 “陆夫人这就没意思了,给我们说说嘛!”其中一个夫人娇嗔地瞪了她一眼说道。 颜青无奈,只能赔笑地说道:“这啊,还得看咱们淮阳,我和老陆可做不了主。” “咦,说曹操曹操到,你们家小陆总这不就回来了。” 忽而另一个夫人提醒道,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大门处。 门口处,陆淮阳脚步有些慌忙,神色也有些紧张。 可一瞅屋里这副一团和气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眼神也跟着寒冷起来。 另一边,陆长谨正和几个好友兴致颇高地闲聊着,见陆淮阳果真回家,很是欣慰。 原本他让秘书通知时,他是毫不留情拒绝的,可没想到这时还真回来了。 打扮得花枝招展、姿态万千的名门淑女们也瞧见陆淮阳回来,尽都满含羞涩、眼含深情地向他投去。 毫不动容,陆淮阳往屋里走着,跟沿路熟识的叔叔、夫人们点头问好,跟着就要上楼,可一下却被陆长谨叫住:“淮阳啊!过来跟你几个伯伯聊聊,你也可是好久没见他们了。” 众人面前,陆长谨自然笃定自己儿子不敢驳了自己面子。 虽说这个儿子一天天气得他肝疼,可在外人面前还是会给他几分面子的。 眉目清冷,陆淮阳缓缓来到他身边静静听着他的那些好友说话。 而后,那些所谓的‘名门淑女’们一个个或风情或矜持或清冷地来到他身边,而他只是漠然的问好后便不再说什么。 自找没趣,她们见他对自己一点儿提不起兴趣,纷纷自觉扫了面子,变了脸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整个晚宴刚开始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可自陆淮阳回来后空气却好似慢慢冷凝起来,接着没多久察觉不对的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不出一个小时,方才还热闹非常的客厅顿时冷清起来。 一掌拍在桌上,陆长谨愤怒地呵斥:“陆淮阳,好好的晚宴你瞧瞧因为你成了什么样子?你让我在一众老友面前颜面扫地,你可高兴了?” “拿自己快死做借口诳我回来,你陆董事长还真有颜面。”陆淮阳冷哼一声,语气里尽是鄙夷。 一旁的颜青赶忙上前解释:“淮阳,这你就误会你父亲了。是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可你不回来你父亲的血压确实是高了不少,这是事实。为了你的婚事,我和你父亲也算是煞费苦心,也许你不喜欢,可这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也老大不小,是该成家,找个好女人扶持你照顾你。” 颜青看似温情的安抚在陆淮阳听来却是无比刺耳:“你说那么多就只一句,我不孝顺就行了吧!” 说完,陆淮阳没再理她,而是转头朝陆长谨说道:“我不知陆董事长最近为何如此关心我的私事,您的好意我真的心领。可什么时候结婚,想要娶谁,是我自己的事,与您无关。” 再没看他们一眼,陆淮阳说完直接往门口走,任陆长谨在后边儿如何暴跳如雷,他都不为所动。 他不管他们到底想玩儿什么把戏,只是别想算计到他头上。 心头布满阴郁,陆淮阳狂踩着油门往白苏所在的小区赶。 最后一到家,陆淮阳上前就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白苏狠狠抱住,继而唇残忍激烈地覆上去。 风停雨止后,白苏小口地喘气:“怎么?陆宅办的‘选妃宴’刺激到你了?” “你知道?”陆淮阳皱着眉头说道。 “陆宅广发请帖邀请各家适婚女子出席,只为给陆大少爷选妻的事谁不知道?虽然我是下午才听大瑶说的……白苏调皮地挑眉道。 “你一点儿没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该生气的是你又不是我。”白苏说着突然咯咯的笑起来。 陆淮阳不悦道:“你笑什么?” “我笑啊,原来陆先生也有被逼婚的时候。” ---题外话---还有两更…… 151.153.我也习惯姐弟恋,要不咱们就凑一对儿吧 除夕那天,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暖和屋子里散发着水仙花的淡淡幽香。 在轻缓悠扬的音乐声里,白苏跟着唱和着在厨房里忙碌。 炖了一大锅鸡汤,包了饺子做了好几个小菜,已经在厨房站了几个小时的她丝毫不觉疲累。 陆淮阳依照惯例回陆宅过除夕,可她知道他一定会尽早赶回来。 这天,晋城下起了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白苏时不时看看窗外,心底忧心着他回来时路上的雪会不会太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道路两边的路灯已经依次亮起,锅里的鸡汤也已经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搀… 坐在沙发上,白苏干脆拿起本书翻看着,这样也许等待的时间会快一些。 慢慢过去,白苏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现下已经快到十点。 突然,没有按门铃,敲门声砰砰的响起,急切的声音显示着来人的焦急。 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上,白苏光着脚丫就跑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白苏就落入一个寒冷的怀抱里。 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湿漉漉的,上面还沾着未消融的雪,陆淮阳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可却仍是透着满足:“雪太大,路上出了事故。抱歉,回来晚了!” 赶紧拉着他进屋,白苏帮着他脱下外套,又忙活着拿来干毛巾给他擦头发:“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感冒了可咋办?” “路上车过不了,我就把车放在一边走回来的,怕你等着急。”喝着热茶,陆淮阳享受的接受着白苏的照顾。 虽然感动,可白苏还是忍不住轻声埋怨:“怎么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你生病的可是自个儿遭罪。” “不是有人会心疼吗?”陆淮阳倒觉得无所谓,生病了不是有她照顾? 最后还是不放心,白苏敦促他去冲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等陆淮阳洗好热腾腾地出来时,白苏已经将饺子煮好,汤盛好,几个颜色鲜亮的小菜也上了桌。 难得的除夕夜,白苏还开了瓶红酒。 只开了个暖黄但不太亮的灯,白苏在盈盈的暖黄里倒上鲜红欲滴的酒,微笑地看着他:“快过来吃饭吧!都这么晚了……” 去年的除夕,也是他们一起过的,只是那时他和她还彼此不对盘,而现在却浓情蜜意。 当时,亦是下着漫天的大雪,两人也是坐在暖和的屋子里吃着饺子。 “首先,我要谢谢你替我完成了心愿。”白苏举起杯,由衷的感谢道。 陆淮阳却是不觉:“什么?” “还装蒜?孤儿院的孩子们的新衣、新图书、新文具……还有操场上的秋千架不都是你让人送过去的?”白苏挑眉点破:“我真的非常感动,虽说于你来说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我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 之前也是他帮着孩子们守住了孤儿院,白苏打心眼里感激。 “别太感动,这不过是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的手段而已。”陆淮阳也举起杯来,示意后轻抿了一口。 在风月的事情上,陆淮阳虽然看了那么多恋爱宝典,可真在白苏眼含深情地表达感谢时,他还是忍不住露出本性。 在流露感情时,他还是羞涩腼腆的,当然除去在‘激情燃烧’的那刻。 一餐其实算不得丰盛的饭菜,两人吃得极为满足,能彼此相守才最难能可贵。 难得的几天假期,没了平日的忙碌,陆淮阳便时时陪在白苏身边。 正好天气冷,白苏和他皆可以带着厚厚的口罩在菜市场和花市闲逛。 由于过节很多在外工作的人都回家过年,街上和公共交通没有往常的拥堵。现在的陆淮阳已经在白苏的鼓励下慢慢适应嘈杂的环境,即便有时被人碰到衣服,他也不再如以往反应那般大。 每一次外出,白苏和陆淮阳都会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家。 这天,买了好几个锅,兴冲冲回家的白苏在看到门前的情况时脸色顿时惨白。 一束祭奠、怀念故人的白菊花靠着门上放着,在旁边还放置着一块没有写任何字的牌位。 跟在她身后的陆淮阳这时也瞧见了,赶忙上前一脚将白菊花和牌位踢开。 紧接着他打开门,抱着白苏进屋:“没事,许是哪个无聊粉丝的恶作剧,我会派人查清楚,你不用太担心。” 一些明星走红后,时不时也会遇上几个极端的粉丝,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只要查清楚就好,他不想白苏太过忧心。 可白苏心里却不是为自己忧虑,隐隐的她觉得这件事并不是朝她来的,而是……陆淮阳。 “……薛涵宇最近怎么样,你知道吗?”紧拽住陆淮阳的手,白苏皱着眉带着慌乱地问。 陆淮阳亲亲她的额头,又拍拍她的后背:“你觉得这件事是他做的?不会的,苏儿……他没这个机会。我让啸子派人时刻关注他的动向,现在他应该仍是待在疗养院里。” “确定吗?”仍是没有放松,白苏追问道。 把白苏搂进怀里,陆淮阳恳切地回答:“我确定,如果苏儿还不放心的话,我再让啸子去确认一次。不用担心,这些都是些小儿科的恶作剧。” 接着,陆淮阳又继续哄了白苏许久,她才慢慢半信半疑地睡着了。 后面的两三天,因此事白苏始终惴惴不安,总觉得心底难安的她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这天,陆淮阳依照家里习惯同家中亲人一起去祭拜先祖。 临走时他说会尽快赶回来,让她不要太担心。 下午时,白苏正在家呆得无聊,却突然接到周浔打来的电话。 “姐,你不说要请我吃大餐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周浔在电话里带着俏皮的语气说道。 自从认识白苏后,周浔的性格一点点的改变,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解放天性’了。 被他活跃的性子感染,白苏笑着说道:“出去给狗仔队拍着该怎么办?咱俩的‘白粥夫妇’现在还挂在热搜榜呢!” 可不嘛!随着‘觅狐传’和‘丛林大冒险’的热播,他们现在跟‘绑定营销’一样,两人到哪儿都会被问对方。 白苏说这是她这个怪阿姨啃了小鲜肉,故而大伙儿才乐得看他俩。可人家周浔心里却很是清楚,他的大红跟白苏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即便他以后成为国内超一线男星后,也不忘每每在人前说,他有如今的成就是多亏了白苏这个贵人。 “狗仔也得放假!姐,你可是答应我要给我做大餐的,刚好今天我有时间,再拖下去我可就没档期啦!”周浔委屈地撒娇起来。 白苏的软肋之一就是小鲜肉的撒娇,对此她是束手无策,无奈的她最后把周浔约到‘Sunshine’,打算在那里给他做上一餐。 过年时期,‘Sunshine’也是座无虚席,更有些家庭干脆把一家团聚的年餐都定在这里。 好容易跟人协商后,腾出一个小包厢,白苏让周浔先吃点店里赠送的小点心、小甜水就去了厨房。 “我的天啊!原来令整个晋城都津津乐道的餐厅‘Sunshine’是白苏姐你开的?” “我的天啊!我让助理帮着定位一个多月都没订到的包厢终于坐上了。” “我的天啊!‘Sunshine’居然连赠送的点心、甜水都这么好吃。”…… 打进了‘Sunshine’的大门起,周浔的赞叹声便不绝于耳。 最后,在白苏做了满满一大桌菜后,周浔终于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姐……你不是喜欢小鲜肉吗?我也习惯姐弟恋,要不咱们就凑一对儿吧!为了你这厨艺,我也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的。” 好笑地看着他,白苏纵容地睨了他一眼:“得了得了,别耍贫嘴了,再不吃菜都凉了。” 得咧! 周浔赶紧撒手抓起筷子,忽而又放下了:“姐,我能拍照发朋友圈吗?这一桌菜太壮观了。我要让他们那些跟我卖弄说吃过‘Sunshine’的人闪瞎狗眼。” 而后,白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举着手机咔咔咔地各种角度拍了照,然后兴奋不已地将照片上传…… 活泼俏皮的周浔让白苏之前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也跟着他大快朵颐地吃了一餐。 ---题外话---还有一更…… 152.154.至于那个小白脸……根本就是个渣渣(陆大进组了) 白苏不过是和周浔吃了一餐饭,可在新年上班的第一天,网上就放出一个火爆的新闻。 晋城首屈一指的餐厅‘Sunshine’幕后老板居然就是白苏,且她和周浔两人已经正式交往,在过年期间还拍到他们一起到‘Sunshine’共进温馨晚餐的照片。 刚开始,白苏看到这个绯闻时只觉无聊,也没想理。 可后来,这个绯闻的发展却往超出人预料的放心发展。 一大批人站出来说支持‘白粥夫妇’现实生活中走到一起,且还有不知名的画手将他们在‘丛林大冒险’里的一些截图用漫画的形式画出,更特别的是那人还借最近大热的一部国外动画片,将里面的狐狸、兔子的性别转换,白苏成了妖娆干练的女狐狸,而周浔却成了呆萌可人的男兔子悦。 这一系列的图片在网上被人疯狂转发着,‘白粥夫妇’在一起的绯闻也被炒得越来越真,还有好事者还贴出真人秀中白苏和周浔互动中的小细节,从他们的微表情和动作里来判定两人在一起的真实性。 看到这些有的没的,白苏只能说网友的脑洞开得太大搀。 原本,她是想澄清此事,可周浔的经纪人却在之前找她,说是周浔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可不可以过段时间再澄清。 绯闻确实能提升人气,想到周浔努力追求梦想的信心,白苏轻叹一声也就答应。 对于此事的态度,明智全是捏造的陆淮阳却持了不一样的态度。 看着网友们纷纷祝福‘白粥夫妇’的交往,他心头的醋缸可是彻底打翻。 他的女人被人强行跟个小白脸来了个‘拉郎配’,这让他心头大为窝火。特别是看到那对拟人化的狐狸、兔子,他就更是来气。即便她如‘觅狐传’里是个狡黠灵动的小狐狸,那也是他的好吧?怎么能配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现在的观众到底是个什么品位?我的女人怎能和那么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扯在一起?”啪的将平板扔在桌上,陆淮阳脸色很是难看。 这些见识短的观众,就周浔那小子也能和白苏匹配?那是他们根本没见过他和白苏在一起好吧! 突然,陆淮阳脑海中灵光一现,接着他翻出‘丛林大冒险’导演的号码,拨了过去。 * 二月中旬,白苏接到了‘丛林大冒险’节目组发来的通知。 三月初,他们即将赶赴西南地区的山林区拍摄最后两期‘丛林大冒险’。 颇为兴奋,白苏接到通知的当天就戴了口罩往书店跑。 挑选了几本合适的书后就马上回去抱着啃。 这天晚上回来的陆淮阳得知她即将去西南山区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吃过点东西后就也坐到她身边,拿起书架上关于野营的书看起来。 “你不是平时对这些不感兴趣吗?”埋头看书,认真做着笔记的白苏侧头,看着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关于如何搭帐篷那段,诧异地问。 陆淮阳挑眉看她:“突然有点儿兴趣就看看,有问题?” 努努嘴,白苏耸肩道:“没有,你能陪着我看书挺好。” 她说着身子一歪,直直的将头放到他的腿上:“这样,更好!” 宠溺的笑笑,陆淮阳挑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把玩:“不知不觉,你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的头发还跟狗啃了似的。” “从我知道自己喜欢你那刻起就开始留长发了嘛!”白苏回忆着说道。 其实这要追溯到连白苏自个儿都没发觉喜欢上他开始,那时她就无意识的续起长发。现在看来,那就只是因他当时极为不喜她短发故而她不自觉地便留长了。 “原来苏儿那么早已经就对我动心了?怪不得我一撩就上钩了。”陆淮阳低头,邪气地笑笑。 见他又开始说混话,白苏狠狠白了他一眼,不理继续看书。 无声地笑着,陆淮阳又拿过手里的书开始看着。 几天后,就到白苏出发的日子,凌晨四点她精神抖擞地抱着也同样醒来的陆淮阳狠狠啃了几口,然后背起包利落地出门。 下了飞机,坐在车里的白苏亦是要忍受在坎坷不平、曲折蜿蜒的土路上艰难地颠簸。 按习惯,摄制组也最后一次提问。 ‘这次拍摄有最后有什么感想吗?’ 白苏思忖良久后说道:“看过高山的壮阔,也听过波涛的蓬勃……我只想说,我很庆幸能参与这次拍摄,然后也希望大家可以有爱护环境的意识。这一路上我看到过许许多多森林成了荒地,真的太可惜了!” ‘对于‘白粥夫妇’的新闻又怎么看呢?’ 白苏咯咯笑着:“大家开心就好,不过图片里的小浔浔太娘了……其实他也有男人一面的,不只是呆萌。” ‘最后是替观众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厨艺会这么好?’ 白苏狡黠的眸子灵动地一转:“因为爱吃呗……小时候想吃的太多,可又吃不着,所以我从小就立志一定要把那些好吃的菜通通学会,这样就有得吃了。”…… 短暂的小采访刚结束,在前面开着车的司机师傅就说道:“这是这一片最艰难的一段路,你们坐稳了。” 听说是最艰难的一段路,白苏赶紧抓稳左上方的扶手,目光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往外看。 天哪,这可不叫艰难,得叫惊险啊! 一段路坑坑洼洼的路蜿蜒着,前方就是一个迂回的大转弯,且在道路一边儿就是磅礴奔流的‘羌江’。 “这段路上出过无数的事故,如果掉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那司机师傅说完,也立马进入戒备的状态,开始认真地开车。 心脏紧张的跟着一提,白苏带了几分恐惧,到拐弯处她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 可耳边传来的江水奔流声仍是吓得她够呛。 节目组选的这地方自然是壮丽漂亮,极具西南山区的美,可却也太吓人。 而后,白苏算是有惊无险地到达目的地。 这一次,她的飞机有些晚点,所以晚到了一些时间。 见她下车,周浔赶紧快步迎了上去:“姐,你可算来了。最后一次拍摄,感觉超级舍不得你。” 白苏笑得温和,伸手将要给她来个‘爱的抱抱’的周浔挡在身前:“得了啊!咱俩的绯闻已经在微博上呆多久了,你还来!” “小鲜肉主动上门真不要?以后你想抱还没有呢!”周浔傲娇地轻哼一声。 白苏被他逗笑,伸出手狠狠抱住他,然后拍拍他的后背:“好啦,这次来个大的。待会儿姐找些好食材给你做好吃的。” “嗯哪,我就知道我姐对我最好。”周浔愉悦地继续撒娇。 站在他们身边的其他组员这时也凑过来跟白苏问好。 “小浔浔你得了啊!都快黏在白苏身上了。” “可不,咱们都知道你白苏姐对你最好,行了吧!” “切,就别让我们羡慕嫉妒恨了啊!你们每次吃好东西,我们只能啃草,已经很难过了好吧!就别在我们眼前晒幸福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除艾伊还站在远处装作看风景外,其他的人都已经聚过来了。 相处这些日子,他们在拍摄时都有接受过白苏的帮助,没吃的她给,碰到困难她帮…… 虽说之前因艾伊的缘故和自己的嫉妒心,他们对白苏有些意见,可慢慢处下来他们都已经很喜欢她。 “都少说几句吧!你们信不信小浔浔会哭给你们看的。”白苏打趣道。 “我是男子汉,才不哭呢!”周浔嘟着嘴反驳。 瞬时,大伙儿哄堂大笑。 之后,正式进入拍摄状态。 大家聚在一起,正等着导演指派任务,可突然导线却宣布了一个令八个人惊诧的消息。 这一次,还会有四个人加入。 随后,一个个相继从一旁停靠的保姆车上下来。 新晋小花旦,实力派颜值高的大叔级男演员……到最后,白苏眼睛突然瞪大。 陆……陆淮阳? 他他他……怎么会来? 怪不得他最近老是看关于荒野求生的书,怪不得他老是有事没事翻出之前的‘丛林大冒险’的视频看,怪不得今天凌晨她狠狠啃了他几口他也不为所动…… 前几次,只要她要出门,他都会想办法哄着她来一次才会放她走的。 相比白苏的吃惊,距离她最远的艾伊却是勾了勾唇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接下来,导演又宣布了一个令众人惊骇的消息。 ‘虽然四组成员到现在已经配合得极为默契,可由于又加入了四个人,这一次咱们重新组队。’ 消息一公布,白苏在陆淮阳眼中看到了得逞的快意。 随机,抽签决定分组。 可最后,结果再一次出乎白苏预料。 她和那个实力派颜值高的大叔级男演员分在了一起,而陆淮阳却是和艾伊分在了一组。 就在白苏愣住的时候,陆淮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一边儿的艾伊却带了笑,抬脚就要往陆淮阳身边走去。 却再她站到陆淮阳身边的一瞬,他们就听到周浔哀嚎的声音:“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这个男人婆在一起……我要和我姐一组……” 配合着周浔的绝望,他是真的眼含热泪的哭起来,任白苏怎么哄都不行。 无奈,导演组只能和其他人商量,最后也为了稍微公平一些,再抽一次签。 再一次抽签的结果,自然是白苏与陆淮阳分到一组。 虽说周浔仍是快要哭的模样,可已经抽签两次他也只能认命地和那个新晋小花旦一组。 这一次,不仅周浔不乐意,连那个小花旦也不乐意。 这个真人秀她也是看过几期的,周浔在里面担任的角色就只是负责卖萌,跟他在一对可得哭死。 白苏瞥了眼那个小花旦的神情,笑着走了过去:“我们小浔浔就交托给你了,接下来有困难可以在我,我会尽量帮助你们的。” 得了白苏的承诺,那个小花旦脸色才慢慢好转起来。 这个结果,正是陆淮阳最为满意的结局,他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站在白苏身边。 这一下他总会让那些‘有眼无珠’的观众明白,他和白苏才是天生一对,世上绝配。 至于那个小白脸……根本就是个渣渣。 在分配任务时白苏瞥了眼身旁的陆淮阳,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这又在玩儿什么? 陆淮阳无所谓得摊手,好似回答:你猜? 就在他俩用眼神交战时,不远处的角落里,鸭舌帽沿压得极地的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咬紧了牙关:“陆淮阳,你真是让人太不爽了!不过,也且让你得意这一会儿吧! 他话才落音,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没见过你?” 他赶紧恭顺地躬身道:“我是新来的场务,您好!” “场务?那就赶紧去做事,别呆在这儿偷懒,大伙儿可都忙着呢!” “是,知道啦!” ---题外话---万更结束,明天见……周末愉快…… 153.155.当下美景入眼,美人在怀,切莫辜负好时光 今年西南山区的三月暖和得比较早,晋城那边还在寒冷中可这里却已经绿草如茵,一切都已是生机盎然。 白苏和陆淮阳配合得很是默契,在导演安排的几个游戏中都表现得很出色。白苏没有和周浔在一起时的干练独立,在陆淮阳宽厚的保护下,她居然显得有些娇柔。而陆淮阳则总是不露声色的暗中替白苏抵挡游戏时其他组员的‘攻击’,乐见其成她在自己的保护下轻松、自然的模样。 和周浔一组时,白苏心理上给自己极大的压力。要保护好周浔,要努力得到在丛林能生活下去的用品,要帮助其他人…… 可和陆淮阳一起时,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在她之前陆淮阳早就为她想好、做好。 游戏中,白苏并没有明说,可陆淮阳却心有灵犀一般地帮助周浔那组,使本就趋于弱势的他们不至于什么都没得到悦。 白苏每每见状都会心一笑,他的确一点一滴都替她着想。 而后,得到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后,就到了寻找食材的环节,这也是白苏最为期待的环节搀。 “这里有什么可以吃的?”拿着捡来的木棍探着路,陆淮阳问道。 走在他身后,左看看右瞅瞅的白苏随口答道:“这个时节野菜很鲜嫩,咱们可以找一些。” “那不错啊,平日里要想吃点这些还要花些功夫,如今就近能吃到新鲜的也是不赖。”陆淮阳说得怡然自得。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白苏看他真的煞有介事地打算融入。 其实,山区条件很艰苦,杂草丛生、荒山野岭,那些深处的树林里人根本不能进去,谁也不知道在里面会碰上什么。 当初陆淮阳极力反对她参加也是因为这个。 可如今,他为了她甘愿忍着不适来参加真人秀却实在令她感动。 如他这般风华霁月的人跑到这种鬼地方也难为他了。 心里想着,白苏却忘记注意脚下,突然她脚下踩到青苔一滑,顿时就要跌倒。 陆淮阳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要跌倒一个回身将她腰一捞。 方才还惊慌得觉得自己要摔个‘狗啃泥’的白苏此刻在陆淮阳的怀中愣了愣,原本下意识地要伸手搂他的脖子,却在半途中嘎然止住动作。 他们身后还有跟拍摄像师呢,她差点就露馅了。 眼神示意陆淮阳松手,白苏暗暗松了口气。 “看着点脚下,在这里受伤很难办。”脸色带着不悦,陆淮阳威严的训诫道。 “是,我知道了。”感觉到他的气愤、担心,白苏乖乖地回答,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其实生气白苏不注意安全是一点,更令陆淮阳不爽的是跟在他们后面的摄像师,如果没有他,那么他俩就不用一直假扮生疏。 想了想,陆淮阳朝白苏伸出手:“我还是不放心,你拉着我的手吧!如果你受了伤,作为组员的我也会很累赘。” 看着陆淮阳装模作样的神态白苏心头暗暗发笑,可最后却也顺从地伸手牵住他。 冷肃的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转瞬陆淮阳又恢复原本的样子,可牵住白苏的手很是用力,只有白苏能明白他此刻的愉悦。 “有野蒜啊!这个可以炒来吃,而且有类似大蒜的香味,放在其他野菜里味道也很好。”白苏指了指不远处一丛丛的野蒜解释道。 嗯了一声,陆淮阳拉着她过去后本想要和她一起挖,可却被白苏随手拦住:“你别动,还是我来吧!根部味道更好,我怕你挖不出整株。” 说着,白苏就掏出军刀蹲下身开始挖掘。 白苏虽然话这么说,可也只有陆淮阳知道,这是她对自己表现的体贴,知道他不喜沾染脏乱的东西。 掘了许多,白苏扯了一旁的藤蔓将野蒜绑好拎在手上。 她刚站起身,陆淮阳就自然地拉起她沾着泥土脏污的手。 见状,白苏刚想提醒她手上脏,可陆淮阳却提前说道:“你倒很会在这种地方生活。” “当然啊,拍了这么多期了,习惯了嘛!”白苏回答道。 跟在他们身后的跟拍摄像师瞧着走在前面的他们,很是疑惑。看他俩的状态好似很生疏,却又在一些细节上两人体现得很是默契。 有一瞬间,他真是觉得他俩此刻不是在丛林里艰难求生,而是一对夫妻轻松自在地正光着菜市场,丈夫说着今晚可以吃些什么,妻子温柔地回答可以为他做什么。 雨露充沛、温暖合宜的西南山区果然是好地方,白苏和陆淮阳在林地里转着,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野木耳、松茸…… 觉得应该差不多了,看着手里的颇丰的收获,白苏提议可以回去了。 又只是嗯了一声,陆淮阳算是答应她的提议。 故而两人开始返程,突然白苏却站住,一动不动。 “怎么了?”陆淮阳回头问道。 白苏做了一个嘘声,建议陆淮阳不要说话,半晌后她说道:“你听……是不是有流水的声音?” 听罢,陆淮阳也跟着安静下来听远处的声音。 而后,两人确定了流水声的方位,走了约二十来分钟,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湖。 只见在树林的遮掩下,一个翠绿清幽的小湖静静地隐没在一片草滩的里。 白苏眼睛一亮,分外惊喜地要过去,却被陆淮阳一拦:“有危险怎么办?跟在我身后。” 他说着拉着白苏的手又紧了几分,仍然仰头在前面开路。 “真的太漂亮了,有世外桃源的感觉。”湿润的风迎面扑来,白苏忍不住感叹道。 如斯美景,如斯美人,陆淮阳当然心情也是甚好。 忽而,他们身后的跟拍摄像师却打破了静谧的美好:“对不起,两位!我能去方便方便吗?今早好像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可以,不过请你尽量走远一点。”陆淮阳眯着眼,寒声说道。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陆淮阳的不爽,那摄像师赶紧把摄像机放在地上:“是是是,我会远一点,两位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陆淮阳是谁?可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惹的。 就见那摄像师说完,皱着眉痛苦地捂着肚子,赶紧往一旁的树丛里跑。 “你对别人这么凶干嘛?这些日子人家对我很照顾的。”白苏握拳捶了他肩上一下。 冷傲的陆淮阳瞬时表情柔和下来,抓着她的手就将她往怀里一拉:“不吓吓他,怎么能有我们独处的时间?” “德性。”白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陆淮阳却很喜欢她这模样:“当下美景入眼,美人在怀,切莫辜负好时光。” 说完,他便迅速低头含住她的唇,陶醉地吮吸着。 起先还有些抗拒,可慢慢的白苏却不再抵触,只是又捶了他几拳后边沉醉在他强势的吻里。 风拂过湖面,吹皱一湖平静,逶迤的涟漪缓缓荡漾。 树叶随风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芳香,两人如画中璧人一般,在这样的画面里显得分外美好。 白苏想,惟愿时间停在这一刻吧! 而她也肯定,陆淮阳此刻心中也是如她这般想。 等摄像师解决完,一脸满足轻松的回来时,陆淮阳和白苏正坐在湖边,彼此保持着距离,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摄像师站在不远处看着,觉得这个画面真的太过和谐,他实在不忍上前打扰。 默默的拿起摄像机,他赶紧记录下他们这一刻。 这两人,就像一对神仙眷侣般入画,摄像师一边拍一边感叹。 这应该算是他从业以来拍过最美的画面了。 还是白苏首先发现他回来,笑着站起来朝他点点头:“可以了?那我们继续拍摄了。我带了些药,一会儿回去后我找找给你送来。” 白苏的嫣然一笑使得摄像师脸一红,这段时间他作为白苏的跟拍摄像师,总是会动不动就脸红。 如她这样完美的女人,真的是很难得啊! 见到白苏如此和善关切地对待其他男人,陆淮阳倒有些吃味:“既然回来了,咱们就继续吧!” 被陆淮阳冷峻的气息吓住,那摄像师赶紧点点头。 瞧着两人的互动,白苏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题外话---还有一更哦…… 154.156.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衣服脏了吧 “你看,那儿有一群野鸭!”四处搜寻一遍后,白苏兴奋地惊呼。 而陆淮阳却没有一点兴奋:“你想去抓?不过怎么抓?你又没翅膀飞过去。” 白苏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抓了你吃吗?” 就他那脾气,能接受这些野菜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那些满是寄生虫的野味她也是不碰的。 “有成群的野鸭就一定有野鸭蛋,咱们可以在草丛里找找它们的窝。全吃野菜咱们也受不了啊!在野外体力还是消耗很大的。而且小浔浔挺喜欢吃蛋的,之前我在一个树林里找到几个鹌鹑的蛋给他蒸了个蛋羹,他喜欢得不行呢!”白苏说着开始找找哪里有筑巢的痕迹悦。 “得,你是不想吃它们,可你想吃它们的子子孙孙。”陆淮阳听前半段话还以为她是为他的身体考虑,原本还喜滋滋地想和她一起找,可没想到后来她居然说是为了周浔,当即就撂挑子:“别说,在野外体力消耗还真挺大的,那你先找找,我先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理都没理白苏,径直就往一边的草地上走去搀。 今天的天气甚好,下午春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白苏也乐得他能去休息,这一路上为保护她也应该很辛苦。 瞧着陆淮阳找了块稍微干燥的草皮,接着躺下眯着眼小憩,白苏柔和的笑笑便转身也开始找野鸭的巢。 找了一会儿,还真让白苏寻到七八个青绿色的蛋,她仔细检查后发现应该是刚产下没几天的,都能吃。 乐呵呵地脱了外套把野鸭蛋裹在衣服里,白苏捧着回去找陆淮阳。 等她回去一看才发现他此刻已经慢慢睡着了,不时还发出有序的轻微呼吸声。 蹑手蹑脚走到跟拍摄像师身边,白苏和他商量道:“现在还早,要不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下吧!回去也得等其他组员。” 她向来找食物动作很快,故而每次回营都得等其他组员都回来后才能再继续。正巧陆淮阳也睡着了,不如就休息片刻也挺好。 同意了白苏的提议,摄像师把机器一关,也跟着找了个舒适地方躺下。 野地里他扛着摄像机其实更累,难得有机会休息,他也乐得自在。 片刻时间,坐在湖边欣赏着宁静美景的白苏就听到身后鼾声四起,哑然一笑的她回头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摄像师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陆淮阳身边坐下。 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暖和,湖风习习,带着湿润的水草气息,坐在陆淮阳身边白苏欣赏着满目的景色更是悠然。 带着微笑的白苏正看得入迷,刹那间躺在她身边的陆淮阳腾地坐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刚才没亲够,现在继续?” “吓我一跳……你可千万别乱来,摄像师还在一边儿呢!”白苏压低声音,谨慎地提醒道。 陆淮阳倒是没所谓:“他看到又怎么样?我能保证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接下来,在陆淮阳的软磨硬泡下,白苏只能任他随意侍弄。 紧张如她,生怕不远处的摄像师被这边儿的动静吵醒,白苏只得隐忍着不发出声音。 可没想到,陆淮阳瞧她这模样倒更是来了兴致,手上和嘴上的动作更是撩.拨…… 等摄像师一觉醒来,陆淮阳已经起来,坐在草皮上好似在欣赏风景,见他嘴上噙着笑容,看起来心情甚好。 而白苏则是已经到了水边儿,却见她蹲在湖边不知是在干什么。 提起摄像机,他来到陆淮阳身边:“陆先生,白苏小姐这是……” “……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衣服脏了吧!”陆淮阳慵懒地说道。 白苏回来时,那跟拍摄像师才发现她脸上带着绯色,神情很是懊恼。 “白苏小姐,你怎么了?”他颇为担忧地问道。 被他一问,白苏的脸又红了起来:“……没,没事!” 她说完,眼睛半眯着瞪了陆淮阳一眼。 她真的服了他,胆子忒大了些,居然…… 白苏又想起刚才旖旎的场景,不禁又红了脸。 回去的路上,她说什么也不把手递给陆淮阳,而陆淮阳也不恼,刚才得了那么多便宜他此刻心里高兴得没边呢! 忽而,白苏站在一棵树下又不走了。 “怎么了?”陆淮阳回头又问道。 白苏仰着头看着光秃秃的树,那树在树梢上已经生出一些带锈红色的嫩芽:“香椿树……刚好正是吃香椿的时节,用野鸭蛋炒炒应该很好吃。” 陆淮阳也跟着抬头看看,却皱眉道:“我不吃这玩意儿,走吧!” 白苏仍是盯着树上的嫩芽沉吟:“……小浔浔好像挺喜欢的。” 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陆淮阳一听她又是想着周浔,顿时心头的醋缸再次打翻:“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那命令的口吻,实在是不容人可以拒绝的。 白苏倒是没在意,可他们身后的摄像师却是背脊一凉。 这……祖宗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想着陆淮阳还是白苏的老板,惹怒了这大爷可没她好果子吃,那摄像师赶紧上前忙说道:“白苏小姐,你们找的食材已经够多,想来其他组员也回去了,要不咱们就走吧!” 好不容易碰上白苏怎么可能放弃,她放下手里的食材,也不顾阻拦作势就要往上爬。 可现在的她早已经没了小时候的好身手,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手掌上都已经被勒红,但她仍是不愿放弃。 没人比陆淮阳更清楚她的脾气,她要想做什么拼得头破血流也会做到。 无奈的一叹,陆淮阳蹲下/身说道:“你那胳膊小腿儿爬得上去才有鬼!上来,骑我脖子上,我带你上去。” 怔了怔,白苏低头看着陆淮阳:“什么?” “上不上来?不摘咱们就走,我都快饿死了!”陆淮阳霸道地说道。 怎么可能不摘? 白苏赶紧爬上他的脖子,就见他抓着她的腿儿一个起身,而后身处高处的她只要一抬手就能摘到香椿的嫩芽。 满足地摘了一些,白苏示意他可以放她下来。 最后,白苏是心满意足、满载而归地回到营地。 白苏和陆淮阳回到营地时,周浔早已经等了他们许久。 “姐……我刚刚摔了一跤,好疼啊!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周浔见她回来,赶紧迎上去,委屈地诉苦。 白苏一瞧,可不嘛,他手臂上被擦伤了一大块,已经冒着点点血丝。 肉疼地看着他,白苏柔声安慰道:“小浔浔你忍忍,我找到香椿和野鸭蛋,待会儿给你做香椿炒鸭蛋。” “真的吗?姐……我就知道,姐对我最好了!”脸上的阴郁消散,周浔眼睛晶亮的看着白苏,满是感动地说道。 而在白苏身后的陆淮阳则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这小屁孩儿! 大庭广众之下,和他的女人搂搂抱抱的还有没有王法? “苏,你看看我们找的蘑菇可以吃吗?” “白苏,这个是野菜吗?能吃吗?怎么吃?好吃吗?” “老妹儿,这玩意儿是啥?干脆你帮我们做吧!” 从很早以前开始,节目组请来的当地有经验的老人就被他们晾在一边,只要有问题他们都是奔着白苏去。 反正就是一句话:白苏在手,说走就走。 后来,白苏灵机一动,就去找导演商量,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干脆大家就一起吃晚餐吧! 这个提议自然是所有组员都乐见其成的,白苏的手艺是大家伙都公认的。之前甚至节目组的饭导演都请白苏帮过忙做过一餐。 那滋味……到现在工作人员都想着呢! 而陆淮阳闻言却是皱起眉头,你说他这女人傻吧平日里关于钱、家事……样样算得门儿清,可要说精明她却一遇到类似的事就脑子发热爱瞎操心。 大家一起吃晚餐,凭着她的手艺,那不是很多活儿都得揽在她的身上? 他这小女人啊!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她。 白苏的提议最后得到导演组的同意,咧嘴灿烂的笑着,白苏赶紧忙碌起来。 好在其他组员也很是体贴白苏,一些摘菜、清洗的工作还是自觉地默默做着。 由于受伤,周浔免去了做事,不过仍是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白苏身后不停转悠。 “姐,我最喜欢吃木耳啦!” “姐,这个是野蒜?闻起来好好吃……” “姐,你对我太好啦!让我娶你吧!”…… 对于周浔不停的唠叨,在一边的陆淮阳竭力克制着怒火。 ---题外话---明天见…… 155.157.不如做些‘有趣\’的事? 白苏的手艺自然没有话说,晚餐所有人吃得满意饱足。 山区的夜空气很是清新,湿气混杂着青草的气味充盈于鼻尖,忙碌一天的白苏终于能放松身心地享受森林里静谧的时刻。 耳边虫鸣声清脆的响着,简单的洗漱完白苏回到下午时和陆淮阳一起搭建的帐篷。 由于今天她和陆淮阳表现出色,所以他们得到了两个单人帐篷,而其他的队员则要与其他组员一起窝在几个狭小的帐篷里。 被子裹紧,躺在帐篷里的白苏很喜欢打开帐篷的天窗,看着满天的星辰入睡。 一身疲惫的白苏在看到闪烁璀璨的繁星,不由地心生满足搀。 打了个哈欠,白苏看着繁星,眼睛有些迷离。 而这时,帐篷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为确保明日的拍摄,节目组的所有成员都迅速的洗漱好纷纷回去休息。 而真人秀是二十四小时跟拍,所以在帐篷里还有帐篷门口,摄制组都架设好摄像机拍摄。 刚开始白苏是很不习惯即使睡觉都会被拍摄,而后面经过几次拍摄后她也渐渐适应。 不久还热闹喧腾的营地不一会儿便安静下来,沉寂中只有营地中央一大团篝火熊熊燃烧着。 忽而,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朝白苏的帐篷走去。 然后,帐篷门口的摄像机被关掉,继而嗞啦一声,白苏的帐篷被打开。 在野地里露营白苏一向是很谨慎的,虽说是睡觉可她都有意识在枕头下放一把军刀。 听到有动静,白苏霎时睁开眼,摸索着去拿枕头下的军刀。 但就在她掏出军刀时,就只听头顶传来一句:“把到放下,想谋杀亲夫?” 黑暗中,白苏呆愣地眨眨眼,又认真地确认道:“……陆……淮阳?” “废话,不是我是谁?”说着,陆淮阳迅速的钻进来,拿着荧光棒的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白苏脚上方的摄像机关掉。 在荧光棒发出的幽光里,白苏翻身爬起压低声音说道:“你来做什么?其他人都在旁边的帐篷里,你这样贸贸然进来会被发现。” “没有万全准备我会过来?”陆淮阳反问道,同时他也挨着白苏躺了下来。 单人的帐篷空间不大,容量白苏绰绰有余,可加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陆淮阳却有些吃力。 陆淮阳用衣服将荧光棒的光盖住,他又将白苏安抚着躺下,紧紧地环抱住她:“摄像机也别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 “你这样太危险了!”声音越来越低,白苏似乎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笑笑,陆淮阳的脸在她的颈项上摩擦:“你就在身边可我却不能抱着你入睡,即便一个晚上我也会崩溃。听话,我会在早上再回去。” 无可奈何地由着陆淮阳抱着,白苏也不再说什么。 他既然敢来就说明什么都已经摆平,也就代表她怎么赶他也不会走。 “怎么?还不困?”彼此的呼吸交错,虽然看不见,可陆淮阳仍能感觉出白苏是否清晰。 没好气地嘟囔,白苏满是委屈:“被你这么一吓我哪还能睡得着?” 她嘴上这般说着,可对于他过来的举动她还是挺开心的。 三月山区的夜晚依然寒冷,她又很怕晚上会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或大型的动物随时出没,有他在她很是有安全感。 “我才发觉,这儿的星空也很漂亮。”抬头看着夜幕,陆淮阳忍不住感叹。 这种令人惊叹的美丽令陆淮阳一扫满身的疲惫。 亦是看着头顶,白苏赞同道:“是啊,很漂亮。入睡前能欣赏如此美景,真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呢!” 彼此温热的体温互相温暖的对方,静静的两人就依偎着久久看着星空。 “苏儿……既然咱俩都睡不着,不如做些‘有趣’的事?”半晌后,陆淮阳搂着散发着幽香的美人儿,心底慢慢浮现出一丝渴望。 匆忙地推了他一把,白苏懊恼道:“你下午还没胡闹够?周围可好多人呢,你不害臊我可嫌丢人。” “这是人之常情,怎么丢人了?”陆淮阳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咱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苏儿怎么还是这般害羞?” “这是害羞的事吗?若真要闹出什么动静,你让我们明天怎么面对其他人?”白苏很是无语,他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苏儿,咱俩难得一次野营……要不就试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绝对绝对不会有太大动静……不过你的动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陆淮阳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地摸索着。 有些推诿拒绝,可向来在陆淮阳面前心软到不行的白苏最后还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妥协。 可就在两人就要彼此相融时,白苏一个翻身不动了。 正在兴头上,她这一举动无疑是要了陆淮阳的命。 忍者强烈的不适,陆淮阳喑哑着嗓音问道:“苏儿,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隔了片刻,窝在被子里的白苏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那个……不行……” 陆淮阳瞬时会意,可已经擦枪走火,子弹上膛,他怎会轻易半途而废。 “苏儿,就一次应该没事。”陆淮阳在她耳边轻声哄道。 白苏哪肯依,仍是不愿配合。 那处已经生疼,陆淮阳很是难受:“苏儿,我难受……就一次……真的就一次,相信我。” 相信你才有鬼! 白苏心头暗暗骂道。 “不行,如果到时‘中奖’怎么办?”白苏坚持道。 陆淮阳头疼地说道:“那又如何?我陆淮阳养不起?虽说我不喜欢孩子,可苏儿和我的孩子,我会真心期待。” 虽说是情急之下说出,可陆淮阳却百分百的真诚。 对于孩子他向来没兴趣,要不然也不会到三十一岁,而立之年的年纪还被家里催婚生子。 但如果是他与白苏的孩子,他只要想想就打心眼里欢喜。 有时独自一人时,他也会思考将来和白苏的生活。 是否儿女没满,子孙绕膝? 心爱之人的急切乞求,白苏再硬的心肠也还是半推半就的从了。 身子酸疼无力,倚在陆淮阳的怀里的白苏额上一头汗。 “苏儿,喜欢吗?”陆淮阳十分满意彼此间的默契配合。 果然,诚如书中所说,适当的更换环境有助于双方的舒适感受。 较于陆淮阳的身心舒畅,白苏可谓是又累、又困、又怕、又慌…… 他是舒服了,可要真有了可怎么办? 她极想要个属于她和陆淮阳的孩子,虽说有了她会毅然决然地生下来,可……按照现在的情况孩子要真来却不是件幸事。 她的梦想尚未完成,他尚未正式求娶……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苏儿,明天回去后别吃药,给一个机会吧!”陆淮阳良久后淡淡地说道。 给一个机会? 给谁机会? 孩子? 白苏当时并不懂他说的话,只是觉得他这句话另含深意,可依照他的性格她如何问他也不会如实回答。 而后,两人久久不再说话。 累了一天,又经过刚才的翻云覆雨,白苏早已经是筋疲力尽,没一会儿她就均匀地呼吸着,睡着了。 而极致的欢.愉后陆淮阳却仍是非常清醒,只见黑暗中他眸子光彩灼灼,被子里的粗粝手掌缓缓覆上白苏的小腹。 这次唯一没有理智的放纵也许是一个果断解决事情的方法。 如果,这一次真有一个孩子到来,那亦是对他真正的‘救赎’。 “苏儿,对不起……到现在的地步我仍不能给你名分,可请你相信我会努力的、尽快处理好那些事情。”将白苏的头放在肩上,陆淮阳无比郑重地说道:“此生,我陆淮阳也只会娶你一人。” 所以,如若以后事情不如他预想的那般发展,也请相信他的真心。 一夜好眠,白苏睡得极为深沉,等她清早醒来时身边的陆淮阳已经离开。 枕头上还带着他留下的点点余温,说明他走的时间并不长。 揉揉发酸的肩膀,白苏准备再赖床几分钟就起床。 今天,是最后一天拍摄,下午他们就要乘车离开。 不由的,她心头倒也有些伤感。 ---题外话---还有一更…… 157.158.应该是腿断了 虽然刚拍摄时除白苏外的其他组员都觉得很难适应,可经过这几个月的拍摄对‘丛林大冒险’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故而,从早上起大伙儿都带了几分伤感。 起床后,白苏见大伙儿都没注意到昨晚她这边的异常,忐忑的心这才放下。 起床赶紧洗漱,所有人都在为最后的拍摄做准备。 艾伊揉着酸疼的肩膀去洗漱的路上,心里暗骂着这破节目终于要结束。 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虎头虎脑的场务抱着一个大箱子朝径直朝她横冲直撞而来搀。 就在他快要撞来时,还好艾伊机敏,一个侧身闪过。 一大早她心中积蓄的怒火蹭蹭直冲头顶,可就在她要开口怒骂时,那场务点头哈腰地道着歉,继而赶紧上前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就在众人都没有察觉的瞬间,那个场务往她的手里塞了个字条。 微楞片刻,艾伊转而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攥紧字条,继而故作大气地说了句:“没事没事,工作重要但也要注意安全,以后小心些啊。” 艾伊这个小插曲大家也没太在意,只当是个冒失的小场务不小心惹到她。 接下来,各组配合着去四处寻找早餐。 与以往不同,陆淮阳与白苏走在前面仔细地找着,而艾伊和她的队员居然也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以前因为白苏很能辨别这些食材,也有过其他组员跟在她和周浔身后,求助过。 可和她结下梁子,从拍摄第一天起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的艾伊与她离得这般近还是第一次。 反正也是最后几个小时,白苏也忍了,拍完真人秀她和艾伊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而在她身后的艾伊心中的怨愤却是十足。 那薛涵宇是什么意思? 让她尽量拖住白苏,不论一切手段、办法。 还说什么他让她能参加‘丛林大冒险’也就只有这个用处。 想着薛涵宇递来那张纸条里的不屑和鄙夷,艾伊心口处汇聚的怒火就更甚。接着她在看到陆淮阳和白苏满是默契和谐地在前面她的怒火又烧得更加炽热。 凭什么她白苏不费任何力气就能得到众人的青睐? 凭什么她白苏不论从名气、美貌、年纪……都不如她却可以拥有那么多她不可企及的一切? 这股妒忌纠结缠绕在她心中慢慢凝聚成一个难解的心结,使得艾伊终日难平愤慨。 忽而,一股争强好胜的想法占据在艾伊的脑海。 这使她根本不能多想,她快加脚步往陆淮阳身边凑:“白苏姐,陆哥哥,有找到什么食物吗?” 从复出以来,艾伊一改往日的***形象,已经清纯可人。改头换面的她在真人秀里的表现也令许多人眼前一亮,最容易遗忘前尘的就是网友。随着艾伊团队的运作洗白,她又渐渐地以积极向上的形象在人前出现。 她那声陆哥哥可是连理她稍远的白苏都给酥得浑身发痒,皱着眉白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这妖精,颇有把陆淮阳当唐僧的架势,是要‘吃人’吗? 陆淮阳是谁?怎么会吃这套? 当然,白苏如果冲他这般撒娇,他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心里想着可用什么办法也让白苏这般撒撒娇的陆淮阳对于艾伊酥到骨头的提问置若罔闻。 他可不是对无关紧要的人表现‘爱心’的人。 却也没有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和懊恼,艾伊继续厚脸皮地跟着陆淮阳,而她和一组的那个才有些人气的‘小鲜肉’自然大气不敢出地也跟在他们身后。 也不觉无趣,艾伊一路上在陆淮阳耳边念叨不停,陆淮阳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 白苏在一边还真有看好戏的姿态,乐呵呵地看着艾伊热脸贴冷屁股。 “那个……白苏姐……那个可以吃吗?”一直默不作声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小鲜肉’突然叫住白苏,指着几棵松树的方向说道。 应声转头,白苏朝着松树走过去,而那个‘小鲜肉’也赶紧跟着。 松树下,一个个小小的褐色的小蘑菇蜿蜒着长了一片。 “你小子行啊,眼睛真好使。这是铆钉菇,很好吃的。”拍拍他的肩膀,白苏忍不住夸他几句。 那小鲜肉被这么一夸,也不好意思地挠头呵呵笑着。 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陆淮阳看着白苏对着那‘小鲜肉’笑得很是灿烂,心头又开始不爽。 昨晚还在他身/下浅声低吟,她这会儿又敢对其他男人露出这般笑容? 咬咬牙,陆淮阳旋身就往他们的方向走。 艾伊哪会轻易放过他,赶紧跟着上前,可也不知是她走得太急还是怎么的。 就见她脚下一扭,瞬时身子一一歪,往地上跌去。 可不巧的是他们此刻正处在一个斜坡上,艾伊一个重心不稳就往斜坡下滚落。 其实也就在片刻间,艾伊就已经掉在斜坡下面,尖锐刺耳的惊叫声顿时划破森林的沉寂。 看到她有危险,白苏几人赶紧小心地下去查看,而那个小鲜肉和一个摄像师也已经马上回营地叫人来帮忙。 在林地里不安全,跟拍艾伊他俩的摄像师自然是不敢再放下让他一个人回营地,如果再有人出事可就彻底没戏了。 此刻,就只剩下白苏、陆淮阳还有跟拍他们的摄像师。 倒在地上的艾伊脸上全是冷汗,脸色已经因为痛楚惨白泛青色的她不停地哀嚎着:“腿,我的腿……好疼……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 艾伊就只觉她的右腿好似已经被砍掉,那股钻心的痛苦令她几乎快要晕厥。 皱着眉,陆淮阳蹲下身开始查看她的腿,可是他刚碰到艾伊的腿,她就痛得更是大声喊叫。 “……应该是腿断了。”陆淮阳说着往四处看看,像是找些什么。 而白苏更是心领神会,马上也跟着到处找着比较粗/壮的木棍。 她在野外急救的书里看到过在野外腿脚受伤时该怎么做。 帮着陆淮阳找来两根木棍,白苏赶紧脱下外套用军刀割成条状放到陆淮阳手边。 冲她赞赏的笑笑,陆淮阳检查用到将艾伊断腿处的裤子割开,发现没有明显外伤后把两根木棍固定在她腿的两边,用布条紧紧地捆住。 这个过程艾伊是痛得死去活来,在腿上疼痛的刺激下她双手死死抓住陆淮阳的手:“痛……真的好痛……” 她说着,眼里的泪不住地滑落,因为腿上的痛但更多的是惧怕腿伤使得她已经不能正常走路,那她以后的人生可就全部摧毁了。 白苏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心声悲叹,同为演员她对艾伊的惊恐感同身受。 幸好,她除了断腿以外没有明显的外伤,不然破了相接下来的演员之路可就毁了。 艾伊断腿的痛苦还是让陆淮阳生出了点怜悯之心,他没有一掌挥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断个腿而已,不用要死要活的。回去好好医治,休息两个月左右就好了。” 脸上已经没了一点血色,精神有些恍惚的艾伊不确定地问:“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陆淮阳说得很是认真、诚恳:“当然,我陆淮阳说话一言九鼎。” 苍白无力的艾伊突然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好,你的话我相信。” 她话一说完就彻底晕了过去。 而后,节目组随行的医护人员很快赶到,看到艾伊已经做过急救,就赶紧将她放到担架上抬着就要送医。 可被抬起的艾伊转而清醒了片刻,就见她一把拉住白苏的手:“白苏姐,我怕……你能陪我去医院吗?” 她说得楚楚可怜,像一只被风雨摧残,只能躲在角落里的受伤小猫一般。 在众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下,白苏瞬间被架在了一个道德层面的标准上。 她拒绝? 那肯定会受到所有人的鄙夷,毕竟面对一个重伤之人的呼求,若不生处恻隐之心才是有问题。 白苏实在不明白艾伊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都已经伤得这般重,还有闲心和自己作对? “白苏姐,我知道我平日做得不好,让你生气……可是我真的害怕……我怕医院……”艾伊说着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大家看白苏的眼神更是不善。 在白苏身边的陆淮阳一直隐忍着,这时怒火已经到达顶点。 凭什么他的女人要陪着去医院? 她艾伊算个什么玩意儿? 正要发火,白苏无声无息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继而温柔地说道:“好,我陪你去医院,别怕!” 白苏倒也不信这个邪,她都这模样了还能玩儿什么花样。 ---题外话---明天万更,宝贝儿们明天见 158.159.他要是死了……她就去陪他 车内艾伊虚弱地躺着,没有哭闹,脸色苍白的她亦是不停地冒着冷汗,看着格外的凄凉狼狈。 “我弄成这副模样,你是不是很开心?”艾伊声音细微地说道。 保姆车后边儿就只有白苏和艾伊,一直把头转向窗外的白苏自然不会认为她是在和空气说话。 “你……恨我吗?当初……抢了薛涵宇……”艾伊忍受着腿上的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道悦。 这种痛令艾伊有种无力绝望的感觉,尖锐的痛直击骨髓深入,痛不欲生的痛让她快要崩溃。 终于,白苏转过头平静地说:“休息一下,节省体力吧!” 从这里赶赴县医院也得两三个小时,这个等待的时间每分每秒对于艾伊应该都是极为折磨的,白苏这时候也不想和重伤的人斗嘴。 “……你应该是恨我的,抢了你相恋七年的男友,你应该恨不得杀了我。”艰难地冷笑几声,艾伊眼里有几分得意的情绪搀。 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白苏并没有发言。 “但是你应该感谢我……薛涵宇那样内心黑暗的男人远离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后果就是像我那样被他用肮脏卑鄙的手段打入谷底。”艾伊说着眼里又转而含着恨意,她只要一想到要重新爬起来还需要听薛涵宇的差遣她就更是恨。 薛涵宇是下作,可他有钱! 她能借助他翻身,所以即便痛得要死,她也要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使劲抓住白苏的手。 薛涵宇不是要她尽量拖住白苏,不让她和陆淮阳在一起吗? 那她也想看看,薛涵宇会做出什么可怖的事。 嗤笑一声,白苏回答道:“是啊,我得感谢你。没有你,我也不会重新找回自我。” 这句话,白苏说得倒很是真心。 的确,如果没有艾伊和薛涵宇那档事,也许她现在还傻傻地呆在那一方小天地里任劳任怨地做着‘黄脸婆’。 如果她没有和薛涵宇分手,那她此生也不会遇上陆淮阳,更不会品尝到如此美妙的爱情滋味。 “你原来也是可怜!薛涵宇他们一家人都是恶心的势利鬼,他们会答应我和薛涵宇订婚也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名气为他们企业提升知名度,聚聚人气,毕竟……陆淮阳这两年在酒店行业也发展得顺风顺水。”艾伊说着语气里不禁带了些悲凉:“为了薛家,我还曾多次被拉去陪着那些富商吃过饭、喝过酒。相比之下……我不是更惨?” “提升企业知名度的方法有很多,兢兢业业地做生意才是最好的招牌。”白苏却很不赞同她的言论。 结个婚还扯上什么企业知名度,这般毁三观的说法请恕她不能赞同。 艾伊听她这话,悲凉一笑:“白苏,我真的很恨你。为什么,你哪点都比不上我,可运气都比我好那么多?遇上财大势大的陆淮阳,碰上才华横溢的蔺烨,你都已经是快三十岁、被男人抛弃的老女人了,为什么运气还是那么好?最后,连曾经说着豪言壮语此生只爱我一人的薛涵宇也回过头对你百般讨好?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你?” 她说得情绪开始激动,突然被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大幅度的动作又扯到了腿上的伤处,艾伊痛得又是一阵晕眩,脸色又白了几分。 “你就好好儿躺着吧!对我再恨也得把身体养好了再说。”白苏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模样,皱着眉说道。 艾伊带着愤恨低吼:“我不要你可怜我,你凭什么可怜我?你应该比我更可怜、更悲惨。被男人玩弄七年惨遭抛弃,都成了个黄脸婆却还要重回演艺圈打拼。” 对,白苏比她更可悲才是。 她年轻貌美,她已经重新翻盘,凭着她的名气她会越走越远…… “你高兴就好,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保存些体力撑到医院才是正经。”白苏说完便不再跟她废话,转头又看向窗外。 她之所以同意和艾伊去医院,一是因为她在人前给自己来了个‘道德绑架’,二来亦是艾伊出事时陆淮阳站在她身边,在艾伊就医这段时间她也想确保她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虽然在陪着艾伊去医院前她已经再三跟陆淮阳和那个跟拍艾伊的摄像师确认过,已经记录下当时的一幕。可就怕录像没出来,艾伊这边先发什么破声明,让陆淮阳惹出无端的祸事她是不乐意的。最后,她当然也想看看艾伊其中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知不觉,车子又行驶到白苏最害怕的那段路上。这一次,她正好坐在靠近‘羌江’的那边。 车子打了好几声喇叭,然后小心翼翼地拐弯,白苏就眼睁睁地看着外边儿就是汹涌奔流的江水,心不由地跟着提起。 丫的,这也太吓人了。 心有余悸地看着车慢慢驶过这段事故高发的路段,白苏吁了口气。 躺在座椅上的艾伊只是听到了澎湃的江水声,并没有白苏那般的害怕,歇了一会儿,路上也不太颠簸,故而断腿只要不碰到也只有麻麻的感觉,可只要车一不小心颠了下就钻心的疼。 “给我水。”一会儿,艾伊抿抿干燥的嘴唇,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而白苏只是抱手白了她一眼,不理。 “我说,给我水。”艾伊艰难地伸出手拍拍她,不想动作太大扯到伤处,她很是小心。 白苏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喝水?问谁要?我是你什么人啊,婢女还是奴隶?那什么口气?” 艾伊狠狠地咬咬牙。 真是该死,这破真人秀说什么都不准带助力,她现在瘫在这儿连口水都喝不上。 不给是吧?艾伊也狠狠地回敬白苏一个白苏,打算继续忍着。 不就一口水吗? 她忍着到医院还怕喝不上? 到时候不知有多少人舔着脸要来巴结她呢! 瞧着艾伊打算硬气地坚持,白苏也没多说,干脆闭着眼小憩。 只是,流了很多汗的艾伊现在已经极为干渴,四十来分钟后她就再也扛不住:“麻烦你,给我点水。” 艾伊此话一出,白苏慢慢睁开眼,随手捞起座位边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她嘴边。 “吸管……”艾伊嫌弃地说道。 可没那么多讲究,白苏径直将水往她嘴里一灌,起先还有些挣扎的艾伊在喝了一点后就忍不住大口地喝起来。 还以为她还会由着那些臭讲究?做梦! 喝了小半瓶,艾伊才偏过头表示不喝了。 收回水,白苏拧好盖子,准备继续小憩。 忽而,艾伊幽幽地说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让你陪我去医院?” 被她主动提起,白苏倒是转头看着她等着下文。 “我一路上其实都挺忐忑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思忖片刻后艾伊继续说道:“早上……薛涵宇递给我一张字条,要我拖住你,让你不要和陆淮阳走在一起。” 所以,她早上才死死黏着陆淮阳,她还是有些了解白苏的个性,只要她死命贴着陆淮阳,那她就绝对不会凑上来。 “薛涵宇?他怎么会在节目组?你和他到底在策划什么?”白苏瞬间就要暴跳起来,那天薛涵宇所做的可怕行径又出现在她脑海中。 不安焦躁的情绪使她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让她和陆淮阳在一起,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他说的做。对了,这个真人秀幕后策划人也是他。”艾伊如实地说道。 什么? 一股恐惧感从白苏的心头迅速涌起,薛涵宇是策划人,那一切岂不是都在他的掌握中? 白苏双眼狠辣地瞪着她,艾伊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有这样的目光,即便在她趾高气扬和薛涵宇站在她面前时她都没有如此可怖的表情。 等了艾伊半晌,白苏最后肯定她没有说谎,可这样的肯定却让她更恐惧:“不对,薛涵宇敢打这个主意就一定有所图谋。” 可到底是什么呢? 刹那间,白苏想到了那天她家门口放的那块没有字的牌位和白菊花。 是他,一定是薛涵宇放的。 白苏后背一凉,巨大的恐惧感压迫着她。 突然,她大声冲前面的司机厚道:“停车,马上停车。” 白苏的怒吼声令驾驶座的司机吓了一大跳,看着她焦虑的模样他也赶紧将车往边上一靠,停了下来。 “那个拐弯……他要利用那个拐弯。”白苏惊骇地拉开车门作势就要下车。 皱着眉,也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艾伊匆忙问道:“什么拐弯?什么意思啊?” “……对,手机……我要打电话。”没有理会艾伊的询问,白苏疯了似的往前方的司机扑去,迅速翻找着他身上的手机。 因拍真人秀,他们身上所有的电子产品都是被摄制组收缴的。 那司机师傅也是被她吓人的举动给狠狠惊到,忙着把放在包里的手机递给她。 拿到手机,白苏抱着希望准备拨号,可点亮屏幕一看却发现山区居然没有信号。 “该死!”白苏愤恨地将手机使劲一扔,继而她迅速地跳下车走到驾驶位的车门外。 打开车门,白苏一把拉住司机的衣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从驾驶座拉出来。 “哎哎哎,姑娘你是要做什么?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那个司机师傅从震惊中清醒,看着她已经坐上驾驶位关上了门。 她怎么就突然发神经了? 那司机师傅很是恼怒,砰砰地砸着车门。 全程没有理会那个司机,白苏发动了车横冲直撞地倒车,继而轰足油门的车在嗡嗡的声音里按原路返回。 被抛下的司机师傅惊魂未定地躲闪开,刚才她眼里似乎冒着光不顾一切地踩着油门,差一点就把他撞上了。 “姑娘,这条路还那么快很危险,你赶快停车啊!”顾及到车上是两个女人,那个司机师傅迅捷地跑着想要追车。 可两条腿儿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 没一会儿那辆车就没影了。 按照这速度,一定是开到最快的结果。 在急剧颠婆的车里,艾伊的断腿处传来的疼痛已经痛彻心扉、锥心刺骨。 “白苏,你这个女人疯了?快停车……停车……”艾伊艰难地爬起来,卯足了劲大声喊道。 “给老娘闭嘴,你再吵我就把你也扔下去。”暴躁的怒吼,白苏已经顾不得许多,脑子里就只想着陆淮阳。 他一定不可以出事,一定不可以! 亦是被白苏反常的举动吓住,艾伊也意识到薛涵宇一定是策划了什么可怕的事,才使得一向镇定自若的白苏如此疯狂。 使劲抓住座椅上的把手,艾伊咬着牙忍耐着。 返回的路上,白苏时不时看着手机,可依旧显示没有信号。 她不能想象陆淮阳如果出事她会怎么样,她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只要活着不论怎样她都愿意跟着他,可……他要是死了……她就去陪他! ---题外话---还有两更……今天男主有点倒霉了哈,不过倒霉完咱就甜甜嘴哈!!! 159.160.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白苏踩足油门,联系不上陆淮阳那就只能赶在他们离开营地前回去。 此刻的她已经是急红了眼,她的车技其实一点也不好,可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因紧张、惊慌,白苏全身都被热汗打湿,她在心头不停的祈祷陆淮阳还没有启程。 回程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半个小时后白苏终于开到那个事故高发的大拐弯。 幸好,他还没有到! 白苏松了口气,接着她慢慢减速,小心地准备拐弯搀。 可突然,她的眼前霎时出现一辆黑色的小车,只见那辆车像是不能掌握平衡,跌跌撞撞且速度极快地从远处驶来。 刚放下的心瞬时提起,白苏猛然踩了刹车,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他在里面? 如果他在里面,她该怎么办? 她如何才能救他? 白苏已经不能思考,可那辆车却是飞驰而来,最后朝着那围栏就要撞上去。 围栏下面就是奔流不息的‘羌江’,如若掉下去别说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就是连尸骨也不可能留下。 “……不……不要啊!”白苏惊骇的大叫一声,此刻的她晕眩着,似乎快要窒息。 分秒之间,就只听得砰的一声那辆车已经冲出围栏,继而如残破的风筝般径直掉入江水里。 心脏有骤停感,情绪激动难平的白苏眼前一白,可就在她快要晕倒时,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白苏开了几次车门,才得以打开。 双腿发软打颤,踉踉跄跄的白苏小跑着过去查看。 “阿阳……”还未走进,白苏就已然认出昏倒在地的人是陆淮阳。 此刻的陆淮阳满头是血,昏迷的他因有衣服遮挡看不出有哪里受伤,可脸上却不停地渗出血。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恍然惊恐的担忧,白苏跑过去将陆淮阳抱入怀中:“阿阳,你醒醒阿阳!” 不敢摇动他,白苏只能用衣袖擦拭去他脸上的血,而后看清出血的伤口后,她拿袖子死死的压住那处,然后再开始检查他身体其他地方是否有明显的外伤。 她方才并没有看清从车的另一面跳下的陆淮阳,可当时车速那般快,他跳下来肯定是受了极重的伤。 不一会儿,惶恐不已的摄制组的车才赶到,陆淮阳失控的那辆车开得太快,他们也是紧赶慢赶才赶来。 还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淮阳在车冲出围栏的最后一刻跳车,但极为惋惜的是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师傅连人带车都已经掉下‘羌江’,他能生还的可能可以说是绝无可能。 赶来的随组医护人员也赶紧下车来查看,对陆淮阳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和检查后,拉出担架就要往车上送。 节目组怎会预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受伤? 故而节目组所准备的空间较大的车只有一辆,可那辆车现在是护送艾伊去医院的车,可因陆淮阳现在只能平躺,没办法也只得将他也跟着送了上去。 时刻不离陆淮阳,白苏坐在他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他泪水亦是抑制不住地跌落,情绪没有太过哀恸,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流着泪,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 前座除了司机就只有一个医护人员,后车厢只有艾伊平静地看着他俩。 “阿阳,我错了,这一次我真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只要你醒过来我发誓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贴在他的耳边,白苏低吟道。 “你说会永远保护我的,你不能食言。没有你,我活不了的……” “阿阳,你别吓我,你醒醒好不好?” “陆淮阳,你醒过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若敢有事,我就敢明天随便找个人嫁了。我死也不做寡妇的……” 也不知昏迷不醒的陆淮阳是否能听到,可白苏仍是不停地说。从刚开始的哀求到后面的无力威胁,白苏的心越来越沉,可她不敢深想。 陆淮阳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从艾伊的角度看去,此刻头抵着头的白苏与陆淮阳宛如一对交颈鸳鸯一般,可没有鸳鸯那般幸福甜蜜,悲戚哀伤萦绕在正经历生离死别的二人四周,这个画面看起来带着凄厉的‘美好’。 不过,艾伊除了感叹他们的不离不弃外,也正式意识到一个事实。 陆淮阳和白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两人的关系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 生死不弃,如歌如泣、唯美缠绵…… 艾伊一时间脑子里蹦出这些词,就连她腿上的伤痛都好似因震惊而消散了许多。 怪不得,当初陆淮阳肯为了白苏放弃与她合作。 怪不得,签下白苏后陆淮阳那样大的排场开发布会。 怪不得,陆淮阳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绯闻女友就是白苏…… 也怪不得,薛涵宇会这般恨,且还要做得这般狠辣,居然要陆淮阳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切切都证明二人的不寻常,可她却从来没真往两人已经在一起的方向想过。 陆淮阳和白苏……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家世?身份?还有白苏的过往,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啊! 艾伊不觉地嘴上带了丝冷笑,心头也有异样的情绪荡漾,却似乎也有一点儿酸楚。 她白苏真是好运气啊! 能将油盐不进、生人勿进的陆淮阳搞到手,好本事。 忍不住,艾伊心头汇聚的恨意又重了几分。 忽而,在白苏语无伦次的碎碎念里,陆淮阳重重地咳了几声,转而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 “你醒了,阿阳……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白苏情绪激动地低喊一声,赶紧问道。 身体想被车碾过一般的痛,陆淮阳粗喘了几口气才慢慢缓过来,开口说话的他声音喑哑干裂:“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眼眶里溢满的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下,白苏拉着他的手急忙说道:“嫁你,我此生只嫁你。” “……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即使入了土也会跳起来拉着你一块儿下去。”又咳了几声,陆淮阳表情柔和地说道。 白苏一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什么入不入土的,你瞎说什么晦气话。” 陆淮阳艰难地扯起一丝笑意,缓缓抬起酸疼的手轻轻拭去白苏脸上的泪:“别哭了,我又没死,哭个什么。” “你还说。”白苏愤怒地喊道,眼里全是埋怨。 陆淮阳嘴角的笑意更浓:“好好好,我不说。别哭了,脸上的妆都花了,我可不喜欢我的女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胡说,我今早才没化妆呢!”白苏横波流转,眼里带着娇嗔。 虽然身体受了重创,可陆淮阳的心情仿佛仍是挺好:“原来没有化妆啊!但是怎么不管怎么看都那么漂亮呢!” 被他逗得噗呲一乐,白苏眼眶里的泪还没止住,这般又哭又笑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狼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逗我。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告诉我,哪里痛?” “没事,你家陆先生还不至于那么弱。”陆淮阳云淡风轻地说道。 可是这也只是他为不让白苏担心装出来的,从飞车里跳下怎么可能没个伤筋动骨?可他一醒来看到白苏哭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不但身体疼,心也跟着抽抽。 这女人啊,如果他当时真跟着车掉下去了,那肯定连跟他一起赴死的心都有。 对于这点,他是绝对的有信心。 因为,他的这个小女人至始至终都傻得可爱。 “你没必要瞒我,待会儿去了医院就什么都知道了。你先歇会儿,痛得厉害的话……你就咬我吧!这样也许会好些。”白苏伸出胳膊,撩起袖子递到他嘴边。 小时候她记得那次从树上摔下来把左手摔断的时候,就有个人在她接骨时把胳膊递给自己咬,这才稍稍减轻了些痛苦。如今陆淮阳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间也没镇痛药,这个也许还真是个办法,白苏理所当然的想。 戏谑地笑笑,陆淮阳长眉一挑,偏过头作势上嘴就要咬上去。 白苏以为接下来会有疼痛感,可没想到他只是在她的胳膊上亲了亲,就作罢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 160.161.后一段那些混账话,没可能 “你做什么呢?”白苏赶紧抽回手,没好气地说道。 陆淮阳却带了些玩世不恭的语气:“咬你,我哪里会舍得?” “……你都瘫这儿了,还跟我耍流.氓呢?”白苏眼里的泪慢慢的收回去,氤氲模糊的眸子慢慢恢复清明。 “话说,苏儿……我要真瘫了,你会怎么办?”突然换作严肃、郑重的神情,陆淮阳问道。 白苏也跟着带了肃穆:“陆淮阳,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听好!” 看着陆淮阳也已经很是认真地等待下文,白苏抿抿唇来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此生我白苏只会嫁你一人,不论你是身居高位、家财万贯;还是穷困潦倒、病痛加身……我都只认定你陆淮阳一人。可是,如果哪天是你不再需要我,那我会不做纠缠,安静离开。搀” 陆淮阳的眸子顿时明亮,脸上的表情也分明是情绪激动的模样,可却好似又不想表现出太过惊喜,故而竭力地隐忍着:“前一段,你此生都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后一段那些混账话,没可能!” “我相信你。”说完,白苏就依偎在他的颈窝。 艾伊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两人,白苏作为女人娇嗔撒娇也就罢了,可她万万没想到恋爱中的陆淮阳会是如此好脾气,他于所有人都是冷傲淡漠,可唯独对白苏会流露出温柔、宠溺。 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萦绕在艾伊心头,看着陆淮阳忍着疼痛反过头来安慰、分散白苏注意力,她其实是艳羡的。 她实在没这个运气,能遇上这样的男人! 转而这种艳羡换作对白苏更深刻的恨意。 送医的路上倒也算是顺利,紧张地跟着陆淮阳到了急诊室门后,白苏担忧地看着他被送进去。 “没事,在外面等我。”陆淮阳在最后被推进去时仍是安慰道。 双手紧攥着,白苏在急诊室门前踱步,焦急地等着有消息传出来。 突然,她才想起要马上联系陈啸才行,这个地方的县医院医疗条件和治疗水平都不是很好,得尽快把陆淮阳转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才行。 给陈啸打过电话,白苏约莫又在急诊室外等了一个多小时,陆淮阳才被慢慢推出来。 最后,检查的结果出来,因陆淮阳在跳车时保护了头部,所以除了身体有些明显外伤外,胸肋骨骨折三根,幸而断裂的裂骨没有弄伤心肺粘膜,故而接下来只需要好好卧床养伤便好。 得到这个结果,白苏虽然心疼陆淮阳遭受的皮肉之苦,可已经感谢万分。 之前那般凶险的情况,他虽不能全身而退,但也保全了性命,对白苏来着这就是好消息了。 而后陈啸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并且迅捷地安排转院,一切事情在他的运作下利落地完成。 最终,陆淮阳总算是回到晋城接受最优良的检查后,安然地住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陆淮阳的脸色很是苍白,可精神却不差。 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在他醒来时就看着白苏在病房里来来去去地打扫整理。 他明白白苏是希望给他营造个好的环境,看在眼里他就特别满足。 现在的他因肋骨骨折,咳嗽或者稍大一点儿的动作xiong腔都会很疼,但是他却也乐得从头到脚有白苏的照顾。 此刻在白苏的眼里他就脆弱得跟个瓷娃娃一样,任何事他都不需要做,如果连吃饭都能代替,那白苏都恨不得代替他吃。 “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一定要告诉我。”把一束香槟玫瑰放在床头的玻璃瓶里,白苏转头摸摸他的额,满是柔情地说道。 陆淮阳侧头看看散发清幽香气的玫瑰花:“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可不止买了花,待会儿给你做鱼汤喝啊!”白苏献宝地说道。 医院的饮食陆淮阳肯定是吃不惯的,所以她趁他睡着的一个多小时赶紧出去买了这些。陆淮阳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所以在医院期间她自然会尽量在各方面照顾好他。 “让老肖做好送过来就可以了,何必这么麻烦?”陆淮阳看着她已经有疲倦的神色,不免有些心疼。 白苏冲他甜甜一笑:“可我就想给你做饭啊!不过我想在医院守着你,所以只能把厨房都搬来医院。” “接下来要你伺候我的时候还很长,你不能先把身体累垮了,不然还要我这个病号照顾你?”陆淮阳轻声笑笑,眼里满含深情。 他不说还好,被他这一提醒,白苏倒还真有些累。 从早上起床到后面遭遇的惊险时刻,继而跟着陆淮阳送医这一路她是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伊眨,更别说能休息一下。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的白苏眼睛开始迷蒙起来:“你别说,说得我还真有些想睡觉。” 又打了个哈欠,白苏眼睑有些沉。 “过来,挨着我睡会儿吧!”陆淮阳伸手拉住她的手说道。 赶紧摇头,白苏拒绝道:“别闹,你现在受着伤呢!我待会儿没个小心碰着你该怎么办?” 她说着就要往旁边的沙发走去。 可陆淮阳哪里肯让? 拉着她不撒手,好话说尽后陆淮阳半哄半诳的将白苏拉到床上。 白苏尽量靠在床沿边侧躺着,丝毫不敢挨着他,生怕自己睡着后一个不小心伤着他。 也没再多说什么,人都被他给弄上来了,待会儿还愁抱不上? 没一会儿,白苏就开始均匀有序地小声呼吸着,陆淮阳连声喊了她几声见没有反应后,忍着疼慢慢地挪到她身边。 历经了惊险的生死离别,他和白苏之前的感情好似又升华了。 怎么说,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夫妻’吧? 手搂着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上,陆淮阳满足地一叹。 而这时他才能彻底放松下来,只因为身边有她能让他心安。 在他得知刹车失灵时,他也仍是保持淡定。 他一边在安慰司机莫要慌张,一边思考该如何解决问题。 当时,他脑海里闪过白苏的模样,支撑着他最后使劲扒开车门跳车的也是因为她。 知道不论何时总有一个人都在等着你,这样的感觉很美好,为此他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活下去。 结果是令他庆幸的,他也不敢想象他不在人世后白苏会如何生活。 白苏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乐观、没心没肺,可心思却细腻如尘,他就算给她一点儿小惊喜她都能乐呵半天。 而她也是深情的,对于感情她是封闭的,将自己保护得很好的她只要被敲破了一个小缝隙,就会慢慢沦陷。最后,如果她失去感情肯定会生不如死吧! 为这,他也舍不得就这么白白地离开。 今天的车祸,他很是唏嘘。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紧紧抓住你的手。”陆淮阳小声地说了一句,在她额头上重重印上一吻后,也跟着闭上眼。 白苏这一觉睡得很长很沉,经历过那般可怕的事,她的精神上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在沉睡中她恍恍惚惚地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 然后,梦中闪现的又是黑色小车冲出围栏那一幕,睡梦中白苏惊慌地开始挣扎,额上冒着冷汗的她不停地呢喃:“不要,阿阳……不要……阿阳……” 从梦中惊醒,白苏乍然睁开眼,而陆淮阳则是一直在旁边不停地唤着她。 “醒了?做噩梦了?没事,我不是在吗?”白苏在梦中恐惧的叫着他的名字,陆淮阳自然知道她可能是梦到车祸时的场景了。 顾及着他的伤,白苏小心地将头抵着他的怀里:“阿阳,我好害怕。” “都过去了,没事啦!只是梦而已。”陆淮阳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声音亦是低沉。 白苏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陆淮阳,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的知道吗?今天看着车掉进江里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跟着跳下去。没有你,我会死的。” 沉默无声,陆淮阳只是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窗外有点点皎洁的月亮流泻进来,美好得好似世界上只有静谧中依偎的两人。 ---题外话---万更结束……今天柿子码晚了哈……宝贝儿们别拍……明天见 161.162.要不真尿炕上了 清晨,等陆淮阳醒来时白苏早已起来,此刻正端着一小盅粥走进来。 “醒了?感觉好点了吗?”白苏见他睁着眼,赶紧把粥放下走过去。 医生说他有可能会因为骨折发热发烧,所以白苏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总是时不时探探他的额头,经过了一夜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白苏放在额上的手有些冰凉,陆淮阳忙拉着她的手暖着:“我没事,已经不痛了。” 再次确认他没有发烧,白苏这才放心:“还好没有发烧,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悦” “睡得够多,躺得身子都发软了。”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陆淮阳不耐烦地动了动。 急忙按住他,白苏谨慎地说道:“不能动,你现在需要静养。既然你不想睡,我帮你洗漱吧!搀” 说完,白苏又开始忙碌着帮他洗脸、刷牙、擦身…… 她每个细节都做得很是贴心,过来查房的医生见到都忍不住赞叹她的用心。 被医生夸白苏倒也没觉得什么,可陆淮阳却很是骄傲。 这是他的女人,他自豪! 替他洗漱好,白苏探了探小盅,里面的粥此刻已是温度正好。 端起,白苏准备喂陆淮阳吃早餐,可她刚舀了勺递过去他却偏过头不吃。 “怎么?不爱吃?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食物,要不中午我给你熬一点浓稠的骨头汤?”白苏耐心地哄着。 可陆淮阳却半天没说话,就在白苏有些着急时他才幽幽地说道:“苏儿,我……想去卫生间。” 语气里带着尴尬,陆淮阳脸颊泛起微红。 恍然大悟,白苏忍俊不禁地问道:“大的小的?” “……小……不过你还是扶我去卫生间吧!”陆淮阳脸颊更红。 白苏坚定的拒绝:“不行,你现在下不了床,我去给你拿便壶去。” 而后,将便壶拿来的白苏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有些凉,你忍着点。 先将手伸进被子里,白苏手指轻颤地脱去陆淮阳的裤子。 看着白苏亦是紧张不已的模样,陆淮阳反倒有些释然。 接着,白苏拿着便壶伸进被子里:“……你自己找找位置,接下来靠你自己。” 她的脸已经羞红,丝毫没有方才的勇气,陆淮阳含笑说道:“我现在不能动啊,怎么自己找位置?” “你估摸下位置,解决就完了啊!”其实已经差不多知道陆淮阳那儿在哪个位置,白苏拿着便壶往那儿靠着。 陆淮阳好似打定主意想让她帮忙:“不行,我快憋不住了。苏儿,你得帮我啊!我一动肋骨就钻心的疼。” 配合着他说的疼,陆淮阳还带着难受的表情捂着伤处。 明知道他是装的,可白苏却是狠不下心,现在他是逗她的,可待会儿若真碰到伤处那可就麻烦了。 再说,她掀开被子给他也不行啊!那不是,都看到了? “我拿着便壶往……那儿靠,你感受下。”白苏偏过脸,羞涩地说道。 满口答应,陆淮阳等着她的动作,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成功:“苏儿,我真的快憋不住了,老是对不准怎么办?要不,你再帮帮我?咱们什么没干过,你也就别害羞了。” 要说陆淮阳没脸没皮起来也是够够的。 白苏狠狠白了他一眼,手却停下不动。 都到这步他怎么可能放弃:“哎呀,好难受啊!我真的憋不住了……要不真尿炕上了?” “炕你个头,这分明是床。”白苏无奈地反驳。 最后,白苏想着拖拖拉拉也不是个事,一咬牙一狠心,她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 闭着眼,偏着头的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最后在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后陆淮阳才满足地说道:“可以了,苏儿。” 白苏迅速地拿出便壶,脸已经通红的她低着头赶紧往卫生间跑。 天啊!真是羞死人啦。 隔了好半晌,白苏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了解陆淮阳的洁癖,白苏在卫生间里已经洗过很多遍手,她又坐到床边端起粥又开始喂给陆淮阳。 这一次,陆淮阳倒是极为享受地一口口吃着,不时还感叹,这是白粥吗?怎么能这么好吃?不愧是苏儿的手艺啊! 心情好,自然也吃得香,很快一盅粥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收拾打理好一切,白苏却是一刻没闲着,陆淮阳躺了许久已经是腰酸背痛,她又悉心地为他的手脚关节做起按摩来。 对于照顾他,白苏方方面面、一点一滴都考虑周全。 白苏力道适中的揉按令陆淮阳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而后他又眯着眼睡了过去。 瞧他又睡着,白苏这才拿起一本书有关于护理一类的书看着。 现今已是春日,暖阳从半开的窗子外投射进来,而丝丝和暖的清风也缓缓拂来,撩起一旁的白色窗帘。 在静谧、闲适中陆淮阳安然地躺在病房睡着,白苏捧着书也认真地看着,时不时还用笔做着笔记。 除去陆淮阳小小的鼾声外,就只有笔摩擦纸张时的沙沙声。 这一觉,因白苏的按摩陆淮阳睡得通体舒畅,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而此时,病房里却没有白苏的身影。 陆淮阳躺在病床上等着她回来,忽而他瞥了眼放在床头那本关于护理的书,顿时他心头一暖。 咔咔几声,病房的们好似被推开,陆淮阳还以为是白苏回来了,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陈啸。 “陆总,您身体好些了吗?”刚跟医生再次确认了他此刻的情况,陈啸这才过来问候。 陆淮阳一看是他,明显的刚才兴奋的表情转淡:“还可以,现在情况怎么样?关于我受伤的事有消息透出去吗?” 陈啸马上回答道:“关于您受伤的消息,现在我们都是封锁了消息的,公司的一切运转也很正常,您不用担心。不过……虽说瞒过了外界,可好似陆董事长像是知道些什么,这两天总是说要联系您,都让我以您很忙推辞。” “嗯,你做得很好,我受伤的事没必要让他知道。”陆淮阳听闻陆长谨对他的事情如此上心,反应也是冷淡的。 他们父子的情分似乎已经戛然而止在他八岁时,现今也真就不过血缘上的父子罢了。 “还有,根据白苏姐提供的信息,我已经反复确认过,确实是薛涵宇策划了‘丛林大冒险’这个节目,而且每个地区的选定他也暗中操作。可唯一很难确认的是他在车上动手脚的证据。”陈啸到最后带了些不甘心地说道。 陆淮阳眸子一寒:“查,给我彻查到底。没想到他还真有几分能耐,能躲过你手下人的监视跑掉。” “那个被薛涵宇收买的小子我已经解决了,可……薛涵宇现在身在何处还需要一些时间调查。”陈啸想想又说:“那薛涵宇真是心狠手辣,在车上动手脚继而使车神不知鬼不觉的坠江。这一招既不留下罪证,而且还能致人死地。想想,陆总您这番还真是危险,唉……倒是可怜了那个司机。” 听闻那个司机师傅家里要供养上大学的儿子,家中也有瘫痪的老母亲,妻子又病重在家,全家都靠他一人开车养家糊口。 “啸子,你找个时机帮衬帮衬那个司机的家里。”想了想,陆淮阳吩咐道。 “是,我明白。” 陈啸是真明白他的意思,虽说他只用了帮衬二字,可却应该是实打实的大手笔。 他对于自己老板这些正义耿直的地方很是佩服的,原本那个司机师傅只是节目组请的人,和他家老板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关于薛涵宇的事情你们暗中查就可以,别让白苏知道。这件事她应该有负疚感,认为是她的原因才会让我遇到此事。”而后,陆淮阳又继续说道。 事情已经很明朗,他出车祸的事情八成是和薛涵宇脱不了干系,可他却也至少要让她稍微宽宽心。这次出这么大的事,白苏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他却捕捉到她看向自己时隐约带着的歉疚。 这实在是没有必要。 她是他未来的妻,与他不必分得太清楚。 “是,我知道的。白苏姐若问起此事,我会小心转圜。”陈啸赶忙回答道,而后他又想想说道:“ ---题外话---还有一更…… 162.163.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戏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淮阳重伤住院的事老谋深算的陆长谨知道真相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天后,得知此事的陆长谨勃然大怒,当即不顾颜青的阻拦气急败坏地就往医院跑。 这么多年,颜青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长谨如此生气,也赶紧地跟在他身后陪着一起去。 陆长谨气急地踹开病房大门进来时,白苏正在为躺在病床上的陆淮阳念诗。 她手里捧着一本国外诗集选,声音轻柔和缓,一声声如春风般拂过陆淮阳的心尖。 创立L&Y后,陆淮阳已经很久没有如这般放松过搀。 现在,他每天只消躺在床上,而其他的一切白苏都会替他打理好。更甚至她害怕他闷得慌,还想方设法地逗他高兴。 突然,打破舒适悠闲的声音令二人一怔,随即就看到快步走进来的陆长谨。 “你,滚出去。”陆长谨只是鄙夷地瞥了白苏一眼,然后暴戾地说道。 白苏的脸色一白,然后抿着唇微低着头。 莫名其妙地被打断,又看着陆长谨对白苏这等语气,陆淮阳哪里能按捺住脾气,可等他正要开口反驳时手却被白苏抓住。 “阿阳,他是你父亲,待会儿好好说话。”抓住他的手又用了几分力算是提醒,白苏这才站起身,等她快要越过陆长谨时却又停下:“陆董事长,阿……他现在正在恢复期间,医生说他要保持心情舒畅,情绪不能太激动。所以如果他待会儿有什么过激的言辞,还请您不要太计较。” 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陆长谨就仿佛在他身边的白苏只是一团空气。 白苏转头冲陆淮阳笑笑,想表示她一点也没有介意。 可事实却是,在陆淮阳看来她的眸子带着些许哀伤,脸色惨白的她还要顾及他的心情,那艰难扯起的一丝笑意更像是快哭的模样。 陆淮阳的心跟着一疼。 白苏出门后,轻轻地合上门,然后她就看到焦急赶来的颜青。 比起病房外的安静,里面实在是火药味十足。 “身体如何?”陆长谨到底还是顾及他的身体,缓缓坐到沙发上问道。 陆淮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在你进门之前,我的一切都很好。” “你非要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对,陆长谨咬着牙忍耐着。 陆淮阳轻叹一声:“陆董事长,如果你是来看望我,那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完好地回来,如此您老也可以安安心心回去了。可如果你是想要来兴师问罪,那也请你过一段时间再说,也得让我养好身体不适?” “你……陆淮阳,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在一个小戏子手中堕.落。如今,还差点连命都没了,你是真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陆长谨说得有些凄凉,可语气中仍是强硬。 陆淮阳凝眸看着他:“事情都要这一步,我也不再隐瞒。我陆淮阳是已经和白苏在一起,而且有相守一生的打算。” “混账……荒唐……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戏子,你是脑子被摔傻了?居然会被这样的女人蒙了心眼。”陆长谨好似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般,脸上尽是轻视。 陆淮阳的脸也开始染上寒霜:“陆董事长,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还有,到底是我被女人蒙了心,还是你早在二十多年前被卑劣的女人诳了?” “我也不跟你多说,外边儿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你玩玩就可以了。那般心机叵测,一心想嫁入豪门,不费吹灰之力就想作威作福的下作女人你还真要领进陆家?得了,过几天我让你颜姨给你物色几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这样的妻子才能持家有道,替你管理好陆家的家务事。。”陆长谨带了命令的口吻说道。 陆淮阳一声嗤笑,眸子里尽是嘲讽的神色:“陆董事长,你真的非要我把事情挑明?诚如你所说,要匹配陆家的身份陆家每个人都需要娶一个门第相当的女子为妻,且恩爱相守一生。那你当初又是如何对我母亲的?我可永远记得她惨死的模样。” 陆长谨的脸色泛青白色,喉头一哽:“我和你母亲的事,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妻子病重,还有闲心和她的好友一起厮混的事情,我怎么会懂。”陆淮阳说得很平静,可眼底迸出的恨意却是实实在在。 陆长谨难忍怒火,心口堵住的他狠狠地咳嗽起来,紧接着他的腰腹处开始生疼。 “算了,陆董事长,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吧!”陆淮阳摆出送客的姿态。 仍是继续咳嗽着,陆淮阳过了半晌才缓过来:“你这臭小子,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爹。” “自然,该我尽的义务我自会承担,可关于我的私事还请你别插手。彼此都不要让对方太难堪。”陆淮阳瞧着一阵咳嗽后的陆长谨好似又苍老了些:“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还是少动些肝火,修生养性还能多活几年。” “兔崽子,有你这么咒你老子的吗?这事……还没完。”腰腹上的疼痛加剧,陆长谨疼得已经微微冒了些冷汗。 无奈,他只能缓缓站起来,跟陆淮阳嘱咐几句便要离开。 可在他快要出门之际,陆淮阳又道:“不论你耍什么花招请都冲我来,白苏是无辜的。” “……都被那女人害的差点丧命,还时刻想着她的安危,愚蠢透顶。”轻声斥责了声,陆长谨打开门就往外走。 而方才站在病房外的白苏和颜青此刻早已不知去向。 * 阳光正好,灿烂鲜艳的花儿肆意的绽放。 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白苏与颜青相对而坐。 “陆夫人,不知你要跟我说些什么。”白苏表情柔和,一派安之若素的模样。 白苏正好背对着太阳,坐在她对面的颜青只觉得她周身泛着耀眼的光。 有一瞬间,颜青恍然觉得眼前的白苏居然有当年沈酌的风骨,可她又转念一想,她白苏不过一个小演员怎么能有沈酌身上那份儿姿态。 “我不说你也怕早就明白,老陆对于你和淮阳的事情是绝不可能同意的。”颜青姿态高傲,眼里带着威慑。 可白苏哪里会怕这些? 之前在病房里她碍于陆长谨是陆淮阳父亲的身份没有反击,可不代表她就是懦弱:“陆夫人,我和阿阳的事情并不是旁人能左右的。我爱他,他爱我,所以我们在一起。若是哪天我和他会分离,那也只是因为他不再爱我,又或者我不再爱他。我与他的分分合合就只在于我和他的选择。” “白小姐真是好胆色,可你应当清楚陆家在晋城的实力,你不过一个小演员也敢和陆家斗?虽说,淮阳那孩子心地善良,是个衷情至深的好孩子,倒时也定会护着你,可在事业、家族面前他真会一直爱怜你如往昔?”颜青冷笑着,嘲讽地说道。 白苏始终保持着微笑,不卑不亢地说道:“陆夫人,我刚才说了,一切都是我和他之前的事情。如果他选择放弃我,那也得他亲自来说,而不是你这般挑拨离间。” 表情僵硬了下,颜青正色道:“你是真心爱淮阳的?为了他,你能放弃一切?” “是与不是,说了不算吧!接下来,不管有什么艰难,只管来就好了,我白苏是绝不妥协。”白苏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副盛怒表情的颜青狠狠地瞪着她许久,可始终白苏都只是平静地迎着她的注视。 忽而,颜青噗呲一声乐了:“哎哟,你这小丫头可真有意思,怪不得淮阳喜欢你呢!我几次试探、威胁你还真都不怕。” 说着,她上前一把抓住白苏的手:“孩子,我进陆家前的身份你或多或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当初我也不过是个学校里的小老师,当初淮阳的父亲排除万难娶了我,可进门后我也没过多少安生日子。但是,如今我也总算挺过来的,我想凭你骨子里那股韧劲儿没准也可以。” 白苏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并没有接话。 “我没有恶意,你放心。淮阳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比谁都了解,他能看上的女子一定不错。我……会试着帮你在他父亲那儿多说些好话。”颜青拉着她笑得格外慈祥。 ---题外话---明天见…… 163.164.我陆淮阳岂止是打着灯笼没难找 在小花园儿里晒了会儿太阳,全身暖洋洋的的白苏这才起身回病房。 这时,他的父亲应该走了吧! 等白苏回到病房时候陆淮阳已经倚在床头,拿着她刚才给他读的诗集看着。 见她进来,陆淮阳噙着笑说道:“过来。” 亦是用甜蜜的笑容回应,白苏缓缓来到床边,坐下:“外边的阳光很好,花也开了……可惜,如此的好春.光你看不了。” “我的苏儿看得高兴就好。”伸手将她拉入怀中,陆淮阳语气中满是怜惜搀。 她刚才出去时黯然落寞,可回来时却没有委屈地跟他诉苦。 她将满心的怨都深深埋在心里,给他的都是如此美好的一面,这不免让他更是心疼。 她若能如其他女人那般在他面前生气发火没准他还能心里畅快点。 “嗯,这话我爱听。”话语中都是浓浓笑意,白苏满意地回答。 陆淮阳拍着她的肩:“为什么出去那么久?有了满园春.色就把自家陆先生给忘了?” 然后,他故作哀怨的将头靠在白苏的颈窝。 “是啊!外边儿花花草草、莺莺燕燕那么多,我都流连忘返了。”白苏话里有话地说道。 陆淮阳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转而抬起头看着她:“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世上百花万千,我陆淮阳也只摘你白苏这一朵。” 很满意陆淮阳的回答,白苏温柔地笑一笑,伸手将他的脸捧住:“小嘴儿真甜,这是奖励。” 说完,白苏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她柔软甜美的唇划过,瞬时就撩动了陆淮阳的心尖儿,好似被羽毛挠痒,陆淮阳怎会甘心就只尝到这一点儿? 可等他使坏想要得到更多时,白苏却霎时站起,离他几步远:“你的坏心思我可是门儿清,现在你得卧床静养,少跟我来那套。” “……苏儿……火都被你点起,你让我怎么办?”陆淮阳满是无辜地说着。 闻言,白苏妩媚一笑,作势就要过来。 顿时,陆淮阳也跟着打起精神,等着她的动作。 可忽而白苏却往后一退:“谁让你满脑子尽是那些事情,有火也得给我憋着。你先再躺会儿,我去给你拿点水果。” 不顾病床上的陆淮阳的急切呼唤,白苏摆摆手快步出了病房。 满脸的笑意瞬间消失,白苏深呼吸着,走在安静整洁的长廊。 白苏并没有把她刚才和颜青所谈的话转述给陆淮阳,一是顾及到他和颜青的尴尬关系,二是她也并没有对颜青的善意抱有多大的幻想。 诚如,她真的无比关切陆淮阳的一切,时时刻刻希望他过得美满幸福,当初也不会背着最亲密的好友和陆长谨干出那档子事情。 而且无权无势的她仅凭着自个儿就能在关系错综复杂的陆家坐稳陆夫人的位置,她的手腕和心机也不是旁人能揣度的。 白苏此后能做的便只有见招拆招,勇往直前,不过……她只是希望陆淮阳亦是同她有一样的决心。 又想起他刚才那句:我陆淮阳也只摘你白苏这一朵。 白苏眼里又含了笑,这应该是他的承诺吧! 自白苏出去后,陆淮阳也沉下了脸,他和白苏都选择了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可他刚才的笃定白苏应该已经听懂。 不论前路多么艰难,即便有可能他替她挡不了所有风雨,可他陆淮阳也都会和她一起走下去。 他的心也亦是不会变。 果然,陆长谨说的此事没完,很快就来了。 这天,陆淮阳正半躺着处理着公司的事务,许久不见的蒋锐却突然登门。 “陆总,你身体可还好?”笑眯眯地来到他身边,蒋锐赶紧让手下人把各种高档补品拿进来。 几个保镖进进出出,很快沙发前的小茶几上就码得如小山一般。 “蒋总真是太客气了,如此破费倒让陆某不好意思了。”放下手里的文件,陆淮阳看着蒋锐殷勤地笑着落座。 搓着手,蒋锐看起来欲言又止:“陆总,看你恢复得挺不错啊!” 陆淮阳淡笑:“还好,多谢蒋总挂念。” “……这……陆总啊!我也是刚得知你住院……来得晚了,你可千万别介意。”蒋锐扯东扯西地寒暄着。 陆淮阳仍是表情淡然,看来蒋锐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他又从哪里得知自己住院的消息? “蒋总跟我就不必客气了,有什么话直说无妨。”陆淮阳也不打算跟他兜圈子,直接地说道。 被他这一点破,蒋锐顿时松了口气:“陆总啊!不是我老蒋没情意,实在是陆董事长逼得紧……关于白苏的代言可能要……不过陆总你放心,赔偿金我老蒋一定加倍给。” 这两天蒋锐也是被这件事给弄得焦头烂额,也不知陆长谨和陆淮阳父子俩闹什么矛盾,居然把白苏那丫头给扯了进来。 当即,陆长谨居然亲自给他电话,让停掉白苏在‘裕业’的代言。 不说碍于陆淮阳的情面,白苏进来水涨船高的人气也让他舍不得换掉代言。可耐不住陆长谨的直言威胁……陆长谨在晋城的权势谁不惧怕三分?都已经快要威胁到‘裕业’他再舍不得也得让步不是? 虽说陆家父子俩都不是善茬,他都得礼让三分,可相比招惹上只手遮天的陆长谨,陆淮阳这里就好说话得多。 故而,蒋锐派人查了好几天,才找到陆淮阳的行踪。 “原来,在蒋总眼里我陆淮阳倒是个好欺负的?”冷了眸子,陆淮阳冷笑道。 大骇,蒋锐赶紧赔不是:“陆总啊,这次真是我老蒋做得不仁义,可我是实在没办法。陆董事长扬言若不撤掉白苏的代言,那我这‘裕业’就别想再有出头之日。虽说‘裕业’这么多年也有些根基,可耐不住陆董事长慢慢磨着,拖着……陆董事长的手腕你可比我老蒋清楚啊!” 可不是,陆长谨素来老谋深算立足晋城,他若想吞并一家企业,绝不会雷霆之势、果断入局,而是如‘摩者’般,慢慢放下诱饵,一点点埋下杀招,最后只能对方咬钩,一击制敌。 这般的手段比风雨之势更为可怕,在惶恐不安中慢慢落入对方的陷阱,然后到死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罢了,就这样吧!”陆淮阳看着蒋锐走投无路的模样,也不想再为难。 这是他和白苏与陆长谨的战争,殃及无辜亦是肯定。 千恩万谢后,蒋锐才总算松了口气离开。 被换掉代言,白苏自然没多久也知道了,拎着熬煮许久的汤水,白苏仍是心情颇好的进门就给陆淮阳来了个香吻。 “医生说你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很开心。怎么说也得有我的功劳吧!”白苏拧开保温壶的盖子,盛了汤来到床头。 神情平静,陆淮阳拉住她的手:“代言的事你知道了?” “关乎我的利益,我怎么会不知道?”白苏坦然地说着。 陆淮阳想想继而又道:“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蒋总给的赔偿金可是天价,想来也是有陆先生的缘故。我突然间一下得了那么多钱,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白苏说得很是轻松。 陆淮阳正色道:“苏儿,你知道我的意思。” 轻叹一声,白苏把汤放下,复而紧握陆淮阳的双手:“工作没了接下来可以再接,可心爱的男人没了可再难找。更别说如陆先生这般丰神俊朗的人,我是舍不得丢掉的,你啊……打着灯笼都难找。” 认真地观察白苏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允许错过,最后陆淮阳才彻底安心,她是真的没有介意代言替换的事。 “我陆淮阳岂止是打着灯笼没难找,就算你开着90000流明的LED灯都难再找到第二个。”陆淮阳扬眉自信满满地说道。 白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是是是,你陆先生是这世上最难得的男人……我就算把工作都给丢掉了,也不能把你给丢了。” “你有这个觉悟很好,没工作又如何?你这个容易知足的女人,我陆淮阳即便没了L&Y也是养得起。”陆淮阳温柔地说道。 白苏灿烂一笑:“我知道,我家陆先生最厉害啦!” ---题外话---起晚了……还有一更…… 164.165.你当年做的那个意外现场可一点儿也不高明 接下来的日子,没想到白苏的一句戏言却成了真。 她果真是一个通告都接不到。 本来‘觅狐传’和‘丛林大冒险’的播出令她的人气大涨,之前片约、广告、采访……络绎不绝的袭来,可就在短短几日那些起先还争得面红耳赤邀请白苏的人顿时偃旗息鼓。 又一个取消采访的电话打来,挂了电话后岳遥气愤地将手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他奶奶的,这些王八犊子,之前一个个舔着脸求着我让你上通告,可现在呢?都他妈的翻脸不认人。” 表现得很是镇定,白苏起身将她的手机捡起,一看却是裂屏了:“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些年,世事无常你还没习惯吗?没事,我刚好也想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 “你倒是心宽,咱们不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就这么半途而废了?陆唉……陆家那臭老头子,真是让人讨厌。”岳遥拍着桌子愤慨地说搀。 白苏只是轻声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她不心宽也不行啊!陆长谨不但威胁蒋锐撤换了她的代言,且还在业界公然放出话,谁要是敢给白苏发通告,那就得跟他陆长谨作对。 为此,白苏也不得哭笑不得地承认,陆淮阳那倔驴脾气果真是实打实地承袭了陆长谨,连处事作风都那般相似。 “白小苏,这事我一定得好好跟你叨叨。陆长谨出这幺蛾子,明显是不同意你和陆淮阳的事儿,瞧他这个劲头可能你们得打持久战。不过你有考虑过也许……真有一天陆淮阳变了心意……你怎么办?”实在憋不住,岳遥还是把心中长久萦绕的问题说出来。 到目前为止,陆淮阳每一件事情都做得体贴、温馨,她也相信凭着陆淮阳的品行是能始终如一爱白苏的。可事到如今他老爹公然反对他俩的事情,这可就另当别论。 她也不得不为白苏的后面打算,之前出过薛涵宇那档事,而今白苏不得更小心谨慎。别到时候不但人抓不着,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事业也毁于一旦。 “大瑶,这些事我都有考虑过,可现在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是再也无法回头。陆淮阳和薛涵宇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这一次我选择相信。可如果接下来还是失败,那我也认了,没办法啊!” 最后一句没办法道出了白苏的坚决和无奈,既然她爱了,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岳遥看她那模样,心头也很是动容:“白小苏,你是我岳遥三十多年来见过最傻的女人。” “也许傻人真有傻福呢?对了,最近我会没有工作安排,小月月那边你也试着替她安排一些其他工作。她是个激灵的女孩儿,一直做我的助力倒也是埋没她了。”白苏思忖着说道。 无奈的长叹,岳遥感叹道:“白小苏啊白小苏,你要我怎么说你好?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连旁人都事事安排妥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况且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呢!如果哪天我真拍不了戏,那我就去做厨娘好了,正好我就爱做饭。”白苏半开玩笑地说道。 世事难料,人世间的事情谁又能道得清?没想到两年后她真干上了这事儿,当然这也是后话。 * 陆长谨这边利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掐断了白苏在演艺界的一切活动,这一招真可谓是釜底抽薪。 颜青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却一直按耐着丝毫没有动作。每日如同往常一样,伺候着陆长谨出门,下午同一群贵夫人喝茶,晚上再等着陆长谨回家,一切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清晨,颜青刚和颜悦色地送陆长谨出了门,正准备换件衣服外出跟另外三个牌搭子打麻将,却在她上楼时接到一个电话。 “陆夫人,许久不曾联系,别来无恙啊!”那头,薛涵宇阴笑着说道。 颜青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脸色大变:“你是怎么会有我家里的电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过只是答应你拦住老陆别搭理陆淮阳和那个叫什么艾伊的小女星的绯闻罢了,你还想纠缠我不成?” 颜青虽然压低了声音,免得家中下人听见,可情绪激动的她却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再说,我帮了你这个忙,我也什么都没得到,我没有找你茬儿你都得感恩戴德了,居然还敢联系我。”颜青心头有些慌乱,但几十年的丰富阅历也使得她知道该如何应对此类的事件。 其实,她在答应帮助薛涵宇后就颇为后悔,这类人如水蛭一般难缠,她当时也是被嫉妒迷了心窍才会这般。 薛涵宇继续笑着:“陆夫人别着急啊!再说,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现在陆淮阳的身体恢复得可还好?” 眼里闪过惊骇,颜青心脏砰砰直跳:“他……车祸的事情是你干的?不是意外?” “唉……很可惜没让他死无全尸……不然陆长谨也只得在‘羌江’边祭奠他的儿子了。”薛涵宇缓缓地说道。 心揪起一疼,颜青虽然从多年前那件事后时时提防着陆淮阳,也曾有一段时间极度恨恶过他。可她毕竟是从他在襁褓开始就一路看着他、照顾他长大的,得知他出现意外居然是人为所致,不免心头也有一丝酸楚。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陆夫人……心疼了?对于一个间接杀害自己腹中孩儿的人,陆夫人居然也有爱怜之心啊!”呵呵笑着,薛涵宇满是鄙夷地说道。 眸子一寒,颜青抓紧电话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到底是否恨陆淮阳是我的事情,无需你多言。” “抱歉,我可真没这意思,对于别人的事我向来毫不关心。只是,没让陆淮阳彻底从世上消失,我多少还是也有些不甘心。你也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伪装成让一个人自己甘愿赴死有多么不容易。”突然,薛涵宇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神秘莫测。 惊得后背一凉,颜青脸上已是惨白。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件事除了她自己,就没有活在世上的人知道。 心脏剧烈地跳动,颜青越来越不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几乎是惊声尖叫地喊道。 “陆夫人息怒,我不想干什么。相反,我是在帮你啊!他陆家父子拔刀相向,你坐收渔翁之利不是与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吗?”薛涵宇字里行间带着诱惑。 颜青咬牙:“我即使再想让他们父子反目,也不是要害人性命为代价。” “哟……陆夫人说得可真慷慨激昂,可害人性命的事情陆夫人这些年来就真没做过?让我想想,那个人是谁呢?”薛涵宇残忍地笑着,突然停顿了下,这边颜青的心也跟着提起。 接着,他又道:“哦,对了……我怎么突然想起陆淮阳那个风姿翩然的母亲沈酌了呢?” 啪的一声,手里的电话滑落,被惊得冷汗直冒的颜青全身剧烈的颤抖。 怎么可能? 他不知能知道啊! 没人会知道的! 隔了许久,惊慌不已的颜青赶紧把电话捡起来掐断。 可片刻间,那边又打来电话。 脑子里炸开,颜青眼里发狠地接起。 “陆夫人,这可就没意思了。我连正题都还没说呢!”薛涵宇遗憾地说道。 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颜青咬牙问道:“说,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哪件事?”薛涵宇故弄玄虚地说道。 长吐了口气,颜青长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手掌中:“你别跟我耍花样。” “哦,知道了,陆夫人是问沈酌的事啊!我怎么会知道?那也得问陆夫人你啊,你以为当年照顾沈酌那个中年护士真出意外死了?这些年她也不过隐姓埋名地躲在暗地里活着罢了,你当年做的那个意外现场可一点儿也不高明。说来也巧,我前段时间刚好住进了沈酌以前住过的疗养院,那儿的档案室保存得是真好。”薛涵宇大大方方地说道。 既然他并未向世人捅破那事,那就代表她还有利用价值:“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就喜欢和陆夫人这般聪明的人打交道。你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啦!那么,再回。”不等颜青再追问,薛涵宇已经挂了电话。 ---题外话---164的章节名柿子也是醉了……最近眼神真的不好……明天加更……宝贝儿明天见…… 165.166.再也没有一个七年可以任你挥霍(丑闻爆发) 薛涵宇那个电话后,颜青哪里还有心情出门打麻将? 称病推了约会,颜青焦急地在家里等待着。 快到中午时,她终于等到一个包裹送来。 心急的颜青快步回到卧房,都没来得及找剪刀,直接就用长着长指甲的手撕开包裹。 而后,一张张照片簌簌地落下…… 蹲下身,她认真耐心地一张张看过后,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没想到,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呢!搀” 可是这要如何让陆长谨知道,她又能独善其身呢? 忽而,她眸光一转,拾起照片后优哉游哉地下了楼。 傍晚,颜青端坐在客厅,等待着陆长谨回家。 果然,没一会儿回来的陆长谨脸色铁青,一副随时都要爆发的模样。 心神一动,颜青咬咬牙,即使知道待会儿他会勃然大怒,可她也得迎上去。 “老陆,回来啦!今儿怎么样?”依旧是温柔地微笑,颜青问道。 霎时,一直寒着脸的陆长谨怒火:“怎么样?你看我这样子能好?” 满脸尽是担忧,颜青赶紧上前拉着陆长谨坐下,拍着他的背顺气:“又怎么了?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我现在哪儿还有闲心担心身体?那个不肖子是真要气死我,我还以为那个白苏真就不过出身不好,本质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可结果呢?”陆长谨说着,一叠照片啪的被拍在桌上。 这些照片颜青早就看过,可这会儿还得装模作样地看。 一张张掠过,颜青满脸惊愕地抬头:“老陆,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这些合照还能骗人,我都已经找这方面的专家鉴定过。那小子,还真以为能把这下作女人的过往瞒得滴水不漏,痴人说梦!”陆长谨气愤地冷笑道。 眸子闪过担忧,颜青赶忙说道:“老陆,难道你想……这事可得小心谨慎,不然按淮阳的脾气事情怕会是越闹越僵。” “我是他老子,还能怕了他去?这件事你别管,我自有安排。”陆长谨气呼呼地说道。 给他倒了杯茶,在颜青低头的一瞬,有一丝得逞的快意。 转而将茶递到他手中,颜青颇为忧心地说:“老陆,淮阳车祸的事情警方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结案,可偏向意外的结果会更大一些,我和那臭小子都在追查此事。如果真有居心叵测的人暗中搞鬼,那我也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狠辣地说着,陆长谨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下后便起身往书房走。 看着他的背影,方才还一脸忧心的颜青已经含着得意的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薛涵宇以为能用那事情要挟她,她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接下来,好戏才真正连台呢!”说着,颜青捻起一张照片,看着笑得灿烂、幸福的白苏,假惺惺地惋惜道:“其实吧,你还真是个好孩子。可谁让你遇上了陆家这对父子呢,这一切都是你的命啊!” * 凌晨,网络、报纸、杂志……一条新闻皆是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报道。 ‘新晋一线女星白苏曾被薛氏集团少东家薛涵宇包.养七年。’ 且还有大量两人历年来的亲密合照爆出。 此新闻一出,顿时整个娱乐圈和大众都炸开了锅。 白苏的微博下在第二天早上一看,最新的那条微博下已经评论过十万。 ‘枉我从你复出后就开始喜欢你,原来你是如此表里不一的JIAN人。’ ‘白JIAN人,滚出娱乐圈吧!看到你就恶心!’ ‘一看就不是个好货色,果然是个狐狸精。’…… 才早上五点,岳遥和张月皆是纷纷往医院里赶,趁着陆淮阳熟睡之际拉着白苏就往外走。 病房外的楼道里,空旷无人,头顶惨白的灯光下岳遥和张月的脸色亦是白得吓人。 “白小苏,这一次真的出大事啦!”岳遥将手机递给白苏。 手不自觉地攥紧,白苏紧抿着唇接过,看着手机屏幕许久,白苏始终没说话。 岳遥的另一个手机从凌晨爆出消息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在空旷的环境下手机震动的声音有些渗人。 “白小苏,你没事吧?”岳遥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可她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同样分外担忧的张月此刻再也绷不住,抽泣几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这种丑闻爆出,白苏一直树立的积极开朗的形象瞬间崩塌。 若说艾伊爆出那事还能东山再起,她亦是能消失一段时间再出发,可这次却是不行。因为她碰上的陆长谨,如若她和陆淮阳继续走下去,那他一定会咬死不放。她曾被‘包养’过的丑闻会一直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她从此后永远无法翻身。 惨淡一笑,白苏上前将张月脸上的抹去:“哭什么呢小月月,还没到最后的时候呢,别急!” “可是,白苏姐……全毁了……都毁了……”张月仍是嘶声力竭地哭着,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旋,引起不远处的值班护士观望。 抱歉地朝那护士笑笑,白苏揽过张月抱她入怀,轻声地哄着她:“你再哭下去整层楼的病人都会被你吵醒呀!小月月,我没事,我很好!” 站在旁边,向来雷厉风行的岳遥这时眼里也含着泪:“白小苏,都到这地步了,你还硬撑什么呀?你现在还有那份闲心安慰别人?” “我真没事。”冷静地转头看向岳遥,白苏咬着牙说道。 顿时火冒三丈,岳遥伸手拽住白苏的手腕使劲地拉着她往电梯口走去。 张月惊慌地看着两人,也顾不得哭,赶紧小跑着跟着她俩:“岳遥姐,你干什么?你这样白苏姐会不舒服。” “你丫的给老子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上了电梯,岳遥把张月拦在外边,愤怒的大吼。 按了离楼顶最近的楼层,岳遥冷寒着眼睛逼退张月。 最后,岳遥拉着白苏站在冷风猎猎的天台。 而后,岳遥抬手朝白苏的脸颊拂去,就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白苏狠狠地接下了一个巴掌。 岳遥的手掌传来刺痛,这个巴掌她是下了狠劲儿的。 “白小苏,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你走到今天容易吗?被薛涵宇祸害了还不够,如今又被陆家那对奇葩父子继续祸害?白小苏,我是想明白了,作为你的朋友、甚至我自认为是你的家人的观点看来,你和陆淮阳不合适。不能因为一个男人把你接下来的大好人生给毁了,他陆淮阳是有钱,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但是那真是你想要的吗?”眼里尽是痛心、无奈,岳遥继续说道:“我认识的白苏,坚强、乐观、百折不挠……为了梦想可以忍受一切不平、欺辱。白苏……为了薛涵宇20岁的你已经放弃过一次,而今你还想再来一次?你已经快29岁了,你不再年轻,再也没有一个七年可以任你挥霍。” 左脸火辣辣的疼,已经有肿胀感,白苏迎着冷风静默着看着楼下的点点灯火。 天边已经微微亮起,又是新的一天呢! “接下来,这个地方让给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岳遥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伫立原地,白苏面无表情地一直站着,许久没有一点儿声响, 这时焦急的张月气喘吁吁的上来,正要往天台走,却被阴影处的岳遥拦住。 “岳遥姐,白苏姐现在一定是最难过的,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张月抱怨地说着,眼里还带了几分愤怒。 岳遥落寞地勾起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浮现:“她现在不需要难过,需要清醒。她必须清楚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 “……什么意思?”张月不明白她说什么。 “陆淮阳油盐不进,那陆长谨只能拿白苏开刀,逼迫白苏离开。只要白苏和陆淮阳分手,咱们就能摆脱窘境。”岳遥解释道。 张月却不同意她的观点:“怎么会?陆总一定会出面解决,他不会至白苏姐于不顾。” “愚蠢,男人的怜惜能保持多久?特别是在这种严峻的时刻,接下来他们要度过的难关还多着呢!”岳遥寒声斥责道。 张月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就忽而听到天台上传来凄厉的哭声。 惊诧地想过去安慰的张月却又被岳遥拉住:“让她一个人哭会儿,发泄发泄。在人前,她向来哭不出来。” 因从小生长的环境,白苏越是痛苦难过越是不会将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也许如果没有她刚才那一巴掌,她到现在还死扛着。 “那就放任不管?”张月犹豫地说道。 岳遥长叹一声,提步欲走:“陪我走楼梯吧!我心也跟着乱得很,需要运动运动。” 天台上哭声越来越大,张月迟疑片刻还是跟着岳遥离开。 这个时候,也许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更好! 冷风中,落下的泪很快被吹干,白苏痛哭着,无以复加的悲伤感从心头升起。 抉择? 放弃? 她不知道! 积压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也是该好好发泄一下。 放声大哭着,在无人的天台她可以肆意地哭泣。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白苏只觉她的嗓子已经喑哑,眼里再也落不下泪,而天边也慢慢晕染起橘黄色的朝霞。 蜷腿坐在地上的白苏抽泣着,突然后面陆淮阳的声音传来:“哭够了?” 愕然,白苏即刻转头,在不远处穿着病号服的陆淮阳无力靠在墙边,额上早已经渗着汗的他脸色惨白。 惊得愣住,白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哭够了就赶紧给我过来,我都快痛死了。”皱皱眉,陆淮阳捂着肋骨处吃痛地说着。 呆愣的白苏这才反应过来,瞬间她腾的站起跑到他身边。 可她刚碰到他的手,他就反过来搂住她的腰,继而唇狠狠的覆过来。 不似平日的温柔、怜惜,这时的陆淮阳疯狂地撕咬着她的唇瓣,似乎不是在亲吻而是在宣誓着主权,亦或者是心底恐惧的宣泄。 无声地忍耐着,白苏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那是恐惧吗? “白苏,不许离开我,听到没有。”陆淮阳唇短暂地离开,一手擒住她的下颚,双眼逼得通红:“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准离开我……你要离开我也可以,但必须等我陆淮阳死了才行。不然,你这辈子都必须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说完,他又将唇覆上,而这一次他开始轻柔的触碰。 以为再也哭不出,可这时的白苏又开始垂泪。 这样的陆淮阳要她怎么办? 无声地点头,白苏开始回应他的吻,这时朝阳已经冉冉升起,嫣红的光亮包裹住两人。 过了半晌,两人头抵着头互相依偎着,陆淮阳的语气里居然有了死哀求:“你知道我醒来时找不到你的感觉有多可怕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题外话---还有一更…… 166.167.每一份报纸的头版都是关于白苏被薛涵宇‘包养\’的事 白苏无声地落着泪没有回答。 “白苏,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陆淮阳目光紧盯着她,再次问道。 这一次,他眼神里带了些惊慌,搂住她腰际的手也重了几分。 抿抿唇,白苏迎上他的目光,坚定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手一用力,陆淮阳将白苏紧紧拥入怀中,一直悬起的心才放下搀。 良久后,白苏让陆淮阳靠在自己身上:“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床明白吗?待会儿得让医生好好给你检查。” “醒来时见你不在莫名的觉得心慌,等了很久没见你回来我就出来找找。现在看来,我出来是正确的选择。”低头看看她,突然陆淮阳冷了眸子悦。 抬手在拂过她带着些红肿的脸颊,陆淮阳问道:“谁干的?” “没事,我不小心碰了一下。”白苏躲闪着说着。 “白苏,任何事都不要瞒我,谁打的你?”陆淮阳说着又道:“大清早找来医院且敢对你动手动脚,那人……是岳遥?” “先别提这个,我先送你回病房,你现在久站不好。对了,你到底站在我身后多久?”白苏抬头看着他。 不容易被糊弄,可白苏这举动就已经证实了他的揣测。 敢打他的女人,岳遥那男人婆胆子真不小。 也没对白苏发作,收拾岳遥的事他会慢慢找她清算,陆淮阳在白苏的搀扶下慢慢走着:“在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找来的。我说你这女人,你有我了知道吗?你难过想哭可以靠在我的怀里。” 当然,他是绝不会忍心让她哭的。 这一次,他没有保护好她。 看着她啼哭不止的时候陆淮阳有一瞬觉得自己极度没用,这些日子他在她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好,可他却忽略了她。 即便她积压了那么多负面情绪,他都一点没有觉察出来。 回到病房,白苏洗了个脸就忙着叫医生过来替陆淮阳检查。 忙碌一通后,白苏去准备早餐,而陆淮阳乘机联系陈啸。 上午十点左右,将陈啸找来的所有资料逐一看过,坐在病床上的陆淮阳神色严肃地看着在他身边忐忑不安的白苏。 “如果不是我先吩咐陈啸替我找来这些,你还想瞒我多久?”把一堆报纸、杂志推到白苏面前,陆淮阳神情严肃地说。 每一份报纸的头版都是关于白苏被薛涵宇‘包养’的事,且标题也一个比一个露骨。 白苏不敢看他的眼睛,说话支吾:“你还在养病,我不想劳你分神。再说这些也都不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不算什么?你当我真不清楚这是陆董事长搞出来?白苏,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记得,你现在有我,不再需要孤军奋战,而且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就好。关于这些报道你别太在意,我会处理好,一切都会恢复原状。”陆淮阳收起那些报纸、杂志,一股脑的全仍在病床边的垃圾桶。 冲他笑了笑,白苏没有再说什么。 可令陆淮阳和白苏没想到的是这一篇关于她和薛涵宇的报道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一切都被打乱。 那些狗仔由这个一路抽丝剥茧地搜寻着白苏的一切,就想是嗅到血腥味的水蛭一般,他们丝毫没有再给白苏喘息的机会。 接着这天,白苏回家取一些陆淮阳的换洗衣物,本来她回家时非常小心,躲过了一切记者。可等她走出小区时,顿时围拢一群记者。 ‘白苏小姐,被包.养事件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年你突然退出娱乐圈真实原因真是你被包.养吗?’ ‘前段时间也爆出过你是因为潜规则才能成功复出,请问你怎么看这个说法?’…… 前赴后继的记者包围着小车,小区里的保安本来也想过来驱散记者,因为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拥堵,可丝毫没起到一丁点儿作用。 陈啸不停地按着喇叭,可那些记者仍跟疯了似的越来越多。 “白苏姐,你先歇会儿吧!看来他们短时间是不会散了,你再等等,我找人来处理。”陈啸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人来帮忙。 从墨黑的车窗看着外面表情狰狞的记者们,白苏脸上不辨喜怒。 突然,她攥在手里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是章妈妈的来电。 白苏深呼吸调整情绪后,微笑着接起:“章妈妈……”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那头就传来陌生的声音:“请问是白苏小姐吗?我是来孤儿院做义工的大学生,刚才有一群记者突然冲进来,章院长本想和他们交涉,可没想到他们后面动起手……” 没等对方说完,白苏啪的打开了车门,顿时那群记者轰然而上。 在前排的陈啸正打着电话,见到这个情况都傻了眼。 怎么自个儿出去了? “白苏小姐,请你谈谈被包.养的事情……” 推搡着,无数的记者涌来,将瘦弱高挑的白苏淹没。 没想跟他们多做纠缠,白苏挣扎着想要越过他们,可无论如何连挪动一小步都难如登天。 这时,陈啸也下了车,奋力地往白苏身边凑过去。 焦急万分的白苏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颤,而后怒吼道:“都给我让开!要我给解释,很容易……只是不是今天。” 在媒体面前从来是笑脸迎人的白苏第一次大动肝火,那群记者都给看愣住。 也在他们呆愣的时候,白苏快速地往记者稍微少一点的车尾走去,继而敏捷地越过那几个人,快速地跑走。 那群记者本来想要追,可奈何拥簇的人太多,都未能追上她。 跑了一条街,白苏拦下一辆车后就往孤儿院赶去。 飞驰快一个小时,白苏还未等车停稳就下了车,然后飞快地往孤儿院跑。 这时的孤儿院没了往日的安静祥和,有的只是被一众记者扰乱后的凌乱,教室里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不绝地传来。 白苏赶到时,大拨的记者已经走掉,只剩下几个仍不死心的记者围着章铭心,仍是咄咄逼人地问着。 ‘请问白苏是不是从小就有虚荣的一面表现出来?’ ‘她被包.养七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会接受包.养还有复出后继续接受潜规则是否跟从小的教育有关?’…… 这些不堪的问题下,章妈妈眼里已经含了泪,就见她使劲地摇头,努力反复地说:“她不是那样的孩子,她不是那样的孩子……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是这样的孩子……” 白苏见状,顿时泪水夺眶而出,已经失去理智的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那个比她高出许多的魁梧男子使劲推开。 护住章铭心,泪流满面的白苏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记者见本尊到场,皆是兴奋地继续围上去。 白苏护着章铭心往屋里走,几个在屋里安抚孩子情绪的义工一瞧外面的情况也赶紧过来帮忙。 那几个记者都是魁梧高大的男子,而这几个义工也只是些年纪还小的女大学生而已,在力气上根本不占优势。 而他们的目标只是白苏,故而,白苏和她们护着章铭心进屋后,啪的一声她关上了门独自面对那些记者。 强逼着她,那几个记者带了几分得意地开始提问,然后不停地拍照、摄像。 见章铭心她们都已经安全,白苏也索性站在门口让他们拍个够,可对于他们的问题她一个字也不答。 半晌,白苏都跟他们僵持着,到后来他们也都将机器放下也沉默着。 吐了口气,白苏这才慢慢说道:“作为公众人物,你们消费我,我没有一点儿意见,这本就是我的工作带来的关注。可孤儿院并不是你们能来撒野的地方,这里不属于那个浮华的世界,所以请你们放尊重一些,如果你们以后还敢来的话我一定会采取法律手段。” 如此孤傲的白苏他们那儿见过? 就在他们犹豫是否还要采访下去时,屋里传来了惊呼声。 霎时,白苏冲进屋里,就见众人住的章铭心已经晕倒、昏迷不醒。 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白苏走出去拽着她刚才推搡的记者:“你,大个子……帮我送章妈妈去医院。” 这里除了孩子就是几个女孩儿,白苏也只能出此下策。 一路上,章铭心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白苏不停地流着泪,然后拿着手帕替她擦着冷汗:“章妈妈你别吓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要不离开我……没有你,我就没有家了……” 哭得跟个孩子一般,白苏不停地抚摸着她的手:“章妈妈,你从小到大最喜欢我了,你不会让我伤心难过的对不对?你说过你会一直一直一直陪着我的!我乖,我听话……你叫我别打架、别骂人、别偷东西吃……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吓我呀,你知道我从小胆子最小……” 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白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车上那几个记者看着这个场景也都是颇为感慨,其中有一个激灵的趁白苏没有注意时偷偷打来了摄像机。 车子开得飞快,也难免有些颠簸。 忽而,在一个剧烈的晃动后,章铭心却慢慢的半睁开眼。 “章妈妈,你醒了?”情绪格外激动,白苏搂住她急切地问道。 急促地喘着气,章铭心隔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傻姑娘,哭什么呀!打小儿就是个调皮的,怎么打也不哭的孩子,长大了还变成个小哭包了。” “……章妈妈,你哪里有不舒服?我们马上就到就到医院了,你别怕。”白苏将头靠着她的头,抽泣地说。 脸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章铭心缓缓地抬起手摸索着来到她的脸,缓缓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你别怕,章妈妈没事。只是人老了,多多少少身体会出现些问题,这是人之常情。” “不要,章妈妈永远不会老的,你说过永远会陪着我的。”白苏倔强地说着,使劲抱紧她:“章妈妈,从小到大我就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妈妈……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不要离开我。”白苏从来都没有想过章铭心会有离开她的那天,或者说她一直不敢想,故而刚才看她晕倒后白苏几乎快要崩溃。 章铭心无力地轻声笑笑:“又说傻话了不是?人啊都会老都会死……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养的那只叫‘大王’的独角仙吗?它死的时候,章妈妈就说过了,万物总有回归尘土的一天,人也逃不过。呵呵,不过说起来,你这丫头从小就跟其他小女孩儿不一样,就连一些小男孩儿都害怕的独角仙,你倒喜欢得不行,还抓了一只说要当宠物,还取个名字叫‘大王’……” 章铭心见白苏痛哭不止的模样,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轻缓地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大王’很可爱啊!章妈妈你不也是说它最可爱了吗?”丝毫没注意到话题改变,白苏抹着泪争辩道。 “是,‘大王’最可爱了。” 本是很悲伤的场面,可那几个记者听到她们此后的对话都忍不住憋笑,这姑娘……忒实在了。 ---题外话---写得泪目几次……哈哈,柿子太感性啦……明天见哦宝贝儿们…… 167.168.你倒还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看着章铭心被推去急诊室,白苏咬着唇紧张地在门口等着。 忽而,她想起什么赶紧转头一看,果然那几个跟着她来的记者也还没走。 看到白苏正在盯着他们,他们有些惶恐不安地站起来。 那个章院长会病倒送来医院可是因为他们几个纠缠不休,她该不会是要来算账? 忐忑地看着白苏,他们表情都有些僵硬。 朝他们走来,白苏挺直了脊梁注视着他们搀。 许久,她缓缓说道:“作为章女士的家属,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不可原谅。可……你们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出手搭救,我又该感激你们。所以,这一次功过相抵,我不追究也不感恩,你们快走吧!” 那个被白苏推了一把的高大记者还想说什么却被白苏一眼给瞪得把话咽了回去。 而后,白苏上前将他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拿起看了看:“都市娱乐报?我记住了,如果想要在我这儿知道所谓被‘包养’的事实,请再等两天,到时我的助理会联系你们来参加我的澄清发布会。”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白苏就径直走到诊室门口的长椅边坐下。 始终,她都望着诊室门口,放在膝上的手上紧握在一起,微颤的手指泄露了她看似镇定却甚为恐慌的情绪。 也没做多的停留,那几个记者而后便离开。 岳遥、陈啸、张月等人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章铭心已经住进了病房。 还好,她只是最近精神太过紧张,忧思忧虑导致的急性高血压,服药和保证好休息就没事了。 “白小苏,你吓死我们了知道吗?”走进病房,岳遥刚想提声就看着沉睡的章铭心,故而她来到白苏身边一手捏着她的脸颊,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她下车时连手机也没拿,就那般行色匆匆地越过记者跑掉,当时可把陈啸给急坏了,也不敢给正在养伤的陆淮阳说,他只能闷头叫人好一通找。 幸而,岳遥最为了解白苏,知道此事后赶忙联系了孤儿院这才知道出了事。 手指着病房外,白苏示意他们有话到外面说。 来到病房外的一个小阳台上,白苏满含歉意地跟他们微微躬身:“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可是,章妈妈如同我的母亲一般,孤儿院如我的家一样,当时我关心则乱了。” 岳遥怎会不明白章院长和孤儿院对白苏意味着什么? 走上前,岳遥难得感性地拥抱住白苏,轻轻拍着她的背:“当时吓坏了吧?看你的眼睛肿得跟个金鱼儿似的就知道哭得多惨。” 眼里又带着湿润,白苏埋头在她的怀里:“还好章妈妈问题不大,不然……我会一辈子都怨恨自己。“ “好在都没事啦,别难过。”岳遥继续安慰道。 而后,白苏跟陈啸嘱咐了几句。 今晚她肯定会在这边陪床,明天回再过去看陆淮阳。 陈啸自然懂得该如何跟他家老板说,离开之前还特地找来几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生怕再有记者打扰。 第二天,章铭心的病情已经大好,陪伴了她聊了一上午,下午时白苏才起身准备去看望陆淮阳。 在她出门前,章铭心突然叫住她:“苏儿,不论前路多么艰难,你始终要记得章妈妈永远会陪伴你。” 转头看着她的白苏鼻头一酸,用力点点头快速离开。 谁说她没有母亲呢? 她不是自幼就有一个爱她如生母一般的伟大母亲吗? * 白苏匆匆赶往到病房时,正好在门口碰上了探病结束的陆长谨。 见他正从病房出来,白苏很自觉地朝他微微躬身表示尊重,而后就站到一边。 他向来不屑与她说上一句话,白苏还是每个细节上都做好。 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视白苏为无物,陆长谨走到她面前时突然等下:“找个地方聊聊吧!” 有些诧异他的反常,可白苏还是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你应该很明白,我是不同意你和那臭小子的事情,别说是结婚就算是谈恋爱我也觉得你会是他人生中的污点。”站在小花园中,陆长谨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并没有出乎白苏的预料,她只是静静微笑:“看来陆董事长是在阿阳那儿行不通,才来做我的工作。” “你该明白你的身份,若你只是个‘野种’还好,我陆家的门第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可你曾跟了其他男人七年,这是我陆家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陆长谨厉声说道。 ‘野种’这个词又被冠在她的头上,白苏手慢慢握起:“只要阿阳能接受就可以不是吗?” 陆长谨闻言,鄙夷地冷笑:“你倒还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我的儿子。” 又是烂俗的撒钱戏码? 白苏心头忍不住冷笑。 “你应该亦是很明白,我如果想整垮你可以用无数种方法。那个孤儿院?你所谓的朋友?”陆长谨眯起眼,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威胁。 白苏脸色一白,无可否认这都是她的软肋。 还未等白苏回答,他们身后就传来陆淮阳的声音。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把我放哪里?”陆淮阳捂着腹部慢慢走来,而后挡在白苏身前。 “你……”陆长谨看着他维护的模样,心头的火开始燃气。 陆淮阳脸上冷淡:“碍于你是我父亲,那个什么破丑闻的事情我没打算跟你计较,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在我这儿也敢跑来威胁我女人?” 他身后的白苏听着他剑拔弩张的话有些不安,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没关系,这些话我早想跟他明说了。”陆淮阳侧头安慰她道,复而又看着陆长谨:“逝者已矣,你与我母亲的那些过往我很早就不想追究。可不代表我能真正放下,你和颜青那些破事不要以为当年六岁的孩子就不懂。之前我就说过,我会尽一个做儿子的义务,可不代表如今你还能管辖我。” “你……”气得浑身发抖,陆长谨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 陆淮阳叹了口气:“老爷子你也别动气,你我把话挑明了更好,免得再多生其他事端。白苏对我来说,如生命一般珍贵,我一定会娶她,所以你再怎么搞鬼都没用。” 陆淮阳的性子陆长谨怎会不了解? 他养个儿子跟养了个愁人一般,他陆长谨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可悲? 气血翻涌,忽而他的腰腹处又开始刺痛…… “居然已经说清楚,那陆董事长,我们就先离开了。”拉起白苏,陆淮阳说着就要走。 向来细心的白苏却没有动,看着陆长谨的脸色越来越不对。 她挣脱他的手,来到陆长谨面前:“陆董事长,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陆长谨额上冒着细密的冷汗,刚想呵斥她滚开,眼睛却突然死死盯着她的脖子。 一直被白苏爱惜珍视的那枚黄金指环许是在她匆忙间滑落出来。 一手擒住白苏的手腕,陆长谨震怒、额上青筋暴起:“说,这个戒指你怎么得来的?” 陆淮阳见状马上迎上去:“陆董事长,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 突然意识到什么,陆长谨放开白苏,转而双手拉住陆淮阳的衣襟:“是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枚戒指?” “那要问你啊,我母亲死的那天我可是第一个发现。”陆淮阳凝视着他,冷笑。 陆长谨腰腹的刺痛感加剧,他已经有些站不稳,听到陆淮阳这般说,心头涌起的火气顿时上脑,瞬间他眼前一黑径直朝地上一倒。 别说是白苏已经吓到,就连陆淮阳亦是惊得呆愣。 于他来说,这种情况令他的思绪极为复杂。 难过?震惊?害怕?亦或者是快意? 陆淮阳怔怔地看着医护人员赶来迅速将昏迷的陆长谨抬走,一时间他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在他的眼里陆长谨向来是那个威风凛凛,权衡晋城的陆董事长,而今就在他眼前曾经那个他惧怕恨恶的男人就此倒下,他始终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阿阳,人上了年岁多多少少身体有些不适,你别太当心。”关切地拉住陆淮阳的手,白苏温柔地安慰。 猛然,陆淮阳才清醒。 是啊!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他曾经不可企及的陆长谨已经老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 168.169.你还说要夺我家产? 肝癌中晚期,陆长谨的检查结果出来当场令陆淮阳震惊。 春日的阳光并不刺眼,可站在窗边的他却觉得那光亮太过炫目,让他眼睛都不能睁开。 站在他身侧的白苏沉默着,缓缓攀上他的手,紧握。 忽而,陆淮阳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能求生的浮木一般,他恨不得把她揉碎。 他的头贴在她的颈窝,似乎想要寻得一丝安慰搀。 白苏心疼地回抱着他,一手摩挲着他的发:“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苏儿,我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心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悲凉。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个难缠、倔强的对手,可现在他就这么倒下了。”闷声说着,陆淮阳淡然地说道。 轻轻抚着他的背,白苏温柔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 而后,陆淮阳再不说话,不过仍是紧搂着白苏。 陆淮阳身体还没复原,虽然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可还是需要静养。 在白苏温柔的安抚下,他回到自己的病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他睡着,白苏才起身去看望陆长谨。 刚才听说这两天颜青和几个贵夫人组织去山区做慈善,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想着他是陆淮阳的父亲,那白苏自然也得好好去照拂。 白苏也是颇为感叹,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生病住院。 这段日子来她照顾陆淮阳事事亲力亲为,因太操劳人已经廋了一圈。 现在看来,这场仗才刚开始呢! 白苏才刚走到陆长谨的病房外,里面吵闹和摔杯砸碗的声音就不停地传出来。 “我要出院,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许我走?给我滚开……”被几个医生、护工按在床上,陆长谨挣扎地吼道。 他这一生风光无限、意气风发,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知道自己换上肝癌,可这又如何? 不论何时,他都不会做一个躺在病床上软弱无能,需要任旁人肆意摆弄身体的老人。 即便是死,他也得有尊严。 再说,这也许真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您现在真的需要住院治疗,那些药物已经抑制不住癌细胞的扩散。” “您别意气用事,生命最重要。” “是啊,您就好好安心在医院住下,我们会有最优秀的医生和医疗技术治疗。”…… 那些医生阻拦着,嘴里不时地好言安慰道。 陆长谨哪里会听得进去? 他们正说着,他伸手就要将手上的输水的针拔掉,那些医生又是一阵恐慌。 可就在陆长谨正快拔下针头时,门口的白苏却不急不慢地说:“你们拦着他干什么呀?他存心要寻死,你们死乞白赖拦着有用吗?” 一句话,令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愣住。 而陆长谨首先反应过来:“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滚滚滚?您老就只会这一句?你当所有人都是汤圆啊,都滚来滚去?”白苏晃晃悠悠地进来,阴阳怪气地说。 “你……”陆长谨气结。 白苏冷笑着一哼:“你什么你?” 偏头不看她,陆长谨厌恶地将头转向窗外。 扫了那些医生、护工一眼,白苏轻声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老子,你越惯着他,他越跟你来脾气。” 这个情况他们待下去也没用,故此犹豫片刻那几个医生、护工也都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带上门。 室内静默了良久,陆长谨看着窗外,白苏就看着他,一直这般僵持着。 “你来到底要做什么?”陆长谨实在忍不住,被这下作女人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白苏噗呲一乐,自个儿走到沙发上坐下,继而翘起二郎腿盛气凌人地说道:“我啊!当然是来看你什么什么死啊!” “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真该让那臭小子看看你这副可恶的嘴脸。”陆长谨脸色铁青,手指着白苏愤恨地说。 白苏笑得更是得意:“没办法啊,他就是喜欢我这样怎么办呢?我说,陆董事长,你要死就快点儿死。这样,我就能没有阻碍的嫁给陆淮阳了。没有你的捣乱,即便那些媒体骂我又怎么的?他一样爱我爱得要死,我自然到时就会是陆太太。而你死了,陆家的资产也定会属于他,那也相当于属于我的。” “下作的女人,枉我那不长眼的儿子看上了你。”陆长谨痛心疾首地说。 白苏妩媚一笑,神情越来越得意:“他陆淮阳就是不长眼了呗,谁让他遇上我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你称心如意。”陆长谨阴着脸,愤恨地说道。 白苏仍是笑笑:“那……我等着,你可得好好活着啊!不然,你那宝贝儿子和辛辛苦苦挣下的家底儿到时候可都是我的了。” 说完,白苏也不逗留,扭着翘.臀往门口走去,最后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风情地转头看他一眼。 “无耻。”陆长谨脸色难看地冷哼道。 出了门,白苏长长舒了口气。 “你刚刚说,我不长眼?”靠着墙边,陆淮阳挑眉看着她。 吓得赶紧跳开,白苏才看清是他:“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还有,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还说要夺我家产?”陆淮阳仍是咬着那问题不放。 白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刚刚你都听到了?” “门没关死,听到一些。”陆淮阳跟她肩并肩往回走着,轻描淡写地说。 白苏又给了他一记白眼:“我那不是激将法嘛!你们两父子脾气性情都一模一样,话不说得难听一些,他怎么肯安安心心接受治疗。你们啊!有时候真是死鸭子嘴硬。” “我嘴硬不硬你还不知道?”陆淮阳邪气地说。 抬手在他肩上一捶,白苏娇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正经。你父亲刚才还说我不是正经人,我倒真想让他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你也听到了,他刚才骂我骂得多狠。” “你不是也把他气得不清?”陆淮阳说着,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狡黠,趁着四下无人,他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白苏吓得赶紧躲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恼怒地吼道:“陆淮阳,你疯了!” “刚才那小翘.臀扭的那叫一个魅惑,你怎么从来没在我眼前这样过?”陆淮阳看似吃了醋似的。 “陆淮阳你够了,都说当时是用激将法,我不得装成个狐媚子气他啊!”白苏生气地又往他肩上捶了几拳。 陆淮阳全部承受,并且还甘之如饴。 “要不,苏儿……你哪天也这般对我来这招?我一定很受用。”陆淮阳一手揽着她,在她耳边说道。 白苏伸手要推他,可是如何也没推开。 “做你的白日梦吧!”无奈,白苏只能放弃,任凭他这般搂着。 白苏别扭着在他的怀里,而陆淮阳也慢慢一扫心中阴郁,心情带了些舒畅。 回到病房,岳遥和张月已经在里面等着。 白苏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们。 而一见到她,张月立马兴奋地蹦跳过来:“白苏姐,太好了,事情有转机了。” 白苏不解地看着她,然后岳遥也是颇为高兴地走过来,拿着手机给她看了个视频。 视频里是她昨天送章妈妈去医院的视频,看样子应该是昨天哪个记者在车里***的。 视频里她哭得很是凄厉,看起来跟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儿似的。 她一句句看起来毫无逻辑的话也显得她很是无助却带了几分凄凉。 而章铭心此后醒来,两人的互动也颇为有爱。 即使已经病重却仍怜爱的关心着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最后那个‘大王’的独角仙也带了些笑料。 这一个短短的视频把白苏那孩子气的一面展现,也流露出作为孤儿对于家人的渴望。 这个视频是那个娱乐都市报的记者私人发上微博的,视频上还写着:请给艺人多一些空间。 短短几个小时内有无数的明星纷纷转发,并响应。 一时间,大众们一边倒的谩骂、侮辱也开始出现了分流。 ---题外话---明天见 169.170.你的意思是说我经久不衰,持久耐用呗 “你做的?”白苏转头看着身侧的陆淮阳。 云淡风轻地笑笑,陆淮阳扬眉:“不过顺水推舟,那记者到底还是有几分善心。” 那个视频放出后,他也不过是发动L&Y旗下的艺人转发,可也因长期被记者们穷追猛打,那些苦不堪言的记者亦是有的怀着真心转发并响应。 “还不止这些哦。”岳遥又翻出一条微博,然后拽着在一旁笑眯眯的张月走了。 白苏低头看着那条微博,顿时诧异地抬头搀。 陆淮阳……居然开微博了? 而且第一条微博也是为她而写,虽然只有短短一行字,却是立刻让人得知他的立场悦。 ‘既然对方无良,那就法律解决吧!’ 陆淮阳说出的话向来兑现迅速,当天下午L&Y官方微博贴出几篇以诽谤罪状告几家报社、媒体的声明。 可白苏忙得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些,现在的她必须得照顾三个病人,从早到晚她必须得连轴转着。稍稍能令她松口气的是陆淮阳只需静养便可,所以她的重心开始在章铭心和陆长谨身上。 经过白苏那一闹,陆长谨当即没有再说要出院,而是开始叫来一堆医生仔细咨询该如何治疗。 第二天中午,白苏炖了浓稠雪白的鱼汤拎着过去看他。 正吃着饭的陆长谨侧头看她进来,语气严厉:“你过来干什么?快滚,别影响我吃饭的心情,看见你就彻底没胃口。” 说着,他筷子啪地扔在小桌上。 白苏对他的恶劣态度丝毫没有生气,就见她走到床边看了看他吃的午饭:“啧啧……堂堂陆董事长就吃这些呀?我还以为怎么也得燕窝鱼翅、海参鲍鱼什么的。” 的确,他的午餐即使医院给他送来的再好,也不过是医院做出来的,怎么也不会很好吃。 而且颜青虽然已经联系上,可她从大山里赶回来也得好几天,这阶段能好好照顾他的人也还真没有。 和陆淮阳一个脾气,他也不喜不熟悉的人整天绕在身边,所以连护工都没请。 闻言,陆长谨鄙夷地看她一眼,继而冷哼:“就你这水平也只能联想到那些土鳖玩意儿的暴发户。” “哟,我还真忘了您不是暴发户……”白苏淡淡地说着,手已经打开保温壶的盖子。 一时间,浓郁的香气蔓延到鼻尖,陆长谨不由地眼睛瞥了眼保温壶。 自然是留意到陆长谨这个小细节,白苏抿着嘴微笑着盛出一碗,继而递到他面前:“这汤里我放了砒霜你敢喝吗?” 陆长谨怒视着她:“把这破玩意儿拿走。” 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眼睛却瞧了瞧碗里雪白喷香的鱼汤,不由地再次喉头一动。 陆长谨对食物其实不挑剔,只要味道稍好一些都能吃,可谁又不喜欢美食呢? “哦?原来大名鼎鼎的陆董事长也是贪生怕死的人?连我这个小女人送来的一碗汤都不敢喝。”白苏嘲笑着又将汤递过去一些。 陆长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上当?如此拙劣的激将法,我才不喝你送来的汤,嫌恶心。” 白苏心头噗呲一乐,这时他倒看出来是激将法了。 “不就是一碗汤,至于吗?再说,我给你送汤来你家宝贝儿子是知道的,而且爱死我这种体贴入微的表现。你说,要是我又拎着汤回去,而且我若心情不好还苦兮兮地跟他诉苦几句,你跟你那儿子关系又会怎样?”白苏慢条斯理地说着,同时她拿着汤匙搅动鱼汤,使汤迅速降温。 “我就说你是没安好心。”陆长谨露出了然的表情。 白苏只是轻声一叹:“你以为我不看不出?嘴里骂着他是不肖子,可你啊关心着他呢!我虽然是个孤儿,可也看得出你是个爱护儿子的父亲。” “别以为你随便说几句好听话就能让我对你改观。”陆长谨仍是板着脸,可却有些心慌,故而为掩饰他的情绪,他紧张的手一挥将白苏手里拿汤打落在地。 撒了一地的汤,且汤已经不太烫,沾了一手鱼汤的白苏幸而没有被烫到。 顿时火气,白苏又拿起一个碗再倒上一碗,然后啪的把那碗汤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我感概几句罢了,你还真当我可怜你们父子情深啊!我告诉臭老头,待会儿我就回去跟陆淮阳哭诉,老娘好不容易炖的汤是你能随便糟蹋的吗?浪费食物最可耻啦!” 如同训诫家中吃饭不乖的孩子一般,白苏火大地吼道。 陆长谨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 当即黑了脸,作势就要跟她对阵。 可白苏哪儿会示弱:“臭老头,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这汤啊你爱喝不喝,不过不喝的话你给护士她们好啦!千万别让我听到你把这汤给倒了,不然我就撸起袖子、掐着腰在你病房门口骂爹喊娘。” 陆长谨此刻是气得直喘着粗气,他刚想开口大骂,但白苏却再不给他机会,漂亮地转身就走。 “泼妇、悍妇、母老虎……”陆长谨看着她的背影,快速地搜索着脑子里对此类女人的形容词。 他活了大半辈子,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沈酌高贵典雅、颜青温婉贤淑……他陆长谨接触过的女人都是修养良好、气质斐然,如白苏这般厉害的女人他倒……真是没办法! 回到陆淮阳的病房,白苏就看到刚放下手机的陆淮阳捧着小腹哈哈地大笑个不停。 “喂,你骨折还没好呢?笑这么欢干嘛?别又伤着了……”白苏赶忙进房间阻止。 可陆淮阳却是忍不住似的,不论白苏怎么掐他、拽他,他仍是笑了打扮上才停下。 “你吃错药了?没事儿笑得这么大声干什么啊?你都快三十二的人啦,别老是笑得花枝乱颤的,满脸褶子的样儿我看了可不喜欢。”白苏看着他还带着笑,没好气地使劲儿瞪了他一眼。 陆淮阳抓着白苏的手放在他腰腹上,示意她给自个儿揉揉:“我的苏儿真是太霸气了,我刚刚听说,陆董事长被你气得暴跳如雷,而且还拿你无可奈何。” “哪有那么严重?他不过就是骂骂咧咧了几句,我才不会欺负一个上了年纪的病人。”白苏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心头还是暗暗后悔。 最后她走时陆长谨可气得不轻啊,他现在病情那么严重,她这做法到底还是有些过火。 “泼妇、悍妇、母老虎,陆董事长对你的评价很中肯嘛!”陆淮阳抿嘴偷笑,心情很是不错。 因陆长谨病重的事情,他有些消沉,可白苏时刻的陪伴却是他最大的动力,将他逐渐阴郁的心拉回。 好似是乌云弥漫中的一抹光亮,照亮他黑暗的心。 一拳打在他的肩头,白苏眸子一瞪:“中肯?你确定不要收回这句话?” “嗯……其实还好,就是有点蛮横。”陆淮阳含笑着又说道。 白苏气得不行:“你说谁蛮横啊?我蛮横了吗?” 她说着,手狠狠捏着他的脸颊。 陆淮阳也任由她这般捏着,其实她的手劲儿并不重,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没真下重手。 被她捏捏掐掐陆淮阳也乐得自在,他手环上她的腰突然说道:“你会不会嫌弃我年纪大?” “啊?”白苏愕然地看着他。 陆淮阳认真地看着她:“你会不会嫌弃我年纪大?你刚才说我满脸褶子……是,我再如何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丰神俊朗……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不是?再说,你不是最喜欢小鲜肉吗?” “没想到陆淮阳先生还有感叹时间流逝、岁月侵蚀容颜的时候。”白苏忍着笑说道。 陆淮阳眯着眼,手慢慢滑下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下:“跟你说正经的。” “……陆淮阳你正经过吗?”脸色又是一阵绯红,白苏低吼道,复而又说:“谁都喜欢看美好的事物,可要生活在一起却要看适不适合,再说陆先生你现在还是有颜值的。相信再过很多很多年,你都会在帅大叔、帅爷爷、帅太爷爷的行列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经久不衰,持久耐用呗?”突然,陆淮阳笑得诡异。 一手拍在他的脑门上,白苏无语地说道:“陆先生,你满脑子除了这个还剩啥?” “更让你害羞的事啊!” ---题外话---还有一更…… 170.171.至少,他是馋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苏的汤水中午、晚上必送一次。 每一次,都是她意气风发地走出来,而她身后传出陆长谨震怒的谩骂。 直到颜青憔悴疲惫的赶回来,每天两次在陆长谨病房里的闹剧才宣告终结。 在颜青赶回来的当天,白苏的澄清发布会也正式举行。 期间,她只是淡然地陈述她曾经和薛涵宇的过往,以及两人七年感情最后走向终结。 而且,就被‘包养’的问题上,她强烈的谴责并会追责,因她自始至终和薛涵宇的经济都是独立搀。 发布会没有安排接受记者提问环节,最后在白苏离开时,她只是静静地站起身,说了句:我不为二十岁时的选择感到后悔,可从我二十八开始过往的一切我都选择忘记。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公众面前谈及此事,谢谢。 而后一段时间,对于白苏‘被包养’事件,仍是热议不断,但白苏此后都选择沉默,L&Y也只是不时发布对此事追责的细节,其他言论都不具以回应。 这些日子白苏过得很是平静,没事去孤儿院看看章妈妈和孩子们,不然就是在医院陪伴陆淮阳。 “你没事也过去看看你父亲,他最近在接受中医治疗听说过几天还要化疗,身体一定吃不消。”坐在他身边剥着橘子,白苏提醒道。 看着手里的企划书,陆淮阳一直闷声没说话。 “跟你说话呢。”白苏剥好一盘儿橘子放在他手边,没好气地推推他。 陆淮阳这才缓缓抬头:“医生说他只是因为喝太多重要有些倒胃口,其他的都还很正常,你放心。” “让别人盯着和你自己去看望不一样好不好?陆淮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其实你还是很关心你父亲的对吧?不然,你早就能回家休养了怎么还要一直呆在医院。”白苏直接点破了陆淮阳的秘密。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陆淮阳清了清喉咙:“你想太多了。” “是我想太多吗?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说完,白苏就去拿放在小桌上的保温壶。 陆淮阳一抬眼就看到她正拧着盖子,连忙大喊:“我现在肚子不饿,不想喝汤。过会儿,过会儿再喝行不行?” 这段时间各类汤水白苏早中晚三次给他喝着,特别是骨头汤,他现在连骨头汤这三个字提都不能提,一提准备犯恶心。 “怎么?喝腻了?”白苏暂停手上的动作,看向他的眸子带了丝威胁。 陆淮阳忍不住喉头一哽:“没有,这不……吃橘子嘛,待会儿再喝汤吧!” 拿起橘子就开始大口吃着,陆淮阳还时不时赞叹:“甜,这橘子真甜。” 两人正说着话,陈啸却气喘吁吁地跑了来。 赶紧把嘴里的橘子咽下,陆淮阳立马正色道:“什么事?” 陈啸想要回话,可看了眼白苏又停下来。 注意到陈啸的举动,白苏拎起保温壶:“好像这汤有些凉了,我去热一热。” 直至白苏出门将门轻轻合上,陆淮阳才又说道:“是什么事情,还不能当着白苏的面说。” “陆总,您车祸的事情,有新的进展。”陈啸说着上前给陆淮阳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丛林大冒险’当天的拍摄现场,看似是一个记录现场工作人员的视频。 “这是现场一个编导为留念拍摄的一段视频,在她最后拍摄现场全景时拍到了这个画面。”陈啸说着指着视频里不远处一个人影说道:“这个人现场有人看到当天在那辆车周边徘徊很久,而且经证实他并不是现场工作人员。在开拍第一天就有人见过他,我给那人看了薛涵宇的照片,最后证实的确是他。” “通知警方了吗?”陆淮阳沉吟着说道。 陈啸即刻说道:“虽然不能最后确认此事是蓄意谋.杀,可已经开始立案侦查,现在警方也已经开始全面搜素薛涵宇。” “那很好,这段时间白苏进进出出你也安排些人时刻保护他,薛涵宇那般阴险狡诈的人我怕会对白苏不利。”皱皱眉,最后陆淮阳说道。 “是,我明白。” 用保温壶装的汤哪有那么容易冷掉? 白苏也不过是找个借口出来罢了。 拎着汤白苏慢慢在楼下的小花园儿里散步,这个季节合欢树已经慢慢绽放,空气中一股清甜的香气扶风而来。 站在花树下,白苏嗅着芬芳,不由地嘴边勾起一丝笑。 就是这般巧,没一会儿颜青抚着穿着病号服的陆长谨也慢慢往她的放向走来。 颜青这几日憔悴了许多,眼底的青黑很是明显,看起来非常伤心落寞,可为了照顾陆长谨的情绪却好似强忍着悲痛打起精神。 而陆长谨看起来情况也不太好,身形明显消瘦不少的他脸色惨白,身体好像也不再有力气,一路走来都需要颜青的搀扶才能行走。 白苏见状都很是诧异,这才只是中医治疗的阶段就如此严重了?那接下来的化疗可怎么办? 她正思考着,两人已经迎面而来。 这也不能装作没看到,故此白苏还是主动上前打招呼。 “陆董事长、陆夫人,下午好。”白苏微笑着躬身说道。 陆长谨仍是臭脸一张,而颜青却是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白小姐,听说最近淮阳都是你一直贴心照顾,辛苦了。” “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苏礼貌的笑笑,言语里带着和陆淮阳一起并肩的坚决。 未语,颜青也只是无声的笑笑,可笑意中满是悲戚。 现在的颜青哪里还有心思管她和陆淮阳的‘破事’,自她得治陆长谨身患肝癌后她就好似天塌了一般。 她斗了二十来年也无非就是要在陆长谨面前能多得到一丝爱怜、顾惜,可如今他却是病倒了,那她一直以来所有的斗,所有的争,所有的抢难道就此要算作一个笑话? 虽说只要治疗得当,延缓生存时间不是问题,可这几日陆长谨开始中药治疗后一直情况很不好。喝进去的中药多半会吐,而好不容易喝了点中药进去,吃的食物又开始减少。从早上到现在他也只是吃了一小碗清粥,别的是一点儿也吃不进去。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白苏打过招呼本就想离开,不料却被陆长谨给叫住。 停下脚步,白苏疑惑地望着他。 而陆长谨哪有看她一眼,不过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她手里的保温壶。 “这……是给那不肖子准备的?”半晌后,陆长谨问道。 看看手里的保温壶,白苏怔了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说这个?这是给他准备的骨头汤,我炖了好几个小时,可好像他不太领情,我还在想是不是给他喝太多了。” 想着陆淮阳是三根肋骨骨折,心疼不已的白苏这段时间的确给他各种进补,希望他能尽快痊愈。毕竟骨折如果没有养好,将来年岁渐渐大了,可免不了有些小病小灾的。 “你说那小子不领情?”陆长谨脸色难看,说话的声调也微微调高。 有些惊异他的反应,可白苏还是认真地回答:“大概是喝太多了,每天三次还是有些勉强他。赶明儿我也不炖了,陆董事长你可别说我有虐待你宝贝儿子的嫌疑。” 被她这句话噎住,陆长谨仍是时不时地往保温壶瞥。 颜青怎么说也陪伴在陆长谨身边二十来年,顿时她就明白他此举所为何事。 不免的她也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很是欣慰。 至少,他是馋了。 “白小姐,说这话很冒昧,不过……既然淮阳不想喝,那可以让我试试你的手艺吗?正好,最近我食欲不好,家里的大厨做的菜怎么也吃不下。“颜青赶忙跟白苏开口。 这点小事白苏自然不会拒绝,可如何想她都觉得有些怪异。 回到病房,颜青打开保温壶时汤还冒着腾腾热气,汤色纯白、香味四溢,且病人不能吃太油腻故而白苏还悉心地撇了油再装好的。 瞧着颜色,闻着味道,连颜青自个儿也不得不承认,这比她的手艺好上太多,怪不得连向来瞧不上白苏的陆长谨都会放下成见想要尝尝手艺。 “老陆,这汤太多了,我可喝不完。要不,你也帮着喝一些,别浪费嘛!” “……拿过来吧!” ---题外话---明天放大招,薛渣最后出场了……唉……男渣即将下线。 171.172.难道说,白苏失踪了?(6000+) 保温壶是颜青特地亲自送过来的,专程跑一趟自然是有事找的。 白苏了然地跟在她身后来到病房外一边。 “白小姐,谢谢你的汤,真的非常好喝。”颜青说得极为诚恳,眼里还带了些感激的神色。 可不得感谢她吗? 陆长谨自从开始治疗后就食欲不振,没想到白苏炖的汤他刚才一连喝了三碗,最后是一滴不剩才肯罢休。 也许总算是吃进一些营养的食物,没一会儿陆长谨的气色就好了很多搀。 又寒暄几句,最后颜青还是踌蹴着说道:“这个请求的确有些过分,可……能不能请白小姐接下来每日做一些汤或小菜送过来……白小姐,实不相瞒,我这也是没办法。淮阳的父亲近来根本什么都吃不下,我已经亲手做过多次也换了许多厨师,他都不喜欢,可刚才白小姐炖的汤他却很喜欢,一连喝了三碗。” 听颜青说完,白苏却也很是惊讶,之前她是送过几天的汤过去,没想到他还真能看上。 “陆夫人真的太客气了,陆董事长是阿阳的父亲,有需要我自然会尽力而为。”白苏干脆地说完后又道:“从今以后我每天都会送一些汤水和小菜过来,不过还要麻烦陆夫人告知我一些陆董事长平日饮食上的喜好。” “那感情好,真的谢谢你白小姐。”颜青感激地说拉住白苏的手。 接下来,从答应颜青的请求开始,白苏就每日捧着营养搭配的书看着,为肝癌患者做饭当然马虎不得,白苏每日拟好菜单后还会去找医生看看这些是否适合陆长谨,真是每个细节都分外用心。 躺在病床上,陆淮阳每每看到白苏专心致志研究菜谱的模样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守在医院原本是来照顾他的,可这倒好,现在却成了陆董事长的御用厨师了,这叫什么事? “苏儿,我肋骨突然好疼,你是不是又骨裂了?”瘫倒在床上,陆淮阳装模作样地哀嚎着。 早上医生才检查过,说他恢复良好,现在怎么可能又疼? 白苏放下书,冷淡地说:“少来,你身体情况我还不了解?” 见白苏不吃这套,陆淮阳索性爬起来正色道:“白苏,你来医院是照顾我的对不对?” “自然。”白苏肯定地回道。 得到这个答案,陆淮阳重重地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整天捧着这些书干什么?你的注意力不是应该在我身上吗?” “陆淮阳,你要点脸行不行?他可是你父亲,我做这一些也都因为他是你父亲。你可倒好,连自己父亲的醋都要吃,你干脆一直泡在醋缸里好啦!”啪的合上书,白苏不打算理他的无理取闹。 “我去看过他,吃得好睡得香,也配合治疗,医生说病情控制得很好。可苏儿……你也该分一些时间给我啊!好容易章院长痊愈出院,我能得到你全心的爱,哪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陆淮阳颇为郁闷地说道。 看看时间,白苏惊呼没时间继续和他闲扯,拎起包起身道:“我先回家了,做了饭傍晚得送过来,今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好不好?” 说着,白苏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继而作势就要走。 “等等……”陆淮阳赶忙叫住她:“回家注意安全,不要嫌弃那些保镖跟在身边烦,最近得保障你的安全。” 最近对薛涵宇的抓捕越来越紧张,可却仍是没有什么线索,这令陆淮阳心头总是隐隐觉得不安。 “知道啦,你每天都说一次也不嫌烦。”白苏摆摆手跟他到了再见。 虽说陆淮阳有心瞒他,可薛涵宇被以嫌疑犯的身份被警方大肆搜捕的消息哪里藏得住? 白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陆淮阳遭遇车祸而感动内疚,而后她把这种内疚转换成关心,更为体贴地照顾陆淮阳,她觉得这才是最好的补偿方式。 至于薛涵宇被抓捕的事情,却也不是她能参与亦或者能管的。 作为白苏的前男友,薛涵宇这事自然也在网上传播,她和艾伊因都和他扯上过关系。故而这两天网上各种传言都有,白苏也索性不开手机,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还不行吗? 在两个保镖暗中的保护下,拿黑色头巾将脸遮住,又带着粗框眼镜的白苏在超市里挑挑选选后拎了满满两袋东西回家。 按照习惯,那两个保镖仍是只将白苏送到楼下后就在下面等着,白苏出门后他们又继续跟着。 出电梯,走在寂静的楼道里,只有白苏一个人的脚步声。 来到自家门口,白苏放下袋子正摸索着包里的钥匙,身后熟悉的开门声响起。 白苏转头,‘穆白’还是那副打扮,不过天气越来越炎热的缘故,他的长袖换做了短袖T恤。 “好些日子不见,近来还好吗?”冲他微笑着,白苏亲切和善地说道。 “我还是老样子,不过你看来瘦了很多。”声音仍旧带着喑哑,‘穆白’说着慢慢地从屋里走出。 也该算是老朋友,多日不见聊上几句是应该的。 见他朝自己走来,白苏也跟着朝他走去。 两人轻松自然地闲聊着,更多的是‘穆白’简短的问上几个问题,白苏仔细地回答。 其实,白苏也没有觉得奇怪,她最近是经历许多大风大浪,网上更是谣言四起,旁人对她有好奇心那是很正常的事。 不知不觉两人就聊了快半个小时,白苏觉得时间差不多就三两句结束话题后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做饭,改日再聊,再会。” 道别后,白苏微笑着转身,可还没等她走几句,身后的‘穆白’就猛然上前。 白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口鼻处就被蒙上一块毛巾,一股刺鼻呛人的味道随之袭来。她想挣扎,可无奈她的脖子被有力的手紧扣住,使劲也挣扎不开。 随后十多秒的时间,她就觉得头越来越昏沉,到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怀中的白苏已经昏迷着瘫倒在他怀里,‘穆白’拿开毛巾,将她打横抱起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小苏,这一次我可不想跟你再会。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回到房间,他也来不及卸去一身装束,而是立马把白苏放在沙发上,再用绳子把她的手脚都绑住,这才安心。 取下口罩,脸色带着苍白,多日没有出门的他很久没怎么晒过太阳。 他的手慢慢抚摸她有些清瘦的脸颊,满含顾怜:“小苏,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天涯海角我们一起去。很快,我们就可以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然后开始我们全新的生活,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对不对?” 说着,薛涵宇忍不住畅快地笑着。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打扰他们了。 “小苏,你等等我,我出门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在她的唇边印上一个吻,薛涵宇满足地站起身,然后回到房间换上一身水电维修工的衣服走出来。 拿上很早准备好的大旅行箱,他沿着楼梯一路下楼。 而后,戴着鸭舌帽的他在停车场故意在几个摄像头面前故意做出使劲推着箱子的动作,继而把行李箱放上一辆商务车后迅速开车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午五点楼下的两个保镖看了看时间,立刻从小区里设在阴凉处的小石凳上站起走到不远处的楼下等着。 每日,白苏都是差不多五点到五点五分左右带着饭菜下楼。 可今天,却与往常不同。 两个保镖在楼下足足等了快二十来分钟却仍不见白苏的踪影。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们心头环绕,终于最后他们互看一眼后快步跑着往楼里跑去。 最后,他们看着放置在门口的那两袋装满蔬果等物品的袋子,心头的不安终于消散,可彻骨的寒冷和骇人的畏惧感升腾。 这下,可出大事了。 他们陆总严令要好好保护的白苏,在他们俩的保护下却被人劫持了…… 再惊惧也不能瞒着,他俩首先就把这事情报告给陆淮阳。 这时的陆淮阳处理着公司的事,还正翘首以盼白苏送来的可口饭菜,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消息。 当即,他蹭的跳起,亦是不顾自个儿还穿着病号服,打着赤脚,不顾一切地就往外冲。 他的苏儿失踪了? 还很有可能落到了那个心狠狡诈的薛涵宇手中,向来镇定自若的陆淮阳此刻却是无比无助,甚至情绪里还带着一份绝望的他现在大脑几乎不能思考,此刻的他只想马上冲到那个温暖的小屋。 也许这只是虚惊一场,也许她只是突然想起什么出门了一趟。 也许等他回家后白苏就已经在厨房忙碌着,然后看着他回家转头就冲他甜甜一笑…… 从未报过侥幸心理的他这一次想出个无数个白苏并没有失踪的可能。 陆淮阳所在的私人医院是他自己所创立,是正晋城最好的私人医院之一,到这儿来治病的人非富即贵。有了这个规格,艾伊自然必定争取到这个医院来治腿。 那天拍摄‘丛林大冒险’她出事后不过只是在医院里休养了几天,而后她依旧开始工作。 今天本该是她复查的日子,所以这会儿她刚检查完正走到医院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人从医院里冲出来。 她几句是张大嘴巴看着这般模样的陆淮阳。 穿着病号服的他打着赤脚狂奔着,若是这样子放在其他人身上多半会被别人认为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人,可作这样打扮的陆淮阳却丝毫没有这种突兀感,且还是如同往日这般隽逸。 艾伊很是诧异他突然就这么冲出医院,心里也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儿,所以她鼓起勇气朝他大喊道:“陆总,需要帮忙吗?” 其实她很怕陆淮阳拒绝,可这一声她几乎是没用大脑思考,突然就脱口而出。 站在街边想拦一辆车的陆淮阳听到这声喊下意识地转头,就走他看清那人是艾伊时迅速地向她这个方向跑来。 “我需要借你的车。”也没跟她客气,陆淮阳径直上艾伊身旁的保姆车。 不知为何,艾伊顿觉心头一甜,她赶紧也跟着上车。 “陆总你是去……” “小虞山,请你以最快的车速开过去,不行的话我来开也行。”没有理会艾伊,陆淮阳跟前头她的经纪人说道。 被陆淮阳肃杀的气场所震慑,艾伊的经纪人一声应下急忙点火开车。 坐在车里,陆淮阳的脸色始终阴郁不散,艾伊几次想要张口却始终被他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吓得生生咽回去。 突然,陆淮阳的手机响起,反应极为迅速,陆淮阳在手机只响了一声后立马接起:“怎么样?找着了吗?” “没有?我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看不住,如果白苏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此生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听着陆淮阳震怒的吼声,艾伊似懂非懂地明白的他为何会着急。 难道说,白苏失踪了? 带着迟疑的目光,艾伊始终用余光扫着陆淮阳。 很久没见,听说他当时伤得挺严重,且还九死一生地逃过一劫,没想到如今他的气色却很是不错,当然除去他的怒火和焦躁会更好一些。 艾伊想着,陆淮阳的手机又响起,这一次她有看到来电显示,岳遥…… 陆淮阳紧张地手紧握住,接起电话:“你那边也没有消息是吗?对,白苏最近手机一直关机,她的手机刚好也在我这里。”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等到了能报警的时间,我会立刻报警。” “我知道,你也别着急,我就算把晋城翻个底朝天也会把薛涵宇那王八犊子给抓住。”…… 艾伊闻言心惊,他说什么?薛涵宇? 难道说白苏失踪跟薛涵宇有关? 艾伊跟着心头也开始不安起来,而后她幽幽地问道:“陆总,请问……白苏失踪了?还是和薛涵宇有关?” 侧头看了她一眼,陆淮阳的眼里迸发着几近疯狂的怒火:“这只是猜测。” 艾伊轻轻点点头,可心里却是了然,能让陆淮阳有如此失态的举动,那这件99%都是真的。 差不多弄懂了事情缘由,艾伊突然觉得心头乱糟糟的,且还酸酸的。 是因为薛涵宇最后还是选择纠缠白苏? 艾伊想想,这个可能性不大。 左思右想,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接下来,车上都是保持着静默,约莫三十分钟后终于到小区外边儿,车还没停稳陆淮阳就迅速拉开车门往外一跳。 艾伊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跳,接着她就看着陆淮阳用超级迅捷的速度往小区里跑去。 “没想到,向来对人冷淡薄情的陆淮阳居然是个情种啊!那个白苏运气也太好了,被薛涵宇玩了七年被抛弃,还能被陆淮阳给看上。真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这世事无常啊,有好些人就是创造此类传奇。”驾驶座上的经纪人忍不住感叹道。 艾伊轻哼一声:“别人的事你瞎操心,走吧!” “哟,艾伊……我怎么听你说这话酸溜溜的,莫不是你也看上了陆淮阳?”开着车,她的经纪人惊异地低吼道。 艾伊心脏一颤,可嘴上还是连连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那种冰块。” “可不一定啊,他不是还英雄救美过?你就一点也没动心,陆淮阳虽说性情是冷了点,可耐不住他钱多啊!” “钱多管个屁用,开你的车。”艾伊厉声大吼道。 她的经纪人乖乖闭嘴,可他的这话却让艾伊心神一阵激荡。 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种被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 好似掩藏许久的秘密被人揭穿,她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莫不是,她真喜欢上陆淮阳了? 不是吧!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等陆淮阳赶到白苏家门口时,那两个保镖已经等在那边,地上那两个袋子他们也没动,现场依旧保持着原样。 “家里没人,她一个女人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陆淮阳冲他们疯狂的咆哮道。 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被他这一吼吓得纷纷双腿打颤。 他们的BOSS太可怕了。 “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联系物管,我要看小区今天白苏回小区那刻起的所有监控。”陆淮阳阴沉着脸,可怖的气场令人心生胆寒。 得到命令,那两个保镖连滚带爬地往物管跑去。 没一会儿,陆淮阳便坐在了监控室里。 穿着病号服任然打着赤脚的他丝毫没有在意,而是双眼紧盯着画面,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似乎连每一个小细节他都不会放过。 白苏是下午一点半到家,到保镖们发现她失踪一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期间有很多的记录画面。而陆淮阳每一条都不会放过,皆是看得极为认真用心。 而后,他发现在停车场里有一个不寻常的身影。 就见这人拉了个巨大的行李箱往一辆商务车里走去,看那个箱子的大小是足以装入一个人,且白苏身形虽高挑却很清瘦,这样的箱子绝对没问题。 将画面停在这一刻,陆淮阳立马吩咐道:“给我查这辆商务车驶往哪里,我要最快最准确的消息,还不给我快去……” 又是一通怒吼,陆淮阳的双眼都逼得通红,监控室里的保安见状都不由自主地往后大退了一步。 每天行驶在晋城里的车辆多不胜数,虽说能清晰看到那辆商务车的车牌,却只能查出那是个转手不知多少次的二手车,最后还是被偷走的一辆黑车。 而根据那辆车所行的线路,他们也只能靠着这段时间挨个一个个查看。 但是这个时间却是极为漫长的,有无数的录像需要大量的看,在这种焦躁不安的等待下,最后在晚上八点时从未抽过烟的陆淮阳问人要了支烟,走到楼道里的他正准备点起,可忽而心头一阵崩溃的他实在无法发泄心中的痛苦、焦灼,一拳打在了涂着白色的水泥墙上。 他这一拳是使出全身气力的,顿时他的手背就开始通红,有些地方还开始渗血。 看着手背上的伤口,陆淮阳无力地靠在墙上。 “苏儿,如果此刻你在,看到我受伤你一定马上找来医药箱为我包扎……”陆淮阳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接着,靠着墙的他慢慢蹲下,而后将头深深埋下,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看起来分外凄凉,他的赤脚上已经满是泥污,可他也丝毫没有在意。 ---题外话---明天见了,宝贝儿们…… 172.173.薛涵宇你偷窥我……(6000+) 头晕沉沉的,皱了皱眉的白苏慢慢睁开眼。 室内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她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束缚着,且她的嘴上也被用一块毛巾狠狠地塞住。 她这是被绑架了? 黑暗中四处一片寂静,她惊恐地靠在沙发上。 仔细搜索着脑海中残存的画面,最后她大骇…… 绑架她的人时‘穆白’搀? 正在白苏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时,门口悉悉索索地传来声音。 而后,有门被打开的声音,继而啪的一声,头顶上的灯霎然亮起。 长久处于黑暗中的白苏一时还不适应这个惨白的亮光,刺眼而炫目的感觉令她即刻闭上了眼。 慢慢的,等她再小心地睁开眼时,‘穆白’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睁大了双眼,白苏死死地看着他,眼里有被欺骗的怒火,也有对自己愚蠢的不甘心。 “苏儿,别生气,你也不用紧张害怕,我绝对不会不会伤害你。”‘穆白’温柔地说道,只是声音不再是以前那般低沉沙哑。 白苏更是震惊,不单是他声音的改变,而且还源于这个声音和她记忆中那个人的声音是如此相似。 “怎么?已经听出来了?”‘穆白’很是满意白苏的反应,然后他也再无顾忌,慢慢地摘掉他的假发、眼镜……最后还有那副白口罩。 从他那双眼露出的那一刻白苏的彻底清醒,这个叫‘穆白’的人分明就是薛涵宇。 没有任何掩饰地站在她面前,薛涵宇咧嘴一笑:“我是不是该正式和你打个招呼?真是‘好久未见’,我的小苏……” 说着,他俯下~身伸手想碰她的脸颊,可却被她一转头闪过。 并不气恼,薛涵宇无所谓地耸耸肩。 反正他和她相处的时间还很长,他并不着急。 仍是双眼瞪着他,白苏的眼里尽是愤恨。 “呀,你瞧我怎么给忘了,你嘴被毛巾塞了这么久一定很不舒服。”薛涵宇作恍然大悟状,然后伸手就要把那毛巾拿下,可刚碰到毛巾他却又停下动作:“小苏,待会儿我拿下毛巾你可得乖乖的,千万别发出声音。” 白苏使劲眨眨眼,表示她会听话。 微笑着点点头,薛涵宇很是享受她乖巧的模样。 毛巾被拿下的瞬间,白苏立马开始大声喊叫。 “救命……谁来救救我……来人啊……” 薛涵宇似乎没有惊慌,只是带着浓浓笑意捂住耳朵,然后转身去拿小桌上的塑料袋。 打开袋子,里面是他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盒饭,他取出盒饭拿到厨房加热,复而又走回站到仍然大叫不停的白苏面前。 食指放在嘴唇上,薛涵宇发出嘘的一声,说到:“小苏,你再怎么大喊大叫都是没用的。其一,L&Y名下楼盘的质量是真好,隔音效果极为不错。其二,为了这一天我也准备了好久,这个屋里的每一面墙上我都有贴上隔音材料,即使咱们在这房间里面开着麦做那羞人的事儿,也没人能听到。” 他阴戾的眸子中含~着浓重的渴望,白苏惊得往后一缩。 “小苏你真的太可爱了,你放心,这几天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接下来会很忙。”薛涵宇含笑,抬手揉揉她的发。 白苏愤怒地偏头,不让他再碰自己:“薛涵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苏儿你还不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目光温柔,薛涵宇深情地说道。 可白苏却是嗤笑一声:“薛涵宇,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和你再无可能。我现在已经和陆淮阳在一起,我们两个很幸福。” 薛涵宇柔情的表情不复存在,脸上只有可怖的仇恨,他扬手就朝着白苏脸上狠狠一扇。 啪的一声,白苏耳边嗡嗡作响,有瞬间她是懵的。 “小苏,我也是有底限的,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陆淮阳这三个字。你乖,我就一定会对你好。再有,你和陆淮阳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我都有过迷茫彷徨的时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薛涵宇深呼吸着,脸上的戾气又消散,然后他又温柔地摸~摸白苏被他打得红肿的左脸。 白苏冷笑一声:“我和你才应该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听完,薛涵宇却是再不说一字,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她。 而后,厨房里传来叮的一声,盒饭已经热好。 薛涵宇慢慢地走到厨房,拿着盒饭和勺子就走过来:“这些年被你纵容得一点儿家事都不太会做,这段时间才学会一些简单的清洁打扫。做饭更是失败多次,所以今天就只能难为你吃盒饭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在一起,我会努力学习做家务,一定不会让你受累。” 很是温柔,薛涵宇半蹲下来,舀起一勺饭菜递到白苏的嘴边。 瞥了眼发黄的蔬菜和不知是什么混在一起的深咖色酱汁,白苏偏头不想吃。 再说,她现在哪有吃饭的心情。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那我给你削点水果吧,不吃东西可不行。”薛涵宇轻叹着放下盒饭,然后就拿起桌上的苹果,取来小DAO开始削皮。 全程,白苏都看着他手里翻转的小DAO,心头开始慢慢计划着怎样才能逃出去。 好似知道白苏心中所想,一直低头削苹果的薛涵宇说道:“小苏,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碰到DAO这种危险物品,伤着你的手可怎么好?” 心脏一紧,白苏警惕的看着他将苹果切成小块拿过来。 “多少吃点,你最近可是消瘦不少,我很心疼呢。”说着,薛涵宇拿起苹果喂到白苏嘴边。 白苏又不傻,积蓄力气才能设法逃出去,所以她想了想,张嘴就开始吃着。 “我的小苏真乖,很识时务,我喜欢极了。” 薛涵宇的话令白苏胃里一阵作呕,索性她也不听他再说什么,只是专心地吃着苹果。 而后,白苏看着拉起的厚重窗帘问道:“你总该告诉我现在几点吧?” 这个要求薛涵宇还是满足的,他低头看看手表说:“现在是晚上八点多。” ‘八点多,那陆淮阳应该已经知道她失踪了。’白苏心想着。 “你不用想陆淮阳什么时候能来救你,他现在应该是在绞尽脑汁找那辆消失的商务车。”薛涵宇笑得格外畅快,这一次看他陆淮阳还怎么和他斗。 白苏的眉头凝起:“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用了些小伎俩声东击西罢了。”薛涵宇得意地又说:“我拖了个行李箱开着商务车往城郊走了一趟而已。” 白苏心头大骇:“你真卑鄙。” 如果薛涵宇故意这般做,那一定会在哪里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追查的人肯定会根据他留下的线索一路找下去,而他则是隐匿在她消失的最初的地方,任那些人如何搜查也不会料想她就在她家小屋的对面房里。 “我失踪后肯定会有人来搜查证据,你就不怕有人找来?”白苏质疑道。 而薛涵宇却一直放松,突然他想到什么兴奋地说道:“小苏,我给你看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他说着就将白苏抱起放在一个转椅上,慢慢推着她进入卧室。 此刻的白苏只觉得自己入一块砧板上的肉,任薛涵宇随意宰割一般。 卧室里漆黑一片,薛涵宇并未马上开灯,而是把白苏推到一个位置后,他才转身去开灯。 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到不远的地方,啪的顶灯打开。 刹那间,白苏愣住。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卧室,出了对面墙上一个挂壁电视外,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可令她惊骇的是墙上张贴的无数照片。 她做饭的模样,她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模样,她在阳台上侍弄花草的模样……甚至还有她和陆淮阳亲吻的模样…… 而这一切的背景她是再熟悉不过……那都是在她的家里啊! “薛涵宇,你这个变~态狂,你偷~窥我。”白苏冲着门口的薛涵宇怒吼道。 薛涵宇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就这个你就受不了了?我还有劲爆的,你想看吗?” 说着,他就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里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那是在她的卫生间里的画面,不过确是朦朦胧胧一片,在浴~室里她光洁的身子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他居然……还***了她洗澡的视频。 心彻底沉入谷底,白苏满是恨意的看着他,既然他都有这个视频那一定也有她和陆淮阳…… “我最喜欢这个视频呢,每次在我心情低落时只要看一看我就能马上恢复活力。”薛涵宇来到他身边,深情地摸~摸她的头发,可转眼他又发怒起来,因为电视上上的画面一转,背景已经是在她的卧室里。 视频里,她与陆淮阳二人抵死相缠、恩爱缠~绵。 “这却是我最厌恶的视频,每次看到时我都恨不得将陆淮阳千刀万剐。哦,对了,‘羌江’那次真是便宜他了,居然只是让他断了几根肋骨而已。”薛涵宇颇为遗憾地说道。 白苏悲愤不已地看着他:“薛涵宇,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有个司机因你尸首无存,你杀人了。” “只要陆淮阳和那辆车一起掉到江里,那一切都非常完美,只是一个事故而已。”薛涵宇不甘心地又说道:“可好死不死居然那个副导瞎拍什么视频,不然我怎么可能暴露?” 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如过街老鼠一般只能躲在暗夜里才能畏畏缩缩地出门,且现在还被人四处抓捕。 “薛涵宇,回头是岸吧!你尽快去自首,争取能宽大处理。”白苏皱着眉,一脸哀伤地说着。 她和薛涵宇不过是分手而已,她没想过非要他结局悲惨,他弄到如此境地,说实在话她的心里很是唏嘘悲伤。 “小苏,这是我和陆淮阳之前的恩怨,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相反我会带你走。我们一起寻一处好地方,开开心心地相守着终老一生好吗?”薛涵宇设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不由地笑起来。 白苏痛心疾首地说道:“你收手吧!现在的你还能躲去哪儿?” “小苏,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可以带着你离开的,你放心。”薛涵宇信心十足地说着。 可白苏瞧着他那样却又是一番不同的心境。 她了解他,如果没有至少七八分的把握,他一定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瞬间,她的心又是一沉。 * 晚上十点,陆淮阳眼前已经有无数辆车闪现。 虽然追踪到那辆商务车的行踪,可车却时而出现时而隐没,所以要搜寻更多的影像才能找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淮阳的心亦是越来越焦虑。 因和犯罪嫌疑人薛涵宇有着一段过往,白苏的失踪也很快被立案侦查,可到现在却仍是没有一点儿有用的线索。 就在陆淮阳心越来越不安焦躁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再次响起。 让陆淮阳诧异的是这个来电是来自陆长谨。 “有事?”心烦意乱的陆淮阳简短地问道。 而那头陆长谨却磨蹭半晌,却一直不出声。 烦躁的陆淮阳不耐烦地说:“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他正要拿下手机,那头就响起陆长谨的声音:“……今天没有送晚餐过来……我想问问怎么回事?难道是觉得我陆长谨太好糊弄,那个女人敢跟我耍滑?” 一听,陆淮阳气急地大吼道:“送晚餐?我现在连她人都找不到了,你居然还打来电话责怪她没有给你送晚餐?” 听着不对,陆长谨也没跟他计较这些,这小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少也了解,能发这么大火一定是碰上什么事。 “到底怎么了?”这边的陆长谨没有方才的尴尬,躺着的他坐起身问道。 在他身边照顾到的颜青听到他这般说又这般反应,也跟着看来。 “下午一点左右,白苏被人劫持,从现在的证据来看,那人应该是薛涵宇。”陆淮阳虽然不想理他,可不知为何,自然地他将这个消息说出。 陆长谨身子一顿,也跟着紧张起来:“已经报警了吗?现在情况如何?” 他也很是奇怪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个臭丫头不过是个他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眼的小戏~子,可知道她出事后这会儿他倒还真有些紧张。 “已经立案,可线索很少,只是猜测她有可能被带上一辆商务车,往城郊方向开去。”把积压在心头的心事说出,陆淮阳顿时觉得舒服一点。 心情不再那般压抑,无助的心也好似有了点依靠。 “你现在别太着急,我这边也会尽量帮忙。若有任何消息,你也第一时间通知我吧!”陆长谨在心头安慰自己,这段时间也吃了那丫头做的好些个菜,就当还了个人情。 挂了电话,陆长谨的脸色始终不太好。 颜青看在眼里,小心地慢慢打听:“老陆,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叫白苏的丫头失踪了,陆淮阳这个不肖子现在很着急。”陆长谨沉吟着说道。 失踪? 被绑架了? 颜青亦是很惊讶:“怎么好好的就失踪了?” “听说好像是那个薛涵宇干的。唉,你说这叫什么事?之前那丫头开的澄清发布会上不是说过已经分手都快两年,而且那薛涵宇也跟人订过婚。明显也是他始乱终弃,怎么如今还反倒绑人了?”陆长谨思忖着慢慢地说道。 颜青现在可没有时间思考陆长谨对白苏的评价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好,她一听到薛涵宇三个字心脏就跟着颤抖。 这个人怎么到如今都还不知道收敛,居然还要变本加厉地绑人。 颜青在心头祈祷着,那个薛涵宇千万别再找上自己。 要死就自个儿下地狱,可千万别拉她一起。 颜青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然后她随即赶紧平复情绪,帮着陆长谨就寝。 可就在陆长谨刚躺下,她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就开始不停振动起来。 心尖一颤,她急忙收拾好,走出病房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无号码的字样,她手指一滑给按掉。 可片刻后,那个电话又打来。 紧张着,她还是接起:“喂……” “陆夫人,好久没联系,别来无恙啊!”薛涵宇邪气的声音响起。 颜青心脏剧烈跳动着,她嗓子干燥,喑哑着问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找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厉声呵斥着,如今薛涵宇就如野地里的臭虫,跟他再过多牵扯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过河拆桥可不是好习惯啊,陆夫人。”薛涵宇戏谑地说。 颜青眼里满是狠意:“薛涵宇,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休想纠缠我。” “陆夫人说着话亏不亏心?我和你真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别忘了,白苏和我的关系被爆出,照片可都是我给你的。再有,沈酌的事情你忘记了?”薛涵宇不急不慢地说着。 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冷汗,颜青身子忍不住发发抖:“你到底找我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 “陆夫人可真看不起人,我薛涵宇像是缺钱的人吗?我找你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罢了。你也放轻松,对你来说很简单的。”薛涵宇轻笑着说。 他的确是不缺钱,他很早以前就策划要带着白苏一起离开,故而在薛氏集团里他做了些手脚,也转移了一部分资产到国外。 不过,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如今只能这般灰溜溜的离开。 “……你说。”咽了咽口水,颜青深呼吸着。 薛涵宇仍是笑着说:“据我所知,这些年陆夫人嫁给陆董事长后可谓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 ,你的全部家人都因此日子过得极为滋润。其中好像有一个做海外物流声音的侄子对不对?” “你是想……”掩着嘴,颜青提高调门说道。 薛涵宇呵呵一笑:“陆夫人真是聪明过人,我只提了一个开头你就知道了。没错,我要你帮我离开国内。” “这不可能的事……” “只要有心就一定能做到,陆夫人你说是吧!你好好想想是沈酌的事情被暴露还是送我和白苏离开。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机会不等人哦。”薛涵宇说完啪的就挂了电话。 ---题外话---明天见,宝贝儿们…… 173.174.每个房间都装设了不止一个小型摄像机 早上七点半,薛涵宇再次打去电话,得到的结果令他很是满意。 ‘两日后,海源码头。’ 兴冲冲地走到白苏身边,薛涵宇上前一把将她拥住:“小苏,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开始我们新的生活。” 被捆绑了一夜,全身酸疼的白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无力地说道:“薛涵宇,你最好先给我松绑,不然还没开始你所谓的新生活,我就已经死了。” 被白苏这话提醒,薛涵宇才清醒过来:“对不起,小苏,我忘记给你松绑,一定弄疼你了。悦” 白苏心头一喜,可面上仍是一副憔悴苍白的模样,眸子里也没有神采。 看着他慢慢蹲下,白苏屏气凝神,准备趁机溜走搀。 可就在薛涵宇碰到绳子的那刻,却停了手,他抬起头望向白苏,而聚精会神看着他的白苏却来不及收回目光。 “小苏,为安全起见,我不得小心谨慎些?”说着他将白苏的手拉到床头边,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铐,接着先把她的一只手和床铐住,再慢慢解开绳子。 手脚的绳子被解开那刻,白苏手腕、脚腕上的淤青已经是青紫色,薛涵宇脸上带着无限地怜惜抚摸着。 “小苏,你知道为何我要取名为‘穆白’?”薛涵宇深情地看着白苏。 可她却把头偏开不打算理他。 没有生气,他又继续说道:“‘穆白’,慕白……我薛涵宇无时无刻都思慕着你白苏。” 听着他深情的告白,白苏并没有丝毫的反应。 接着,薛涵宇喂了白苏一些热牛奶和面包,当作是早餐。 有一些精神后,白苏问道:“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你逃不了的,收手吧!”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小苏,两天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路上可能会有些辛苦,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们今后可以在全新的国家里生活,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你我分开。”薛涵宇越说越兴奋,他在脑海中已经描绘出将来他和白苏的美好生活。 白苏却越听越心寒,全新的国家? 难道他要带自己出国? “你怎么可能带我出国?现在JING方到处都在抓.捕你。”白苏不可思议地说。 “所以说会有一些辛苦,咱们也许只能走海路漂泊一些时间。”薛涵宇无所谓地回答。 白苏听完,惊恐地瞪大双眼:“你疯了,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听话,小苏。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薛涵宇倒是信心满满地拍拍她的头,转而再不和她说话,而开始为离开做准备。 路上的风险他当然知道,可如今却也没有办法。 他原本想光明正大地带着白苏出GUO,可现在要出去只能用这种最烂的方法。 虽然路上危险重重,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白苏继续跟着陆淮阳。 即便是死,他也要带着白苏一起。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转瞬即逝,JING方也已经在头天晚上就找到那辆商务车,可找到时却只有空空如也的车停在望无人烟的郊外。 一切线索又断了,这时大家才醒悟过来,这都是对方故意散布的烟雾,目的就是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又回到原点,JING方故而又从白苏失踪的最开始追查。 他们破解的时间比薛涵宇估计的要快,薛涵宇从猫眼里看着有一群人走进了白苏的家,心里开始有些焦虑。 不行,得马上转移才行。 约定出海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而这时还太早,可薛涵宇也顾不了那么多,开始收拾行装。 被他拷在沙发上的白苏看他进进出出,也猜到他是要准备离开。 心一沉,她在脑子思考待会儿要如何抓住最后一线机会。 约莫一个小时候,薛涵宇端来一杯橙汁:“小苏,乖乖喝掉它。” 白苏质疑地看着那橙黄的液体,没有动作。 “我不想动粗,可这是你逼我的。”已经没有时间,薛涵宇对于白苏的不配合选择强制执行。 捏住白苏的下颚,他拿着杯子就往她的嘴里灌。 力量的悬殊下,白苏最后仍是饮下了那杯橙汁。 剧烈的咳嗽半晌,她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别担心,只是一些安眠YAO。计量不大,只是确保你在路上能安安静静睡一觉。”薛涵宇摸着她的发,温柔地说。 YAO效很快发作,白苏已经迷迷糊糊,辨不清他的容貌。 感觉已经差不多,薛涵宇探查了屋外的情况。 拎着包,他搀着白苏就往外走,可他却没有注意到,意识模糊的白苏在出门的一刻攥紧的另一只手慢慢松开,一枚小小的闪亮掉在地上。 * 下午时,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怎么休息的陆淮阳熬红了眼,布满血丝的眼里越来越阴郁、狠辣。三天没有怎么打理,他脸上的胡渣已经很明显,素来极为整洁的他,白色的衬衫也已经皱皱巴巴,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华。 这三天,岳瑶、陈啸和张月一直守在他身边。随着时间过去,丝毫没有白苏一点儿消息的他们亦是越来越焦虑。陈啸和张月倒还安静,可岳瑶却上火得不行,时不时破口大骂的她现在已经是满头的大包、嘴角也因火气太重,破了口。 期间,就连陆长谨也不停地打电话过来询问进展如何。 这三天,所有人都处于焦躁的状态。 忽而,陆淮阳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响起。 他迅速接起后,得到的那个消息令他震撼且无比愤怒。 抓起外套就往外冲,陆淮阳此刻萦绕的危机感又加重许多。 原来,这场白苏失踪不是对方的一时兴起,而是一场蓄意谋划且计划多时的绑.架。 不过巴掌大点儿的小屋里,每个房间都装设了不止一个小型摄像机。 几乎可以说,只要有人进屋,那这人的一点一滴就全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太可怕了! 陆淮阳又在心头无数次的怨恨自己,他口口声声要确保白苏平安无虞,可每次在她陷入危难之时他都不能及时赶到、解决,每一次都只能亡羊补牢的善后。 而这一次,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善后的机会。 他不能深想,如果今后没有白苏的陪伴他会如何。 看到陆淮阳疯了似的出去,陈啸也紧随着跑出去。 飞驰的车在公路上一路奔驰,陈啸每一脚都将油门踩到底,在他的心中白苏的分量也不轻。 她对张月的知遇之恩他有无限的感激,她平日对他的照顾、关心也让他分外感谢。 在她心里,他就像他的亲姐姐般重要。 而且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打心底里已经认定她会是他将来的老板娘,就是鞠躬尽瘁他也要守护周全的人。 这一次,可千万别让他逮着那个绑走白苏的人,不然他一定会让那人不得好死。 飞速地往白苏的家赶,半个小时后车已经驶入停车场。 陆淮阳急忙下车,就在往电梯处走的时候,身旁一辆正发动的黑色商务车引起他的注意。 透过车窗,模模糊糊地陆淮阳看着驾驶座上的那人。 好似,车内的人有些眼熟。 而就在副驾驶上,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戴着一顶帽子,连容貌的轮廓的都看不清。 心头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划过,可正待陆淮阳犹疑时,那辆车已经慢慢开走。 而在那辆车慢慢从停车场离开,陆淮阳跟着无意识地瞥了眼车牌号,虽然只是无心却是已经深刻记住。 到白苏小家所在的楼层,陈啸跟着陆淮阳快步走出。 敲了门,陆淮阳和陈啸站在门口,等着探查的人开门时,陆淮阳无意间却发现对面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枚闪闪发亮的东西。 这个东西他太熟悉,他更是曾经无数次地见过。 每一次他与白苏耳鬓厮磨时,每一次他的唇摩挲在她的耳边时他都能见到。 这是一直戴在白苏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啊! 走上前,陆淮阳将那颗耳钉捡起。 白苏的耳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题外话---还有一更…… 174.175.要小心颜青,她很危险……小苏,我爱你(薛渣下线) 捏着手里的钻石耳钉,陆淮阳陷入沉思。 如果是她失踪当天掉的,一定已经被发现或者已经被物业做打扫的人捡走,而不是现在还出现在这里。 看着他面前的门,陆淮阳脑中闪过一丝信息。 白苏曾经说过,住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着装怪异的‘漫画家’…… 不好! “刚才开走的那辆车!啸子,白苏就在刚才的那辆车里。”陆淮阳一边大喊着,一边去乘电梯偿。 怪不得他会觉得那辆车里的两人他会如此熟悉,在车里的一定是薛涵宇和白苏。 陆淮阳此刻真是恨不得扇自个儿一巴掌,明明刚才他就离白苏那般接近。 掏出电话,陆淮阳拨了号赶紧跟对方说道:“立刻帮我查查刚从‘游.记’小区开出的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牌号是晋C798……” 陆淮阳注意到车上的薛涵宇和白苏,那薛涵宇自然也是发现了急忙下车的陆淮阳。 当时,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看了眼副驾驶上的白苏。 还好,她仍是昏迷中。 心脏突突地跳动着,虽说薛涵宇此刻无比紧张,却仍是强制地忍下,不慌不忙地将车开出。 待出了小区,他一直悬起的心才缓缓落了地。 这一次,也该他薛涵宇赢一次了。 他陆淮阳一路来无往不胜,权利、财富、美人、家世……一切的一切都比自己优越百倍,在其他的事情上他能认输,可恰恰是白苏他不能给。 “陆淮阳,之前你对我身心造成的伤害就拿白苏来抵偿吧!这也算你该给我的。”开着车,薛涵宇伸手摸了摸白苏略带冰凉的脸颊,然后又继续专心致志的开车。 终于,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一切的屈辱和不甘都成过去。 薛涵宇一路上展望着美好的未来,车也不自觉地加速。 从晋城到海运的码头需要开车到天海市再行驶两个小时到海边码头。 到达海边,薛涵宇并未马上去码头,而是将车停靠在一个观海景台。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灿烂,海水蔚蓝,湿润带着海腥味的海风迎面扑来。 yao效过去,被拷在车上,从昏睡中逐渐清醒的白苏在海风拂面中清醒。 不过因为yao物的原因,她现在仍是全身没有力气,精神也很萎靡。 夕阳下海水逶迤,阵阵海浪拍打着海岸,如此美景并未让她开怀,反而她更是心寒,难道她就此真就要跟着薛涵宇漂泊,此后再也不能与陆淮阳相见? 心里哀伤的想着,她眼含的泪不由地沿着眼角滑落。 “小苏,相信我,今后我们会生活得很幸福。”薛涵宇不顾她此刻的悲凉,拉住她的手,执意与她十指相扣着说道。 看着车窗外,瘫软在座椅上的白苏嘲讽地嗤笑。 无声中,时间慢慢过去。 夕阳落下,夜幕中只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薛涵宇再次发动汽车朝码头赶去。 离希翼不过毫厘之遥,他愈加兴奋。 半小时后,车终于停到码头,这时四周很寂静,除了海浪声和远方轮船的汽笛声几乎都没有其他声音。 将车里的灯打开,薛涵宇又摸出一颗安眠yao:“小苏,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吃这种玩意儿。” 说完,他就作势要拿着yao往白苏嘴里灌。 就在这时,四周霎间亮起无数的车灯,更有穿着制服的人冲出来。 心头大叫不好,薛涵宇急忙发动引擎想要逃。 可对方又如何会让他跑掉,一会儿就将他围得个水泄不通。 都到如此境地,薛涵宇哪还想什么后路,他看准一个辆车间的缝隙,把油门踩到最大,不要命一般地往那边冲。 见他如此凶悍,鱼死网破般的冲来,其中一辆车赶忙闪开。 如此,薛涵宇趁机才得以溜走。 方才明明只距离薛涵宇的车只有几步远,只差一点就能扑上去的陆淮阳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大叫着该死,也迅速的上车去追。 得知薛涵宇带着白苏往码头的放心走,他们就故意在此埋伏,故而这场有计划的抓.捕薛涵宇并没有多大逃脱的胜算。 前有都有车追踪,无奈的薛涵宇只得慌不择路地往山上开着车,到最后再也没有路时他也只能弃车硬拉着白苏在夜色中乱窜。 他将自己和白苏拷在一起,是真要打算生死都要拉着白苏在一起。 远方灯塔有着些许光亮,薛涵宇带着白苏跌跌撞撞地往那个方向走。 可到最后,已经到达山顶的他们却是来到一面悬崖边。 黑夜里看不清悬崖有多高,可凭着呼呼刮来带着呼啸的海风和海浪汹涌拍击礁石的声音亦是能判断这面悬崖的凶险。 已经无路可逃,气喘吁吁的白苏凭着远处灯塔传来的微光依稀看着薛涵宇的轮廓:“你就自.首吧!别逃了。” 声音里夹杂着哽塞,白苏因了解他,才更知道在穷途末路时他会如何地疯狂。 薛涵宇这时却出乎白苏的意料,出奇平静的他也看着白苏,黑夜中他的眼格外璀璨:“小苏,你还记得我们初识吗?” “……薛涵宇,都到这个份上你……” 白苏还未说完,薛涵宇就伸手捂住她的嘴:“小苏,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你从我们的家搬出那天说的话。你说得没错,我连灵魂都是可悲且孤独的。我的母亲当年只是个小歌星,我的父亲仗着自己的家世强行占有了她,她是含着悲愤生下的我。从小,长在谩骂声、鄙夷目光中的我即便外表光鲜,表现得再儒雅得体,都掩饰不住我内心的阴暗。可直到我遇上了你,小苏你就像一束灿烂的阳光般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曾经的我无比庆幸能遇到你。但是不知道到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变了,在薛家人愈加不屑的目光中我曾经的笃定动摇了,那时我想也许我需要的是是一个光彩耀眼的女人,这样我就能在他们面前挺直背脊……” “薛涵宇,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白苏眸光黯然,已经不想听他说这些。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些现在说来都已经毫无意义。 薛涵宇抓住白苏的手:“小苏,请让我把话说完。我一直以来都特别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仇恨陆淮阳。他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一切我都必须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去争去抢,可即使这样也许我仍是得不到。最后也就连你也去了他的身边……这种怨恨在我的心头折磨着我,让我不能喘息……但即便如此,如果我还能做一次选择,我仍然不会后悔。比起失去你,我宁可不要这条命。” “你别乱说,还有机会的,只要你肯放弃抵挡,一定可以……”白苏听着他的话,心头很是不安,她焦急地规劝。 可薛涵宇仍是轻笑着摇摇头:“小苏,咱们相恋七年,相识快十年,我……你应该很了解。”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那枚白苏曾经拒绝过的宝石戒指:“此生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将它戴在你手上,这一次可以吗?” 两人正说着话,陆淮阳他们这时也已经追赶上来。 视他们于无物,薛涵宇抬起白苏的手,将那枚戒指戴在白苏的无名指上:“如果此刻是在我们的婚礼现场那该多好。” 有泪水从他的眼眶里落下,薛涵宇低下头狠狠吻住白苏的唇。 撕咬着,即使白苏已经痛得挣扎,他也不放开。 一旁的陆淮阳气急败坏想要冲上去,却被陈啸拦住。 现在过去,疯了一般的薛涵宇也还不知会做什么。 良久,在白苏甜美的唇上留恋的薛涵宇才离开,而后他缓缓将白苏抱入怀中。 令白苏惊讶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拷在一起的他们已经分开。 紧紧抱住白苏,薛涵宇在她耳边轻语:“要小心颜青,她很危险……小苏,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白苏听着他在她耳边低语,恐惧的情绪环绕在她的心间,她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可突然手上一滑,就见他从悬崖边纵身一跃…… “不要啊!薛涵宇……阿宇……” 风中白苏凄厉的呼喊回荡着…… ---题外话---明天加更。 175.176.哼,真正该巴结的人她倒是不太上心 薛涵宇的尸体在三日后被找到。 听说,礁石海水已经磨烂了他的皮肤,凭着DNA检测才辨认出他的身份。 “不要……不要跳……薛涵宇……” 额上满是冷汗,白苏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守在她的身边,陆淮阳用热毛巾擦着她的额头:“苏儿,别怕,有我在。已经没事了……偿” 一手紧握住陆淮阳的手,白苏的眼里顿时氤氲了水雾。 轻声一叹,陆淮阳爱怜地将她抱入怀中撄。 已经过去半个月,陆淮阳除去不能剧烈运动外已经能如常地生活,可白苏仍然不能从那晚发生的事情中解脱。 接着好几日~她不但不能入睡,且睡着后还会陷入连连的梦魇,也找莫以亭好几次,可都没有明显的好转。 陆淮阳眼见白苏本就清瘦的脸更加清减,往日熠熠的眸子也黯淡许多,心头更是说不出的心疼。 “当时如果我将他抓稳一些是不是他现在也许还能活着?”靠在陆淮阳的肩头,白苏无力地说道。 抚摸着白苏柔顺的发,陆淮阳安慰道:“别说傻话,这不是你能左右的事。” “不,我早该想到的。如他那般自傲的人,非生即死……在他最后跟我说那番话是我就应该想到的。”白苏说着越来越激动,泪水又止不住的滑落:“我想过他无数的结局,可我从没想过他会死……薛涵宇死了……” 趴在陆淮阳肩头,白苏嘤嘤地哭个不停。 对于白苏失控的情绪,他很理解。毕竟,薛涵宇最后过激的做法,连他都忍不住心头震撼,更别说曾与他有过一段过往的白苏了。 良久后,白苏抬头,红肿的眼睛仍是包裹着泪水:“阿阳,这些事都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像一场梦一样,是不是只要我醒了就没事了?一切都能恢复如常……” “苏儿,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内疚。”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陆淮阳又道:“再则,他在最后愿意放开你,也是希望你能继续好好的生活,苏儿,从今以后我们应该更应该珍惜时光,努力在一起。” 无声地看着他,最后白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后,用力地点点头。 环住陆淮阳脖子的双手叠合,白苏右手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心生感触。 这半个月里陆长谨也接受了第一次化疗,值得庆幸的是没用严重的排异反应,饮食上也不错,故而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 拎着白苏炖的汤,陆淮阳来看望住院的陆长谨。 走廊上,陆淮阳远远就看见站在小窗台边发怔的颜青。 这段时间,她照顾陆长谨也可谓是尽心尽力,出于这些陆淮阳罕见地问候道:“下午好。” 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战兢,颜青猛然转头,捂着心口处慌乱,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过来。 可待她看清来人是陆淮阳时,颜青才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淮阳你来了!你父亲现在应该睡醒了,你可以进去。” 陆淮阳微皱起眉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浓重的黑眼圈:“如果身体吃不消,我会安排其他人来照看他几天,你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说完,他也没等她回答,就进去了病房。 听这话颜青又是一愣。 刚才,他是在关心她? 颜青几乎不可置信,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 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再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心头欢喜着,可转瞬又开始忧虑起来,她倍感疲累其实也并不全是照看陆长谨的原因,每晚的噩梦才是真正元凶。 虽说她连薛涵宇长什么样子都快不记得,可每晚她都能梦到他站在悬崖边,凶狠地咒骂着她且不停地说,是她害死了他,是绝对会让她偿命。 陆淮阳走进病房时,薛长谨正捧着本闲书带着老花镜看着。 “今天状体挺好啊!”陆淮阳把保温壶放在床头,坐下。 陆长谨见他进来,赶紧放下书:“来了,那丫头又炖汤了?” “拦不住,听说我要来看你非闹着炖上一锅,待会儿你就趁热喝了。”陆淮阳说着,眼里尽是宠溺。 轻叹着,陆长谨说道:“那丫头最近不是状况不好?怎么还让她整这些,你安排的那个老肖,手艺很不错,我每餐都能吃许多,以后啊就别让她再动手了。” “也要我拦得住,比起来她对你倒是格外费心。哼,真正该巴结的人她倒是不太上心。”陆淮阳倒是有些不满。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老子,你亲爹,她不该巴结、讨好我?”陆长谨也开始吹胡子瞪眼, “瞧把你给得意的,那些汤我都喝腻了,你以为她是怎么的才有时间给你做饭炖汤?” “个臭小子,瞧把你给能的……” 自从白苏失踪的事件发生后,他们父子二人的交流慢慢多起来。又因陆长谨在白苏失踪那几天也多位费心,陆淮阳亦是也对他不由的生出几分感激,这段时间你来我往的,之前冰冻的关系逐渐开始缓解。 还有,虽然他俩两人都没点明,可无形中陆长谨也似乎是默许了白苏。 “得了,我得去上班了,你好好休养,有空我再来看你。记住,好好听医生的话。”在病房留了快十分钟,陆淮阳说着站起来,跟陆长谨互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来,颜青已经迎上来。 “有事?”陆淮阳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 犹豫了片刻,最后颜青还是慢吞吞地说道:“白苏那孩子我很是喜欢,听说最近情况还是不好对吗?” “劳你费心,已经好很多,她今早还说再过几天会过来看看你们。”颜青对他的善意他不需要,可对白苏的他还是乐意接受。 他知道白苏希望能有个完整的家,亦希望能得到家人的喜欢,如果她真的需要来着家庭每个成员的温暖,那他也乐意维持表面的和睦。 “那就好,代我跟她问好。对了,白苏被绑的案件现在结案了吗?这两天还是能看到许多新闻胡乱牵扯上她。”颜青手捏紧,然后问道。 颜青过多的关心令陆淮阳有些反感,可他还是稍稍隐忍:“案件还未最后结案,毕竟涉及到白苏,我也希望能尽量查得详细一些。毕竟,白苏家里被安装的摄像机拍下的视频有无遗漏还不清楚,而且薛涵宇最后想带着白苏偷.渡的事是何人帮着联系警方也想要细查。” 之前的那些话还好,颜青越听着到后来就愈加紧张:“好好……仔细查查也好。对了,你父亲这会儿应该想吃些水果,我去准备一下。” 脸色明显更加苍白,颜青有些慌张地道别后转身走了。 * 晚上,陆淮阳下班回来时,意外的岳遥也在,正和白苏尽心竭力地说着。 “白小苏,‘南.北朝’定好在暑期档放映,袁向南想邀请你和主演们一起跑一些城市做宣传。你觉得怎样?”岳遥难得语气温柔地说。 最近白苏人消瘦了一大圈,人也恍恍惚惚,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岳遥如何也大不起声音。 “我最近不太在状态,可以吗?”白苏不确定地说。 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有接任何通告,又因近来身体不太好,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能否跟着跑那么多个城市。 “就参加首映和去几个离晋城比较近的城市做宣传就行,我也不是想你这么快工作,只是觉得你该找找事情做,换个心情。”岳遥赶紧解释道。 一进门,听到这话的陆淮阳扬声说道:“我觉得可行,白苏老是待在家里也不是好事,就当出去散散心。” “我的天啦!陆总,这是头一次你认同我的意见吧!小的,受宠若惊啊!”诧异地瞪大双眼,岳遥看着门口的陆淮阳,惊喜地大喊。 陆淮阳却只是平静地看她一眼:“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告知袁向南一声。” “好嘞!”岳遥兴奋地回答。 然而,陆淮阳眸光转冷:“既然已经得到回答,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离开,真是没点儿眼力见、儿。” 恼怒却不敢摆出表情的岳遥咬咬牙,最后只得跟白苏依依不舍地再说了几句话后赶紧脚底抹油似的离开。 丫的,她到这儿还没十分钟,屁~股都还没坐热那陆淮阳就要赶人,真是气死个人。 “阿阳,我真的可以吗?我都好久没工作了……在媒体记者面前我可能都不知道怎么笑了。”白苏带着从未有过的不自信,忧虑地说道。 短短三个月时间,陆淮阳、章铭心、陆长谨住院,她和薛涵宇的过往被大肆报道,且她又被绑走后……还有最后薛涵宇的死,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根本应接不暇。 如今,她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镁光灯。 “别多想,不是有我陪着你吗?”陆淮阳来到沙发边,把她拉入怀中,又继续安慰。 她最近经受的压力和惊吓的确太多,就是这样才更需要找些事做换换心情。 “我的苏儿可不是轻易能被打倒的人,一定没问题的。” * 快到凌晨,一辆红色小车缓缓驶入一个高档小区。 “艾伊,你待会儿下车的时候注意安全,千万别给记者拍到,最近你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被和那个薛涵宇牵扯在一起。不过也真是晦气,他都死了这么久了,还阴魂不散。”手机那头,艾伊的经纪人不满说道。 开着车,艾伊顿时拉下脸:“什么魂不魂的?我说你才晦气,大晚上的说这些干什么?还嫌我的事情不够多?” “不是,不是……” “好了,不说了,每次跟你说话都是满肚子气。”说着,艾伊啪的挂了电话。 而后,车停好后她观察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迅速下车往一栋小别墅走去。 为了掩人耳目她选择大晚上过来,可真是寂静无人她又觉得更是渗人。 那个薛涵宇也真是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偏偏就寻死了? 她曾经也爱过他一场,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也唏嘘感叹过,可这种悲伤的情绪也没减持几个小时。 她后来想想,自个儿对薛涵宇应该的确不算太喜欢,不然怎么会连一滴泪都没有。 可她反倒是听说白苏那儿像是不好,已经过了很久媒体报道她仍是精神状态不佳。 啧啧,她都不免感叹,那女人真是个痴情种。 摸索着,艾伊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赶紧侧身进去。 啪的打开灯,看着她和薛涵宇共同生活多年的家,她丝毫没有缅怀的意思,而是快步往书房走去。 她记得,薛涵宇在书房的保险柜里放了一些他母亲的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一看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既然,他人都死了用不上,她也想着不如来看看有什么剩下的。 这可是个大便宜,珠宝钻石哪个女人不爱? 曾经薛涵宇也是把保险柜密码告诉过她的,无不预料她输入密码顺利打开。 可等她兴高采烈地打开,里面除了几盘光碟外什么也没有。 “哼,还真是什么都没留下啊!是真想带着那个白苏私奔。”艾伊说着本来想马上走,可迟疑片刻后她还是抓起那几张光盘才站起身离开。 ---题外话---每月焦躁的那几天……更晚了……还有一更…… 176.177.让我闭嘴的方法只有一个,你懂的(女二出现) ‘南.北朝’的首映仪式正式开始,因之前一系列的绯闻,作为片中一个配角却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幸而,在首映前被邀请的记者媒体就被告知这一系列问题白苏都是不回应,且她也考虑到要以宣传电影为主,看到大家纷纷往她的绯闻上提,她也很体贴的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场。 而后,袁向南执导的又一力作果然不负所有人的期许,票房一路攀升,赢得满场赞誉。 其中,最令人意外的是电影中最出彩的居然是白苏所饰演的‘琯儿’一角。 她将背负国仇家恨的舞女饰演得入木三分,举手投足间妩媚却不妖异。而作为南朝派往北朝潜伏在北帝‘拓跋宏’什么的刺客,她又在细节处流露出孤傲、清冷,且她雕琢‘琯儿’在追求爱情时又表现出求而不得的伤感悲戚…撄… 在一部以男人为主,讲述权谋心计的电影中‘琯儿’无疑是一股清泉能将一丝忧愁、怜惜浸入人的心尖。在主题鲜明的男人大戏里她成功的成为观众观影后记忆最深刻的演员。 有影评人评价道:可谓是‘南.北朝’造就了白苏,可也亦是白苏完美了‘南.北朝’偿。 这一次,白苏再一次以卓越的演技征服了所有人,一时间缠绕在她身边的绯闻也慢慢减少,而她出众的作品再次为她赢得了所有人的赞美。 “不是说就几个晋城的周边城市吗?怎么那丫头现在还在宣传期?每天看着你走来逛去,烦死人了。”陆长谨看着最近每天都跑来的陆淮阳,非常不高兴地说。 守在他身边的颜青也赶紧说:“这也是……白苏都在外地两周多了,怎么还不回来,淮阳啊你要不问问那个袁什么的导演。” 陆淮阳同样很是不爽,看着陆淮阳对他横眉冷对的更是来气:“怪我咯?” 他原本也以为只是在晋城周边宣传几天就行了,可没想到观众对白苏的呼声特别高,为了电影的票房白苏也只能跟着导演开始真正的宣传期。 被冷落了两周多的陆淮阳这会儿正来气呢,可没想到老爷子倒先跟他杠上了。 “不怪你?那丫头去跑宣传前最后来看我说是你首肯她出去跑电影宣传的。”陆长谨更是臭脾气地又道:“而且,我又不是要死不活了,你用得找天天跑过来吗?看着就心烦……” 陆淮阳拧起眉头,喘着粗气,看起来是气得不清。 他真当他乐意来啊? 要不是他现在正进入第二阶段的化疗期,白苏千叮万嘱得好好照看,他会有这闲心跑来受这闷气? “老陆,淮阳能天天来看望也是一片孝心,你瞎说什么?孩子不来时你又天天念叨,怎么这会儿你又嫌弃了?要说啊,全家最善变的就是你。”颜青冷着脸开始数落。 而陆淮阳和陆长谨相视一看又,皆是冷哼一声别开眼。 唉,这对冤家父子。 紧锣密鼓的宣传期白苏是忙得脚不沾地,有时一天忙得要飞两三个城市。 可紧凑的工作节奏又让她忘记之前的愁苦,她迅速地进入工作状态,并享受着。 随着‘南.北朝’的上映,陆长谨也不再针对她,没几天各种拍戏、邀约、采访又都源源不断地过来。 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陆淮阳又是替白苏高兴,又是替自个儿难过。 自从他受伤以来,温香~软玉在怀,可看不到吃不到的日子已经有三个多月。 过惯‘丰衣足食’的生活,再回到‘断粮少食’的日子,他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容易又过了五天,白苏终于能再回到晋城。 得知她回来的消息,陆淮阳一整天心情大好,到晚上他专程把已经安排好的会议、应酬全部推掉,开着车老早就等在机场。 白苏一下飞机,连跟岳遥、张月道声再见的空档都没有,就被他狂轰滥炸的夺命连环COOL给催促着赶紧上了他的车。 因为有许多得知她回来信息的影迷,白苏从机场出来这一路并不顺利。 白苏所乘坐的飞机已经抵达快四十多分钟,陆淮阳见她还未出来,简直是心急如焚,故而他掏出手机打了两三个电话。 而后,不出十分钟,他就看见带着墨镜的白苏朝他这边走来。 “今天运气真好,应该是有哪个大人物要登机吧,居然有好多协警和安保管制,我被围攻了四十来分钟终于解放了。”上了车,白苏摘下眼镜,长舒口气。 只是笑而不语,陆淮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拧开瓶矿泉水白苏正咕嘟咕嘟地小口喝着,转头看着他的表情和目光,顿时喉头一哽,继而嘴里的噗的往外一喷。 低着口,咳嗽着白苏没好气地说道:“陆淮阳,你那是什么眼神?” 抹掉脸上的水,陆淮阳并不介意,反而微笑着说:“看来苏儿是越来越了解我了,现在只要是看看我的眼神就能知道我心中所想。” “臭流氓……这大白天的,你那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给谁看?”脸颊一红,白苏狠狠白了他一眼。 “作为男人,有正常需求我错了吗?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了……我这儿子弹上好膛随时能发射,可你这个靶子迟迟不回家。我没马上扑上来已经很不错了。”陆淮阳开始诉苦埋怨。 白苏听得脸上更是绯红:“闭嘴。” “让我闭嘴的方法只有一个,你懂的。”陆淮阳盯死了她,又道。 转头看着窗外,白苏清清嗓子:“……回家……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回家任我予取予求。”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陆淮阳,你怎么越来越会颠倒黑白了?”…… 一路飞驰,停好车,陆淮阳迫不及待地拉着白苏就往楼上走。 砰的合上门,陆淮阳扯开领带,正要说话,就见白苏迅速往卧室跑去:“我累了,要睡觉。” 没在意,陆淮阳就眼睁睁地看着白苏关上门,然后听到她在里面将房门锁死。 不急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陆淮阳走到门口轻松地啪的一声打开。 可这时,正安然地褪去外衣,准备换上睡衣的白苏惊愕地看着他大步走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还没来得及穿上睡衣,上身露出的白苏双臂横在xiong前看着他走近,大喊道。 陆淮阳晃晃手里的钥匙:“我早就说过,错误我是绝不会犯第二次。” 反应过来,白苏急匆匆地转身翻找睡衣,可动作哪里有陆淮阳快,就见他快步走上前一手捞起她就往床~上一抛。 “没必要穿,反正待会儿还得脱,多麻烦。”陆淮阳说着亦是解着自个儿的衬衫扣子…… 累得几乎要晕死过去,那处也胀~胀的疼,白苏眸子恶狠狠地瞪着正一脸满足的始作俑者。 如今他真是越来越qin.shou了,不但要把她折腾得翻来覆去,且还要玩儿出新花样,期间居然还骗她。 “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白苏悲愤地大喊。 陆淮阳伸手将她眼角边一缕碎发挽起:“苏儿这可是太冤枉我了,我什么骗过你?” “你没骗我?最开始你说自个儿xiong腹疼,我还真以为你是骨折后没有复原……”白苏羞愤地说着,脸越来越红。 想着他刚连哄带骗着要她坐在他上方,然后……然后白苏根本不愿再想起。 “你明明都没事,不然你后来为什么又那么多次……你个大骗子。” “苏儿你这可是真冤枉我,我刚开始是真肋骨有些疼。可谁让你力气太小,没几下就动不了了,为了你我的幸福生活,即使再苦再累我也得迎难而上对不对?” “强词夺理……滚开,别碰我……” * 绿树葱翠,空气清新,迷人馥郁的花香久久萦绕在鼻尖。 一栋别墅前,无数的粉色玫瑰绽放,颇为壮观的粉色玫瑰园无不显示着主人对家里小女儿的无限宠爱。 许家,曾也是晋城赫赫有名的一族,后因家族生意逐渐涉及guo外,同时家中唯一的独子意外身亡,不愿再留在伤心地的许家老爷子故而在约莫二十多年前,举家迁至Y国。 飘荡着悠扬悦耳的钢琴演奏声,在四面巨大的镜子前,一个纤瘦高挑的身影舞动着。 “一二三四……”合着曲子,心头默数的拍子,穿着一袭粉色练功服的许遂心不停地重复着旋转的动作。 这个动作她已经练习多次,可不论她如何努力在旋转到第二圈时总会跌倒。 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脸上也不时滴下汗珠,可她却始终不觉辛苦。 站在练功房外的岳素清皱着眉,心疼地看着她锲而不舍地旋转着,眼里浓重的哀伤如何也抹不去。 这都是她的错,不然……她如此清丽柔美的女儿也不会受这份儿罪。 再一次跌倒,许遂心正要再一次站起身练习,就看到站在门口眼里已经含泪的岳素清。 “妈妈,你来啦!”露出灿烂的笑容,许遂心起身就往她走去。 她的脚步有些迟缓,如若细看会发现较常人来看,她的左脚稍稍有些许跛脚。 但是她却掩饰得极为好,因跳舞而身形优雅的她,举手投足带着优美的风韵,这一点瑕疵若不是仔细查看是不会发现。 “遂心,瞧你这满头的汗,待会儿可别感冒了。”怜惜地拿着手帕在她的额头小心擦拭着,岳素清温柔地说道。 恶作剧地头直往岳素清怀里窜,许遂心咯咯笑着:“妈妈,我才没那么娇弱,我没事。” “你啊……小滑头。”岳素清没好气地拿手指点点她的头又说道:“赶快去换身衣服,你~爷爷有话跟你说。” “什么?妈妈知道爷爷要跟我说什么吗?”许遂心好奇地说。 故作神秘,岳素清眯着眼笑笑:“今天是你26岁生日,你猜猜你~爷爷会给你什么?” “淮阳哥哥!”许遂心突然蹦跳起来,兴冲冲地就往楼上书房跑,哪里还管换不换衣服。 许正卿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伴随着一声轻快的喊声。 “爷爷,淮阳哥哥是不是要来看我了?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再见过他了。”许遂心眨巴着眼睛,兴奋地跑到书桌边问道。 许正卿满脸慈爱,放下手中的资料:“遂心啊!如今你也26岁了,是该考虑婚姻大事了,你真的喜欢陆淮阳?” 脸颊染上红晕,许遂心羞涩道:“爷爷,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问人家。” 哈哈地笑着,许正卿继续说道:“那好,你也长大了,是时候去追寻你所求的。不过,陆淮阳不会来,而是你该回晋城好好熟悉熟悉如何做陆太太了。” “讨厌啦,爷爷……” 看着许遂心小跑着出去,许正卿慈爱的模样不复存在。 这个孩子是他们许家的独苗,她所求他这个做爷爷的自然会安排好。 可是这个陆淮阳现今却开始又些太不是抬举,多次推延婚期不说,现在居然不但惹上莺莺燕燕且还在L&Y做些小动作,真以为他已经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 啪的一手拍在一张‘南.北朝’琯儿的定妆照上,许正卿眼露凶狠。 ---题外话---明天见…… 177.178.她去拍戏了,谁给你生大孙子? “不行,你就是说破大天也不准拍。”陆淮阳将手里的剧本扔到桌上,语气里不容拒绝的强硬。 坐在他腿上的白苏蹭得站起,此刻哪里还有方才的小鸟依人,柔情似水。 “这本子很好,你连看都没看就给我否了?”愤怒地看着他,白苏气愤地说道。 “其一,你才刚跑完宣传期,得留在家好好陪我。其二,这个电影是武侠戏,你想演的还是个江湖中人,绝对不行。”简明扼要地提出二点,陆淮阳直接否决了白苏。 之前有‘觅狐传’的前科,他怎么还会舍得她去拍这般危险的戏撄? 到时磕着蹦着还是小事,若断胳膊短腿~儿那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白苏见来硬的不行,又立马换作可怜兮兮的模样:“阿阳,这个剧本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这个女二号。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很帅的。偿” “要看帅哥,你就没事多瞅瞅你家陆先生就好。你曾经也答应过我,不再拍有武打戏份的戏,要重承诺。”陆淮阳不吃她那套,索性也不再看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连孔老先生都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说什么你也没必要当真。再说,当时躺在床~上,说什么话都当不得真。”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白苏上前伸手抽走他手里的文件。 手里一空,又听到这话,陆淮阳皱起眉头看着她:“听话,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余地?陆淮阳,你欺负人。”白苏悲愤地说道。 这真是个好剧本,虽说是女二都戏份可若演好可说是极为出彩的角色,而且她也一直梦想可以演一回江湖女侠。 “我是你男人,大事得听我的,这个戏回绝了。”陆淮阳自然能感受到她对这个角色的热切,可在安全和梦想面前,他情愿她怨怪他几天。 出过薛涵宇那一系列的事情,他是实在不放心把她扔在环境艰苦的地方。 “你……我找人做主去。”将剧本拿回来,白苏说着转身就走。 看她大步朝外边儿走,陆淮阳追问:“你去哪儿?” “医院,我找陆董事长去……你太欺负人。” 撂下这句话,走出去的白苏砰的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留下的陆淮阳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从什么时候起陆长谨是她的后盾了? 越想越不安心,而后陆淮阳也跟着拿上外套,站起身赶去。 急匆匆地来到病房外,陆淮阳并没看到他所想象的那一幕。 站在门外,陆淮阳看着白苏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听着近来气色不错的颜青在说着这两天医院里的趣事。 而陆长谨躺在病床~上,脸上虽然有些泛白,可却很是精神。 此刻他带着老花镜正捧着白苏拿来的剧本认真地看着。 “苏苏啊,前段时间上映的‘南.北朝’我和老陆看了,你演得真是不错。‘琯儿’不但跟玉人儿一般每个画面美得跟幅画似的,而且你的演技真的太棒了,最后‘琯儿’自尽那一幕我都给看哭了。当时老陆瞧着我那模样,都不停地给我递纸巾呢!”似乎也觉得那个场面很滑稽,颜青说着亦是笑个不停。 白苏眼底也满是笑意,将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小桌上:“颜姨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是演得不错。”低头看着剧本的陆长谨这时也插了话说道。 有些诧异,白苏转头看看仍是仔细看剧本的他,又瞧瞧颜青。 刚才她幻听了? 不然她怎么会听到陆长谨夸她了? 这段时间虽然他对她不再那么争锋相对,可也只是冷着脸接受,话都不会跟她多说几句。如今却破天荒的夸奖她,这实在令她受宠若惊。 颜青用眼神示意白苏,也是颇为欣慰。 长时间过去,薛涵宇最后的案件直到结案也没有查出关于她的半点痕迹,总算她也能放心。 而今,陆家父子慢慢冰释前嫌,陆淮阳虽然仍是对她很冷淡可已经改变很多,如今又有白苏这丫头的促进,关系却也缓和不少。 经过薛涵宇这件事,她又惊又怕过了这些日子后,能有现在的安生日子过她也觉得满足。 “剧本不错,你可以接受邀约。”放下剧本,摘下老花镜,陆长谨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白苏一听,很是开心:“是吗?那这个戏我就接下啦!” 嗯了一声,陆长谨算是回答,可他的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高兴的神情。 “你以为她是来征求你意见的?不过是想拿你做挡箭牌罢了。你还真是越老越糊涂,轻易就给个小丫头给糊弄了。这个戏,她拍不了。” 病房里轻松的气氛被路淮阳一番话给打破,就见陆淮阳缓缓进来,朝白苏挑眉看了看。 病房里的三人皆是转头看他,而陆长谨脸上已经有不悦的神色:“我病才刚好一点儿,你是不是又要来气我?给我气死了你就高兴了是吧?” “老爷子,这事真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别管。”陆淮阳说着就要拉着白苏走。 可陆长谨哪会让他得逞,近来因化疗他的腿脚不是很有力,故而开始用拐杖。 这时他也正好拿起病床边的拐杖朝陆淮阳怼过去。 “我就知道是你这臭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白丫头也不会来找我做主,你当我看不出来?”陆长谨没好气地又道:“她是个演员,演戏是天职,有你这般拘着人家的吗?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你除了把人家姑娘关家里给你洗衣煮饭还能干什么?” “是啊,看得出来苏苏很喜欢拍戏,淮阳你也别老拦着。”颜青也在旁边帮腔。 进来,陈啸也帮着白苏送过不少次汤,他过来时也无意地将一些事情说了出来,多少陆长谨也是了解一些。 “干什么?能干的事情可多了。我说老爷子,你不是总想抱孙子吗?怎么到关键时候就不开窍了?她去拍戏了,谁给你生大孙子?”陆淮阳一把抓~住挥过来的拐杖,没好气地大喊。 孙子? 一听这词儿,起先还护着白苏的陆长谨和颜青都顿住,继而尴尬地对望了一眼。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抱孙孙最重要。’ ‘没错,得抱大孙子。’ ‘那……苏苏不拍戏了?’ ‘抱孙子重要,拍戏算个球。’…… 无声中,陆长谨和颜青互相交流的想法。 半晌后,陆长谨清咳几声:“这拍戏的事嘛,我也不懂。这个事情嘛……你小子看着来吧!” 说着他狠狠瞪了陆淮阳一眼,潜台词则是,赶快让我抱大孙子。 “可不嘛……这二十来年老陆连画本子都没翻过,更别说看过几本书,都这么大年纪他也不懂什么剧本、电影。”颜青也跟着端庄地说着。 白苏咋舌地看着方才还全力支持她的两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们一个个老奸巨猾的,翻脸居然比翻书都快。 没过几分钟,白苏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拐着弯的劝她别去拍戏,心头的怒火顿时往上冲。 道了别,白苏抓着包就往外走。 他们陆家可真是虎窝狼穴,明明刚才还针尖对麦芒,这会儿倒是齐心。 陆淮阳见状,也准备去追,陆长谨这时却发话到:“臭小子,你也老大不小,生大孙子这事儿是当务之急。不过,也不能让那丫头无名无实跟着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自然,您就好好治疗,等着出院含饴弄孙吧!”陆淮阳微微点头,然后说道。 “嗯,我陆家的子孙,我自然是放心。” 看着陆淮阳追着出去,陆长谨和颜青却是兴奋地不行。 “你啊,一会儿回家把词典、字典、族谱……都给我拿来,我得好好给我大孙子取个名。”张罗着,陆长谨想着得抓紧想几个好名字。 “哎,知道啦!也取个小孙女的名儿,我们陆家人丁稀落,可得多几个小宝贝儿。我观察过白苏那丫头的屁.股,瞧着就是个能生、会生的。”颜青也是激动得不行,陆家长年就是他们两人,她想着不久后陆宅里多上几个孩子那可就太热闹了。 “是吗?那光取两个可不行,得再多取几个,如果到时有个什么双胞胎什么的怕就不够用。” ---题外话---还有一更…… 178.179.在你去剧组前,我们去登记吧(男二出来了) 再强硬的态度也敌不过春风化雨的浸润。 不久后,白苏加盟电影‘云麓之国’拍摄,出演片中女二号‘阿绛’一角。 与她往日的绝艳的扮相不同,这一次发布的定妆照上她粗布麻衣,皮肤黝黑,戴着竹斗笠的她手持一柄长剑侧身而立,不怒自威的煞气顿时尽显。 虽说片中的扮相皆是男装,妆容更没有一丝女性气息,可看到定妆照的粉丝却大呼,原来一直以为只能柔媚的白苏居然还能有粗犷豪气的一面。 ‘云麓之国’发布会当天早晨,陆淮阳很是不情愿地看着准备早起的白苏偿。 他虽然最后还是同意白苏参演,可心头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眸子一转,他在白苏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的一瞬迅捷地欺了上去撄。 然后,在白苏的惊呼声中他更是肆意的欺凌。 “别亲那儿,今天会穿裙子……会有印记的。” “阿阳……轻一点……很痛……”…… 慢慢的,白苏的埋怨声化作带着难耐的低吟,复而又是嘤嘤的哭喊…… 整整弄了白苏快一个半小时,陆淮阳才神清气爽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无力地瘫在床上,白苏发狠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人,到底还知不知道节制? 而且,方才他也没有做什么措施,真是打算让她拍着电影就有那啥了? 最后,强忍着酸疼,白苏选了一件略微保守的裙子到达发布会现场。 不保守也不行啊,他发狠起来哪里会听? 肩上、心口处……全都是绯色的痕迹,张月在帮她换衣服时看到那些痕迹都忍不住红了脸。 这真是丢死人了! 下午一点半,‘云麓之国’的开机发布会正式开始。 早上陆淮阳那一通折腾,白苏很是疲惫,在休息室里她也抓紧一切时间能睡就睡一会儿。 没多久,工作人员就来敲门提醒到说该演员上台了。 迷迷糊糊的,白苏被张月叫醒,揉揉迷蒙的眼睛,她撑着酸疼不已的身子起身。 又重新整理妆容后,白苏拍拍脸打起精神往外走。 “这害死人的陆淮阳……”揉着腰,白苏轻声埋怨着。 今早,腰被陆淮阳狠狠揉捏,踩着八寸的高跟鞋,她每走一步都腰腹处的肌肉都很是酸痛。 前往台前的走廊里,微微皱眉,白苏抚着张月强忍着往不适快步往前走。 本就不适的她又穿着高跟鞋,这一着急突然就脚下一滑,顺势往地上一倒。 虽然也有张月搀扶,可毕竟她也很是娇小柔弱,力气也不大。 心头大叫不好,已经准备好狠狠摔一跤的白苏忽而手臂被一个有力的手拉住,继而头晕目眩的她旋转着就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呆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的白苏头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怎么?太过享受本大爷的怀抱,舍不得起来了?” 闻声,白苏才惊醒过来,继而赶忙挣脱出那人的怀抱:“……不好意思,谢谢你。” 虽说他那话让人极为不舒服,可好歹人家也是帮了她一把,于情于理也得道谢。 被吓了一跳的张月这时也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检查她是否有事。 “小月月别担心,我没事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白苏的目光也顺着往那人的放向看去。 可看到的不过也是他的背影罢了。 “这人是谁呀?”随没见着正面,白苏却仍能预想到他嚣张背影前桀骜的表情。 张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回答道:“顾寰宇,年龄29岁,体重……当红人气歌手,公认的国民老公呢!白苏姐你不认识很正常,平日你除了拍戏也就是爱下厨。” “了解得这么清楚,跟查了他家户口(⊙o⊙)是的……瞧你那小花痴的模样也喜欢他?唱得有那么好听吗?再说,他怎么在后台呀?”一边走着,白苏疑惑地问。 张月眨着星星眼努力地点点头:“歌好听,人也帅,我的菜……不过,他之所以会出现在‘云麓之国’的发布会现场是因为这次他也会参演一个角色,听说是戏份颇多的太子霖一角,好像和你还有许多对手戏呢!这次也是他的处.女秀呢!” “太子霖原来是他来演?当时导演还跟我保密来着呢!希望这人多少有些演技,可别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不然……再是可口的小鲜肉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白苏很是意外听到这个消息,这部戏选角都很慎重,没想到却启用了新人。 发布会进行时,台下的记者对顾寰宇格外关注,而他在台上却没了方才桀骜的模样,对于记者的所有提问都是有礼有节地回答。 站在一旁,白苏带着探寻的目光朝他瞟了一眼。 皮肤白皙,轮廓分明,五官精致…… 白苏这一看也怔了怔,这人居然长得比女人好看,怪不得那么多女人会叫他‘国民老公’。 不过,他虽长得漂亮,却没有一点儿阴柔感,举手投足间他竟有温润如玉、有匪君子之感。 不禁,白苏这一眼看的时间有些长,可没想到忽而这一眼被他捕捉到。 顾寰宇用满含深意的目光回应着,他的眼神反倒令白苏很是不解。 这双星眸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几日后,‘云麓之国’正式开机,各个演员也陆陆续续进组。 作为一直恋慕片中男主角且一路默默守护的小师妹‘阿绛’,白苏自然是最早一批进组。 在进组前一天,她特地去看望陆长谨和颜青,在她刚到没多久后陆淮阳也跟着赶来,不过他的脸色看来却不是太好。 做了许多菜,晚上四人第一次在病房里坐在一方小桌上吃了一餐饭。 在看着随不热闹却温馨的场面,颜青眼里泛着泪,对白苏的感激之情愈加深刻。 这丫头,是他们陆家的福星吧! 不然,怎么一出现所有的事情都往好的那面进展。 吃完饭,颜青特地把白苏拉到一边,小声却温柔地叮嘱:“苏苏啊,在片场别太累,危险动作能用替身的就尽量用替身,得好好保重身体。” “谢谢颜姨,我会注意。”白苏温顺地回应。 可拉着她的手,颜青仍是不放心,眼睛也不时往白苏的小腹瞅:“苏苏,在拍戏期间你可千万得注意,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告诉我。” 瞧着颜青一直往她的肚子上看,白苏当即恍然大悟,随即脸红:“颜姨,现在真没有,你多虑了。” “可不是我多虑,这陆家人说一不二,淮阳说要让他爸爸和我抱上大孙子可就一定言出必行。你呀,也别太大意。”颜青又反复嘱咐着,生怕哪点儿没有说到,到时白苏乱了阵脚。 而白苏却被她这话给雷得外焦里嫩,这婚都还没结,都惦记着造人了? 可别说,自从那天陆淮阳信誓旦旦在病房里说着要让陆长谨抱孙子开始,他就不再爱做措施,每一次都得她三催四请他才不乐意地准备。 心里盘算着,白苏在回家的路上一点儿也没给好脸。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开着车,陆淮阳偏头看看她,顺手抬起来想摸摸她的头。 可白苏眼睛一瞪,闪开了。 “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这下,陆淮阳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苏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就那么想要个孩子?” “什么意思?”陆淮阳又问道。 白苏冷哼一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装蒜。” 闻言,陆淮阳也只能长叹一声:“苏儿,咱们结婚吧!” 被他这话吓得愣住,白苏半晌没反应过来。 “苏儿,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合法化,我想你做我的陆太太。苏儿,嫁给我吧!”靠边停了车,陆淮阳双手按住白苏的肩头,格外郑重地说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不过只是想问你是不是想要个孩子……” 有些慌乱的白苏还没把话说完,陆淮阳打断道:“我是认真的,我不喜欢孩子,可我想和你有个孩子。明天……在你去剧组前,我们去登记吧!我从小到大都以利益为上,可这一次我想随心一次。” “阿阳,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白苏不安地看着他。 “没有!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上午登记结婚。” ---题外话---明天加更哦……今天更晚了,大姨妈期间的女人很任性…… 179.180.这一生,她都不可能会有孩子 午夜,在陆淮阳翻江倒海的攻势下,白苏疲累地沉沉睡去,可没睡几个小时,她却突然惊醒。 将手伏在砰砰直跳的心口处,她的额上已经渗出冷汗。 这是一个对白苏来说最为可怖的噩梦撄。 梦里,她被困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她恐惧、惊慌,她想要大声叫喊,可无论如何她怎样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而忽而画面急转,她看到了陆淮阳,她惊喜地跑过去想要拥抱他,却在她好不容易要来到他面前时他又消失不见。 接着画面又迅速转换,这一次她仍是看到陆淮阳,可等她再想跑过去时,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辨不清容貌的女子。他与她执手相携,好不幸福。 悲愤、痛心,白苏气急,正想要上前质问,可忽而她的手脚被无数蔓延而来的藤蔓捆绑。 然后,便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回响:你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野种,你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借着床头微亮的小夜灯,白苏看着已然睡沉的陆淮阳偿。 无声中,她的双手环紧他的腰,把头深深的埋入他的颈窝处。 梦境中的境况于她来说太过可怕,她此刻根本不能想象没有陆淮阳的生活,她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荒诞的梦呢? 也许是回家时陆淮阳那些话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吧! 一直在心头不断的安慰自己,此后的大半夜,她皆是浑浑噩噩再也不能睡着。 清晨,她是被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唤醒。 白苏揉着昏沉、刺痛的太阳穴醒来时,陆淮阳早已经起来。 起床,白苏走出卧室,见到的就是陆淮阳有些局促地在厨房里忙碌。 靠在厨房的门边,白苏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取代的是浓醇的甜蜜。 微笑着,她就静静地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切着水果。 不久,灶上烧着的锅子里水烧开,正要往外扑,陆淮阳见状即刻伸手去接盖子。 “别动,会烫手。” 陆淮阳听到她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停下,继而转头看向她。 而门边的白苏惊诧地赶紧走到他身边,将他拉开后拿起帕子去揭盖子。 她瞧瞧锅里,顿时脸上的笑意更浓。 锅里正煮着她爱吃的小鲜虾馄钝。 “今天怎么这么好?还早起为我做早餐。”说着,白苏拉起他的手认真仔细地检查他有没有被烫伤。 陆淮阳低头,眼里满是笑意:“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再说,今天咱们得早点出门去登记结婚。” “真去登记啊?”白苏愕然地抬头看着他。 “这事儿我可不开玩笑。”她水盈盈的眸子因才睡醒还带了些迷蒙,陆淮阳心神一动,一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唇。 留恋、缠~绵……白苏脸颊滚烫,先还是有些抗拒,轻声嘀咕着:“阿阳,我还没刷牙。” “嗯,没事儿……甜的……”陆淮阳可不管,扣紧她的后脑勺又唇又贴了上去。 光是早餐,两人就磨磨蹭蹭了两个小时。 在洗漱时,白苏看着xiong口处昨晚染上的绯色还没消退,今早又被添了许多,又羞又恼。 白苏下午一点半的飞机,张月提前过来将她的行李拿走。 上午十点收拾整理好,陆淮阳带着白苏出门去民政局。 特地穿了件红裙子的白苏笑得灿烂,她穿红色向来特别好看,柔媚、艳~丽。 陆淮阳眼前一亮,也跟着笑笑:“证件都带好了吗?” 今天他也特别挑选了套新的深蓝色西服,白苏熨烫后穿在他身上特别精神。 羞涩的抿抿唇,白苏轻轻点点头。 “那……走吧!” 十点多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没有堵车,他们一路很顺利的到达民政局门口。 停了车,陆淮阳回头看着白苏:“准备好做我的陆太太了吗?” 耳根一红,白苏羞红了脸:“这是我在做梦吗?我一直幻想着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伸手在白苏的脑门前弹了一下,陆淮阳轻声笑说:“现在清醒了吗?” 吃痛地捂着额头,方才轻飘飘的虚幻感瞬时没有。白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呢?” “看来已经醒了,走吧!咱们领证去。”说着陆淮阳上前捧着白苏的头,在她被弹过有些泛红的地方轻轻一吻。 脸颊滚烫,白苏偏过头赶紧下车。 这边,陆淮阳看着她可爱的小女人模样,正准备下车时他的手机却响起。 他在掏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时温柔的目光突然冷凝。 这个来自国外的号码,他已经许多年没有接到。 已经快走到民政局的门口,白苏瞧着他还没有跟上,转身回头看他。 这时也注意到白苏探寻的目光,陆淮阳只得冲她笑笑,然后指指手机,示意要接个电话。 停顿片刻,陆淮阳还是接起电话。 “怎么过这么久才接电话,淮阳。”那头,许正卿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陆淮阳冷肃地说道:“……抱歉,没有听到。” 许正卿也没有过多纠结,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准备结婚了?” 没有回答,皱眉一头,陆淮阳顿时机警地朝四周查看。 “淮阳啊!当年承诺你忘记了?原本你是让我极为放心的,可最近一年多来你还是太不让我省心了。”许正卿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和善,可陆淮阳却再了解不过,这是他痛下杀招的前奏。 陆淮阳仍是带着晚辈的尊敬:“许爷爷哪里的话,您对淮阳的帮助,这辈子淮阳都感激不尽。” “哦,是吗?我还以为九年前的事情你给忘记了呢!”许正卿轻轻咳嗽了几声又道:“如今啊,我老了。遂心也长大了,都是二十六岁的大姑娘,你该明白要如何做吧!” “许姐姐,如果我刚才没听错,你是应该知道我现在正准备做什么。况且,我曾经是对您有一个承诺,不过我却也只是承诺会护遂心一生平安喜乐。”陆淮阳言辞带着尖锐,果决地说道。 顿时,气氛紧张起来,许正卿没了方才的慈善,啪的一拍桌子:“陆淮阳,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遂心打小就喜欢,你应该很清楚。而且,九年前我会答应注资L&Y也是看在遂心的面上。现在,我只是提醒你千万别做出格的事情,外边儿的野花野草,随随便便的女人你玩过就够了,如果胆敢真要和我作对,你知道后果。” “许老,曾经你对淮阳的帮助,我没齿难忘,这些年曾经的情我也还了不少。您要打要骂,我一声都不会吭,可请你尊重我的太太。”陆淮阳也开始语气不善,对于白苏,他是不容许任何人轻贱的。 许正卿冷笑几声又道:“好你个陆淮阳,果真如你那父亲一般,是转眼就忘记恩情的白眼儿狼。” “许老,这些年您在海内外的生意,淮阳也算替你打理不少,L&Y也不论有何等成就,也有您的一份。遂心和岳姨我此生也定会守护周全,这些已经是淮阳最大限度能做的。”陆淮阳摊牌道。 “淮阳,你向来言出必行,你答应过会娶遂心为妻。”知道硬碰硬肯定没好结果,许正卿故而又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遂心命苦,出生后不但左小~腿发育不良,且脑垂体也受损。这一生,她都不可能会有孩子。淮阳,她从小就喜欢你,也努力学习做一个好妻子,将来她一定也会做得很好。那个白苏从她出现起,我就知道,可我丝毫没有在意你应该清楚为什么。你们陆家需要有血脉承继,自然我会劝说我们遂心大度的接受其他女人所剩的孩子。她是个好孩子,会是一个好妈妈。所以,你可以在外边儿女人,但是不可做太过。” 不论是出于自家可怜的小孙女,还是许家的家业,他都不会放过陆淮阳。 他许正卿膝下就这一个孙女,他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不说,他死后连保护她们母女的人都没有。而陆淮阳是他多年前就确定下来,最适合代替他打理家业的人。 “对于遂心的遭遇,我很同情,可这不是爱情。在生意上如果您需要我帮忙,那我二话不说一定答应,可婚姻大事不劳您操心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自然我会好好保护。”对许正卿的说法,陆淮阳觉得无比可笑。 什么叫做她许遂心会是个好妻子,将来会是个好妈妈? 他陆淮阳的妻子,他自己可以决定。 之前,他没能马上同白苏结婚,一是顾忌到陆长谨,怕他对白苏有过分的伤害举动。二则是也考虑到一直以来许正卿都希望他能迎娶许遂心,虽然他一再拒绝,可始终许正卿都执意如此,在这个过程中也已经将L&Y一些事务牵扯进来。 牵涉到L&Y旗下员工的生计和白苏的安全,有了多重考虑,他先暂且没有考虑立马结婚。 可最近,许正卿做得也未免太过,不但已经插手L&Y的众多决策上的事,亦是在多方面向他施压。 后来他想,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和白苏光明正大在一起罢了。 他向来不喜欢顾虑太多,此事本就令他多受掣肘,那这次就快刀斩乱麻。 “看来,你是不准备接受我的提议了?”寒声,许正卿说道。 陆淮阳扬眉,亦是坚定地说:“我的妻子,此生只会是白苏。” “你果真敬酒不吃吃罚酒?” “抱歉,耽误时间太多,我得即刻去办理结婚手续。还有,如果我再发现有人跟踪,您可千万别怪我不顾惜多年情分。”说着,陆淮阳就准备挂电话。 外边儿的白苏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担忧,他聊了这么久,她看着他的表情也越来越不对。 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位白苏小姐演艺之路很是顺利啊!不过听说这次她即将拍摄的‘云麓之国’可不轻松,这拍戏啊就是说不清楚,片场随便一点儿纰漏也许就会要人命。” 陆淮阳刚把手机移开耳朵几分,那头的许正卿就又开始说。 陆淮阳眸子里带着阴戾的狠辣:“许老,你真要和我动手?” “那个低贱的野种我许正卿若出手都嫌脏,可陆淮阳你把我逼急了,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好了,接下来你想去结婚,随便!” 手机里接着传来嘟嘟的声音,陆淮阳放在膝上的手使劲攥紧。 该死,这个许正卿也未免太过分。 放下手机,陆淮阳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白苏。 今天,化了淡妆的她带了一副珍珠耳钉,穿着一袭红色长裙的她站在树荫下显得格外动人。 也不知她脸上的绯色是衣服上印上的红还是因情绪激动而浮现出的娇羞。 忽而,一阵风拂过,撩起她披肩的长发和逶迤的裙摆…… 他的白苏,是这般美好,无时无刻都能牵动他的心绪。 许正卿,既然他想要和他斗,那他定会奉陪到底。 他现在不能娶白苏? 那好啊! 等许家的一切都湮灭那天,他陆淮阳就会以最盛大的婚礼告知所有人她白苏是他陆淮阳的女人。 ---题外话---还有一更…… 180.181.大晚上你点两支蜡烛,上坟啊? 角落里,陆淮阳看着一袭红裙的白苏消失在登机口,心也跟着一沉。 在两个小时前,他说公司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可仍然微笑着说:好,去吧! 目送着她离开,陆淮阳正准备离开,可不远处送走白苏的陈啸却发现了他。 一路小跑,陈啸赶紧跑来:“陆总,您怎么在这儿?” 之前,他接到他家老板的电话,说是让他来接白苏去机场撄。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陈啸按照他家老板的意思顺顺当当地送走了白苏,可没想到一回头居然他家老板也在。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他来送偿? “走吧!”没有回答,陆淮阳径直转身。 而后的许多天,白苏都在影视城忙碌的拍戏,空闲时间也和陆淮阳频繁电话、微信、短信…… 与陆淮阳相恋这么久,她又怎会不知道准备登记结婚那天他说的话是骗她的呢! 只是他选择不说,她也选择沉默。 彼此间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相安无事。 可,真如彼此所想的相安无事吗? 白苏有时也很迷惘。 近来除去拍戏时白苏全程投入外,剩下的时候她都少了往日的活力,拍摄完她的镜头后她总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要不闭着眼眯一会儿,要不就捧着剧本安静地看着。 时刻陪伴在她身边的张月看着也只能干着急。 这天,拍摄很早就结束,没了加班赶点的拍摄,突然空出许多时间白苏反而有些不适应。 就在她慢吞吞准备去卸妆时,张月却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开始喊起来:“白苏姐,你怎么还愣在这儿啊。快去卸妆啊!然后回酒店,最好化化妆,换一身漂亮的衣服。” 被她推着往化妆间走,白苏诧然道:“小月月,又怎么了?” “你就快别问了,按我说的做就成。”张月神秘地说着,可神情却很是愉悦。 白苏无奈地叹息:“小月月,别跟我卖关子,我今天有点累……” 最近都不太能提起精神,她说得很是有气无力。 “哎呀,白苏姐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吧!到时,你一定会明白的。”张月急得跺脚。 闻言,白苏立定,侧头看向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小月月,你赶快告诉我,不然……我就留剧组帮忙,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 “……白苏姐,我真的败给你了。女为悦己者容啊,你赶快回去好好打扮打扮,你瞧瞧最近你都是牛仔裤配T恤衫,像个什么样子?”张月焦急地催促道。 瞧着她心急火燎的模样,白苏似乎察觉出什么:“小月月,啸子是不是告诉你什么事儿了?” 在白苏威逼利诱下,张月最终还是透了实情, 今天,陆淮阳会来探班。 脸上顿时染上喜色,白苏笑眯眯地摸了摸张月的头发:“这事儿瞒着我~干嘛?不乖哦,小月月……还愣着干嘛?咱们赶快回去啊!” 俗话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有气无力的白苏转瞬就活跃起来,拉着张月就往化妆间走。 不远处,还是补拍一些镜头的顾寰宇趁着补妆的空档,往她们的放向看了看。 接下来,饰演‘太子霖’的他和答应师兄要好好保护他的‘阿绛’的戏份慢慢增多,今天是第一天两人拍摄。 没有一两场戏,导演像是打算让他们先彼此先熟悉熟悉。 “默默,已经补好妆了。”化妆师花痴地看着顾寰宇的俊颜,兴奋地说道。 将目光从逐渐远去的那个背影拉回,顾寰宇低头看着化妆师微笑道:“谢谢,辛苦了。” ‘默默’是他那帮粉丝替他取的小名儿,因他打小就不爱说话。 那些粉丝们愿意这般叫他,他也没意见,反正不过一个代号而已。 这边,白苏在回酒店前先拉着张月去影视城附近最好的一家超市逛了一趟。 买了整整一购物推车的东西,她才算是勉强满意。 张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悉心地挑选着食材,一边嘴里念叨着陆淮阳平日喜欢吃的菜,心里由衷的替她感到开心。 为心爱的人准备上一桌好吃的饭菜,应该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厨艺不太好的张月心里想着,忽而又想到回去以后要不要也替陈啸如此准备一桌菜。 越往下想,张月的脸开始发烫起来。 怎么又不知不觉想到他了? “小月月,我刚才忘记买红酒了,你先推着车到收银台去等着,我去买两瓶好一点的酒。”白苏说着将购物车推给张月,然后转身就往超市内一个专门开设的进口红酒区走去。 只要涉及到陆淮阳,白苏向来是亲力亲为,张月也见怪不怪地推着车往收银台走。 虽然已经是傍晚,天色也慢慢转暗,可夏日的暑热仍是没有消退。 俩人双手各提着两大袋东西回到酒店,皆是热汗直流。 让张月回去休息后,白苏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不喜欢吃剧组盒饭的她早就在酒店里准备好一些煮食的用具,虽然条件有些简陋,可白苏仍是能利用这些准备一桌大餐。 根据张月提供,从陈啸那儿打听来的陆淮阳乘坐的航班时间,白苏掐着时间准备着。 今晚,她准备来一桌浪漫的烛光晚餐。 时间慢慢过去,晚上九点半,已经换上一件橘红色连衣裙的白苏满心期待着敲门声的响起。 而后,十点半、十一点半……快到十二点房门外仍是没有一点儿声音。 黯然落寞地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刷新了数遍,陆淮阳本该乘坐的航班并没有晚点,而今早就已经落地。 白苏自嘲地笑笑,将手机扔到床~上。 “真是的,白苏你不能这么小心眼,他有可能是突然遇到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抽身过来。”白苏轻声地喃喃自语着。 * 已经十二点多,四周除了路灯的光亮就只有楼下稀稀落落的汽车车灯的亮光。 酒店楼顶上,晚上空气里还是带些凉意,只穿了件裙子的白苏在地上铺了条毯子,摆上牛排、红酒还在点燃两支红色的蜡烛。 既然他不能过去,那也不能浪费了这些她辛辛苦苦准备的食物吧! 打开的红酒已经醒了十来分钟,白苏在高脚杯里倒上一些,嗅着浓郁的香气她正准备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大晚上你点两支蜡烛,上坟啊?” 戏谑的嘲讽声令白苏不舒服,这个声音最近她已经慢慢熟悉了,不是那个人前卖萌装乖,人后桀骜不驯的顾寰宇是谁? 不打算理他,白苏举起酒杯,小口地喝着酒。 嗯,她挑的酒果真是不错呢! 慢慢走到她身边,也跟着坐下来,顾寰宇侧着头嗅着她手里酒杯里的传来的香气:“嗯,真是好酒,不过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 “我只有一个杯子。”白苏在昏黄的烛光中看着他,真不愧是‘国民老公’,这颜值真是逆天。 心头感叹着,可她的话虽没直说却也婉转地表达她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只有一个杯子?那就是不能一起共饮。 顾寰宇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拎起酒瓶就大口地灌上一口:“好酒……我啊可没那些富贵人家的穷讲究,喝酒直接拿着酒瓶喝再正常不过。谁叫我是个打小儿还要和别的小孩儿抢食物吃的穷小子?” 听他说这话,方才还不满他抢她酒的白苏顿时眼里的厌恶消失,继而换作疑惑:“什么叫跟别的小孩儿抢食物吃?” 他描述的状况恐怕现在没有人比白苏更了解,曾经的她就是这般。 被别的孩子欺负,满身是伤暂且不说,就连得到的食物也会被抢,故而要想不饿肚子她就得更狠,别人抢她的那她也要回抢回去。 “小时候家境不好,没东西吃呗。”顾寰宇打着哈哈,无所谓地耸耸肩,并不打算说实话。 也看出他不想多谈,白苏也不问,不过方才的疏离稍稍减少几分。 “这玩意儿能吃吗?拍到十一点多,回来连一点儿东西都没吃,肚子现在饿死了。”顾寰宇低头,看着盘子里的牛排问道。 白苏又喝了几口酒,侧头看他:“什么叫这玩意儿啊?最好的牛排,我火候也掌握得很好……要不是凉了这一定是人间美味,不过即便是凉了也不会比外边儿那些所谓的米其林餐厅的差。”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顾寰宇带着满腹的不信任,端起盘子就拿手指拿起一块儿开始吃。 “啧啧,脏死了,旁边不是有刀叉嘛,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讲卫生啊?”白苏紧紧皱起眉头,大声惊呼道。 天哪!这个大口朵颐,丝毫没有一点儿礼仪风度的人是白日里她见到的那个对所有人都和煦春风地笑着,说话也彬彬有礼的顾寰宇吗? “没爹没妈,没人教过我用刀叉行了吧。”嘴里还嚼着食物,顾寰宇没好气地说道。 而白苏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有副好皮囊啊! 即便是这般模样,他仍然看起来很好看。 无奈地叹了口气,白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盘子。 “怎么啦?我还没吃饱呢!”到嘴的肉跑了,顾寰宇带着些气愤地说。 拿起刀叉,把盘子里的肉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好,然后白苏再把盘子递过去:“拿着叉子一块儿一块儿地慢慢吃,大晚上的吃那么多牛肉小心积食,你吃那么很容易吃多。” 见顾寰宇久久没有结果,白苏又说道:“愣着干嘛,赶快接着啊!我手都酸了……” 白苏的埋怨声将顾寰宇惊醒,他马上伸手结果,然后听话地拿着叉子小口地吃起来。 这次,白苏更是不得不感叹,他细嚼慢咽地模样还真有些贵族公子的风度。 心里想着,白苏手里的高脚杯中的酒空了,她又拿起酒瓶倒满。 那瓶酒是顾寰宇刚才直接喝过的,她却也并没有在意。 “我刚才拿嘴直接喝过,你不在意。”顾寰宇转眸看着她,眼底有些分辨不明的思绪。 又喝了小口,白苏看着他,嘴边扯起一丝酷酷的笑:“姐姐我也是从小跟人打架、抢吃的,这个不算什么。” 白苏说完后,顾寰宇又深沉地看看她,再没有说话。 而白苏也不觉有什么,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脸上已经泛红,她也带上些微醺,忽而她抬起头望着黑暗的天空:“今晚,没有星星啊?” 白苏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身旁的顾寰宇身子轻轻颤动了下。 “好可惜……不能看到星星……我啊,最喜欢看星星了。”微醉,白苏说话的语速开始减缓。 侧头看着她,顾寰宇幽幽地说道:“城市的霓虹太亮,星星被这些光给遮挡住了。” “唉……看不到。”白苏有些失落地又道:“我曾经见过好美好美的星空,和我最喜欢的人一起看的。本来今天想和他又一起看的,不过……他没来,而且也没有星星。” ---题外话---这几天身体没力气,码字真心累,又晚了……明天见…… 181.182.她那说话的语气宛如新婚的小妻子 白苏是躺在酒店自个儿的房间里醒来,她捧着疼痛的头睁开眼睛时,张月已经陪在她身边。 “白苏姐,你醒了?来,喝点蜂蜜水醒醒酒。”张月端着杯子赶紧坐到床边。 悉心地喂白苏小口小口的喝完,张月才稍稍安心。 她跟在白苏身边时间也不短,可看她醉酒的次数却也是屈指可数。 昨晚,本应该陆淮阳过来探班,但人不仅没来,这边儿白苏却喝得烂醉撄。 “昨晚,谁送我回来的?”紧皱着眉头,白苏眯着眼问道。 她只记得和顾寰宇一起喝了点酒,然后就好像喝断片儿了偿。 拿着热毛巾给白苏擦擦脸,张月回答道:“昨晚凌晨,是默默帮着送你回来的。” “默默?谁是默默?”白苏不解地说。 张月脸上又带着花痴的笑:“顾寰宇啊,默默是歌迷给他取的小名儿。” 白苏噗呲一乐,酒醉带来的不适感稍稍减轻:“默默……” 一边儿的张月见她心情慢慢好转才慢吞吞地说:“陆总一直打电话过来,你看……” “时间不早了吧?我去洗漱一下直接去片场。”说着白苏就掀开被子下床,并没有理会张月的话。 看着往卫生间走去的白苏,张月苦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晚,她照顾着白苏睡下后也找陈啸询问过,可按照他所说,陆淮阳是提前就到达了机场,可为什么会没过来,他也不知道。 * 坐落于小虞山的陆宅,陆淮阳面前摆着老肖亲手做的精致早餐,可他却丝毫没有食欲。 自昨晚起,他就再也没有联系上白苏。 手里翻转着手机,他想拨过去,可又克制住。 她现在应该是在片场了吧! 心想着,陆淮阳端起手边的咖啡正准备喝,双肩上就有一双白~嫩的纤瘦搭上来。 “淮阳哥哥,早安!”笑靥盈盈,许遂心亲昵地攀在他肩上。 侧头,陆淮阳看着眼底澄清的她轻轻一笑:“早,吃早餐吧!” 嗯的一声,许遂心抬眼一看她的那份早餐是摆在与陆淮阳对面,一方长桌隔了好些距离。 “淮阳哥哥,我不要离你那么远,我坐你旁边好不好?”嘟着嘴,许遂心撒娇道。 这并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陆淮阳也就默许。 得到同意,许遂心脸上挂着欢悦的笑,赶紧将长桌对面的椅子搬到他旁边…… “淮阳哥哥,你对我真好。”一边吃着早餐,许遂心光洁的脸颊染上淡淡的嫣红。 闻言,陆淮阳微笑:“当然,你是我的妹妹嘛!” 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许遂心却马上恢复甜美的笑容,然后无声地说了句,我可不要做你的妹妹。 “遂心,我工作一直很忙碌,恐怕没有时间陪你在晋城走走看看,不过我会吩咐人陪你。”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陆淮阳说道。 仍是恬静的笑,许遂心摇摇头:“淮阳哥哥,你不用找人陪我,我自己可以的。而且,你工作忙就去忙,我也是不会打扰你的,我一定会乖乖的。” 想要做他的妻子自然不是整天想着玩儿,而且也要体贴他、照顾他呀! “好,那你看着办,我要去上班了,你慢慢吃。”说着,陆淮阳站起身准备拿椅背上的外套。 不料,早有一只手抢先拿走外套。 许遂心站在他身边,将外套整理着往他身上套:“路上小心,我等你回家。” 她那说话的语气宛如新婚的小妻子一般,透着羞涩和满满情意。 陆淮阳自动忽略她投来的温柔眼神,并没有在她的帮助下穿好外套,他只是抬手把衣服拿在手里,然后道声再见后便离开。 虽说陆淮阳对她向来温柔,可却时时都带着疏离。 在许遂心看来却一点儿也在意,在Y国的家她十岁时第一次见到十六岁的陆淮阳,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喜欢他。而他始终都是这般对待她,她也丝毫不~泄气,她想总有一天她会把他这块冰块儿捂化的。 只是她没想到,他这块寒冰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因为另一个女人融化。 出门,陈啸坐在车里早已等候着。 陆淮阳上车后心绪仍是很乱,白苏那边没有消息使得他一直不能平静。 看看后座表情不太对的陆淮阳,一大早被临时叫来接他的陈啸也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 在他来的路上,他接到张月质问的电话,可他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他家老板的模样他就更不安。 “张月那边有没有说什么?”突然,陆淮阳抬眼问道。 一路来都很安静的车内陆淮阳的声音令陈啸小小的一惊:“……没没有……大清早的她能跟我说什么。” 他自然不敢说实话,他也总不能说一大早张月就一通电话过来把他臭骂一顿。 “真没有?”陆淮阳的语气变得冷肃。 咬咬牙,陈啸坚持地说:“真没有。” 眸光一冷,陆淮阳还想继续逼问,手机却响起。 心神一动,他拿起一看顿时方才的激动消失。 这,并不是白苏打来的电话。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那边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二点,许爷爷您还不休息?”陆淮阳轻笑着说道。 没在意他话中的讽刺、讥嘲,许正卿直奔主题:“遂心可还好?” “她如同我亲妹一般,我自然不会亏待。”陆淮阳严肃地说道。 连说三个好,许正卿又说:“遂心在GUO内这段日子就有劳你照顾她了。” “当然。”简单几句,陆淮阳就按了手机,复而又开始询问陈啸:“啸子,你在我身边已经好几年,我的脾气你应该很了解。你该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打了个寒颤,许是车内的冷气开得太足亦或者真是陆淮阳的气场震慑到陈啸,他额上已经冒着点点冷汗。 最后,不得以他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尽数都抖搂出来。 “你的意思是,白苏已经知道我原打算昨天过去探班?而且昨晚她很晚才回房间,而且还喝得烂醉?”拧着眉,陆淮阳寒声说道。 这不再是询问的口气,陈啸当然知道这是他快要发怒的前奏。 陈啸冷汗淋漓,认命地等待他发怒的时刻。 可等待半晌,后座那位皆是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陆淮阳才幽幽地说了句:“罢了,这件事不怪你。” 是啊!不怪陈啸,可这又能怪谁? 昨天,他是提前赶到机场,比预计飞行时间早到快一个小时。 本以为能顺顺利利到达白苏那边的他,刚走进机场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 “淮阳哥哥,你这是要给我惊喜吗?” 伴随着女孩儿的声音,一个纤瘦的身影飞奔而来,继而扑向他的怀中。 这个情况令陆淮阳怔住,然后怀中的女孩儿又兴奋地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淮阳哥哥,你是和爷爷约定好,故意要给我一个惊喜的吗?我真的太开心,你对我真好。” 仍缠在他怀中的女儿依旧激动,陆淮阳趁着这点时间赶紧缓缓情绪。 “遂心,你回来了?”陆淮阳有些不确定地看看她。 快六年多他没有见过她,她比印象中的她更成熟一些。 当年她还是个没满二十岁的小女孩儿,活蹦乱跳地整天绕在他身边,即便他如何冷淡她也不知疲倦。 而今的她,已经不再穿白色的蕾丝裙,而是已经换作成熟的套装,看起来像是个待嫁的小妇人一般。 “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我,我也只有回来看你啦!”在他怀里继续蹭蹭,许遂心说着眼里含~着泪,娇柔的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陆淮阳张张嘴,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 之后,他又被她缠上许久,随着距离他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也慢慢着急起来:“遂心,我有些事情需要……” “哎呀,淮阳哥哥,我的左腿突然好疼……好疼呀……”突然,许遂心躬身捂着左腿,面露痛苦的表情。 他曾经在许家生活几年,当然不会忘记许遂心的左腿因先天发育不良,时不时会因一些因素开始剧痛。 最后,也是因为要送她去医院,他才没有登机。 ---题外话---还有一更…… 182.183.那个小闷炮还是算了吧 白苏赶到片场时,顾寰宇已经准备就绪,正在和导演商讨接下来的戏该如何演。 作为影视界的新人,他的确展现出难得的谦卑精神,每个细节都得跟导演和工作人员确认好。 因此,他才进组几天,现场所有人都对他印象极好。 经过昨晚,白苏再次见到他,心头不由升腾起一抹奇异的情绪,忍不住地她又多看了他几眼。 像是察觉出她的目光,顾寰宇说话间不经意地转眸看向她,然后咧嘴,扯起一丝痞气的笑意撄。 本想闪开他的眼神,可想想白苏还是迎上,然后也冲他笑笑。 接着,白苏观察到他在拍戏上真的非常认真、刻苦偿。 只要有休息时间,他一定是抱着剧本一边做笔记一边背台词。 慢慢的,白苏对他的印象也慢慢转变。 敬业,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无法做好的一点,而他虽然顶着当红歌手的光环,却任然不忘初心。就这点,就值得人尊敬。 “小月月,你拿点冰镇梨水给顾寰宇。”坐在椅子上,正看着剧本的白苏突然抬起头跟张月说道。 她刚才不经意抬头看到他的水刚喝完,而且在拍戏时他时不时清清嗓子也好似喉咙不太舒服。 好像,他并不喜欢有人帮忙,他的助理除去给他在一旁拿着衣服、物品外,就没有上前给他端水递茶什么的。 听她这话,张月怔了怔,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关注顾寰宇了? 在张月疑惑的眼神中,白苏又道:“快去啊!就当是昨晚他送我回房间的谢礼。” 哦了声,张月兴冲冲地拿起梨水往顾寰宇跑去。 夏天燥热,白苏通常都会早上熬上一些梨水冰镇着带到片场,又降暑又润肺,她自个儿很是喜欢。 看着张月抱着水壶迫不及待的跑过去,白苏只是无奈笑笑,继续看着剧本。 可不远处,接过张月递来的梨水,顾寰宇饶有兴致地往她的方向看来。 “你说,这是白苏亲自熬的?”顾寰宇笑得亲切,和善地说。 张月看着他温柔的笑容,脸上腾的红起来:“是的,白苏姐厨艺很好,甜水做得更是一绝。你一会儿喝喝看,降暑解渴。而且里面也加了酸梅,酸甜适中,味道很好呢!” “那……替我谢谢她。”晃晃手中的水壶,顾寰宇感激地说道。 脸颊更红,张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一溜烟儿又跑回去了。 低头看看手中带着凉意的水壶,顾寰宇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还是,如小时候那般心软呢! 已经到八月,影视城的温度连连攀升,暑热难耐的天气令片场所有人在中午休息时都病恹恹的。 气温都已经四十来度,任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中午放饭,在树荫下白苏不停地擦拭着不停滚落的汗珠。 她向来怕热,之前决定接‘云麓之国’的剧本也是权衡许久,大热天要穿繁复的古装实在是件苦差事,可想到要和如此优良的剧本失之交臂她又不甘心。 “冰棍儿啊!小月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哀叹着,电动小风扇吹到脸颊上的风也是热乎乎的,等着张月买冰棍儿回来的白苏已经瘫在椅子上了。 突然,头顶投来一个阴影,然后传来顾寰宇低沉的声音:“谢谢你的梨水,很好喝。” 然后,一个水壶递过来。 白苏抬头看着他,只穿着戏里的白色中衣,额上也冒着热汗的顾寰宇此刻仍是帅气非常。 接过空空如也的水壶,白苏笑笑:“不客气。” 她说完又继续举起小风扇开始对着脸颊吹,因暑热她的脸已经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娇艳。 并没有打算离开,站在她身旁的顾寰宇拉过旁边的小凳子,也坐下:“怎么?不吃饭?现在放饭时间都快过了。” “都快热死了,还吃什么饭啊?我没有一点儿胃口。”病恹恹地说着,白苏面露愁容。 “哦,这样啊!”顾寰宇说着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伸到白苏面前,那只手上拿着一支冰棍儿:“这个,你想要吗?我的助理替我买来的,可太甜我不爱吃。” “奶味儿雪糕?你的助理在哪儿买的?这玩意儿小时候我最爱吃,可现在不好找。”白苏急忙拿过,然后撕开包装纸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 凉飕飕、甜丝丝,一股浓厚的牛奶味儿蔓延口腔,萦绕在白苏周身的燥热顿时消散。 “就是这个味道,我可想死了……太好吃……”赞不绝口,儿时的记忆涌~入脑海,白苏不住地感叹。 一旁的顾寰宇没有出声,不过他眉眼间的愉悦却是毫不遮掩。 看着白苏满足的啃着冰棍儿,好似他也格外个、开心。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到夏天就想尽办法能吃到这个,当时我还小老是被其他孩子欺负,一有好吃的根本藏不住,肯定是要被那些孩子抢去的。”一边吃着,白苏不由地想起小时候的经历:“不过,有一次是个例外。我记得,当时有个小男孩儿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一支奶味儿冰棍儿,我瞧着了那还能便宜了他?所以当场我就冲上去,正巧他正准备咬呢,我就一口给叼走了。想着,他跟在我身后紧紧跟着,气呼呼地追着我满院子跑的模样可逗了。” “你小时候可真够皮的。”顾寰宇也笑着说道。 白苏挑眉,不置可否地又道:“这不叫皮,这叫活泼可爱。故事还没完呢,那个时候我正吃得津津有味呢,那些欺负我的大孩子就过来了。你猜猜后面怎么样了?” 顾寰宇只是摇摇头:“就你这小泼猴的童年,我猜不到。” 不服气地哼了哼,白苏又道:“那个被我抢冰棍儿的男孩反倒没再追我,而是冲到那群大孩子面前替我挡着。”说着,白苏怀念地长叹一声:“我永远都会记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啊!’ 那是她除了章妈妈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旁人的善意。所以,那也是她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嚎啕大哭。 那个场面,她现在想想都窘迫得不行。 大夏天的,她一头的汗,手上拿着半根已经融化的冰棍儿,她的脸上泪水混着奶味儿雪糕,黏黏的很不舒服…… “你倒记得很清楚。”没有再笑,顾寰宇眼里含~着莫名的情绪,静静地看着陷入回忆的白苏。 没有回答他,白苏仍是看着手里的冰棍沉思着。 她已经记不住那个小男孩儿的模样,可现在想起那个画面她仍然心口一热。 当时,他一定是故意把那支冰棍儿让给她的吧! 为了顾及到当时自尊心极强的她,他才刻意装作是被抢走,然后跟在她屁~股后头不停的撵着她。 “如果我能再见到那个小男孩儿就好了。”良久后,白苏感慨地说道。 她手里的奶味雪糕已经融化,融化的液体不停地滴在地上。 身旁,顾寰宇面色一僵,然后竭力掩饰着什么:“……为什么?” “想对他说声谢谢啊!当时对我好的人,除了章妈妈就只有他了。不过,见不到也好,至少我是知道他有还有家人。我后来打听了,他是被他的家人带回去了。”白苏说着赶紧大口把手里的雪糕吃掉:“能找到家人,还能有个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从前那些过往,过去就过去了,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顾寰宇眸子一冷:“你怎么知道他心中所想,也许他也记得你呢?也许他也很怀念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呢?” “……也许吧!不过,我倒是希望他忘记。因为,那的确不是能被怀念的好时光。那日子……太苦!”白苏拿了张湿纸巾开始擦手。 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她很清楚,并不是所有从那里出来的孩子都能健康成长。 既然那个孩子已经有了家,那忘掉那些过往最好,不然就凭他那个半天不吭声的性子,指不定后来会如何呢!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顾寰宇仍是冷着脸问道:“你觉得,那些日子不快乐?” “也不是,我打小儿在那儿生活,很自得其乐。不过,那个小闷炮还是算了吧!都说要健康积极的成长啊,就他那心理素质,记得以前那些事儿不是好事儿。” 183.184.吃得法餐配红酒,也尝得烤串配冰啤 戏中,白苏所扮演的江湖女侠‘阿绛’因倾慕在朝中已成为大将军的师兄,故而自愿留在师兄力保的‘太子霖’身边。 然,她的师兄喜欢的却是‘太子霖’的亲妹‘端阳公主’。 ‘阿绛’这个角色最后注定是个悲剧,可她身上刚毅、隐忍的精神却让白苏钦佩。 虽说白苏喜欢这个角色,可要出演擅长弓弩、长剑的‘阿绛’却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影视城里的气温一直闷热,穿着厚重的戏服却仍然要大动作地挥剑,一下午已经出了不知多少身汗的白苏到后来脑子已经有些发愣撄。 终于,熬到收工,褪去一身已经酸臭的繁复衣服,白苏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还有力气吗?一起回酒店?”顾寰宇靠在门框边,扯起一丝不羁的笑偿。 手脚发软,白苏偏过头看着他:“等会儿,我得歇歇,感觉现在都快昏死过去了。” “……我知道在酒店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烤串儿,要不……” 还没等顾寰宇把话说完,白苏蹭的站起,她活动着酸疼的肩胛说道:“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去啊!这大夏天的,烤串配冰啤,美哉美哉。” 唇边的笑意不断加深,顾寰宇走进来正对着她。 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白苏看着他眨眨眼:“咋了?” 突然,他伸手将白苏又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他蹲下来,一手把她的腿抬起。 “哎哎,你到底要干什么?”白苏惊慌地说道。 顾寰宇在她的腿上一拍:“别乱动,这儿不是伤着了吗?” 哎呦一声,白苏是感觉到小~腿处有刺痛感:“咦,原来真伤到了。” 顾寰宇小心将她的裤腿卷起来,在她的小~腿处一道血痕已经干涸,留在深红色的痕迹。 就见他从兜里掏出酒精,在棉棒沾了些小心地清理着伤口:“会有点疼,你忍忍。话说你可真是迟钝,刚才那群演拿着刀在你小~腿处那么用力地划了一刀,你居然也没注意到自己伤到。” 还真是有点疼,白苏皱着眉看着他一点点清理掉血渍:“当时那一下我以为只是有点淤青啥的,就没管。再说,人家群演也不容易,当时我要嚷嚷了他还不得丢了这份工?” 其实白苏是知道自个儿小~腿上被划伤,拍戏时她还私下撩~开裤子看过,但是考虑到当时情况她也就忍忍过去了,可没想到转眼连她自己都忘了腿上挂了伤。 看着他快速地清理着伤口,白苏挑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可提前告诉你啊,我有男人啦!” 闻声,顾寰宇手上的动作一停,继而他双手一松,白苏被抬起的腿瞬间落在地上,才有些愈合的伤口因惯性又裂开,鲜红的血又慢慢地渗出来。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我说,就算我已经有主了,你也不用翻脸翻这么快吧!”赶紧抬起腿检查,白苏愤慨地吼道。 已经站起来的顾寰宇看着她吃痛的模样,冷笑:“你自找的。我还是不明白,就凭你这姿色你觉得我会看上你?” “你长得比女人好看了不起啊?再说,你对我没意思,干嘛又是给我送雪糕又是包扎伤口?”白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是怒火。 顾寰宇更是不屑地笑起来:“第一,我是看在昨晚你请我喝酒吃肉,再有,今天上午的梨水。我只是不想承你的情罢了,你自己倒还自作多情起来。” 气得脸颊都通红,可白苏想想人家也没这义务要对自己好脸色。 无奈,白苏没好气地说:“算了,姑奶奶不跟你一般见识。有多远滚多远去……” “哦?烤串不吃了?”痞子般的笑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白苏真觉得胃里空空。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张月因今天气温太高有些中暑,她也叫她早些回去休息了。 此刻,她腿也伤着,又没人帮忙。 埋头白苏思忖了半晌,可顾寰宇好似并不想等:“走了,你就在这儿慢慢休息吧!” 一听,白苏哪里还坐得住:“哎,你走什么啊?不是要带上我的吗?” 看着他说着就走的背影,白苏一着急也没顾腿上的伤立马站起来去追,可一不小心那伤到的小~腿碰到一旁的小凳子上。 顿时,白苏疼得抱腿蹲在地上,许久没缓过来。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顾寰宇听到身后的响动,一转身就看到抱着腿蹲在地上的白苏,看她白了脸色的模样看来是痛得不行。 额上都冒了些冷汗,白苏恼怒地抬头狠狠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要不是你我能撞着吗?还不赶快扶我起来。” 白苏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着,而顾寰宇却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走回来小心地扶起她。 “你说那家烤串真有那么好吃?”被顾寰宇抚着一步步慢慢走着,白苏不忘抬头问道。 顾寰宇倒有些哭笑不得,她小~腿上的伤口周围都红起来,看起来更是严重许多,可她居然还没忘了烤串这事儿。 “你苦笑什么呀,倒是回答我啊!”白苏又恶狠狠地说。 顾寰宇唉声叹息的回答:“保证好吃,行了吧!” “最好是这样。” 看着带着伤的白苏仍然趾高气昂的样子,顾寰宇又是一阵摇头。 怎么她对旁人都是和善客气,怎么到他这儿却是一副恶婆娘的姿态? 她这个小魔头啊,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顾寰宇说的地方,烤串做得确实不赖。 迂回的街道后,拐了好几个弯他们才在一片小空地上找到那家烤串摊。 味道不错,客人也多,小摊摆着的几张小桌上都被人占满。 白苏也不是矫情的女人,索性就提议俩人坐在街边儿吃完得了。 “你这个女人都不介意,我堂堂男子汉还介意什么?”顾寰宇没所谓地耸肩说道。 白苏扬眉轻笑:“我不是怕你有偶像包袱嘛!啧啧,你这模样长得确实比好些女明星都强,当然不包括我在内。” “瞧你这自夸的劲儿。”顾寰宇虽说是皱着眉,可看眼神确实愉快轻松的。 貌似被顾寰宇的美貌给引诱,那小摊的老板娘特地趁人不注意把他们那篮子烤串往前移了几下,所以很快他们的烤串就端了过来。 旁边儿摆上几瓶开了盖子的冰冻啤酒,白苏和顾寰宇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吃着。 “嗯,味道确实不错,用料也新鲜、实在。”只吃一口,白苏就尝出所用的调料和用料。 顾寰宇听她满是赞誉声,心情很好:“自然,我选的地方,肯定好。” “啧啧,得意什么啊,又不是你做的。不过,本小姐倒是能做出这个味道。”白苏自信满满地说完,拿起啤酒就狠狠地灌上一大口:“呀,太爽了。” 也拿着啤酒喝着,顾寰宇瞥着她自然放松的翘着腿,不由地眼底溢满了笑。 “你笑什么呀?觉得我不像女人啊?我告诉你,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吃得法餐配红酒,也尝得烤串配冰啤。”大咧咧地说着,白苏手中的啤酒没一会儿就已经见底。 顾寰宇却是喝得很慢,一看白苏始终大口喝着酒,忍不住提醒:“别喝那么急,虽说啤酒度数不高但也经不起你这么灌。” 连连摆手,白苏豪气地把又拎起一瓶:“这点儿量算什么?我曾经可是一口气喝了一瓶白的。当场把蒋锐那老头给喝懵了。” “蒋锐?你说的是‘裕业’的老总?”顾寰宇问道。 连连头,白苏打了个酒嗝说:“是啊!之前我不是还给‘裕业做过代言嘛!我和他也认识很长时间了。” “那你曾经为什么会一口气喝一瓶白酒?这可不是女人该做的事。”把啤酒放在地上,顾寰宇认真地看着她。 白苏拿着一串羊肉串大口地嚼着,回忆着说道:“这啊,可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顾寰宇拿起开瓶器又开了几瓶啤酒放在她脚边:“那就慢慢讲。” 瞧他这架势,白苏灿烂一笑:“你是想套我话啊?” “是啊!你上当吗?” 184.185.不厚道?我不厚道你姥姥…… 也不造作扭捏,白苏一边喝酒撸串,一边回忆着往事。 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接触还好,可一旦和顾寰宇慢慢熟悉后她越来越觉得自在,好似跟他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有什么话都能源源不绝地道出。 最后,餐盘里的烤串吃完,酒也喝了三四瓶。 脸颊绯红,白苏仍是精神十足地讲着,顾寰宇也认真耐心地听。 而后,正在顾寰宇听得入神,白苏却拿着刚吃完的竹签敲敲餐盘:“没了。撄” “明儿还拍戏呢!少吃点,你们女的不都怕长胖嘛!”顾寰宇笑眯眯地看着她微醺的俏皮模样。 转过头蹙眉看着他,白苏自信地拍拍心口:“我才不会胖,去去去,我还要吃。偿” 微醺的白苏不会察觉到,顾寰宇是用好似宠溺的目光凝视了她几眼后才缓缓起身。 “我就爱吃肉,你多给我烤点肉。”看着他朝小摊走去,白苏还不忘提醒几句。 夏夜的风多少带些凉意,有风吹过,撩在白苏滚烫的脸颊很是清爽,而她也闭着眼享受地微笑起来。 忽而,兜里的手机震动,白苏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机。 “喂,你好。”喝了酒,白苏的声音有着糯糯的嗲声。 那头静默了片刻,然后陆淮阳的声音响起:“喝酒了?” “……陆陆淮阳?”白苏稍显迟钝地说着。 陆淮阳轻叹了口气,那边能听到嘈杂的声响:“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酒店,张月没陪着?” “小月月今天有点中暑,我让她先回酒店休息。我呢,收工后觉得很饿,所以和组里的朋友一起在外面吃烤串,味道很好呢!”半眯着眼,白苏已经带了些倦意。 “嗯,外边儿的食物还是不太干净,你少吃一点。还有,酒也少喝一些,早些回去。”陆淮阳温柔的嗓音缓缓地说着。 如果换作平时,白苏一定是甜蜜地笑着听着他关切的嘱咐,可今天听到这些她却有些急躁:“说完了吗?我有些累,也准备回酒店。” 她没明说,可陆淮阳怎会听不出来,她是催促着他赶紧挂电话。 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状况。 “今天拍戏还顺利吗?”故意装作没听出来,陆淮阳继续问着,只是声音带了丝紧张的颤抖。 许是太累,又许是喝了酒壮胆,白苏的脸顿时冷凝:“陆淮阳,除了这些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我不相信,你不会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能从啸子那里知道些什么。” “……苏儿,有些事情不适合你我现在这个情况谈。要不,等明天我们约个时间……” “滚蛋!陆淮阳,忍很久了,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但是……我好想还是做不到。”白苏霎然打断他的话,带着醉意低吼起来。 此刻她的思绪很乱,之前积压在心头的不满现在尽数涌上来。 那头的陆淮阳察觉出白苏极为不对劲,急忙安抚:“苏儿,你别急,我会跟你好好解释,你先冷静一点。” “冷静?丫的我冷静不了。”鼻头泛酸,白苏哽咽地说。 “苏儿,你听我说……” 这时,还没等陆淮阳把话说完,就只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白苏,骨肉相连要给你烤几串儿吗?” 眸子寒冷,陆淮阳严肃地问道:“白苏,和你一起在外面吃饭的人是谁?” 等着他解释的白苏等来的是他的质问,心头更是怒气翻涌。 “是谁?我的新欢行了吧!”说完,白苏拿下手机立马摁掉通话,然后直接关机。 站在小摊边的顾寰宇往她这边一看,也瞧出不对劲。 他赶紧把小篮子一扔,往白苏这边快步走来。 “白苏,你怎么了?”顾寰宇走过来时,白苏只是将头埋得很低,肩膀不时地颤抖着。 虽然他没看到她的模样,可他已经猜出她应该是哭了。 咬咬牙,过了半晌白苏丝毫没有平复情绪,反倒越哭越厉害,这会儿已经发出了低声的啜泣。 酒精真是个能催发隐忍情绪的玩意儿! 怔住许久的顾寰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后来他还是伸出一只手搭在白苏的肩膀上。 就在他的手搭上白苏肩头的刹那,埋头痛哭的白苏突然抬起头怒吼:“顾寰宇,你还是男人吗?我都哭哭啼啼多久了,你居然就只会在旁边傻站着?你不知道要怜香惜玉,递递纸巾,安慰安慰吗?” 她这一吼引得四周正喝酒、划拳的人即刻安静,纷纷偏过头看看这边的情况。 顾寰宇顿时愣住,四处投来的目光令他无奈。 伸手扶额,他苦笑着摇摇头:“姑奶奶,撒酒疯也不是你这样的啊!忒不厚道了吧!” 脸上满是泪,借着酒劲儿白苏也没再管什么矜持,她直接站起来就往顾寰宇身上扑过去:“不厚道?我不厚道你姥姥……” “哎哎哎,你骂归骂,别动手啊。我个大男人可不能跟你个女人一般见识。”顾寰宇这会儿倒是有些慌乱地嚷嚷起来。 他能不大喊大叫的吗? 就见白苏扑上去就对他一顿拳打脚踢,要不是没他高,她还差点薅头发。 “我说你个女人干什么呢?我招你惹你了?撒酒疯也不带你这样的。”她这一通闹给顾寰宇整得颇为郁闷。 他不过是带她来吃个烤串喝点酒,怎么她就跟看见仇人似的要跟他干架? “就你丫的还言出必行?说好的结婚,可你呢?都到民政局门口了还随便找个借口溜了,你丫的太不是个玩意儿了。”抹了把泪,方才还攀着顾寰宇的肩膀要爬上去薅他头发的白苏转瞬停下来,开始极为伤心地哭起来。 听她这话顾寰宇才稍稍听出点门道,原来他是个背黑锅的呀! 不过,要和她结婚的人是谁?最后居然逃了? 心里也跟着一团乱,顾寰宇没了刚才的无奈,反倒脸上满是怜惜。 他慢慢地走到白苏面前,摸~摸她的头:“不过一个男人,至于吗?” 啪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白苏使劲地啜泣起来:“……可……可我爱他啊!我知道他也爱我,但是……我只是想要个解释……我我害怕……害怕又和从前一样被抛弃……” “不会的,你这般好,他舍不得离开你。”犹豫、局促,可顾寰宇还是慢慢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就在他想要再将手臂环住她时,白苏却突然一偏头,张嘴就往他手腕咬去。 抽气着,顾寰宇皱着眉看着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本想要制止,可刚抬起想想还是放下。 这丫头,莫非真是属狗的,咬得可真狠。 过去好半晌,白苏才慢慢松口,今天拍戏本就很累她又喝了酒再一通哭闹,此刻抬眼她的眸子已经无神又困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手腕就想咬……白白~嫩嫩,比女孩儿的皮肤都好,真让人妒忌。” 轻哼一声,顾寰宇低头看她:“你说我是该把这当做是你对我的褒奖,还是该按以牙还牙的个性,咬还你一口?怎么该跟小时候一样,牙尖嘴利,不辨是非。” 说话间,已经疲惫不堪的白苏已经有些踉踉跄跄,转而她就靠在顾寰宇的左肩,沉沉地阖上眼。 顾寰宇看着怀中已经均匀着小声呼吸的白苏愈加无奈的苦笑。 他,真是这辈子欠她的。 最后,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在小摊边吃喝的人见状也没再管,又继续开始乐乐呵呵地喝酒、撸串。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对儿小两口有了口角,当街闹闹别扭罢了。 穿过杂乱的小街,走过曲折的小巷,在一盏盏橘黄色的路灯下他和她的身影映在地上被拉得老长。 已经快到凌晨,无人的街道上偶尔有车飞驰而过,就这般顾寰宇抱着白苏慢慢地往酒店的方向走着。 护着白苏头的那只手露在空气中,白~皙的手腕上白苏刚才咬过的地方留着两排牙印,此刻已经渗着点点血。而在这个牙印的旁边,依稀还留着另一个牙印。 只是好似留下的年代很是久远,仔细辨认才能看清。 “也许你知道我有这种想法后一定恨不得把我烹炸煮了,可我还是……很庆幸你没有和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结婚。”看着怀中咂咂嘴睡得深沉的白苏,顾寰宇温柔地扬眉笑起来。 ---题外话---还有一更……终于恢复凌晨一更了……(话说,柿子很喜欢男二) 185.186.陆淮阳,只能是她许遂心的 手机里嘟嘟声在耳边响着,白苏突然挂断的举动令陆淮阳吃惊。 心潮翻涌,陆淮阳紧接着又拨号过去。 果然,已经提示对方已关机。 此刻已是凌晨左右,陆宅前,陆淮阳在车里静静地坐着。 良久后,他长长地呼出口气,然后打开车门下去。 自从和白苏在一起后,他就甚少回陆宅,乍然又回来住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偿。 此时,陆宅里静悄悄的,众人都已经睡去。 没有开灯,陆淮阳在寂静的屋里走着,突然啪的一声,头顶的吊顶亮起。 “淮阳哥哥,你终于回来啦,我都等好久了。”娇俏的声音响起,站在楼梯处的许遂心穿着一袭丝质红色吊带睡裙小心谨慎地慢慢跑着朝他奔来。 只见她黑色的柔亮长发披散,穿着吊带睡裙的她纤细白~皙的颈项、锁骨尽显。不过这件睡裙好似对于她的身形来说大了一个尺码,故而在领口处白~嫩微微凸起的肌肤显露得更多。无意中,她甜美可人中又带了几分小性~感。 如一股青春活力的微风一般,她已经跑到陆淮阳的面前。 不露痕迹地闪躲开她要攀上他胳膊的双手,陆淮阳微微皱眉说道:“这件衣服……你……” 还没等他说完,许遂心就兴奋地说:“淮阳哥哥你对我真的太好,遂心好感动。没想到我回来你这么贴心,不但日常的用品、衣服有预备,就连睡裙、睡衣也替我准备了好多。不过,淮阳哥哥你猜错我穿的尺码了哦,我没有这么高啦!” 说着,许遂心穿着那件睡裙在原地转了几圈:“淮阳哥哥,我穿着好看吗?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刚刚穿上时还很害羞。但是,如果淮阳哥哥喜欢,我愿意每天晚上都穿着。” 许遂心说着说着脸颊泛起红晕的光泽,她羞涩地低着头,却又时不时抬起头望望陆淮阳,那眼神里满是倾慕与崇拜。 心头暗暗叹息,陆淮阳只觉得头更痛。 方才白苏头一次跟他闹脾气已经很让他头疼,现在看着他很久以前就为白苏准备的衣服竟然穿在许遂心身上,他也愈加闹心。 本来,他预估着时间打算将白苏接回陆宅生活,故而吩咐陈啸提前准备许多她皆是所要用到的物品,可没想到却被许遂心给翻找出来。更让他没想到的时,他原本希望白苏穿给他看的带些透明的性~感吊带睡裙此刻却穿在了徐遂心身上。 轻叹一声,陆淮阳把外套脱下搭在她的肩头:“虽然到了夏天,晚上仍是有些冷,你多注意被生病。” 许遂心连耳根都是通红的,他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令她的心~痒痒的:“淮阳哥哥回来这么晚,上班一定很辛苦吧?已经吃过饭了吗?淮阳哥哥家里的那个叫老肖的厨师做的菜太好吃了,我让他多备了些放在厨房,要不我热热给你端出来?” “不用!遂心,如果你不太累的话,我们可以……” 未等陆淮阳说完,许遂心赶紧接话:“呀,淮阳哥哥,我倒真觉得有些冷呢!时间也不早,那我就回房休息了。这件外套,我明早会吩咐人洗好送去你的房间。” 说完,她披着外套就一路快步走着往楼上走。 她脚步轻~盈,仍是如孩子般带些稚气的模样。 微微皱着眉头,陆淮阳看着她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许久后才又无奈的叹息一声后自己的房间走。 回到房间的许遂心合上门,屋里只开了盏床头灯。 此刻,她脸上的笑颜顿消,继而一丝阴郁浮上眼眸。 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她已经完全心智成熟且带着轻熟~女的风韵,所以又怎会不明白陆宅里出现的女人所用的物品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向来孤傲冷漠的陆淮阳会如此细心地替那个女人添置所需的用品,足可见他用情至深。 早上看到这些时她哭闹过,悲愤过,甚至有马上回Y国念头。 可她母亲的一个电话打来却让她安了心。 没错,即便他有了女人又如何,再喜欢她又如何? 她许遂心才是最后得到他的人,她的家世、她的财富……配他陆淮阳还不够? 心想着,许遂心又往自己的左腿看去,要说真有她自卑的地方,那就是她这条自出生起就带有残疾的腿。 二十多年来,她费尽心血也无法治愈,能做的只有竭力掩饰带着残缺的步伐。 不过,这又如何呢? 她是许家的子女,她有得天独厚的人生,一切她想要得到的她都能触手可及。 * 整个晚上,陆淮阳都没有睡着,他时不时地拨通白苏的号码,可始终都只是已关机的提示。 昨晚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他要如何跟她解释她想知道的?她知道真~相后是否还会心无旁骛地一心和他厮守? 这一切,陆淮阳都不确定。 白苏的出现,对于陆淮阳来说是个意外,且是一个照亮他人生的美丽意外。 他庆幸她的出现,可最后得到她的过程想来是不容易的。 他十六岁孤身一人至Y国念书,两年后又辗转到达M国继续学业,在Y国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在许家生活。 他如何不明白许正卿从那时起就对他抱有的期望。 除去帮助他创立属于他陆淮阳的L&Y帝国外,他许正卿还想将许家的家业和他的宝贝孙女交给自己。 在没有遇到白苏前,他对这一切安排都是默许的,婚姻对于他那时也根本毫无意义,如果能因此得有一个强有力的助力他何乐不为呢? 可……白苏…… “苏儿啊苏儿……这一切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陆淮阳看着天边已经有了亮色,苦笑着说道。 即便,这些年来,他从未出言承诺过会娶许遂心,可许正卿却时时刻刻为那一天谋划着。 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折磨的,最后再也不耐的陆淮阳拨通陈啸的电话,他必须要马上知道白苏的行踪。 最后,天已经彻底大亮,陆淮阳蹭的站起:“默默?是什么玩意儿?” 哪里还坐得住? 听陈啸说,那个叫什么默默的是个当红人气歌手,大众的‘国民老公’。 听说,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一副‘狐媚子’模样。 听说,最爱耍酷装嫩,惹得那些无脑的女人尖叫不已…… 陈啸的字字句句里都带着强烈的酸味儿,他不是没听出来,可就是这样他才更急。 再说,他能不更着急吗? 他家的女人,就爱对着这类中看不中用的男人犯花痴啊! 一夜未眠的陆淮阳头有些昏沉,眼底也有了浓重的黑眼圈,快步往外走的他脚步都有些漂浮。 在他下楼时,穿着一件嫩绿色连衣裙的许遂心早就已经起来,正和家里的保姆有说有笑地摆着早餐。 瞧他下来,许遂心脸上堆着温柔的笑容:“淮阳哥哥,你起来了?快点来吃早餐。” 一边走着一边穿着外套,陆淮阳脚下仍是未停:“遂心,我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早餐你一个人乖乖吃。不多说,我先走了。” 没给许遂心再开口的机会,陆淮阳脚下如飞地走出花园。 虽说平时隐藏得很好,可腿脚不好的许遂心平日别说跑,就算是走得稍稍快一些也会跌倒。 这会儿,她怎么能追得上他? 远远看着陆淮阳上了车,发动引擎不一会儿就飞驰而去,许遂心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她不是没看过在公司遇到重大问题时的他,可即便当年L&Y面临关闭他也没有如此心急迫切的模样。 所以,他一大早慌张出门就只会因为一件事。 那个女人…… “凭什么?我从八岁开始就等着嫁给淮阳哥哥,怎么能让随随便便的女人给抢了先。”双手紧紧攥紧,许遂心的眼里染上浓浓的妒忌和狠意。 她一定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她倒要看看是何等风姿卓绝的女人居然入了她淮阳哥哥的眼。 再有,即便是世间最为出色的女人,她许遂心也要让她悲惨的自觉离开。 陆淮阳,只能是她许遂心的。 ---题外话---今天出去办事了,累死了……更完了……明天见…… 186.187.果然好男色是天底下所有雌性生物的共性 烈日骄阳,恰好白苏赶上今天有骑马的戏份。 无疑,雪上加霜。 白苏看着高头大马,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虽然她不用真骑着马炫技,可也得骑着马跑上几圈,但是她真是个连上马都畏惧的人啊! 苦着脸,白苏拿着几根胡萝卜慢慢靠近那匹即将和她大戏的枣红色马儿。 “大兄弟,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把这些胡萝卜都给你,待会儿乖一点行不?”白苏讨好地说着,赶紧拿出胡萝卜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偿。 气温闷热,连马儿也是受不住的,看着有胡萝卜递来,也只是恹恹地伸过头来接。 瞧着它无力的模样,白苏也觉得挺可怜。 待会儿她还得骑着它跑呢,小伙儿压力更大啊! “唉,多吃多吃,待会儿辛苦你了。”看着它乖乖地吃着胡萝卜,白苏也慢慢放松戒备,没一会儿就能伸手摸~摸它。 在不远处看着剧本背台词的顾寰宇这时望过来,正好看着一人一马正相处得很和睦。 而白苏时不时说着话,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也让他忍俊不禁。 不由地,顾寰宇放下剧本,朝她走了过去。 “哎哎哎,大兄弟,你咋这么白眼狼呢?不,白眼马……怎么吃完就不理我了?”白苏手里的胡萝卜尽数喂完后,那马儿迅速转头再也不理她。 白苏拍拍它的背,可它却一点儿反应没有。 “它理你才怪,我之前问过工作人员,它是匹母马。要人一口一个大兄弟叫你,你乐意吗?”顾寰宇来到她身边,说着也伸手摸~摸那马儿。 可出乎白苏预料的是,那不理人的马儿就在顾寰宇的抚摸下立刻把头转了过来,然后亲昵地那头蹭他的手。 不是吧? 白苏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幕:“天啊!果然好男色是天底下所有雌性生物的共性。” 顾寰宇嘴角一勾,偏头看着她:“一会儿拍马戏的时候你双~腿夹紧马背,手上的缰绳一定不要松知道吗?之前武术指导教你那些技巧你一定要记牢。” “……我深深刻在我脑海中,可实战又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嘛!”白苏长叹一声。 “待会儿你再多练习一下,应该没问题。”顾寰宇说着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昨晚吃了烤串喝了酒,白苏和他也越来越熟络。 经他这一通鼓励,白苏自然地将手也搭在他的肩膀:“哥儿们,这一次我可是豁出去了,拼着也得拍好。” “怎么?想拿明年的最佳女配角?”仿佛知她心头所想,顾寰宇直接地说。 也不遮掩,白苏更是直白地回答:“当然,哪个演员不想演技受到肯定?我啊,可是梦想当影后的实力与美貌兼具的女演员。” 笑意更浓,顾寰宇的眼里满是赞许:“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好哥们儿。” * 即便白苏在拍戏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多少准备,可真在开拍时却紧张到不行。 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她深呼吸着慢慢进入角色。 第一幕,她要来个帅气的上马姿势。 电影中的‘阿绛’,性情孤冷,马术超然,那股冷傲劲儿在此刻更要保持。 作为专业演员,白苏进入角色很快,不久前还畏首畏尾地和马打商量的她此刻已经入戏,举手投足间已是活脱脱的‘阿绛’,而且在马上她跨马而来,又做着各种动作,丝毫没有胆怯,却带着英姿飒爽的果决。 站在一边儿的张月神情紧张地看着白苏在马背上挥剑,心跟着提了起来,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 不远处的顾寰宇也不轻松,一直拧着眉紧盯着白苏。 好在,这段戏白苏拍摄得很流畅,也只是NG了两次就过了。 坐在机位后的导演,连声赞叹白苏的实力和敬业。 本来一些动作是要用替身的,可拍着拍着白苏索性就告诉导演她可以。 其实,除了畏惧骑马,她的那些动作全都在私下练习过数次,克服过来她当然能很顺利地拍完。 “cut” 导演高喊一声,这段戏白苏总算拍完。 “白苏啊!你真有做武打女星的潜质,真是太赞。”已经站起身的导演脸上满是赞许,竖起大拇指说道。 跟着,工作人员也连连鼓掌。 在高温下穿着三层厚重戏服的白苏做完一系列大幅度的动作后脸色却带着苍白,全身像被水打湿一般的她在马背上勉强地笑笑,也不停地说着谢谢。 站在一旁的张月和顾寰宇首先看出白苏的异样,大夏天那一通动作本该热汗淋漓,满脸通红才是,可她这时即便是化了妆脸也白得跟宣纸一般。 约好似的,张月和顾寰宇朝坐在马背上的白苏走去。 可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巨响,天热本就性子就急躁的马儿顿时被惊住。 继而,没了方才的温顺,它开始咧着嘴不安地乱动。 见状,白苏赶紧拉住缰绳,迫使它安静下来。 可周遭紧张的工作人员也跟着惊呼、慌乱,这下那马儿更是害怕,更是不容易制住。 那马儿从刚开始不安地往后退,继而到想将背上的白苏摔下来。 心底越来越慌,可白苏面上更是镇定,她双~腿夹住马背,手上紧紧地拉住缰绳,而且她俯下~身子,也跟着抓~住马儿背上的鬃毛。 刚刚拍完那组镜头,她早就虚弱无力,现在使出的力气完全凭着意志力。 从发狂的马上被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伤筋动骨、断手瘸腿不说,更甚至会在发狂的马蹄下丧命。 被惊到的马儿谁敢上前? 看着身形纤弱的白苏在马背上被狠狠地摇曳,众人再心急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咬咬牙,顾寰宇想都没想就要冲上去,可却被身边的助理拽住。 “默默,你千万不能上去,这畜生哪里有个轻重好歹,你一去可保不齐出事。千万不能去……”他的那个助理死命拖住他。 “你丫的放开我,白苏……小魔头……”额上的青筋暴起,顾寰宇边喊着边想要拉开身旁的助理。 现场,刹那间更乱了。 这顾寰宇和白苏才刚刚认识不久,怎么他就能拼上命想上去救她? 能豁出命去,这得是多大的交情。 这男未婚,女未嫁,一时间众人心里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现场,人员混乱,有一些人从马儿受惊那刻起就偷偷地拿出手机拍起来。 现在顾寰宇又加入进来,那拍摄的人更是多。 导演瞧着架势,大声呵斥道:“谁要再敢拍,立马给我收拾包袱滚蛋。我他娘的敢保证,滚蛋后我让他再也不能在这圈儿里混。” 这一吼,那些人纷纷收起手机,可那边白苏仍是在马背上吊着呢! 这时的她像是耗尽了气力,死死抓着缰绳的手慢慢有松开的征兆。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这摔下来,别说戏拍不了,人怕是要废了吧? 一颗冉冉冉升起的影星就这么完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拍戏时从马背上摔下的先例,那不是受伤躺了快一年才出院? 这啊,真是说不准。 张月吓得哇哇大哭,从一开始跟着要上前去却也被一边的人拉住。 “你傻了啊!你就只是个助理,犯不着。再说她是大明星,伤了有公司罩着,花多少钱都治。而且你去也没用啊,那疯马也不认你。” “白苏姐,白苏姐……”哪里听得这些话,张月吓得哭喊着。 忽而,那马儿前蹄腾空,白苏就这般被抛向空中。 这一幕印入眼帘,顿时张月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双手赶紧从她身后将她捞起。 “苏儿。” 拨开人群,有一个挺拔的身影奋力地往前冲。 然后,就在白苏落地的刹那,那身影即刻抱起她就往旁边跑。 好在,那匹马最后没来得及朝这边撂蹄子时白苏就被抱走。 现场的所有人此刻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个穿着深灰色西服的男人却抱着已经昏迷的白苏快速拨开人群,焦急地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跑去。 ---题外话---还有一更…… 187.188.女神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公布恋情) 顾寰宇看着白苏被人抱走,且已经是昏迷状态。 亦是心急如焚的他也跟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跑去。 最后,在他快要追上时,那面那人突然转头。 他顿时愣住,这人是……陆淮阳。 抱着白苏的手又紧了几分,陆淮阳冷肃的眸子只是扫了他一眼后就再次转身朝不远处的车走去。 眯着眼,眼里的情绪晦暗莫名,顾寰宇看着飞驰而去的车越行越远,继而消失不见偿。 他站在原地许久,然后自嘲一笑。 原来,白苏心心念念的人就是陆淮阳吗? 这个傻丫头啊! 薛涵宇的亏还没吃够吗? 怎么又和陆淮阳牵扯不清,这人可真不是个结婚的对象。 风驰电挚地赶到医院,陆淮阳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白苏往急诊室走着。 他的额上布满了热汗,身上也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才到达片场就听到有一些群演不停地说着白苏被困在一匹疯马上,凶多吉少。 他连脱去外套的时间都没有就冲进人群。 看着医生、护士推着白苏进了急诊室,陆淮阳忽然觉得心空了一块。 刚才的情况太惊险,他疼在心坎上的女人就那般孤零零地面对如此危难的时刻,而旁边那么多人就坐视不理…… 一想到白苏那时该多无助、惊慌,陆淮阳的眸子就暗沉的一寒。 网络的时代,各样的消息传播得极快。 就在陆淮阳焦急地等在急诊室门外时,微博上白苏坠马和现场顾寰宇奋不顾身想要去营救的视频早已被疯传。 随之而来的是,他们两人已经因戏生情的绯闻也漫天而来。 守在医院,陆淮阳等待的每秒都是折磨。 突然,他想着当时他遭遇车祸被推进急诊室时她应该亦是同样的心情,他的心不禁柔软起来。 他的苏儿啊! 一定不要有事。 等待中,陈啸和张月也马不停蹄地赶来。 “陆总,白苏姐的情况可还好?”陈啸急促地喘着气,抹了把额上的汗他说道。 陆淮阳看看神情同样焦急的陈啸,和捂着嘴已经哭成泪人,早就心绪激动得不能说话的张月,平静地说:“还没有结果,不过你们放心应该问题不大。” 陆淮阳这句话,安慰着他们,也安慰着他自己。 想了想,陈啸还是犹豫着说道:“陆总,可能这时候说这件事不是时候,不过……考虑到白苏姐的安全,这个我想您应该想马上知道。” 他说着,手掌摊开,一颗带着泥土的锈色斑斑的铁钉印入陆淮阳的眼。 “我始终觉得不太对,所以刚才就留在现场检查了下。按理说,再大的声响受过一些训练的马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果然我在那马的跑过的地方找到了这个,而且还不止这一颗。”陈啸停顿了片刻,看看陆淮阳的反应。 不止这一颗? 看着陆淮阳沉色的脸,陈啸又说道:“我询问过工作人员,拍摄时现场都是检查过,不会有这样的物品出现。不过,在白苏姐拍摄完后那个声音响起后不久,马就突然狂躁起来。” “当时有谁在拍摄结束后出现在白苏身边?”陆淮阳脸上已经满是寒霜。 “没有再找到那人。” “那就真有这个人?” 说着,陆淮阳站起身往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一边他拿出手机。 “臭小子,我刚看到新闻,白苏那丫头坠马了?现在情况怎么样?”电话接通,那头的陆长谨说道,听声音也带了些关切。 陆淮阳一听,满是戾气的脸才稍稍好些:“现在还在急诊室,没有结果出来……爸,我想正式和你说一件事。” 那声爸令坐在的陆长谨顿时带愣住。 有多少年,他没有听到他喊一声爸了? 欣慰地叹息后,陆长谨说道:“儿子,有想做的就去做吧!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无条件的支持你,而且我和你颜姨也很喜欢白苏那丫头。” “谢谢。” 挂了电话,陆淮阳点开了微博。 以他的名义开设的微博除去上一次他辟谣绯闻的声明外再无更新。 点了更新,他快速地输入一行字:执手相携,相伴到老。 然后,他了白苏的微博号点了发送。 随着他这条更新,网络上简直是翻了天。 冷酷霸道总裁陆淮阳居然最后被他们的白苏女神收入囊中,这条消息太劲爆了。 ‘陆大大,你这告白的模式不对啊!难道不该承包个啥的再表白?’ ‘女神坠马后与国民老公传出绯闻,然后身价数百亿的霸道总裁霸气告白,女神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爸爸,我是你和白苏未来的孩子啊!爸爸……’ ‘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天啦……’ 评论和转发数十万条,任外界如何喧闹,对他这个举动如何评价,在医院里也只有心系爱人安慰的普通男人而已。 好在,最后白苏的检查结果出来,只是有一些轻微的软组织挫伤、肌肉拉伤外加严重脱水。 只要好好休养,过几天就能痊愈。 悬起的心中算是放下,守在病房里陆淮阳就一直静静地看着沉睡的白苏。 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啊! 心想着,陆淮阳伸手往她的颈项处探去。 果然,那枚黄金的指环仍旧挂在那里。 慢慢取下,陆淮阳小心地握住白苏的左手,再郑重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从此,他们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他要光明正大的和她站在大众面前。 * 晋城.陆宅。 许遂心居住的房间里突然噼里啪啦地传出东西被打翻的声音,然后就是玻璃、瓷器碎裂的声音。 楼下,几个仆人纷纷侧目,大家都心照不宣。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女人?白苏……一个被男人玩烂的女人,陆淮阳也要?”许遂心不可置信地捧着平板看着他更新的那条微博,然后下面数万条祝福和感叹的评论。 “我不接受,我死也不能接受……这个恶心的女人如何能配得上陆淮阳……陆淮阳,我这个许家的千金小姐你不爱,偏偏要一个低贱、下等的女人……我不接受……”说着,许遂心抓着一个梳妆盒就往地上狠狠一扔。 脸上满是泪,许遂心眼里满是仇恨、阴冷。 这样的女人不配在她的淮阳哥哥身边,也不配同她许遂心争。 她一定要那个叫白苏的恶心女人万劫不复。 心想着,许遂心静静地攥紧双手。 忽而,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响起,她一看是Y国家中的号码。 心神一动,她赶紧蹲下身捡起,在视频接通的一瞬,她脸上的狠辣全然不见,只有委屈和悲伤。 “妈妈,淮阳哥哥不喜欢我,他喜欢那个叫白苏的女人。遂心好难过,遂心希望淮阳哥哥幸福,但是遂心也想做他的妻子。”悲戚地哭着,许遂心竭力地忍耐着想要不哭出声,可怎样也忍不住。 那边,看着自家女儿委屈难过的模样,岳素清亦是心脏被人狠狠用针扎似的疼:“傻丫头,别哭了,看得妈妈真的心疼死了。你放心,陆淮阳一定会娶你的,那个女人根本都不值一提。遂心啊,男人在感情的事情上都是愚蠢的,外边儿那些用心计的女人虽然暂时能得到男人的心,可咱们总有办法让她露出狐狸尾巴。你先别急,妈妈会有办法的。” “妈妈,我心好痛好痛,我感觉快要死了。”一听岳素清这般说,许遂心索性嚎啕大哭起来,好似要将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出来。 岳素清看着远在千里之外,伤心难过的女儿,对陆淮阳更是痛恨,对那个勾引他的白苏可也说是恨到骨子里。 敢伤害她岳素清的女儿,那这个卑贱的女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遂心,我的乖女儿。别着急,妈妈很快回来陪你,一切很快都会解决。那个叫白苏的女人,妈妈会让她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她根本不会是你和陆淮阳之间的障碍。”…… 挂了电话,满脸都是泪痕的许遂心冷笑着,伸手抹去脸上的泪。 敢和她斗? 那个白苏还不够格。 ---题外话---明天见,加更…… 188.189.请您体谅一个为人丈夫的心(5000+) 白苏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敞开的窗框外柔软皎洁的月色倾泻进来,微风微微拂过,带着夏日深夜独有的气息。 全身如被拆卸过一般,白苏只觉丝毫不能动弹且每个关节、肌肉都刺痛不止。 “醒了。” 突然,白苏觉得右手边一个身影一动,然后等霎然亮起偿。 习惯黑暗的白苏眼前刺眼,眯着眼小一会儿才适应光亮。 等她彻底睁开眼看清眼前这个白色衬衫有些皱褶,发丝凌~乱的男人,眼睛湿~润起来撄。 他即便是再狼狈不堪,都能风华霁月。 “真难看。”白苏嗓音喑哑,无力地说道。 伸手抚摸白苏脸颊的陆淮阳却一脸宠溺、爱怜:“真的?但我从你眼神中瞧出的情绪怎么不是这样?” “哟?那你瞧出什么了?”他的手指带着些粗粝,温热的触碰令白苏觉得痒痒的。 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线,陆淮阳温柔地回答:“瞧出……你爱惨了我。” 虽说身体疼得白苏想骂人,可她却还是被他的话逗乐。 陆淮阳怜惜地在她的额头一吻:“疼吗?你受苦了。” 不过十来天不见,白苏已经晒黑很多,也消瘦一大圈。 当他看着昏迷的她苍白、瘦弱的模样,心脏就犹如有一只手狠狠地揪着。 微笑着,白苏摇摇头。 有他陪着,一切都很好。 之后,陆淮阳喂白苏吃下一小碗白粥后,又哄着她睡着。 悉心地替她掩好被子,陆淮阳在她唇上一吻后又坐到病房边的沙发上处理工作的事务。 今天,他是突然决定过来,故而公司那边推迟不了的只能尽快处理。 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是他决不能再坐以待毙。 既然他已经公开和白苏的恋爱关系,那许正卿那边就已经是正式宣布不会接受他的要求,所以L&Y也即将要从新洗牌。 许正卿安排在他身边的暗桩这次也能有正当名目一举全部剔除。 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陆淮阳迅捷地起身拿起手机,复而看看熟睡的白苏没有被吵醒的迹象后轻手轻脚地出门。 这时能打来电话,无一例外的是许正卿。 “陆淮阳,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吗?你还想不想要L&Y?你就真以为我不敢撤资?”那头,许正卿暴怒的声音伴随着物品碎裂的声音传来。 而陆淮阳始终面无表情,极为镇定:“我想我很早就已经表明,我的婚姻和事业是不混为一谈的。” “陆淮阳,当年你的公司面临重创,我许正卿不遗余力注资替你力挽狂澜,你的L&Y能走到今天全靠了我许家。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许家虽说离开国内多年,可也不是没有一定的影响力。别到时候不但你十来年心的心血尽毁,就连你陆家的家业也得受波及。你别以为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诳你,我许家无子再继承家业,只有一个孙女还是个不能再有孩子的,我许正卿为了她是什么都能做出来。”既然已经撕破脸,许正卿也不顾什么脸面,他毫不留情地放话。 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许正卿深知,他当年的那些注资于陆淮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撤资一事根本不能动摇他的根基,且也还是他许正卿自个儿软磨硬泡才留下那L&Y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决策上也根本不能实际上影响到陆淮阳。 他有的底牌是什么? 也唯有陆淮阳~具有的念旧情的本性和他用许氏所有的资产作为赌注和他拼。 如若不是陆淮阳已经成长到他无法撼动的地位,他也不会任由那个叫白苏的女人存在那么久。 “我只问您一句,白苏今日坠马是不是您的主意?”陆淮阳寒声问道。 这些年,许正卿作为他的长辈、良师,在他十六岁时培养他,在他公司落难时出手相帮,他本是一辈子感激。 所以他一直顾念着旧情,只要他能互不相扰即便有些小打小闹他也不在意。 可如今白苏却是他的底线,事情也就不一样了。 “坠马?什么意思?”许正卿这会儿倒有些疑惑。 方才也是他那苦命的儿媳妇岳素清跑来跟来哭诉,他才知道陆淮阳已经公开恋情,他也才大为恼怒地打来电话力争。 “许爷爷,如今我也仍然这么叫你,可如若你以后仍是做出一些伤害我妻子的举动,那倒是您可别淮阳。夫妻本为一体,白苏受伤亦是淮阳遭难,还望您理解一个作为丈夫的心情。这些年我一直当遂心为亲妹,她将来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努力帮衬,此生都会如此。而许家的一切我此生也会尽力扶持,这些我都说过对次,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提醒。”陆淮阳极为郑重地说着,恳切的言辞里也带着几分不容许正卿多说的霸气。 听他说完这些话,那边的许正卿怔住,半晌后才幽幽地说:“而今你是翅膀硬了,我这个老头子拦不住了。” “请您体谅一个为人丈夫的心,此生我非白苏不娶。如若,您仍是执意要我娶遂心为妻,那L&Y的一切您尽管拿去便好。”陆淮阳深吸口气又道又说道:“曾经,建立一个商业帝国是我的梦想,可如今我却发现只要有白苏我其他的什么都能不要。这听来也许实在可笑,原来我也以为这种想法不过童话故事里的桥段罢了。直到,我上一次车祸面临生死时才发现,我与白苏是真已到了生死相携的地步。” 陆淮阳这段话说得深情意切,发自肺腑。 这下,许正卿还能说什么呢? 他极为赏识陆淮阳,希望他能娶自家孙女儿为妻也是看在他能妻子忠贞不渝的一点。 可现在……唉……他的孙女没这福气啊! 挂了电话,陆淮阳转身时就已经发现白苏已经站在他身后,且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就见她推着吊瓶站在走廊中央,披散的黑发将巴掌大的小~脸遮掉大半,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她在惨白的光下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也不知她刚才听到多少,陆淮阳突然也觉得局促起来。 那番话他也是在动情中说出,平日虽说他也对白苏说些漂亮话,可如此肺腑之言出口让她听到,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耳根有些发烫,陆淮阳沉吟道:“你听……” “从那句体谅一个为人丈夫的心开始,我全都听到了。”打断他的话,白苏伸手抹了把泪,狡黠地说道。 她真是庆幸又被饿醒,继而出来找吃的能听到这番话。 陆淮阳听到,脸颊也开始发烫。 看到他也有局促害羞的时候,白苏抿嘴一笑:“作为丈夫,妻子肚子饿了,那他该怎么做啊。” 说着,白苏也配合着话手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快饿死的表情:“我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就那一小碗粥真的不够。” 看着她调皮地眨眨眼,陆淮阳好笑地摇摇头。 他的小女人啊! 大晚上,陆淮阳仍是买到热腾腾的小混沌、汤包、鸡汤粥…… 医院的天台上,陆淮阳也不知在哪儿找来一堆白色蜡烛点燃,继而一次摆出一道道吃食。 坐在一边的白苏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情形。 半晌后,她才幽幽地说:“陆先生,在医院里点那么多白色蜡烛,不渗人啊?” “……不是饿了吗?快点吃吧!”陆淮阳清咳几声,含糊地说道。 他后来听张月说过,在他准备来探班的那天,白苏精心地准备一桌烛光晚餐等他。 心里很是内疚,所以在白苏说肚子饿时,他也突发奇想来这么一出。 可是,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这大晚上他实在没找到红蜡烛,所以在医院旁边的24小时的便利店里他只能买了一堆应急照明用的蜡烛。 “安啦安啦!虽说样子不太好看,但是我还是很感动的。”白苏说着伸手拿起一个汤包吃起来。 汤包虽然温热,可馅料却不敢恭维,入口白苏就知道是在医院旁边的小店买来的,可她仍然觉得这时她吃过最好吃的汤包之一。 因白苏还打着点滴,陆淮阳也时时刻刻专注着点滴是否快要滴完。 扎着针,她也吃着不方便,所以陆淮阳也拿着筷子、勺子,一口口地喂着她吃。 满足地吃着,白苏仰头看看天空:“今天的星空真漂亮。” 听着她感叹的话,陆淮阳也抬头一看,然后微笑着说:“嗯,很漂亮。” 影视城已经发展成著名的旅游景点,周边都是繁华的现代化设施,灯火通明的街道即使是晚上也有许多霓虹。 而这样的地方就真如顾寰宇所说,霓虹太多,遮掩了星星的微弱光亮。 所说,他们抬头什么都看不到,可在他们彼此的眼里,现在就是星光璀璨。 “我要吃小混沌,不要喝粥。”白苏撒娇地说。 陆淮阳放下粥,赶紧拿起装小混沌的碗挑起一个喂到她嘴边:“太晚了,吃太多不消化,垫垫肚子就好了知道吗?” “不要,饿了一天了,还不准人吃饱啊!”白苏嘟着嘴反驳道。 “好好好,大不了待会儿我陪你再运动运动。”无奈又宠爱地继续喂着,陆淮阳心满意足地说。 两人的互动甜蜜、幸福,只是两人没有注意到在天台的拐角处,有一个身影驻足了许久。 顾寰宇手里亦是提着许多食物,有粥、甜点…… 不过,那些热乎乎的吃食现在都已经凉了。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 Y国,许宅。 书房里,许正卿端坐着示意岳素清坐下。 “爸,情况如何?淮阳那边怎么说?”脸上带着希冀,岳素清赶忙说下说道。 许正卿脸色凝重,良久后才长叹一声:“素清啊,陆淮阳那边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小子,咱们看着长大,我想你也该很清楚他是绝对不是那种我们能随意掌控的人。” “爸,您的意思是就任由他胡作非为?那我们的遂心怎么办?她可是一心想做他的妻子呀!”听到这话,岳素清哪里还坐得住,她急得连连说道:“再说,他陆淮阳有今天都是因为咱们许家,他难道想利用过就丢?当年我要不是看在和他的母亲沈酌的情分,才让他在Y国时住在咱们家。爸,不管怎样您也得想想办法,遂心不能没有他。”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他陆淮阳不松口,我还能怎么办?今非昔比,我们许家他是不畏惧的。唉……遂心啊,咱们再给她物色其他人选吧!想想,这样也好……遂心不能生育,去了他们陆家指不定会受什么气,还是为她找个贴心的,咱们能把控的丈夫。”许正卿盘算着说道。 这话岳素清却不乐意:“可是,爸……” “好了,不说了。接下来,你就好好安慰遂心,再让她回来吧!”许正卿命令道。 看着他心意已决的模样,岳素清咬咬牙,只得出去。 可一走出书房,她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荡然无存,转眼狠辣的表情浮现。 凭什么? 她岳素清的女儿要退而求其次找其他男人? 他陆淮阳能得到她女儿喜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的女儿哪一点比那个白苏差? 瞧着她那狐狸精,下~贱妖精的模样,连遂心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岳素清心里越想越愤慨,这种怨气又转化做对白苏的恨。 许遂心出生后,先天发育的良的她本就受尽苦难,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觉得亏欠,只要她想要的她这个母亲即便是头破血流也会替她寻来。 而今,也是一样。 她了解陆淮阳,即便没有爱,作为他的妻子她也会善待。 将来,许家总有一天没人再为她撑腰,她这个母亲也得为女儿好好盘算,一定是要找个放心的人好好照顾自家女儿的。 心里想着,岳素清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谋划。 当年,她能以一个毫无背景,拼着一身舞艺成名的舞蹈家,受万人艳羡嫁入许家,而今也能靠着她的本事为她的女儿谋划将来。 “哼,那匹死马没能摔死那个狐狸精,那就千万别怪我,以后,会用更残忍的手段。”轻声说着,岳素清挺直了背脊往房间走着。 这些年做了许家的媳妇儿,可她仍是没把舞蹈基本功丢了,所以现在她仍是身材苗条,在许家锦衣华服的浸染下气质更加比当年更甚。 “遂心,国内现在都是深夜了,你怎么还不睡?”回到房间,岳素清又接到许遂心的越洋电话。 那头,许遂心有气无力地抽泣着:“妈妈,我腿疼……睡不着……爷爷那儿有消息了吗?” 眉头紧张担心地皱起,岳素清疼惜地说:“我可怜的孩子,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帮你把陆淮阳给抢过来的。” “妈妈,你什么意思?难道爷爷不帮忙……”有颗玲珑剔透的心,许遂心从她这话里就听出不对劲。 “你先别急,妈妈会有办法的。”岳素清安抚道。 真的? 她的爷爷也不帮她? 许遂心确认了这个信息后,心神一震,没了许家的支持,她怎么斗? “妈妈,我爱淮阳哥哥,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又是痛哭起来,许遂心悲戚地说。 心都快碾碎,岳素清只恨没能马上飞回来陪伴她:“孩子,别哭。妈妈一定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的。你且等着,妈妈安排好就回来陪你。不过,你首先也得自个儿做些准备。这件事情咱们得开始从长计议,好好谋划。” 得了岳素清的承诺,许遂心稍稍安心:“好,妈妈我都听你的。” ---题外话---还有…… 189.190.凭着我的姿色也能让她红杏出个墙(5000+) 清晨,前来探望的剧组工作人员就络绎不绝地前来。 顾及白苏需要多加休息,在病房外张月替着挡了大部分人,不过因陆淮阳公布恋情,守在外边的娱记也非常多。 陆淮阳早已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派了人专门守着。 病房外人声嘈杂,病房里也不差。 “白小苏,你家陆淮阳真的一次次刷新我对霸道总裁的定义。这次,也做得太赞。”刷着微博,岳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陆淮阳突然公布她和他的关系,这让白苏也很是吃惊,不过感动更多偿。 “这下,陆长谨那边也没说什么,看来你和陆淮阳的好事将近了。”对着白苏挤眉弄眼一阵,岳遥由衷地替她开心。 白苏这丫头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陆家那边的默许,现在就只差嫁过去这个步骤。 脸色已经慢慢恢复红~润,白苏看着她这般说,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从知道陆淮阳宣布恋情起,她都跟踩在云朵上一样,飘飘忽忽极为不真实。 “就没有人说些其他什么?”白苏不确定地看着岳遥,神情坚定。 被她一问,岳遥也咂咂嘴,然后慢吞吞地说:“算了,反正也瞒不了你多久。除去那些赞美的声音外是有一部分人表示不看好,说是因为以前薛涵宇的关系……不过,你家陆淮阳肯定会解决的。” 果然,不出白苏的预料。 表现得很平静,白苏只是淡然地笑笑:“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我,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祝福,只要他不介意就好。” 说着,白苏往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环看去。 陆淮阳在她昏睡的时候替她戴上这枚指环,其寓意可想而知。 “他当然不会介意,你都不知道今天咱们跟他打招呼,说祝福时,他那张冰块儿脸可美得不行。”岳遥模仿着陆淮阳当时的表情,绘声绘色。 岳遥学着陆淮阳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很让人捧腹,白苏被逗得哈哈大笑,病房里的气氛也是很欢快。 医院外,守着白苏一整夜的陆淮阳去酒店洗漱换衣后又匆匆赶到医院。 等他刚下车时,聚守在医院外的新闻媒体马上蜂拥而至。 ‘陆总,白苏曾经和薛氏已故小开薛涵宇的七年恋情您有什么看法吗?’ ‘陆总,您和白苏的婚期是不是将至?陆董事长是否介意白苏曾经和薛涵宇同居多年?’ ‘陆总,陆家是否真心认可白苏?她即将成为陆太太吗?’ ‘白苏孤儿的出身也受到陆家的肯定吗?您是已经准备好与白苏结婚吗?’…… 一连串围绕着白苏的身世,和她曾与薛涵宇的过往被问及,陆淮阳的脸色却始终不变。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些娱记哪里会放过他,从马路边到医院正门的一路上他们又开始连番轰炸地提出各种问题。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他们争先恐后地拥挤着,不断地提问想要从陆淮阳口中撬出点一点儿可利用的话题。 不过,在保镖的保护下,陆淮阳紧闭着唇,不发一言。 无奈,那些记者们瞧着这阵势,皆是心头一凉。 恐怕,这是一点儿新闻都问不出来。 可到最后,在众人都心灰意冷时,已经走到医院大门的陆淮阳却突然停住脚步。 继而转身,看着无数的记者,在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下他慢慢地说道:“关于我和白苏的婚事,如有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诸位。” 得到他的回复,在场所有人都兴奋不已,然后大伙儿就再提起精神,又开始不停地问着问题。 而陆淮阳只是冷笑着看着他们,半晌后继续回答:“白苏的过往我的家人都表示没有任何一丝介意,而她也得到我父亲由衷的喜爱。大家对我和白苏的感情这般关注,我也代表我和白苏,向大家表示感谢。最后,我由衷的感谢某人,若不是他眼瞎,我而今也不会抱得美人归。” 他的深情告白令现场唏嘘不已,惊呼声也不觉。 “再有,逝者已矣,过去的事还是希望各位媒体朋友不要再大肆报道。这是我和我的妻子白苏共同的心愿,望大家体谅。”说完,陆淮阳转身便走,很快地在保镖的掩护下走进医院。 这下,那些媒体记者更是震惊。 这还是……陆淮阳吗? 向来冷酷不留情面的L&Y掌舵人陆淮阳,居然轻言细语跟他们打着商量。 天啦! 爱情的力量真是太巨大了。 白苏女神居然真的把陆淮阳收拾得服服帖帖。 真是,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 跟在陆淮阳身后一同进入医院的陈啸心头不由的感慨,他家老板真的太帅了。 “陆总,您刚才那番话真的太赞了,接下来白苏姐知道一定又会感动得不要不要的。”陈啸快步跟着,一边说道。 而陆淮阳这时嘴角轻微的勾起:“多话。” 陈啸听着,也跟着挠挠头傻笑,他家老板这时肯定是乐疯了吧! 总算排除万难抱得美人归。 陈啸在心头想着,可忽而前面走着的陆淮阳却顿时停下脚步。 咦? 怎么不走了? 陈啸偏过头往前一看,顿时他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不远处,穿得一身休闲却引得四周多女孩儿惊呼的不就是那个还得张月也犯着花痴,成天对着照片流口水的什么‘国民老公’顾寰宇吗? 也是在保镖的保护下,众多女生的拥簇中,顾寰宇也同样看到了他们。 而后,他慢慢地朝陆淮阳走来。 “陆先生,我能跟你谈谈吗?”来到陆淮阳面前,顾寰宇开口说道。 陆淮阳闻声,也只是轻轻点头表示可以。 然后陈啸就看着两人朝着医院门诊部和住院部里的小花园走去。 “陆总,我也不和绕弯子,我是真心喜欢白苏。”毫不拖泥带水,开头第一句,顾寰宇言辞恳切地说道。 陆淮阳跟着轻轻微笑:“这话我想你不应该对着我说,而是应该和白苏好好表露。” 没有一点儿吃醋或反感,陆淮阳显得颇为大度。 都到了和白苏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已经与白苏心意相投,对于根本算不上情敌的人,陆淮阳也没了敌意。 从昨天他抱着白苏赶往医院时,看着追来的顾寰宇他就已经从他紧张关切的眼神里看出他也对白苏有情。 可那又如何? 白苏如今是他陆淮阳的,谁来也夺不走。 “我和白苏从小就认识……可惜却被你抢了先。”顾寰宇说着,脸上满是落寞。 他是在白苏被爆出和薛涵宇的事情时才得知她是当年那个折腾死人的小丫头,可那时等他想要去接近她时,已经没了机会。 陆淮阳闻言眉头一拧:“作为情敌我该感到庆幸,作为男人我也为你感到惋惜。” “不必,我从来没想过要将我喜欢她的事让她知道。”顾寰宇黯然的脸上又带着一丝洒脱:“我刚开始其实只是想再看看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如今是何模样罢了,不过……相处没几天就发现我自己的心从来都没变过,我一直都暗自喜欢着她。可是,她现在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我了解她,我是一点儿机会都不可能有。所以……与其被她知道我的感情从而和我疏远,倒不如我和她仍做着朋友。” “你倒看得开。”陆淮阳缓缓说道。 顾寰宇却是眉头一皱,眸子一冷:“你也别得意,我只是希望她幸福而已。可是,如果哪天让我知道你但凡有一点儿伤害她的举动,我顾寰宇发誓,一定会不遗余力,不顾一切地把她夺回来。” “我想,顾先生你是没有这个机会的,白苏即将成为我的陆太太,接下来也会成为我孩子的母亲。”陆淮阳也是带着一脸骄傲,毫不留情地说道。 轻轻一笑,顾寰宇冷笑:“最好是这样,不然即便她结了婚,凭着我的姿色也能让她红杏出个墙。” 幽寒的嗤笑一声,陆淮阳不屑道:“姿色?一个男人如此评价自己也不嫌掉价。” “掉价?会吗?我可不这么觉得……经不住白苏喜欢这张脸嘛!”也不甘示弱,顾寰宇反击道。 咬咬牙,陆淮阳脸色一沉。 白苏爱看小白脸这点,是他一直的心病,没想到他居然…… “你在想为什么我知道?”顾寰宇轻笑一声问道,而后他又自问自答起来:“凭着这张脸啊!什么都能打听到。” 张月那丫头…… 陆淮阳额头突突地跳起来,一定是张月那丫头经不住引诱…… “陆淮阳,希望你能好好待白苏,她这些年来过得太辛苦。”忽而,顾寰宇又正色起来,严肃认真地说道。 陆淮阳也郑重地回答:“自然,这世上能给她完满幸福的人,只有我。” 鄙夷地白了一眼,顾寰宇转身便走。 这个陆淮阳,真是自大的男人。 * 因白苏受伤,剧组也贴心地给她放了两天假养伤、休养。 从始至终,陆淮阳都事事亲力亲为,照顾着白苏。 假期的第二天上午,白苏百无聊赖地躺在病房里,看着陆淮阳处理着公务。 他说什么为了让白苏尽快恢复,手机、平板一系列的电子产品她是不能碰的,而且连剧本、书这些他也不准她看,说什么她身体太虚弱,需要绝对的休息。 早上时,颜青也打来电话慰问,虽然没明说,可也暗示着是陆长谨授意她打电话来关系她。 知道这点,白苏也心头一暖。 “陆先生,我能不能就玩一会儿手机?一直都躺在床~上,无聊死了。”白苏伸手抓起床头小柜上放置的橘子,说着就往沙发上陆淮阳方向一扔。 抬头,陆淮阳轻松接到橘子,然后开始剥着橘子皮:“你看看你脸色还苍白没血色,多睡会儿才好。” “睡睡睡,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让我怎么睡?再睡都快敌得上母猪啦!”白苏皱着眉大声抗议道。 将橘子皮剥开后扔到垃圾桶里,陆淮阳站起身往病床走来,一边他掰开一瓣橘子放进嘴里。 “你就让我玩玩手机怎么的?现在外边儿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也得让我这个合法公民能合理正当地了解天下事吧?”白苏据理力争地说道。 而陆淮阳只是细嚼慢咽地吃着嘴里的橘子,然后走到她身边时又掰开一瓣儿放进她的嘴里:“我试了,挺甜。” 乖顺地接着,白苏一边儿舒服地享受他的伺候,一边儿桀骜地扬起下巴:“别以为你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把我收服。” “哦?原来还不够啊!”陆淮阳说着一屁~股坐到病床~上。 有了这么多经验,白苏下意识地机警往后一躲:“你干嘛?” “不是说小恩小惠收服不了你?那……用美色~诱之行不行?”陆淮阳邪魅一笑,眼里满是魅惑,继而他抬手将白衬衫的扣子又解开几颗。 这下,他麦色且健壮的几块腹肌若影若现地掩映在衬衫下。 往后退的白苏瞧着他这架势,心头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轻敌,不能落入他的陷阱。 可虽然脑子里不停提醒自己,可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喉头、腰~腹处偷瞄。 继而,忍不住地,她咽了咽口水。 这也有十来天没和他搂搂抱抱亲~亲,别说还真能被他诱~惑到。 “苏儿,你说是我能让你提起兴趣,还是顾寰宇有魅力?”压低着声音,陆淮阳喑哑、低沉的嗓音响起。 白苏心神一震,不由地心尖被他一撩。 清咳几声,白苏努力地把头转到一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陆淮阳慢慢地凑近她。 感受到一个强有力的发热体慢慢朝自己袭来,白苏轻~颤着往后躲,可又有令一股力量将她拉着往那热源靠近。 “苏儿,你说我们有多少天……”嘴来到白苏的耳边,陆淮阳一边说着一边呼着气。 白苏这下全身不停地轻~颤着,从小腹处涌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令她不安:“你离我远点,这大热天的……太热。” “热?原来苏儿也热了……我的小苏儿……小别胜新婚……要不我们……”陆淮阳说着唇已经抵着她的耳~垂,然后伸出舌头一勾。 这一次,白苏是彻底身子一软,就见她撑起身子的手一松,砰的一声她就落入洁白的被子中。 轻声地笑笑,陆淮阳贴了上去:“原来,苏儿这般急不可耐了……” “哪哪有,你离我远点儿,我病着呢!”白苏双手抵在身前,小声地说道。 陆淮阳挑着眉:“病?怎么我看你却是挺生龙活虎的?刚才那颗橘子扔得很是有力呢!我的小苏儿……要不要为夫来检查检查你是否真的病好?” 说完,陆淮阳低头就咬住她那红~润如樱桃的小~嘴。 低声轻吟一声,白苏这下是彻底缴械投降,被陆淮阳强力的攻势彻底碾压。 “你……哪里学的这些……”喘息的间隙,白苏不满地嘀咕。 陆淮阳的手慢慢爬到她心口处,轻捻:“无师自通,苏儿喜欢吗?”…… 慢慢地,病房里升腾着缠~绵的情愫,纠缠的两人皆是动情地相拥。 分别多日,其实双方都渴望着彼此。 “苏儿,你可知那时我有多怕?你若出事,你让我该如何活下去?”手紧紧搂住她的腰,陆淮阳说着惩罚般的在她的锁骨重重一咬。 吃痛地承受,白苏无声地隐忍…… 突然,病房门啪的被打开,继而一声娇俏的女声响起:“淮阳哥哥……啊……” ---题外话---明天见…… 190.191.你不得留点时间给我们好好‘聊聊天\’ 伴随着尖叫,被欲念笼罩的白苏顿时清醒,继而紧张地绷紧身子。 陆淮阳也赶紧伸手拉过被子盖住她,继而一边拍拍她的背安抚,一边把已经敞开的衬衫扣好。 而始作俑者此刻好似也站在病房门口呆愣住,半晌说不出话。 不久,陆淮阳眼里的渴望,脸上的微红消退后他才慢慢转身看看来人,只是这一眼他的眸子便冷凝起来。 “淮阳哥哥,我……”许遂心局促地双手紧握着,脸颊通红地不敢正眼看他们撄。 缩在被子里的白苏听到这声娇滴滴的声音,忍不住小心地拉开被子的一角去瞧。 只见,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水绿色连衣裙,长发披肩且皮肤白~皙的漂亮女孩儿偿。 羞红了脸的白苏也跟着愣住,她叫他淮阳哥哥? “遂心,你怎么来了?”陆淮阳说着朝门口走去。 许遂心赶紧甜笑着回答:“我在网上看到淮阳哥哥你的告白哦,好浪漫。但是我听说我未来的嫂子坠马住院,我知道后也很担心,所以……才自作主张过来看望。淮阳哥哥你不会生遂心的气吧?” 眉头皱了皱,陆淮阳轻叹一声:“有心了,遂心。” 得到他这样的回答,也知晓他不会介意,许遂心灿烂的一笑,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出,一捧馨香宜人的纯白百合映入眼帘。 然后,她也显得有些羞涩地往病床走去。 一直看着她的白苏见她这般举动,也是好奇地慢慢拉开被子。 “你好,未来嫂子。我是许遂心,淮阳哥哥的妹妹,你也可以叫我遂心。”许遂心温柔甜美地说着,捧着那束百合递给白苏。 白苏很是诧异,不过片刻后还是接过并微笑:“谢谢你。” “嫂子,你长得可真漂亮,淮阳哥哥也真是的,藏着掖着这么久,想金屋藏娇呢?作为妹妹,我居然是和媒体大众一起知道这件事,淮阳哥哥你这件事做得不对哦。”许遂心调皮地往陆淮阳身上看看,然后拉过凳子坐在白苏身边。 白苏有些尴尬地往陆淮阳的方向看去,见他用眼神示意自己无事后,她才慢慢放松下来:“你好,遂心妹妹,我是白苏,很开心认识你。” 索性,白苏也大方地伸出手。 带着更加甜蜜的笑,许遂心双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嫂子又温柔又漂亮,还亲切可人,淮阳哥哥真是好眼光。 “哪里,你太客气了。”白苏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回答。 这个许遂心自进屋以来,是一直表现得活泼可爱,也单纯无害,可就只不知为什么,白苏心头总是觉得很不安。 而且,陆淮阳什么时候有一个妹妹?且还不同姓氏。 “听说白姐姐你是很厉害的演员呢,真的好厉害。”徐遂心开始极为热情地和白苏聊起来。 自然又不觉得疏离,白苏把控着距离地回答她。 从白苏与陆淮阳的相识,到两人订下婚盟,许遂心一点一滴都问了个清楚。 白苏也没觉得这些需要隐瞒,故而能说的她也没有遮掩慢慢地说着。 许遂心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拍手叫好,感叹他们的爱情故事多么多么浪漫,看起来她就宛如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 这期间,陆淮阳进进出出,为白苏拿杯果汁,喂点儿水果,且还给点儿小零嘴给她,看来十足像个爱护女儿的父亲。 他眼里满满的也都是白苏,坐在沙发上处理事务的他也跟着听白苏讲述他们的过往,每每听到动情处也宠溺地抬头白苏,然后含情微笑。 白苏自然也看着他,然后满足地回应他。 无声中,两人的互动亦是羡煞旁人。 许遂心默默地看着,也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观察二人。 可是如若再细心一点便会发现,她放在膝上的手从一开始就紧握着,且越来越用力,到最后指节都已经发白。 “原来在Y国时,阿阳是住在你们的家里。”白苏恍然大悟地说道。 点点头,许遂心也继续说:“是啊,淮阳哥哥十六岁时来家里时我才八岁,那个时候不懂事,总是缠着他抱抱我、背背我……可是他老是不同意,还经常不理我。” 说着,许遂心嘟着嘴,没好气地瞅瞅陆淮阳。 听着,陆淮阳也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出声。 十六岁的陆淮阳是白苏好奇的,所以白苏也开始一点点地询问他曾经的事情。 许遂心当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极快,天边已经染上了暮色。 “遂心,天色也不早了,我让啸子给你安排了房间。待会儿他来接回酒店后好好休息,别乱跑。”陆淮阳看看腕上的手表,跟许遂心说道。 许遂心带着些许不高兴:“不要,我还想和白姐姐聊天,我喜欢白姐姐。再说,回去就是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带着。” “听话,回去休息。”陆淮阳站起身,朝许遂心走去。 许遂心见他过来,赶紧身子往白苏身后一躲,双手牢牢抱住白苏的腰:“不要,我就要和白姐姐在一起。要回酒店你自个儿一个人回去……” “长大了?翅膀硬了?”陆淮阳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许遂心从白苏背后伸出半个脑袋,轻哼一声:“有白姐姐护着我,你才不敢对我怎么样呢!我今天看着算是也敲出来了,你啊就是个妻.奴,被白姐姐给吃得死死的。真是想不到啊,向来冷酷无情的淮阳哥哥你也有今天。” “看来平时我是对你太温柔了……”陆淮阳说着上前。 许遂心吓得就要往白苏身后躲得更深。 可是,上前来的陆淮阳却没有去抓她,而是伸手拉住白苏的手,继而用力地将她一捞。 白苏惊异地睁大了眼,就见自己怎么就突然起来,然后落入了陆淮阳的怀抱了。 “既然你不主动回去,那就等着啸子待会儿过来请你回去。不过,我和你白姐姐可要去过二人世界了,明天她就又要进组,你不得留点时间给我们好好‘聊聊天’。”陆淮阳将白苏打横抱着,那个‘聊聊天’他着重加强了语气。 被留在病床~上的许遂心表情有短暂的僵硬,可刹那间她就恢复过来,然后就不服气地下来:“淮阳哥哥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连我也欺负上了。” 说着,她也没再留多久,径直朝病房外走去。 可是,在快要走出病房时,她又转过头冲白苏甜甜一笑:“白姐姐,明天你就要进组拍戏?那我去看看你拍戏好不好?我从来没有现场看过拍戏呢!” “……好啊!”这个要求白苏也没理由拒绝。 得到白苏肯定的回答,许遂心满足地说完谢谢,又向陆淮阳瞪了眼:“你看看,我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妹妹,居然你还没有白姐姐对我好。” 说着,她又伸手对着白苏摇了摇,然后大步地走了。 许遂心在走出病房的瞬间,方才满脸笑意的脸顿时换作冷然一片。 她嘴角冷意的一勾,往住院部的洗手间走去。 幽寂的洗手间里,水声哗哗地留着。 许遂心双手在水龙头下不停地搓洗着,双手已经通红。 “被那个下~贱的女人碰过,真是恶心……”轻声说着,她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满脸厌弃的她哪里还有刚开始的活泼明朗。 “白苏……你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多厉害呢!”许遂心嗤笑着说道。 在病房里的分分秒秒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看着陆淮阳悉心地照顾她,与她无声地恩爱相望,她嫉妒得发狂。 这样的陆淮阳她从未见过。 会微笑、打趣、体贴、热情…… 她曾经以为陆淮阳永远都会是那副冷傲孤寂的模样,可没想到他真的也会有如常人那般普通平常的流露。 越想着许遂心就越恨,明明这一切都该是她的,怎么能便宜了那个白苏。 “白苏,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说着,许遂心搓洗的动作更是迅速,已经嫣红的手似乎都快要蜕皮。 可是,不管她再恨,现在她都得忍! “我一定会把淮阳哥哥夺回来的,一定!”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遂心啪的关上水龙头,继而又换上甜美的笑意。 ---题外话---还有…… 191.192.不过比起小阿阳,我倒想要几个小苏苏 横抱着白苏,陆淮阳享受着温香如玉。 与陆淮阳相视而看,白苏挑眉轻哼:“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呀?” “来龙去脉你不都已经知道吗?陆淮阳头抵着她的额,嘴角带笑地说道。 白苏白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却带着娇嗔、娇~媚。 陆淮阳会心一笑:“苏儿,咱们继续‘聊聊天’?” 他这个‘聊聊天’白苏又怎会不知是什么偿? 握拳在他肩头捶了下,白苏没好气道:“你成天就知道想那些。” “要我抱着自己媳妇儿却还能镇定自若,这般定力恕为夫没有。”说着,陆淮阳就抱着白苏一步步往病床~上走着。 双手抓着他的衬衫,因太过用力,白色的衬衫已经褶皱,白苏轻缓地说:“阿阳,要不我们回去后就要个小阿阳好不好?” “……嗯?不好。”陆淮阳摇摇头反对地说。 皱起眉,白苏双手捧起他的脸:“为什么?你不想要?” “想要啊!不过比起小阿阳,我倒想要几个小苏苏。”陆淮阳调笑地说着,已经把白苏放到床榻上。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白苏却害羞地说:“几个?你当我是什么?” “小苏苏、小阿阳的母亲,我的妻子啊!”陆淮阳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唇,将她接下来的话都尽数堵住。 慢慢闭上眼,白苏全身放松地任由陆淮阳挑~弄、辗转。 而陆淮阳也兴致极高地玩着各种花样,亦是挑起白苏重重渴望。 夜色缓缓袭来,天边的亮色逐渐消逝。 病房中,温热的气息此起彼伏,缠~绵交错的两人彼此依偎,互诉衷肠…… 第二天醒来时,白苏脸颊通红地看着身旁的陆淮阳。 昨晚,久未彼此相拥的两人都有些克制不住,且陆淮阳更是热烈,导致声音响动都有些大。 中途,外边儿也是有不断地咳嗽声传来,似乎也是在提醒两人动作小一些。 窗外,夏日橘红明亮的霞光蔓延进来,白苏看着身旁的他睡得正好,不由地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 霞光映照在她无名指上的指环,顿时耀眼璀璨。 即便时间消磨了它曾经的光华,可它仍旧有着独有的光泽。 满足地笑着,白苏又往他怀里靠近一些。 这人,就是接下来陪伴她走过数十年的丈夫,他会是她孩子的父亲,孙子的爷爷…… “睡得好吗?”躺在白苏身边的陆淮阳依旧闭着眼,可嘴角却是带着笑意说道。 白苏脸上闪过惊愕,继而在他唇上一吻:“你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的手指拂过我的唇起我就醒了。”陆淮阳被子里的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苏儿,你应该知道,大清早这般热情无疑是惹火上身。” 说着,他就一个翻身压住白苏,继而又开始昨晚那惹人浮想联翩的动作。 洗漱打理好,白苏再次回到片场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还不回晋城?”白苏看着身边将她的手抓得牢牢的陆淮阳,颇为疑惑地说。 这两天他陪伴在她身边,经常是忙碌不停,怎么就不急着回去? “不急,既然来都来了,我怎么说也得探个班。”陆淮阳倒是一派悠闲。 来到片场,身边周遭的工作人员都是笑眯眯地过来打招呼,然后又是三两个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被这般关注着白苏有些羞涩,脸颊不禁染上嫣红,看起来气色极为不错。 “哇,原来片场是长这个样子的呀!”他们身边的许遂心倒是一脸游园观光的姿态开始打量起剧组里的一切。 跟剧组的人员问好,也去跟导演打了照面,白苏就赶着去化妆间。 看着白苏离开,陆淮阳眯着眼看着不远处亦是看着白苏离开后又投入看剧本的顾寰宇。 这人,倒也坐得住。 “淮阳哥哥,片场看起来好好玩。”许遂心挨着陆淮阳坐着,亲昵地想要靠得更近。 “嗯,你第一次看倒也会觉得新奇。”陆淮阳看了眼,却也不动神色地往后挪了挪。 果然,不远处的顾寰宇已经注意到他们,然后他也是冷着眼上下打量着许遂心。 陆淮阳一副问心无愧地看回去,真有一股胜利者的派头。 看着极为不爽,顾寰宇只是冷哼地白了他一眼就继续埋头背剧本。 现场拍摄时时间是过得极快的,很快白苏和现场的所有人在积极、认真的拍摄中就已经慢慢到了晚上。 今晚的夜戏,正好是太子霖和阿绛的感情戏。 对,没错! 本来进组前看到的剧本是没有这一段的,可他和白苏拍摄几天后编剧和导演则集体同意要为他们加入感情的戏份。 说是他们俩站在一起格外登对不说还透着那么一股子和谐,观众俗称有CP感。 再有,白苏演绎的阿绛虽说是因为师兄才奋不顾身地保护太子霖,可太子霖却会被阿绛坚韧不屈的精神折服。 慢慢的,太子霖对阿绛产生感情也是合理的。 接下来的戏份,是太子霖命令阿绛换下平日男人的装扮,而是换上女子柔美的裙装,然后就是两人别扭的感情互动。 约莫四十来分钟后,重新换了套戏服、化好妆的白苏在张月的陪同下缓缓而来。 此刻,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襦裙,脸上妆容素淡透着冷傲,长发只是用一支玉簪轻轻挽起,看着更是有一袭仙风道骨的感觉。 她裙摆逶迤而来,自然吸引了陆淮阳和顾寰宇的目光。 都知道她古装扮相极为漂亮,可都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细心装扮后的模样,衬着古意的背景看起来令人恍惚是真回到那遥远的古时。 “开始。” 拍摄正式开始…… 浓重的夜色里,九转回廊间点着无数盏明亮摇曳的宫灯,而阿绛则在这袅袅的灯光下从回廊间缓缓走来。 脸上仍旧是冷傲的表情,可灯光映在她眉目间却添了是柔软。 褪去一贯奢侈华贵的服饰,只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太子霖站在水光摇曳的小虎旁静静地看她走来,神情逐渐地迷蒙起来,如痴是梦。 接着,两人相视而立,慢慢的太子霖慢慢地靠近阿绛。 向来清冷的阿绛在他的动作下显得有些慌张,不由地往后退,可太子霖却不顾,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然后,两人流畅且完美地说着台词。 在光影的交错下,两人唯美的画面宛如一幅画般美好,令人不觉地想起神仙眷侣这个词。 坐在导演身边,陆淮阳慢慢地脸色越来越沉,可又要竭力克制,尽力不要让身旁众人察觉。 摄像机位后,导演神情专注地看着屏幕,最后站起来大喊一声:“cut。” 现场又响起热烈的鼓掌,连导演也忍不住动容。 “小白、小顾,你俩这场戏真的太棒了。小白的羞涩推拒和小顾的情深意切真是太真实了,看着你们俩的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两个小年轻在谈着恋爱呢!”导演心情愉快地开着玩笑,丝毫没看出来身边的陆淮阳越来越不高兴。 还是他们旁边的制片看出苗头,赶紧咳嗽几声提醒,导演这才赶紧闭了嘴。 对啊!人家白苏的正牌男友,鼎鼎有名的陆淮阳还在跟前呢,他刚才那番话不是…… 想着接下来有可能还需要找陆淮阳投资新戏,导演心底一寒,他无意说的那些话他该不会听完生气吧? 现场有小小的尴尬,转而陆淮阳却淡笑着说:“各位都辛苦了,白苏也长跟我说诸位平时也对她多多照拂,陆某真是由衷的感谢。所以,我略备了些夜宵和甜点,还请大家多吃一些。” 他刚说完,就有一群人搬着几箱食物过来。 乖乖,大晚上的海鲜都有,也太奢侈了吧! 众人看着一道道菜摆出来,皆是兴奋地欢呼。 而顾寰宇只是静静地看了看,鄙夷地冷笑一声后就转身离开。 白苏看着他这么大的阵仗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人,也太大张旗鼓了吧! 深怕谁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正谈恋爱? ---题外话---明天见…… 192.193.幸好遇到了淮阳哥哥 “你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杂志,陆淮阳抬头不确定地问道。 许遂心目光恳切,说得很是郑重:“我要做演员。” “遂心,做演员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你也看到白苏在片场的状态,条件实在非常艰苦。”陆淮阳也是极为认真地说。 其实如若不是白苏是热爱戏剧,他是绝不可能让她继续拍戏的。条件艰苦不说,高强度的工作也是身体很难承受。 抿抿唇,许遂心坐到长桌一边,然后平静地说:“淮阳哥哥,我想得很清楚,我想要做演员,想要拍戏。” “我能问问理由是什么吗?”陆淮阳双手手指交叉,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偿。 许遂心甜甜的笑着:“我看到白苏姐在拍戏时身上好似有一种别样的迷人魅力,说真的我很羡慕。今年我已经二十六岁,一直以来都是在温室里被呵护着长大,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富足的生活,有时我自己也在思考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直到我那天第一次到剧组,才终于找到方向,我已经思考了许久,也想到了接下来要面临的艰辛,我不怕。” 听得出她言辞里的肃穆庄重,也看得出她是极为确定要做这件事情,陆淮阳也不再多说:“好吧!到时你可以加入L&Y,我会找个可靠的经纪人带你。不过,最终结果如何,这件事我还要征询过你的爷爷和母亲再做决定。” 得到陆淮阳的首肯,许遂心欢快地拍手:“我就知道淮阳哥哥对我最好了。” “嗯,以后你的白苏姐姐也会和我一样对你好的,她自幼没有亲人,所以对家人更是渴望和关爱。以后你在国内的日子她也会好好照顾你。”想了想,陆淮阳柔和地说道。 许遂心愉悦的表情有瞬间的迟疑,然后迅速恢复:“……好的,我知道,我也很喜欢白姐姐。” 嘴上虽说这么说着,可许遂心嘴里的银牙却紧咬着。 “那就好,我打算等你白苏姐姐拍完‘云麓之国’后就把婚期确定下来,之后你在国内在陆宅也能有人照顾你。”陆淮阳轻声地继续说着。 许遂心一直都是微笑着点头,眼里都是期待的神色。 陆淮阳一边说着也一边仔细观察,到最后这个话题结束,他都没能从她的细微表情里找到别的情绪。 许遂心能安然地接受他和白苏的事情,他应该感到高兴。 可看到她丝毫没有介意、难过的模样,他又隐约觉得不对劲,可要说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终于,许家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他和白苏迈进婚姻的阻碍。 早餐时间结束,许遂心保持着欢快的情绪送他出门,可在他转身离去的片刻,她的神情就阴郁下来。 陆宅家中的保姆为她端来一盘洗好的鲜红草莓:“许小姐,这时今天早上刚刚摘下的草莓,很新鲜呢,你不是最爱吃草莓,要不要吃一点儿。” 那盘草莓用水晶盘子装着,配着鲜艳欲滴的颗颗新鲜的草莓看起来着实好看。 这段时间,许遂心在陆宅对每个人都非常好,那个保姆对她则更是殷勤起来。 “没看到我才刚吃完早餐吗?就这么没眼力见?”许遂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就恍如在看一件令她厌恶的垃圾一般。 说完,她也没再理那保姆,径直上了楼回房间。 而那个端着草莓的保姆此刻就等被一桶冰水浇过一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凉意。 刚才那人,还是平素亲切和婉的许小姐? 坐在梳妆镜前,许遂心冷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她伸手拂去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随着落地时刺耳的声音响起,她平静的眸子里开始染上戾气。 陆淮阳刚才那话分明就是在旁敲侧击地告诉她,他和白苏结婚已成定局,而她许遂心还是乖乖地退到一边才好。 哼,陆淮阳啊陆淮阳,你可真是为了那个下贱女人事事都想到了。 许遂心心想着,不甘的情绪就更甚。 她为何想要做演员? 看到被所有人追捧,星芒万丈的白苏她恨! 就那般不堪的女人也配得到那些荣耀? 她要向陆淮阳证明,向世上所有人证明,卑贱之人永远都是卑贱,而她许遂心才是真正能站在陆淮阳身边,扶持他陪伴他一生的人。 忽而,她眸光一闪,嘴唇勾起颇为深意的笑。 夏日天气炎热,可医院里却透着些凉气。 病房里,陆长谨脸色泛着青色,身体病弱的他又瘦了很多,眼眶都已经凸出来。 可即便如此,他的精神却也是很好。 “老陆,再喝点汤吧!”颜青端着汤,舀了勺递过去。 陆长谨皱着眉闻了闻,最后还是偏过头:“算了,喝不了,拿走吧!” 最近,他的食欲也不怎么好,吃饭也是勉强吃一点儿。 虽说化疗和中药治疗的还是成效不错,可是其中副作用之一就是吃不下东西。 颜青叹了叹气,看着一边摆着才动了几口的鲍鱼粥,又瞧瞧她手里他一口没喝的汤,苦着脸说:“老陆,为了身体你也得多少吃一些。” 每当这个时候,颜青就希望白苏能赶快回来,以前只要是她做的,陆长谨多少还能多吃一点儿。后来虽然陆淮阳让家里的老肖做食物过来,也只是好了几天而已,后来他又不肯吃。 “陆叔叔、颜姨……好久不见。”提着一罐汤,许遂心打扮清雅地站在病房外。 两人应声往那边看去,陆长谨没有说话,倒是颜青先开口:“……是……许家的丫头?真的好多年不见,都成了大姑娘了。” 颜青热情地迎上去,妇道人家间装熟络的把戏她是练得炉火纯青。 “本该回来的当天就来看您们,可后边出了很多状况没能过来,遂心实在很愧疚呢!”许遂心说着脸上一副柔弱楚楚的模样。 颜青倒也显得温婉和善:“我们都听淮阳说起过,不是你的原因,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再说,我和你陆叔叔都很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听淮阳哥哥说最近陆叔叔食欲不太好,这是我炖的汤,希望能合陆叔叔的胃口。”许遂心甜笑着将手里的汤递给颜青。 “那感情好。”颜青赶紧接过:“我先拿去盛出来。” 许遂心看着颜青忙活着盛汤,她便将目光放到陆长谨身上:“陆叔叔,身体可还好。” “还好。”陆长谨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 许遂心也没太在意,她记得儿时每次见他都是这副模样,早就习惯。 “那就好,您多注意休息,平时别太劳心。”许遂心像个孝顺地晚辈一般说着,而陆长谨就一直只是疏离地简单回答。 直到颜青已经盛了碗汤拿过来:“嗯……闻起来真香,劳烦遂心了。” 说着,颜青就坐到陆长谨旁边,舀了勺递过去。 现在,她就愁陆长谨不吃东西这事儿,有人拿着食物过来她都是开心的,没准儿他就能吃得了呢? 闻了闻,陆长谨就觉得不太舒服,可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 许遂心极为专注地看着他进去,之前她在陆宅听说过,陆长谨是非常爱吃白苏做的食物,可她就偏不信邪,她跟着那么多大厨学习过肯定不会比她差。 偏着头,陆长谨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动作颜青看在眼里,即刻就知道这汤还是不合他的口味。 想了想,颜青赶紧转移着话题:“听淮阳说遂心你前两天也去了白苏拍戏的地方,觉得好玩吗?” “嗯,我第一次看到片场,很新奇。”许遂心恭谨地说着,可目光还是看到她不着痕迹地将那碗汤放到一边,放在膝上叠合的双手握了握,然后还是微笑着讲起那两天的事情。 听着她们聊着天,突然,陆长谨问道:“那见到白苏那丫头,可还好?” “……白姐姐恢复得不错,休息两天后就回剧组拍戏,很敬业。”许遂心咬咬牙说着又问:“白姐姐自幼生活很是艰难呢,而后又遇到那样的事情,幸好遇到了淮阳哥哥。” 这话,可是话里有话啊! 颜青在旁边听着,眉头也跟着一挑。 ---题外话---还有…… 193.194.陆淮阳才不会成为大肚腩的秃顶男 就连颜青都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陆长谨这只老狐狸又怎么会不明白? 突然,许遂心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妥,紧接着开始慌张起来。 “白苏那丫头脾性和人品我倒是还挺喜欢,配我那倔驴儿子也般配。不说她以前那些的那些过往,那丫头日子过得艰难,以后啊进了陆家的门淮阳那小子也肯定要好好爱护。”陆长谨慢悠悠地说着。 坐在一旁的颜青也跟着附和:“还真是,淮阳那性子也就只能小苏那丫头能降得住。咱们呀就等着小苏拍完戏回来给我们生个小孙孙玩玩。” 之前气氛有些怪异的病房里因陆长谨和颜青两人开始构想白苏回来时和乐的景象而再次欢快起来。 而坐在另一边的许遂心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虽然依旧陪着笑,可那笑容也染上了尴尬偿。 之后没多久,许遂心就借着稍后还有事情告辞了。 也没留,颜青和陆长谨就看着她离开。 病房里静默了许久,然后是陆长谨的咳嗽声打破沉寂。 “老陆,来喝点水。”颜青赶紧起身,然后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 陆长谨小口地喝着,然后沉声说道:“你觉得如何?” “不太好说。”颜青婉转地回答。 陆长谨不悦地皱眉:“我让你说,你便说,有什么不好说的。” 颜青看着他带些小脾气的模样,也就柔声说道:“遂心吧初见看起来温婉可人,待人也和善亲切,可就是浑身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 “你还是有所保留啊!”陆长谨轻笑着说,继而又道:“这丫头我从小看着就不喜欢,不是说她是个残疾,而是总让我觉得带个些阴冷。再者,她那个妈也不是个善茬,当年年轻的时候我记得你们总是凑在一起,没多久她居然就攀上了许家那个……连个不成气候的瘾君子也嫁,攀附豪门的心足以想见。” 说起当年,颜青有些恍惚。 是啊!当年,她和岳素清和沈酌三人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岳素清靠着一身的舞艺很快就脱颖而出开始出演舞剧,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舞蹈家。可突然,她却在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时候休息了七八个月,然后不久就攀上了许家那个早已死去多年的那位,再然后就扶摇直上成了许家的夫人。 “的确,岳素清是个狠角色,她的女儿也不会差。”颜青不由地也轻笑起来。 想来,那些年岳素清当上许夫人后对她是各种挖苦讽刺,她的心就忍不住恨得痒痒。 “淮阳那小子之前和我对着干,和许老爷子有来往我是知道的,更清楚那个老爷子想让淮阳成为许家的女婿。可是,这可能吗?即便没有白苏,我也是绝对不允许他们两个成婚,就那丫头还不配进我陆家的门。”陆长谨慢悠悠地说着。 颜青怎会不清楚:“我可是知道呢!不然,这几年许老爷子的手老是伸不出来是为什么?”她扯起一丝精明的笑容又道:“我也不喜欢许家这个小孙女,即便她不是个带残疾的,也和我们家淮阳配不上。反倒是白苏这个丫头,虽说出身……可实实在在是个好孩子。” “嗯,这丫头的心思只要细心看看就能知道,希望那个臭小子眼睛得擦亮点儿。”陆长谨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感慨。 颜青扶着他躺下,微笑着说:“自然,淮阳啊可是心心念念全是小苏呢,放心!” 接着,颜青便守着陆长谨午睡,思绪却慢慢飘忽。 也许真是老了,她也越来越喜欢想起以前的事了。 没一会儿,看着陆长谨渐渐睡熟,颜青便招呼护工进来把午餐收走。 那护工收拾着,看到那壶汤,小声询问道:“陆夫人,这个……” “拿走倒了,陆先生不喜欢。”捧着本书,颜青头也没抬地说。 得到答案,那护工就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而后端着午餐和那壶汤走出病房。 可没走几步,走廊上坐着的一个长相很是可人的女孩儿蹭的站起来:“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 那护工看看她指着那壶汤就说道:“这个是那个病房里的病人不要的,让我给拿走倒了。你说,现在有钱人就是爱浪费,再不好喝也是花钱做出来的,说不要就不要真是糟践东西。” 没回答那护工的话,就见那个女孩儿伸手夺过那壶汤脸色铁青地转身便走。 “……别人的东西也捡走,看着穿着家世挺好的,怎么还捡东西?”那护工嘟囔道。 等在外边儿看情况的许遂心没想到她等来的居然是她费尽心血熬出的汤被陆长谨弃如敝履。 那个老头从她儿时起就不喜欢她,嫌弃她是个残疾。 他不待见她,她又何曾真将他看上眼? “你要不是淮阳哥哥的父亲,我真恨不得……”手紧紧地握紧,许遂心愤恨地说着。 可转而一想,陆长谨现在可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便不由得意起来。 许遂心冷笑一声:“死老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高兴几时。就那般喜欢白苏?那就下地狱去继续喜欢吧!” 她想着就来气,刚才病房里他和颜青一唱一和地说着白苏是多么多么出色,多么多么优秀。 哼,真是目光短浅,一个‘野种’随便耍些手段就被胡弄得五迷三道。 * 剧组里,白苏看着陆长谨的主治医生发来的短信眉头紧锁着。 虽然她隔着晋城千山万水,可却时时刻刻专注着他的病情。 陆淮阳的亲人便是她的亲人,她是如何对章妈妈的她亦是会怎样对待陆长谨。 “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顾寰宇不知不觉来到她身边。 白苏转头看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刚刚得到消息,陆董事长的情况很不好。” “哟,如今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贤惠了。”顾寰宇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想要打趣儿转移白苏的注意力。 可是她却白了他一眼:“现在你即便说着多幽默的笑话,我也笑不出来。” “人有旦夕祸福,不是我们忧虑担忧就能消除的。”索性,顾寰宇也恢复正常,跟她认真地说道。 白苏点点头,神情很是黯然:“我知道,我很早就明白。可是……好不容易能多一个家人,却要看着他慢慢被病痛消磨,最后离开人世,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我以为,我终于能有个完整的家……有父母、丈夫,将来还会有孩子。” 顾寰宇侧头看着她脸上希冀,可眼神里却满是悲伤的模样,不禁也跟着拧起眉头。 啪的,他一手揽过白苏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忧虑也没用。要不,今晚咱们又去吃烤串?把他们家所有的都给点一遍,怎么样?” 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白苏扯起一丝苦笑:“你这么吃就不怕拍摄后期长胖对不上前面的镜头啊!” “胖?人称‘国民老公’的我会胖?我可是有八块腹肌的好不好。”顾寰宇骄傲地说。 白苏满脸嫌弃:“一边儿呆着去,八块腹肌……你怎么不说你全身上下都是腹肌……” “不信是吧?那你摸~摸,看看我有没有骗你。”顾寰宇说着就要撩~开衣服。 白苏见状赶紧往后躲:“顾寰宇,可不带你这样耍流氓的。” “我耍流氓?我是在给你粉丝福利好不好?你知道有多少年轻***想摸都摸不到吗?”顾寰撇着嘴说着。 白苏却很是淡定:“得了,要摸~我也是摸~我家那位的,你的就还是留给万千的年轻***吧!” 顾寰宇听着不满地啧啧嘴:“那陆淮阳身材能有我好?你可知道我平时花多少时候养护我这八块腹肌、人鱼线?就你家那位天天忙着应酬,现在又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定过几年就发福、秃顶,到时候你就搂着个大肚腩的胖子睡。” 被他这一说,白苏不由地联想,然后打了个寒颤,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你这张乌鸦嘴能不能闭上,陆淮阳才不会成为大肚腩的秃顶男,他可是很自律的。而且现在身材也保持得很好,我前两天才检查过。”白苏据理力争地说。 她当然检查过,前两天在病房里她可是全身上下,一点一滴他的每一寸都好好检查过。 ---题外话---明天加更……明天见…… 194.195.他,反倒成了深闺的怨夫 因许家最后传来一句,尊重许遂心的决定,她得以能长期的留在晋城。 陆淮阳也遵照之前自己的承诺,L&Y开始策划她的出道。 看着许遂心日渐忙碌,也越来越投入,陆淮阳算是松一口气。 同时,陆淮阳也替她感到高兴,有了自己风方向,她也能努力地精彩生活了。 机场,人来人往,离别重逢,川流不息的人演绎着一场场属于他们各自的戏撄。 临时得到假期,白苏赶紧订了回晋城的机票,带着张月极其低调地回来。 白苏戴着口罩、墨镜和张月在机场外等着车,忽而她们身旁传来一声尖叫偿。 两人皆是吓了一大跳,而白苏也很快反应过来,又被粉丝发现了? 接着,对方的反应很快证实了白苏的猜测。 果然……看着不远处一个拖着银白色旅行箱的女孩儿激动得快步朝她们跑来。 可她虽然很激动却是很努力地克制着。 直到,她来到她们身边她才低声喊着:“白苏,白苏……我的白苏女神……狐狸姐姐是你吗?啊,我太激动了,老感动了……不行,不行……我得缓缓……” 她的这种反常举动引起周遭的人频频投来疑惑的目光。 她倒也还激灵,赶紧上前一把抱住白苏然后大声说道:“姐,我想死你了,太想你了……” 听得她这般说,那些人才慢慢收回目光。 机场本就是亲人离别、相见的地方,看到有情绪很激动的也没什么好奇怪。 被她紧紧抱住的白苏和张月相视一看,然后无奈地等着她情绪平复。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白苏,然后深呼吸着紧盯着白苏。 被她的目光逼得有些不好意思,白苏小心地将墨镜取下:“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我这一路回来都没人发现啊!” 那个女孩儿听着自豪地拍拍心口:“我能和别银一样吗?他们是什么银,我是什么银?我可是你的铁粉啊!虽然看不清楚你,但是小月月姐我可是认识的。” 她骄傲地说着,冲张月挑挑眉。 站在旁边的张月也是愕然,这么说她以后出门也得戴着口罩、墨镜吗? 最后,快到那个女孩儿的登机时间,白苏和她合照了许多照片又给她的T恤、笔记本、手机壳……都签了名,三催四请地才哄得她甘心离开。 “姐啊,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期待你和我哥结婚的时候……再见了……哎呀,妈呀,老激动了……不知道以后还见不见得到。”那女孩儿恋恋不舍地拖着行李箱走着三四步就要回头看看白苏。 而白苏始终温和地跟她挥手道别,碰上这样可爱的粉丝她也是很感动的。 忽而,那女孩儿又一个回头时不小心一脚踩上从她身旁走过的一个贵夫人的脚上,然后那个女孩儿也是被吓到,然后惊慌地拖着手里的旅行箱一转,继而又不幸地旅行箱往那贵夫人的膝盖上一撞。 那护着贵夫人的黑衣魁梧保镖因事发突然也才回过神,赶紧伸手一把将那小女孩儿的胳膊抓~住。 “呀,痛死了,你干嘛抓我。”那女孩儿害怕的惊呼。 白苏看着这个情景,亦是快步走上前。 事情因她而起,她也得帮着处理。 瞧着那个贵夫人的派头,想来也不太好处理。 “实在抱歉,这个小妹妹只是因为和我道别没有看身旁,不小心伤到夫人,请问是否有大碍?”白苏上前柔声歉意地说着,又开始查看那贵夫人的情况。 岳素清紧皱着眉头,膝盖上已经红肿起来,尴尬又吃痛的模样令她心头顿时燃气怒火:“真是晦气。” “这位夫人,实在抱歉,这位小妹妹是无意之举,还请你见谅。虽然很唐突,可接下来的医疗费用我可以负责。”白苏看着那保镖并未有放手的意思,而那个小女孩儿已经~痛得脸浮现狰狞的神色,且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不禁心头一软的她又道:“这些朋友,她不过就是个小孩儿,你又何必下手这么重,可以先放开她吗?” 那女孩儿吃痛地看着白苏替她辩护,更是感动非常:“白苏女神……谢谢你帮我……” 岳素清扔在低头看着自个儿的膝盖,忽而听到那一声白苏女神,顿时抬起眸子打量起来。 白苏也感受到她的目光,她身旁的张月也拉着她想要护住她。 这个贵夫人的眼神看起来透着阴冷,这实在让人极为不舒服。 她们可算是第一次见面,可那夫人的模样看起来却好似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就在白苏惊诧时,岳素清脸上的表情一转,换上温和的语气,亲切的笑意也慢慢爬上脸颊:“原来你就是白苏啊!早听过你的大名,今日得见还真是……” 还未等岳素清说完,不远处就传来白苏熟悉的许遂心的声音。 “妈妈……我好想你。” 片刻后,白苏就看着一个身影投入那贵夫人的怀里,然后她面前就开始上演起一出母慈女孝,久别重逢泪眼想看的戏码。 白苏看得一愣一愣的,接着更令她愕然的是陆淮阳也快步地往她们的放向走来。 “许伯母,路途遥远,辛苦了。”陆淮阳平静地跟岳素清说完,偏头又看着白苏问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 他的语气没了方才和岳素清说话时的距离,此刻他眸中的关切和言语中的爱怜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临时的假期,我还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白苏不好意思地说着又马上说道:“这个小女孩儿刚才和我道别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许……夫人,可她实在不是有意的,可不可以……” “无事无事,都是误会。”岳素清一个眼神,那个黑衣保镖马上松手。 捂着被捏得剧痛的手腕,那小女孩儿又泪眼婆娑地往白苏和陆淮阳身上来回看着:“……天啊!我今天是撞到什么狗屎运啊,不但见到白苏女神,还见到未来大姐夫……签名,签名好不好……” 看着她兴奋的模样,白苏苦笑着摇摇头。 这女孩儿还分不清现在的状况? 许是见到白苏心情极好,又或许那声未来大姐夫叫得他心情舒畅,来者不拒地为那个小女孩儿签了名,且带着白苏和她还合了影。 最后,白苏和陆淮阳终于是将心满意足的她送走。 吁了口气,白苏现在才算是慢慢缓过来,今日这个场面她也是受了好些惊吓。 “你接下来去哪儿?回家吗?”陆淮阳伸手握住她的手问道。 白苏偏过头,冲他温柔一笑:“我想先去医院看看陆董事长,然后再回家。” 听完,陆淮阳转头看着岳素清:“许伯母,一路颠簸您也辛苦了,我让司机先送您和遂心回家吧!正好,接下来我也要去医院看看我父亲,他这两天情况也不是太好。” “……那,我也去医院看看吧!再说,我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你颜姨了。”岳素清的目光在陆淮阳与白苏相握的手上闪过,然后很是慈爱地说。 “对啊,对啊!颜姨也一定很开心能见到妈妈。”许遂心也跟着附和提议。 而陆淮阳则已经打定主意:“许伯母刚从Y国回来,看神情也很是疲累,还是先回陆宅休息,我晚一点儿再回去看您。” 许遂心闻言,还想说什么,可岳素清拉着她的手却轻轻的一捏,然后笑笑说道:“那也好,我明天再过去看他们,你们过去时路上小心。” 而后,来接白苏的车也到了,陆淮阳携着跟她们道别后上车。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许遂心气得跺脚:“妈妈,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一起去?” “傻孩子,这个事情不能急,咱们得慢慢来。千万得沉得住气!”牢牢抓着许遂心的手,岳素清带着她也往路边的车而去。 她膝盖上仍是肿~胀得痛着,不由地她对白苏的印象越来越厌烦。 表面看起来是个娴静淑女,可骨子里却透着低贱。 虽说见面了,可当时白苏仍是戴着口罩,岳素清透过她露出的那双眸子起先打量了许久。 那双眸子她有熟悉的感觉,可却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不过,即便是敌人,她也是会综合判断。 那个白苏的确是有傲人的美貌,就那眉目横波的模样就足够能让男人心猿意马。 可……能迈进名门,不光是光有貌美就足够的。 她,也得有这个命。 * 车厢里,陆淮阳拉着白苏的手始终不愿放开。 她又消瘦了几分,看精神也不是太好,连轴转的拍戏实在是个耗损体力、心力的事情。 “最近还是不好好吃饭?天气即便再热,饭还是要好好吃。”陆淮阳看着她,温情地说。 白苏亦是满目柔情地回望他:“天气燥热,我本来就会瘦一点儿,没什么大碍。反倒是你,看起来也清瘦了许多,最近陆董事长的情况我都知道,辛苦你了。” 近来,陆淮阳几乎是守在医院,虽然他从没说,她也从医生那儿打听得到。 “一个男人,这些还是吃得消的。”陆淮阳一笑,看起来神情轻松。 身边有她,即使天塌下来,他都能处变不惊,心情平和。 “这次能呆多久?我真想把你锁在身边,哪儿也不准你去。”也是好多日子没见,陆淮阳觉得看着她仍然会有想念的感觉。 以后,必须得限制她出去拍戏的时间,这种等待的日子太难熬。 古来,都是妻子在家哀怨地苦等久未归家的丈夫,如今到他们这儿却是调换了位置。 他,反倒成了深闺的怨夫。 白苏抬手摸~摸~他的脸颊:“明天一早就得走,只是突然得到一天的假期。你放心,我和导演商量过,我的戏份时间上会拍得紧凑些,约莫还有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陆长谨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是不能长期待在外地,此刻他身边是需要一个支持的人。 “我没事,他其实身体也不是很糟,你不用这般苛求自己。”陆淮阳心疼地覆上她的手。 白苏又是柔柔的笑笑:“我有些困呢!我要枕着你的腿睡一会儿。” 说着,白苏就往他腿上一倒,然后安然地闭上眼。 陆淮阳低头看看她略有些苍白的脸,眼底泛着微微的黑色,指尖疼惜地摩挲她的脸庞。 无声中,白苏睁开眼仰头看着他,他亦是深情地低头看着她。 两双眸子深深凝视着,虽没有一言一语,却胜过万句千言。 “睡吧!到医院了我叫醒你。”陆淮阳嘴唇勾起一抹充满爱意的笑,复而趁着前头司机和张月没注意的空档,他迅速俯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 如一个偷吃到糖果的孩子,陆淮阳灿烂一笑。 白苏娇嗔地抬手在他的心口一捶,满是妩媚。 “我真睡觉了,昨晚几乎熬了个通宵拍戏呢!你别再逗我。” “好,睡吧!” ---题外话---还有一更…… 195.196.还怎么了,回家造继承的血脉啊 看着一脸倦意却下飞机便来探望的白苏,陆长谨和颜青都颇为高兴。 平日里脸色泛着铅灰色的陆长谨罕有的今日气色红润。 白苏陪着他们聊着剧组里发生的趣事,和前些日子遇上的坠马事件,而陆淮阳则是坐在一旁看着手里的文件,也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这样的画面如果不是出现在病房则会不禁让人联想到一家人和乐融融相处的场景。 陆长谨全程都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不过他的眼有时在看着白苏左手无名指上的黄金指环时,会不由地有些飘忽。 几个小时过去,白苏和陆淮阳准备离开,可刚站起身的她却突然被叫住偿。 “你,留下,我有些话要说。”陆长谨看着她说道。 微微诧异,白苏手指指向自己:“我?” 陆长谨轻轻地点点头。 白苏和陆淮阳互相看了看,然后陆淮阳沉默地先行离开,颜青朝白苏鼓励地笑笑,然后也跟着出去。 这时,病房里就只剩下白苏和陆长谨。 气氛有一些怪异,静默中白苏不安地坐下来。 陆长谨轻声咳嗽几声,白苏赶紧起身去倒了杯水给他。 神情难得地温和,陆长谨喝了几口水压住咳嗽后开口说道:“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 白苏听着,有些无语地挑眉,然后嘀咕道:“当我喜欢你?我也觉得你是个臭老头好不好。” “想说什么就大声点,今天你和我就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也许,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能跟你这样谈话。以后……可能没机会了。”陆长谨说得很是坦然。 这个病,他自个儿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能拖到什么时候都还是未知。最近病情也日渐不好的他也越是经常思考如果他去以后,陆家的一切该如何处理。 莫名的白苏顿觉伤感,忍不住她出言抵了回去:“瞎说什么呢?你这个老头没事儿别杞人忧天,我觉得你身子骨挺好,至少还能活个二三十年。” “……我倒是希望,这样就能看着我的小孙孙长大成人了。”说着,陆长谨很是感慨地继续道:“我陆家几代人的妻子讲究的皆是出身清白,书香门第。而你……可以说自我知道你的存在后,就恨不得将陆淮阳那小子敲坏了再造。凭你的出身和过往,别说是我陆家的门,就连晋城那些小门小户也是入不了的。可我那儿子却不知遭了什么魔怔,居然还非你不娶……当时我才发现我患上这个病,我陆长谨这几十年来纵横商界,什么没见过,死自然也是不怕的。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个儿子,他和他母亲一样,都太过骄傲,这些年也是我亏欠他和他的母亲……” 陆长谨一边说着,表情也愈加黯然,白苏慢慢听着也觉得有一股悲伤的情绪萦绕心头。 “我原想他若能娶上一个如他母亲那般贤良的妻子,能替他生下孩子,照料家里也是极为好的事情。但是,他到头来居然看上了你。”陆长谨说着,语气里带着嫌弃。 白苏方才的悲伤情绪转淡:“我又怎么了?你这个臭老头……” “听我把话说完。”陆长谨跟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年轻人,就是急躁。” 一句话,把白苏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原来定主意,即便鱼死网破也得让你离开他。所以在演艺事业封杀你,后来传出你与薛家那小子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来,是我做得不对。你呢,看在我这个做长辈的份上,无论如何也都不该跟我计较是不是?不过你还是做得很好,我之前那般对你,你仍然挺悉心的照顾我。这固然是夸奖你的话,但是这也是你这个做晚辈的应该做的。”陆长谨缓缓地说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白苏听着深呼吸着,这老头,嘴上服个软能少快肉? 夸她就夸她呗,还拐弯抹角的绕来绕去,真是别扭。 “鉴于你这些时间的表现,我倒也能看出为什么那小子这么欣赏你,非你不可。如今,我这身子骨也管不了了,就随便你们吧!”而后,陆长谨终于亲口说出意味着不再管她和陆淮阳的感情的事。 虽说之前他已经默许,但能得到他亲口赞同,白苏还是很激动。 心里各样的情绪翻涌,白苏抬头看着陆长谨,心头、眼里都满是感激。 “你也别高兴太早。我那儿子啊,自幼就绝强不说还认死理,所以你今后得好好待他,自然你全心全意对他,他也定然不会辜负你。”陆长谨接着目光悠远:“这点,他像极了他的母亲沈酌。” 白苏静静地听着,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听到陆长谨提起沈酌。 “你手上那枚指环,是那小子给你的?”陆长谨说着,看着白苏的左手。 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上的指环,白苏点点头。 “唉,孽缘啊!”陆长谨神情开始带着悲戚:“这些年来,那小子对我心生芥蒂,而后再不参与陆家之事亦是因为当年我和沈酌的事情。今天,我想把那些事情告诉你,以后如果有机会你就告诉那小子吧!” 作为父亲,他实在对自己的儿子开不了口。 他自豪、自傲能有那般出色的儿子,当然也不能容许自己有一点瑕疵,最后还承认自己的失败。 “我和沈酌的结合是双方家庭的安排,不过我在第一次与她相见时便真心喜欢上她。我永远都会记得当时她穿着一件玫红色带花点儿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她是那般温婉、从容。静如一汪清泉的她,向来意气风华的我居然看到后都不敢上前打扰,生怕惊扰了眼前这幅画。”陆长谨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满足,那些回忆于他来说是最美好的记忆:“而后,我和沈酌理所当然的成婚,后来成为整个晋城都艳羡的夫妻。那时的我也以为此生能与她相伴,是最为幸福的事情,我以为她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嗯,我自以为的。” 他说到这里,白苏微微皱眉。 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们成婚第三年,那小子就出生了,我当时激动得就跟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接着,我和沈酌便过着静谧且和睦的生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的性格就是那般沉静温婉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陆长谨眼里带了恨意:“原来,她在嫁给我之前就有了深爱之人,不过那人不过也是个穷学生,他们俩最后被沈家硬生生拆散,到最后才有了我和她的婚事。你手里那枚指环,其实就是她和那个人的定情之物。” 在听着他说了前半段,白苏就约莫猜出什么,亲耳听到后她心生感慨地摸着那枚指环。 “沈酌生前是极为珍爱这枚指环的,那时我又太年轻气盛,得治心爱的女人心头原来一直藏着另一个男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好比杀了我一般痛苦。”陆长谨说得激动,又开始咳嗽起来,白苏想要上前查看却被他伸手裆下:“在我多次的询问中沈酌永远的沉默让我疯狂,而后因爱生恨,恨若发狂的我开始想要报复……其实,一直以来颜青都对我颇有好感,那段时间她也有意无意地接近我……最后,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 说着,陆长谨又想起那一日和沈酌最后争吵那天,不过与其说争吵倒不如说是至始自终都是他的独角戏。 “你如果死了,我就立刻迎颜青进门,我陆长谨说到做到。” 这句话,陆长谨接下啦痛苦了大半生。 当他抱着沈酌冰冷的身体,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呼吸时,他就觉得连带着他的灵魂也被她带走了。 “事过多年,您仍是爱着阿阳的母亲吗?”有些恍惚,白苏突然开口问道。 陆长谨一时语塞,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等了良久他才缓缓地说:“……如有来生,我愿用一切换与她的再次相逢。如果可以……请让我和她彼此最早相遇,这样我们应该可以相爱相守一生。白苏丫头,其实我是有些羡慕你和那小子的。即便兜兜转转,你们仍然能相遇,然后彼此厮守。我和沈酌,没这个福气。” 忽而,白苏的眸子酸涩,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她看着陆长谨黯然、痛悔的模样,如何能感受不到他的伤痛? 即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伤痛仍然深埋在他的心底,恒久弥新的折磨着他。 之后,沉默许久后,陆长谨幽幽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和那小子好好过。” 重重地点点头,白苏擦拭去眼角的泪,转身离开。 走出病房,白苏一抬眼,陆淮阳就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坐着。 看到她出来,他赶紧起身过来查看:“你哭过?他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说着,陆淮阳就要进去,白苏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别,陆董事长没有说什么,我只是突然心生感慨罢了。颜姨呢?” “她说最近他吃不了什么东西,一些新鲜水果倒是能吃一些,所以去准备去了。”陆淮阳拉过白素的手握着,然后带着她慢慢在走廊里走着。 白苏听着,心里无声的叹息。 且说陆长谨、沈酌、颜青三人谁不是痴情的呢? 可是,这番的深情他们所交付的都不是自己的良人,到最后三人的纠缠衍生的悲剧令人惋惜。 “他跟你说了什么?”陆淮阳转头看着白苏问道。 白苏手指紧紧与他的,十指相扣:“以后,我再告诉你可以吗?” 见白苏有所顾忌,陆淮阳也不再多问。 爱人之间,给彼此空间是很重要的。 拉着白苏走到停车场,陆淮阳体贴地替白苏拉开车门,而后又仔细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咱们回哪里?”看着认真开车的陆淮阳,白苏恍然想起。 陆宅还有许遂心和她的母亲岳素清,陆淮阳接下来不得回去? 陆淮阳手扶着方向盘:“你明早就要回剧组,又累了一天,作为男人我自然得先把我自己的媳妇儿顾好。陆宅什么都有,家里的管家会好好料理,我回去也不抵用。” “那你在我这儿抵什么用?回我那儿,还不得我伺候你。”白苏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可心头却已经美得阳光灿烂了。 陆淮阳却是嘴一勾:“女人最是口是心非,你越是这么说心头越是欢喜。” “美得你……哎哎,快停车,好美的夕阳啊!”侧着身子的白苏忽而看着不远处一个小湖被殷红的夕阳染着一层水波粼粼的红色,顿时欣喜地惊呼。 听着,陆淮阳看了看,找了个空位就停下。 这里,好似不准停车,旁边且还有监视器。 可那又如何? 经不住他家媳妇儿喜欢看夕阳啊! “阿阳……要不,咱们也准备准备要个孩子吧!我想你的父亲应该会很开心,能有血脉的继承的话。”白苏想了想,说道。 这种事情,能有血脉的延续,对陆长谨怕是最好的安慰了。 震慑地望着白苏,然后陆淮阳哪里还管什么破夕阳,手脚慌乱地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踩到底疾驰起来。 “怎么了?” “还怎么了,回家造继承的血脉啊!” ---题外话---明天见…… 196.197.今天也想试试有女伴的滋味儿 伴随着白苏在‘云麓之国’的拍摄接近尾声,一年一度的百花奖颁奖礼也拉开序幕。 去年,‘南.北朝’犹如一股强势的旋风席卷各大院线,口碑票房皆是收获颇丰,自然亦是入围百花奖。 这次,作为在片中有着可圈可点演绎的白苏也受邀一起走红毯,参加颁奖礼。 距上一次她拿到最佳新人奖走上红毯那次,时间已经过去快十年,再次有机会重回她的心情自然是无比的激动。 “我告诉你袁毛子,我们白苏不会和剧组一起走红毯。凭什么男一女一他们憋着劲儿要自个儿走红毯,我们家白苏就非得要和剧组那帮人一起?今非昔比知道吗?白苏现在可是不管到哪儿都受万众瞩目。再说,你那群人一个个的,加上你全是些臭老爷们,你要我们家白苏和你们一起走红毯合适吗?”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岳遥举着手机急躁地说着。 正在化妆的白苏从镜子里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也有些无奈偿。 最近,岳遥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以前是煽风点火她才会爆炸,现在可倒好,分分钟自然。 看着她声调越来越高,脸色越来越难看,白苏轻叹着摇摇头。 她,这都是怎么了? “呸,啥叫绿叶配红花?你们明明是一堆狗尾巴草,白苏可是光芒耀眼,自带镁光灯的玫瑰。”岳遥不屑地轻哼着又道:“袁毛子,你说的绝对不可能实现。我们白苏即便一个人走也不跟着剧组。” 岳遥放了狠话后,又静默着听那边继续说着。 可突然,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她表情略微尴尬起来,然后一抹令人惊愕的红晕浮现在她的脸上。 一旁守着白苏化妆的张月看到她这模样,眼睛瞪得老大,张张嘴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后,就只听岳遥又道:“袁毛子,咱们就事论事,工作上面的事绝不徇私,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啪的挂了电话。 脸颊还有些热意,岳遥伸手往脸上摸摸,然后转头问白苏:“白小苏,那陆淮阳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他要和那个什么许遂心的一起走红毯?他从来都没有参与过这类活动,如今开天辟地头一次还是因为别的女人,这事儿可不小。” “放心,大瑶。这事情我是首肯了的,他之前也和我好好商量过。许遂心才出道不久,还没有作品问世,能参加这类安排,应该会更容易受到大众关注。听说也是许遂心的母亲许夫人提出的建议,他最后没推脱掉,而且许遂心签约的经纪公司是L&Y,她如若迅速走红对L&Y也是好事。”白苏平静地解释着,脸上丝毫没有介意的神色。 岳遥却忍不住憋嘴:“有后台、有背景就是不一样,你想想咱们当年,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受邀来走次红毯。” “人各有各的际遇,这可说不好。”白苏微微笑笑,然后看着她:“最后得出结果了吗?那天我到底和谁一起?其实,和剧组一起也没关系,正好独独一朵红花艳压群芳。” “和谁?你最好是和你家那口子,陆总陆淮阳一起走红毯最好啊!你想想,你们要同框出现,那得多少记者围着追着跑啊!”岳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也没办法,不能和陆淮阳一起就算了。可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跟着剧组一起,作为经纪人的我坚持。哼,我还不信找不到个小鲜肉……” 岳遥还想说什么,可转眼她的脸色一变,然后快步往外走去。 白苏正化着妆跟不过去,可张月还是机灵地跟在岳遥身后。 迅速到了洗手间门口,岳遥回头看了看张月后才走进洗手间就狠狠的关上门。 “岳遥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你没事吧岳遥姐?”张月站在洗手间门口频频拍着被锁死的门,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 而此刻在卫生间里的岳遥则是蹲在马桶边,半蹲的她不停地拍着心口干呕着。 “该死……真他……”干呕了许久,岳遥才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的她一边擦着嘴,一边又想骂人,可话到嘴边她又给咽下去了。 门外张月仍是急促地拍着们,可里头的岳遥却发怔着坐着。 个了好一会儿,岳遥才慢慢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将门打开。 看着脸色带些苍白的岳遥,张月紧张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岳遥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没必要,可能是这两天我事情有些多,又乱吃了些东西,肠胃不太好。”岳遥说着无所谓地摆摆手。 等她们再次回到化妆间,白苏已经差不多化好妆,看着她俩问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我就肠胃有些不舒服。你化好妆就赶紧过去,我再联系看看到时候参加颁奖礼的事。”岳遥说着又掏出手机开始忙碌起来。 白苏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对,可又懂得她的脾气。 岳遥不想开口,就是天王老子站到她面前也没戏。 最后了,白苏转头望了她一眼,然后招呼着张月就出了门。 最后,化妆间里就剩岳遥一人,她不停在手机屏幕上翻飞的手指也瞬间停住。 拉过椅子坐下,她忽而有些迷茫。 * 八月下旬,气温也越来越高,百花奖颁奖礼当晚,可谓是喧闹沸腾。 每次红地毯,两边都会有各家粉丝聚集着来一睹自家男神、女神的风姿。 故而,群星耀眼的颁奖礼现场外自然团团围着无数的粉丝。 不过,说来也是早不赶晚不赶,偏偏在颁奖礼的当日,白苏所乘坐从影视城飞往晋城的飞机居然晚点了好几个小时。 等白苏打理好一切赶到现场时,岳遥安排和她一起走红毯的小鲜肉居然等不住自个儿先进去了,而‘南.北朝’的剧组也很早就进场。 也实在没办法,白苏看了看身边拿着手机痛骂着岳遥。 此刻她正和那个本该和她一起走红毯的小鲜肉的经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眼见着车已经慢慢开到了现场,想了想的白苏也不扭捏,一手提着裙子一手就要拉开车门。 不也就是个红毯,她自己一个人走还不行了? 就如岳遥所说,凭着她现在的人气,一个人走红毯也不会冷场,且那些记着还会嗡嗡地围着她转。 打定了注意,瞪着车彻底停下,白苏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今日的她穿得很素雅,并没有想要多引人瞩目的她穿了件剪裁合意,没有丝毫累赘的白裙。 不过,即便如此,长及脚踝的白裙仍然将她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那曼妙的身子着实让人舍不得离开眼。 再加上她将黑长的卷发散开,衬得她愈加温婉。 好似如一个待嫁的少女般,她就那般美好洁净地走出来。 前面就是围得水泄不通的粉丝群和无数的镁光灯,白苏深吸了口气,多少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忽而,她的肩上一只温热的手覆住。 惊异地转头,白苏却瞧见顾寰宇堆着她痞气地笑着。 今晚的他难得穿得正式,一身深灰色西装的他看起来分外帅气精神。 比平日多出几分绅士、儒雅之感。 “一个人?”顾寰宇问道。 白苏轻轻点点头。 “那恰好,我也是一个人,要不咱们一起进去吧!常年我都是一个人走红毯,今天也想试试有女伴的滋味儿。”说着,顾寰宇并未征得白苏的同意,就拉着她的手挽上他的臂弯。 本来白素还有些排斥,可挣扎了几下后想想也罢了。 不就走个红毯,有个伴儿陪着也挺好。 两人拍戏这些日子渐渐也有了默契,踏上红毯上时脚步格外契合。 “我刚刚有记得说,你今晚真的非常美,就好像一位待嫁的新娘般。”微笑着跟媒体、粉丝挥手,顾寰宇轻轻说道。 站在他身边的白苏也一样地抬手不停地跟粉丝打着招呼:“谢谢,今晚你也很帅气。不过,我怎么都没听说你会过来参加?” “昨晚临时决定过来,听说我之前帮着唱过主题曲的那部电影最终确定获奖了。” “怪不得……” ---题外话---今天因为去不去峨眉山玩,到最后定的所有票和住宿退订……弄了一整个下午……更完了……唉……还有哦…… 197.198.你想让白苏尝尝堕入地狱的滋味吗? 镁光灯闪烁不停,顾寰宇拉着白苏的手,索性就站在记者面前,任他们拍个够。 期间,他们三次想要离开,可都被那群记者们高喊着再拍几张,再等等。 确实,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太相配。 如若不是前段时间陆淮阳已经率先爆出他和白苏的恋情,不然还真会以为顾寰宇和白苏有相恋的可能撄。 这段时间他们正在抓紧赶拍‘云麓之国’,因戏生情也不是不无可能。 留在红毯上时间太长也不好,故而在一片惋惜声中顾寰宇和白苏还是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身后,一阵喧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白苏早有预想地转身,果然啊偿! 往他们的方向慢慢走来的,不正是陆淮阳和许遂心吗? 今日的陆淮阳还是如往常一般的打扮,看起来是极为不太在意这个颁奖礼,穿的还是白苏前段日子给他洗好熨烫好的衣服。 而相比之下,许遂心倒显得格外重视。 她一袭火红长裙再陪着璀璨闪耀的钻石项链、钻石耳环、钻石戒指……看着华贵非常。 不过,就她今日的装扮白苏还是不喜欢的,红色并不适合她。 “哟,那谁啊?整个就是一个行走的存款机,生怕不知道她家有钱?”顾寰宇轻轻皱眉,玩味地嗤笑着。 白苏闻言,也是好笑地勾勾唇。 可不嘛!那一身璀璨的行头少说也得快八位数了。 “你心可真大,就让那女人搂着陆淮阳的胳膊,不吃醋?”顾寰宇迎着不远处颇有些冷肃的眸光说道。 白苏只是从容地微笑:“那你也该问问那位,我就这样搂着你的胳膊,他醋不醋。” 很聪明的回答! 顾寰宇心情仿佛很好,他看了看已经站在记者面前的陆淮阳和许遂心:“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没有回答,可白苏却无声地跟上他的脚步。 距离他们不远,陆淮阳看着那双缓缓离开的身影,脸色不太好。 顾寰宇和白苏这般站在一起就宛如他们才是一对,连穿的衣服都是搭配出情侣装的感觉。 “淮阳哥哥,我有些紧张。”许遂心抓着他臂弯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自然紧张到不行。 陆淮阳只是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快进去吧!” 说着,带着她就离开。 那些记者手里的相机咔咔的拍着。 今晚的情况很诡异呀。 本来是一对儿的陆淮阳和白苏居然各自携着男伴、女伴而来,难道是感情出现了裂痕? 倒还真是有这个可能的。 白苏最近许久都在拍摄‘云麓之国’,且陆淮阳身边的那人也是刚出道,听说是他刚归国的青梅竹马。 这恋人外出拍戏多日,打小相识的青梅竹马没准就干柴勾烈火了。 白苏和顾寰宇进场时已经较晚,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到了。 令白苏有些诧异的是,她的位置左手边坐的居然是艾伊。 她,居然没有提换位置? 而且,这个安排也太诡异了。 她和艾伊都是曾经和薛涵宇有过纠葛的女人,时不时网上还会有他们的一些八卦传出,怎么就这么不合时宜安排她们两个坐一起了。 思忖着,和顾寰宇说了再见,白苏往她的位置走去,然后坐下。 她才坐下,旁边装扮明艳的艾伊就说道:“真是好久不见,白苏姐看起来你的气色非常不错呢!” “谢谢,你也很明艳照人。”白苏疏离地说。 其实白苏倒不在意她往日做的那些事情,可看着她极为不舒服却是因为薛涵宇。 那时,薛涵宇尸骨未寒,媒体记者对他们三人的事情大肆报道。 可如若不在意,不回应,事情过去也就好了。毕竟对于一个已经逝世的人,孰是孰非还有那么重要吗? 当时,白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艾伊突然公开声明,薛涵宇与她在一起无非是利用罢了,而且还找出许多证据证明她当时和薛涵宇在一起时他是如何如何地提防她窥探他的财产。 别的不说,就对于一个惨死不过几日的人,她艾伊这种为吸引大众关注而不择手段的作法,她就极为不耻。 “我倒是也真没想到,那人当初对你那般残忍,到最后你也为他留了体面。”艾伊笑容里有一丝轻嘲。 白苏转头看她,神情冷淡:“不论如何,他曾经也喜欢过你。当时你的作法,不觉太卑鄙吗?” “我可不是你,有个多金的陆淮阳罩着。我要重新爬起来,就得咬着牙,使劲儿往上爬。”艾伊说得理所当然。 白苏只是嗤笑一声:“我只能说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 她虽然平时不关注那些糟心的各种八卦,可从张月和岳遥那里她却也听了许多。 其中不乏关于艾伊的,比如什么成了某为珠宝大亨养在笼中的金丝鸟,又比如她攀上了某个房地产老总的床。 “白苏,别得了便宜就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没你那个运气碰不上个好男人。”表情带了些不甘,艾伊冷哼又道:“再说,最后还指不定谁阴沟里翻船呢!” 听出她话里有话,白苏拧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只是轻轻笑笑,艾伊再不回答。 * 颁奖礼上,‘南.北朝’无疑是大赢家,最佳编剧、最佳服装和最佳男主角都拿到手。 这时,暖场的主持人免不了要调侃一番。 其中最要侃上一场的就要非白苏莫属。 就见那女主持人在说完‘南.北朝’男主角和男二属于相爱相杀后,又转头向白苏走来。 “我们的‘琯儿’怎么看呢?”女主持人递来话筒问道。 白苏笑意盈盈地笑笑:“原来如此呀!当时我倒是死得挺冤枉的,不过好在当时皇后娘娘倒对我挺好。” “可不嘛!我们的‘琯儿’可是皇后的。”女主持人又道。 顿时,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瞧出白苏也能开得起玩笑,那女主持人便也大胆起来:“‘琯儿’是皇后的,那我们的白苏女神又是谁的呢?” 她这一问,后面的粉丝大声喊着:我们陆大大的。 应景的,大屏幕投出陆淮阳的画面。 就见他听着,脸上带着几分惬意的笑容。 “是吗?看来我也得好好问问我们的白苏女神了。真是这样吗?”那女主持人挑眉说着。 白苏表现也是很幽默:“女人多少得矜持一些。” 悉悉索索的笑声又响起。 女主持一听这个回答却不满意:“既然白苏女神不回答,那我们就得问问男主人公了。” 说着,有一支话筒就递给了陆淮阳。 “我们的陆大大,白苏女神不承认她是你的呢!” 女主持人一说完,陆淮阳便扬眉说道:“关于这个问题,今晚回家我会和她好好讨论讨论。” 他的这个回答,霎时让现场沸腾起来。 女主持人又趁热打铁:“看吧,咱们陆大大都承认了,白苏女神你也别躲闪了。我想我们很多粉丝都很好奇,白苏女神最喜欢陆大大哪一点呢?” 现场粉丝惊呼着,白苏亦是很大方地回答:“颜值。” 又是络绎不绝的笑声,女主持人也被逗得哈哈大笑:“作为男神收割机的白苏女神原来是看中陆大大的颜值,不知得到这个答案的陆大大有何感想?” “荣幸之极。” 陆淮阳简单四个字,透着满满的宠溺和爱意,让女主持人大呼甜得发腻。 这个插曲过去后,颁奖又继续着。 白苏与陆淮阳的座位隔了两排。 不由地白苏侧头去看他,正好陆淮阳的眸子也紧紧地看着她。 相视一笑,两人无声中却已胜过言语无数。 “淮阳哥哥,我去下洗手间。”这时,坐在他身边的许遂心说着慢慢站起身。 点点头,陆淮阳嘱咐她要小心。 而后,就见许遂心缓步往后场走着。 走进卫生间,许遂心看看无人就打开手包拿出手机拨通了岳素清的号码。 “妈妈,我真的无法忍受下去。看着淮阳哥哥和那个低贱的白苏含情脉脉,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我恨得要死。” “您要我忍,可我忍不了。在场那么多人,他们就那么互说着情话……” 情绪很激动,许遂心过了十来分钟才在岳素清的安抚下镇定下来。 就在她挂下电话的同时,在卫生间最里面的门被突然推开。 然后,就只见艾伊手里夹着支烟靠在门边,慢悠悠地吐着烟:“你想让白苏尝尝堕入地狱的滋味吗?” ---题外话---明天见…… 198.199.陆大大,争取赶快沟通出一个小小陆啊 颁奖礼结束,白苏也要马上坐飞机赶回片场。 与陆淮阳几乎是刚打个照面就要马上离开的节奏,因现场人太多,连个好好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颁奖礼结束,白苏正要离开,陆淮阳却迎面而来。 “走吧!”陆淮阳走上前轻声说道。 白苏有些诧异:“我不回家,不是说了吗,我得马上赶回片场。再过几天,等等我,就能杀青回来。” “你是晚上十二点半的飞机,我们除去去机场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相处的时间。”说着,陆淮阳径直拉着白苏的手离开偿。 虽然吃惊,可白苏还是微笑着任由他拉着:“遂心呢?你让她一人回去?” “啸子已经安排了人来接,放心。” 听他这般说,白苏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相处的时间珍贵,他们相处的点滴时光都很难得。 才走出会场,那些驻守在旁边的记者蜂拥而上。 “请问婚期已经定下了吗?” “今天都各自拥有男女伴一起走红毯是为什么呢?”…… 在安保的护送下,陆淮阳悉心地护着白苏慢慢往车边走,对于记者们的各种问题,他们都保持缄默。 忽而,有一个记者挤上前去,问道:“有传闻说白苏和顾寰宇因戏生情,今天也一起携手走红毯,陆总是丝毫不介意吗?” 这个问题问出后,走在前面的陆淮阳才停下。 转而他转头看着那个记者,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接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他回答这个尖锐问题。 可他却并没有打算说话,只是回头看看白苏,然后做出一个令现场震惊的举动。 就见他拉着白苏的手一用力,触不及防的白苏惯性地往他怀里一倒,紧接着他低头然后微笑着吻住白苏的唇。 唇上带着温热的湿意,白苏瞪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陆淮阳觉得并不够,他的舌头有恶作剧般的舔了舔她的唇后,惹得白苏一阵颤栗。 在众目睽睽下白苏紧张得不行,又被他这般招惹,呼吸都快停止的她微微地张开嘴。 得到了这个机会,陆淮阳的舌灵活的凑近。 在众多欢呼和掌声中陆淮阳良久才结束了这个深吻。 将脸颊红晕嫣红的白苏缓缓拥入怀中保护好,陆淮阳轻笑着对着那个提问的记者说道:“我的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满意,陆总霸气。” “太帅了,陆总,你是我们男人的楷模。” “我们爱你,陆大大……” 现场众人相继大声说着。 陆淮阳环视了他们,又道:“既然我让你们满意了,你们是不是也该满足满足我。毕竟,我未来的陆太太才回来就要马上赶回片场。你们也得留点时间给我们好好相处,好好沟通沟通。” 这句暧昧不清的话,又惹得现场的记者笑起来。 接着,他们的离去变得轻松起来。 护着白苏先上车,陆淮阳刚要坐上车,就听着不远处传来一句:“陆大大,争取赶快沟通出一个小小陆啊。” 陆淮阳一听,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上车后却是看到白苏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 “你就不能保持你一惯的正经形象?刚才那样……羞死人了。”白苏娇嗔地看着他。 陆淮阳却心情大好:“偶尔也要让他们看到咱们幸福的时刻,不然什么奇怪的报道都能出来。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婆总是和其他男人扯在一起,在报道里有我,就已经足够了。” 有瞪视了他一眼,白苏默然不语。 * 被保镖平安护送回陆家,可许遂心的心情却是很不好。 在回来的路上她在微博上看到关于今晚颁奖礼的报道里最惹人注目的是最后陆淮阳在记者面前拥吻白苏的照片。 这张照片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就被疯狂转载,评论声也掀翻了天。 ‘被陆大大狠狠虐狗一把。’ ‘我的白苏女神……不要离开我……’ ‘陆大大,要好好爱我们的女神哦。’…… 看着这些或祝福,或调侃的评论,坐在车上的她就想气得大骂。 忽而,许遂心又想到在卫生间时遇见的艾伊。 “你想白苏尝尝地狱的滋味儿吗?” 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遂心不由地沉思着,她当然是想白苏就此消失或者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可她这个话说得如此笃定,又是为什么? “哟,你就是L&Y最新要捧红的艺人?我听说你可是陆淮阳的青梅竹马呢!”从里间出来,夹着烟的艾伊就将烟放进嘴里,红唇轻轻一抿,白色的烟雾又飘散开来。 许遂心并不喜烟味,她眼里都是戒备:“我可不认识你。” “同样,我也不认识你。可……我们不是有共同的敌人吗?”艾伊妖娆地扭动着翘臀走来。 许遂心挑眉:“白苏?你和她有什么恩怨?” “我是艾伊,以前是薛涵宇的未婚妻。我想你也该听过白苏和他有过七年的感情生活。”艾伊红唇清扬,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哦?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以让白苏下地狱?”许遂心说着,眼里明显的有对此事的渴望。 艾伊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恨意,笑得肆意起来:“原来你如此恨白苏呀!也对,就她那样能傍上陆淮阳,的确让人恨得牙痒痒。要想直到为何我会说那句话,等有时间你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 说完,艾伊再报出了她的手机号码,然后又如蛇一般地扭动着小腰,踏着高跟鞋就越过她离开了。 回到陆家,才走进门的许遂心就看着岳素清迎了上来。 “遂心,今晚如何?”岳素清慈爱地笑着,怜爱地摸摸她的发。 许遂心却一脸不高兴:“妈妈,能不能让那个白苏彻底消失?我不要再看到她,每一次看到淮阳哥哥和她我都觉得快恶心死了。” “孩子,这件事急不得,咱们得从长计议。”岳素清安抚着说。 许遂心却格外急躁:“急不得?妈妈,如果再不动手,淮阳哥哥都要和她结婚了。现在所有人都祝福着他们,连陆长谨那个老东西都承认了他们的关系。我再也不想等了……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我都快疯了。” “妈妈明白你的苦,可现在不是好时机,那个白苏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咱们手上。咱们能做的只能默默等着,一有机会,一定会让那个白苏消失。遂心,你放心,陆淮阳一定是你的。”岳素清信心满满地说道。 许遂心却丝毫没有听进去,表情也越来越狰狞:“等等等,您总是要我等。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说着,她伸手就将脖子上璀璨的钻石项链狠狠一拽。 心疼得不停,岳素清满是痛惜地说:“遂心你放心,妈妈想办法。明天,明天就去办……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结婚的。” “真的?”许遂心脸上露出欢跃的表情。 “自然。” 说着,岳素清第二天真就早早的出门,然后直奔医院。 那个陆淮阳不识抬举,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并没有进医院,岳素清前几天去医院去看望陆长谨时,一样是没有得到好脸色,她也没生气。 虽然以后是亲家的关系,可瞧着陆长谨的脸色也是知道他命不久矣,她现在可不跟他争。 以后,等他死了,她可有的是时间跟他们陆家慢慢清算。 等她的遂心成了陆家的少奶奶,一切不都在掌握中。 并未进医院,岳素清只是在医院旁不远的咖啡馆里坐着。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她等的人终于出现。 脸色似乎不太好,颜青走进来时看她的眼神满是提防。 “青儿,咱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虽说你照顾陆长谨很辛劳,咱们也得找时间好好叙叙旧不是?”岳素清站起来,上前就要拉她的手。 可颜青也回避地躲开:“最近老陆的身子骨不好,我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你有什么时间就赶快说吧。” “哟,你这话说的。”岳素清也没介意,而是慢慢坐下后又道:“这儿的咖啡还可以,要不要喝一杯?” “岳素清,我觉得你和我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吧?”颜青冷着眼,毫无顾忌地说道。 ---题外话---抱歉,今天回家晚了,只有一更…… 199.200.要说背叛好友,你比我更是早了不知道多久 “青儿,咱们可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你说这话未免有伤彼此情分。”岳素清笑着,可眸子里却满是冰冷。 “情分?”颜青说着嗤笑一声:“你和我有什么情分可言?当年的你可有将我看在眼里半分?岳素清,我与你没什么话好说。” “唉,青儿,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毕竟以后许家、陆家是要做亲家的。咱们的关系还是不要闹得太僵,这样对两个孩子都好。”岳素清感叹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惋惜。 听她这话,颜青仿佛听到个十足的笑话一般:“亲家?岳素清,我想你到如今还没看清局势吗?你家的许遂心还如何能嫁到陆家?暂且不提陆家是不可能让许遂心进门,就说陆淮阳也不可能答应,他现在可是满心的装着白苏。你岳素清这话简直是痴人说梦,要我说,你还是赶紧替你那残疾的女儿找个上门女婿才是正经。毕竟你许氏一门家大业大,说不定还真有爱钱的人想进你们许家的门。撄” 岳素清的脸上开始阴晴不定,她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说她女儿残疾,这是她此生最大的痛。 “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这是话糙理不糙。就白苏那般的身世我家老陆二话没说也就同意了,就偏偏就你家许遂心不行,瘾君子的女儿即便出生名门,外表光鲜,可内里到底如何可就尚不可知。”颜青趾高气昂地说着,如今的她亦是能够用这般不屑鄙夷的姿态与岳素清对话。 不由的,她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愤好似也慢慢借此消减。 岳素清垂放在膝上的手捏紧,眼中的狠意尽显:“颜青,我今天找你可不是想逞一时意气。这个,我想你会有兴趣听上一听。偿” 说着,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录影笔,然后点击播放。 一阵沉寂后,里头传出苍老的女声,说得缓慢且喑哑的声音才不过放了两句,方才还一脸得意的颜青脸色突然剧变,然后半站起身想要去夺过录音笔。 可眼疾手快的岳素清却首先拿到手里:“怎么?才不过听两三句你就坐不住了?也是,当年你做那些勾当的确会让你永世难安,也不知道这些年你躺在陆长谨身边有没有做过噩梦,梦到全身湿漉漉的沈酌苍白着脸,来找你索命啊!” 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颜青一时惊慌失措的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呢? 那个薛涵宇死后,她以为再无人能查起此事,怎么岳素清还会知道?且还拿到了那个护士的录音。 “颜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每每去疗养院刺激沈酌时就该知道这件事如何是瞒不住的。”岳素清如胜利者般的姿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沈酌那般骄傲的人自然经不起你的刺激,你与陆长谨的缠~绵欢~爱,耳鬓厮~磨……你想想傲气如她是多么痛恨难耐。到最后居然会含恨自杀而死……你觉得如何真让陆长谨或者陆淮阳拿到这个录音,你会怎么样?” 刚刚轻微的颤抖已经越来越严重,紧张下颜青伸出手想要拿起桌上的杯子喝点水,和她刚抓到杯子手就剧烈地抖动,然后杯中的水撒了一桌。 “原来你也是怕的,想当年你折磨沈酌时有想过这天吗?”岳素清扬眉问道。 过了好半晌,颜青才稍稍缓过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颜青,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岳素清说着端起咖啡抿了抿。 颜青阴冷地看着,幽幽说道:“你想让许遂心嫁给陆淮阳,这件事我能怎么办?你威胁我又有什么用?你也该清楚,在陆家我只是个表面风光的陆夫人,所谓的实权我丁点儿也没有。再者,陆淮阳对我一直心有芥蒂,而今也不过是稍稍能说上两句话罢了。”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手腕这些年我可是很了解的。能爬上陆长谨的床,逼死沈酌你的道行可不浅。”岳素清讽刺道。 颜青的脸黑了几分:“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破坏陆淮阳和白苏的关系,他们两个是不是商量着要结婚?这件事该如何做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岳素清冷笑着说。 又过了良久,就见颜青一直寒着脸思考着,到最后她才咬咬牙下定决定道:“我只能保证近期他们不能结婚,可长远的……我就实在无能为力。” “这就够了,颜青……我就最喜欢你的审时度势,咱们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话不是很好吗?”岳素清心情不错:“要我说,沈酌倒真不如你能做好陆家的夫人,你瞧瞧这些年你也是把陆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沈酌那个画儿中的冰美人儿啊……还是只是存在画里比较好。” “岳素清,你不用对我冷嘲热讽,我颜青是对不起沈酌,以后到了下面边儿我自会恕罪。可是你岳素清又比我好到哪里,当年沈酌那般爱那个男人,可你明明也是她的好友,居然也挖了墙脚。要说背叛好友,你比我更是早了不知道多久。如果不是你,也许沈酌现今还能活在世上。且同那个男人亦能相伴到老。”颜青说完,站起身便往外走。 虽然她的背脊仍是努力挺直,可却无形中染上了丝颓废。 过往旧事又被重提,岳素清不由地身子顿了顿。 这二十多年来她努力遗忘的事情又有一点儿片段回旋在她脑海中,心忍不住又是揪起。 突然,她蹭的站起来,然后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不含糖奶的黑咖啡苦涩难耐,而她却眉头都不眨一下。 满嘴的苦涩令她能清醒过来,过往之事再次压抑住不再想起。 虽说如此,可回程的时候岳素清仍然告诉司机先去一个地方。 当年的她无背景,有的只是苦练出的舞艺,在很多年里她都住在城郊的低矮平房里。 穷困潦倒的她那些年里最为卑贱地活着,可到后来她却总算是能出人头地。 岳素清再次踏上她多年前居住过的地方时,那片低矮的房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修饰漂亮的小楼,且已经是热闹非常。 “三十多年了,一切都变了啊!”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熟悉的景象,站了一会儿岳素清就转身回到车里。 唉,今日~她是太多愁善感了,这些无用的情绪太可笑。 也不知是怎么的,回陆宅时也许是司机不太熟悉城郊的路。 在一个路口时突然转了进去,然后他们就在城郊的路上迷了路。 “许夫人,实在抱歉,可能回去得晚一些,我们好像迷路了。”驾驶座的司机胆战心惊地说道。 坐在后车厢闭目养神的岳素清闻言皱皱眉睁开眼,然后嫌弃的说:“请你快一点找到正确的路。” 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岳素清不耐烦的神色,赶紧回答道:“是是是,我一定赶快找。” 虽说司机说是赶快找,可却也饶了很久,车载地图到这儿也没用啊! 显示的城郊地图好像都不太对,明明是按着提示走,可他们饶到的路又明明错了。 最后他们已经饶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前头的司机突然低喊一声:“呀,前头有一家孤儿院,我下车去问问路。” 闻声,岳素清霎时睁开眼。 没一会儿,司机便将车停在铭心孤儿院的门口。 然后司机跟岳素清说了声便下了车进去询问。 而留下的岳素清看着好像重新刷过新漆的牌子,天蓝色的底上用暖黄的颜色写着铭心孤儿院几个大字。 无意识的,岳素清的手蜷紧,神情晦涩莫名。 没一会儿,那司机就和章铭心一同出来。 章铭心站在路口边,笑得很是和蔼温柔,然后伸手指着路,在之后她也拿着纸笔开始划着什么。 最后,松了口气的司机总算回到车里:“许夫人,我已经知道怎么走,您放心。” “……这是个孤儿院?”岳素清突然莫名地问道。 那司机赶紧回答:“是呀,里面还有许多孩子呢!刚才给我指路的就是孤儿院的院长,看起来很是亲切可亲,待在这里的孩子也算不那么可怜,至少有个好院长。” “……是吗?那倒是很好。”仿佛有一丝放松的感觉,岳素清轻轻地说道。 ---题外话---还有一更…… 200.201.您取的名字,这个陆宝宝是个什么鬼? 好像也是知道自家儿子的好事将近,陆长谨最近的气色又慢慢好转。 陆淮阳这些日子也越来越频繁地来医院报道,每一次也没多说什么话,只是过来陪着陆长谨吃个饭,然后坐一会儿便走。 虽然各自都没明说,可都心知肚明这一切都归功于白苏。 年岁渐长,又重病缠身,陆长谨对陆淮阳能每日来陪陪他的作法虽嘴上没说,可心里却是很开心。 每一次,他都会嘱咐颜青多做一些陆淮阳爱吃的菜,而他自己这餐饭也能吃下不少。 与儿子的关系日益改善,陆长谨对白苏的喜爱之情也越来越明显偿。 私下里,他常常跟颜青说起,白苏那丫头是如何如何体贴,将来也会是个好儿媳妇。 听着他说这些,颜青表面应着,可心头却是很煎熬。 她原本以为他们一家人就此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可没想到…… 唉,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白苏,可……那丫头还是没那个命啊! 这天,陆淮阳还是准时到医院来,不过这次来却有些特别。 就见他手里抱着一大摞书,诗词歌赋、四书五经、居然连老黄历都夹了一册。 “这……你是要做什么?”陆长谨看着他手里的书,疑惑地问道。 陆淮阳却很是平静地将书依次码在他的床头小桌上:“你整天在病房里待着,想来也没什么事情,我就给你找找事情做吧!” “看书?你老爹我现在眼神儿可是不太好,你拿这么多来是想我早些闭眼吗?”陆长谨没好气地说道。 在一旁布菜的颜青听到这话赶紧回头:“呸呸呸,老陆,你瞎说什么呢?” 陆淮阳一看也赶紧接话:“你以为是给你白看的?白苏那边三天后’云麓之国’就杀青了,不得挑个好日子把证给领了?” “你小子说什么?”陆长谨惊讶地提高声音问道。 陆淮阳轻叹一声:“我本来想等她回来那天就带她去民政局,可又想到陆家的老传统不是要挑个好日子再成婚吗?所以,得麻烦陆董事长你费费心,给我和白苏挑个好日子。” 说着,陆淮阳把那本老黄历找出来摆在陆长谨面前:“还有这些书,也有些说头。我和白苏商量下决定马上要孩子,这个事儿可说不准哪天就成了,你老也给留心取几个好名字。我这一切都是按照陆家的老传统,到时候陆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那儿应该没有问题吧!” 陆长谨一听,脸上的皱眉都笑得拧在一起,就见他笑眯了眼开怀道:“没问题,没问题……整个陆家我说了算。再则,我陆长谨的儿媳妇儿谁敢说一句不是?那他肯定是不想在晋城再待下去。” “嗯,有这话我就放心了。”陆淮阳也跟着笑起来。 陆长谨却是兴奋地不行:“我说小子,这个老黄历我不用看,前儿个我跟你颜姨看过了,这个月十二号宜嫁娶的好日子,那天就赶快去办了吧!再有,名字的事儿我也早就准备好了。快快快,你把这个抽屉给我打开。” 闻言,陆淮阳随手就拉开手边的抽屉,入眼就是一个红色的绣着小花儿的荷包。 拿出来,听陆长谨的话他接着打开。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红纸,展开一看上面用鎏金的墨写了好几个名字,男女都有。 可这个……陆淮阳刚开打时还觉得自家父亲想得很是周到,可细看名字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陆宝川,陆宝静,陆宝儿,陆宝宝…… “这个……就是您取的名字?这个陆宝宝是个什么鬼?”陆淮阳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陆长谨有些不悦地说道:“按照咱们陆家的传统,取名字是得按字辈来的,刚好你的孩子排在宝字辈,当然名字里也得有个宝字。当年,也是这样给你取名字的。” “……这么取名字,是亲生的吗?”陆淮阳也有些不服气。 宝川,宝静,宝儿,宝宝……听着就跟旧社会富家大户给自家傻儿子取的名字一样。 他陆淮阳和白苏结合下生下的孩子,将来也是会受到各界万众瞩目的,取这样的名字别说他和白苏不答应。以后如果孩子懂事了,知道自个儿名字是这般,不得跟他们吵闹? “胡说,宝儿,宝宝听起来多可爱,多喜庆,我就觉得挺好。”陆长谨的脸拉下来开始辩解道:“翻再多的书都没用,取出来的感觉根本没有用心,想这上面的名字可是我用对陆家子孙的绵绵爱心取出来的。”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名字的事情压后吧!”捏着那张红纸,等了好久陆淮阳才幽幽地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的心头却有了计较。 这取名字的事儿他还是自个儿来吧! 他和白苏的孩子要让他家老子这个弄法,不得怨怪他父母一辈子。 看着他们父子争执着孩子该取什么名字,颜青的心却是心惊肉跳。 真如陆长谨所说,陆淮阳和白苏这月十二号结婚,那也不过还有八天,留给她想法子的时间可是很短。 “可以吃饭了吗?”陆淮阳转头问道。 可心事重重的颜青此刻捏着汤勺却思绪连连,根本听不到。 “可以吃饭了吗?”陆淮阳再次问道。 这下,颜青才惊醒过来,急忙放下汤勺,可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汤盅:“哎呀……” 就只听她一声惊呼,手上顿时红肿了一片。 “没事吧?”陆淮阳皱着眉,走上去查看。 颜青摆摆手:“没事儿,就轻轻烫了下。你们先吃饭,我出去找个冰袋冷敷一下。” 说着,颜青就慌张地走出病房。 才走出来,她就掏出手机拨了号。 等了片刻,那头接起。 “他们打算本月十二号去民政局,我会想办法拖延,你那边也得有些安排。”颜青寒声说着。 那头,岳素清正将一支盛放的百合插~进花瓶中:“好,我会准备。” 简单几句,挂下电话。 在一旁看着她插花的许遂心挑着眉问道:“妈妈,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颜青,说是陆淮阳准备十二号带着白苏去领证。”没有一点儿慌忙,岳素清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百合。 可许遂心却坐不住,立即站起来走向她:“妈妈,他们都要结婚了,你可要想想办法啊!” “着急什么呀?这个婚他们可结不了。有妈妈在呢!乖啊!”岳素清说着看着手中那支百合其中有一朵花儿突兀地高高长着。 她先是皱皱眉,接着拿起剪刀咔擦一声,那朵在顶头开得最为漂亮的花被无情地剪下:“林木独秀必催之,这花儿也一样。那白苏啊,高兴太久了,是时候我们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了。” “妈妈你想怎么做?对了,我突然想起之前参加颁奖礼时遇到一个叫艾伊的女人,她说她有能让白素下地狱的把柄。”许遂心一扫方才的阴郁,兴奋地说这。 岳素清挑挑眉:“艾伊?是那个也和叫什么薛涵宇有一段情史的女明星?这可好玩了……遂心,这件事你可以不用管,妈妈会全权处理好。你就等着到时候穿着最漂亮的婚纱,风光大嫁吧!” 岳素清信心满满的模样也感染了许遂心:“那我就等妈妈的好消息了。” 岳素清看着对自己全然信任的女儿,不由地流露出慈爱的笑容。 她这辈子,能有盼头的也就这个女儿了。 如今,她会不惜一切争取她的女儿想要的一切。 “妈妈,为什么你每天都要修剪出一束百合出来放在窗台边?昨儿个的还没凋谢呢,又要扔掉吗?”许遂心疑惑地问着,伸手想要去碰碰水晶花瓶里娇艳、纯白的芬芳花儿。 可,岳素清却突然抬手制止住她的手。 “这百合啊还是新鲜的好看。”岳素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将最后一支百合插~进瓶中,岳素清就端着那瓶百合转身慢慢地往楼上走。 许遂心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地觉得很是落寞,有时候她其实也看不懂自己的母亲。 每一天看着岳素清肃穆地将百合花剪插好,然后郑重的放到窗台前,就宛如是在祭奠谁或者是在纪念谁一般。 ---题外话---明天见,加更哦…… 201.202.他的吻带着绝望悲痛的意味(可怜的男二) 白苏已经定下杀青当天即刻坐飞机回晋城,剧组众人也理解她归心似箭的小心思。 杀青前一天,剧组收工较早,制片人提议大伙儿一起去KTV好好放松放松。 在一片欢呼声中,白苏微微皱起眉头,今天拍摄的戏份不仅有哭戏且动作戏也有,此刻她已经很是疲惫,再去KTV的话对于她来说可不是放松,而是自虐。 “今儿,小顾和小白你们都得去啊!特别是小白,你明天就杀青了,也没有机会大伙儿一起聚聚,今晚你可是主角。”那个提议的制片人来到白苏身边点名说道。 “是呀,白姐你可必须得去,今晚缺了你就没意思了。” “对对对,白姐必须去。”…偿… 从旁的人开始附和起来。 坐在一边儿休息的顾寰宇看了看他们的阵仗,然后淡淡地说:“就去吧!难得大家这么开心。” 白苏看看他,而后只能无声地叹息。 收工后,剧组一行人来到KTV,平时拍摄的日子太苦闷、紧张,所以能好好放松休闲,大家也都很放得开。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令白苏有些不适,快节奏的电子乐也让她的心脏砰砰的直跳。 她原本来这种场合的机会就不多,和一堆人狂欢她也更是屈指可数,从而一进门她就坐在角落里,喝着果汁,吃着水果。 张月平日里照顾她也很辛苦,所以今晚就让她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虽然张月没有明说,可看她气色越来越好,也就知道她最近和陈啸正处于热恋期间,这个时候还是多给小两口多点儿时间沟通好一些。 本来张月跟着她各地跑,谈个恋爱已经不能像平常的小姑娘那样时常能在恋人身边被照顾、撒娇,现在当然是能有机会多给他们时间就尽量多让他们相处。 “累了?要不待会儿就早点回去,我送你。”顾寰宇端了盘水果过来递给她,又把她手里的空盘子拿走。 抬眼看看他,白苏平静地摇摇头:“还好,我就是不太适应这个环境。” “嗯,真是个好姑娘,这种场合少来为妙,以后也要继续努力。”说着,顾寰宇伸手摸~摸白苏的头,动作自然又带着亲切。 白苏也不觉得不舒服,她总是觉得跟他好似非常熟悉,对于他做的一些动作她也不排斥。 “拜托,大兄弟,我都快三十了,还好姑娘呢!”白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顾寰宇轻轻笑笑:“把你说小点儿还不乐意啊?非要我叫你阿姨大妈才高兴?”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即便过两天我结婚了,老娘我也是娇滴滴的花儿一朵。”伸手推了他一把,白苏皱着眉反驳。 她说完,并没有注意到顾寰宇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 “和陆淮阳已经确定好结婚的日子了?”顾寰宇看似无意却有些紧张的问道,他放在膝上的手紧握着。 被提到婚事,白苏不由地脸上浮现出娇羞的模样,然后笑得也很是甜蜜:“是啊,这个月十二号我们就去民政局。” 顾寰宇有短暂的沉默,然后他又带着痞气的笑:“那恭喜你,终于将要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你都快三十了,不容易。” “我说你能别老是提我年纪吗?我的还是挺年轻的好不好?”白苏白了他一眼,又道:“对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吧?也该想想这事儿了。” “得得得,你结婚归你结婚,别搞得好像全天下人都要跟你似的上赶着想要钻进婚姻的坟墓。”顾寰宇摆出个拒绝的表情,可等他再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不知谁撞了他一下,只见猛的他就往白苏的方向扑过去。 看着他往自己的方向倒下,白苏也惊慌地赶紧伸手去挡住他,可无奈事发突然,最后他们仍是倒在了一起。 他的唇刚好擦过她的脸颊,湿~润的唇碰触到她白~皙的肌肤时颤抖着。 而温热的呼吸喷在白苏的脸颊上,也令她紧张得毛孔张开。 僵持着保持这个动作,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间迅速加快的心跳。 幸好,周围大家都玩得很尽情,并没有注意到他俩的窘迫。 然后,顾寰宇迅速爬起来,为消减尴尬,他跟着清咳了几声。 接着就是两人装作如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罕见的,顾寰宇的脸颊也发烫着微红,眼神里也含~着羞涩。 方才,白苏身上散发的馨香让他模糊了思绪。 这个香味有别于很多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即便再昂贵的香水萦绕在他鼻尖他都觉得极为难受。 可白苏的味道却很是好闻,不像是刻意擦的香水,那个味道很清雅温馨,闻起来有温暖的感觉。 “呀,你们这对儿银幕CP怎么都躲在角落里?这可不行啊,再怎么说也得给我们露一手吧?我们的人气歌手顾默默就不说了,白苏嘛也得来一个。对不对?”副导演刚刚干喊了一曲,转头就看到角落里的白苏和顾寰宇,此刻哪里肯放过他们。 副导演是举着麦克风说的,这一嗓子下去整个包厢里就静默下来,然后就是兴奋地起哄。 “白姐,来一个,白姐,来一个……” “默默,来一个,默默,来一个……” “白姐、默默,来一个,白姐、默默,来一个……” 这下,白苏苦笑不已,论唱歌她实在没勇气在这么多人面前献丑。 “停一停。”副导演举着麦克风又喊着,然后等全场安静下来后又提议道:“既然大伙儿这么热情,我们的‘降临’CP就不许再安静下去啦。而且,刚才大家提了三个建议,我想都还是要满足的。所以,你们两个谁先来?” 听完,白苏瞪大眼睛看着副导演,而全部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这有没有搞错? 她是个专业演员,顾寰宇可是个专业歌手,他们工种都不一样,还挨个唱完再合唱,那不是要她‘自寻死路’吗? 见白苏久久没说话,旁边的顾寰宇倒是很轻松:“要不,就让白苏先唱吧!不然,我怕待会儿我唱完,她就更没信心开口。” 他话一说完,了然于心的众人都露出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白苏看了他们这姿态有些不服气地瞪了顾寰宇,然后真的鼓起胆子站起来接过副导演递来的麦克风。 “白姐,你要唱什么,我给你点。”一个小伙儿高声喊道。 忽而,白苏才想起平日里她也没听什么紧跟时尚的歌。 她又恍然想起前两天张月和岳遥两人围绕着最近谁谁谁出的新歌有多好听,而她什么也不知道。 对于她们讨论这个话题时白苏永远以一脸懵懂的模样看着的情景,她们早已见怪不怪,而当她也和她们讨论她觉得谁谁谁的歌好听时,她们皆是哑然地摇摇头。最后她很‘荣幸’得被冠上‘古时闺秀’的称号。 平日里从不在人前唱歌的白苏现今突然被拉出来唱歌,脑海中也就浮现出记忆中最深刻的那首歌。 当周璇那首曾经脍炙人口的‘天涯歌女’的前奏响起时,包厢里除顾寰宇外所有人都张大嘴巴,惊愕地看着白苏。 这这这……白苏的年纪真的不是五六十? 现在这世道,还有多少人会听这个? 角落里的顾寰宇在听着前奏时脸上的表情却是渐渐柔和起来。 这首歌,他也极为熟悉。 曾经他也听过无数次。 当年还在孤儿院时,由于他总是和白苏混在一起,从而借着白苏的光时不时的可以到章铭心的办公室里吃她准备的牛奶、点心。 他永远都会记得,在那个朴实无华的办公室里唯一值钱的物件儿就是那台放在一盆兰花旁边的留声机,随着黑胶唱片在唱针下旋转,这首‘天涯歌女’就如潺~潺流水般溢满整个房间。 那时的章铭心极为喜爱这首曲子,有时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兴致来了也会跟着哼上几句。 这首曲子不但对白苏很特别,对他也很重要,几乎可以说是这首曲子带领他走进音乐世界的。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随着伴奏,白苏的声音响起,出人意料的她的嗓音很契合这首曲子却又不似周璇的高亮清脆。 她的嗓音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又带着丝丝活泼少女的软糯,令人不由地跟着她的唱词开始浮现出一幅画面。 眼前的她就好似真的是穿着旗袍举止清雅脱俗的民.国时期的女子。 随着她的歌声,大伙儿也从刚开始的惊讶慢慢换成了享受,如此声音确实有令人心沉静的感觉。 角落里的顾寰宇眼神闪烁,心头的感触比周围的所有人都要更深,眼前的白苏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的模样,那个小女孩儿,调皮、可爱、不服输…… 记忆中她倔强的嘟嘴,凶狠地出拳,如小猫般可怜兮兮地躲在角落里哇哇大哭的凄惨模样…… 曾经,这些都是支撑他走过艰难岁月的美好。 如今,终于她又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至始至终都不曾改变。 即便岁月消磨,她也永远坚强、努力的生活。 “还是那个女孩儿呀!”顾寰宇忍不住低声感叹道,可接着他又无比苍凉地说:“只是,你此后再也不可能是我的。” 一曲唱罢,白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可身边响起的掌声却告诉着她,她唱得还不错。 “谢谢,献丑了。”白苏将麦克风放到小桌上,然后回到座位上。 刚才她在唱歌时也是动了情,脑海中不免的浮现起儿时的情景。 章妈妈,满嘴甜腻的点心和牛奶浓郁的芬芳,以及那个记不清容貌的小男孩儿。 接着,顾寰宇也站起身开始点了歌唱起来,包厢里的气氛顿时达到最高点。 要现场看顾寰宇唱歌那不得买票看演唱会呀? 这次居然还有这个福利,真心令他们感到高兴。 顾寰宇好似也想应和白苏刚才那首歌,他也挑了首带有民.国气息的曲子。 随着他的歌声响起,现场所有女孩儿都冒着星星眼低声惊呼起来。 白苏也还是第一次听他唱歌,说实在话他的嗓音的确惊艳。 没有现在很多歌手华而不实的做作,他可谓是满含感情且唱功了得。 此后,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让人自在放松,忍不住白苏也喝了点酒,脸颊红扑扑的她更是笑靥如花。 “哎呀,不行了,我得去卫生间。”摸~摸滚烫的脸颊,白苏带着些醉意说道。 看着她走出包厢,拿起桌上一杯啤酒一口气喝完的顾寰宇亦是跟着站起来:“抱歉,我也需要解决一下。” 从没来过,喝了点酒的白苏看着弯弯绕绕的走廊一时找不到卫生间在哪儿。 “咦,人去哪儿了?怎么连个服务生都没有。”站在原地,白苏疑惑地低声说着。 就在她抬脚准备再拐一个弯时,手腕却突然被人静静拉住。 她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狠狠一拽,然后她的唇就被紧紧压住。 要说方才还有点醉意,她此刻是彻底清醒了,白苏睁大双眼就只是愣住了几秒钟,就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强吻。 然后,她开始拼命的挣扎,也想要避开他的唇,大喊。 可待白苏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她却再次怔住。 顾……寰宇? 白苏嗓子支吾着,想要说话,可她却又被顾寰宇伸手束缚住双手,继而她的后背贴在墙上。 顾寰宇,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喝醉了? 白苏仍是不停地挣扎,可没有丝毫作用。 她能感受到他的激动,宛如一只积蓄沉淀的火山突然喷涌爆发一般,他的吻带着绝望、悲痛的意味。 这个吻并没有丝毫暧昧的情愫,有的只有无尽难耐的悲戚。 就想一个失去一切的孩子,此刻的顾寰宇全身都透着痛苦,这种模样令她心疼。 白苏作为一个被强吻者,这个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居然对着正在激烈吻着自己的顾寰宇,心生出怜悯的感觉。 也就是这种莫名的情绪,让白苏暂时地忘了挣扎,她就愣愣地靠着墙,看着他吻着自己。 之后,也并没有再发生什么。 顾寰宇片刻后就离开了她的唇,只是双手仍紧紧抓~住她。 白苏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现在的他脸通红,不知是因为酒精的挥发还是因那个吻的羞涩。 “能嫁给陆淮阳,你觉得很幸福对不对?”喑哑着嗓子说道,顾寰宇两眼迷离、可怜地看着她。 话堵在白苏的喉头怎样也吐不出来,这样的顾寰宇他没见过。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站在光芒万丈处,被所有人拥簇包围,落寞孤单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爱他,爱到可以不惜一切,爱到可以忘却生死……你呀,真是个傻~子,十足的大傻蛋。”顾寰宇感叹地说着,他缓缓地放开她,然后伸出手放在白苏的头上。 带着怜爱、不舍,顾寰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转而他又换上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容:“……怎么样?我的演技有没有提高?” 就在刚刚,白苏心情还复杂不已,她以为他喜欢她。 不,不该只是喜欢,那个眼神她懂,那是爱到深处的眼神。 思绪万千,心头波澜汹涌的白苏被他这句话有彻底拉回现实。 演技? 他这是在跟她演戏? 突然,白苏悬起的心又好好地放进肚子里,她生气地伸手一把推开他:“顾寰宇你有病是不是?有你这样的吗?就算是喝了酒也不能这样发酒疯。” 看着白苏愤怒不已地离开,带着痞气笑容的顾寰宇表情又有了些许悲凉:“……小魔头,你可真是个好骗的傻瓜。” ---题外话---这一章,柿子写哭了……唉…… 202.203.我陆淮阳的妻子自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5000+) 接着,白苏回到包厢借着太疲累的由头先回酒店。 而后,进来的顾寰宇也推说自己喝了酒有点头晕,要先离开。 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被留下的剧组人员一脸迷糊地你看看,我看看,然后没一会儿又开始兴奋地玩儿起来。 回到酒店房间的白苏脑海中依旧浮现在包厢外那一幕。 她说不清楚此刻自己是有着怎样的情绪,不过实实在在的她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靠着落地窗坐在软软的地毯上,白苏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不禁陷入迷茫中偿。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本就很疲累的白苏慢慢的开始微微眯起眼睛,又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睡着了。 忽而,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白苏惊醒过来,急忙站起身过去拿起。 一看,果然是陆淮阳。 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去,白苏微笑着接起电话。 “在干什么?”陆淮阳带着笑意问道。 白苏说着倒上杯水:“刚刚睡着了。” 声音带着刚刚苏醒的慵懒,陆淮阳听着心神一动:“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苏儿唱歌也很好听呢!” “什么?”白苏疑惑地问着,一边将杯子递到嘴边。 “我刚刚看到你唱歌的视频,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唱歌,而且还是和千万网友一起看到。”陆淮阳听起来有些吃味地说。 白苏刚喝上一口,一听他这般说就又想起之前她和顾寰宇在KTV走廊…… 然后,嘴里的水一口全喷出来。 “……那个视频……”咳嗽着,白苏想要解释,却又被陆淮阳打断。 “我很喜欢你唱这首歌,我的苏儿很有唱歌的天分。好了,明天你的戏份杀青,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而后陆淮阳最后又道:“晚安,好梦。” “……晚安。”白苏忐忑地挂了电话,思绪又有些飘忽。 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上网查看。 果然如此……白苏看着在KTV里她唱歌的视频,想来是哪个在场的剧组人员***了放在微博上的吧! 不过下面的转发和评论却也是一如既往的多。 令白苏脸红的是,那些评论还都是褒奖居多。 最后,时间也不早,白苏摇摇头赶紧去洗个澡。 过去的就过去吧! “别想了,顾寰宇那个痞子撒酒疯罢了,得淡定。”拍拍脸颊,白苏打算全然将晚上那一切都忘记。 * 点开视频,陆淮阳看了许多遍。 视频里白苏静静地站着,一曲‘天涯歌女’没有什么嗓音的修饰,就那般自然清新的唱完。 全程他都在微笑着,慢慢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淮阳,还没有睡吗?”岳素清缓缓下楼来,看着陆淮阳祥和地说道。 视频里白苏的歌声仍在播放,陆淮阳抬头看她:“才刚回来,就想在客厅休息休息。” “嗯,虽然工作重要但是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岳素清说着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陆淮阳轻轻点点头:“谢谢许伯母关心,等过段时间我婚后应该时间会多一些,我也想多些时间陪陪妻子。” 岳素清笑得更是慈祥:“真是好孩子,那个白苏可以嫁给你实在是好福气。” 她嘴里虽然这般说,可心底却是一沉。 这陆淮阳倒是时时刻刻防范着她们母女呢! 自打她回来,往往有机会陆淮阳就会有意无意提起那个叫白苏的小贱人,是真将那女人放到心坎上了呢! 不然也不会时时刻刻想要提醒她,他不可能做许家的女婿。 “许伯母哪里的话,能娶白苏为妻,是我的福气。”陆淮阳说起白苏时眼神有片刻的温柔,而后又转冷。 岳素清只当没看到:“哟,这是白苏吧?唱得可真好听。” “多谢,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说着,陆淮阳眼里又含了笑。 “瞧着倒真是个可心的,你赶快上去休息吧!我去厨房拿杯水。”岳素清说着又嘱咐几句便往厨房走去。 陆淮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却暗了暗。 总是让许遂心和岳素清留在陆宅实在不是个长久之计。 心想着,陆淮阳也跟着转身往楼上走。 听着陆淮阳的脚步声,岳素清偏过头看了看,眼里尽是冰冷。 好个陆淮阳,也不知自家女儿看上他哪一点。 薄情寡义,冷酷无情,实在不是个好人选。 可无奈,经不住女儿喜欢啊! 端了杯水,岳素清回到房间,正巧她的手机也跟着响起短信提示音。 她放下杯子,拿起手机查看,继而嘴角染上浓浓的笑意。 紧接着,她打开电脑查看邮件,一张张照片令她大为满意。 只见那些照片是白苏在KTV里所照,她的旁边是顾寰宇。 两人不顾在场那么多人,公然搂抱着倒在沙发上那几张确实能引起一些小风~波。 “陆淮阳啊陆淮阳,虽说你们郎有情妾有意,可经得住满城的绯闻吗?”一张张仔细地看着照片,岳素清脑子里迅速思考着该如何利用这些照片,忽而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这次却是个来电提示。 想了想,岳素清还是接起。 “您好,不知道您对我刚才发来的那些照片可还满意?”那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岳素清挑眉:“很不错,不亏是专业的狗仔。你做得非常好,当然酬劳我也不会亏待你。” “这点我是很放心的,我打来这个电话呢是想问问夫人您还需不需要更劲爆一点儿的。我这里刚好弄到一个视频。”那边那人极为神秘地说。 视频? 岳素清听得眸光一转:“话不多说,你开价多少?” “一百万。” 岳素清眉头一拧:“我说,你可真狮子大开口啊!” “夫人,您要相信我,这绝对比你手里那些照片要有用百倍。只要有这个视频,你手里的那些照片根本不算什么。” 听着对方把我十足,精明如她又怎会轻易答应:“我都还未验货怎么知道那个视频值不值这个价。” “我已经在您的邮箱里又发来一封邮件,您看后再想想到底买不买下吧!”说完,那头便先挂了。 正好,通话结束后,那封邮件就收到了。 岳素清点开查看,里面是一个只有十秒的视频,视频里白苏和顾寰宇的容貌清晰可辨,且两人正在……接吻…… 笑意在脸上越来越浓重,眼里却满是嘲讽,岳素清轻声说道:“真是连老天爷都帮我呀!陆淮阳,我倒真以为那个白苏有多爱你,不过也是个下~贱的玩意儿,见异思迁、暗度陈仓的把戏玩得真是好。” 说着,她拿起手机给对方发了个短信。 这个视频,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她也会买。 她倒要看看这个视频被曝光后,在人前恩爱非常的陆淮阳和白苏倒要如何应对。 正得意着,岳素清眼睛却不由地瞟到窗台边那束插在水晶花瓶中的百合花。 经过一天的时间,早晨还带着雨露的娇艳花朵就已经有些衰败的迹象。 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站起身来到花前,伸手小心地抚摸着花瓣。 “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心爱的女儿,即使再阴狠恶毒也绝不会轻易放手。老天啊!当年的罪孽你已经惩罚我生下不健全的孩子,就请接下来的时间让我的女儿能喜乐的活着吧!不论什么代价只要我的女儿快了,我都心甘情愿,即便死后受到千万的苦痛折磨也不悔。 * 第二天白苏到达片场以为和顾寰宇见面会彼此尴尬,可当她真见到他时,他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好似昨晚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下,白苏也彻底是放心。 果然他是喝醉了,既然是酒醉后的荒唐之举且已经忘记,那她也索性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白苏始终觉得不论作为电影、电视剧还是小说中的女二,最后不是黯然神伤的离开就是凄惨而死。 这一次,她所饰演的阿绛再次证明了这点。 今天的戏份是她在‘云麓之国’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阿绛生命的终点。 影片里,她为实现对师兄的承诺在重重包围的死士中将太子霖安然救出,然后她却又要奔赴前方营地去救她心心念念的师兄。 最后,看着她的师兄护送着公主离开后,惨死在敌人的刀剑下。 阿绛这个结局无疑是悲壮的,她敢爱敢恨,爱了便爱了,即便身边出现身份尊贵、样貌才华都出众无比的太子霖她仍然忘不掉她的师兄。 这一点,和白苏的性格亦是有些相像。 爱上一个人后,即便对方再不完美,只要爱上了便会不顾一切。 爱这个词说起来容易,可真真碰上却是个最难解答的难题。 她今天的戏份都进行的很顺利,最后在敌人无数的攻击下惨烈而死也算是对阿绛的成全。 听到导演‘cut’一声,躺在血污中的白苏才恍然想起她是白苏而不是为了成全师兄和公主舍生而死的阿绛。 ‘云麓之国’总算是杀青,可当融入一个角色再将自己剥离开是需要一长段时间的。 茫然无力的坐起,白苏在大伙儿的欢呼声中却开始无声地流泪。 她所饰演的这个角色实在是让人心疼的女子。 作为导演,怕是最能理解为何白苏此刻的举动。 就见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的他郑重的握住白苏的手:“谢谢你白苏,是你成就了阿绛,为我的‘云麓之国’的美梦添上了如此漂亮的一笔。” 导演话音刚落,白苏的无声落泪就变成嚎啕大哭。 轻轻地叹息,导演感慨地将她拥入怀里。 现场的工作人员此刻已经忘记欢呼,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但是又对白苏的敬业不由的心声敬佩。 这个才是真正的好演员啊! 将角色融入自己的血肉,与角色同悲共泣。 顾寰宇远远地站着,刚刚看到白苏迷蒙地落泪时他想过去,可又生生忍住。 此刻看着倒在导演怀里痛苦的她,他也是跟着皱了眉。 “小顾,你看到了吗?这个才是真正的好演员,真正的演技。”顾寰宇的经纪人站在他旁边感叹地说。 顾寰宇片刻后才说:“那又如何?” “如何?你以前不是老是看不起演戏?说什么一切都是假的,不管是开心、悲愤还是痛哭都是虚假。可现在呢?你看了,即便演员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编造、虚假,可真正的好演员却是将自己的全副身心放在角色上,抛却自己的性格、自我,在塑造角色的时间里一切的一切都交给角色。”他的经纪人用心地说。 顾寰宇却是没好气地盯了他一眼:“将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就好了?你看看她现在哭得都快抽抽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演戏即使是虚假也是要付出真心。以后我会再接一些好剧本,你可别再推了。” “我以后,都不会拍戏了。”顾寰宇说着转身就要走。 他那经纪人一听心头大骇,赶紧一把拉住他:“我的祖宗,你又是怎么了?你好不用意听了劝接了这部大~片,等电影上映你一定是大火的,只要靠着这部电影打开了戏剧的市场,以后咱们就能好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小顾,唱歌不会永远那般耀眼,接下来会有源源不绝的新人顶替你的位置。要想在演艺圈长久的走下去,光是唱歌这一条路是根本无法立足的。” “第一,我不喜欢拍戏。第二,我也没想过要唱一辈子歌。还有,我接这部戏可不是因为你那些唠叨。”冷冷地说完,顾寰宇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走。 他之所以接下这部戏,努力投入拍摄,只是因为这部戏里和他对戏的人是白苏。 他想再次与他的小魔头相遇,想看看她是如何工作。 当然,作为拍戏的搭档,他是绝对不可能像一个毫无演技的花瓶一般,所以他才会努力专研演戏的技巧。 “祖宗,祖宗……”他那经纪人抓狂得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劝说。 靠在导演怀里,白苏哭了也不知道多久,只是等到她再也流不下眼泪她才停下。 可等她再次抬头时,眼前居然是陆淮阳的身影。 “不是吧?我哭得都出现幻觉了?”白苏伸手想要擦擦眼睛,可一只手却拉住她。 陆淮阳眼里都是心疼,他声音温柔地说:“别拿手擦,你手上都是血浆,别弄脏了眼睛。” 讷讷的点点头,白苏又陷入一阵茫然,然后过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阿阳?你真的来了?” “傻~瓜,你还能在这个世上找到第二个像我这么有魅力的老公?”陆淮阳掏出手帕在她的脸颊上擦拭着。 因痛哭不止,她的脸上已经沾满了灰尘、血浆,看来是有些惨不忍睹,可在他的眼里眼前满身血污的她却闪着光似的美丽。 他的苏儿对待生活的热情,对待工作的认真,确实是少有人能如她这般努力。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刚刚拍了那么惨烈的大戏,我又哭了这么久……”说着,白苏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脸开始有些发烫,忍不住她抬起手想到挡住脸。 在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面前,哪个女人不想以最漂亮的姿态出现在对方面前。 可她现在凄惨的模样,连她自个儿想想都看不下去。 “不会,我陆淮阳的妻子自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陆淮阳诚恳无比的说着,然后还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自己心头最真实的想法,他又将脸凑上去,继而吻了吻她的唇。 四周,欢呼声又开始响起。 白苏此刻,脑子又是一阵茫然。 ---题外话---明天见…… 203.204.苏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能给白苏一个盛大的婚礼在陆淮阳心底一直是个极大的亏欠,但白苏却很体贴。 此时正值陆长谨病重之际,举行盛大的婚礼莫说外界如何看,就是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 并且,先不举办婚礼也是她提议的。 得知白苏如此体贴,陆长谨打心底里很是满意这个儿媳妇。 时间一天天过去,越来越临近十二号,白苏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 真的就要嫁给陆淮阳了偿? 她怎么感觉就好像梦一场。 十一号下午,白苏正在家里收拾着衣物,明天起她就要开始搬进陆宅生活。 可她才刚装了一个小行李箱,岳遥就打来电话,说是今天无论如何得为她办一个最后的单身之夜派对。 不想如此麻烦的白苏最后还是没有推脱下来,下午五点只是穿着T恤、牛仔裤,踏着帆布鞋就往岳遥报出的地点赶。 岳遥还是很有心的,把派对地点定在了‘Sunshine‘. 等白苏一下车,看着眼前打扮光鲜艳丽的张月和岳遥,她才心头大叫,坏了。 “你们有必要这么隆重吗?还穿礼服,你们要我这身衣服混在里面怎么办?”白苏颇有些懊恼,看着她俩光彩照人的模样低声说着:“你们还带妆参加,我就只擦了点水,素颜的模样站你们里边儿合适吗?” “合适,合适……你即将成为我们当中最先嫁出去的人,还在乎漂不漂亮干什么?反正都有男人要。”说着,岳遥上前一把搂住白苏,然后爽快地领着她往店里走。 不过,在推开店门之前,岳遥还是故作神秘了一把:“来,把这个眼罩带上。里头的一切可都是精心安排的,再怎么说也得有点惊喜效果。” 她说话间,白苏眼前就有一个黑色眼罩递过来,然后她的眼前就漆黑一片。 “你们搞什么花样了?这么神秘,可别有什么恶作剧在等着我。”有些紧张,白苏在黑暗中每一步都带着点小慌乱。 就岳遥和张月的性子,她可保不齐里头真有什么砸蛋糕之类的‘恶***件’发生。 走进‘Sunshine‘,店里一片寂静,不过白苏的鼻尖却萦绕着一股芬芳的玫瑰花的香气。 她心想,这次岳遥和张月倒也识相,还是真用心替她办派对的。 “白小苏,即将要嫁人为人妻,有什么感想吗?”岳遥在她耳边突然问道。 白苏有一阵恍惚,这个时候问她这些,她要怎么答? 想了半晌,她才慢慢回答:“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我想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尽力做一个好妻子。” “哟哟哟,看看我们的白小苏的言辞多么朴实真挚。那我们的陆大大有什么话想说吗?” 岳遥的话音刚落,白苏的耳边就传来陆淮阳低沉的声音:“能娶到白苏就跟梦一样,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我陆淮阳会努力在这有限的生命里给白苏源源不绝的爱。守护她、爱护她、保护她,此生不渝。” 陆淮阳说完后,寂静的四周开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且无数的欢呼声。 耳边还是嗡嗡的声音,白苏怔住,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一下的白苏忽而赶紧有人往她的放向过来,然后敷在她眼睛上的眼罩被揭开。 首先映入白苏眼帘的就是一脸温柔的陆淮阳站在自己眼前。 “你……你们……”白苏愕然地看看陆淮阳,又看看陆淮阳身后的人。 整个‘Sunshine‘里摆满了嫣红的玫瑰花,而章妈妈和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平时工作、生活中熟悉的朋友……他们全都站在陆淮阳身后并且用祝福的目光看着她。 心头震动,白苏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眼泪却忍不住落下来,且越来越多。 “苏儿,我很遗憾和愧疚不能马上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就连求婚也是很仓促。你勇敢、坚强、乐观,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人,我陆淮阳此生能拥有你成为的妻子,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所以,在我们准备结婚的前一天,我请来见证我们初识、相恋的长辈、朋友,希望也可以在他们的见证下,可以再跟你求一次婚。” 说着,陆淮阳单膝跪地,然后手里举着枚钻石璀璨的戒指。 “苏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此后的每一天让我照顾你,爱着你。”陆淮阳动情地说着。 而白苏此刻已经是泪人一般,哭得不能自已的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陆淮阳,话都说不出来。 她努力想要说话,可老半天情绪激动的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儿,不用说话,其实你点头就可以了。”陆淮阳带着笑意说道。 周围的大家都乐呵呵的跟着笑起来。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白苏如捣蒜似的不停地点着头。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陆淮阳也赶紧将那枚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 “我总算能歇口气了,我也紧张呀。”说着,陆淮阳站起来,拥住白苏亲亲她的额头后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 众人又开始拍手,不断的祝福的声音响起。 接着,白苏坐下看着陆淮阳指挥着‘Sunshine‘的店员将一道道准备好的菜端上来,大家欢快地吃着。 她大脑仍是有些运转不过来,方才的一切都太出乎意料,她的呼吸依旧急促着。 这时,一双温柔的手握住她的手。 白苏转头,一看到章铭心慈祥的微笑,她又开始流泪:“章妈妈,谢谢您。” 章铭心也很是动容,亦是流着泪把白苏抱入怀里:“我的好女儿,我终于等来你迎接幸福的时刻了。淮阳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后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在章铭心的怀里,白苏真就如孩子一般安心,她无所顾忌地哭着:“章妈妈,真的谢谢您,没有你白苏不可能有今天。我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可是您却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爱护,您就是我的妈妈,这一生我就只有你一个妈妈。” “真是傻孩子,你哪里又不是我的孩子呢?从我看到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这个小魔头就是我的女儿。说来,你从小就不让我省心,如今好不容易等着你长大了,你又离开我开始新的生活。章妈妈打心眼儿里高兴,你有喜欢的事业,心爱的丈夫,将来也会有可爱孝顺的孩子。”章铭心说着,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 这嫁女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明天你就要嫁人啦,章妈妈也觉得有些事情也必须要让你知道啦。”一边说着,章铭心一边拿出一个水蓝色的荷包。 白苏带着疑惑看着她将荷包打开:“这个是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对你的亲生父母都有怨气,这个东西我也一直保存着想等你再懂事一些后再拿给你。”章铭心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刻着松树的玉牌,这块玉牌通体晶莹剔透,在松树边还带着‘清.松’两个字。 “这块玉牌我在见到你时,是挂在你的脖子上,想来你的父母也是文化人,当年的那个环境也有着许多的无可奈何,也许你的父母真是迫于无奈才扔下你,可他们把这个贵重的玉牌最后留给你,肯定你的父母一定是非常喜爱你。”章铭心说着将那块玉牌戴在白苏的脖子上。 低下头,白苏抓着那块玉牌指间随着玉牌上雕刻的纹路摩挲着,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感觉流溢。 “好孩子,接下来你将开始全新的生活,一切都需要你更认真、更努力去生活。也许有坎坷、磨难,但你一定要喜乐、坚强,总要记得,不论何时你的身边都有爱着你的人。”章铭心慈爱的摸着她的头说道。 白苏抬起头,眼眶泛红的她眼里带着感动地看着章铭心,而后她又看看不远处正给孩子分着蛋糕的陆淮阳,她的心头极为满足。 曾经一无所有的她如今有爱人、亲人、朋友……她还有什么所求呢? “谢谢您,章妈妈。以后的日子我会幸福的,每一天我都会开开心心的生活。不论前路是怎样的,我都不会惧怕,我会永远带着你的祝福努力的生活。”白苏坚定地看着章铭心,恳切地回答。 ---题外话---还有一更…… 204.205.这里,他碰过吗? 带着忐忑,白苏早早便睡下。 因结婚后的几天陆淮阳想带着白苏出去到处走走,所以即便那个派对很晚结束,他还是送白苏回家后再去公司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凌晨三~点,白苏便被哐哐哐的砸门声吵醒。 迷蒙地揉着眼睛,白苏从猫眼里看到外边儿穿着印着海绵宝宝睡衣的岳遥,顿时清醒过来。 这女人大晚上的又玩儿什么呢? 打着哈欠,白苏打开门:“大瑶,这么晚你干什……偿”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岳遥神情惊恐的扑上来:“白小苏,待会儿你一定要镇定,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怎么了?”白苏错愕地看着她拿出手机,然后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她很熟悉,里面的那对拥~吻,看起来关系暧昧的男女她又怎会不认识? 不就是她和顾寰宇在KTV包厢外发生的那幕吗? “白小苏,陆淮阳不在家对吧?咱们要想想怎样应对才行。你明天……不,今天就要结婚了……”岳遥从未如此急躁,她无比期待白苏能找到好归宿,这一天她亦是等了很久,可为什么就在这天会出这样的事情。 “顾寰宇的粉丝向来很团结,这样的事情弄不好所有的脏水都会往你身上泼。毕竟……”说到这里岳遥欲言又止。 白苏平静地听她说着,然后轻轻一笑:“毕竟我即将是有夫之妇,毕竟我之前和薛涵宇有过那段过往,毕竟……不论是顾寰宇还是陆淮阳,都是无比成功的人,而我这个女人,不论再努力再耀眼,在大众眼里都不会是无辜之人。他们只会认为我水性杨花、不安本分,即便得了陆淮阳还不知足居然还要勾搭顾寰宇。” 这话岳遥说不出口,那她就自个儿说吧! “白小苏,这件事你有打算吗?外边儿那些风言风语咱们暂且不管,可陆淮阳那边……”岳遥紧紧拧着眉头看着白苏,她此刻眼睛都不带眨的,生生盯着白苏,生怕她受不了打击想不开。 而至始至终知道这件事后白苏都显得极为平静:“你别担心我,之前大风大浪不都过来了。这件事的确挺棘手,又碰上我临近婚期,摆明就是冲我来的呢!其他先不管,等等看陆淮阳想怎么来处理吧!还有,你联系下顾寰宇,告诉他先什么都别说,现在说多错多。” 可不是吗?连拥~吻的视频都传出来了,还怎么解释? “白小苏,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吧!”岳遥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没有表现出一丝焦躁、难过的白苏她越来越看不懂。 白苏伸手覆上她的手:“大瑶,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难过都没用,只是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陆淮阳。作为一个男人,这无疑是被戴了绿帽,我不怀疑他爱我,可是若是关乎尊严的话……” 还未等白苏说完,岳遥就开始脸色不好,然后她抚着心口有想呕吐的感觉。 等了几秒钟,就见她瞬间站起往卫生间里跑去。 接着,白苏听着里面传出岳遥痛苦的呕吐的声音。 隔了半晌,岳遥才脸色带着苍白地出来。 而白苏早就站在卫生间外:“你怀~孕了?” 岳遥回避她的目光,纠结地偏过头。 “孩子是袁向南的?他知道吗?”白苏又问道。 岳遥摇摇头:“现在不是考虑我是不是怀~孕的问题,你的问题才是我们必须即刻解决的。” “你……会要这个孩子吧?大瑶,恭喜你,我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一个新生命即将到来,真是件奇妙的事情。”白苏的眸子里湿~润了,作为朋友她为岳遥和袁向南的结合感到开心。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也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得到平等的对待。 岳遥神情难辨,她只是走上前一把抱住白苏:“虽然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但我会把他生下来,我会努力学习做个好妈妈。你放心,你以后一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一定会是个极为出色的母亲。” “……会吗?会有孩子吗?”声音里带了哭腔,白苏无力地说道。 这一刻白苏强迫自己装出的坚强才一点点崩塌。 “会,你会和陆淮阳孕育出可爱的孩子,相信我。”岳遥紧紧地抱着她,她能感受到她衣襟前边的濡~湿。 那是,白苏的泪吧! 不一会儿,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 白衬衫有些褶皱,陆淮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白苏和岳遥。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岳遥再次握握白苏的手,然后站起来往屋外走,可是在她快要越过陆淮阳出去时却停下:“陆淮阳,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白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房门被轻轻合上,然后室内就开始陷入一阵沉寂。 白苏看着陆淮阳,而陆淮阳也看着她。 两人都表现得很平静,可是彼此间却寒潮汹涌。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当时为什么不躲?你到后面为什么连挣扎一下都没有。”长长叹了口气,陆淮阳沉声问道。 白苏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绽放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和他只是朋友的关系,那天晚上他不过喝醉……” “我问你的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躲?”陆淮阳开始焦躁起来,声音也莫名的慌乱。 他相信白苏,可心底却有一丝不确定。 顾寰宇和她曾经是青梅竹马,他在现场看过他们的相处,无形中的自然情切。然后,之前他们传出的绯闻,虽然是假的,可有极多的人觉得他们俩无比的般配…… 而今,又出现这个视频。 当时疲惫不堪的他看着视频里的两人,每一秒都是煎熬。 “陆淮阳,你怀疑我。”白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她慢慢站起走到他面前:“视频摆在那里,我再辩驳也抹杀不了他亲过我的事实。可视频里的一切都只是个意外,当时他喝醉了,我也是被吓到了。” “你有感觉的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不躲开?你可以挣扎,可以叫人,可是你都没有。”陆淮阳眼里带着阴鸷,看着白苏的眼神寒冷。 顿时,白苏心带了凉意:“陆淮阳,今天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你还是先冷静冷静我再跟你谈。” “白苏,这件事情是你的错误,为什么你还能趾高气扬?你难道不应该跟我道歉吗?”陆淮阳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白苏的手。 吃痛地看着他,白苏也已经有生气的征兆:“抱歉,让你受世人诟病。只是,这件事我没错,那个吻并不是我故意而为之。再有,你难道要我哭哭啼啼地跪在你面前忏悔?这样你就高兴了?” “白苏,我是你的丈夫,你挑战了我的权威。”陆淮阳大怒地吼道。 白苏听着眼神黯然。 她又如何不明白,骄傲如他,自己的妻子被别人那般说,尊严和脸面都尽数扫地。 “丫的,我即使再生气、愤怒,过来这一路都想的是你如何了……可你就这般对我?”陆淮阳说着,一把将白苏拽进怀来,然后发狠地吻着她。 他的吻霸道、残忍,没有一丝感情。 “说,他是不是也是这么吻你的?”撕咬着白苏的唇,陆淮阳的手开始覆上她的身子。 “这里,他碰过吗?” “还有这里?” “当时,他也是这样吻着你的唇?”…… 把白苏束缚着靠在墙上,陆淮阳凶狠地撕咬、亲吻。 白苏只觉疼痛,听着他怒气升腾后的暴戾,她不由地想要挣扎。 “你挣扎?作为你的丈夫,我亲吻你,你居然要挣扎。可白苏,那为什么?为什么顾寰宇这般对你的时候你一动不动?当时,是不是还很享受呀?”陆淮阳掐着她的脖子,怒吼道。 被解放的手啪的往他脸上扇过去,白苏拼命挣脱:“陆淮阳,你疯了吗?我都说过,那是个意外……我根本没料到会那样的意外……而且,那个视频不完整,你只看到顾寰宇亲吻我,可之前的片段却没有。这明明是个针对你我的圈套,为什么你看不清呀。” 被妒火冲昏头脑的陆淮阳哪里还管这些,被白苏拼命推开后的他无力地扶额:“你说得对,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他便快步走出去。 房门,又是砰的一声被关上。 ---题外话---反正婚结不成了,就这样……明天见…… 205.206.你的体力而言,能水性杨花?(6000+) 顾寰宇气冲冲地走下楼,开着车扬长而去。 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有一人紧盯着,没多久也跟着打动引擎跟了上去。 最后,陆淮阳的车在一家高级会所前停下。 开了个包厢,陆淮阳一人坐在里面痛饮着酒。 他从未如此过,可现今心烦意乱的他想到的也只有这般而行。 记得他上一次醉酒是因为白苏,今日他想喝得酩酊大醉也是因为她偿。 “白苏,你说你是不是我此生的孽缘?”陆淮阳苦笑着,一杯烈酒又下了肚。 一杯杯的酒饮下,大脑什么也不想,陆淮阳就这般醉生梦死地喝着。 然后,他逐渐被酒精麻痹,意识也渐渐不清。 也不知道过多久,模糊中他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飘过,鼻尖亦是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拂过。 之后,好似有一声声的呼唤的声音。 是在叫他的名字? 陆淮阳听不清,可是他心底却无比悲凉。 即便意识已经如此不清楚,他的心头上、脑海里,心心念念的也只有白苏一人。 “白苏,你真是我心头的魔障。躲不开,躲不掉……”喃喃地说着,陆淮阳又喝了几杯酒。 然后,慢慢地他觉得自己意识更是不清…… 第二天,陆淮阳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酒店里。 陈啸也早就守在一边,已经替他准备好衣服。 宿醉使得头昏沉疼痛,陆淮阳皱着眉起来:“啸子,是你送我来酒店的?” 素来不是特别情况陆淮阳是不住酒店的。 “陆总,早。我是大约在早晨九点左右接到公司前台的电话,说是会所的服务员在下班后不知道该联系谁,所以将您送来酒店。在公司上班后才打电话到公司通知。”陈啸说着,手里的醒酒药递了过去。 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陆淮阳伸手接过一口喝下:“白苏和顾寰宇那件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更多的人还是抨击白苏姐居多,顾寰宇的粉丝也已经联合起来攻击白苏姐。现在的话除去媒体的恶意渲染报道,粉丝们更是疯狂……这样闹下去我怕白苏姐那边……”说到此处,陈啸说不下去了。 今天的陈啸,精神状态也不好。 凌晨四点起他就开始安抚嚎啕大哭的张月,到了不得不上班的时间他才离开,可时不时地只要有时间他还是要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过去询问她怎么样。 “白苏现在情况怎么样?”说着,陆淮阳掀开被子站起来。 “小月陪着呢!好像现在还在休息,昨晚好像没怎么睡觉。”陈啸赶紧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先在外面等我吧!”说着陆淮阳就往卫生间走去。 看着他走进卫生间关上门,陈啸急着掏出手机发短信。 ‘这边没状况,你那边怎样?还在睡?’ 啪啪打出几个字,陈啸点击发送。 片刻间,张月那边就回复过来。 ‘还睡着,他俩啥意思?’ 想想,陈啸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复道:‘不懂,可是……今儿他们到底结不结婚?’ 发完短信,陈啸也是颇为苦恼。 本来今天该是白苏姐和陆总高高兴兴结婚的日子,哪知道弄出这个事情。 紧接着,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褪去衣服,热水从头顶浸下,陆淮阳头疼才稍稍缓解。 只是,心思恹恹的他好似并没有发现在他的左肩处有一点点嫣红。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神清气爽的陆淮阳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这时的他已经没了昨晚的伤颓,换好西服打好领带的他发丝一丝不乱,又回到了平日里叱咤商界的陆淮阳。 “陆总,接下来我们……”陈啸搓搓手,忐忑地问道。 陆淮阳只字未说,只是拿了手机就往门外走。 看着这情况,陈啸也赶紧跟上。 * 从凌晨三点前白苏就一直未睡,情绪也起伏毕竟大的她最后实在撑不住,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其间她听到外边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知道是张月来了,可她实在没有力气从沉睡中起来。 昏睡中,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然后,有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眉头…… 觉得有些痒,紧闭着眼睛的白苏不安地皱皱眉,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然后,一声轻笑声后,那只手又来侵袭。 而这次不是脸颊,而是伸进了被子里,游走着白苏纤瘦的曲线,继而来到更魅惑的地带。 霎然,白苏睁开眼,一手抓住那只偷袭的手转头。 只是,等她看清眼前的人后却怔住。 “怎么?还没睡醒?”陆淮阳另一手也上前,一把捞起她。 白苏被他抱起,仍是还未反应过来。 “傻了?”陆淮阳吻吻她的眉心又问道。 半晌后白苏才幽幽地说:“……你为什么回来?不是……我们吵架了吗?” “你也知道你惹我生气了?”陆淮阳没好气地轻啄了她的唇:“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一个男人怎会跟你个小女人一般见识?再说,今儿是我领证结婚的日子,正事可不能因为吵架而耽误。” “……你,还愿意娶我?现在恐怕外边儿已经腥风血雨,我肯定也被传得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白苏眸子黯淡,并不想抬头看着他。 即便内心再强大,作为一个女人被人说成朝三暮四,名誉被毁也是个大事。 “水性杨花?你觉得就你的体力而言,能水性杨花?”陆淮阳挑眉,邪魅一笑后来到她耳边说道:“每次你伺候完我后,还有力气去想其他男人?” 白苏听着脸颊烫起来,然后抬起头瞪着他:“陆淮阳,你能不能正经一些?都什么是啦?” “是啊!时候不早了,你赶快起来,咱们去领证。”拍拍她的背,陆淮阳将她抱起来。 站在床上比他要高很多,白苏有些愕然地低头看着他:“为什么?” “白苏,我想了很久。结论是不管如何我都想娶你。所以,即便外边儿风言风语又如何,我们该怎样就怎样。结婚、生子,携手一生,相伴到老。”陆淮阳诚挚的看着她。 眼里染上雾气,白苏瘪瘪嘴:“陆淮阳,你坏死了。你知不知道,昨晚我都害怕死了,我怕你不要我了。” 白苏说着,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嘤嘤的哭声响起。 自陆淮阳摔门而去后她整晚都坐在沙发上发呆,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静静地坐着。 到后面她蒙头大睡也丝毫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她自个儿明白,局势越是艰难,她就越不能垮。 可现在,陆淮阳这句话令她竖起的坚强瞬间崩塌。 “乖,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有我。”轻轻拍着她的背,陆淮阳轻声哄着她。 过了好半晌,白苏才止住泪,可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 “我的陆太太,水漫金山也不过如此呀!”陆淮阳摸摸他湿润的衬衫,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坐在床上,白苏一个枕头砸过去。 一把将枕头接住,陆淮阳又道:“时间还真是不早了,咱们只能赶着下午去民政局。现在嘛,你赶紧给我找件衬衫。”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白苏还是下了床走到柜子前给他找衬衫。 “不错,我陆淮阳的太太果真贤惠。”一边扬眉说着,陆淮阳慢慢走过去。 找出衬衫,白苏一转头就看着他站在眼前,即刻戒备道:“干什么你?” “陆太太,帮陆先生换个衣服吧!打今儿起你不得习惯转换角色呀。”说着;陆淮阳张开手等着。 咬咬牙,白苏一拳打在他的心口:“瞧你这得瑟样。” 嘴上虽然带着不乐意,可白苏任然是将衬衫搭在手臂上,然后去解陆淮阳的领带。 紧接着,她在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后手突然停顿了下。 在他的后颈处有一个嫣红色的印记,以她这个年纪才不会认为这个是被什么蚊子给咬了。 “昨晚,你后来去哪儿了?”只是停下片刻,白苏脸色恢复正常,又开始替他解着纽扣。 陆淮阳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去喝了点酒,然后就在酒店睡了一觉。” “酒店?你不是不爱去酒店吗?”脱下他的衣服,白苏故作无意地问。 “我好像是喝得昏睡不醒,会所的服务员把我送去的酒店。”陆淮阳说着就看白苏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诧然一笑后,他又说道:“我问过啸子,送我去酒店的是个男服务员。看你那眼神,急什么呀!” 心头好似有一股气压着,可白苏瞧瞧陆淮阳坦荡的模样,了解他的她自然不会认为他昨晚是在外边儿鬼混。 但那个印记……有些心烦意乱的她不回答,只是快速地替他穿好衣服。 白苏不说话,陆淮阳瞧着有些不对经:“怎么了?是男服务员。” 磨不过他,白苏在替他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后说道:“陆先生,现在这个世道,即便两个男的在一起,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说着,白苏越过他就往外走。 “我说,白苏,你脑子里整天装些什么?以后和岳遥保持距离,跟着她你都学坏了。还有,你去哪儿?”陆淮阳跟在她身后说道。 白苏立刻转身皱眉瞪他一眼:“你没早餐吧?干脆和午餐一起吃好了。” “呀,还是陆太太好。” 没再理他,白苏回头就往厨房走去。 虽说嘴里说让他不吃早餐,而十来分钟后白苏还是端出两个三明治和一杯温热的牛奶。 此后,两人都关掉了手机,一间小屋将彼此和外界隔绝。 不管外界闹得如何厉害,屋里就只有一对普通的伴侣。 妻子为丈夫悉心地做饭,而丈夫则满足地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有时还帮着拿拿盘子,递递调料。 正午,白苏准时准备出一桌丰盛的午餐。 同往常一样,两人闲聊着吃完一餐。 * 已经是第二次和陆淮阳去民政局,这一次白苏也没有太刻意打扮,换了身衣服就跟着陆淮阳出门。 不由的白苏感叹,果然呀! 老夫老妻就好似这样,习惯了就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爱恨缠绵。 下午,气温还是有些闷热,街上也没什么人。 不是高峰期,陆淮阳开着车很是顺利地来到民政局。 停好车,白苏看着近在咫尺的民政局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 好似明白她的心事,陆淮阳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别怕,就领个证,别紧张。” 白苏看着认真地点点头,可突然她却打起了嗝,而且越来越严重。 陆淮阳看着,是真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俩就结个婚,怎么就老是有事情缠着。 一直打着嗝,白苏也跟着越来越心急,憋气、深呼吸……几种方法都试过,可过了三四分钟也不见好。 陆淮阳看着也颇为无奈:“你先等等,我下去给你买瓶水。” 说着,陆淮阳拉开车门就往外走。 白苏看着他的背影,耳根都已经通红。 这叫什么事儿呀! 白苏仍是不停地打嗝,忽而陆淮阳放在车上的手机响起。 白苏拿起一看是颜青的来电,想了想她还是接起…… 拿着水、面包陆淮阳回到车里:“买水时那个小店的老板说吃点儿东西就能好,你试试。” 可当他把水递给白苏时却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不打嗝了?可看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陆淮阳说着去拉白苏的手,却发现她的手透着冰冷。 片刻后,白苏轻轻地说:“阿阳,看来这次我们还是结不了婚。咱们得赶紧去医院,你父亲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太好,都是因为我……” 她说着,泪已经沿着眼眶滑落。 不多说,陆淮阳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医院那边儿情况恐怕不是一般的不好。 他马上发动引擎,飞驰着奔向医院。 听说陆长谨今日起得很早,今儿自己儿子结婚,心情很好的他还吃过午餐就去外面儿的小花园遛弯。 可哪只,突然冲上来一群记者,围着他就是一通问。 跟着,他从记者口中知道白苏和顾寰宇的事后顿时大怒,义正言辞地说着不可能,作为陆家的儿媳妇,白苏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直到那群记者中一人拿出视频给他看时,他瞬间踉跄着往后一倒…… 等陆淮阳和白苏赶到医院时,等在急症室外边的颜青已经哭得快要晕厥。 看着她痛哭不止的样子,白苏心一揪想要上前安慰,可距离几步的距离时却又停下。 她要以如何的姿态去安慰? 一切的事情,起因都是因为她,她还如何有颜面去安慰? “您别着急,我爸一定会没事的。”陆淮阳走上前,伸手握住颜青的手说道。 虽说他表现得很镇定,可白苏能从他细微的表情看出,他也是同样焦急紧张的。 觉得孤立无援的颜青看到陆淮阳又是痛哭起来:“淮阳,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哭到连话都说不全,颜青无力地靠在他的身边。 “这不是您的错,那群记者我绝不会放过。”陆淮阳眼里带着阴狠。 颜青想要说可如何再也开不了口,她只能痛哭着摇头。 这件事情她也脱不了关系,可她如何去跟陆淮阳说? 她实在没想到,岳素清最后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陆长谨身上。 心里越想越愤恨,颜青忽而睁开陆淮阳的手:“淮阳,我想起有件事要去处理一下。” 说完,颜青就即刻快步往一边走,当她走到白苏身边时她停下:“孩子,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抹着泪,颜青说完也没等白苏回答就离开。 一旁的陆淮阳看着站在僵直原地的白苏脸上满是哀恸,缓缓地也来到她面前。 此刻什么样的安慰都没用,故而陆淮阳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一直低着头埋在他心口的白苏没多久就身子轻颤,他感觉到心口处的湿润。 他的小女人,又是自责到不行了呀! 眼里带着心疼,陆淮阳轻轻地拍拍她的背,无声地鼓励着。 距急症室不远的安全通道里,颜青拨了几个电话,才将岳素清的电话打通。 “岳素清,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病人?”颜青疯狂的喊道。 而那边的岳素清正喝着下午茶,看着网上层出不穷的对白苏的抨击、谩骂,心情大好:“颜青,你答应过我不会让陆淮阳和白苏结婚。可是结果呢?要不是陆长谨住院,他们俩此刻怕都已经是正式夫妻了。做人要言出必行,这一次是你违了誓言,受些惩罚也是应得的。” “你……岳素清,如果陆长谨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没了丈夫,你也休想好过,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颜青狠辣地说着,这时的她已经没了素来的优雅。 “啧啧,果然呀……你颜青即便再过几十年也学不来沈酌的半分淡定从容。陆长谨这个病早晚都得走,如今若真是走了也少吃些苦头不是。而且,也许那陆长谨还巴不得早些入土呢!你我都清楚,他心里藏的人儿从来都是沈酌,能陪着一起去了,他恐怕更乐意。”岳素清小口地喝着红茶,轻笑着说。 脸色已经铁青,颜青眼中迸发着疯狂的恨意:“岳素清,别以为你手段有多高,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你以为你就没把柄拽在我手里?当年你那些破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你能这般耀武扬威无非就是仗着许家的权势,你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那些事情捅到许正卿跟前。你不要我过好,你自个儿也别想好过,我颜青就是死也得拉着你垫背。” 没了方才的淡定,岳素清手中的杯子被狠狠放下:“颜青,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用得找放狠话吗?” “是狠话还是真有实情到时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那许正卿当年准你嫁入许家就是看你有一身‘傲骨’,可他要是知道自个儿亲口应允的儿媳妇居然是个‘二手货’,那时候可就好看了。”颜青;冷笑又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消失那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情你该比谁都清楚。” ---题外话---不结婚肯定没那么简单,接下来还要发生点啥事才行呀……明天见,加更……应该就会写到白苏离开了…… 206.207.总不能让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单生母亲吧?(4000+) 环境清幽的咖啡馆里,艾伊拿着茶匙不停地搅着马克杯中的咖啡。 按约定好的时间,此刻已经是过去快半个钟头,如是她以往的脾气现在早就火大地拍拍屁股走人,可今日的情况却很特殊。 带着稍许忐忑和兴奋,她耐着性子等着。 终于,一个小时快过去的时候,咖啡馆的门口总算是出现了她期盼等来的人。 岳素清打扮端庄,满身上下无不散发着的贵气十足令咖啡馆的服务员即刻迎上来询问。 岳素清把墨镜摘下,眼睛轻轻扫过室内后最终确定艾伊所在位置后踩着优雅的步子慢慢朝她过去偿。 “不好意思,艾小姐,让你久等了。”连脸上的微笑都带着矜持有度的从容,岳素清眉目清冷地说道。 自然是被岳素清这副模样给弄得有些紧张,虽说艾伊是见过一些大世面,可传说中能与陆家抗衡的许家也是不凡。 再则,自岳素清出现起,她身上散发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高贵也让艾伊好生羡慕。 作为舞蹈家出生的岳素清本就气韵不凡,在许家这些年又渐渐浸润,风采自然不俗。 “许夫人客气了,我也是刚到。”竭力表现得轻松,可艾伊仍是有着掩饰不住的谄媚。 岳素清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眼前的她虽然年轻活力,脸蛋儿也长得不错,可说实在的比那白苏却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段时间网络上围绕着白苏的各样绯闻她也看过不少,对她和已故的薛涵宇还有艾伊的风流韵事也看过一点儿。 如今真见了艾伊真人,她倒也能明白最后为何薛涵宇拼去一条命也要将白苏挽回。 她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江湖,对薛涵宇贪新鲜、玩刺激的心很了解。到他最后的幡然悔悟、浪子回头更是明白。 “我也不想跟艾小姐你绕圈子,听遂心说你之前告诉她你手中有样能致白苏于死地的东西,虽说我现在已经并不需要,但还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岳素清淡漠地说道。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岳素清不敢懈怠。而后手中的砝码越多,能让白苏彻底溃败的把握就更大,她当然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听她这般说着,艾伊如果还不明白现下白苏的艰难处境是谁造成的,那她也就太愚蠢。 顿时,艾伊对岳素清居然也生出了崇敬之情:“白苏和顾寰宇的绯闻……是许夫人……不得不说,您的手腕实在厉害。” 眼里闪着兴奋的精光,她说着从包里掏出几份光碟:“这是我从薛涵宇的保险箱里找到的,希望到时您能派上用场。” 这几份光碟在她手里这么长时间,她总是觉得有些烫手。 她渴望将光盘里的一切公之于众,可又畏惧陆淮阳的势力,故而这些一直捏在她手里如何也用不上。 碰上岳素清,这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哦?我倒是好奇这里面的内容。”说着,岳素清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指拿起那几张光碟看了看,然后又道:“如果里面的东西真是有趣的,你会在其他地方再次看到的。” 说完,岳素清带上墨镜,高傲的她站起后,长腿迈着大步就快速地离开。 艾伊就愣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一阵的恍惚。 她是第一次见岳素清,可这个背影她却很是熟悉。 有一瞬,她脑海中闪过白苏的身影,顿时又觉得可笑。 白苏和岳素清如何能比拟? * ‘陆长谨气急病重,白苏豪门梦碎’。 接下来的日子,类似于此的新闻围绕着白苏能开好几个系列,可作为当事人的几个人都沉默着,对此事拒不做回应。 顾寰宇的粉丝集结抵制白苏的战火越烧越旺,而白苏的粉丝也纷纷响应号召,开始对抗、反击。 一时间,网上都是两方粉丝的骂战。 从出道起就绯闻缠身的白苏,以新一轮的绯闻将被关注的热度达到最高点。 按照岳遥的话说来就是,白苏作为一个艺人无疑是极为成功的,她将‘娱乐圈’中的‘娱乐’二字发挥到极致。 也的确是如此,能连番被无数的网民抵制,且势头越来越汪,白苏也算第一人。 可这些白苏却并不在意,而今最让她忧心的莫过于陆长谨的身体状况。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抢救,陆长谨有惊无险地被推出急诊室,然后一连数日都在加护病房里时刻小心谨慎地看护。 这些日子对陆长谨身边的人都是煎熬的,他的身体本就损耗严重,经此更是格外虚弱。 不论颜青、陆淮阳还是白苏整个人都是清瘦了一圈。 “你回家休息休息,昨晚开始又守了一天一夜,你看看你脸色苍白的模样。”从公司赶来医院的陆淮阳怜惜地摸摸白苏的脸颊,可他此刻亦是熬红了眼睛。 近来,随着白苏和顾寰宇的事情爆出L&Y的股价也一路之下,各方面都受到强烈的动荡波及,故而公司每日都有堆积如山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看着他眼眶里的血丝,白苏心头升腾起无数的心疼,公司的事情他如何瞒也不可能瞒住她,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陆长谨病危,昏迷不醒,L&Y日渐陷入危机之中,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造成的。 “阿阳,其实你暂且撇清和我的关系,说不定L&Y……等这件事情的影响力逐渐过去,我们再澄清……”白苏抿抿唇提出这个连她自己都清楚是个烂到不行的损招。 公司的事情她一点儿忙也不可能帮得上,反倒是因为她才越来越乱。 现在陆长谨又昏迷不行,此刻陆淮阳压在身上的胆子定是极重。 “绝无可能,你的脑袋到底想些什么?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一切我都会处理。还有,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你的原因的造成的,你别自己那么大压力。现在,乖乖回家,好好休息。”陆淮阳说着见白苏还想再说什么,立马果决地又道:“听话,我一会儿让啸子送你回去。” 挣扎着,白苏嘴动了动,最后还是妥协:“好吧!那我先回家,你也别太累,抽空睡一会儿。” “好,我知道的。你赶快回去吧!”陆淮阳伸手将白苏揽入怀中紧紧抱了抱,再在她唇边轻啄了啄。 当陆淮阳放开白苏时,白苏亦是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我回去了,你也好好保重。” 说着,白苏便放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忽而,白苏身后陆淮阳的声音又响起,她回头一看,此刻的陆淮阳就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皱着眉说着什么。 最近,在医院里这个画面她很熟悉,即便人在医院,积压的事情仍然使得陆淮阳要时刻不停地处理。 眸光黯淡,白苏回头继续走着。 陆淮阳说让陈啸送她回家,果然她走到住院部的楼下,陈啸就在那里等着了,再他的身边还有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张月。 “白苏姐,你看看你现在多憔悴,我都说来陪你,可你如何都不让。”急忙跑上前,张月扶着她往车边走,嘴里关切地念叨着。 白苏勉强地笑笑:“我没事,待会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白苏姐,待会儿你站在我和小月的中间就可以,旁边也会有安保护送。”陈啸跟过来嘱咐道。 “好的。”白苏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回答。 每日无数娱记好似扎根在医院和她的家外边似的,好像只要嗅到一点儿新闻的气息就会蜂拥着向他们奔来。 最近反复经历这些事情,白苏也就习惯了。 而且对于那些跟着驻守在医院外的顾寰宇的粉丝群,白苏也选择无视他们的污言秽语。 总会过去的,白苏一直以来都在心头暗暗念着。 又是好一番折腾,白苏才平安抵达自个儿的小屋。 劝回执意要陪伴在她身侧的张月,现在的岳遥才更需要有人照顾。 岳遥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和袁向南结婚,成天还跟躲瘟神似的躲着他。 不但如此她还坚持工作,白苏只要每每想到作为艺人经纪人的岳遥总是冲锋陷阵地扎在艺人身边保护旁人,然后再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去医院产检,她就心惊胆战。 所以,现在张月的主要任务就是守在岳遥身边,已经是孕妇的她得好好照顾才是。 回到小屋,白苏突然一阵茫然。 原本她已经身心俱疲,可此刻她的头脑却格外的清醒。 就这般愣愣地站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口气的白苏正想去洗漱,就只听门外响起门铃声。 对于岳素清的到来,白苏还是有些惊愕的。 “怎么?白小姐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吗?”岳素清高傲地微扬着头说道。 怔住片刻,白苏才反应过来:“不会,您请进。” 侧身让岳素清进来,白苏一边示意她到客厅的沙发就坐,一边到厨房泡茶。 嫩绿色的瓷杯里花草茶的馥郁气息萦绕在鼻尖,岳素清带着赞赏的眼神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白小姐果然很懂生活,作为演员生活节奏很快,可你仍能将家里的一点一滴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富有温馨的生活气息,实在难得。怪不得,淮阳会非你不娶呢!” “许夫人过奖了。”白苏微笑着,可脸上的憔悴苍白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 岳素清拿起杯子小口抿了抿茶:“很香的茶呢!白小姐看来最近很辛苦呀,不过外边儿闲言闲语那般多,你还能保持如此心态去兢兢业业地照顾陆董事长,真是难能可贵。” “许夫人真的太过奖了,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眸光平静,白苏不卑不亢地说道。 看着白苏始终端坐着,表现淡然,岳素清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白小姐可知今日我为何而来?” “许夫人不正打算跟我说吗?”白苏轻声地说。 扬眉,岳素清心头倒对白苏生出几分佩服,举止清雅,遇事不骄不躁,这个年纪能有此心境确实难得。 不过可惜,她碰上的是她岳素清。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到桌上:“我很想知道白小姐你的想法。” 看看文件袋,白苏伸手拿起打开。 里面无他,是一份早孕报告,报告上的名字是许遂心。 “许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白苏抬头问道,表面看来去平静的她却无法克制住颤抖的双手。 岳素清看着她的手:“白小姐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 “如果这个孩子是陆淮阳的,我想你应该找的人是他。”白苏深吸了口气,将报告放入文件袋中又递了回去。 岳素清看着桌上的文件袋,突然莞尔一笑:“白小姐还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陆淮阳的呢!两周前,白小姐和陆淮阳打算结婚的当日,那件事实在很遗憾的发生了。我的那个傻女儿非要大晚上的跑去安慰喝得酩酊大醉的陆淮阳,最后弄成这样我这个做母亲也实在没有法子。总不能让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单生母亲吧?” ---题外话---还有一更…… 207.208.拜托你就离开淮阳吧 “许夫人,我说了,这件事你不应该找我,应该去找陆淮阳。”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白苏的脸上带了丝决绝。 白苏自然记得那天,当时陆淮阳后颈上的吻痕就那般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可这一切也有可能只是一场算计。 岳素清仍是笑着:“白小姐,你是聪明人,又怎会不知我今日来所为何事?陆淮阳的脾气你比我更了解,虽说他和遂心有了孩子,可如果是他不乐意的事情谁也不能拿他如何。我这个女儿我是管不了,若说倒时她真得孤零零一人带着孩子过活也是她自作自受。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吧?同是女人,我想白小姐你能稍微体谅一个做母亲的苦心。而且听说你是孤儿,所以应该更能明白亲情的可贵。撄” 白苏眸子清冷,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体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烂摊子不该找我来收拾吧?再说,你今天来找我,也是清楚倒是陆淮阳是无论如何不会认下这个孩子的。找我又能有什么用呢?而且,你认为我该如何来看这个事情?我,可是陆淮阳的未婚妻呀,你不觉得可笑吗?” 语气鄙夷,白苏将她左手上的戒指亮出,宣告着她的身份。 岳素清倒也依然淡定:“白小姐,你很优秀,说实话我很赞赏。可,豪门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的,说句不好听的陆长谨会同意你进门我很吃惊。凭着你的身世和过往,能走到今日就已经实属不易,你又何必要自毁前程呢?我许家的能力你或多或少也该听说一些。我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我定是不会放过陆淮阳的。到时候可别殃及池鱼,可你看看你如今就自身难保,更别提以后,我劝你倒不如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许夫人,我仍是那句话,要找就找陆淮阳,一切都没跟我没关系。”白苏已经摆出一副送客的阵势。 岳素清见状,脸色也转而一便:“白小姐,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今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能过来?” 说着,她打开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偿。 那视频白苏看过不过五秒,脸色顿时灰白。 视频里的背景是白苏熟悉的卫生间,一阵水雾迷蒙里正是她沐浴的模样。 虽说水雾遮挡了许多,可依稀间还是能看个遍。 这个视频她很早以前就看过,那次薛涵宇绑架她时就已经给她看过。 可是,岳素清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说来也巧,我前几日无意间得了这个视频,里面的女主角白小姐可还觉得熟悉?”岳素清轻蔑地看着她。 白苏眸光阴寒:“这就是许夫人的威胁吗?我不答应离开陆淮阳,你就把这个视频公之于众?” “白小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为自己考虑才是。如果我真把这个视频拿出来,你的演艺之路就彻底结束了。”岳素清说着又停顿了下,端起杯子又饮几口茶:“而且,你的退出对陆家也有益处。现在可不只是陆淮阳L&Y受损,连带着陆家几十年的基业也跟着无辜受牵连,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若离开,陆家远离风暴中心,且陆淮阳作为遂心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们许家也定不会将陆家的危机置之不理。你离开,对所有人都好。” 白苏的眼神一暗:“许夫人,你请回吧,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这个视频你想怎么处理都无所谓,只要到时陆淮阳还要我,我任然会留在他身边。” 恼怒地咬咬牙,岳素清实在没想到她这般的冥顽不灵:“白苏,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今日都说尽了,改日不论任何结局你都别怨我。” 说完,就见她拿起包气愤地转身欲走。 “许夫人。”忽而,白苏叫住她。 岳素清转身,她以为白苏会转变想法,眼神里有一丝期待。 可长吁了口气,白苏又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许夫人你风姿清雅,我也曾听一些人说过你可是带着一身傲骨。我原以为你就如我看到的那般,可今日我却长了见识。如果许夫人你口中的豪门里的女人尽数都跟你这般,那我是不屑进什么所谓的豪门。而且,我想嫁给陆淮阳,只是因为我爱他,跟他的身份、地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他那天真的一无所有,那我也可以养着他。即便因这个视频或者那些漫天的绯闻我此后再也做不了演员,我却还有一身厨艺,到时候就算开个路边摊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你……” 岳素清想说什么,却又被白苏打断:“还有,如此看来,我和顾寰宇的绯闻也应该是你的手笔。这招的确很漂亮,不过把一个病重的老人也牵扯进去,是不是太卑鄙了些?我白苏是孤儿,打小无父无母,懂事起就极为羡慕有家的孩子。可今天我却有了不一样的感悟。诚如你所说,为了女儿,作为母亲的你可以不折手段以此达到你女儿想要的一切。如你这样的母亲,真是恐怖至极,让我居然也生出一丝庆幸。比起有你这样的母亲,做孤儿来得更好。” “臭丫头,你说什么?”岳素清脸色铁青地看着她,已经愤慨都不行。 而白苏也只是轻轻挑眉:“你不请自来到我家说得好一番长篇大论,就不许作为屋主的我发表一些看法?” “真是个低贱的野种,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想跟我斗,还嫩了一些,咱们接下来就看看吧!”说着,岳素清旋身便往门口走去。 白苏只听大门啪的一声被关上,顿时,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沙发上。 没了方才的强势逼人,现在的她从心底里生出的无力感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一股欲哭无泪的感觉油然而生。 孩子? 一个属于许遂心和陆淮阳的孩子? 这一切都是梦吗? 白苏几乎快要崩溃,她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 一夜未眠,白苏擦着厚厚粉底来掩盖愈加憔悴的皮肤。 提着煲好的汤和做好的午餐,白苏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赶。 颜青没日没夜的都在医院守着,昨天她是劝说了好久才让颜青回陆宅休息了一晚,哪只一大早她就听说颜青天还未亮就已经又回到医院。 颜青对陆长谨的爱,白苏很是动容。 白苏走在空寂的走廊里,老远就看到颜青站在小阳台边正出神想着什么事情,看脸色比以往也更是不好。 思忖片刻,白苏还是走上:“颜姨,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令颜青惊恐的往后一退,而后待她看清是白苏才抚着心口急促地呼吸着。 “您怎么了?要不要找医生看看?”白苏扶着她问道。 颜青只是无力地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要不,我扶您去休息一下,即使再担心陆董事长,也得好好保重身子。您若垮了,那陆董事长那儿不是更艰难吗?”白苏握着她的手鼓励道。 颜青转头看着白苏,眼神里有一抹白苏读不懂的意味:“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看看你也瘦了很多。” “我不累,之前在剧组拍戏熬几个大夜都是有可能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白苏白苏看似轻松地笑笑,可她眼底的浓黑却是多少粉底也盖不住的。 而后白苏抚着颜青往病房走着,两人也陷入了沉默。 突然,颜青停住脚步,然后跟白苏说道:“丫头,咱们好好谈一天吧!” 看着颜青,白苏的心有一瞬被揪起,无声的她点点头。 休息室里只有颜青和白苏,两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开口。 彼此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白苏微低着头双手紧握着。 猝然间,坐在白苏身边的颜青双膝弯曲,砰的一声就那般径直地跪在她的眼前。 “白丫头,我今天就舔~着这张老脸求求你,拜托你就离开淮阳吧!”说着,颜青眼眶满是泪光,两行清泪跟着落下。 白苏被吓着,怔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跟着也跪在颜青跟前:“颜姨,你这是做什么?” “我昨晚得知,许遂心已经有了淮阳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我们陆家的血脉啊!求求你,就离开淮阳吧!淮阳的父亲已经昏迷不行好多天,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淮阳能有一个孩子,能在他闭眼前看看淮阳的孩子……老陆一直心心念念陆家能后继有人,你看看这个原本是他为你和淮阳的孩子取的名字……早早儿就取好了……”哽咽着,颜青从怀里掏出那个大红色的绣花荷包,颤抖着手拿出那张烫金的红纸,上头好几个名字并列着,看得出有男有女的名字。 白苏亦是悲痛着看着那张红纸,她紧~咬着唇,泪无声地落下。 “我知道淮阳只爱你一人,我和老陆也希望你能成为陆家的儿媳妇儿。可如今情势不一样,淮阳和陆家都遇上了危机,现在看来只有许家能帮上忙。而且,许遂心也坏了淮阳的孩子,也不能让那个孩子没有父亲呀。白苏,我知道我说这话很过分,可为了陆家我只能狠下心这样做。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白苏,你就离开淮阳吧!”说着,颜青就要磕头。 白苏急忙将她拦下:“颜姨……我……我爱阿阳呀!我真的很爱很爱他……” 说着,白苏已经~痛哭不止。 自她得知许遂心怀~孕后她心头那股劲儿就一直憋着,这时候所有的委屈、心痛彻底爆发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陆家没有这个福气。”颜青哀伤地抚摸着白苏的发。 耳边,白苏已经听不到之后颜青再说些什么,她只是跪在地上痛哭着,将积压的悲愤一股脑地全都发泄~出来。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白苏只觉得膝盖已经发麻,而颜青却抱着她陪着一起跪着。 “丫头,我懂得爱一个人有多苦,为了对方即便是死也甘愿的。现在啊,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岳素清的手段太恶毒,我又怎么会不清楚她在其中搞了多少鬼,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颜青黯然地低喃着,像是说给白苏听,像是说给自己听。 抽泣着,白苏的眼睛已经红肿,脸上的泪痕也已风干:“我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会在他的身边,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我不能食言。对不起……” 听得一愣,而后颜青无可奈何地叹息道:“算了,罢了。这都是命,都是命……” 白苏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而颜青已经慢慢站起来,她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 不一会儿她又是那个端庄的陆夫人。 “不达目的,岳素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现在照顾着老陆,也是分身乏术,白丫头你要万事小心。那个女人呀,手段太恶毒。不过,你也别太心急,若真是哪天她敢明目张胆挑衅咱们陆家,我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颜青咬着牙说着,而后不住地叹息着缓步离开。 白苏就讷讷地看着她的背影,最后轻轻的合上眼睑。 她真的很累啊! ---题外话---明天见…… 208.209.不知道你这么打我女儿陆淮阳是不是知道? 同颜青那番谈话后,白苏觉得有什么已经在悄然改变。 关于许遂心有孕的事,所有人都静默着选择隐瞒下来。 白苏是连提都不想提,而其他人就各怀心思了。 颜青虽说不再提让她离开陆淮阳的事,可对她的态度已经大为不同。 不再和善的她不管白苏做什么都是冷冰冰的,陆淮阳还在时还会装作什么事业没发生,可他一离开她有时还会言辞苛责白苏。 这一切白苏都默默忍下偿。 她嫁的人是陆淮阳,只要他仍然爱惜她就够了。 但所有的事情都不如料想那般顺利。 有一天,白苏赫然发现一个事实。 那就是,每当陆淮阳虽然疲累不堪却任然强打精神表现体贴、关心时,白苏却开始心生排斥的的念头。 且这个念头日渐笼罩在白苏心上。 再然后,只要看到他,她便会不由自主想起许遂心,想起那个仍在许遂心腹中的孩子。 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她爱着他,他亦是爱着她。 可,白苏明白,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天,提着餐食,一大早白苏就赶赴医院。 可刚下电梯,站在悠长的走廊一头,她便看到了岳素清和许遂心的身影。 还未满一月,许遂心就已经素颜,穿着平底鞋的她也穿着宽松的衣服,看来她对这个孩子实在很爱护。 站在她身边的岳素清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女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那满含的慈爱关切,即便隔很远白苏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母爱。 苦笑着摇摇头,令白苏倍觉凄凉的不是她们,而是她们身边的颜青。 此刻的她拉着许遂心的手不停地嘱咐着什么,脸上殷切的爱惜毫不掩饰地表露。 “好一个母慈女孝场景!”白苏眸光寒冷,提着保温壶的手紧紧捏着。 最后,她再也看不下去,好似克制不住情绪的她提步就往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 飞奔着踩着楼梯下楼,白苏脑海中不停地闪过方才她们其乐融融的画面。 心,不由地被狠狠揪起,很疼。 坐在住院部的小花园里,白苏只觉得今天的阳光很刺眼。 已经到九月份,夏日逐渐有离开的迹象。 “白苏姐你怎么坐在这儿呀?” 许遂心惊异的呼声在白苏耳边响起。 正愣神的白苏缓缓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许遂心、岳素清还有颜青。 看样子,她们是结伴下来散步。 前不久,每天上午阳光正好时,她也会陪着颜青下来散步,可现在却已经换人。 拉着许遂心的手,颜青表情有些尴尬:“我不是给你发短信让你不要过来嘛,你怎么还来。” 语气里带着不耐烦的责难,白苏却只是淡然一笑:“我最近都不用手机,您应该很清楚。” 这句话把颜青说得哑然。 的确,颜青知道得很清楚。 绯闻缠身的白苏平时都会接到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来电,后来陆淮阳就索性让她暂且不用手机。 反正,平时有保镖跟着,她的行踪陆淮阳都能第一时间掌握。 “这儿有我就可以,你回去吧!”颜青皱着眉不悦地说道。 看了看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许遂心和岳素清,白苏仍然很是镇定:“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个……是我做的午餐。” 说着,白苏将保温壶放到石凳边的小桌上,转身作势要走。 可突然,站在一旁被保护得很好的许遂心却上前一步说道:“白苏姐,我们可以聊聊吗?” 白苏转头微眯着眼看着她。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和你谈谈。”温柔地微笑着,许遂心的模样看起来单纯可爱。 之后,岳素清和颜青主动离开,可岳素清的眼神却带着狠意,看着白苏的神情好似在说,你若敢伤害我女儿,我要你好看。 而颜青离开前却也开口道:“白苏,你是个好孩子,该如何做你应该很明白。” 无声地冷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人,白苏的心有一丝撕裂的疼。 被小心呵护、关爱的许遂心,她实在有一点儿羡慕呢! “许小姐,你想和我谈什么呢?”白苏并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许遂心一副柔弱的模样,眼神里满是愧疚:“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淮阳哥哥喜欢的是你,要不是陆伯伯这样,你现在也已经嫁给淮阳哥哥了。可……” 她说着停顿下来,双手自然地覆上小腹:“可我已经有了淮阳哥哥的孩子,那天是个意外,我也不想这样。” 许遂心说着眼睛里已经泛起泪花,看起来十分可怜。 白苏冷漠的轻哼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最近不管是你的母亲还是陆夫人,这些话都已经在我耳边说过无数遍。可不论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陆淮阳的,要如何你找他去。他若要娶你,舍弃我,到时我二话不说,自动就会离开。” “白苏姐,算我求求你,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父亲,这对他来说不公平。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没有父亲的孩子真的很可怜,即使我疼爱我的母亲和爷爷,在外人看来我仍然是个没有父亲管教的孩子。”许遂心说着已经嘤嘤地哭起来。 不远处的颜青和岳素清看着情况不对也已经准备走过来。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没有做决定的权利。”白苏瞥了眼已经朝她们走来,像是要兴师问罪的两人,站起身想要离开。 可倏然,许遂心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大声痛哭起来:“白苏姐,求求你,你就离开淮阳哥哥吧!求求你……” 白苏蹙眉看着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许遂心,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能摆脱:“你干什么?放手。” “白苏姐……”许遂心凄厉的喊道,就在岳素清和颜青快要走到她们身边时,她瞬间就松开白苏的手。 顿时,就只见许遂心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小心地捂着肚子的她半晌都没爬起来。 白苏愕然地看着倒地的许遂心,当时就觉得无比可笑。 这都什么年代了? 许遂心居然还会玩如此狗血的把戏。 白苏正这般想着,然后耳边轰鸣一声,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 耳边嗡嗡的声音响起,白苏左脸刺痛着,她此刻也根本听不清眼前一脸疯狂的颜青在跟自己说着什么。 不过,她却能看到被扶起的许遂心真用得意的神色看着自己。 这种只有那些烂俗偶像剧的桥段居然她会碰上。 “白苏,你马上给我滚。你明明知道那个孩子对我们陆家意味着什么,你怎么还敢……”颜青狰狞地说着,扬手又是想往白苏脸上扇去一巴掌。 怔住的白苏根本没想过躲闪,她的眸子动了动,以为又要结结实实挨一巴掌。 可突然,颜青拂过来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颜女士,我养大的孩子可不是任由你打着玩儿的。”章铭心冷肃的声音在白苏耳边响起。 白苏震惊地看着身旁的章铭心:“章妈妈,你怎么会来?” “这就是你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来医院看望的原因?”章铭心愤慨地说着,眼睛却恶狠狠地往岳素清和许遂心那边看了看,继而又对颜青说道:“再怎么说,你将来也是白苏的婆婆,怎么能如此糟践人呢?我养大的孩子,从小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今儿还让你给打了?” 说着,章铭心回头查看白苏脸上的伤势,怜惜地掏出手帕去擦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碰疼了白苏。 哪里见过章铭心如此伤肝动气的模样,白苏也是惊呆了。 可转而,被她呵护爱怜的白苏眨眨眼便落了泪,满腹的委屈全都随着泪表露出来。 “哭什么?从小到大都是小魔王的样子去哪儿了?别人打了你,你就还回去呀!”章铭心痛心地看着白苏红肿的脸,然后拉着她护在身后:“颜女士,不知道你这么打我女儿陆淮阳是不是知道?我现在就带我女儿去验伤,倘若真有什么好歹我章铭心跟你没完。你别瞧我只是个守着孤儿院的老婆子,真要有人害我女儿,我舍了这条命也得拼个死活不可。” ---题外话---还有一更…… 209.210.我是必须马上要有个孩子才行 章铭心这话把颜青也给吓住了,刚才她看到许遂心被推到在地,一时没克制住上前就扬手给了白苏一巴掌。 可也是她一时心急冲昏了头脑,白苏的心性她很了解,而许家这对母女…… “我……”语塞,颜青的脸色也跟着青一阵白一阵。 护着许遂心的岳素清这时却也瞧出这时候颜青的弱势,她跟着上前一步:“我说这位女士,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刚才白苏可是一把将我的女儿推倒,这是我们都眼睁睁看到的。” “推倒?现在不都正在医院吗?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女儿去验伤,看看到底是谁伤得重。”章铭心毫不留情地说完就要拉着白苏往门诊部走撄。 颜青一看这架势,是真慌了,要让陆淮阳真知道了,那她好不容易和陆淮阳稍微缓和的关系不就又恶化了? 白苏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啊偿! 心想着,她赶紧跟着她们的脚步走,且一边急忙跟白苏道歉:“白苏,是颜姨的错,刚才我太心急,你别往心里去。” 而白苏不论她如何道歉、劝说,她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任由着章铭心拉着她走。 看着逐渐远去的三人,许遂心的脸色变了:“妈妈,你说白苏如果真要把这事情闹到淮阳哥哥那里,那不是全都露馅了吗?” “不着急,咱们要静观其变。”岳素清长吁了口气,然后走到石凳边坐下。 看岳素清一点儿焦急的神色都没有,许遂心却有些慌乱:“不着急行吗?我肚子可是没孩子呀?那晚上淮阳哥哥喝得烂醉,而且还怎么都不让人碰,我根本都没机会。” “不论什么时候都要镇定。”岳素清拉着许遂心坐下,耐心地说道。 这个时候,岳素清却忽然想起了白苏。 那丫头遇到这么多事情还能如此淡然,倒实在难得。这些年来能在她心里被称之为对手的人寥寥无几,可这个白苏却真能算一个。 “妈,如今颜青能对我点头哈腰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真的没有啊!看这个情况,我是必须马上要有个孩子才行,您看这事情怎么办?”拉着岳素清的手,许遂心心急的说。 听罢,岳素清的心噔的一跳,孩子? 跟颜青和白苏说她有孩子不过是谋算,可真要弄出一个孩子……就她的身体…… 岳素清抿抿唇:“遂心你先不着急,妈妈有办法。” “颜青那里还不是最着急的,淮阳哥哥那里才是,如果白苏真跟淮阳哥哥说我怀孕的事,到时候全完了。”许遂心哪里听得进去? 她更是焦躁起来,连手心都满是汗。 “她不会的,我了解白苏这般的人,骄傲清高,她怎么会放下身段儿跟陆淮阳摊牌?而且她还是怕的,如果你真有了孩子,那她该如何自处?现在的她不过掩耳盗铃罢了,事情没捅破她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岳素清信心十足地说,可她接着又说:“陪在她身边那个女人看来倒是很不好对付的模样,我得要好好调查调查,以确保万无一失。遂心,陆淮阳跑不了。” 抬起头看着她,许遂心仍是怀疑:“真的吗?” “自然,你如果还不能放心的话,咱们就再下一记猛药好了。那个顾寰宇现在怎么样了?”岳素清微笑着问道。 许遂心思索着说:“听说是被经纪公司监管着,他待在家里是那儿都不能去,最近没有关于他的一点消息。” “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那个白苏既然软硬不吃,那咱们就从她身边的人下手,正好现在陆淮阳自顾不暇。” “我……都听妈妈的。” * 砰砰哐哐,才消停一会儿,屋子里又是摔砸的声音。 顾寰宇的经纪人站在客厅,听着里面刺耳的声音无奈地摇头:“他今天吃饭了吗?” 候在一旁的保姆连连摇头:“别说吃饭,连口水也没喝。都三天了,您说他的身体也吃不消呀,要不……” “要不什么?你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就别瞎掺和。现在外边儿多乱?能让他随便出去?别说媒体,恐怕他一露面,那个陆淮阳就怕是恨不得把他生剐活剥。”顾寰宇的经纪人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后,快步来到关着顾寰宇的房门外。 门口24小时都有两个保镖守着,是绝得不允许顾寰宇出门的,而且他的房间里除去有人送去一日三餐,外界的一切消息都是隔绝的。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每分每秒都给我打起百分百的精神,里头的顾寰宇要是跑了,你们也跟着没好下场。还有,一切对外的通讯工具都不能给他。”那经纪人三令五申地下达着命令。 门口的两个保镖赶紧点点头,肯定地回答。 里面的顾寰宇听到门外的响动,砰的一脚踹在门上:“开门,给我开门。” “小顾,三天不吃不喝你还有力气?跟我一句劝,好好在家呆着,就当放了个长假。等一切事情平息公司自然就放你出来了。”他那经纪人对房间里大喊着。 而后,里头又是一阵猛踹敲打。 不久,顾寰宇的经纪人就急着出了门。 留在顾寰宇住处的除去两个保镖外就剩那个保姆。 始终黑着脸的经纪人终于走了,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保镖也就松懈下来,两人靠着墙就坐了下来。 “哥,我以前还以为做明星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还有那么多钱。现在看来,明星这差事也不好做,这叫什么事儿呀?说得不好听就是非.法监.禁。” “少说话,这些事儿咱们管不了。拿钱办事,不听不看不说,这就是咱们的工作。” “哦,知道了哥。” 闲聊了几句,那两个保镖又恢复了沉寂,可房间里的摔砸声仍然不觉。 “又守了一天了,你们也应该饿了,我做了几个三明治你们尝尝。”就见那个保姆端着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放着两杯果汁和一盘三明治。 那两个保镖经由她这么一提,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听说这个保姆替顾寰宇工作好几年,他们还是放心的。 连声道谢后,那两个保镖接过托盘风卷残云般的吃完喝尽。 那个保姆看着两人吃得满足地拍拍肚子,也就笑了笑端着托盘走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门口那两人鼾声渐起。 听到动静,那个保姆这才从厨房走出来,然后走到他们身边摸出了钥匙,咔咔几声就开了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此刻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那个保姆壮着胆子摸索着开了灯。 顿时,房间里惨白的灯光亮起,她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房间里所有能损坏的物品都被砸损的严重,而摧毁这些的顾寰宇此刻正躺在地板上。 “顾先生,那两个保镖都睡着了,你要不要出来吃点儿东西?”保姆紧张地抚着心口,试探地冲里面喊着。 顾寰宇现在紧闭着眼,是不是饿昏过去她也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保姆的心脏越跳越快。 这个顾寰宇莫不是真晕死过去了吧? 心想着,那个保姆小心谨慎地踩着步子一点点儿往屋里走去。 直到她走进他身边时,躺在地上的顾寰宇都没有丝毫反应。 心头有些着急,那保姆赶紧蹲下身想要查看情况,可不料一直躺着没有响动的顾寰宇倏然睁开了双眼。 保姆一看,顿时惊得大声尖叫起来。 却就只见他敏捷的爬起来,保姆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而过,再眨眼一看却再也没看到顾寰宇的人影。 接着,就是门口砰的关门声。 吓得瘫倒在杂乱的地上,那个保姆隔了好久才缓过神,接着她赶紧掏出手机。 “您好,您交代给我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您看……”那保姆对着手里唯唯诺诺地说着。 另一边,岳素清微笑着看着窗外一道闪电闪过:“是吗?你做得很好。放心,钱马上会打到你的卡上。接下来,天高海阔任鸟飞,你去哪儿都可以。” “那就谢谢您了。”那保姆欢天喜地地挂了电话,跟着迅速回到房间拎起行李箱跟着出了门。 而此刻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低沉的雷鸣声也不时响起,向来今晚肯定是一场暴风雨。 疯了一般冲出去的顾寰宇穿着白色体恤和休闲裤,脚上却是什么也没穿。 ---题外话---明天见…… 210.211.他如果不要你,我娶你 漆黑的夜里惊雷轰响,一道道闪电划破寂静后,豆大的雨滴落下。 白苏撩~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路灯昏黄的光亮在雨里显得格外的飘忽。 “你到底说不说?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章铭心板着脸,格外严厉地坐在沙发上。 白苏站在窗边,看着外边儿的淋淋大雨,默然不语。 她的左脸现在已经消肿,可颧骨处还是有红痕撄。 今天,她第一次看到章铭心如此激动,而她也鲜有的沉默。 “你这丫头要气死我是不是?”章铭心蹭的站起来,来到白苏面前,脸色铁青阴沉偿。 白苏咬咬唇角,几欲说话可又咽下去。 这让她该如何说? “……你这丫头,从来有什么苦都憋在心里,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办?”痛心地说着,章铭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后又道:“罢了,我奈何不了你,我走了。” 说完,她便拎起包欲走,可看到桌上她带来的糕点盒子想想还是说道:“我今早现做的栗子糕,你记得早些吃完。” 眼睛往桌上包装精致的盒子看了看,白苏眼里闪过一丝悲戚,然后打起精神说道:“章妈妈,我送你下去吧!楼下有车候着,等会儿司机会送你回去。” 也不论章铭心如何拒绝,白苏套了件外套拿了伞就跟着她下楼。 “这么大雨,麻烦您开车,注意路滑,到了孤儿院麻烦您也跟我说一声。”白苏撑着伞在车窗边不停地嘱咐着司机,继而又看看后座的章铭心:“您多注意身体,最近事情多没有经常回去看你,过几天情况好转我就回去陪您几天。” 章铭心冷着脸嗯了声,然后就催促司机开车。 在雨里,白苏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影,不由的呆愣住。 也不知站了多久,白苏只觉全身透着凉气,这才耸耸肩搓~着胳膊准备回去。 可她一转身,顿时就震惊地瞪大双眼。 豆大的雨滴下,空气染上了一层朦胧,在路灯下穿得格外单薄的顾寰宇就那般孤零零的站在雨中。 全身已经被雨水打湿的他光着脚伫立着,就在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多日不见,他好像消瘦了很多,远远看着好似风一吹就会摔倒似的。 大雨模糊了视线,白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心脏却是突突的剧烈跳动着。 片刻后,她赶紧跑着上前,走进一看才看清楚他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原本红嫩的嘴唇此刻也已经是浅紫色。 将雨伞遮到他的头顶,白苏大喊着:“顾寰宇你做什么?演偶像剧呢?这是会生病的知不知道?” 喉头滑动,顾寰宇只是伸手把雨伞又推回白苏的头上,虽然精神萎靡,可他的眸光却晶亮。 他的手彻骨的冰冷,令白苏打了个寒颤。 “你疯了?”白苏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的,拉着他的手就赶紧往楼上走。 而顾寰宇始终都表情木讷,可即便如此狼狈的他仍是好看得让人嫉妒。 掏出钥匙打开门,白苏推着他进屋的瞬间,双眼无神的他就那般径直的往地上一倒,晕了过去。 白苏开始一通手忙脚乱的拖拽,然后大汗淋漓后看着昏睡在沙发上的顾寰宇,白苏喘着粗气地擦着汗:“上衣我可以帮你换,可裤子……你好歹醒醒换个衣服行不行?” 昏睡的顾寰宇哪里能回答她? 屋里静默着,然后白苏急忙拿来热毛巾给他擦拭身子,也帮他换过衣服,不过在最后换裤子的时候她还是咬着牙迟疑了半晌。 折腾到快午夜,白苏一瞧他满脸通红,手一摸额头,滚烫的热度也就标志着他又开始发烧。 “39度1,哥们儿你这可烧得不清呀?要不我打电话送你去医院吧!”白苏看看温度计,担忧的惊呼着。 迷迷糊糊中,顾寰宇半睁着眼:“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现在我去医院,又会惹麻烦。” 他的声音喑哑,也没有丝毫力气,就这一句话断断续续就说了好久。 白苏侧头看着他,想想也真是那么个道理。 顾寰宇病重,还是从她的家被抬出去,那明天整个娱乐圈还不得暴.动? “先看看情况,如果过一段时间不能好转咱们就必须得去医院。”白苏替他掩好被子,纠结着还是说道。 绯闻归绯闻,可人生病了就得治,不然顾寰宇真烧傻了,她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喂他吃了退烧药,又在他额头上贴上冰袋贴,白苏坐在地板上看着紧闭着双眼艰难呼吸的他:“今晚,我怕是又睡不了了。” 而后她索性也不能睡,干脆就抱着本书看起来。 且还时不时地抬头检查顾寰宇的状况,一个小时后白苏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他的体温没有升高,他脸上的红潮也慢慢消退一些。 用勺子给他喂了几口水,看着他额头渗出许多热汗,白苏又拿起干毛巾替他擦拭,可突然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小魔头,对不起,弄成这样全是我的错。”他低声的喃喃自语着,白苏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白苏也没当回事儿,生病说胡话很正常。 “乖,听话。放开手,继续睡,明早就好了。”白苏拍拍他的肩膀,柔声的安抚道。 可她几经挣扎,顾寰宇拽住她手腕的手仍是不放开。 “小魔头,对不起……小魔头……” 他这一次说话,白苏是真听清楚了。 可他这句话却让白苏疑惑不已,他是如何知道她小时候被人叫小魔头的? “喂,你怎么会叫我小魔头?”白苏轻轻推推他,问道。 可这时顾寰宇好似又陷入昏睡中,但用力抓~住白苏的手却任然没有放开的迹象。 无奈,白苏只能坐在他身边,右手被他牢牢地锁在手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是深夜,白苏最终还是耐不住睡眠的侵袭。 第二天,等她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很是灿烂地照射~进来。 皱皱眉,白苏半眯着眼睛,摸索着去探顾寰宇的额头。 “嗯,还好是退烧了。”轻声说着,白苏慢慢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顾寰宇早就醒来,此刻正睁着勾人的桃花眼看着她。 拍拍脸颊,白苏缓缓站起:“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想喝水,还有肚子饿。”还未彻底痊愈的顾寰宇脸上仍是苍白的病态,可他却咧嘴笑笑。 白苏只觉得他的笑容也很耀眼,正如窗外的骄阳。 摇摇头,白苏赶紧去倒来杯温水,小心地喂着他一口口喝完:“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熬粥。” 躺在沙发上的顾寰宇看着她走向厨房的背影,赶紧撑起身子目光跟着她移动。 空气里有一股青柠的清新气息,看着白苏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顾寰宇也开始打量起她的家。 温馨、亲切的环境令他格外舒服。 可如果柜子上没摆着她和陆淮阳的合照,他会觉得更舒服。 与他那个只能称作‘睡觉的地方’相比,这里真的是个完美的家,虽然不大可却每个细节透着她的用心打理。 没多久,空气里便开始飘着白粥软糯的香气,白苏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出来。 “好点儿了?那你能说说昨晚为什么出现在我家楼下?而且还是那副模样。”白苏回想起昨夜他站在雨中的情形就不觉后怕。 他那个时候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孤独可怜的站着,全身都笼罩在悲伤里。 “公司软禁了我,昨夜我趁机跑了出来,然后……没有地方去。我出来时什么也没带,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小口喝着白苏递来的蜂蜜水,顾寰宇用仍然带些沙哑的嗓子又道:“所以就想来找你,我之前打听过你的住处,大致知道你住在这个小区,所以……就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我才逛三圈就看到你了,我真是运气太好。” 三圈? 白苏想象着他在雨中在偌大的小区里走来走去就觉得恐怖:“你是怎么进来的?小区的安保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只要想进来总会有办法的。”仰头将蜂蜜水喝完,顾寰宇把杯子放到桌上,然后无比认真的看着白苏:“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放心,我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白苏摆摆手无所谓地说。 “那你和陆淮阳……” 提到陆淮阳,白苏笑容一僵:“最近事情太多,婚期延后。” “……白苏,他如果不要你,我娶你。”走到她面前,顾寰宇双眼灼热地看着她,且语气无比诚挚。 白苏被他这话吓得一愣,良久后才结巴着说:“……顾寰宇,咱不开玩笑行吗?有不是菜场买菜,他不要你接手,你把我当什么?” “白苏,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双手按住白苏的肩膀,顾寰宇字字咬得极重。 躲闪着他的炙热目光,白苏想要挣扎开他的束缚,可半晌也没能挣开,无奈的她只得叹息道:“顾寰宇,你是个好男人,我只是把你当哥们儿而已。” 这人,是昨晚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没料到他会就这么表白,白苏的心慌乱着。 早上那一幕白苏想要装作没发生过,可顾寰宇一句,我会等,却让白苏有些无所适从。 陆淮阳和许遂心的事情还未处理好,而今顾寰宇又来添乱,白苏是真觉得身心俱疲了。 “喂,我说你什么时候走呀?午饭都吃过了,你还想怎么样?”白苏看着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玩儿着IPAD的顾寰宇,没好气地拿起一个软枕就朝他扔过去。 被软枕砸中不痛不痒,连窝都没挪一下,顾寰宇仍是埋头划着屏幕。 白苏深呼吸着,来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IPAD:“顾寰宇,你什么时候走啊?” 顾寰宇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而且公司那边肯定是全力在抓我,你就忍心我流浪街头?” “我管你呀?昨晚把你救回来我就已经大发善心啦。”白苏狠狠白了他一眼,可突然她眼睛在瞥见手中屏幕上的文字后大叫起来:“顾寰宇,你丫的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呀?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顾寰宇说着从桌上那盘葡萄里挑了颗顺眼的扔进嘴里:“嗯,这葡萄可真甜呀,你不但做饭好吃,连挑水果的眼光都很好,把你娶回家真是值了。不过……就是挑男人的眼光有待提高,我这般的超级美男,国民老公小鲜肉站在你面前,几居然都不动心。那个陆淮阳多大年纪了,都三十好几了,过两年肯定身上各个零件都得磨损报废,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闭上你这张臭嘴。”捞起个抱枕又让他身上砸去。 可顾寰宇却好似很享受:“打是亲,骂是爱。来,继续继续,让我感受感受你对我如烈火般炙热滚烫的爱意。” “滚你丫的。”白苏怒吼着,低头开始认真看着屏幕上那一篇文字。 就在十来分钟前,顾寰宇在他的微博上发表了声明,其中表述的有两点。 第一,因与其经济公司‘风迅’理念不同,他单方面宣布与其解约。 其二,则是他正式对与白苏的拥~吻视频事件发表观点。近期因此事件对白苏造成的困扰他表示十分的抱歉。也表示,对白苏他个人是十分的欣赏,故而才有酒醉后那番荒唐之举。再有,他正式公开他对白苏确实存有喜爱之情,现在正在积极追求中。 在声明结尾,他还不要脸的来了句:郎未娶,卿未嫁,谈个恋爱惹谁啦? 通篇看完,白苏眼里满是愤怒的火焰,她啪的将IPAD往他身上一砸:“顾寰宇,你王八蛋。” * 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章铭心实在如何也放不下心。 安排好孤儿院的事情,她提着包就准备往市区走。 可没想到她一出孤儿院就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小车。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就见驾驶座一个小伙子快速地下车向她跑来。 “章女士,我家夫人想找您谈谈,不知道您可否有时间?”眉头轻扬,章铭心点点头,跟着他往小车的方向走。 果然,她一上车便发现后车厢里正是昨天站在颜青身后的那个护着女儿的女人。 “这位夫人,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虽然脸上一片素净,可章铭心透着的从容淡雅仍让人能感觉到她的不凡内涵。 岳素清侧头上下打量着她,不得不说那个白苏能有那般的姿态,许还真是继承了几分她的。 “听闻白苏是章院长一手带大,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那算起来也该是她的长辈。”岳素清莞尔一笑又道:“我的夫家许氏一族是与陆家几十年的老交情,淮阳和我的女儿也是青梅竹马。其实原本我们两家是打算结为亲家的,可后来却不料出现了白苏。” “儿女的婚姻之事本就该他们自己做主,什么青梅竹马,两家的媒妁之言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看许夫人你这模样也不像守旧之人呀?怎么连我这个守在城郊孤儿院几十年的老婆子都懂得道理,你也不懂呢?”可没了平日的温婉娴静,章铭心也丝毫不跟她客气,句句带刺地说道。 岳素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是章院长对吧?护犊之情咱们有,我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不过虽说这男女的感情得看他们自个儿,可咱们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儿,怎么的也得帮着自家的孩子看看他喜欢的人儿到底是合不合适呀?” “哦?听你这话,陆淮阳配我们白苏还不对了?”章铭心冷笑着说。 “话也用不着这般说。不过,连个小门小户家的媳妇儿都要求个身家清白,更别说在晋城几十年风光耀眼的陆家。我也是觉得白苏那孩子挺好,可是这身世和身份嘛……也别怪我多嘴,这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哪个身世清白了的?这个豪门呀现在好多女孩儿都羡慕着想攀上一家,可得有那个命。”岳素清笑得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无比刺耳。 章铭心的眸光寒冷,看着她的眼神透了许多轻蔑:“原来现在的所谓名门家的阔太太就是如你这样的风范呀?也不知道你过来时打听过没有,我虽然现在是一家小孤儿院的院长,可多年前我章家在晋城也可谓是书香门第。即便几十年前看家事也不是自以为自个儿多高尚的去贬低别人。我章铭心这大半生什么没瞧过,就你们许家的老爷子许正卿当年见了我爷爷也得尊称一声章家先生。而今果然是世道变了,你不过是个失了丈夫的,却还整天在外边儿耀武扬威。“ “你……”岳素清咬咬牙,脸上的笑容已经是挂不住。 这些年来,她最恨的就是世人说她是个守寡的女人。 “孤儿出身怎么了?从我这间孤儿院出去的孩子不说大富大贵,每个人都是踏踏实实生活,老老实实做人的好孩子。白苏更是个孝顺孩子,想要娶她的男儿更是多不胜数。再有,当初陆淮阳想求娶我家白苏时,还是亲自到我面前声声保证后我才同意的。你还真以为我家白苏真就稀罕你所谓的豪门?我章铭心教出来的孩子顶天立地,无愧良心。倒是你个阔太太教出来的孩子我倒很是担忧,凭你这点儿心胸,你的女儿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然,你说是青梅竹马,那陆淮阳怎么这么多年相处都没把你女儿看上呀?”章铭心仍是姿态清雅,可说的话却是铿锵有力。 “好一张利嘴,怪不得白苏那贱丫头也是如此。”冷哼着,岳素清气急败坏地说。 章铭心的眸光一闪,抬起手啪的就往她脸上狠狠扇上一巴掌:“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贱丫头?你莫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出生?不过穷人家的女儿会几招狐媚的法子,把许家那瘾君子的魂儿勾了去才有的今天,你又何来高贵?我家的白苏打小自力更生,每分钱都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赚来的,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她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可你和你的女儿呢?没了许家,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被章铭心的这巴掌给打懵了,这么多年有谁敢如此对她? 岳素清哪里还有方才的贵气逼人? 此刻扬手也想呼过去,可却被章铭心一手抓住:“刚才那巴掌就当是换我家白苏昨儿挨的那巴掌。你今日来想来个下马威怕是不能如你的心愿,我章铭心从未怕过谁,你若想跟我斗,只管来便是。” ---题外话---明天见…… 211.212.将来生不出儿子你可别怨我 哗啦一声,办公桌上的物品被陆淮阳一挥手,尽数掀翻在地。 站在一边的陈啸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一脸冷肃。 “白苏现在在哪儿?”陆淮阳冷着脸问道。 陈啸一听,马上挺直了背脊:“……在在家呢!” 顾寰宇那篇声明现在是惹得满城动荡,他的粉丝一看到自家的‘老公’都已经正式宣布要追求白苏,也立马调转枪头,开始批判白苏和陆淮阳的感情,转而支持白苏和顾寰宇在一起的呼声越来越高撄。 也有人对白苏施以更多的侮辱、谩骂,说她是红颜祸水,这才让顾寰宇不顾前程也要追求。 而之前对白苏抹黑的多家媒体也纷纷转投阵营,曾经的‘水性杨花’变成了‘无辜受害’偿。 前段时间‘拥~吻视频’事件的热度还未消散,现在的顾寰宇为爱甘愿与公司决裂的事件一爆出,又将无奈的她推向了大众的视野。 “她……什么态度?”陆淮阳半晌后才幽幽地又问。 最近,他能感受到白苏开始对他的疏离,这种感知令他无所适从,他想问清楚,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现在陆家和L&Y所面临的危机没有那般简单,她所谓的‘绯闻’并不能造成这种结果,只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此刻的他处理这些事情已经分身乏术,白苏和顾寰宇……他想想都是头疼。 “听小月说白苏姐并没有受很大的影响,不过这两天她都待在家里不太爱出门。”陈啸语气里带了些担心地说。 “也好,让她好好修休息几天吧!”沉吟着,陆淮阳点点头说道。 接下来,陈啸还想说什么,可陆淮阳的手机又响起来,他又开始新一轮的繁忙。 看着最近始终眉头不展的自家老板,陈啸只能无声地轻叹一声,默默地退出去。 作为时刻跟在陆淮阳身边的人,他比谁都知道现在的陆淮阳所承担的压力有多大。 外界的诟病,公司和陆家所遇到的危机,都令他无法喘息。 如今,就只希望能尽量度过这段时期。 * “顾寰宇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还想赖在我这儿多久?”看着盘腿坐在地板上,时不时拿起笔记录的顾寰宇,白苏有些抓狂。 两天,他已经躲在这儿两天了。 外面所有人都快将晋城掀翻似的找他,可他就像此事与他无关一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然就是拿着本子在上面描描画画。 “乖,小爷我正在做一件大事呢!别打扰我啊!”顾寰宇埋着头,手上仍是不停。 白苏抬手揉揉眉心,深呼吸的她竭力控制情绪:“你都多大了?怎么还那么任性呀?解约的事是随随便便能提的?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一朝倾颓的?” 那个声明别的不说,就他单方面宣布解决的事情,他就得赔偿至少几千万。 “哟,你担心我呀?”这时,顾寰宇才放下笔,合上笔记本的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挑逗的笑意。 抓起手边的苹果,白苏随手就朝他扔去:“担心你个头。” 轻轻松松接住,顾寰宇拿着苹果就往衣服上擦擦,然后递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真甜呀!我缺乏维生素这块儿你也替我想到了,考虑如此周全的女人又让我如何不爱呢?”说着,他又是咬了一大口,大口嚼着又接着道:“我明白的,女人口是心非的特性我太了解了。不用太替我担心,凭我的实力,以后养你,再养七八个孩子都不成问题。” “你这张臭嘴瞎说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正经。”白苏又按着额角头疼的说道。 他们这番情况是不是应了那句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真是,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着急,她跟着瞎心急什么? “放心,在演艺圈混这么久家底我还是有一些,赔偿金的事情不用太担心。再说……”顾寰宇这才正经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白苏。 看到他少有的严肃,白苏也偏过头来聚精会神地准备听他的下文。 “能得如你这般贤惠的好妻子,我不得好好努力赚钱养家?”一挑眉,顾寰宇狡黠地笑着说。 白苏气得咬着牙,上前撸起袖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顾寰宇,你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正经点儿?” “……手劲小一些,小一些……别掐死我了。我死了事小,谋杀亲夫的罪名按在你头上,我会死不瞑目的。”顾寰宇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可脸上却是享受的表情。 “你脑子有病。”白苏一瞧他的模样,心头的火更是蹭蹭直冒,她满脸怒意地正想要松手。 不料,她刚放开他衣襟的双手忽而却被他抓~住,继而被他手劲轻轻一带,她就径直躺在了地板上。 “我脑子是有病呀,不然……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想要‘谋杀亲夫’的恶婆娘?”顾寰宇勾唇一笑,眸子里的柔情毫无顾忌的展现。 霎时,白苏怔住。 此刻的顾寰宇邪魅的笑着,那模样简直能魅惑众生。 被他束缚着放倒在地板上,白苏看着头顶上的他,隔了好半晌都没缓过来,反而脸颊却开始微微发烫。 这不正经的,模样真生的还好看了。 “怎么?被我无与伦比的美貌所折服倾倒了?”低沉着嗓音,顾寰宇故意喑哑地笑着。 那笑声,好似如一把羽毛扇子,似有若无地能撩~拨人的心尖儿。 脸更是嫣红,清醒过来的白苏用力挣扎,想要从他的手里挣脱,可他却将身子压得更低,头也跟着渐渐垂下。 慢慢的,如果他再往前半分,他的脸颊就能贴上她的。 “小白,你说实话,是不是看着我这模样想吃干抹净呀?”呵呵地笑着,顾寰宇没个正形地说。 他的眸子愈加勾魂摄魄,白苏不自觉地偏过头:“顾寰宇,你给我起开。” “小白,虽说女人口是心非的时候挺可爱,可关键时候还是要说实话的,这样男人才更爱。”顾寰宇将头贴向她的耳边,然后轻轻地呼气。 打了个激灵,白苏更是挣扎得厉害。 他们这个姿势太暧昧,绝对不能继续下去。 “唉,你的反应可真我心碎,如此美好的一块儿‘鲜肉’主动上门,你居然都不想狠狠咬一口。”顾寰宇说着脸上有受伤难过的表情。 白苏深吸一口气,抬腿将准备往他腰~腹下那处踢去。 顾寰宇动作很快,及时地松开她的手,然后躲到一边:“小白,你下手也忒狠了吧?将来生不出儿子你可别怨我。” “滚你丫的。”白苏跟着迅速站起来,整理了凌~乱的头发:“你个小妖精,滚远点。” “小白,我真的很受伤。我那么主动的邀约,你真的就那么不屑一顾吗?”顾寰宇双手捧着心脏,那模样堪比古时的‘西施捧心’。 “咦……得了吧!你这艳福,我消受不起。”白苏双手抱着胳膊搓~着:“我鸡皮疙瘩都起了。顾寰宇,你还是正常点儿好好说话吧!” “唉,枉费我一片苦心,出卖色相想得你一点点垂怜之心呢!”说着,顾寰宇躺倒在地板上,更是伤心地说道。 “得了得了,别演偶像剧了。比起来,你倒还更像个演员,整天活在戏里的‘小公主’醒醒吧!”白苏摆摆手,说着就往厨房走:“你再闹,就下午茶就没甜点吃。” 看着白苏的背影,方才活蹦乱跳的顾寰宇顷刻间安静下来。 苦笑着,他又拿起笔,翻开本子写着。 本子上是一段五线谱,涂涂改改了很多遍的模样。 陆宅里,花园里阳光正好。 可坐在木椅上的岳素清脸色也不似这般美好的阳光,反倒很是阴沉。 她的面前,摆了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叠资料有些凌~乱,方才她已经翻阅过无数次。 这是章铭心所创办的‘铭心孤儿院’近三十年来的收容记录名单,每一个被收养的孩子从到孤儿院那刻起到之后的去向都记录得非常清楚。 可令她心底很是沉重的是,在这一堆密密麻麻的资料里,她想找的一份却如何也没有。 二十九年前的春天,除了收养的几个都已过半岁的男孩儿外,一个女孩儿的没有。 ---题外话---第二更会晚一点…… 212.213.白小姐,这块玉牌……你从何得来? 陆长谨在昏迷二十一天终于是醒了。 知晓这个消息,白苏也在第一时间赶往医院。 她来到医院时,不出她所料,不光有陆淮阳和颜青在,连岳素清和许遂心也来了。 看到她站在走廊的一头,陆淮阳抑制住心头的思念,平静地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怎么瘦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吃饭,乖乖休息吗?” 带着责备,可他的一字一句都含~着满满宠溺偿。 算下来,他们已经有七八天没见过面,这些天他都是住在公司,而罕有的白苏并未来看他。 他近来是有些疏忽她,对此陆淮阳也很是愧疚撄。 “再过几天,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就带你好好出去走走。”说着,陆淮阳背对着颜青她们,拉起白苏的手亲昵的一吻。 温柔的笑着,白苏任由他拉着:“好啊,我等你。” 陆淮阳带着白苏来到颜青面前时,很明显的她有些尴尬,没了往日的亲切,她只是敷衍地说了句,来了? 而白苏也只是轻轻点点头。 察觉出异样,陆淮阳的眸子在各怀心思的几人中瞥了几眼。 在这二十来天里,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思忖着,陆淮阳眸光仔细观察着颜青。 忽而,有护士从病房里走出,说是陆长谨要见他和白苏,且只是想见他们二人。 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陆长谨已经极为消瘦,可精明的眼睛却仍是明亮,看起来却仍是很精神。 “你们两个,结婚了吗?”脸色青灰,陆长谨直接了当地问。 被这一问,白苏紧张起来,抿着唇的她微低着头。 经由那件‘拥~吻视频’事件,想来陆长谨怕是又不再同意她进门了吧! 自然感知到她的紧张,陆淮阳伸手拉住她的,有力粗粝的手给她传递去阵阵温暖和力量。 “您突然病重,公司后面也接连出现一系列问题,我们就还没来得及去民政局。而且白苏想着您还在病中,想着忙着结婚有违孝道。”平静地陈述,陆淮阳轻声说道。 再笨也听得出来,陆淮阳虽然轻描淡写地说着,可还是话里有帮衬白苏的意味。 一旁听着的白苏本以为陆长谨听到这话会松一口气,毕竟事情未成定局,她和陆淮阳的婚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令白苏吃惊的是,陆长谨一听便紧紧拧起眉头,愤怒却又有些无力:“胡闹,去民政局领个证是有多难?再说,我还没死呢,有违什么孝道?” 陆长谨说着有些激动,继而不停地咳嗽起来。 白苏看着他因咳嗽逐渐涨红的脸急忙走上前,伸手抚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 她的这个动作,让在她身后的陆淮阳眸光一暖。 得其如此夫复何求啊! 隔了好半晌,陆长谨才止住咳嗽,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白苏:“你这丫头,当初在我面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劲儿去哪儿了?” 毕竟经历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陆长谨再次醒来一瞧她和自家儿子的神情就不对劲。 也才过了二十来天,那个之前浑身带着活力、温暖的倔强丫头此刻却神情忧郁、委屈。 虽说她隐忍得极好,但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她这个模样他是极为熟悉的,当年他做下那些荒唐事,沈酌对着他便是这副神色。 可是,他明白得太晚,当年仍是以为她是对自己毫无关心才会如此。 咬咬唇,白苏不敢看陆长谨犀利的眼神,躲闪地说道:“您才醒过来,要多休息,别说这么多话了。” “我虽然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可眼里却揉不得一点儿沙子。臭小子,你过来。”陆长谨严厉地看着陆淮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陆淮阳是难得地听话,跨步上前的他挨着白苏站着。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欺负白苏丫头了?”陆长谨没好气地问。 陆淮阳点头:“是我不好,近来公司事忙,我并没有好好关心白苏。” “说到底,你啊还是像我,向来是家业为重,公司为重。你老爹我啊悟了几十年才想明白,而今却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什么事业、财富到头来如何也带不走,可身边的知心人却要好好珍惜。陪伴在我们身边,不论困苦艰难也死守在身边的人一生却也没有几个。你小子比我有福气,却也要懂得知福、惜福。白苏丫头是个好孩子,你此后一定得好好待她。” 有些临终遗言的意味,白苏听着陆长谨的话,忍不住鼻头一酸,眼里早已含了泪。 “我知道,我的时间怕是不多了。也好,能下去陪你母亲,我却也很是高兴,就怕她到时不想见我啊!”感慨地说着,陆长谨看着窗外景色的眸子,神色悠远:“你们好好过,这啊就是我跟你母亲最欣慰的事情。赶明儿你们就去民政局去把事情也办了,也别管什么日子好与不好,将来两人努力把日子过好就成。” 陆淮阳和白苏皆是重重地点点头。 欣慰地看着他们,陆长谨很是高兴,这两个孩子看起来他是越看越相配,想来沈酌也是会很满意白苏这个丫头。 “臭小子,我现在不知道陆家和L&Y成了什么模样,可我一脚迈进鬼门关的时候才想明白一件事。这些天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过往的事情仿佛都在眼前再闪过一般。可有一件事我却很是感触,当年,晋城赫赫有名的章家老先生,一举将所有家业捐出。正当盛年的我并不理解他这个举动,还认为他是老到已经犯傻。如今看来却是我心胸太狭隘,所以我决定陆氏集团成立一个基金,除留下一部分给你颜姨外,将我剩下的私人资产尽数捐出。”陆长谨沉静地说着,那模样颇有了悟人事种种的洒脱感:“唉,你的母亲曾经多次劝我要懂得舍,懂得放……我明白得太晚啊!” 之后,陆淮阳和白苏就再陪着陆长谨说了会儿话,接着看着他又沉沉睡去。 陆淮阳带着白苏走出来时,颜青、岳素清和许遂心皆是紧张万分地赶紧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分外谨慎地看着他们。 “淮阳,你父亲怎么说?”颜青急着来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 相伴二十来年,到最后还是儿子和那个还未进门的白苏最亲,这令颜青有些心灰意冷。 “他只是嘱咐我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再有也催促我和白苏尽早将婚事办好。”也无需隐瞒,陆淮阳了当地回道。 哦了声,颜青也就放心下来:“医生嘱咐你父亲接下来可以喝一些流质的食物,我去准备,一会儿等他醒来怕是会饿了。” 可没有颜青的放心,许遂心听到他说到和白苏的婚事,脸色顿时苍白,捏着岳素清的手更是用力。 “阿阳,我就先回家,有些事情我想许夫人和许小姐应该会想跟你谈谈。”白苏侧头看着陆淮阳,认真地说道。 陆淮阳也跟着看她,神情带了些疑惑。 他和她们有什么好谈的? 一旁的岳素清似乎并未感受到许遂心的焦急,她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白苏,脸上带着极为震惊的神情。 没去看她们母女,白苏冲陆淮阳笑笑,便准备离开,可突然的她的手却被快速上前的岳素清抓~住。 被惊住,白苏诧然地转头看着她。 岳素清此刻手使劲地抓~住白苏,皱着眉的白苏吃痛地问:“许夫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可岳素清却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只是盯着白苏心口处的那块玉牌发愣。 也感受她的目光,白苏顺着低头一看。 这块玉牌章妈妈交还给她以后她便一直带着,想来刚才是低头和陆长谨说话时,不小心从衣襟里滑落出来。 “许伯母,你把白苏的手抓疼了。”陆淮阳不满地说着,他低头看着白苏的手已经泛红,有些心疼。 这时,岳素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手:“……白小姐,这块玉牌……你从何得来?” 白苏抬手拿起那块通透的玉牌,毫不隐瞒:“这是章妈妈给我的,说是当时捡到我时就挂在我脖子上。” 不等岳素清再说什么,就听不远处有碎裂声响起。 跟着都转过头去,盛着葡萄的玻璃果盆碎裂一地,紫红色的葡萄也散落一地,而颜青也是无比惊愕地怔住。 ---题外话---亲们,真的非常抱歉,昨晚柿子回家已经是十一点多左右,第二更没能发上来,然后……一直思考该如何写接下来的情节。今天会九千字,补昨天的…… 213.214.现在你可得节省体力,待会儿好好‘关怀\’我 白苏离开时,她一直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在进电梯的刹那,白苏下意识的回头。 就只见,岳素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跟着过来,她的双眸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令白苏心头一紧。 白苏握着手中的玉牌不停地摩挲着,从方才岳素清问起这块玉牌起她就觉得很是不安。 心绪有些不宁,白苏下楼缓缓地走着。 突然,她的肩被一有力的手一搭,继而她整个人都被翻转往后偿。 最后她连眼前的人影都还未看清,就被生拉硬拽地拖着走。 越过无数的人,陆淮阳带着白苏快步走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周围也越来越安静。 “阿阳,你要带我去哪儿呀?”脚步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白苏看着陆淮阳的背影慌乱地说着。 脚步未停,陆淮阳转头看着她脸颊泛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微皱起眉头,陆淮阳轻声地嘟囔一句后,顿住。 他总算是停下,白苏跟着想好好歇歇,可忽而她却被他拦腰抱起。 虽说四周只有三两个医生、护士偶尔走过,可白苏仍是羞红了脸。 “阿阳,你干什么呀?有人看着呢,你快放我下来。”白苏娇嗔地埋头在他的心口处,闷声说着。 而陆淮阳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不放,现在你可得节省体力,待会儿好好‘关怀’我。” 他一脸严肃,这句混话说得理所当然。 白苏哭笑不得地抬头看着他的侧颜:“好不正经。” “你不是就爱我的不正经?”说着,陆淮阳微低着头冲她一笑,继而又道:“好多天没抱你,我的记忆出错了?你是不是又轻了很多?陆太太,为了你家先生的‘身心健康’,你可得努力保重。有扎实的体力才能保证你和你家先生的和谐完美的家庭生活。” 脸颊更红,白苏偏过头,选择不再理会他那些不着调的话。 不一会儿,白苏便被带到一个装潢素雅的房间。 “这是……”白苏分外惊异,医院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陆淮阳不动声色地反锁上门,然后自然地松开衬衫的两颗纽扣:“以前我每月需要定期两次心理疏导治疗,这个房间是我专用的治疗场所。” 听着他这话,白苏有些无语。 他以前是洁癖到极致,连治病都得有专属房间。 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白苏并未注意到身后慢慢袭来的陆淮阳。 眨眼间,白苏便被他一把搂住:“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不回家看你,你就不理我?在公司待的这些天,你可知我多想好好‘修理修理’你?真是……黑心肠的女人。” 说着,陆淮阳的手便覆在了那柔软上,唇也开始描绘着白苏纤瘦完美的颈项。 忍耐着,白苏咬着唇,酥~痒的感觉令她不由地想轻吟出声,竭力咬着唇角的她想生生忍住。 哪里给她这样的机会? 陆淮阳张口就对着她颈项的脉搏处狠狠一咬:“这个房间隔音极好,就算你在里面大喊,外边儿也丁点儿声响都听不到。所以,你可以尽情地‘取~悦’我。” 他这话令白苏的耳根发烫,不由地想要挣脱开,可陆淮阳却将她拥得更紧:“二十多天,你真想把我憋坏了?你感受到陆老二的迫不及待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贴近她。 白苏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被束缚的她只能随着他的安排一点点的感受。 久违如此的两人,一丁点儿的火星便会起燎原之势。 之后,白苏好似大脑空白一片,一切都有陆淮阳主导,她只能温顺的承受。 “最近你的胆子越来越肥呀,敢不理我?我虽然没回家,可每日那些短信、电话是给谁的?”说着,陆淮阳使劲地冲击。 白苏颤栗着,半晌不能言语,死死咬住唇的她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不然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会发出什么声音。 “别咬着,不疼?”陆淮阳察觉到,手指强行掰开他的唇。 随即,一声声娇俏的吟唱响起,这令陆淮阳极为满意。 被翻转、捞起……不知过了多久,辗转中白苏看着外边儿的渐渐染上暮色,不知不觉间便在那张软塌上沉沉睡去。 而经历过极致美好的陆淮阳此刻却始终不能阖眼,他看着白苏娇柔的睡颜,不觉看痴了眼。 她瘦了,心头也藏了事。 她至始至终的沉默和隐忍令他心疼。 “不是说过,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就好吗?为何要独自承担?”怜惜地将她鬓角的一缕碎发挽到她的耳后,陆淮阳轻声说着,复而一个吻跟着轻啄在她的唇角。 放置在小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陆淮阳赶紧伸手拿起,看看仍是睡得香甜的白苏,他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啸子,你那边查得如何?”站在窗边,陆淮阳看着橙红的暮色。 语气里带着不悦,陈啸愤慨地说:“陆总,我刚刚调查到颜青和岳素清母女好像达成了某些协议似的,近来颜青对她们母女很是关怀。而且,我从护士那儿打听到,最近几天白苏姐都未来过医院,原因应该是几天前颜青在众目睽睽下掌掴了白苏姐一巴掌。后来好像是章院长赶到带着白苏姐走了……” “你说什么?白苏挨了一巴掌?”陆淮阳提高音量,怒不可遏的情绪顿时显露。 这个颜青近来是否太得意忘形? 他陆淮阳的妻子也是她敢随意动手的? “陆总,您看事情如何解决?”那头陈啸问道。 陆淮阳思虑片刻后道:“最近我父亲刚醒,身边没个知心的照顾也不好,颜青就先姑且放过她。以后白苏每次到医院,让跟着的保镖必须跟着到病房,给我每时每刻地守着,有一点儿动静也得告诉我。还有……之前跟在白苏身边的保镖撤了,无用的人毫无价值。” 他这些日子不能尽心照看白苏,可却是不时嘱咐过那几个保镖,得给他看紧了,如今却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是,这次我一定用心挑选几个……” “不必,之前跟在我身边那几个就很好。”陆淮阳早已经决定好。 那头,陈啸呼吸一顿:“陆总,那几个都是有重要情况保护您的。” “我能有什么重要情况?养着他们也是闲着。”陆淮阳不容置疑地说,然后又道:“许遂心那边安排加盟的那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下午我已经再次确认好时间,下个星期四剧组开机。”陈啸赶忙回答。 陆淮阳嗯了声说道:“你先跟那边的导演和制片人通个气儿,务必说动让岳素清也要跟着到片场才行。” “陆总,照计划是这般,可如果到时候……”陈啸这件事不敢保证。 许家财力雄厚,拍个电影条件艰苦那许大小姐一个不乐意,毁约了也实属小事。 “这你放心,许遂心那丫头心高气傲,打定主意做一件事情没点儿成绩是不会轻易放弃。”陆淮阳笃定地说。 他可得赶紧将岳素清和许遂心弄走。 近来公司的事情忙个不迭,他的后院可不能起火。 想着白苏默默地忍着委屈,陆淮阳就跟着心疼。 看来他必须得好好跟许正卿说说,这两母女老是待在他的陆宅也不是回事。 最近,也跟着有他和许遂心的绯闻传出,许遂心出入陆宅的照片被拍,他和她的关系被外界无端猜测着。 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和白苏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 “阿阳?你在吗?” 正说着,陆淮阳听到房间里白苏的声音响起,匆匆便挂了线。 打开门,他看着光着脚站在地上的白苏,不满地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别光脚下地,你这身子再生病,那一阵清风就把你给吹跑了。” 被陆淮阳温柔地抱在怀里,白苏挑眉看他:“我哪有那么娇气,不过我真被吹跑了你怎么办?” “怎么办?跟在你屁~股后头追呗。你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吻吻她的唇,陆淮阳无奈地说:“我可不喜欢抱着全是骨头的女人,你得多长点肉知道吗?不过好在,该有肉的地方倒是很让我满意。” ---题外话---还有一更,晚一点儿哦…… 214.215.白苏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姐姐? 夜幕深沉,凉风中已经惹上凉意。 照顾着陆长谨睡下,颜青风尘仆仆地往陆宅赶去,此刻也已经是深夜。 她还是第一次到陆淮阳居住的陆宅,却没想到第一次却是为了那种事情。 让颜青意外的是,她一进门便看到岳素清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 “你猜到我会来?”冷笑一声,颜青说着往她的对面一坐。 岳素清似乎不太舒服,脸色很是苍白没有血色,眉宇间也带着阴郁的神色:“自然,发现个这么大的秘密你怎么会不来讥嘲一番?偿” 此刻颜青却无心跟她斗嘴:“下午时,看到白苏戴的那块玉牌……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林泽松送你的?” 林泽松? 岳素清已经多少年没再听到过这个名字?又或者多少年刻意不去想这个名字? 神情阴晴不定,岳素清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晌,颜青有些坐不住:“说话呀,那是不是林泽松送你的定情物?” 这块玉牌颜青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当年和岳素清关系还不错时,她是极为宝贝这块玉牌的。玉牌水色极好,又雕刻精致,光看这牌玉牌的价值便能看出赠送之人的心意,曾经她是艳羡过岳素清能将林泽松抢到手。 当年,林泽松家里虽不是富裕人家,却也算书香门第,其人不但俊朗非凡也很有才气,不然风姿卓绝的沈酌也不会看上他。 颜青原本以为,凭着沈酌的家世,林泽松最后一定会选择她,到头来却不料是岳素清得到了他。 但可惜的是好景不长,那个林泽松最后英年早逝,为救一个孩子死于一场车祸中。 “你不是心中都有答案了吗?”岳素清幽寒的眸子看着她,淡淡地说。 心中的揣测成真,颜青则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那这么说当年你是把那个孩子给生下来了?而且那个孩子就是白苏……这太荒谬了。” 白苏是岳素清的女儿,颜青心头真是半点儿没有欢喜。这虽说岳素清的把柄,可想着陆淮阳如此喜欢白苏,而后真娶了她,此后也是跟岳素清纠缠不清。即便是最后岳素清得逞,许遂心嫁给陆淮阳,那还是跟她岳素清有牵扯。 颜青实在想不通,为何这辈子就和岳素清杠上了。 岳素清苦笑着摇摇头:“谁说不是?已经二十多年过去,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孩子。” “你不是说那个孩子已经没了吗?不是说不要那个孩子吗?你怎么还把她给生出来了?”颜青情绪有些激动:“对了,当年你消失好几个月就是去生孩子了?” 岳素清的表情有些麻木:“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这个情况,当年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生下她。” 双手发狠地紧攥着,岳素清心头迸发出的狠意愈加浓重。 当年林泽松去世半月后她查出已经有孕,那时她第一念头就是拿掉这孩子。 林泽松没了,他曾经允诺要携手一生的誓言也如过眼云烟,如果她还留着这个孩子那她的后半生一切都会毁了。 可虽说她想要过人上人的日子,对林泽松的情却也是真实的。为此,她甘愿想要嫁给当时只是个大学穷老师的林泽松。 故而,她最后躺在医院的手术室时还是心软,想着好歹也为他留一息血脉便躲着生下了这个孩子。 可,早知道这个孩子会是她如今的绊脚石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而且居然,这个孩子还是白苏……岳素清的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的难耐。 “我是真没想到,你岳素清这般心狠的人,当年还会不惜前程把白苏生下来了。当时许家那位可是追你追得惊天动地啊!”颜青眸子有一样的情绪。 冒着不能进许家门的风险也要把孩子生下来,颜青倒也挺佩服岳素清。 岳素清眼里闪烁着,又苦笑着道:“林泽松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怎么也得给他留个血脉……当初我就是这个想法,如今看来真是愚蠢透顶。” 她为了孩子躲在乡下好几个月,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又条件艰难,所受的苦痛艰辛可想而知。且,当时孩子出生时她难产大出~血,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可怜的是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出声也很是孱弱,出生时几欲没了呼吸,好在她生命力顽强,最后活了下来。 “我自个儿受苦受难,还让那孩子遭了老些罪,现在……我和她又是敌我双方,水火不容……老天这是在惩罚我啊!”哀叹着,岳素清突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想着那些过往她始终高傲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罕见的她保养合宜的脸上染了丝苍凉。 同是女人,颜青也稍稍能体会到她的悲痛:“看来,你曾经是真心爱过林泽松的啊!只可惜啊……现在你知道白苏是你的女儿,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她只是可能是我女儿,不过即便她真是我女儿又如何?你也看到了,她已经有一个亲如生~母的章铭心,我又何须去忧虑那些。”顿时又恢复优雅的姿态,岳素清傲慢地回答。 她既然选择将孩子丢弃,就已经打定主意彻底忘记过去,这孩子也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这么说,你还是要拆散她和陆淮阳的婚事?我就说,你岳素清的心向来比石头还硬,肯定是不会让步的。”颜青了然于心地又道:“只是可怜了白苏那丫头,从小在孤儿院任人欺凌,吃尽苦头地长大后居然还被自己亲生~母亲算计。如果她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想呢!不过好在,出生于望族的章铭心把她倒是教养得很好,怎么看都是个人见人爱的。” “颜青,在我这儿就不用拐弯抹角,有话你就直说。”岳素清眉头一紧,轻蔑地说。 颜青也跟着不屑道:“白苏和许遂心都是你的女儿,最后谁会得到陆淮阳我是不会再管。如今老陆醒了,我要全心照顾他,以后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你也别想顺带拉上我,不然全天下都会知道著名一线女星白苏是你的女儿。” 冷哼一声,岳素清刚要开口,就只听楼上一阵惊呼。 她和颜青双双抬头一看,就只见许遂心跌倒在楼梯边。 岳素清心头一震,刚才和颜青的谈话会不会都被她听到了? 嘴上说着不再管,可颜青仍是关心着许遂心肚子里的孩子,她刹那间往楼上跑去:“孩子,孩子……没事吧?” 许遂心看来愣住了,只是呆坐在地上半晌不说话。 这可把颜青也急坏了:“遂心,是不是孩子出事了?走,咱们去医院,去医院。” 赶紧恢复镇定的岳素清这才跟着走上来,装模作样地说:“遂心,你的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怔怔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许遂心才赶紧会意:“妈妈,我肚子好像有些疼……我怕……” “那还愣着干什么呀?咱们去医院,我的祖宗啊你这么大晚上出来干什么?走路怎么也不小心一些?我们陆家好不容易能有个小孙孙,可别出事了。”颜青无比痛心地说着,手上却极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许遂心歉疚地埋头:“对不起,颜姨……我刚才觉得有些口渴,想下楼倒杯水。可没想到走着走着脚下一滑就跌倒了。” “遂心,你刚才可有听到我和你颜姨说了些什么?”岳素清冷着眉眼问道。 被颜青精心地搀扶着,许遂心一脸茫然:“刚才妈妈有和颜青在谈话吗?我睡得迷迷糊糊,出来时都有些不清醒。” 听到这话,岳素清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走到许遂心的另一边,扶起她的手:“走吧,咱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别到时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问题。”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遂心看起来没有一点儿事情,咱们就是去医院看看,好安个心。你这个外婆可别胡说。”颜青皱着眉,没好气地冲岳素清嚷道。 匆忙叫醒了司机,岳素清和颜青手忙脚乱地陪着许遂心去医院。 坐到车上,窗外闪过的街景一片寂静。 侧躺着小憩的许遂心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没了方才的茫然懵懂,此刻的她眼里满是愤怒。 白苏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姐姐? 那般低贱的‘野.种’怎么配是她许遂心的姐姐? ---题外话---还有八千,昨天没更的一章,今天一定会补起……唉……最近事情太多…… 215.216.你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陆淮阳会要你? 折腾到第二天上午,各样的检查该做的不该做的,许遂心都在颜青执拗的坚持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一个检查做完后,颜青还是不放心,要求她必须在医院住几天观察无碍后才能出院。 被颜青搀扶着躺到病床~上,许遂心看似不经意却用暗示的眼神看向岳素清。 而岳素清则向她投向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许遂心根本没有怀~孕,刚才那一通检查做了一遍后不是全都露馅了撄? 可岳素清笃定的眼神却让她安心,故而许遂心乖顺地躺着,听着颜青的嘱咐后睡下。 而颜青却要马不停蹄地赶往陆长谨的病房,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陆长谨和许遂心肚里的孩子偿。 “妈妈,我一点儿事情没有,昨晚被颜青瞎折腾一通,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看着颜青风风火火地出了病房,许遂心爬起来关切地对岳素清说道。 一晚上未眠,岳素清的脸色的确很憔悴:“遂心你躺着睡会儿吧,你也是一晚上没睡。我先去确认下检查报告,然后我再回陆宅,晚一点儿带些好吃的回医院看你。” 甜美地笑着,许遂心点点头。 可挂在她脸上的笑容在岳素清也走出病房,房门合上的瞬间消失。 昨晚岳素清和颜青的谈话她都听到,最后摔倒也是因为太过震惊。 白苏是她的母亲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女儿? 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先不论她母亲年轻时的种种,光是想着白苏和她身体里都有一半血液相同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而让她也感动无比恐慌的是,岳素清在得知白苏是她女儿后的反应。 虽说昨晚她是不准备认下白苏,可不代表以后仍会如此。 许遂心眸光深沉,不由地开始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另一边,浑然不觉许遂心已经得知全部事情的岳素清踏着高跟鞋缓缓走在走廊里。 精神有些萎靡,岳素清紧皱眉头,抬手揉着眉心。 忽而,她眼眸往走廊一旁的窗户一瞥,便看见小花园里白苏正提着一个纯白色的保温壶快步走着。 忍不住,她的脚步停下来。 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脚步已经迈着走到窗户边。 已经是秋日,阳光却依旧灿烂。 今日的白苏将浓密黑亮的长发高高束起,挽了个好看的丸子头的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起来愈发精神、漂亮。 穿着白色的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简单低调的打扮令她看起来分外清爽、亲切。 没有所谓的大牌明星的架子,沿路她看到护士、医生或者和她打招呼的病人、病人亲属皆是亲切地问好。 至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挂着温暖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如心头溢满阳光一般。 头一次,岳素清如此仔细地打量和观察白苏。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白苏其实教养很好,也非常漂亮,是一个周身带着温馨,非常温暖的女人。 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苏,岳素清恍然觉得,她的眉眼像极了林泽松。 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在看着白苏的过程中,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个笑意中带着些许自豪。 最后,白苏已经消失在住院部的大楼中,岳素清仍然站在窗边,怔怔地发着呆。 “松,如果白苏真是我们的女儿,那你也该安息了,她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孩子。”心头默默地叹息着,岳素清才再次抬起脚,迈着细碎的步子继续前行。 如果,白苏是她的女儿……又如何呢? 她有靓丽的容貌,卓越的演技,乐观积极的性格……白苏的确是个美好的孩子,她已经拥有了太多美好的事物。 而她的遂心,却是个可怜的孩子。 自幼身体变残缺不全,作为女人却连孩子都不能有,陆淮阳是她的执念,她这个做母亲的便要达成她的心愿。 白苏啊!你已经拥有太多,就把陆淮阳让给妹妹吧! 岳素清心一横,迈着坚定的步子。 她确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不论是发生什么情况。 “陆董,今天上午有没有好好听护士的话?”白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陆长谨,调皮地说道。 听着护工正念着报纸上的新闻的陆长谨,皱眉不悦道:“你叫什么?” 今日~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说话也有了力气。 挑眉,白苏吐吐舌头:“……爸……午餐时间快到了,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喝点汤?” 这声爸是昨天她和陆淮阳在病床边他叮嘱她叫的,说是早就该是一家人,这声爸本来就叫晚了。 听她喊了爸,陆长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是有点饿了,喝点儿汤也好。” 白苏听着赶紧将保温壶放下,开始忙着盛汤。 也提了盅汤回来的颜青在看到病房里陆长谨和白苏其乐融融的场景时,心里一酸,脸色也不太好。 如今有了白苏,她悉心照顾陆长谨的模样很是自然,好似没了她颜青,陆长谨仍然能被照顾得很好。 “……白……苏,你来啦?”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颜青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说道。 白苏将小碗中最后一勺汤舀起递道陆长谨嘴边,看他喝完后,才转过头微笑清淡:“嗯,是啊。” “老陆今儿胃口不错呀。”颜青看起来热络地过来,看看空空如也的小碗儿,欣喜地说着,而后又道:“今儿我觉得奇怪来着,往日都在楼下等着的保镖,怎么今天就守在病房门口了?淮阳现在是越来越爱护白苏了,瞧你们两个孩子相处得越来越和睦,我和老陆都感到高兴呢。” 颜青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语气里带带了些不满。 到医院就要寸步不离地让保镖守着白苏,陆淮阳这命令所含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近来娱记跟着我追个不停,阿阳也是担心会有人再闯进病房打扰爸爸所以才让人紧跟着我。”白苏微笑着说,神情带了几分疏离。 颜青脸色一白,可却掩饰得很好:“哟,喜事呀,现在都喊上爸了,好事好事。唉,当初是我没照顾好你们爸爸,让那群记者钻了空子,才让他昏迷了这么多天。” 颜青虽然说着很是惋惜,可看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颜姨哪里的话?是我不好才对。”白苏赶忙说着。 陆长谨现在正病着,她也不想跟颜青斗嘴。 躺在病床~上的陆长谨怎会看不出颜青的异样,犯酸的话听得他忍不住拧眉:“让保镖时刻不离地守着怎么了?我陆家的儿媳妇当然要金贵得多。还有,你一天天的也别话中带刺,你也是做长辈的,怎么在小辈面前还不知恪守规矩” 陆长谨这话令颜青脸色白一阵,青一阵:“……我去洗一点儿水果。” 在白苏面前,被陆长谨教训,她当然下不了台,找了借口就急忙走出病房。 可心中,对白苏的意见越来越大。 陆淮阳让保镖时刻守着白苏,无非是放着她。 之前她还以为白苏是个宽厚的女人,没想到也好不到哪儿去,转个头不就给陆淮阳吹了枕边风,让他开始提防她了? 心里这般想着,颜青倒有些庆幸许遂心肚里有了陆淮阳的孩子。 陆家的血脉可不容许流落在外,凭着许家的权势,到时候陆淮阳如何也要娶许遂心回家。 不由地她的心里畅快起来。 之后她也没再回过病房,找了个地方好好睡了一会儿后,看看时间她就想着该去拿许遂心的检查报告。 走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颜青才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 等她正准备一会儿再来时,却有个医生打扮的人进来。 “咦,刘医生不在啊?”那个医生一边走进来,一边轻声说道。 颜青看了他一眼,正准备离开,却被那个医生叫住:“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许遂心的家属,过来拿检查报告。”颜青温婉地回答道:“请问你是……” “我是外科的李医生,过来找刘医生拿点儿东西。”说着,那个自称李医生的人便来到办公桌前查看起来,突然他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你是谁的家属?” 已经走出办公室的颜青被他叫住,带着疑惑颜青又走回来:“我是许遂心的家属。” “……对了,这个不就是吗?正放在桌上呢!”李医生说着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忽而他又道:“奇怪,怎么有两份啊?” 颜青一听,急忙上去查看。 果然,那个文件袋下面还有一个文件袋,上面同样写了许遂心的名字。 “李医生,您也是大夫,可以麻烦帮我看看报告上怎么说吗?”颜青心头闪过一丝疑虑,冲着他笑着说道。 那李医生听着也跟着打开其中一个文件袋:“嗯……孕期快四周,胎儿也很是健康,只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剧烈运动应该问题不大。” 一边看着,他简单地说着。 听着颜青也很是开心,可看到桌上另一份报告又道:“李医生,可以麻烦你再看看这份吗?” 拿起文件袋,那医生又打开后看起来,不一会儿便惊异地说:“……不对呀,这个报告里的检查结果显示许遂心根本没有怀~孕,而且她也不可能怀~孕,先天脑垂体发育不全基本很难有孕,需要接受治疗才才行。而且,根据报告显示,患者怀~孕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颜青听着,脑子哄的一声响起,之后她的耳边就是嗡嗡地响个不停。 拿着那两份检查报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觉脚下轻飘飘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站在了许遂心的病房门口。 突然,她心头涌起被欺瞒、羞辱的愤慨。 岳素清和许遂心两母女是觉得她如此好骗可欺? 这些日子她殷勤地照顾许遂心,又对她们母女卑躬屈膝就是因为许遂心肚子里怀有陆家的孩子。 原来,她是跟笨蛋一般被她们耍得团团转。 越想越气愤,颜青砰的打开病房的门。 被突然惊醒的许遂心睁开迷蒙的眼,带了些埋怨地说:“颜姨,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许遂心,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胆子却很大。”颜青脸色铁青,拿着那两份检查报告毫不客气地大喊。 许遂心脸顿时冷下来:“颜姨,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而且,我正怀着孩子呢,您吓着我倒没事儿,可就怕孩子有事。” “孩子?许遂心都到现在了你还敢跟我说你怀了孩子?你以为你们两母女真能瞒天过海?弄出份假的检查报告以为就相安无事了?”颜青愤怒地将两份检查报告扔向病床~上的许遂心。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咬死不松口,许遂心回避道。 颜青冷哼几声:“你跟你那母亲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以为假装怀~孕就能骗得陆淮阳娶你了?怪不得,你们无论如何都不敢让陆淮阳知道这事,原来也是怕穿帮呀?再说,你就算瞒下来又如何?你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陆淮阳会要你?” ---题外话---还有…… 216.217.被你称作‘野种\’的孩子居然是你的女儿(大转折前奏) “颜青,你瞎说什么呢?”许遂心蹭的蹦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作为女人,被说成不能下蛋的鸡,这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原来你还不知道。”颜青阴笑起来:“你看看那检查报告里写了什么,原来你不只是残疾而且还生不出孩子。啧啧,这岳素清造的虐居然你这个做女儿的受了,真是可怜。” “你胡说八道。”许遂心情绪激动起来,拿起手边的检查报告打开看起来。 报告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此刻的许遂心哪里还有心思看,只是不停地翻动纸张:“这里面都写得是什么?什么啊……撄” 此刻上面的字如一只只令人头皮发麻的蚂蚁一般,令她四肢百骸都极度不舒服。 心烦意乱的许遂心一气之下,将那叠检查报告狠狠地撕碎偿。 颜青从未见过许遂心这般模样,向来甜美温柔的她满脸狰狞,眼睛里的疯狂令人胆寒。 不由地,颜青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许遂心眸光一寒,眼睛死死的瞪她:“站住。” “你……你想干什么?”颜青有一瞬害怕了起来。 这样的许遂心仿佛从黄泉而来,阴沉恐怖,她的目光让颜青后背一凉。 “干什么?你诬蔑我生不出孩子,就不该跟我道歉?”黑着脸,许遂心喑哑着声音说道。 喉头一紧,颜青咳嗽几声道:“道歉?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你不~孕是事实,我只不过是将这个事实告诉你罢了。你被你~爷爷和母亲瞒了二十多年,也该知道真~相。” “闭嘴!你这低贱的女人随口说的胡话我可不会相信。你……必须给我道歉。”许遂心说着已经走下病床,慢慢朝她走来。 颜青心头一寒,不禁打着寒颤。 想来她活了几十年,却被个二十来岁的丫头吓得不轻,却是可笑至极。 “我就当你是受不了刺激,慌不择言。我……先走了,你自个儿好好冷静冷静。”颜青说着,赶忙退后就要往病房外走。 哪知许遂心已经比她更快来到她眼前,就见她的手被狠狠地抓~住,许遂心阴狠地说道:“你走什么?既然你说我生不出孩子是事实,那敢不敢和我妈妈对峙?那些什么狗屁报告我不信,我只相信我妈妈说的。” 说着,许遂心也不管颜青是否乐意,拉着她就往病房外走。 “许遂心,你给我放手。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怎么说我也是陆淮阳的后母,即便你将来进了陆家的门也得叫我一声妈。”花容失色的颜青急忙说着,看着四周过往的人也开始求助:“来人啊,这个女人疯了……救命啊!” 许遂心周身都萦绕着戾气,眼里更是满含阴辣,周边的护士看着也实在不敢上前。 而陆长谨在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有些护士也是认识颜青的,见到这个情况不对,有个激灵的护士急忙往陆长谨的病房赶去。 这个颜青再怎么说也是医院创办人陆淮阳的后母,是他们陆家的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是得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个护士火急火燎跑到陆长谨病房时,白苏正在给陆长谨读报。 “去……救人啊……”那个小护士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喊道。 白苏抬头一看,站起身:“怎么了?” “颜女士……颜女士被一个女人带走了,看起来情况不太妙。”那护士焦急地说着。 听完,白苏转头看看陆长谨,怎么说也是相伴快三十年的夫妻,陆长谨也是着急的。 “爸,您别着急。我带着人去看看,应该没事的,您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把颜姨给您带回来。”安抚着说完,白苏跟着就快步走出病房。 带了陆淮阳安排给她的两个保镖,急匆匆地往小护士指的放向走。 而另一边,中午时分回到陆宅的岳素清心绪始终不宁。 最后,她忍不住打开电脑,开始认真地查找有关白苏的一切。 原来才刚满二十岁,白苏就已经斩获最佳新人奖。 二十七岁复出,她出演过很多小龙套,最后凭着一部部优秀的作品再次得到观众的任何。 看着白苏出演的电视剧,岳素清心头涌~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豪感。 原来,白苏这个丫头的演技如此精湛。 而后,她又看到一个关于白苏参加的‘丛林大冒险’真人秀的集锦,里面全是她在真人秀里展现的完美厨艺和坚毅的野外生活能力。 岳素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柔和,这个丫头真是不简单,算算也不过二十九岁的年纪,居然如此能干。 最后,岳素清便是又找到一个视频,视频里是白苏在‘南.北朝’里出演‘琯儿’时所表演的一段舞蹈。 岳素清看着,眼睛里的神采越来越亮。 白苏将舞蹈的精髓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她对韵律的良好把控,和她对音乐的完美理解。 这一支舞,白苏虽然表现得仍有瑕疵,可对于一个从未学习过舞蹈的人来说,短短一个月便能有如此演出,就连岳素清都无比惊叹。 这……真的该是她的女儿啊! 虽说许遂心自幼也跟着她学习舞蹈,可对节奏和音乐的把控理解却只是一般而已。可白苏这个孩子却有着极高的天赋。 心里这般想着,岳素清又有些黯然。 对于舞蹈家来说,发现一个好苗子是一个让人热血澎湃的事情。 而自己的孩子继承了自己的天赋,也是件令人欣喜不已的事情。 可,白苏这个孩子的天赋终究还是被埋没了。 如果,她当年没有抛弃白苏,也许现在的白苏会不会是一个享誉国内外的舞蹈家呢? 这个念头在岳素清脑海中闪过时,她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着,岳素清难以克制情绪。 反复思量后她仍是选择去孤儿院,她一定要问问章铭心,白苏是不是当年被她抛弃的孩子。 毕竟,在孤儿院里的收养记录里,白苏是那个孩子出生后的第二年才被正式收养。 急忙找来司机,岳素清即刻就往孤儿院赶去。 一路上,她格外的紧张,捏紧的双手已经不知出了多少汗。 可就在她快要到达孤儿院时,她接到了许遂心的电话。 “妈妈,你在哪儿,回陆家了吗?”许遂心软糯的声音说着。 岳素清不由笑笑:“妈妈在外边儿办点事,一会儿就去医院看你。” “外面?在哪儿呢?我想妈妈赶快来看我。”许遂心撒娇地说道。 岳素清宠溺的笑笑:“妈妈去一个孤儿院办点事,一个老朋友想问问孤儿院里被收养的孩子的事情。” “……好吧!那你早点儿到医院看我哦。” “好,妈妈知道。” 挂了电话,岳素清忍不住摇摇头,她的这个小女儿还是有长不大的时候。 可电话那头的情况却是岳素清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车停在路边,挂了电话的许遂心阴沉的脸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颜青:“白苏生活的孤儿院你知道在哪儿吗?” 颜青一听,轻声笑道:“岳素清果然还是狠不下心肠,还是去孤儿院打探白苏的情况了。你啊……真是可怜。” “别废话,孤儿院到底在哪儿?”许遂心心烦意乱地问道,暴怒的模样很是骇人。 被许遂心的样子给吓了一跳,生怕她又出幺蛾子的颜青只得告诉她具体~位置。 之前陆淮阳和白苏的婚事提上日程,她曾经和陆长谨讨论过是否要送一些物品去孤儿院照顾照顾那边的孩子。 今日的情况也实在令颜青大感吃惊。 原来这许遂心还有几副面孔呢! 人前甜美可人,人后阴狠毒辣,也不知是岳素清造了什么孽,居然养了这么个身心都带着‘残疾’的女儿。 而另一个足以令人感到骄傲的女儿却是她抛弃不耻的。 不由的,颜青心头有了些许快意。 她虽没有儿女,可比之岳素清她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岳素清不但守了好些年寡,且一个女儿残疾狠毒,另一个女儿却不知她是亲母,着实可悲。 孩子们刚刚午睡起来,章铭心悉心替他们一一穿好衣服,才忙完就看到外头有个熟悉的人影。 而后,随着那个司机的带领,章铭心来到公路边,隔了老远就看到岳素清的身影。 说实在,岳素清即使现在,身姿也极为优雅,可却是个黑心的。 心想着,章铭心走到她面前,冷着脸:“不知道许夫人找我又想做什么?嫌那日的巴掌力道不够?” 岳素清没有心思和她扯那些事情,抿着唇沉默了半晌才说道:“……章院长,我想问问二十九年前在那个位置……你是不是捡到个女婴?” 顺着岳素清指的放心,章铭心看去。 那是孤儿院小操场的外边儿,现在仍是用铁栅栏围着,外边儿茂密的野白苏长势正好,郁郁葱葱的已经有半人高。 心头一荡,章铭心眯着眼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曾在那儿捡到一个女婴?” 得到肯定的答案,岳素清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可令她更揪心的问题她必须问出:“请问那个孩子找到时是不是脖子上戴着块玉牌?当时裹在小身子外边儿的是一个粉紫色小碎花的襁褓?” “……你……等等,我回去拿个东西。”脸色也是很不好,章铭心打断她的话,转身快步离开。 其实在章铭心心中已经有答案,可头一次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能找到亲生~母亲是天大的好事,可岳素清这般的母亲……章铭心的心却是越来越沉重。 没多久,章铭心便拿了一个用青花布包裹再次从孤儿院走出来。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当初裹在孩子身上的襁褓。”说着,章铭心打开包袱,里头正是一件粉紫色碎花的襁褓。 颤抖着手,岳素清情绪激动地接过去,再然后她便将头埋在那襁褓里,开始失声痛哭起来:“……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看着失态的岳素清大声痛哭的模样,章铭心叹息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了那个孩子是谁,是不是让你很失望?那个曾经被你称作‘野种’的孩子居然是你的女儿。这么多年我照顾过无数的孩子,如此荒唐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碰上。” “……我看过孤儿院的记录……明明她不是……”哽咽着,岳素清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孩子体弱,你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比谁都了解。当年我找到她时小~脸已经冻得青紫,我赶紧给送去了医院……足足调养了整整一年小身子才逐渐调理好,一年后我才正式将她带回来孤儿院。”章铭心痛心地又道:“我是在那片野白苏地里发现的她,于是便给她取名白苏。这丫头小时候挺闹腾,可骨子里却是个极为孝顺的孩子,你待她好,她便会十倍百倍的偿还。这些年,她也便将我当做亲生~母亲一般看待,着实是个好孩子。” ---题外话---今天一万一……终于码完了……明天见……明天苏苏离开前奏…… 217.218.白苏是知道章 铭心已经没了气息 岳素清泪眼婆娑地听着章铭心讲述着白苏这些年的点滴。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最后她还是真正狠不下心。 幼年时被其他孩子欺负白苏会倔强地独子躲在角落里哭。 稍大一些时则学会保护自己,已经没有孩子敢欺负她。 再之后,她便越来越调皮,爬树掏鸟窝、撬锁头蛋糕……种种劣迹让人头痛不已偿。 听着白苏儿时的趣事,岳素清有些哭笑不得。 “白苏这丫头小时候少不得让人操心,当时其他孩子都叫她小魔王,那时不论我如何训她,她始终都不哭不哼一声,是个倔脾气。可虽说她调皮却很是照顾那些平日里被欺负的孩子……真的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好孩子。”回忆着,章铭心不由地露出满足的笑容撄。 她这一生未嫁,可却抚育了无数的孩子,而其中就属白苏最为贴心,是真如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她……能得章院长你的照顾……是她的福气。”咬着唇,岳素清抹着眼泪说着。 章铭心轻叹着说道:“如今……你想怎么办?要认回白苏吗?她虽说嘴上不说,可我一直都明白,她很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她是个心底温暖的丫头,也一直想有个温暖的家。” 听着,岳素清眼神黯然。 她如何能认下白苏? 不提白苏是否会认她这个母亲,就是许家那边……而且现在的情势她也不能认下白苏。 良久后,岳素清摇摇头:“我……已经没了资格成为她的母亲,我想在她心目中也只有章院长你才配得上是她的母亲。看到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这些年负疚感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抛弃她当初我也确实是无可奈何。她的父亲因意外逝世,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根本养不活她……我和她的父亲都很喜欢百合花,曾经她父亲说如果我们生了女儿就叫合儿,有团圆美满的意思。这些年我每天都修剪出一束百合,我希望她的父亲能听到的祈求,能好好看顾保护她。” 这些话岳素清从不敢跟谁说起,就连睡梦中她都害怕会露出痕迹。 可现在,她终于敢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讲出。 “她出生后小身子很小很小,且因为难产小~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出生那刻就没了呼吸……医生说是憋气太久,恐怕活不了……当时我大出~血,躺在产床~上就那般绝望的看着小小的她在医生的手里一动不动,我的心就好像跟着死去一般……好在,好在最后她还是哭了出来……我感激上苍没有带走她……可没等我高兴多久,医生就跟我说这个孩子虽说是救回来了,可……窒息太长时间……即便不会脑瘫,智力也会受损……“岳素清深埋在心头多年的恐惧一股脑的涌~出。 “白苏这丫头很聪明,好在没有发生那般不幸的事情。唉……你也不容易……对了,白苏小时候的一些照片我还保存着,你等等我去拿给你。虽说你不能认下她,看看照片也能有个念想。”章铭心突然想起来保存的那本相册,赶忙说道。 留在原地的岳素清低头看看手里的襁褓,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阿泽,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过得很好……她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你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捧着襁褓,岳素清埋头喃喃说着,泪水已经将一片粉紫色碎花打湿。 没一会儿,章铭心便双手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走来。 可此刻谁也没发现,不远处一辆车已经飞驰而来。 许遂心隔得老远就看到了埋着头的岳素清,那孤寂的模样看起来极为痛苦。 “哟,看来是确认了那孩子的身份。”颜青也是看到了岳素清,她一边说着看许遂心的眼神也越来越不一样。 怜悯?玩味?幸灾乐祸? 余光扫着她的眼神,许遂心顿时急躁起来。 心神慌乱的她不小心手下的方向盘一打滑,飞驰的车身随即晃动着。 颜青心一紧,胆战心惊地冲许遂心喊道:“你会不会开车?刚才那样有多危险知道吗?你赶快停车。” 一路上,颜青的心都悬着,许遂心平日里都有司机接送,开车技术怎会有多娴熟? “你给我闭嘴。”许遂心高喊着,刚才那一晃动她也是给吓住,现在竭力想要集中精力开车。 颜青看着她同样紧张万分的模样:“不行就赶快停车,停车啊……” 本就车技不娴熟,被颜青这一打扰许遂心心头更加慌乱。 被颜青这一通乱喊,许遂心焦躁的心更加烦乱:“颜青,我说你别在我耳边乱叫行不行?” 她呵斥着,转头看向颜青。 “你说什么?我让你停车听见没有?你这丫头干什么可以呀?连开车都不会……快停车……”颜青也跟着大喊起来。 许遂心心口积攒的怒火喷涌而出:“颜青,你给我闭嘴啊!” 高喊着怒视颜青,可始终并未减速的许遂心却并未注意到从公路的另一边走出的章铭心。 忽而,颜青往前一看,大骇:“快停车,停车……前头有人,有人啊……” 许遂心这时才反应过来,可顿时手忙脚乱的她哪里还分得去刹车,全身颤抖的她只能捏着方向盘往路边靠。 可车速太快,哪里还来得及躲开? 空寂的城郊公路上,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章铭心便被撞翻在地,她手里捏着的相册也被抛掷空中,继而摔落在地后一张张照片飞散在她的四周。 从她的身上,猩红的血逐渐在地上蔓延,那些照片最后也被血迹打湿。 而另一边,撞上章铭心后车并未停下,就只见小车往孤儿院的铁栅栏冲过去,又是砰的一声,车才终于停下。 站在路边的岳素清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方才还从容淡然站在她前面的章铭心此刻便躺在一片血迹中,那模样好似没了生机一般。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妈妈……”白苏凄厉的嘶吼声响起。 岳素清下意识的转头,便看着白苏已经软着脚快步朝章铭心走去。 是啊,她的那声妈妈怎么可能是喊她呢? “妈妈,你别吓我……你醒醒啊……”白苏跪在章铭心身边,血迹已经浸~湿~了她的牛仔裤。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看着满身伤痕的章铭心一动不动地躺着且不住的鲜血涌~出,彻底惊呆的白苏根本不敢上去碰触。 害怕,白苏不敢动她,害怕这一碰触她就再也醒不来。 “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白苏狰狞着脸,冲迅速从车上下来的保镖大喊道。 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的她眼眶里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越来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眼前迷蒙、模糊,白苏无助失措的如孩子一般:“……妈妈,很快医生就来了……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章铭心的脸上也满是血污,白苏伸手小心地擦拭着她的脸颊:“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说过会陪着我的,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死啊……妈妈……” 白苏凄厉的喊着,她看着章铭心的腰~腹上有血不停地涌~出,她伸手去捂住,可不论她如何用力,那血仍是止不住地流出。 没一会儿,白苏身上也满是鲜血,看着毫无生机的章铭心,白苏赶紧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没事的,医生一会儿就来了,会治好的。”白苏狠狠咬着唇角说着。 那两个保镖此刻也已经守在她们身边,其中一个想要去探章铭心的脉搏,可手刚伸到她的颈项时,却被白苏一掌挥开:“滚……别碰我妈妈……都给我滚……” 这时,两个保镖才明白,白苏是知道章铭心已经没了气息。 是啊!如此大的出血量和肉眼都能看清的各处外伤,一定是当场就已经没了呼吸。 两人看看不远处一片狼藉的小车,互看一眼后还是谨慎地过去查看。 看车被损毁的样子,车里边儿的人恐怕也是伤得不清。 “我以后多回来陪你好不好?我最喜欢吃你做的栗子糕了,到时候天天做给我吃好不好?别不说话,我最害怕你不说话了……一定是我又不乖了,你生气就不理我……” ---题外话---二更晚上了,有事情要出门一趟……这章写哭了……我去养养伤…… 218.219.遂心出车祸,白苏跟去有什么用? 当浑身是血的许遂心被救出来时,一旁的岳素清尖叫一声后瞬间晕了过去。 而随后颜青也从车里被拖了出来,可看情况是要比许遂心严重许多。 四周人声嘈杂,医护人员和警察来来往往。 道路封锁,警车和救护车的嘶鸣也令人无比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颜青和许遂心已经被送去救治,可章铭心这边却一直陷入僵持中。 众人站在一旁看着也很是为难,因为白苏无论如何也不准人上前偿。 约莫半小时后,陈啸和陆淮阳才总算赶来。 当陆淮阳看到此刻的白苏时,心头一震。 他从未看过她这个模样,应该是章铭心的鲜血沾满了她的全身,而血迹已经干涸发黑,黏腻的血渍在白苏的脸上看起来很是骇人。 而她此刻只是死死地抱着章铭心的遗体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她木然地低头看着章铭心。 虽说她身上一片狼藉,可章铭心的脸上却被擦拭得很干净。 已经逝世有些时间,章铭心的脸上已经带着苍白。 怜惜的看着白苏,陆淮阳拉开警戒线,然后朝她慢慢走去。 “别过来。”并没有看他,可当陆淮阳距离她几步之遥时,白苏怒吼道。 立马停下脚步,陆淮阳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苏儿,是我。你别怕,我不会将你和章妈妈分开,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他说着,仔细地观察的白苏的面部表情。 可始终,白苏都没有动一下,表情仍是木然。 多了半晌,陆淮阳确认白苏没有反感后,再次小心地迈着步子。 而后,他走到她的旁边,继而蹲下。 “苏儿,你还好吗?”陆淮阳温柔地问道。 白苏仍然怔怔地看着章铭心,默然不语。 “你瞧瞧,你的脸都晒得通红了,嘴唇也干裂了,要不要喝点水?”陆淮阳继续试探地问。 还是没有得到白苏的回答,可陆淮阳却转头示意陈啸拿瓶水过来。 耐心地劝说着,陆淮阳看着她小口的喝着水,又循序渐进地说:“苏儿,这里太阳太刺眼,而且环境也不好,不然我们将章妈妈送到其他地方?” 听罢,白苏谨慎地抬头看着他,然后将章铭心又紧紧的搂在怀里:“不要,你们都想把我和妈妈分开,我不要相信你们。” “苏儿,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丈夫。你相信我,我不会把你和章妈妈分开。”陆淮阳急忙安抚着说。 依旧紧张地看着他,白苏的眼神里带着疏离:“……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最亲近的人。”陆淮阳眸光坚定,分外笃定的吐出这句话。 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良久,而后白苏才稍稍放松下来:“阿阳,他们都是坏人,想把我和妈妈分开。妈妈很怕寂寞的,也很怕黑,我记得她连睡觉都得开着一盏灯。如果……连我都不要她了,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说着,白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微微的哭腔。 “嗯,我知道了。原来章妈妈也和苏儿一样怕黑怕一个生活。”目光柔和,陆淮阳伸手摸摸白苏的头。 白苏点点头,又道:“……我曾经听人说,妈妈刚刚捡到我时,尚在襁褓里的我身体很不好,她二话没说就带我去了医院。然后……我就整整在医院呆了一年,那时……孤儿院的情况很不好,要抚育那么多孩子很艰难,可她仍然咬着扛过来。而那时我治疗需要很多的医药费,没有钱,她就去做零工……你看看她……她是多么漂亮优雅的女人啊,为了不相干的人居然费心尽力。当年,那般弱小无能的我她都尚且好好爱护,如今我长大了怎么能抛下她呢?她是我的妈妈呀!” 泪顺着她的眼眶滑下,眼睛已经红肿,眼眶里满是血丝的她此刻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章妈妈的确是很伟大的女人,也正因为有她,才有如今的苏儿。我也对她感激万分,是她才让我有机会拥有你。苏儿,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抛下章妈妈,她会和我们一直在一起的。”陆淮阳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无限温柔爱怜的说。 在他一字一句的安抚下,白苏渐渐彻底放松下来,紧绷的那根神经一段,白苏突然大声哀哭起来,凄厉的哭声令四周的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而一直被人守着不让出来的孤儿院的孩子们,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这时都已经偷偷来到铁栅栏的一边。 对着白苏就开始大哭大叫起来。 “白苏姐姐,你别哭啊!怎么了?章妈妈怎么躺在那儿了?” “章妈妈你别睡了,白苏姐姐都哭了,你快起来安慰安慰她啊!” “白苏姐姐,你怎么了……” 在孩子们的声声呼唤中,白苏痛哭道:“妈妈你起来好不好?孤儿院还有那么多孩子,难道你都要抛下他们吗?” “妈妈,你醒醒啊!苏儿没了你活不下去的,没了你活下去的……我不能没有你……我只有你一个妈妈啊……”哀嚎着,白苏埋头抱着章铭心的遗体。 陆淮阳怎会不了解白苏的痛楚,对于她来说章铭心是她至亲的家人,也是这些年支撑她挺过来的支柱。 如今,章铭心走了,连带着白苏也会垮掉。 陆淮阳此刻也没力气再思考以后该如何安抚白苏,因为现在的她就已经跟抽去灵魂一般,没了活力。 她始终晶亮带着无限热情的眸子再看时已然黯淡下来,颓废地抱着章铭心颤抖的白苏不知道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再站起来。 无声地叹息,陆淮阳伸出双臂亦是将白苏搂入怀中。 止不住的哀嚎,声声凄厉的呼唤,白苏声嘶力竭地发泄着。 陆淮阳心想,这样也好,至少她还会将心头的悲伤发泄出来。 过了许久,已经很是疲累的白苏没了力气,双眼更是红肿,声音嘶哑的她泪水仍然掉个不停。 “苏儿,我们一直让章妈妈在太阳下晒着也不好,让他们把章妈妈送去医院好不好?”陆淮阳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问道。 白苏神情呆滞,看着他过了好久后才慢慢说道:“……我要一直跟在妈妈身边。” 有她这句话,陆淮阳一直悬起的心总算是能放下。 “好,没问题,我会和你一起陪着章妈妈。”陆淮阳肯定地说着,一边伸手招呼警戒线线外的人过来。 陆淮阳环抱着白苏慢慢站起来,此刻的她已经跪了几个小时,双腿麻木的她全身靠在陆淮阳身上喘息着。 虽然她已经精疲力竭,可双眼却是不肯眨一下,就那般目不转睛地看着表情平静的章铭心在医护人员的动作中被慢慢抬起。 四周的人看着也总算能歇口气,这般的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碰见。 听说白苏只是被孤儿院收养的孩子,不过看情况却是和孤儿院的院长亲如母女。 果然啊!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就在大伙儿都觉得总算能松口气时,突然一辆救护车又开了回来。 接着,岳素清匆忙的下车后往白苏身边跑去。 “白苏,你跟我走,跟我去医院。”不由分说,岳素清说着就要拉着白苏离开。 陆淮阳拧着眉一手抓住岳素清的手,一手护着白苏:“许伯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苏,遂心流了很多血,我怕她有时……你跟我去医院好不好?也许到时候需要你救她。”岳素清乞求着说道。 白苏一直愣着,而陆淮阳见状却道:“许伯母你这话倒让人听不懂了。遂心出车祸,白苏跟去有什么用?你还是赶快去医院看看遂心的情况吧!” “陆淮阳你给我让开。”岳素清焦躁地想要从陆淮阳怀里将白苏拉走:“白苏,我求求你,跟我走吧!如果到时我可以救遂心自然不用你来,可就怕那孩子……白苏,你是她的姐姐,你会帮她的对吧?你这么重情义,不会看着亲妹妹病重不管不顾对吧?” 呆愣的白苏倏然瞪大双眼,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岳素清。 “白苏,你跟我走吧!遂心是你的亲妹妹……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岳素清哭着哀求道。 陆淮阳也跟着错愕不已,可顿时他手上一沉,转头一看才发现此刻白苏已经晕倒在他怀中。 ---题外话---明天加更……明天见…… 219.220.在章 妈妈面前你怎么好意思欺负我?(7000+) 白苏昏睡一天,才渐渐苏醒。 醒来的她没有昨日的激动,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过了良久她才转头平静地说:“我想去看看妈妈。” 时刻守在她身边的陆淮阳俯身颔首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再陪陪她。”眼里毫无波澜,白苏轻声说道。 最后,陆淮阳还是同意她的要求。 冰冷的太平间里章铭心被白布盖着,已经做过清理,此刻素净的她就仿佛如睡着一般偿。 白苏伸手整理整理她的头发,语气轻柔:“妈妈,这里真冷啊!你肯定不喜欢这里。” 章铭心的脸色惨白,看起来却仍然很漂亮,她柔和的面容依稀能感受到她年轻时的风采。 “这里照片你原本是想给岳素清看?”说着,白苏打开手边的小纸盒,里面满是血迹斑驳的照片,照片里都是她儿时活泼调皮的模样。 许多照片上已经沾染了血污,里面的人影都已经看不清,不过白苏翻找着还是找到一些和章铭心的合照。 不由的,白苏笑眯眯地抚摸着照片,开始一个人低喃着起拍摄每张照片的趣事。 寂静的空间里就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好似不知疲累似的,她翻找着照片一张张地看,一张张的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最后一张照片被她再次放进纸盒里。 抬起手,白苏抚摸着章铭心的脸颊,看着她已经渐渐雪白的发,泪无声的滑落,可她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我知道总有分别的一天,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早。妈妈,我答应过你每一天都要坚强、乐观的活着,我不会食言。” “关于岳素清,我知道……你一定会劝我选择原谅……可我真的做不到。”白苏低下头将脸颊贴上章铭心冰冷的脸颊:“以后没有你陪着我,我也会努力活着,孤儿院的孩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们,你就安心的去吧!” 当白苏最后红着眼走出来时,守在外边儿的陆淮阳赶紧迎上前。 “还好吗?”陆淮阳伸手想要拭去她脸上残留的眼泪。 可下意识的白苏一躲:“我想安静一会儿,你会公司吧!不要因为我,耽误公司的事。” 说完,白苏并没等陆淮阳回答,转身就走。 陆淮阳皱着眉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绪越来越乱。 有什么好似横在了白苏和他之前,白苏回避他,他也如何跨不过,这种飘忽的感觉令他无奈。 白苏平静地走着,路过一些认识的医生、护士给她打招呼,她也仍会微笑着回答,可她的笑却带着空洞,再无之前的朝气。 网上已经有消息爆出,那些得知消息的人无不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可白苏却丝毫没有在意。 而后,也不知是为何,她居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许遂心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外。 不远处,岳素清坐在凳子上愣着神。 咬着唇,白苏攥紧着双拳一步步地往她的放向走去。 有些事情,白苏还是想弄个明白。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而后白苏在岳素清身边站定:“……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声音冰冷,白苏面无表情的说道。 岳素清听着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微抬起头看向白苏,她张张嘴最后还是默然地点点头。 晋城昨晚下了一整夜的大雨,原本还带着些热意的天气忽而转凉。 小花园里已经有了些秋日的萧索,看来……秋天已经不远了。 “对于章院长的事情,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你……还好吗?”岳素清眼里多少带了丝关切。 白苏越过她看着不远处那颗合欢树,不久前还是绿叶葱翠如今一些树叶却染上黄色:“你说你是我的亲生~母亲,这件事怎么回事?” 尴尬地笑笑,岳素清捏着手道:“我之前那般对你,你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许夫人,我对你并没有丝毫敌意,你我不过也才见过几面,谈何记恨。我今天来,不过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还麻烦你务必告知,我从来都不是糊涂活着的人。” 轻声一叹,岳素清苦笑:“好,我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的亲生~母亲真的是你?”白苏转过头,眸光清冷地看着岳素清,没有一丝~情绪地看着,好似眼前的就只是一个陌路人。 自己的亲骨肉如同陌路一般看着自己,岳素清免不了心还是刺痛:“……是,当初是我抛弃了你。将你放到孤儿院门口时你才出生三天,原本你的父亲想替你取名合儿。你心口挂着的那块玉牌是你父亲给我的定情信物,你的父亲林泽松原是大学老师……后来因救人去世。” “我可以问问,当初为什么丢掉我吗?”白苏表情依然清冷。 抿唇,岳素清带着悲痛地说:“你的父亲早逝,当年我养不了你……” “是养不了,还是不想养?许夫人,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在把我丢下那一刻就没想再见到我。只是世事无常,居然你我又碰见了。”白苏冷笑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道。 岳素清急忙想要解释,可她想辩解什么,却忽而发现白苏说的并没错。 她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再寻她,既然丢弃了她便再也没想过寻回她。 “看来我猜的不错……不过,既然许夫人当年能狠下心抛弃我,而后也不想再寻回我……那就应该再狠心一点,即使知道当年你抛弃的女婴是我也要当做不知道……我不恨你丢了我,因为我有了世上最好的母亲。”白苏说到此处表情才有了变化,平静的脸上带着哀伤:“我现在真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如果你不出现我的妈妈也不会死。” 被她那句生吞活剥给吓住,岳素清从来没见过白苏会如此发狠地说这样的话。 同时,被自己的女儿如此厌恶憎恨,岳素清的心也刺痛不已:“……你恨我,是我活该。” “不过我妈妈说过,要乐观的活着,所以我不会记得你。”说完,白苏将心口挂着的玉牌取下,然后放在岳素清面前:“许夫人,过去的二十九年我们没有一点纠缠,以后我想你也希望你我不会有交集。这个玉牌,不属于我,还给你吧!” 站起身,白苏转头想要离开,却又被岳素清叫住。 白苏刚转过头,便只见岳素清已经跪在了她面前。 带着错愕,白苏紧张地往后一退:“你这是干什么?乞求我的原谅?” “白苏,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因为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仍然当年会抛下你。你要恨我就恨吧,我不是个好母亲,章院长确实将你教得很好……我很欣慰。”岳素清恳切地说完,纠结半晌后又道:“白苏,虽说我没有养育你,可当年仍是冒着生命危险,即便难产也将你生了下来。所以……你可不可以念着这一点儿情分离开陆淮阳。因为她父亲的原因,遂心出生起身体就不好,她此生都做不了母亲,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事情……而这些年来她也就只有待在陆淮阳身边才真正开心过。白苏,你漂亮、能干,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你有极为美好的未来……可遂心就只有一个陆淮阳,求求你就离开陆淮阳吧!” 说着,岳素清嘤嘤地哭起来:“医生说遂心伤得很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这个孩子我亏欠她太多,所以求求你,离开陆淮阳吧!你这般美好,一定会再找到一个好男人。” 木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岳素清,白苏冷漠地说:“岳素清,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生下来呢?” 正在抹着眼泪的岳素清惊异地抬起头看着她。 “虽说我庆幸能在章妈妈的身边长大,可你觉得哪个孩子愿意被亲生~母亲抛弃?你觉得你亏欠许濉心,为了她你可以不择手段,那我呢?生染重病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我,在过去的二十九年里你有过一丝歉疚吗?”白苏幽冷地问道。 悲伤的看着白苏,岳素清半晌也不能回答她。 “白苏,你可以拥有很多,但遂心没有陆淮阳不行……”最后,岳素清苍白地回答道。 冷然地笑着,白苏悲悯地看着她:“岳素清啊岳素清,因为你现在我觉得连自己都很恶心……像你这样的女人真是活该弄到这个地步。可老天真是太不公平,我妈妈那般伟大的女人怎么会横死,而你这般恶心的人却活得好好的。岳素清,因为一个陆淮阳,你害死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亲人……因为我爱上的人是陆淮阳,我的章妈妈就孤零零去了。我都不敢想象,她死去时是有多痛苦,留了那么多血……我的身上都沾上了她那么多血……” 说到后来,白苏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带着狼狈,白苏逃离般的离开。 * 章铭心意外身亡,烈日下白苏抱着她的遗体枯坐的照片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在网上疯传。 白苏因悲痛万分必须得住院疗养的事情也被爆出。 很早就知道白苏和孤儿院章院长‘母女情深’的网友,这一次皆是替白苏感到惋惜。 而后,章铭心又被爆出身份是多年前晋城显赫一时的章家子孙,且一生都在为照顾孤儿院的孩子奔波,这一事迹又令众人唏嘘不已。 自发的,众多网友纷纷来到L&Y公司门口送上鲜花,从外地也有大量的书信和礼物寄来。 白苏久未更新的微博下,更是有大量的留言…… 毫无意外的,这一次白苏又被舆.论推上了热门,不过这一次绝大多数的人还是表示安慰、支持白苏。 章铭心的后事皆是由陆淮阳操办,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也很是令人感动。 下葬那天,已经入秋的晋城下起了绵绵细雨。 章铭心的下葬仪式虽不想太隆重,可她这一生有太多的‘孩子’,故此从孤儿院走出的孩子皆是闻讯赶来。 一时间,墓园里聚集了太多的人。 期间,也夹杂着隐隐哭声和无数的叹息。 “妈妈,能最后看到曾经熟悉且长大的孩子,今天你也会开心吧!” 天气带着湿~润的寒意,白苏穿着黑色的风衣捧着章铭心的骨灰站在墓地前怔住良久。 不愿、不舍、不甘…… 她身后的众人都理解。 已经带着孕相的岳遥担忧地看着白苏的背影,而她身边的袁向南伸手揽过她的肩:“别担心,白苏会挺过来的。” 他正说着,旁边的张月哭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她的哭声,她也不停地叫着章院长和白苏姐。 手忙脚乱的陈啸不停地给她递着纸巾,也跟着很是着急。 而在白苏身旁为她撑着伞的陆淮阳不过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此刻无声的陪伴却是最重要的。 时间分秒的过去,缠~绵的细雨越下越大,噼噼啪啪的雨滴打在黑色的伞面上。 听着耳边的落雨声,白苏的眼神才慢慢有了点精神。 之后,白苏低下头将额头靠在装着骨灰的素白瓷坛上。 章铭心一生素洁高尚,白苏想也只有如此才配得上她的章妈妈。 “妈妈,来生我做你的亲女儿吧?或者,你做我的女儿,下一次由我来保护你。”白苏微笑着,一滴泪跌落在瓷坛上。 下葬仪式很快结束,白苏身后的人也渐渐离去。 可始终,白苏就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章铭心笑得慈祥的照片,也跟着带着笑意。 也劝说着岳遥和张月等人离开,陆淮阳就这般无声地撑着伞,等着她缅怀结束。 秋雨中,空气聚集起一层雨雾,朦胧且不真实。 忽而,有一黑色人影徐徐朝他们走来。 陆淮阳眯着眼看着那人走来,接着看清来人后他眉头一挑,眸光带着谨慎。 穿着和白苏同款的黑色长风衣,撑着把白伞的顾寰宇一手捧着一束满天星最后站在他们身边。 “看来,我来得还不算太晚。”顾寰宇轻声说着,目光却牢牢盯着白苏。 陆淮阳身子往前挡住他的目光:“顾先生如果是来缅怀故人,怕也是晚了,现在下葬仪式已经结束。” 嘴角一勾,顾寰宇淡然地说:“可否请陆先生退后一些,我也想跟章院长好好告别。” “……苏儿,那我们……”看着顾寰宇片刻,陆淮阳转头看向白苏,却见她一点儿没有反应。 紧接着,在陆淮阳锁眉看着白苏时,顾寰宇已经来到白苏身侧的另一边。 看着他,陆淮阳有些不悦,正要说话时,却只听白苏说道:“你怎么知道妈妈最喜欢满天星?” 顾寰宇看着白苏偏头看着自己,微笑:“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多。” 探寻地看着顾寰宇坦然的眸子,白苏转头跟陆淮阳说道:“你可以退后一些吗?我想他有些话想要跟妈妈说。” 眉头又拧起来,可陆淮阳最后还是妥协。 他往后退后了许多,咬着牙看着墓前的顾寰宇和白苏。 穿着同色同款的风衣,他俩的模样在白伞下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帮我把这一堆菊~花拿开一些,我想章妈妈应该更喜欢多看看她最爱的满天星。”顾寰宇用使唤的语气说道。 连日来,都不太爱理人的白苏此刻居然听话起来,她赶紧弯下~身子一束束地拿开菊~花花束。 然后,顾寰宇将那束满天星放在墓前,也跟着蹲了下来:“你瘦了很多,最近没吃饭?” 语气里带着轻松,好似顾寰宇并没有在意白苏的悲伤。 “嗯,没有胃口。”他的轻松令白苏稍稍放松下来,继而淡然地回答道。 顾寰宇伸出手使劲拍拍她的头:“你这是要章妈妈九泉下也不安心吗?” 头发被他拨乱,白苏皱着眉一把将他的手挥下:“我没有。” “你就是有,你看看你现在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模样,章妈妈可是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顾寰宇高傲地抬着下巴大声地说道。 一句章妈妈不喜欢,白苏脸色难看地蹭的站起:“顾寰宇,你什么都不懂就别胡说。” 雨水跌落在她的发间,睫毛上,片刻白苏浑身都带着湿意。 蹲着的顾寰宇见状,也索性一手扔开伞,跟着也站起来:“我不懂?白苏,是我不懂,还是你想让章妈妈到了地下也不安心啊!”: “你闭嘴。”白苏情绪激动地高喊起来。 “就不。”顾寰宇拒绝着也大声说道,而后他又用不屑地语气说:“你看看你现在弄得成什么样子?要死不活的模样看起来还像个人吗?章妈妈当初辛辛苦苦把你抚育长大就是想看到你这个模样?那个让章妈妈放在心尖上疼的白苏是活泼、开朗、爱笑的白苏,如今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做给谁看?你跟我过来,你好好站在章妈妈面前说说,这是她喜欢的白苏吗?” 被他紧拽住,白苏挣扎起来:“顾寰宇,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是,我没资格管你。章妈妈有资格管你吧?你就扪心自问,章妈妈希望你成为现在这样吗?你自己没看那些新闻媒体怎么报道你的?全是用怜悯、可怜的语气在讨论你,这就是你希望的?对,没错,你跟我的绯闻已经被淹没在漫天的可怜兮兮的惋惜里,你又可以在众人可怜的眼光里继续拍戏了。”顾寰宇的每句话都带着无比刺耳的挑衅。 听着他这些话,白苏眼里的愤怒越来越浓重:“你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懂,你给我闭嘴。” 她闭着眼尖叫着,双手捏紧的她已经浑身颤抖。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不想用这副可怜的模样去博同情?”顾寰宇慢慢靠近她,挑着眉鄙夷地说。 突然,白苏抬起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顾寰宇,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高喊着,顾寰宇拉着她站到章铭心的墓前:“你让章妈妈看看你这副鬼样子,曾经的白苏是她的骄傲,你让她看看如此的你还是她的骄傲吗?” 白苏闪躲着不愿去看墓碑上章铭心的照片,可顾寰宇却如何也不放开她。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疯子……陆淮阳,你过来帮帮我……陆淮阳……” 白苏尖叫着大喊着陆淮阳,可不远处的陆淮阳虽然脸色也很是难看却忍住没有上前。 就这般僵持不下,良久后白苏哀嚎一声大声地哭喊出来:“顾寰宇,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妈妈死了……我最重要的亲人死了……害死她的还是我的亲生~母亲,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因为我的出现,我害死了我对我最好的人。” 白苏疯了一般地推搡着顾寰宇,而顾寰宇也就忍着:“对,就是这样,哭出来……大声哭出来……” “你们都说这是个意外……可这不是个意外……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没有我又或者说没有他。”白苏说着伸出手指着陆淮阳,眼里的愤恨清晰可见:“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是那么伟大的女人,她抚养了那么多可怜的孩子,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顾寰宇顺着白苏的手指看了陆淮阳一眼,此刻的陆淮阳的脸色可不是只用难看能形容的。 “那你想怎么办?继续折磨自己?看着身边的人为你伤心难过你就开心了?白苏,你二十九岁了,要是其他一些女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儿?莫不是真让章妈妈给惯坏了?”不过顾寰宇还是迅速转头,继续厉声呵斥道。 “我只要妈妈能回来,我其他什么都不要……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白苏站在原地大声痛哭起来。 而顾寰宇无奈,只能默然地上前一把紧紧抱住她:“会过去的,小魔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相信?我现在还能相信谁呢?妈妈死了……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白苏怔怔地抬头看着顾寰宇。 顾寰宇痛心地低头看着她,然后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还有我,小魔头……你的小哑巴一直都在。” 小哑巴? 白苏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脸上混着雨水和泪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你是谁?” “小魔头,当年跟在你身后的小哑巴回来了,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顾寰宇说着突然捞起白苏的左手,对着她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咬。 疼痛令白苏清醒,她低头看着已经渗出点点血迹,描绘出一个牙印的手臂,半晌说不出话。 “小魔头,这是你欠我的,当年你咬我的时候可比这个狠多了。”顾寰宇说着撩起衣袖,那里却好似依稀有两个牙印:“你这小魔头也真是属狗的,前不久你又狠狠咬了我一口。不过……谁让你是女人呢,我就勉为其难的不以牙还牙,定情信物一个就够了。” 仍是呆愣了半晌,而后白苏握拳抬手就往顾寰宇的小腹处狠狠一拳:“你丫的凭什么咬我?就算你是小哑巴又怎么了?在章妈妈面前你怎么好意思欺负我?” 吃痛地捂着肚子,顾寰宇却高兴地大笑起来:“对,这才是我们的小魔头,这才是章妈妈最喜爱的白苏。” ---题外话---你们出去嗨,我卡文卡一天,疯了……还有三千…… 220.221.陆淮阳,我们分手吧 章铭心的葬礼后白苏大病了一场。 回去后不久,她便高烧不退,又是折腾一天后高热才渐渐退去。 接着,她便很长一段时间静养在家,期间她已经不再封闭自己,又开始活力地大笑,生活照常。 可却有一点已经悄然改变。 她对陆淮阳的态度越来越疏离,后来更是发展到她已经不会再主动跟他说话偿。 这个转变令陆淮阳煎熬万分,可每每对着白苏他却无可奈何。 自己的女人,他如何能说一点儿重话撄? 一月后,秋日的气息愈加浓重。 树叶渐黄,风中萧瑟。 颜青在那场车祸中伤到脑神经,一直昏睡不醒,而许遂心已经在半月前苏醒,身体也在恢复过程中。 得知颜青出事后陆长谨也有一段时间忧郁悲痛过,可虽说她已经醒不过来却仍是活着,心里这般想着他也稍稍好受一些。 而被视为亲母的章铭心死后,白苏悲痛中却仍是在病好后每日都要医院看望陆长谨。 也就在这时陆淮阳都会赶来,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白苏才会些微的粉饰着太平。 浮浮沉沉、大起大落的陆长谨又怎会看不出两人的嫌隙,可无奈的是陆长谨也只能叹息地对陆淮阳说,多给白苏一些时间,她需要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慢慢走出来。 陆淮阳也一直抱着这种信念忍受着,那日在墓园里白苏愤恨的眼神时不时便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那般悲伤、愤怒的目光令他胆寒。 可不料,他最害怕的这天还是很快到来。 又是一天的忙碌,陆淮阳身心疲惫的回到白苏的住处。 虽说现在他仍是每日回来,可晚上都只能睡在客房。 快要凌晨,最近白苏都是早已睡去,可当陆淮阳打开门时却发现客厅的台灯亮着,而白苏正端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吃过饭了吗?”白苏沉静地看着他。 对最近冷漠的白苏突然而来的关切,陆淮阳显得有些局促:“……还没有。” 听着,白苏缓缓站起身:“去洗洗手吧,我去厨房把菜热一热。现在太晚了,我做了些小菜和瑶柱粥,你少吃一点。” “……好。”脸上带着欣喜的笑,陆淮阳乐呵呵地去卫生间清洗。 他以为,寒冬终于过去,他和白苏总算能恢复正常。 而后,桌上摆着三个清爽的小菜和一碗热腾腾的粥。 久未有这等待遇的陆淮阳大快朵颐地吃着。 坐在他对面的白苏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不时提醒:“慢一点吃,太晚了吃多不好。” 却没有听,陆淮阳仍是快速地吃着,这般美好的时光消失了多久了? 埋头吃着的他眼眶居然有一阵发涩,不一会儿桌上的菜都被一扫而光。 按照以往的习惯白苏替他倒上一杯花草茶。 陆淮阳端着热茶,小口地喝着,目光却盯着白苏。 而白苏却也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然后莞尔一笑:“我们有多久没好好坐在一起吃饭,聊聊天了?” “是啊,很久了。”陆淮阳回想着也不免感叹。 紧接着,白苏在他的注视下抬左手,然后右手慢慢地将手指上的钻石戒指和指环取下来放到桌上。 砰的一声陆淮阳将茶杯放在桌上,可因力道太大,杯子一不稳就打翻,就只见那杯子在一桌的热茶上翻滚着,继而沿着桌角跌落在地。 随着杯子碎裂的声音,陆淮阳匆忙地起身:“杯子碎了,我来打扫。天色也不早,你早点去休息。 说话间,他的手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微颤。 “陆淮阳,我们分手吧!”白苏不顾他转身的决绝,大声地说道。 陆淮阳的身形一顿,然后说道:“你今天也累了,早点睡……” “陆淮阳,我说我们分手吧!”白苏再次大声地说。 瞬间,陆淮阳旋身走到她的面前:“白苏,现在给我闭嘴。” 咬牙切齿的他目光灼热,愤怒的看着她。 白苏只是轻轻一笑:“陆淮阳,我们现在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倒不如分开。” “折磨?我并不觉得。白苏,如果不是发生那么多事情,此刻我们已经是夫妻。”陆淮阳言辞郑重地说道,他要她明白他们此时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何种程度。 白苏凄凉地笑着:“你也说我们发生太多的事情,也许我们正是不该在一起才如此。陆淮阳,我努力过,努力不去想那些事情。可窝后来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每一次看到你都会想起妈妈惨死的那一幕。只要一想起那刻,我心头的恨就抑制不住地滋长。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心头那点恨意萌芽,在与你的相处中会一点点生长,那时我便可能再也无法如此平静地跟你说话。” “白苏,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一时无法走出悲伤我很理解。我也在努力配合你,希望能帮助你尽快走出来,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我们彼此如此相爱,你怎么能提分手呢?”陆淮阳忍住心头的恐慌,伸手搭在她的肩头,柔声安抚道。 白苏疏离的往后一退:“陆淮阳,分手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我不是个坚强的人,也不是个乐观的人,一直以来我都是靠着妈妈才能有今天。如今,她不在了,我实在无力再开怀。你爱上的是那个乐观活力的白苏,而今我也回不到过去,即便我跟你在一起你也终有一天会发现你爱的白苏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不会的,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白苏,不会改变。”陆淮阳紧张起来,他笃定的大声宣告道。 白苏仍是摇摇头:“陆淮阳,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选择放弃你了,虽然我现在还爱你,可我选择以后不再爱你。因为你,我遇见了岳素清、许遂心;因为你,岳素清是我生~母的事情才被发现;因为你,岳素清和许遂心才久久纠缠;因为你,我害死了妈妈……陆淮阳,我不能原谅你,我更加不能原谅我自己。就此放手吧!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我要离开你。” “白苏,你说这话对我公平吗?”陆淮阳冷笑着看着她:“至始至终,章妈妈的死和我有一点儿关系吗?你就因为这些跟我提分手,你对我公平吗?”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根本什么都没做。”白苏黯然地继续说道:“可陆淮阳,我解不开我的心结,即便你什么都没做,我仍然无法面对你。你就当是放过我吧!” “白苏,我真觉得你很可笑。我什么都没做你就要判我‘死.刑”,你太残忍了。“无法接受她的借口,陆淮阳苦笑着不停地摇头。 白苏抿抿唇,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 这一边,陆淮阳也死死地看着她。 这个几乎算他们的小家,记录了他们所有过往的温馨小屋里,曾经是那般的温馨和睦,而此刻屋内却带着无尽的冰冷。 沉默良久,最终白苏才开口说道:“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陆淮阳。”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我们之前的感情?一句对不起,我们的所有过往都可以一笔带过?一句对不起,你以为就可以消磨掉我对你的所有爱意?”陆淮阳悲愤地大喊着,他上前一把抓~住白苏的肩。 残忍的吻跟着覆下,可白苏却丝毫不躲。 如死水一般地睁眼看着他,看着他凶残地撕咬着她的唇,看着他暴怒地伸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可到最后,陆淮阳却停下了动作。 白苏的决绝、冷漠令他崩溃。 她的眼神就如看着陌生一般似的,不论他下手多么狠,她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剧烈的喘息着,陆淮阳往后退了几步。 他双眸紧锁着白苏,想从她沉寂的脸上找到哪怕一点儿的情绪。 可良久后,她仍是这般。 “白苏,我这才发现,原来你狠起来也是可怕至极啊!”陆淮阳无可奈何地冷笑着,他退后勾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看着她又道:“我便现在就告诉你,想要分手,绝对不可能。我以前跟你说过,就算我死,我也会带着你一起。所以,你别想如此轻易就能逃开我。” 房门在砰的一声关合后,白苏瞬间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泪,不停地落下。 “阿阳,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不能忘记……” ---题外话---明天见…… 221.222.你想都不要想,白苏只能是陆淮阳的 做出分手的决定后,白苏很是决绝。 第二天清早,白苏就拖着行李箱搬出了L&Y为她安排的小屋,紧接着在微博上白苏也发表一篇声明,单方面宣布就此与L&Y正式解约。 外界如何为纷乱,白苏一律不理会,她关掉手机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 从小到大,头一次她想如此任性一次。 陆淮阳和岳遥一众人等焦急万分地开始寻找她,娱记媒体也纷纷瞄着他们,势要追踪白苏的行迹。 可任陆淮阳几乎是将晋城翻了个底朝天,这天他都没有任何发现。就连火车、飞机的出行记录他都派人一一查过,可也仍是没有找到有关于白苏的一点儿痕迹偿。 最后,心急万分的陆淮阳将目光锁定在‘铭心孤儿院’,心想这也是白苏唯一觉得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带着许多人,陆淮阳在不打扰孤儿院孩子们的前提下,将孤儿院里里外外都搜索了个遍,可却仍然没有找到白苏的任何踪迹。 心头烦乱杂绪,陆淮阳看着日暮西归的天边,长叹着遣退了众人。 天幕渐黑,陆淮阳就沿着孤儿院门前的石阶坐下。 自昨晚与白苏不欢而散后,他始终不曾休息过一刻,好似只有不停的忙碌他才能麻痹自己。 忽而,素来自律的他想要喝酒,可环顾孤儿院四处都没个人烟,无奈陆淮阳只好无奈地苦笑着作罢。 心知今天如何也不会有结果,但陆淮阳却是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其实他非常清楚,章妈妈死后白苏的种种做法就显示她终有提出分手的这天,只是他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他打定主意此后余生与她携手同行,而她却开始懦弱起来想要逃开。 他恐惧、悲愤、心痛……前半生三十二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情绪从昨晚起他便一直经历。 可知道向来执拗的白苏要转变想法何其困难,即便头破血流、遍体凌伤她都会拧着性子死扛到底。故而,而今的他也只有独自一人枯坐着黯然伤神罢了。 “白苏啊白苏,你要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并不想强迫你,可你一再的挑战我,可知结局会如何?”抬手按着眉心,陆淮阳头痛不已的低喃。 遇上白苏,真是他的劫数。 而后,也不知是在孤儿院门口坐了多久,陆淮阳只是看着夕阳下沉,夜幕初上,到最后一轮弦月高悬着,身旁闪烁着无数的星。 “原来,孤儿院上面的星空是这样的啊!”陆淮阳不由地感叹道。 突然,他脑海中有一个细节一闪而过。 几乎是同时,陆淮阳倏然站起,然后转身便朝孤儿院的院子里跑去。 纷繁的星空下,孤儿院里一栋年老的小楼屋顶上,白苏仰躺着看着夜空不由的愣神。 她都已经想不起是多久没有再到过这里看过星空,可她却记得一如既往的这里的景象从未改变。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发生着转变,这里,她的家从未更改过。 “陆淮阳今天为找到你,都恨不得把晋城翻个底儿掉,你一点儿都不感动?” 白苏的身旁,顾寰宇也躺着望着天上的繁星。 “不想被我一脚踢下去你就给我安静一点,还有……更别跟我提陆淮阳。”白苏冷声说着。 顾寰宇听着她这般说,一转头,接着皎洁的轻柔月光看着她的侧颜:“好你个没良心的小魔头,你一个电话把我召过来给你送晚餐,我呢抛下重如生命的重要事业,满心诚意地给你送来了晚餐。你可倒好,一个谢字不说也就罢了,如今还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地把我用完就丢。” 语气里满是委屈,顾寰宇装模作样的扮着可怜。 白苏冷哼一声:“小哑巴,你说说如今你怎么成了这么个不着调的模样了?想当年虽说你不爱说话,可好歹也是个高冷小鲜肉。现在怎么就跟个娘娘腔似的老是来这套?” “白苏,有你这么说青梅竹马的吗?好歹咱们也一起度过了那么美好的时光,按照古代的习惯,咱们可就是要拜堂成亲,生孩子当爹妈的节奏啊!”顾寰宇挑着眉,调侃地说着。 白苏一边听着一边皱起眉:“就你?还我的青梅竹马?得了吧!咱们也就一起生活过半年而已,再说了那半年是美好时光吗?你说说咱们那时哪一天不是打架、掐架?不过,当初就你那臭脾气,所有孩子别说跟你打架、掐架了就连跟你说说句话的也没有吧?也就是我这般宽宏大量的人才忍受得了你的臭石头般的脾气,现在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才行。” “你理我还不是因为我有冰糖葫芦、奶味儿雪糕。”咂咂嘴,顾寰宇没好气地又道:“说来你真是个小没良心的,那些零嘴明明都是我找来的,你居然一口也不给我吃。” “……你不是故意送给我吃的?要不是看在你费心送我爱吃的零嘴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白苏亦是用不屑地口气说道。 “是是是,当初是我傻,费尽心思得了点儿零嘴都拿来孝敬您老了,可到最后还费力不讨好。”顾寰宇满是酸味儿地说。 听他这么一说,白苏也跟着坐起来:“对了小哑巴,你当初是怎么弄来那些好吃的?你不是跟我一样老是被那些大孩子欺负吗?根本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吃的呀。” 顾寰宇带着几分得意说道:“那是本小爷聪明好不好?那些稍稍上了年纪的大妈们或者还在学校的女学生最是母性泛滥,看到我自然忍不住大发爱心……” “停停停,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卖弄色相啊!真是,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如今,不是依然靠着你那点小姿色去唬那些傻姑娘。”白苏挑着眉调笑着说道。 而顾寰宇也不在意,也不恼,他只是一点点靠近白苏,继而压低着声音,用极为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没有长进又如何?只要能唬住这些小姑娘就好,不过……不知小生这点儿小姿色,能不能将唬住白大姑娘的芳心呢?” 皱着眉,白苏稍稍拉开和他的距离:“给我正经点儿,我可不吃你这套。虽说我也喜欢小鲜肉,可我只要想着你是和我打了半年架的小哑巴,我就忍不住笑场。当初拍‘云麓之国’的时候还好你没有暴露身份,要不然那些感情戏,我就是再好的演技也发挥不出来。” 白苏这话说完,顾寰宇却好半晌没有回应。 颇为忐忑地转过头借着月光看看顾寰宇,白苏想着刚才自己那番话是不是说得太重,让顾寰宇心头不舒服了。 可顷刻后,顾寰宇却换了一副面孔,他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问道:“白苏,那天在章妈妈的墓前,我说的是认真的。以后让我陪着你,好吗?” “……顾寰宇,你别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讪讪地说着,白苏想尽快调整话题:“你说,以后我代替妈妈守着孤儿院如何?” “白苏,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想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之前是因为你身边已经有陆淮阳,而且你那般爱他,我……只能选择默默爱着你。可而今,你不是都已经选择要放弃他吗?那就让我代替他陪在你身边好不好?”顾寰宇深情地继续说道:“我们今年都已经二十九岁,不再青春活力,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再次走进我们的心呢?没了陆淮阳,今后你还需要寻觅多久才能最终安定下来呢?白苏,我喜欢你,从小时候起我就喜欢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顾寰宇,你……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虑这些事情。”没了之前的轻松,白苏的表情瞬间黯然下来。 顾寰宇伸出手一掌将白苏的手抓紧,刚开始白苏还局促地挣扎着,可半晌她都没挣脱后索性也不再徒劳。 小时候都睡过一张床,长大后背拉拉手也没有什么,白苏心头安慰着自己。 “我可以等,等到你将陆淮阳彻底从你心里剥离掉的那天。相信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顾寰宇恳切地说。 不等白苏回答,他们的身后就传来陆淮阳阴沉的声音:“顾寰宇,你想都不要想,白苏只能是陆淮阳的。” 愕然,白苏闻声惊慌失措地转头看向伸手,被顾寰宇抓住的手也下意识的奋力想要挣脱掉。 ---题外话---江边烧烤,气温太高中暑……几个小时才码了三千出来,真的非常抱歉各位宝贝们儿,明天见…… 222.223.造个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样? “跟我回家。”陆淮阳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目光阴寒地看着他们,更多的是注视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悸,白苏不由地将头偏到一边。 看到她的反应,陆淮阳本就拧起的眉皱得更紧。 此刻的他应该是有一些狼狈的,还好如此的夜色是最好的掩藏。 方才他突然忆起白苏曾经说过她儿时只要不开心都会躲在小楼的屋顶上,所以他想都没想疯了似的爬了上来撄。 整洁的衬衫褶皱,头发也跟着带些凌~乱,向来洁癖的他此刻两手都沾着黑灰他也不在意。 当他听到屋顶上有她的声音传来时是无比庆幸、欣喜的,总算她没有不顾一切的离开,他还能再次找到她偿。 可接着当他听到有顾寰宇的声音时便不再镇定。 “怎么?还不赶快过来。”见白苏始终没有动静,陆淮阳有些沉不住气,厉声喊道。 而他这一喊,白苏并没有过去,反而不自觉地往后又是退了一步。 这一动作无疑令陆淮阳紧张的心变得愤怒,他一步步朝这边靠近。 白苏有些局促地想再往后躲,可一直抓着她的顾寰宇却如何也不打算放开。 “陆先生,白苏有自由选择的意志,你这般强迫她未免有失君子风度。”顾寰宇说着挡在白苏身前,用桀骜的语气说着。 陆淮阳挑眉不屑一顾地看着顾寰宇:“我想我和白苏之前的事情还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说着,陆淮阳往顾寰宇身后的白苏看去:“白苏,我不想这么晚了还在孤儿院里大动干戈,打扰大家休息,我想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被顾寰宇护着的白苏听着,咬着牙伸出另一只手拨开顾寰宇的手,然后越过他走向陆淮阳:“走吧!” 陆淮阳总是能迅速的踩住人的痛脚,他知道她现在最在意的摸过去孤儿院的孩子们,故而旁敲侧击地威胁她。 “白苏。” 白苏正往陆淮阳身边走去,身后的顾寰宇却突然叫住她。 听着他的叫喊,白苏转头看着他。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不论那时我在哪里,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你身旁。”顾寰宇眼里尽是诚恳,满含的深情的眸子在黑夜中异常明亮。 安慰般的,白苏扯出一丝笑意:“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会一往无前。” 后半句,白苏不但是说给顾寰宇听,更是说给身旁的陆淮阳听。 被满脸阴鸷的陆淮阳生拉硬拽地上了车,然后飞速地回到曾经属于他和白苏的小家。 一进门,陆淮阳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腕握住,没有留丝毫余地,他用了全力地紧握着。 吃痛地拧起眉头,咬着唇角的白苏却一声不吭。 很疼,但是她却一直隐忍着。 “白苏,你真当我陆淮阳是软弱可欺的?你随便发个声明就能抹杀掉你和L&Y的关系?就能将你我的过往一并抛弃掉?”几乎是狠咬着牙齿说着,陆淮阳的双眼里狰狞的疯狂令白苏有些害怕。 虽然心脏咚咚地快速跳着,可白苏仍是克制的偏过头,轻声说道:“关于毁约的赔偿金,按照合同所定的金额我会全部付清。” “白苏,这只是钱的事吗?”陆淮阳愤怒的大喊。 “这难道不是钱的事吗?我不想继续为L&Y服务,所以我想解约,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而你……我想昨晚我和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要和你分手,这是不会改变的事情。”白苏正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亦是认真地说。 伸手一手挥下,陆淮阳将一旁柜子上白苏悉心淘回来陶瓷小摆件拂落在地,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更是大声。 “你做梦!分手的事不是你单方面决定的。”陆淮阳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又道:“现在,趁我耐心还没有完全被消耗殆尽的时候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们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最亲密的事情也有过无数次,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 长长吁了口气,白苏抿抿唇:“我当然知道你的性子……陆淮阳,关于我们分手的事情,只是你我之前的纠葛。所以,请你不要迁怒他人,你要如何报复我,我没有意见。不过,请别伤害我的朋友和孤儿院的孩子。” “原来你也知道我想向谁下手。”冷笑着,陆淮阳越过她,往沙发上一坐:“因为找你,我今天花了无数的人力财力,不过这也没什么,我陆淮阳还不至于在乎这些。但是,今天我也着实疲累不堪,所以现在……去给我做饭。” 而白苏呢,并没有如往日一般赶紧去厨房热火朝天地动手准备晚餐。 她高傲地微扬着头,也跟着坐到陆淮阳的对面。 “你什么意思?”陆淮阳冷冷地看着她。 白苏却随手拿起放在手边的书翻开看着:“我已经宣布跟你分手,所以我没有义务再跟老妈子一样地为你做饭洗衣。” “你……”陆淮阳额角的青筋暴起,双拳捏着的他竭力克制要几次都要爆发的脾气:“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白苏,你不要仗着我爱你就能为所欲为。” “既然你如此生气,那就不要再爱我了。陆淮阳,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矫情也好,做作也罢,我不在乎你怎么想。至少现在,我没有办法再和你走下去。”低着头的白苏在阴影下令陆淮阳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语气里的决绝足以令陆淮阳强压住的怒火迸发。 “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是吧?你这女人也知道自己矫情啊?我做什么了?你就非得死活要跟我分手?”陆淮阳因生气大口呼吸着,扯开脖颈上的领带:“白苏,章妈妈的死和你我没有一点关系,你不用惩罚自己。咱们好好过,章妈妈她才能安息不是吗?” “过不下去的,陆淮阳不要再逼我了。”重重的合上书,白苏起身就要往卧室走。 陆淮阳哪会在这个时候放过她? 他大步走向她,将她一把扛起就往卧室走。 “陆淮阳,你想要干什么?快放开我。”白苏猛烈地挣扎起来。 陆淮阳可不管这些,他走进卧室后将卧室的门狠狠一摔。 继而,白苏就被他往空中一抛,紧接着她便重重的跌到床~上。 头又有一阵晕眩,白苏才稍稍反应过来,陆淮阳就已经欺了上来。 “干什么?干~你啊!”陆淮阳说着将白苏的上衣往上一扯:“你不是说最重要的亲人走了你活不了吗?那咱们就来造个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样?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要离开我了?” 陆淮阳把话说完,唇就已经埋在了她的白软上。 羞愤的感觉直冲白苏的头顶,她又开始分离挣扎,想要摆脱陆淮阳的束缚。 “你丫的混蛋,放开我。”白苏尖叫着大喊,因愤怒她的脸都是通红。 没有平日的温柔,陆淮阳一路吻着,一边用牙齿撕咬着她的肌肤。 他要让她痛,彻骨的痛,不然怎么能抵消他心头的折磨痛苦? 虽说他的手法带着残忍,可无数次的亲密接触他早已将白苏所有敏感的地带都已经摸透。 没一会儿,挣扎不停的白苏虽然不愿意承认,却还是有了一些反应。 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人,白苏又怎会真正狠下心? 陆淮阳与白苏纠缠着,他的腿将她折腾的双~腿压着,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捞起制住后忽而他另一只手往她的那处神秘一探。 湿~润、温热…… 残忍地勾起嘴角,陆淮阳眼神冰冷:“原来,你居然喜欢这个调调……那我就不妨再陪你好好玩玩。” 他羞辱的话令有些沉迷沦陷的白苏瞬间清醒。 继而,白苏更用力的反抗:“陆淮阳,你王八蛋……你丫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喜欢被我上的女人啊!白苏,我的温情相待你不要,那你就只配被我凌辱。” 奋力的想要挣脱的白苏,被逼红了眼,情急之下她抬起头冲着陆淮阳的肩头就狠狠地咬下去。 隐忍的低哼了声,陆淮阳却一动不动,就任由她咬。 ---题外话---还有…… 223.224.那可是白苏被偷怕的…… 白苏直到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才意识到要松口。 血快速地渗出来,且蜿蜒着沿着肩头的曲线滑落,白苏不安地咬唇。 照牙印处的血迹来看,她慌张无措间咬得太狠了些。 怪不得刚才她咬的时候陆淮阳肌肉僵硬~起来,看来应该是很疼。 心想着,白苏转头再看向陆淮阳,却看到他正目光灼热地紧盯着她偿。 “心里痛快了?”陆淮阳喑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白苏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惊慌,忍不住偏开头撄。 暖黄的灯光下,屋里寂静无声,陆淮阳看着身下的白苏有一阵的恍惚。 她光洁的脸上被灯光镀上一层暖色,不由地让他想起他们初次的那晚。 亦是这般暖色的灯光下,她与他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往日~他们的点滴美好历历在目,如今的他们却好像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白苏,我到底哪里错了?我改还不行吗?”陆淮阳说着将头埋在她的颈窝:“章妈妈的事情我无能为力……逝者已矣,可我们生者要努力快乐地活着不是吗?苏儿,别闹脾气了,咱们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白苏眉目苍凉地看着天花板,泪无声地顺着她的眼角落下。 她也不想这样,她也知道自己不可理喻。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过不去,就是想着章妈妈她过不去…… 她原谅不了自己! “我真想你做我的妻子,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刚看到一点希望,满心期待未来的时候周遭发生的事情却又要将计划打乱?我爱你,白苏……我爱你啊!咱们不闹了,不闹了……”陆淮阳声音居然带着一丝无助的颤抖。 颈窝间有一抹湿意,白苏惊愕着,心也跟着刺痛着。 陆淮阳……哭了? 向来风采卓绝的陆淮阳居然也会有软弱痛哭的时候。 白苏的手忍不住慢慢移到他的后背上,带着哭腔:“阿阳,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走不出去……我一想到章妈妈是因我而死,我就痛恨我自己,我觉得我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我的傻姑娘,这都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惩罚自己。”陆淮阳跟着双手环紧白苏的腰,用力地拥着似乎要将她揉碎。 白苏不停地摇头:“是我的错……章妈妈养育我这么多年,如亲生女儿办对待,最后却是因为我惨死……而且害死她的还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就是个祸害。” “不对,你是我的妻子,对我来说是我未来梦想的所有。”说着陆淮阳抬起头,他的眼里微微泛红。 白苏脸上此刻已经满是泪,她眼前模糊看不清陆淮阳的表情。 陆淮阳低头将她脸上的泪一一吻去:“苏儿,要不……我们明天去莫以亭那儿看看吧!那家伙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也真有点儿本事。” 心头叹息,陆淮阳心知白苏这是心病。 不由的他想起下午时和莫以亭通话时,他所说的一番话:善良的白苏自幼便很能体谅关爱别人,这虽说是优点但也是她的致命缺点。喜欢照顾别人的她自主地会将责任承担在她自己身上,而这容易让她将一些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对于章院长的死,她觉得是间接地害死了她,亦或者说她会认为就是因为她的存在,章院长才会意外身亡。 “没用的。”白苏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抽泣着说。 陆淮阳在她唇上一啄:“不试又怎么会知道没用?苏儿,再相信我一次,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 白苏默然,只是依然看着头上的天花板,怔怔地愣神。 一夜,陆淮阳抱着白苏而眠。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她相拥而眠,陆淮阳这一觉睡得很好。 许是因为接连没有好好休息,陆淮阳这一觉睡得很沉。 等他终于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陆淮阳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枕头,蹭的起来。 而后,他便看到枕头上放着一张便签。 ‘我已联系啸子,我想一个人去医院,等我回来。’ 颤抖的心在看完便签后才安心下来,陆淮阳伸手摸~摸右边肩头上的伤口,眸光一暖。 肩头的伤白苏已经为他处理过。 * “该死,白苏那个老女人不整点事情出来就不痛快是吧?”戴着墨镜,脸上也用口罩捂着,艾伊看着医院门口无数的娱记,忍不住埋怨道。 她的经纪人将车停稳:“昨天白苏单方面宣布与L&Y解约,而后又失踪,那些记者自然是削尖脑袋也要抢这个头条。” 解开安全带,艾伊不甘心地说:“切,成天就只会用绯闻炒作自己,那白苏也不见得是个多高尚的人。你看看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进去?” 艾伊的经纪人苦着脸看着她,他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医院大门口被这么多娱记堵着,他又没有长翅膀,难道还能带着她飞进去。 “不是我说,你也真是。跟你说过无数次,要做措施,要注意安全,你怎么就记不住?这下可好,中了还得想办法把这个祸害给解决了。有了种要放在其他人身上没准儿你还能正大光明地进门当个阔太太,可永恒地产的朱总……他要不是靠着他老婆也发不加家,而且他那老婆是出了名的彪悍。” “得了,你现在放马后炮有什么用?我是没做措施吗?我他~妈~的连事后药都吃了两次,哪知道它就这么顽固?再说,你以为我真愿意跟那头大肥猪有什么牵扯?要不是最近都没有什么戏拍,我也不至于……”气急,艾伊咬牙切齿地说。 说到她越来越没有戏拍,人气也逐渐下滑,这一切都还得算在陆淮阳的头上。 自从她和白苏的梁子接下,他的没安好心。 先是让她越来越接不到好角色,女一号,再是连广告和杂志的拍摄也逐渐减少。 世人都说陆淮阳手段狠辣,千万招惹不得,她这是算彻底见识了。 他实在是太狠,并不是一下子将她封杀,也许这样她还能有回转的余地。他而是在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渐渐地将她走入困境,让她逐渐被所有人遗忘。娱乐圈里更新换代极快,艺人们都得争先抢着曝光,抢着捞到好角色才行,而她呢?就在陆淮阳的圈套下被迅速换掉。 曾经她是被众星捧月般被所有人注视着,如今却只能依靠着那些脑满肠肥的臭男人她才能在娱乐圈里占有一席之地,想来她太不甘心,太恨。 在医院外,她整整盘旋了三个多小时,最终才想办法混做送外卖的进了医院。 很是焦急地想要赶紧处理掉肚子里的祸患,艾伊脚步仓促地快步走着。 可突然,不远处有一抹身影她却有些眼熟。 盯紧了再看上几眼,她才恍然大悟,这人不就是曾经见过的许遂心吗? 心头的算盘不停地响着,最后艾伊还是快步往她的放心走去。 此刻,四周并没有人。 今天的阳光正好,许遂心坐在轮椅上独子一人在阳光下闭着眼小憩。 她的脚上仍是打着厚重的石膏,看脸色也不是很好,且脸上擦伤的疤痕还未消退。 “许小姐,别来无恙啊!”许遂心开口打着招呼。 皱皱眉,许遂心睁开眼:“……是你?你怎么这副打扮?” “这可就说来话长。”艾伊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话题撇过去。 许遂心轻蔑地看着她,这副乔装打扮到医院,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来找我究竟要做什么?”许遂心直接地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可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多有牵扯。 “自然是有事情啊!不知道我之前交给许夫人的东西,她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呢?那个白苏如今可是得意得不行,难道还要让她继续得意下去?”艾伊阴阳怪气地说道。 许遂心听着,疑惑地说:“什么东西?我妈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是吗?那个视频可是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如果不用就太可惜了,那可是白苏被偷怕的……”艾伊还想说什么,可不远处见有人来了,急忙撒腿就跑。 “***的什么,你到底是给我说清楚啊!”许遂心有些着急地问。 ***的什么? ---题外话---明天见…… 224.225.帮我……离开陆淮阳 与莫以亭约莫谈了两个小时,白苏才稍显疲惫地走出来。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啸看着她走出来,赶紧迎上去。 医院外娱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也怕有一些‘乔装改扮’的混进来,故而陈啸很是谨慎。 “啸子,我现在不想回去,想去孤儿院待一会儿,这样也许我的心情会平静一些。” 白苏苍白着脸,微笑的她看起来并没有精神,令陈啸看起来很是心疼。 “好,那我可以跟陆总说一声吗?”陈啸试探地问偿。 昨日陆淮阳为找她的下落,那吓人的阵势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白苏轻笑着点点头。 抬手一挥,陈啸令守在一旁的保镖赶紧跟上,一边掏出手机拨号,可当他拨通陆淮阳的电话时,手机里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不由的,陈啸回头往莫以亭的治疗室看了眼。 而此刻,坐在软椅上的莫以亭也正是在跟陆淮阳通话。 “她,怎么样?”陆淮阳的语气里满是忧虑担心。 莫以亭也正色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要更严重一些,她的心结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开。”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听着,那头的陆淮阳眉头拧紧,一颗心悬在心头很是难受。 总是爱逞强的白苏虽然看起来坚强、勇敢,可骨子里却是脆弱纤细的,想着此刻的她要承受着如此折磨,他就一直无法平静。 “只能是身边的朋友给予更多的包容和关心,如果可以也多带她出去散散心,这也许能帮助她尽快走出来。” “好,我明白。” 陆淮阳挂了电话就看到陈啸发来的短信。 她想回孤儿院? 陆淮阳无力地叹息,看来他接下来的路怕是会走得很辛苦啊! * 陈啸送白苏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孤儿院门外也聚集了大量娱记。 看到这些人白苏平静的脸上顿时阴郁。 这些人实在会打扰孤儿院里的孩子,如狼一般想要抢新闻的他们一定会把孩子吓坏的。 心里着急着,白苏在保镖的护送下往孤儿院里快步走着,可等她走进孤儿院时才赫然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白苏惊恐地拔腿就要往楼上跑却被陈啸一把拉住。 “白苏姐,别慌。最近孤儿院总是被这些娱记们守着,陆总怕孩子们再带着会受打扰,昨天就吩咐下去组织了孩子们出去秋游了。大概得有个一周多才能回来。”陈啸安抚着急忙说道。 听罢,白苏才稍稍安心,却也为陆淮阳的悉心感动。 孤儿院里没有孩子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声音,白苏还很是觉得不适应,让陈啸赶紧去忙自己的,她自己就一个人在孤儿院里到处转转。 天气渐渐转冷,白苏坐在秋千上看着不远处的黄葛树已经满是黄橙的树叶,且随着清风一片片缓缓坠落。 白苏依旧记忆清晰,当她记事起这棵要两人合抱的黄葛树就是在这个天气落叶,二十多年过去,孤儿院里的孩子来了走,走了来,而它仍旧伫立在这里,守护着这里。 不禁地她又回想起以前她总爱没事儿爬上去玩儿,之前摔断手就是在这儿。 就在她回忆正入神的时候,忽而耳边想起一阵悦耳的吉他声。 白苏循着吉他声往四周一扫,结果她便带着惊愕地看着坐在一旁围墙上的顾寰宇。 皱皱眉,白苏站起身慢慢朝他走去:“喂,你想干什么啊?” 耍了个花式指法,顾寰宇停下拨弄的指间,然后伸手食指按在自个儿的嘴唇上:“嘘,接下来请你,白苏小姐,好好的欣赏我的音乐。这是我专门为你写的。” 紧接着,顾寰宇开始收起调笑的神情,脸上带着无比深沉地轻轻拨动吉他琴弦,继而深情的看着白苏轻声唱和起来。 他的声线低沉婉转,音乐里包含着满满的热情。 无疑,这首歌很好听,白苏经不住也跟着他的音乐陷入他的音乐世界里。 顾寰宇是真有音乐的天赋,他的歌真能深深的打动白苏。 可也仅限于歌而已,白苏的心里早就只有陆淮阳,对于其他人……再好也不是她想要的。 静谧的孤儿院里,在顾寰宇悦耳动人的歌声里,好似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人一般。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可面对他的炙热表达,白苏只有不自觉地闪躲。 终于,一曲罢了,顾寰宇抱着吉他大喊:“白苏,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虽然此刻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有的只有我这颗赤诚的心和我挚爱的音乐。” 白苏不得不承认,顾寰宇表白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但她…… 静默了半晌,白苏始终没有回答,而顾寰宇也就安静地等着。 “顾寰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白苏抿着唇,纠结地想了良久,最后问道。 一愣,顾寰宇没想到白苏会这般说,他原本以为她不是同意就是拒绝呢! “……要我做什么?”瞬间反应过来,顾寰宇问道。 白苏深吸口气,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帮我……离开陆淮阳。” 顾寰宇又是一怔,不过他也迅速清醒过来。 她的意思是…… * 孤儿院周边围着那么多娱记,顾寰宇那般大胆的表达怎么会不被抓到蛛丝马迹。 约莫半小时后后,‘国民老公’人气歌手顾寰宇公开以情歌示爱白苏的新闻就抢占各大门户网站首页。 令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原本他们只是想守白苏和陆淮阳,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抓到个顾寰宇。 但有关这些新闻,白苏始终不知。 已经有很久岳遥为安抚她,已经不再跟她讲起这些事情。而她也除了发布声明外再没有上网看过什么信息。 傍晚时,白苏回到小屋时,陆淮阳却仍然在。 只见他穿着暖黄色体恤,下面穿着黑色运动裤,看起来格外精神活力。 “我……回来了。”白苏放下钥匙,看着坐在地板上翻阅着什么的陆淮阳这副打扮,不由的有些惊异。 陆淮阳自然了解她为何这副表情,故而轻松的说:“在衣柜里找到的,之前你不是说希望我换换其它颜色的衣服穿吗?说是想看我穿颜色鲜艳的衣服,这下……你可还满意?” 其实在从莫以亭那儿得到白苏的就诊报告后,陆淮阳就不抱希望白苏会给他好脸看。 可出乎意料的,白苏却笑意盈盈地来到他面前,开玩笑地说:“看起来……你再戴副眼镜就真的很***.包了。” “不好看?那我赶紧去换掉。”被她这般评价,陆淮阳急着起身想要回卧室。 白苏却一手按在他的肩头:“不是,很好看……好看得我都不想让你出门。” 出门前和回来后的白苏如此巨大的反差令陆淮阳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半晌他都激动得说不出话。 有一瞬,他恍惚到觉得之前痛苦的那一切是不是都只是大梦一场。 忍不住,感动和欣喜充溢心田,陆淮阳伸出手一把抱住白苏。 “孩子们的事情……谢谢你。”也由着他抱着,白苏温柔地说。 陆淮阳了然,原来她是因为感动才对他有好脸色啊! 虽然不是出于爱意,可陆淮阳却已经很满足,这代表白苏并不是那般排斥他吧? “你在看什么?”被他抱了一会儿,白苏低头看着地板上关于各地旅游的书籍。 陆淮阳紧接着回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地去哪里玩过,所以我打算这几天咱们到哪里好好走走,散散心。你看看,有没有哪里是你想要去的?” 白苏看着地上被翻开的书上仔细的被标着笔记,上面陆淮阳还清晰地写着她的习惯,不免她心头又是一暖,可过后就是无比苍凉。 终究,她是要辜负他的。 “我从没有去过西北,很想看看被无数人赞美过,有各种颜色的‘蔚湖’,而且那里也有草原、雪山。”白苏想着,最后说道。 陆淮阳一听,赶紧在地上一堆书里翻找,最后找到攻略,翻开后看了看:“好,咱们就去那里,现在正值秋天,那里也很漂亮。” ---题外话---天气热,卡文,打扫后电脑一直打不开……今天多灾多难的一天……只有三千……明天加更…… 225.226.我只是让你帮我,可没让你坑我啊(4000+) 决定得很仓促,可陆淮阳却安排得很细致。 第二天一早,白苏看着整装待发的他,还是颇为犹豫。 “就这么走,公司那边……没问题吗?”白苏看着笨拙却执意一人整理行装的陆淮阳。 陆淮阳将背包往后一背:“别担心,既然我能带着你出去,就已经什么都安排好。走吧,不然误了飞机。” 最后,在外界一片喧闹声中,他们俩坐上飞往西北的飞机。 西岭市的秋天较之晋城要冷上许多,刚落地陆淮阳就赶紧拿出外套给白苏披上偿。 许是海拔较高,气候凉爽的西岭空气清新,白苏的心情也好似随着变得好起来。 走出机场,一辆车早已准备在那里。 白苏看着车,不由地疑惑:“就我们两个人?” “是啊!”陆淮阳说着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白苏跟在他身后,有些焦急:“可是能行吗?昨晚咱们才说到这儿来,什么都没准备,再说咱们一会儿去哪儿?” “我有在,怕什么?说到去哪儿……不是有导航吗?咱们走哪儿算哪儿。”仿佛心情也很是轻松,陆淮阳脸上堆满了悠然的表情。 白苏听罢,再也没说什么。 算了,本来就是轻松出来玩儿的,就是带着好心情四处走走,管它什么计划。 就连向来喜爱计划筹谋的陆淮阳都这般轻松,那她也不再想那么多。 上了车,发动引擎,陆淮阳转头看着副驾驶座的白苏:“咱们首先做什么?” “大吃一顿啊!这里的拉面、牛羊肉、酸奶……我都要全部吃一遍。”白苏兴奋地说道。 “遵旨。” 整个下午,陆淮阳就带着白苏在市区逛着,去了寺庙,往美食街从头到尾吃了一遍,最后啃着甜滋滋的西瓜白苏才心满意足地跟着陆淮阳回了酒店。 西岭市和其他地方不同,不但黑夜来得早,各个地方的商场也关得早。 玩了一天的白苏回酒店小憩一会儿后醒来竟发现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且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环顾四周,白苏却没有看见陆淮阳的身影,下了床打着赤脚的她推开门,这才发现坐在外边沙发上的陆淮阳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 扣着门把手的手紧捏着,白苏从门缝里看着陆淮阳,忍不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 看过雪山、草原,感受过西北的粗狂和美丽,这几天白苏和陆淮阳都很愉悦。 抛却那些纷扰,没有受瞩目的无奈,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就好似只有他们两人。 这个世界里,他们只属于彼此,不用顾忌太多,只需要看着对方就好。 留在西北的最后一日,陆淮阳带着白苏打算在‘蔚湖’边过一夜,早上六点左右便能最早地看到日出。 靠着‘蔚湖’的小帐篷里夜里会很冷,陆淮阳悉心地做着防潮措施,又拿了厚厚的棉被,以免晚上的时候白苏冷着。 如一面蔚蓝色镜面的‘蔚湖’很是平静,有徐徐的清风拂过时水面泛起逶迤的涟漪,看来格外漂亮。 坐在‘蔚湖’边,白苏心头宁静,望着湖面不由地看痴了。 今天是留在这边的最后一天,白苏很不舍,回去以后她所计划的那些事情也要正式开始,而她…… 心想着,白苏忍不住回头看着正拿着被子往帐篷里铺平的陆淮阳。 似乎像是有感应一般,陆淮阳正巧这时也回头望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好似天地万物都化作无物一般。 忽而,白苏宛然一笑,顿时陆淮阳觉得那笑容抵得上世上一切。 收拾好一切,陆淮阳索性也来到她身边坐下:“开心吗?” “嗯,这里很漂亮,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说来,我都舍不得走了,想着明天就要回晋城……”说到此处,白苏神色黯然。 陆淮阳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没事,以后咱们有很多机会再出来,我带你去遍所有你想走过的地方好不好?过两年,咱们再带着咱们的孩子一起出来玩儿。” 满足地说着,陆淮阳在脑海中开始描绘以后他们的日子。 白苏埋头在他怀中,紧~咬着唇角的她眼眶湿~润。 时间慢慢过去,夜晚来得很早的西北,天色渐渐已经全部暗了。 早早洗漱好,陆淮阳搂着白苏躺在帐篷里。 听闻距离天空越近,星空便会越漂亮。 将帐篷拉开一条缝,有风灌进来,陆淮阳赶紧将白苏往怀里拢拢。 “我不冷,没事。”白苏兴奋地看着帐篷外天边的夜空。 陆淮阳也是心情愉悦地往天空看去。 诚如别人所说,这里的星空果然漂亮。 繁星璀璨,无数的星子似铺洒一般在夜空中点缀。 星辰亦是特别明亮,闪烁着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一般。 “真的……好美啊!”看痴的白苏不由地感叹着,她两眼一眨不眨,似乎眨眼间眼前的美景便会消失一般。 陆淮阳怀抱着她转头看她,黑夜中不能视物,可他却能够清晰地描绘出她精致的眉眼。 她的眸子也犹如坠落的星子一般闪亮,迷人的星眸在黑夜中熠熠闪烁。 “……苏儿”忽而,陆淮阳喑哑着嗓子唤道。 白苏听着转头看向他。 亦如陆淮阳眼中的她,白苏看着眼前的陆淮阳也觉得他的眼睛异常明亮。 他璀璨的眸子里隐忍的渴望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与他……而陆淮阳应该也是想的,可碍于她的情绪他也一直隐忍着。 想着那日陆淮阳暴怒的疯狂,可到最后也是忍了下来,白苏心头也是一软。 黑暗中,白苏轻轻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到他的脸颊上。 双手描绘着他脸上的轮廓,而后白苏柔软的唇轻轻覆下。 多日来的一再忍耐,陆淮阳也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经由白苏这一吻,他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紧接着,白苏灵活的小~舌也羞涩的探出,勾勒着他的唇。 顿时,陆淮阳心头震撼,继而他化作主动,一个翻身白苏便在他身下。 之后的事情,自是水到渠成。 白苏的承欢婉转令陆淮阳心头惊愕,她吟哦着承受着他的热烈,却也有化作主动的时候。 她的勇敢让陆淮阳更是大胆,许久的忍耐尽都迸发,他时而怜惜时而激烈的抚~弄让白苏几乎昏厥一般,可最后她都忍下来,亦是用更热情的反应回应他。 时光如水,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皆是疲惫不堪后方才罢了。 偃旗息鼓后,陆淮阳很快便陷入沉睡,他自是满足万分。 而白苏却如何也睡不着,她的身子酸~软疼痛,可神智却异常清醒。 她看着陆淮阳的睡颜,吃力地抬起手继续描绘着他的眉眼。 她想记住他,记住他的样貌,记住他的柔情,记住他的一切。 归程因一夜的痴缠自然是误了飞机,可陆淮阳却是心情大好。 为了这一夜,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与神清气爽的陆淮阳颇为反差的是他身旁的白苏,眼底青黑的她精神萎靡,被他带着很是无力地迈着步子。 “要不,我抱着你走吧?”陆淮阳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说道。 这句话令白苏瞬间清醒,她提起精神想要挣开他的手:“……陆淮阳你可千万别乱来。” “怎么?你不是太累了吗?要不我背你?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再说……”陆淮阳拖长了尾音,然后颇为暧昧的来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咱们昨晚那么多次可都没有用‘小雨伞’,说不定几个月后咱们就得当爹妈了。” 没好气是瞪了他一眼,白苏无奈地说:“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呢,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难道我说错了?”陆淮阳却不以为意。 哑然,张张嘴白苏最后还是无话反击。 可不是吗? 其实,他们外出是带着那个东西的,可到最后他们都选择不用。 如今,这话他也没有说错,说不定此刻她真的…… 不由的,白苏低头往自己的小腹出看了一眼。 当然是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陆淮阳接着说道:“如果你真想要,这次不行的话咱们可是有无数的机会。接下来咱们努力点,很快小小苏,小阳阳可不就连续不断地来了。” “得了你,越说越离谱,什么叫连续不断?你这用的是什么词儿啊?”白苏哭笑不得地反驳道。 陆淮阳却是笑呵呵地说:“凭我这好种子配上你这块好地,可不是会连续不断吗?” 算了,白苏也不想再跟他辩。 好容易下了飞机的她加快脚步,现在疲累不堪的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其他的等她睡醒后再说。 陆淮阳将白苏送回家以后紧接着就回了L&Y。 知道他这几天也已经是竭力腾出时间陪她出去,而接下来他也一定又会忙碌一段时间。 洗漱后,白苏躺在松软的床上,原想接下来好好睡一觉的她忽而听到手机一响。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便是顾寰宇发来的,询问他们计划的事情会不会有变,然后便是酸酸的祝贺她和陆淮阳这几天玩得开心。 然后,跟着几张她和陆淮阳在机场行色匆匆的照片。 现在这世道,全民皆娱记,想来是他们不注意是被身边的旅客拍下。 想想,白苏只是回了,按计划行事后便关机了。 头刚沾枕头,白苏顷刻间就睡着了,这一路来她其实也很是疲倦。 也不知她后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窗外已经陷入黑夜,而楼下的路灯也一盏盏的亮起。 白苏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时间,原来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 而卧室外很是寂静,想来陆淮阳仍然在公司忙碌。 睡这么长时间,也觉得有些饿的白苏正准备起床去厨房弄些吃的,却又见收到一个信息。 点开,还是顾寰宇的。 ‘上网看看。’ 疑惑的,白苏上网一看,这才愕然不已。 顾寰宇擅自将那日他为白苏所做的曲子录做视频发在了微博上。 且还随附文字:我的小魔头,你可喜欢? 最后还‘艾特’了白苏。 这一下,整个微博就又炸开了锅。 要说之前顾寰宇只是表示对白苏有喜爱之意,那这一次便是火辣热烈的表白。 为追求爱情亲自作词作曲一首歌献上,有一些人表示浪漫,可又一部分人却是诋毁。 确实,白苏一直是被冠以陆家未来的少奶奶的身份,这一下又被顾寰宇追求。 这下,白苏‘水性杨花’的名号是彻底坐实。 “顾寰宇,我只是让你帮我,可没让你坑我啊!”白苏头疼的按着额角,苦笑着摇头。 她这几年绯闻不断,顾寰宇这一闹,又是新的一波,接下来娱记怕是咬死她也不肯松口了。 ---题外话---还有…… 226.227.这个视频的确足以让白苏坠入地狱(4000+) 顾寰宇明目张胆表白的事情,陆淮阳并没有什么反应,回到家一切照常。 而仿佛外出的那几天好似就只是陆淮阳的臆想,白苏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漠,这让他叫苦不迭。 可这也没办法,不论前路是充满荆棘还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勇往直前。 这天,陆淮阳正在和公司高层开着会,忽而陈啸却显得神色不安地进来。 瞄了眼陈啸,陆淮阳仍是沉住气继续开会撄。 终于,一个多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 看着高层们陆续起身离开,陈啸也赶紧~小跑着来到陆淮阳身边偿。 “陆总……有人在外边等着,你看……”忐忑地看着陆淮阳,陈啸却不知该如何说。 也看出不会是什么好事,陆淮阳站起身,整理了衣服:“走吧!” 回到办公室,陆淮阳等着那人进来。 表面沉稳的他心头却也是不安的,虽不清楚什么事可他却有预感,这一定是和白苏有关。 当晋城最鼎鼎有名的大律师,有‘冷面铁嘴’著称的傅凌云走进来时,陆淮阳还是不由的心头一冷。 “陆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傅凌云冷着脸,却很是绅士地问好。 陆淮阳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两个都是务实的男人,之前当然也不会有多余的寒暄。 傅凌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陆淮阳:“陆总,我是受白苏白小姐的委托,全权处理她与L&Y解约一事。” “什么意思?”陆淮阳突然好似耳鸣起来。 耳边嗡嗡的声音令他无法再思考。 看着素来沉稳的陆淮阳脸色突变,傅凌云也很是能体谅。 如陆淮阳这般冷情的人能为一女子倾倒,怕是用尽心力去爱的,这种人怕是此生也只会有一次这般轰轰烈烈的感情。 而对于白苏突然宣布与L&Y解约,想必也是他们两人之前出现什么感情问题。 不由地,傅凌云心头也颇为感叹。 都说男人素来心狠,可有时候女人狠起来也可怕至极,看来这陆淮阳也是栽在那白苏的手上了。 而后,傅凌云又想起与白苏初见那天,其实他和白苏也只有那一次会面。 容貌她自然不用多用溢美的言辞形容,令人过目不忘的是她从骨子里散发的风华气韵,瞧着她也不过不过三十岁左右,可那般风度却罕有的迷人。且在娴静从容中却又带着淡薄洒脱,如白苏这般绝艳的女子,也怨不得陆淮阳会陷入网络,摆脱不过。 “陆总,白小姐已经说过,一切按之前与L&Y签署的合同来办。该赔偿的金额她也一定会一分不少的奉上。”傅凌云带了几分玩味地说:“其实说实话,这样的差事任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律师就能办,可她却千叮万嘱一定要我来。杀鸡焉用宰牛刀……可不过我想她也想显示她对陆总亦或者对L&Y尊重。” “说完了?”陆淮阳啪的将那份文件丢给傅凌云:“你转告白苏,这一切L&Y都不接受,跟她签订的合约她必须按照所定的条款,一直为L&Y工作五年后再谈去留。” 陆淮阳毫不客气的语气让傅凌云不禁扬眉:“看来这件事也并不如想象般轻松,越是棘手傅某就越是有想挑战的渴望。陆总,既然你不接受,那以后咱们会面的机会一定会很多,那……再会。” 看着傅凌云离开,陆淮阳一挥手,桌上的办公用品皆是摔落在地。 白苏,为何你仍是要做得这般决绝? 陈啸听着里头不正常的响动,赶紧敲门后~进来,看着陆淮阳铁青的脸,他也知道刚才傅凌云进来是准没好事。 “啸子,查查白苏现在在哪儿。”陆淮阳深呼吸着,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急忙回答后,陈啸匆忙地走出办公室。 可约莫半小时后,陈啸亦是脸色阴郁地走进来。 “怎么了?查到白苏在哪儿?” “……白苏姐……查查到了……现在白苏姐……正和……和顾寰宇在去往天海市的路上。” 听着陈啸的回答,陆淮阳蹭的站起来,暴戾的大声说道:“备车。” * 鼻尖已经能嗅到海腥味,白苏看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景物,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说,虽然咱们是带着任务出来,可你也别板着脸啊!这一路来,一声不吭,好似跟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顾寰宇憋着嘴不满地抗议道。 用手撑着脑袋的白苏侧头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专心开车。” “白苏,咱还能不能好好做预备恋人了?怎么你对我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顾寰宇着实不服气地说。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能好好开车吗?” “得,当我没说。”顾寰宇亦是气呼呼地转头继续开车。 忽而,小车在前方一个拐弯,湛蓝的还便一览无余地出现在眼前。 见状,顾寰宇赶紧让白苏快看,可半晌白苏都没有反应。 顿觉奇怪,顾寰宇趁机往副驾驶看了眼。 他就见,白苏并未看着眼前的美好风景,而是目光一直投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正巧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那座山上陡峭的一面峭壁。 “我们能去那座山上看看嘛?”突然,白苏颇为深沉地说道。 对于白苏突然的转变,顾寰宇有些疑惑,可是却还是在前方的岔路口往右一拐,向着那座上前行。 将车停在山脚下,顾寰宇正要说什么,却见白苏自顾自地已经下了车,正快步地往山上走去。 赶紧跟上她的脚步,莫名的顾寰宇看着她的背影,有种落寞感滋生,这种令人心酸的感觉让他良久也没有发出一声。 最后,喘着粗气,顾寰宇陪着白苏站在方才他们所见的那面峭壁边。 海风呼呼的刮过,在海浪拍击岩石的巨响中让人惊骇的风声如咆哮一般在耳边作响。 “你知道吗?当时薛涵宇就这里跳下去的。”白苏站在悬崖边,低头看着下边儿奔涌的浪花:“你说,如果他能看清下面的景象是不是就不敢跳下去了?站在这里看下去很恐怖,你说他当时是怎样有勇气跳下去的?” 顾寰宇听得一愣。 薛涵宇是谁,他当然很清楚。 那个人曾经与白苏相恋七年,而后却无情地将白苏抛弃,再到后来为了再与白苏一起却用卑鄙的手段挟持他,到了最后的结局他却是独自选择死亡。 “原来……他就是在这儿跳下去的。”也跟着白苏上前一步,顾寰宇看着悬崖下。 白苏伸出手,指间感受着海风卷着水雾从缝隙里穿过:“我曾经恨过他,可后来……却淡忘了他。最后他的死让我彻底记住了他……顾寰宇,你说我们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曾经我以为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就是我的毕生追求,为此我可以放弃我挚爱的演艺事业。而后被抛弃,我以为还是事业最为重要。知道……章妈妈死后,我却突然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别想了,都过去了。”此刻顾寰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白苏的心结他一直都知道,他别无所求,只要白苏觉得开心,觉得幸福他就愿意为此努力。即便背负骂名,即便失去一切。 想来,他的表白宣言发出后,其实很多人都对他的举动嗤之以鼻。 第三者,男小三……纷纷被冠在他的头上。 白苏与陆淮阳分道扬镳,又迷蒙的感情生活让他也更坐实了‘小三’的称号,可那又如何?只要他的小魔头开心就好。 “对不起,把你拉下水了。外界的言论我都知道。”侧头,白苏眼里满是歉疚。 顾寰宇只是笑笑,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咱俩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可是你的预备恋人。” 说着顾寰宇还一通的挤眉弄眼。 瞧着他那样,噗呲一声,白苏乐了,方才阴郁的气氛瞬间消失。 “这就对了,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想了。走,我带你去游艇上玩儿,晚上给你钓大鱼吃。” 开怀地笑着,白苏点点头。 在下山的时候,白苏让顾寰宇先走一会儿,她想一个再待几分钟。 并没有回答,顾寰宇只是沉默地转身,往山下缓步走着。 看着湛蓝的海面一望无垠,耳边虽是呼呼的风声,她的心却很是平静。 “阿宇……再见了。” * 艾伊缩在咖啡厅的一角,心头很是憋闷。 那许遂心怎么跟她那母亲一个德行,而且更可恶。 艾伊看看手表,现在她已经在这儿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可许遂心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要不是她心急想要让白苏吃些苦头,她才不会这般好脾气。 又过了十来分钟,她实在没了耐心,正想要离开时却就见瘸着腿,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的许遂心姗姗来迟。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快一个半小时了。”皱着眉,艾伊很是不高兴地说。 对于她来说,许遂心和她没什么两样,更甚至有时候她也瞧不起许遂心。 不过是投胎投得比别人好一些,成天趾高气昂的傻女人而已。 “你说的东西呢?给我看看。”也不跟她废话,许遂心坐下冷冷地说。 她这个态度令艾伊更是不舒服,咬着牙艾伊不屑道:“现在可是你求着我给你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吆五喝六的?” “你给不给?不给就算了。”许遂心也不甘示弱地说。 “许遂心,你母亲是不愿把这东西公诸于众吧?现在可只有我有这个玩意儿,你可真想清楚了。”拿着手机晃了晃,艾伊得意地说。 许遂心看着那手机,到最后仍是妥协:“抱歉,我腿疼来晚了,现在你可以给我了吧!” 听她说了这话,艾伊才很是快意地将手机里的视频点开拿给她:“我没有光盘了,之前都给你母亲了。这个是我当时留了心眼,存下的一个。” 许遂心冰冷的脸在视频一分一秒过去后愈加兴奋,疯狂的得意在她眼里越来越浓。 这个视频的确足以让白苏坠入地狱。 “……可是,你想怎么公布这个?你也知道陆淮阳的脾气,要让他发现是我们在后面使绊子,那后果可不堪设想。”艾伊心想着,很是忧虑地说。 要不是顾及到这层,她也不至于找岳素清和许遂心母女了。 许遂心将视频从头至尾看完,然后抬起头:“我有些渴了,可以麻烦你去给服务员说给我倒杯冰水吗?” 她说得很是真诚。 “不是有呼叫铃吗?你按一下啊!” “我走了一路,渴得厉害。按铃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为了隐蔽,艾伊选择的位置的确是服务员看不到的地方,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艾伊虽不情愿但也还是起身去给她拿水。 片刻后,等她端着水回来时许遂心已经又戴上墨镜准备离开。 “你要走?可我们不是还得商量怎么解决视频的事?”艾伊急忙叫住她。 许遂心冷笑一声:“这可是你考虑的事情,不是我。” 怔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艾伊突然反应过来,她急着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 那个视频用她的微博已经发送出去。 ---题外话---明天见…… 227.228 游艇驶出码头时已经是夕阳西沉,嫣红的落日映照在海面上格外壮阔。 甲板上,白苏迎着海风欣赏着海景,而顾寰宇则忙碌着摆弄着鱼竿。 他是会吃鱼,可哪里会钓鱼? 无奈,夸下了海口他怎么也得硬着头皮钓啊! 看着顾寰宇拿着钓竿正皱眉为难地研究着,白苏问道:“真要钓鱼?我看到冰箱里已经准备有食材,晚上够咱俩吃了。” “那能和我钓上来的比?我说了要给你钓大鱼,就得钓上来。”顾寰宇执拗地说偿。 可他话虽是这般说,一阵忙碌后鱼线却繁复地缠绕在一起。 苦笑着长叹,白苏摇着头来到他身边,然后仔细地将缠在他手上的鱼线一点点解开。 “……这只是失误。平时我钓鱼挺厉害的。”顾寰宇嘴硬地说,可语气里却无半点自信。 “嗯,我知道。”白苏只是认真地替他解着鱼线,并没有再说什么。 而后,虽然尴尬,可顾寰宇仍是不服输地撒饵钓鱼。 到最后,自然是什么也没钓到。 黑夜里星辰闪烁,在无垠的大海中周遭只有海浪拍击游艇的声音。 提了盏灯,白苏立在船头看着一片漆黑的海面却无一丝害怕,其实她是怕黑的,可自从章妈妈死后她好像无所畏惧一般。 忽然,顾寰宇将游艇上的LED灯打开,瞬间游艇便是迷茫的黑暗里最明亮的星子一般。 倒上两杯红酒,顾寰宇来到白苏面前。 轻轻抿了口,嘴里的葡萄果香浓郁,顾寰宇满意地问道:“你确定陆淮阳会来?” “在我们出发来这边的时候,傅凌云应该已经到L&Y。”接过酒杯,白苏晃着杯子里在灯光下殷红的液体,淡淡地说。 带着诧异,顾寰宇提高声音:“傅凌云?被叫做‘冷面铁嘴’的那个所向披靡的律师?” 白苏并没有回答,只是捏着酒杯往嘴边送。 “想来当时陆淮阳的脸色一定很是难看啊!你居然找来傅凌云替你打解约官司,他肯定是气得不轻。”顾寰宇摇着头感叹道。 毕竟是心爱的女人,如此跟自己耍心思,陆淮阳一定是暴跳如雷。 “我也是没有办法,整个晋城敢和陆淮阳叫板而且丝毫不惧怕的也只有傅凌云。”白苏幽幽地说着,神情带了些苍凉。 顾寰宇拧着眉:“白苏,你可真想好了?踏出这步,就真的收不回来了。” “怎么?都到这个份上你想反悔?”白苏侧头盯着他,眼里满是冷傲。 “反悔?我是怕你后悔啊!我虽然喜欢你,但也真心希望你幸福,所以你能跟自己喜欢的在一起我也为你高兴,可你做到这个地步就再也无法回头。”顾寰宇认真地看着她,言辞诚恳。 白苏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回头?到今天我就没想过回头。” “那好……既然咱们要演戏可不得来个全套?白苏小姐,我有幸能邀请你跳个舞吗?”顾寰宇说着,掏出兜里的遥控器。 耳边悠扬缠绵的曲子响起。 白苏魅惑一笑,然后伸出手:“当然。” 合着音乐,顾寰宇携着白苏在甲板上缓缓地起舞。 时而跳舞,时而两人对饮,不知不觉两人都有些微醺。 之后,两人双双倒在甲板上,白苏轻轻喘着气,眼睛里带着丝丝迷蒙。 忽而,耳边亦是传来船舶发动机的声音。 白苏和顾寰宇不由自主地互看了一眼,然后白苏扯起一丝妩媚的笑:“可能待会儿你要吃些苦头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顾寰宇无所谓的说。 最后缠绵在一起的两人看似很是动情,就连已经有人登上游艇都丝毫没有察觉。 白苏的上衣已经半褪,在她的脖颈间有点点的绯色痕迹,根本不用费心思想就能知道那是什么。 等上游艇的陆淮阳看着甲板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脑子顿时嗡的一声,继而他疯了一般地跑上去将顾寰宇猛的拉开,接着便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好在顾寰宇亦是很聪明,他索性随着陆淮阳的力活动着,然后瞅准时间迅速挣脱他的手,继而噗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看着顾寰宇跳入海里,白苏也是有些着急,这跳海可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想着,白苏赶紧拢好衣服想要去查看,可手却突然被陆淮阳死死扣住。 “怎么?就这么担心你的相好?”陆淮阳脸色铁青,表情狰狞地说:“白苏,你想要气我,折磨我,怎样都可以。可你为什么非要挑战我的底线?你明明知道对于男人来说被戴绿帽意味着什么,你明明知道曾经陆长谨和颜青的事情令我多么痛苦。” 白苏微张着嘴,可到底也没说出个什么。 “你就那么缺男人吗?还跟着出来看海游玩?”陆淮阳的手死死的钳制住白苏的手腕,然后重重一扯,将她扣入怀中:“白苏,我亦是可以满足你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着,陆淮阳将白苏残忍地往肩上一扛,丝毫没有顾惜的意思。 白苏的肋骨膈在他的肩头,疼得她快要落泪。 在之后,白苏被抛到一张铺着宝蓝色床单的柔软大床上,紧接着陆淮阳就重重地覆了上来。 暴戾的他全无在意白苏是否感到疼,不论白苏如何哭喊,哀求,陆淮阳始终寒着脸粗暴地动作着。 翻转、叠合……各种姿势陆淮阳都未放过,好似真要将他认真研习过的那本大全里的动作挨个用上。 而白苏,在刚开始大嚷哭喊后就没了声音,到最后只是满脸泪痕地默默忍受。 折腾了也不知多久,粗喘着的陆淮阳在最后那刻来到白苏耳边:“白苏,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有怜惜之意,此后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家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准去。” 此后,两人具是静默着。 从窗口处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从暗黑到慢慢转灰,再到后面便是有明亮的光从海平面升起。 而陆淮阳和白苏皆是一晚上没有合眼。 后来,天已经大亮,白苏才无力地慢慢起身,费力地想要去拿被陆淮阳扯落了三颗纽扣的衬衫。 她抬手时看到自己的手上都是青紫的掐痕,不用想她的身上也会有许多类似这般的痕迹。 昨晚的陆淮阳太过暴戾,令人恐惧的他肆意摆弄着她。 “……对不起,昨晚……我失控了。”重重的叹息一声,陆淮阳无奈地说道。 白苏并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沉默着穿好衣服,然后缓步走出船舱。 两腿.间刺痛的感觉令她无法快步走动,她只能咬着牙一点点地挪动着。 “白苏,我们好好谈谈吧!”陆淮阳跟着她走出,然后来到她面前说道。 白苏回头看他,半晌后才压着嗓子说:“……我很累,有什么回去再说吧!” 昨晚的哭喊大叫好似让她伤了嗓子,此刻她的声音喑哑无力,她竭力地想要出声,可也只有微弱的声音, 看着她,陆淮阳赶紧往船舱里走着,然后给她倒来了杯温水:“喝点水,嗓子会好一点。” 并没有想要马上离开,接着陆淮阳看着昨天被顾寰宇随手扔在甲板上的钓竿和鱼饵,忽而来了兴致。 就见他熟练地撒饵,抛线,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娴熟。 在他的身后,白苏看着被朝阳的亮光映照着的陆淮阳,不由地陷入沉思。 并不像顾寰宇那般毫无收获,没一会儿陆淮阳就钓起一条石斑,个头虽然不大却足够作为两人的早餐。 并没有说一句话,却好似约定好一般,接下来的一切便默契的由白苏来做。 静寂无声的两人吃完早餐,然后陆淮阳才悠然地驾驶着游艇往码头开去。 坐在甲板上,白苏有时往高处的陆淮阳看看。 自她认识陆淮阳以来,好似他从未有什么是不会做的,全能的他不论什么都能一一做好。这样的陆淮阳自然是极为迷人。 忽而,陆淮阳迎着她的目光回视,也没躲开,白苏就那般愣愣地看着他。 可这一眼却没有恩爱眷恋,有的只是沧桑悲凉的感觉,阻隔在他们两人面前的鸿沟已经越来越宽。 228.229.可是我想吃你做的栗子糕(好吧,小苏苏走了) 相对无言,终于等陆淮阳肯将游艇开回港口时已经快到中午。 令白苏和陆淮阳都有些愕然的是,等他们刚到码头时,就见挺着大肚子的岳遥、张月和陈啸。 当下,随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白苏就知道又是她出了什么‘重大事件’。 下了船,张月扶着岳遥赶紧迎了上来。 “别说发生什么天都快要塌的事情,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承受不得的?”没等她们先开口,白苏镇定地看着她们说道。 张嘴,岳遥几次想要说话,可到最后都选择放弃偿。 最后,只是默然地将那个视频打开。 这个视频白苏之前已经是见过的,她并不感到意外,可想着是岳素心手里攥着这个视频,不免的她心里还是刺疼了几下。 好歹,她也是她的母亲,可到头来居然仍是这般冷漠、残忍。 “那个艾伊真不是个玩意儿,这种东西她居然也能发出来,现在被所有人群起攻之也是她活该。”张月在一旁赶紧忿忿不平地说。 可不是嘛,这个视频发出后不过一分半钟就被删除,可却已经被许多网友发现,不但保存了视频且还截图为证。 作为此次事件的受害人,一众人等都对白苏表示同情,已经有许多网友自发起来支持所有人不要再传播这个视频,而且主动删除掉视频。当然,作为***下这个视频的始作俑者,已经过世许久的薛涵宇再次被人提起,‘卑鄙小人’、‘人渣前男友’这类的字眼又冠在了他的头上。 最后,作为发出这个视频的帮凶艾伊来说,这次事件是彻底让她人心尽失,虽然视频发出不过二十几个小时,可事件却迅速发酵,她好不容易谈好的电视剧被换角,广告代言被撤……现在的她是真如过街老鼠般,到哪里都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本是丑闻的事件最后白苏却以压倒性的胜利痛击艾伊,在所有人都快意解恨的时候其中玄妙自是没有人想到L&Y在内做了什么动作。 可虽说同情占大半数,白苏是否能嫁入陆家亦或者说和顾寰宇能否走在一起,许多人都提出了疑问。 毕竟,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视频流出,名声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与周边人的愤慨不同,白苏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陆淮阳以为她这是太过伤心,所以虽然出了顾寰宇那档事,他对白苏的态度仍是有求必应,生怕她再受不了一点儿刺激。 几日后,始终不愿出门的白苏令陆淮阳开始着急,可无论如何对于他提出让莫以亭到家里看看的提议,白苏皆是强烈的反对。 无奈,能在家陪着便待在家里看着她,不行陆淮阳也隔半小时打电话回来问问白苏的情况,被保镖、张月守着的白苏这段时间就如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众人皆是不敢有丝毫差池。 他们的特殊对待,白苏始终没有说什么,她待在家里照常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看书、种花、学习新菜……其中唯有白苏看书的时间长了许多,有时捧着本书白苏一坐就是一整天,她看的书很杂,小到种菜养花、再到洗车保养维修、就连语言类的书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以为是白苏更喜静,更淡泊了,大伙儿也没多想。 可众人都没有察觉的事,白苏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书中看得最多的却是D国的语言类入门书籍。 这一天,陆淮阳难得在家,也难得在家却没有忙碌的工作。 他就闲适地也捧了本书和白苏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书。 他们那模样,就好似一切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忽而,白苏看看墙上的挂钟,然后冲陆淮阳微笑道;“阿阳……” 陆淮阳抬起头,看着她挂着笑的脸顿时呆住。 有多少天,他的苏儿未曾笑过了? “怎么了?”带着紧张,陆淮阳凑上前问道。 白苏抿抿唇,然后摊开手上介绍如何做中式点心的书:“我突然……很想吃栗子糕……有妈妈味道的栗子糕。” 一个栗子糕有多难?他可以将各种各样甚至各地的栗子糕为她找来。 可听着,陆淮阳却有些为难。 栗子糕得来容易,可有章妈妈味道的栗子糕却…… 看着陆淮阳犯了难,白苏却轻轻笑笑:“孤儿院里为孩子们做饭的李阿姨应该清楚妈妈平日是如何做栗子糕的。” “好,那我们赶紧去孤儿院。”一听,陆淮阳赶紧提议道。 近来,白苏吃得非常少,整个人消瘦的模样令陆淮阳无比心疼,难得听到她想吃东西陆淮阳当然是高兴得不行。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栗子糕。”白苏极为严肃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执拗。 听得又是怔住,陆淮阳哪里会做饭?就连煮个米饭放多少水都不知道的人要做栗子糕…… “没问题,不过到时候味道不对,你可千万别生气。”满口应下来,陆淮阳却提前打起预防针。 他的陆太太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要想办法弄来,就更别说做这个栗子糕。 之后,两人换下家居服,陆淮阳开着车带着白苏往孤儿院的放向走。 “阿阳,你开慢一点。”突然,白苏神色有些不适地说。 正想加速的陆淮阳听到她这般说,赶紧把车速放慢下来。 以为是因章妈妈的事情,白苏害怕车速太快,陆淮阳也没在意。 可很久以后,等陆淮阳再回忆起此刻来说,他却是又恨又心疼。 后来他才想明白,白苏让他把车开慢一点,不过是想和他再有多一点的时间相处。 不论如何慢,孤儿院最后还是到了。 白苏上前一把拉着陆淮阳的手,带着他往孤儿院厨房的放向走。 后来,跟厨房的李阿姨说明情况后,自然李阿姨热情地张罗、准备着材料。 约莫四十来分钟,栗子等一切食材准备好后,陆淮阳正要挽起袖子动手时白苏却又突然提出她有些累了。 “累了?那要不你先去睡一会儿?”陆淮阳温柔地问着。 白苏深情地看着他,而后点点头:“你先送我回房间。” “拿你没办法,走吧!” 穿着围裙的陆淮阳看起来很是怪异,可却丝毫不介意别人目光的他拉着白苏走出厨房。 白苏选择的是章铭心生前居住的房间,看着她躺下,又悉心地为她盖好被子,陆淮正想起身离开,可手却被白苏一把抓住。 “阿阳,抱抱我。”白苏近乎撒娇地说。 以为白苏是为回到熟悉的孤儿院,有些感怀,陆淮阳像逗孩子一般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哄着。 “阿阳,如果没有我,你也会开心的生活吗?”白苏窝在他的心口处,闷声问道。 陆淮阳看着她撒娇的模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傻姑娘,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开心?” “……可世事难测,谁也不会永远陪着谁。所以,阿阳,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好好地开心地活着好吗?”白苏抬起头,郑重地问道。 瞧着她无比肃穆的样子,陆淮阳将头抵着她的额头:“好,我答应你。可你也得陪着我过完这一生后再说这个问题。说不定,到时是我跟你说这句话呢!我比你大,没准我就先走,你啊……” 陆淮阳还想说什么,可嘴却被白苏一把捂住:“不许胡说,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会活到很久很久很久……” “好,我答应你,会活很久很久,你也得陪我很久很久。”说着,陆淮阳的唇就覆了下去。 这时,只要他稍稍睁开眼便会发现,双眸含着泪水的白苏满是不舍的眼神。 在厨房里从未有一点儿经验的陆淮阳,做起栗子糕来自然是手忙脚乱,可他却仍是无比认真、用心地做着,只因白苏想要。 两个多小时后,陆淮阳满头大汗地捧着刚出锅的栗子糕,很是兴奋地快步走出厨房。 “陆先生,您已经做得很好,这吃糕点啊就是吃个心意。我们白苏吃着你亲手做的栗子糕,当然是十乘十的满意。”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李阿姨欣慰地鼓励道。 虽说那几个栗子糕模样是难看了点,可贵在心意啊! 亦是很愉悦地陆淮阳再次回到房间里,本以为白苏仍睡着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等他打开门,那被他悉心盖在白苏身上的小碎花的被子此刻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好。 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题外话---顶着我最害怕的雷雨天气,这章还是码出来了,配合着剧情有些地方还下了冰雹……小剧场明天送上……白鹿鹿要登场了……明天见…… 229.230.我为什么还要再去追?随她去吧 陆淮阳走后,白苏捂着嘴痛哭着,泪水没一会儿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伸手抹去,可片刻间又盈满。 想要放声大哭的她到头来也只能独自隐忍着,满脸泪痕的她怕动静太大被人发现。 估摸着陆淮阳做栗子糕的时间,白苏将包里早已准备好的一封信和三个文件袋摆在桌上后便拿着包离开撄。 带着留恋,白苏依依不舍地看着孤儿院的一草一木,虽然脚步极慢,但最后她仍是已经走到孤儿院门口。 “白苏姐姐,你要去哪儿啊?陆哥哥不是还在厨房吗?”突然,一个小胖墩儿跑来抱住她的大~腿说道。 这个小胖墩儿是孤儿院里出了名的小吃货,对于厨房里的一切动静自然比谁都清楚。 脸色苍白,白苏俯下~身捏捏他肉肉的小~脸:“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他已经年纪很大了,你们不该叫他哥哥,该叫他叔叔。” 那小胖墩儿赶紧摆摆手道:“不行的,陆哥哥说我们都叫你姐姐,而他是你的丈夫,我们也应该叫他哥哥的。” “你知道丈夫是什么呀,就跟着他说……是不是他偷偷用小点心、小糖果收买你们了?所以才这么乖,这么听话。”白苏好笑地摸~摸~他的头,可挂在脸上的笑仍是很勉强偿。 小胖墩儿挠挠头,认真的说:“我知道,我听章妈妈说过的,丈夫就是要保护女孩子的人,而且是一辈子保护他喜欢的女孩子。我最喜欢花花,所以我将来也要做他的丈夫。” 瞧着他人小鬼大的模样,白苏哑然:“好好好,你将来要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丈夫哦,所以现在一定要乖乖听话,快快长大。” “好的,白苏姐姐……可是,你拿着包这是要去哪里呢?”小胖墩儿虽然被白苏绕了许久的话,可却仍是记得自己原本想知道的。 怔住,半晌后白苏说道:“我待在房间里有些无聊,想要出去走走。” “走走?那我陪着你吧!有人陪着就不无聊了。”小胖墩儿说着将她的大~腿抱得更紧。 白苏眼里又是泛起湿~润:“不用……白苏姐姐……一会儿就回来……我出去走走的事情你也不要跟陆哥哥说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小胖墩儿乖巧地点点头。 而后,白苏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踏出孤儿院门口。 可忽而,耳边又响起那个小胖墩儿的声音:“白苏姐姐,你要注意安全,要早点回来哦。” 白苏转头,望着他挥着小肉手跟自己道别,白苏也微笑着挥手。 之后,在她转头的瞬间,泪刷的落下。 白苏才走到公路边,一辆出租车就看着从不远处驶过来。 “请问是姑娘你叫的车吗?”那司机师傅望着车窗外的白苏问道。 点点头,白苏拉开车门,在后车厢坐下。 “哟,这地方也真是够偏僻,姑娘你如果不提前叫车,恐怕还真回不来了市区。”司机师傅长相朴实,性格也乐观随和,开着车很是热情地主动和白苏说话。 “是啊!这里的班车很少,要去市区每次都得等上好久。”白苏看着窗外,精神有些恹恹。 从后视镜看了看,那师傅又道:“哟,姑娘,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谢谢,我只是有些没休息好。”声音有些喑哑,白苏无力地回答,然后想想又道:“对了,麻烦师傅载我去机场。” “哎呦,你看我这……唉,还是姑娘你太漂亮了,我一下就给看傻眼。说老实话,我开始十多年,你是我载过的乘客里长得最漂亮的姑娘。”师傅诚恳地赞美道:“还真别说,你真长得像那个什么电影明星……白……白苏……好像是这名字,我女儿啊最喜欢她。” “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哪能跟什么明星比啊!”白苏扯起一丝笑意,轻声说道。 那师傅一边认真地开着车,一边也颇为遗憾地说:“说来,那个叫白苏的电影明星也可怜,我看着她那面相可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我开出租十来年什么人没见过?就她肯定不会干什么傍大款的事。不过倒也是可惜……我听我女儿说前几天好像她被***出了个什么视频,这女孩子名节最重要,想一想这个当明星啊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倒还不如我这样开出租。” “是啊!还是师傅你想得通透……师傅,我有些累,可以麻烦你开一会儿广播吗?” “好嘞,那你先休息听听广播。” 车厢里,广播里夹杂着背景音乐,电台主持人说着市区里各处的道路情况。 忽而,那师傅又调了个电台,此刻正播着一首已经很老的歌‘潇洒走一回’。 ‘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何不潇洒走一回。’ 听着略带苍桑的嗓音,女歌手的确很好的诠释了这首歌想要传达的含义。 而这首歌的歌词却好似正应和白苏的心情,曾经青春的她不顾一切和薛涵宇在一起,想赌一个完满的未来,可到最后却是以失败告终。而她最后终于得来一份真情,却因为种种事端,她不能待在陆淮阳身边。 她逃不开心头的魔,也放不开心头的结……更不希望陆淮阳余生都活在被世人嘲笑的声音里。 她的不雅视频被无数人转载,她自己是能迎着那些嘲讽的眼光活着,可她不愿陆淮阳被人轻视,这辈子都要被人诋毁说有她这般不洁的女人。 不过,说到底她还是自卑的。 如天上最明亮的繁星,陆淮阳的地位本是她无法企及,曾经的她好不容易克服心底的自卑努力和他走在一起,可而今发生这么多事后她是再也无力去坚持。 而且,她也害怕,害怕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她与陆淮阳相守的爱意会一点点经不住时间的消磨,到最后绯闻满身,恶名缠绕的她会被他看不起。 要离开,不是不爱,亦可能是太爱。爱到觉得自己越发卑微,越发丑陋,可看对方却是心头最崇拜的独一。 她相信,即便她离开,陆淮阳仍然会是光芒万丈,耀眼璀璨的,而她……也会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默默祝福他。 短短几分钟的歌,白苏看着窗外,泪又落下。 * 戴着墨镜,面色苍白憔悴的白苏在候机大厅里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此刻的她穿着穿着黑色风衣,半张脸亦是裹在轻薄的围巾里,没任何人会认为鼎鼎有名的大明星会如此孤寂地出现在这里。 时间好似过得很漫长,可最后提示登机的女声还是响起。 听罢,白苏掏出手机,给顾寰宇发出一个很长的信息后,又登录微博,只写下了简单的一句‘再见,所有我爱和爱我的朋友们,愿你们一切安好。’ 之后,白苏取出手机卡掰断后合着手机扔进了垃圾箱。 * 而另一边,所有人接到陆淮阳的电话后都匆忙的赶到孤儿院。 白苏离开了,并且是不跟任何人道别,就选择永远的离开了。 “陆总,现在时间还早,也许白苏姐还并没有离开晋城,我们可以……” “不用。”陆淮阳斩钉截铁地打断陈啸的话:“她既然如此残忍地要选择离开,那我为什么还要再去追?随她去吧!” 陈啸、岳遥和张月皆是惊骇不已。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赶来孤儿院的时候,独自待在孤儿院里的陆淮阳是何种心情。 可其中陈啸最是都清楚,陆淮阳变了……待在他身边多年的陈啸知道,现在的他不仅仅是回到原来白苏没有出现的陆淮阳,此后的他会比以前更无情残忍。 “我找你们来不过是白苏有东西要交给你们,现在我的任务完成,再会。”说完,陆淮阳站起身便朝外走去。 三人愕然,然后转头看着桌上摆着的份做得很是难看的栗子糕和三个文件袋。 陈啸和张月都愣着,最后还是岳遥上前打开文件袋。 其中一份是白苏所开的餐厅‘Sunshine’的法人转让的相关证件,还有一份是白苏将所有财产赠与孤儿院的相关文件,最后一份就是白苏走后所有事务都交由顾寰宇代为处理的委托书。 而除了这些,白苏却没有留下任何一言半句,她就这般孑然一身的离开。 ---题外话---晚一点还有一更,然后附上两个小剧场…… 230.231.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姑娘栽在你手里(白鹿鹿出现) 四年后,D国某自然观光旅游景区,这里植被茂密,风景格外怡人,可旅客游人多是冬天到此滑雪的居多,故而平时到景区的人也极少,选择在当地居住外来得人也极少撄。 “白鹿鹿,你快帮我把那袋玉米拿下来,放在后车厢那袋。”站在茫茫的白雪里,白苏冲着车里埋头的小不点儿喊道。 正仔细认真翻看着一本关于太空天文学方面的带图手册的白鹿鹿听到喊声,随有些不乐意却仍是慢悠悠地抬起头。 他黑色的头发带着小卷儿,白~嫩的脸上水盈盈的圆圆眸子就如画里的一般,可爱中却又带了丝冷傲。 裹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的小人脖子上却系了条大红色的围巾,看起来甚是机灵可爱。 皱着眉,白鹿鹿啪的将书合上,然后解开安全带后灵活地从副驾驶座爬到后车厢,接着就只见后车厢的车门被推开,一个深咖色麻袋被一条小~腿~儿踢出来。 公路上已经除雪,可还是有一些残雪残留在公路上。 蹦下车,白鹿鹿已经戴上了厚厚的大红色毛线帽,不过才三岁的他其实对付这袋玉米稍显吃力,但他仍是不服输地拖着袋子往不远处白苏的放向拖去。 将袋子里的大豆撒在道路边后,白苏又将被切成大块的胡萝卜撒下,然后才转身向白鹿鹿走去。 “我们的小白哥太乖了,回家我给你做苹果派。”白苏拾起袋子,一手抱住他就往路边走着。 脸上始终是酷酷的表情,连被抱起时白鹿鹿都显得很是嫌弃,可他在听到苹果派时脸上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兴奋偿。 “嗯,那白小苏你可以多做一点儿,早上我也可以拿来做早餐。”掩饰着欢快,白鹿鹿仍是冷冷地说。 白苏又怎会不知道自家儿子喜爱甜食?看着他故作老成的模样也觉得很是好笑:“好,都听小白哥的。” 其实,她家儿子的性格还是随他父亲,这冷淡的性子简直和陆淮阳如出一辙。 当年白苏在欧洲四处游历三月后最后来到D国,当时她已经确认怀~孕快四个月,想来应该是那晚她和陆淮阳在‘蔚湖’时就已经有了,后来白苏也后怕过,之后游艇那次情状很是惨烈,不过还好她的白鹿鹿还是坚强地扎根在她的肚子里。 而后,她在D国也四处考察过,最后还是选择到这片旅游景区,虽不是繁华的地方,可一年到头往来的人少,国人到此的几率也小很多,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几年喜爱自然的白鹿鹿很是中意这里,白苏也是觉得自己当初选择的地点没有错误。 “小白哥,你要不也帮着撒玉米?”白苏把袋子打开放到他眼前。 白鹿鹿微微皱着眉头,然后仍是伸出双手捧了一把撒出去。 “嗯,小白哥做得很好呀!今天那些鹿应该可以好好大吃一顿。”白苏感叹地说道。 白鹿鹿抬头看看白苏:“白小苏,这几年每到冬天你都到这里撒玉米、胡萝卜什么的,那些鹿会来吃吗?” 这一两年他渐渐懂事,也才渐渐明白他妈妈每到冬天就隔三差五带些食物过来是为了让森林里的鹿群不饿肚子。 其实野生的鹿是可以很好过冬的,但他妈妈虽然知道这点却仍是这般做。 “会啊!我们隔两天过来时不是就见到撒下去的胡萝卜、玉米、大豆都被吃光了吗?如果运气好我们也还能看到鹿的脚印不是吗?”白苏伸手捏捏他的小~脸,她被冻得通红的手捏上白鹿鹿软乎乎的脸时令他不适的皱眉,可他也没有摆脱她的‘摧残’,仍是忍耐着。 “这啊,是咱们的报恩。当年要不是在这里遇上那头鹿,也许你和我都不在了呢!”长叹口气,白苏不由地感叹道。 当年,她已经怀~孕快九个月,要赶着替人送货的她不得以依旧要挺着大肚开车。 那时,在去那户人家本就可以抄前方这条近路,虽然是条没有修缮的路,一路下去也只是荒芜的森林,看起来很是骇人。但走这条路可以至少节约四十来分钟的时间,一直以来她都是走这条路。 可那天也是很奇妙,她开到这条岔路口时,一头很是强壮的公鹿却横卧在路上,任她如何按喇叭那头鹿始终不肯挪动一下。 无奈,她最后还是选择走另外一条周边还有几户人家的路、 就在她开着车,没过半小时后左右她就开始破水了,当时一阵手忙脚乱中她幸好将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到最后她才能平安地被送去医院。 就这样,白鹿鹿才得以平安出生。 虽然,生他的时候白苏遇上了难产,很是让她精疲力竭、痛苦难忍,好在后来他仍是很健康的来到世上。 从那以后,白苏就觉得冥冥中那头鹿的出现救了她和儿子,所以就连取名她也让儿子叫鹿鹿,每年冬天她也会带着食物过来,希望那头鹿或者其他的鹿也能得到帮助。 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故事,可就让白苏遇上,到现在她都觉得无比神奇。 将所有食物都尽数撒在路边,白苏这才抱着白鹿鹿回到车里。 “你一会儿坐在车里看书没问题吗?待会儿我要去乔克先生家做饭,你可不准乱跑。”认真地开着车,白苏扫了眼又开始痴迷书本的儿子。 这几年带着白鹿鹿的日子,她无数次感叹着遗传的奇妙。 她小时候其实不太爱看书,只是长大后觉得只有多看书她才能学会更多的知识、技能才渐渐看书。而据她了解陆淮阳却不是这样,他自幼就格外聪明,在学习方面更是游刃有余,而这一点他们共同的儿子白鹿鹿‘毫不遗漏’的继承。 此刻白鹿鹿手里捧着的那本图册虽然更多的是图片,可上面的D语单词也是密密麻麻的遍布,其中关于天文方面的单词更是晦涩难懂,可就是这样的书,她家儿子看起来不但游刃有余,且是越来越深的研究起来。 “白小苏,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乱跑?倒是你,已经在这里生活三年多,你有时还是会迷路,开着车带着我乱窜。”毫不客气地揭露白苏的短板,白鹿鹿挑着眉看向她。 白苏一阵恶寒,她家儿子虽然连陆淮阳的面都没见过,可性格却正是和他如出一辙:“……那你一会儿乖乖的看书,我会给你送午餐过来。” 现在白苏的职业是厨师,却是游走于各个家庭里的‘家庭厨师’,只要提前预约,她就可以上门为其服务。 这些年,凭借着白苏卓越的手艺,小到全家聚会,大到宴请宾客,周边的人都会邀请白苏到家里做饭。 当初只留了一些仅能让她俭朴生活的钱,可到后来她却能毫无压力地养着儿子,这也是让白苏无比欣慰的。 没一会儿,便到了她今天要服务的家庭。 白鹿鹿一般都不会进屋,他更喜欢安静地待在车上看书,了解儿子的习惯,白苏将零食和装着热牛奶的保温壶放到他手边,叮嘱几句才下了车。 而后,白苏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纸箱子,然后便进了屋。 一顿八口人的午餐,白苏处理起来很是轻松,将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放进橱柜,白苏这才取下围裙。 “苏,今天的午餐真的太美味,谢谢你带给我和我的家人如此美好的时光。”乔克太太端了热茶给她。 白苏接着,然后感谢地说了几句后又拿了工资,惦记白鹿鹿的她最后也没多留,快步就往外头走去。 车里,白苏一直开着暖气,白鹿鹿自然冷不着,可作为母亲她仍是担心。 “小白哥,咱们回家了,然后给你做苹果派。”白苏上了车,捧着白鹿鹿的脸就狠狠亲了几口。 而白鹿鹿此时也没有再看书,他爱惜地捧起白苏的手然后冲着通红的手哈着气:“妈咪,你今天辛苦了。” 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早熟很多的白鹿鹿很是体谅白苏,虽然平日总是不见和白苏有多亲近,可每次白苏辛苦地工作后他都会奉上他的关爱。 然后,白鹿鹿对着白苏的脸颊亲了亲:“作为母亲,你的确是非常伟大且完美的。” 看着自家儿子迷人的眼神,白苏心里一暖:“鹿啊!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姑娘栽在你手里。” ---题外话---明天见……记得看小剧场…… 231.232.我可是男人,再了解不过男人的心理 每晚九点,白鹿鹿都会被白苏勒令睡觉,看着踩在小凳上对着镜子认真、仔细刷牙的白鹿鹿,白苏总会有短暂的失神。 虽说白鹿鹿不过才三岁,但是眉眼和脾性都跟陆淮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他,白苏总能找着陆淮阳的样子,不由的她也觉得很欣慰。 终于,她不再是一人,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和她一起同行。 洗漱好后白鹿鹿并不需要哄,很自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盖好被子睡觉撄。 做了几个红豆馅的餐包放进烤箱,白苏看看挂钟然后便去白鹿鹿的房间。 轻轻地将房门打开一个小~缝隙,白苏看着小被子里有微弱的灯光亮着。 果然啊…… 会心一笑,白苏进屋,将小被子一掀开偿。 这边白鹿鹿正急忙将小手电关上,可又怎么来得及。 “坦白从宽,拿出来吧!“白苏伸手,一副休想瞒过我的表情。 而白鹿鹿也是只有在这时才会露出这个年纪应当有的可爱表情:“妈咪,这本书我还差一点点就看完了,你就装作没看到不要收过去好不好?我马上睡觉,马上就睡觉。” 说着,配合他的话,白鹿鹿马上拉上被子紧紧闭上眼睛。 呵呵地笑着,白苏脸上有着柔美的幸福感,她半眯着眼俯下头在他的双眸上吻了吻:“这次是真的晚安了,我的小白哥。” “嗯,晚安,妈咪。”白鹿鹿突然睁开水盈盈的眸子,然后伸手捧住白苏的脸,也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一天繁杂的事情结束,白苏也终于有休息时间,揉揉酸疼的肩膀,她满足且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作为母亲,她必须要坚强勇敢,作为单身母亲,要做的就是百毒不侵的钢铁人。 不过令白苏无比欣慰的是,白鹿鹿非常懂事听话,让她省心不少。虽然没有父亲在身边,他仍然茁壮成长着。 在等待餐包烤好的时间,白苏还是打开电脑看看信息。 虽然她当年走得决绝,可默默的她仍然关注着国内好朋友们的动向。 岳遥最终还是和袁向南结婚,生了个可爱的女儿,每每看着她在微博上发布的孩子照片,白苏都觉得无比欣慰。 而岳遥自己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开始走入L&Y经纪公司管理层,开始全新的闯荡。 张月呢也不负她的期望,开始走上职业经纪人的行列,现在事业也是风风火火,当然她和陈啸两人终于也在两年前结婚,看着他们甜腻的发着一起旅行、一起互动的微博,白苏同样很是高兴。 可……陆淮阳的情况却不如她预期的那般。 这四年来,他大肆开辟着他的商业领土,L&Y简直可谓是锋芒毕露。他的个人问题也颇受着众人的关注,曾经也有人叹息过白苏的离去,说是放弃了含金量如此高的金龟婿。不过,在两年前他居然和许遂心订婚,许氏、陆氏和L&Y的强强联手,一时间他也真做到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说起许遂心,这几年她也在演艺圈大展拳脚,现在已经跨入国内一线女演员的行列,也正是星光闪耀。 忽而,她已经好几日没有亮起过的手机突然响铃。 白苏不用猜就已经知道是谁。 “咱们的小白哥睡了?”那头,顾寰宇的依旧轻佻的声音响起。 这四年,他同经纪公司解约后也同样在音乐上获得巨大的成功,不但如此他还开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吸纳不少音乐人才和影视新人。 说来也很奇妙,白苏原本是不愿再和以往的朋友联系,而两年前的冬天顾寰宇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之后他们才渐渐再次开始联系。 白苏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轻柔的笑着:“睡了,刚刚他又偷着躲在被窝里看书,被我发现还跟我撒娇呢!” 因是晚上,白苏的声音带了些软糯的嗲音,虽说她浑然不知,但那头的顾寰宇却很是心神荡漾。 “那个小滑头啊!”顾寰宇用宠溺的口吻说着,又问:“你也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今天是不是又忙了一天?” “还好,就是中午时候给乔克先生他们家做了一顿午餐。现在嘛……小白哥不是很喜欢我做的红豆小餐包吗?我做了几个明天早上给他拿来当早餐。”白苏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说道。 顾寰宇哦了声,用羡慕的口吻道:“那小滑头有这么干练的妈妈真是太幸福。对了,你说的乔克先生是不是那个头顶全秃,脑门儿也锃光瓦亮的那个?” 听着他的形容,白苏乐呵呵的笑起来:“这边水质原因,很多人都爱掉头发……你来住一段时间说不定也不比乔克先生好到哪儿去。” “我还不信这个邪,到时候我真来你可别轰我走啊!”顾寰宇这会儿极为认真地说道。 白苏微微怔住片刻后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到时带着你的女朋友或者妻子来,我肯定夹道欢迎。” “……那可就没办法了,你都知道现在国内的娱记都是怎么写我的吗?我现在差不多都已经‘弯’了。现在啊那些小嫩.模、女明星见到我都躲得远远得,连那些母狗都恨不得躲着我。然而,那些‘弯’的导演、制作人、演员这些偏偏就爱往我身边凑,搞得我更是没市场啦!”顾寰宇调侃地说着,再次避开白苏劝他找女朋友的话题。 这两年,白苏时不时就委婉地拒绝他的追求,然后鼓励他开始新的生活,可他自己却不愿走出来,他说他愿意等。 听他这般说,白苏也自己无声地叹息,她回应不了他的感情,现在的她只想和白鹿鹿好好的生活下去。 半晌,那头白苏始终没有再说话,顾寰宇才长叹一声:“对了,那个大鼻子库尔特还在纠缠着你吗?就他那满身黄毛的模样也敢肖想你,我下次再见到他还会再揍他。” 说起库尔特,顾寰宇和白苏之间笼罩的尴尬气氛才得以缓解。 “他不过就是非帮着我送过几次货,你至于这么敏感吗?他喜欢身材丰腴的白皮肤女人,我不是他的菜。”白苏再次无奈地解释。 一年前,他再次过来找她时,正巧邻居库尔特非要帮她扛活,期间碰到了几次手,而顾寰宇话不多说直接冲上去就给人一拳头,也好在别人有风度,解释后没和他计较。 “哼,我可是男人,再了解不过男人的心理。我瞧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就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进进出出可千万注意。”顾寰宇已经是无数字提醒过。 “好,我知道,”白苏正说着,烤箱叮的一声响起,她急忙起身:“不说了,餐包烤好了,我收拾收拾就睡啦!你也多保重身体,别太累,拜。” 挂上电话,白苏将厨房里的事情都打理好,这就准备去洗漱。 可路过客厅时,电脑上陆淮阳的照片仍是让她驻足。 这是微博上发布的关于陆淮阳携着许遂心参与公益活动的照片,照片上许遂心亲昵地挽着陆淮阳的手在媒体面前随和地摆出各种姿势拍照。而至始至终,陆淮阳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镜头。 其实对于媒体们,他们也都习惯了,除去他和白苏热恋的那段时间,他都是这副模样。 怔住半晌,最后白苏还是关掉电脑往卫生间走去。 现在,她和白鹿鹿健康平安的生活就足够了。 * L&Y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换了新的办公地点,较之比以前更低调奢华,当然也更位于晋城的中心。 顶楼,陆淮阳神色冷淡地处理着工作,忽然敲门声响起。 片刻后,陈啸拿着文件袋走进来。 “陆总,这是您要的关于顾寰宇最近安排的行程表。最近他的公司已经不再公开挑衅我们,且我们也给旗下艺人打过预防针,被挖角的事件应该不会再有。”陈啸将文件袋放在他的桌上,然后一丝不苟地说道。 隔一段时间陆淮阳都要求找来顾寰宇的行程安排,陈啸又怎会不明白其中原因? 要说是因为顾寰宇喜欢到L&Y挖角,陆淮阳是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原则要了解顾寰宇要放在这两年还能说得通,可早在前两年就已经这般。 并且,连他都已经发现,顾寰宇除去工作原因出国外这四年里很爱世界各地游玩,可就在这两年他却只是在欧洲驻足,逗留D国的时间最长。 ---题外话---刚好写到白鹿鹿和苏苏的互动,今天母亲节……世上的母亲都是最伟大的……还有一更…… 232.233.嫁给我你就可以带着孩子永远留在这里(6000+) 夜里,又降下一场雪,早餐起来时窗外又积满厚厚的雪。 白苏将温热的牛奶倒进玻璃杯里,刚要放到托盘里就见穿着黄小鸭睡衣的白鹿鹿已经站在厨房门口:“白小苏,早安。” “早安,快过来吃早餐。”把牛奶放到餐桌上,白苏俯下~身在已经坐到餐桌边的白鹿鹿脸上狠狠亲上几口。 带了几分嫌弃,白鹿鹿拿袖子擦擦脸:“都说东方女人懂矜持,很招男人喜欢。而白小苏你这点要多学习,不然以后找不到丈夫。” “小鬼头,你是我儿子,亲不得啊?”白苏努努嘴,伸手在他打着小卷儿的黑发上使劲揉了几下撄。 双手捧着红豆小餐包的白鹿鹿微皱眉头,虽然不乐意可还是任由白苏继续动手:“唉,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你儿子。” “你还不乐意啊?你知道当初我生你的时候多疼吗?还有,养你也费劲啊!你看看,我大晚上的还精心地给你做你爱吃的红豆餐包。”白苏这是却佯作不高兴,然后坐在他身边偏着头再不说话偿。 白苏这套也已经玩过无数次,白鹿鹿心头叹息着自家妈咪年纪是他的好多好多倍,可仍然有时像个小孩子似的要他哄。 “我所敬爱的白苏女士,作为你的儿子我无比自豪,所以……好好吃早餐吧!乖哦。”说着,白鹿鹿用小手撑起身子吧唧一声在白苏脸上亲~亲。 百试不爽又暖心可人,白苏扬眉这才端起牛奶小口地喝着。 “吃完早餐赶快去换衣服,今天我带你去市区。”白苏吃着早餐,想了想说道。 埋头啃着餐包的白鹿鹿抬头:“去市区?要做什么?” “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在国内我们都是要过春节的,虽然我们在D国,但是还是要有些节日气氛。咱们去华人超市买些东西,你不是很爱吃猪肉韭菜馅的饺子,回来就给你做。”白苏把玻璃杯里最后一口牛奶喝完,然后端着餐盘和杯子就起身放到洗碗槽里。 兴奋地哦了声,白鹿鹿跟着也吃完早餐,然后端着盘子递给白苏:“我吃好了,马上去换衣服。” 白苏和白鹿鹿居住的地方离市区开车需要三个多小时,所以一大早白苏就得带着他出门。 出门前,白苏悉心地将他的小~脸裹在围巾里,然后又给他扣上小帽子,最后戴好手套后她才放下将他放出门。 门外积雪很深,白苏也只得让白鹿鹿替她拿着包,她抱着白鹿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 才走没几步,住在不远处的库尔特只穿了件毛衣就急忙出门:“嘿,苏……要我帮忙吗?” 外头气温零下,白苏见他打了个寒颤,但依然咧嘴笑着问候道。 “谢谢,不用了,你赶紧进屋吧!”说着,白苏快步走到车边,然后将白鹿鹿塞进后车厢的儿童座椅上。 库尔特好似有些不甘心,他也跟着艰难地想要过来。 无奈,正要上车的白苏只得走过去最后跟他寒暄几句。 库尔特看起来有些羞涩、腼腆,同白苏说话的他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太紧张,脸颊通红,连耳根也是红得发烫。 “妈咪,走啦,再晚就来不及赶回来了。”摇下车窗,白鹿鹿冲着车外大喊道,且他冷着眼看着库尔特。 这个人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他从出生起就没有爸爸,他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可他觉得白苏将来找个男人结婚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库尔特。 想着,白鹿鹿不禁又想起半年前再次到他们家做客的顾寰宇,相比之下他倒是觉得顾寰宇很合适白苏。 其实白苏也正想结束对话,白鹿鹿这一嗓子也算救了她,而后她道别上车,发动引擎。 因住在山上,气温会冷很多,可他们到市区温度却是暖和不少。 不论在世界各地,华人都是很多,白苏拉着白鹿鹿走进超市,亦是有很多准备过年的人在热闹地挑选着。 按照提前计划的单子,白苏挑选起来,而白鹿鹿也跟着挑选着他喜欢的零食。 约莫半小时后,白苏已经选好大半,突然就听身后一声克制的喊声。 听起来很是激动,可碍于公众场合,那人还是尽量音量。 “白苏,你是白苏……” 诧异,白苏听着陌生中年女人的声音,继而转身。 没想到,她才转身,就见眼前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然后她的双臂就被牢牢抓着。 “天啊!真的是你……太棒了……真的太棒了。”那个中年女人兴奋地说着,语气里溢满了激动和庆幸。 白苏眼前晃了晃,隔了小一会儿她才看清眼前的女人,可……这人她却不认识。 不会是以前的影迷? 白苏有些忐忑地想着,正要考虑要不要待会儿装作对方认错人的烂俗戏码。 “你可别否认,就算你烧成灰我都认得你。”那女人仍是激动地说着,却也仿佛知道白苏会否认。 白苏被她钳制着,周边人投来惊异的眼神,她急忙低声说道;“抱歉,这里人很多,请你冷静冷静。” 听到这话,对方才突然意识到,瞬间的她放开白苏,然后清咳几声说道:“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我找了你好久,可让我碰着活人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转而,她又强势起来,说着根本就不给白苏拒绝的机会,拉着白苏就往超市外边儿走。 白鹿鹿看着自己妈咪被人这般对待,也很是着急。 可就见那女人低下头冲他瞪了好久,才幽幽飘了句话:“妈呀,这是哪位的种?” * 坐在咖啡厅里,白鹿鹿正拿着勺子跟桌上的慕斯蛋糕‘死磕’。 而搅着烟气袅袅的咖啡,白苏却眼神飘忽地看着窗外。 坐在他们对面的中年女人从兜里掏出烟正要点上,可看着白鹿鹿又给塞回烟盒里。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却关注你好几年。我最近在筹拍一部电影,我想让邀请你参演。”那中年女人又道:“我叫林红,‘迷恋’‘梦萦’……看过吗?这些都是我拍的。都是文艺片,不如商业片赚钱,但是凭着你的演技和我故事,你一定会再次红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的模样,可林红的名号白苏还是有很深的印象。这些年来拍片不多,可每一部都是非常精致的文艺片。 不过白苏当年出走的内幕知道的并不多,更多人以为她是受不了那么多的非议亦或者被陆淮阳抛弃才选择离开。 “你怎么能肯定我还想回去拍戏?还想红呢?”白苏说着侧头看看正吃得满嘴都是蛋糕的白鹿鹿:“慢点吃,今天我不限制你吃,所以不用害怕待会儿被我拿走蛋糕。” 说着,白苏拿起纸巾给他擦嘴。 很乖巧地让她擦着,白鹿鹿舀了勺递给她:“妈咪你也吃一点,这家店的蛋糕真的好吃,不过没你做的味道好。” 被他哄得很开心,白苏笑盈盈地张嘴。 看着眼前这副母慈子孝,无比幸福的模样,林红有些恍惚,她离婚四次,无儿无女,到现在却也是孑然一身。见到这个场景她还是很艳羡的,白苏当年闹得轰动的事件她很清楚,可被各种绯闻缠绕、背负无数骂名的她如今却仍是如此淡然生活,就这一点林红却也是佩服的。 跟聪明人说话,根本不用提太多,白苏刚才那意思分明是不想再回去。 林红也不着急,她就随意地和白苏聊着D国的事物,听着白苏简单地说着这几年的生活。 “妈咪,我去趟卫生间。你是女生就不准给我进去,我去找个服务员哥哥带我进去。”白鹿鹿拿起纸巾擦擦嘴,然后下了椅子说道。 看着白鹿鹿小跑着的模样,白苏笑着说道:“慢点跑,小心点……” “陆淮阳不知道这个孩子吧!”林红突然笃定地说。 听着,白苏转头看她:“鹿鹿是我的孩子。” 意思很明白,白苏不希望白鹿鹿的存在被人发现。 “能让冷血默然的陆淮阳柔了心肠,你真的非常特别。白苏,你的生活我不过问,不过我是真心邀请你参演。这部电影我准备了七年,其实在五年前我看过你出演的‘南.北朝’后我就希望你能出演这个角色。只是,你后来你不见踪影……最近我原本想再换个女演员试试,可找了许多,新人亦或者实力女星许许多多的人都试过戏,可我觉得都没有你适合。”林红说着就见她的助理已经推门而入。 就见那助理将一份文件袋放到桌上便离开。 “这是我让助理刚打印出的剧本,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莽撞地拒绝,这是我七年的心血,我希望最适合的人出演。而我也觉得你是有梦想的演员,能出演优秀的电影也应该是你的心愿。作为演员,好角色是不会轻易拒绝的。”林红说着将文件袋推到白苏面前。 而后,林红起身离开,只留下白苏看着那文件袋发起呆来。 过了半晌,白苏咬着唇,颇为犹豫,可仍是拿起文件袋打开。 剧本首页上只有‘名门世家’四个大字,翻开封面,白苏看了几句才知,这是电影的设定是民.国初期。 咖啡厅外,坐在车里的林红看着玻璃窗里拿着剧本的白苏,久久不语。 她的助理半晌后问道:“林姐,你觉得她回答吗?看她现在的样子过得很平静,会不会她根本就无心再回到‘是非地’?” “她回答的,她看来平静,可眼里对电影的热忱火焰并未熄灭。我这把‘名门世家’的火一定会让她把心头的火再次烧旺。”林红无比肯定地回答。 * 带着白鹿鹿回到家天已经黑了,而玩了一天的他此刻睡得正熟。 到底是小孩子,玩累了怎么折腾都不会醒。 白苏先抱着他回到屋里,然后再返回车上去拿今天采买的物品。 路灯昏黄,照在雪上却是染上一层氤氲。 白苏打开后备箱正要拿起纸袋时,身后却是一暗,继而浓重的酒精味道萦绕在她鼻尖。 白苏心头一惊,迅速转头,可刚转过来的她就被一个强壮的身影束缚。 “苏……你回来了?” 醉酒的臭味扑面而来,白苏有些窒息,她这时借着路灯的光亮才看清眼前人。 “库尔特,你想做什么?放开我。”白苏激动地说着,她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着,神经紧绷着。 相较于魁梧的库尔特,她很是瘦弱,而且他又喝了酒,一不小心她很怕会有什么事发生。 “别怕,别怕……我没有恶意。”打了个酒嗝,库尔特继续说道:“苏……你知道吗?从你搬来的那天,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勇气表白……可……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听着他的话,白苏心头大骇,可仍是告诉自己要镇定:“库尔特,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咱们再谈好吗?” “不行,到明天……我也许就不能说出来。白苏,我爱你,你接受我吧!你的儿子我也一定会将他当做自己亲生的儿子,你相信我。” 库尔特抓~住白苏双肩的手逐渐用力,白苏只觉得骨骼都要被揉碎:“库尔特,这事太突然,你让我想想行不行?明天,就明天我给你答复。” 白苏想要先将情绪激动的库尔特安抚好,可好似却收效不大,库尔特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然后突然的他的脸覆了下来。 白苏顿时心头翻涌起恶心的感觉,她开始剧烈地挣扎:“混蛋,你给我放开,放开!” 手脚开始激动地挣扎,可白苏的气力太小,在库尔特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白苏避之不及的模样,库尔特眸子一冷:“果然……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看得出来,你这东方女人不凡,而那孩子的爸爸也应该很厉害。可你要记得,你现在是在D国,你不过就是旅居在这里罢了。你要想永远留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嫁给我,嫁给我你就可以带着孩子永远留在这里。” 正说着,库尔特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他有力的大手撕扯起白苏的衣服。 心中大骇,无比恶心的厌恶感令白苏作呕:“库尔特,你给我滚开,滚开……你这是强.暴,你这是犯罪知道吗?我要告你,你会坐牢……” “告我?苏,你觉得就凭你这个带着个孩子的独身女人有人会信你说的话?我大可以说,作为邻居,你夜里乘着四下无人故意让我帮你拿东西,然后引诱我。”库尔特眼里带着残忍地又道:“我有着这边最好的律师,而你……有吗?养孩子的你都这般吃力,更别说请律师。” 话说完,库尔特的唇已经在白苏的脖子间辗转。 白苏惊恐地大喊着,她的衣服已经被撕裂,那只手已经来到她的小腹上。 忽而,也不知白苏哪里来的力气,她的腿奋力地挣脱束缚,然后狠狠地抬腿来到他的下盘。 最后,就只听库尔特一声惨痛的叫喊后倒在地上。 而白苏也趁机奋不顾身地往家里跑着,接着她全身颤抖着拿起电话报了警。 挂了电话后,外套被脱下,身上的白毛衣也脱线,满脸泪痕的白苏狼狈的瘫倒在地。 接着,无力的她痛哭起来。 可她又顾及到房间里的白鹿鹿,不想他被惊醒看着自己妈妈如此惨烈的模样,故而她只能捂着嘴尽量不要让自己发出声。 被这般欺辱,白苏这些年装备坚强的外壳终于崩塌。 原来,她亦有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些年她又当爹又当妈,她以为她能为白鹿鹿处理好一切。 可刚才发生的事情令她突然意识到,如此瘦弱的她非但白鹿鹿会保护不好,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自保。 独自在异国他乡撑起生活重担的白苏,此刻彻底没了力气。 * 此后没多久,屋外就响起警车鸣笛的声音,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家里有女警悉心地守着白鹿鹿,而白苏则是被带回警局录口供。 凌晨,已经稍稍有些清醒的库尔特当即反口,咬定是白苏勾引他,最后因他不愿付钱给她故而她才诬告他侵犯。然后开始不停叫嚣着他会让白苏坐牢、遣返…… 到后来,好在路灯边是有监控的,库尔特当时所做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 当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时,刚刚还一脸不服的库尔特才丧气地瘫倒在座椅上。 一整夜,白苏是在警局度过。 回到家上,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才到家,她就见白鹿鹿迈着小短腿~儿朝她跑来。 “妈咪,你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自懂事起白鹿鹿便不再爱哭,可此刻他见到白苏后就哇哇大哭起来。 蹲下来紧紧抱住他,白苏也跟着眼泪婆娑:“妈咪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出去了一趟。我没事……” “妈咪,我怕长大了,你不用骗我。你别怕,刚才警察姐姐告诉我说妈咪遇到坏人,所以一直没回来……我以后多吃饭,快点长高,长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坏人欺负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大哭着,白鹿鹿大声宣告着。 他稚嫩的傻话让白苏又一阵心酸,她如此懂事的儿子,如此暖心地同样在‘照顾’着她。 这几年,如果没有他在身边,白苏也许根本熬不过来。 紧紧的拥抱着,两母子就这般互相安慰着。 站在他们身后的女警也不由地被感动着抹泪。 库尔特的这件事让白苏震动不小,她以为凭着她一人足可以照顾孩子,可此刻她却迟疑起来,仅凭她一人是否真能让白鹿鹿平安、健康的长大。 而接下来得知此事的周边邻居也为白苏感到惋惜,虽然她到此时间不长,可性格好,做饭的手艺又好,那些人早已将她和白鹿鹿看做是与自己同样的人。 故而,有几个时常向白苏请教做饭技巧的妇人也不约而同地说要为白苏介绍丈夫。 看着她们递来照片,然后介绍着这家侄子是医生,那家远方亲戚是律师……白苏不禁好笑。 看来,不论是在哪里,都有人喜欢做‘媒人’。 白苏虽然觉得介绍的这些人都不靠谱,可仍是真诚地感谢她们,在异国被人关心的感觉亦是很温暖。 日子在渐渐过去,白苏的生活又慢慢恢复平静。 可忽而,白苏在网上看到的一则新闻却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陆长谨病危,且据知情人士透露,可能日后无多。 ---题外话---还有一更……补昨天的三千……昨天手机掉水里了……晚上十一点半才回家…… 233.234.我怕带你出去,被人给抓去研究(双白回国) 白苏离开时,陆长谨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且他是肝癌中期,配合中西药治疗还是有机会活下来。 虽没在身边,可白苏仍是能从一些报道上看到他的情况。 治疗成功,病情遏制,这几年虽说仍是需要靠药物治疗,但已经能在家里静养。 可白苏却没想到他再次病发,且还这般严重撄。 当她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白鹿鹿正坐在软垫上看着书。 不由地,白苏看着他开始愣神。 她还记得曾经那时的陆长谨很喜欢能得个孙子,而今陆淮阳虽然和许遂心已经……订婚,但已经三十六岁的他仍没有孩子。 而他也并不知道白鹿鹿的存在偿。 “儿砸,我问你件事。”白苏敲敲桌面,说道。 白鹿鹿不悦地皱起眉头,抬头看她:“只要你这么叫我就没好事。说吧,又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话?作为母亲和儿子联络联络感情怎么在你这儿就不是好事了?”白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白苏无奈地摇摇头,将手里的书贴好书签,然后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说吧!” “如果有个老人快要过世……嗯,过世你懂吧?” 正一本正经想听她后话,但白苏话说一半后的问话令白鹿鹿崩溃地伸手拍着脑门:“白小苏,你以为我是你?赶快说,不说就算了,我还得看书。” 说罢,白鹿鹿转身就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白苏一把将他抱住:“儿砸,儿砸……我说,我说……” 这般,白鹿鹿在不再扑腾他的小短腿~儿,转过头作势继续听她说。 “你说,如果一个老人快要过世,他最想要什么?”有些忐忑,白苏挣扎片刻后还是问道。 她自个儿清楚,问一个才三岁小孩儿这种问题是脑子被门夹了的举动。 可她又想自家儿子这般聪明,其实也是能明白她所提的问题。 “不论东西方,老人离开人世,想要的应该都是希望家人能在身边吧!”白鹿鹿果真认真地思考起来,隔了片刻后才又道:“书里和电视里有提过类似的事件。” “……事件?”白苏对儿子回答很无语,可他又并没有说错。 落叶归根、倦鸟归巢,老来想要的却也只是希望家人能团聚,这种观念在东方来说再正常不过。 此后一整天,白苏都纠结、思考这个问题,做晚饭时不小心还将盐罐子给打翻。 坐在餐桌边看着,白鹿鹿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妈咪,如果某些事情让你一直心神不宁,那就去努力做这件事吧!” 白苏手忙脚乱地把锅里的意大利面倒掉,转头看着儿子,然后幽幽地跟着叹息:“可如果做这件事,咱们的平静生活有可能会被打乱,亦或者再也不能回来,你愿意吗?” 白鹿鹿作为陆长谨的孙子,回去见最后一面自然是应该的。 可想着陆淮阳,白苏又不禁担忧起来。 她可以选择带着白鹿鹿偷偷见陆长谨一面便离开,可她却不敢赌这个万一。 “妈咪,你时常喜欢说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由心做主吧!”白鹿鹿忽而带了几分深沉说道。 由心做主…… 白苏垂眸,思考着这句话。 可良久,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上前就捏着他的脸颊说道:“你这小鬼头是不是看那个剧本了?你看得懂吗?什么由心做主,你才三岁……能不能可爱一点?活泼一点?像个孩子一点?” 白苏炸了毛似的提高音量喊道。 “哎呦,我就看懂这一句……还有,我是你儿子,亲儿子。快放手,疼死我了……”白鹿鹿哀嚎着乱动起来。 “白鹿鹿,你还是人吗你?你出门可别随便乱说话,我怕带你出去,被人给抓去研究。” * 思考多日,白苏也联系顾寰宇确定新闻的真实性,到最后仍是下定决心,回国一次。 时间三天,带着白鹿鹿见完陆长谨就走,白苏心头这般盘算着。 登上回晋城的飞机,白苏的心情很复杂且忐忑。 离去四年,晋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白苏带着白鹿鹿总算是再次踏上故土。 对于白鹿鹿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的,他头一次见这么多黄头发黑皮肤的华人,也头一次身边这么多人说中文。 D国的二月是最冷的时节,可晋城却并没有那般冰天雪地。 黑色的羽绒服被白苏拿在手里,穿着件红毛衣的白鹿鹿兴奋地一手拉着白苏,一边转着水灵灵的眸子四处看着。 想着回国时间不长,白苏只是背了个背包回来,她不像白鹿鹿一身轻松,反倒有些局促不安。 过去四年,曾经一度是人们闲来谈资的她仍然害怕被人认出,故而她带了个黑色口罩。 “儿砸,这里!” 忽而,他们两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鹿鹿举目望去,就只见面上也裹着大口罩的顾寰宇。 高兴地挣开白苏的手,白鹿鹿撒欢地冲他跑去。 两年前,顾寰宇就非要白鹿鹿做他的干儿子,而和他也很相投的白鹿鹿居然也没意见,一对干父子就这般‘愉快’的‘在一起了’。 白苏站在原地,很是开心地笑着。 顾寰宇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在她弯成弦月的眸子里看到了愉悦和心安。 穿着和白鹿鹿同款的红毛衣配着宽松的牛仔裤的她脚上套了双马丁靴,看起来很是休闲。 顾寰宇已经半年多不见她,她也仍是留着一头黑色的干练短发,可周身却被淡然、平和的舒适感萦绕,在他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漂亮。 虽没有盛装打扮,可穿着平凡的她站在人群中仍然耀眼。 四年过去,已经为人母的她非但没有显出老态,居然愈发明艳。 将朝他跑来的白鹿鹿一把拥入怀中,顾寰宇紧紧地抱了抱:“哎呀,我的好儿砸……半年不见又重了许多,还长高了嘛!” “那是,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喝牛奶哦。”白鹿鹿带着奶气骄傲地说着。 向来早熟,不待见旁人的白鹿鹿会跟顾寰宇撒娇,当时发现这个情况后白苏也是吃惊的,她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如此投缘。 周边的行人路过时皆是不由地向这对儿‘父子’投去目光,在他们看来虽见不着父亲的模样,可瞧那儿子就已经长得很是可爱而且还聪明伶俐,想必那父亲也一定不差。 站在一旁看他们亲昵的互动,白苏始终都带着恬静的笑。 白鹿鹿身边没有父亲的陪伴,缺少一般的孩子能享受到的父爱,一直以来都是白苏心头的遗憾和愧疚。 她已经选择不再参与、打扰陆淮阳的生活,就不能再让一个孩子去打扰他风生水起的生活。 当然,这种做法对白鹿鹿却是极为不公平的,可好在他能从顾寰宇身上得到一些属于类似‘父亲’的关心,由于这一点她对顾寰宇是说不出的感激。 “一路上可还顺利?”顾寰宇抱着白鹿鹿走到白苏面前,关切地问道。 白苏轻轻点点头:“都挺好,只是有些不太适应。” 离开四年,周边一下子不再是金发碧眼的老外,她是真的需要调试下状态。 “长途飞行想必你也累了,咱们回去吧!你先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我会看着安排。”顾寰宇伸出手摸~摸白苏的头,温柔地说道。 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就像丈夫久久未见疼爱的妻子,故而怜惜地关怀。 虽看不清顾寰宇和白苏的容貌,可看他们的身形气质都能猜到两人的风华姿态,所以,对这‘一家’高颜值的家庭,众人都是艳羡且赞叹的。 看他们三人同框的画面,真的太和睦温馨。 嗯了声,白苏跟着顾寰宇的脚步往机场外走。 “哇,外边儿没有雪啊!那我可不可以去游乐场玩儿?” “妈咪说晋城到很晚都会有玩儿的地方,顾爹地你要带我去哦。” “我听说晋城有好多好多好吃的,顾爹地也要带我去。”…… 自然,抱着兴奋的白鹿鹿,顾寰宇极为耐心地回答他不停地提问,而微笑着的白苏就默默的跟在他们身边。 ---题外话---明天见……加更…… 234.235.曾经的绯闻女王‘白苏女神\’再现身(5000+) 白鹿鹿毕竟是孩子,兴奋地欢腾后上车没多久就已经睡着,白苏看着儿童座椅上睡得昏沉的白鹿鹿斜着脑袋打着小呼噜,看样子是累得不轻。 “谢谢你,不但来接我们,还悉心为鹿鹿准备儿童座椅。”抚摸着他的发,白苏对着前方驾驶座上的顾寰宇诚恳地道谢。 家里没有孩子的人一般不会想到才几岁的孩子因为乘车安全需要安全座椅,而顾寰宇却悉心地想到这点。 大概也明白白苏为何这般说,顾寰宇耸耸肩:“鹿鹿是我的干儿子,这些是必须的。撄” 微微勾起唇,白苏再不答,没一会儿她也跟着打着哈欠,头靠在座椅上有些疲倦。 顾寰宇也知道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白苏一定累着,所以他默默地放慢车速,且一路上静静地开着车。 身子很是疲惫,可半眯着眼靠在座椅上的白苏却如何也睡不着,她看着车外好似熟悉又好似陌生的街道,不由地失神。 这个她思念又害怕的城市,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她心头五味杂陈偿。 忽而,不远处伫立的一栋格外亮眼的高楼吸引了白苏的注意。 楼上有着银亮色L&Y的标志,那里是L&Y新启用的办公大楼,白苏在新闻上看到过。 陆淮阳,此刻正在里面上班吗?他现在下午,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忍不住,白苏胡思乱想起来。 那栋大楼即便车已经开出很远,它却仍然能凭着极其有利的地理位置能被人看到。 隔了好半晌,直到那栋楼消失在视野里白苏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了不该浮想的念头。 伸手扶额,白苏皱着眉疲倦地闭上眼。 故地重游,旧事又重新闪现,白苏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懊恼。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白苏心头不停地默念着,也不知过多久,她也渐渐陷入睡眠中。 虽然开着车,但时刻都从后视镜关注着她都顾寰宇自然从她刚才表情细节里揣测出其中深意,可他也只能心头为白苏,也为他自己哀叹。 等了这么多年,白苏也做选择离开陆淮阳,那这一次他决对不会放弃。 而后终于到达顾寰宇为他们安排的住处,抱着睡得很沉的白鹿鹿,白苏也很是疲倦不堪地连眼都抬就径直上楼补眠。 这一觉,白苏和白鹿鹿都睡得很沉,时间也很长。 晚上顾寰宇就寝的时候忍不住还是走到白苏和白鹿鹿居住的房间,犹豫踌躇很久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两人头抵着头睡得很香,而白鹿鹿也很是依恋小手抱着白苏的脖子,他嘴角带着安然的笑意看起来极为可爱。作为母亲的白苏好像天性一般,睡梦中也不忘一只手放在白鹿鹿的背上,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看着他们如此模样,顾寰宇怔住,然后跟傻了似的咧开嘴乐呵呵地傻乐不停。 似梦似幻,看着熟睡的他们,顾寰宇觉得很不真实,如此的幸福感令他感觉到飘飘然。 他思念着的人,此刻就活生生地躺在他面前安然睡着,他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还记得四年前,他突然收到她发来的短信,大致内容是感谢他的照顾,希望他接下来一切都好,然后便是希望他能帮着处理一些事务,到最后的意思却是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就跟疯了似的从录音棚冲出来,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他不停地拨打着她的号码,可手机里传来的只有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浑浑噩噩两年,他走遍世界各地,希望能在某个世界角落找到她,到最后终于不负有心人,他在两年前找到她。 他觉得冥冥中有注定的,曾经他在白苏的世界里早早撤退,又迟迟不归,可如今他却是早已等候着,所以现在他一定会好好把握,不会再让她离开。 “晚安,我最好的姑娘。晚安,我的宝贝儿子。”小声地说着,顾寰宇才慢慢退出房间。 * 第二天,阴郁多日的晋城,仿佛是为了迎接白苏的回归,难得的早早就撒下暖洋洋的阳光。 顾寰宇没有赖床,他早早起来后一下楼才发现白苏比他更早起来,且此刻的她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心头充溢着满足,站在楼梯口处,他又觉得好似自己跟做梦一般, 太幸福也太满足了。 端着热腾腾的粥出来,白苏已经发现他,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你起来了?赶快洗漱下待会儿吃早餐。” “好。”顾寰宇回答的声音很大,又很是笃定。 嗯,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无比真实。 接着,等顾寰宇洗漱好出来时发现餐桌上已经摆着丰盛的中式早餐。 热粥、煎饺、鸡蛋羹…… 每一样都做得很精致,令人不由食指大动。 其实顾寰宇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可闻着食物的响起又看着满满一桌子菜他突然就觉得肚子很饿。 “白鹿鹿,你今天怎么回事?还怎么懒床了?赶快给我醒过来,别闭着眼了。” 听着声音,顾寰宇抬头望向楼上。 只见穿着超人睡衣的白鹿鹿撒娇着赖在白苏怀里不肯下来,而白苏抱着他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 “你说你都三岁了,怎么还跟一两岁时候一样呢?平时都不是不赖床吗?”拍着白鹿鹿的背,白苏已经步下楼梯。 白鹿鹿仍是不愿睁开眼:“我困……还是想睡觉。” 奶声奶气里带着慵懒的喑哑,不得不说白鹿鹿撒娇的功夫真的很不错,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任顾寰宇这个大老爷们儿看着了都得心软得不行。 “困也得吃了早餐再睡,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煎饺哦。” 白鹿鹿一听有煎饺,立马睁开眼,然后精神起来:“煎饺吗?肉的吗?” 白苏好笑地将他放下来:“肉的……你赶快去洗漱,洗干净了才准吃早餐。” “知道啦,妈咪。”白鹿鹿高喊一声就撒开腿跑起来。 顾寰宇看着白鹿鹿这个小萝卜头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里到处乱窜,也是颇为可乐地上前一手将他逮住,然后随手扛在肩头:“小滑头,你知道卫生间在哪里呀,你就乱跑。” 说着,顾寰宇就带着他去洗手间。 而白鹿鹿很是享受在他的肩上,不停地咯咯笑着还叫喊着说,让顾寰宇抱他再高一些。 清晨,在热闹的氛围中,三人享受了一顿美味丰富的早餐。 小肚子吃得浑~圆的白鹿鹿将软垫拖到阳光下,然后将之前没看完的书拿出来继续看着。 顾寰宇呢,则陪着白苏将餐桌上的碗筷收进厨房。 好似就如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一般,三个人相处起来非常和睦。 “对了,一会儿我给你看样东西。”顾寰宇将白苏擦干的碗接过放到橱柜里,然后想起一件事跟她神秘地说。 白苏擦着盘子,转头看着他:“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 故意卖了关子,收拾完厨房后顾寰宇带着白苏来到一面摆满奖杯的墙边。 白苏看着一个个奖杯:“你还小呢?想要给我卖弄你是多有才华所以这些年你得了多少奖?” “我的才华不需要卖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额事情。”顾寰宇说着将其中一个奖杯拿起来:“这个……是你的!虽然迟了三年,不过我还是要说&恭喜你白苏小姐,你凭借着在‘云麓之国’的良好出演,获得了第四十二届百花奖最佳女配角。” 当场,白苏愣住。 当年她获奖,她是知道的。因为所有人根本找不到她,且她也留有委托书,所以当年是顾寰宇代替她去领这个奖。 她依然记得在看转播时,她虽然不在现场可依旧很是紧张。 到最后,公布是她获奖时她抱着才几个月大的白鹿鹿几乎要跳起来。 接着,她更是听到顾寰宇说了一段令她热泪盈眶的话。 “当年我在替你领奖的时候说,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把这个奖杯给你。所以今天,我兑现我当初的誓言,把这个奖杯亲手交给你。”极为郑重,顾寰宇双手捧着奖杯递过来。 心脏砰砰的剧烈跳着,白苏呆愣了好久才渐渐缓过神来,最后她亦是双手接过:“谢谢你,小哑巴!” 看到白苏眼眶里隐隐的泪花,不自觉地顾寰宇伸出双手一把拥住白苏。 而此刻白苏也是没有拒绝,她是无比感激顾寰宇的,对于他,白苏真的是满心的歉疚和感动。 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书的白鹿鹿一抬头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轻哼一声他憋着嘴:“在小孩儿面前也注意点,要抱抱亲~亲去房间。” 虽然声音不大,可白苏和顾寰宇还是听到。 带着几分尴尬,白苏挣脱他的怀抱,转而又想起:“小白哥,你也先别看书,把衣服换了咱们一会儿要出门。” “去哪儿?陆长谨那边我还没有安排好……” 白鹿鹿还没开口问顾寰宇就已经问起来。 “你忙你的,我带他去看看妈妈。对了,陆长谨那边的事情我希望可不可快一些办好,因为我已经订好大后天的机票,等事情一了,我们就得马上回去。”白苏看着顾寰宇,开始商量起来。 听着,顾寰宇的眉头越拧越重:“大后天?怎么这么着急?你昨天才回国,就这么着急走了?” 没想到白苏预计留在晋城的时间这么短,顾寰宇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我怕夜长梦多,真的也有些不方便,所以小白哥看完陆长谨,我就带着他离开。不过你也别急,以后你再到D国来看我们就可以了。”白苏微笑着急忙说道。 接下来,顾寰宇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清楚,白苏已经决定好,他再多说也是毫无意义。 没一会儿,已经有了自己公司的顾寰宇也要忙着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务。 而收拾齐整的白苏和白鹿鹿也没有让顾寰宇安排的司机送,她走出小区拦了辆出租就往墓地方向走。 “妈咪,一会儿我们去哪儿啊?”有光从车窗照射下来,有些刺眼,白鹿鹿只得合上书,抬头看着白苏。 仍是带着口罩,白苏搂着白鹿鹿温柔地说:“乖,我们一会儿去看外婆。” 说着,白苏用手挡住白鹿鹿的眼睛,这样白鹿鹿才没眯着眼。 买了一捧满天星,白苏带着白鹿鹿在章铭心的墓前逗留了很久。 她不停地说着这四年里她所经历的,有幸福、悲伤、痛苦…… 而白鹿鹿的事情她说得最多,她讲着这些年白鹿鹿身上发生的趣事。 讲着看着白鹿鹿一点点长大,她亦然体会到做母亲的不容易,也感受到当年章妈妈的艰辛。 时间分秒过去,白苏虽不舍道再见,可最后仍是要离开。 拉着白鹿鹿站在墓前,白苏捏捏他的手说道:“快,跟外婆说再见。” “外婆,再见哦,以后鹿鹿再来看你。”白鹿鹿乖巧地小手挥挥,说着再见。 回程的车上,白鹿鹿看着照射在手上的阳光,问道:“今天天气真暖和,外婆也和我一样喜欢阳光吗?” “喜欢啊!就像妈咪喜欢在阳光灿烂的时候带你去外边儿晒太阳一样,在妈咪很小外婆也很喜欢带着妈咪晒太阳,说是这样补钙会很快长高。” 听着,白鹿鹿突然兴奋起来:“会长高吗?那我一定要多晒太阳,我长高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妈咪。” “嗯,我的小白哥真乖。” * 难得天气晴朗,虽然外头还是有些冷,但是大好的阳光又怎可辜负? 回到市区的白苏并不打算马上带白鹿鹿回去,而是到晋城有名的美食街逛逛。 知子莫若母,白鹿鹿随她和陆淮阳的性子,都爱吃美食,所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一定得带他好好在尝尝各种美味啊! 因到年关,美食街上人潮攒动,看着热闹的街道,整条街都飘着食物的香气,白鹿鹿亦是玩得很开心。 国内这种人声鼎沸的场景在D国时根本不可能,觉得哪儿哪儿都新奇的白鹿鹿兴奋的撒欢玩着。 “妈咪,那些饼干好好吃的样子,我们买一些好吗?” “那不是饼干,那是中式糕点。” “妈咪,那个烤鸭比我在中国城里看到的还要好吃,咱们去吃好不好?” “可以,但咱们点半只就好。” “面人,面人,妈咪……我要孙悟空,还要这个蜘蛛侠。” “只能二选一,不能太贪心。”…… 从美食街一路走下来,白鹿鹿的嘴没停过,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举着孙悟空的面人,他别提有多高兴。 “妈咪,这个冰糖葫芦好好吃,你也吃。”不由分说,坐在长凳上休息的白鹿鹿一手扯着白苏面上的口罩,一边举着冰糖葫芦要她吃。 无奈,白苏也只能摘下口罩咬下一颗。 酸甜适口,满口生津,白苏亦是觉得味道很好。 “妈咪,我想去卫生间。”忽而,白鹿鹿又说道。 听罢,白苏便带着白鹿鹿直冲厕所,而后请了个大一的学生替她带白鹿鹿去厕所。 唉,她也实在没办法,白鹿鹿非不跟着她去女厕…… 整整一下午,白苏和白鹿鹿玩得既开心又疲累。 不过,在白苏不知情的时候,一个消息在微博上迅速蔓延。 在带着白鹿鹿逛美食街的时候,曾经她的粉丝居然把她认出来。 一时忘记戴口罩的她在男厕门口被人拍下了照片又放到了网上。 曾经的绯闻女王再次出现,这个消息迅速出现在各大门户网站的搜索栏里。 深夜,在公司加班的陆淮阳手机突然一响,他拿起一看,正是微博推送的信息。 ‘失踪多年,曾经的绯闻女王‘白苏女神’再现身’。 ---题外话---还有…… 235.236.白苏,欢迎回来(5000+) 白苏现身晋城的照片被爆出,才短短一个晚上,整个网络又炸开。 不少人都感叹,虽然过去四年,可白苏绯闻女王的名号仍‘屹立不倒’。 “这件事,你想要怎么办?”沙发上,顾寰宇看着白苏,眼神里满是关切。 坐在他对面的白苏目光仍放在电脑屏幕上她被***的那几张照片上。 照片虽说是***,可却非常清晰,仍哪个认识她的人都会一眼便能认出她撄。 且说,不论是与不是,这个消息肯定是已经惊动陆淮阳,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这的确需要她好好思考。 “回来是想让陆董事长在临终前能看看亲孙子,了却他一个心愿。曾经他对我真的非常好,我希望可以让他了无牵挂的走。”拧着眉头,白苏思忖半晌后还是决定按原定计划来做偿。 她想到有可能会被暴露,可没想到会这么早。而且,她带着白鹿鹿之所以会回晋城便是因为陆长谨,如果因为她回国的事情被曝光她就放弃,那她这次归国就完全没有意义。 “你真的决定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安排尽快处理这件事。现在毫无疑问,陆淮阳肯定已经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接下来他会有什么举措都还未知。”比起白苏,顾寰宇也不比她好多少,心情忐忑不安的他也更惧怕他们的重逢。 先不提他们原本那般相爱,就单一白鹿鹿,此事就极为复杂。 虽说他很喜欢白鹿鹿,是真的将其当做亲生,可说到底陆淮阳是他的亲生父亲。白鹿鹿是白苏的死穴,为了孩子她一定会不惜一切,如果到时陆淮阳得知白鹿鹿的存在,以此要挟,那到时候情况就不可控了。 “嗯,那麻烦你尽快安排,在此之前我和鹿鹿都会待在家,不会再引起外界的***~动。”白苏说着看了眼正跟好奇宝宝一看摸索着顾寰宇刚给他带回来的赛高。 同样,白苏也害怕陆淮阳得知白鹿鹿的存在,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她也绝不容许有人抢走她的儿子。 “好,既然咱们已经商量好,那你就带着小滑头去睡吧!今天你们也玩了一天,肯定累了。”顾寰宇说着按手在她的肩上。 力度从肩头传来,令有些惊慌的白苏稍微心安:“那一切都拜托你。” 整个晚上,白苏都没怎么睡好,她心头始终极为不安。 陆淮阳知道她已经回来会做什么? 报复?亦或者是视若无睹? 黑暗中,她长叹一声,默默地她又将躺在身边的白鹿鹿拥入怀中。 “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可,我又突然怀疑起来,做出回国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整夜没有睡多久,第二天早晨起来,白苏自然是顶着两个黑眼圈。 没睡好又因心头藏着事情,白苏的病恹恹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白鹿鹿仍坐在地板上摆~弄着赛高。 突然,哐哐的砸门声响起。 家里就只有白苏和白鹿鹿,这个动静令白苏不禁心一提。 等了半晌,白苏也没有去开门,可对方好像仍是不死心,依旧拼命地砸门,且声音越来越大。 无奈,白苏只好起身去查看。 当她从门口的电子屏幕上看到张月和岳遥的身影时,顿时就呆住了。 “白小苏,我知道你在屋里面,快给开门,快点开门……你丫的忒不够意思,当初一生不吭就走,现在又把我们两个晾在门外?”岳遥索性将一只高跟鞋脱下,然后利用后跟死命地继续敲门:“顾寰宇那厮一定是金窝藏娇把你藏在家里了,白小苏你快给我开门,开门啊!” 到最后,岳遥大声的喊叫道。 站在她身边的张月好似不停地拨打着电话,此刻转头跟岳遥说道:“岳遥姐,顾寰宇无论如何也不接电话,你说怎么办?是不是我们猜错了,白苏姐根本不在这里?” “不可能……白小苏在走之前把所有需要处理的事情都交由顾寰宇,她和顾寰宇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再说,白小苏回来肯定不敢惊动任何人,能想到的也只有顾寰宇。”岳遥分析着说道,拿着高跟鞋的手仍是不停地用鞋跟敲着门。 “白小苏,我知道你在,你赶快把门给我打开。我来不是为别的,就只想看看我最好的朋友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你不拿我当姐们儿,当初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可我岳遥却不能如此不仁义,你回来至少也得让我看看你好不好。”约莫二十来分钟后,岳遥的鞋跟都敲歪,里面仍没有半点动静,令她极为沮丧。 “白小苏,你快给我开门。”岳遥叫嚷着,可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颤音:“……你如果不在这里,那又该在哪里?白小苏……我很想你啊!” 说着,岳遥去沮丧地靠着门坐下,周身萦绕着失落的情绪,泪已经从她的眼角滑落。 而她身边的张月此刻早就已经是泪人,向来爱哭的她早就克制不住大哭起来。 门内的白苏看着外面的情况,到最后她也实在无法再狠心。 终于,门被打开。 三双眼睛互相看着,门被打开的瞬间三人皆是陷入静默中。 良久,岳遥才疯了一般蹭的站起身,然后扑到白苏面前狠狠抓~住她的手:“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知道我们这些年多担心你吗?你丫的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的,你有想过我们吗?你这个心肝脾肺肾都黑了的臭女人。” 并没有说话,白苏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后她便被岳遥一把拥入怀里。 哭喊声响起,向来干练厉害的岳遥开始情绪失控:“白小苏,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反手也把岳遥紧紧抱住,抑制不住白苏也痛哭起来。 这三十多年来,从十多岁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朋友,她又如何真能舍弃? 三个女人在最后抱头痛哭,这个场面可能在有些人眼里有些滑稽可笑,可对于她们来说这个再次会面的场景则是弥足珍贵。 “2我说,你们到底要在门口哭多久啊?” 白鹿鹿跟着站在门口,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个女人,无奈的摇摇头。 “靠,是谁家的小屁孩敢……”听着故作大人的稚~嫩声音,岳遥抹着泪低头看去,瞬间呆住。 而应声也看过去的张月顿时也瞠目结舌地看着白鹿鹿,连哭都已经忘记。 大约在过了四十来分钟,岳遥和张月犹如做过山车的心情才得以渐渐平复。 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正津津有味拼着赛高的白鹿鹿,岳遥总算先开口:“这个孩子是……” “他叫白鹿鹿,今年三岁多,是我的儿子。”白苏微笑着平静说道。 突然岳遥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开始不停地咳起来:“你说……他是你儿子?怎么可能……儿子……” 而张月好似还没从这个烧脑消息中反应过来,仍是呆呆的看着白鹿鹿。 “确实如此,他是我的儿子。”白苏再次肯定地说。 抚着心口,岳遥竭力尽快使激动的情绪平缓起来:“你说,他叫白鹿鹿,是你的儿子,他今年三岁多,那也就是说你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瞧他的长相,简直是缩小版的陆总,不过眼睛到像是和白苏姐的眼睛很像……这么小就长得如此帅,长得怕是不得了。”呢喃地说着,张月接着话茬。 岳遥没好气地瞪了张月一眼:“你先闭嘴,有些事我得好好问问白小苏。” “问什么?没错,他是陆淮阳的儿子,我也是在离开一个月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白苏极为平静地回答。 岳遥震惊地看着白苏:“白小苏你疯了,你躲了四年突然又蹦了个儿子出来,那陆淮阳的脾气可是今非昔比啊,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当年毁婚约跑了不说,且还带着陆家的血脉离开,若让陆淮阳知道……岳遥是实在不敢想陆淮阳会有如何举动。 “这有何如?白鹿鹿是我白苏的儿子,而且陆淮阳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当然,前提是你们要保密。”白苏正色地继续说道:“大瑶、小月儿,我很高兴这次回来还能再见你们一面,可是晋城已经不再适合我继续待下去。所以,可否请你们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和白鹿鹿的踪迹。后天我就会带着他离开,再也不会踏足晋城。” “什么?白小苏,你就真这么狠心要离开我们?当初也是,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你要走不让我们知道也罢,可你当时却把所有的一切都委托给顾寰宇,你知道这几年我有多不甘心吗?”岳遥一脸悲愤地继续道:“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说什么后天就要走,再也不回来,你把我们当成什么啊?” “大瑶,我不让你们知道是为你们好,我不知道我走后陆淮阳会动怒牵连到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把你们扯进相关的事情。”白苏耐心地解释道:“我亦是害怕陆淮阳会伤害我儿子,所以……我不能在晋城多待,还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白苏这话一出,张月和岳遥都陷入沉默。 这几年,陆淮阳是变了很多,要说和白苏在一起的他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那现在的他就是冷血心如磐石的魔鬼。 四年来,他虽投入大量的资产用于慈善事业,可他却也是更狠地收购着其他曾跟他作对的公司,且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有慈悲心。 这些年,她们在他手下工作,有时她们也能见到他一面,可每每她们见他都好似没有人气儿似的,有时岳遥都会不自觉地想着他就好似心没了一样,所以所做的一切事都不再夹带任何感情。 接下来,三人叙旧起来,讲谈着四年来所经历的过往,不时大笑,不时抹泪…… 白苏恍然觉得,好似她们并没有分开四年一般,因为心从未离开过。 接着,岳遥和张月非逼着白鹿鹿认干妈,说是这么帅的小鲜肉此生是嫁不了了,可如何也要做小鲜肉的干妈。 在之后,在白苏无比同情的目光中,白鹿鹿在她们二人的‘魔爪’下惨烈地被狠狠‘蹂躏’。 再美好的时光终有结束,最后白苏将她们送到门边。 带着些犹豫,岳遥想了半晌还是问道:“你和陆淮阳……真的不可能了吗?你们曾经爱得要死要活的感情先不谈,毕竟,你现在可有着他们陆家的血脉。” “大瑶,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带着白鹿鹿有着全新的生活,而他陆淮阳也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一点儿交集。”沉默片刻,白苏冷静地回答。 “他和许遂心两个人……他们应该并不如外界传的那般,也许陆淮阳还爱你呢?”岳遥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 白苏笑着摇摇头:“不念来处,不念过往,我现在觉得这样就挺好。” “也罢……那你走之前要提前让顾寰宇告诉我说一声,到时我好去送你,我一定会小心不会让陆淮阳知道。” “好,我知道。” 最终岳遥还是再不说什么,她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与白苏道别后就带着张月离开。 出了顾寰宇的住处,岳遥预约了出租车,两人就站在路边等着。 其实,她们过来时也是留了个心眼儿的,也害怕陆淮阳要查些什么,所以她和张月出来是格外的小心。 “岳遥姐,你说原来白苏和陆总那般相爱,如今却……我们都很清楚陆总根本就不喜欢那个许遂心,不过就是商业联姻罢了。”张月颇为不服气地说。 岳遥却是叹息道:“陆淮阳不喜欢许遂心又如何?你看咱们白苏女王她那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模样,即便陆淮阳没和许遂心订婚,那也得那作死的臭丫头点头同意才行啊!不过不得不说,陆淮阳的基因的确好,你看鹿鹿那孩子,长得多水灵啊,人家一个男孩子长得比女孩子都漂亮。不像我家那黑皮蛋儿,好好一个乖巧女孩儿生得跟她爹一样黑,还怎么搞?” 抿嘴乐着,张月也赞同地说道:“鹿鹿确实漂亮,但是人家也聪明啊!你看他不过才三岁,跟个小大人似的。将来啊,一定会是‘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男朋友’,‘别人家的老公’,‘别人家的爹’。” 这时,站在路边调侃着聊天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车,里面一直有个人在不停地对着她们拍着照。 * L&Y顶层,陈啸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同陆淮阳汇报情况。 拿着手机不停地把玩,突然看似听得很认真的陆淮阳问道:“啸子,你知道今天张月去哪儿了吗?” “啊?您说小月?她早上告诉我说要去城郊一趟,说她手下有个小明星要去那儿拍广告,她给跟着去看看。”回忆着早上张月的话,陈啸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陆淮阳点点头说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有信息发来的声响。 陈啸就看他迅速打开手机,开始查看。 而后,他就发现陆淮阳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虽然仍是一脸冰冷,可却有一瞬,他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阴鸷。 “陆总,如果说……白苏姐真回来,您会怎么样?”陈啸壮着胆子问道。 刚才很明显,陆淮阳是在打探张月的行踪,看她是否有和白苏联系。 “我会怎么样?”陆淮阳突然冷笑一声,又道:“我能怎么样呢?论心狠我可比过她。” 说着,陆淮阳将手里的手机放下。 岳遥和张月分别去了两个商场逛街后,不由自主地都去到顾寰宇所居住的小区,然后约莫过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出小区…… 派人跟踪她们大半天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个答案,陆淮阳很是满意。 白苏,欢迎回来! ---题外话---明天见…… 236.237.连那个大鼻子的库尔特都不如(父子相见) 当晚,顾寰宇说他被娱记盯得紧,怕是回来不了,他去另一住处休息一晚。 可第二天一早他便派车在外面等着,说是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将白鹿鹿叫醒,白苏把准备好的新衣服给他穿上。 第一次见爷爷,白苏还是觉得得给儿子捯饬捯饬撄。 半眯着眼,白鹿鹿低头看看身上的新衣服:“今天是要去见那个老爷爷吗?” “对,今天你一定乖一点,结束后我再带你去外边儿逛逛。”白苏亲~亲他的脸颊。 “好的,妈咪。”揉着惺忪的眼睛,白鹿鹿乖巧地点点头。 时隔四年要再去见陆长谨,白苏心情还是很复杂,曾经他真的是如父亲般对待她,可她最后却是不告而别偿。 想来,白苏内心非常歉疚。 顾寰宇的确是将事情安排得非常好,白苏带着白鹿鹿来到陆长谨的病房时,守在外边儿的保镖和护工皆消失不见。 带着黑色的羊绒帽子,脸色深灰色的陆长谨带着呼吸机昏沉地睡着。 四年过去,他如今更显老态,且已经是病入膏肓。 心头酸楚,白苏牵着白鹿鹿走到病床边,看着他睡得沉,张了张嘴她半晌都没能发出声音。 倒还是白鹿鹿显得出奇地大方:“爷爷,醒醒。” 他这一嗓子,白苏顿时给惊了一下,他这声爷爷叫得太自然。 可转念一想,白鹿鹿平日很是懂礼貌,对于老年人他也总是爷爷、奶奶地喊着。 可他这一声后睡着的陆长谨并没有醒,见状白鹿鹿换作更大声的喊起来。 最后,在他奶声奶气的不停唤着爷爷的声音下,病床~上的陆长谨眼皮动了动,继而缓缓睁开眼睛。 “陆……董事长,您怎么样?好些了吗?”白苏见他醒来,赶紧俯下~身问道。 陆长谨动作迟缓,眸子也带着浑浊感,他直愣愣地盯着白苏看了半晌,最后才微微张嘴,可带着呼吸机的他始终都发不出声音。 白苏伸手放到他的肩上:“您多休息,别说话。我听说您病重,就想着回来看看。” 听着她的话,陆长谨眼里湿~润起来,忽而他垂眸看到站在白苏身边的小奶娃,这下怔住好半晌后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白鹿鹿,嘴张开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些什么。 白苏急忙把白鹿鹿抱起来:“鹿鹿,快和爷爷说说话。” 小孩子最能看清谁喜欢他,白鹿鹿看着始终看着自己居然流下泪的陆长谨,也很是温柔地双手拉住他抬起的手:“爷爷你好,我是鹿鹿,妈妈这次专程带我回来看您,说是您非常非常喜欢我,很想见见我。” 陆长谨老泪众横地点点头,然后大手紧紧握住白鹿鹿的两只小手。 “爷爷病了,现在不能说话,你乖乖的和爷爷多说一会儿话好吗?你就说说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白苏把白鹿鹿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摸着他的头嘱咐道。 白鹿鹿点点头,然后凑到陆长谨的身边很是可爱地说起来。 微笑着,白苏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平日里对身边人都表现冷淡的白鹿鹿这次居然很健谈,虽说陆长谨不能发出声音回应,可他却天真可爱地将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趣事一件件地说起来。 他的名字是如何而来,他最喜欢看的书,他将来的梦想…… 亲昵毫无隔阂,陆长谨和白鹿鹿在一起的画面令白苏忍不住落下泪,血缘真是非常奇妙,明明他们从未见过,可白鹿鹿却如此心安地待在他身边。 团圆的时候时间总是觉得过去很快,虽说陆长谨满心不舍,可看看时间白苏还是得带着白鹿鹿离开。 “鹿鹿,你先到门口等一等,我跟爷爷说几句话就马上出来。”白苏说着就要抱着白鹿鹿下了椅子。 白鹿鹿看了看她,又看看病床~上的陆长谨,然后爬到病床~上在他的脸上亲了亲:“爷爷,您好好养病,等以后我再来看您。” 其实白鹿鹿是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对于病人,还是应该要哄哄。 白鹿鹿冲他笑呵呵地摆摆手后就让白苏抱他下来。 而后,看着白鹿鹿迈着小步子走出病房,白苏这才转头看向陆长谨:“很抱歉,这么晚才带鹿鹿回来看您。他们父子是长得很像,鹿鹿的性格也和他一模一样,平日里待人都听清冷。不过也许是见到爷爷的关系,他表现得很活泼。正如刚才他自己说的,他很喜欢看书,很喜欢天文和科学,是个很好的孩子。” 陆长谨听着,微笑着满意地点头。 “这些年我们都在D国生活,他很喜欢自然和动物,我们在那里生活得很开心,也是因为有他的陪伴,我才能有勇气度过这四年。” 白苏说着,有些犹豫可还是说道:“我带鹿鹿回来,是希望您能见见他,了却一桩心事。可,我还是喜欢陆淮阳不要知道他的存在。现在,他和许遂心订婚,也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并不想打扰他。” 无声地叹息后,陆长谨无奈地点点头。 “谢谢您,希望您能配合治疗,好好养病,如果有机会我会带着鹿鹿再回来看您。” 抹着泪,等白苏走出病房时,眼前的情况令她惊骇。 正面对着,一脸冷傲的陆淮阳与她四目相对地站着。 看着她走出来,在不远处的小阳台玩着的白鹿鹿小跑着冲她跑来:“妈咪,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玩?” 白苏错愕地看着白鹿鹿扑向她,顿时她就当场愣住。 完了,一切都完了! 呼吸急促,白苏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情景与陆淮阳见面。 而且,还带着白鹿鹿。 现在要怎么办?顾寰宇不是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为什么陆淮阳会来? 大脑不能思考,可这些问题却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见白苏久久没有回答,白鹿鹿拉拉她的手:“妈咪,我肚子饿了,先去吃午饭好不好?” 啊了一声,白苏赶紧低头看他:“好,一会儿我先带你去吃饭。” 她正说着话,可却能觉察到前方的人已经慢慢朝他们走过来,空寂的走廊里他的脚步声突然很是大声,一声声地敲击着白苏的心。 “白苏,我想你应该得给我一个解释。”语气冷漠,陆淮阳满身戾气地死死盯着白苏。 而也似乎感受到他的不怀好意,白鹿鹿即刻挡在白苏身前:“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别想我妈咪,不然我要你好看。” 可没了方才在病房里的可爱伶俐,这时的白鹿鹿同样冷着眼仰着头看着陆淮阳。 陆淮阳低下头看看白鹿鹿,这个和自己长得格外相像的孩子此刻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且眸光里全是防备和不满,这个认知让他很是不舒服。 “就凭你个小屁孩儿也敢跟我说,要我好看?”陆淮阳冷笑着说道。 白鹿鹿厌烦的看着他:“你不就比我老很多岁吗?等我长大了,你也怕是路都走不动了。再说,我虽然斗不过你,可我爹地可以。” “爹地?小鬼,你的爹地是谁?”陆淮阳一听,眉头紧皱起来。 “大歌星顾寰宇就是我爹地,你怕了没?我告诉你,别挡在我和我妈咪面前,不然有你好看。”白鹿鹿插着腰故作神气地说。 “原来是顾寰宇啊!”陆淮阳的眼神更冷几分,脸也顿时黑下来:“不过,你以为就凭他也能和我斗?” 白鹿鹿彻底被眼前这个讨厌的人激怒,他捏着拳头想冲上去可白苏却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 白苏赶忙蹲下~身温柔地安抚道:“小白哥不生气,妈咪没有被欺负,这位……叔叔,是妈咪以前认识的朋友。不气不气……” 说着,白苏将白鹿鹿拥入怀里,手拍着他的背,柔声不停安慰。 而白鹿鹿这时嘴上仍是不饶人:“妈咪你‘以前’的朋友?怪不得是以前的,瞧他那样子,连那个大鼻子的库尔特都不如。” 听着自己儿子这般说着,而说的还是他自个儿的亲生父亲,不由的白苏心头哀叹。 为什么会碰上? 又为何会在这样的状况下碰见? ---题外话---还有…… 237.238.你要敢跟我抢儿子,我他丫的跟你拼命 格局古朴,装修素雅。 环境极为清幽的餐厅里隔着一卷竹帘,古筝铮铮的曲调从竹帘后方传来。 陆淮阳寒着脸坐在圆桌一边,而白苏和白鹿鹿则双双坐在离他最远地位置。 “妈咪,图片上这些菜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白鹿鹿小手捧着菜单,带着些俏皮地看看白苏,然后似乎快要流起口水。 白苏只是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静静地等着他点菜。 “服务员,菜单上的菜都上一份。”沉默许久的陆淮阳突然开口道偿。 可此话一出,不光候在一旁始终保持微笑的服务员被吓住,他对面的白苏和白鹿鹿也很惊讶地看着他。 “……陆先生,您的意思是……所有的菜都来一份?”声音带着颤抖,那服务员再次确认道。 陆淮阳不耐烦地皱眉:“怎么?如果你听不懂我的话那就找个听得懂的进来。” 他说罢,那服务员顿时吓住,双肩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陆淮阳跟个活阎王一样,他这样的小服务员哪里惹得起? “……好的,我马上吩咐后厨准备。”那服务员快速地说着,双~腿往后退着,想要赶紧走出包厢。 安静的白苏身边,白鹿鹿此刻却坐不住了:“这个小哥哥你等等,先不要让厨师叔叔做菜,一会儿我点好了再说。” 听着儿子的话,白苏也跟着淡淡一笑:“那小兄弟你就先出去吧!一会儿我们点好了,再请你进来。” 如蒙大赦,那服务员听着连连点头,小跑着匆忙走出去。 看着这一双母子,陆淮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满,他听着那小子说那些菜都想吃,故而所有的都点一份难道还错了? 白苏并未答话,倒是白鹿鹿却交叉双手,一副教训人的模样:“这位叔叔,你不知道什么浪费吗?虽然是你好意请我和白小苏吃饭,我们也很感谢,但是浪费食物可耻。” 看着他小小年纪,居然还装模作样地教训自己,陆淮阳冷哼一声:“不是你说都想吃吗?” “这位叔叔,麻烦你搞清楚,我都想吃那些菜你都要点一遍?那我想要飞机、火箭,你是不是都要给我造啊?”白鹿鹿也皱起小眉头,没好气地说。 陆淮阳虽没回答他,可那副神情却好似在说,现在飞机根本不值一提,至于火箭又不是特别稀奇,你想要我亦是能想办法都给你弄来。 瞧着他那副模样,白鹿鹿忍不住一拍脑门,无奈地说:“叔叔,溺爱孩子将来会出大问题的。教育孩子可不能他要什么就给什么,要懂得方式方法,因材施教。你啊,连我这个三岁孩子都不如。” 陆淮阳满额黑线,然后幽幽地问:“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我妈咪教我的啊!不是我说,你真该好好学学这方面的知识,我看你年纪也很大了,有了孩子教不好自个儿再厉害有什么用啊?”白鹿鹿一板一眼的说着,摆出一副忧心的神情。 这下,陆淮阳更是不爽。 他,居然被自个儿的儿子教育了,而且他儿子还只有三岁。 随后,陆淮阳再不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白鹿鹿认真地翻着菜单,最后选出自己最想吃的菜,然后交由白苏做最后的选择。 而后,点的菜上来。 四菜一汤,足够他们三人吃。 菜色颜色好看又搭配营养,看起来很是可口。 陆淮阳仍是不喜在外边儿吃饭,看着他没有动筷子的意思,白苏也没再管他,而是替白鹿鹿摆好碗筷。 拿起筷子,白鹿鹿跟白苏说完谢谢后又道:“妈咪吃饭,今天辛苦。” 说完,他就大口地吃起饭来。 没有挑食的毛病,白苏时不时替白鹿鹿夹菜,他蔬菜、肉类他都来者不拒,且白米饭也吃得很香。 看着他吃得满足,白苏自然也不由自主地嘴角勾起笑意,连在陆淮阳身边的拘束和紧张感也随之消失。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儿万事足。 两母子安静且温馨地吃着午餐,而坐在他们对面的陆淮阳就一直观察着他们。 白苏仍是瘦弱,可一头短发的她周身却带着作为母亲的温柔和坚强。 在她的眸子里有着别有的刚毅,可在面对儿子的时候她却无比柔情。 至于这个孩子……陆淮阳从他们的谈话中,只是知道白苏叫他小白哥,难道她让这个孩子姓白? 想到这点,陆淮阳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蒙上一层阴郁。 不过,除了眼睛和白苏一模一样,这个孩子长得跟他小时候极为相像,每当看着他时,陆淮阳都会不由自主地心头一软。 他和他第一次见面,现在也不过才相处不到一个小时。 可陆淮阳却从他的点点滴滴看出,这几年他被白苏教养得很好。 聪明伶俐,很是有礼貌,也极其有原则,有明辨的是非观,是个非常好的孩子。 就在陆淮阳的观察中,白苏和白鹿鹿吃完一餐饭。 看着白苏悉心地替他擦了嘴,陆淮阳总算开口:“你先出去玩一会儿,我和你~妈咪有些话要谈谈。” 面无表情,陆淮阳冷冷地说着。 小肚子吃得圆~鼓~鼓,白鹿鹿转头看向他,又侧目看看白苏,最后看白苏轻轻点点头他才作势要从椅子上下来:“妈咪,我先出去玩玩儿,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个很大的玻璃鱼缸,里面的鱼长得很好看。” “嗯,玩儿的时候小心点,一会儿我来找你。”抱着他下来,白苏不忘嘱咐道。 “我知道的,妈咪。” 而后,两人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彼此间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寂。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陆淮阳看着有些局促的白苏,先开口道。 抬头看着他,白苏抿抿唇:“白鹿鹿,梅花鹿的鹿。当年他出生那天多亏遇到一头鹿,他才能平安地降生。” 说着,白苏开始讲起当年关于那头鹿的故事。 陆淮阳听着,只觉当时情况很是惊险,可看着白苏一脸云淡风轻,对她的恨意又浓重几分。 这个女人真是心狠,宁愿如此辛苦地孕育这个孩子,更甚至将自己和孩子都至于无比危险的境地,她都不愿意寻求他的帮助。 “你为什么要回来?当初不是打算再不回来了吗?”陆淮阳又问。 白苏听着,只是轻轻笑笑:“我看到关于陆董事长病危的消息,想着总该让他见见鹿鹿。你放心,接下来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关于鹿鹿……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 “我还没有跟你提,你就先说了?白苏,我陆淮阳的儿子,你瞒了我四年,这对我公平吗?我是他的父亲,我有足够的权利知道他的存在,我也有权利伴随他的成长。我六岁起就和我父亲产生隔膜,而你自小就没有父亲,你应该更能明白我这个做父亲的是多么想好好守护孩子,而鹿鹿也有权利享受父亲给的一切。” 陆淮阳毫不留情地刺破白苏一直以来的歉疚,顿时她脸色苍白,双手紧握在一起始终不能说话。 “白苏,你的心有多狠才会让我和鹿鹿父子分离这些年?”陆淮阳眼里满是愤恨,语气凝重地说道。 看着他眼里包含的深意,白苏突然心头一惊:“陆淮阳,你想要什么?我告诉你,鹿鹿是我的,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从他存在我肚子里的那刻起,这四年多来就一直是我守护在他身边。” “四年来,你剥夺了我做父亲的权利,也让鹿鹿过了四年没有父亲的生活,应该够了!”陆淮阳说着,停顿了下又道:“现在的陆淮阳更不比往日,我能给予鹿鹿的是你的千万倍,而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在异国他乡受苦。你,白苏……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想要去哪儿,想要和谁在一起,都跟我毫无关系,可鹿鹿是我的儿子,我就不会任由他流落外边。你照顾他这些年,也有苦劳,我会给你极大的补偿。” “陆淮阳你混蛋……我告诉你,鹿鹿是我的儿子,你要敢跟我抢儿子,我他丫的跟你拼命。”白苏分外激动地站起来,然后拍着桌子怒吼道。 鹿鹿是她血脉相连的儿子,她绝不会放弃,绝不。 ---题外话---明天见…… 238.239.白苏,为我生了个儿子 素来性情愈发平和的白苏此刻愤怒着,她拔腿就往包厢外走。 她要离开,她必须带着儿子离开。 快步走出来,白鹿鹿正一脸严肃地看着玻璃鱼缸里的各色锦鲤,那模样看来好似在研究他们的特征。 侧目看着白苏出来,白鹿鹿连连招手:“白小苏你快过来看,这里还有蝴蝶尾巴的鱼,我要回去好好查查资料。” 哪里还管什么鱼的尾巴是蝴蝶形状的,她走上前抱起他就要走。 跟着走出包厢的陆淮阳却不急不慢:“稍等,我派车送你们。偿” “不必。”带着戒备,白苏把白鹿鹿搂得更紧。 陆淮阳怎会就这般轻易放他们离开? 他踱步走到他们面前:“你有资格拒绝吗?不过,你想离开怎么都行,可鹿鹿不行……谁让他是我的……” “陆淮阳,在小孩子面前话不能乱说,而且鹿鹿不比一般孩子。” 也似乎觉得这般情况告诉白鹿鹿他是他父亲的事情不妥当,然后陆淮阳伸手:“手机给我。” 只是冷目看着他,白苏并未动作。 “白苏女士,我想你我都不想在彼此身上浪费太多时间。”陆淮阳冷哼一声。 无奈,白苏才腾出一只手往大衣的衣兜里一掏,接着将手机放到他手上。 陆淮阳接过,然后啪啪的按了号码点拨号按钮,接着他的大衣里手机震动传出。 见状,白苏猛的把手机夺过,然后白苏抱着白鹿鹿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然,陆淮阳一路尾随。 最后,见她站在街边招招手,而后抱着白鹿鹿出了出租车,他仍是在原地愣住半晌。 拨号给陈啸,陆淮阳清冷地说了句:“啸子,陪我喝点酒,老地方。” 啪的一声,电话就给挂了,那边的陈啸也怔住。 上午时,他家老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撇下开到一半的会议匆忙地就走了。 只留下他和会议室一众高层皆是懵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过去,他突然又提出要喝酒,这很不正常! 可再不正常,自家老板都说了,他又怎能不照做? 故而,他先协调完工作后,亦是急匆匆地赶去陆淮阳口中所说的‘老地方’。 这四年来,向来没有应酬便滴酒不沾的陆淮阳开始变得很爱喝酒,为此他还买下一个酒庄只为能虽时都能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喝酒。 等陈啸风风火火赶到酒庄时,陆淮阳早就已经喝起来,在桌上已经空了瓶红酒。 “陆总,今儿是怎么了?”陈啸将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皱起眉问道。 语气中带着担忧,陈啸见状很是担心。 昨天白苏姐归国的照片在网上疯传,他原本以为陆淮阳会为此有些异样,可自他观察许久都没发现有任何不同。 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家老板真就放下了。 “啸子,来,陪我喝点酒。”陆淮阳说着拿起酒瓶就给他倒上一杯。 陈啸坐下,恭谨地接过高脚杯。 脸颊微微泛红,眼里少了清明,向来冷漠的陆淮阳此刻也稍稍有了几分人气儿:“啸子,你知道吗?白苏……为我生了个儿子。” “什么?”陈啸仰头喝酒,一听这话顿时呛住,然后酒洒一地不说,自个儿身上也狼狈不堪。 急忙拿起手帕擦着衣服,陈啸不可置信地颤声问:“那陆总您想怎么办?” 良久,陆淮阳都没有说话,只是又大口地喝起酒来。 之后,就听陆淮阳长叹了声,无奈地说:“那个狠心的女人……她让我和我的儿子分隔四年,而且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各自的存在,心肠太狠。” 他这句话令陈啸心惊胆战,这是什么意思?他想报复? “我陆淮阳的儿子自然是要养在身边,我陆家的血脉自然也不会让她随便带走。”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陆淮阳眼神一寒:“我不会她好过的,不过……来日方长。” “……陆总,当初白苏姐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而今又有了您的孩子……您多少也得顾念些那个孩子。”陈啸有些心悸地说。 如此大胆的话他从未敢在陆淮阳面前说过,可他亦是将白苏当成自己的亲姐,且她也对他老婆张月有恩,无论如何看他都不能置她于不顾。 “怎么?到如今你也还向着她?”陆淮阳眸光阴冷地看着他。 陈啸心一提,后背跟着一凉,紧接着吓得只能连连摇头,一声也不敢吭。 “你放心,我陆淮阳手腕再狠也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下手,再说曾经我和她也有过一段情。可是,如果她敢私下里再搞些小动作,那就真不怪我心狠手辣。” * 回到顾寰宇提供的住处,白苏一直心神不宁。 她脸色惨白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聪明的白鹿鹿当然也发现她的焦虑不安,也安静地坐在一边苦着脸看着她。 一定是上午见到的那个嚣张大叔的原因,白小苏才会如此。 想着,白鹿鹿拉过白苏放在沙发上的大衣,然后掏出她的手机就往卫生间跑。 此刻白苏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顾得上看他在做什么。 一到卫生间,白鹿鹿赶紧翻出顾寰宇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顾爹地,你赶快回来,妈妈情况不太对。”一接通,白鹿鹿急忙说道。 那头的顾寰宇很是嘈杂,然后说道:“……鹿鹿?你~妈咪怎么了?” “不知道,今天上午我们去医院见了一个老爷爷,然后出来时就碰到个脾气很不好的叔叔,那以后妈妈就不对劲。”白鹿鹿认真地说道。 一听,顾寰宇那边已经有小小的风声,他好似也在跑着:“鹿鹿,你好好守着你~妈咪,我马上回来。” 顾寰宇的马上是真的很快,不过半小时他就已经开门进来。 “白苏,你见着陆淮阳了?”粗喘着,顾寰宇满头热汗地说道。 白苏瞬间回头看着他,然后眼眶湿~润,然后她看看已经在沙发上睡熟的白鹿鹿拉着他就往楼上走。 “……陆淮阳看到鹿鹿了,他知道鹿鹿是他的儿子,而且他还说不会放弃鹿鹿的抚养权,他要和我抢鹿鹿。”说着,心急如焚的白苏克制不住,开始哭出声来:“他陆淮阳要什么有什么,只手遮天……我怕我争不过他……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身子轻~颤,已经全然慌了神的白苏无助的模样令顾寰宇心疼,他上前抱住她:“不怕,不怕,一切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鹿鹿离开你。” 手剧烈地颤抖着,白苏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我不能没有鹿鹿的,他是我的命,没了鹿鹿我什么都没有了……” 仰着头,白苏狼狈地说着,现在的她没了任何主意,有的只有对陆淮阳的恐惧。 “不该带鹿鹿回来,一切都是错的,错的。”摇摇头,白苏又开始喃喃自语。 如今,事已至此,顾寰宇说得再多都无用,他只能紧握住白苏的手,试着给她一些力量。 忽而,白苏大声地说道:“离开,我要带白鹿鹿离开,正好我们明天的飞机,绝对要走。” 说完,她便转身往她和白鹿鹿的房间跑。 “白苏,陆淮阳已经知道你和鹿鹿的行踪,你们明天应该很难再离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看着收拾着衣物的白苏,顾寰宇还是狠狠心说道。 可是,这时他也觉得自己很可耻,因为想着陆淮阳明天肯定不会让他们离开,他心头竟然有一丝丝庆幸。 她和陆淮阳的现状,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那么,只要白苏留在晋城,那他就有机会。 “不试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让陆淮阳得逞的。”心一横,白苏咬牙说道。 她觉对不会放弃白鹿鹿,那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亲人。 当时她也真没跟陆淮阳说大话,谁要敢跟她抢儿子,她是一定会上前拼命的。 作为一个单身母亲,没有容许她软弱的时间。 “白苏,我觉得有必要还是要咨询下律师,我想陆淮阳也一定想采取法律手段来解决。” “……我早就查得很清楚……作为母亲我是有能力养活儿子的,可我就怕他不择手段。” ---题外话---还有一更…… 239.240.这小子,真的只有三岁? “白苏,不是上午十点二十的飞机吗?现在才早上六点,你怎么就起来了?”一晚上都没有怎么休息的顾寰宇在听到外边儿有响动后打开门,便看到白苏正背着包下楼。 白苏转头看看他:“我不放心,陆淮阳现在会使什么样的手段我根本无从得知,所以还是尽早去机场好。” “白苏……”顾寰宇还想再说什么,可就见白苏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径直就下楼。 隔了一会儿,她又快步走上来进卧室撄。 早晨六点,还只有三岁的白鹿鹿根本醒不过来,白苏只得替他穿好衣服,抱起他下楼。 “白苏,那我送你去机场。”胡乱穿上衣服,顾寰宇跟在她身后。 白苏背着包,抱着还在睡梦中的白鹿鹿:“不必,你跟着太显眼,我带着鹿鹿走就好。又不是以后见不到,等过些天欢迎你到D国来看我们。” 白苏冲他微笑,可这个笑带着些忐忑,笑意也根本未见眼底偿。 顾寰宇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憔悴的白苏。 她昨晚肯定是担心、焦虑得整晚没睡,眼底的黑眼圈也很浓重。 白苏的强硬坚持令顾寰宇再不能说什么,他只能站在门口看着白苏用大衣裹着白鹿鹿仓皇地离开。 走出小区,一辆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口,白苏亦是提前叫好车。 驱车赶往机场的路上,白苏时不时地看向后方,看看是否有车尾随。 她不会觉得自己神经质,因为依照陆淮阳的性格,这种跟踪的事情是可能发生的。 好在,一路都很正常。 到达机场,下车后的白苏紧张提起的心稍稍能放松一些。 她很是谨慎,她并没有马上去国外候机厅等着,而是准备先在国内候机厅等到快登机的时间再去。 即便陆淮阳查到她飞离晋城的航班,她在这段时间里也能有机会避开他派来的人。 快到早上七点,候机厅里的人并不多,抱着仍熟睡的白鹿鹿,白苏心头不禁有一种悲凉感。 她其实并不想以这种方式和陆淮阳相处,她也是希望再见面若不是陌路,还能有个点头之交。 可是,陆淮阳要从她身边夺走白鹿鹿,那就绝对不行。 并不知道鹿鹿存在,陆淮阳这四年亦是能活得风生水起,可她如果没了儿子…… 想到这里,白苏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偌大的候机厅里,穿着黑色大衣的她带着黑色口罩,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靠在椅子上的抱着白鹿鹿,一晚上没有睡着的她渐渐的眼睑有些沉。 “不能睡,白苏,千万不能睡。”白苏狠狠咬咬唇角,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着。 周边很安静,是不是有人咳嗽几声,这般的环境让紧张不已的心得到暂时的舒缓,却让她越来越觉得疲惫。 虽说白苏很是小心且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睡着,可没一会儿她还是不由地眯起眼睛。 睡意袭来,是无法抵挡的。 接着,时间过去,身边有无数走过,又有无数人坐在她身边,又起身离开……这些睡得沉的白苏都没有注意到。 突然,有一个人径直朝他们走来,然后在他们身边坐下。 而后,确认周边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时,那人小心谨慎地拉开了白苏的背包…… 耳边传来提醒登机的提示音,白苏倏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手腕上的表,之后长吁一声。 八点四十左右,她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怀里的白鹿鹿仍是睡着,可周边开始嘈杂起来,令他睡得很不安,这时的他小眉头已经皱起来。 看着他不安分地在她怀里动动,白苏慌乱的心缓缓平静。 只有有儿子在,不论是天塌下来还是如何,她都会坚强的扛过去。 “鹿鹿,该起了。”觉得时间差不多,白苏低头在他耳边说道。 白鹿鹿听着声音,然后又乱动起来,没一会儿便睁开眼睛:“……妈咪……早安!” “嗯,早安,我的乖儿砸。”取下口罩,在他脸颊亲了亲,白苏微笑着抱着他站起来。 伸手揉揉眼睛,白鹿鹿渐渐看清他们是在机场:“妈咪,我们什么到机场的?” “在你睡着的时候呀!咱们现在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到餐厅吃个早餐,就准备登机了好不好?”用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白苏眼里带着满足。 听话的点点头,白鹿鹿粉~嫩的小~嘴来到白苏的额头上送上一吻。 他这一吻令白苏更是感动和温暖。 若说人一生都会有一件让自己觉得倍感自豪的事情。那她最为骄傲和自豪的并不是她能参演什么电影亦或者获得多大的荣誉,而是能有白鹿鹿这般贴心暖人儿子。 所以,对于她来说,白鹿鹿是她余生都得用心经营的产业,她会用更多的爱心和心血来培养他,守护他。 之后的一切都让白苏感到意外,又很是庆幸。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平静无波地顺利等到过安检的时候。 可现在却是她真的带着白鹿鹿在等候安检,且周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从昨天起就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能放下,白苏拉着白鹿鹿往前走:“鹿鹿,等回到D国,咱们先去温暖一些的地方度假吧!想想,我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去玩。” 听着,白鹿鹿很是兴奋:“好啊!去哪儿我决定好不好?” “好,完全没问题。” 脸上终于是有了笑意,白苏放松地长叹一声。 没一会儿,终于到他们进行安检,可令白苏无比错愕的事件却发生。 “护照和机票呢?我明明放在包里的啊?怎么不见了?”焦急地翻找着背包,白苏已经反复找过无数遍,可终究没有找到。 心头一震,白苏却怎样也想不通为何证件会消失。 她在出发前明明小心地放进背包里,可这时为何都消失不见了? 苍凉的苦笑,十点二十,从晋城飞往D国的航班准时起飞。 而白苏只能带着白鹿鹿无奈地走出机场。 年纪小小的白鹿鹿从未看到白苏这般颓废过,他只能伸手抱住白苏的腿:“妈咪,别难过,没有机票我们再订一张就是。” 低头看着儿子眼里满是关心且温暖的安慰自己,白苏无力地蹲下~身紧紧抱住他小小的身子。 只要儿子还在,那一切都不算最糟,白苏心头努力地告诉自己。 “白苏女士,麻烦跟我一趟吧!我家老板想要见你。”忽而,有一黑衣的魁梧男子向他们走来。 白苏仰头一看,此刻心头却也是如明镜一般。 这一切,都是陆淮阳搞的鬼。 抱着儿子,白苏跟着他来到不远处一辆黑色小车前。 果然不出白苏所料,接着车窗缓缓降下,陆淮阳的脸出现:“上车。”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后再次将车窗升起。 都走到这一步,白苏还能如何? 抱着白鹿鹿上车,白苏这才发现车上准备了很多小孩子玩的毛绒玩具和做工精致的小汽车什么的。 “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拿。”陆淮阳看着白鹿鹿,脸上表情不再冰冷,就见他好似很努力的表露出温和的一面。 可陆淮阳并不知道白鹿鹿的习惯,他是真不同于其他孩子,对于毛绒玩具和汽车模型他是一点儿没有兴趣。反之,他则是对赛高、积木,一些需要动脑思考的玩意儿感兴趣。 可过了良久,陆淮阳见白鹿鹿都没有要挑选的动作,他便又道:“你不用拘谨,这些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玩。” 一直看着窗外的白鹿鹿听着才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然后有对身边的白苏说道:“妈咪,我的书有从顾爹地的家拿走吗?” 听他这一问,白苏马上打开背包翻找,然后掏出那本他才刚开始看几页的英文版‘锦鲤品种大全’。 这对他来说是全新的领域,可这本书图片比字多,所以他也是能看懂大部分。 想来,这本书还是后来白鹿鹿缠着顾寰宇赶在晚餐前给他买回来的。 陆淮阳看着对面白鹿鹿捧着那本有他小~腿~儿高的书,又看看他时不时让白用手机给他查英语单词的意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小子,真的只有三岁? ---题外话---明天见…… 240.241.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要逗儿子开心? 一路上,陆淮阳就只是看着白苏陪着白鹿鹿专心地看书。 其实,他也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温馨美好。 从机场出发,车沿着白苏熟悉的路线行驶着。 等她反应过来,错愕地看向陆淮阳:“这是……” “我并不希望鹿鹿一直借住在无关人等的家。”陆淮阳阴阳怪气地说了这句后便将头偏向窗外。 而白苏也只能抿抿唇,再不语偿。 ‘游.记’小区,曾经白苏和陆淮阳共同生活许久的小屋,白苏并没有想过还有回来的一天。 门打开,两室的小屋一点一滴在这四年来都没有改变过,仍是她离开时的摆设和装潢,就连阳台上摆的几盆花都翠绿盎然。 “昨晚我派人过来打扫,应该归置得和以前一样。”率先走进,陆淮阳冷声说道,算作解释。 白苏自然也听出来,他的意思是昨晚才将小屋里的一切打理好,他没有刻意的保留房间。 卧室和客房的门为了通风都是打开的,白苏走近一看,卧室里的陈设没有改变,而客房却是已经弄成了儿童房,淡蓝色系的壁纸和充满童趣的摆件、装饰,瞧着就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儿的房间。 陆淮阳的心思还是让白苏会心一笑:“小白哥,过来看看你的房间。” 站在客厅里打量着的白鹿鹿听到白苏的呼唤,小跑着过去,一瞧也很是满意,不过他表情仍是冷冷的:“还行吧!不过我还是更喜欢D国妈咪给我准备的房间。” “我觉得房间很漂亮啊!你可能不太适应,等过几天应该就好了。”白苏蹲下身亲亲他的脸颊。 嫌弃地拿袖子擦擦脸颊,白鹿鹿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D国?当时不是说好三天后就过去吗?早上你不是还说回去后我们就去度假吗?” 与繁华的晋城相比,白鹿鹿实则更喜欢远处就是高山,到处是绿树丛林的D国的家。 这次归国,对他来说就如同白苏带他去市区购物一般,只是时间略长一些,到最后他们都还是会回去的。 他的问题让白苏有片刻的默然:“小白哥,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再多呆一段时间,我会带你去更多新奇的地方,好吗?” 她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法转移白鹿鹿的注意力,她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更喜欢宁静安逸的地方。繁华的大都市是许多人的梦想,可白鹿鹿却更喜欢满是绿意和虽时能见着小动物的大自然。 “我也不小,白小苏你不用刻意骗我,你啊太不会撒谎。”白鹿鹿伸手亲亲她的额头:“好了,亲亲你就别难过咯。不能马上回家也没关系,我刚好也有许多好吃的还没有尝过,你就别总替我担心,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照顾、保护你。” “嗯,我家小白哥最帅了。” “那是……” 白鹿鹿的安慰鼓励让带着沮丧、惊恐的白苏彻底放松下来。 这些年,白鹿鹿带给白苏的动力和支持是无可比拟的。 “鹿鹿,你先熟悉熟悉你的房间好吗?我和……叔叔有事情要谈。”白苏温柔的笑着。 白鹿鹿一听,然后警惕地冲陆淮阳看看,那神情好似在说,你休想欺负我妈妈。 餐桌两方,陆淮阳与白苏相对而坐。 沉默良久后,倒是陆淮阳先将白苏和白鹿鹿的机票和护照摆出来。 凄凉一笑,白苏幽幽说道:“果然是你拿走的。” “如果我没有派人拿走,也许你和我儿子现在就该在飞往D国的飞机上。若真是这样,那不就真如飞鸟入林,水滴入海……我将再次和我的儿子失之交臂?”陆淮阳讥嘲着说道,眼里尽是鄙夷。 白苏被他说得有些窘迫:“机票是在回来前就订好……而且,你要和我抢儿子,我是绝对不会同意。陆淮阳,你也看到了,我离不了白鹿鹿,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所以……求求你别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说到后面,白苏已经带着哀求的语气,眼里也泛着湿润。 陆淮阳冷笑:“白苏,是不是真不到走投无路,你就不会服软?” 白苏黯然,她低垂着眉眼不语。 她的这个反应令陆淮阳一直克制的怒火又燃起:“白苏,你就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现在,你跟儿子都在我手里,我要想要回我的儿子,易如反掌。我昨天才提醒你,今早你就要带着我儿子远走高飞,你说,我还要给你机会吗?” “我不能没有……” “白鹿鹿也是我的儿子,你考虑我的感受吗?白苏,你怎么这么自私?”陆淮阳打断她的话,言辞激烈地反驳道。 白苏情绪激动起来,她捏紧双手:“陆淮阳,你都已经订婚,你有全新的生活,没有鹿鹿你也同样过得更好。你为什么要和我抢?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有他,我才撑到今天。” 又是冷然的笑,陆淮阳寒眸而望:”我订婚了又如何?他应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不是吗?亦或者听你的语气……是在为我订婚吃醋了?“ 表情僵硬,白苏眼睛躲闪不敢再看他:“几年不见,陆总更自作多情了。” “暂且,你和鹿鹿就先住在这里,你别想再有其他小动作,也别想逃过我的眼睛。”陆淮阳将桌上的机票和护照收起来:“不过,我觉得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什么时候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的父亲。而不是认些乱七八糟的旁人做什么爹地。” 白苏有些无语,他说的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在说顾寰宇。 “鹿鹿和顾寰宇……他们相处很融洽,所以两人商量着认了干爹。”白苏想想,还是跟他解释道。 说到底,白鹿鹿也是他的儿子,认干爹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跟他解释清楚。 “我的儿子和顾寰宇相处融洽?笑话!”陆淮阳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很是不屑地轻哼。 他想着,仅仅两次见到白鹿鹿,他都他这个爹很是不感冒,而且总是争锋相对,又想着他还热络的将顾寰宇叫做顾爹地,忍不住,心头的无名火就又开始冒起。 “其实鹿鹿极为聪明,我想……他应该多多少少猜到一些。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把真相告诉他。自他记事起,就从未问过自己父亲是谁,相较别的孩子,他很早熟。懂事、听话令人放心可也让人担心,他并不像同龄的孩子。”白苏渐渐地陈述着:“他一岁左右就显示出和同龄孩子的差异,我当时有些担心就带他去医院,检查结果是他没有问题,可……智力方面超出同龄孩子太多,也许正因为这点他没有朋友。能有着顾寰宇陪着玩,我很高兴他终于不再对旁人冷漠……所以,接下来如果白鹿鹿对你仍是态度不好,我希望你能多包容一些。” “你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要和儿子计较?”陆淮阳又是鄙夷的冷哼。 摇摇头,白苏赶忙解释:“我只是想,你能对他更温和一些。说实话,他性子有些像你,对谁都冷冰冰,爱理不理……我不希望他这样。接下里,你们会多有相处,我希望作为父亲的你能试着培养他,慢慢让他打开内心?” “你的意识是……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要逗儿子开心?白苏,我想你还没有了解清楚状况吗?现在,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陆淮阳瞪大眼睛,很是诧异地说。 白苏却淡然地说:“我没有跟你谈条件,我只是在跟你谈如果教育孩子的问题,而且也是你起的头。顾寰宇虽说不是鹿鹿的亲爹,可他待鹿鹿如亲生儿子一般,更贴切来说他更像个普通的父亲……我希望就这点你应该和他好好学习。” “我……” 这次换作陆淮阳哑然,他不懂为何他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处于下风。 忽而想着她和白鹿鹿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没有准备,白苏便开口到:“对了,待会儿我要带鹿鹿出门一趟。你已经把我们的证件都扣住,要挂失补办也需要至少一月的时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溜走。” “你们要去哪儿?”陆淮阳身子一僵,急忙警惕地问道。 白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也需要跟你报备?我们并未被你囚禁,鹿鹿是的你儿子,我不会阻拦你们见面,可你也没有资格限制我和他的自幼。” ---题外话---还有…… 241.242.你的意思是要我贿赂你 “你不用跟着我们,我和白鹿鹿的证件都在你那里,我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你有权利要限制我们的自由?” 下午时,小睡后的白苏替打着小哈欠的白鹿鹿围上围巾后,瞥了眼身后作势要跟着他们一起的陆淮阳。 她话中带刺,可陆淮阳却丝毫没有任何生气:“出了这么多事情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吗?就我结交过的女性而言,你欺人的功力可是深不可测。” 冷笑一声,白苏再不理他,带着白鹿鹿就往外走撄。 “妈咪,接下来咱们去哪儿?”白鹿鹿揉揉眼睛,带了几分慵懒的声音问道。 白苏低头,却是温柔无限:“咱们回来也没带什么生活用品,我现在带你去买些衣服,吃的用的……晚上咱们包饺子好不好?今晚,给你做鲜虾陷儿的饺子好吗?” 白苏听着,顿时来了精神:“好啊!妈咪最好啦!” 看着白鹿鹿愉悦的模样,白苏的心也恍如有阳光照亮,脸上也染上暖意的笑容偿。 跟在他们身后的陆淮阳,看着白苏从一脸阴郁到阳光灿烂不过只有十秒时间,只得心头大呼女人啊,太善变。 一到商场,由于陆淮阳太过显眼,白苏拒绝他靠得太近。 “白苏,矫情也是有限度的。”陆淮阳黑着脸望向满是嫌弃的白苏。 白苏皱着眉:“我不想明天网上就有消息传出,陆淮阳携着神秘母子同游商场。这不仅是我的困扰,对于鹿鹿也极为不方便,我不希望他被大众媒体关注,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坚持。” 只要事情关乎白鹿鹿,即便上纲上线让人倍觉讨厌,白苏亦是会坚持到底。 娱乐媒体的可怖,她曾经无数次见识过,她不希望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还要面对这些。 听着她说着,陆淮阳开始陷入沉默。 而后,令白苏很诧异的是,陆淮阳居然主动地转身离开。 他……现在这么好说话? 白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仍是庆幸地抚着心口。 总算,她始终咚咚直跳的心能安静一会儿。 只要陆淮阳在身边,她就不自觉的紧张,这令她很是苦恼。 虽然还是冬天,可商场里已经有春装上新,逛着儿童服饰,白苏开始迟疑是否要为白鹿鹿添置几件春装。 她和白鹿鹿是否能呆到那个时候? 思考着,白苏低头看看身边的白鹿鹿。 “小白哥,你说有必要给你买~春装吗?”嘟着嘴,白苏带些苦恼地问。 这时,白鹿鹿还没有发话,他们身后便响起陆淮阳的声音:“不买~春装,你想让他春寒天气LUO奔?” 白苏一惊,瞬间回头看去,接着她就当场愣住。 其实,日常生活中白苏和白鹿鹿两人都穿得很平常,可是作为母亲有时还会有些想和儿子有些互动的小心思。 故而,她总是喜欢买母子装。 而现在,她和白鹿鹿都是黑色卫衣配牛仔裤,且白苏也自己和他搭了顶鸭舌帽,瞧着一看竟也是走酷帅风格的母子。 令她大跌眼镜的是,陆淮阳不知道从哪里也弄来类似的款式,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搭配站在他们身边。 为不让人发现身份,白苏是带着黑色口罩的,那陆淮阳居然也捂着口罩。 这一下,好好的母子装成了所谓的‘家庭装’。 冷哼一声,白苏没好气地说:“你这样咱们不是更显眼吗?” “显眼又如何?谁也不会料到路淮阳会穿成这样。”陆淮阳说着,跨步来到白苏身边,然后附耳跟她说道:“我和儿子分别四年,有太多空白需要填补。如今,连个外人都比我了解鹿鹿,你让我这个父亲情何以堪?” 听着他带了些委屈和不满的话,白苏心头也觉得一酸。 原本,阻隔了两父子四年相处的时间,她心头都很是歉疚,被他这般一提,白苏是彻底没了反驳的勇气。 索性,白苏也不再说什么。 他愿意跟就跟着吧! 买白鹿鹿的衣服白苏皆是特别用心,材质、品牌……她都一一问过,也亲自看过,确认款式好而且也对孩子皮肤没有伤害的不料她最后才会敲定买下。 “白小苏你怎么又买黄色、绿色、红色,我不喜欢这些颜色。”有些不高兴,白鹿鹿被白苏逼着一套套试下来,很是不耐烦地说。 白苏强硬地回答:“你三岁的小滑头穿什么黑灰色?要多穿些鲜艳的颜色知道吗?这样才更可爱,我才会更多的给你做好吃的,今晚再做个汤团好不好?给你包着巧克力和榛子。” 在D国,有些材料并不好买,所以要做汤团每每白苏都想些新花样,用手边有的食材来做,没想到白鹿鹿竟然也挺喜欢。 “……那行吧!” 不过三两句,带着嫌弃不想要那些鲜艳衣服的白鹿鹿再不坚持,虽然有些勉强但他还是妥协。 站在旁边的路淮阳看着白苏一件件地替白鹿鹿选好,而后又用食物诱~惑,不由地他觉得好笑。 看了横眉冷对的小东西也是个小吃货,三两下就会被食物收买。 逛完商场,白苏又带着白鹿鹿去超市。 有些意兴阑珊的白鹿鹿一听要去超市,就开始兴奋起来,就见他开始头头是道的跟白苏商量待会儿要买些什么。 并没有纵容,合理的要求白苏还是同意,可他提出要大量的糖果,这一点白苏从以前起就没有答应过。 购买食物上白苏很有研究,挑选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她就推着购物车去结算,而收银台人太多,她便让陆淮阳和白鹿鹿先去外边儿等着。 “我看得出来,你很想要讨好我。”站在出口,白鹿鹿抬头看着路淮阳。 挑着眉,陆淮阳蹲下平视着看向他:“什么意思?” “其实,多少我还是能猜出一些,但是我还是希望到合适的时候白小苏告诉我实情。但是……你想讨好我是太过明显的事实。”水盈盈的眸子狡黠地转着,白鹿鹿分析道。 “你打什么主意?”陆淮阳觉得他这狡黠的眸子像极了白苏动小心思的眼神,虽然知道这个小鬼要和他开始玩心眼,但他仍然甘心被玩。 这难道就是升级为父亲后的傻样? 陆淮阳不由地想起,早他很久就已经成为人父的袁向南。 那时,他看着抱着尚在襁褓里黑皮儿的女儿,乐呵呵得跟个智障时,他还觉得傻得可怜,如今一瞧他自己好像也有向痴傻的趋势发展。 这种为人父的异样感觉慢慢燃起,令陆淮阳觉得怪异又很自豪。 “我和你都是男的,虽说年纪差距很大,可不论早晚都得独当一面,所以我希望你能用平等的眼光看我,不要觉得我是小孩儿就不重视我的思想。”白鹿鹿装模作样地又道:我呢,没什么特别爱好,就是喜欢吃点糖果。既然你要讨好我,倒不如从我的爱好下手,没准儿这样我能更快的接受。” “你的意思是要我贿赂你?”陆淮阳虽然很想笑,但他还是强压下笑意,正襟地同他说道。 不过三岁的小孩儿要跟他谈条件,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可这会儿流~溢在陆淮阳心头的自豪感更深。 这个是他的儿子,与众不同又可爱伶俐。 白鹿鹿听着他直接点破后更是不客气,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约莫十来分钟后,等白苏推着装有满满三大购物袋的小车出来时,怒火也跟着蹭蹭直往头顶蹿。 这几年来白苏每日都会限定太喜欢吃糖的白鹿鹿,他能否吃糖,能吃多少都得请示才行。 可现在倒好,站在她对面的白鹿鹿就捧着一大袋糖果正吃得无比高兴。 “白鹿鹿,你是太久没被我收拾了?你还记得上一次偷吃糖被我修理得有多惨?”二话没说,白苏走上前一手夺过那袋儿糖果。 “妈咪,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吃糖果了……可是他,是这个可恶叔叔硬要我吃的,他说他要贿赂我。”白鹿鹿满脸地委屈地哭诉,就见他赶紧撇清关系,栽赃嫁祸道。 白苏将那袋糖果啪的扔到陆淮阳身上,暴躁地大喊:“你以为他躲得了,回去我连你们两个一块儿收拾。” ---题外话---明天加更……明天见…… 242.243.你根本让我提不起兴趣作弄(4000+) 回去的一路白苏始终都冷着脸,任由白鹿鹿如何逗她开心,她仍是未曾展眉。 而陆淮阳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白苏,越瞧他的眉头也越是拧得更紧。 看来,她是被气得不轻啊! 一进屋,白苏理都没理两人,径直往沙发上坐下然后冷冷地看着原本想偷偷溜进房间的白鹿鹿。 白鹿鹿瞅着白苏那横眉冷目顿时一惊,继而小跑着来到她面前,乖巧地认错道:“妈咪,鹿鹿错了,真的大错特错。撄” “哦?向来聪明过人的白鹿鹿先生也会做错事啊?那可真是不幸。”白苏冷哼着说。 瞧着势头,白鹿鹿更是装起可怜来:“妈咪,鹿鹿真的错了……我不该经不起诱~惑,随便就吃了他给我的糖果。虽然我才只有三岁,可是我已经是懂事听话的小男子汉,不应该为一包糖果就没了原则。可是,当时他非要塞给我,说是我喜欢吃他就买给我,希望以后我能对他好一些……作为白小苏的儿子没有坚守好意志,我很惭愧。可怜我这个才三岁的小孩子就被自个儿的妈咪讨厌了……偿” 一边说着,白鹿鹿开始泪眼婆娑,那水汪汪的眸子此刻更是盈盈闪闪,瞧着分明就如同一只可人的小奶猫,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站在一旁的陆淮阳此刻都已经是目瞪口呆。 果然,这孩子肯定是白苏亲生的,小小年纪就演技绝佳,真是让分不得不佩服。 可他这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这小滑头,栽赃嫁祸的本领才三岁就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以后还了得? 咬着牙,陆淮阳觉得有必要得教育教育:“白鹿鹿你……” 却不曾想,他才开口,白鹿鹿便从方才的含~着眼泪的可怜样换作嚎啕大哭。 “妈咪,他是坏人,他还想骂鹿鹿……你让他走……让他走……”抹着泪,白鹿鹿张开双手小跑着到白苏身边,想要抱住她。 至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的白苏见小人儿朝她跑来,当场一声呵斥:“闭嘴。” 这一嗓子让前一秒还哭喊着的白鹿鹿顿时没了胆子接着嚎。 只见他赶紧捂着小~嘴,乖乖地又继续站着。 “白鹿鹿,你是我生的,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当初用这套诳了顾寰宇如今还想再来一次?你真当你~妈咪没脑子啊!”白苏沉着脸继续教训道:“你打小是聪明,鬼主意也多,可我向来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能说谎吗?能做错事赖别人吗?白鹿鹿,你让我很失望。” 白苏说着,脸上已经有痛心之色。 被白苏这一番话说得很是惭愧,白鹿鹿不由地低下头。 “我一直都说一句话,你是很聪明,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的头脑要放到正确的地方才有价值,你这些小诡计根本上不得台面。再说,别以为你翻过几次演员的自我修养就妄想能瞒过我的眼睛。你拿点稚~嫩演技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白苏轻哼一声又道:“白鹿鹿,我话已至此,你接下来该做什么?” 白鹿鹿低着头别扭地玩着手指,似乎在纠结什么。 当然看出他有小心思,白苏便温柔地说:“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的儿子向来敢作敢当,我也很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这般做。” 白鹿鹿平日里是很爱吃甜食,可她亦是经常都给他吃一点儿,并没有克扣。 他会为了区区糖果耍起小心机来,这点确实令她很惊讶。 有了白苏这话,白鹿鹿终于鼓起勇气道:“妈咪,我不喜欢这个人,我不想让他在我们身边存在。” 此话一出,不仅白苏睁大眼睛很错愕,一旁的陆淮阳更是惊愕。 他自问和白鹿鹿见面以来,他并没有做任何会令这小子不喜的事情,可为何他会讨厌自己? “妈咪能问问这是什么吗?”白苏心头叹息,可面上还是带着柔和。 白鹿鹿挺着背脊,有力地说:“这人一出现,妈咪你就很奇怪,会伤心会害怕,还有他也欺负你……我不希望妈咪以后都被这人欺负。而且,他和我长得很像……可是,妈咪……我喜欢顾爹地,我希望他可以做我真正的爹地。” 白鹿鹿的这番话,是彻底让陆淮阳震惊,却也有一股子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自个儿亲儿子说讨厌自己不说,还希望无关紧要的人做自己的父亲,这叫身为亲生父亲的陆淮阳如何不觉得可悲? “顾寰宇现在已经是你的干爹啊!”白苏亦是愣住半晌。 “我说的是真正的爹地,既然现在咱们并没有D国,那你就和他结婚吧!”白鹿鹿高声说道。 这下,换作白苏凌~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小屋里,当即陷入沉默 白鹿鹿睁大眼睛看得白苏,等着她回答。 而白苏则是躲闪他的眸光,抿唇忐忑地思考。 他们身边的陆淮阳则是已经黑了脸,瞧着极为不高兴地看着他俩。 僵持的局面还是得有人打破,白苏而后长吁一声道:“白鹿鹿,咱们今天就事论事好不好?今天这个事情是你做得不对,你必须得做什么?” 自小就懂礼守礼的白鹿鹿听罢,转了身就朝陆淮阳躬身道:“对不起,今天我不该作弄你。” 说完,他抬起头小~脸冷冷地又道:“可我就是不喜欢你,以后我不会作弄你,因为你根本让我提不起兴趣作弄。” 看着白鹿鹿迈着小步子回到他的房间,然后砰的关上门,白苏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按着额头,白苏苦恼地闭着眼:“鹿鹿平日不这样,可能一时改变环境他有些不适应,你别和他计较。” 好歹,陆淮阳也是白鹿鹿的父亲,白苏却也真是不知该怎么说。 不语,陆淮阳提步在白苏右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屋里的气氛很是沉闷,白苏长叹口气,然后睁眼看他:“小孩儿不能吃太多糖,不然牙齿会坏掉。他喜欢甜,我素来也给他做些点心和甜品,只是糖果我不怎么给他吃。他会跟你要糖吃也说明他其实多少都信任你的,不然按他那冷漠的个性才不会跟你使性子。”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记住。”陆淮阳脸上有一丝苦笑。 看着他被那小子欺负,这算是她的安慰吗? “那……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先……”想了想,白苏还是下起逐客令。 可未等她话说完,陆淮阳便已经开口:“我想跟鹿鹿谈谈,你没有意见吧?” 这并不是他的征询,他虽是这般说着,可已经站起身朝白鹿鹿的房间走去。 心头忐忑不安,可最后白苏还是提着食材往厨房走去。 如果待会儿白鹿鹿不高兴,她想着还能拿好吃的哄哄那个小吃货。 陆淮阳敲敲门走进房间,一进去便看见白鹿鹿正继续捧着那本‘锦鲤品种大全’看着。 “我和你能谈谈吗?作为男子汉之间的谈话。”陆淮阳问道。 继续看着书,白鹿鹿根本不理他。 可陆淮阳丝毫不介意,他走到白鹿鹿身边,在他身旁席地而坐。 “你虽然年纪小,可却非常聪明,我想接下来的话你都能听明白。“陆淮阳说着停顿了片刻后又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从你我昨天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可我并不介意。还有,既然你已经猜出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隐瞒。我的名字叫陆淮阳,曾经和你的母亲很相爱,所以你是我和她共同的儿子,我也就是你的爸爸。” 听到这里,白鹿鹿才啪的将书合上,然后抬眼看他。 “我不抱希望你能立马接受我,不过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让我能了解你。毕竟过去几年我都未曾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我很抱歉也很惭愧。”陆淮阳眼神里有着歉疚的神色。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虽然之前都没有爸爸,可白小苏却把我照顾得很好。关于我的亲生父亲,她其实有跟我提过一次。”思索着白鹿鹿又说着:“她说是因为她我才没有爸爸在身边,所以我如果要怪就怪她。但是没有爸爸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这些年我和白小苏在一起很快乐,两年前顾爹地出现后他也给了我很多爱,我并不觉得必须有一个亲生爸爸。” “但是我已经出现,你也必须试着接受我。”陆淮阳不容拒绝地说。 这话令白鹿鹿不满地皱眉头:“只要对白小苏好,而且是真的爱她,谁做我的爸爸都没有关系。所以,你是我亲生爸爸这事情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你对白小苏很不好,而且你还非常讨厌她,这一点你别想瞒过我,我虽然小但是我却能看出你眼神里的小秘密。” “所以呢?”陆淮阳扬眉问道。 白鹿鹿很严肃地皱起眉头:“所以,顾爹地是真的对白小苏好,我就喜欢他做我爸爸。而你,我并不感兴趣。” 话已至此,白鹿鹿觉得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全部说完,接着他又捧起书看起来。 见白鹿鹿再不理他,陆淮阳也明白这一次谈话是以他全盘失败告终。 陆淮阳走出房间时,就看见白苏已经在厨房里忙碌。 她仍是纤瘦,只是以往墨黑的长发被她剪掉。 恍惚中,陆淮阳觉得又好像回到四年前,却又好想过往的一切具是梦一场。 没来由地,他便站在厨房外愣愣地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做鲜虾饺子的馅料。 她手上的功夫比以前更快更娴熟,成为单身母亲后生活上的压力自然比以前更大,陆淮阳也多少能体会到她这几年的辛苦。 就在他想得正入迷,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惊醒过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正是许遂心。 皱皱眉,陆淮阳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后才接起。 “淮阳哥哥,你没有在忙吧?”那头,许遂心很是体贴地问。 四年过去,差点经受牢狱之灾的她已经成熟不少。 当年,因章铭心的死,颜青的重度昏迷,她自然要面临肇事的责任,可却也因她态度良好,许家从中周璇不少,她最终得以缓刑三年最后定案。 那之后,她再不开车,也全心投入演艺事业中,如今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一线女演员,陆淮阳也为她感到欣慰。 “还好,你呢?现在不是正在拍戏吗,怎么有空来电?”陆淮阳脸上平静无波地问。 “想你了啊……真是的,平时你不给我打电话还不许我找你?”许遂心语气娇嗔地继续道:“淮阳哥哥,我后天回晋城参加一个活动,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我已经好久没见你了。” 陆淮阳听着刚想拒绝就又听她说道:“我已经跟公司确认过,你明天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之前没有会议也没有重大的事务要处理,淮阳哥哥你必须要来接我。我已经快两个月都没有见过你一面了。” 许遂心都这般说了,陆淮阳却也是再无拒绝的理由,最后只得默许。 ---题外话---还有…… 243.244.瞒着我偷偷看什么狗血连续剧了(4000+) 陆淮阳机场甜蜜接机的新闻在微博上疯传,很快冲上热搜榜。 白苏划拉着手机瞧了一眼标题就再没理,将手机揣兜里后拉着白鹿鹿就出了门。 现在不用再躲着怕被陆淮阳发现,故而白苏昨晚约了岳遥、张月喝下午茶。 多年没好好在一起聚聚,见面后三人都很是感慨。 岳遥自然带着她家的小黑皮儿袁小酷。 虽说袁小酷随她爸,皮肤是黑了点儿可模样却生得很是乖巧可人,性情又活泼可爱,白苏瞧着亦很是喜欢偿。 带儿子虽然也很暖心,可有时候是真不如女儿来得贴心,白苏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小酷讨人欢心。 可张月和岳遥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自走近咖啡厅,白鹿鹿有礼有节地跟她们一一问好后,吃了一小块儿黑.森林蛋糕后便独自安安静静看书。 他模样又生得格外漂亮,聪明伶俐的性子简直能把方圆百米以内的姐姐阿姨什么的都迷倒一片。 “白小苏,有件事我得跟你好好谈谈,你跟陆淮阳以后……” 岳遥还没说完,白苏就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大瑶,你瞎说什么呢!” 说完,白苏心惊地往一旁的白鹿鹿身上看去。 此刻,正被袁小酷缠着解释那本书里的鱼都叫什么名字的白鹿鹿显得有些不耐烦。 岳遥见状,便了然地赶紧捂住嘴。 原来,那小可爱白鹿鹿还不知道陆淮阳的事啊! 心想着,岳遥恨不得抽自己个儿一巴掌,在孩子面前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现在的孩子精明着呢! 岳遥忍不住想起前几日~她就随便跟袁向南说了句晚上要他扮个兔女郎给她解闷,可没想到袁小酷真就听进去了,见谁都说妈妈让爸爸晚上扮成兔女郎解闷,还总是问兔女郎是个啥。 气氛有些尴尬,白苏是忧心向来聪明的白鹿鹿再受到刺激,想到昨晚他的态度,白苏就不敢再有一丁点儿差错。 “妈咪,昨晚陆淮阳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介意。”白鹿鹿埋在书中的头抬起来,然后跟白苏平静地又道:“不过,我始终支持的顾爹地,昨晚我也和陆淮阳说清楚了。” 白苏顿时脑子哄的一声…… 昨晚她问过陆淮阳,他们在房间里谈了什么,可不论她如何逼问陆淮阳都闭口不答,而她又不可能去问白鹿鹿,这件事情白苏就只好作罢。 可没想到,昨晚陆淮阳是将所有事都抖了出来,且白鹿鹿还是这副态度,她当即快要崩溃。 “鹿鹿,你既然知道他是你爸爸,那你也多少尊重一些,直呼名字很不礼貌。”缓了好半晌,白苏才渐渐将激动的心绪平复。 白鹿鹿却很是不以为然:“我昨晚也这般叫过他,他不介意。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女人就别插手了。” 无奈地扶额,白苏突然觉得很是头痛。 有个早熟的儿子,在某些时候真的很难办。 看着白苏母子这番对话,张月和岳遥面面相觑。 这小子……也太早熟了吧! 清咳几声,岳遥缓解尴尬:“那……你和陆淮阳之间的事情怎么处理?” 她再试着问,也不怪她想知道结果。 而今,白苏和陆淮阳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总得有个说法吧? 被问及这个问题,白苏默然,她抿抿唇,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从未想过会是现在的结果,更没想过陆淮阳会扣着她和白鹿鹿的证件不让走。 而且,陆淮阳虽说要和她抢儿子,可却也没有实质的行动,这让她更是莫名的慌乱,她总会担心以后还会节外生枝。 “我妈咪是要和顾爹地结婚的。”本来忍着袁小酷的话唠轰炸再次专心看书的白鹿鹿再次大声说道。 白苏咬咬牙:“白鹿鹿,安心看你的书。你怎么这几天这么啰嗦?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娘如果嫁错了后爹,我这个拖油瓶肯定是得受委屈的,到时候爹不疼娘不爱,我就得孤零零的一人,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再也得不到妈咪的爱……所以我这做儿子的自然要严守把关,以免某人乘人之危。”白鹿鹿还是不服气地驳回去。 白苏一听,那还了得:“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看什么狗血连续剧了?白鹿鹿,有些东西能看,有些不能看你不知道吗?” 火大的站起,白苏说着就走到白鹿鹿的身边。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机场回来后,这小子就总不乖,没事儿就爱惹她不高兴。 而且,从来不粘着她睡的小人儿,昨晚也死活要和她一起睡。 “白小苏,他也还小,你别上纲上线。” “是啊,白苏姐,鹿鹿才三岁……” 岳遥和张月瞧着这阵势也赶紧想要劝。 白苏摆摆手:“你们别管,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处理。我就只是带他出去说几句话。” 说着,白苏便抱着白鹿鹿出了小包间。 白鹿鹿呢,则没有丝毫胆怯和不高兴,他倒还颇为愉悦地被她抱着。 这个咖啡馆不仅空间大装潢很是别致,在包厢外还有个小室内花园。 白苏将白鹿鹿放在小花园旁边的秋千上。 “儿子,你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不太习惯这里?你跟妈咪说说……我的儿子我很了解,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妈咪看着真的很心疼。”白苏说着脸上已经悲伤的神色。 她和陆淮阳的牵扯,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白鹿鹿,可这却又是不可避免的。 白鹿鹿看着她的模样,也很是难过,他伸手摸~摸白苏的脸颊:“妈咪,你别伤心,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真不喜欢那个陆淮阳。在我们准备回D国的当天,我有偷偷的查过他……虽然那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可瞧他的样子一定在晋城很厉害,所以没一会儿我就找到他的信息。最后我查到……他已经跟一个明星订婚了,今天不也是有他们的新闻吗?他不老实,不是个好人,可顾爹地很好,他很喜欢妈咪,我知道的。我没有爸爸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妈咪真的要选一个人结婚的话,我喜欢那个人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而且也能和我一起保护你的。” 白鹿鹿无比诚恳地看着白苏,而且眼里也已经慢慢泛了泪光。 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似一头受伤需要爱~抚的小鹿一般。 白苏歉疚地将他拥入怀中:“我的好儿子,妈咪对不起你。老是让你伤到伤害……是妈咪的错……你本该无忧无虑长大的,可如今却还要为我担心。妈咪是做得最好不好的那个人,对不起我的儿子……你能原谅妈咪吗?” “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会一直陪着鹿鹿,会给鹿鹿做最好吃的食物……你真的是最好最棒的妈咪呢!”说着,白鹿鹿伸手擦拭掉白苏脸上的泪。 “谢谢你,我的宝贝儿子。”白苏亲~亲他的脸颊:“鹿鹿,妈咪没有想找丈夫,妈咪也永远不可能抛下你。所以,你不用为妈咪考虑,妈咪是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可……陆淮阳是你的亲生爸爸,我们不能太过分,即使你再不喜欢他,也不能指名道姓知道吗?这很不尊重,鹿鹿不是对所有人都能公平对待吗?那以后多少也尊重他一些,毕竟他也很喜欢鹿鹿的,这点你最清楚不是吗?”白苏温柔地规劝着。 听着她的话,白鹿鹿思考片刻后,认真的点点头,也算是同意。 知道儿子心头的想法,也解释清楚,白苏顿时放松下来。 好在她的儿子最为明理,只要讲清楚就没有问题。 “那我们回去吧!今天你很乖,那妈咪待会儿奖励你再吃一个芒果布丁。” “妈咪太好啦!” 白苏牵着白鹿鹿正打算回包间,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白苏,你真的回来了?”岳素清站在不远处,无比震惊地盯着白苏。 四年不见,岳素清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 她依然保养得很好,面色红~润且风韵犹存。 白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很主动,岳素清朝他们慢慢走来:“我今天到这里帮着遂心谈一个广告,没想到这么巧,会碰上你。” 说着,岳素清当然也注意到白苏身旁的白鹿鹿。 “这时……”岳素清带着疑惑,想要蹲下~身好好瞧瞧白鹿鹿。 可白苏哪里肯依,她当即将白鹿鹿护在身后:“许夫人,我还有事,先告辞。” 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白苏说着就要抱起白鹿鹿离开。 怎会放过她? 岳素清走到白苏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这个孩子看来三四岁左右吧?这个小模样我也好像很熟悉……我是在哪儿见过呢?对了,和淮阳小时候一模一样呢!”岳素清温柔地笑着,眼里也有慈爱的目光。 说话间,她便要伸出涂着猩红指甲的手去摸白鹿鹿的脸蛋儿。 白苏警惕地一躲,丝毫不肯给她接触白鹿鹿的机会:“孩子认生,不太喜欢陌生人接触,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白苏,咱们好歹也是母女一场,你又何必如此呢?我不会伤害这个孩子的……而且,我也很想和你谈谈,这些年不见,我也很想你。”岳素清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善意和诚恳。 她的模样是真的像一个久违见到女儿的母亲,眼眶里也泛红着,像是快要哭出来。 白苏冷然地看着她,幽冷地说道:“在孩子面前,请你也多少注意一些。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聊的?我以前说过,就当陌路人,这对你我都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孩子,你如今也为人母,你应当能体会一个做母亲的苦心。不论是你还是遂心都是我的孩子,对谁残忍……我都如同有把刀叉在心口般疼……”岳素清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 白苏早就已经捂着白鹿鹿的耳朵,她实在不想儿子小小年纪就听到太多那些陈年往事留下的‘污垢’。 “我儿子还小,听到这些你觉得合适吗?亏你还说体谅一个做母亲的苦心,我儿子才三岁就要听你在这儿胡言乱语,我这个做母亲的又该怎么想?许夫人,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如今不再追究那些旧事,你又何必故意提起?”白苏冷笑着看着她,眼里慢慢染上一抹恨意:“我儿子本该能见到慈爱和善的外婆,可前几日却只能在墓地瞧见一座孤坟,你以为是谁造成的?我不提并不代表我会忘记,所以还是请你少招惹我为妙。” 白苏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抱着儿子往包间走去。 只留下岳素清怔住在原地,半晌没动。 瞧着那小男孩儿很是可爱,而白苏也越渐成熟、美丽……她其实算起来也该是母亲,外婆,瞧着女儿有了这么可爱的儿子怎会不高兴? 可是……那个孩子却是陆淮阳的,不禁,她又后怕起来。 ---题外话---明天见…… 244.245.我现在对生命探索不感兴趣 因岳素清的出现,白苏也再无心思继续待在咖啡馆。 没一会儿,攒的局就散了。 “小鹿弟弟,过几天咱们再一起玩儿好不好?你再给我讲讲那些漂亮小鱼的故事。”小黑皮袁小酷甩开岳遥的手,小跑着就要上前抱白鹿鹿。 而始终表情清冷的白鹿鹿见她跑来,居然带了害怕之色,接着急忙躲到白苏身后。 袁小酷似乎并没有受到他这般态度的影响,仍是锲而不舍地要追着去抱他。 白苏和张、岳三人瞧着两人追逐的情景脸上皆是染满笑意,白苏恍然不由地想起那李白那首‘长干行’,里头写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应该就是如此吧偿! 之后白苏和岳遥也还谈笑着说将来没准白鹿鹿和袁小酷还能凑成一对儿,她们可以来个娃娃亲。 道别后,白苏带着白鹿鹿正在路边拦车,一个服务员就他们迎面走来。 此刻已经是戴着口罩,白苏自问也打扮得很低调,是不太能被人认出的。 “您好,这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许夫人送给您儿子的礼物,这个小宝贝真可爱。”那女服务员带着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款包装极为精细的汽车模型。 一听是岳素清的礼物,白苏平淡的眸光倏然一冷。 她不想同岳素清有任何牵扯,怎奈岳素清却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瞧着白苏没有动作接下,那服务员然后蹲下~身把汽车模型递给白鹿鹿:“小朋友,你喜欢这个模型吗?拿着吧!” 白苏不接,不代表她能阻止白鹿鹿收下礼物。 虽然儿子还小,但她也尊重他的选择。 站在旁边没说话,白苏就只是等着白鹿鹿的反应。 “我不喜欢这个,而且陌生人的东西我也不收。”白鹿鹿手里抱着书冷声拒绝道,而后又带了几分可爱地看向白鹿鹿:“妈咪,今天晚上我想吃糖醋排骨。” 挑眉看着儿子,白苏也见怪不怪:“好,回家给你做。” 向来冷淡的白鹿鹿会有这样的反应白苏并不觉得惊异。 也不再站在路边等车,白苏拉着白鹿鹿就走了。 那服务员手里拿着看来就价值不菲的汽车模型呆愣着。 这对母子也太高冷了些,鼎鼎大名的许夫人送的礼物都不要,真是太没素质。 心想着,那服务员憋嘴:“什么东西啊?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给谁看?瞧着脸上还戴着口罩,是出门多见不得人啊!” 她阴阳怪气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已经走人走来。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服务员,话太多了。“岳素清来到她身边,语气里满是阴冷地说道。 那服务员顿时后背一凉,瞬间转过头诉苦:“许夫人,刚才我好心好意将模型送给那对母子,可他们拒绝不说还说什么这种破烂货,他们不待见。我没能把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真是非常抱歉。” 添油加醋的说着,那服务员脸上带着极为委屈的表情。 她工作的咖啡馆是晋城里花重金打造的,往来的亦是晋城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在这里工作久了趋炎附势,看对方身价下菜碟的习气也沾染了几分。 “小姑娘,做事圆滑是好事,可自作聪明就令人讨厌了。”岳素清冷哼一声,将那个汽车模型拿过来,继而随手往地上一扔。 价值五位数的汽车模型这一摔多少都会有些损伤。 “小姑娘,我请你帮我送礼物出去,可你却不小心将我的礼物给摔坏……真是不幸,这种事情我觉得咖啡店的经理应该会很公平地处理。”说完,岳素清高傲地仰起头,转身优雅地迈着步子离开。 * 白苏带着白鹿鹿回到小屋已经是傍晚,在回来的半路上白鹿鹿就开始叫着肚子饿,故而白苏回到家赶忙就下到厨房准备起来。 白鹿鹿呢亦是非常自觉,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又津津有味地看起书来。 从半年前一些书他能不借助白苏的帮助独立看时,他就对看书这件事极为上心,每日的兴趣也都是捧着书本。 厨房里白苏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客厅里白鹿鹿安安静静地看书。 这般情景看起来极为温馨。 忽而,门口大门的锁有被拧动的声音。 听到声音,白鹿鹿抬起头皱眉地看着门口。 果不其然,门被打开,接着陆淮阳走了进来。 白鹿鹿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他是极为不喜欢这个男人啊! 陆淮阳一进门自然也一眼就看见白鹿鹿,可儿子看着自己脸色越来越不对的模样令他亦很是无奈。 昨晚的谈话后,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得没有得到缓和,白鹿鹿反倒更光明正大的表现出他对自己的厌恶。 这一点,陆淮阳是头痛不已。 都说,儿子是爸爸上辈子的情敌。 这个说法,陆淮阳现在似乎也有点相信。 他和这个小子虽然长相相似,性格也颇为一样,但就是水火不容。 不禁的,他会苦恼地想,他是不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才生出了磨人精。 “你来做什么?还有,你为什么有这里的钥匙?”白鹿鹿啪的把书放下,然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且不留情面的质问道。 在哪里都被恭恭敬敬对待的L&Y创始人陆淮阳如今被三岁大的儿子嫌弃,这种事情传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你是我儿子,我来自然是来看看你。还有,这里是我名下的产业,我有钥匙很奇怪吗?”陆淮阳当然不会服软,他挑着眉平静地说道。 白鹿鹿更是不会松口:“不管如何,这里现在是我和白小苏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现在是属于我们的,所以现在请你离开,我们不欢迎你。” “你小子……这一套是跟谁学的?怎么说我也是你爸。”陆淮阳眉头紧皱,蹲下~身开始语气软了一点。 他到现在其实并不太莫得清白鹿鹿的脾气,但是他愿意一点点去试。 虽然和儿子关系不融洽,生都生出来了,他不可能说把这臭脾气的小子塞回白苏的肚子。 并且,他亦是很喜欢这个小子。 模样、脾性都相似,他陆淮阳的儿子自然是不差。 “陆淮阳先生,我现在对生命探索不感兴趣,所以关于父子、血缘这一块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不想和你在这方面多做说明。我不喜欢你,不欢迎你,就这样简单。哦,对了,等哪天我真的感兴趣,我会好好认真的研究后跟你讨论这方面。”白鹿鹿冷着眼大声说道。 端着水果站在厨房门口的白苏听到儿子这番话,当场愣住。 生命探索……这小子想要探索什么? “陆淮阳,我儿子才三岁,你别逼着他去了解一些不应该在他这个年纪知道的东西好吗?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正常的长大。他现在……就已经很让我……”白苏端着水果带着愤怒朝他们走来。 一直以来,她都很羡慕其他母亲能有个普通的孩子。 没那么聪明,却有美好的童年,和简单的快乐。 可这些,她的儿子没有。 听着白苏愤愤的话,陆淮阳默然。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白苏听着警惕地看了陆淮阳一眼,然后放下水果去开门。 来人是快递员,送来整整四个大箱子。 寄件人是小哑巴,收件人是小魔头,白苏一看就知道是谁寄来的。 她没能回到D国,她有发信息告诉他。 白苏看着地上四个大箱子,疑惑地打开一个。 然后,就听着凑在一旁查看的白鹿鹿高兴地大叫一声。 书,满满四大箱子都是送给白鹿鹿的书。 天文、科学、动物、植物…… 各个方面的都有,这无疑令白鹿鹿欢欣不已。 白苏看着白鹿鹿这会儿才像个孩子似的蹦来跳去,也会心一笑。 同时,她对顾寰宇的细心和体贴也很为感动。 “妈咪,顾爹地最好啦!他说我回D国后要再送给我好多好多书,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送来了……把手机给我,我要和顾爹地说话。”白鹿鹿抱着白苏的腿,兴奋地说道。 看着掏出手机笑意盈盈地递给白鹿鹿,陆淮阳顿时满脸愤怒。 ---题外话---还有…… 245.246.我们的婚约可以取消 陆淮阳回到陆宅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一天的工作加上晚上和白鹿鹿的斗智斗勇让他感到很是疲惫。 家里常年晚上静寂无声,陆淮阳也习惯黑暗。 就见他将西服外套搭在手上,并没有开灯的他一边走着,一边接着衣襟上的纽扣。 四年前,白苏离开后,岳素清和许遂心也因他的要求搬了出去,这四年来他一个人居住在偌大的陆宅里。 从前很多年他便是如此生活着,可自从白苏走后,他再次回归以往的生活却再也无法适应。 陆宅奢华富丽,可毫无生气,冷冰冰的每个角落都透着孤独偿。 忽而,空气中荡漾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水味道。 接着,一个绵~软无力的身子就朝陆淮阳扑过来。 其实陆淮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遂心,别闹。”陆淮阳稍稍推开她,然后平静地说道。 “淮阳哥哥你真讨厌,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晚上你也不陪我吃饭。”许遂心撒娇地说道。 她说话间,将身体挨得更近了些。 陆淮阳能感受到她温热肌肤的热度,一时间有些恍惚。 “遂心,别胡闹。”说着陆淮阳抓~住她的手,然后迫使着她终究从他身上将手挪开。 之后,顶灯被打开,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陆淮阳这才看清许遂心原来穿着丝绸的粉色睡衣,灯光照在她身上,肌肤仿佛镀上一层明艳的光亮一般。 四年来,许遂心也逐渐成熟,以往直长的黑发现在已经被染成了亚麻色,且被烫成大卷,妩媚地沿着脸颊垂下。 当年眼神透着清纯的眸子如今也带了些魅惑,涂着红唇的她倍感妖冶。 “遂心,天气太冷,莫要伤病了,还是去穿些衣服。”故意忽略掉她不时投来的暧昧眼神,陆淮阳平淡无波地说道。 见他丝毫不动心,许遂心也不~泄气:“淮阳哥哥,这四年来你总是一个人,到底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身边怎么能没个女人陪伴?四年了,已经够了,我们都很清楚白苏姐不会再回来。” 看来,许遂心并不知道白苏已经回来的消息,听着她的话,陆淮阳心想道。 见他有些走神,许遂心还以为他是真的在思考她的话,不免她又开始新一轮的挑拨。 扭着小~腰,许遂心慢悠悠地朝他什么靠:“淮阳哥哥,我已经长大,我也可以陪伴在你身边的。我不敢说会比白苏姐做得更好,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 涂着猩红色的长指甲,她的手轻轻覆上他的肩,然后逶迤地划着圈,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抚摸,她想要一点点挑起深埋在他心头的渴望。 四年来,他总是‘独善其身’,可她就不信,一个男人会没有对女人的想法。 陆淮阳正值壮年,根本不可能没有那方面的渴望,这般想着她曾经用类似的方法试过无数次,可总也不能成功。但她丝毫不气馁,陆淮阳身边没女人,她也总有成功的一天。 往旁边走了一步,陆淮阳将手上的衣服扔给许遂心,然后脸彻底冷下来:“遂心,我们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的。” 听着他又是这番话,许遂心脸上温柔的笑彻底绷不住:“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拒绝我?她都已经走了四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而且,而且我们已经有婚约了不是吗?我是你的未婚妻,只有我才是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人。” “遂心,关于婚约的事情我们不是早就协商好?”听到她提到婚约,陆淮阳觉得很有必要再次说清楚:“遂心,把衣服穿上,咱们好好谈谈。” 面对面坐着,陆淮阳神情肃穆,不由的许遂心的心也跟着提起。 “遂心,我们的婚约我想两年前在确立关系前,你就应该很明白。”沉默片刻,陆淮阳率先说道。 许遂心听着,没有开口说话。 婚约的事,她当然清楚,可……要她如何开口? “两年前,许爷爷突然病重,许家的家业无人承继,凭着当年许爷爷对我的照拂之恩,我答应他帮助许家度过那个难关。所以,也是因为要守住许家的家业,不得以我才答应和你订婚。”陆淮阳说着停顿片刻,他看着许遂心阴晴不定的脸色,可仍然坚持说下去:“我和你只是兄妹之情,绝无爱情,这一点我想早在我们订婚之前我就已经说得很明白。而且,也因为你同意将来会解除婚约,我才会同意此事。虽然很荒唐,但考虑到你和许伯母两个弱女子,面前许家那一摊子事情手足无措,才有的这番下策。” “……这两年,你说了无数遍,不用再重复。”咬着牙,许遂心眼里有不甘、哀伤、愤恨…… 陆淮阳长叹一声:“如今你已经三十岁,虽然事业有成,可也该好好考虑婚姻大事。虽说现在世道繁杂,可总有不错的男人,遂心你也该认真找一个只得托付终身的人。” “淮阳哥哥,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眼里只有你,我不要什么其他男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说着,许遂心眼里含泪。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她就索性一次性说个明明白白。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我不相信你不清楚。后来,你和白苏姐在一起,我虽然难过但还是想着,你若能幸福,我甘愿伤心也要让你开心。可是,白苏姐都走了四年,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好好改。还是,你喜欢白苏姐那样的?我这些年不是都在努力吗?我努力学习做菜,我也努力拍戏,如今的我不是和曾经的白苏姐一模一样吗?难道就不能让你肯认真看我一眼?”嘤嘤地哭起来,许遂心将满腹的委屈一一道出。 这些年,她努力沿着白苏的路走着,她也从一点一滴学习着白苏的一切,可为什么陆淮阳就是看不到。 陆淮阳看着她垂泪的模样,也很是无奈:“遂心,你很好,你不想要去学任何人。我和白苏……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亦是没有任何人能参与进来。这几年来,我确实不能忘记白苏给我带来的伤痛,可我更不会利用身旁的女人去忘记曾经的一切。遂心,你非常迷人,不需要去伪装自己,而且也总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那人一定会爱你的所有,而不是因为你像某个人才肯在你身上投入感情。” “陆淮阳,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要拒绝我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就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只要你肯答应,我一定会证明,我一定比白苏更适合待在你身边。”许遂心眼里满是乞求,她近乎卑微的说道。 可陆淮阳却半点犹豫都没有,果决的摇摇头:“遂心,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替代谁。白苏与我……我曾经是心甘情愿,即便她如何伤害我,当时我都没有怨言,不为别的,就因为只有她是白苏。遂心,一定会有个真正爱你的人出现。” “我不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们现在已经订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许遂心将来是要做你陆淮阳的妻子……还有哪个男人会娶我?我许遂心此生也只和你陆淮阳绑在一起,所以你就不能试试吗?”许遂心悲愤地大喊道。取消, 可至始至终,陆淮阳都半点无所动:“我们的婚约可以你仍然是你,没有什么此生都和我绑在一起的道理。如果必要,我现在就可以联系媒体,明天我们解除婚约的消息就会公布于众。” “不可以……我死都不会同意。陆淮阳,即便你不爱我,我也不会和你解除婚约。我许遂心这辈子跟定你了,我不要解除婚约……”许濉心说得激动,此刻早已哭成泪人。 “遂心,这话我本不愿意说,可……当年,我和许爷爷谈及此事时,签署过一份协议,协议上已经注明,我和你的婚约是无效的,而且我也不会碰许家的一份钱。” 既然已经谈到这个份上,陆淮阳也决定不再隐瞒。 当年,为保证彼此间的权益,他私下和病重的许正卿商定了这个协议,如今许正卿病逝,也只有他一人知道此事。 如今走到这步,他也没什么好在遮掩。 听着他说这话,许遂心的眼瞪大,有一抹仇恨的深意满含其中。 ---题外话---明天见…… 246.247.咱们今天碰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每次见面,白鹿鹿都不会给陆淮阳好脸色,可不论再忙,每日陆淮阳都必定会抽空去看看。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白鹿鹿做出了令人瞠目的举动。 春天的暖意渐浓,又是温暖和煦的一天。 本想跟白鹿鹿在家慵懒地待上一天的白苏睡了个午觉,不觉时间就已经过了下午四点撄。 等她从卧室伸着懒腰出来时,白鹿鹿坐在卧室门口看书,像是在等待她出来一般。 “这是怎么了?”有些惊讶,白苏不解的问。 白鹿鹿听到响动,慢悠悠地合上书:“白小苏,晚上我想吃牛排,你之前给我做过的。” “啊?我还当什么事儿呢,一会儿我就给你做。”轻笑一声,白苏越过他往厨房里走去偿。 拉开冰箱,白苏仔细检查起来。 “奇怪,我前两天不是才买回来几块儿上好的牛肉吗?怎么都不在了。”白苏翻找着冰箱,一边疑惑的嘟囔着。 而后,她反复找上几遍都未能找到牛肉,无奈的她只能换衣服准备出门:“小白哥,别看书了,跟我出去买菜。” 已经从白苏的卧室门口换到客厅被暖阳映照的地板上坐着,白鹿鹿低头看书:“不想出门,我今天想把这本书看完。” 温暖的阳光从白色窗帘流~溢在屋内,穿着暖黄色家居服的白鹿鹿坐在阳光下肉呼呼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且他的双眼都紧盯着书本,那模样实在如一些学究一般。 看着少年老成的儿子,白苏微笑着摇摇头,她走到沙发边拿了软垫:“小白哥,你才三岁,按理来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这如果在国外,我会被起诉的。” 说着,她悉心地将白鹿鹿轻轻抱起,然后在他的小屁~股下垫上软垫:“我都说好多次了,虽然有地暖,但是你还是要记得在地上垫个软垫。” 自家儿子从不爱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看书,而独独偏好坐在地板上看。这一点也算他一个小怪癖吧,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也没有人规定看书就必须坐在书桌前一板一眼地看不是? 他这番解释白苏也只是笑笑,其实与其儿子成了个呆板的书虫,她倒宁可他肆意一些。 “白小苏,我要跟你说多少次?我不比其他三岁的孩子,我可不会傻到去爬窗子、按电门……做那些极其幼稚愚蠢的事情。而且,这里不是国外,没用什么诉讼一说。”耐心地纠正起来,白鹿鹿严谨的模样煞是可爱。 忍不住,白苏伸手捏捏他的脸:“可作为母亲怎么可能放心放儿子一个人在家?要不,我抱着你走?” “白小苏,我已经不小了。”白鹿鹿脸上染上不高兴的神情。 劝说好久,白鹿鹿必须要吃牛排,而就是不肯跟白苏出门,实在没有办法白苏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出门,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儿砸,我最多四十分钟后就回来,我每隔十分钟会给家里打次电话,你一定要接哦。” 在得到白鹿鹿肯定的回答后,白苏才忐忑地快步出门。 大门啪的一声关上后,白鹿鹿亦是赶紧爬起来,然后回到房间换下那身家居服。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白鹿鹿小跑着去开门。 “按照预约时间,你们应该在五分钟之间就已经赶到。”站在门口,白鹿鹿一脸冷酷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开锁公司的两个员工提着修理箱,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屁孩儿,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 片刻后,其中一人反应过来:“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是不是你家大人在网上预约了换锁?” “我妈妈有事出门一趟,一会儿马上回来,你们可以先换锁。”白鹿鹿表现极为自然。 “……小朋友,我们换锁的话需要住户出示……” 那人还想说什么就被白鹿鹿将话打断:“我妈咪出门前已经联系好物业,一会儿他们就会来……” 白鹿鹿正说着,家里的电话就响起来。 “这不,我妈妈的来电,她说每十分钟会来电一次,虽然她不在,但仍然会监督着换锁。”白鹿鹿冷着脸解释道,然后就跑去接电话。 面面相觑,那两人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白鹿鹿有条不紊地跟电话那头说着。 “好,我一个人可以的。妈咪你放心,我决对没问题……有任何事情,我第一时间跟你联系。爱你,妈咪……” 挂了电话,白鹿鹿有冷着脸来到他们面前:“你们已经又耽误了八分钟,虽然我是小孩儿,但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如果你们接下来仍然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会很怀疑你们的服务态度,而且我会马上致电你们的公司进行投诉。你们如果觉得我这个小孩儿没用权威性的话,那一会儿等我妈咪回来,我会向你们证明我是否有这个能力。不过到时候你们的情况我就不好保证。” 不过一个小屁孩儿,那两人根本不想当一回事,可瞧他有头有尾地说着,两人具是心惊。 “……可以……让我和你~妈妈说几句吗?或者等物业来再说?” 两人还是不放心,还想再次确认。 “我前两天在楼下散步时听一个老奶奶说,最近总有些人装作修理工敲住户的门,然后趁机进屋实施抢劫……我觉得你们倒是很像。不过,到时候不是也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我接收调查,我一个三岁孩子我觉得大家都会原谅我的。可是你们的话……听说你们的工作需要住户信任才行吧?你们说,我如果哭着跟我妈咪说你们欺负我……”白鹿鹿眸光一冷,就见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就拿着电话开始准备拨号。 “哎哎哎,小朋友,你别着急……我们……换……换行了吧?”其中一人额头已经冒起了冷汗。 他们今天也是出门不利,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情。 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啊!想他们三四十来岁的人,还被个小屁孩儿威胁,真是倒了血霉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鹿鹿自然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就坐在旁边,捧着本书守着他们换锁。 白苏每隔十分钟都会打来电话确认,而白鹿鹿仍旧装模作样地回答。 换着锁,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眼神仿佛在说。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那做妈妈的心可真大,把几岁儿子留在家里不说,还让他守着换锁。 这辈子,也遇不到几件类似这种荒谬的是吧! 两人皆是娴熟的师傅,换锁芯很快,不过而十来分钟就已经换好。 白鹿鹿捧着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们身边,满意地点头:“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不过你们手法很熟练。” 被个小屁孩儿夸奖,他们是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开心。 最后,签了单子,白鹿鹿拿到新钥匙后付了钱,露出冷冷的笑:“多谢。” 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那两人心惊,这……还是小孩子? 临走时,一人晃了眼白鹿鹿手里捧着的书‘我是开锁大王‘,当场那人怔住。 “……小朋友,这本书你怎么会有?关于开锁方面的书如果不是专业人员,外面不会售卖啊!” “哦?这是我爹地买给我的。对了,忘了说,你们刚才的手法和书上介绍一样,所以你们的确专业。再见……” 啪的一声,门关上,那两人接着凌~乱。 “你说,咱们今天碰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谁知道?我都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唉,算了,换都换了,听天由命吧!” 买完菜,急忙往楼里走的白苏听着两个开锁公司员工模样的人一边走一边无奈地说着,好奇地她偏头看了看他们。 可想了想,她也没再深想又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白鹿鹿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迎接她。 “今天这么乖啊!还在门口等我,刚才在家里做什么了?”白苏关上门,将大衣挂在衣架上,便提着购物袋就往厨房走。 白鹿鹿得逞地看着大门笑了笑,然后跟在她身后:“我就在家看书啊!除了看书我还能做什么?” “嗯,也是,你等等哦,妈咪马上就给你做牛排。”白苏挽起袖子,穿上围裙开始忙活起来。 ---题外话---小白哥会不会太非人类了?大伙儿能接受吗?还有,写个小白哥和袁小酷的番外大家想看吗?还有哦…… 247.248.喜欢我妈咪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随着夜晚临近,端着热腾腾的牛排上桌的白苏不由地抬头看看挂钟。 每日,陆淮阳都会过来坐坐,不论白鹿鹿如何不给他好脸色,他皆是不露任何不耐地至少待个二十分钟才走。 瞧着时间越来越晚,白苏揣测着他今日会什么时候过来。 坐在椅子上,白鹿鹿观察到她这个小动作,可却没有任何在意地高喊道:“妈咪,蜡烛,蜡烛……今天我们两个烛光晚餐好不好?” 惊诧于白鹿鹿今日兴致的高涨,可亦是难得儿子有这么高兴的时候,白苏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将灯光调暗,白苏端着烛台走到桌边,她手里的烛台上殷~红的蜡烛正燃着点点暖黄的火苗,映照在白苏洁白的肌肤上显得分外动人偿。 火光在她明眸里闪耀,灼灼的明亮令白鹿鹿忍不住看得傻笑起来。 他的妈咪真的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最温柔美好的女人。 从小跟白苏一起长大,白鹿鹿心头一直有个梦想,将来一定要娶一个和他妈咪一样皮肤白~皙,笑靥如梦般美好的女人。 “我的儿子难得露出傻傻的微笑,我是不是该小小的虚荣一下?”白苏看着儿子对着自己笑得又傻又可爱,她不禁打趣儿道。 白鹿鹿挑眉,满满的恳切:“我的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嗯,小~嘴儿真甜。今晚,奖励你多吃小半块儿起司蛋糕。”白苏跟着坐下来,亦是露出明艳的笑容。 听到可以多吃一些点心,白鹿鹿兴冲冲地双手举起手边早已倒好的橙汁:“今天辛苦了,妈咪。” 也端起手边的红酒,白苏点点头:“希望我的儿子永远都快乐。赶快吃吧,一会儿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轻缓的音乐声中,刀叉触碰盘子的清脆响声中,白苏和白鹿鹿很是愉悦地吃着属于母子俩的烛光晚餐。 两人正吃得开心,忽而门口有药匙扭动门锁的声音。 最近几天,陆淮阳皆是这般不请自来,白苏已经见怪不怪,她听着声音也没用理。 每一次,他都是默默的来,然后坐在沙发上待一会儿就默默走了,故而白苏也没有觉得太麻烦。 可是,今天却很是奇怪。 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好半晌,可陆淮阳愣是没有进来。 被这个怪异的情况吸引,白苏放下刀叉撑着脑袋看着门口。 果然啊……陆淮阳好像打不开门。 “小白哥,你说他今天是不是喝多了,拿错钥匙了?”轻笑着,白苏调笑地说。 白鹿鹿没有回答,他大口喝着橙汁眼神也跟着看过去。 不过与白苏探究的目光不同,他的眼神里有一抹幸灾乐祸闪过。 约莫几分钟后,门外的陆淮阳可能再无耐心,他开始按起门铃。 白苏看看白鹿鹿,眼神好似在问,她到底要不要去开门。 再过了好几分钟,门铃声已经换作陆淮阳砰砰的砸门声。 听着门刺耳的响声,最后白苏还是受不了地赶忙去开门。 门一打开,白苏就看到已经是黑脸的陆淮阳。 “啊?原来你没喝酒啊?我还以为你喝醉了,拿错钥匙了呢!”站在门口,白苏好笑地说道。 可此刻的陆淮阳却没有跟她开玩笑的心情,他阴着脸冷冷的问道:“你换锁了?” 换锁? 白苏眉头一挑,没好气地道:“陆淮阳,你自己个儿拿错钥匙打不开门,还怨我换锁?真是好笑得很。” 看着白苏坦荡无愧的模样,陆淮阳也就了然,他越过白苏跨进门来。 优美的音乐,昏暗的烛火……陆淮阳扫了眼,便瞧出他们两母子正在享受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倒也懂得享受。”冷哼着,陆淮阳来到餐桌前。 在白苏原本的位置坐下,他一脸严肃的看着白鹿鹿:“说,是你换的锁?” 白鹿鹿并不理他,两只小手忙活着正切着牛排。 “你自个儿说要把你当成个男子汉,那如今却又敢做不敢当了?也是,再怎么说你也就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担当。”陆淮阳故意嘲讽地说道。 “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我不吃这套。”白鹿鹿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看陆淮阳后又继续在那块儿牛排上‘奋斗’起来。 看着两人的架势,白苏突然回想到下午在楼下那一幕,那两个开锁公司员工的一番对话…… 心腾的一跳,白苏赶紧走到衣架前,从大衣里掏出钥匙去试门锁。 钥匙插~进锁孔,不论白苏怎么扭动,钥匙始终不能转动。 验证完结果,白苏具是满脸无奈的看着餐桌前的两人。 接下来,她能怎么办? “看来你~妈咪并不知道你把门锁换了,白鹿鹿你才三岁就能把家里门锁换了,真是厉害。”陆淮阳亦是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 好笑的是,自家儿子为了阻止他进门,居然能偷偷瞒着白苏把大门锁芯换了。 可悲的是,他的儿子是有多不待见他才会有此举动啊! “请人来换了锁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可是我这样做你应该最清楚是为什么。我讨厌你,我也讨厌你每天都出现在我家里,这让我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白鹿鹿连说出三个讨厌,脸上的表情也开始露出非常愤怒的表情。 这些天,白鹿鹿从未有好脸色对待他,这使得陆淮阳早已有‘抵抗力’。 “我的记忆也很好,你讨厌我的事实,我记得很清楚,不需要你再次重复。”陆淮阳镇定地说着,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喝了一小半的红酒,仰头抿了口。 这……是她刚才喝过的酒杯。 在一旁的白苏看到他这个动作,犹豫着想要劝阻,可才抬起手又放了下来。 “我真的没想到,堂堂那么大一个公司的管理者,居然是这么没脸没皮的人,真是不害臊。”白鹿鹿见他丝毫没有动怒的模样,越来越不高兴。 他的本意是要激怒他,让他认清他白鹿鹿是绝对不会接受他。可现在倒好,他一脸无所谓且镇定自若的样子,反倒显出他自己的不懂事。 “不害臊又如何?不论我是怎样的人,都改变不论,我是你亲生父亲的事实。就这一点,某些旁观者永远都无法达到。”陆淮阳摆出一副谈生意时才会有的‘装模作样’。 白鹿鹿听到他这般说,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怎么?反驳不了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子有多厉害,原来也就会些小打小闹的把戏。实话跟你说,我早就想把这个门锁换了,用钥匙的太不安全,我正考虑着是否要换个电子锁。本来,我还怕你和你~妈咪会有意见,如今我倒是不会有这个顾虑了。”陆淮阳耸耸肩,露出庆幸的表情。 无疑,这回白鹿鹿被他彻底激怒。 陆淮阳这副,自己儿子小打小闹,无所谓的神情,让他很是火大。 啪的一声,白鹿鹿将刀叉拍在桌上,继而他攀着桌沿,小~腿~儿踩在凳子上站起来。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端起高脚杯,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陆淮阳眼里满是笑意地问。 白鹿鹿小手紧捏着,愤愤不平地说:“那是我妈咪用过的酒杯,你不嫌脏我妈咪还嫌脏呢!” “嫌我脏?你~妈咪会吗?白鹿鹿,我和你~妈咪之间可不止是能共用一个酒杯的关系,不然你也不会出生。”陆淮阳一派悠闲地说着,然后拿起刀叉开始吃着面前盘子里的牛排。 “肉质细腻,火候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有些凉了,我想味道应该会更好。”低头吃了一口,陆淮阳认真地咀嚼,细嚼慢咽后直到嘴里的牛肉咽下,他才评价道。 站在一旁的白苏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刚才那句话让她红了脸,可现在他这模样彻底让她窘迫起来。 这个人,他知不知道在孩子面前至少应该保持好形象? “脏死了,你真的脏死啦……陆淮阳,我白鹿鹿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喜欢的是我的顾爹地,我妈咪如果要结婚的话对象也只能是我顾爹地……还有,喜欢我妈咪的人多了,你算老几?跟我这个小孩儿还耍狠?你真的太让人讨厌。” ---题外话---明天见…… 248.249.陆淮阳,我白苏在你眼里是什么 白鹿鹿这一晚被气得不轻,白苏只得整晚陪伴、安慰。 素来,白鹿鹿睡觉都很乖,可今晚闹腾到凌晨,他最后才带着不甘心地睡着。 守在床边,白苏轻轻拍着白鹿鹿的背,看着他彻底睡熟才停下手。 “晚安,儿砸。”在他耳边温柔地说着,白苏亲~亲他的脸颊,然后才蹑手蹑脚地站起来。 因为蹲得太久,脚都已经麻木。 她只得紧皱眉头,弓着身子揉着腿,在走到门口时才发现陆淮阳靠在墙边正看着她偿。 小心地关上房门,白苏压低声音:“你还没走啊!” 陆淮阳只是颔首不语。 白鹿鹿折腾了一晚上,餐桌上的盘子、碟子都来不及收拾。 将还剩小半截的蜡烛吹灭,白苏开始收拾起来。 陆淮阳似乎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之后居然还跟着白苏走近厨房。 见他进来,正准备洗碗的白苏洗净了手,给他倒了杯热腾腾的花草茶。 眼神光影不定,陆淮阳看着料理台边烟气袅袅的青绿色描花茶杯,一时间又失了神。 曾经,饭后白苏总会泡上一杯花草茶亦或者是绿茶给他解腻。 如今,再次闻到柠檬茶的味道,他不禁思绪有些飘忽。 在熟悉的小屋里,曾经无比亲密的恋人距离自己不过咫尺间。 真的已经过去四年? 还是那四年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水龙头里潺~潺的流水冲洗掉盘子上洁白的泡沫,白苏低着头认真地将盘子清洗干净、擦干,接着放回橱柜。 其实,陆淮阳在她身边不远处,她很是紧张。 为了缓和这种尴尬,她只能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手里的盘子上。 一时间,静谧的厨房里只有流水声和盘子的清脆声响。 最终,白苏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橱柜,拿着毛巾擦干手的她深呼吸着,转头看向陆淮阳。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郑重地看着他,白苏的手紧张的捏紧。 陆淮阳端起温热的茶杯,小口地喝着曾经无比熟悉的味道:“我不可能放弃的儿子。” “白鹿鹿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我的儿子。抱歉,前段时间我太过激,因为害怕你要抢走他,所以做了些荒唐的事。如今,我也认真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眸子里满是真诚,白苏是真想和他商讨出个结果。 不然,最受伤害的只有白鹿鹿。 想着小小年纪费尽心机要赶走陆淮阳,白苏心头很是无奈、心酸。 才一个三岁的孩子,太过早熟、聪明的他本就少了很多快乐,因为她和陆淮阳牵扯不清又令他心思深沉,再发展下去她根本不敢想。 “鹿鹿可能是从小就没有爸爸,所以更比其他孩子懂事,在这方面我很亏欠他。他是很爱看书,他也觉得在书里可以学到很多、可以找到很多未知的世界……但是,又尝不是他根本融入不了其他孩子的世界才导致这样的?以前,除了我以外他根本不愿和别人聊天,更别说和别的小朋友玩……这都是我害的。作为他的父亲,你要怪我、怨我……都是我应得的……下午在楼下我听到那两个人说他是怪物……我儿子只是比其他孩子聪明一些,他是非常善良、体贴的孩子。”白苏想到下午那两人的对话不禁愤慨起来,然后又替白鹿鹿委屈,故而忍不住的她落下泪来:“他跟着我一起长大,难免会有保护我的心思。他对你的偏见也都是因为我,所以我希望作为他的父亲,你不要因为这样就对他产生看法。他……是非常好的儿。有时候我都很惭愧,像我这般懦弱的人怎么能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他就仿佛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一般。” “我的儿子当然优秀,这点无可否认,对于其他人的看法你也不比太在意。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平庸的人自然无法理解卓越超凡的思维,那小子能在你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把门锁给换了,说实话我还挺佩服那小子的。”陆淮阳放下杯子,不自觉地往白苏身边走进一些:“最近我看了些关于教育方面的书,其中有一段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里头说有时候孩子更像是我们大人的老师,我们谁都不完美,都在世上摸索着生活,所以平日里不用这么苛待、严格要求自己。” 陆淮阳的话无疑安慰了白苏,她的心情也在他低沉的嗓音中满满平复。 “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鹿鹿也是你的儿子,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们父子相处。可是,最近白鹿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他也变得越来越小心、多疑。我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地平安长大,我不希望他在愤恨中生活。”白苏抹去眼角的泪,坚定地说道:“我想带他回d国,那里是他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 陆淮阳一愣,然后鄙夷地冷笑一声:“原来,这才进入此次谈话的正题。接下来你想跟我谈什么?说,我的儿子讨厌我,所以我应该尊重他的决定,最好少出现在他面前?白苏,我今儿就把话挑明。你以为,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我没有报复是为什么?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按理来说我们陆家有了条血脉,我应该感激你。再有,这几年来你照顾我儿子也有功劳苦劳,我曾想过往我不跟你追究,你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综上所述,你能完好、平静的在晋城生活,全因你给我陆淮阳生了个儿子。所以,你没有资格跟我谈什么条件,我的儿子当然是要待在我身边的。” “陆淮阳,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作为白鹿鹿的父母,我是希望你我能让他有最好的生活的状态。而那一切都不是钱能堆集出来的,他喜欢d国,那里宁静、安逸。那里没有怪异的眼光,他也不会去胡思乱想自己的妈咪有一天是否会离他而去,他更可以在满是森林、动物的世界里自由自在的长大,这都不是晋城能带给他的。”白苏满是严肃地说道。 “他想要的生活环境,在晋城我同样可以给他,而且他总有一天会长大,他也必须要面对这个世界。”陆淮阳亦是争锋相对地说:“他是我陆淮阳的儿子,所以他一定能很好的适应各种环境。” “他才三岁,你就让我好好陪伴他长大,等他真正长大后,你再让他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吗?”白苏耐着性子,想要努力地让陆淮阳改变想法:“你曾经反抗陆董事长,十来岁就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你也应该能体谅,我想给白鹿鹿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的儿子离开我。你是不是还想说,只要我有时间还可以去看他?白苏,与亲人分离的痛苦我想你亦是感受深刻。”陆淮阳咬咬牙,愤然地说道。 “……我……陆淮阳,你已经有未婚妻,白鹿鹿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如今的情况,我带他离开是最好的结果,等他长大了他会理解的。”避开他的目光,白苏幽幽地说道。 冷笑着,陆淮阳紧紧盯着她:“我是他的父亲,不管他接不接受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我有未婚妻?那你和顾寰宇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白鹿鹿的心情又是怎样的?白苏,你告诉我,是谁‘成就’了今天这一切?” “我和顾寰宇根本没有什么。陆淮阳,请你不要污蔑我……当初的事,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再有,为了白鹿鹿,我白苏可以此生不嫁,我发誓我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儿委屈。而你,如今是美人在怀,有了全新的生活,看起来我的离开也并没有让你受多大的影响。所以,你没必要总是一副我亏欠你的样子。” “白苏,他~妈~的……你到底有没有心?” 接着,白苏只觉眼前一黑。 然后,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白苏瞪大双眼怔住。 而陆淮阳的唇就在她呆愣住的时候覆了上去,混合着柠檬茶的吻炙热滚烫,令白苏全无招架之力。 辗转、挑弄……等白苏清醒过来的时候陆淮阳的手已经悄然地来到她绵软的那处。 羞愤令白苏心头的火冒气,她一把推开还陷入迷乱的陆淮阳,接着便是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陆淮阳,我白苏在你眼里是什么?” ---题外话---四年,憋不住了……噗……还有…… 249.250.顾爹地,你是不是真的想做我爸爸? 那一巴掌,让萦绕在白苏和陆淮阳身边的暧昧气氛全然消失。 接着,白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警惕地看着他:“陆淮阳,你已经有未婚妻,你这样做把我置于何地?” 陆淮阳彻底清醒过来,因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儿……更因激动的情绪,令陆淮阳一时迷乱,故而才有方才那番孟浪的举动。 “请你离开。”说着,白苏便转身走出厨房。 刚才,她……居然也沉迷在那个吻里。 认清这个事实,令白苏觉得无比羞愧,陆淮阳而今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她这般算是什么偿? 心烦意乱回到卧室,白苏无力地坐在地板上。 将头深深埋在手臂下,她的思绪烦乱。 曾经刻意想要忘记的过往又如流水一般淌过她的心尖。 她从未再奢想过和陆淮阳在一起,而今晚的那个吻又让她久久安宁的心悸动起来。 这种悸动令她感到可耻。 “白苏,他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害死妈妈的凶手……你不可以有其他想法,绝对不可以。”咬着唇角,白苏满脸的疲惫。 四年过去,她和陆淮阳渐行渐远,已经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再也……回不去了。 许久之后,有门关合的声音,白苏知道是陆淮阳终于走了。 接着,还未取下围裙的白苏发现从围裙的兜里有光亮里的手机。 她拿起手机,瞧着是陆淮阳发来的短信。 ‘那个吻很抱歉,我一时唐突。可是,我的儿子我绝不相让。关于我和许遂心、你和顾寰宇,我想彼此都没用权利干涉,所以亦是很抱歉我今晚的过激举动。还有,我的父亲现在病重,最近见他很想孙子,希望你可以多呆鹿鹿去看看他,不胜感激。” 短信的字里行间里满是疏离,白苏看完后无奈的长叹。 也许,她和白鹿鹿再也回不去d国了。 一整夜都无法安眠,白苏头昏脑涨的打开卧室时发现白鹿鹿早已起床,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白苏揉着昏沉的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正坐在地板上穿袜子的白鹿鹿。 今天他自个儿给自己打扮得很是可爱,小卷毛儿也刻意地打理过,瞧着那模样很是可人。 忍不住,白苏坐到地板上在他粉~嫩的脸颊上狠狠啃了几口:“怎么?小白哥今天是有约会啊?打扮得这么精神。” 海绵宝宝的明黄色袜子很是显眼,白鹿鹿努力地穿好一只,接着准备穿第二只:“我约了顾爹地,今天他有空要带我出去玩儿。” 诧异地看着他,白苏错愕地问:“顾寰宇要带你出去玩?你们什么时候联系的?白鹿鹿,最近你瞒着我的事情挺多啊!” “今天一大早约的,不行吗?”说着白鹿鹿已经穿好袜子,然后就往卫生间跑。 白苏跟着到卫生间,然后看着他踩着小板凳开始拿起牙刷然后挤牙膏。 “你出去玩儿怎么不带上我呢?我可是你~妈咪,居然玩儿都不带着我。”白苏靠在卫生间的门口,语气里带了些醋意。 白鹿鹿举着牙刷,正准备认真刷牙时,最后说了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女人少插手。” 瞧着他酷酷的说完就开始刷牙。 白鹿鹿刷牙的时候向来一丝不苟,白苏跟着微微一笑:“就你还没我腿~儿高呢,还什么男人之间……我去给你做早餐。” 而后,陪着白鹿鹿细嚼慢咽吃完早餐,门铃也适时的响起。 白苏看看挂钟,现在时间是上午九点。 听到门铃声,白鹿鹿匆忙地擦擦嘴后下了椅子。 他正想往门口跑时又好像想起什么,然后转身往白苏身旁跑去。 “白小苏,这是新换的钥匙,你记得出门带上,不然可进不了家门。”说着白鹿鹿将一把钥匙从背带裤的兜里掏出来递给白苏。 被他重重的亲了脸颊,白鹿鹿就已经一溜烟儿往门口跑去。 打开门,不出意外地顾寰宇已经站在门口。 “早安,我的乖儿砸。”说着顾寰宇一把将白鹿鹿抱起,然后另一只手从身后拿出,就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支嫣红的带着点点露珠的美艳玫瑰。 白苏挑眉笑笑,然后走上前接过:“谢谢,这几年我除了西兰花,菜花儿还没收到过鲜花呢!” “那……这是我的荣幸。” 顾寰宇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白鹿鹿却忙拍拍他的肩膀:“顾爹地,咱们得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走啦!” 在白鹿鹿的催促下,顾寰宇无奈的耸耸肩,然后跟白苏道了再见后,抱着白鹿鹿便离开了。 家里突然就只剩下白苏一个人,她顿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些年她都跟白鹿鹿几乎是形影不离,如今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难得有一个人休息的时间她反倒有些无措。 “要不,我收拾屋子?”白苏环顾着客厅说着,可又转念一想,她前两天才做了大扫除。 “唉,待在家看书吧!” 另一头,顾寰宇和白鹿鹿两人就要有趣得多。 “顾爹地,我都长大了。”车厢内,白鹿鹿不服气地说道。 开着车,顾寰宇从后视镜看了看并不想坐在安全座椅上的白鹿鹿,一脸不高兴的模样,轻笑道:“嗯,你心智的确长大了,可实际年纪却只有三岁。现在呢,你只能乖乖坐在安全座椅上,等过几年就可以到我旁边的副驾驶上来了。” 亦是非常了解白鹿鹿的脾气,顾寰宇看着脸色逐渐缓和的白鹿鹿,也跟着好笑地摇头起来。 “虽然你心智是成熟许多,可是昨天换锁的事情处理上还是有些问题。第一,你支开你~妈咪独自面对两个成年男人,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其二,你即便换了锁,陆淮阳也照样进家门。不论你换多少次,在他眼里也都是小孩儿的把戏。其三,这也是你~妈咪很不喜欢的事情,你怎么能将家里的牛肉都扔了呢?浪费食物的事情你~妈咪是没跟你计较,可不准再有下次了哦。怪不得,你前儿个跟我要如何开锁的书,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昨晚在陆淮阳那里吃了亏,然后又被顾寰宇逐个列出不妥当的地方,白鹿鹿一下子也没了脾气。 他计划得极为周密的计谋现在看来就如同小孩儿玩的三脚猫把戏,这一点令他有些沮丧。 突然,车厢里两人都没了声音。 顾寰宇想着是需要给白鹿鹿一些时间消化他刚才的那些话,又想着他那番话会不会语气太重。 接着,他就听白鹿鹿来了句:“顾爹地,你是不是真的想做我爸爸?” 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一滑,顾寰宇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陆淮阳,更讨厌他做我的爸爸,所以我才想办法不想让他再进家门。可是,我喜欢顾爹地,我希望顾爹地你做我爸爸。顾爹地你不是喜欢我妈咪吗?那你想不想做我的爸爸?”白鹿鹿再一次想确认地问道。 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地顾寰宇将车往路边一靠,停了下来。他害怕聪明过人的白鹿鹿会因为他对白苏的小心思而生气。 毕竟,他自个儿想要的是他的妈咪,就好似要将和他相依为命的妈咪夺走一般的感觉。 故而,这两年他对白苏的情意一再表露,可都带了几分克制,他害怕白鹿鹿不接受。 可如今令顾寰宇没有想到的是,白鹿鹿居然主动提起要让他做爸爸,这让他立马沉浸在一种受宠若惊的狂喜之中。 “怎么?顾爹地你不乐意吗?”白鹿鹿见他久久不回答,开始有些不安。 赶紧侧头看向白鹿鹿,顾寰宇脸上满是欣喜:“鹿鹿,你真的不介意我做你的父亲吗?” “那你会继续对我好吗?”白鹿鹿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顾寰宇当然马上肯定的摇头:“会,我会比现在更爱你。以前只有你和你妈咪相依为命,可如果我和你妈咪在一起后,那就是换作我保护你们,所以我不但会更努力地对你妈咪好,我也会加倍的对你好。就现在而言,我已经将你当做我的亲生儿子来看。” 得到顾寰宇的回答,白鹿鹿即刻露出欢跃的笑:“这不就得了?你做我爸爸以后我不但不会失去我妈咪的爱,而且还能得到更多的爱,为什么我不愿意呢?” “谢谢你,鹿鹿。”顾寰宇愉悦地,由衷的说道。 ---题外话---被小黑屋虐了,我还以为稿子丢了……最后上传的时候居然打不开小黑屋了,更新晚了,各位亲抱歉……今天加更…… 250.251.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5000+) 一连多日,陆淮阳都再未出现过。 期间,白苏也经常带白鹿鹿去医院看望陆长谨,每一次去他的情况都加重许多。 看着他枯槁的身形,日渐衰败的身体,白苏只能默然地悲伤。 她曾经见过前一秒还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而现在她却再一次面对在病魔下生命犹如流沙般一点一滴的被掠夺。 坐在几年前她时常会跑去坐坐的小花园里,白苏看着没有太多改变的花园,不免感叹。 三月,现在已到春来万物复苏的时节,枯败整个冬日的一草一木在和煦的阳光下,怡人的春风里渐渐露出绿意偿。 不远处草地里几株桃花已然打起了花~苞,树梢顶上更有一些粉红的小花儿已经绽放。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以前我如何也不懂得这句诗其中的含义,可是这几十年走来,经历过婚姻的失败、亲人离世……我却越来越明白这句诗里的怅然和无奈。” 白苏正盯着树梢一株桃花发愣,耳边就有说话声响起。 那话里满是哀伤,白苏心一颤,跟着侧头而望。 只见裹着黑色大衣的林红已经坐到了长椅的另一头。 与一个多月前明艳、活力的林红不同,今日的她并没有化妆,故而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亦很是憔悴。 “林导,你怎么会在这儿?”白苏显得有些诧异,她探询地问道。 在医院出现,脸色又极为不好,这个情况可不太好。 “当时我还以为会在D国就得到你的回复,可是我等了一个来月你都没有消息返回来。你我果然有缘啊,能让我在医院里逮着你。”林红并未回答她,只是感叹地说道。 听着,白苏也只能歉意一笑:“那天过后我就有急事回来晋城,之后就一直就在这里。” “你回来不是正好吗?白苏……我的戏真的需要你。”林红肃穆地看着白苏,眼里满是恳求。 白苏微楞,然后犹豫地抿唇:“林导,我真的没有再想过拍戏。当年我离开晋城,就已经做好准备抛弃过往的一切。” “你真能舍得了吗?那天,我看到你打开了‘名门世家’的剧本。我热爱并希望用毕生的精力去追求更高的艺术,因此我也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到隐忍下的对表演炙热的渴望。你是个实力的女演员,我想你是绝对不会轻易就能抛下热爱的事业。“林红笃定的说道。 她的这番话令白苏开始沉默起来。 的确,她对表演仍旧带着梦想,可如今她还能回去吗? “林导,曾经的我可是恶名缠身,名誉尽毁。你确定要用我?” “我离婚多次,最短的婚姻不过才维持三个月,你以为我这样的女人在那些世俗看来又多优秀?” 白苏微笑着看着林红,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觉。 是啊,她和林红在众人眼里都备受争议,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林红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呢。 可她……却是胆怯。 “林导,实不相瞒,我不愿再回去拍戏,更多的是因为我的儿子。当年我复出以来,一直都备受争议,那些流言蜚语我无所谓。可如今,我有了儿子,而且他的身份还很特殊,如果我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那势必我的儿子也会被卷入其中。身为人母,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吁了口气,白苏平静地解释道。 现今,儿子就是她的全部,有他的陪伴的支持,她才能走到今天。 “我虽然没有孩子,但我也是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白苏,你的儿子终有一天会长大,在那个时候你希望你在眼里是什么样的?坚强勇敢面对困境,刚毅热情追求梦想的母亲,还是甘愿放弃梦想。半辈子都守着他,为他操持一切的母亲?不得不说,这两种母亲都值得人敬佩、尊重。但你想想,等他成~人后,你会是他的自豪吗?”林红感慨地说着,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白苏轻轻点头,表示并不介意。 林红刚才的话让她陷入沉思,她在白鹿鹿的眼中会是怎样的母亲呢? 作为母亲,她当然想儿子能自豪有她这样的母亲,可对于能让他自豪的理解也不一定是她事业上的成功。 时时陪伴,给他温暖,亦是最重要的。 “白苏,我诚挚邀请你参演‘名门世家’,不但因为你是最适合少奶奶‘婉秋’的角色,也是因为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拍的最后一部戏,我希望这部戏能尽量完美,没有瑕疵。”深深地吸了口烟,林红盯着不远处的桃花,眼神有些飘忽。 她的话令白苏的心一震,白苏惊骇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 “我查出患有肺癌,医生说我必须马上住院治疗。可我不愿意,与其躺在病床~上痛苦等死,我还不如兢兢业业地导完我人生中最后一场戏。”林红洒脱地说着,然后手指夹着烟有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香烟的烟气袅袅,从林红的嘴边慢慢倾泻,白苏脑海里突然一炸,在白色的烟雾里她看着林红的脸却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林红半辈子都在勾画着别人的人生。到我人生尽头,我也是希望能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白苏,就当我求你,我不希望留有遗憾的离开。我心目中的‘婉秋’非你不可。” 说完,林红拎着包起身便离开了。 林红身材高挑,裹着黑色大衣离去的她身形消瘦,望去无限的孤寂感充溢在她四周。 独然而来,孑然而去……也许这就是林红的一生吧! 白苏又坐在长椅上怔住半晌。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妈咪。” 最后,直到被护工保护着朝她小跑来的白鹿鹿的叫喊声才让她清醒过来。 灿烂的笑着,白苏双臂张开,一把将儿子抱入怀中。 白鹿鹿身上传来的温热令白苏心安。 笼罩在她心头的压抑感瞬时消散,怀中的白鹿鹿是白苏生活下去的动力啊! 这个世上,有些人一生安定,可心却始终飘零,好似没有栖身之所。 可亦是有些人,如白苏一般,不知该去往何地,但心却安然。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儿子,有你在,何处都是家啊!” 去家的路上,白苏开着车,跟陆长谨聊了一下午的天,白鹿鹿终是有些累。 瞧着睡得深沉的白鹿鹿,白苏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可没想到,车开到半途,白鹿鹿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怎么?不睡了?还没到家,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白苏握着方向盘,看着白鹿鹿伸出双手揉揉眼睛,然后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的笑意更浓,她瞧着自家儿子,不论什么时候都可爱非常。 “妈咪,我见到上一次在蛋糕店里请我们喝下午茶的阿姨了。”声音糯糯的,白鹿鹿好似突然想起这件事。 “哦,是吗?那你们都聊什么了?” 白苏想着应该是林红在离开时恰好和白鹿鹿碰上了。 “她问了我一些话,问我知不知道妈咪以前是做什么的,知不知道妈咪最喜欢做什么。”白鹿鹿才睡醒,还未清醒下表情还有些木纳,可他的脑筋却是转得极快,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脸上的笑一滞,白苏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这是我和那个阿姨的秘密嘛!不过妈咪,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喜欢的事情就去做,我没有意见的。以前你不是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吗?”白鹿鹿难得带了几分天真烂漫的表情。 听着他的话,白苏开始回想。 之前,在D国的时候,白鹿鹿和周边的一些孩子并不能玩到一块儿去,但是他总爱让白苏带着他去一位退休独居的历史系老教授家里。 那时,白苏还在为白鹿鹿不合群的问题苦恼。 而那个老教授却安慰白苏说道,每个孩子都是特别的美好礼物,所以每一个都有属于他们的可爱之处。 既然白鹿鹿喜爱和书为伍,那就任他去吧。 也因为这段话才让白苏茅塞顿开,即便孩子喜欢,那就让他做喜欢的事吧! 可没想到,现在白鹿鹿居然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又送还给了她。 不禁莞尔一笑,白苏点点头:“谢谢你,我亲爱的好儿子。妈咪喜欢的事情就是和我宝贝儿子在一起啊!” 瘪着嘴 ,白鹿鹿摇摇头:“妈咪的话口不对心哦。” 说着,他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这个是那阿姨给我的,说是只要你想开了就跟她联系。可最后还说什么,希望你能在她还有精力的时候找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名门世家’更完美。” 心口一赌,白苏能想象林红在说这段话时刻意营造出来的洒脱。 她也不过不满五十岁的女人,要独自撑起所有事情,却也是不易啊! * 没有陆淮阳打扰的日子,白鹿鹿戒备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他也渐渐适应了晋城的生活,平日里同以往一样都有白苏的陪伴,也能安安心心在家里看书。 不过,和以往不一样的是,在他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大克星,袁小酷。 闲来无事,白苏会邀请张月和岳遥两家人到家里吃饭。 而最受大家欢迎的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火锅,热闹暖和。 “白小苏,牛肉还有吗?我家小黑皮儿是个纯种的肉娃娃啊!三盘牛肉根本不够她造的。”看着袁小酷把碗里最后一块儿牛肉咽下肚子,岳遥忍不住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 都说女儿生得娇气、可人,可为啥她家的小黑皮儿打小就跟个小爷似的,成天不上蹿下跳不说,不惹祸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啊,等等啊,我放点鸡蛋清在牛肉里,这样烫着更嫩。”白苏赶忙放下筷子往厨房里走去。 坐在她身边的白鹿鹿在活蹦乱跳,说个不停的袁小酷面前就显得很是安静。 白鹿鹿平日里不太爱吃肉,摆在他碗里的的最多也是拌了蔬菜进去的饺子、肉丸,他看着袁小酷从上桌开始就不停地吃着肉,不由地给惊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能吃肉的小孩儿。 可是,聪明过人的白鹿鹿也总是忘记,能坐在一起吃过饭的小孩儿也只有袁小酷。 没一会儿,白苏又端出两盘牛肉。 知道袁小酷喜欢牛肉,白苏特意准备了许多。 牛肉一上桌,之前还在‘养精蓄锐’的袁小酷一下子就来了干劲,她看着岳遥将牛肉放心锅里后就立马拿着筷子等着。 那模样,让桌上的白苏,张月、陈啸夫妻瞠目结舌。 可已经对自家女儿这副样子见怪不怪的岳遥、袁向南夫妻却是没任何表情,两人都镇定自若的继续吃着。 半晌后,袁小酷看了看锅里,然后大嚷道:“熟了,熟了……肉都浮起了。” 这一嗓子,惹得桌上的几人哄堂大笑。 而白鹿鹿则是皱着眉看着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们知道幼儿园的老师都叫我们家孩子什么吗?”拿起漏勺,岳遥开始盛牛肉:“小猎豹啊……就是只要见了肉就走不动道,非吃着不可。我也是服了,我和袁向南两个人也不太爱吃肉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爱吃肉的小吃货。” 说着,岳遥盛着满满一勺子的肉就准备往袁小酷的碗里放。 可这会儿袁小酷却是用手把自己的碗盖住。 错愕地看着她,岳遥惊异地问道:“小猎豹,你吃饱了?不会吧……” “给弟弟,给鹿鹿弟弟。”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袁小酷‘忍痛割爱’地说道。 听罢,岳遥才反应过来,和同样一脸茫然的袁向南对视一眼后,她转头看向白苏:“白小苏,出大事了。” “怎么了?”白苏疑惑地问。 岳遥一边将漏勺里的肉放进白鹿鹿的碗里,一边说道:“不论是在哪里,只要饭桌上有肉,我家小猎豹就绝不相让。如今,她居然说要把肉给鹿鹿弟弟……这是真爱啊!以后没准儿,我家女儿得满世界追着你儿子跑呢。” 多年后,岳遥没想到自己当年的一句戏言,果真一语成谶,她的女儿真就为了白鹿鹿满世界的跑。 一餐火锅,几人皆是吃得很饱足。 白苏端上早就准备好的水果、甜品出来,在初春的夜晚,几人开始闲聊起来。 没一会儿,话头一转,便转到了白苏身上。 “白苏姐,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什么打算?前段时间你回来的新闻仍然大热,要不要再次复出拍戏?”张月喝了口花草茶,突然提议道。 这话亦是应和了岳遥的想法:“是啊,白小苏。你演技这般好,如果不拍戏不真就浪费了?你说是吧,袁毛子。” “我也是觉得可行。白苏,你的演技真的非常不错,要不我帮你看看有什么比较适合你的角色?”袁向南沉思片刻后说道。 在片场那是‘指点江山’的袁向南袁导如今可是成了妻奴和女儿奴,他家老婆说什么那一定是什么。不但如此,他也极为欣赏白苏的演技,当年在‘南.北朝’里,亦是白苏的出演才为电影增色不少。 “……这个我还没有好好想过,以后再说吧!”白苏含糊地回答道。 瞧着她躲闪的模样,几人也没再继续谈这个话题。 如今白苏的情况实在有些特殊,不但当年出了那些个事情,还和陆淮阳有个白鹿鹿……想想也很是不易啊! 几人又聊着到了大半夜,最后岳遥、袁向南抱着已经熟睡的袁小酷先走了,而张月和陈啸也紧跟其后。 陈啸从停车场里开着车刚好要路过白苏那楼的楼下,忽而在路灯下他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 不禁,陈啸心头一酸,他家老板今天又不知在车里呆了多久。 ---题外话---还有…… 250.252.我陆淮阳的儿子,谁都不准碰(5000+) 三月,草长莺飞,乱花渐欲迷人眼。亦是远足踏青的好时节。 以往在d国,每每这个时节白苏总会放下一切琐事,带着白鹿鹿出去野餐游玩。 这几日看着外边儿日渐温暖的天气,花儿也相继绽放,白苏估摸着带白鹿鹿去哪里玩玩。 白苏有这个心思,白鹿鹿自然也怀着小心机。 这天一大早,白苏就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撄。 迷糊地接起,那头顾寰宇轻松自在的声音便响起:“开门,我在门外。” 听着他的话,白苏眯着眼去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四十…偿… 顿觉莫名其妙的白苏艰难地爬起床,随意套了件外套就出去给他开门。 打开门,顾寰宇穿着休闲的运动服,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外。 白苏苦着脸,有些无语:“顾寰宇,你这又是整的哪出啊?现在才几点,你这不是扰人清梦吗?” 此刻的白苏睡眼惺忪,可在顾寰宇眼中却无比可爱。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黑色短发,白苏半眯着眼一脸不耐烦,她的皮肤白~皙,即便未施粉黛依然漂亮可人。 眼里满是浓重的笑意,顾寰宇享受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他多么希望此生每一天早上都能见到如此生动鲜活的白苏。 “莫辜负春光,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绝对是个出门踏青游玩的好日子。”说着,顾寰宇将手里的鸭舌帽扣在头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进屋:“你赶快梳洗一下,我们带着鹿鹿去城郊。” 无可奈何,白苏只能在清晨早早的起来,换好衣服。 “午餐你准备了吗?野餐毯子你准备了吗?饮用水和水果呢?”在卫生间里正准备洗脸的白苏突然想起,然后赶紧走到客厅问道。 顾寰宇这时也才意识到,他只是和白鹿鹿商量了今天出去踏青游玩,可太兴奋的他好像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白苏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什么也没有准备。 “真是,要郊游你也至少提前一天给我说说啊,我至少还能准备好食物,不然你看今天不得弄得手忙脚乱啊!”熟悉家事的白苏对他这番‘甩手掌柜’的模样很是嫌弃。 顾寰宇没考虑周全,也不敢吭声,只能闷声听着白苏的‘教训’。 又没好气地念了一通,冷哼一声,白苏这才回到卫生间里开始洗漱。 早上七点多,白苏煮好一大锅米饭,然后又开始利用家里有的食材开始做三明治。 八点,白鹿鹿准时起床,顾寰宇瞧着赶紧去忙着帮白鹿鹿穿衣。 白鹿鹿的卧室里,顾寰宇坐在地板上看着白鹿鹿一丝不苟地穿着衣服:“儿砸,今天好像一开始就出师不利啊!我忘记准备郊游的食物了,被你~妈咪一通教训。” 看着顾寰宇有些失落,白鹿鹿好意地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顾爹地,打是亲骂是爱,我妈咪是爱你才教训你嘛。再说,准备好吃的都是家里女主人应该考虑的,你也不用操心。” 关键时刻,有个聪明的儿子还是非常管用,顾寰宇立马振作起来:“乖儿砸,有你真的太幸福了。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本来我穿衣服都是不让人帮的……不过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那你就帮我穿袜子吧!”白鹿鹿坐到床边,然后耷~拉着两条小短腿~儿,一晃一晃地看着顾寰宇。 自然乐意效劳,顾寰宇在柜子里找到白鹿鹿指名要的那双‘小黄鸭’的袜子,然后坐在地板上给他穿起来。 “儿砸,我发现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明黄色啊?刚才我看到你放袜子的小抽屉里有很多明黄色的袜子。”顾寰宇耐心地穿着,然后一边问道。 白鹿鹿低着头看着顾寰宇,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是妈咪给我买的,她好像特别喜欢我穿明黄色。不过,我不讨厌身上穿鲜艳的颜色,所以她就买了许多明黄色的袜子。” “是吗?可我记得你~妈咪不太喜欢明黄色啊。她一般喜欢比较素淡的颜色。”亦是思忖着,顾寰宇说道。 此刻顾寰宇已经穿好一只袜子,准备开始又穿另一只,而白鹿鹿很自然地配合着把脚伸给他:“妈咪以前说过,我是给她取暖、给她希望的小太阳,所以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明黄色、带着光芒的小人儿……不过,我觉得这话挺恶趣味。我如果是明黄色全身带着光芒的小人儿,那像是什么样子。” 虽然白鹿鹿不理解,可顾寰宇听着穿袜子的动作却是一顿。 前年,他那次去D国看他们时,有一晚白苏多喝了点红酒,有些微醉。 白苏歪斜地躺在沙发上,带着哭腔不停地呢喃着:阿阳,你是我心目中的太阳,给予我光芒和希望的太阳,可如今我却把你丢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句话,一直都刻在顾寰宇的心上。 如今再次听到,他当然很是怅然。 虽然白苏和陆淮阳已经分开四年,可两年前的情状他历历在目,在白苏的心目中陆淮阳仍然有一席之地,且还分量不轻。 但是,不知到了现在,她的心中是否真的放下了陆淮阳。 正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走出的白苏正好看到卧室里,顾寰宇坐在地上为白鹿鹿穿袜子。 一时间,她呆愣住。 白鹿鹿不爱亲近人,也不爱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调皮的性子。 可现在,她分明看到白鹿鹿的脸上有着小孩子才有的欢悦的笑容。 而且,这个画面是这般的温馨。 就好似,眼前的两人是一对父子一般…… 突然,白苏意识到自己‘可笑’的想法,她赶紧端着牛奶往餐桌边走去。 然后深呼吸着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后,才大声喊道:“出来吃早餐啦!” 三人的早餐吃得很是轻松自在,白鹿鹿显得很兴奋,对郊游这事他充满了期待。 瞧着儿子这么开心,白苏当然也很愉快。 做好饭团、三明治,白苏装在保鲜盒里用袋子装好,而顾寰宇则负责将这些都拿上车。 九点,终于整装待发,顾寰宇抱着白鹿鹿,而白苏则微笑地跟着他们身后:“家里没有水果了,一会儿咱们得去趟超市买一些。” “好,没问题。” 开车来到超市门口,白苏原本想一个人进去,可白鹿鹿却很不高兴,非要三人一起去。 她身份特殊,而顾寰宇更是炙手可热的明星,每一次和他一起,白苏都是提心吊胆的。 可这一次,瞧着白鹿鹿这么开心,顾寰宇也说没问题,抱着侥幸的白苏才勉强点头。 白苏和顾寰宇两人戴着口罩,带着白鹿鹿走进超市。 大清早,超市里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居多,关注顾寰宇的可都是小姑娘,这让白苏亦是放心了些。 虽然双双戴着口罩,可看他们散发的气质皆是不凡,也引得许多人侧目。 害怕被人发现,白苏手忙脚乱地挑着水果,看着她在玲琅满目的水果面前认真挑选,没事的顾寰宇和白鹿鹿两人则开始玩起来。 坐在购物车里,白鹿鹿喊着让顾寰宇推着他走。 见他难得露出小孩儿心性,顾寰宇也由得他,推着他就来来往往地走着。 超市里人多嘈杂,要发现有人跟踪也很不易。 故而,三人在超市里约莫逛了三十来分钟,始终都不曾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人在不远处跟着他们,且时不时地拍着照。 * 与纷繁的市区不同,初春的城郊更显静谧,一片绿意盎然。 不是周末,出来郊游的人不多,沿着公路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最终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周边还在半开放的状态,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农家小院儿。 顾寰宇抱着白鹿鹿到一片草地,十来米外是一汪碧绿澄清的湖水。 时不时有湿~润混着青草香的微风拂过,在满眼绿意又如此宁静的地方,白苏的心不由的平静下来。 不得不说,这次郊游顾寰宇真的很用心。 已是中午,放着轻快的钢琴小调,在惬意舒适的环境下三人吃了午餐。 然后,白苏则放松地看着顾寰宇带着白鹿鹿放着风筝。 这样的场景,白苏从不曾设想过。 以往的她,只想着一个人好好的带大白鹿鹿,至于其他的她都不为自己考虑。 可如今,看着白鹿鹿如此依赖的顾寰宇,而顾寰宇对白鹿鹿又是打心眼儿里疼着,一直以来的某些笃定开始有些松动。 她是否真的该给白鹿鹿找一个爸爸呢? 亦或者,让白鹿鹿同他的亲生父亲在一起? 突然又想到陆淮阳,白苏的心一疼。 其实,眼前的画面她在梦里面见过的,陆淮阳带着白鹿鹿一起开心的玩闹,这是她的奢望,但是又是她的梦想。 孩子身边怎么能没有个父亲呢? 接着,她又想起在D国时差点被欺辱的事情,忽而各种思绪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本就开始宁静的心泛起层层波澜。 就在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眼前骤然出现的人影令她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陆淮阳……怎么会是他?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白苏闭着眼摇摇头再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不是她的幻想,陆淮阳是实实在在出现在她眼前。 而且,他也已经发现了她,然后正朝着她走来。 不由自主地,白苏心慌地往不远处正玩得开心的顾寰宇和白鹿鹿看了看。 也不知,陆淮阳看到,会怎么想。 就在白苏心情复杂的时候,陆淮阳已经走到她面前,同时他的目光也朝不远处望去。 白鹿鹿咯咯的笑声不绝,他也不停地喊着:“顾爹地,再飞高一点,让风筝更高一点……” 紧张地观察陆淮阳的脸色,白苏大气都不敢出。 “看来,你们玩儿很开心啊!”半晌,陆淮阳幽幽地说道。 白苏沉默的抿抿唇,不知该怎么说。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这里不适合说话。”陆淮阳说着便提步离开。 纠结着,白苏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你打算和顾寰宇在一起?”陆淮阳又问道。 听着,白苏下意识赶紧否认:”没有,我和顾寰宇……不可能。“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谈恋爱结婚很正常。可是……我却不喜欢我的儿子跟顾寰宇走得太近。”陆淮阳这才有不悦的情绪泄露出来。 陆淮阳说着,眼神带着凌厉地看向白苏。 能感受到他目光中透着的寒意,可白苏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白苏,不得不说,我看到眼前的场景心头很愤怒,愤怒得想要上前凑顾寰宇一顿。可是,看到白鹿鹿那般天真活泼的样子,我却害怕出现在他们面前。白鹿鹿明明是我陆淮阳的儿子,结果却跟着你姓白;明明应该和睦温馨,他却和我相处就如死敌一般,倒是和毫无血缘的旁人却犹如亲生父子。白苏,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语气透着无奈和沮丧,陆淮阳双眸死死地看向白苏。 白苏不知该如何回答,踌躇许久后,只能带着无限地愧疚说了句:“对不起……” 得来一句不轻不重的对不起,陆淮阳满是悲愤地笑起来。 “白苏,你觉得你亏欠我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消减吗?我告诉,我他~妈~的恨你,从骨髓至血液……这种恨意浸透我的全身,我真他妈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四年前,你一声不吭地离开,就连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亦或者让我死个明白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可知这种痛,这种恨多么让人痛彻心扉,蚀若发狂吗?”陆淮阳咬着牙,眼里透着浓重地恨意又道:“四年,我用四年渐渐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他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看到不到别人对你的好,我也算瞎了眼才看上了你。你走了,也算是我的福气……可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你居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孩子。白苏,在我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我深埋在心头的恨意一股脑地就喷涌~出来。你凭什么隐瞒我有儿子的事情?白鹿鹿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独占他四年?你可知这四年来我是怎么度过的吗?充满着对你的恨,对生活的绝望,我心头是流着血过来的。所以,在再次见到你的那刻,我是真恨不得杀了你。可是,我不能……你是我儿子母亲,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 听着陆淮阳的‘控诉’,心头揪着疼的白苏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没办法,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白苏眼眶里的泪不停地落下。 “没必要,已经无所谓了。白苏,如今的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管。对于你,在我心中你不过就是个下作的肮脏女人。所以,随便你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不过,别让我再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陆淮阳的儿子,谁都不准碰。” 白苏身子颤抖着低声抽泣起来,接着便是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就连陆淮阳什么时候走的白苏都不知道。 迈着沉重的不知,一步步远去的陆淮阳听着身后哀伤的哭声,脸上始终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可他紧攥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翻过小山坡,是一片已经被圈定好开发的地段。 而路边一群人早就已经等在那边。 “陆总,您是去哪儿了?工程师们已经都候在那边了,等着跟您具体讲讲工程具体实施情况。” “没事,只是午休时间,闲着没事到处走了走。他们都吃过午饭了?” “都已经吃过了。” “那……继续吧!” ---题外话---明天见…… 252.253.我想要做顾爹地的儿子 顾寰宇被爆隐婚、生子,一举占领新闻头条,才短短一天时间此事件迅速发酵膨~胀,大众几乎将跟顾寰宇有关联的所有女性都翻了出来。 最后,根据***的照片,众人将目光锁定在消失四年,可前段时间又被爆出归来的白苏身上。 一时间,白苏、顾寰宇、陆淮阳、许遂心四人被新闻媒体关联到一起。 四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引得无数人揣测撄。 “白苏回来了?妈妈,白苏真的回来了……”手里的冰糖燕窝被打翻,许遂心惊慌失措的嚷着。 坐在一旁等着女儿化妆的岳素清急忙起身上前查看。 好在那冰糖燕窝放得温热后才端去给许遂心,故而她只是脏了衣服并未烫伤。 “妈妈,之前微博上的照片再无后续,我以为是假消息,可如今……她是真的回来了对吗?”脸上满是焦虑,许遂心拉着她的手问道偿。 岳素清把化妆间里的助理和化妆师清了出去,然后坐下来安抚道:“遂心,你放心,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守了淮阳哥哥四年,可他仍是对我爱理不理,我以为我只要等下去就可以了,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说着,许遂心脸上有狰狞的神色。 那晚,陆淮阳跟她说的话到此刻她的心还跟着淌血,可到后来她想,只要有一天她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号,她就还有一丝机会。 可为什么,出走四年的白苏又回来了? 她原想着她等下去总会等到陆淮阳回心转意,可白苏再次回来,曾经爱得那般深的陆淮阳会……想到这里,许遂心真不敢再深想下去。 此刻,她有的只剩恐惧和愤怒。 她是绝不会把陆淮阳让给白苏的,即便是最后另有其人得到了陆淮阳,她也绝不可能让给白苏。 “遂心,遂心,你冷静点,听我说。”岳素清抚摸着许遂心的手,面带温柔地说:“你别着急,白苏和陆淮阳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放心。” “不可能在一起?妈妈,你怎么会知道?那个白苏……”许遂心突然不再说话,她只是探究地看向岳素清。 她怎么突然忘了,白苏……是她妈妈的女儿。 四年前当她知道这个结果时,曾经崩溃,可而后的车祸令她无暇再思虑这些事情。 到如今,她已经渐渐淡忘这回事,可白苏的出现又勾起了她那些痛苦的过往。 车祸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当时亦是伤重躺在床~上的她不仅要忍受伤痛和左脸被毁容的痛楚,而且也要面对法律的惩罚。 她永远都会记得拖着伤重的身体被反反复复问询和数次的上庭,不过最终她得到缓刑三年,免去了牢狱之灾。而她被毁容的左脸也经过近十次的修复手术得以康复, 她以为,经过苦痛折磨后最终她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这四年来她一直热切等待美梦成真的那天。但事到如今白苏又回来了……陆淮阳会怎么做?而她的妈妈又会怎么做? 想着自己疼爱自己的爷爷已经过世,岳素清和陆淮阳也有可能离她而去,许遂心顿时恐惧起来,她害怕她努力抓到手的东西会瞬间消失不见。 “妈妈,你会永远陪着我吗?我很害怕,我害怕淮阳哥哥会不要我。”许遂心此刻是真的害怕,一时间泪水盈满眼眶。 岳素清看着自己守护这么多年的女儿露出这副模样,很是心疼,伸出手赶紧把她搂入怀中:“傻女儿,我是你~妈妈,不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再说了,淮阳都和你订婚了,他是你的未婚夫,他怎么会不要你呢?” 事到如今,许遂心却再无隐瞒的想法,她脸色一白,泪水刷的落下:“妈妈,我回晋城那天晚上淮阳哥哥说要和我取消婚约,我太害怕了。” “什么?”岳素清一惊。 那怪不得,好好的那天她的宝贝女儿突然就急着要回片场,此后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手机也不敢再开机。 “他说他和我订婚只是因为答应爷爷要守住我们许家的家业,他说他从未对我有一丝感情。”已经抑制不住悲愤的情绪,许遂心扑在岳素清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心疼地拍着许遂心的背安慰着,岳素清神情阴晴不定,眼里有一抹狠意闪过:“遂心,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再问你一句。你……非陆淮阳不可吗?” 因这一问,许遂心抬起头,满脸的泪痕:“妈妈,今年我三十岁,我爱了陆淮阳二十多年……我怎么能甘心放弃呢?” 而且,即便她得不到,她也不能让白苏得到。 本该属于她许遂心的东西,就是毁了也别想让其他人得到。 听到她这般说,岳素清咬咬牙狠心道:“遂心,陆淮阳会是你的,他陆淮阳既然同你已经有了婚约就没有悔婚的道理。一切你都不用担心,都交给我。” “可是……那天我听他说,他和爷爷曾经签署了一份协议,说是一切都只是因为承了爷爷的恩才愿意跟我订婚,一切都只为了许家的家业。”想了想,许遂心不安地又道。 “那份协议我知道,你~爷爷病重的时候还是我找律师帮着拟定的呢!他陆淮阳有那份协议又如何?现在全世界的人知道他陆淮阳和你遂心是未婚夫妻,有那份协议也是白搭。再有,他要悔婚也得想着这婚约里可横着陆氏和许氏。放心,想来……你们也已经订婚两年,是时候该成个家了。” 说着,岳素清心头对陆淮阳沉积多年的不满亦是越来越多,两年前要不是有许氏的全力支持,他陆淮阳的事业能有如今的辉煌?当年,陆氏和L&Y硬撑了两年终是支撑不住,靠着许氏才能顺利度过危机。而他陆淮阳没有感激之心不说,还过河拆桥,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思及此处,岳素清又不得不佩服许正卿,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虽说表面上许正卿未再制衡陆淮阳,可背地里……不然心气儿那般高的陆淮阳也不会同意和许氏的联姻。 “谢谢你,妈妈。”得了岳素清的承诺,许遂心才破涕为笑,她紧紧抱住岳素清,可忽而她又问道:“那……白苏那边?” 许遂心还是有些担忧,好歹白苏也是她妈妈的女儿,毕竟有着血缘,她就怕到时来个什么‘母女情深’。 “你也看到新闻里说,白苏现在正和顾寰宇在一起。没事,她那里不会是障碍。” * 外边儿满城风言风语,自她和顾寰宇‘隐婚’的事情被曝光,白苏就压根不敢带着白鹿鹿出门,即便是出门扔个垃圾,她都得偷偷地放到晚上出去。 不为别的,就怕在那些偏激的言论下白鹿鹿受到伤害。 她和顾寰宇隐婚,然后再生子的事情怎么看怎么都荒谬无比,可世人都皆是爱看热闹,哪里会管真~相如何? 但往往那些被人拿来作为谈资笑料的当时人到最后都是被伤得遍体鳞伤,这一点白苏体会再深不过。 这不,四年过去,再次谈到白苏,还会有人翻出当年被***的视频说事。 白苏有时候会想,还好她这些年经历风风雨雨,已经是百炼成钢,不然这事情要搁在旁的女人身上,还指不定得如何寻死觅活呢! 这件事被曝光后,顾寰宇第一时间跟她联系过,想问问她的看法。 而她也只是说了句,你看着办。 ‘隐婚事件’三天过去,张月每日都带着蔬菜瓜果探望,也乐得不用出门的白苏就这般守着儿子安安心心地待在家中。 至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就随它去吧! “妈咪,其实……我想要做顾爹地的儿子。” 这天下午,阳光很好,穿着同色家居服的白苏和白鹿鹿两人在铺着软毯的地板上看着书。 白鹿鹿突然的这句话把白苏也惊住。 “如果我说,我希望顾爹地是我的爸爸,你愿意和他结婚吗?” 白鹿鹿继续说出的话令白苏被呛住,当场她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而后,脸因咳嗽憋得通红,好容易才缓过来的白苏沉默了许久。 最后,在白鹿鹿殷切的目光中,白苏只能轻轻地把他揽入怀中。 “妈咪,你不愿意吗?” “鹿鹿,妈咪……怕是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对不起……” ---题外话---还有…… 253.254.顾寰宇和陆淮阳,你到底选谁? 白苏被牵扯进顾寰宇的‘隐婚事件’,且还拉上了白鹿鹿。 陆淮阳虽没有再联系过白苏,可也是默默地派来几个保镖在楼下蹲守,生怕出什么问题。 当岳遥来看白苏时,说起楼下那几个恪尽职守的保镖时也是带了几分怅然。 “白小苏,其实吧!可能陆淮阳还是挺在意你的。”岳遥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谨慎地说道。 而白苏听到这话却开始沉默起来。 每一次,只要一谈到陆淮阳,白苏最习惯的就是沉默不语偿。 “白苏,作为你的多年好友,我是该问问你。顾寰宇和陆淮阳,你到底选谁?”岳遥是直脾气,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她也索性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被这一问,白苏脸色一白,却仍是没有答话。 这下,岳遥看不过去,大声嚷道:“白小苏,怎么几年不见你唯唯诺诺的?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去哪儿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向来敢爱敢恨,怎么如今倒跟个闺中怨妇似的?你还是我认识的白苏吗?” 好友这一番话下来,白苏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她的脸胀得通红,手上紧攥着放在膝头,看起来像是在隐忍什么一般。 “白小苏,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行不行?你知不知这些天我看着你这模样有多心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浑身上下充满着温暖、活力,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亲近你。可现在呢?你总是在忍,总是在逃避,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岳遥上前,双手搭在白苏的肩上。 深呼吸着,白苏最后抬眸看向她:“大瑶,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勇敢。我害怕很多东西,我也没有勇气做很多事情。几年前,在陆淮阳面前我是自卑的,我没有家世、财富……甚至连个好名声都没有。我害怕站在他身边,害怕我在别人眼中是光彩熠熠的陆淮阳这一生中的污点。到后来,就连章妈妈的死我也没办法给她报仇雪恨,这也是我最愧疚的事情……大瑶,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找到了我的亲生~母亲……岳素清……她就是当年生下我又把我抛弃的人。我在知晓这件事的当天,这世上唯一爱我的章妈妈死了,而且害死她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这是多荒谬的一件事啊!我想给她报仇,那般伟大的人死于非命是多不公平的事情啊,可是我却没办法,那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妹妹……我曾经那么想拥有家人、亲人,可最后也是因为她们才害死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亲人。” 说到这里,白苏脸上尽是悲愤和痛楚,双眼已经逼得通红的她,此刻却是半滴泪也没有。 岳遥想,这是多大的痛苦才能带来的绝望啊! 此刻褪~下淡薄、洒脱额伪装,白苏就好似被抽空精力的空壳一般,是那般可怜和无助。 忍不住,岳遥握住了她的手。 冰凉、彻骨的寒意袭来…… 缓了缓,白苏又道:“我恨岳素清和许遂心,也迁怒陆淮阳,但是……我更恨的却是我自己。因为我爱上了陆淮阳,善良、慈爱的章妈妈遇到了岳素清、许遂心……是我间接害死了她不是吗?当年我没有脸面再呆下去,我害怕见到陆淮阳,害怕见到你们,害怕见到孤儿院的孩子们……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勇气再回孤儿院看一眼。你说,就是这样懦弱、可悲的我哪里勇敢了?这四年来,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就是白鹿鹿。你知道吗?那天……我原本在一座高桥上站了许久,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跳下去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当初薛涵宇是带着什么心情跳下悬崖的。你说,我白苏是做错了什么,上天非要夺走我的妈妈?我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有了爱人,可就在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白苏……”岳遥听着她的话,声音有些颤抖,鼻子一阵发酸的她眼里已经蓄满了泪。 “当时,我晕倒在桥上,是路过的行人将我送到的医院的。当我醒来,医生告诉我孩子已经三个月大的时候,我疯了一般的痛哭着,大喊大叫。原来,我还是有亲人的,我还有生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好似为了白鹿鹿活着一般。大瑶,你说,这样的我,能和谁在一起呢?我对不起陆淮阳,但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祝福他。而,顾寰宇……他配得拥有一个好女人,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白苏情绪渐渐平静,岳遥的手满是温暖,令她慢慢找回理智。 听得一阵黯然,而后岳遥才道:“白苏,苦了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顾寰宇,我看得出你对他只是家人、朋友的感情。可是陆淮阳……我在他手下工作这四年来,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他过得并不快活,自从你走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其实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爱你爱到骨子里才会这样。虽然,他后来和许遂心订婚,但是你知道的,如果他喜欢许遂心,青梅竹马的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而不是等待了那么久。白苏,我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的身旁有个你爱的,而且也爱你的人一直陪伴着。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再找回自己,再回到那个活力洋溢的白苏。你不懦弱,也不可悲,你只是一时间迷路了,等找到回家的路一切就好了。等你真正打开你的心,你就又会回到从前。“ 那天,岳遥走后,白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 这些年,她害怕、拒绝回忆的事情一幕幕的浮现在她眼前。 她知道,她应该勇敢地迈出一步,走出阴霾,可是到最后她仍是做不到。 顾寰宇的‘隐婚事件’的恶化趋势比白苏预期的更严重。 如今的顾寰宇更不是四年前能比拟,在音乐的世界里早已印刻了属于他的标记。故而,狂热的拥护他的粉丝有一部分人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隐婚的事情。而某些痴狂的粉丝愈发的疯狂,不论顾寰宇的公关如何的发布声明说此事是子虚乌有,他们皆是不理,且不停地在网上散布着各种极端的言论。 顾寰宇避不露面,也同陆淮阳一样加派人手保护白苏,而陆淮阳那边也更是再加了几人守在小区里,就连小区的安保巡查也比以往严密了许多。 一连多天,白苏和白鹿鹿都闷在家里。 三五天则还好,可八天后白鹿鹿就已经闹起了脾气,任他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 实在没办法,白苏也只好在傍晚的时候带着他在小区里散散步,玩一玩。 不过,那个场面可真就滑稽,白鹿鹿和白苏散着步,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有人警惕地看护着,虽然已经表现得尽量自然,可却仍是让小区里来往的住户觉得分外奇怪。 此后几天,紧张万分的白苏带着白鹿鹿下楼散步、活动都没有任何突发的情况发生。 故此,她始终提起的心,也稍稍平复一点。 提到这里,白苏也不得不佩服白鹿鹿良好的心态。出个门快十个人前后左右的跟着,他却一点儿不适应都没有。反而,他对他们魁梧的身材和冷峻的模样有了几分兴趣。之后在楼下活动时,难得亲近人的他还主动找他们问一些关于防身术和搏击的问题。 不过,看着他丝毫没有受到这个事件的影响,白苏也还是很欣慰的。 傍晚,白苏带着白鹿鹿照常在楼下散步。 白鹿鹿也跟着那几个保镖学了几个搏击动作,出了一身汗后被害怕他感冒的白苏拉着回去洗澡。 “妈咪,我刚刚又学会几个搏击动作哦,回家我做给你看。”白鹿鹿小脸儿红扑扑的,黑色的小卷毛因热汗而打湿,有一小撮黏在了额头上。 白苏瞧着他生动活泼的模样,笑着无奈摇头,她伸手在他额上抹了把:“回家咱们就先洗澡,你感冒了可怎么办?” “我是男人,这点汗根本不算什么。” “好好好,我的小白哥长大了。” 白苏带着白鹿鹿在一楼等着电梯,忽而有一个安保模样的男子抱着一个大箱子也跟着站在一旁等。 打量了他几眼,白苏认出他是这几天都见过面的安保,故而她微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可奇怪的是,他表情有些僵硬,见白苏主动搭话,他也只是板着脸点点头…… ---题外话---明天见…… 254.255.别怕,我是陆淮阳,我是你爸爸(4000+)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白苏带着白鹿鹿走进去,而那安保也跟着走进来。 按了十五的楼层,白苏见他抱着大箱子,便问道:“你要去几楼呢?” 那人微低着头,沉声回答:“……十五……我帮住户送个包裹。” 听着,白苏看看他手里的大箱子,也没再说什么。 电梯徐徐上升,最后在十五楼停下偿。 跟那个安保道了别,白苏拉着白鹿鹿走出电梯。 其实白鹿鹿很是敏感,他始终瞧着那人不太对,故而拉着白苏迈着大步子走着。 而白苏又怎么会不觉得,她也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楼道里顿时也只有白鹿鹿和白苏的脚步声。 而那个安保好像似乎没有跟过来。 白苏偏头看了眼,稍稍放心下来。 这时,她也为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那人是小区里的安保啊,应该不会有事。 “妈咪,晚上我要吃牛肉,你给我做……刚才听保镖叔叔说吃牛肉可以长肌肉。”白鹿鹿灵动地转着水灵灵的眸子说道。 白苏打开门,让他先进屋:“好,没问题。” 说着,白苏正要抽~出门上的钥匙,突然伸手急促的脚步声就传到耳边。 下意识回头,白苏就见刚才那个安保表情阴鸷地朝她冲过来。 连想都没有想,白苏看了眼正坐在小板凳上换鞋的白鹿鹿便直冲进屋。 可待她要用力关上门时,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砰的撑在了门上。 咬着牙,她使劲地想要将门关上,可男女的力气还是悬殊太大,她如何用力也不能将门关死。 而白鹿鹿瞧着眼下的情势,也赶紧帮着抵住门。 可两母子怎么能敌得住年轻、强壮的男子? 到最后,白苏眼前她越来越没有气力,只得冲白鹿鹿大喊一声:“快回房间去,把门锁死……打电话报警,打电话给陆淮阳,打电话给你爸爸……” 几乎是冲口而出,白苏焦急的脸上已经冒出冷汗。 亦是瞧出情势不对,白鹿鹿转身,小~腿~儿飞快地跑到客厅拿着白苏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就往自己的卧室跑去。 随着卧室里传出反锁的声音,白苏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也是跟着,门被砰的撞开,接着就是绝望的关门声响起。 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被撞倒在地的白苏吃痛的爬起来想要回房间,可一直有力的大手被把她的头发死死抓~住。 头发呗狠狠的拽着,痛得白苏忍不住闭上眼:“你是谁?你想做……” 对方却不等她再说下去,另一只手伸出将她的嘴巴紧紧捂住。 此刻,这人哪里还有方才的模样,他就好似如一头发狂的疯狗一般,双眼逼得通红的看着白苏。 “你凭什么能跟顾寰宇在一起?你就是个肮脏的女人,你被那么多男人玩儿过,怎么配得上我的偶像?”那人大吼着,捂住她嘴的手更紧了几分。 白苏被他压着,只觉头发都快被他扯掉一般,且巨大的恐惧感侵袭全身。 “七年,我喜欢顾寰宇喜欢了七年……从他出道起我就一直支持他……可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你哪里配得上他?”那人说着脸上满是狰狞,骇人的眸光似乎要将人吞噬掉。 白苏忍着疼,勉强睁开眼睛看他。 原来,是个顾寰宇的变~态歌迷……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才害得他被人谩骂侮辱,总算让我逮到你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眼里转而有了一抹嗜血的快意,他说着扯住白苏头发的手忽而一松:“你被那么多男人玩儿过,这么恶心的你默默绝对不可能看上你。你一定是勾引他,才让他一时迷了心智,你这个卑鄙的狐狸精。” “不过……虽然你是被人玩烂的女人,可模样和身段倒是不错……你说,被我玩过了,默默还会再要你吗?”说着,他的喘息逐渐粗重起来,接着松开的手开始在白苏的腰上流转。 身下的娇柔身躯令他开始迷乱,眼神也逐渐飘忽,那只手更是阴狠地在白苏腰上狠狠掐了几下。 吃痛的隐忍着,白苏看准时机,在他稍稍松懈下来时,抬起脚,膝盖狠狠地往他下盘处踢去。 好在,这几日白鹿鹿跟着楼下保镖学搏击术时,她也跟着学了点防身技巧。 凄厉的大吼一声,那人当场捂着那处倒在地上。 趁着他倒地不起的时候,白苏翻身想要逃离。 可那人怎会就此放过她? 他强忍着撕裂般的痛苦,全身颤抖着慢慢起身,然后弓着身子抓起一旁柜子上放置的一个玻璃相框。 接着,他狠狠地朝白苏砸去。 虽然是慌乱中,可那人还是将相框砸到了白苏的后脑处。 随着沉沉的声响,白苏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相框碎裂的玻璃碎片洒了一地,白苏就那般倒在一堆碎片中。 脑后似乎有温热的感觉,白苏晕眩地瘫倒在地上,此刻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接着,那人踩着一地的玻璃向她走来,继而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臭女人……还真是奸诈……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咆哮着,那人癫狂地死死掐住白苏的脖子。 男子暴戾的吼声自然是将卧室里的白鹿鹿给吓住。 顿时,卧室里向来不爱哭的白鹿鹿嚎啕大哭起来。 拍着门,白鹿鹿哭喊着:“妈咪,妈咪……你这个坏人放了我妈咪……妈咪……” 白鹿鹿凄楚的哭声混杂着嘶哑的喊声传到白苏耳边,这令白苏的意识慢慢清醒。 她的脸因窒息感,慢慢便得涨红,可她却竭力的张开嘴,喊道:“不准开门,不准出来……” 见她还有力气喊出来,那人掐住她脖子的力气更是大了几分。 “掐死你,掐死你……让你这个狐狸精勾引默默,我要你死……要你死……”有着说不出的快~感,那人享受地看着白苏如飘萍一般在他手下逐渐没有生机。 脑后有猩红的血流出,因那男子的拖拽,血液在地板上混着玻璃渣弄得满地都是。 而闻着血腥味,耳边传来白鹿鹿声嘶力竭的哭喊,渐渐的白苏的意识不清。 就这样死了?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出现在白苏脑海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阿阳! 直到濒临死亡的时候你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啊! 白苏心头暗暗鄙夷着自己的懦弱。 接着,一行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也许就这样憋屈的死了……可还好,还好白鹿鹿没事…… 空气稀薄,就在白苏快要陷落黑暗时。 紧闭的大门砰的巨响一声,然后顷刻间掐着她脖子的手便移开。 “白苏,白苏……” 以为是幻觉,白苏觉得耳边传来陆淮阳的声音。 挣扎着睁开眼睛,白苏眼前一白,缓了缓才可以看清。 就见,神情紧张焦灼的陆淮阳正在她的咫尺之间。 “……阿阳,我疼!” 嗓子根本痛得说不出话,张着嘴,白苏无声地说着。 虽然听不到她说什么,可热汗淋漓的陆淮阳却被这声久违的阿阳揉碎了心肠。 “别急,我们去医院。”陆淮阳说着抱着她就要起身。 可白苏却按住他:“鹿鹿……” 吐出两个字,转瞬,她便沉沉地昏了过去。 “苏儿,别怕。”将头抵在白苏的头,陆淮阳忍不住地落下了泪。 世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恰恰都爱忽略下一句。 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陆淮阳浑身颤抖着,他怀里的白苏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零落且狼狈。 心揉烂似的疼,这一刻陆淮阳实在是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悲戚。 “苏儿,我的苏儿啊!” 怀抱着白苏,陆淮阳亦是痛哭起来。 在他的身边有数十个保镖,向来在人前冷傲、决然的陆淮阳就这般毫不顾忌脸面的抱着狼狈昏倒的女人大哭起来。 分别四年,陆淮阳从她离开的那天起便硬了心肠,再无慈悲心。 即便再冷的夜,再苦的痛,他都兑着烈酒含恨饮下肚。 而这一刻,就好似积压四年的悲痛、思念、恨意齐聚到一起迸发出一般。 他再也无法克制隐忍…… “陆总,警察快到了……是交给警察吗?”有一保镖突然上前问道。 就这样把这人交给警察也太便宜了,想来陆淮阳也肯定是不肯放人的,故而那保镖才敢在这时开口。 头深埋在白苏的颈窝,陆淮阳缓缓地抬起头。 眼睛通红,他的眼角还挂着泪,可却一脸地阴鸷。 那安保此刻被几个保镖制服住,看着陆淮阳的模样,一脸惊恐地流着冷汗。 “你提醒得很好,这种人渣直接交给警察太便宜了……让他吊着口气就可以了。”陆淮阳就恍如从地狱而来的魔鬼一般,噬魂拆骨般的骇人。 要不是他习惯在傍晚时都过来看看他们,那今日白苏和白鹿鹿所遭遇的就不止这样了。 不由的,想到此处的陆淮阳更是痛恨。 得了他的话,那些保镖自然懂得。 就见那安保被死死地捂住嘴,然后拖被拖出了小屋。 只需要留着口气,那就随便他们动手了。 这种欺负女人的人渣,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他们,当然有无数种让其痛不欲生又不会咽气的方法。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白苏和陆淮阳,且卧室里还有痛哭着的白鹿鹿。 片刻后,救护人员就已经赶来,陆淮阳赶紧跟着检查着白苏的伤势。 这一看陆淮阳的眸光又是一冷。 后脑的伤口狰狞,陆淮阳赶紧拿出手帕捂住出~血的地方。而她的脖子被掐住太久,那一圈已经是满是淤血掐痕,再是可能她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挣扎过,皮肤或多或少有一些划破的伤口…… 心口一窒,陆淮阳当场恨不得出去宰了那人渣。 被抬上担架的白苏毫无生机,见她虽然昏迷可呼吸均匀,陆淮阳久久提起的心才松了下来。 随后,白苏被送走。 他是恨不得即刻跟着白苏去医院,可屋里还有一个受了巨大惊吓的小家伙儿啊! 三岁的白鹿鹿经历了这个情况,陆淮阳不由地愧疚又头疼。 卧室里,好似听着外边儿有其他的人的响动,白鹿鹿已经不再哭闹,但是里面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更让陆淮阳害怕。 他抬起手敲敲门:“鹿鹿,是我,你开开门。” 等了半晌,里面还是没有声响,陆淮阳又敲了敲门:“我是陆淮阳,鹿鹿你别怕,你妈咪没事。现在她已经被送去医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又过了良久,卧室里还是没有一点儿声音。 已经有些慌乱,陆淮阳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时,门锁有了转动的声响。 吱啦一声,门开了个小缝,白鹿鹿借着这条缝看了出来。 “别怕,我是陆淮阳,我是你爸爸。” ---题外话---还有…… 255.256.按照血缘来说,你现在是白苏的妹夫(4000+) 接着,门缝被逐渐扩大,白鹿鹿整个人都在陆淮阳面前显现。 此刻的小人儿双眼通红肿~胀,看来已经是哭了很久,且他满脸惊魂未定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到不行。 “鹿鹿,没事了。”柔声说着,陆淮阳蹲下~身看着他。 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紧紧攥着手机,白鹿鹿盯了他好半晌。 突然,白鹿鹿猛扑向陆淮阳怀中,将他紧紧抱住撄。 陆淮阳能感受到他瘦小的身子传来战兢的颤抖,不由的地他心头一软,也把儿子紧紧地扣在怀里。 “对不起,鹿鹿,我来晚了。”怜惜地用下巴碰碰白鹿鹿的额头,陆淮阳歉疚地说道偿。 这句话好似戳中了白鹿鹿的心,他双手紧抓着陆淮阳的衣襟,然后竟然低声地啜泣起来:“你来得太晚了,你怎么能来得这么晚?你真的太讨厌……我听到那人大喊大叫地要掐死妈咪,我听到妈咪都不能说话了,她一直哑着嗓子叫我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我好害怕,我好想出来打跑那个坏人……可是,我知道我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我出来只能让妈咪更难过,更害怕……我真没用,我太没用了……” 越说着白鹿鹿哭得更厉害,其实他的嗓子早就已经哭得沙哑,陆淮阳听着他无比自责的话也更怜惜儿子。 “鹿鹿,你已经做得很好。你乖乖听妈咪话,妈咪一定感到很欣慰。而且,妈咪要是知道你如此懂事,她亦是会很感动。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长大后就能保护她。是我不好,让你和你~妈咪遇到危险,一切都是我的错。”拍着儿子的背,陆淮阳慈父般的安慰道。 就在约莫二十多分钟前,陆淮阳看着白苏和白鹿鹿在楼下散步完,也已经开着车离开。 可是,在他将车开到小区门口时,他却接到了白苏的电话。 当时他的心腾的一跳,自白苏回来后从未主动找过他。 怀着忐忑的心,他接起电话,可没想到他听到的却是白鹿鹿凄厉的求救声。 陆淮阳这一生来庆幸的事情不多,可他能接到那个电话且就离着白苏和白鹿鹿不远的事是他三十多年来的生命中最为庆幸的事情。 哭了好半晌,白鹿鹿才稍稍平复了心情,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陆淮阳。 泪眼婆娑的他两只眼睛已经红肿,看得陆淮阳很是心疼。 “带我去看妈咪吧!她最怕疼了,一个人在医院一定特别特别害怕。”白鹿鹿抽泣着,急切地抓着陆淮阳的衣襟使劲摇。 陆淮阳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然后将他一把抱起:“好,我们去医院陪你~妈咪。” 客厅此刻一片狼藉,甚至有些骇人。 混着白苏血迹的玻璃渣满地,陆淮阳担心白鹿鹿见到这样的画面,他一边抱着白鹿鹿一边另一只手捂住儿子的双眼。 “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去医院。”陆淮阳说着快步将他带出小屋。 等陆淮阳抱着白鹿鹿走到楼下时,警车已经赶到,而刚才伤害白苏的那个安保此刻已经入烂泥一样地瘫在地上,表面看不出有特别的伤口可瞧着已经奄奄一息。 正值下班后不久,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围在一边儿看着热闹。 陆淮阳探查了情况后便抱着白鹿鹿往楼下的停车场走。 等他们俩来到医院时,白苏早已在急诊室就医。 而闻讯赶来的岳遥、张月等人早就候在急诊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结果。 岳遥和张月看着在陆淮阳怀里,楚楚可怜的白鹿鹿,急忙走上去安抚。 遭遇疯狂粉丝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会让白苏遇上,而且那人还下手如此狠,是真要将人置于死地啊! “小白哥,瞧你眼睛哭得,看着岳遥干妈真是心疼死了。都这个点了,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岳遥心疼地摸~摸白鹿鹿的小~脸,想要从陆淮阳手里接过他。 可下意识的,陆淮阳躲闪开。 有一丝尴尬,陆淮阳便清咳几声说道:“他刚刚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就先由我抱着吧!他现在可能有些怕人。” 好似也很配合,白鹿鹿居然也赶紧缩到陆淮阳的怀里。 岳遥从旁看着,也忍不住感叹,这小子终于是能对陆淮阳表达出善意了,之前听白苏说这小子可是要踩着桌子跟陆淮阳对峙的。 不是岳遥提醒,陆淮阳倒也没有注意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陆淮阳低头,轻声细语地问着怀里的小人儿。 听着,白鹿鹿却是有些疲倦地摇摇头:“我不吃,我要等妈咪出来,等她出来了我和她一起吃饭。” 看他很是坚定地说着,陆淮阳不由地欣慰。 这小子,真的非常孝顺。 站在旁边的岳遥、张月……皆是有些愣住了,现在的陆淮阳哪里还是之前的‘冷面神’,表情柔和的他看着白鹿鹿的模样很是亲和,且他的眼里也有无尽的欣慰。 几人在急诊室等待的时间过去得尤为漫长,这期间哭得太声嘶力竭的白鹿鹿终于抗不过去,趴在陆淮阳肩头就睡着了。 一直就这么抱着,陆淮阳亦是没有撒手。 就在这时,匆忙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淮阳抬眼一瞧,正是满脸焦急的顾寰宇。 此刻,顾寰宇也驻足,他看了看陆淮阳怀里睡得安然的白鹿鹿,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两人男人彼此对望着,顿时两人间的氛围令旁人有些紧张。 “陆总,我们谈谈吧!”倒是顾寰宇先开口道。 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陆淮阳点点头。 接着,他把白鹿鹿交给岳遥后,两人前后地离开。 四周静寂,在惨白的灯光下陆淮阳和顾寰宇相继沉默了片刻。 突然,陆淮阳走上前,一把拽住顾寰宇的衣襟,然后抬起手砰的就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眼前晕眩,顾寰宇却丝毫没有挣扎。 陆淮阳见状,更是生气,他继续一拳打在了顾寰宇的小腹上。 这下,顾寰宇忍不住吃痛的捂住小腹。 这两拳,陆淮阳是使出了全力的,每一拳砸下去分量可都不轻。 微微蹲下~身子,顾寰宇开始大口地喘息着。 这两拳是他应得的,他当然不会躲或者还手。 保持着姿势,顾寰宇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 “这一次,我绝不放手。”直起身子,顾寰宇坚定地开口说道。 陆淮阳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这都得看白苏自己的意愿,你跟我说这些都没用。” “陆淮阳,当年白苏对你一往情深,我是如何也插不进去。看着她幸福,我也是觉得幸福,所以我选择放弃。但是现在不一样,两年前是我先找到了她,然后陪伴她和鹿鹿两年,这一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追求白苏。而且,我也觉得我比你更适合她。陆淮阳,你太骄傲自负,白苏和你在一起会很累,还有她也已经放弃了你。”顾寰宇仰起头,警告地说道。 陆淮阳听着他的话,却很是平静:“你是没有自信能最终得到她才提前和我说这一番话吗?顾寰宇,其实你应该很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再说,我和白苏接下会如何,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陆淮阳,你已经有未婚妻,麻烦你就不要再来招惹白苏。她自小就没有过一天称心如意的日子,她好不容易有如今的平静生活,我希望你能有稍稍的怜悯心,不要再把她搅进你的生活里。” “今天的事情,起因不在我吧?顾寰宇,你就能给她你所谓的平静生活?”陆淮阳质问地又道:“如果你能给她平静安逸的生活,她就不会遇到今天的事情。你知道当我撞门而入看到的是怎样一副场景吗?那混账正双手死死掐着白苏的脖子,而满脸已经泛着紫红色的白苏也已经有昏厥之势。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当时我再晚到半分钟,里面的情况会是怎样。“ 这番话,戳到了顾寰宇的痛脚。 他能用许多的把柄来指责陆淮阳,可那些都抵不上今日~他给白苏带来的。 今日的白苏,是差一点儿就送了命,不但如此,就连白鹿鹿也牵扯进来。 他到现在想起这事他都后怕,如果白苏当时真出了什么事情,他是千刀万剐都偿还不了。 “顾寰宇,你喜欢白苏,这事情我早在四年前就知道。你要追求她,我自然栏不着,可接下来请你多注意些,不要因为你让她再陷入危险,连带我儿子都受到伤害。” “我会弥补,今天白苏所受到的伤害,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偿还。还有,我不是喜欢白苏,我是爱她,渗透骨髓的爱她。陆淮阳,作为男人我看得出来你还对白苏有情。可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一切都改变了,所以我不希望你成为我和她在一起的障碍。最重要的一点,已经成为许遂心未婚夫的你,早在两年前就没有资格和我抢白苏。” 顾寰宇这句话令陆淮阳眼神一凝,他盯着眼前俊美不凡且风姿卓绝的顾寰宇,不禁怔住。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他对白苏是心存恨意,且他从知道白苏回国以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复,可碍于他们的儿子他没有动手。 但是……只是因为这样吗? 陆淮阳想起不久前他听到白苏的那句阿阳后,自己抱着她痛哭失态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还爱着她不是吗? 一直以来,他每晚都在思考的问题,现在才骤然明白过来。 被繁复的恨意包裹的他,一直都不停地告诫自己,他对白苏只有恨,在白苏回来后他对白苏的关注也只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儿子,他为了儿子才会去关注她的一切。 可现在看来,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四年过去,他非得对白苏的爱没有丝毫消减,反而伴随着恨意那被他一再压制的爱意更加的浓烈。 白苏,是他平坦人生中最大的劫数。 遇上了,想躲也躲不开啊! “陆淮阳,现在的你即便还爱着白苏又如何?你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你,她也亦非四年前的她。过去的终将过去。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我,而且白鹿鹿也希望我能成为他的爸爸。而你,也好好做你的陆淮阳,拥有着巨大财富的你应该要知足。”顾寰宇忍不住又再次提醒道:“你,是许遂心的未婚夫。如果按照血缘来说,你现在是白苏的妹夫。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她已经很辛苦了,希望你能让她安然地度过下半生。” “顾寰宇,你凭什么身份来告诫我让我远离白苏?你得到她了吗?”陆淮阳却冷笑一声,接着又说:“事情未成定局,一切都尚未可知,我和许遂心的婚约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办。而你,没有资格来谈及这些事情。最后,我想告诉你,白鹿鹿是我和白苏的结晶,是我和她同工的孩子。和你顾寰宇,一丝半点儿的关系都没有。” ---题外话---明天见…… 256.257.顾寰宇,在感情上我没力气再赌 医院住院部的小花园里,合欢正值花期。 白~带粉紫色的绒状花朵带着芬芳浓郁的香气在空气里蔓延扩散。 那年陆长谨病重她一直在旁陪护时,亦是这般景象,可如今物是人非,花儿依然如常绽放。 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戴着帽子的白苏静默地看着在微风中摇曳的合欢树。 她脖颈处的淤痕颜色已经变成青紫,已经逐渐好转。 可看着这个痕迹也能想象得到当时情况的惊险偿。 合欢树正处于花朵盛放,可也有许多已经开败的花儿随风坠落。 拾起地上泛着淡黄色,已经萎靡的合欢花,白苏盯着手掌里的花看了许久。 那日~她被送来医院急诊,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稍加休息就好。最严重的,莫过于那人拿相框砸了她的头,有中度的脑震荡,故而这几天都得留院观察。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被顾寰宇的变~态歌迷袭击的事情这两天也在风言风语的传着,可始终白苏没有提过这件事。 虽是已经春天,但气温还是偏低。 “披件外套吧!外边儿还是有些冷。”不知不觉,顾寰宇已经在她身边坐下。 白苏偏头,看看他递来的外套,笑着接过。 默然不语的穿上外套,而顾寰宇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就这般,两人默默的坐着,好半晌。 “岳遥家的袁小酷现在正缠着白鹿鹿呢,一向待人淡漠的他苦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也实在好玩。他也难得碰上克星啊!”似乎想要打破沉寂,活跃气氛,顾寰宇故作轻松的说道。 而白苏听到他的话,也很给面子的跟着笑笑。 看着她终于露出笑容,顾寰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几天来,白苏始终表情淡然,也不太爱说话,除去和白鹿鹿的交流她几乎都不跟旁人多说。 “你不用觉得愧疚,这不是你的错。”突然,白苏开口说道。 她的声音还是带了几分沙哑。 顾寰宇深深凝视着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堆集了满腹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咙处,如何也说不出一句。 “那件事是个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用苛责自己。”白苏微笑着平缓地说道。 “对不起,白苏……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也差点让鹿鹿……”说到这里,顾寰宇再也说不下去。 当时的惊险不用想,看着白苏满是伤痕的模样他都能想到。 他是希望能带给白苏和白鹿鹿幸福,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让他们双双陷入危难之中。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白苏。 顾寰宇对白苏满心的歉疚和愧悔,可又忍不住心头恨起来,他恨……在那个危急关头不是他及时赶到,却又是横在他和白苏当中的陆淮阳救了她。 “不用说那么多对不起……我原谅你了,以后就不提这件事了。”白苏安慰地说着,且抬起手拍拍他的肩。 白苏的宽容和温柔令顾寰宇更为怜惜,也更愧疚。 他在心头暗自发誓,这辈子他一定,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娘俩受到危险、伤害。 空气中花香馥郁,合欢花也有宁神安眠的功效,嗅着味道似乎也能有使人内心平静的效果。 可此刻的顾寰宇却是忐忑不安的。 犹豫许久,他紧张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日,是陆淮阳救的你们。你……怎么行想?” 虽然,陆淮阳自从那天送白苏就医,确保她无大碍后就再未出现过,可顾寰宇的心头总是不安定。 这次白苏被袭击事件,无疑给陆淮阳和白苏提供了某个契机,而且那晚陆淮阳的话虽没有表明,可也并未说要放弃白苏。 所以,这让顾寰宇更加焦躁。 他守候数年,就为了等待和白苏在一起的机会,可不能就这般再被陆淮阳破坏。 提起陆淮阳,白苏脸上的微笑微微僵硬,可也只有片刻时间她又恢复过来。 “关于陆淮阳,我不愿多谈。如今,他身边已有佳人陪伴,再谈他似乎也不太妥当。不过,那天他出现也是因为他是鹿鹿的亲生父亲吧!看得出,他也很喜欢鹿鹿。”白苏轻描淡写地说着,将她和陆淮阳的关系拉开距离。 听到白苏这半数,顾寰宇始终提起的心,才有些许放下。 “白苏,你就给我一个照顾你和鹿鹿的机会好不好?我的心思早在几年前你就应该很了解,不要再让我等待了好不好?你被袭击,我无比痛恨我自己,我想要保护你们,我想要陪着你们一起生活。白苏,这一次,请你不要推开我。”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气,顾寰宇倏忽抓~住白苏的手,然后满含深情地说道。 顾寰宇知道,他不能再等待下去,陆淮阳那边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心烦意乱,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对他说这些话,白苏也似乎并没有很惊异。 在顾寰宇灼灼的目光中,白苏怔住很久,然后缓缓地挪开目光。接着,她轻轻地从顾寰宇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小哑巴,我们自幼相识,你于我就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我如何也不可能对你产生感情。对不起,我又一次伤害了你,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要跟你说清楚,只是没有很好的时机。”白苏轻叹一声,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有犹豫过,想过到底要不要和你在一起。作为一个母亲,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父亲的关爱,而你恰恰在这几年带给白鹿鹿父亲般的慈爱。这一点,我很感激,很感动。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怕也不能利用你,不能因为只是想给白鹿鹿找个爸爸就拉着你走进我和白鹿鹿的人生。你是非常优秀的男人,你配得拥有美好的女人,而我……并不适合你。”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我们很合拍不是吗?鹿鹿也很喜欢我,我们一起吃饭,一起郊游……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幸福吗?而且,你们怎么我就不愿意你利用呢?白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如何我都愿意。”顾寰宇激动得说着,想要再去拉白苏的手。 可白苏却已经躲开,又站了起来:“这对你不公平,我想也不是白鹿鹿想要的。你的情,我偿还不了,所以你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了。我今天的话,说得很残忍,但是我也只是希望你能放弃。而这一切,我也是为你好。你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不能因为我就付之东流。” “为我好?白苏,我真的只想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管多少年以后会如何,我只想现在就能陪在你身边。”顾寰宇情绪愈发激动。 “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 向来意气风发的顾寰宇哪里有过如此狼狈、可怜的样子,白苏看着他这样也忍不住心疼。 他是知己,是家人,她也不忍他这般模样。 可……再牵扯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 她和白鹿鹿已经牵扯进一桩荒谬的袭击里,她再也不想这件事出任何的意外了。 看着白苏静静地站着,顾寰宇提起最后的勇气说道:“白苏,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呢?去他~妈~的音乐,去他~妈~的歌迷……我就陪着你和鹿鹿好好的生活可以吗?别的咱们什么都不想。行不行?” “顾寰宇,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一辈子是为情而活,可有更多的人屈从于现实。你是星光熠熠的大明星,人气歌手……而我,名声败坏,不值一提。你和我在一起,永远都会被世人诟病,你曾经的辉煌都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全部被抹杀。我能从你的音乐里听得出来,你渴望和热爱音乐,音乐是陪伴你一生的挚爱。可你会因为我断送你的音乐前途的,虽然你现在对我有所谓的浓浓的爱意,可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呢?你还会如初吗?亦或者,你会因我害你断送音乐前程而埋怨、厌弃我。不要说不可能,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白苏轻笑着摇摇头。 似乎在感叹,又似乎在嘲讽。 “真的不行吗?” “我这一生爱过两个人,皆是轰轰烈烈,飞蛾扑火。如今,他们死的死,走的走。顾寰宇,在感情上我没力气再赌。” 257.257.如今,她的女儿也已经做了母亲 在医院住了七八天,白苏实在不愿继续在医院被人守着,执意要办出院手续。 可办理白苏住院的人是陆淮阳,医护人员哪里敢没得到陆淮阳的同意就让她出院。 为此,极少发脾气的白苏顿时火大,直嚷着那就给陆淮阳联系,她必须要出院。 医院的医护人员哪里能有陆淮阳的联系方式? 没有办法,白苏踌蹴良久还是掏出手机给陆淮阳拨号过去,但接通后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撄。 无奈,白苏又打电话找陈啸,怎料他也是关机。 后来,白苏询问了张月才得知,陆淮阳这几日在国外出差,现在应该是已经在回来的飞机上偿。 得不到陆淮阳的允许,白苏也只得继续待在医院。 好在,身旁有白鹿鹿的陪伴,在医院里住着,白苏也并未觉得孤单。 下午,趁着天气正好,白苏便带着白鹿鹿出去晒晒太阳。 铺着快毛毯,白苏就和白鹿鹿坐在上边儿,两人皆是捧着一本书认真地阅读着。 阳光洒下,瞧着两人在一片绿意盎然,繁华点缀的世界里格外的温馨、美好。 “妈咪,这几天顾爹地都没有来看妈咪和我。”有几分惆怅,白鹿鹿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白苏翻页的手一顿,然后侧头看看他:“鹿鹿想顾爹地了?” “有一点儿,以前他即便不能来看我也会打电话跟我聊聊天,可这几天不仅没有过来,就连电话都没有。我也挺担心他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带着担忧,白鹿鹿思忖着说道。 在儿子不能像平常孩子那般得到父爱的事情上,白苏向来愧疚不已,而今好不容易出现个顾寰宇也被她赶走,一时白苏也觉得愧对儿子。 “鹿鹿,顾爹地有事情要忙,他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们身边的。而且,以后顾爹地身边也会出现漂亮的阿姨,他也必须陪伴在那个阿姨身边,所以我们的小白哥要适应没有他的日子,明白吗?”白苏希望自己能婉转一点儿说这件事,可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白一些为好。 她的儿子很聪明,应该能明白吧! “顾爹地不可能做我爸爸了对吗?”白鹿鹿抬起头,极为认真地看着白苏。 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白苏躲闪着,可到最后还是点点头。 “那我就明白了,他以后会结婚,然后也会生孩子,再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对我好。”看着白苏点头后,白鹿鹿显得很平静,然后理智地分析道。 听着白鹿鹿的话,白苏心头揪着的疼。 其实,她家的儿子也是希望身边有父亲陪伴的吧! “妈咪,我可没事,你不用这么伤心地看着我。”白鹿鹿说着已经站起来,他走到白苏身边伸出手摸~摸她的脸颊:“我还小,不能马上保护你。所以我以为顾爹地会是那个保护你的人,不过既然他以后会和别人结婚那就算了。白小苏,如果实在不行,你就等我长大吧!我会快快长大,然后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欺负。” 白鹿鹿暖心的话让白苏一阵鼻酸,满心的感动,她眼里微微湿~润地点点头。 “那天,你肯定是吓坏了,不然这几天也不会老不见你笑。白小苏,你笑起来的时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咪,所以你要多笑知道吗?”白鹿鹿说着,摩挲着白苏的脸颊,故作老成地板着脸扮严肃。 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白苏将头抵在他的额上,满足地回答:“好,我都听小白哥的,以后我会一直笑。” “嗯,这才乖!”白鹿鹿伸手拍着她的肩膀,鼓励地说道。 然后,他将头抬起看看白苏头上戴着的灰色毛线帽:“这顶帽子一点儿都不好看,我不喜欢你戴着它。” “好,我知道啦。我会加油让伤口好起来,再也不戴这顶帽子。”白苏也很认真地说道。 点点头,白鹿鹿踮起脚看起来时想摸~摸白苏的后脑勺。 看出他的意图,白苏微笑着把头低下来。 白鹿鹿的小手非常轻柔地摸~摸白苏的后脑勺,然后轻声说道:“希望白小苏的伤口赶快好起来,这几天看白小苏都不能睡好呢!趴着睡脖子很疼的,所以伤口得赶快好起来哦。” 自从白苏受伤后,白鹿鹿对待她比以前更加温柔。 近来,白苏的睡眠是非常不好,不但因为后脑的伤令她只能趴着睡觉,也因为那起袭击后她在夜里总是不停的做噩梦。 似乎也看出白苏这点,故而白鹿鹿最近时常做出让人无比暖心的举动,也让白苏心头甜滋滋的。 约莫一个小时后,白鹿鹿枕在白苏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低头看看白鹿鹿天真无邪的睡颜,忍不住的白苏俯下头在他脸颊上狠狠啃了几口。 笑得分外满足,可白苏就在抬起头的刹那,脸上的笑顿时凝固。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住院部楼下,岳素清就站在栏杆处,好似已经站了许久。 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见自己被白苏发现,岳素清也没再继续站着,她提起着两个装饰精美的包裹就缓缓地朝他们走来。 踩着高跟鞋,岳素清迈着优雅的步子顷刻间已经走到他们身边。 岳素清低头瞧瞧枕在白苏腿上睡着正香的白鹿鹿,不禁令她心头柔软起来。 带着温柔的笑意,岳素清说道:“哟,小家伙睡得真香啊!上次见面匆忙,我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他。这模样,长得可真可爱,将来长大了一定非常帅气。” 表情冷漠,白苏抬头看着她沉默不语。 看出白苏的警惕,岳素清柔和地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受伤住院,所以特地请人查了查。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你已经看过了,请回吧!”悉心地抱起白鹿鹿,白苏寒声说着起身便要走。 在白苏怀里的白鹿鹿因白苏站起的动作有些被惊扰到,就见他不安地在白苏怀里动了动,嘴里呢喃地发出声音。 瞧着他睡得香,白苏怎敢把他弄醒? 无奈,白苏只得停下脚步,等着白鹿鹿安静下来。 “白小苏,我想吃你做的芒果派。” 也不知道白鹿鹿是醒了还是说着梦话,他嘟囔着这句后把白苏给逗乐了。 “白鹿鹿,你可真是个小吃货。”笑着摇摇头,白苏看着白鹿鹿终于趴在她的肩头又沉稳地睡着。 而后,白苏再次迈步。 跟在她身后的岳素清依稀听到白苏喊着那小家伙儿的名字,心顿时一沉。 “白苏,你刚刚叫这孩子什么?陆陆?虽说他是你和陆淮阳的儿子,可……你现在心里还想着陆淮阳?”带着探询,岳素清问道。 白苏不禁冷哼,头也不回地冷漠说道;“鹿鹿,梅花鹿的鹿……许夫人你想太多了。还有,虽然我儿子睡着了,可在孩子面前也请你说话能注意分寸。” 抿抿唇,站在白苏身后的岳素清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见白苏已经迈着步子快步地往住院部的楼里走去。 虽说她今天也是想来探望探望白苏,可却是还带着正事来的,故而她怎会轻易地就离开? 也跟着白苏往楼里走,岳素清很快就跟着来到白苏所住的病房。 站在门口,岳素清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敲敲门。 白苏听着敲门声,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因此她也根本不想理会。 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岳素清也顾不得那么多,推开门就往里面走。 此刻的白苏正在给熟睡的白鹿鹿脱去外套。 “嗯,我们小白哥真乖,脱掉外套再睡好不好?今儿真乖,一点儿不闹。”白苏轻柔地在白鹿鹿耳边说道。 白鹿鹿虽然睡觉时很听话,可却有起床气的毛病,睡着后就不能打扰他,不然一准儿即便在睡梦中的他也会伸胳膊动腿~儿的跟你对着干。 把白鹿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替他轻轻掩好被子,此刻的白苏身上流~溢着母性的慈爱。 已经推门而入的岳肃清看到这个场景,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莫名的,她的心头顿时涌上难以言明的感动。 眼前的漂亮女人,是她的女儿,虽然自己一天也未曾带过她,可却也融着血缘。 看着白苏散发着爱意地照料儿子,她忍不住感动得快要落泪。 如今,她的女儿也已经做了母亲。 ---题外话---明天见…… 258.259.白苏不会再是永远不敢露出地面的鼹鼠 病房外的走廊上,白苏和岳素清两人距离几步远地站着。 相较于岳素清想要亲近的表情,白苏显得极为冷漠。 “许夫人,你想要和我说什么?”白苏清冷的眸子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岳素清。 岳素清正要说话,却想起手上提着的礼物:“这是……我送你和鹿鹿的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低头看着她手里提着的精致包裹,白苏抿抿唇还是上前接过:“你今天来不止是为了送礼物过来吧?” 被白苏点破,岳素清也没觉得尴尬,她看着戴着帽子的白苏,又看看她脖颈上的掐痕,虽说已经过去几天,但依然能凭着这些看出当时情状的惨烈偿。 毕竟是自己生的女儿,岳素清的心还是抽疼起来。 “那个袭击你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岳素清说着,眼里闪过浓重的狠意。 白苏却并未因她的在意而有所触动:“请问许夫人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说着,白苏便作势转身。 “白苏,你等一下。”岳素清急忙叫住她。 白苏转头,冷笑一声:“许夫人你最好还是有事说事,我并不想跟你浪费太多时间。” 深吸一口气,岳素清索性也就说道:“你被人袭击,是陆淮阳救你的?你和他……白苏,你应该早就知道,陆淮阳和遂心在两年前就已经订婚,他们拖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只是因为遂心觉得事业才刚起步,想要再缓缓。” “你说这些话是以什么身份?是想为自己女儿抱不平?还是,想要替自己女儿驱赶陆淮阳身边的‘莺莺燕燕’?”眸光深沉,白苏挑眉冷冷地看着她。 “如今,陆淮阳已经和遂心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们姐妹还因为感情的事情互相对立。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好好地生活。” 岳素清说得很是诚恳,可她这话的可信度白苏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 “许夫人,你别说了,我怕再听下去我会恨不得动手。我和陆淮阳,现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大可放心。你的女儿和他订婚还是结婚,都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白苏本是平静的心因她的话,心口聚齐一团怒火。 陆淮阳救了她,且入院也是陆淮阳着手办理,岳素清如何也不能放心陆淮阳和白苏。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白苏已经有了陆淮阳的儿子。 所说这个孩子可爱非常,但是却是遂心嫁给陆淮阳极大的障碍。 她可怜的女儿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而现在白苏却带着已经几岁的孩子回来了,且陆淮阳还知道了,她不知道陆淮阳会如何。 陆淮阳瞒得够好,要不是白苏出了这档事,她永远都不会察觉,陆淮阳已经暗地里将白苏和这个孩子保护了起来。 并且,陆淮阳接下来想做什么,她不敢确认,如果他真要因白苏和这个孩子取消婚约,那一切都完了。 而今看来,陆淮阳那边她并不想打草惊蛇,故而最好的突破口就是白苏,只要她能说动白苏,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白苏,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是肯定相信你的。不过……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遂心她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妈妈。她和陆淮阳结婚后事肯定无法给他生下孩子,所以……我很担心陆淮阳会因为鹿鹿而纠缠你。这些年,你真的受了很多苦,我也心疼你。”岳素清说着,关切地缓步走到白苏身边:“你想离开吗?我可以帮你,帮你和鹿鹿离开晋城。我会找一个好地方让你们平静的生活,而且你们也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我会一一给你们打理好。以后,鹿鹿也会接受最好的教育,过最好的生活。” “只要我带着鹿鹿离开,到一个陆淮阳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就能为我们安排好一切,从此衣食无忧?”白苏抬眸看着她,语气平静地说。 看着白苏很是淡然,也没有显露一丁点儿不高兴和厌恶,岳素清还以为她心头即便不乐意,也是不会排斥这个提议。 “是啊!过去三十多年来我没有尽一点儿做母亲的本分,接下来就让我多多少少弥补一些吧!至于以后……白苏,你年纪也不小了,虽说身边有个贴心可爱的儿子,但身边没有个男人总归不好。等我把你和鹿鹿安排好,我就为你找个贴心人,你们将来一定会和和美美的生活。”岳素清说着,伸出手握住白苏的手。 白苏静静地看着岳素清,此刻的她满目慈爱,就好似一个无比温柔、娴静的母亲一般,满心怜惜着自己的孩子。 “你觉得,让我带着儿子能主动离开陆淮阳,好让你的女儿安安心心嫁给他,这笔买卖你给我多少钱才算公平?”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白苏冷酷地说道。 瞧着白苏的表情,岳素清脸色也一变:“白苏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打发你走。只是……陆淮阳真的不适合你,他已经祸害了我一个女儿,我不希望我的另一个女儿因他也余生凄苦。现在,许氏、陆氏和L&Y已经合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陆淮阳和遂心是未婚夫妻,而我那个傻女儿也情愿陷进去如何也不愿出来。可你不同,你坚强、刚毅,说老实话,我感激章院长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你。所以,我不愿意你为了个臭男人受苦,我想要你将来都能安乐地生活。” “闭嘴。岳素清,我忍受了你的废话,可……你最不该提起的就是我的妈妈。你不愧能有今天的风光,巧舌如簧的本事真的令我‘叹服。”白苏一掌挥开她的手,目光里已经渗出恨意:“你今天来的目的,就只是想让我这个潜在的‘小三’离陆淮阳远远的,何必装作处处为我着想的慈悲模样?” “……我没有,白苏你……”岳素清还想要辩解,可白苏越渐冷寒的眼神让她如何再也编不下去。 一时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和可笑。 是啊!即便她说出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来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白苏离开晋城,离开陆淮阳。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其实挺可悲的。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用这般满是恨意的目光盯着,她的身子都忍不住僵硬~起来。 “许夫人,你来这一遭,其实大错特错了。本来,我是想无论如何我也得带着我的儿子远远避开晋城,从此再也不愿牵扯进这些破事中。可你今天这番话却让我恍然大悟。不论我再退让,再隐忍,像你这般卑鄙无耻的人仍然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在我和我儿子身边。我曾经以为我躲着就能万事大吉,而今想来却是大错特错。”白苏长吁口气后,静默了半晌,然后又道:“许夫人,我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今日伪善地跟我说这些,我还真不能下定决心。” “……你,白苏,你想要做什么?”突然间,岳素清的心开始慌张起来。 一直以来,她以为她能掌控白苏的心,能明白白苏所想的一切,所以她今天才会来说能让白苏和儿子安然离开。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白苏瞬间没了方才的淡漠,却透出了令人惊骇的冷艳,岳素清开始慌了。 “我想要做什么?许夫人,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当年,你的女儿害死我的妈妈,我自认我懦弱了,我逃避了。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对付你这种人,躲是躲不过的。倒不如,迎难而上,正面还击。”白苏说着将手里提着的包裹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高傲的仰起头:“我认命了,我白苏无父无母,就连最爱我的孤儿院院长也因我而死。我啊,就是扫把星,我认了。但是接下来,我这个扫把星却不会再懦弱屈服。我不需要让任何人来告诉我说,能让我的儿子过上最好的生活。我白苏自己就可以。而且,我会让像你这样恶心的人都看到。我白苏不会再是永远不敢露出地面的鼹鼠,我会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你们。” 说完,白苏再不理已经惊得呆愣住的岳素清,转身就往病房走去。 砰的病房的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接着,白苏掏出手机,翻找到林红的手机号码。 “林导,我愿意接下‘婉秋’的角色,出演‘名门世家’。 ---题外话---还有…… 259.260.你不要我妈咪,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妈咪,你怎么了?”白鹿鹿坐在凳子上,看着白苏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衣服。 而这个问题也是围在病房外,一众医护人员想要问的。 也不知是怎么的,白苏一早醒来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安静地开始收拾衣物。 没有陆淮阳的首肯医院是不给办出院手续的,她这一出让众人都弄不明白了。 “牛奶应该已经不烫了,你去喝了。”将衣服收进背包里,白苏转头对着白鹿鹿说道撄。 看着白苏的表情,白鹿鹿很是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赶紧从凳子上下来,跑去小桌边端起牛奶就开始喝起来。 本就物品不多,白苏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收拾好偿。 而且,她还换下病号服,穿着平日的衣服。 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站在门口的护士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你说她是想强行出院吧,瞧模样也不对啊! 要说她不是想出院,可她又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这一点,是令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十点左右,这个谜底才终于被解开。 稍显疲惫,陆淮阳带着陈啸疾步地来到白苏所在的病房。 “啸子,要不你先回去吧!出差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并没有打算马上进去,陆淮阳回头看看陈啸。 陆淮阳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可陈啸却从他不自觉握紧的手看出了他的紧张。 白苏出事的第二天,正好赶上陆淮阳出国谈合作项目,这个项目已经计划有半年多的时间,也就差陆淮阳过去来个‘临门一脚’,所以陆淮阳在确认白苏的伤并无大碍后便带很是纠结地带着陈啸出国。 虽说人在国外,可陈啸这几天心头却跟明镜似的,陆淮阳的心啊怕是从未离开过晋城,其实更准确的说怕是从未离开过白苏的身上。 “那……陆总,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您就给我电话。”陈啸往病房里瞧了瞧,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陆总,麻烦您替我跟白苏姐问声好。” 看着陈啸快步离去的背影,陆淮阳一时间却有些局促。 他此刻,站在病房门口,不知到底该不该进去。 进去该说些什么?亦或者他能说些什么? “陆……你怎么来了?”突然,白鹿鹿打开病房的门,捧着个通红的苹果看着他。 白鹿鹿原本是想直呼其名,可思及那日陆淮阳救了他妈咪和他自个儿,也就没好意思再叫他的名字。 陆淮阳低下头,看着此刻的白鹿鹿没了往日的戒备和不悦,却颇为平静地看着他,不由的他心头稍稍安慰。 “你出去做什么?”陆淮阳说着蹲下~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几天不见儿子,陆淮阳还真的很想这个小家伙。 那天,始终对他横眉冷对的白鹿鹿居然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般靠在他肩上睡着,当时他的心头快暖得融化。 “我很想吃苹果,可现在妈咪的情绪好像不太好……所以,想找个护士姐姐帮我削苹果皮。”白鹿鹿温顺地说着,全无往日‘炸毛’的模样。 陆淮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那……要不我帮你吧!” 他说着摊开手,示意白鹿鹿把苹果给他。 白鹿鹿看着他半晌,而后还是伸出手,把手里的苹果交给他。 陆淮阳平日里哪会削什么苹果皮,坐在长椅上,他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小刀,比划了片刻也没下刀。 “你会削吗?如果不会,我还是去找护士姐姐好啦!你再这么磨蹭下去,我都不想吃了。”看着他好半天都没动作,白鹿鹿有些不耐烦。 平时,他总是看白苏为他削苹果,那可是能做到一刀下去皮都不会断的,如今看到陆淮阳这般动作,忍不住有些嫌弃。 听到白鹿鹿带着不相信且嫌弃的语气,陆淮阳又怎会服气? 在自己儿子面前,他再怎么也得削一个出来啊! 心想着,不就削个苹果皮,有什么难的,陆淮阳开始动刀。 最后……当然是果然不出白鹿鹿所料。 瞧着手里被削得差点就剩下苹果核的大苹果,白鹿鹿轻哼一声:“不会就不会,逞什么强?我妈咪说过,人无完人,即使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都做好。所以,你直接告诉我不会削苹果皮也没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可现在,你拿着个给我吃,我怎么能不笑话你?” 白鹿鹿说着,把手里的苹果核举起来在陆淮阳眼前晃了晃。 也有些窘迫,陆淮阳却强忍着尴尬,轻咳几声后道:“很久没做过这个,一时手生也算正常。” 白鹿鹿听着,忍不住瘪瘪嘴。 这个大男人,居然到现在还嘴硬。 “你是要进病房跟我妈咪谈话吗?”白鹿鹿紧盯着陆淮阳的眼睛问道。 被他的问题和注视的眼神弄得很是困窘,陆淮阳只得又清咳了几声,然后点点头。 “虽然你那天救了我和妈咪,可到现在我还是不喜欢你,所以妈咪也不会喜欢的。”白鹿鹿瞧瞧手里果肉所剩无几的苹果核,然后递到嘴边,张开嘴咬了口:“不过,也是因为你那天救了我和妈咪,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妈咪说过,对自己有恩情的人,我们一定要把泉水一样的感情还给他。” 听着他的话,陆淮阳有些苦笑不得:“你~妈咪应该跟你说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 “我才三岁,而且我从小在D国长大,中文认识不多。你这种嫌弃的语气会让我很受伤害。作为一个大人,你这点儿也非常不让人喜欢。”白鹿鹿拧起眉头,冷淡地说道。 “好好好,我错了。”陆淮阳听罢,却很是认真的道歉。 “我妈咪也说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白鹿鹿说着,突然就停了下来。 陆淮阳见状,赶紧回答:“后面那个字念焉,善莫大焉。” “嗯,我知道啦!”冷着脸,白鹿鹿点点头回答。 接着,白鹿鹿又拿起手里的苹果啃了几口。 最后,也就只剩下苹果核后,他才从长椅上下来,跑去扔进了垃圾箱。 “我是认为我妈咪说得很有道理才很认同。所以,我妈咪说过,你是我的亲生爸爸,要我对你好一点,我现在觉得很有道理,我也决定按照妈咪说的做。虽然你刚才削的苹果又难看又没多少果肉,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你的善意。苹果我吃了,谢谢你。”站在陆淮阳的面前,白鹿鹿说着,躬身作揖。 “妈咪说,在中国这是尊敬长辈的动作。”又站直,白鹿鹿直视着陆淮阳说道。 此刻,早已被白鹿鹿感动得一塌糊涂且又因他的躬身作揖而备感激动的陆淮阳呆愣着。 此刻的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心头的感觉,可实在是五味杂陈。 眼里忍不住有湿~润的感觉,陆淮阳全身轻~颤着,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鹿鹿……我能抱抱你吗?”带着忐忑的心,陆淮阳伸出手,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白鹿鹿倒显得很镇定,他看着陆淮阳眼里翻涌着他辨不明的异样心绪,久久没有动作。 见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虽然心头失望,可陆淮阳却没有在意。 分别多年,之前白鹿鹿对他的意见又那么大,现在还不能接受他是正常的。 “抱歉,现在我不能抱你。可是……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白鹿鹿满脸的认真,他极为严肃地看着陆淮阳。 听着他的话,陆淮阳也忍不住又紧张起来。 “我之前查过你的资料。虽然你是我的亲生爸爸,可你现在已经有两个做明星的未婚妻。你接下来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你不要我妈咪,我为什么要喜欢你?”白鹿鹿说着,自个儿也觉得很委屈。 他不替自己难过,他是为自己妈咪感到不平。 他的妈咪那般好,为什么他眼前的男人不要他的妈咪? “我的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也是最漂亮最好的女孩儿……即便你不要她,也会有非常多的男人追她。顾爹地……顾爹地就很想要做我爸爸……可是,我妈咪却不喜欢。”说着,白鹿鹿眼里染上了黯淡。 听着白鹿鹿的控诉,陆淮阳一阵默然。 他的心头升起一抹悲凉,苦涩感溢满心头。 “对不起……” ---题外话---明天见…… 260.261.你陆淮阳也算我的仇人 一番谈话后,白鹿鹿并未跟着陆淮阳回病房,而是说要请护士姐姐带着出去散散步。 看着‘识趣’的白鹿鹿被一个样貌颇好的年纪护士拉着往电梯处走,陆淮阳这才凝了眉往病房走去。 当陆淮阳走进病房时,白苏依旧捧着本书在认真看着。 没发出声响,陆淮阳就近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下。 此刻已经穿戴整齐的白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陆淮阳并不知晓撄。 故而,他还是选择按兵不动为好。 在国外这几天,心心念念着白苏和白鹿鹿,陆淮阳睡得并不好偿。 如今,回来见到了儿子,白苏又在身边,心安的陆淮阳舒心地休息着。 时间恍若流水般淌过,静默的病房里只有白苏时而翻书的声音。 一直坐着等待的陆淮阳因长途飞行也非常疲累,慢慢的他闭上了眼,接着便浅眠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陆淮阳醒来时,白苏早已经放下手里的书。 她沉寂如水的眸子清冷地看着他,像是等了他许久一般。 满身的疲倦一扫而去,陆淮阳清醒过来也望着她。 莫名的,陆淮阳觉得几天不见,白苏好像有什么不同。 以往的她时而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芬芳茉莉,令人心旷神然,又有时宛若一株鲜活的红掌,活力热情…… 可此时的她却恍如蒙上了一层烟雨色,迷蒙得令人辨不清她的心思。 静静坐着的她好似深谷里一株清心幽兰,虽让人神往可却又遥不可及。 “醒了?”白苏平静地看着,轻声说道。 相比白苏的宁静,摸不透她的陆淮阳有一瞬的慌乱,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又顷刻间掩饰过去,又恢复到镇定的模样。 “你现在看到了?我已经都好了,可以出院了吧?”白素云淡风轻地问道。 “你伤了头,在医院静养几天不是坏事。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要禁锢你的意思。”陆淮阳怕她误会,故而解释道。 白苏点点头,依旧平静:“我明白,所以我很感谢你。当然,还有那天你又一次救了我,我真的非常感激。如果不是你,不但是我的生命危险,可能连白鹿鹿也会受到伤害。” 说到这里,白苏还是后怕的。 她如若出事不是最重要的,她就怕白鹿鹿出事。 “你……鹿鹿也是我的儿子,你不用这么客气。”看着白苏对他客客气气的模样,陆淮阳的心头开始焦躁起来。 以往,白苏对他反应冷淡或情绪激动他都觉得无所谓,可如今她就仿佛对待陌生人的态度让他无比难受。 “还是得感谢你,没有你,我也许活不了……” 白苏仍是客气地想要说下去,可陆淮阳却是忍受不了:“白苏,你是生气我不让你出院?我已经解释过,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我只是……陆淮阳,我不想再和你别扭下去了。四年过去,你我都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也时候好好的谈一次。”白苏说着,眼里满是诚恳。 有一团火一直在陆淮阳心头烧着,可看着白苏始终保持淡漠的模样,他也只能忍着:“好,你想谈什么?” “关于鹿鹿……你不是很想和他好好相处吗?正好,我想接下来的三个月你可以陪在鹿鹿身边,保护他,这算是我的请求。”白苏眸光温柔地看着他。 虽说她看他的模样是那般温柔,可这眼里却是不带任何感情。 陆淮阳是再熟悉不过白苏这个模样的,即便是路人她都会带着这副模样。 “你什么意思?你想要走?”陆淮阳有些不安,他的声音微微提高。 白苏轻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准备接拍林红导演筹备的新片‘名门世家’,拍摄一共要三个月,鹿鹿总不能跟着我一直在片场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就这般把鹿鹿丢给你,我和林红导线商量过,每一周我都可以抽一晚上回晋城,而鹿鹿这期间也可以过去探班。” 错愕地看着白苏,陆淮阳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白苏准备接拍电影?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当他再次看到白苏的那刻起,她浑身上下就好像是洗尽铅华一般,他以为她再也不会眷恋过往的一切。 “……你要继续拍戏?”过了好半晌,陆淮阳还是不敢确定地问道。 白苏平静地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对,我想再次拍戏。四年前,我多多少少走得有些不甘心,如今林红导演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也想好好把握。” “这很好,本来你的梦想就是能继续拍戏。”陆淮阳思忖着点点头。 见他已经如此说了,白苏也松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算达成共识了?我会好好跟鹿鹿说,以后的三个月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沟通交流。接下来呢……谈完了儿子的事情,那我和你也谈谈管于你我的是吧!” 探询的看着白苏,陆淮阳心头有些惶恐。 她这阵势,就好像一对已经离婚的夫妻,正在洽谈儿子将来的抚养问题、家产的分配一样。 “白苏,你这是怎么……”深吸口气,陆淮阳问道。 “陆先生,我想接下来请你能够静静地听我把话说完。”白苏打乱了他的话,然后眸光一转,已经是满是冷漠寒意:“昨日,岳素清女士来找过我,大意是我不该缠着她女儿的未婚夫,这样恐有‘小三’的嫌疑。” 一听到岳素清的名字,陆淮阳就已经明白几分,他急忙想要解释:“你别心急,听我说……” “陆先生,请你听我说完,我白苏会无比感激。”白苏阴冷地说道。 陆淮阳从未见过白苏这般模样,一时间又愣住。 “分别四年,即使曾经你我情深义重,但都已经时过境迁。我,成了个单身母亲。而你也已经订婚,身边有了个美娇~娘,不日便会成婚。所以,我们不论现在还是以后,除了鹿鹿的事情,就不会再有纠缠。作为鹿鹿的母亲,我自然希望他能得到父亲所给予的爱和关心,因此接下来我不会阻止你和鹿鹿的一切互动和交往。而且,我也会尽量排解鹿鹿心头的疙瘩,让他能和你和平共处、当然,我也希望你能体谅一个为人母亲的心,我爱我的儿子,他是我灰暗生命中的一抹亮色。故而,接下来我仍然希望由我来抚养他,陪伴他的成长。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动离开的念头,我会留在晋城,我也会开始新的事业。”白苏言词坚定地说着,眼里无比的坚定。 陆淮阳听着她的话眉头越皱越紧,他知道她一定是昨天受到岳素清某些话的刺激,可这刺激未免也太令人难熬。 现在的白苏是要跟他划清界线,除去儿子要再无瓜葛。 “白苏,我希望你冷静一点。我不知道昨天岳素清说了什么,可是我希望你能等我一段时间,以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不必,这其实是很早以前我就想对你说的话。陆淮阳,我不否认,在昨天以前我任然对你有一些牵念,可是我知道这是只得不到而不甘心的痴念而已。我很感谢岳素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以前的我太过懦弱,就算表面再坚强勇敢,可内心却仍然想要躲在某人背后,得到保护。是她让我认清事实,我白苏不可能被人保护着,而且我也有了一个儿子,我得保护他。” “你这又是何必……” 白苏抬起手打断他的话:“陆淮阳,你不用再说了。我和你这样的交谈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引起其他人的误会。虽然,我已经没了什么所谓的名声可言,但是我不想和某人的未婚夫牵扯。如果真要说起来,你陆淮阳也算我的仇人,是她许遂心害死了我妈妈,而你又她有了婚约,我能对你这么客气已经是仁至义尽。” 陆淮阳焦躁的心让他有些失控,他顿时站了起来,想要上前跟白苏解释。 可白苏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陆先生,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请你离开……不,是麻烦你帮我跟医院说一声,我可以出院了。” 说着,白苏拿起手边的背包,决绝地就要往病房外走去。 ---题外话---还有…… 261.262.我就拿‘名门世家\’和她拼拼演技(5000+) 办理好出院手续,陆淮阳本想送白苏和白鹿鹿回家。 哪知,等他等到医院门口时却发现早已等在门口的顾寰宇。 带着白鹿鹿站着,白苏显然也有些愣住。 她没想到他会来。 好几日不见顾寰宇的白鹿鹿当然是非常高兴,就见他挣脱白苏的手掌,接着乐呵呵地小跑着往顾寰宇的方向而去。 “乖儿砸,这几天有没有想我?”一把将白鹿鹿抱入怀里,顾寰宇又把他高高举起偿。 “想,很想顾爹地。” 看着白鹿鹿极为开心地被顾寰宇举高,白苏阴郁的心情才渐渐好转。 “你怎么会来?”走向他,白苏问道。 她以为,那日拒绝他后他便不会再来。 “今天你出院,我怎么能不来接你?”顾寰宇抱着白鹿鹿,冲她潇洒地笑笑。 看着他洒脱的模样,白苏又想起那日的话,的确很伤人:“我以为……” “虽然我这几天没过来,但不代表我不管你们。那天的事情你总得让我独自黯然神伤,消化消化吧?”顾寰宇冲她一挑眉,说得很是轻松。 虽说他现在能如此淡然,可在那几天里却是苦不堪言。 不知醉过多少次,痛哭过多少场。 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爱上了这个女人,他认栽。 “对不起,我……” 要说亏欠,白苏这一辈子怕是都还不了顾寰宇的情。 “什么都别说,我就是想让你欠着,这样虽然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但这一辈子你都得记着我。”顾寰宇桀骜不驯的说。 而白苏眼里已经是一阵酸涩。 瞧着她欲哭的模样,顾寰宇一手抱着白鹿鹿,转身一把揽过白苏的肩。 “走,我带你们娘儿俩吃大餐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得从美食上给你们补回来。” 站在不远处的陆淮阳恰好看到这一幕。 向来冷酷的白鹿鹿笑得灿烂地搂着顾寰宇的脖子,而白苏则被顾寰宇揽着肩。 好一副……阖家团圆的温馨画面啊! 陆淮阳的眸子深凝着,毫不掩饰的狠意尽显。 * 许遂心不论拍戏、通告,岳素清只要没有必须处理的事情,都是全程陪同的。 现在,许遂心仍然在片场拍戏,可是她现在必须得留在晋城为女儿接洽一部戏。 所以,昨天去找白苏也不过是留在晋城的她顺便去的。 精心装扮好,岳素清预估着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林导,真是多日不见了。”保养合宜,风韵犹存的岳素清热络地和坐在她对面的林红打招呼。 “许夫人,别来无恙。”神情似乎略带疲惫倦意,与热情的岳素清相比,林红倒显得冷淡许多。 不觉得尴尬,岳素清依旧温柔地微笑着。 四年来,许遂心因车祸恢复了一年半外加缓刑三年,其实作品并不多,她如今的高人气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公关运作得极好。她要想在演艺事业上有更高的成就必须有好的作品出现,而这几年许遂心接拍的电影都是些商业大~片,虽然叫座可大多都不叫好。如今,已经沉寂六年没有拍戏的林红要再次执导,这个机会她岳素清当然不能让女儿错失。所以,她一直都在和林红洽谈,即便是投资这部戏都没问题,只求能得到出演机会。 “林导这次主动约我出来见面,不知道是为什么?”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可岳素清却按捺着急躁。 以往,每一次都是她苦苦约着林红出来,这一次却换作林红主动邀约,当然是让岳素清激动不已。 “许夫人,我林红也不是爱兜圈子的人,我就直说了。许小姐的演技我是很欣赏的,我也很希望她能参演‘名门世家’,可是在角色方面‘婉秋’的第一人选我并不考虑她,不过如果她能接受其他角色我也很欢迎她出演。”林红直言不讳地说道。 原本面露喜色的岳素清在听到后半段时脸色稍显难看。 ‘婉秋’这个角色是‘名门世家’的女主角,不但如此还戏份是特别出彩。 能得到拍摄这个角色的机会,那无疑是已经拿到一张获奖的通知单。 可是……如今林红却说这个角色早已名花有主,这令岳素清不免心头冒气无名火。 她为了能让许遂心能得到这个角色费劲了心机。 从得知‘名门世家’准备筹拍开始,她就一直跟进,且也带着许遂心多次见过林红,就连戏也试了好几段。 本以为胸有成足的事情,到现在却出了纰漏,这让她如何不窝火。 “林导,我和遂心的想法都是只要有好戏,好角色,不论什么都是愿意接拍的。可是,我心头还是不免有些疑问,毕竟打从一开始,遂心试的都是‘婉秋’的戏份,怎么到开拍在即,又有了第一人选?”想要婉转地问出来,可此刻的岳素清如何也淡定不了。 她对自己女儿出演‘婉秋’这个角色是极为有信心的,可现在她却像守了许久的葡萄,好不容易成熟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摘掉的感觉,如何也是不甘心的。 林红当然也能明白岳素清的不甘。 要说来,她也是很佩服岳素清的,为了女儿她真的是兢兢业业做铺路、谋划。 “其实,如果我心目中的那个‘婉秋’没有出现,亦或者不答应参演,我的确会选择徐小姐出演‘婉秋’一角。可是,就在昨天,我得到了对方的答复,她愿意再次复出拍戏。作为‘名门世家’的导演和编剧,我是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所以也请许夫人见谅,这件事是我林红做得不厚道。可是,她是我这几年来心心念念的‘婉秋,如何我也割舍不掉。”林红倒也很是诚恳地道歉。 向来冷傲的林红这般放下~身段跟自己道歉,岳素清觉得能为女儿再次抢到‘婉秋’一角的机会更是渺茫。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再争取啊! “林导,遂心为了能出演‘婉秋’这一角色,是真的用心竭力地下苦功夫,她是非常想要能和林导合作。而且,遂心本身也和‘婉秋’相识,‘名门世家’中的‘婉秋’出身书香门第,自幼涵养学识颇好。遂心呢也是我们许家的打她小时候就一点一滴教养,其实不用表演,她就已经能做得‘婉秋’的模样。”岳素清再次耐心地说道。 林红心头虽不以为然,可表面上仍是客气:“不可否认许小姐出身名门,也有极好的教养。可是,‘婉秋’这一角色并不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而是最后要独当一面的大少奶奶。虽然许小姐身上也带着这股子劲儿,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比许小姐更为合适。“ 这个圈子里现在能有资格参演‘名门世家’的女明星里有多少人真能和自己女儿一般自幼受到良好的培养? 岳素清是真不信,有人能比她的女儿还适合。 “既然事已至此,那不知林导可否告诉我,你心目中最为适合的人是谁?”岳素清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这几天就要宣布,林红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白苏,曾经参演‘南.北朝’,‘云麓之国’的白苏。当年虽然她只是在‘南.北朝;里惊鸿一瞥,可就那一小段我就认定她是我心目中的‘婉秋’。但是,后面她却突然宣布息影,就此销声匿迹,之前我还痛心了好久。可也算天不负我心,在几月前我在D国碰上了她,也是经过好一番苦苦规劝,最后直到昨天她才答应。” 想着这一番波折,林红也忍不住感叹。 最后,老天还是没有让她抱着遗憾走啊! 白苏…… 当岳素清听到这个名字时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在她还未平复激动的心时又听白苏是昨天才答应参演,这又让她懊悔不已。 要不是自己昨天那些话,也许白苏还真就乖乖地永远藏起来了吧? 此刻的岳素清真的恨不得扇自己狠狠一巴掌,她昨天去刺激白苏是为什么? 昨晚,白苏最后那骇人的目光还在她梦里萦绕,她以为就算白苏要报复或者来清算,也不会这般快。 可哪想到,她居然是林红看中的‘婉秋’。 脸上的震惊模样来不及掩饰,岳素清呆愣地坐了许久,在她对面的林红也能理解。 陆淮阳和白苏还有许遂心三人的关系太过微妙,作为许遂心的母亲,岳素清对白苏抱有特别的情绪那也是肯定的。 林红自然不知道其中玄妙,但岳素清此刻却是天人交战。 怎么就又碰上了? 岳素清此刻是恨得牙痒痒,怎么白苏就这般阴魂不散呢? 她真的就是来讨债的? 想着费尽心机想要为女儿夺来的角色却被她的另一个女儿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手,她实在是更不甘心啊! “许夫人,我也多少知道一些白苏和你女儿……的关系,但是白苏实在是我心目中最适合的人选。如果,你和许小姐都没有意见的话,‘莺莺’我倒是希望许小姐能出演。”林红说着又赶忙解释道:“其实要比起来,‘莺莺’的角色更惹人怜爱,而她和三少之间的凄美爱情也是个极大的看点。” 莺莺? 岳素清听到林红说着,心头的无名火又冒气。 这个角色虽然是女二号,可在‘名门世家’里她却是个流落到风月场所的歌女,虽说是和男主角的感情纠葛让人唏嘘,但是出演女主角‘婉秋’才能获得‘最佳女主角’名誉啊! “许夫人你可以和徐小姐商量商量,最后是否参演也请尽快给我一个答复。这几日我将发布参演名单,不日‘名门世家’会开拍。” 得到林红这般令人诧异的回答,岳素清也没辙,只能如实跟许遂心说。 来不及赶去片场,岳素清一回到家就赶紧给许遂心电话。 “什么?白苏出演‘婉秋’?为什么,为了这个角色我准备了快半年的时间,而且我这边也快杀青,接下来也没有再接剧本,就为了等着出演‘婉秋’啊!” 伴随着许遂心不甘和愤慨的叫喊声,岳素清听到手机那头有物品被摔落在地的声音。 “遂心,你别急……我再……” “别急?我怎么能不急?我花了半年的时间在‘名门世家’上,现在居然说我不能出演‘婉秋’,而且让我被换掉的人居然是白苏。白苏,白苏,白苏……为什么都是白苏?怎么她总是和我作对?好不容易我能摆脱她,如今她怎么又是阴魂不散啊?”震怒,许遂心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她狰狞地怒吼道。 化妆间里,在一旁候着的助理看到许遂心这模样也是吓坏了,不由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听着女儿的愤怒,岳素清也是被吓着了。 她还没有见过自己女儿这个样子,看来是真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岳素清的心揪起,素来温柔温婉的女儿如今这个模样,她是心疼得不行。 “遂心,你别着急,没事。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不愁这个‘名门世家’,我们可以再等其他好的剧本。”岳素清柔声地安慰道。 “……妈妈,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许遂心说着,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岳素清虽然只能听到声音,却仍然能感受到那头的女儿一定是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她明白,这不是只为角色被抢,还因为陆淮阳的缘故。 “遂心,林导说仍然很希望你能参与拍摄,不过是‘莺莺’一角。”有些忐忑,最后岳素清还是说道。 突然,那头抽泣的声音顿时消失。 接着,便传来许遂心的声音:“妈妈,既然如此,那我接下‘莺莺’的角色。我倒要看看,她白苏如何的了不得,能让林红苦苦等了六年。而且,我也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一点儿都不比她白苏差。我就拿‘名门世家’和她拼拼演技。” 听到她居然答应下来,岳素清还是有些担忧:“随心啊,这事得慎重。” 再如何说白苏也是她的女儿,这两个女儿要拍摄同一部电影,而且两人也叫着劲,岳素清不敢想接下来会是何种情况。 “妈妈,‘名门世家’的拍定了。本来我就为这部戏准备了半年,也推掉了接下来所有的工作安排,我不能就这么放弃。而且,这是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我怎能就这么白白浪费。” “也罢,随你吧!” 她自己女儿的脾气岳素清最清楚不过,只要下定了决心,如何也是要达成的。 既然如此,她要做的就是为此铺平后路,到时候能顺利拍完。 ‘名门世家’正式拍摄正式敲定日期。 而,剧组工作人员和参演的众人也要紧锣密鼓的筹备。 白苏和许遂心要分别饰演‘名门世家’里的女一女二,这一消息顿时令外界哗然。 两人分别同陆淮阳有着牵扯,其中不免令人遐想连连。 对于两人会在拍摄时如何相处也让很多人好奇。 当然,对于四年后白苏再次复出,这一开头就是林红执导的‘名门世家’,也引得许多人唏嘘不已。那年,***视频曝光,在漫天的谣言中销声匿迹的她逐渐被人遗忘,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再出现,没想到如今不但又复出,还如此大手笔。 对于参演的细节,不论记者或媒体如何追问,许遂心都对此闭口不言。 然而白苏呢? 到发布她将出演‘婉秋’一角后始终都没有再露过面。 为此,外界又猜忌纷纷。 故而,有些人也把目光放到陆淮阳身上,想要再他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最后,也让所有人失望,他那儿就如铜墙铁壁一般,要知晓他的消息都难,更别想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旖旎的绯闻八卦。 ---题外话---还有……昨天说要更,但是回家晚了……今天也补起…… 262.263.真的很久不见了,于扬 出院后,白苏和白鹿鹿没有回到陆淮阳安排的‘游.记’小区的小屋。 一是因为那里白苏被袭击,她已然对那里心生恐惧,二来既然她表示要和陆淮阳没有牵连,她也得有所行动。 在住院期间,白苏就请岳遥帮着找好了房子,出院后直接入住即可。 “白小苏,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鹿鹿生气地啪一声合上书,便质问道。 站在一旁的陆淮阳并没有开口说话,而白苏抿抿唇道:“鹿鹿,接下来我不是要去拍戏,有三个月时间,总不能一直把你放在片场吧?片场环境不好,而且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照顾你,所以暂且由他先照顾你好不好?你放心,每周我觉对会回来看你,每天也会电话、视频,短信……我发誓。” 白苏说着就跪在地上,与坐在地板上看书的白鹿鹿平行对视着,竭力地表现出诚恳的模样偿。 “你摆明就不想要我了,你开始你的新生活好啦,理我做什么?”白鹿鹿阴阳怪气地说完,偏头不理她。 白苏蹭到他身边,然后轻言软语地继续说道:“儿砸,我的乖儿砸。妈咪怎么会不要你?你想想,当时我难产,生你的时候多疼啊……你半岁的时候高烧不止,我整天整夜陪在你身边,眼睛都哭肿了……你一岁的时候……“ “够了,我半岁、一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印象,我出生的时候更不记得……白小苏,这次不可不会心软。”冷声打断白苏的话,白鹿鹿表情冷酷的看着她。 “儿砸,鹿鹿,小白哥……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妈咪很受伤……”白苏欲哭无泪的想要去抱白鹿鹿却又被他一手挡掉。 无奈,白苏只得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 怎奈何,白鹿鹿就是油盐不进,弄得白苏很是着急。 始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陆淮阳,突然又是一阵恍惚,当年的白苏为了让不愿她出去拍戏的自己去拍戏时,也是连骗带哄地逗着他开心。 白苏那天说,四年过去他和她都变了,可在他看来有些事情仍然未曾改变。 “那好,就算你出去拍戏的三个月不能照顾我,那你现在让他过来干什么?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出去拍戏吗?”白鹿鹿伸出手指着陆淮阳质问道。 听着白苏委屈地念叨着过往,白鹿鹿实在受不了她装可怜的模样,可这一次他决对不能心软随随便便就答应她。 白苏也跟着看了陆淮阳一眼,解释道:“这不是以前你跟他不熟,我就想着也得找个时间让你们互相了解了解,熟悉熟悉嘛!正好,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好好出去玩玩,要不让他带你去‘自然博物馆’看看怎么样?听说里面模拟了好多远古生物的自然生存环境,还有好多国内出土的恐龙化石。” 白鹿鹿听着,不免有些心动。 看着白鹿鹿那晶亮的眸子转着,白苏顿时心头一乐。 这儿子是她生的,心头想什么她能不知道? 她儿子啊,打小就喜欢这些,以这个为饵就不信他不上钩。 聪明的白鹿鹿又怎么不明白白苏的小心思,故而他偏过头愤愤不平地说:“白小苏,你跟你儿子还耍心机,真的太过分了。” 虽说白鹿鹿非常‘鄙视’白苏跟他玩这套,但是也架不住参观‘自然博物馆’的诱~惑。 最后,陆淮阳亦是如愿地带着白鹿鹿出门去,可白鹿鹿同意去的条件却是,白苏必须得跟着一起。 没办法,一番‘乔装改扮’,看着就跟个大学生模样一般的白苏跟在他们一起出了门。 没到周末,自然博物馆里人并不多,可白苏却仍然害怕被人发现。 “你们走前面,我跟着你们就行。不是说只要我来了就可以了?也没说过不准我玩自己的。”站在博物馆门口,白苏说什么也不跟他们一起进去。 确实也没说过不行,白鹿鹿向来守信,听着她说完后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就往博物馆走去。 看着白鹿鹿转身离开,白苏的表情顿时一变,没了方才的温柔,却带上几分疏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鹿鹿心地非常善良,只要你诚心和他相处,他不会刁难你。” 心头叹息着,陆淮阳回答:“好,我知道。那你……” 也不等陆淮阳把话说完,戴着口罩的白苏又压低了鸭舌帽,跟着走向博物馆。 白苏选择让陆淮阳带白鹿鹿到自然博物馆的确很正确,白鹿鹿一进去瞧着模样就非常开心。 “这个是什么?看着个头特别大。”站在一副恐龙骨架前,陆淮阳问道。 一边儿,他也准备去看介绍。 陆淮阳也的确是对这方面不了解,他小的时候就想着如何赚钱如何能超越陆长谨去了。 “这你都不知道?真是的……还大人呢,这点儿知识都没有。”白鹿鹿突然不屑地轻哼了声,然后说道:“这叫腕龙,生活在晚侏罗纪时代。它是世界上最重的恐龙……” 接着,白鹿鹿开始跟他讲解起来,他讲的极为细致却又不是照本宣科地背诵出来,而是夹杂着他的理解跟陆淮阳说着。 而后,白鹿鹿开始挨个跟陆淮阳介绍起各种生物,每一个他都记得非常清楚,且也解释得很能让人耐心听下去。 陆淮阳则是非常认真地听着他讲述着,其中也会提出一些问题,看起来就好像在潜心请教一般。 周边的人对这两父子的模样也很是好奇,明明是爸爸带儿子来看展,结果倒是儿子在不停地教爸爸。 不过,这也令他们很感慨,这个孩子真的非常聪明,如此庞大的知识储备,小小年纪极为难得啊! 就这般,一切好似很自然的,白鹿鹿平日对他的距离感逐渐一点点消散,两人相处的氛围也悄然转变。 面对着陆淮阳,白鹿鹿不会再面无表情或刻意地营造出与他格格不入的模样,而是极为自然,和睦的相处起来。 虽然隔得较远,但是白苏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他们。 也的确是两父子,平日里各种不对付,但真正两人相处下来,却很是温馨。 不由的,白苏心头也很是欣慰。 这样,至少儿子也得得到来自于父亲的关爱吧! “白苏,是你吗?” 突然,正观察着不远处的陆淮阳和白鹿鹿的白苏被身后这一声喊声惊了下。 倏然,她即刻转身查看。 可当她看着眼前的人时,又愣住。 “真的是你啊,白苏。”看着白苏戴着口罩,想着她是公众人物怕被人发现,所以于扬非常贴心地压低了声音。 对于他的贴心举动,白苏真的很感激,接着她又看着站在于扬身边,看起来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儿。 是个皮肤白皙,肉肉的小丫头,从眉眼间可以看出和于扬很相像。 “真的很久不见了,于扬。”白苏眉眼笑意盈盈,感叹地说道。 “是啊,那年我参加章妈妈的……唉,时间过得很快。”于扬在提到章妈妈时没有再提,他知道对于白苏来说,章妈妈是最重要的亲人。 也知道他是顾及自己,没把话说完,这般绅士的风度却也是令她欣赏。 而后,两人便开始寒暄起来。 于扬感叹白苏的境遇和如今的淡然,而白苏也为他妻子过世而感到惋惜。 “妞妞,这是白苏阿姨。”说着,于扬将小女儿抱起来。 那叫妞妞的小女儿长得很可人,也很温顺听话。 白苏戴着口罩,她晶晶亮的眸子忍不住一直打量起来,接着笑意盈盈地喊道:“白苏阿姨好,我是妞妞。” 被她糯糯的声音和可人的模样给融化了似的,白苏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妞妞真乖,我能抱抱你吗?” 妞妞并没有拒绝,而是很主动大方地伸出手搂住白苏的脖子。 小姑娘如此暖心的举动让白苏更是母爱泛滥起来,她接着抱过妞妞,很是亲近了好半晌。 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互动,于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的一抹阴郁也因此消散。 女儿八个月左右,他的妻子就不幸遭遇车祸去世。 自那以后,他是独自带着孩子生活,日子虽说平淡安乐,可也仍却有孤独的时候,再次见到曾经他爱联的女人,心头忍不住紧张地跳动起来。 ---题外话---还有…… 263.264.你和我隔着陆许两家,更隔着人言可畏(6000+)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最后,于扬将女儿接过来,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 白苏微微一笑,从于扬的角度看过去虽见不到脸,但她如月儿般柔美的眸子令他的心湖如滴落一滴洁净水滴般泛起阵阵旖旎的涟漪。 “其实,我过得挺好的。” 于扬怀里的妞妞显然很喜欢白苏,被自己爸爸抱回去后很是不开心,着急地还想往白苏怀里钻,且伸着手不停地朝白苏吵闹着要苏苏阿姨抱抱撄。 温柔地安抚了妞妞,白苏笑得更是开心。 女儿的确更能激起女人的爱心。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聊聊,这次见面也很仓促,可以方便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带了几分犹豫,于扬最后还是问道。 这话显得很唐突,但是这时的于扬好像也跟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般,竟然如此冲动偿。 多少还是有些诧异,不过片刻间白苏就已然又是一副温和的模样,接着她正准备掏出手机就听见耳边传来白鹿鹿的声音。 “妈咪,你得跟着我走啊!”似乎是有些不悦,白鹿鹿小跑到白苏声音,大声地喊道。 闻声,白苏低头瞧见了儿子,却见他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赶紧蹲下,白苏掏出湿纸巾:“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在公共场所跑吗?撞到别人怎么办呢?而且,你这样也很容易感冒,知道吗?” 一边温柔地说着,白苏悉心地替白鹿鹿擦拭起额上的汗。 “白小苏你得紧紧跟着我知道吗?不然一会儿迷路了怎么办?在D国的时候你就很容易迷路,这里面也挺大的。”白鹿鹿老气横秋地反过来‘教育’起白苏。 听着儿子的话,白苏认真地点点头:“好好好,我紧紧跟着你,不给你添麻烦。” “白苏,他是……”抱着女儿,于扬有些讶异,不过却也掩饰得很好。 其实不用说于扬也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和陆淮阳很相像,不是他的儿子又是谁的呢? 于扬心想着陆淮阳已经宣布订婚,那白苏和他的关系…… 一时间,于扬心头很不是滋味。 “哦,这是我儿子,白鹿鹿。鹿鹿,叫于扬叔叔。”白苏介绍道。 当于扬听到前半段时,虽说已经做好准备但心还是忍不住一沉,可是待听到后半句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这孩子姓白? 那么也就是说,白苏是独自带着孩子? 白鹿鹿皱皱眉,虽看起来不太乐意,但是仍是喊道:“于扬叔叔好。” 于扬此刻亦是显得格外亲和,他抱着妞妞蹲下来,伸出手:“鹿鹿,你好。” 这是要握手? 白鹿鹿看起来很嫌弃,他不喜欢陌生人碰他。 可还未等白鹿鹿有所反应,于扬怀里的妞妞挣扎着要下来:“漂亮弟弟,抱抱……漂亮弟弟……” 见状,白苏噗呲一乐,她怎会不知道白鹿鹿的性子? “不是说要交换电话号码吗?” “啊?对啊!” 看似很愉悦,于扬急忙也跟着掏出手机,有些激动的局促。 互换号码后,与于扬父女告别后,白苏带着白鹿鹿离开。 她能感觉到,伸手那道注视的目光久久的跟着自己。 “那人是谁?”不拐弯抹角,白鹿鹿保持一贯的作风。 白苏轻笑一声:“他是和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朋友。” “他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和顾爹地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样。”白鹿鹿又冷冷地说道。 白苏无奈地摇摇头:“今天的重逢我也觉得很意外。” “我不喜欢他,以后不准跟他联系。”霸道地说着,白鹿鹿抬起头紧紧盯着白苏。 无语,白苏只能耸耸肩,哭笑不得。 她的儿子是幻想着谁都有可能当他的后爹吗? 不一会儿,白苏就看见前方等候着的陆淮阳。 白鹿鹿也看见他,便对着白苏说了句,我和他继续看化石,你记得乖乖跟着我们。 说完,小人儿就小跑着冲陆淮阳跑去。 接下来,仍是和他们保持着距离,白苏耐心地跟着。 “白小苏把手机号码给了那个人。”驻足在化石前,白鹿鹿轻声道。 听得白鹿鹿的提醒,陆淮阳甚是错愕。 “我不喜欢那个人,所以以后你也得多看着白小苏。” “好,我知道了。”…… 傍晚,三人才迎着夕阳回家。 逛了好半天,白鹿鹿已经是疲惫不堪,上车后没一会儿就靠在白苏肩头睡着了。 时不时,在前头开着车的陆淮阳会从后视镜里看看白苏和白鹿鹿。 也有些累,白苏索性跟着闭着眼小憩。 看着后视镜里依偎着母子,陆淮阳心头被巨大的幸福感包裹。 这曾经是他梦里的画面,如今居然真能实现。 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无数次温馨梦境醒来后的失落和沮丧感让他消沉不已,没想到现实里他真能有这一天。 带着白苏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出去玩,四年来他从不敢想。 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后还是到了白苏和白鹿鹿的居所。 很细心,陆淮阳下了车为白苏开了车门。 抱着白鹿鹿,白苏小心地下车:“谢谢,再见。” 疏离且礼貌的说完,白苏正要走,陆淮阳却开口道:“白苏,我想和你谈谈,很重要的事情。” 不理会,白苏继续大步走着。 可陆淮阳又哪里是那般好打发的? 他也跟着白苏身后快步走着。 而后,白苏单手抱着白鹿鹿从包里掏出钥匙,转动门锁后咔的一声门打开。 接着,她正要进去,却被身后的陆淮阳抢了先。 怀里有睡熟的白鹿鹿,怕吵醒他的白苏本就动作不敢太大,被陆淮阳这一举动惹得很是火大,可无奈看着已经坦然至若进屋的陆淮阳,她也实在没辙。 “陆淮阳你到底想干什么?”把白鹿鹿放到床上,接着关上卧室房门的白苏看着坐在沙发上陆淮阳,皱着眉不悦地问道。 而陆淮阳只是淡然地看她:“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你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我想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儿子的事情说清楚了,可我们的事情还没有。” 听他这一说,白苏不屑地嗤笑一声:“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 哪里还想理他,白苏径直就往书房走去。 与其跟他浪费时间,她倒不如抓紧时间多看剧本。 见她要走,陆淮阳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上前一把将白苏的手抓住。 他的力气很大,白苏如何也挣脱不开,此事她有了恼怒的神色:“陆淮阳,你给我放手。” “不放!”果断拒绝,陆淮阳的手劲更大了几分。 始终摆脱不了他的禁锢,白苏索性又想起对付那变态歌迷那招,她一抬右腿,膝盖就往陆淮阳下盘处狠狠踢去。 虽然意外白苏会来这招,可陆淮阳的反应却是极快的。 他往旁边一躲,接着拉着白苏的手又狠狠一拽。 就这般,白苏一个琅跄就紧紧跌入陆淮阳的怀里。 “你放开我。”眉眼间满是怒气,白苏大喊道。 而陆淮阳却是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我说过,不放!但是我提醒你,最好小声一点,不然待会儿把鹿鹿吵醒,我可不敢保证他出来时会看到什么。” 他这提醒的确让白苏心一沉,接着她压低声音:“陆淮阳,你别太过分,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你这种举动我可以告你***扰。” “无所谓,你告死我,也没关系。而且,我们怎么会没有关系?鹿鹿是怎么来的,你和我都很清楚。不过,你如果忘记了,我倒是很乐意让你想起来。”说着,陆淮阳噙着浓重的玩味笑意,缓缓的将脸靠近白苏。 心中警铃大作,白苏赶紧偏开头:“有事你就说事,请别来这套。” 此刻的白苏能感受到陆淮阳身上温热的气息还有她曾经熟悉无比的气息,一时间她的脸不自觉地开始泛起微红。 瞧着她的模样,本来不想有过分举动的陆淮阳心神荡漾。 就见,陆淮阳目光灼灼,他看着白苏那动人的羞涩模样忍不住喉头一动:“怎么办?我就想来这套。” 之后,白苏还没听明白他的话,他那温热的唇就已经覆了上来。 眼睛瞪得老大,白苏脑子里顿时炸开。 陆淮阳的动作太快,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下意识挣扎起来的白苏想要避开他的吻,可怎奈体力悬殊,她如何也挣不开。 且,陆淮阳此刻已经不单单仅满足唇与唇的触碰,他还想要的更多。 加深了这个吻,陆淮阳紧搂着白苏,势要逼迫白苏张开嘴。 怎会甘心被他这般‘欺负’,心上一团怒火熊熊燃烧着,白苏发起狠来想要推开他。 但无论如何,陆淮阳都没有舍得放开。 结果就是,白苏和陆淮阳失去平衡,两人双双跌入沙发上。 白苏馨香柔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陆淮阳不禁又是心神愉悦。 不由的,陆淮阳的手开始在白苏的腰际盘桓。 他渴望她,无时无刻不渴望着! “陆淮阳你放开我,你已经算是有夫之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要把我陷入何种境地?你要全世界的人都指着脊梁骨骂我‘小三’‘贱货’吗?”悲愤不已,白苏愤怒的低吼着,她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湿润。 还想索取更多的陆淮阳在听到她如此激烈的反抗后,顿时心中的旖旎想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空虚的孤独感。 即便白苏快要因‘羞辱’哭出来,但陆淮阳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她。 “白苏,我什么都不会做,就让我这么抱抱你,就一会儿……让我抱抱你,我真的很想你……想了四年,痛苦了四年……”把白苏拥得更紧,陆淮阳窝在她的颈窝旁,依恋地说。 “陆淮阳,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了。”盯着天花板,白苏黯然地说道。 陆淮阳摇摇头:“你心里有我,我明白。那天你被袭击,最后喊的是我的名字……白苏,我放弃了,我放弃仇恨,我不想再恨你了。太累了,这四年来,因为恨你,我过得太累了。那天,你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怀里,那一刻我就好似被抽空灵魂一般,如若那天你死了,我陆淮阳亦是真的可以陪着你一道。也是在那一刻,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我仍然爱你,我仍然深爱着你。这爱,非但没有在这四年里有一丝半分的消减,反而愈加浓烈。我相信你也是爱着我的,不然你不会在危难的时候心心念念的着我。白苏,我们彼此都不要再折磨了好吗?我们已经蹉跎了四年光阴,我快三十六岁,而你也三十四岁,咱们能有多少日子还能彼此紧紧相依呢?” 说完,陆淮阳用下巴碰碰白苏的额,温柔且爱怜。 听着他用感伤的语气说完这段话,白苏蓦然也不知心头是何种感受。 她只觉得心刺痛着,而泪也顺着眼角落下。 “陆淮阳,我们真的不可能,你已经有未婚妻不是吗?”声音轻颤,白苏幽幽的吐出这句话。 “白苏,你相信我吗?”陆淮阳长吁一声,又道:“我和许遂心的婚约是假的。两年前,许正卿病重,许氏的产业一时无人继承,而亦是有许多人虎视眈眈。而那时,陆氏和L&Y也遭遇瓶颈,我很清楚许正卿用了两年的时间一点点将陆氏和L&Y推入险境,但是那是我也只能依靠着他的支持才能保住陆氏几十年的基业和L&Y所有员工的饭碗。所以,我同许正卿签署了一份协议,只要我答应订婚,且能帮着许氏度过困境,他亦是会全力支持我肃清陆氏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但是此后,我和许遂心的婚约无效。“ “所以,你和许遂心订婚了?陆淮阳,你是不是接下来要说,为了保住公司,你不得以才和许遂心订婚。”白苏鄙夷地冷哼着,接着又说:“你陆淮阳不愿意,谁能威胁得了你?别跟我说什么为了家业、为了员工的狗屁混账话,这都是借口。你如果要摆平公司的时可以用无数的方法,绝不只是用这种窝囊的办法。而且,连我都明白,只要你和许遂心宣布订婚,要想被视为无效谈何容易?我可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拿这种荒谬的借口哄骗我。” “是啊!只要我陆淮阳不愿意,谁敢强求我呢?”陆淮阳失神地轻声说着。 白苏并没有再接他的话,接下来两人都陷入静默中。 没多久,窗外夕阳西沉,天边已经有了暗色。 估摸着,白鹿鹿该醒了,也要准备晚餐,白苏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却不料,她仍是被陆淮阳紧搂着。 “你的话说完了?那请放开我。”白苏偏过头,冷冷地看着陆淮阳的眼睛说道。 陆淮阳的眼里染上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忽明忽暗似乎要将人吞噬一般。 然后,他眸光暗沉,紧接着他的唇又覆了下来。 这一次比之前更激烈,他如同疯了似的,撕咬着白苏粉嫩的唇,势要让白苏张嘴一般。 吃痛不已,忍耐着的白苏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那磨人的痛楚,微微张了嘴。 就在刹那间,陆淮阳的舌抓紧机会便袭了进去, 狂风暴雨,风云翻涌。 白苏就只觉她的呼吸被他一点点消磨掉,接着,她陷入一阵晕眩中。 可就在她越来越不清醒的时候,她感觉到肩头一凉,这才发现她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剥下。 倏然,白苏全身一颤,使劲全身力气般要挣脱他的束缚。 绝无可能放过她,陆淮阳的吻又袭来。 他的舌像是邀约般,想勾起她心头的渴望,但此刻的白苏却已然清醒异常。 心一横,白苏在他的舌头上狠狠一咬。 舌尖传来的剧烈疼痛令陆淮阳不得不松开白苏,也在这一刻,啪的一声,白苏抬起手狠狠地扇了他巴掌:“陆淮阳,你这个恶心的王八蛋。你他丫的明明就订婚了,还纠缠老娘个毛线啊?” 这一巴掌也让陆淮阳清醒过来,他的嘴里已经有腥甜的味道。 默然,陆淮阳从沙发上起身,然后背对着白苏。 赶紧拉好衣服,白苏也惊恐地从沙发上蹭的起来。 她以为接下来,他会离开。 可是站了好半晌,陆淮阳皆是一动不动。 “白苏,我和许遂心订婚,都是因为你……你先别急着反驳,请你听我把话说完。的确,两年前我可以不比答应许正卿订婚的要求。即使陆氏和L&Y损失惨重,我陆淮阳东山再起又何妨?可是……我的身边没有你,那我的奋斗又有何意义?那年,订婚的消息你应该也知道吧?“说着,陆淮阳转身。 白苏看着他已经恢复平日的镇定自若,抿抿唇,她点点头。 自嘲地笑笑,陆淮阳摇摇头:“看来,当年我砸下大把的钱还是有成效的,可是……即便看到我和许遂心订婚的消息你白苏都是无动于衷对吗?” 长叹着,带着不甘和无奈,陆淮阳缓声道:“白苏,当你走的那刻,我告诉我自己,走了就走了,我再也不会想你。可……不出一天,我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曾经,我找过你,我找了你整整两年,可是天大地大,我哪儿去寻你?我派人找过很多地方,国内,国外……一切我认为有可能的地方。但是都没有,到后来,我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寻你。我没有顾寰宇的好运气,能够再找到你。所以,当许正卿提出订婚时,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和害死章妈妈的人订婚,且那人还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会怎么样?那时……我找来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媒体,我让我和许遂心订婚的消息漫天盖地,我想我找不到你,你会不会回来找我。那段时间,每一天我都等着,想着你回来时会如何?是见面就给我狠狠来一巴掌,还是……恨不得杀了我?白苏,我有过很可笑的想法,只要你回来,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甘之如饴。” 陆淮阳的话令白苏当场怔住,心中波涛翻涌,可她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你没有回来,即便只字片语都没有给我。” “陆淮阳,我……” “白苏,我想挽回你,可是……你和我隔着陆许两家,更隔着人言可畏。” ---题外话---还有…… 264.265.白鹿鹿发烧了(4000+) “我死都不甘心,但是……你觉得,陆淮阳该放弃白苏吗?” 陆淮阳留下这句话后便没再说什么。 看着他离开,最后门砰的合上。 瞬间,白苏无力地瘫倒在地。 窗外此刻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屋子里一片寂静撄。 接着,空寂的屋里有小声的抽泣声。 “陆淮阳……我想回来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回不来,回不来……偿” 啜泣着,白苏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怕吵醒卧室里正睡熟的白鹿鹿。 那时,白鹿鹿才一岁多,身边离不得人,生活上又是捉襟见肘。 因不是D国的公民,她根本得不到补助,生活的费用又很高,所以她只能拼命的工作才能足够她和白鹿鹿生活。 她永远都记得那雷雨交加的晚上,她结束一天工作,身心疲惫地回到家里抱着被雷声吓得哇哇大哭的白鹿鹿,在网上看到的居然是陆淮阳和许遂心订婚的消息,她当场就快要崩溃。 几乎都没有思考,她抱着白鹿鹿就冲了出去。 风雨夜,她带着儿子飞速地开着车,泪水模糊了她的泪。 在白鹿鹿已经沙哑的哭声中,白苏也痛哭不止。 “陆淮阳你混蛋,她是害死章妈妈的凶手,她是我的仇人,你凭什么跟她订婚?你可以和任何人订婚,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泪水模糊双眼,白苏疯了似的大喊着。 在雷雨中,周围漆黑一片的森林中,只有一条公路,而白苏就孤零零地开着车不顾一切地踩足了油门。 “陆淮阳,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当时,白苏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她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接着,不幸的,前方突然有一棵大树经不住狂风的席卷,拦腰而断,就啪的一声砸在了挡风玻璃上。 如今,白苏都不敢再想起那晚的事情。 而她也庆幸,她是将白鹿鹿放在了后车厢,那场意外他没有受到伤害。 那晚不顾一切的疯狂,后果就是她在医院昏迷了三天。等她再醒来时,陆淮阳和许遂心已经订婚。 她看了那场订婚的报道,真的如陆淮阳所说,盛大华丽,那年是令无数女人都艳羡不已的。 满脸的泪痕,白苏抬起右手想要抹泪,可一抬起她就看到她手背上那道到如今还依稀可辨的长长疤痕,这时那场事故中留下的痕迹,当时的她其实伤得很重。 “这都是命啊!陆淮阳,可能注定我和你有缘无分。”黯然地,白苏深吸了口气感叹道。 已经为人母,这些年也经受了许多磨难,事到如今白苏即便再痛苦也能慢慢平息情绪。 看了看时间,想着白鹿鹿时刻都会醒来的白苏赶紧起来去卫生间好好的洗了把脸。 眼睛有些红肿,脸色也有些苍白,白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难看地笑笑。 “白苏,这有什么呢?本来,你就没有再奢望过和陆淮阳在一起。” 相较于白苏这边的淡然平静,陆淮阳显得要难以平复得多。 他走出屋子后,情绪焦躁的他想要大醉一场。 可当他目光看向白苏和白鹿鹿所在的楼层时又沉静下来。 靠左的屋子应该是他们的客厅,可现在屋里仍是漆黑一片。 她听完那段话后会怎么样呢?现在她又在做什么? 不由的,陆淮阳忍不住想着。 过去许久,灯才倏然亮起。 此刻的陆淮阳已经平静很多,且他也放心下来。 带着空荡荡的心和满身的疲惫,陆淮阳发动了引擎。 可情绪低落的他并未注意到,在他驾驶着车开出小区时,亦是有一辆车跟在他的身后。 晚上十点多,岳素清仍是在片场陪着许遂心拍戏。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看了看正投入得拍戏的许遂心,她拿起手机点开了发来的信息。 随着一张张照片发来,岳素清的脸色越来越差。 照片里陆淮阳和白鹿鹿亲昵的模样,陆淮阳悉心地为白苏开车门…… “这丫头,我还以为多硬气,不是说不会和陆淮阳有牵扯?那借着儿子和陆淮阳拉近距离的是谁?白苏……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咬着牙,岳素清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我不想再伤害你,可是你为什么总是逼我呢?” * 白苏并不想白鹿鹿被曝光,所以此后行~事都分外小心,而陆淮阳也明显得希望白鹿鹿能平静地留在晋城,故而也加大了保护措施。 接下来,白苏便开始投入到‘名门世家’世家的工作中。 其实,她也并未料想到她会和许遂心在一部电影里出现。 可好在,在拍摄时有她们两人的戏份也就两三场,即使这两三场戏份她们也不会有正式的对话,所以白苏也并未觉得难耐。 “岳遥姐,你说白苏姐穿旗袍的样子怎么样?我真的好期待啊!”手下已经有数个艺人的张月此刻仿佛又好似当年那个叽叽喳喳在白苏耳边念叨的小助理一般,兴奋地说道。 而岳遥此刻的心情也很是激动,白苏再次复出,今天拍摄定妆照,她当然也非常期待。 ‘名门世家’中白苏饰演的宁家大少奶奶‘婉秋’出生书香门第,姿容秀丽、满腹诗书,岳遥和张月都不能想象,如今的白苏再度饰演的角色是何种模样。 “来了,来了……” 两人正等得焦急,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 为显出名门世家里大少奶奶的气势和风韵,白苏所穿着的是一件淡紫色的旗袍,上边绣着精致漂亮的玉兰花,更将‘婉秋’娴静优雅的展现得淋漓尽致。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发上逶迤的波浪令她添了几分风情,踩着高跟鞋戴着晶莹通透的淡绿色玉镯的白苏款款而来。 顿时,在摄影棚的人皆是有一瞬间的呆愣。 样貌姣好的女明星他们见过无数,可此刻的白苏举手投足就真如从民.国而来,令他们不由地震撼。 此刻,他们也感叹起林红卓越眼光,也的确只有白苏能将‘婉秋’刻画到深入骨髓的地步了。 看着白苏走来,张月情绪激动不已,从她见到白苏的第一眼她就已经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泪就含在了眼眶里。 现在,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等了四年,终于白苏又回来了,又重新是那个耀眼的女神。 张月旁边的岳遥也不比她好多少,现在也是泪眼婆娑地看着白苏。 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白苏冲她们笑笑。 这就是……‘婉秋’啊! 坐在一边的林红一直都沉默着,众人看到白苏进来也没人在意她。 可突然,就听一声啜泣,大伙儿才纷纷转头去看。 就见,一直冷着脸端坐在椅子上的林红脸上已经满是泪,看着白苏她激动地掩着嘴痛苦。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 林红等了多年的‘婉秋’终于出现了。 拍摄定妆照时极为顺畅,为白苏拍摄的是现在国内数一数二的摄影师,而他也忍不住赞叹他不是在拍人,而是在拍画儿。 全程,传说中总是抱着不满意态度的林红却一改往日形象,拍摄照片的过程中不停地大声赞叹。 “好,就是这样。” “你随便动,你就是婉秋,婉秋就是你。” “我的婉秋真的活了,真的谢谢你白苏。” 拍摄结束后,林红抑制不住感动,将白苏紧紧抱在怀里。 忍不住,她又痛哭起来。 林红的病情,除了她的助理也就只有白苏知道。 白苏也当然知道她情绪格外激动的原因。 押着余下仅有的生命都要用用心认真地拍出的戏,电影真的是林红的挚爱。 “谢谢你,林导,能让我出演如此美好的角色。” “我要感谢你,让我可以了无遗憾地离开。” 当天,白苏点开了四年再未登陆的微博。 她发了一张拍摄定妆照时的照片,且配上了一句,你们好,白苏回来了。 当晚,这条微博又是迅速攀上了热搜榜第一,而且评论、转发迅速过万。 ‘四年不见,女神仍旧是原来的女神……不,是更加耀眼的女神。’ ‘怎么办?我已经忍不住哭起来了,我的白苏女神,等了你四年终于回来了。’ ‘不论其他人如何评说,我只爱你。’…… 吃了饭,白苏陪着白鹿鹿看着纪录片,一边刷着网友的评论,也忍不住白苏的眼睛湿~润。 “妈咪,你怎么了?”抬起头看着白苏抹泪,白鹿鹿关切地问道。 白苏看着儿子,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妈咪只是感动了。” 赶紧~小~腿~儿踩着沙发站起来,白鹿鹿抱着白苏的脖子:“白小苏,你如果想哭可以在我怀里哭。你别担心,我不会笑话你。” 被他的话逗得一乐,白苏索性就靠着他:“好啊,妈咪真的很感谢能有你这般贴心的儿子。” “我也很感谢能有你这样的好妈咪。白小苏,不哭了哦,以后我会陪着,保护你。”说着,白鹿鹿在白苏的额头上亲了亲,安慰道。 “好儿砸。”伸出手把白鹿鹿抱住,白苏又是感动得落下泪来。 其实,她已经很幸福了,有儿子陪伴,又有无数支持她的人。 忽而,她的手里一亮。 白苏打开一看,令她有些惊诧的是于扬发来的信息。 ‘不论多久,发生任何事,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动人的白苏。’ 会心一笑,白苏顺手回复了回去。 ‘谢谢你,你的鼓励我收到了。’ 白苏的‘魔力’在四年后仍然没有消减,持续多天,有关于白苏的新闻成不不穷地出来。 当然也有她往日那段被***视频的事情再次被人说起,可超过大半数的人都表示支持。 对于这些,白苏现在都已经无所谓。 她如今也算是历经风雨,就这些‘小打小闹’她已经不痛不痒。 不过岳遥和张月还是很气愤,差点说要雇水军骂回去。 但是白苏也就一笑置之。 天朗气清,L&Y大楼顶层。 “陆总,陆总……”陈啸正汇报着项目进度,可抬头一看却看见陆淮阳拿着手机又开始走神。 最近,陈啸也很是奇怪,不知为何,向来严谨的陆淮阳总是突然就开始走神。 “啊?啸子,你继续说,我听着。”陆淮阳把手机放下,长吁一声说道。 点头,陈啸又开始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汇报。 而才不过一分钟,陆淮阳不自觉地又拿起了手机看起来。 他点亮屏幕,上边儿是白苏发在微博上的定妆照。 从未看过白苏穿旗袍的模样,是真的非常漂亮。 他思忖着很想给白苏发送一条信息,可编辑了无数次,也删除了无数次,却一条液位发送出去。 这些天来,他再未联系过白苏。 可就在他踌蹴不已时,一条信息发来。 他点开一看居然是白苏发来的。 心脏激动的一跳,可待他看了内容,眉头却又皱起来。 白鹿鹿发烧了! ---题外话---接着补之前说的三千……头炸了,今天能补得出来就发,不行明天看吧! 265.266.要不,我们和平相处吧 没有多考虑,陆淮阳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走。 “啸子,把今天下午的安排都取消,鹿鹿发烧了。” 匆忙的走出办公室。 被留下的陈啸却不由地感叹。 这世上,能让陆淮阳如此惊慌失措的也只有白苏和白鹿鹿了吧! 飞车赶到,陆淮阳气喘吁吁地按了门铃偿。 来开门的白苏满脸的疲惫,眼底的青黑很是明显。 “鹿鹿什么时候发烧的?”陆淮阳皱着眉看着白苏憔悴的模样。 “昨晚半夜。”声音略带沙哑,已经一晚上未阖眼的白苏给他拿了拖鞋。 听着,陆淮阳眉头拧得更紧:“怎么这么告诉我?” “病得太突然,又那么晚了,就想缓缓再告诉你。天气渐渐热起来,每到换季鹿鹿都会病一次,好在这次烧得不严重。” 陆淮阳好歹也是白鹿鹿的爸爸,白苏想着既然已经回国,又想缓和他们父子关系,现在儿子生病怎么也得让他知道。 白鹿鹿的高热经由白苏一夜不眠不休的照料已经退去不少,不过小~脸儿还是红扑扑的,身上被细汗打湿的小人儿闭着眼艰难地呼吸着。 陆淮阳看着白鹿鹿病恹恹的模样,心疼地附身摸~摸~他的小~脸。 睡得不安稳,白鹿鹿感觉到有人摸自己的头,忍不住皱眉嘟嘴,嘴里呢喃地说着:“妈咪……水,喝水……” 站在旁边的白苏一听赶紧把放在桌边的杯子拿起来,水温温的入口刚好,白苏悉心地一点点喂给他。 看着白鹿鹿一点点地把水喝了,白苏怜惜地拿下巴碰碰他的额头。 还是很烫,不过较之昨晚实在是好太多。 “你去睡会儿吧!守了鹿鹿一夜,你也累着了,接下来换我来。”陆淮阳接过白苏手中的玻璃杯。 哪里能放心地去睡? 白苏摇摇头:“不必,以往他生病都得我陪着,不过一晚没睡我扛得住。” “听话,等鹿鹿退烧后也需要你照顾,你不能也跟着生病。”陆淮阳亦是用强硬地口吻说道。 最后,两人都坚持,无奈又只能各退一步,白苏坐在床边的软毯上小憩,而陆淮阳索性就搬了把椅子守在床头。 小房间里白鹿鹿艰难的粗重呼吸听得人心疼,陆淮阳一直都拧着眉望着他。 片刻,陆淮阳侧头又看看白苏。 此刻的她已经均匀地呼吸着,看来是睡熟了。 无声叹息一声,陆淮阳蹑手蹑脚地拿了条毯子给她披上。 白苏也的却是累着了,她这一觉睡到了夕阳西沉。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作她躺在白鹿鹿的床~上,而房间里不但连陆淮阳不再,就连生病的白鹿鹿也没了人影。 疑惑着,白苏赶紧掀开被子下床。 她打开卧室的门,就听着客厅里传来白鹿鹿乐呵呵的声音。 等她走到卧室一看,这才看到已经有些精神的白鹿鹿正躺在沙发上看陆淮阳……打游戏? “你怎么那么笨啊?走到这里要跳过去。从开始玩儿算起,你在这个地方死掉六次了。”白鹿鹿虽然脸上还是带了些憔悴,可晶亮的大眼睛显示出他此刻的活力。 而陆淮阳则始终不说话,默默的又点击开始,再次闯关。 发现白苏正看着他们的还是白鹿鹿。 “妈咪,你醒啦?”看着白苏,白鹿鹿高兴地大喊道。 睡意还未退却,白苏脸颊泛着红~润,微笑着她朝白鹿鹿走去。 “退烧了?妈咪瞧瞧。”说着,白苏一把将裹着薄被子的白鹿鹿抱起,然后下巴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还好,终于是退烧了。 “是退烧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肚子饿不饿,妈咪给你煮粥?”白苏悉心地问道,且心疼地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 孩子生病,做母亲的哪个不是揪心难过? “我吃过了,妈咪饿吗?要不要喝粥,是他做的,味道还不错。”白鹿鹿摇摇头,接着指着陆淮阳说道。 已经放下遥控器,陆淮阳抬头看着她。 陆淮阳会做粥? 有些不敢相信,白苏抱着白鹿鹿去厨房查看,而似乎有些紧张,陆淮阳也跟在他们身后。 一到厨房,整洁如常,如果不是灶上多了只砂锅她根本看不出有做过饭的模样。 接着,白苏将砂锅的盖子打开,粥还带着温热,加了些青菜叶的粥看起来很是可口。 白苏此刻是说不出的吃惊,以往的陆淮阳别说煮粥,就连洗个碗都会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可如今…… “肯定没你做得好,但是可以吃。”轻轻咳嗽,陆淮阳似乎在缓解紧张的心绪。 白苏转头,对他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照顾生病的孩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陆淮阳又是第一次做,已经做得很好。 大病初愈,白鹿鹿再有活力也是没一会儿就累了。 在白苏的怀中,白鹿鹿眨眨眼,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看着怀里的儿子安然睡着的模样,白苏忍不住温柔地笑笑。 看着眼前的画面,陆淮阳更是心头一软。 而后,将白鹿鹿放回床~上,回到客厅的陆淮阳和白苏沉默地站着。 “那……我先回去了。”犹豫片刻,陆淮阳说着就要转身。 白苏看着他却突然说道:“陆淮阳,我们再谈谈吧!” 茶水的烟气袅袅,相对而坐的白苏和陆淮阳隔着水雾,心头皆是很平静。 “今天辛苦你了,照顾鹿鹿好半天。”白苏笑笑,语气里满是感激。 陆淮阳却摇摇头:“我是鹿鹿的爸爸,这些都是应该的。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你真的不容易。” 这才照顾了大半天,陆淮阳就只觉得身心疲惫,可孕育孩子十月,又悉心照顾三年的白苏,哪只是一句辛苦能道出其中心酸的。 多年后,两人头一次能心平气和地聊聊,这让白苏还是多少有些不适应,毕竟前些日子他们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 “能有鹿鹿我非常幸福。陆淮阳……要不,我们和平相处吧!作为鹿鹿的父母,我想你我好好儿沟通才是对鹿鹿最好的。鹿鹿不只是我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孩子,所以……由咱们共同抚养他吧!看得出来,他其实挺喜欢你的,这孩子有时候就是有点别扭,这一点和你很像。所以,我不在晋城的时候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他。我不喜欢他被外界打扰,你和我的身份非常特殊,我怕他会受到伤害。至于,许小姐那儿……以后鹿鹿会跟着我一起生活,不会成为你们的障碍,所以你好好跟她谈谈吧!”白苏平静地说着。 陆淮阳心头苍凉,可表面上却也是一派镇定:“这样……也好。”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 她的离开打乱的计划,他的愚蠢斩断了他们的所有牵连。 如今,还能怎么办? 陆淮阳能感受到心疼难耐,可现在他不知还能如何再挽回。 听他也答应她的提议,白苏总算能松口气。 就见她伸出手:“陆淮阳,以后,咱们努力做好白鹿鹿的父母吧!” 抿唇,陆淮阳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伸手握住白苏的手。 这般,她和他此后就只是白鹿鹿的父母,不论任何情爱。 这般,过往前尘就恍若云烟,随风而去了。 送走陆淮阳,白苏站在门口呆愣良久。 心头五味杂陈,道不出又忘不了。 接着,她只觉脸颊上有湿~润的感觉。 抬手一摸才发现,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白苏,别哭了。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你只能向前看,你要努力站到最高处,这样才能保护好鹿鹿。” 名门世家’的定妆照不日在网络上发布,这一遭又引起又一轮热潮。 这一次拍摄的阵容很是耀眼,不但有受人非议的白苏和许遂心,更是将国内的实力派老戏骨、当红小鲜肉全都囊括,林红此次势必要来一场大戏啊! 可是,就在‘名门世家’开拍发布会在即,白苏的***视频又开始在网上疯传。 伴随着视频被人再次转载,一些质疑声、谩骂声又漫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一些人为白苏的遭遇感到惋惜,可一些好事者却是坐等白苏如何回应,期间越来越多的侮辱朝白苏砸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白苏这次又是被谁人黑了,那些谩骂一看就是请水军造势。 266.267.妈咪,陆淮阳要卖掉我 正待众人都在观望白苏此时会如何处理此事时,白苏几纸诉状将网上那几个造谣的微博号和一些风言风语的无良报刊给告上了法庭。 随着这个消息的发布,白苏也在微博上更新了一句话。 ‘本想静心拍戏,奈何小人作祟,故而……尔等不死不罢休。’ 白苏的霸气反击令许多人拍手叫好,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视频事件,‘名门世家’的拍摄也提上了日程。 势必,是要与白鹿鹿分开,从未和白鹿鹿分开过一日的白苏哪里舍得? 故而连着好几日,白苏都一刻不离地陪着白鹿鹿,明明儿子还在身边,她就已经想念非常偿。 去片场的前一天,她带着白鹿鹿又去看了陆长谨。 现在的陆老爷子,生命已经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白苏看着也无比心疼。 躺在病床~上的陆长谨已经没了人形,枯槁的模样比几日前白苏来看他时又消瘦了几分。 不过,看到她和白鹿鹿,他的精神还是挺好,虽已经说不出几句话,可看着白鹿鹿在他身边奶声奶气地唤着爷爷,爷爷,他也甚是欣慰地乐呵笑着。 看着爷俩儿玩得挺好,白苏也不想打扰他们,看着他们没注意,她就悄悄地退出病房。 在等着白鹿鹿的时间里,白苏闲着无事,也就到处走走,可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颜青病房外。 回晋城后,在看陆长谨的期间她也跟医生打听过颜青的情况。 四年来,她仍是沉睡不醒,虽是陆淮阳请人悉心照料着,可无论如何她都跟活死人一般。 思忖片刻,白苏最后还是走进了病房。 要说,她可恶又令人感到可怜。 病房里很是冷清,一片纯白里只有简单的陈设和一张孤零零的病床。 陷入深眠的颜青早已不复当年的美丽优雅,四年的长眠她的头发已经是灰白色,而脸色亦是苍白没有丁点儿血色。 即便请人护理得再好,四年过去颜青也是容颜不再。 坐到床边,白苏看着她,心中忍不住轻叹。 正巧,照顾颜青的护工这时也端了盆热水进来。 “你是……”那护工带些谨慎地看着白苏。 而白苏转头看她,只是轻轻笑笑:“她是我认识的阿姨,正巧今天过来看看。” 四年过去,白苏虽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认识她。 那护工哦了声,就取来一个干净毛巾,打湿~了准备给颜青擦身。 那护工瞧着也不是个心细之人,而且颜青这边应该平日也没人来看看,故而那护工即便身旁有白苏在场,下手也没太注意有个轻重。 在一旁看着,白苏忍不住皱眉。 这颜青即便当初做得再过分,如今也是个毫无反抗,任人摆~弄的老人。 最后,白苏实在仍不住便带了几分不客气:“你平日都是这么照顾她的?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她身子又不是随你乱扔的抹布。” 那护工被这般说着,却有些不乐意:“这四年来我都是这样的,她不也没事儿吗?再说,她都躺在这儿一动不动了,能有什么感觉?她平时会有按摩师过来给她按摩防止肌肉萎~缩,我刚才那手法也算是按摩了。” 白苏听着她的狡辩气儿顿时不打一处来:“你看看她手臂全红了,你还按摩呢?我说,你到底想不想继续干这份工作?” “你谁啊?管得找吗?你又不是她什么人,她家的儿子我都见过,也没说什么。”那护工趾高气昂起来,作势要把白苏轰出去。 哪里是好欺负的? 白苏一把挥开她的手:“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的确不是她什么人,但是我却可以让你下一秒就丢了这份工作。作为护工,你虐~待需要照顾的病人,这事传出去你可不止道德上被人谴责,在法律上你也得必须得承担责任。” “你吓唬谁呢?老娘可是被吓大的,我怕你?” 那护工嘴上虽说不饶人,但看白苏的姿态也瞧出她是不好惹的,接着便一边说着,一边灰溜溜地快步走出了病房。 看着那护工出去,顿时病房里也只剩下白苏和昏迷不醒的颜青。 这时,颜青的衣服解开,身子也擦了一小半。 无奈,白苏挽起袖子,重新拧了毛巾。 仔细、温柔地替颜青擦拭着肌肤,白苏照顾白鹿鹿习惯了,不时得也会念叨几句。 “不疼了啊!我把那讨人厌的护工给骂出去了,以后大不了我就帮你换一个。虽然我现在和陆淮阳……但是,他虽说性子冷,可也不是会虐~待你的人,我跟他说说应该会换个好护工过来。” “皮肤真好,你说我到了这个年纪也会和你一样吗?” “好了,右边擦完了,咱们再来左边。” 就跟照顾小孩儿一样,白苏无不精心地替她擦拭着。 颜青毕竟是个成年人,要替她擦身也需要花费不少力气,白苏在替她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后也是出了一身汗。 抹了把额上的汗,白苏长吁口气。 而后,倒了水,整理好,白苏站在床头看看颜青准备离开。 “我走了,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 说着,白苏作势要走,可突然,她却怔住。 她看见,颜青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很是吃惊,白苏赶紧叫来医生。 可医生却说,虽然病人处于深眠状态,但正常的新陈代谢也是有的,所以会流泪也很正常。 有些遗憾,但白苏看着仍是处于昏睡的颜青也只能叹息。 “不知道有没人告诉你,也许陆董事长日子不多了,其实……我想你也是想再见他一面的吧!” 临走时,白苏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 当病房里再无旁人后,亦是没人能发现,颜青的右手的食指轻微地动了动。 白苏终是要赶赴片场,一大早白鹿鹿头一次如此孩子气。 就见他紧紧地抱着白苏的腿,如何也不准她走。 “白小苏,你不准丢下我,不准离开我……”嘟着嘴,白鹿鹿眼睛里蓄满了泪,就快要决堤。 而推着旅行箱,也是不舍地看着儿子,白苏跟着眼里都是泪,可却死活侧着头忍着不让白鹿鹿发现。 “白小苏,我是你儿子,你不能不管我。白小苏……我不要你走,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白鹿鹿流着泪,撒娇着要白苏抱抱:“白小苏,你抱抱我,你也舍不得我的对不对?白小苏……妈咪……” 白鹿鹿凄楚、可怜的哭喊声响彻房间。 站在一旁的陈啸和陆淮阳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场‘生离死别’。 “儿砸,妈咪答应你,过两天就回来看你好不好?我下了飞机马上就给你电话、视频……好不好?”白苏温柔地安慰道。 拼命摇头。白鹿鹿死活不依:“我不要,你不准走,不准离开我……我是你儿子,你必须陪着我,保护我,爱护我,给我好吃的……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才三岁,你不能不要我。” 哭得甚是可怜,白鹿鹿张嘴哇哇大哭,哪里有平日里冷酷的小大人模样。 听着他哭,白苏也揪心,本来下定决心去拍戏就是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他这一哭令她立马快要‘缴械投降’。 最后,还是陆淮阳站了出来:“鹿鹿,妈咪是要出去工作,你乖一点。” “你走开,就是因为你,白小苏才说要去拍戏。你走来,太讨厌了你。”忽而,白鹿鹿停下哭声,虽然他眼睛里还满是泪水,可脸上却又是一脸冷漠、嫌弃。 看着小人儿变脸如此之快,陈啸大为震惊。 果然是有遗传啊,才三岁就有如此演技,真是不得了。 早就习惯白鹿鹿这种模样的陆淮阳听罢,可没有再继续温柔相对。 就见,他对白苏说了句:“一路平安,下飞机说一声。” 接着,陆淮阳便上前一把将小小的白鹿鹿抓起来扛在肩上往楼下走。 在陆淮阳的肩上,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的白鹿鹿伸出双手朝哭喊着:“妈咪,救救我,他是坏人。妈咪,陆淮阳要卖掉我,你救救我……” 愣在原地,看着陆淮阳扛着白鹿鹿大步地离去,白苏无奈地摇摇头。 之后,他们两父子的相处怕是…… 267.268.整治不了你们几个小杂碎? 拍摄的间隙,白苏自然想念儿子,可虽说每周林红都保证她能回晋城一趟,但真到拍戏的时候白苏却也是不忍延误。 好在,陆淮阳将白鹿鹿照料得很好,虽然两父子关系仍是不太好,可自有一种相处方式,白苏亦是很放心。 没有经纪公司,身边并未配助理,只要收工稍早白苏都自个儿从片场回酒店。 半月过去,重拾演员身份的她有时早上起来还会有一阵恍惚,她真的回来拍戏了撄? 这天,不过傍晚白苏就结束一天的戏份,早早的她便能散着步回酒店。 天边已经渐渐转暗,‘名门世家’拍摄的地点是影视城的民.国街,在这个点儿今天好像也只有‘名门世家’还在拍摄。 一到晚上,这一地区复古的建筑和弯弯绕绕的巷弄还是不免有些渗人。 本来,林红是不放心她总是独自进进出出,不过四年来习惯自由无束缚的白苏还是婉拒了她配车的要求偿。 如常,白苏悠闲地哼着小曲儿穿过一条巷弄。 饰演‘婉秋’一角,她总是能从这些建筑里找到灵感,行走其间她总是揣摩着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女子,故而应有婉约和矜持她亦是能在拍摄时拿捏有度。 却不料,在拐角处突然蹿出几个流.氓地痞打扮的年轻人。 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白苏谨慎地看着他们,她想要往后退回去但不料巷尾也有人慢慢走来。 她此刻被堵在其间,进退不得。 “你们想要做什么?”靠着墙,白苏皱着眉大声喊道。 似乎是那群人的头儿,一个缺了颗牙,脸上也有狰狞刀疤的男子上前一步,不怀好意地一笑:“做什么?你说我们做什么?” “钱?现在我身上可没有。”白苏冷哼,看着他越走越近,她的眉头越拧越紧。 瞧着白苏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胆怯,那人做出更凶悍的模样:“你这么漂亮没钱也没关系,待会儿你陪我们哥几个好好玩玩,说不定我们还会温柔点。” 那人说完,他身边的小弟开始猥琐地笑起来。 白苏看着他们,心头不断泛着恶心。 “谁派你们来的?给你们多少钱?”白苏咬着牙,问道。 那人听罢,微楞:“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你们这阵仗可不是一时兴起,我想我是谁你们也该很清楚。那个人给你们多少钱,我可以两倍,三倍,甚至你你可以直接开口。”白苏毫不惊慌地摆处一副谈判的模样。 从她的***视频再次被人翻出来反复炒作起,她就猜测出有人在暗地里搞鬼,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更卑鄙下作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她话一出口,围绕在周边的几人开始征询地看了眼他们的大哥,而那人却也是犹豫起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哥几个咱们今天尝尝鲜,瞧着这小模样待会儿的滋味肯定不错。”那人狭小的眼睛转了转,可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大喊道。 “都给站住。”白苏大喝一声,接着道:“都是为个钱字,赚谁的钱不是赚?再说,我出的价更高,这位大哥你又何必死守着让兄弟们就赚那点钱。哦,想来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人给的价格让你……非常满意。” 白苏说道‘你’字时,咬字格外重。 她看得出,其他几人因她的话有些心动,这却也不是个脱身的好机会。 “臭婆娘,你给老子闭嘴。”听着白苏的挑拨,那人暴躁地上前作势要打。 可他却看着白苏瞪大眼睛,毫不怯懦的甚至泛着恨意的眼神中他那巴掌始终没敢打下去。 “臭婆娘……兄弟们别听她胡说八道。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笔单子如果我们背信弃义那有谁还会找咱们做生意?”那人赶紧安抚道。 白苏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讲道义。可,你们这几人有手有脚大可去正正经经打拼,做什么干这勾当。” “现在你可是落在我们手上,给老子闭嘴。臭娘们,居然还给老子讲起大道理了。”那人骂骂咧咧道。 白苏长吁口气,继续用和缓的语气道:“看着你们也二十来岁,何必担着坐牢的风险干这买卖?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就是。” “大哥,咱们之前也就收收保护费,要真那她……要不咱们……” “是啊,大哥,咱们就是要钱……”…… 接着,那人身边的小弟们有些动摇,开始在他身边小声嘀咕。 “你们懂个屁,那个女人咱们哪里惹得起,收了钱不做事,咱们怕是会被她废了的。”那人心烦意乱地大吼道。 他们的确是头一次做这事,小偷小摸、坑蒙拐骗他们做,但是抢劫的罪名可不轻,要不是对方给的钱多,他们也不敢接。 “女人,你说让你们来的是个女人?她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四五十来岁,长得很漂亮。”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人影,白苏挑眉问道。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那人脸色一变大喝:“你这臭娘们给老子闭嘴,你太他妈啰嗦。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 闻声,那几个小弟作势朝白苏走来,且有三四人已经掏出了小刀。 见状,白苏心一紧,正想着要如何应对时,她就听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住手。” 那几人停下动作,而白苏也跟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望。 于扬?怎么会是他? 此刻的白苏来不及多想,就见平日里儒雅绅士的于扬神情冷肃地往这边跑来。 瞧着那群人也有些害怕,可事到如今硬着头皮也得上。 那几人皆是纷纷掏出刀,已经有一两个迎着于扬走去。 白苏惊骇地大喊:“于扬你赶快走啊,危险。” 素来温文尔雅的于扬哪里会打架,况且那些人还拿着刀,也都是写年轻莽撞的,白苏此刻实在是害怕得紧。 若说是她受伤也就罢了,被人算计,她认。 可是于扬已为人父,若是为了她受伤有个好歹,她要如何去还他的恩情? 话虽如此,但于扬哪里会抛下她? 看着于扬越来越近,已经和那迎上去的人扭打在一起,白苏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 接着就是一瞬间,于扬的手臂被一人用到划了长长一道口子。 鲜艳殷~红的血洒下,可于扬却仍是逼近,看着他不怕死的模样,那个伤了他的小流.氓也吓得往后退。 现下,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就在围在她身边的几人看着于扬呆愣时。 白苏上前一把夺过一人手里的小刀,接着就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被夺刀的那人吓得大声喊道。 随着他的声音,众人也都向白苏看去。 “干什么?你们不是想弄死我吗?那就遂你们心意,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死了你们这几个小王八蛋都得跟着我下去。别不相信,老娘混到今天,还整治不了你们几个小杂碎?要是,我死不了,那我也会让你们牢底坐穿。识相的,就敢赶紧给老娘滚蛋。”白苏阴狠地说着,眸子里尽是狠辣。 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更是没有见过这么狠的女人。 心里越来越害怕,思忖着,围着的几人渐渐地已经往后退,接着纷纷都吓得半死地逃了。 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白苏急忙扔了刀,接着她扶着墙全身颤抖地去查看于扬的伤势。 其实也是吓得有些腿软,但是也算见多许多大场面的白苏亦是强忍着心头的恐慌。 “你没事吧?我是让你逃跑,没让你上赶着跑过来。再说,你跑了就赶紧去报警,读书读傻了?”白苏蹲下,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于扬手臂仍是不断地淌血,焦急地大嚷道。 而于扬额上冒着细汗,脸上亦是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看着你出事,一时间紧张得就给忘了。” 好似并不觉得疼,说着,他还无力地咧嘴笑了笑。 “你真是个大笨蛋。”又气又急,白苏说着赶紧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紧紧裹在他的手臂上:“伤口看样子很严重,咱们马上去医院,你先忍一忍。”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说着,于扬诚恳地看着白苏。 ---题外话---还有…… 268.269.要怪就怪你当初为何要把白苏给生下来 于扬送医后伤口缝了十八针,看着他用白纱布牢牢裹着的手臂,白苏心头很是歉疚。 所以,无论如何白苏都让他在医院观察一晚再说。 “这点小伤养养就好了,你别太担心。”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苏一直拧着眉头看着他受伤的手臂,脸色惨白的于扬故作轻松地笑笑。 而白苏哪里会信? 那么长一道伤口,流了那么血,怎会是小伤撄? “现在时间太晚了,我明天炖些汤拿过来。”忧心地继续看着他的伤口,白苏歉疚地说。 于扬轻笑着摇摇头:“不必,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下午还有课呢!偿” 惊诧地望着他,白苏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她抿抿唇道:“你……怎么会来?” 被问及此事,于扬惨白的脸居然泛起一丝红晕:“……我……刚好有假,想着你在拍戏……就想过来看看。” “那你怎么不找我?”白苏看着他的眼睛又问。 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于扬偏开头不敢看白苏的眼睛:“我不想打扰你,也就想看看你。” 所以,他才一直跟在她身后,现在想来他也后悔,如果他不是怕白苏发现他,他也不会离她那么远。 不然,在那群小混混***扰她时,他就能第一时间守护在她身边。 “……可是你过来了,那妞妞呢?”白苏突然想到那个可爱白软的小人儿。 说道女儿,于扬的目光柔和:“我平日上课忙,所以就托人找了个放心的保姆,从小妞妞都是家里保姆带着。不过……只要我没有课,我都会在家里陪着妞妞。” “那就好,你看看找谁把假给请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得休息。”白苏看着他干裂的唇赶紧倒了杯水给他。 于扬接过,温声说道:“不用,这个没什么大问题。” “你傻不傻呀你,明天请假吧!你都是伤成这样了,还上什么课啊?就算你能扛着,你学生呢?看着你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怎么上课?”白苏没好气地念叨着。 听着她愤愤的念叨着,于扬也只是扯着嘴角微笑。 之后,白苏将住院的于扬事事料理好已是快到午夜,她只说了句有些事要处理,会尽快赶回来便急忙走了。 看着白苏的背影,于扬有些不安地皱起了眉头。 急着出医院的白苏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打了个电话给B摄制组问询了许遂心的拍摄情况后急匆匆地赶回了酒店。 她送于扬去就医的一路上始终是压制着火气,可待确认于扬已无危险后她是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虽是和许遂心一个剧组可拍摄分了两组,平日根本见不到面,且虽然在一个酒店,但白苏也不太乐意见着她们。 砰砰砰,急促的砸门声在空寂的走廊里越渐大声。 午夜,整个楼层都极为安静,这一阵砸门声自然是惊动了一些人,就只听一个个房间里传出叱骂的吼声。 可白苏哪里管得了这些,仍旧不停地砸着门。 好半晌,房间才咔的一声被打开。 随着门打来一条缝,白苏猛然推门而入,且进入后砰的一声将门带上。 吓得站在一边,穿着睡衣一脸倦意的岳素清诧异地看着白苏。 “白苏,都这么晚了,你想干什么?”岳素清皱着眉头,很是不悦地说道。 可这时的白苏早已是脸色铁青,她好看的眸子里狠意越来越浓重,继而悲愤地大吼道:“岳素清,如果你真恨我入骨,当初又何必要生下我?你直接掐我得了。” 看着白苏激动的模样,岳素清满脸的疑惑,可白苏那模样又让她心惊。 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白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岳素清上前想要安抚白苏,可刚抬起手却被白苏一掌挥开。 白苏冷然地瞪着她:“岳素清,事到如今你又假惺惺的呢?我早就说过,我不会牵扯进许遂心和陆淮阳的破事里,你却还是不放过我……将当年我被***的视频再闹得沸沸扬扬还不够,如今还找来一帮混混来恐吓我?你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任你拿捏?” 虽不知白苏是为何如此大动肝火,但听到这里岳素清还是多多少少明白了。 “你说有人来找你麻烦?”岳素清思忖着问道。 看着她懵懂不知的模样,白苏亦是心寒:“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肯承认吗?那个混混可是亲口承认了。你还能抵赖?” “白苏,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可是,即便你不相信,我也要说一句,这件事情至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我更不会去这般害你。虽说我些年没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可我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会把我自己的女儿至于险境。:这次如果我真做了害你的事情,你要我……要我入了土有何颜面见你父亲?“说着,岳素清开始沮丧地苦笑:“我现在也没什么脸面见他,不过我真不会如此害你,你要相信我。即使我曾经有过一点儿心思,也不敢真这么做。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 岳素清说出最后一句话,不但连她自己都呆愣住,白苏亦是愣住。 好半晌,白苏才幽幽地说:“那又如何……岳素清,是你让我明白,这世上有血缘的人也会痛下狠手,暗地伤人……我不敢信你,我也不会信你。今天,我再次把话说明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以后请别再暗地里搞鬼,不然……我真不会顾及什么。到是撕破了脸皮,我一个名誉扫地的人无所谓,可堂堂的许家夫人被人爆出什么丑事来,我可不敢保证旁人会如何评说。” 接着,岳素清看着她作势要走,她想要拦,可伸出手嘴里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岳素清心头黯然,她拦住了又如何? 她能怎么说? 白苏猜得不错,那个***视频是她传出去的。 白苏再次复出,人气越来越高,且和陆淮阳又牵扯不清,她害怕继续下去……所以,她最后才出此下策。可是,这除了让白苏被人谩骂几天外,其他都不会有一丁点儿伤害。 她原想着,等白苏的人气儿降下来些就将偷怕视频的事情平息,可哪知道今天又出了白苏被小混混威胁的事情。 想到这里,岳素清心头一沉。 到底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可却如何也不敢相信。 她的女儿虽从小被宠爱着长大,娇惯了些,但绝对不是恶毒之人。 “不会,不会……一定是我多想了。”抚着心头,岳素清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而另一头,白苏仍是余怒未消地从岳素清所住的客房出来后便径直往电梯走去。 于扬为了保护她受伤,无论如何她也得陪在身边。 不然,这样的恩情她要如何还? 可神色匆忙的她并未注意到,在她经过许遂心的客房时,敞开一个门缝的客房里正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房间里的许遂心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挂在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接着,她将门关上,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事情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不过,那群混混你得要好好处理,免得以后露出马脚。”许遂心拿着手机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零星的灯光得意地说道。 手机那头,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后,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许遂心想着方才那令她痛快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这真是太畅快了,看着岳素清和白苏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吗? “妈妈,你也可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为何要把白苏给生下来……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是同为你的女儿,我可不敢相信你的心永远会在我身上。”许遂心本来是笑意盈盈的,可说着眸子便暗了下来。 突然,手机啪的被她扔在地上。 白苏……那个令人无比憎恶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姐姐,实在是让她无比恶心。 她每每想着自己和白苏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恨就更深一份。 明明是她的妈妈为什么要分给她? 明明是她的淮阳哥哥为什么会被她抢走? 她不甘心,不甘心…… 269.270.想要和她一起携手组成家庭 等白苏再次赶回医院时,病房里却早已没了于扬的踪影。 后来,当护士递给她一张字迹潦草的便签她才知道,妞妞生病于扬连夜赶回去了。 之后的几天,白苏拍摄时总不太在状态,一是想儿子,而也是因为于扬的伤。 虽然只是普通朋友,可于扬好歹为她缝了十八针,这一点令她极为不安。 半月来拍摄都非常顺利的白苏再次N机后,监视器后的林红啪的将手里的剧本拍在桌上,接着站起身往白苏的放向走去。 身边的众人皆以为,白苏这一次一定会被训斥,所以都胆战心惊地看着偿。 素来白苏对工作人员都很和善和亲切,不免他们还是为她捏把汗。 林红慢慢地来到白苏身边,然后突然说道:“回去吧!我给你一天的假,明天记得赶回来。” 连白苏自己都对林红的话感到诧异。 可也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林红就对着助理道:“给白苏订今天最早回晋城的机票。” “回去看看儿子,回来的时候可不准给我魂不守舍。” 林红抛下这句话后,白苏就被她的助理塞进了赶赴机场的车里。 直到白苏走下飞机,她都觉得有些飘飘然。 她,就这么回来了? 出了机场,白苏才赶紧反应过来给陆淮阳打电话。 他也实在是将白鹿鹿保护得太好,现在连她也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被他藏在哪里。 可,连拨了两个电话,他都未接。 想来,肯定是在忙吧! 蓦然,白苏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不过,片刻间,她就想到了一个人。 穿着宽松的衬衫牛仔裤,白苏戴着口罩在小区里随意地走着,身边的人皆是未能认出她。 归国后就再未剪过头发,所以当微风拂过时,已经长至肩头的发会撩起几缕随风扬起。 根据提供的住址,白苏虽费了些功夫却仍然顺利地找到。 当她站在门口,正要敲门时,门却突然打开。 “来了,我说去接你……”咧嘴笑着,于扬很是惊喜地看着白苏。 而白苏却扬起笑意:“你的伤还没好,也不能开车。我就正好回来,想着来看看病患。” 被他迎进门,白苏抬眼打量屋内环境。 有明显刚刚擦过地板的痕迹,想来是白苏联系于扬后打扫过。 三室一厅的屋子平常却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与白苏曾经的家皆是不同。 她过去所住的地方,或华丽或清新,可都不带着人烟味儿,毕竟那都不算是家。 于扬的家,和白苏所想的一样,带着一股书卷气息,字画、兰草、茶具……甚至,一整面墙都摆满了书…… “家里有些乱,你别介意。张阿姨孙子这几天生病,她女儿照顾不过来所以请假回去了。”于扬不好意思地笑笑,招呼着白苏往客厅走。 将手里的纸袋放下,白苏问道:“妞妞呢?” “午睡呢,大概……十五分钟就得叫她起来,下午睡太久她晚上又得睡不着。”于扬看看腕表,解释道。 于扬对女儿的悉心,白苏亦是很赞赏。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再过段时间可以拆线,你不用太在意。” 于扬虽这么说着,白苏又如何不会在意? 不过,白苏只是笑着点点头,看着他那满墙的书好奇地观察起来。 “希望你不要介意,书堆在客厅里……实在是书房里放不下,没办法我只能把客厅的一面墙做成书架。不过,平日也没什么客人来,我倒也没不太注意。”于扬一直都带着腼腆。 白苏突然来电说要来看望,令他顿时手足无措,而她第一次到他的家,也令他很是开心和紧张。 “不会,很适合你的风格,跟我想的一样,这就是你的家的感觉。” “我的家什么感觉,不比你……家里温馨、清新。我一个大男人不太会打理家里,而张阿姨毕竟上了年纪,也是不太注重这些。”被白苏这一说,于扬到尴尬起来。 接着,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十五分钟后,于扬去到妞妞的卧室叫醒午睡的小姑娘。 白苏的到来让妞妞很是开心,穿着可爱的粉色碎花睡裙的她连鞋都没有穿,小跑着就从卧室出来。 “苏苏阿姨,抱抱。”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人儿,白苏自然是笑得温柔地抱起她。 “睡好了吗?”白苏亲~亲她的脸颊问道。 温顺地点点头,妞妞甜甜地也在白苏的脸上亲了亲:“妞妞好想苏苏阿姨,苏苏阿姨有没有想妞妞?” “妞妞这么可爱乖巧,阿姨怎么会不想妞妞呢?”白苏说着拿手指点点她的鼻尖,逗得妞妞更是欢喜,且一直问着漂亮弟弟在哪儿。 于扬从卧室里出来,看着她们亲密地相处着,忍不住扯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不由的,有一个念头在他心头不断地滋长着。 这个念头从他再次见到白苏的那刻起便埋下了种子,现在随着日渐和白苏的相处,还有白苏和妞妞的互动,令他这个念头愈加强烈。 他想要和白苏在一起,想要和她一起携手组成家庭。 虽说如今的白苏更是不比往日,璀璨夺目不说还有一股子不能道来的明艳刚强,可……就算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白苏,他仍是克制不住冲动想要与她在一起。 也是因为这个,才有的他那次的探班。 想到探班,于扬心头也染上一次歉疚。 其实那次探班白苏遭遇威吓的事件,原本也许可以避免,亦是因为他才有了后面不幸的事情。 那天,当白苏从片场走出的那刻,他就看到有一人在白苏身后悄悄地保护着她,跟他一样,那人也不敢离她太近怕被发现。 为了能和白苏有机会相处,他故意请人用计使那人跟丢了白苏。 现在想来,于扬也很后怕,如果他没有让那人跟丢,那群混混是不是就没能那般轻易的得手,而最后白苏也不会被恐吓。 但是……于扬却丝毫不后悔,因有那群混混,他才能顺利和白苏拉近关系。也因为他的受伤,白苏才会心头愧疚的来探望。 这一切,也是他能和白苏走到一起的机会。 “夏天快到了,阿姨给你买了漂亮的裙子,要不要换上看看?”白苏从纸袋里拿出一条米黄色的蓬蓬纱裙子,看起来分外可爱文静。 妞妞见到那条裙子,顿时高兴地蹦跳起来。 于扬见状,也是很高兴。 自从妞妞八个月大时她的妈妈走后,于扬也记不住有多久她的女儿为收到礼物如此开心。 换上裙子,妞妞在白苏面前不停地转来动去,也不停地问着苏苏阿姨好不好看。 白苏笑得灿烂,尽是夸着好看。 “苏苏阿姨,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妈妈好不好?”突然,妞妞跑去抱着白苏的脖子,大声地问道。 这一问,白苏当场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下意识地看看于扬,可他也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顿时,白苏意识到有些界限她似乎没有把控好,也许令于扬产生了误会。 为此,白苏不由地懊恼自己的愚钝。 好在,就在白苏无所适从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 她忙掏出一看,是陆淮阳的来电。 “喂,你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刚才我忙着开会,没有注意到你的电话。”陆淮阳简单地解释道。 白苏听着那边不停地有夹杂着外语的谈话,还有不停的电话响声,想来陆淮阳最近是真的很忙。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可令白苏诧异的是,陆淮阳并未问她为什么打去电话,而是问她在哪儿。 白苏的问题让陆淮阳一顿,然后却听他说道:“……我刚刚问了林导,她说你回来了。” “这样啊!”白苏抿嘴回答道,她还以为……陆淮阳暗自有派人在她身边呢,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你现在哪儿?” “城南的春岸……岸……” 就在白苏思索着小区名字时,她怀里的妞妞大声说道:“苏苏阿姨,我们家住在春岸桃花小区。” “谢谢妞妞。”听着妞妞奶气的天真回答,白苏温柔地笑笑。 可那一头的陆淮阳却不似她那般轻松。 “你现在跟谁在一起?罢了,等我,我马上过来……” ---题外话---今天在外忙了一天,各位亲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不跳票哈,虽说更完了……这两天有时候我会多补一些……接下来陆大大强取豪夺我也很兴奋,^_^ 270.271. 开车赶来的陆淮阳带着风尘,他平日里尽都质地精致整洁的衬衫这时已经有了褶皱,通红的双眸和青黑的眼底也显示着他此刻的疲惫。 可虽说如此,立于车边的他仍是耀眼灼灼,令人只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眼睛。 于扬无论如何也要送她下来,白苏也拧不过他,只得让抱着妞妞的于扬她送下楼。 隔了老远,于扬也看到了陆淮阳。 不禁,他皱起眉:“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撄” 望着于扬阴晴不定的神色,白苏抿唇不语。 此刻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方才在于扬家的尴尬令她觉得还是要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为好,故而她只得选择默然偿。 白苏这般的回应让于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也片刻后他又恢复如常:“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明天回片场时也多注意,你身边也没个助理什-么的一切都得靠自己,让人挺不放心。” “谢谢,回头见。”亲了亲跟她依依不舍的妞妞,白苏摆手跟他们道了别。 可白苏转头的一瞬却没有发现,相隔较远的两个男人已经有了目光的对视。 那不过几秒钟的一眼便是暗潮汹涌,剑拔弩张。 上了车,白苏与陆淮阳皆是沉默着。 可白苏看得出来,陆淮阳的情绪不太好。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双双静默半晌后,陆淮阳还是忍不住说道。 一直看着车窗外的白苏闻声转头望去,这一看她才发现陆淮阳下马上的青黑胡渣已经很是明显。 最近他很忙? “要说什么?”白苏带了些疑惑地问。 一直克制着脾气的陆淮阳在听得她的回答后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 就见匀速行驶的小车突然被他来了个急刹车,接着他就将车停到路边。 “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教授走这么近的?现在居然主动送上门去……虽说我现在是没有权利说这些,可作为鹿鹿的爸爸我还是想说一句……不过就是上次在博物馆里见了一次,也不到一月时间你和那个于扬进展也太快了些。”陆淮阳越说心头越窝火,不由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谴责的意味。 知道陆淮阳误会了自己和于扬的关系,可白苏也懒得解释,不过他那句主动送上门却如一根刺一般扎进了白苏的心房。 “陆淮阳,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主动送上门?连你自己也说了,现在没有资格管我,我白苏做什么都与你陆淮阳没有一丁点关系。”亦是语气不善,白苏反击道。 陆淮阳顿时语塞,他不知该再如何回答。 心头处郁积的怒火加醋意令他抓狂。 是啊,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动怒?他也更没有资格质问白苏? 现在,他和她不过只是因白鹿鹿才拴在一起,可虽说两人还联系在一起,但……实质却再无任何关系。 “陆淮阳,我那天早已谈过,和平共处地做鹿鹿的父母,所以我不想跟你吵。你的任何事,我的任何事只要不涉及鹿鹿,皆是我们各自的自由。”见他已经在怒火爆发的临界点,白苏率先开口说道。 她这番话顿时将陆淮阳心头燃气的怒火浇灭,可等陆淮阳稍稍缓解情绪转头想跟她好好谈谈时,他却看见白苏浅蓝色的衬衫上有一点点油污,而似有若无的他亦是能闻到她身上除去原本有的清幽香味外的饭菜味道。 她这是……跑去那臭教授家里做饭了? 现在已快到晚餐时间,陆淮阳想着他们刚才是不是还‘一家三口’似的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餐……瞬时,他哪里还能顾得上曾经和白苏的协商,哪里还有理智去思考要如何跟白苏好好谈。 “这事和鹿鹿没关系吗?你和于扬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去他家里,是不是很快要和他在一起?你和他要结婚吗?你要去给他女儿做后妈我是一点儿都管不着,可你给鹿鹿找后爹这事我总能管管吧?白苏,你是不是以前大鱼大~肉吃腻了,现在想尝尝新鲜,试试清粥小菜?” 陆淮阳刺耳的话令白苏极为愤慨:“我跟你扯不清楚,陆淮阳……你现在就是一混蛋。” 说完,白苏解开安全带,也不顾陆淮阳的阻拦她就下了车。 陆淮阳是往城郊的方向开的车,此刻天也渐渐西沉,路上的车本来就少,出租车更是连个影儿都不见。 无奈,白苏也只得沿着公路快步走着。 她也知现在不是跟陆淮阳怄气的时候,难得有假期见儿子才是大事,但是看着陆淮阳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就如何也忍不住。 突然,就在白苏带着怒气快步走着的时候,陆淮阳的车加速地从她身边迅速掠过。 耳边的轰鸣声未绝,白苏就看着陆淮阳所驾驶的车已经消失在眼前。 “混蛋……陆淮阳你都多大年纪了?都快四十的人了,能别这么幼稚吗?”怒火未消又添新怨,白苏愤怒地大喊道。 这陆淮阳如今实在是越来越没有风度,再如何也不能将她扔在路边儿啊,而且现在天已经都快黑了,她还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在哪儿。 白苏想着多日未见的儿子,心头是越来越心酸,忍不住地眼里就泛起了泪。 “陆淮阳你个‘鳖孙儿’……我回来是见我儿子的……” 剧组里有豫南人,白苏没事也听他们累着时要骂骂咧咧几句,来来去去也就捡了几句骂人的话。这时,她也正好用在陆淮阳身上。 约莫半个小时后,天已经全暗了下来,路边的路灯也陆陆续续亮起。 没有出租车,白苏也不敢上时不时停在她身旁的车。 这大晚上的,要是上错了车,真出什么意外,明天她白苏又是无比‘恢宏’的一笔。 走了许久,脚酸腿麻,白苏又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此刻是又累又饿又渴。 之前,在于扬家,看着他手不方便,白苏也就动手替他们父女俩做了一餐饭,可她一口没吃呢陆淮阳就来电说到楼下。 饥肠辘辘的白苏想着又是陆淮阳的错,恨得牙痒痒。 “陆淮阳,你丫的……我当初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看上了你。” 边走着且愤愤不平地骂着的白苏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有一辆车在悄然不觉地跟着。 身心疲惫,又想着儿子的她此刻已经是抹着泪了,哪里还会注意到身后那辆车? 最后,白苏实在是走不动了,她就在路灯下开始抑制不住抽泣起来。 “鹿鹿,妈咪想死你了……你爸爸真是个王八蛋。” 哪知,白苏才说完这句,她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捞起。 “我要是王八蛋,就无论如何不会再回来,让你做一晚的街头流浪~妇女。”拦腰将白苏抱起,陆淮阳没好气地说。 都忘了自己此刻正哭着,白苏看着眼前陆淮阳棱角分明的脸诧异地问:“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不管我了码?你回来做什么啊?有本事就走得远远的。” “我这一路两只耳朵红得发烫,要是我再不回来,也不知我儿子的妈咪得如何骂死我。”陆淮阳无奈地说着就将白苏塞回了车里。 白苏看着他也上了车,可他却就静静的坐着,丝毫没有继续开车的意思:“陆淮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现在都晚上了,我想白鹿鹿得紧,你赶快送我去见儿子。” “怎么?现在知道想儿子了?你不是一回来就屁颠屁颠跑去见那个破教授了吗?”陆淮阳阴阳怪气地说道。 见陆淮阳仍是绕着这个话题不放,白苏怒了:“陆淮阳,你意思吗?于扬为了我左手手臂被小混混划伤,送医缝了十八针,我不管如何也要去看看他,我白苏再怎么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听着白苏的话,陆淮阳忍不住皱起眉头。 被小混混划伤,送医缝针,于扬? 陆淮阳组织着白苏说的话,仍是有些疑惑。 “你一直都在片场,他于扬怎么会……你在片场出事了?为什么你不跟我说?” “跟你说?陆淮阳,我跟你说有用吗?我当时被几个混混围堵,是人家于扬帮了我,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如今趾高气扬的你当时又在哪里?我们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也不指望你会再像以前一般出现……” 271.272.陆淮阳和许遂心怕是要结婚了(4000+) 当晚,大半个月未见儿子的白苏自然搂着白鹿鹿腻了好半晌。 可抱着儿子一夜好眠的白苏最终还是要一大早起床去机场再赶赴片场。 整理好,白苏看着白鹿鹿仍然睡得香甜,一时间心头一酸,这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又要和自己的儿子分离。 白苏走出房间时,陆淮阳早就在客厅等着。 “起了?走吧,我送你去机场。”陆淮阳说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说道。 白苏颇为诧异地看着他,如果她没记错,他昨晚应该是凌晨三~点都还没有休息偿。 昨晚,她口渴起来时就发现他的房间里仍然传出与人谈论工作的声音。 可现在……白苏看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他就不用休息吗? “不用,我自己去机场就好,又不是小孩儿,去机场的路还是认得。”白苏连忙摆手拒绝。 可陆淮阳却不听,拿着钥匙径直就往门口走去。 抿抿唇,看着陆淮阳的背影,白苏这还怎么拒绝? 待之后白苏上了车,也才感激陆淮阳送她去机场。 这个点,四周空寂无人,更别说有车,她要真一个人出门,怕是不知何时才能赶到机场。 陆淮阳为了白鹿鹿的安全,特地选择了极为隐蔽的地带,这也让白苏极为放心地离开。 如今,她和陆淮阳都是无法独善其身,但不能牵连孩子。 “你最近都很忙吗?我昨晚看到你深夜了还在忙。”白苏想了想问道。 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开着车,陆淮阳并没有回答。 瘪瘪嘴,白苏算是自讨没趣。 忽而,她的手机震动了几声。 她拿起打开一看,竟是于扬的短信。 ‘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 这亦是令白苏愕然,现在都不到七点,这也…… 想了想,最后白苏还是回复道‘已经在路上,多谢。’ 没一会儿,于扬短信又发了过去。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谢谢。’ 白苏回复完正放下手机,陆淮阳这才开口道:“是于扬?这么大清早就发来短信,还只是普通朋友?” “随你怎么想,昨晚我也跟你吵够了,不想再谈。”白苏索性偏头看着车窗外,打算再不理。 陆淮阳捏着方向盘,咬咬牙似乎很不悦。 “我已经将事情查清楚,那天威吓你的混混如今已经被拘留,到底是何人指使还是突然为之我会再查清楚。”隔了片刻,陆淮阳说道。 这事,他现在想来亦是极为不甘心。 原本,他在白苏身边安排了几个保镖暗中跟着,可白苏想来心思细密,无奈怕被她发现的陆淮阳只得每日派一人跟着。 可那日跟丢白苏的保镖害怕被陆淮阳辞退,便硬生生地隐瞒住此事。 如若白苏没有跟他谈及此事,怕他不知会多久被蒙在鼓里。 “此事都过去了,既然警方已经抓到他们,该如何处理自有安排,无需让我知道。而且,是不是蓄意为之……我不想知道这件事。”白苏清冷地说着,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有关于岳素清和许遂心的事,她都不想再理。 “……对不起……我该好好保护你的。就算你只是鹿鹿的妈咪,我也是有责任保护你。”断了白苏撇清彼此关系的话茬,陆淮阳轻声说道。 而后,两人又开始陷入沉默。 其实,自从白苏和他讲和之后,他们的相处似乎极为别扭。 她刻意撇清与他的关系,时刻保持着距离,但这种刻意的疏离却更让彼此觉得不适。 就好似一对争吵后冷战的情侣一般,彼此都甚是不自在。 在这种异样的气氛下,陆淮阳最终将车停在了机场外。 “我自己进去就好,今天谢谢你。”取出口罩戴好,白苏抓起背包就要下车。 陆淮阳倏然一只手抓~住她:“白苏……” 疑惑地转头看他,白苏满是探询地问道:“怎么了?” 深吸了口气,陆淮阳眼底染着浓重的倦意:“如果有一天陆淮阳一无所有,你会怎么样?” 不明白他的意思,可白苏却觉得他的话暗藏玄机。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一无所有?”白苏皱着眉复而问道。 放开她的手,陆淮阳却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没事,我突然莫名其妙想到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于扬吧……我突然想到,现在的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见他居然有着一丝落寞,白苏莫名的心头一颤。 这样的陆淮阳,不论什么时候还是会影响她的心绪啊! “我和于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放心,我暂且还不会给鹿鹿找后爹。”尽量忽略心头的慌乱,白苏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白苏离去的背影,陆淮阳有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白苏,如若……我真的失去一切……也许你和于扬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直到已经看不到白苏的背影,陆淮阳仍是怔怔的。 忽而,他的手机响起。 “陆总,陆氏那几位股东~突然反水,不愿再参加董事会。”那头,陈啸焦急的声音响起。 听罢,陆淮阳赶紧说道:“我马上来公司。” 而另一边,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白苏便坐在候机厅稍待。 临走前,陆淮阳那段话到现在仍是萦绕在她脑海中。 陆淮阳是绝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她正想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未联系的岳遥却来了电话。 这大清早的,白苏疑惑地接起电话。 “大瑶,这么早有什么事?”白苏疑惑地问。 而那头岳遥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忙说道:“白小苏,大事不好了。我也是才刚刚得知,陆淮阳和许遂心怕是要结婚了。这事一直都瞒得滴水不漏,今儿一早我刚到公司才从陆氏集团一个股东说起……” 岳遥后边儿的话白苏再也无法认真听下去,她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的不断响着。 原以为,自己已经接受陆淮阳和许遂心订婚的事实,可不料如今听到他们将要结婚,白苏顿时觉得心头一空,一种窒息感堵在心口处。 脑子里炸开,岳遥似乎还说着什么,白苏哪里还听得下去,赶紧挂了电话的她,紧张地呼吸着。 怪不得陆淮阳方才会那般说,难道他亦是不愿和许遂心订婚? 可是…… 白苏不由地苦笑,现今的陆淮阳锋芒无限,有着L&Y、陆氏和许氏傍身的他会愿意放弃已经是囊中之物的财富和名利? 陆淮阳她还是了解的,他从小就立志要战胜陆长谨,而呕心沥血打造着自己商业帝国的他如何能甘心将辛苦得来的一切丢弃掉? 再说,陆淮阳也没有理由要放下自己已经得到的一切。 他和许遂心是众所周知的未婚夫妻,结婚是迟早的事。 接着,岳遥又打来数个电话,稍稍平复心情后,白苏才又接起。 “白小苏,你不用太难过,现在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吗?陆淮阳那边还没有最终表态,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岳遥急忙安慰道,可是即便是她自己都不太能坚信陆淮阳会如此,故而她虽嘴里这般说着,却是没有一点儿信心。 毕竟,她也觉得面对如此大的产业,陆淮阳能甘心放弃许氏那块肥肉? 要说以前她是相信陆淮阳能为白苏放弃一切,可现在嘛……物是人非,陆淮阳是谁人也猜不透了,可保不齐是否能为白苏做到那般地步, 而白苏却只是淡然一笑:“我没事,刚才只是太诧异所以情绪有些不对。大瑶,如今陆淮阳和我是真没有一点儿关系,所以他跟谁结婚,是不是结婚都没有我白苏什么事儿。以后,你也不用特地跟我说他的事。作为鹿鹿的爸爸,他能对鹿鹿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就可以了。” 之后,岳遥还想再说什么,可白苏却没有精神再听下去,三两句后匆忙地道了再见。 坐在偌大的候机厅里,白苏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些茫然。 心脏有疼痛的感觉,令她呼吸都有些无措。 陆淮阳即将和许遂心结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接收这件事。 心想着,白苏拿出手机搜索了陆淮阳。 果然啊…… 心念未婚妻,多次探班‘名门世家’剧组的标题首先映入白苏眼帘。 虽说这些八卦报道多少有些捕风捉影,可陆淮阳却被娱记拍到往返机场的照片,这亦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白苏,你傻了吗?没事搜这些干什么。”心烦意乱,白苏赶紧关机,强制让自己不再看这些报道。 虽说不再看,可她又想起陆淮阳多次探班。 陆淮阳最近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去看许遂心,想来结婚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 眼睛突然有一股涩意,心口实在堵得慌的白苏深呼吸着站起来,想要去卫生间洗把脸冷静冷静。 不料,她一转头就惊异地看到了于扬。 眼前的于扬罕见地没了平日里的儒雅,反倒有些狼狈,当他看着白苏亦是发现他,突然就局促起来。 见他粗喘着,想来也是刚到机场不久。 “你怎么来了?”白苏来到他身边,问道。 于扬此刻却是不太敢看她,他偏过头回避白苏探询的眼神。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两人面对面站着。 片刻后,就有提示白苏所乘坐的航班开始登记的提示音。 “我该上飞机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下飞机后再联系?”白苏说着作势要走。 可她才刚走一步,就被于扬伸手一拉。 此刻,白苏也有些无语,怎么今早陆淮阳和他都喜欢拽她? “……白苏,我想了一晚上……我还是没办法忘记你。虽然,当年你和陆淮阳在一起后,我也成婚生子,我当时是已经下定决心忘记你从新开始。可是,当我再次遇见你后我就经常彻夜难眠。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爱你,现在你已经和陆淮阳没了关系,那我也应该有公平追求你的机会吧?但是……我不想和你从普通朋友做起,更不想再磨合感情蹉跎时间……因为我的对手太强,当年我拼不赢陆淮阳,而今更是不可能有他的财富和事业。所以……”于扬脸憋得通红,情绪激动地说着瞬间就单膝跪了下来:“白苏,请你嫁给我吧!我不能带给你陆淮阳能给你的富有生活,但是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得幸福快乐,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还有鹿鹿,我一定会把他当成我的亲生儿子,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子一辈子开心快乐。” 说着,于扬掏出一个文件袋。 “我没有来得及买戒指,这些是我的房产证、工资卡和一切投资……这些是我全部的资产,我现在把它们都交给你。我给不了你奢华的生活,可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一生无忧。” 当场,白苏惊愕的呆愣住。 272.273.来颜青真的醒了(4000+) “白苏,我不愿意再错过你。一次我已经~痛彻心扉,这一次我绝不放弃。” 白苏是晕晕乎乎地上了飞机,临行前于扬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 自然,白苏并没有给出回应,可向来内敛温和的于扬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求婚,还是让她受了不少惊吓。 回到剧组后,繁忙的拍摄令白苏暂时忘却烦乱的事情。 除去和白鹿鹿每日的视频聊天,白苏便全心地投入拍摄中撄。 她所饰演的‘婉秋’嫁给宁家少爷后端庄贤淑的她并不得获得对方爱怜,而宁家少爷在婚后不久就与许遂心所饰演的‘莺莺’相恋,并爱得缠~绵悱恻。 故而,‘婉秋’婚后的每一天都得隐忍着照顾家中的上上下下,夜里独守空房的黯然神伤令她忧郁憔悴,可白日里她却要以宁家女主人的干练模样应对家中事务偿。 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则考验着白苏对情绪的拿捏要更细腻,人物的刻画也要极为精细,举手投足间不容有失。 不过,白苏的努力终究还是没有白费,至今的表现林红和她都颇为满意。 可就在剧组紧锣密鼓拍摄的时候,从晋城传来一个令人错愕却意料之中的消息。 陆长谨终于还是快要抗不过去,医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只是吊了一口气的他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作为陆淮阳的未婚妻,许遂心早早告假赶回晋城。 而白苏思忖许久后,也在当天晚上飞赴晋城。 陆长谨病危,现下肯定满城风雨,白苏回去不小心就会横生波澜,可斟酌后她还是决定回去。 虽说这一生做不了陆长谨的儿媳妇,但当年他的爱护和怜惜亦是让从未尝过父爱滋味的白苏感动非常,凭着这点她也得回去看望他最后一眼。 许遂心为未来公公抛下心爱事业,即便解约赔偿也要守在病榻边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外界也因此对她和陆淮阳的婚姻极为看好,好妻子、好儿媳妇儿的标签贴在了她身上。 下午时,下了飞机的许遂心和岳素清立马赶到医院,穿过拥堵在医院门口的大批记者,急匆匆地来到病房。 “淮阳哥哥,陆伯父怎么样了?”瞧着很焦急,许遂心见着陆淮阳赶紧问道。 一直守在医院,之前又因处理公司众多事务,陆淮阳一时间清瘦许多。 脸上不露悲喜,可也看得出陆淮阳疲惫不堪:“你拍戏那么忙,有心了,你先进去看看吧!” “淮阳哥哥最近你真的辛苦了,你看看瘦了好大一圈。”许遂心心头地说着。 而站在旁边的岳素清看陆淮阳不提陆长谨情况,想来也是和外界传得一样,故而她拉着许遂心就往病房里走,不再多言。 陆长谨也的确如传闻中一样,瞧着那模样也是病入膏肓,也就这两天好活。 许遂心站在病床边抹着泪,嘴里一直叫着陆伯父,而岳素清则看着他眼里带了几分算计。 就这般折腾了快一个小时,陆淮阳以她们刚回来需要休息为由,派人送她们回去。 临走前,岳素清想了想还是拉着陆淮阳走到一边:“淮阳啊,你父亲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陆淮阳眸光一闪,看着她仍是一脸平静:“没有,父亲一直处于昏迷中。” “这样啊!淮阳啊,你也得多注意休息,我和遂心明天再过来。”得到这个回答,岳素清也不再多说什么。 但她没有再问下去,心中的算盘却开始打起来。 白鹿鹿的存在既然陆淮阳知道,那肯定陆家老爷子也一定早就知晓,虽说陆淮阳手上现在掌管着陆氏,可那些产业都在陆长谨的名下……考虑到这点,岳素清的眉头紧皱。 白鹿鹿是陆家的长孙,且陆家也再无其他子孙,就凭这个陆氏就有可能被陆长谨留给这个孙儿。 现下自己女儿还不知道白鹿鹿的存在,可倒是陆长谨真要把陆氏给白鹿鹿,一切可都会公之于众,不免的岳素清忧思起来。 上了车,许遂心没了方才悲戚的样子,转而有一丝不甘:“这陆长谨也真是,要死不活都这么多年了,现在居然在我和淮阳哥哥论及婚事时来这出……妈妈,你说这可怎么办?” 岳素清也很无奈,她原本煽动许氏的股东要求让他们尽快完婚,可哪里知道陆长谨没几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也实属无奈,遂心你放心,等过了这段日子想来你们的婚事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岳素清说得信心满满。 如今,陆氏几位股东也被她拉拢过来,她就不信各方施压下陆淮阳还能如何挣扎。 放着这么大的家业,岳素清可不信陆淮阳会甘愿放弃。 * 白苏赶回晋城已经是深夜,她仍是先毫不犹豫地去了医院。 拍了一天的戏和一路飞行她已经很疲倦,但如今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守在外边儿的记者也不多,白苏亦是轻易地就躲开他们进了医院。 白苏来到陆长谨病房外时,入眼的便是一身萧索的陆淮阳。 就见他站在长长的寂静走廊里,靠着墙的他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可看着他已经青黑的胡渣和清瘦的身形,白苏的心仍是不由的一疼。 素来意气风发的陆淮阳哪里有过这等时候? 站在不远处,白苏脚下顿觉沉重,心中酸涩的她竟是再也不忍过去打扰。 可好似有感应一般,陆淮阳倏然睁开眼,他一转头就正好对上白苏注视的目光。 身子一颤,陆淮阳错愕地瞪大眼睛。 似乎也有些不确定是真实还是梦境,他愣在原地好半晌。 接着,就见他快步朝白苏走来。 突然,长臂一伸,将白苏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耳边陆淮阳的呼吸粗沉,他的身子也不住地颤抖着,显露出他的激动和紧张。 泪,沿着眼角滑落。 心头酸楚的白苏抿抿唇最后还是将手抬起,覆在了他的背上。 “我在做梦吗?你回来了……”陆淮阳仍是不确定地说着,拥着白苏的手臂又紧几分。 轻拍着他的背,白苏无声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深夜里,空寂的医院走廊间,相拥的两人在惨白的灯光下默默无语。 白苏也不知为何她回到晋城就好似和医院格外有缘。 过了良久,白苏忽觉她的肩头有了湿意。 心重重一震,白苏咬着唇将陆淮阳抱紧。 “你……不要太难过,我想陆董事长也不想你这样。”白苏柔声安慰道。 似乎要把白苏揉进身体里,陆淮阳环住白苏的腰~际的手愈发用力:“白苏,我不敢相信,他就要走了。我看着他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也许下一刻就要离开,这种煎熬太过折磨。” 白苏又何尝不明白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 他喑哑的声音也让她心疼:“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向来冷静,应该明白离开对陆董事长来说不是一件坏事,与其在床~上痛苦的忍受折磨,我想他更希望能去陪伴你的母亲。” “白苏,我真的觉得很累……真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陆淮阳说着,声音渐低。 多日不曾好好休息过一晚,如今拥着白苏,陆淮阳倍觉心安。 之后,白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而陆淮阳则是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如当年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枕在她腿上,两人静静地看书一般。 听着陆淮阳均匀的呼吸声,白苏也轻轻地合上眼。 皆是疲惫的二人,就这般安静地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浅眠的白苏觉得有一道目光盯了她许久。 皱皱眉,白苏缓缓地睁开眼,可就是这恍然一瞥,则让她吓得浑身一颤,冷汗直冒。 几步之远,赤着脚,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灰白色的长发披散的颜青脸色苍白地站着,且用一双无神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看着她。 白苏是吓得身子僵硬,额头已经冒出点点冷汗。 空寂无人的医院走廊,昏睡四年的颜青突然出现在眼前,这无比骇人。 可接着,有着空洞~眼神的颜青冲着她勾起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地缓步走进了陆长谨的病房。 心脏咚咚的剧烈的跳动,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裳,白苏实在不知道刚才出现在眼前的颜青是人是鬼。 而膝上仍是沉睡的陆淮阳稍稍让她冷静下来,艰难的抬起已经吓得僵硬的手臂,她轻轻拍了拍陆淮阳。 连日的彻夜难眠并未让陆淮阳这一觉睡得多沉,白苏这一拍他也就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 抬眸,陆淮阳模糊中看着冷汗淋漓的白苏蹭的坐起身来。 “怎么了?”陆淮阳皱着眉关切地问道。 看着眼前实实在在跟自己说话的陆淮阳,白苏才彻底松了口气,全身瘫软地靠在他身上。 “里面……颜青……”被吓得无法组织语言,白苏颤巍巍地说着。 当陆淮阳抚着被吓得不轻的白苏走近病房时,眼前的一幕令他们皆是震惊。 原来……颜青真的醒了。 现下,身形消瘦的颜青正拿着热毛巾给已经昏迷不醒的擦拭着身子。 动作极慢,四年昏睡的她每动一下都好似很艰难,可她却仍是不放弃,努力地擦着。 不论颜青曾经做过什么,她这番举动还是让白苏激动地落下了泪。 爱一个人到底能深情到何种程度,才会做到如此地步?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没关系……能陪在你身边就够了。”突然,背对着他们的颜青断断续续地说道。 颜青原来的声音温婉亲和,可如今却好似从枯井深渊中传出一般,凄厉嘶哑。 虽然如此,但她每个字都说得无比深情,眷恋。 “老陆,其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沈酌那般美好,你不会多看我一眼。后来,我有机会能和你在一起,我又怎会放弃呢?沈酌不爱你没关系,有我爱你,我陪着你……这二十多年我能陪着你,够了……她沈酌是如何也比不过我的。你心心念念一个死去的人没关系,虽然我曾经也怨恨过,但到现在为止是我陪着你,我也知足了。现在,你要死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终于可以下去见沈酌了,我怎么甘心就让你和相见了呢?我明明也是你的妻,陪在你身边的当然也是我……所以我拼死也要醒过来,我不会就这么让你们见面的。”颜青一边低喃,一边放下了毛巾伸手去抚摸陆长谨的脸颊。 “老陆,我这一生做过万死难恕的事情,可为了你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老陆,现在的我丑陋不堪,下去后你不能嫌弃我,不过……现在的你也不怎么样。她沈酌肯定是瞧不上你,但是不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说着,颜青嘴角勾勒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继而她又将头靠在他的脸颊边。 “沈酌,欠你的,我下来就还给你……可是,老陆……我绝不让给你。” 273.274.你想吵醒鹿鹿的话,可以喊出来 那一晚,陆长谨和颜青双双去世。 目睹这一切的白苏唏嘘不已。 那是得有多浓重的爱才能纠缠至此啊! 虽伤感,可白苏却来不及多在晋城停留,第二日清早便又赶回片场。 而后来,陆长谨的病逝的确让陆淮阳消沉了些许日子。 陆长谨和颜青下葬那天,有无数的人来吊唁,私下里皆是说他们夫妻伉俪情深、恩爱非常,就连过世也是相继而去偿。 可这其中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 按照陆长谨遗愿,陆淮阳将他葬在沈酌的身旁。 陆淮阳明白,其实他的父亲非常想要与他母亲合葬,可和颜青有了一段情的他倍觉愧对,故而只是选择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我不敢奢求能和你母亲同穴而眠,在一旁看着、守着我就觉得很好了。” 站在陆长谨的墓前,陆淮阳想起他躺在病床~上说的话,心中一阵酸涩。 而颜青的墓,陆淮阳思忖许久还是决定也设在陆长谨的身旁。 上一辈的事情,他不知该如何评说,不过颜青的用情至深也让他感慨。 最后,陆长谨守着沈酌,颜青伴着陆长谨。 他们三人的事就随风而逝吧! 待吊唁的人去尽,陆淮阳才带着白鹿鹿来到墓前。 “鹿鹿,和爷爷道别吧!”陆淮阳蹲下说道 带着满脸的敬畏,白鹿鹿看着墓碑上陆长谨的照片:“爷爷再见,我一定会好好听妈咪的话。” “好孩子。”陆淮阳点头,温柔地说道。 初夏临近,今年的夏日似乎要比往常热一些,现下就有蝉鸣声声。 陆家的墓园中两父子就静默地立于墓前。 忽而,陆淮阳听得身边有啜泣的声音。 他侧头便见白鹿鹿已是泪流满面。 “爷爷在这面关着,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他了?”哽咽着,白鹿鹿那袖子抹了把泪。 陆淮阳心口一窒,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鹿鹿才三岁,这是他第一次经历死亡,而自己该如何告诉他死亡就是天人永隔,再不相见? “其实我知道死是什么,当初我和白小苏回来也是因为爷爷快死了。但是虽然我知道,可仍然很难过。我好不容易有了爷爷,现在却没有了。”白鹿鹿哭得更厉害。 陆淮阳因儿子的哭声亦是难受,他无声地将白鹿鹿抱在怀中。 “没事,别哭了。你~爷爷是很想奶奶了,所以他过去陪着奶奶。”陆淮阳掏出手帕擦着他的眼泪,温柔地说着。 头一次感受死亡,想着明明早上才见过的爷爷第二天就再也见不到,白鹿鹿更是难过:“我想妈咪,我想去见妈咪。” “……好,我带你去找妈咪。”脸色极为不好,陆淮阳抱起白鹿鹿肯定地回答道。 当天下午,陆淮阳便独自带着白鹿鹿赶赴片场。 想来,白苏到时肯定会责怪他的不理智,可他此刻却也和白鹿鹿一样,无比牵念着她。 * 一天的拍摄,白苏精疲力竭。 在拍摄的间隙,她看了有关的报道,知道今天陆长谨和颜青下葬。 无数次,她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可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删除。 如今,她和陆淮阳除了白鹿鹿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不能再越界,绝对不能。 快到晚上十一点,白苏拖着疲惫的身子迷迷糊糊地开门。 关上门,半眯着眼,白苏在一片漆黑中无力地往床边走去。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做,就只是想好好睡一场。 已经在这个房间住了快一个月,她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床的位置。 可就在她快要走到床边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将她一捞。 接着,她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短暂的惊愕过后,白苏正想张嘴大喊可却被一只手捂住嘴。 “你想吵醒鹿鹿的话,可以喊出来。” 耳边气息温热,陆淮阳的声音低沉。 白苏一惊,急忙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可奈何实在从体力上拼不过,挣扎好半晌仍是在他怀里。 方才的疲惫和倦意一扫而去,虽说此刻一片漆黑,可白苏想着儿子还在身边,自己和陆淮阳又是这般暧昧姿势,顿觉不安:“陆淮阳,你到底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压低了声音,白苏急切地说着。 而陆淮阳却没有回答,则是用行动告诉他,他想要做什么。 他的唇掠过她的脸颊,继而想追逐她那粉~嫩的小~嘴。 白苏哪里肯让他得逞,焦急地想要躲闪开。 但腰被他紧紧的束缚着,而他的另一只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桎梏着她让她无法再闪躲。 又惊又怕的白苏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惊醒了儿子,蹑手蹑脚的才让陆淮阳更易得手。 唇,已经被陆淮阳的唇覆上。 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后,白苏双~腿有些发软。 “陆淮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可以告你。”白苏愤慨地说道。 陆淮阳哪里肯依,继而又加深了这个吻。 羞愤的白苏感觉到他的舌已经探进,焦急地想迫使他离开,故而心一狠张嘴就要咬下去。 可陆淮阳却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瞬间就已经撤开。 急促的呼吸声中,陆淮阳依恋的抱紧她。 身心俱疲的他,嗅着怀中人儿的馨香,不觉全身放松下来。 已经很长时间不能好好休息,再加上陆长谨的过世,陆淮阳整个人都陷入低沉中。 可拥着白苏,感受着她的温度,他苦闷的心随之平静。 该死,事到如今,他又如何再欺骗,再麻醉自己。 陆淮阳,承认吧! 你忘不了,忘不掉…… “白苏,请不要推开我,我真的再也抗不下去了。”陆淮阳失落地说着,唇又流连在白苏的脖颈处。 理智告诉自己她必须推开陆淮阳,可听到陆淮阳那落寞的声音后,白苏却没了推开的力气。 他的手痴缠着摩挲着,撩~拨得白苏全身颤栗。 随着他的动作,白苏大脑也逐渐放空。 接着,她就被陆淮阳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跌入松软的床榻上,白苏突然清醒过来。 如果白鹿鹿在房间里,那陆淮阳将他放在哪里? 恍然大悟,已经适应黑暗的白苏依稀看着陆淮阳站在床边的身影,接着迅速地打开床头的小灯。 果然,陆淮阳骗了她。 她扫了眼房间,哪里有白鹿鹿的小人影儿? “陆淮阳,你混蛋。有你这么拿孩子骗人的吗?”恼羞成怒的白苏抓起床头的枕头就往陆淮阳砸去。 而陆淮阳则一把接住:“我没有说过鹿鹿在房间里。” “你……”咬咬牙,白苏愤怒地瞪着他。 的确,他没有说儿子在房间里,可他那句话却故意让她这般想。 “白苏,今天我父亲下葬,鹿鹿陪着我送了他最后一程。我真的……非常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将会是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局面。”满脸的失落,沮丧,陆淮阳长叹一声说道。 看着他这副样子,白苏又如何能再动气? “鹿鹿在哪儿?你真把他带过来了?”白苏坐在床边,皱眉问道。 陆淮阳惨淡一笑,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在隔壁房间,现在已经睡着了。今天,他说他想你,正好我也想你,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听着他的话,白苏哭笑不得,继而她又想起他方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又燃起怒火:“陆淮阳,你已经和许遂心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凭什么那么对我?” “……我不会娶她的,我陆淮阳这辈子也就栽在你手里。”说着,陆淮阳苦笑着摇摇头:“白苏,我现在不敢承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但是,我敢发誓……我儿子的母亲,这一辈子都只是你白苏,不论是事实还是名义上。” 陆淮阳的话令白苏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张张嘴,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 “鹿鹿很想你,明天要不咱们陪他好好玩一玩吧!这段时间我也太忙,不能抽出时间陪他。”深吸口气,陆淮阳提议道。 274.275.艾伊,你居然……吸Du? 说来也巧,白苏此次拍戏的地方,正是当年拍摄‘南.北朝’时的影视城。 初夏时节,来周边旅游的人也挺多。 早早收工的白苏和陆淮阳带着白鹿鹿又再次来到当初他们一起游玩的水乡小镇。 夜色中,石桥下的小河在灯光的映照下,泛起阵阵彩色的涟漪。 这个画面恍如当年一般,还是当年的石桥,还是当年的小镇,不过如今却也已经物是人非撄。 在往来穿梭的人群里,心情阴郁的白鹿鹿才稍稍被周遭玲琅满目的小店吸引了注意。 见他心情转而晴朗,白苏和陆淮阳也松了口气偿。 双双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轻松地笑笑。 “白小苏,我要吃冰糖葫芦。”一手拉着陆淮阳,一手拉着白苏,白鹿鹿大喊道。 闻声,陆淮阳作势立马上前去买。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白鹿鹿睁着晶亮的眼,期待的看着陆淮阳。 似乎心情格外好,陆淮阳微笑着蹲下一把抱起自家儿子,然后冲白苏一挑眉后便带着白鹿鹿去买冰糖葫芦。 站在石桥边,白苏看着两父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地看痴了。 突然,就在她呆愣的时候,一只手将她往后狠狠一拽。 那只手冰冷刺骨,在这初夏回暖的时节里她好似感受不到那只手有一丁点儿温度。 心头大叫不好,白苏迅速转头查看情况。 可这一眼,她便吃惊地怔住。 夜色中,昏黄的灯光下,她仍是依稀能辨认出眼前来人是谁。 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眼前已经瘦骨如柴的女人脸色蜡黄。 此刻皮肤粗糙,好似一抹幽魂一般的她正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 “……艾伊?你是艾伊?”白苏不确定地问道。 而因她这一声,对方身子一颤,继而无神的双眼流露出一丝不甘和苍凉:“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声音沙哑、干瘪,听着白苏后背一凉。 对于她这个提议,白苏颇为犹豫。 艾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且还是这副模样,不但疑点颇多还无比渗人,她怎会天真的要跟她走? 亦是看出白苏的顾虑,艾伊话不多说,抓着白苏一直没放开的手开始继续用力,拖拽起来。 见状,白苏赶忙挣扎着,周遭有来来往往的人,她正要大喊,不料就只听艾伊阴沉地说道:“你如果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和陆淮阳生了个儿子,你可以喊出来。到时候,我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你这个小三,还拿你儿子当私生子。不对……你儿子明明就是个私生子。” 愤慨地怒视,可白苏却也只能咬牙隐忍她的挑衅。 她看着艾伊一边说着眼里有疯狂的神色,便不敢再刺激。 最后,白苏幸而被她带离得不远,只是走进一旁无人的小巷里。 “那边有陆淮阳,说话不方便。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一走进小巷,艾伊就迅速放开她的手,继而冷冷地说道。 白苏借着微亮的光,看着她:“几年不见,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白苏,你别用这样语气跟我说话,我讨厌你高高在上,悲悯世人的模样。从前的你就爱用这套来拉拢人心,现在也没有旁人,你不用假惺惺。”艾伊双眼微眯,语气不善道。 也不想与她争辩,白苏便直接道:“好,那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白苏平静、安然的态度令艾伊有些惊讶:“你不恨我?当年可是因为我,你被***的视频才会被爆出。” “若真是你,此刻你就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了。当年我亦是能一拳揍在你小腹上,让你痛得死去活来,而今我的力气只会更大。虽然我不是太聪明,但是我却也明白若真要害人怎么也得背着点人,像你当年那般用自己的微博号发那段视频,太愚蠢。”白苏轻声回答。 她的话让艾伊有一瞬的呆愣,接着便是一阵低沉喑哑的笑声:“白苏,这般简单的道理,陆淮阳不明白,媒体不明白,所有人的人都明白……为什么偏偏你是看得最清楚。当年这段视频是我从薛涵宇放在保险箱的光盘里发现的,我也是想让众人都看到,让你身败名裂。可最终,发布这段视频的人却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吗?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陆淮阳才把我弄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艾伊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眼中燃烧的怒火和仇恨让一旁的白苏吓得不由地往后一退。 当年,白苏***视频被曝光后,陆淮阳当天便放出话来,要将她彻彻底底封杀,甚至不惜动辄人脉、金钱也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接着,她被包养的新闻爆出,继而又是无尽的牵扯出她曾经为了得到角色不惜与制片人、导演……上床的消息……而在她与那些人发生关系时亦是有一些人恶心地留下了照片或视频,紧接着连这些也都尽数被翻出。 到后来,她不但无法在演艺圈里立足,就是连家人也都弃她与于不顾,遭受唾骂、冷眼鄙夷,这几年她就是如此痛苦地活着。 “你为什么不解释?如果你真是被人陷害,按照你的性格你可不会默默忍受。”虽不知来龙去脉,但白苏瞧着她这副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样子,也明白这些年她应该是活得生不如死。 “解释?我怎么解释?我能解释吗?”说到这里,艾伊情绪激动地朝白苏走来,紧接着她双手将白苏的肩紧紧抓~住:“你知道陷害我的贱人是谁吗?是许遂心那臭女人……表面看起来文文弱弱,可暗地里却是蛇蝎心肠。她威胁我,拿我的家人威胁我……虽然我父母抛弃了我,但是我怎么舍得他们这么大年纪还遭受苦痛?不但如此,后来她还……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白苏终于回来了……是她许遂心害了你,你该找她报仇,报仇。” 说得愈加激动,之后艾伊更是疯狂地大喊起来。 得到这个答案,白苏虽吃惊却不意外。 岳素清和许遂心两母女,她可是见过她们的心计。 不过,看着而今这副鬼样子的艾伊,她也不会为她感到可怜。 善恶终有报,她艾伊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不是一直被许遂心威胁吗?为什么今天敢来告诉我?你就不怕,我知道有所行动后,她对你父母不利?”白苏仍是怀疑地看着她。 艾伊冷笑:“我害了你那么多次,你不信我也是正常。我是再也忍受不了了,她许遂心如今事业蒸蒸日上,光彩夺目。而我,曾经也拥有这一切的我,现在只能如臭虫一般躲在阴暗角落里悲惨度日,我恨,我恨!好在,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报复的,对不对?你看看,如今你可是给陆淮阳生了个儿子,那么可爱聪明,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许遂心把陆淮阳夺走?即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儿子想,那般心狠手辣的女人要嫁给你的儿子的父亲,你能想象当她知道你和陆淮阳有了儿子……” “闭嘴!艾伊,如果你认为激将法就能让我成为你手中的棋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关于当年***视频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害我的人一个也甭想跑。”白苏厉声呵斥道。 她白苏的儿子,可不是能任艾伊这种女人评头论足的。 “白苏,你……”艾伊还想要说什么,可突然她抓着白苏肩头的手开始抽~搐。 而后,白苏就见她艰难地拱起身子,然后从兜里掏着什么。 再后来,白苏惊骇地看着艾伊掏出一只针管,里面似乎还有些液体。 就这般,她看着抽~搐着瘫软在地的艾伊撩起衣袖,颤抖着将针尖对准静脉,那只针管里的液体继而就被她注射剂自己的身体里。 在接下来好半晌的时间里,白苏看着她逐渐从满脸痛楚恢复平静,接着便似乎飘飘然起来,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艾伊,你居然……吸Du?” 听罢,艾伊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嘴里却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那声音似乎从地狱里传来一般,令人战兢、胆寒。 但虽说艾伊痴笑着不语,可白苏还是看到,此刻的她早已满脸泪痕。 ---题外话---还有…… 274.275.许遂心害了你,你该找她报仇 说来也巧,白苏此次拍戏的地方,正是当年拍摄‘南.北朝’时的影视城。 初夏时节,来周边旅游的人也挺多。 早早收工的白苏和陆淮阳带着白鹿鹿又再次来到当初他们一起游玩的水乡小镇。 夜色中,石桥下的小河在灯光的映照下,泛起阵阵彩色的涟漪。 这个画面恍如当年一般,还是当年的石桥,还是当年的小镇,不过如今却也已经物是人非撄。 在往来穿梭的人群里,心情阴郁的白鹿鹿才稍稍被周遭玲琅满目的小店吸引了注意。 见他心情转而晴朗,白苏和陆淮阳也松了口气偿。 双双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轻松地笑笑。 “白小苏,我要吃冰糖葫芦。”一手拉着陆淮阳,一手拉着白苏,白鹿鹿大喊道。 闻声,陆淮阳作势立马上前去买。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白鹿鹿睁着晶亮的眼,期待的看着陆淮阳。 似乎心情格外好,陆淮阳微笑着蹲下一把抱起自家儿子,然后冲白苏一挑眉后便带着白鹿鹿去买冰糖葫芦。 站在石桥边,白苏看着两父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地看痴了。 突然,就在她呆愣的时候,一只手将她往后狠狠一拽。 那只手冰冷刺骨,在这初夏回暖的时节里她好似感受不到那只手有一丁点儿温度。 心头大叫不好,白苏迅速转头查看情况。 可这一眼,她便吃惊地怔住。 夜色中,昏黄的灯光下,她仍是依稀能辨认出眼前来人是谁。 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眼前已经瘦骨如柴的女人脸色蜡黄。 此刻皮肤粗糙,好似一抹幽魂一般的她正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 “……艾伊?你是艾伊?”白苏不确定地问道。 而因她这一声,对方身子一颤,继而无神的双眼流露出一丝不甘和苍凉:“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声音沙哑、干瘪,听着白苏后背一凉。 对于她这个提议,白苏颇为犹豫。 艾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且还是这副模样,不但疑点颇多还无比渗人,她怎会天真的要跟她走? 亦是看出白苏的顾虑,艾伊话不多说,抓着白苏一直没放开的手开始继续用力,拖拽起来。 见状,白苏赶忙挣扎着,周遭有来来往往的人,她正要大喊,不料就只听艾伊阴沉地说道:“你如果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和陆淮阳生了个儿子,你可以喊出来。到时候,我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你这个小三,还拿你儿子当私生子。不对……你儿子明明就是个私生子。” 愤慨地怒视,可白苏却也只能咬牙隐忍她的挑衅。 她看着艾伊一边说着眼里有疯狂的神色,便不敢再刺激。 最后,白苏幸而被她带离得不远,只是走进一旁无人的小巷里。 “那边有陆淮阳,说话不方便。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一走进小巷,艾伊就迅速放开她的手,继而冷冷地说道。 白苏借着微亮的光,看着她:“几年不见,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白苏,你别用这样语气跟我说话,我讨厌你高高在上,悲悯世人的模样。从前的你就爱用这套来拉拢人心,现在也没有旁人,你不用假惺惺。”艾伊双眼微眯,语气不善道。 也不想与她争辩,白苏便直接道:“好,那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白苏平静、安然的态度令艾伊有些惊讶:“你不恨我?当年可是因为我,你被***的视频才会被爆出。” “若真是你,此刻你就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了。当年我亦是能一拳揍在你小腹上,让你痛得死去活来,而今我的力气只会更大。虽然我不是太聪明,但是我却也明白若真要害人怎么也得背着点人,像你当年那般用自己的微博号发那段视频,太愚蠢。”白苏轻声回答。 她的话让艾伊有一瞬的呆愣,接着便是一阵低沉喑哑的笑声:“白苏,这般简单的道理,陆淮阳不明白,媒体不明白,所有人的人都明白……为什么偏偏你是看得最清楚。当年这段视频是我从薛涵宇放在保险箱的光盘里发现的,我也是想让众人都看到,让你身败名裂。可最终,发布这段视频的人却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吗?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陆淮阳才把我弄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艾伊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眼中燃烧的怒火和仇恨让一旁的白苏吓得不由地往后一退。 当年,白苏***视频被曝光后,陆淮阳当天便放出话来,要将她彻彻底底封杀,甚至不惜动辄人脉、金钱也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接着,她被包养的新闻爆出,继而又是无尽的牵扯出她曾经为了得到角色不惜与制片人、导演……上床的消息……而在她与那些人发生关系时亦是有一些人恶心地留下了照片或视频,紧接着连这些也都尽数被翻出。 到后来,她不但无法在演艺圈里立足,就是连家人也都弃她与于不顾,遭受唾骂、冷眼鄙夷,这几年她就是如此痛苦地活着。 “你为什么不解释?如果你真是被人陷害,按照你的性格你可不会默默忍受。”虽不知来龙去脉,但白苏瞧着她这副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样子,也明白这些年她应该是活得生不如死。 “解释?我怎么解释?我能解释吗?”说到这里,艾伊情绪激动地朝白苏走来,紧接着她双手将白苏的肩紧紧抓~住:“你知道陷害我的贱人是谁吗?是许遂心那臭女人……表面看起来文文弱弱,可暗地里却是蛇蝎心肠。她威胁我,拿我的家人威胁我……虽然我父母抛弃了我,但是我怎么舍得他们这么大年纪还遭受苦痛?不但如此,后来她还……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白苏终于回来了……是她许遂心害了你,你该找她报仇,报仇。” 说得愈加激动,之后艾伊更是疯狂地大喊起来。 得到这个答案,白苏虽吃惊却不意外。 岳素清和许遂心两母女,她可是见过她们的心计。 不过,看着而今这副鬼样子的艾伊,她也不会为她感到可怜。 善恶终有报,她艾伊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不是一直被许遂心威胁吗?为什么今天敢来告诉我?你就不怕,我知道有所行动后,她对你父母不利?”白苏仍是怀疑地看着她。 艾伊冷笑:“我害了你那么多次,你不信我也是正常。我是再也忍受不了了,她许遂心如今事业蒸蒸日上,光彩夺目。而我,曾经也拥有这一切的我,现在只能如臭虫一般躲在阴暗角落里悲惨度日,我恨,我恨!好在,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报复的,对不对?你看看,如今你可是给陆淮阳生了个儿子,那么可爱聪明,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许遂心把陆淮阳夺走?即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儿子想,那般心狠手辣的女人要嫁给你的儿子的父亲,你能想象当她知道你和陆淮阳有了儿子……” “闭嘴!艾伊,如果你认为激将法就能让我成为你手中的棋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关于当年***视频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害我的人一个也甭想跑。”白苏厉声呵斥道。 她白苏的儿子,可不是能任艾伊这种女人评头论足的。 “白苏,你……”艾伊还想要说什么,可突然她抓着白苏肩头的手开始抽~搐。 而后,白苏就见她艰难地拱起身子,然后从兜里掏着什么。 再后来,白苏惊骇地看着艾伊掏出一只针管,里面似乎还有些液体。 就这般,她看着抽搐着瘫软在地的艾伊撩起衣袖,颤抖着将针尖对准静脉,那只针管里的液体继而就被她注射剂自己的身体里。 在接下来好半晌的时间里,白苏看着她逐渐从满脸痛楚恢复平静,接着便似乎飘飘然起来,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艾伊,你居然……你……” 听罢,艾伊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嘴里却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那声音似乎从地狱里传来一般,令人战兢、胆寒。 但虽说艾伊痴笑着不语,可白苏还是看到,此刻的她早已满脸泪痕。 ---题外话---还有…… 275.276.白苏,你还要不要脸? 第二天一大早,陆淮阳便带着白鹿鹿回了晋城。 临行前,白苏看着在陆淮阳怀里睡得很沉的白鹿鹿,心头一酸。 她上前,在白鹿鹿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回去乖乖等着妈咪回去哦,妈咪爱你。”轻声说着,白苏心疼地又在他额头亲了亲。 相聚时间不多,又要再次分离,白苏着实不舍。 “我再带鹿鹿过来就就是,你别太难过。”陆淮阳低着头看着白苏恋恋不舍,眼里泛着泪花儿的模样,说道偿。 听罢,白苏摇摇头:“不用,片场人多眼杂,你身份也特殊……被人看到不好。” 陆淮阳听着,脸色一变。 他明白,知道他顶着许遂心未婚夫一天,白苏都会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但,即便他和许遂心没了关系,白苏也说不定还会这样。 无奈,陆淮阳也不再多言。 可没几天,白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不过和她所预想的有些不同。 那天,她和白鹿鹿依依惜别的照片被拍。 不过,拍摄的角度则是从她的后背拍摄的。 故而,画面看起来小小的白鹿鹿全然被她遮挡,而恰恰是这个遮挡,照片上就变成了陆淮阳和她离别前的深情相拥。 一时间,陆淮阳出轨女明星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谩骂、质疑、诋毁……尽数朝陆淮阳砸来。 陆长谨病重时,许遂心抛却工作回晋城专程照料,那时外界就将好儿媳,好妻子的标签贴在她的身上。 现下,陆淮阳闹出这等绯闻,自然所有攻击的矛头就指向他。 但被无数人攻击的陆淮阳一直以来都保持沉默,就好似默认了一般,这更让那些人更为愤怒,叫嚣声更是不绝。 好在,照片上只有白苏的背影,虽然也有人揣测过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可才有了些苗头就迅速被陆淮阳压下,所以她才幸而没有卷进去。 可是,外人不明就里,许遂心却心如明镜。 看背影,她一眼就认出那是白苏。 岳素清一直安慰她要忍耐,可好几天过去,陆淮阳的默认,亦是对白苏的维护,彻底让她失去理智。 午休时间,许遂心在网上看到揣测白苏是照片中人的帖子又被删除后,她再也无法忍耐。 气急败坏的她毫不顾旁人阻拦,疯了一般冲向白苏所在的摄制组。 身边也没个助理,午饭时她自己领了盒饭后,独自坐在角落里一边捧着剧本看下午要拍摄的戏份,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寡然无味的工作餐。 自从有了白鹿鹿后,她对自己吃什么都不太在意,只要白鹿鹿能吃得高兴,她如何都无所谓。 所以,现在她也不会再为自己开什么小灶,工作人员吃什么她也不挑,跟着一起吃。 下午,她有一场情绪起伏很大的哭戏,吃饭时她格外留心研究这场戏。 直至怒气冲冲的许遂心来到身边时她都没有发觉。 突然,头顶有水缓缓流下。 白苏顿时一惊,继而迅速站起身。 这时,她才发现了正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空空如也的水杯的许遂心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周围,被这边动静吸引的人也跟着望过来。 白苏冷冷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忽而,她亦是捞起椅子边的水杯,哗啦的便朝她泼去。 那杯子里的水是她刚打的,还有些热度。 一泼过去,她就听得许遂心嗷嗷直叫唤。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我扯平。”清冷地说完,白苏转身作势要走。 可她一转身,手腕却被许遂心猛地抓~住。 就见许遂心脸上已经泛红,她使劲地拽着白苏。 “许遂心,我不知道你突然发什么疯。不过,众目睽睽地,你不嫌丢脸我倒不想和你扯上什么关系。”说着,白苏一个反手就将许遂心的手挣脱。 此刻哪里还能有心思在意是否旁人在看? 陆淮阳于许遂心重要如生命一般,即便得不到也要毁掉,所以她如何能忍耐陆淮阳再和白苏牵扯在一起。 “白苏,你还要不要脸?淮阳哥哥是我的,我现在才是他的未婚妻。你别下~贱挖人墙角行不行?同为一个剧组,你要我如何能平静?我是发疯,我的未婚夫被你纠缠,我如何能不疯?我也想忍,我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可是……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未来要携手一生的丈夫,你让我怎么平静?我求求你,不要再纠缠淮阳哥哥好不好?我们不久就会结婚,请你放过我吧!”许遂心说着,开始楚楚可怜的落泪。 她这一嗓子如一颗炸弹似的惊动了周边所有人。 什么? 原来和陆淮阳传出绯闻的女明星是白苏? 当场,原本对白苏还颇为欣赏的不少人此时看白苏的眼神转而有些微妙。 作为陆淮阳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许遂心的话对他们来说自然极有可信度。 而且,就照片上那个背影来看,也实在和白苏很相似。 看着许遂心装模作样博同情的模样,白苏冷笑着:“许遂心,你假惺惺的作给旁人看呢?虽说平日里都是演戏,可也得分清现实和虚幻。你说我和你未婚夫有染,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就请你立马给我道歉。我白苏向来无愧于天地,你这一盆脏水泼过来……你跟我没完?许遂心,我白苏就会善罢甘休?” 听得一愣,可也只是瞬间,许遂心再次哭得更可怜兮兮:“白苏姐姐,我求求你,就成全我和淮阳哥哥吧!没错,你曾经是和淮阳哥哥有过一段情,但那都是过去了。淮阳哥哥表面看起来冷酷但内心却非常柔软,我想也是因为你曾经和他相爱,他不忍再次伤害你……可四年来一直是我陪着他……我和他相伴二十多年,我不能离开他的,求求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可以吗?求求你……” 许遂心声泪俱下的痛哭和哀求引得周围大多数人的怜悯,她好似爱极了陆淮阳,那一声声的哭诉也佐证这个事实。 深吸口气,白苏实在不愿与她纠缠,可怎奈她这般磨人。 片刻后,白苏正想再次开口,耳边却传来于扬的声音。 “许小姐,我想你一定误会了。白苏和陆淮阳先生现在没有一点儿关系,这点我可以证明。”说着,于扬缓缓走过来。 接着,就在众人的诧异中,他继续道:“因为,我现在正积极地追求者白苏。虽然她现在还未同意,但我很清楚,现在的她是单身。所以,我想这件事你真是冤枉了她……请你道歉。” 带着儒雅和谦和,可于扬却字字坚定,令人听着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许遂心怕也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故而此刻忘了哭,呆愣地看着他。 白苏也同样很是惊讶,过去多日,也没有一点儿联系,她没想到于扬还回再来。 “抱歉,这些天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我准备这个去了。”于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盒子,然后跪在地上:“上一次机场太过匆忙,我没有来得及准备。但是这一次我是准备充分而来。白苏,再一次……请你嫁给我吧!” 接着,小盒子被他打开,一颗如鸽子蛋般大小的璀璨钻石戒指熠熠闪光。 抽气声,惊诧声顿时响起。 旁人都被于扬如此大手笔的求婚给震住。 这般大小的钻石戒指,怕是要千万以上的。 “我替地飞了趟南非,那边我有个极好的朋友,所以我请他为我寻来了这枚戒指。它的名字叫臻爱,在我的心里只有它才足以配得上戴在你手上。臻字代表完善、完美,你在我心中不论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还是如今淡然温柔的白苏,都在我心头是最为完美的。这一生,也许我不能给你所谓真正的‘臻爱’,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一辈子都幸福快乐。白苏,嫁给我吧,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于扬动情地说着,这番话感动了在场的每个人。 费尽心思去国外寻来如此美丽的戒指,又是锲而不舍地追求,这足以令许多人艳羡。 可白苏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却是无比的尴尬。 如今,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无所适从。 276.277.不能和女人讲道理(许得知鹿鹿存在,转折前奏) 白苏在片场被求婚的消息不胫而走,更是被拍了照片放上了网。 而许遂心当众质疑白苏就是照片中和陆淮阳有牵扯的女人一事也随之传出,外界对此也颇多揣测。 看着从不同角度拍摄的于扬在片场求婚的照片,陆淮阳的脸色可谓是乌云密布,阴晴不定。 照片中单膝跪地的于扬神情真挚,手中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璀璨耀眼。 而站在他前方的白苏看似虽惊讶,但从表情从可以看出她似乎并不讨厌于扬。 对此,陆淮阳的心头也像是打翻五味瓶一般,他早就知道于扬对白苏怀有特别的情感,且如今的白苏与别人有任何交集他也不再有资格约束。可真正看到她被别人热情追求的画面,已经有所心理准备的陆淮阳还是受不了偿。 又看看照片下的评论,尽都是感叹白苏的魅力,于扬的神情。 一条条皆是赞美、祝福的评论让他不由地想起当年他宣布与白苏的恋情时亦是同样的场面。 当然,白苏被人求婚,陆淮阳和许遂心也跟着被人提起。 近期,几人的各种传言肯定又是久久不去。 “陆总,您也别在意,这些以讹传讹的话没什么可信度。至于照片……我看也还是那个于扬一厢情愿,白苏姐不是都没答应吗?八字都没一撇的事!”陈啸挤眉弄眼地说着,语气带着不屑。 在他看来,那个于扬不论从哪方面也是配不上白苏的,如今就好似个跳梁小丑一般博人眼球罢了。 陆淮阳没有抬头,仍是低头划着屏幕。 对于他来说,白苏没有当场拒绝,这就足以令他心烦意乱。 什么叫两人之后私下商谈? 他不相信白苏这么没脑子,对于这种事必须当场拒绝才不会让人抓~住话柄。 现在可好,她和于扬所谓的恋情曝光现在闹得沸沸扬扬。 越想着,陆淮阳忍不住紧~咬着牙。 “啸子,许氏、陆氏方面现在不能再拖,我要一举摆脱那群老不休。这一次,我要将许氏、陆氏尽数收入囊中。”忽而,陆淮阳放下手机,抬头严肃的说着。 此刻,他眼中迸发着炙热的光亮。 可听着,陈啸却有些忐忑不安:“陆总,这事可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要不要咱们再等等?” 对于陆淮阳的计划,陈啸一开始就心惊肉跳。 往前是荣耀万丈,可若没踩稳便会跌落万丈深渊。 这个赌,赌注太大! “这世上,赌注越大,回报越大。啸子,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若不能全权拥有,那我宁可不要。说来,原本我是不想动许氏,可只能怪岳素清欺人太甚。既然她不愿信守当初我和许正卿的协议,那我也不用再讲什么道义。其他什么也别说,按照我吩咐的去办即可。” “是,陆总。” 陈啸看着信心十足却又铤而走险的陆淮阳,心中崇拜又浓重几分。 不论前头是祸是福,他都愿意陪着陆淮阳刀山火海。 * 相比陆淮阳这头的暗潮汹涌,白苏这边就沉闷许多。 就在她拿着戒指坐立不安时,岳遥的来电打破了屋内的静寂。 “白小苏你可以啊!那于扬手里的钻石都跟鸽子蛋差不多大了,啧啧……你说你咋这么有魅力呢,一个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上赶着追求你。”手机里,岳遥啧嘴不由感叹。 不过,岳遥虽然嘴里是这么说,可对这事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白苏与陆淮阳分开多年,两人也再无想法复合,若有人能深爱着,陪伴着白苏共度余生,那也是幸事一桩。 “大瑶你就别调侃我了行吗?”白苏有气无力地说道。 于扬送的戒指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拿回去,无奈白苏只得收着。 她看着桌上在光影下分外夺目的戒指,眉头皱得更紧。 “白小苏,我觉得……于扬还不错。”隔了半晌,岳遥说道。 “打住,别乱点鸳鸯谱。”白苏赶忙制止她,想结束这个话题。 岳遥可不打算就此结束:“等等,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好朋友当然得给你参谋参谋。” “不必,我和于扬这辈子都没可能。他于我来说,就是个儿时起认识的好友。”白苏心头坦荡,果决地说道。 但岳遥又如何会信? “既然你不打算跟那个于扬在一起,收人家的戒指做什么?我都看报道了,两人私下商谈……这里头可有不少说道。白小苏,你既然不打算跟别人在一起,那为什么要收他戒指,而且也不当众说清楚。你瞧瞧,现在漫天盖地都是你答应于扬求婚的传闻。”岳遥一语道破。 听着,白苏苦笑不得,她如何不知道模棱两可的结果就是传闻更奇葩,但她不得不这般做。 “大瑶,我也是迫于无奈。一则,如果我当众拒绝,那至于扬于何地?他接下来要如何自处?我不能那么自私,他为我也算是付出颇多心血,我当众给他难堪实在不道义。再则,当时许遂心当众要揭露我和陆淮阳,我倒亦是感激于扬当时的救场。而且,我与于扬理不清的关系才更让媒体们心~痒,这样我和陆淮阳的照片事件也就能尽快过去。”白苏分析着,语气里有着无可奈何。 她和陆淮阳真可谓是冤家,当初相识时的不打不相识,到相恋时的欢喜冤家,到如今……已经分手多年,还纠缠不清。 “白小苏,我真的不得不感叹,你和陆淮阳这辈子真是杠上了。你说说,自从当年你复出后,你和陆淮阳有多少纠葛。‘绯闻女王’的称号,你当之无愧。”岳遥听罢,不由地轻叹一声,接着感叹道。 白苏无言以对,她复出时是想借助陆淮阳炒炒绯闻,涨涨人气,可到后来的发展一切都偏离了她的设想。 若说她的作品精彩,她的绯闻更是无比精彩绝伦。 “白小苏啊白小苏,你还拍什么戏啊!干脆把你的经历写成剧本,拍出来算了,倒时一定票房火爆。” 再不想听岳遥的‘幸灾乐祸’,拿着戒指如坐针毡的白苏迅速挂了电话。 “白苏啊白苏,你如今是骑虎难下啊!” ‘白苏被订婚’,‘插足陆淮阳和许遂心的感情’…… 此类话题多日盘踞话题热搜榜,当年白苏‘绯闻女王’的盛况再度掀起。 伴随着她的绯闻,大众对‘名门世家’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 到后来,林红都不得不感叹,她运气极好。 当初虽然只想着白苏演技精湛,如今却因她的绯闻,‘名门世家’也颇受热议,这好处也得来太过意外。 同时,白苏接到的各类广告、剧本的邀约也更是不断。 被响个不停的手机逼~迫得只能关机的白苏,只得摇头感叹。 如今,绯闻比实力更夺人眼球。 * “遂心,你当时实在太冲动了,无凭无据你怎么能去找白苏的麻烦?这不是上赶着让别人说闲话吗?”岳素清皱着眉,很是惋惜地说道。 那日,她正好不在片场,怎想自己女儿就闹出了这等事情。 好在,岳素清当日公关及时,险些被人暗里胡乱捏造新闻的许遂心才幸免于难。 “我无凭无据?那照片上不是事实吗?妈妈,你别说你还没看出来。这白苏也未免太混账,当初明明是她自个儿要离开淮阳哥哥,如今却又和他纠缠不清。”脸色难看,许遂心愤愤不平地说着。 “遂心,没有证据话不能乱说。我想他们两人不是你想的那般,你放心,等再过段时间我就再提出让你尽快和陆淮阳完婚。”岳素清心头虽说听着不舒服,可表面上还是耐着性子说着。 听着她的话,许遂心无论如何也觉得是敷衍。 这么久,这类的话岳素清说过无数次,她而今听来已再无感觉。 此时,她也越来越觉得岳素清有包庇白苏的嫌疑。 倒也真是应了血浓于水,怎么样岳素清都会为白苏开脱。 心里这种成见越来越深,许遂心看着岳素清怎么做都觉得她有偏袒白苏之心。 “遂心啊!陆淮阳是你的,他绝对会是你的。所以,你只需好好拍戏,静待好消息。”岳素清伸手握住许遂心的手。 可许遂心却不语地将头偏过一边,不理。 见状,本就压制怒气的岳素清抿抿唇:“妈妈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再回来。” 近来,要促成她和陆淮阳的婚事,她可谓是绞尽脑汁。几十年来都被庇护着,做着许家夫人的她哪里能应付得了那些老奸巨猾? 允诺不少,损耗自身利益的事情做了不少,她也身心俱疲。 现下,女儿的不理解更让她大为恼怒。 看着岳素清转身,快步离去。 许遂心更是觉得她做贼心虚,心想着,心口更是堵得慌。 “我才是你生养三十年的女儿,她白苏从未叫过你一声妈……你这般,未免太让人寒心。”咬着唇,许遂心悲愤地说道。 自从她知道白苏是自己母亲的女儿,她同母异父的亲姐姐,一种恨意便一点点地在心头堆集。 明明都是她的,为什么要分给白苏? 越想着,许遂心越是难受。 忽而,一旁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许遂心转头一看,这是岳素清的手机。 她拿起一看,一条信息含有陆淮阳名字的信息发送过来。 接着,便是数条图片发来的信息提示。 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重,许遂心最终还是点开了。 刚开始,她看着陆淮阳从早上出门到外出应酬的照片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有一个念头却从脑海中跳出。 她的母亲,一直以来,都在跟踪陆淮阳。 时刻掌握陆淮阳的行踪,许遂心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的她对岳素清的‘偏袒’,愤怒少了几分。 可接连~发送过来的图片,她突然脑中一炸。 照片中,陆淮阳和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儿互动……而那个小孩儿的样貌像极了陆淮阳,但是那小孩儿的眼睛却是跟白苏如出一辙。 这个孩子……是陆淮阳和白苏的? 心中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她看看一张张照片里,陆淮阳无比温柔、亲和和照顾着小孩儿,她又如何能接受? 她从未见过陆淮阳有如此温情的时刻。 和当年他待白苏的深情不同,照片里的他就好似父亲般,满是慈爱的观察着那孩子的一举一动。 且,他们两人相似的模样,相似的表情……任谁看了也会觉得就是两父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许遂心全身颤抖着,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陆淮阳的,绝对不可能! 心中克制不住的愤怒和惊骇,许遂心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陆淮阳真和白苏有了孩子,那她……又算是什么呢? 接下来,担心岳素清随时会回来的许遂心,强制自己要镇定。 她深呼吸着,记住了那个发来照片的号码,然后闭着眼开始抑制激动的情绪。 “许遂心,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乱!你就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蒙在鼓里不要紧,你被自己母亲背叛也不要紧,陆淮阳和白苏有了孩子更是不要紧……你是事业如日中天的许遂心,你是许正卿捧在手里的许家小姐……你有得天独厚的一切,所以不要慌乱……”紧闭着眼,许遂心全身颤抖着,双手紧捏着的她脸色已经惨白。 片刻后,她总是镇定下来。 睁开眼睛的她,眼里尽是仇恨。 “许遂心,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陆淮阳一定会是你的,你会是他的好妻子,会成为他陆淮阳商业帝国的女主人。他和白苏有个儿子又怎么样?不过一个小孩儿,如何能撼动我的地位。如果,陆淮阳真要因这个孽种抛弃我……那毁掉就好了……对,毁掉就好了!” 小声嘀咕着,许遂心倏然眼眸一亮。 她最恨的就是这辈子生不出孩子,四年前她瞒着所有人去检查过。 她除去左腿先天残疾外,她的脑垂体也先天发育不全,从而导致她这辈子成为母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今,白苏居然有了儿子,而且还是那般可爱的孩子。 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明明都是一个母亲,为什么你白苏就能拥有健康的身体,美艳的容貌?而我就要从小忍受残疾,这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不公平,不公平……岳素清,你这三十年的弥补都不及带给白苏的一切。所以,你该好好补偿我的,怎么还能偏向白苏呢?你给了她那么多……”此刻,被仇恨冲昏头脑的许遂心有些神志不清,口里亦是语无伦次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岳素清终于再次开门进来。 而许遂心一见她走进来,赶忙站起来迎上去。 “妈妈,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真生我的气了呢!”许遂心满脸的焦急,眼里带着愧疚。 岳素清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心上一软:“傻丫头,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女儿,妈妈永远都会爱你,刚才,我不过是觉得里面太闷,出去走走罢了。” 爱怜地拍拍许遂心的肩头,她温柔地说道。 听得她这般说,许遂心松了口气:“太好了,妈妈!对不起,如果我真让你不开心,你也不要生我的气,你是我最爱的妈妈,而今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 说着,她的眼里便含了泪。 心揪着般疼,岳素清揽着她入怀:“放心,妈妈永远都会爱着你,永远都不离开你。” “妈妈,你千万不能骗我哦。” “不会!” 依靠在岳素清的怀里,方才还满眼含泪的许遂心转瞬眸光阴冷,嘴角也跟着勾起一丝冷笑。 * 白苏外出拍戏,白鹿鹿则被陆淮阳安排在极为隐蔽的地方。 不过好在陆淮阳投其所好,为白鹿鹿准备了满满一屋子的书,故而虽和白苏分离,白鹿鹿情绪低落的时间也没有持续多久,经常整天都沉浸在书海中。 每日下班,陆淮阳也不再回陆宅,而是尽量早早赶回去陪白鹿鹿。 一日的作息很好,陆淮阳赶回去时,傍晚吃过晚餐他就带着白鹿鹿外出散步。 周边都是翠绿的树木,偶尔也可以看见一些小松鼠什么的,白鹿鹿也很是喜欢跟着他出去。 白苏已经出门拍戏一个半月,拍摄过半,天气也逐渐热起来。 其间,她也回来看望过白鹿鹿好几次。 在白鹿鹿看来,他在这里的生活,除了白苏不能日日陪伴,一切与D国时相差不多,倒也很能自得其乐。 这天,傍晚日落,暑热渐退。 照例,吃过晚餐,陆淮阳则带着白鹿鹿出门散步。 周边是半开放的森林,有保镖日夜看守,也极为安全。 天色向晚,天边的浓黑渐深,但依稀能看清四周景致。 “你看,萤火虫。”忽而,被陆淮阳牵着在青石小路漫步的白鹿鹿大声喊道。 闻声,陆淮阳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不远处灌木丛中,几只时而发出幽幽绿光的萤火虫在半空中飞舞着。 看起来,格外可爱。 “嗯,很漂亮。”陆淮阳勾起一抹笑。 兴奋的白鹿鹿转而情绪有些低落:“以前,夏天的时候白小苏也是带着我出门看萤火虫的。她说,萤火虫发光是因为它们带着人类的美好愿望,它们会带着那些美好愿望到世界各个地方去看望人们想要见的故人。可其实,我都知道她是胡编乱造的,简单来说,就是萤火虫体力有荧光素和荧光素酶,两者催化消耗并与氧气发生反应……才产生的。不过,虽然我知道,但我还是忍着没点破。白小苏呢,其实是个很浪漫的妈咪,既然她要这么看萤火虫那就随她好了。我个小孩子也不能总说她不对……而且很多人不也说了吗?不能和女人讲道理,因为跟她们无道理可讲。” 陆淮阳听着他分析着萤火虫发光的原理,好笑地摇摇头。 这段时间他与白鹿鹿日渐相处,他就对白苏的感激更浓。 如此聪明伶俐的孩子,他陆淮阳能拥有,实在感动莫名。 曾经的他从未幻想过将来有孩子,即便和白苏在一起后他虽希望能与白苏孕育孩子,可也无法想象孩子会是何种模样。 现下,他很知足! ---题外话---还有…… 277.278.大事不好,鹿鹿被人劫走了 这天,陆淮阳叫醒白鹿鹿,又一起吃完早餐后便驱车上班。 而白鹿鹿吃完早餐则又迈着小~腿~儿走去书房,从书架上将昨日未读完的书再次拿出来。 坐在铺着软毯的地上,他翻开继续认真地看起来。 这栋别墅隐藏在小虞山一面的山林里,平日里来此的人并不多。 时间缓缓过去,日头升至高处,温度也骤然升高撄。 虽说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遮挡下,别墅外温度比市区低了不少,可阳光却仍是刺眼、灼热。 “哥,今儿天气也太热了。凭什么他们几个就可以跟着陆总去公司,或者在屋里待着,咱们俩就得守在外边儿?”在别墅门口,守着的一保镖不满的说偿。 的确,此刻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却依旧要随时保持警惕,非常辛苦。 而被他唤作哥的人则是一脸冷肃:“你还是别说话,保存些体力吧!咱们干这行,也没有办法。” 说得很是无奈,可又是事实。 “咱们一共十几人尽都守在这栋别墅里,保护的却是一孩子……真是同人不同命,那些有钱人可以随随便便挥霍,可咱们辛辛苦苦赚那几个钱还不够他们吃顿饭。” “你就别埋怨了,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是一孩子怎么了?那可是咱们陆总的宝贝儿子,咱们就算豁出命也得好生护着。” “我就是觉得不服气,凭什么啊?” “就凭他投胎投得好,你要怨啊,那就下辈子投个好胎。”…… 守在外边儿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丝毫没有觉察到四处的灌木里有些微的动静。 已经过去一个半月,若真要出什么事情早就出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的警惕性也逐渐消散。 这本不是职业保镖该具有的素质,可今儿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对整日无所事事地守着一三岁小孩儿的难熬令他们开始有些懈怠。 接着,慢慢到了正午时分。 别墅里守着的人开始分批次地去吃饭,而监控室里也随着午日的到来,守在监视器前的两人也跟着聊着天,吃着饭。 就在一切都平静无波时,别墅外却有了不寻常的动静。 突然,一大帮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别墅围栏外,接着有几人好似早已经观察好摄像头所在,轻易便躲开摄像头监控范围。 接着,守在门口的两人被轻易放到。那几人也里应外合,瞬间围栏外的一群人轰然而入。 一切都来得措手不及,午餐时间,几乎所有保镖都有松懈。 而一直在书房里沉迷书海的白鹿鹿似乎也听到外边儿的动静,小心谨慎的他打开门缝,打算观察。 可没想到,等他一打开,就见两个面目不善的男子早就已经守在了书房外。 年纪小小的他此刻已经来不及关上门,就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他也被一人轻松捞起,抱着就要冲出别墅。 “人已经到手,撤退!” 一声高喊后,迅速涌~入别墅里的人立马也跟着撤离。 训练有素的一群人,从进门到离开,全程也不过十五分钟时间。 “快,打电话,给陆总打电话!” 被那群人放倒在地的保镖们具是带着惨烈的伤。 那群人下手实在狠辣,其中不乏带着铁棍或尖锐物品之人,一瞧就是混着帮派的人。 陆淮阳从陈啸那儿得知白鹿鹿被绑走的时候他正洽谈着项目。 就在他正和合作者僵持不让时,陈啸突然破门而入。 “陆总,大事不好,鹿鹿被人劫走了!”陈啸焦急的一声大喊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 顿时,方才还一副胸有成足模样的陆淮阳再也不能镇定,就见他脸色大变,接着迅步往办公室外走。 “什么情况?鹿鹿不是一直被保护得好好的?怎么会被劫走?到底是谁干的?查出来了吗?”陆淮阳心烦意乱地大声喊着。 沿途,公司的员工看着陆淮阳这番焦躁不安的样子,也都是吓坏,只能乖乖靠墙壁站着不敢吭一声。 “那群人动作迅敏,看监控里就知是训练过的。我根据监控里露脸的几人查出,这次劫走鹿鹿的人是青云帮的手下。”快步跟着陆淮阳,陈啸汇报着。 “青龙帮?”陆淮阳阴鸷地低沉咬出这几个字。 “是的,我想一定是因为我们准备开发的城郊那块地刚好有一块是他们帮派的总部,故而他们怀恨在心劫走鹿鹿,打算要挟。”陈啸分析着说道。 陆淮阳脸色铁青,眼里的阴冷逐渐浓重:“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知鹿鹿的存在?此事没那么简单。不过,敢动我陆淮阳的儿子……如果鹿鹿伤了分毫,不论是青龙帮还是青蛇帮,我都会让这些杂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是,我已经派人调查,他们现在的藏身所在,而且也已经报警。” “先别和白苏说这件事,她现在正拍着戏,且情况具体也不清楚,最好还是让她先不要太担心。” “我明白的,陆总。” * 大热天,仓库里因有冷气也丝毫不觉得热。 不过,昏暗又带着冷意的环境还是有些渗人,即便是成年人在周边皆是凶神恶煞的混混环境里,也是会觉得心惊胆战。 可令那群装凶斗狠的帮派成员诧异的是,从白鹿鹿被他们劫走的那刻起。 他就一声不吭,且表现极为镇定。 他们瞧着这孩子也就三四岁,要搁在其他同龄孩子身上怎么也得嚎啕大哭个不停吧? 就这阵势,他们以前还把许多几十岁的人吓得尿了裤子呢! 可看着这孩子非但没有害怕,居然还适应得挺快,一时间他们也是惊叹不已。 但,即便再镇定,他也不过是个小孩儿。 那群人也不会真当他如何厉害,有的也想或许这小孩儿就是一傻~子。 要不,怎么从掳走他的那刻起,他就一声不吭。 对白鹿鹿的惊奇,持续不了多久。 紧接着,他们便支起桌子,开始玩乐。 “喂,我说……”突然,一直坐在凳子上表情淡然的白鹿鹿开口喊道。 几个桌子上,正四五人围着打麻将、斗地主……的人兴致正浓,大吵大嚷的声音下白鹿鹿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 看着有为了个牌争红了脸的,也有赢了钱兴奋大喊的,白鹿鹿清清嗓子再次大喊道:“喂,我说……好歹我也才三岁,你们是要饿死我吗?” 他这一声稚气却又沉稳的喊声,最后还是引起他们的注意。 当场,几桌人安静下来,转头看着白鹿鹿。 “我饿了,你们得给我食物。虽然,我是被你们劫持来,可也是你们拿来谈条件的,所以你们现在得好好照顾我。”面无表情,白鹿鹿冷冷的说。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那群人顿觉有些意思。 然后,也觉得他说得还有些道理,故而有一人找来了干净的水和饼干拿了过去:“没想到,你这小屁孩儿不是傻~子或者哑巴啊?看着还挺有趣,跟个小大人儿似的。” 那人说着,把水和饼干递给他。 而白鹿鹿瞧了眼他手里的食物,并没有接,继而用冷冷的声音又道:“我才三岁,你就打算给我吃这个?我现在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将来我要是长不高,娶不到老婆,你给负责?” 他话音刚落,瞬间仓库里一片哄堂大笑声。 “哎呀,妈呀!这小屁孩儿太可乐了。” “这么小就想媳妇儿了……” “没想到那冷酷残忍的陆淮阳还能生出这么不得了的儿子。”…… 看着他们笑个不停,白鹿鹿的眉头开始拧起来:“我有名字,不叫什么小屁孩儿。还有,你们得给我有营养的食物!” 最后,那群人还是遣了一小喽啰去买来了牛奶和用塑料袋包装的廉价面包。 “这偏僻地方,能找来这些就不错了。”那人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看着白鹿鹿仍是嫌弃表情,很不高兴地说道。 听罢,白鹿鹿也不再说什么,他接过那人递来的面包,大口吃起来,也大口喝着牛奶。 “你们可以有娱乐,也请给我几本书。我虽然是小孩儿,但也有娱乐的权利!”一边吃着,白鹿鹿严肃地说道。 ---题外话---明天见…… 278.279.你要拿着我跟陆淮阳提条件 “这是什么东西?”白鹿鹿看着来人递来的几本书,眉头拧紧。 那人瞧着小人儿一副看不起的模样,也跟着皱眉:“什么东西?这不是你自己要的?” 白鹿鹿听着,满脸嫌弃地拿手翻翻那人手里的……小人书。 “你就给我看这个?”白鹿鹿看着书上面五颜六色的背景和卡通幼稚的小老鼠和小猫咪清冷地说。 那人听着白鹿鹿不善的语气亦是冷下脸来:“爱看不看,老子大热天辛辛苦苦找来的。娘的,你个屁大点儿的小孩儿不看小人书看什么?” “我有名字,事不过三,你再骂我,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白鹿鹿轻哼一声后便将头偏向一边偿。 “你……三四岁的孩子一个,脾气倒挺冲,和你那个爹一个臭德行。” “跟个小孩儿多说什么,快过来打牌。” 那人原本还想骂咧几句,见同伴催促,也就没再理白鹿鹿。 仓库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白鹿鹿被掳走时穿得很单薄,随着时间过去,他自然是被冻得厉害。 而那群混混正玩得高兴,哪里会在意他是否不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仓库的卷闸门忽而被拉开。 几人簇拥着一人跟着走了进来。 瞧着有些矮,挺着大肚腩的那人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看起来很是骇人。 随着那人走进,方才还玩得热火朝天的那群混混倏然安静下来,且一个个笔直地站立起来。 “老大好!” 众人大喊道。 那人不过轻描淡写地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后就往白鹿鹿所在的方向看来。 白鹿鹿见那人看向自己,双眸带着警惕地回望着他。 丝毫不畏惧的小人儿非但不怕自己,还带着探询的眼神,这个发现令那人很是惊奇。 接着,那人跟着就朝白鹿鹿走去。 最后,在小人面前站定,那人道眯着眼低沉地问道:“你不怕我?” 令他又是吃惊的时,小人至始至终没有露出惧意。 “我为什么要怕你?”白鹿鹿瘪瘪嘴,反问道。 那人饶有兴趣地说:“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外面儿许多人都怕我,而你不过三四岁,难道不该怕我吗?” 听完他的解释,白鹿鹿轻笑一声:“这并不符合逻辑,别人怕你并不代表我也怕你。对了,你是他们的老大吗?那可否请你帮我找几本书过来,我在这里呆得很无聊。把我一个小孩儿放在一群赌徒里,非常不好。不过好在,我的心智够成熟,所以不会受影响。” 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小朋友,你要明白一点,你是被我绑来的。你以为你凭什么跟我提条件?” “通常电影和电视剧里都要讲到你接下来要把我弄得可怜兮兮地拍一段视频拿来威胁,然后等着谈判。我的确是被你绑来的,可你不会伤害我。陆淮阳的脾气我觉得你很清楚,你不敢伤害我。所以你要拿着我跟陆淮阳提条件,那就得好好照看我。现在,我要看书,不是三岁小孩儿看的小人儿书。最近,我在研究生物起源,你看看按照这个方向给我找来几本就可以了。”白鹿鹿不急不慢地说着。 那人喉头一哽,瞧着小人儿伶牙俐齿的模样,良久说不出话。 这小人长得煞是可爱,居然也是个聪明机灵的。 那陆淮阳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竟然能生出这么个儿子。 “按照他的要求,去给他找几本书。”接着,那人看看白鹿鹿,转身跟手下说道。 * 也不知为何,从中午开始,白苏就有些心神不宁。 整个下午她常常走神,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八点收工。 赶紧回到酒店的白苏拿起手机拨号打给儿子。 “儿砸,今天怎么样啊?”接通后,白苏温柔地问候道。 那头沉默了片刻后,传来陆淮阳的声音:“今天带鹿鹿出门散步,他玩得有些欢,所以现在已经睡觉了。他临睡前让我替他跟你道晚安。” “睡了啊?这两天晋城的气温挺高的,鹿鹿是不是不舒服?”白苏关切地问道。 那头陆淮阳轻声安抚:“不会,你放心,我派人时刻保护和照看鹿鹿,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思忖着,白苏说道。 而后,便是半晌的沉默。 白苏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就在陆淮阳说挂电话时又问道:“昨天我和鹿鹿聊天时他说想吃瑞士梨子蛋糕,今天他有吵着要吃吗?” “……哦,我让人做给他吃过了,他吃了好几块还不满足呢!”陆淮阳语气里带着笑意说道。 可在白苏听来,他的笑带着刻意。 “陆淮阳,昨天鹿鹿并没有跟我说要吃梨子蛋糕,而且他最讨厌的水果就是梨。你告诉我,白鹿鹿是不是出事了?”白苏心一沉,冷声问道。 又是一阵寂静,然后白苏就听着陆淮阳沮丧的一叹,接着说道:“对不起,白苏……我没有照顾好鹿鹿,今天中午时他被人给……掳走了。” 被人给掳走? 白苏顿时只觉晕眩,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头晕眼花的她差点一跟头摔倒在地。 而后,脸色极为难看的陆淮阳还想再说什么,可通话戛然而止,嘟嘟的声音有序的传来。 儿子被人掳走,白苏哪里还能镇定? 她竭力告诉自己要克制,忍耐,慌乱地拿上了证件就赶紧往机场奔去。 心头一团乱麻,白苏走到酒店大厅时脚下跟踩着棉花一般,步履踉跄。 太过惊慌担忧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恰巧,她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迎面碰上刚收工回酒店的许遂心和陪着她的岳素清。 看着白苏狼狈的模样,许遂心表面上并未有有何异样。 但岳素清却是心头一震。 “白苏,这是出什么事了?”岳素清匆忙上前问道。 可白苏哪里还能理会她? 径直往酒店外奔走的白苏从头至尾没瞧过她一眼。 白苏的视而不见岳素清并不介意,可白苏反常的举动却让她心神不宁。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看着岳素清满脸困惑的样子,许遂心不由地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可又迅速消失。 怀着满心的疑问,岳素清还是陪着许遂心回了房间。 约莫一小时后,她的手机响起。 可没想到,待她看完第一条信息顿时大骇不已,且脚下一个没踩稳便跌倒在地。 白鹿鹿……被人劫走了? 匆匆回到自己所休息的房间,岳素清赶紧打过去询问此事。 “你说什么?那孩子是被晋城的帮派劫走的?但怎么可能呢?陆淮阳把这个孩子保护得如此周全,我不是也让你也派人好好盯着吗?怎么就让孩子被劫走了?”岳素清气急败坏地大嚷起来。 虽然她和白苏再如何不亲,可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女儿,而白鹿鹿也是她的外孙。 想着白鹿鹿可人的小模样,岳素清亦是觉得心头堵得慌。 这段时间,因为要时刻关注陆淮阳的动向,跟着白鹿鹿的事情她也得知不少。 那的确是个非常贴心、聪慧的孩子。 都说隔代亲,她虽说连跟孩子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可心头却也是渐渐生了感情,有了牵绊。 “你别跟我说什么帮派不帮派,陆淮阳势力如此大,怎么可能让孩子的消息泄露出去?再说,陆淮阳保护得那般严密,怎么就让孩子给劫走了?”岳素清更是大声的质问道。 白鹿鹿不过才三四岁的孩子,被那些混帮派的人劫走,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 想到这里,岳素清根本不敢再深想。 她怎会看不出,对于白苏来说白鹿鹿意味着什么。 孩子,是做母亲的命~根子啊! 一旦白鹿鹿有时,白苏怕是寻死的心都有。 “不论用什么法子,你必须查出白鹿鹿现在被人困在哪里,不论花多少钱,不惜一切代价找到。” 最后,挂了电话,岳素清久久无法平静。 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会把主意打到一个孩子身上? ---题外话---还有…… 279.280.我儿子还未满四岁,你丫的教他打麻将? “三个二带一,炸弹,王炸……没牌了。” 坐在桌上,白鹿鹿将手中最后两张扑克牌放在桌面上后,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已经是他第十三次斗地主赢牌。 “不是吧?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输给小屁孩儿?” “你别闹了成不成,我还不是也输了?撄” “你们两个吵吵啥?我们哥几个不是都输了吗?” 桌前围满了人,具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坐在桌上的白鹿鹿偿。 不久前,困倦却没有一张床能安睡的白鹿鹿索性就下了椅子,跑去看他们斗地主。 可没看几把,他就看着他身旁那个刚输掉的人,一声冷哼道:“这么简单也能输,真是笨。” 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就将那人刺激了一通,紧接着就是现在的场面。 若一两次白鹿鹿赢了,也还能算作侥幸。可已经连续十三把,且是轮换着上,现下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静默了片刻,忽而有一人道:“要不……教教你打麻将?” 看着白鹿鹿被手下拥簇着抱着来到另一张玩麻将的桌子。 而那青龙帮老大则一直饶有趣味地看着一切。 陆淮阳的儿子如此厉害,真是难得啊! 那……接下来若拿这孩子谈条件,胜算不也就更大? 从中午得知白鹿鹿被人劫走后,陆淮阳和陈啸一直都在精神紧绷的状态。 陆淮阳特别是在白苏已经得知此事后,情绪更为不安宁。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极为磨人,陆淮阳只觉这段时间是他人生中度过最为漫长的时刻。 期间,青龙帮有消息传来,说是要陆淮阳让出城郊那块地。 他,自然是无条件答应。 手段向来狠辣的他也只有在白苏和白鹿鹿的事上会变得软弱。 可,虽然他答应了条件,但那边自此再无消息传来。 如若,白鹿鹿受到任何伤害……那他这一生不但要永远沉浸在自责罪恶中,和白苏更是在仇恨怨怼中彻底完结。 “陆总,已经查到鹿鹿被困在城郊的一个仓库中。” 一直强装镇定的陆淮阳话都未听完便站了起来。 接着,报了警后,便又带着人,他们飞驰着火速赶往。 生怕打草惊蛇,陆淮阳带着人静静围拢仓库,只待他一声令下,众人便可冲入其间。 可随着他们的靠近,仓库里兴奋的欢呼声络绎不绝。 令他们错愕不已的是,青龙帮一众怎会如此不谨慎? 仓库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 * 谨慎地观察许久,最后已是深夜时分。 陆淮阳原以为,仓库里头的人会因夜深而有所松懈。 可没想到,都已经大半夜,里头却仍是人声鼎沸。 思虑再三,无奈的陆淮阳最后还是再也等不下去。 几分钟后,卷闸门突然发出声响,陆淮阳带着一帮人紧接着冲了进去。 待他们一众人看清楚仓库内的情形后皆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其中,最难以置信的莫过于陆淮阳。 仓库里摆着几张桌子,皆是放着麻将、扑克牌。 当中一张桌子旁围坐的人尤为多,瞧着好似是真玩着麻将。 而他的儿子,白鹿鹿就在那张桌子前,且他还是玩牌四人中的一个。 听着响动,仓库里的人也警觉起来,他们看着突然进来的陆淮阳一行人,纷纷准备拿起家伙。 “慢着,陆总是来跟我们谈生意的,你们可别胡闹,通通把家伙事儿放下。”那青龙帮老大说着从软椅上起来,然后冲着陆淮阳又道:“陆总,虽说你带着人冲进来有冒犯的意思,可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 听着他如此说,陆淮阳摆摆手,让跟着他进来的人也往后退了两步。 “我下午时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为何你还不放我的儿子?”陆淮阳眯着眼问道。 “陆总的手段在晋城可是众所周知,我不也得好好看看你的诚意?再说,贵公子在我这里,好吃好玩,毫发无损,大可放心。”那人说着慢慢朝白鹿鹿走去。 见他往自己儿子身边走去,陆淮阳心一提,也跟着要上前。 青龙帮老大~爷并未阻拦,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他才不怕陆淮阳。 而被他俩谈及的白鹿鹿感觉着暗潮汹涌的气氛,也很是镇定。 陆淮阳来到白鹿鹿身边,检查着他的小身子:“鹿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有事……”脸上有些倦意,白鹿鹿开口道。 陆淮阳一听,周身透着寒意,且眼神阴沉地狠狠瞪向青龙帮老大。 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眼神弄得后背一凉,青龙帮老大赶紧道:“小朋友,你来这里起,我可没让任何人动过你,你可别乱说。” 听着他匆忙解释,白鹿鹿只是淡然地说:“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间了?我还是个小孩子,不让我早点睡,你说有没有事?要知道,按照我的日常习惯,最晚十点我就得上床睡觉。” 白鹿鹿的一番话让陆淮阳顿时松了口气,可瞧着他站在椅子上,身前是摆满麻将的桌子,又是拧眉:“鹿鹿,你这是做什么?” “这还看不出来?我打麻将啊!没想到,这玩意儿还挺好玩的,这些牌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排列组合,很不错。不过,你要是再晚一点进来就好了,我这副牌很好,说不定能打出个清一色。”白鹿鹿带着几分遗憾和惆怅说道。 听罢,陆淮阳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 还好,他的儿子没事! 可是……陆淮阳心口的怒火越聚越多,紧接着他迅捷地来到桌边将白鹿鹿抱进怀里。 之后,更多的人涌~入仓库。 青龙帮老大见状急忙要扑上去阻止陆淮阳。 白鹿鹿可是他的筹码,要真让他抢回去,一切可都完了。 他这次掳走白鹿鹿确也不想动刀动枪,为的只想要保住青龙帮那块地。 陆淮阳如此在晋城谁敢惹? 他只是掳走陆淮阳的儿子亦是铤而走险,看着兄弟们要拿起家伙,他忙大喊着,放下,放下! 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审时度势他还是懂的。 如今,已经不再是耍勇斗狠的年代了。 可他那听着大肚腩的身子怎能和陆淮阳斗? 就见,陆淮阳抬腿狠狠一踢便将青龙帮老大踹倒在地。 在之后,白鹿鹿被陈啸抱出仓库,而青龙帮连带老大和一众手下皆是被陆淮阳制服。 “陆总,我虽然掳走了贵公子,可真的是毫发未损啊!现下青龙帮越见没落,要是连大本营都没了更是无立足之地,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你要如何下狠手我都无所谓,但请你放我的兄弟。”被两人制服着扣在地上的青龙帮老大大喊道。 而陆淮阳怎会听他那些话? “你丫的,敢掳走我儿子?你活腻歪了?”陆淮阳说着边解着脖颈上的纽扣,而后又道:“我陆淮阳的儿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 接着,他就是狠狠一脚踹上去。 那青龙帮老大吃痛的大声哀嚎起来。 “这就吃不消了?你他娘的,你劫走我儿子还不算,你丫的还教他什么?打麻将?”陆淮阳说着,更是气急败坏地上前猛踹:“我儿子还未满四岁,你丫的教他打麻将?打麻将……打麻将……我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我的商业帝国,你丫的让他这么小就不学好……你丫知不知道小孩子的教育有多重要?你丫知道教育出正直、出色的孩子有多难?一步错步步错,老子儿子将来要成了赌棍,你丫的老子就是撕了你都不够赔的。” 连连哀嚎,那青龙帮老大被踹得快要断气。 他的一众手下现在哪里还看得过去。 接连的,皆是大喊道。 “他是无师自通啊,跟我们老大没关系。” “你放了我们老大,那小孩儿打牌的是我们。” “是啊,是他自己要玩儿的,跟我们老大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淮阳听着他们的鬼哭狼嚎的推卸责任,愤怒地大喊道:“都给老子狠狠的打!勾搭我儿子打麻将,罪加一等。我儿子才三岁,正是建立正确道德观、价值观的时候……” 越说越气,陆淮阳又狠狠地踹了那老大几脚。 280.281.你配做父亲吗你简直是该死 跟着陈啸待在车里的白鹿鹿趴在车窗上看着不远处的仓库。 “啸叔叔,你说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带着好奇,白鹿鹿问道。 陈啸放下手机,也跟着往车窗外瞟了一眼,跟着打了个寒颤:“应该……还行吧!” 他嘴里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完全不是这般想。 刚才,他抱着白鹿鹿出来时,看着他家陆总狠辣的眼神就可想而知里面该是何种情况偿。 就在陈啸正想着,隐隐约约他就听到仓库方向传来一声哀嚎。 心头一颤,他赶紧发动车子,开出十来米后再停下撄。 有孩子在车上,如何他也得注意白鹿鹿幼小的心灵免受创伤。 约莫半小时后,警笛的声音传来。 就见这时,陆淮阳才带着一众人从仓库里走出。 满头大汗的他后背也已经打湿,可想见里面之前的情况时多么惨烈。 “啸子,开车吧!”陆淮阳一边说着一边放下衣袖。 白鹿鹿转头看他:“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听着,陆淮阳清咳几声说道:“没怎么样,我就跟他们谈了谈生意。” 正开着车的陈啸额角黑线,他瞥了眼渐行渐远的仓库,灯火通明的仓库外就见隐约有人陆续地被抬了出来。 “……回去,可以给我买一副麻将牌吗?”白鹿鹿观察着他的脸色,问道。 他其实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淮阳,残忍冷酷。 向来在他面前,陆淮阳虽然冷着脸可眼里都带着温柔。 听罢,陆淮阳头疼地将手抬起,在额角按了按。 果然,方才还是下手太轻了些。 他家的孩子是难得的聪慧,且只要认定一件事便紧守不放,想来接下来关于麻将的话题会一直缠绕着他们两父子。 忽而,陆淮阳一抬眼便瞧见在昏黄的光亮中白鹿鹿的脸仍旧是特别的红。 心头大叫不好,陆淮阳伸手向他额头探去。 小小的额头滚烫! “啸子,马上去医院。”陆淮阳神情紧张地说道。 接着,他抱起白鹿鹿检查他身上是否有其他外伤。 “鹿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陆淮阳在查看一遍后问道。 白鹿鹿看着他分外紧张的模样,这时也才缓过来:“我感觉头很晕,很疼。仓库里很冷,也许我发烧了。” 说着,白鹿鹿也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很烫啊! 突然,他有些想念白苏做给他吃的鸡蛋羹。 每次生病好了以后,她都会做给他吃的。 “我想白小苏了。”恹恹地靠在陆淮阳肩头,白鹿鹿委屈戏说道。 “你~妈咪应该马上就赶回来了。你先睡一会儿,也许醒来你~妈咪就在你身旁了。”陆淮阳心疼地拍拍他的背。 送医后,白鹿鹿并未有大碍,不过却是发烧到了三十八度九,需要在医院好好看护。 陆淮阳自然一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握着白鹿鹿温热的小手,良久他才安心下来。 总算,他救出了他的儿子,且没出大事。 之后,他看看腕表,估摸着白苏抵达的时间,便站起身出门去查看。 可站住院部站了许久也没看见白苏的踪影。 白鹿鹿在病房里离不得人,等了一会儿还没瞧见人,他便再次准备回到病房。 哪知,他才走到病房外就瞧见神情凄楚的白苏从病房里走出来。 接着,他迎上去,正想要说什么时就见她扬手狠狠地朝他挥来。 “陆淮阳,我把儿子好好的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的?”白苏如护犊的母狮一般,表情狰狞的大嚷道。 耳边响亮的声音后,脸颊刺痛***,陆淮阳在一阵耳鸣后听得白苏这一番质问。 无奈,陆淮阳只是抿唇不语。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我儿子,你答应过的……你混蛋……”白苏见他沉默,心口郁积的怒火更甚,她揪起他的衣襟怒骂。 陆淮阳忽而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可白苏哪里能随他搂住? 可不论她如何挣扎,如何拳打脚踢,陆淮阳都只是紧紧把她拥入怀中,一动不动。 靠在他的怀里,白苏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突然,她嚎啕大哭。 “你要我还怎么能信任你?我的儿子现在躺在病床~上那般可怜……这次他只是发烧,可如果还有下次……下次会怎么样?陆淮阳,我儿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知道吗?他是我的命,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你就是这么顾惜的?”泪不断地落下,白苏双手捏成拳头具是狠狠地往陆淮阳身上砸去。 她一拳拳打在他的身上,一声声带着哭腔的质问却也打在他的心上。 陆淮阳紧闭着眼睛,心头亦是觉得自己没用。 “对不起,白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半晌后,陆淮阳才开口道。 刹那,白苏双手狠狠将他推开:“这当然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会被帮派掳走?要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会受那么多苦?他再有几个月才满实岁,你让一个三岁的孩子经历这些,你配做父亲吗?你简直是该死!” 白苏不管说出什么,陆淮阳都默默接受。 这都是他应得的,白鹿鹿是他这里被人劫走,他没有辩白的理由。 发泄~了好久,白苏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 而后,白苏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泪痕:“陆淮阳,经过这件事情,我再也不会信任你,更不会把儿子放在你身边。鹿鹿被人掳走一次我就快没了命,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你陆淮阳,如今坐拥财富、权利,可待在你身边亦是可怖的,我不会再傻到把我儿子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淮阳急忙问道。 白苏咬咬唇角:“我要带着鹿鹿远离你,他是你的儿子又如何?你给他带来了什么?类似这样的绑架,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可我是绝对不再冒险。之前什么缓和你们父子的关系的话你就当我无言乱语吧!” “白苏,你冷静一点,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遭。” “冷静?我冷静不了……陆淮阳,你休想和我抢儿子,不然我一定会跟你拼命。”白苏撂下狠话后,就转身往病房走,然后便是低沉的关门声。 陆淮阳怔住,待在原地良久。 他和白苏的关系,现在再次降至冰点。 苦笑一声,陆淮阳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又在病房门口站了多久,他只觉双~腿发麻快要不能动弹才踉跄着离开。 “啸子,鹿鹿被绑走的事情,你得深查下去,这事并没有帮派结怨这么简单。”一一边走着,陆淮阳对着手机那头的陈啸说道。 正准备睡觉的陈啸蹭的坐起身,然后下床站到窗边:“您是怀疑有人在暗中谋划?” “不是怀疑,是肯定。我有自信,鹿鹿在我的保护下绝无可能被人发现。而且,我也从青龙帮那边得知,他们是从一个小混混那儿得知有鹿鹿的存在。所以,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或者说,这根本不是冲着我来的,而就是想要置鹿鹿于死地。不过好在,青龙帮很识时务,并没有动手。他们应该庆幸鹿鹿没出大事,不然……我一定让他们陪葬。” 病房里,看着额头冒着冷汗的白鹿鹿小~脸烧得通红,白苏心疼地拿热毛巾替他擦拭着。 “妈咪,妈咪……我难受……”白鹿鹿紧闭着双眸,艰难地低喃道。 心疼的几欲落泪,白苏哽咽地道:“有妈咪在,妈咪在……等你醒来病就好了。” 回到病房,白苏才惊觉自己方才对陆淮阳说了什么,可虽然她自己都觉得那话太过分,但……却也是她心中所想。 她不应该让儿子和陆淮阳有所交际,本就存在于两个世界,强求只会两败俱伤。 “儿子,等妈咪拍完‘名门世家’,就带你走吧!我们此后就平凡的生活吧,妈咪再也经受不住如此可怖的事情。” 她思忖地说着,手机则收到了于扬的短信。 他问,今日拍摄可否顺利?又说大晚上妞妞吵着闹着要见她,可否通话几分钟。 思虑片刻,白苏最终还是拨号过去。 ---题外话---还有…… 281.282.于扬,要不,咱们就试试吧 于扬提着热粥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白鹿鹿也退了烧,不过却仍是虚弱地睡着。 虽然延误拍摄,可林红还是准了白苏的假。 当时,林红轻描淡写地道:“这部电影,全是老娘投的钱,可劲造,完全没问题。” 对此,白苏分外感激偿。 “这个粥……是你熬的?”白苏看看手背被烫出几个水泡的于扬,抿唇问道。 依旧笑得很温和,于扬有些不好意思:“随意做的,应该是可以吃的,不过比起你做的那是天差地别。如果觉得入不了口我再出去买点儿吃的回来。撄” 摇摇头,白苏端起白粥小口地送入口中。 有一股轻微的糊味,倒也能吃。 从昨晚起照顾白鹿鹿的她是真没来得及吃口东西,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故而一碗粥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味道不错,谢谢你。”放下碗,白苏由衷地感谢。 “你不嫌弃就好。” 接着,病房里除了白鹿鹿的粗声的呼吸声便没了其他声音。 忽而,于扬清咳几声,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白苏。 这个举动,令白苏脸色一变。 之前,他已经有将全部家底交给她的例子,再见他拿出文件袋,白苏着实心有余悸。 “这不是房契,你大可放心。”看着白苏怪异的表情,于扬不由的觉得好笑。 想了想,最后白苏还是接了过来。 她打开一看,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个是……” “今天上午我去咨询了移民D国的条件。白苏,我知道你其实很想带着鹿鹿过平常普通的日子。而我,真的想让你和鹿鹿的将来有我的存在。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我想四个人一定能过得很幸福。”于扬一把握住白苏的手,深情地说。 类似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好几次,白苏听着却只觉心酸。 “白苏,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解脱吧!你没有试过怎会知道你不会爱上我?” “于扬,其实……我真的不配拥有你的情。如今的我,名声败坏,而你是颇受人尊重的教授,你不该沾染上我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是心甘情愿?” 于扬走的时候,落寞、沮丧。 白苏歉疚地看着他的背影,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夏日的天气有时阴晴不定。 不久前还晴空万里,却转瞬就变了天。 被狂风撩起的窗帘发出簌簌的声响,白苏赶紧起身去关窗。 她一走到窗边,外边儿霎时就落下了瓢泼大雨。 突降的大雨令闷热的暑气袭来,想着天气闷热待会儿白鹿鹿醒来最好给他吃点水果,白苏见他仍是睡得熟便赶紧出了病房。 行至住院部一楼时,白苏突然怔住。 距她不远处的住院部的小花园里,在漫天的大雨中,于扬就呆愣地坐在长椅上。 大雨落下升腾起一层水雾,朦胧中白苏并不能真切地看见他的表情。 可他落寞地身处暴雨中却让白苏心脏猛烈的被撞了一下。 接下来,真是鬼使神差般,她朝他走了过去。 最后,白苏站在他的面前。 一直低垂着头的于扬缓缓抬头,雨水模糊了他的眼帘,但他瞧着来人是白苏后立马站了起来。 “你无端下来干什么?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知道打把伞?”于扬伸手拉住她,急忙带她去避雨。 可白苏却站着未动。 察觉异样,于扬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雨水彻底淋湿了白苏的发,几缕碎发紧贴在她的额角:“……于扬,要不……咱们就试试吧?” 白苏的声音很细微,足以被暴雨拍打地面的声音淹没。 可是,于扬却听到了。 全身僵硬的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始终带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苏半晌。 “我说,我们在一起试试吧!”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笑意,白苏深吸口气再次笃定地说道。 瞬间,白苏话音方落,她便被于扬一拽,继而生生跌入他的怀中。 接着,于扬痴傻的笑声响起,好久都未曾停下。 “白苏,我好高兴,我好高兴……我以为你已经判了我‘死刑’,谢谢你。”激动地说着,于扬把白苏抱了起来,狂喜地转了几圈。 这一切,白苏都恍如一场幻觉。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走上前,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出那句话。 但说出后她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可以彻底和陆淮阳说再见了。 * ‘名门世家’的拍摄快进入尾声,漫长的三个月即将过去,白苏和白鹿鹿的生活也发生着天翻地覆。 那日白鹿鹿痊愈后,白苏就再也不准陆淮阳再见白鹿鹿。 期间,岳遥、陈啸、张月……尽是劝说,可白苏就是硬了心肠,如何也不许两父子相见。 白鹿鹿似乎察觉出不同,以往每日都会见到的陆淮阳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也表现得很从容淡然。 之后的日子,就想从前一样,陆淮阳好似从未在他们的生活里出现过一样。 正巧,白苏的拍摄进入尾声时,于扬也放了暑假。 这天,白苏最后一场戏,他便带着妞妞和白鹿鹿到片场探班。 补好妆,白苏远远望着他们三人,莫名的心中满是暖意。 也许,这就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一家四口,平凡简单。 这场戏,宁家大少决然地要抛却责任、家族,带着‘莺莺’离去,而向来端庄贤淑的‘婉秋’彻底崩溃。 在逐渐远去的小车后,她绝望的奔跑想要追回自己的丈夫。 可无奈,车越来越远,在宁家华丽的别墅前,‘婉秋’瘫倒在地,痛哭失声。 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婉秋’竭力想要挽留决绝的丈夫,从来是镇定淡然的脸上满是悲戚、惊慌。 可她拉着丈夫的衣袖如何哀求,宁家大少至少不愿再回头看她一眼。 再后来,提着行李的宁家大少上了车。 ‘婉秋’疯了一般追逐着开动的车。 声声乞求,悲凉哭泣,令在场的工作人员跟着揪起了心。 远处的妞妞也跟着小声的哭了起来,直唤着苏苏阿姨,而头一次见白苏演戏的白鹿鹿始终也是皱着眉头。 按照剧本,白苏要沿着车开走的方向一路跑着,可忽而白苏就在车驶出宁家大门时骤然停了下来。 这时,一些工作人员正要开口说话可林红却站起一个抬手,表示制止。 就见,站在宁家大门口,刚才还痛哭涕零的‘婉秋’已经停止哭泣,接着她掏出手帕细致地拭去脸上的泪,继而再是她凌乱的发。 举手投足,具是家主威仪。 待一切整理妥当,‘婉秋’挺直了背脊转身便迈着步子回去。 她的背影,孤傲却不凄凉。曼妙的腰身带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在诺达的宁府前她丝毫不逊色。 曾经委曲求全的‘婉秋’表面强大,如今她却总算冲破枷锁,堂堂正正地做了自己。 不爱自己的丈夫留着又如何? 倒不如洒脱随他而去,而她眼前的宁府,她的余生就会守在这里。 监视器后的林红看着白苏逐渐远去的背影,泪水亦是溢出。 不得不说,白苏最后的诠释才是最完美的‘婉秋’。 拼去一条命也要拍摄的‘名门世家’她感激有白苏的参与。 随后,激动的掌声响起,工作人员中不少人抹了眼泪。 跟着,尽是拥上去祝贺白苏,赞美之词不绝。 白苏谦逊地微笑点头,感谢他们。 远远的,白苏越过人群看向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 于扬永远微笑着望着她,而妞妞则是激动地冲她摇着小肉手……至于她的儿子,鹿鹿……却是默默的落了泪。 看着他倔强地忍住想不哭,但如何也忍不下来,故而执拗的不停地抬起手抹着泪。 “谢谢,有你们在。”无声,白苏看着于扬念道。 角落处,所有人都未能发现的地方,其实还有一人因方才白苏的表现震撼。 紧握着双手,咬紧牙关的陆淮阳能尝到他嘴里的甜腥。 282.283.才把我用完,你就要我走人〔结婚前奏〕 白苏结束‘名门世家’的拍摄工作后,并没有再接工作,一心陪在白鹿鹿身边。 身边没有陆淮阳日日看望,白鹿鹿不问不想,就好似这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因和于扬的关系,时而妞妞会跟着在白苏身边。 对于妞妞的到来,白鹿鹿并未表示反感,不过亦是让白苏倍感忧心的事,自此白鹿鹿变得很是沉默。 那日,答应和于扬在一起可谓是冲动的选择,但也许也是她考虑后的结果撄。 于扬的深情令她动容,白鹿鹿也需要一个能真正陪伴在侧的父亲。 他很好,是个足以能让他们母子过上平稳、安定生活的人选偿。 过去多年,她为爱付出过,疯狂过,坚持过,可后来一切都不如人意,她一直在想她是否错了。 选择自己根本可望不可即的人,注定她永远会成为悲剧。 收到电影节的邀请令白苏非常意外,虽然她又开始拍戏,可四年过去她再无作品,‘名门世家’也在后期制作中,她实在想不出为何会邀请她。 “白小苏,你脑子进水了?什么叫去不去啊,那是肯定要去啊。电影节邀请你去那一定是看你最近人气高涨,还犹豫个什么劲。”岳瑶伸手狠狠拍了白苏的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白苏皱眉、捂头:“我又没有什么作品,去参加个什么电影节。” “没作品怎么就不能去了?当年你凭‘云麓之国’一举获得最佳女配角的时候人都没到场,现在想想可惜死了……你呢,去走走红地毯,再熟悉熟悉环境,别等到时候‘名门世家’去领奖的时候怯场。白小苏,你想想你有多久没在那样的参合露脸了?”岳瑶痛心疾首地说道。 对于白苏出走四年,这一直让她惋惜。 就白苏的实力和容貌,如果那四年仍然拍着戏,那如今得多风光无限啊?哪里还能有那个徐遂心什么事? “你就能知道‘名门世家’我能获奖?瞧你那样儿……”白苏好笑得摇摇头。 “白苏,你一定能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那些曾经污蔑你,轻视你的人……那天一定不远,我岳瑶就好好的等着那天。”一脸正色,岳瑶坚定地说道。 电影节开幕那天,白苏被岳瑶、张月拉着去挑选礼服。 “哟,今儿是怎么了?你怎么把戒指给戴上了?也不怕咱们看着眼红,给你劫了?”岳瑶看着白苏手指上璀璨生辉的鸽子蛋般大的钻石戒指。 张月在旁边看着偷笑:“是啊,看着让人眼红死了。这戒指一戴,活脱脱就像带着好几千万逛着街一样。” 白苏最后答应于扬的求婚,岳瑶和张月皆是诧异万分。 她们不相信白苏能彻底忘记陆淮阳,可对白苏这样的选择,她们还是松了口气。 其实,在旁人看来,白苏能选择一个如此爱她,护她,且能带给她安乐生活的男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她们之前都是觉得白苏这一生怕是要孤独终老,还好,最后有了个于扬。 抬手,看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白苏平静的淡笑:“我本来不想戴出来,可我想着于扬应该希望世人能知道吧!既然我已经选择和他在一起,那我也该公布于众,和过去彻底撇开关系。毕竟……最近风言风语仍然很多。” 白苏说的风言风语岳瑶、张月如何不懂? 她就是不想和陆淮阳再有牵连,想想这也好,既然决定和于扬在一起,那早公开也是好事。 “看来某人儿今晚是要去晒幸福啊,那得配合一个喜庆的颜色。” “我看也是,要不……就挑这件大红色吧?” 岳瑶和张月你说我和的给白苏选了件鲜红的后肩至腰上镂空的长裙。 站在落地镜前,白苏侧身看着自己后背尽数露着,颇为尴尬:“你们说这样合适吗?都露出来了。” “合适啊!怎么不合适了?你瞧瞧这身段,这小~腰,这光滑白~皙的背啊……我是个女的看着都快流口水了。这迷死人的背不露出来让人羡慕嫉妒恨,遮着捂着干嘛?下”岳瑶说着上前在白苏后背上摸了一把,猥琐地‘揩油’。 张月极为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接着也思虑道:“不过,我于扬姐夫不会吃醋吧?这可是让咱们大享福利了,他可是得心疼了。” 白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她俩:“得了吧!瞧你们那个幸灾乐祸的死样子。” * 踩着八寸的高跟鞋,白苏独自一人下了车走在红毯上。 没有找个伴,她的气场也足以压住。 大~波浪卷的长发侧披在左肩,白苏带着清冷的笑一步步在镁光灯闪烁的红毯上走着。 见着是白苏来到,自然吸引了许多记者的目光。 她今日的妆容美艳、冷傲,特别是她完美的后背着实令人移不开眼。 最后,她来到访问区,要提问采访的记者更是纷纷拥簇着要提问。 就在这时,不远处她最不想见到的两人携手而来。 陆淮阳仍是带着惯有的冷酷,而许遂心则是满脸幸福和温柔地挽着她慢慢走来。 亦是吸引了众多瞩目,在外人看来,两人实在是如一对神仙眷侣。 “请问自‘名门世家’后,近期还会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众多粉丝都非常期待你的再复出。但是,你和陆淮阳先生的绯闻更让大众好奇,请问真是那样吗?” “之前有人拍到你和陆淮阳先生深情相拥,请问这是事实吗?” “陆淮阳先生已经有未婚妻,而且还和你在‘名门世家’里有合作,请问你会怎么回应呢?” “今天陆淮阳先生也带着许遂心小姐也应邀参加。有传闻说,近期他们会结婚,对于你被陆淮阳先生抛弃的消息,你怎么看呢?”…… 大半的提问都是围绕这白苏和陆淮阳的绯闻,在白苏身边站着的主持人颇为尴尬,但是也只能硬撑着,僵硬笑着准备打圆场。 淡然的,白苏瞥了一眼已经快来的陆淮阳和许遂心。 突然,她莞尔一笑,笑得极尽幸福,倾国倾城:“绯闻靠炒,我和陆总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我被他抛弃这事你们也信?” “无风不起浪,而且四年前你与陆淮阳先生也有一段情,就真不会旧情复燃?”最后,那个提问的记者死咬着不放。 白苏听罢,笑得更是从容。 忽而,她无奈的轻轻蹙眉,然后抬起左右,那枚鸽子蛋般大的钻石戒指一亮相,顿时听得一声声震惊的抽气声。 那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闪耀着,白苏道:“我要婚了,到时候大家一定到场啊!” 顿时,听见这话的人更是震惊万分。 继而,更多的记者拥挤着,争先问了起来。 “请问婚期大概什么时候呢?” “请问你的结婚对象是谁呢?是前段时间在片场出现的神秘先生吗?” “如此大的钻戒,请问你收到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当时的求婚场面如何呢?”…… 只是,再多的问题,白苏也不再回答。 笑而不语,白苏摇摇手,跟他们道了别后就准备进场。 而这一幕,正巧走来的陆淮阳和许遂心自然也是看见的。 白苏即将结婚,这对许遂心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接下来面对记者们的提问,她是有问必答,笑得极为灿烂。 陆淮阳倒仍是一脸冷漠,不过如果细心就能发现,在他垂在腿边的手此刻正死死的捏紧,已经关节发白。 * 白苏订婚,即将要大婚的事情,第二天的即刻上了头条。 连电影节最后夺得最佳男女主角的两位实力派影星的风头都被她占去。 可谓是,绯闻女神不出马则已,一出必定艳惊四座,轰动全国。 接下来,面对众多的采访和工作邀约,白苏都选择的是避而不见。 她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改变,不过于扬倒是来的更为殷勤,但他一直都极为绅士,对白苏始终都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 不过白鹿鹿对他则不冷不淡。 这晚,白鹿鹿很早便睡了。 亦是闪电惊雷,白苏拉开窗帘看着暗黑天幕不时有白光闪过。 她抿抿唇,有些不安,赶紧去白鹿鹿房间查看。 好在,自己的小儿子睡得还算安稳,并未受到闪电雷鸣的影响。 轻吐一口气,白苏轻轻地合上门后来到客厅,只开了一盏灯后准备看书。 没一会儿,砰砰乱想的砸门声响起。 白苏眉头一拧,接着她急忙往大门处跑去。 从猫眼往外一看,她便瞧着脸上带着红~润的陆淮阳立在门外,且仍是锲而不舍地砸门。 “陆淮阳,你到底要什么?这么晚了,你想要吵醒鹿鹿吗?”白苏打开门,立马质问道。 她一打开门,陆淮阳身上浓重的酒气就扑面而来,也不知他是喝了多少酒。 微微低着头的陆淮阳听到她的声音后缓缓的抬起头,虽然喝了酒但他却依然很清醒,不过他好半晌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苏,不说一句。 “你喝醉了?喝醉了你就赶紧回家吧,外边儿看起来要下雨。”说着,白苏便准备关门。 可突然,陆淮阳砰的将手撑在门上,接着他迅速地往前,把白苏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准叫,你不是说怕吵醒鹿鹿吗?如果你敢喊出来,我可不介意会让他看到什么样的画面。”陆淮阳一手关上门,一手抱着白苏,且他凑到白苏的耳边,冰冷地说道。 陆淮阳身上除了好闻的味道外还夹杂着酒气,令白苏很是不适。 “你别太过分,我如今和你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这样我会报警。”白苏抗拒着,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陆淮阳冷笑道:“报警?我倒要看看,在这个晋城有谁敢抓我陆淮阳。白苏,你真好……做得太漂亮了……你要和谁结婚?那个于扬?我以为你你和那个于扬不过是装装样子,可没想到你真能很得下心抛却你我的过往。” “你既然都说了过往,那就表示那已经都是过去了,我没有还留在过去的必要。人总要往前看,我和于扬在一起,是我跟他的事情,并没有招惹到任何人。”白苏久久都没有挣脱开,她冷冷地回击道。 陆淮阳的手又紧了几分,眼里的狠辣尽显:“没有招惹到任何人?我告诉你,你招惹到我陆淮阳了。而且,你考虑过鹿鹿的感受吗?他同意你和于扬在一起吗?白苏……我陆淮阳的儿子凭什么叫别的男人爸爸?” 说着,陆淮阳将白苏用力地抱起往屋内走去。 “陆淮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会恨死你。”白苏既害怕又紧张,可语气却带着强硬。 陆淮阳哪里会惯她会如何,来到沙发便他将她狠狠地抛到沙发上:“恨我?无所谓,你这女人都要嫁给别人了,我又何必还对你彬彬有礼?” 继而,他伸手解开领带,随地一扔,然后作势要覆上去。 白苏见状连忙翻身下了沙发,然后迅速地准备往卧室跑去。 喝醉的陆淮阳,愤怒的陆淮阳……白苏不敢想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可就有那般巧,倏然,窗外一个闪电闪过,接着便是轰隆的雷声,一直开着的灯熄了。 白苏心头一紧,停电了? 虽然她分散注意心想着,可脚下仍是快速地跑着。 可她跑得再快,哪里会有陆淮阳的动作快? 片刻,她就被陆淮阳一把抓~住肩头,然后狠狠地往下一拉。 脚下一滑,身体因他的动作,白苏顿时倒在地板上。 摔倒在地板上的白苏还未反应过来,陆淮阳就早已压了下来。 “跑?你能跑去哪儿?白苏,既然你不想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那咱们在这硬~邦~邦的地板上行欢好之事……我也不介意……不过,你得吃点苦头。”说着,陆淮阳的唇就摸索着来到白苏的颈项上,他的手也不停已经攀上了她的腰。 白苏紧张万分,她想喊,可是……她喊有用吗? “陆淮阳,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行吗?你别这样……”无奈,白苏只得软下来,轻言好语地说道。 可陆淮阳却不吃这套:“白苏,别跟我玩心机,没用!说来,电影节那晚你真漂亮……那露出的后背让我好怀念……曾经我的手也是这样在上面游走……你就如痴如醉的瘫倒在我怀里。那个于扬不介意你那般出现在无数人的视线里?你知道吗?当时我嫉妒,我恨,我恨不得挖了那些看见你白~皙后背的人的眼睛……你怎么敢穿成那样的出去?” 他一边说着,唇在她的脖颈上撕咬着,手则在她背上滑动。 吃痛地皱眉,白苏大气都不敢出:“你别这样……我很疼……陆淮阳,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我说了,你别跟我玩心眼。曾经,我宠着你,顺着你……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可现在,你即将成为于扬的女人,我又怎么会舍不得?女人嘛,玩玩即可!不知道,于扬知道你曾经如现在这般,香~软温柔地被我压在身下,他会如何?”陆淮阳说着,唇已经来到白苏唇边。 接着,不等白苏再说什么,他便狠狠咬住白苏的唇。 和他多次的美好梦境一般,她依然美好! 令陆淮阳心甘情愿抛却一切,彻底沉沦。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和于扬在一起了? “狠心的女人,你知道我看着你宣告着你即将结婚,我的心有多痛?”陆淮阳来到她的耳边,一口含~住她的耳珠。 不耐地轻吟,白苏眼睛逐渐迷乱。 “承认吧,你也渴望着我。白苏,你真傻……明明你还爱着我,明明你的身体也只能接纳我,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别人?”陆淮阳发狠地说着,狠狠地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陆淮阳你闭嘴……还有,真的很痛……你别像狗一样行不行?” “不行!” 白苏听着他蛮横霸道的回答,心中顿时火起。 然后,她突然想起之前学习过的防狼术。 她迅速地抬起腿,准备攻击他的下盘。 可是,陆淮阳却巧妙地闪过:“不听话的女人,这些对我有用?还有,你真的激怒我了。你这是做什么?为于扬守身如玉?你孩子都替我生了,还这般做什么?” 黑暗中,本该什么都看不清,可白苏却清晰地看着陆淮阳熠熠生辉的眸子。 好似黑暗中最闪了的星辰,耀眼得让人离不开眼。 就在白苏晃神的时刻,陆淮阳却没有等待。 紧接着,白苏觉得身子一凉,再然后……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窗外,哗啦啦的暴雨声响起,好像是为了掩盖这一切。 她试图挣扎过,反抗过,可都没用。 但是,后来她却没有再有任何抵抗,她就顺从地接受了陆淮阳的一切动作。 当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混混沌沌。 有的,只是对陆淮阳的渴望和需要。 一阵轻~颤后,狂风暴雨过去,陆淮阳喘着粗气仍是趴在她的身上。 泪,从白苏的眼角滑落。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她倍感羞耻。 “你走吧!” “走?白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你。才把我用完,你就要我走人?”陆淮阳满足的轻哼。 白苏一动不动,声音有些喑哑:“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什么意思?”白苏这话又激怒了他。 “陆淮阳,你不要问了,你赶紧走吧!”声音里能听出白苏的疲惫。 沉默,陆淮阳没有动作。 可片刻间,白苏疯了一般地想推开他:“你走,你走啊!陆淮阳,你凭什么来?凭什么对我做这些?你让我成了什么,你让我成了什么?我已经答应和于扬在一起,我会和他结婚,携手一生。可现在我和你……又算什么?我是个卑劣的女人,无耻的女人……” 她说着,压抑地痛哭起来。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陆淮阳心也跟着揪起,他紧紧抱住她:“这不是你的错,刚才都是我强迫你的。” “你走吧!碰上你,我满盘皆输,我也认了。我怪谁,不怨谁……这都是我的命!我这三十多年,现在看起来活得真是个十足的大笑话”接着,白苏突然止住哭声,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泪. ---题外话---还有…… 283.284.没什么,就是想和你领个证 “白苏,我不敢给你承诺,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一点资格说那么的话。但请你相信我,请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 听着陆淮阳说完,白苏沉默不语。 后来,陆淮阳走的时候,是灰头土脸被白苏赶出去的撄。 此后的一段时间,白苏每日待在家里都很沉默。 于扬过来时,她亦是魂不守舍。 瞧着不对劲,于扬每每也旁敲侧击地问起她是否有什么事情,可一被问起,她总是闭口不言,对此于扬也很无奈。 终于,这日白苏约着于扬到了孤儿院。 四年过去,孤儿院里有小半数的小朋友都已经被领养,且又有许多小孩子被送来。 按照约定时间,于扬到了孤儿院偿。 他隔着老远就看见小操场边,白苏坐在秋千上沉静如水。 忽而,他有些不敢再上前。 心头莫名有些慌乱的他看着白苏却觉得无论怎么看她都倍觉美好。 就好似深谷中的幽兰,她美好地绽放着。 如此美人,他于扬有幸得之,到现在他还甚感惶恐,他得到白苏了? 过了好久,于扬终是深深吸了口气,朝白苏走去。 见他来到身边,白苏微微一笑:“你来了?” 坐到白苏旁边,于扬也跟着微笑:“今天怎么想起回来?这么多年,这里仍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你看那边那颗榕树,当年你还从那棵树上摔下来,把手给摔断了……想想,你小时候真是太顽皮,大伙儿还给你取了外号,小魔头……一晃多年过去,那时虽然苦但也真令人怀念啊!” 于扬带着感叹,非常不舍地说着。 可听着这一切的白苏却没有他的轻松。 良久,白苏没有说话,都是听着于扬轻缓地讲着他们儿时的事情。 越听白苏越是觉得心酸,眼里一阵酸涩,接着泪跌落下来。 见状,于扬皱眉赶紧询问,他想要上前查看,可手刚到白苏肩头可又停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这段时间,除去白苏答应给彼此机会那天有一个情不自禁的拥抱外,他就再没有碰触过他。 其实,于扬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白苏还不能接受自己。 他以为,慢慢来,他等……总有一天,白苏会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于扬,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是你不好,是我不配。我不是个好女人,你不该和我牵扯在一起。”说着,白苏掏出于扬送给她的钻石戒指。 心中震惊,于扬心神具散一般,想要说话的他好久都吐不出一个字。 接着,白苏站起,将戒指放在她刚坐过的秋千上。 “我们不合适,我这样的女人不该拖累你,你该找一个宜家宜室的好妻子……而不是像我这样肮脏的女人。”咬着牙,白苏狠了狠心,快步地离开。 于扬作势要站起身,可却又愣住。 也就这是他愣住的一瞬间,白苏已经离他很远。 “终于,这场美梦有醒的一天……梦醒了,也该回归现实了。”于扬面无表情地摇着头,可接着他已经泪流满面。 他没有勇气追上去,他害怕追上去得到的是白苏更为决绝地拒绝。 很久很久以后,于扬对那天他愣住的举动只有追悔莫及。 白苏说她配不上他,可她却不知道在于扬心中他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白苏美丽坚强,淡泊从容…… 她就是他心中最宜家宜室的女人,他心中的恐惧,惊慌都是怕自己配不上他,她瞧不起他。 他是在很多人眼中都已算条件优越的人,可他自己心里清楚,白苏配得更好的男人。 * 回去后,白苏便开始收拾行李。 坐在客厅看书的白鹿鹿看着她来来回回地整理着,不禁问道:“白小苏,你收拾衣服做什么?” “回D国,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去吗?咱们明天就回去……还有,回去之后咱们也是可以到处转转,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陪着你一起。”说着,白苏就将一个旅行箱装满,继而合上。 听着她的话,白鹿鹿不露痕迹地低下了头继续看书,可在低头的一瞬,他的眉头就又拧得很紧。 趁着白苏回到卧室收拾行装的时候,他赶紧起来站起来,然后拿着白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迅速钻进了洗手间。 凭着记忆,白鹿鹿播了号。 不过片刻,那边就很快接起。 “白苏,你……” “我是白鹿鹿。”打断陆淮阳急切地的话,白鹿鹿冷冷地说道。 一听是他,陆淮阳显得也很是开心。 “我妈咪准备明天带我回D国,你如果不在意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白鹿鹿说完,就没等陆淮阳的回答径直挂了电话。 可虽说他表现得很是酷,但挂了电话后的他却一脸冷肃。 陆淮阳的回答当然只能用行动表示,可却也快得超出白鹿鹿的预料。 一个半小时候,门铃响起。 一直忙着收拾的白苏没有听见,还是白鹿鹿去开的门。 他一打开,脸色不太好的陆淮阳就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手中提着的匣子往地上一放,陆淮阳说道:“有些重,你好好拿着。这玩意儿……我相信你能好好善用。最好不要让你~妈咪看见,不然咱们可能都得倒霉。” 说完,陆淮阳便往屋里走。 看着陆淮阳行色匆匆地往白苏所住的卧室走去,白鹿鹿则是好奇地坐到地板上,接着打开一瞧,一副麻将牌整齐地码着。 忍不住,白鹿鹿冷意的脸上浮现笑意。 对会来事儿的陆淮阳,白鹿鹿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玩意儿当然不能让白苏看见,故而虽然这副麻将牌有些沉,可白鹿鹿仍是憋着气将牌连拖带拽地拿回了自己的卧室。 在经过白苏卧室时,他听到里面有响动,争吵的声音,可他也管不着,所以头也没回地回到自己卧室,跃跃欲试准备摆~弄麻将牌。 较之白鹿鹿房间里的轻松,白苏那边就是硝烟弥漫。 “陆淮阳你王八蛋,你真是卑鄙无耻,你居然敢拿孤儿院来威胁我?”白苏愤慨地一把将拆迁须报送的相关文书仍在了陆淮阳的脸上。 她的力气极大,顿时陆淮阳的脸颊就起了红痕,可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又怎会介意?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我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你这是干什么?收拾东西去哪儿啊?我告诉你,有我陆淮阳在。如今你休想再跑。”陆淮阳也毫不客气,言辞尖锐地说。 白苏气得几欲不能开口,她急切地呼吸着:“你无耻……我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这和孤儿院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孤儿院是你在晋城最在意的地方,你骂我卑鄙、无耻、下~流……就连着我祖上十八代骂完都没问题,可你就是休想离开。还有,你怎么可能是自由的?我明摆着告诉你,我陆淮阳要了你白苏,上了你的床,我就会负责到底……这辈子,你白苏生是我陆家的人,死是我陆家的鬼。”陆淮阳的话几粗~鲁又带着蛮横。 白苏听着更是气愤不已,她抬起手一挥,准备要扇他一巴掌。 可陆淮阳却是无赖了起来:“你想打我?来来来,尽管来,没问题,你怎么扇都可以……” “陆淮阳,你要脸吗?” “丫的,女人都跑了,我要什么脸?” 听着他无理取闹的话,白苏气得直跺脚,可想着如果真激怒他,孤儿院说不定真就拆了。 如陆淮阳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白苏无可奈何地问道。 一听,陆淮阳挑眉:“没什么,就是想和你领个证,把四年前没有完成的事情给了了。” “你疯了,陆淮阳……你和许遂心有了婚约,你把我至于何地?”白苏咬着牙道。 可陆淮阳却满脸严肃认真:“我本想等一切了结后再慢慢追回你,可现在你都要带着我亲儿子走了,我也等不起……你放心,一切都会解决,尘埃落定。现在把结婚先提上日程也没问题,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儿。” ---题外话---最近身体不好,事情多,卡文……经常断更,但接下里柿子尽量保证更新,快完结,所以柿子一定好好努力…… 284.285.把咱俩的结婚证裱起来挂在卧室 白苏跟在陆淮阳身后,从民政局出来时只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手中,红彤彤的两个小本儿还带着温热,一切都不真实。 她和陆淮阳进民政局不到十分钟,就顺利领证结婚了? 白苏有些恍惚,也有些诧异。 曾经,她和陆淮阳排除万难,历尽千辛,为的就是能在一起。 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艰难地走到半途总会出现波折偿。 但现在,她只想从陆淮阳身边逃开,她和陆淮阳居然就这般结婚了? 这到底……该是多么讽刺啊! “我们终于结婚了,我们终于结婚了……”一走出民政局,起先满是紧张的陆淮阳一身轻松。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笑意,眼底欢悦的神色尽显。 相较于他,白苏显得倒很是阴沉。 “陆淮阳,你别忘了,你和许遂心还有婚约。如今,我和你结了婚,你把我置于何地?你知不知道,若有人知道,可是会戳我脊梁骨。”白苏咬着唇,悲愤地质问道。 听罢,陆淮阳眼底的欢喜消失,嘴角的笑逐渐冷然:“白苏,我说过的,我原本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和你结婚,可是……却偏偏从半路杀出了个于扬。你很明白,我绝对不可能把你拱手相让。许遂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一切交由我来解决。那些人欠你的,欠我的……就由我来代表我们夫妻统统从他们那里夺回来。而今,你要担心的不是许遂心,而是……” 侧头,白苏疑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陆淮阳:“而是什么?” “作为陆太太,你应该好好思考,如何才能将陆先生彻底征服。让他这一辈子都赖着你,对你欲罢不能。不过……陆先生觉得,你只需媚态横生地躺在床上勾勾手指,他就这辈子死心塌地了。”没了方才的肃穆和冷意,陆淮阳转瞬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白苏不由自主地双颊绯红,过去这么多年,面对陆淮阳的无赖,她仍是毫无招架之力。 “怎么办?看着你这模样,陆先生就已经欲罢不能了。”看着白苏羞涩的模样,陆淮阳挑眉又道。 白苏咬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再不理他,径直朝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陆淮阳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又浮现浓重的笑意。 白苏的紧张和恍惚,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过去他和白苏一路磕磕绊绊,又分离多年,好不容易他费劲心力地要和她又在一起,这样浅的缘分,他执拗的要抓住,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感叹的事情。 犹如,劫后余生。 不过,不论岁月逝去,年华消散,有些事情如何也不会改变。 他对白苏的心,白苏对他的情…… 虽然没有浓情蜜意的表白,可在举手投足间,他们彼此间的默契便心照不宣地表露。 待白苏已经来到车边,陆淮阳即刻想要追上去,他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陆总,关于城郊那块地的拆迁的后续适宜您看……您什么时候回公司……” 接起,陆淮阳还未听那头说完边冷冷地道:“什么拆迁?我什么时候说要动那块地了?我不是说过,那块地谁都不准碰。” “……不是,;陆总……不是您今天上午说……” “上午?什么上午?你再敢胡言乱语,明早我就只需要看到你放到我办公桌上的辞呈。”言辞凌厉,陆淮阳不等对方再说,他就马上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主管L&Y房地产开发事宜的高层莫名其妙地挠挠头? 今儿这是怎么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才接到陆淮阳的电话,说是要开发城郊那块地,且要他立刻准备拆迁的文案。 这文案两个半小时候前才给他,怎么现在就……是他胡说八道了? 这边的高层一脸的苦恼,可陆淮阳哪里会管? 现下,他终于将白苏娶了回去,这就是最重要的。 开着车,陆淮阳仍是抑制不住激动、雀跃的心情,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他确实在音乐上没有天分,一支小曲儿被他跑调得不知到了几环路上。 而白苏就没了他的轻松。 坐在副驾驶上,白苏低着头看着手上那两本结婚证,好半晌都沉默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一切来得太快,太措手不及,她还没有缓过来。 “等回去了,我就把咱俩的结婚证裱起来挂在卧室,你想怎么看,看多久都随你高兴。”陆淮阳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打趣儿地说道。 听着他不着调的话,白苏没好气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跟当年一样?” “你放心,就算到了八十,我也能满足你。所以啊,你就不用提醒我年岁的增长了,不过到时我怕你吃不消。” “开你的车,闭嘴!” 最后,陆淮阳送白苏回到她和白鹿鹿的住处。 白苏跟他道了别,正要下车,可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你做什么?” “我们现在是夫妻,你说我要做什么?你是我的太太,怎么还可能让你继续住在租来的地方?”陆淮阳凝视她,认真地说道。 白苏却不以为然:“我倒觉得住在这里挺好,环境幽静,出入也挺方便,我和鹿鹿都很喜欢。” “这样啊……那既然你和鹿鹿这么喜欢这里,那我就搬过来吧!没办法,你们喜欢嘛!”陆淮阳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客气。 这下,白苏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不满道:“陆淮阳,少点套路,多点真诚行不行?” “喳,小的以后都挺老婆大人的。” 紧接着,白苏就看到不远处陆陆续续有人搬着箱子,家具进进出出。 眉头一拧,白苏问道:“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三口之家要置办的东西也挺多的,我已经把这套房子买了下来,接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小家。虽然不大……但最适宜‘联络’感情。”最后这句话陆淮阳说得及其暧昧。 白苏又如何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 以前,他们一起居住的小屋,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他所说的‘联络’感情。 “说,这一切你策划了多久?”好似小白兔坠入大灰狼设的圈套,白苏心头极为不爽。 事到如今,陆淮阳也不觉得应该再隐瞒:“房子是早就买了下来……不过咱们领证却是几个小时前我下的决定……我再不下定决心,媳妇儿可不就跟别人跑了吗?” 抿唇,白苏再不答。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不过一个来小时,小屋便改头换面。 每个角落都带着陆淮阳的痕迹和气息。 如此熟悉的感觉让白苏有些无所适从,曾经的小屋也是这般……而今,他和她终于是走在一起了? 可这样的生活又能继续多久? 不由的,白苏眉目间带着一抹忧郁。 似乎是感觉到白苏的变化,陆淮阳走到她身旁,一手揽过她的肩。 “苏儿,你放心,以后的一切都有我。由我,来保护你和鹿鹿。”手上重了几分,陆淮阳的誓言带着无比的郑重。 苏儿……白苏的身子不由地一颤。 有多久她没有再听到他唤过她苏儿? 白苏忍不住眼睛一阵酸涩,她感觉把头抬起往上扬。 她很怕,在这个时候哭出来。 此刻,他这一声苏儿令她又开始恍惚。 过去四年的分离是否是真实的?发生过吗? 会不会是她的一场梦? 因为,他喊得是那般深情缠绵,温柔得如当年那般。 似乎今天的种种都惊心动魄,白苏显得很疲累,没一会儿就说要回房休息。 陆淮阳自然心疼,看着躺在床上的她睡熟才走。 一出门,方才温柔的陆淮阳顿时又恢复一脸的冷肃。 接着,他拿起手机拨号。 不过片刻,那边就已经快速接起。 “今天的我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许再有人知道,岳素清那边你一定好好看着。如果我的妻子和儿子再出一丁点事情,后果我想你懂得。” “是,陆先生……今天你一天都待在公司,直到晚上八点才从L&Y大楼离开,期间从未出去过。” “很好!” ---题外话---今天就三千,宝宝累了……今天写了第一遍小黑屋打不开了……WPS第二遍……没保存又没了……这是第三遍……宝宝心塞,睡觉去…… 285.286.既然你不喜欢睡那沙发,那…… 如陆淮阳在车上所说,傍晚时他果真把两人的结婚证裱了起来,挂在卧室。 那红艳艳的结婚证正对着卧室的床榻,白苏不论是睡前还是醒来,皆是能第一眼看到。 对此,白苏实在哭笑不得。 与陆淮阳迅速领证结婚,再到他堂而皇之地搬进她与白鹿鹿租住的小屋,全程不过三个小时。 睡了一觉,花了许久的时间才缓过来的白苏才意识到,自她进家门以来就没见到白鹿鹿撄。 凝眉,白苏快步来到白鹿鹿的卧室门前,敲门:“鹿鹿,你还在房间里吗?今天午睡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心生疑惑,白苏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可她却依稀能听到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偿。 那就证明,他没睡着啊? “鹿鹿,你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拿钥匙自己进来了啊!到时你可别说我不尊重你隐私。”白苏放声喊话道。 可里面也还是没有来开门的响动,无奈白苏只得找出钥匙准备开门。 可等她拿着钥匙回到房门外时,门却开了。 “白小苏,我正看书呢,你干嘛呢?”白鹿鹿皱着眉,没好气地道。 白苏看看他,又往卧室里瞧瞧,最后躲开他走近房间:“说,你刚刚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干什么了?” 白鹿鹿显出恼怒的神色:“白小苏你什么意思?我都说我刚才在看书……我正看得起劲呢,你突然敲门要进来,我当然懒得理你。” “你后面的话我相信,不过你做什么这么起劲?别撒谎说你在看书,你看书时垫在地板上的软垫全都在客厅,你要看书也得选客厅。”白苏果决地点破了他的谎言。 被白苏戳中,白鹿鹿脸颊绯红起来,但如何也不说话。 等了半晌,她见白鹿鹿并没有坦白的想法,故而又道:“你偷偷摸摸瞒着我,肯定不是好事。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搜屋子了。” 说完,白苏就开始扫视房间。 见白苏的阵仗,白鹿鹿当然紧张。 有些害怕,白鹿鹿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的陆淮阳。 他靠在门边,一脸轻松,似乎并不想插手。 白鹿鹿心头一急,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 许真是父子连心,就这一个小眼神,陆淮阳就恍然大悟,接着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苏儿,你今天也累了,要不……再睡会儿?你要找什么我帮你。”陆淮阳走进来,有意无意地挡在白苏面前。 正找着东西,面前突然出现个人,白苏自然不耐烦。 伸出手把陆淮阳推到一边,她不耐烦地道:“闪一边儿去,别耽误我管教儿子。” 陆淮阳张张嘴刚要想说什么,白苏则即刻抬头冷凝地看着他。 短时间想出的借口被她这一眼给抵了回去,侧头看着正心急地瞪着自己的白鹿鹿,陆淮阳只得一脸无辜的耸肩。 最后,那个装着麻将牌的匣子还是被白苏在床底下找到。 匣子的盖儿没有关上,且里面杂乱地堆着的麻将牌,一看就是时间紧张来不及整理,才随便往里一放最后塞在了床底。 抓起一张牌把玩着,白苏低头看看低着头的白鹿鹿,转头又瞧瞧不敢看她眼睛的陆淮阳。 一切,都明白了。 将麻将牌往匣子里一放,白苏啪的关上盖子:“都给我到客厅。” 白苏离开,只留下两父子尴尬地站着。 白鹿鹿愤慨不已地抬头狠狠瞪着他:“你现在能和我妈咪在一起是因为谁?你瞧瞧你刚才那副胆小的样子,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你比我好多少?刚刚要不是你做贼心虚的样子,你妈咪也看不出来。现在可好,我是帮着你实现心愿,反倒在你妈咪那儿还落了不是。你知道吗?我才和你妈咪结婚,现在正是培养夫妻感情的时候,而今……可不都让你给毁了?”陆淮阳也毫不客气地说。 “没有我,你能跟我妈咪结婚?一点儿都没有男子气概,我真是看错你了。”白鹿鹿气呼呼地迈着小短腿儿跑着出了卧室。 看着他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陆淮阳眼底尽是笑意。 可过不了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说来也是巧,他们刚到客厅,陈啸就拉着一个行李箱站在了客厅。 “陆总,我刚从陆宅收拾了一些您平日穿的衣物,我……现在是放哪儿啊?”看起来陈啸是在白苏那里遭了白眼,故而现在颇为谨慎地问道。 陈啸现在心头也是疑惑万分的,他不过是帮着送来衣物,问了白苏一句陆总衣服放哪儿,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到底谁惹她生气了? 不过,他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吧? “你们两个过来,给我站好了。”片刻后,坐在沙发上的白苏放话道。 对于这种场景已经经历太多,‘业务’也极其娴熟的白鹿鹿来说,听到白苏这般说,当然是迅捷地小跑着来到白苏面前。 而如果没有陈啸在场,为了哄媳妇儿,陆淮阳自然是愿意做的。 可现在嘛…… 犹豫着,陆淮阳冲陈啸递了个眼色,然后无声地说道:“你先离开。” 得到指示,陈啸轻轻点点头,正准备撤。 此刻,就听白苏轻咳几声:“啸子,你今天也辛苦了,留下来待会儿吃晚餐。” “……好嘞,谢谢白苏姐。”苦着脸,陈啸无可奈何地看了陆淮阳。 接下里,陈啸就只得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客厅一旁。 其实……虽然这种场面他家陆总应该会很是尴尬,毕竟是在他这个下属面前。 但陈啸自己来说,感觉还是蛮爽的。 平日就只见过陆淮阳训人,哪里见过陆淮阳被女人教育? “怎么?陆先生你是觉得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吧?也好,我也懒得管你,你收拾下出去吧!我要教育儿子了。”白苏看他站着不动,冷眼看着他,轻哼。 都走到这步,好不容易能和白苏一个屋檐下,他又怎会放弃? 咬咬牙,陆淮阳跟着走到白鹿鹿身边。 突然,他才刚站到白鹿鹿身边,那小人儿眼泪就唰的落了下来。 接着,白鹿鹿哭兮兮地伸出手,大嚷道:“妈咪,鹿鹿错了……鹿鹿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都要觉得你已经不爱我这个儿子了。这副麻将牌是他快到中午时给我的,说是什么来讨好我的礼物……妈咪你这么智慧应该明白,我一个小孩儿从哪里能找来麻将牌?除非是有人给我。虽然我很聪明,但是我还有一个月多才四岁,才这么点儿小面对诱惑肯定很难控制住。妈咪……你不能不爱我……不能不要鹿鹿……我是你可爱、善良的儿子啊!” 白鹿鹿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自我检讨,看着陈啸直愣神。 可白苏却显得很平静,陆淮阳则是满脸铁青。 这小子……推卸责任,苦肉计倒是玩儿得真溜。 就他这般大哭几嗓子,嚷着求着认错……要放在其他女人面前,肯定心都给化了,但白苏始终沉静,这令陆淮阳非常赞赏。 他陆淮阳的媳妇儿,定是与众不同。 “我等你哭完再说话,现在快到七点,如果你想大晚上都吃不着晚餐的话,你继续。”冷眸盯着白鹿鹿,白苏隔了好半晌才说。 不得不说,伴随着年纪的增长,白鹿鹿的演技也是突飞猛进。 现在,他不但是主动认错,嚎啕大哭,且还知道哭着哭着装出呛着的模样,狠狠的咳嗽几下。 那脸带泪珠,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如果他不是白苏生养的亲儿子,也肯定会被他迷惑。 听得白苏说晚餐将会遥遥无期,白鹿鹿立马止住了哭声。 这下,白苏才正式发话。 “白鹿鹿,平日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你才多大都开始玩儿麻将了?要不要改明儿我再带你到赌城去见见世面?” 听得赌城儿子,一直低着头的白鹿鹿眼睛一亮,可转瞬他却一副沮丧表情地狠狠摇头:“妈咪,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将来学坏了外边儿骂的可都是我这个当妈的,说我没教好你。”白苏皱着眉,忧心地说。 在旁边听着,陆淮阳跟着点头:“是啊!三岁看到老,你啊一定得严加管教。” 心头邪火冒气,白苏转身冲陆淮阳厉声说道:“你还敢吱声?也不看看麻将牌是谁给他的。陆淮阳,你脑子是不是在这四年里被驴给踢了?有送自己儿子麻将牌的吗?你想以后他变成什么?赌棍吗?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知不知道教育好一个孩子有多难?让他正直健康的长大,将来成为一个无愧于天地的好男人有多难?” 白苏这番话,陆淮阳听得特别耳熟。 他记得他曾经在仓库里痛打青龙帮老大时就说了类似的话。 如今他被白苏捏着耳朵教训,这种感觉莫名的诡异。 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见证了这一‘历史性’‘划时代’时刻的陈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他们。 这种事情,他就静静围观就好。 看着他家陆总被骂得狗血淋头……真是太痛快。 抿着嘴,陈啸竭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可不一会儿,他的眼眶却是一热。 四年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他家陆总如此畅快的样子。 虽是被白苏狠狠地念叨,可他却看得出来,他家陆总的心中肯定是开心的。 心爱的女人,与之共同孕育的儿子,已经孤独许久的陆淮阳的人生终于有了圆满。 瞧着,陈啸不由地也想着,他和张月是不是也该尽早生个孩子了。 陈啸离开的时候,被陆淮阳截住。 威逼利诱着要他要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可就陈啸那也是狗腿儿,怕老婆的性子,一回家统统都给透了地。 约是七八个月后,陆淮阳怕老婆的传闻在L&Y上上下下传着,且传言还带着情节、画面,格外劲爆、真实。 当然,这已是后话。 那一晚,陆淮阳和白鹿鹿日子都不太好过。 白鹿鹿是晚上不见他爱吃的小点心。 而陆淮阳则是……进不了白苏的卧房。 当时,到休息时间。 陆淮阳洗漱完,理所行当地跟着白苏要进卧室。 就在他脑海中浮现待会儿该是如何心旷神怡,激动人心的场面时,面前突然砰的一声,门死死的关上。 且他还听得里面又反锁的声音。 敲着门,陆淮阳门道:“苏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子枕头都准备好了,以后睡你的沙发吧!既然你想住在这里,以后那沙发就是你休息的地方了,不用跟我客气,你随意使用。” 接下来,不论陆淮阳如何敲门里头就再无声音。 忽而,旁边白鹿鹿的房门打开,穿着小黄鸭的睡意,小人儿一脸不高兴:“都多晚了,你不睡别人还得睡呢!小气的男人……” 不等陆淮阳说话,白鹿鹿就轻哼一声,关上了门。 * 一早起来,想着白日的事情,晚上没有睡好的白苏睡眼惺忪地起来准备为白鹿鹿准备早餐。 可待她打开门一看,眼前一个人影令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心悸着,白苏惊得往后一退。 “陆淮阳,你一大早跑出来想吓死人吗?”等白苏眨眨眼看清楚,顿时勃然大怒道。 大清早就怵在别人卧室门口,这人是有病吧? 陆淮阳倒一脸的无辜,且他的眼底带了些青黑,脸色瞧着也憔悴:“苏儿,我们昨天才领证结婚,你昨晚把我拒之门外,让我一个热血喷张的大男人独守沙发,你真的能狠得下心?” “大早上就跟我耍流.氓?陆淮阳,我是否能狠下心肠昨晚你应该见识了。”白了他一眼,白苏侧身越过他往卫生间走去。 跟个小哈巴狗似的,陆淮阳黏着就追了上去。 “苏儿,我跟你打个商量呗!你也清楚,我向来睡眠质量不太好,你要我偶尔睡睡沙发,咱当当情趣就得了,要是整天睡……我身体可撑不起。”趴在卫生间门口,陆淮阳对着正准备刷牙的白苏,近乎谄媚地说道。 白苏拿起牙刷,一脸淡漠:“既然你不喜欢睡那沙发,那……” 听着有门儿,陆淮阳满脸期待的等待白苏的下文,连眼睛里都带着光。 挤了牙膏,白苏又道:“那你就换张沙发啊!这种事情我也没必要拦着你。” 说完,白苏就再也不理他。 陆淮阳原本以为结了婚,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日子。 可没想到,结婚的第二天,亦是意识到接下来才是他奋斗的开始。 当年,他心心念念想要和白苏孕育出属于他们的宝宝,可没想到生下来的白鹿鹿怕是他前世的债主。 这辈子,他就是来向自己讨债的。 就早餐而言,陆淮阳就和白鹿鹿迥然不同。 以前虽然他们也一起带过快两个月,但早餐时都有保姆做中西式早餐。 而如今,白苏却不可能一早准备那么多,故而她准备的肯定是白鹿鹿爱吃的。 甜食,甜食,甜食…… 陆淮阳从来没见过哪个小男孩儿这么喜欢吃甜食的。 早餐,红豆蜂蜜小餐包,那小子一口气能吃六个,外加牛奶、水果。 向来不太爱吃甜食的陆淮阳见状,都惊得有些长大了嘴。 “苏儿,我觉得小孩儿还是不应该吃那么多甜食,对身体不好。回到中国,我觉得还是该给孩子吃点白粥、豆浆……”只是吃了点水果的陆淮阳看似一本正经的提议道。 “陆家人有什么遗传病史吗?比如糖尿病什么的。”突然,坐在一旁的白鹿鹿莫名其妙地问了他一句。 转头看他,陆淮阳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听罢,白鹿鹿才嗤笑一声:“既然没什么糖尿病遗传病史,你管我吃甜食干什么?我妈咪最爱我,早餐就做我爱吃的,你如果不爱吃她做的,出去吃好了。” 坐在旁边的白苏抬眸亦是看向陆淮阳。 陆淮阳心头咯噔一下,赶忙解释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不爱吃苏儿做的食物呢?要知道,当年我可是最爱吃你做的食物了,对吧?” “人的口味会随着时间改变,比如我去年喜欢吃红豆小餐包,今天就喜欢吃红豆蜂蜜小餐包,一个道理嘛!过去那么久,你不爱吃我妈咪做的早餐,这也很正常。”阴阳怪气地说完,白鹿鹿一口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 而后,他笑得可爱至极:“妈咪,今天我来洗盘子和杯子吧!” 看着两母子亲密地往厨房走,陆淮阳脸色难看地咬咬牙。 “陆总,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昨晚和白苏姐两人……太晚了?”结了婚的陈啸如今却也是能放得开一些。 往日他可不敢如此,可现在不同。 孤家寡人的陆淮阳结婚了,还有了快四岁的儿子,春风得意的,这些玩笑应该能开得。 可陈啸却没料想到,陆淮阳本来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见状,陈啸哪敢再说? 就连呼吸也憋着,生怕一点儿小声响就惹到了他。 现下的陆淮阳,可谓是心头一团乱麻。 不但媳妇儿抱不到,亲儿子还跟他对着干。 执子之手,儿女绕膝的日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无奈,陆淮阳长叹一声。 这场‘战争’,看来还得有一段艰苦奋斗的日子。 可不?接下来的好几天陆淮阳的脾气都不是特别的好。 他和白鹿鹿的对峙可谓是愈演愈烈,争夺白苏‘宠幸’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那天我还给你通风报信,我真的太后悔了。你不但就这样住进了我的家,还要跟我抢白小苏的爱,你比那个于扬可恶多了。小气鬼,你太可恶了……” 又一次在白苏不知情的情况下,白鹿鹿气急败坏地争执。 陆淮阳则显得要沉稳许多,他冷哼:“她是我媳妇儿,当然也得陪在我身边。还有,虽然我没有强制要求你叫我爸爸,但你整天叫我小气鬼,你小心我跟你妈咪告状。” “还说你自己不是小气鬼?真是……那个于扬可比你好多了,我顾爹地更是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真是不懂白小苏怎么就看上你了。” “你妈咪如果没看上我,还能有你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 286.287.他家陆总心真大 舔着脸跟白苏卖乖,跟白鹿鹿斗智斗勇,陆淮阳下班后的每一分钟似乎都过得格外‘充实’。 忽而,一日清晨,陆淮阳去上班前极为严肃地来到厨房。 白苏看着他手里拿着领带,难得一副忧心模样,心也跟着莫名一提。 “怎么了?”把手洗净,白苏看着他问道。 陆淮阳轻笑:“没事,只是突然想让你帮我系领带,可以吗?撄”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别瞒着我,你也瞒不下来。”白苏冷着脸质问道。 陆淮阳则是扔挂着笑意:“怎么会?我只是想起,有很多年你没有给我系领带。偿” 他手里捧着条暗金色条纹领带,神情颇为真诚。 白苏看着,心头更为疑惑,也愈加不安,可是最后她也只是抿唇,接过领带。 四年过去,她系领带的手法显得有些生疏。 陆淮阳则很是享受地轻声说道:“不着急,你慢慢来,弄不好再多来几次也没问题。 听他这般说,白苏脸颊一红,继而微低着头努力地想要系得更好。 嗅着白苏馨香的气息,陆淮阳有些紧张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只要这一生有她陪伴,前路再坎坷,哪又何妨呢? 陆淮阳出门时,白苏显得很是不放心,她跟着走到门口:“……路上小心,晚上……我等你回来吃饭。” 陆淮阳听罢,咧嘴一下,然后用力点点头。 “等我回来。” 一上午,待在家里的白苏都很不平静,她不停上网看着消息。 好在,都没有关于陆淮阳的消息传出。 * ‘名门世家’拍摄完成后,许遂心也跟着休息。 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尽早和陆淮阳结婚。 前段时间虽然白苏宣布了婚讯,可她始终不安生,未免夜长梦多,她只要有机会就要找岳素清商谈。 而岳素清又怎会不着急。 同时,她也为白苏已经有结婚对象松了口气。 她暗地里查过于扬的底细,虽说有一个女儿,但条件也还是不错,怎么说她也是白苏的母亲,对她这个选择很欣慰,也很满意。 “妈妈,都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到底什么时候我和淮阳哥哥的婚事才能被提出来?要说陆长谨也过世这么长时间,应该没问题了啊!”许遂心已经不知多少次问道。 岳素清也已经在安排,现在却只是接着安抚。 最近,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她联络那些董事后,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可到关键时候又横生枝节。 突然,两人正商讨着,门铃响起。 是岳素清开的门,她一打开,外边儿穿着警服的人肃穆道:“请问是岳素清女士吗?” 心头咯噔一下,可岳素清仍是淡定道:“我是。” “有一件教唆他人威胁、伤人事件调查出与你有关系,请跟我们到警局一趟,接受调查。”对方接着说道。 脑中顿时一炸,岳素清开始有些慌乱:“警察同志,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教唆他人去伤害别人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是否实属还需要你跟我们去警局调查清楚,请跟我们走吧!” 接下来,看着岳素清被带走,许遂心也跟着担心起来。 教唆他人威胁、伤人,这事她又怎会忘记? 前段时间在片场时,是她找人想给白苏一点儿教训,然后也暗地里嫁祸给了她母亲。 可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为何又会再被提起? 恰恰,又是在她和陆淮阳婚事重提的时候。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孤零零的许遂心。 一时间,她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怒气,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墙上一砸。 难道,这是白苏搞的鬼? 岳素清被带到警局后,调查结果很快明朗,她的罪名也很快坐实。 这件事,从岳素清被警察带走的当天下午,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好似有一只手再背后掌握这一切一般,此次事件被一传再传,版本也是千奇百怪。 但有一点没有改变,就是因许遂心在‘名门世家’里女一号被白苏夺走,故而岳素清怀恨在心,为给女儿出气,故意找来一帮混混想要给她一点儿‘教训’。 开始,很多人都以为这是谣言。 毕竟,许遂心出道这几年,虽有当年的车祸致人死亡的事件,但也算积极参与公益事业,刻苦耐劳,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女演员。 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被警察带走后,岳素清对一切都供认不讳,并强调一切都是她瞒着女儿,自己所为。 所以,接下来好一段时间她都得被处以拘留,而许遂心也被众多谣言***扰。 这件事许遂心也只能忍着,不过她也很不安。 她了解她母亲的性子,会权全部揽下这件事,怕也只有一个原因…… 她是知道找人去找白苏麻烦的事情,是她做的? * 岳素清日子不好过,许遂心终日惶恐,找陆淮阳却也始终不能见人。 而在岳素清被拘留的这段时间,许氏、陆氏、L&Y也都受到了影响。 若说岳素清身为许氏股东,惹出这种丑事,引起一些波澜是肯定的,但也不至于这般严重。 可就是不知为何,因这件事情连续好几天,许氏、陆氏、L&Y的股票持续跌停,好似一点儿没有好转的意思。 这种情况谁又碰到过? 三家企业合并后势头强劲,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况,一下子众多股民惶恐。 接连,人心惶恐中,股票仍是每日低迷。 很明显,有人故意找茬,在背后捅刀子,可任一众股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情况都没有丝毫好转迹象。 在一众股东们都坐不住的时候,不管之前是如何跟陆淮阳过去,这时也得把希望放在陆淮阳手上。 虽说股东们因利益各自站在不同阵营,可每个人心头都是佩服着陆淮阳。 他的能力,无不让人叹服的。 “陆总,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岳董事还在拘留期,咱们三家企业的股票已经持续跌停多少天了,这损失……太惨重。” “陆总,你可是咱们都佩服的人,你看接下来该如何。” “是啊,陆总,你可千万得想想办法。”…… 董事会上,股东们都急得满头是汗,一个个面如土色。 但陆淮阳却好似没有任何慌张,他一一听完,冷然道:“此事,我定当尽力而为。各位董事们,也别着急。” 站在一旁,听着陆淮阳严肃认真的话,陈啸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定当尽力而为? 他家陆总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越来越炉火纯青。 他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到要美人不要江山的。 就算陆淮阳可以置许氏和陆氏不顾,可L&Y却是陆淮阳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如今股票低迷,公司岌岌可危,他却丝毫没有愁烦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和白苏在一起罢了。 并且,他不但没为公司情况险峻而担忧,反倒很享受。 这段时间,因为公司情况不好,白苏对陆淮阳的态度那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往日的爱理不理,变成现今的悉心照顾。 董事会结束,会议室里就只剩陆淮阳和陈啸。 嘴角带着笑,陆淮阳正低头发着短信。 陈啸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家老板正跟白苏汇报情况呢! 且内容一定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惨不忍睹又多惨不忍睹。 亲手打下的天下如今满是疮痍,可陆淮阳却自得其乐。 陈啸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感叹,他家陆总心真大! “陆总,现在公司情况如此严峻,我还是担心到时候不好收场。”陈啸想想还是忍不住说道。 铤而走险,置死地而后生地,虽然是条妙计,可稍有不慎却是满盘皆输啊! “啸子,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对了……接下来几天我应该要带着白苏和鹿鹿外出几天,公司这边儿你多盯着点。”陆淮阳满是笑意地发完短信后,抬头说道。 287.288.你狐狸尾巴终有一天会露出来的,小妖精 从公司情况急转直下,白苏对陆淮阳的态度可谓也直线上扬。 以往满桌皆是白鹿鹿爱吃的菜,可现在却换成了陆淮阳爱吃的菜。 “苏儿,我今天胃不太舒服。”陆淮阳突然放下筷子,面露痛苦之色。 闻言,白苏转头看着他,然后立刻站起身:“汤有些凉了,我再拿去厨房给你热热。胃不舒服,喝点热汤应该会好一点。如果待会儿你还是难受,要不我就陪你去医院吧!” 说完,白苏就端着汤往厨房走去。 坐在餐桌另一边,白鹿鹿哼了哼,冷笑道:“小气鬼,你还要点脸吗?这些日子,你作也是作够了吧?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无耻。你不装可怜,博我妈咪同情会死吗?偿” 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白鹿鹿的语气不善,说的话也非常难听。 他也实在是忍了好久,如今是真受不了。 在白鹿鹿看来,陆淮阳公司情况不好,是他自己经营不善,但一回来却总是一副伤心痛苦的模样让他一向心软的妈咪动了恻隐之心。 自己犯的错误为什么要牵扯上他妈咪? 看着白鹿鹿动怒的模样,陆淮阳却不以为然:“我现在和你妈咪结婚了,夫妻本是一体,我难过你妈咪关心我这很正常。唉,你还小,等你以后就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了。” “你这个说法我没听过,但前两天我在电视上却听到这样一句话倒是觉得很有道理。”白鹿鹿水盈盈的眸子怒视着他。 心情很好,陆淮阳自然明白自己儿子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可他瞧着白苏正准备从厨房出来,就接着问道:“什么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白鹿鹿咬牙切齿地说道。 正巧,他说出这句话时,白苏端着碗汤从厨房出来。 这话,自然也听到了。 见白苏出来,陆淮阳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把头偏到一边。 有时候,无声的隐忍比厉声的质问来得更有力量。 “白鹿鹿,你瞎说什么?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狗血电视剧?我不是不允许你看吗?”白苏放下汤,皱眉看着白鹿鹿说道。 陆淮阳赶紧伸手拉着白苏坐下:“我没事,苏儿你也别骂鹿鹿,他说的也没有错,如今我的情况……也的确怕是会成为你的拖累。L&Y虽然之前资产雄厚,可要是挺不过这次困难,说不定陆淮阳就会身负欠债无数。” 他说着,神情满是哀伤悲戚。 看着往日风光无限的陆淮阳成了现下这个不自信的样子,白苏不由地侧头轻轻睨了白鹿鹿一眼。 “妈咪,他明明就是故意这样的,他装成这么可怜,骗你呢!”白鹿鹿哪里会服气? “你吃饱了吗?吃好了就先回房间,过两个小时我给你准备下午茶点。”白苏抿唇思忖片刻后说道。 这对父子,也许上辈子真是仇人,见面就掐,争锋相对,白苏也苦恼万分。 “你狐狸尾巴终有一天会露出来的,小妖精。”白鹿鹿忿忿不平地说了声,接着下了椅子小跑着回了房间。 哭笑不得,白苏被他的话弄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来禁止他看电视剧这点,必须严格执行,且不能有机会让他有丝毫偷偷看。 “你别介意,鹿鹿本性很善良的。”白苏咬唇,尴尬地说道。 现在,白苏对陆淮阳的态度格外小心翼翼。 不为别的,就因她知道L&Y对陆淮阳意味着什么。 L&Y是陆淮阳多年心血,一朝陷入困境,对于这个向来骄傲的男人来说,一定颇受打击。 心里这么想着,白苏就不由地心软。 “鹿鹿也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不会跟孩子置气。”陆淮阳微笑着,轻声说道。 “公司的事情你也不用太着急,曾经那么多大风大浪你都过来了,这一次也肯定没有问题。”亦是温柔地微笑,白苏柔声安慰道。 陆淮阳心中暗喜,可表面上却仍是一副失落的样子:“苏儿,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稍有不慎,我如果负债累累怎么办?我是真的不想拖累你。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副模样,我想给你和鹿鹿幸福的生活,可是我一无所有,那一切都只是空想。” 猛然,白苏拥上前一把将他抱住:“阿阳,你不用担心我跟鹿鹿,一切都会没事的。再说,我其实……也可以养活你跟鹿鹿的,我可以拍戏啊!即便不拍戏,我开个小餐厅咱们三个人也可以生活。你一定要记住,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和鹿鹿。” 心中窃喜的陆淮阳在听到白苏的这番话后,心头有窒息感。 不禁,他眼睛一热,反手将白苏抱在怀里,很紧:“苏儿,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就是能再拥有你。我陆淮阳何德何能,可以遇上你,爱上你,得到你……苏儿,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他真是有感而发,动情所言。 过去的四年,他每天都麻痹自己,甚至用酒精去消磨自己对她的思念。 现在,他无比庆幸,他深爱着白苏,思念的白苏。 不然,他又如何能再得到她呢? 听着陆淮阳的表白,白苏脸颊一红,羞涩的她微微低头。 “苏儿,要是哪天我真破产了,我可真得去给你做助理,或者在你的餐厅里当服务员……不,收个钱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做的。”感受到白苏的羞涩,陆淮阳也不再继续说肉麻的话,他打趣儿地岔开话题。 要再次抓牢一个女人的心,可是急不来的,这条荆棘之路他已经走到一半,又何妨再等等。 况且,现在的他和白苏就如同再次谈了场恋爱。 如今,正是另一种情浓时嘛! “陆淮阳先生要给我当助理,当服务员……我可请不起。我啊,小本儿买卖。”白苏从他怀里出来,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怀里一空,陆淮阳虽然有些眷恋方才怀中的软香如玉,但是还能保持克制:“说什么呢?给我自己媳妇儿打工还要什么工资,我自然是免费的。不过……得管一日三餐,而且得你亲手做的。” 听得他这般说,白苏噗呲一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真铁了心要给我打小工啊?” “可不是……苏儿,要不这两天咱们带着鹿鹿出去放松几天吧?现在天气正热,刚好带着他出去避避暑。”陆淮阳趁机提议道。 白苏却是犹豫:“你如果走了,公司不会有事吗?” “这些你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 想要带着白苏和白鹿鹿出门远足,这个计划一直在陆淮阳心头酝酿。 虽说他和白苏现在已经结婚,可一直以来白苏和他似乎都隔着什么,他想打破这个现状,可如何也跨不过去。 故而,他左思右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白苏心肠最软的时候来一场旅行。 但是……这个计划虽然说服了白苏,可却遭遇了也许是他此生‘劲敌’的亲儿子。 “旅行?不去……我为什么要去?妈咪,我还有好多书没看完呢!”白鹿鹿瞅了眼站在门口的陆淮阳,然后嘟着嘴猛眨着眼睛。 看着素来冷傲的儿子难得可爱一次,白苏不由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儿砸,现在天气那么热,咱们去山里走走也好啊!而且,也可以看看小动物什么的。” 身为母亲,白苏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软肋,以往一提到小动物,他就高兴得不行。 可她却没料到,这一次,却是诱惑失败。 白鹿鹿听罢,却是性质缺缺:“妈咪,我不想去山里,也不想看什么小动物。我就只想和你待在一起,妈咪……你有多久没陪我好好看看书,看看纪录片了?我都觉得你不爱我了。” 站在门口起先还一派闲适的陆淮阳瞬时僵直了背脊。 好啊!他儿子这是来苦肉计啊! 听着白鹿鹿的控诉,又看着他双眸泛着点点泪花,白苏突然深深内疚起来。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自从陆淮阳住了进来她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就少了。 但是现在特殊时期,她真的很无奈。 “鹿鹿,要不待会儿下午茶的时候妈咪陪着你看你最爱的纪录片怎么样?关于是否去山里旅行,这事情延后再说。” 听得白苏的回答,白鹿鹿兴奋地上前抱住她。 然后,他用胜利者的姿态,往门口看了陆淮阳一眼。 288.289.我的女王,今晚我任你处置 陆淮阳突然失踪,引得人心惶惶。 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遍布,真真假假难以辨别,公司的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这时,有些人才稍稍看清,这陆淮阳难道是打定主意不管了? 就在众人揣测时,对此全然不管的陆淮阳正带着白苏和白鹿鹿在山里游山玩水。 陆淮阳选择的地方也格外用心,正是他和白苏定情的西南地区。 晋城正炎热干燥,可这里却凉爽湿润,白鹿鹿为此也很是高兴偿。 看着儿子从出门起就绷着的脸终于缓和,陆淮阳也舒了口气。 这些年,白苏拍摄‘觅狐传’的山区变化更快,不但交通便利,且当地的居民还开起了农家乐。 当年救过白苏的那户人家已经逐渐富裕,可遗憾的是老人的妻子已经过世,但好在老人的身体还算硬朗。如今儿女都回来了,一家三代人都团聚也算好事。 这里的一切变化,白苏自然是要感激陆淮阳的。 当年他说要送给老人的礼物,的确不是钱能给予的。 天清气爽,群山葱翠,白鹿鹿欢快地在前面跑着。 陆淮阳和白苏跟在后面,微笑地看着儿子愉悦的模样。 “谢谢你。”忽而,白苏由衷的说道。 陆淮阳自是知道她为何这般说,却也只是回以微笑:“老人家当年救了你,也可谓是救了我一命。夫妻之前,不必言谢。” 听罢,白苏当然感动,可再也不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陆淮阳看着她感动的模样,也因白苏和他逐渐缓和的关系而高兴。 远离喧嚣,出门见山,满目碧翠……一连三日,白苏和白鹿鹿都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就好似又回到D国时的日子一般,两人皆是很享受。 可陆淮阳却没有他们的好心情,只因为每天晚上白鹿鹿都不依不饶地嚷着要和白苏一起睡。 自结婚以来,陆淮阳别说能有机会好好跟白苏亲近亲近,就连和白苏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想着和白苏来到山清水秀的地方能彼此拉近距离,把夫妻之间能做的,该做的都通通来一遍。 可如今倒好,有了白鹿鹿这一切都成了空想。 而白鹿鹿好似也知道陆淮阳有所意图,更加是整天缠着白苏不放,且还时常跟他耀武扬威。 生个儿子最后还弄得跟自己抢媳妇儿,陆淮阳是越想越憋屈。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淮阳怎能不心急? 就等着这几天能和白苏好好温存温存,可不能给这小子给破坏了。 咬着牙,陆淮阳心想着,默默的也在心头盘算着。 正巧,第三天夜里山中下起了淋淋细雨。 八月,正式山区里蘑菇生长的好时节。 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餐后陆淮阳正准备带着媳妇儿、儿子出门遛弯。 才出门就依稀听着当地人讨论着经过一夜雨水的浸润,山上的蘑菇应该都冒出来了,说是要不要上山采点儿。 “要不,咱跟着上山玩玩?鹿鹿也没采过蘑菇吧?”眸子狡黠地一转,陆淮阳突然说道。 白苏听着却直皱眉:“才下过雨,山路泥泞,带着孩子去不安全。” “咱们就在山脚下转转,就带鹿鹿去感受感受。不过……鹿鹿也还小,跟着去也应该考虑到安全因素。”陆淮阳突然话锋一转,挑着眉看向白鹿鹿。 白鹿鹿迎上他的目光,然后心一横:“妈咪,我要去采蘑菇。” 陆淮阳这一眼,无疑是对白鹿鹿的挑衅。 什么叫他还小? 明明就是十足的看不起。 最后,白苏还是没能拧过这对父子俩,就见一大一小风风火火地就跟着当地人往山里走。 无奈,白苏也得跟着去。 说是采蘑菇,他们父子俩又哪里真上山了。 无非就是在山脚下这里逛逛,那里走走。 看着不停斗嘴的陆淮阳和白鹿鹿,白苏实在是忍俊不禁。 那天,他们自然是吃上了各种蘑菇,当地人满载而归时陆淮阳赶紧上去买了一筐。 从山里回去时,白鹿鹿兴致勃勃地非要提着那筐蘑菇。 小人儿本就不高,看着顶着一头小卷毛的他有些吃力地双手提着,滑稽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觉得可爱非常。 味道及其鲜美的蘑菇宴令白鹿鹿吃得很是过瘾,晚餐时他吃了两碗米饭才肯罢休。 后来,吃得太饱的他难受得非要白苏带着他去散步。 以往晚上,白鹿鹿非要拉着白苏时陆淮阳皆是一脸不高兴。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却很开心地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白鹿鹿这一天下来玩得很满足,可却也是精疲力尽。 没一会儿,他就非要让白苏抱着,片刻间就睡得香甜。 陆淮阳在一旁看得笑眯了眼。 抱着白鹿鹿小心翼翼回去的白苏却丝毫没有察觉他得逞般的笑。 入夜,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温度却也跟着降下。 开了小灯,白苏看了看床上呼吸均匀,睡得沉的白鹿鹿会心一笑。 今儿,怕是把她家的小儿子给累得不清。 摊开书,白苏正打算看一点再睡觉,紧接着没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 疑惑着,白苏打开门一看,正穿着睡袍的陆淮阳一脸清爽地站在门口。 且心口处似有若无地拉开了许多,能看到里头象牙白的肌肉隐隐约约。 皱着眉,白苏问道:“这温度也就十来度,你不冷啊?” 其实……也是冷的。 可陆淮阳此刻却有一颗火热的心,哪里还管什么冷不冷。 “苏儿,我好像有些不舒服,头痛。”陆淮阳微皱眉头,扶额说道。 白苏冷哼:“穿成这样,冻不死你就不错了。” “苏儿,你屋里有药吗?待会儿可以拿到我的房间吗?”说着,陆淮阳显得更是难受地说道。 白苏看着他脸色是有些苍白,又伸手在他额头一探,也真是有些热,然后想了想还是点点头算是答应。 出门,白苏都得备些常用药,找了药她赶紧就给陆淮阳送去。 走到陆淮阳的房门外,她正想要敲门,可门却是开着的。 心头隐约觉得不对,白苏作势转身想要走。 可怎奈房门里突然探出了一只手,接着白苏就被狠狠地拽了进去。 “都到房门外了,不进来怎么成?”屋内一片黑暗,陆淮阳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白苏的头顶响起。 白苏被他束缚着,这时才终于明白过来:“陆淮阳,你又骗我?” “苏儿,这是情趣……你说说,咱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夫妻之间最该履行的义务那可是半点儿没做过。苏儿,今天晚上,正好天时地利人和,你就从了我吧?”陆淮阳在她耳边低语着,手上却也没有停下。 白苏没好气地想要去挥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却如藤蔓一般,沾上了如何也扯不开:“陆淮阳,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什么采蘑菇都是你下的套儿?白鹿鹿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算计他呢?” “小孩儿多运动运动是好事,再说他今天也玩儿得挺高兴不是?苏儿,你是鹿鹿的妈咪,你也是我的媳妇儿嘛!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需要你安慰。”说着,陆淮阳就一把抱起白苏往房间里走去。 黑暗中,白苏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亦是能感受到他越渐温热的体温。 “……我还没有准备好,没准备好。”白苏惊呼道。 可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陆淮阳哪里肯停下:“苏儿,放轻松,之前是我不好,这次我一定温柔。今晚,你就是陆淮阳的女王,我甘愿被你奴役。” 被他露骨的话刺激得脸通红,就在白苏愣怔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陆淮阳放到了床上。 “我……阿阳,我真没准备好。”白苏紧张得有些支支吾吾。 “一切交给我,我会让你舒服,然后爱上这种感觉。”说着陆淮阳也跟着躺下。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白苏脸越来越烫。 突然,她就被他抱起,她惊呼一声后,就见自己已经躺到了陆淮阳的上方。 “我的女王,今晚我任你处置。” ---题外话---因为我热,我写了山区。因为我亲妈不准减肥的我吃冰棍,我就不给你们看下面的。 289.290.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 的确,陆淮阳极好的诠释了白苏‘一夜女王’的意思。 整个晚上,白苏都在……上面,陆淮阳让她充分感受到‘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能歇歇吗?”一轮过去,白苏气喘吁吁地问。 可他却意犹未尽道:“今晚由我‘伺候’你,累不着你。” 三轮过去,白苏已有疲累感:“睡了吧?太晚了。” “还早,苏儿莫急,为夫回再快一点。偿” 不知过了多久,白苏已经精疲力尽,陆淮阳好似还有兴致。 见状,白苏心惊,最后在他又准备大干一场时,她咬咬牙,使出仅剩的气力,趁他不注意即刻翻了下去,然后伸腿狠狠一踹。 听着陆淮阳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白苏大怒道:“滚蛋。” 经过昨晚那好几回合,第二天一早,白苏全身酸痛不已。 而此事的罪魁祸首却春风得意。 陆淮阳讨好地来到白苏耳边:“苏儿,累着了?要不,早餐我拿到房间里来?” “现在别惹我。”白苏没好气地说完,咬着唇撑起身子。 跟散了架一般,白苏每走一步都腿软。 早餐时,白鹿鹿半眯着眼看着白苏:“妈咪,半夜我醒来的时候你没在房间。” 被自己儿子抓包,白苏面上有些发烫,可还是强装镇定:“哦,是吗?昨晚我有些饿,出去了一阵。” “真的吗?”白鹿鹿有些不相信,扬眉又问道。 被他逼问着,白苏有些尴尬,只得满头喝粥。 餐桌旁,陆淮阳看着笑而不语。 一朝得逞,他是身心舒畅。 早餐后,陆淮阳才打开手机。 可就在开机的片刻,电话就来了。 陆淮阳一看是陈啸的来电,便也接起。 “陆总,不好了,出大事了。”那头,陈啸焦急的声音响起。 陆淮阳听着,心下一沉,皱眉道:“怎么了?” “……公司依然是按计划在施行,可……” 给白鹿鹿擦了嘴,白苏侧头看着陆淮阳。 他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白苏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挂了电话,陆淮阳转头看向白苏:“苏儿,这一次……很抱歉,我们要马上回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公司有什么大事?”白苏焦急地问。 陆淮阳长吁一口气,回答道:“公司状况还好,就是……许遂心失踪了。” “失踪?怎么会?”白苏显得格外诧异。 虽说现在岳素清被关在拘留所,可在许遂心身边保护的人却不会少,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咱们马上回去吧!”毫不犹豫,白苏认真地说道。 这毕竟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再说陆淮阳现在还和许遂心有着微妙的关联。 现下,许遂心在国内唯一的亲人,岳素清被拘留。而作为未婚夫,陆淮阳如果不到场的话不知道那些媒体会如何胡说八道。 最近他的公司又遭遇危机,无论如何白苏也不会感情用事而耽误他的工作。 当然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为此陆淮阳也更是愧疚。 不能光明正大地带着白苏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令他最痛恨也最恨恶自己的。 不过……很快,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苏儿,再等一等。很快,我就会结束一切,以后我们和鹿鹿会非常幸福的在一起。”抓紧白苏的手,陆淮阳郑重地承诺道。 看着他,白苏莞尔一笑,却不回答一语。 事到如今,已经超出她所能预想的范围。 未来会如何,她不知道,也不确定。 和陆淮阳在一起,注定是一场艰难的路,前途会如何她不愿再思虑。 走一天,算一天罢! 陆淮阳和白苏带着白鹿鹿回到晋城已经是下午。 送母子俩回家后,陆淮阳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司。 一到公司,听完陈啸的汇报,陆淮阳陷入沉思。 情况,比他设想的还要糟糕。 到现在,许遂心已经失踪了三十四个小时。 期间,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只是知道她在失踪前往城郊的放向走了。 她为何要独自往城郊去?过去这么长时间,如果是正常的绑架肯定已经有消息传来,但截至目前依然没有,那就很可能…… 对方不为钱,那就真可能是要命啊! “陆总,我们已经配合警方在城郊一带搜寻,可范围太大,到目前仍是没有消息。可是,许小姐应该没有什么所谓的仇家,到底会是谁绑架了她呢?”陈啸极为不解地说道。 陆淮阳也是眉头深锁,他其实对许遂心可谓没什么了解。 连见面都很少,更别提会知道她会和别人结下什么怨。 “岳素清知道了吗?”陆淮阳问道。 “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 白苏和白鹿鹿回到家,亦是带着儿子睡了一会儿。 昨晚本就没睡好,又加之今天的颠簸,她已很是疲倦。 许遂心的失踪,她意外,可却和她无关系,她亦是无须上心。 故而,日子照常过。 可待她睡下没多久,就被响个不停的手机吵醒。 “喂。”无力地接起,白苏不耐烦地说。 那头,半晌没说话,而后响起岳素清的声音:“白苏,我想见你。” 有片刻的错愕,而后白苏冷哼;“我想我和许夫人应该没有见面的必要。” “白苏,这一次算是我求你。我想你应该知道,遂心失踪了,我现在……被拘留,我有事情要同你说。”带着哀求,岳素清声音中已有哭腔。 听着,最后白苏不只是为了什么,居然答应下来。 跟岳瑶联系,派人来照看白鹿鹿,白苏整理后去了拘留所。 见到岳素清时,白苏被吓了一跳。 往日风韵依存的岳素清保养得极好,可如今看来她却苍老了许多,鬓角也已经生出了些许白发。 “白苏,我想请你救救遂心。”一见面,岳素清激动地说道。 白苏却冷笑:“许夫人,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又如何能救她。” “我知道是谁绑走了遂心。是艾伊,一定是艾伊。”岳素清又解释道:“实不相瞒,这也是我和遂心亏欠你的……当年你被***的视频是艾伊交给我的,你相信我,后来那两张光盘是被我销毁了的……可后来不知为何视频被艾伊传上了网,当时我只以为是她见我迟迟不肯心动,所以才自作主张发到了网上。可再接下来我发现遂心好似和艾伊有某些联系,暗地里遂心还处处刁难艾伊。我就猜想出,也许这个视频和遂心有关联。” “原来你居然知道。”白苏及其讽刺地说道。 表面看似不在意,可白苏的心上还是免不了有刺痛感。 身为母亲,该去如何评论岳素清? 她是个已经溺爱到无底线的母亲,可同时她又是个极其心狠的女人。 “我知道这件事是遂心不对,可……视频事件已经发生,再去追究也没有意义。可现在,遂心应该是被艾伊绑走,白苏你救救她好不好?视频事件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遂心做的,她如今是万众瞩目的影星,如果有负面新闻爆出就完了。我现在不能出去,由你出面,找出艾伊好不好?”岳素清眼里满是泪,神情凄楚。 岳素清一副黯然神伤的慈母形象却是能打动许多人,可对白苏来说,这一切都极其可笑、荒谬:“许夫人,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救一个让我身败名裂的人?” “……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遂心是你的妹妹啊!”最后,一阵语塞的岳素清说道。 听罢,白苏方才还冷静的模样瞬间改变:“闭嘴,她配吗?妹妹……许夫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哪来什么妹妹,真是可笑。算了,我也一定是疯了才回答应过来。许夫人,你的请求我帮不了。” 脸色难看,白苏说完站起身便要走。 岳素清焦急地道:“白苏,如果你不帮遂心。那明天,世上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陆淮阳生了个儿子。你,白苏……有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大脑一炸,白苏想都没想,心头涌起怒火的她抬手就冲岳素清脸上一扇:“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 ---题外话---我……唉,岳真是……我自己都写得服了…… 291.291.许遂心自有她的报应(5000+) 天渐渐暗沉,远处雷声滚滚,空气又极为闷热,看来又是一场暴雨。 城郊一处被人废弃的民房里,依稀有声音传出。 好似,是金属制品窸窸窣窣的声响。 民房里昏暗无光,漆黑一片中空气里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烂味道撄。 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嘴上也被牢牢堵住,满脸苍白的许遂心满头是热汗。 狼狈不堪的她看起来已经很疲惫,眼神都有些涣散。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那天,她收到艾伊发来的信息,说手里掌握着之前她暗中策划白苏所生野种被绑走的证据,且还能替她彻底让那个野种消失偿。 母亲被拘留,许氏陷入一片低迷,担惊受怕的她实在不能再容许有任何事情发生。 她料想其中有诈,也派了人跟着,可没想到最后那艾伊在半途就把她劫走。 想到如今她的情势,黑暗中艾伊眼里充满着阴狠、怨恨。 没想到,那个从未能入她眼的艾伊居然给她来这一手。 不过……她相信,她妈妈和淮阳哥哥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 但她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被绑着无法解脱的她恰好用绑着的脚摸索到一个易拉罐,她竭力地使它发出声响,希望寻来的人可以听到声音找进来。 突然,一道手电的光从外头射进来,突如其来的强光令她眼睛刺痛,忍不住她眯起双眼。 可心头亦是振奋的。 有人……是来救她的吗? “哟,许大小姐到现在都还不死心啊!” 是艾伊喑哑的声音传来。 方才还带着一丝希望的许遂心心下一沉。 接着,她看着那道光越来越近,且伴着脚步声。 “许小姐,你可别再费心思想着有人来救你。城郊这么大,这地方又偏僻得很,要找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再说,等他们找来,一切也都结束了。”消瘦的艾伊走到她身边,伸腿一脚踢开许遂心脚下的易拉罐。 在手电惨白的光下,艾伊的脸极为狰狞、可怕。 带着一种形如枯槁的青灰色的脸色,她好似如暗夜中可怖的鬼魅一般,瞧着格外渗人。 空气虽然闷热、恶臭,可她的到来却让空气里惹上一丝渗人的寒意。 如今的艾伊可谓是已经疯狂了,许遂心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虽说平日里许遂心高傲不已,可她也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故而,此刻,她虽是心头狠毒了艾伊,可表面上也没敢表露。 “怎么?很怕我?你往日里不是很嚣张吗?往日里那副唯我独尊的恶心嘴脸去哪儿?说话啊……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五官似乎拧到了一起,艾伊的脸凑近许遂心。 见她过来,许遂心犹如看到脏东西一般,吓得赶紧往后躲。 而艾伊见她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也没生气,却残忍地冷笑着:“怎么?怕我还是觉得我恶心?许遂心,你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你不过出生的时候投了个好胎,从小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有数之不尽的好日子等着你。可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值得瞧不起人的?如果你不是许家的小姐,你许遂心还能算是个什么东西?” 艾伊说着,突然伸手将被绑到椅子上的许遂心一把推到。 “我听说,你其实……是个残废?从出生起就带着残疾,啧啧……真是可怜啊!是左腿,还是右腿瘸了?你有什么炫耀的资本?你不过就是个瘸子,对了,所以你才内心这么阴暗?因为从小就是个不健全的人。”艾伊说着突然一脚踩在许遂心的左脚脚踝上。 嘴被堵着,许遂心不能叫出声来,可那疼痛感却令她快要窒息。 额上冒着冷汗,她疼得全身颤抖着。 除去身体的疼痛,艾伊的话也深深刺伤着她的心。 她腿上的残疾,是她这些年来最痛苦的事情。 明着,那些人对她毕恭毕敬,可暗地里却是都说着她是个瘸子。 所以,她费劲了心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正常的人。 “不是我刺激你,陆淮阳不喜欢你而爱死了那个白苏,可是很有道理的。你平日里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背地里却是肮脏恶心至极。”艾伊嗤笑道。 听着白苏的名字,许遂心的脸色一变,眼里亦是带着愤然。 “怎么?不服气啊?许遂心,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不是觉得我卑微如草芥吗?接下来,我也让你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说着,艾伊蹲下来,然后一手扯开许遂心嘴里的毛巾:“接下来,好好享受吧!” “你什么意思?”终于能说话,许遂心也不管酸疼,质问道。 可虽是质问,但她声音却带着颤音,看起来很紧张。 “不用害怕,接下来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你不是缺男人吗,我好心找来几个……送给你。”艾伊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继而转头对着门口大喊:“都进来吧!这可是个漂亮的大明星,今天啊你们可是占大便宜了。” 说着,突然天边闪过一道凄厉的闪电,接着便是一声惊雷乍响。 依稀看清门口站着几个满身褴褛的流浪汉,许遂心面如死灰。 “艾伊,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我统统都给你。钱……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全身已经战战兢兢地剧烈颤抖着,许遂心带着哭腔哀求道。 可艾伊却丝毫不为所动:“这就怕了?这四年来我遭受过的苦楚可比这个更惨烈。许遂心,你不是嫌弃别人脏吗?那我就也让你试试被你看为卑贱的人凌辱,到底是合滋味。” 说完,艾伊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最后,她丢下一句:“那是个娇小姐,待会儿稍微轻者点,这也算我怜悯心泛滥了,唉……” 这一夜,暴雨惊雷不停。 站在门口,艾伊听着废弃的小屋里许遂心凄厉、可怖的求饶声,叫喊声,心头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快意。 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接起沿着屋檐不停滴落的雨水。 “真脏啊!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呢!” * 见过岳素清后,白苏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也不知为何,她始终心口堵着一口气,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滋生。 第二天五点多,她便起来了。 岳素清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 对许遂心,她无法怜悯,可想着白鹿鹿…… 最后,并不是白苏想尽办法找艾伊。 而是一大早,艾伊就打来了电话。 “白苏,好久不见。” 白苏接起电话,听到艾伊的声音,还是有些惊诧。 “我想你应该都知道了?没错,许遂心是在我手上,我替你狠狠教训了她,你有没有感激我?”艾伊平静地说着。 白苏却是听得直皱眉:“艾伊,这是要坐牢的,你别执迷不悟。” “哎呀……回不去了呢!白苏,我们见一面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见你,你和我本来是死敌,可现在我却发现,唯一能想起的就是你。”艾伊感慨地说。 “我可不想见你。”白苏直截了当的拒绝。 呵呵的笑起来,艾伊又道:“许遂心在我手上呢,你不是一向都大慈大悲吗?就不想救她?哦,对了……你可以报警,反正我也没想过能逃跑。” 接着,她就报了个地址,即刻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声音,白苏抿着唇,沉思了许久。 最后,她想了想给陆淮阳去了电话。 艾伊说的地方是一处市区边儿上的烂尾楼,按约定时间,白苏到了。 当然,跟着的还有陆淮阳和警察。 “你不用进去,接下来交给警方就好。”陆淮阳脸色也不太好看,紧紧的抓紧白苏的手。 而白苏晃晃手机,轻轻一笑:“刚才艾伊说了,要我上去。没事,她现在犹如困兽之斗,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我想……她只是想找个人和她说说话吧!” 之前,在影视城那一次见面,艾伊的模样令白苏记忆深刻。 不由的,她也挺替艾伊惋惜。 认识多年,她没想到艾伊会是现在的结局。 身后自然有人保护,白苏深呼吸着,亦是有些紧张地进了烂尾楼。 一进去,她就见到坐在一把椅子上的艾伊,四周看了看她都没看到许遂心的身影。 “别看了,这是你我交谈的时间,我可不希望许遂心打扰我们。白苏,坐吧!”艾伊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 也没有防备,白苏径直走过去,坐下。 赞赏的看着白苏,艾伊满意道:“果然啊,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胆大。外面儿那些警察也忒没劲,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能弄出什么大事?用得找出动那么多人……” “回头吧!现在还不迟。”白苏认真地盯着她,说道。 艾伊听着,愣怔片刻,道:“回头?我还能回头吗?白苏,你别怕,也别扮演什么救世主。我呢……就是很久没和人说说话了,突然呢很想找个人闲聊一下。” “那你想聊什么?”白苏问道。 聊什么? 这个问题好似把艾伊给问住了,她皱起眉想了好久,然后低语:“聊什么?是啊,你和我能聊什么呢?你和我的过去,现在……可我应该没有将来了。” 听着,白苏抿唇不语。 脸色苍白的艾伊恍惚着,就好像个无助的孩子,这让她心头很不舒服。 曾经,眼前这个眼角都带着深刻皱纹的女人是那般艳丽、活泼,她曾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精灵、女神。 可现在……却已经早早的有衰败之色。 那如殷红玫瑰绽放的艾伊再也不复存在。 “白苏,不要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你这样看着我。”显得极为平静,艾伊接着又道:“其实……我很羡慕你。当年认识你时,还是因为薛涵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啊就是个被抛弃的黄脸婆,没了薛涵宇你应该这辈子就只能拿着他给你的那丁点儿钱过活,可能就找个普通低劣的男人嫁了。可我却没想到,你却又复出拍戏了,而且……跟下水道里的臭虫似的,怎么都打不死。我这可不是骂你,真是夸你呢……如果我当年要有这个韧劲,说不定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羡慕我?我原来还羡慕你呢!年轻,漂亮,青春十足,也无怪薛涵宇会因你抛弃我。”白苏淡然地说着。 她没想过能和艾伊如此平心静气地聊天,可如今这样坐着聊聊,却也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我最羡慕,也最嫉妒甚至是恨的,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就死活非你白苏不可?那薛涵宇其实从未爱过我,他啊只爱你,不是最后死也要带着你吗?还有陆淮阳……你白苏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为什么你一个弃妇能攀上陆淮阳这棵大树?我啊,是真不服气。我艾伊向来为想要的拼尽全力,可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但是你白苏,怎么就那么顺风顺水呢?”艾伊苦笑着摇摇头,带着怅然感慨着。 白苏却不认同:“这个世界对任何是公平的,你怎么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怎么对你。艾伊,很多事情你做错了,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为了想要的一切是要拼尽全力,努力不懈。可你努力的方向错了,这世界的确有及其黑暗、肮脏的一面,但你是可以选择的。”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能别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吗?你就是这副样子让人讨厌死了。”艾伊皱眉斥责道,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倒嘴角挂了丝笑意。 白苏也跟着笑起来:“我怎么看你倒是挺喜欢听我讲道理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被白苏逗笑,艾伊不停地笑起来,可她笑着笑着突然低下了头。 接着,她肩头颤抖起来,最后白苏听到她一声声轻微的啜泣声。 “白苏,为什么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之前做的一切都错了……我本来有坦荡的星途,我的未来本可以一片大好,为什么我最后成了这个样子?这要怪你啊,还有薛涵宇,陆淮阳,许遂心……对,都怪你们啊!”艾伊忽而抬起头,满脸热泪的大喊道,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我如今不人不鬼的样子,我自己都看了恶心……可我原本也是想做个好妻子,有可爱的宝宝……白苏,我真羡慕你,有爱你的男人,可爱的儿子。可现在,我一无所有,就连我的父母……唉,我已经没有父母了……就在不久前他们出了车祸……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你说我是多肮脏可耻的人啊!活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害我的好过的。我死,那些害我的人也得给我陪葬。”艾伊满是泪痕的脸上有阴沉的狠毒:“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你啊还算是个好人。可是,你也应该感谢我,我替你收拾了许遂心哦。这臭丫头,可不是一般的贱,你放心她以后啊肯定不会再打扰你跟陆淮阳。” “艾伊,你把许遂心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心头大叫不好,白苏急忙地问道。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要说起来,白苏看着艾伊这般,也不知该用何种心态面对她。 但是,从心底涌出的苍凉感却让白苏心悸。 艾伊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她也不想看到。 “我都说了,我最讨厌你正义凛然的样子。真的让人,讨厌死了。”艾伊皱着眉站起来,然后伸手擦擦脸上的泪:“许遂心自有她的报应,我艾伊办事你还不放心?” “你……” “白苏,你觉得我漂亮吗?”艾伊莫名其妙的问道。 ---题外话---我觉得我挺变.态的…… 292.292.多大年纪了,还来送花这么老套的招 艾伊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白苏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决绝。 当年,薛涵宇临死前也是模样。 一条鲜活的生命再次在她的眼前消失,白苏心头涌起的悲凉令她腿软。 瘫倒在地上,白苏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最后,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陆淮阳出现在她眼前。 “苏儿,一切都过去了。”陆淮阳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偿。 全身不住颤抖的白苏让他无比心疼。 他的苏儿,到底是经历了太多悲伤的事情。 “阿阳,艾伊就这么从我眼前跳下去了,曾经薛涵宇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都得做得这么绝?我那么希望妈妈能活下去,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活着,多可贵啊!”心中的悲伤感让白苏忍不住落泪,靠在陆淮阳的心口处,她黯然地说道。 这一问陆淮阳也无法回答:“有我在,没事了。” 忽而,白苏想起了什么:“许遂心在烂尾楼后面的一辆面包车里。” 之后,白苏再不管这些事,被陆淮阳安排着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她始终想着艾伊最后说的那段话。 “害我的人还有陆淮阳,但是我扳不倒他,不过……他总要吃些苦头。” 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却让她很是忧心。 她看不明白艾伊,已经癫狂的艾伊会做出什么事情她也不清楚,故而即便过去几天她都惴惴不安。 据传,许遂心被救回去时可谓一个凄惨,满身青紫的伤痕可以想见她曾遭受过的多么残酷的事情。 也听说,她自被发现起神志就有些不清,谁也不能近身,到后来还是陆淮阳过去才能把她带回医院。 过去许多天,好似才稍稍缓过来的她一直都霸着陆淮阳,不准他离开,浑浑噩噩的她只要醒来时陆淮阳不在身边,便会大喊大嚷,就跟疯了一般。 不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 被拘留了二十天,岳素清终于是被放了出来。 当她看着身形消瘦,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的许遂心,当场痛哭。 “遂心,我苦命的孩子。”她激动得想要上前抱住许遂心。 可许遂心见她走近,却好似不认识她一样,立即激动地大嚷起来,嘴里不停地叫着淮阳哥哥,淮阳哥哥。 “遂心,是我啊,我是你的妈妈。”哭得不能自己,岳素清悲戚道。 听着她这话,许遂心才止住喊声,然后警惕地看着她好半晌。 “妈妈,是妈妈?” 最后,情绪激动的许遂心扑入岳素清的怀中,片刻间便已是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那些人身上好脏,好臭……我求他们,我给他们磕头……他们却没有理我……妈妈,我觉得我现在好脏,好恶心……都是艾伊,妈妈……是艾伊……”缩在岳素清的怀中,许遂心仍是不能平静,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可也能从她的话中听出她凄惨的遭遇。 听着女儿的话,岳素清心头发着狠。 那个艾伊如果不是自己寻了死,那她一定会让其生不如死,挫骨扬灰。 就那般死了,倒还真的便宜你了。 突然,在岳素清怀中哭诉的许遂心没了声音。 然后,她身体忍不住地抽搐起来。 “妈妈,我好难受,我好难受……”许遂心紧紧抓住岳素清的手,全身颤抖的她脸色顿时惨白。 吓得赶紧大喊着医生,岳素清的心肠都好似快要揉碎。 最后,许遂心被检查出来的结果令岳素清当即晕了过去。 她的女儿,最后居然跟她的丈夫一样,成了……瘾君子。 “想来是许小姐被绑走那几日,被注.射了药物才会如此。接下里,许小姐要想戒除掉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和亲人鼓励和关爱。” “……那需要多久可以戒除?” “戒除药物时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可依照许小姐现在的身体情况,应该是无法承受那时的伤害……” 岳素清耳边嗡嗡的响着,最后医生说的话她全然无法听进去。 因许遂心的反应太大,之后也值得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才让她能安静,可即便昏迷不醒,她的身体却也时不时抽搐。 “老天啊,为什么要如此对我的女儿?有什么都冲着我来,我的女儿是无辜的。”一直在病床边守着,泪似乎已经流干流尽,眼睛干涩的岳素清捧着女儿的手枯坐着。 也不知坐了多久,直至天边已经全然黑暗。 忽而,病床上的许遂心呢喃起来。 她一惊,激动得急忙俯身去听。 就只听见,许遂心嘴里满口念叨着,淮阳哥哥,淮阳哥哥。 岳素清听着,心中却也已经不知道是何感觉。 “遂心,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妈妈都会给你。” * 许遂心被人劫走的事情虽然被陆淮阳压下,但是仍然有小道消息疯传。 其中关于许遂心受伤害的一切消息也跟着传出,真真假假,一时间引得众人纷纷揣测。 而这时正值公司情势低迷,出现这种事情情况更是严峻。 此刻,陆淮阳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 不仅是公司,还有他对许遂心的态度。 被人掳走,受到什么伤害却也已经惹得人联想纷纷,作为未婚夫的陆淮阳这时该是何种态度,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 “陆总,咱们的计划非常顺利地在进行,可是许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您宣布解除婚约的话,那接下来外界的言论可是对您不利。”陈啸忧虑的说道。 的确,许遂心这事一出,如果陆淮阳宣布解除婚约,那始乱终弃,无情无义的帽子陆淮阳就会扣死,那到时候这名声…… “我又什么时候会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我倒是担心会影响白苏,如今她好不容易缓了缓,因我又受到外界的抨击,我也不会好过。”陆淮阳沉吟道。 他这些年,外界如何评说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可是,白苏是他的爱人,妻子,他就不容许外界对她有一点儿的伤害。 陈啸听着,也不由地点点头。 唉,他家老板和白苏姐的情路真可谓坎坷。 分分合合,经历生死,好不容易最后真的走到一起,可却不能公开。 不过好在,他们俩彼此深爱,不论经历何种磨难,他相信最后终会如愿以偿。 “陆总,许小姐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刚传来消息,她怕是被艾伊绑走那几天,染上了不不干净的药物,这下……” “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都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 因许遂心的事,陆淮阳这些日子要么很晚才能回来,要么就直接住在了医院、公司。 作为许遂心的未婚夫,表面上他还是要做做样子。 陆淮阳心头自然是对白苏说不尽的愧疚。 将心比心,有谁希望自己的丈夫整天和另一个女人牵扯在一起? 即便是名义上的也让人心头跟有根刺一般的吧! 这天,陆淮阳特地早早下了班。 这些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经过前几年那几次送花失败的经历。 他总结经验,最终买了一束白苏曾经最爱的小蔷薇回了家。 一进门,不出意外的陆淮阳便看到坐在客厅看书的白鹿鹿抬起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你妈咪呢?”直接忽略白鹿鹿的表现,陆淮阳在屋里找了一遍,可都没找到白苏的踪影。 白鹿鹿已经低头看着书,头也不抬:“我要吃甜点,妈咪出门买蓝莓了。” “就你事多。”看着手上带着馥郁香气的小蔷薇,陆淮阳忍不住抱怨。 他家的儿子,天生的死对头。 “我是我妈咪的儿子,她自然对我有求必应。不过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来送花这么老套的招。”白鹿鹿合上书,轻蔑地说。 陆淮阳却不以为然,花是女人的挚爱之一,小屁孩儿哪里会懂? “再说,你送花也送得太小气了,之前我和妈咪在D国,住我们隔壁的那个大鼻子,可是天天一捧玫瑰。而且……还请我妈咪吃烛光晚餐,跳舞呢!” ---题外话---最后,鹿鹿的招数,亲们看出来了吗? 293.293.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生 白苏打开门便觉得屋内的气氛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白苏看了看正坐在客厅看书的白鹿鹿,正提着袋子去厨房,却看到了从卧室里走出来的陆淮阳。 陆淮阳没有往日见着她那般的讨好,而似乎好似带着一抹哀怨。 “怎么了?”白苏忍不住问道。 可陆淮阳却突然轻哼一声,接着又进了卧室偿。 听着卧室门砰的合上,白苏一脸的莫名其妙。 转头,她看看白鹿鹿撄。 可白鹿鹿也好像知道她要询问,片刻间头也不抬地就说:“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人年纪大了,就会变得很奇怪,也许他也是因为年纪大了。” 得,她什么也不问了。 一挑眉,白苏提着袋子就往厨房里走。 如今,她对陆淮阳和白鹿鹿如仇敌一般的交流沟通方式已经有了免疫力。 她也觉得纳闷,怎么看其他的父子关系非常融洽,怎么到他们这儿就出问题了? 开始在厨房里忙活的白苏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他们父子的事情。 可卧室里,陆淮阳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左思右想,最后陆淮阳给陈啸去了个电话,接着就故作漫不经心地走出来。 客厅中白鹿鹿似乎很喜欢手里的书,自打陆淮阳回来起便看到他一直认真地看着。 “鹿鹿,你今晚是想让你妈咪给你做什么啊?”陆淮阳也跟着坐到地板上,然后笑着问道。 白鹿鹿可没打算理他,依然埋着头仔细地看着书。 “天文类的?你前几天不是对自然方面感兴趣吗?”白鹿鹿不答话,陆淮阳也只得没话找话地聊。 可是过了一会儿,白鹿鹿还是不答。 咬咬牙,陆淮阳正打算开口,这边白鹿鹿就已然抬起头:“我知道的都说了,以前那个大鼻子是很喜欢我妈咪,一直追求我妈咪,而且我妈咪也不反感他。对比起来,那个大鼻子比你好多了,你……一点儿也不浪漫。” 被亲儿子鄙视、嫌弃的感觉着实不好,可陆淮阳却也得忍着:“儿砸,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妈咪不介意?既然你要说这件事,那我就直说好了。你看看你住进来多长时间了?除了死皮赖脸要住在这里还有和我吵架,你哪里做过让我妈咪高兴的事情?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我能看得出来我妈咪很不开心。你不是说已经和我妈咪结婚了吗?做丈夫的不是应该让自己的妻子幸福吗?我看到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跟个小大人似的,白鹿鹿合上书开始‘教育’起陆淮阳。 听着白鹿鹿的话,陆淮阳竟然有些愧疚。 的确,婚后他是从未让白苏过上内心真正安定的生活。 “不过你还不算最糟糕,至少今天还知道买花回家。”看着陆淮阳认真听着,面上也露出愧疚的表情,白鹿鹿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你给啸子叔叔打个电话吧!我突然不想在家里吃饭,我想出去吃披萨。” 陆淮阳当即眸光一闪,接着有些激动地说:“鹿鹿,你……” “你什么你?虽然我妈咪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可偶尔我也想出去试试其他的。”白鹿鹿说着站了起来。 陆淮阳这才发现,白鹿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下家居服,穿上了T恤和短裤。 “……等等,你啸子叔叔和张月阿姨正在赶来的路上。”此刻,陆淮阳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方才,他给陈啸去了电话,让他带着张月过来接白鹿鹿出去玩一个晚上。 他和白苏再次生活在一起以后,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了白鹿鹿。 虽说这个儿子老是跟他对着干,但是他心头还是无比骄傲能有一个如此聪慧可爱的儿子。 可随着时间过去,他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和白苏几乎没有什么独处的时间。 好不容易又重新走到一起,可他们也是需要时间再彼此加深了解。 毕竟,他们之前相隔了四年。 “你还不算笨。好吧,现在我承认你只是情商有些低而已。”白鹿鹿眯着眼睛看着他,好半晌后轻哼一声说道。 之后,陈啸和张月不一会儿就来了,很顺利地白鹿鹿跟着他俩出了门。 最后,在陆淮阳送他们出去之际,白鹿鹿冲他小声地说了句:“你得好好加油,要逗我妈咪开心。哎呀,你真是笨死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生的。” 白鹿鹿抛下的这句话让陆淮阳哭笑不得。 可一时间,小屋里就只剩他和白苏两个人,可这是个机不可失的机会。 虽然白鹿鹿决定出门吃饭,可白苏的蓝莓派还只做了一半,故而她仍是在厨房忙碌着。 站在厨房外,陆淮阳看着白苏的背影不由的心神一软。 接着,他便不自觉地走了进去,从后面一把将白苏的腰抱住。 手上正忙活着,放在腰上那只手让她惊得的一颤,可随即陆淮阳身上特有的气息却令她安心下来。 “你放开,我还忙着呢!”白苏脸颊忽而一红,接着娇声说道。 陆淮阳怎舍得放开? 他不但手拥得更紧,还将头凑到了白苏的颈窝处:“不放,好不容易逮着只有你我二人世界的时候,我怎么舍得放开?” “陆先生,你能正经点吗?”手上捏着面团,白苏一时也无法躲开,只得无奈地说。 “正经?在自己老婆面前还用什么正经?再说,我真跟你正经了,你不得生疑心病?”说着,陆淮阳用下巴在她露出的颈项上摩擦着。 他的下巴因微微冒出的胡须有些粗糙,在白苏白嫩的皮肤上摩擦时惹得她直皱眉。 “你别这样,疼着呢!”实在受不住,白苏急忙低呼。 听着她这般娇柔的声音,陆淮阳莫名的心生出感动和幸福:“苏儿,这是真的吗?你又回来了?我们还结婚了?这些日子来,每当早晨醒来我都害怕这又是我的梦一场。那四年,太难熬了,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好像出现在我眼前,可当我想像这般抱住你时,你却消失不见。” 说着,陆淮阳把白苏转过来,然后将头深埋在她的心口处:“听着你的心跳声,每每都让我心安,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嫁给我了。” 手上占着面糊,可无比动容的白苏也再也顾不得这些,伸手把他也紧紧抱住:“傻子,我回来了,我还带着我们的儿子回来了。” 听着白苏的呢喃软语,陆淮阳心中满是柔情,继而他抬起头盯着她:“我的女王,今晚让小的伺候你可好?” 嘴上虽说调笑着,可陆淮阳眼里的爱意都快要把白苏融化。 白苏与他相视,自然而然地她踮起脚,将唇轻轻印在他的唇上。 便是白苏这一点点的主动就足以撼动陆淮阳的心。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陆淮阳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白苏的这个吻。 如狂风暴雨一般,白苏有些招架不住,可却也是忍耐着、坚持着。 后来,白苏被他吻得有些头脑迷糊,但亦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抱起。 “阿阳,我的手还脏着呢!你先放我下来,我去洗干净。”突然想起手上都是面糊,白苏急忙说道。 可把白苏拦腰抱起的陆淮阳又怎会放开她:“不必,我陪你一起去洗干净。” “不行,我……” 白苏窘迫地焦急拒绝,可陆淮阳不给机会,还未等她说完,他的唇又印了上去。 淹没在他的热情中,最后白苏又只能妥协。 一晚上,白鹿鹿都未归,白苏想起这件事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她急忙拿起手机要给陈啸去电,但看到昨晚他发来说白鹿鹿就暂且住在他家里的短信才安心下来。 忽而,有力的手袭来,缠上她的腰。 “不用担心,有啸子在,鹿鹿不会有事。”声音带了沙哑,陆淮阳又道:“昨晚为夫可有让夫人满意?” 听罢白苏不禁想起昨晚在水雾中与他的痴缠,脸上尽是羞涩的红润。 见白苏不说话,又是这副样子,陆淮阳身心舒畅:“夫人如此娇羞可人的模样,看来对昨晚为夫的努力还是很满意的。” 294.294.结局篇(一)我可没有和白苏同居(转折) L&Y、陆氏和许氏的股价持续低迷,可白苏瞧着陆淮阳却好似丝毫不着急。 在家中他仍是那般和白鹿鹿吵吵闹闹,跟她赖皮打诨。 对此白苏也很是迷惑,但这些年过去,她亦是相信他。 对于工作的事情,她不过问。 如果他真到了山穷水尽的一天,也有她不是吗? 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多天,直到岳素清的突然到访,一切的平静才彻底撕开偿。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岳素清没了往日风采,神情憔悴的她头上更生出了许多华发,连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 手放在门把手上,白苏显得有些惊诧,可愣怔半晌后她还是迅速恢复:“请进。” 表情冷漠,岳素清进屋后打量起来,最后看着沙发上堆起的衣物中,有不少的男士衬衫,讽刺道:“勾引有妇之夫,你如今也就这点本事了?” 白苏顺着她的眼睛看去,然后赶紧上前把正准备折叠的衣服抱起:“在孩子面前,请你自重。” 说着,白苏快步地走回卧室。 这时,岳素清才看到左侧的餐桌前,正在吃着点心的白鹿鹿眯着眼用敌视的眼神看着她。 小孩子的眼神本该单纯干净,可白鹿鹿的眼神中却是嘲讽的鄙夷,这令岳素清浑身不自在。 其实,虽然她和白苏不亲,可许是由于隔代独特的感情,她对白鹿鹿控制不住地心生喜爱。 可被自己的外孙这般瞧着,她顿时有惭愧感。 的确,她不能苛求白苏什么,可为了自己另一个,更需要她照顾的女儿,她只能舍弃白苏。 岳素清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时,白苏已经从卧室出来:“鹿鹿你先回房间去,妈咪一会儿陪你看纪录片。” 白鹿鹿听着亦是非常听话,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他就从椅子上滑下,然后迈着小腿儿回了房间。 可在进房间之前,他转头看了岳素清一眼。 那一眼满含着警示,仿佛在说,你如果敢欺负我妈咪,我一定要你好看。 读懂他眼神里的含义,岳素清心酸酸的,嘴角挂起苦笑。 为什么她的遂心就不能也拥有这般可爱的孩子? 如今还深受痛处。 “许夫人,有什么要和我说的?”面对面坐着,在茶香袅袅中,白苏平静地看着她。 岳素清却没有她的轻松,她一直盯着白苏看,仿佛要将她每一个细节都看清,良久才道:“我才发现,你的眉眼和你的父亲很相像。怪不得我瞧着鹿鹿也很亲切,那孩子也同样继承了他外公的眉眼。” 似感叹,又似怀念,她说得悠长而深远。 可白苏却没有心思听这些,要说她以前还会偶尔思考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但现在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会想这件事。 白苏一脸漠然的样子,让岳素清又露出苦笑:“是啊!你现在怕是早已对我和你父亲失望头顶。但是,即便你如何恨我,也请你不要恨你父亲。他……是个很好的人。是我对不起他,等到了地下,我做牛做马地赎罪。” “如果许夫人来只是为了追忆过往或是忏悔,那我已经听够了。”白苏不想再听她说这些,下起了逐客令:“我出生以来就没父亲,父亲对我来说就只是个陌生的名词。所以,要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白苏,你就把陆淮阳让给遂心好不好?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我知道她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可,她如今也受到了惩罚,她现在还染上了药物。医生说,她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和亲人鼓励,就可能永远都是摆脱不了药物的控制。我嫁给她父亲的时候,她父亲就……是个瘾君子,我不想我的女儿也是这样。”说着,岳素清的表情变得狰狞。 那时愤恨、悲痛和懊悔。 “妹妹?许夫人我想你真的搞错了,我几年前就说过,我白苏无父无母,更别说妹妹了。你的女儿不论如何,都不管我的事情。请你离开。还有,关于陆淮阳,你自可以去找他,不用到我这里来说他的事情。”不想再听她说,白苏作势要起身。 见状,岳素清比她更早一步起来,然后来到她面前,啪的双膝跪了下来:“白苏,我求求你,救救遂心吧!如果我能见到陆淮阳,我一定不会来找你的。我实在没有办法……” 她说着,已经是带着哭腔,泪从她满是细纹的眼角落下。 白苏从未见过如此落寞、狼狈的岳素清。 一时间,心头酸楚,白苏冷笑:“你这个母亲真是尽职,但很可惜,我帮不了你。” 可岳素清却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上前一把抓住白苏的衣角,然后磕头道:“白苏,是我不对,我的错……”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白苏一阵手足无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岳素清。 许遂心实在有个疼她入骨的好母亲。 白苏想要摆脱她,可她却死不撒手。 就在两人僵持着,突然大门被打开。 听着门口的响动,两人皆是转头望去。 轻喘着,陆淮阳额头冒着些微冷汗正换着鞋。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白苏讶异他回来的时间。 而岳素清则是惊异他是如何会在她来之际赶到。 “外边儿今天热死了,苏儿你去给我倒杯冰水。”说得尤为自然,陆淮阳一边儿已经来到她们身边。 惊诧的岳素清已经放手,白苏也趁机赶紧退后往厨房而去。 岳素清看着两人如同老夫老妻般对话和姿态,神情一冷。 站了起来,她目光逼视着陆淮阳:“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就只准你派人跟踪我,我就不能派人跟踪你?许伯母,你坐。有些事,你不该来找白苏,只该来找我不是吗?这些年,你怎么就只会来逼迫她呢?我的苏儿就只是的柔弱的女人,普通的母亲,可经不起你这三拜九叩。”陆淮阳说着,已经在白苏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属于白苏的杯子里茶还带着清香的水雾,陆淮阳端起皱眉小口地喝了点。 正开着会就忙着赶回来,他实在是渴了。 “陆淮阳,你还记得你和遂心的婚约吗?现在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质问你,你反倒来责问我。你可是有婚约的人,居然和别的女人同居……你真是无耻。”情绪激动起来,岳素清拍着桌面,大怒道。 而陆淮阳却是一派的气定神闲:“许伯母,你真的错了。我可没有和白苏同居,我和她……是合法的夫妻,我们住在一起可是天经地义。” 一句合法夫妻,一句天经地义。 顿时将岳素清震得怔住,好半晌她才能缓过神。 什么意思? 白苏和陆淮阳什么时候结婚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整天都派人跟踪…… 思及此处,岳素清怒吼道:“陆淮阳,你居然买通了我的人。” “我这也只是为求自保而已。再说,兵不厌诈,和许伯母斗智斗勇,我不是得更谨小慎微吗?不然哪天我和我的妻子、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才追悔莫及。”陆淮阳说得理所当然。 “你……卑鄙……”岳素清气得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正巧,白苏也端着托盘出来。 天太热,他又是才从外边儿回来,白苏并未给他倒冰水。 而是用酸奶和水果给他做了个沙拉端出来。 低头看着白苏为他准备的酸奶沙拉,陆淮阳会心一笑。 “苏儿,你也在旁边坐会儿,有些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陆淮阳说着将一个文件袋拍在桌上。 “许伯母,因多年前你对我的照顾,现在我还唤你一声许伯母。可……你也委实配不上我这般称呼你。你现在也知道,我和白苏已经结婚,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我也希望你成全我们,不要再揪着我和许遂心的婚约不放。当年的婚约,原本就是个荒唐的错误。”陆淮阳直截了当地说。 但岳素清哪有这般好说话,她冷哼:“凭什么?你和遂心订婚,是未婚夫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有不明不白取消的道理?再说,我女儿正在医院受着折磨。凭什么你们可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岳素清说着,心中的愤恨更甚。 她的遂心还在医院里受苦,还在等着陆淮阳,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告知这件事情。许伯母,你何不将这份资料看来再回答我?”陆淮阳可不着急,缓声说道。 愤怒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岳素清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打开查看。 而陆淮阳却好似心情极好地拿起勺子吃白苏为他准备的酸奶沙拉。 “嗯,味道不错,还是我老婆关心我。”一边吃着,陆淮阳还忍不住赞美道。 可白苏却有些紧张,她看着查看资料的岳素清,明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岳素清翻到一半就已经再也看不下去,她激动得将那份资料撕掉。 见状,陆淮阳也不恼:“这是复印件,许伯母你喜欢撕的话,多少都可以。不过,上面的一切都是事实。如今,L&Y不但是我的,而且许氏和陆氏我都有绝对的控股权,即便你联合所有的股东来反对我,都毫无用处。” 也不管岳素清此刻全身发颤,脸色铁青的模样,他继续道:“你以为联合股东来弹劾我,就能让我娶许遂心?你可别忘了,我陆淮阳打从出生起就不喜欢受人威胁。原本我并不想沾染许氏的一切,可这也是你逼我的。我陆淮阳,美人、江山都要,而且我也有这个能力全部拿到手。” “最近公司暴跌的股价是你搞的鬼?就为了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你恶意要扰乱股价?陆淮阳,你可知这样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不但是许氏,你家的陆氏和你的L&Y都逃不了。”岳素清发狠地紧盯陆淮阳。 “有多大付出,就有多少回报,这是生意人应有的魄力。而且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你赢了吗?陆淮阳,即便你得到许氏又如何?只要我不同意,你和遂心的婚约就永远存在。” “是吗?那你应该再把后边儿的东西看完再撕。” 陆淮阳拿起勺子又吃了几口后道:“四年前,许遂心将白苏的***视频传上网,再栽赃嫁祸给艾伊,接着又使用不正当手段打压艾伊。而后,就是不久前她教唆他人,企图伤我妻子,还有绑架我儿子,这些可都是有明明白白的证据、证词。你说,如果我把这些都交给警方,即便她被关不了多久,也够足以让她身败名裂了吧?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顶替她认罪刑拘,这罪名也说来不小吧?” 听着陆淮阳的话,不但岳素清满脸的震惊和惊骇,白苏也是错愕。 原来,她的儿子之前被人掳走也是因为许遂心? 不由,白苏心中一寒,看着明艳可人的许遂心,居然连小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心肠未免太过恶毒。 295.295.结局篇(二)家里还有孩子呢,注意影响 直至岳素清离开,白苏都一直浑浑噩噩的。 这一些都来得太快,她实在需要时间消化。 陆淮阳亦是明白白苏此刻的心境,故而他伸手揽过白苏:“都会过去的,苏儿……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他说着,将头抵在白苏的额头上,感叹地长吁口气。 长久的准备,漫长的等待,就只为让岳素清再也无法跟他抗衡。 “都过去了?”白苏讷讷的,仍是不敢相信偿。 当岳素清失魂落魄地离开时,那句她永远诅咒他们的话还萦绕在她耳边。 “你别听岳素清那唬人的话,如果这世上随便说几句就能实现的话,那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也不用空等四年还得费这么大劲才把你娶回家。”说着,陆淮阳在她唇边一吻。 听着他调笑的话,白苏才稍稍安然下来,接着没好气地推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每个正形。” 陆淮阳嘴角勾起邪魅一笑,在白苏耳边道:“在我老婆面前装得一本正经干什么?而且,你不也挺喜欢我这副调调的?昨晚不是还……” 还未等他说完,就只听他们身后白鹿鹿大声的咳嗽了几声。 “家里还有孩子呢,注意影响。” 这一声,将白苏吓得赶紧把陆淮阳推开,脸颊顿时绯红。 陆淮阳也是面上一窘。 这孩子,怎么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挑这个时候? 而造成这个局面的白鹿鹿可一点事儿没有的越过他们,抱着软枕就往客厅走着。 忽而,他又转头看着白苏:“妈咪,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记录片哦。” “……知,知道了。”当场,白苏的脸颊更红。 陆淮阳则是皱着眉看着打扰他好事儿的小人儿。 瞧这小卷毛,挺嚣张啊! * 接下来极具戏剧性的事,忽而暴跌的股价回暖,之后就是迅速的回升。 可一遭也算损失惨重,再强大也得需要时间喘息。 这时资深人士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陆淮阳在内部洗牌啊! 不得不说这般壮士断腕的做法实在太过冒险,但也不得不说这些年来也就是因为陆淮阳有如此魄力才走到今天。 置死地而后生,绝! 虽极为不愿,但好几日后岳素清还是不得不答应陆淮阳所提的全部要求。 她这一次,实在是再无筹码和陆淮阳斗。 现在,她除了手上许氏的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再无能惹出波澜的力量。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陆淮阳是从没把许氏看在眼里。 他能为白苏损失这么多资产,就更是不怕一无所有。 想着白苏能有这般的依靠,她也是觉得欣慰。 可转而想想自己苦命的另一个女儿,她又不禁落泪。 老天,为什么要这般残忍。 因许遂心刚遭遇绑架,传闻的预热还未消散。 陆淮阳决定,与许遂心取消婚约的消息暂且搁置,免得到时候又横生枝节。 可是,这就要委屈白苏。 最近,白鹿鹿休息得很早。 也是因为陆淮阳开始不再那么忙碌后,开始带着他运动。 下了班,陆淮阳就赶忙回来带着白露露做各种活动。 最近天热,白鹿鹿也更是迷上了游泳,几乎每天陆淮阳都得带着去。 如此大量消耗体力后,九点一过,白鹿鹿就开始睡眼朦胧,吵着嚷着要白苏给他洗澡睡觉。 只能无奈一笑,白苏就赶紧得将他哄着入睡。 也不知怎的,自从陆淮阳住进来以后,白鹿鹿显然更爱撒娇。 整天只要有机会都爱黏着白苏。 每当白鹿鹿一入睡,陆淮阳自然就得乘机挨着、缠着白苏。 “苏儿,鹿鹿下个月就四岁了吧?咱们是不是得给他找学校了?他整天待在家里不接触其他小朋友,也不是好事。”陆淮阳把思考了许久的想法说出来。 虽然白鹿鹿已经超出了同龄孩子许多,但如何也得让他在正常的环境下成长。 “我也是考虑过的,大瑶家的小酷如今也是在幼儿园呆了一年。我想……也该让鹿鹿去感受那样的环境。”白苏也颇为赞同。 听罢,陆淮阳亦是高兴地咧嘴笑起来。 儿子是该到了进幼儿园的年纪,可他多少也有自己的私心。 看着儿子一天天地缠着他老婆,可不得戒了他这毛病? 等白鹿鹿在幼儿园结识了其他小孩儿,说不定也就没这么缠人了。 满意地想着,陆淮阳伸手想要抱抱白苏。 可是,突然却被她闪开。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自从岳素清来过家里后,白苏就开始有意无意疏远他。 “苏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陆淮阳抿抿唇,还是问道。 正收拾着厨房,白苏始终忙着手里的事情,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啊!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陆淮阳可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因为岳素清和许遂心?” 擦着盘子上的水渍,白苏的手顿时一停:“没有。” “……我就知道,苏儿……我不想别人对你和鹿鹿有所非议,现在还不到宣布公开婚约取消的时候。”陆淮阳解释道。 白苏听着,却也是把盘子放下,然后转头看他:“我并不在意你和许遂心的婚约是否取消。我始终觉得,是我的终将是我的,不是我的如何强求也求不来。所以,即便后来和你结婚,我也是不带强求……” “我明白,我了解你,可你这样也让我更害怕。相信我,苏儿,终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陆淮阳的妻子,我最爱的人只有你。白苏,再等等,别怨我。”歉意地抱着白苏,陆淮阳柔声说道。 白苏却无声地笑着摇摇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怨的,我不是都嫁给你了?” “这只是事情的结果,可我……苏儿,你真的原谅我了吗?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我和许遂心订婚,我让你只能暗地里跟着我,到现在都不能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妻子……这一切你都不怨我吗?” 听着,白苏方才还平静的脸上有一丝黯然,可随即又消失不见。 白苏这般的表现让陆淮阳也跟着心一沉。 “苏儿,我情愿你打我骂我都好,可就是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可以吗?你这样……我不踏实。”陆淮阳情绪低沉地说。 白苏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愁绪:“陆淮阳,事到如今我有些不明白,当初的所有决定是对是错。因为你,我和岳素清、许遂心有了纠葛……当年我解不开心里的结离开,四年后我回来和你又走到一起,我以为一切都会过去。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最后还把我的儿子也牵扯其中。你说关于许遂心从此过去了,可你告诉我就真的过去了吗?” 虽说岳素清说是放弃婚约,可真正最为和陆淮阳缔结婚约的许遂心呢? 也许,她此刻仍是心心念念着,能马上嫁给她的淮阳哥哥。 “……如若我将她们母女的伤害你和鹿鹿的证据交给警方,苏儿你会真的快乐,就此释怀吗?”突然,陆淮阳问道。 这一问,却把白苏给难住了。 如果她们母女真的绳之以法,她会快乐吗? 刹那,白苏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敢把那些证据交给警方,我害怕……害怕你会就此不安。毕竟,她们一个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你的亲妹妹。苏儿,我说过我了解你。即使你嘴上说不愿再想过往的事情,但你对岳素清还是有所牵绊。”说着,陆淮阳上前,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白苏听着,紧紧咬着唇,不看他灼灼的目光。 什么对岳素清有所牵绊,他现在怎么就只会满口胡言? “……那既然如此,我明天就把证据交给警方,让警方来做最后判决吧!”陆淮阳叹了口气,说道。 顿时,白苏的身子一僵,然后即刻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我口是心非的小姑娘啊!”陆淮阳苦笑着在她额头一吻。 “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可是……等许遂心戒掉药物以后再说吧!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已经是相当折磨的惩罚。” 296.296.结局篇(三)鹿鹿,我亲儿子 就在陆淮阳以为一切都在按照他所计划的进行时,一件事情如惊雷般开始炸响。 白苏和白鹿鹿被爆了出来,且还附有他们日常的生活照片。 陆淮阳有个约莫三四岁的私生子,母亲还是白苏。 这个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围绕着陆淮阳、白苏和许遂心的新闻层出不穷。 这让好不容易才稍稍能步入平静的白苏又被推上了众人议论的风口浪尖上偿。 说什么的都有,谩骂、嘲讽、诋毁却还是多数。 对这些评头论足,白苏其实已经无感,但是这次却将白鹿鹿牵扯进去,就让她不能忍。 所以在第一时间,她发布声明要状告那几家发布照片的报社和媒体。 陆淮阳则手腕更硬,他放出话去,若哪家媒体再敢把他儿子的照片贴出去,他就也不在意费心思一家家的整垮、收购。 白鹿鹿和陆淮阳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被曝光后如何也否认不了,而陆淮阳也不打算否认。 “苏儿,要不我送你和鹿鹿先去国外呆一段时间?最近事情也多,想必你也累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带鹿鹿好好出去散散心。”办公室里,陆淮阳看着陈啸整理出的报道,眉头皱得尤为紧。 事件已经过去好几天,可不论他如何压下,那些照片还是又被翻了出来。 而且,也不知怎么的,那些照片好似有很多,关于白鹿鹿的更是层出不穷地出现。 不过,却也因这个事件,白鹿鹿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一头小卷毛,灵动活泼的模样也很快为他吸纳许多粉丝。 还有很多人跑到白苏和陆淮阳的微博下留言,不但称赞基因的强大,白鹿鹿的可爱,还有鼓励给白鹿鹿开博的。 在白鹿鹿被爆出的第二天,希望白鹿鹿开博就被顶上了热搜。 对此,陆淮阳和白苏都哭笑不得。 “……我问问鹿鹿的意见吧!”举着手机,白苏转头看看正认真看书的白鹿鹿。 最后,询问的结果其实并没有出白苏的意料。 白鹿鹿拒绝出国。 按照他的原话是说,他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要躲? 对儿子的做法,陆淮阳及其赞赏。 后来,陆淮阳跟白苏商量后也就索性公布了他早已和许遂心取消订婚的消息。 只因当时许遂心的情况非常不好,所以他暂缓了宣布消息。 然后,又一个重磅炸弹。 他和白苏现今已经是合法夫妻。 已经好几年未更新微博的陆淮阳将他和白苏的结婚证拍了照片发了上去。 开始渐渐将事业转到幕后的顾寰宇在这时也突然站了出来。 依旧是往日的张扬的模样,他转发了陆淮阳的微博,然后说了句,你也就先我一步找到了白苏,不必得意,对了……我永远是鹿鹿的干爹。 陆淮阳也当仁不让,跟着回了句,干的永远是干的,鹿鹿,我亲儿子。 看到这一场因结婚证引起的明争暗斗,网友们皆是大呼。 白苏岂止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她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 不然兜兜转转,她为何最后还是把有钱有势,有颜值的陆淮阳拿下,而且还生出了如此可爱的儿子。最后,顾寰宇还对她一直旧情难忘。 半月后,一切风波开始逐渐平息。 可陆淮阳对许遂心始乱终弃的说法仍是流传,连带白苏也被骂。 这天,白苏意外的收到一个包裹。 没有寄件人,她犹豫许久后才谨慎的打开。 令她意外的是,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影集。 其中的照片皆是之前被爆出的关于白鹿鹿的照片。 在影集中夹了张字条。 ‘这也算对陆淮阳的惩罚,我扳不倒他,但也要他膈应几天。艾伊’ 看着那张字条白苏久久愣住,曾经无比鲜活的生命最后留下的也就只剩这点儿东西。 曾经风光无限的艾伊,死去时也就只是以绑架犯的身份被报道。 可她过去的一切都未被提起。 * 既然白鹿鹿已经被大众知晓,陆淮阳也再不避嫌。 有事没事就会秀秀儿子。 虽说他家儿子总是对他一脸嫌弃,可仍是挡不住他能跟别人分享做父亲的兴奋。 “鹿鹿,我带你去逛街。”这天,难得闲暇的陆淮阳来到白鹿鹿面前,蹲下道。 沉浸在书里的白鹿鹿可丝毫不给他面子,头也不抬,一声也不吭。 “儿砸,今天你想干什么我都满足你怎么样?”陆淮阳笑着,诱惑道。 听着,白鹿鹿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然后用一副老成的表情说道:“我刚学了个歇后语,不过我忘了下一句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陆淮阳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白鹿鹿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后面是……” “……”陆淮阳看着他转而得意的模样,一时哑然。 他儿子这是说他没安好心? “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只是想带你出去逛逛街,你看看这么久了,我也没带你好好去外边儿逛逛。”陆淮阳继续锲而不舍地规劝。 在沙发上也看着书的白苏这时也实在听不下去:“小白哥,你不是说想换一个难一点儿的拼图吗?要不,今天带你出去再买一幅?” 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晒儿子,白苏理解陆淮阳热切的心情。 还是知子莫若母,在白苏的提议下,白鹿鹿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跟陆淮阳出了门。 今儿谁也没有跟着,就是一对普通、平凡的父子,陆淮阳带着他去玩儿了白鹿鹿所有想做的事情。 往日陆淮阳都在带着白鹿鹿去人少的地方,而这次他却是哪里人多往哪里带。 在逛商场时,他亦是非要拉着白鹿鹿去买了几套亲子装。 接着,白鹿鹿就一脸冷傲地穿着和他一样的亲子装。 一大一小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醒目。 玩了一下午,陆淮阳带着白鹿鹿在甜品店里休息。 喜食甜,白鹿鹿也在这时才稍稍露出些笑意。 坐在白鹿鹿对面,看着他认真地埋头吃着点心,陆淮阳心头尽是满足。 如今能和白苏还有白鹿鹿在一起的日子,陆淮阳总觉得跟偷来的一般。 每一天,他都无比珍惜。 只有失去过才知弥足珍贵。 “你别这么肉麻的看着我,我都吃不下了。”忽而,白鹿鹿抬头,别扭地说道。 陆淮阳只是轻轻一笑,端起咖啡抿了口,不语。 他家儿子不光样子随他,性格也随他。 他知道,白鹿鹿这是不好意思了。 就在陆淮阳守着儿子吃点心的时候,坐在邻座的几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儿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请问是陆淮阳先生吗?”其中一个女孩儿壮起胆子问道。 陆淮阳转头看去,就见那女孩儿说完就脸红了,眼神也紧张地闪躲。 “是的。”陆淮阳大方的承认。 听罢,那几个女孩儿都兴奋起来。 “请问我们可以和鹿鹿合影吗?鹿鹿真的好可爱。” “是啊,是啊!您和白苏女神的基因太好了,把鹿鹿生得太逆天了。” “我们就拍个合影,不会打扰你们太长时间的。”…… 那几个女孩儿说着,眼睛早就不由自主地往白鹿鹿身上瞟了。 听罢,陆淮阳也不由地把目光移到白鹿鹿的身上。 而白鹿鹿却无许多孩子的羞涩,他放下叉子道:“合影没有问题,可是……你不一起来吗?” 白鹿鹿说着抬眼看着陆淮阳。 这时,那几个女大学生才恍然大悟,怎么就把孩子爹给忘了。 陆淮阳这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不知原来白鹿鹿还能如此贴心。 最后,同那几个女大学生合了影,白鹿鹿又拿起叉子准备吃点心,不过在此之前他对着嘴角仍是带着浓重笑意的陆淮阳说道:“我这不是代表就接受你了,你别太得意。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我妈咪会开心一点。” 即使白鹿鹿嘴上这般说,连眼底都含着笑的陆淮阳此刻也是愉悦的。 297.297.结局篇(四)大事不好,鹿鹿不见了 白鹿鹿四岁了,这亦是陆淮阳陪伴他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为此陆淮阳很早就开始紧张起来。 他没有陪伴着白苏见证他的出生,成长,这是陆淮阳此生的憾事。 所以,这第一次,他更想要好好陪着白鹿鹿度过这个生日。 不希望太破费,白苏一直劝着就约上三五好友在家里过过就好。 怎奈陆淮阳不肯,他执意要在自家的酒店里办一场撄。 说是现在白鹿鹿已经众所周知,如今也该正式地将他介绍给所有人。 实在拧不过他,白苏也懒得再管偿。 早在两个月前,他就跃跃欲试,白苏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 而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白鹿鹿对此也是毫不在意。 以往这天,妈咪做一个美味无比的蛋糕对他来说就已经满足。 宴请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人,他也没有兴趣。 作为母亲,白苏自然了解儿子,可站在陆淮阳的角度她也能体谅他想弥补、亏欠的心, 不过,在筹备的这段时间里,陆淮阳每每跟白苏谈论宴会细节的时候,白鹿鹿有时也能听到一些。 每当这个时候,白苏就会看到,白鹿鹿用一种‘这人真幼稚’的无语眼神看着陆淮阳。 终是到了白鹿鹿生日这天,陆淮阳更是激动得晚上难以入眠。 他抱着白苏,紧张地念叨:“苏儿,你说明天我把鹿鹿介绍给所有人,这就是我儿子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 “这话你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什么场面?到时候就知道了。”白苏迷蒙的半睁开眼,看看床头的脑中,现在已经凌晨三~点。 陆淮阳可不肯就此结束话题:“苏儿,我的儿子都已经四岁了,时间过去真的太快……你会不会嫌弃我老了?” 白苏听得,一阵默然。 这话题也转得太快,怎么就从儿子生日说到他的年纪了。 白苏的默然让陆淮阳心头一震,他媳妇儿难道真嫌弃他老了? 分开四年,如今他已经是三十六岁,不知不觉间他鬓角也生出点点银色,可他的苏儿…… 陆淮阳心里忐忑地想着,起身看着白苏的睡颜。 白苏今年不过三十一岁,虽然生育过白鹿鹿,但似乎岁月并没有为她带来衰老。 反而,现下的她面色红~润,腰~肢纤细,因做了母亲她也比以往更添了柔媚的风韵,看着愈加风情。 “苏儿,你是不是真嫌弃我老了?”白苏久未回答,陆淮阳更是浮躁。 说着,他还伸手去推了推白苏。 好不容易渐渐入睡,浅眠的白苏又被陆淮阳给推醒。 吃饭,睡觉,是最容不得别人打扰的事。 白苏顿时隐忍多日的怒火蹭的燃起。 “是是是,老娘我嫌弃你了,嫌弃死你了。陆淮阳,你也不看看现在到底几点,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都三十六了,再过几年都四十了。”白苏翻身坐起,然后训责道。 见白苏的模样,陆淮阳起先愣住片刻,而后也不知是怎的,就倏然朝白苏扑了过去。 他迫切地撕扯起白苏的衣服,这时才彻底从迷糊中清醒的白苏亦是惊得连连大叫。 “陆淮阳,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而陆淮阳也不回答,他霸道地将白苏两只挣扎的手困住,继而孜孜不倦地在白苏身上‘钻研’着。 这已经凌晨三~点,累了一天的白苏又困又疲倦,平日里都没办法和陆淮阳抗衡的她,现下更是无力。 扑腾了几下,她就只能彻底缴械,任由陆淮阳摆~弄。 她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他到底来了几个回合。 全身酸~软的白苏在他满足的吟哦一声后,是彻底扛不住,她沉重的阖眼。 可就在她即将睡去的时候,就听陆淮阳来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苏儿,你看我还能满足你,以后过个至少二三十年都没问题,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白苏听得几欲‘呕血’,可怎奈她实在太累,也只得先睡一觉再说。 明天,明天她一定得好好收拾他。 * 作为宴会的主人,陆淮阳自然要早早到场。 可昨晚那一通折腾,白苏定是起不来。 陆淮阳穿戴整齐后,回到卧室看着已然睡得很沉的白苏,附身低头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苏儿,我先去宴会场地安排,你再多睡一会儿。鹿鹿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派人照顾他。” 迷迷糊糊听到陆淮阳在耳边说着,白苏只是轻哼了声又继续睡去。 白苏这一睡,就睡到了十点多。 最后,还是岳遥和张月敲了半天门才将她拖了起来。 “我说你家陆淮阳也真够生猛啊,你瞧瞧这天儿,都多晚了……他是不是折腾了你一夜啊?”岳遥掀开了被子,将白苏拉了起来。 白苏这才恹恹的起来,可岳遥这番话还是让她微微的热了脸:“你瞎说什么呢?” “我看岳遥姐可是一句瞎话都没有,都是大实话!”张月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着,示意岳遥往白苏露出的颈项上看。 顺着张月的目光,岳遥一看。 好嘛!白苏白~皙滑~嫩的颈项上可不都是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 “白小苏你还否认,你自己去卫生间照照镜子,看看你脖子上的是什么。”岳遥咧嘴笑得亦是暧昧不清。 听着她俩一唱一和,白苏顿时清醒,赶紧往卫生间跑去。 白苏一照镜子,才看清自己脖颈一下到心口处全是绯色的痕迹。 陆淮阳,你个流氓。 白苏咬咬牙,心头暗骂道。 今儿可是他为白鹿鹿准备的生日宴,她这可穿什么出门合适啊? 就在白苏心烦地思考着的时候,门外就传来岳遥调侃的声音:“咱们陆总啊虽说是快到四十的人,但雄风可以点儿不必二十来岁的壮小伙逊色。白小苏啊,要不我给你找些药好好补补?你看看你这小身子骨,别经不起折腾啊!” “岳遥,你这个女流氓。”白苏愤愤地高喊道。 因陆淮阳昨晚那一通折腾,白苏早已备好的裙装是如何也穿不了了。 无奈,她只能急急忙忙出门去挑选能遮住这些痕迹的衣服。 出门前,她特地去看了看白鹿鹿。 白苏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穿得如此正式。 西服领结,一头小卷毛的白鹿鹿就如同一个博学儒雅的小绅士一般。 此时的白鹿鹿虽然已经穿戴整齐,可却仍是坐在软垫上看着书,好似今天也就如同往常一般。 “鹿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挑衣服?然后我们再一起去酒店?”白苏站在门口,柔声询问道。 白鹿鹿抬起头,看了看她,轻轻摇头:“女人选衣服最麻烦了,我才不要跟着去。我再看会儿书,不是说待会儿客厅那几个人送我去酒店吗?到时候我们在酒店见面就可以了,不过就是吃一顿饭,不用这么紧张。” 旁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可这场生日宴的主角却是一派淡然。 白苏听罢只是淡淡一笑:“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你一定要乖乖的。” “白小苏,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你不用事事都嘱咐。”白鹿鹿轻轻皱眉,不满的说。 瞧着他那副正经的样子,白苏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啦。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过了今天你就四岁了。” 挑选合适的礼服,的确需要很长的时间。 其中,因为有岳遥和张月在场,挑选的时间就更加漫长。 到最后,还是由白苏拿定主意,选了件改良版的旗袍。 既不是典雅又具有时尚感,最重要的是连着颈项上的痕迹都能全部遮盖。 总算是一切准备就绪,白苏和岳遥、张月一行三人才往酒店赶去。 到酒店时,已经快要到十二点,还好是在正式开宴前赶到。 到了休息室,白苏急忙去寻找白鹿鹿的身影,虽说是有保镖保护着,可白苏心头还是有些慌张。 她还未从之前那一次白鹿鹿被掳走的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 “阿阳,鹿鹿在哪儿呢?”没找到白鹿鹿,可白苏却看到了从外边儿进来的陆淮阳。 陆淮阳刚想说话,就只见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陈啸急得满头大汗:“大事不好,鹿鹿不见了。” 298.298.结局篇(五)稍有不慎,我儿子就没了 白鹿鹿丢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白苏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幸而陆淮阳在她身边,这时一手将她扶住。 同时,他听着儿子的失踪的消息心上也是拢起浓重的阴霾。 可作为丈夫,家中主导者,他却不能表露出慌乱偿。 “苏儿,别着急,我一定会把鹿鹿平平安安地带回来。”陆淮阳脸色阴郁,竭力地克制情绪,想要安抚白苏。 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白苏此刻根本都听不进陆淮阳说了什么撄。 被陆淮阳搀扶着,白苏过了半晌才稍稍缓过来,可她的脸色已是惨白一片。 “苏儿,你……“陆淮阳见白苏的双眸不再无神,便接着想再说什么。 可白苏却满脸的愤怒:“陆淮阳,你说会派人好好保护鹿鹿的,你说过的。” 说着,她的眼里开始蓄满了泪,接着不断地掉落。 “苏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鹿鹿找回来。”鹿淮阳拍着她的背劝慰。 白苏从未有过的惊惶:“那他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鹿鹿在哪里?” 一口气又没提起来,白苏一阵晕眩。 本来昨晚就没有休息好,经这番刺激,她更是没了力气。 “岳遥你替我照顾着白苏,我去找鹿鹿,有消息我马上跟你们联系。”陆淮阳凝重的说着,看着岳遥的眸光带着恳求。 在另一边抚着白苏的岳遥自然用力点头:“白小苏这儿有我,放心。” 领着陈啸,陆淮阳脚下生风地离开了休息室。 很快就到了十二点,可却迟迟不见主人登场,一时间宾客们也是觉得奇怪。 没一会儿就开始听着偌大的宴会厅里有人窸窸窣窣地聊着。 来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消息自然灵通。 其中不乏有些人已经得到风声,开始互相地小声谈论起来。 “你听说了吗?听说陆淮阳的儿子失踪了。” “不是吧?这正办着生日宴呢,这阵势……怎么可能儿子丢了。”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你瞧瞧这都过了十二点了,还不开宴,这说明里面有猫腻。”…… 陆淮阳这些年的成就的确傲人,有俯首称臣的,亦是有暗地里较真的,这消息一传出自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感叹陆淮阳好不容易能有个儿子却在大喜日子遇到这种事情。 也有人幸灾乐祸,倒是要瞧瞧陆淮阳会如何解决。 突然,在阵阵议论声中,宴会厅的门打开。 头发精致地盘起,一朵颗颗璀璨珍珠攒成的小花儿戴在发间,踩着寸高的鞋子,白苏以一袭淡紫色旗袍示人。 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她眼神温润,嘴角也含~着微微笑意,迈着细碎步子的她挺直着背影,袅袅的身影分外美好。 “各位朋友莅临小儿的生日宴,我同我的丈夫不甚欣喜。不过,我家小儿子年幼不懂事,今儿赖床怎么也叫不起来。所以晚了开宴时间,真是十分的抱歉,对不住各位了。也不敢多打扰各位的宝贵时间,现在即刻开宴,等一会儿我丈夫带着那不懂事的混小子来给各位赔不是。”亲和却不失大气,白苏始终带着淡然的笑意,可眉宇间尽是威仪。 连主人家都出来说了,宴请的宾客也不好再多嚼舌头。 可在杯光筹措中,众人从对白鹿鹿的关注转瞬移到了白苏身上。 虽说白苏的名字他们都不陌生,自打几年前就像跟陆淮阳绑定了似的,但有好多人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苏。 一直闻名未见面的人,这一出场也实属令人惊艳。 演员出身,样貌身材不论,可这气质就……早就听闻她是孤儿出身,但看她刚刚起气度可谓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见了白苏那派头阵势,许多人也都明白了陆淮阳为何上赶着非要娶一个白苏。 这女人,瞧着也实在不俗。 开了宴,白苏又回到了休息室。 可这时的她已经没了方才的红~润神采,脸色苍白的她坐着一动不动,两眼更是盯着一处直愣愣地发呆。 岳遥和张月在旁边看着哪能不明白? 为了不引起恐慌,白苏强打着精神去应付,可现下却…… 看着白苏捏着手机的手放在膝头上不住地颤抖,她们心急也心疼。 陆淮阳和陈啸已经离开快一个小时,可却没有一点儿消息传来。 忽而,有敲门声传来。 门应声打开,正是顾寰宇。 今日的他特地穿得非常正式,瞧着依然是那般带着一股子邪气的俊朗。 可此刻他的眸光却带着忧心:“白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瞒不了我,是不是小白哥真的不见了?” 顾寰宇在白苏面前蹲下,就他那一问。 白苏是再也忍不了,隐忍地哭了起来。 “顾寰宇,怎么办?小白哥被我给弄丢了……我不是个好母亲,居然把白鹿鹿给弄丢了……”白苏断断续续地说着,哭声越来越大。 白鹿鹿是白苏的命,这一点顾寰宇怎么会不清楚? 曾经的彼此相依,让他们母子俩的感情愈加深厚,如果白鹿鹿真出了什么意外…… 顾寰宇不敢再深想。 更何况在他心里,白鹿鹿也如同他亲生一般,孩子失踪他的心也跟着揪起。 始终紧捏着手机,可白苏怎样也没有等来陆淮阳的来电。 心脏仿佛被放置在炭火上煎烤,白苏每一秒都在煎熬着。 倏忽,她手里的手机响起。 白苏急忙接起:“阿阳,鹿鹿找到了吗?他还好吗?” 那边有呼呼的风声,隔了半晌都未听到有声音。 白苏顿觉不对,拿下手机一看,却发现是陌生的号码。 “白苏,你如今很得意吧?不过……现在的滋味怕是不好受。”那头,许遂心低沉的声音传来。 白苏一愣,却马上反应过来:“是你带走了我儿子?许遂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白苏,如今我人不人鬼不鬼,可凭什么你和陆淮阳结婚了,还有了个野种。明明是我和陆淮阳有婚约,我明明才是他的未婚妻,凭什么你嫁给他了?白苏,你不是想要你儿子吗?”许遂心阴冷地呵呵笑起来,那声音仿佛从幽暗的地狱深处传来,听着尤为渗人。 可白苏哪里还会惧怕:“你把我儿子怎么了?许遂心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我一定跟你拼命。” “他现在没事,可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不会有事。今天他四岁了吧?啧啧,宴会办得可真是盛大,看着真令人感到恶心。不过,你想见你儿子也不是不可以……酒店的顶楼,我等着你。可千万别有其他人跟来哦……不然的话,我保证不了一会儿从这上面掉个什么东西下去。” 接着还未等白苏回答,一直发出咯咯阴寒笑声的许遂心就挂了电话。 听着手里的嘟嘟声响,白苏哪里还坐得住,她蹭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边儿跑。 在旁边听着,了解得八.九不离十的几人怎会就这么放任她出去。 瞬间,就把白苏一把给拽住。 “白苏你冷静点,许遂心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如果白鹿鹿在她手上,那一切咱们都得从长计议。首先,咱们得跟陆淮阳说一声。岳遥你赶紧给陆淮阳打电话,说是知道鹿鹿下落了。”顾寰宇一把将白苏按回了椅子上,然后双手制住她,说道。 在旁边都已经看愣的岳遥和张月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紧接着掏出手机给陆淮阳打过去。 这边白苏却不停地挣扎:“顾寰宇你放开我,我儿子现在有危险。她要我一个人上去,不然鹿鹿就会……顾寰宇你放开我,放开我。” 白苏凄厉的嘶吼着,可无论她怎样都没办法挣脱他的束缚。 “我知道你救子心切,可就这么贸贸然去,你就只会白白进了许遂心的陷阱。相信我,鹿鹿一定会没事的。”顾寰宇一脸的郑重。 白苏看着他,心却已经快碎了一般:“许遂心她现在疯了,我的鹿鹿还那么小,我怎么能让他在许遂心的手里?顾寰宇,我想要相信,可是我不敢相信。稍有不慎,我儿子就没了……” 299.结局篇(六)想死还不容易,我奉陪到底 299.结局篇(六)想死还不容易,我奉陪到底 “我陪你上去。” 忽而,门开打,陆淮阳气喘吁吁地说。 正被顾寰宇困在手臂间的白苏一愣,转头看他。 “现在楼顶上的情况我们已经有大致了解,警方也已经到达现场,白苏姐你先不要太着急。”陈啸跟着跑来,亦是不停地呼呼大喘。 原来…… 白苏这时才意识到,原来早在许遂心打来电话前,陆淮阳就已经知道了。 挣开顾寰宇的手臂,白苏匆忙奔向陆淮阳。 “阿阳,现在鹿鹿情况怎么样?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焦急地说着,手紧紧地扣在陆淮阳的手上,修长的指甲也已经深深嵌入他手上。 应该是疼的,可陆淮阳却连眉头都未眨一下:“之前情势还不敢确定,怕告诉你太过担心。现在鹿鹿情况尚好,我和你一起去顶楼,别担心,一切有我。” 听罢,白苏长时间惊恐的心才有稍一点儿的平缓。 “走吧,我们上去。” 酒店顶层,大风呼呼地刮过。 这是L&Y旗下最豪华的酒店,亦是晋城最高的酒店,位于市中心的它站在顶层即可将晋城最繁华的世界看遍。 已经瘦骨嶙峋,脸色泛着青白色的许遂心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披散头发的她若不是白日,远远看去定会被人认成鬼魅。 此刻的她双眼无神,可嘴角却挂着渗人的冷笑,嘴里也不是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就坐在顶楼的护栏上,长发随风飘扬。 而更令人觉得惊恐的是,在她的身边,今天正过四岁生日的白鹿鹿被她捆绑着,也跟着坐在她身边。 年幼的白鹿鹿并未被封住嘴巴,可他却出奇的冷静,不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只是跟着坐着,目光远眺远方。 看起来,这并不像是绑架,就只是两人坐着看看远处美丽的风景。 没一会儿,陆淮阳就带着白苏迅速地上来,而警察也早已躲在的暗处。 不远处,看着白鹿鹿被绑着坐在围栏上,白苏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只要一小步,亦或者轻轻一推,她的儿子面对的就将是万丈深渊。 脚下有些发软的白苏还好身边有陆淮阳搀扶。 “苏儿,别害怕,我一定会努力救下鹿鹿的。”陆淮阳温热的双手紧紧抱住白苏,源源不断地给她力量。 侧头看他,白苏抿唇,用力的点头。 现下,他们只有彼此信任、信赖才能救下儿子。 “遂心,我和白苏来了,你现在可以放过我儿子了吧?”陆淮阳扬声说道。 未免刺激许遂心,陆淮阳和白苏故意隔了一段距离,让许遂心能感到安全。 听到身后有声音,许遂心有些木讷地转头看过来,坐在她身边的白鹿鹿也跟着转头。 陆淮阳和白苏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儿子状态,才又舒了口气。 还好,白鹿鹿看起来并未受到太多惊吓,眸子里尽是沉静瞧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陆淮阳心头暗道,自己的儿子果然不凡,即便到这个时候都能保持镇定。 “淮阳哥……陆淮阳……你也来了?你可知道我在医院里等了你多久吗?”许遂心从片刻的惊喜中清醒,神色阴郁地说。 “遂心你冷静点,现在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陆淮阳稳着声音问道。 可许遂心却不理,她看看陆淮阳身边的白苏,嘴角染上残忍的笑:“白苏,你现在还能得意吗?你的儿子在我手里,我只要轻轻一推,他就会死得特别难看。你觉得这刺不刺激?好不好玩啊?” 说着,许遂心的手攀上了白鹿鹿的肩头,然后故意用了几分力。 白苏瞪大双眼,心脏也几欲跳出,她紧张万分地盯着许遂心:“你别冲动,他还是个孩子……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怎样才肯把鹿鹿还给我?” “我要什么?白苏,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求什么吗?就是因为你,陆淮阳才从不看我一眼,就是因为你我现在才是这副鬼样子,我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低吼着,许遂心说着情绪起伏起来。 怕她做出可怕的事情,白苏不敢再说话,而陆淮阳则开始温柔道:“遂心,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聊,你别激动。在上面很危险,你下来再说。” 许遂心看着陆淮阳,渐渐平复:“陆淮阳……我们认识二十多年,我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你都知道吗?可是为什么你都不看我一眼呢?你爱上了白苏,我等你,你需要时间疗伤,我等你……我一直等,我等了这么多年难道你都看不到吗?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哪怕只是一个能让我靠近你的机会,你都不给我。” 越说许遂心越是哀伤,全身轻颤的她眼神逼视着陆淮阳。 “是我对不起你,遂心……可是你也不能折磨你自己,也不能伤害无辜的人。你这是犯罪,快下来……不然回不来头了。”陆淮阳仍是温柔地劝着。 神情有一瞬间恍惚,许遂心面露一丝欣喜:“淮阳哥哥,你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过话,我真的好高兴。” 突然,她话锋一转,眼神凌厉:“可这一切,你都是为了白苏这个贱人和这个孽种!陆淮阳,我那么爱你,我为你可以放弃一切,可你就为了这个贱人视我于无物,你对得起我吗?你居然……还瞒着我跟她结婚,还有了儿子……我呢?你把我们的婚约当成什么了?我一心想着要做你的妻子,你就是这么算计我的?” 说得越来越激动,许遂心捏着白鹿鹿的手也更重,很明显的白鹿鹿已经咬着牙,忍着疼,可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他也明白,最好的自救就是不要激怒她。 “许遂心,你恨的人是我,你要抓就把我抓去吧!别伤害我儿子,你伤一个小孩儿算什么本事。你不是一直都恨恶我吗?那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把我抓去,你要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挣扎。”看着白鹿鹿隐忍的样子,白苏哪里能再看得下去。 她一把推开陆淮阳,就如同一只护犊的狮子一般英勇无畏。 陆淮阳被白苏的举动吓得全身冒冷汗,就见他脸色一变,想要上前拉回白苏时许遂心却有了动作。 “有胆量……你这儿子跟傻了似的,从我抓来到现在一声不吭,实在没意思。”许遂心说着手狠狠拽着白鹿鹿:“你说的,咱们交换……你,现在给我过来。” “不行……”陆淮阳说着要上前制止白苏,却哪里有白苏的动作迅速,就见她极快地冲了过去。 许遂心眼神一凌:“陆淮阳你最好闭嘴,不然我大不了跟这个贱人和野种同归于尽。” 边说着,她示意白苏站上去:“别跟我耍花招,快上来。” 没有谈判的筹码,白苏只得依照她的话站上去。 身子颤抖着,白苏亦是坐下,可却不敢往下边儿看,她上去时就瞧了一眼,顿时就头晕目眩。 “我上来了,你可以放了我儿子吧?”白苏一边说着,手却慢慢白鹿鹿一点点伸过去。 许遂心把白鹿鹿又往身前一拽:“我又突然不想交换了,怎么办呢?” 隔着不过半尺,白苏恨得咬牙:“许遂心,你要的是我,不管我儿子的事,你放了他。” “凭什么?现在是我说了算。” 站在不远处,陆淮阳看着妻儿处境如此凶险,心下焦急。 最后,也不管,他大喝一声:“许遂心,说到底是我辜负了你,要说谁该死的话,自然是我。你放了他们母子,我陪你跳,你想死……我陪着你去。” 一边说着,陆淮阳大步地朝他们走过去。 “你不准过来,你过来我就把你儿子推下去。” 陆淮阳听着却也不管,而后他也跟着站到了围栏上。 他低头往下一望,风从他耳际划过,撩起他的发。 转头,陆淮阳看看对着自己一脸惨白的白苏,露出安慰的笑容。 “苏儿,对不起……总是让你和孩子陷入危险中。” 接着,他又无畏道:“原来从这儿往下看,也是挺吓人的。许遂心,想死还不容易,我奉陪到底。现在,你可以把孩子放了吧?” 300.结局篇(七)她难道……又怀孕了? 300.结局篇(七)她难道……又怀孕了? “陆淮阳,你不怕你这一刺激,我就不管不顾,把你儿子给一把推下去吗?”许遂心咬咬牙道。 陆淮阳此刻却一脸无所谓:“我说了,我陪着你死。不过你如果执意要带着我儿子,我也没有法子。现在我和我妻子都在这里,我们儿子若是死了,大不了作为父母的陪着去了也得了。到了下边儿,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也挺好。” 听着陆淮阳的话,许遂心脸色却是一变:“一家三口?团聚?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咬牙切齿地说着,她一手抓着白鹿鹿往后边一扔,紧接着将距离她不过半尺,此刻一心想着儿子的白苏抓~住。 “鹿鹿,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白苏转过头,心疼地问道。 围栏距离地面得有大半米,从上头就这般摔下去,可别撞着了头。 一声闷~哼后,白鹿鹿敏捷地站起一边跑走。 那一摔怎么可能没个伤? 就见白鹿鹿额上一抹绯红,但他却忍着一声没吭。 他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他,所以他得尽快跑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而后,被赶来的警察保护着,白鹿鹿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换做他一脸的焦急。 “妈咪,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还有,那个谁……你也要平安回来。”两只眼睛红红的,就算表现得再镇定,现在白鹿鹿也是害怕的。 妈咪和那个谁为了救自己甘愿身犯险境,他如何不害怕? “许遂心,你一直以来要的不过是我陆淮阳一人,所以你拉着白苏做什么?想我和白苏到了下边儿也能团圆?”陆淮阳冷着眸看着许遂心,语气冷淡。 手掐在白苏的脖子上,许遂心挂着冷笑:“到现在你还要护着白苏?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要放过你妻儿?你让我生不如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许遂心说着手下的力气又重了些,白苏的脸因憋气有些绯红,可她却没有惊慌的神情。 陆淮阳的手紧握着,咬牙:“许遂心……” 待他还未把话说完,身后就传来岳素清凄厉的声音。 “遂心,你别做傻事,快下来,下来啊!”岳素清上到顶楼,看到眼前的情形差点快晕过去。 许遂心听得是岳素清的声音,也转过头来。 岳素清两行清泪落下,看着许遂心苍白的脸:“遂心,下来,咱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可许遂心只是冷哼:“妈妈,我还怎么跟你回家?我还回得去吗?这个白苏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妈妈,曾经哦那么信任你,你却还要骗我?” “遂心,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别做傻事,快下来……”焦急万分,岳素清说着就要往前走。 “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把白苏给推下去。你舍得看着你女儿死相凄惨?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白苏是你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孽种,早在四年前我就知道了。妈妈,你难道还敢说最爱的是我吗?这不公平,为什么你生出的白苏就这么健康,我就是个残废,而且我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为什么啊?都是你生的,为什么就这么不同?而且,她还抢了我的淮阳哥哥,我明明是陆淮阳的未婚妻,为什么偏偏是她嫁给了他,还生了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许遂心说着,脸上越来越狰狞,掐着白苏脖子的手也愈加用力。 脸已经憋红,白苏眼睛也泛起红色,看样子已经快不能呼吸。 “遂心你冷静点,快放手……你这样会坐牢的,傻孩子……你快放手啊!“岳素清脸色大变,急忙说道。 “你心疼了?你的女儿被我折磨的感觉如何?” “遂心,你也是我女儿啊!妈妈最爱的是你,妈妈知道对不起你,不能给你健康的身体,不能让你跟常人一样的生活,妈妈愿意弥补,赎罪,但是你千万别做傻事……”岳素清哭得涕泪横流。 至始至终,许遂心看着她,神情都是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儿感情。 任由岳素清再是苦苦哀求,她都不为所动。 还站在一旁的陆淮阳看着,更是心急。 耗了许久,突然陆淮阳瞧着许遂心的模样有些不对。 一直掐着白苏的手开始抽搐起来,许遂心的颜色也越来越白,如同白纸一般。 在她的抽搐中,白苏跟着她就如同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心头大叫不好,陆淮阳看准时机,往前一扑。 倏然,许遂心和白苏就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而陆淮阳也迅捷地伸手将许遂心死死扣住白苏脖子的手掰开。 但许遂心却不肯死心,扣住的手死命地不撒开。 白苏被她扣着,窒息感已经令她耳鸣,眼睛也有些昏花。 “我不甘心,白苏,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许遂心扣着,嘴里残忍地大喊道。 这时守在一旁的警察也迅速出来,最终许遂心被制服。 岳素清看着女儿药性发作的痛苦模样,心如搅碎般的疼,哭得瘫倒在地。 “求你们轻一点,轻一点……她还是个病人,求求你们。” 被陆淮阳护在怀里,白苏大口地喘着粗气。 “没事了,没事了……苏儿,都过去了。”陆淮阳紧紧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不停地亲着。 仿若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无比的珍视。 “妈咪,你没事吧?”白鹿鹿突然奔过来,一把将白苏抱住。 摇摇头,白苏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没事,你别担心。” 跟个小大人似的,白鹿鹿检查着白苏的脖子,确认没有大碍后,才抬起头看着陆淮阳,极为郑重地说:“谢谢你救了我和妈咪,不过你是妈咪的丈夫,我的爸爸,这也是应该做的。” * 白鹿鹿四岁的生日,过得很是惊心动魄。 可他却几乎没事,这让陆淮阳和白苏都很惊讶,也连着带他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得到的也是并没有大碍的回复。 这件事发生后,许遂心被拘留,但她因身体原因,先被关进了戒du所。 作为公众人物,她的事情在一段时间内被传得沸沸扬扬,各样的传言都有。 岳素清也好似自此深受打击,后来大病了一场。 最让白苏和陆淮阳激动的是,从那以后白鹿鹿便开始叫陆淮阳爸爸。 按照白鹿鹿的说法是,从陆淮阳救下白苏的那一刻,他才承认了陆淮阳父亲的身份。 听得白鹿鹿每天爸爸,爸爸地叫着,陆淮阳整日脸上都带着笑,见了人都是带着几分笑意,原来冷面的他换成这副模样,很多人一时间都不接受。 特别是下属,每日看着皆是心惊胆颤,生怕是否是自己哪里做错。 日子渐渐如陆淮阳所愿,他的妻子、儿子再也不用被掩藏着,能光明正大地被他带着出门。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句老话果然不假,陆淮阳每一天都觉得分外踏实。 工作虽然忙碌,但抽空能带着妻儿外出吃一餐,享受别人分外羡慕的目光,这是陆淮阳最近的新爱好。 一天天过去,就在陆淮阳春风得意的时候。 白苏越发觉得身体不对,不但疲累还全身酸软无力。 直到有一天清晨,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觉得心口泛着恶心时才恍然醒悟。 她难道……又怀孕了? 心下暗想着,一大早她就出门去了趟医院。 检查完,白苏亦是不知道此时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肚子里又有个小生命被孕育,她一时心中尽是满足。 离拿检查报告还早,白苏也索性去小花园走走。 此时暑热已经悄然褪去,又是秋日时节。 气温开始变得舒爽,白苏坐在小花园的长凳上,嘴角带着一丝恬淡的笑。 “白苏,我们能谈谈吗?” 转头,白苏便看到穿着粉色病号服的岳素清。 诚如传闻中的一样,岳素清大病了一场,瞧着她苍白的脸色,苍老的模样也就知道这一次对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清瘦的岳素清被人搀扶着,带着一丝乞求地看着白苏。 抿抿唇,思忖半晌后白苏最后还是道:“过来坐坐吧!” 301.大结局(上)你又要当爸爸了 301.大结局(上)你又要当爸爸了 有风吹拂,暑热退散,一丝凉意浮起。 长椅不远处的合欢树仍是青翠葱绿,映衬着周边的景物,让人仿佛觉得一切从未改变过。 瞧着,白苏不禁有些恍惚,岁月犹如转瞬,真就过去四年了? ”谢谢你,白苏……遂心的事……对不起,你没有起诉她,我真的感激万分。“突然,在静默许久中,岳素清说道。 白苏微微愣了愣,接着只是淡然一笑:“不必,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 好歹许遂心也是……白苏心中暗暗一叹。 “经过那件事,我才恍然发现,我这么多年来对遂心毫无底线的爱是错的。我以为无限度的给她爱是弥补,是补偿。可如今却适得其反,让她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岳素清说着,眼里又盈满了泪。 白苏侧头看她,发现不过才一月未见,她又苍老了许多。 现下的岳素清则就如同一个垂老的妇人一般,再无往日风采。 细细查看还会看到,她的背也有些微驼背,曾经那般风姿卓绝的舞蹈家,也有垂暮老矣的时候。 一时间,白苏也有些莫名心酸。 “白苏,我知道这是奢求,但是……还是想请你原谅我。我不配做你的母亲,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恨我。请你相信,没有一个女人真的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如何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垂首抹泪,岳素清说得很诚挚。 始终,白苏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瞧不出悲喜,不过亦是能从她嘴角那抹笑意渐渐消失看出,她心情也逐渐阴郁。 “许夫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错误被纠正,做错的人也得到应有的惩罚,这就够了。“白苏轻声说着。 “那……你原谅我了?”有些谨小慎微的探寻,岳素清看着白苏。 而白苏沉默片刻,最后道:“其实……鹿鹿被绑走的那天,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情。曾经的我故作不在意,就连我的心都被自己骗了,可后来才发现……我从内心深处是渴慕家人的,能有父母,爱人,孩子……所以,即便我嘴里说着将你当做陌路人,心底也是希望能得到你一点爱护的。做孩子的,也是希望能被自己的父母疼爱。这也是为什么我到后面也放弃诉讼的原因,我的确恨许遂心伤了我的孩子,可……被说成烂好人也好,我实在狠不下心。” “抱歉,当年抛下你,是我这辈子最悔恨的事。可是……如果你愿意,我……“ 白苏像是知道岳素清要说什么似的,打断她说道:”如今,我也是彻底看开。即便有血缘,有些人也不适合做家人。许夫人,你我就各自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走吧!我也不强求,就彻底放下了。“ 白苏这番话将岳素清激动的情绪又浇灭,她带着苦笑摇头。 是啊!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哪里还指望白苏会原谅她。 随后,双双又开始沉默。 忽而,岳素清想到什么,道:”今天你怎么会来医院?也不见陆淮阳,你是不是生病了?“ 皱着眉,岳素清有些焦急。 白苏抿唇,而后道:”没有生病,不过也许……“ 说着,她将手放到小腹上。 这个动作令岳素清兴奋起来:”怀孕了?你又怀孕了?这实在是天大的喜事。“ 脸上的阴郁消失,她脸上满是欢喜雀跃。 ”现在还不确定,我等着报告出来呢!“白苏解释道,可双眸已经带着温柔。 岳素清咧嘴笑着:”你已经生过鹿鹿,这感觉啊应该错不了……接下来你可得小心身子。你身边也没个长辈,如果你不嫌弃,后边儿有事的话可以找我。我也生过你和遂心,多少也有经验的。“ 很怕白苏拒绝,但岳素清还是忍不住说起来。 并没有回答,白苏只是轻轻一笑。 也不再多问,可岳素清仍是满脸的笑容。 接下来,岳素清如同打开了话匣子,她絮叨着,连细枝末节都不肯放过。从怀孕到生养孩子,一件件,一桩桩第仔细第说起来。 远远瞧着,旁人也都会觉得,这就是年老的母亲正在嘱咐已经怀有身孕的女儿。 这个画面看起来也着实温馨。 可对于岳素清来说,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过后不久,白苏就要起身去拿报告。 “白苏,你等等!”也跟着站起身,岳素清急忙说道。 一怔,白苏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踌躇着,岳素清最后还是从脖子上取下那块成色极好的翠玉。 上头雕琢着精致的松柏,并刻有‘清.松’二字。 “这曾是你父亲送我的定情物,后来……我把它又留给你,可四年前你又还给了我。这一次,请你务必收下,我没有给过你什么,这块玉却是蕴藏着你父亲的满满心意和祝福。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父亲是真真切切盼望着你的到来。” 白苏回首凝视了岳素清半晌,她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许多…… 最后,白苏还是接过那块玉牌。 看着白苏转身离去的背影,岳素清捂着嘴无声的哭泣。 这一面,白苏对她的态度始终平和,淡漠。 她明白,自此白苏是真的对她再无任何情感。 这……也是好的。 她,并不是个好母亲,不配啊! * 纵使心中已经笃定,可白苏在接到检查报告时仍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宫内早孕,单胎。 不由的,白苏伸手摸摸她的小腹。 在里面,确实有一个小生命正茁壮的成长着。 即刻掏出手机,白苏想要拨号给陆淮阳告诉他这个消息。 可拿起却又放下,她想……陆淮阳最遗憾的事之一就是无法见证白鹿鹿的成长。 这一次,还是亲自当面告诉他吧! 可恰恰,这晚陆淮阳突然有了应酬。 直到白苏哄着白鹿鹿睡下,他都还未归。 客厅中,白苏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忍不住她打了个哈欠。 最近她常常感到疲累,今天终于确认是怀孕了,现下她亦是困得不行。 靠在沙发上,她原本想看看书,可手中的书才翻了几页,她便已经是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苏只觉得她唇上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正咬着她。 温热且带着一股淡淡的红酒味道。 皱皱眉,白苏不安地微微睁开眼睛。 怀孕后,想要从睡梦中醒来着实困难。 此刻她全身乏力,就如深陷泥沼一般,艰难第说道:“你回来了啊!” 脸颊有一点微微红润,稍稍喝了点红酒的陆淮阳带了几分邪气。 他的衬衫已经解开三颗纽扣,足以看见他迷人的锁骨和健壮的肌肉。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咱们……回房睡吧!”陆淮阳说着伸手就把白苏懒腰抱起。 虽说是抱着白苏,可他的嘴却也不老实。 沿着白苏的耳垂,他一路吻着。 ”苏儿,有你在身边,真好。我陆淮阳如今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在白苏耳边低语,陆淮阳说得格外动情。 白苏听着心头也是一暖,不由得微笑:”喝醉了酒,就回来撒酒疯?“ ”我可没喝醉,就浅酌了两杯而已。再说,老婆在家等着,温香如玉,美人在怀,我哪敢在外头喝醉?我啊,向来分得清,什么事情最重要。“陆淮阳说着已经走到了卧室,他伸脚一脚踢开半掩着的门。 说着,他已经沿着白苏的耳吻到了她的颈窝。 ”我的苏儿,好香啊!“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迷惑人的鼓动,陆淮阳勾笑说着。 白苏被他这一动作也忍不住身子一颤,可却很是理智。 “阿阳,你等等,我跟你说件事。”白苏轻微的挣扎起来。 陆淮阳哪里会放过大好机会? 他加深了吻,低喘着问道:“什么事?” “阿阳,你先放开我……” “不放,死也不放,不死更不会放。” 陆淮阳可不依,说着就已经来到床边。 他轻轻把白苏放下,然后欺身压上去。 “苏儿,这几日你老是说累,可今天……你也依着我。最近,我也很累,不得需要你给我治治?”陆淮阳带着几分痞气说着。 虽说语气里带了几分询问,但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说着,手就沿着白苏的衣服伸了进去。 感受到他手上的温热,白苏脸上一红,可仍是挣扎:“阿阳,你停一停,我给你说件事,很重要。” “你说,即便咱们在翻云覆雨的时候,我不是也能听清你说什么吗?乖,你说着,我听。你要我现在停下,我怎么停得住?你这是要我的命啊!”陆淮阳手劲加重。 白苏不由得咬着唇:“陆淮阳你停下。” “不停,就不……好几天不给我吃肉,憋得慌。再说,一天天的让我闻着肉味儿吃不着,可馋死为夫了。” “你……不讲理。” “床上关键时刻,还讲什么理?苏儿乖,你就只管享受就可以了,今晚你不用动,一切由为夫来。” 咬着白苏的耳朵,陆淮阳邪魅说着。 这哪里敢让他来? 白苏心下一急,她现在肚子里可怀着孩子,一不小心上了它怎么办? “陆淮阳,你给我死开。” 陆淮阳如蛇一般纠缠着,白苏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最后无奈只能上了脚。 她狠狠地一踹,这才将陆淮阳踹开。 脸上带着***的渴求,陆淮阳委屈道:“苏儿,我都憋了好多天了,怎么你也得给我吃点肉……要不,喝点肉汤也行啊!” “陆淮阳你脑子里一天都想些什么呢?我都说了,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听着。”白苏厉声说道。 陆淮阳见状,也是明白,怕有什么重要事情,于是乎他收起刚才的不正经,安静地等待白苏的下文。 咬咬唇,白苏有些拘谨,虽然有了鹿鹿,可要跟陆淮阳说起这件事,她还是有些紧张,还有期待。 白苏咬唇的模样,在陆淮阳看来极为诱人。 不免地他苦着脸道:“苏儿,你就别折磨我了,现在我恨不得变成一头狼,把你扑倒……做你我都爱做的事。” “死不正经……”方才紧张的气氛被陆淮阳这句话打破,白苏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她伸手拉起陆淮阳的手。 然后,牵引着,让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 “陆先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又要当爸爸了。” “啊?什么?”听着,陆淮阳不确认第问道。 白苏大声道:“你又要当爸爸啦!” 接着,陆淮阳身子一僵,然后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他就呆愣着,久久没有动静。 白苏也道他是激动,也就等他恢复过来。 可等了好久,他都维持一个动作,这下她心急了:“阿阳,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陆淮阳两眼无神,确实一声不吭。 白苏伸手拍拍他的脸:”你别吓我,阿阳……“ 这时,陆淮阳才有了动静。 他怵然大口的呼吸着,然后激动道:”苏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又要当爸爸了。” “再一遍。” “你又要当爸爸了。” “……不行,再说一遍。” “呆子,咱们都有鹿鹿了,有那么激动吗?” 陆淮阳突然畅怀大笑起来:”我要当爸爸了?我又要当爸爸了?太好了……苏儿,这一次我一定守在你身边,看着它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成长。我对鹿鹿已经满是亏欠,这个孩子的每一步……我定不会缺席。“ 郑重的,陆淮阳坚定说道。 白苏忍不住噗呲一笑:”好,我知道啦,宝宝也知道啦!它也一定很高兴,能有你这么好的爸爸。“ 陆淮阳伸着手不停摩挲白苏的小腹,好半晌都平静不了:“苏儿,这是真的吗?咱们都有第二个孩子了。我怎么都觉得跟做梦似的,太不真实。” “等过几个月,它慢慢长大,你就能清楚看清它是什么样子了。”白苏带着母性的光辉,笑容温情满溢。 陆淮阳盯着她,一阵恍惚、目眩。 他的苏儿周身仿佛围绕着黄色的微光一样,让他心神荡漾。 忍不住,他喉头一动,一股渴望更甚。 “太好了,那咱们不是得庆祝一下?”说是庆祝,可陆淮阳就要往白苏身上一扑。 已经有防备,白苏闪身一挡:“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庆祝啊!” “头三个月胎儿脆弱,医生嘱咐最好不要剧烈运动。” “那……”陆淮阳目瞪口呆。 知道鹿鹿存在时,儿子已经三岁,陆淮阳是彻头彻尾不知道女人孕期时要注意什么。这一遭他彻底懵了,这什么意思?接下来他还得忍着?还三个月? 蹉跎四载,好不容易能最后和白苏走到一起,他还没过几天踏实日子呢,这就又要憋着? 陆淮阳越想脸色越不好,这算怎么回事? “唉,为了孩子安全,要不你就从今晚起,去跟鹿鹿睡吧!”想了想,白苏最后还是说道。 陆淮阳更是如头上炸开一道惊雷,愣怔住,良久都不说话。 “阿阳,你怎么了?怎么又懵了?”白苏伸手推他。 陆淮阳被她这么一推,跟着往床上一趟,仍是不说话。 “阿阳,你怎么了?别吓我,你怎么瘫着了?” 陆淮阳就是不理,接着他闭着眼装作睡着。 就算是死皮赖脸,他也得守着他的阵地! 302.大结局(中)让陆老二替我和那小调皮打个招呼 302.大结局(中)让陆老二替我和那小调皮打个招呼 时间渐去,白苏也开始有严重的妊~娠反应。 不必之前有白鹿鹿时的轻松和好胃口,这一次不过才一月她就已经吐得厉害,且没了胃口,什么也吃不了。 一天的大部分时间,白苏都只能恹恹地躺着,半点没有气力。 吃什么吐什么也让她原本单薄的身体又瘦了些许。 自从得知白苏怀~孕那天起就被打进‘冷宫’的陆淮阳心情自然不太明朗,可在白苏面前却是一个劲的小心。 看着白苏吃不了东西,日渐清瘦,没有谁比他这个做父亲的更着急。 他不知,原来孕育是一件如此艰辛的事情。 故而,近来他亦是尽量减少工作,抽时间陪伴白苏,接着他又有一件艰巨的人物。 将满满两箱的育儿书挨个看完。 躺在沙发上,白苏勉强吃了点水果,然后看着坐在她身边,正‘刻苦专研’育儿书的陆淮阳。 “阿阳,这么多书看得完吗?已经有了鹿鹿,等这个孩子出生,我还是有些经验的。”白苏按手在他手臂上,劝慰道。 自打她怀~孕期,陆淮阳表现得都太紧张,万事小心,看着他神经紧绷的模样白苏也不好受。 “那怎么行?我原来不知道怀~孕是如此磨人的事情,你瞧瞧你才多少日子都瘦了多少?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得多看看书,接下来能好好照顾你。”陆淮阳手上的笔仍是不停地做着笔记,陆淮阳侧头看了眼白苏。 白苏好笑地勾唇:“其实,我在怀鹿鹿的时候,他很乖巧,一点儿不闹腾。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我年纪太大了?不过医生不也说了,过两个月反应就会减轻,你别紧张。” “苏儿……我愧对你,以后我一定加倍对你好。等这个小调皮出来,我一定得好好地严厉管教,实在太磨人。”陆淮阳将手放在白苏的小腹上,无奈摇头。 书上说孕妇在孕育期间情绪起伏会很大,这时应该多说些鼓励和劝慰的话。 平日不怎么会说话的陆淮阳,最近浓情蜜~意的话是说了不少,渐渐的他从原本的拘谨刻意也换做了自然流露。 的确,白苏很受用。 “你会对我好,这个我绝对相信。不过……你要管教这个小调皮的话还有待检验。” “什么意思?” “等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嘛,天机不可泄露。” 相较于陆淮阳的紧张小心,白鹿鹿却表现得很淡然,可仍是他如何看似云淡风轻,白苏亦是能感受到他的贴心。 每每吐得厉害,白鹿鹿都会无声地跟在身后,为她递来一杯温水。 虽然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可白鹿鹿却从行动中给她支持和鼓励。 一杯温水,一个紧张的眼神,就足以让白苏倍感温暖。 可是莫名的,白苏仍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有心事。 * 转眼十一月份,白苏怀~孕已经两个月,孕吐的症状还是未见好转,可却稍稍能吃得下一些食物,有了些气力。 天气转冷,小区里的银杏树正是金灿灿落叶的好时节。 这天,家里就只剩白鹿鹿和白苏在家。 忽而,在阳台边看着白苏给植物浇水的白鹿鹿突然说道:“妈咪,要不我们下去散散步吧!今天难得有个好天气。” 抬头看看外边儿,白苏微笑。 也如白鹿鹿所说,阴天快一周,今天难得有了些暖人的阳光。 “去穿外套,我们下去走走吧!”白苏欣然说道。 夏去秋来,冷意逐渐侵染,一颗颗银杏树远远瞧着金灿灿一片。 微风拂过,落叶飘落,有一种萧索的美~感。 母子俩围着皆是围着米色的围巾,两人手牵着手在栽种有银杏树的小路走着。 不时落叶飘下,白苏心中满是踏实感。 “鹿鹿,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拉着他暖和的小手,白苏问道。 听着,白鹿鹿抬头看看白苏,虽然她仍是很清瘦,可比一月前已经更有了些红~润,脸上满是微笑的她,瞧着极尽幸福。 难得,白鹿鹿脸上轻轻扬起笑:“有妈咪在,有爸爸在,还有接下来的小弟弟或妹妹,我很喜欢。” 但是他虽然这般说,眼里亦是闪过一丝落寞。 始终紧盯儿子的白苏,还是捕捉到他这点落寞。 “当年,我离开晋城的时候,以为这一生也不会回到这里,也更没想过会和你爸爸再次走到一起。那时,我就跟鼹鼠一样,想要躲到深深的土地里,永远不想让人找到。那时我逃过国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其实妈咪没有你看到你看到的那么坚强,那天我站在桥上,差点跳了下去,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说着久远的事情,白苏突然低头问道。 白鹿鹿微皱着眉头,看着她,摇摇头。 白苏淡然的笑着,然后蹲下:“是你!在妈咪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是你的出现让妈咪坚强起来。如果没有你,也许妈咪早就不在了……所以,一直以来,我的小白哥,我的鹿鹿都是我努力活着的动力。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为了你,妈咪都会努力的生活。” 白鹿鹿听着,眼眶里突然泛起了泪:“那就是说,即使以后有小弟弟,小妹妹,妈咪也会依然爱我吗?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很多人都不喜欢我……我很害怕,以后妈咪有了可爱的弟弟妹妹,就不再爱我了。我最爱的人就是妈咪,我不想妈咪以后不爱我。” 看着白鹿鹿委屈的模样,白苏也被感染,眼中带泪。 她抬手将白鹿鹿拥入怀中:“我的傻儿子,妈咪怎么会不爱你呢?你曾是我活着的力量,是妈咪最亲近的儿子。一直以来,妈咪都很亏欠你,不过以后妈咪和爸爸会努力保护你,让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还有,谁敢说我儿子脾气不好?你可是我心中最无敌的暖男,以后可不知有多少小姑娘得围着你。” “妈咪,以后我一定会努力保护小弟弟或小妹妹的,我也会很爱很爱它。”白鹿鹿坚定地说道。 从那以后,白鹿鹿不再总是沉默地跟着白苏,而是贴心地时刻询问白苏是否不舒服。 小人儿瞧着白苏像是要吐,就急忙跑过去,要搀扶着她进卫生间。 虽然妊~娠反应林白苏格外难受,可被父子俩悉心照顾的她,也觉得格外幸福。 “小家伙儿,接下来你得乖一点,看爸爸和哥哥都那么辛苦的照顾我们,你也得体贴哦。”白苏摸~摸肚子,含笑地说道。 * 近来,陆淮阳好似很忙,每日回家都很是疲累,回家也越来越晚。 其实每日白苏都必须等他回来以后才睡觉的,但怀~孕后她极嗜睡,有时在沙发上坐上几分钟,她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很多时候,都是陆淮阳回到家将她抱上床。 有一天,白苏也发现就连白鹿鹿也跟着忙起来,且还神神秘秘地不让她知道。 怀~孕时,女人一般都特别敏感,一点儿的改变都令白苏不适。 看着他们父子俩躲躲闪闪地背着她好似做了些什么事情,她更是情绪急躁起来。 这天,陆淮阳早早地带白鹿鹿出了门。 白苏如何追问,他们父子俩也不说要去哪儿,从一早白苏的火就被他们给点上了。 虽然张月被陆淮阳找来陪着她,可白苏始终拧着劲,直到张月守了一整天后回了家,白苏脸上的笑容都淡淡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坐在沙发上,白苏不停地看着时间,心中的火也越烧越汪。 最后,大门那边终于有声音窸窣的传来。 “都快十点了,陆淮阳你带着白鹿鹿去哪儿了?”蹭的站起,白苏愤然地大喊道。 带着白鹿鹿进门的陆淮阳吓了一跳,也连带将陆淮阳怀中快要睡着的白鹿鹿吓醒。 “苏儿,你怎么还不睡?”陆淮阳抱着白鹿鹿走到客厅,关切地问道。 白苏却咬着唇:“你们去哪儿了?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说着,她一副委屈的样子。 陆淮阳才恍然大悟:“苏儿,我是带鹿鹿出门有些事,你别急。” “我不急?这都十点多了,你才带着儿子回来……”越说越委屈,白苏几乎快要哭出来:“哎呀,我最近实在太矫情,你们别理我。” 之后,白苏一抹泪,转身就往卧室走。 这一次怀~孕,对白苏来说,实在太折磨,不但身体不适,情绪起伏也大。 后来,白苏好不容易挨到孩子三个月,要开始做第一次的产检。 这一天,陆淮阳郑重其事地陪着去。 “老婆,今天第一产检,你别紧张。”陆淮阳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被他搀扶着,白苏一边走着,一边转头看他:“我不紧张啊!以前有鹿鹿的时候我也没紧张过。倒是你,你是不是紧张啊?” “……我,我不紧张。老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这一到医院,各种检查,陆淮阳似乎早有了解,他有条不紊地带着白苏做着各种检查,但神情始终冷肃。 在旁边的护士看着都不禁打着冷颤。 第三个月,头一次检查,可以听到胎儿的胎心。 这一遭,陆淮阳彻底慌了神。 “老婆,我听到孩子的心跳了。哎呦,这强劲的心跳,忒有我的风范。”陆淮阳兴奋地大嚷。 躺着的白苏尴尬地看看旁边的医生,甚感无语。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一切都正常,白苏和陆淮阳都放了心。 出了医院,许是一系列的检查让白苏有些疲累。 上了车才一会儿工夫,她就已经有些迷糊。 “睡吧!等到了我叫你。”手扶着方向盘,陆淮阳看了眼白苏,微笑说道。 白苏靠在座椅上,轻轻点头,安然地阖上眼。 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白苏只觉得全身有些无力,然后慢吞吞地睁开眼。 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令白苏疑惑:“阿阳,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醒了?我们暂时先不回家,我带你去个地方。”保持着神秘感,陆淮阳抬手摸摸白苏的脸颊,温声说道。 “去哪儿?” “秘密!再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就就叫你。” 最近怎么睡也不够的白苏听着他的话也只是讷讷的点头,接着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苏儿,醒醒,我们到了。” 忽而,白苏听得耳边传来陆淮阳的声音。 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白苏看看他:“到了?这是……机场?我们为什么要来机场?” 看看车窗外,白苏惊诧地问着。 陆淮阳趋身上前,越过她,替她解开安全带:“去结婚啊!国内现在天冷,你穿婚纱怕把你给冻着,所以咱们去国外结婚。” “结婚?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白苏一时反应不过来。 陆淮阳解开安全带后并未撤离,而是头抵着她的,道:“婚礼啊!我说过要给你一个盛大、完美的婚礼,我怎么能食言呢?本来,在三月前就想筹备,可那时来了这个小调皮。现在医生也说你孕期稳定,那也是时候举办属于你我的婚礼了。不然……到时候你就得挺着个大肚子结婚,不过我不在意,我的苏儿不论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可真要论合适最迷人,我还是喜欢你在床上的时候。” 说着,陆淮阳低头轻啄白苏的唇,手也没停下,他轻轻抚摸着白苏略微隆起的小腹,极为珍爱。 孕育三月,白苏的小腹已经有些微凸起。 而后,白苏仍是有些稀里糊涂的,但就已经被陆淮阳拉着上了飞机。 * 碧海蓝天,气候温热,所有的一切都带着热情的气息。 相较国内逐渐的阴冷,这个海岛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诚如陆淮阳所说,他要给白苏一个盛大、完美的婚礼,在这个婚礼上所有的细节无不体现出他的浪漫、爱意。 婚礼从筹备起的一点一滴他都全程参与,每一个决策也都是他拿决定。 这个婚礼的宗旨只有一个,白苏喜欢,白苏高兴。 婚礼当天,白苏穿着陆淮阳特地为她定制的纯白蕾丝婚纱,上面用极为精致的碎钻点缀,分外奢华典雅。 来宾亦是白苏结交多年的朋友,从合作的导演到演员再到相熟的朋友,陆淮阳也都一一想到,邀请到场。 令白苏动容的是,陆淮阳还邀请顾寰宇陪伴她。 “白苏,算起来我也是你的大哥,长兄如父……就让我带着你,把你交给陆淮阳吧!这一辈子娶不了你,下辈子我先预定好。”一袭银灰色西服,衬着顾寰宇分外帅气俊朗,但他仍是平日那般幽默风趣。 看着他微笑,白苏不禁湿了眼眶。 这一生,她注定亏欠他。 婚礼进行时,由白鹿鹿和袁小酷在前如小天使一般撒着花瓣,而后白苏挽着顾寰宇缓缓而来。 身着暗色西装的陆淮阳在不远处看着白苏走来,亦是满心感动。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谢谢各位能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白苏的婚礼,这些年来白苏的每一步也都多谢各位能从旁协助、提携,作为她的丈夫,我满心的感激。我与白苏能走到今天,了解其中端倪的人都知道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我今天想高喊一声,再艰难……我陆淮阳也把白苏给娶到手了。从前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至死不渝的爱,直到我遇到白苏……这个坚强、温婉、宜家宜室的女人……能作为她的丈夫,是我一辈子的荣幸。外人都说,白苏嫁给我是她的幸运。但对我来说,白苏能作为我的妻子,我上辈子才是拯救了宇宙。话不多说,显得矫情,最后……我们一家四口,感谢各位的莅临。” 当日,陆淮阳说完一家四口,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白苏,更贴切的是移向她的肚子。 被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白苏不自觉地伸手在小腹上一挡。 众人立刻会意,对着陆淮阳大喊着恭喜。 * 一整天,白苏都觉得有些飘飘然,作为新娘,作为孕妇,她只需要穿得美美的参与婚礼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操心。 怕她太累,陆淮阳早早叫人送她回了房间。 走到铺满玫瑰花的房间里,这又是一个惊喜。 她从不知道陆淮阳会是如此浪漫。 今天在婚礼上他那一番话带给她的感动还未消散,此刻她激动得又想要哭。 不一会儿,陆淮阳则也跟着进了房间。 才换下衣服,白苏疑惑道:“你怎么进来了?不用招呼客人?” “有啸子他们帮衬,我不用操心。再说,今天是我和你的婚礼,当然时时刻刻都要陪在你身边。”陆淮阳一边说着,紧跟着也粘了上前。 他手环抱着白苏,头靠在她的颈窝,嗅着她的馨香味道:“苏儿,今天的你让我惊艳,我的老婆实在太漂亮……我都舍不得给他们看了。” “今天你能不能正经点?咱们婚礼的日子呢!”白苏亦是也将手环在他的腰上,轻声说道。 “就是今天才要更不正经,苏儿……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能不能稍稍让我尝点荤腥?为了这个婚礼我可是操劳了好久,也给点爱的鼓励。” “你……死开!” “你舍得我死开?”陆淮阳不由分说,径直将白苏打横抱起:“我询问过医生了,肯定没问题,我也会轻轻地。今天,正式让陆老二替我和那小调皮打个招呼行不行?” 陆淮阳最后那句话白苏还未听得明白,直到被他放到床上,白苏才猛得醒悟。 顿时,白苏的脸通红:“陆淮阳,你怎么越来越坏了?这样的混话也你说得出口。” “我的苏儿真是贴心,知道我要回来,还特地换了衣服……嗯,省事多了。”在白苏耳边呢喃着,陆淮阳又回答道:“再混的事儿我都在你身上做过无数次了,还怕再说几句混话?” 无可奈何地瞪了陆淮阳一眼,白苏娇嗔道:“小调皮听到什么办?咱们也得注意胎教,你整天陆老二陆老二的,这可不行。” 迫不及待地在白苏脖颈处啃了啃,陆淮阳看着身下的白苏,邪魅一笑:“它还小,听不懂。胎教嘛……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慢慢教。今天嘛……我新学了几个姿势,咱们努力努力,开发一下!” 白苏还想反驳,可她刚要说,声音就淹没在陆淮阳的攻势下。 303.大结局(下)母女平安,恭喜 303.大结局(下)母女平安,恭喜 婚礼当天,陆淮阳在微博上再次更新。 他和白苏、白鹿鹿的合影,附上文字,一家四口,幸福也不过如此。 顿时,在网络上又引起轰动。 白苏再度怀~孕,热度持续升高。 后来,即便白苏待在家中安心养胎,仍是有不少记者整日守在小区外,等着就为拍几张白苏的显怀的照片。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苏也被一个个守着的娱记给惹烦了,索性就又开始更新微博。 时不时地晒出几张她一天天肚子大起来的照片。 总是素颜出镜,网友们纷纷大赞,白苏即便是大肚子,都那么女神。 陆淮阳有时也会发几张白苏看书,浇花的照片,对于这种赤果果的晒妻,网友们是‘仇恨’的。 * 贺岁档历来是众多喜剧片盘踞的时间,可林红却要剑走偏锋,在这时上映‘名门世家’。 过去快半年,林红的身体也急转直下,现在也只能整日待在医院里。 后来得知林红病情加重后,白苏去医院看望过很多次。 林红平和的心态亦是令白苏敬佩。 “叶落成泥,每个人都有他的道,也有他的归处。我这一生,最想要做的事情尽数都做过了,也该知足了!” 正如影片‘名门世家’,曾经的名门大户总有飘零时刻,在电影的宣传期,也应了这个电影结局。 作为女二的许遂心未能到场宣传,而作为导演的林红也不能参与。 最后,已经怀~孕五个月,挺着个大肚子的白苏不得不‘临危受命’,开始跑起宣传。 这原本,陆淮阳是竭力反对的,宣传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怀着孩子他怎么敢让白苏参与? 可是,挺着大肚子的白苏却是不听,这部电影于她有重大的意义,于林红更是。 无奈,陆淮阳拧不过,只得陪着白苏跑宣传,一点儿都不敢疏忽。 好在‘名门世家’并不是商业电影,林红也不想过多宣传,这对于林红只是完成一个梦想罢了,所以白苏的工作量也不大。 可是,观众的反应与之相比,要热情很多。 得知白苏怀~孕五月都要跑宣传,许多人纷纷在白苏和陆淮阳的微博下留言,让陆淮阳好好照顾白苏。 宣传的反响也是极为的好。 这部尽是文艺气息的电影在上映那天就势头大好,虽说以悲剧收场,可观影的热情逐日攀升。 随着电影的热映,众人对白苏的演技是极为肯定,自她嫁给陆淮阳后就一直未出过众人的视线。 可就在电影仍然在被广受评论中,林红却突然病发,猝然而逝。 令很多人都错愕不已,白苏得知这个消息时,不意外但也感伤了些日子。 林红这几十年来,大半辈子的时间都给了电影,最后她也算不带任何遗憾的走。 有人感叹,‘名门世家’并未有成果,林红就与世长辞,实在可惜。 但白苏却了解林红,她一定不会介意这些。 对于她来说,身外物已经不算什么,能拍摄出她心目中想要的作品,她这一生也就完满了。 * 在白苏怀~孕外加电影备受热议的时候,白鹿鹿也面临着截止到目前他的人生里一件艰难的抉择。 改名! 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叫着白鹿鹿,他说不上喜欢,但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 突然,宣布要换名,他从心底还是有些抵触。 而说到改名,陆淮阳也是颇多忧虑。 不由的,他拿出当年陆长谨放在小荷包里的那张烫金红纸条。 根据陆家的族谱,白鹿鹿应该是‘宝’字辈。 不会真的要叫他陆宝…… 陆淮阳亦是左思右想,白鹿鹿不可能永远姓白,可叫陆鹿鹿……该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 无奈,陆淮阳只得闲暇时就抓耳挠腮地翻着字典、词典、古诗、宋词…… “爸爸,我是你亲儿子,下手别那么狠行吗?”终于,白鹿鹿再也按捺不住,看着陆淮阳又坐在沙发上捧着本老厚的书翻看着。 陆淮阳抬头,看看满脸谨慎、紧张的白鹿鹿;“……不过就是个名字,儿子你不用紧张。” “我都知道啦!陆宝什么?你要叫我陆宝宝?陆宝贝?爸爸,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叫了你这声爸,你别毁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白鹿鹿冷着脸威胁道。 陆淮阳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最近不是流行一句话吗? 他和他儿子的友谊巨轮就这么翻了? “儿子,相信爸爸,我一定会给你取一个前所未有,旷世惊奇的好名字。”陆淮阳咬牙承诺道。 “别唬我不太明白成语,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 经过陆淮阳冥思苦想了一个多月,最后白鹿鹿的名字终于定了下来。 白鹿鹿的大名,陆……鹿! 得到这个答案时,白鹿鹿只是冷哼,接着漠然地转身就走。 陆淮阳却也没有勇气去追着解释。 白苏坐在一旁,看着父子俩这模样,抱着大肚子乐呵得不行。 “也得亏儿子没出声,十足得给了你面子。你之前那番豪言壮语后,就得了这么个名字?阿阳,你这能力让我不禁担心,我肚子里这个你得给取什么名字?” “……我一定会好好取的!鹿鹿的……你不是说‘鹿’字有特别含义吗?咱们还是继续保留吧!” 三月,白鹿鹿正式用陆鹿这个名字进入幼儿园。 因晚入学一年,也经过老师的考核,白鹿鹿从中班开始念起,而恰好白鹿鹿所在的幼儿园也是袁小酷所在的。 这年,她正好读大班, 瞧着白鹿鹿入学,袁小酷如何也不乐意了,死活要和白鹿鹿一个班。 故而,没有办法……三月这所幼儿园里,有一位入校就年中班的小男孩儿,也有一位从幼儿园就开始降级的小女孩儿。 * 白苏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孩子也一天天闹腾,就在这种既幸福又折磨中,转瞬就到了六月。 六月,白苏的预产期是在约莫,而电影节的颁奖礼亦是在这月中旬。 可白苏这一胎可不像之前白鹿鹿这般听话,她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了。 接到制作组的邀请函,白苏也犹豫了几分。 去年她凭着一部‘名门世家’入围最佳女主角,可又临近预产期,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虽然外界都盛传她获奖机会极大,但是想想肚子里越来越闹腾的孩子,白苏还是担忧。 近来,她已经准备住院观察,还是不如以往身体好,她临产前的反应有些严重。 脚也开始水肿不说,身体跟着也不舒服。 “我到底去不去?”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白苏仍然纠结。 对于她来说,演艺是她毕生会追求的事业,可是这孩子也是她心尖上的宝,再说能不能获奖还是未知数。 “去吧,我陪着你……当年也许我上你的时刻,就是在你对着我慷慨激扬地说着将来要做影后,要站在最顶峰。”开着车,陆淮阳微笑着说道。 “中旬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小调皮出生了没有?”白苏皱眉,忧心地摸~摸高高隆~起的肚子。 肚子里的小家伙儿好似也知道在说它,随着白苏摸着的地方,伸腿动脚。 “那咱们就跟小调皮好好说说,让它乖乖听话,按照预产期的时间出生。” “那也得它是个听话的孩子才行。” 一晃,就到了电影节颁奖那天。 白苏正值产期,自然不会浓妆艳抹,她穿着平底鞋,就一套最简单的直通黑裙的她大这个肚子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 随行的自然还有陆淮阳,他是如何也不放心白苏自个儿一人走红毯的。 故而红毯上,这对儿夫妻怕是今年最受人瞩目的。 陆淮阳也未刻意打扮,好似为了配合白苏,他就一身银灰色西装。 算是这场盛宴中最普通的装扮,可看着二人,如何也都瞧着舒心,好看。 大了肚子,白苏走路极慢,也很容易累,陆淮阳一路来悉心地跟着白苏的步调走着,也时刻搀扶着。 在他眼中,哪有什么粉丝,记者? 任由无数的镁光灯闪烁,他眼中也只有一个白苏而已。 陆淮阳心心念念着白苏,在旁人看来,这又是一场令人大呼‘晒幸福’的‘虐狗’。 颁奖礼正式开始,陆淮阳和白苏皆是坦然,跟相熟的人打了招呼,二人落座。 全程,陆淮阳也没注意听,注意力全都在白苏身上。 今早白苏就念着就得身子重,这已经是快生产的征兆,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好在白苏的状态挺好,看着颁奖礼竟然也没有什么不适,这才让陆淮阳松了口气。 颁奖礼按着进度进行着,渐渐的也到了最佳女主角的颁奖环节。 台上,有主持人调侃。 “今天啊,来了特别的一家三口,我远远地瞧着看了看,好嘛……俊男靓女不说,怀里揣着的估摸着也该是个帅哥或者淑女。” “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是谁了。” 两位主持人说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一下子就转到白苏和陆淮阳身上。 陆淮阳却没有在意,仍是侧着头看着白苏。 主持人见状也有话说了:“都一晚上了,咱们俊男这眼睛就尽看旁边的靓女了。” “我得找我们的靓女说说,这被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感觉?时不时就看着晒幸福,今天啊,我近距离的看一次。” 说着,那女主持人就朝白苏走来,最后递了话筒过去。 “白苏啊,今年你可是最佳女主角的大热啊,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女主持人问道。 而白苏接过话筒,淡淡一笑:“顺其自然。” “真是好心态!不过看着你们夫妻和睦太让人羡慕了,请问有没有什么夫妻相处之道给我们讲讲?” 女主持人这话一问,白苏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倒是她身边的陆淮阳凑过来说了句。 “都听老婆的,就得了。” 顿时,众人哄堂大笑。 曾几何时,冷傲、手段凌厉的陆淮阳也有‘妻管严’的一天。 而后,互动环节结束,颁奖正式开始。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白苏拿到了这个奖,凭借‘名门世家’里的出色演出,她着实实至名归。 挺着肚子,她上台很是不方便,陆淮阳也就搀扶着,一直跟着她走到台下。 “小心点,注意脚下,台阶。” 她上台时,陆淮阳仍是不忘嘱咐。 慢慢地走到台上,白苏接过奖杯,最后获奖感言时她笑得很亲和、温柔。 “其实……没有想到自己会得这个奖,而且我最近也快要生宝宝,所以也没来得及准备获奖感言。但是……真的谢谢大家的鼓励,给我这个奖,没有你们,也就没有现在的白苏。曾经的我梦寐以求这个奖,可是我在认识林红导演后,慢慢的也转变想法。能够拍摄出自己喜欢的作品,不论外界看法如何,只要做自己就好。很遗憾,她未能到场见证这一刻,可我知道她一定能看到,大家这么喜欢‘名门世家’,她应该也是欣慰的。最后,感谢林导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参演,也感谢朋友们给我支持鼓励,最后感谢我的丈夫、儿子,是你们的关怀,让我走到今天,谢谢。” 白苏说完,她轻轻躬身表示感谢,慢慢地要往台下走,可没迈几步,她的肚子就是抽抽的疼。 顿时,白苏脸色一白。 她这是……要生了? 一直守在台下的陆淮阳率先看出不对劲,白苏惊慌的样子他瞬间就会意。 几乎想都不用想,陆淮阳就迅速地往台上一冲。 接着,就在众人惊讶、交头接耳时,白苏就被陆淮阳抱着迅速出了会场。 “苏儿,别怕,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驾车的陆淮阳额头上全是冷汗,手不停颤抖的他还要尽力地安抚白苏。 一直捂着肚子,瞧着很是痛苦的白苏却摇摇头:“我没事,现在还好……你别着急,看你满头的汗。好好开车,不着急……这生孩子也得好几个小时,慢慢来。” 咬着牙,白苏忍耐着。 她是生过白鹿鹿,也是驾轻就熟,但陆淮阳这是头一次碰上生孩子,她知道此刻他一定是心烦意乱。 怎么慢?如何慢? 陆淮阳哪里敢慢?一路飞驰着往医院赶。 他之前了解过生孩子是极为痛苦,瞧着白苏已经是冷汗直冒,裙子都已经被打湿,想来定是非常痛苦。 “深呼吸,调整节奏,节省体力,”一边开车,陆淮阳大声念叨。 也跟着他的节奏,白苏大口呼吸着。 而后,很快的时间,两人到达医院。 许是因为白苏之前有过生育,故而这一次没一会儿就被推进了产房。 其实,做父亲的是可以陪产的,但是白苏却拒绝了。 “我没事,你就不要进去添乱。” 最后留下这句话,白苏就被推进产房。 紧接着,岳遥、张月……甚至连岳素清也都来了,看着在产房外抓耳挠腮,心急如焚的陆淮阳也都是赶紧上前鼓励。 对于陆淮阳来说,时间过得极为漫长,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之前了解过许多生产时大概会出现的状况。 难产,大出血……他的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着,每一秒都是难熬。 他自己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突然产房的门打开。 一个护士走出来。 陆淮阳蹭的站起:“护士,我老婆怎么样?” “母女平安,恭喜。” 304.陆袁番外 尽情在老婆面前不正经 304.陆袁番外 尽情在老婆面前不正经 初夏时节,气温已经逐日升高,蝉鸣声声,小园里亦是鲜花烂漫。 一丛丛茉莉正值花期,洁白娇~嫩的小花儿带着馥郁芬芳绽放。 空气里溢满香气,白苏悉心地侍弄这些花草。 “妈咪,你快来看看,有蝴蝶哦。”两只小辫儿随着小人儿欢快的脚步跳跃,小~脸红扑扑的可爱小姑娘手持着捕网兴冲冲地高喊着。 白苏闻声抬起头,看着小人儿,绽放愉悦的笑容:“宝贝,你慢些跑,别摔倒了。” 被唤作宝贝的小丫头咧嘴开心地笑起来,继而努力地点点头。 五年过去,转眼间那个在白苏肚子里整日翻腾不停的小调皮已经逐渐长大,如今也算得上是个模样精致可人的小姑娘了。 当年,没了给儿子取名字的烦恼,陆淮阳隔着厚重的玻璃,看着不停蹬腿~儿的小婴儿,可爱非常的样子,当场就敲定,女儿的名字就叫陆宝贝,他和白苏珍视的小宝贝。 白苏诞下小女儿后,陆淮阳抑制不住喜悦,当天就对外公布了这个消息,在微博上也贴出小宝贝的照片。 即使刚出生,可小宝贝就已经能看出长得和白苏很相似,且还有一双小长~腿,长大应该也会是个惊艳众人的美人儿。同她的哥哥相反,小宝贝的眉眼倒是和陆淮阳长得很像,看看也瞧得出将来也是个很难搞定的人儿。 照片一出,顿时又引爆了网络,很多网友都在下面留言,直喊陆淮阳岳父大人。 对于突然被冠以‘国民岳父’陆淮阳是不高兴的。 得到如此宝贝的小女儿他的欢喜劲儿还没过去,那些网友就让他意识到将来要把得来不易的女儿嫁出去,顿时他心中就蒙上一层阴郁。 后来,即便那些网友们再如何求,小女儿的照片陆淮阳也再也没有发过。 他辛辛苦苦种的好白菜,怎么舍得将来给猪拱了? 那年六月,白苏获得影后殊荣,又生下小女儿,可谓是实实在在的人生赢家。 日子恍如流水般过去,对白苏来说虽平淡却也幸福。 五年中,白苏也接过一两部电影,也得到过奖项,得到荣誉她也很开心,可她更享受的是拍戏的过程。 “哥哥,你快来,快来……这只蝴蝶飞高高了,我捕不到。”忽而,不远处的陆宝贝大喊起来。 就见她高举着捕网,蹦跳着想要去捉一只停在一株扶桑花上的蝴蝶。 听着她兴奋的喊声,在花园里安放的长凳上,正躺着看书的陆鹿抬起眼一看。 如今他已经九岁,长高了许多的他,肉肉的小~脸已经消失,越发清秀隽逸的他脾性亦是清冷不少。 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陆鹿啪的合上书,然后坐了起来。 “哥哥快来,这只蝴蝶好漂亮,宝贝想要仔细看看它。”陆宝贝冲他努力地招手。 片刻后,就见陆鹿一挑眉,跟着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在一旁看着的白苏抿嘴笑着,她这儿子向来是面冷心热。 这个小妹妹,她知道,陆鹿是打心眼儿里疼着的。 虽然从不说什么,也极少笑,但点点滴滴他都表现出关爱。 而陆宝贝这个小机灵如何不明白她哥哥对自己的爱?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使唤。 来到她身边,陆鹿抬头看着扶桑花上的蝴蝶:“这个品种的蝴蝶我那儿又标本,你如果喜欢的话我找出来送给你。蝴蝶的生命周期很短,就让它再美丽地飞一段时间吧!” 皱了皱眉,最后他轻声对妹妹说道。 虽说性子冷,可陆鹿却极有爱心。 听罢,陆宝贝摇摇头:“不要,我就想看活着的。哥哥你不让我捉也可以……哥哥抱我看看它吧!宝贝没有这么高,看不清楚它的样子,刚才它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的可漂亮了。对了,我不要哥哥给我解释为什么蝴蝶的翅膀亮亮的,我就想看看它。” 她这番话让陆鹿暗暗轻叹。 半晌,陆宝贝见陆鹿没有动作,有些着急,她上前拽拽陆鹿的衣角:“哥哥,抱我,抱我……我要看蝴蝶闪闪的翅膀。” 模样极为可人的陆宝贝撒起娇来别提有多暖人,就这么隔着老远瞧着,都能感受到她糯糯的声音里的甜腻。 而陆鹿自然是受不了她这一套,眉头拧得老高,看着不情愿,可最后还是伸出手一把将陆宝贝抱了起来。 “哥哥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宝贝看不清……哇,好漂亮,真的好漂亮。”一双小长~腿开心地摇动,陆宝贝咯咯大笑着,拍手叫好。 抱着她的陆鹿因她的动作,抱起来更为吃力,但无论如何也只是咬牙忍着,怎么的也不说一句不是。 听着上方如铃铛涔~涔的笑声,他的嘴角也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 “鹿鹿弟弟,鹿鹿弟弟……” 突然,一个声音由近至远,陆鹿听得后背一颤。 赶紧的,陆鹿把陆宝贝放下,接着迅速地转身欲走。 可如何能来得及? 就见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女孩儿已经带着欢悦跑到他身边。 “鹿鹿弟弟,你怎么又躲我啊?”脸上是明朗的笑容,长相算作清秀的袁小酷拍着他的肩头说道。 今年十岁的袁小酷自打陆鹿上学那天起就下定决定要一直保护他,陪伴他。 故而,在陆鹿上幼儿园起,她就拧着非读了两个中班,势要和白鹿鹿一起成长。 可陆鹿好似并不领她的情,一直以来,他都是能避则避,绝不和她多说一句话。 但具有袁向南的坚毅,又有岳遥的果敢,素来开朗的袁小酷却不在意,不论陆鹿如何回避,她都能以‘小强’的精神马上恢复活力,来到他的身边。 “我要去看书了,我妈咪在那边,你要吃点心找她。”冷冷地回答,陆鹿往后一退,将被她捏住的肩头从她手中躲开。 袁小酷却不以为意:“我不吃点心,刚才陆叔叔已经给我吃过了。你要去看书?虽然我最讨厌看书……但是我陪着你一起看书吧?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人,多孤单啊,有我在陪着你。” 明净的眸子闪着非常闪耀的光亮,陆鹿看着她却不为所动:“不用了,我喜欢安静,你在旁边太吵。” 说完,他就不顾袁小酷的挽留,大步地离开了。 愣在原地半晌,袁小酷失落地抿唇,可也不消片刻,她又深吸了口气扬起了笑。 “鹿鹿弟弟向来都是冷冷的,他爱看书,喜欢安静……这很正常。” 自我安慰后,袁小酷转头看看皮肤白~皙,模样动人的陆宝贝。 其实,她很羡慕陆宝贝,皮肤白白的,长得也特别好看。 就跟她喜欢的白苏阿姨一样,将来长大了陆宝贝也一定极为好看。 陆鹿……应该也是喜欢跟这样的女孩儿玩吧! 心想着,原本努力明朗起来的心情又惹上一点阴霾。 “小酷姐,我们来看蝴蝶哦,非常好看的蝴蝶。你别理那个冰蛋儿,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喜欢小酷姐,小酷姐最好了。”软糯的说着,陆宝贝牵着袁小酷的手开始撒娇。 袁小酷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颗乐观的心,经由陆宝贝的安慰,她也迅速恢复。 将一盆盛放的茉莉花搬上花架,白苏抹了抹头上的点点热汗,远远地看着。 不禁,她皱起了眉。 这些年,袁小酷和陆鹿的互动她也看在眼里,说实话她也很心疼这个可爱活泼的小丫头。 “搬重物这些事儿你找人来做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动手?”换下拘束的戏服,穿着家居服,一身轻松的陆淮阳从身后一把将白苏拦在怀中,且在她耳边亲了亲。 手上还带着泥,白苏娇嗔地回头:“我手上脏着呢,快放手。再说,孩子们都在呢。” “他们玩儿还来不及,看不到这边。而且,我的苏儿不但什么时候都是香香的,我捧在手心,含在嘴里都来不及,才不放手。”陆淮阳在她耳边低语着,突然恶作剧般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白苏顿时打了个激灵:“你做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正经。” “我也说过无数次了,在自己老婆面前正经,那可就在外边儿不正经了。作为一个好男人,我自然是尽情在老婆面前不正经了。” “强词夺理。” 305.就是头大肥猪,我也能拍得妖娆美丽 305.就是头大肥猪,我也能拍得妖娆美丽 繁华喧闹的都市,尽是染着浮躁的气息。 早高峰,川流不息的车流最后因车流量太大堵住。 不消片刻,坐在小车里的人们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大清早,都赶着上班,这下尽都急躁起来。 忽而,就听一阵阵急促的轰鸣声响起。 只见,一个戴着酷炫的银黑色头盔,身着紧身皮夹克的女孩儿骑着辆碳砂色的摩托在拥堵中穿行。 线条非常硬朗的摩托一般并不适合女性,可她驾着这辆摩托却格外帅气。 在吵嚷着,喇叭声不觉中,她绝尘而过。 “小酷姐,您可来了,都等着呢!” 看着摩托车来了,一直守在楼下的助理长吁口气,急忙嚷着。 停车、熄火,袁小酷帅气地拿下头盔:“那萧晓爱玩儿耍大牌,我袁小酷可不伺候。她人呢?到了吗?” 多年过去,曾经小小的女孩儿已经长大,如今也已经二十五岁的袁小酷仍是小麦色的皮肤,可她的模样却是女大十八变。 原来,还算做清秀的她经由这些年眉眼也逐渐长开,只是化了淡淡的妆的她冷艳、清丽。虽然算不上令人惊艳的美丽,却带着独有的明朗和野性。 洒脱、率性的气质亦是能让人一眼瞧着便能印象深刻。 “……她的助理到了。”助理抿抿唇,小声地回复。 轻轻皱了皱眉头,可还是下了车,袁小酷拎起摄影包。 助理见状,已经袁小酷难得的不在意,遂心头还暗暗高兴了片刻。 但就只见,拎着摄影包的袁小酷并不往大楼里走,而是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那助理看着顿时一急:“小酷姐,摄影棚在这边,您去哪儿啊?姑奶奶,您别跟那萧晓怄气了嘛!现在的很多明星,都作!我的祖宗,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路追着袁小酷,助理急得满头大汗。 “你跟着我~干嘛?也没吃早餐啊?那,一起!”袁小酷转头看她,一挑眉然后伸手勾住她的脖子。 被她拖着走,助理更急:“小酷姐,都等着呢!” “等就等,那萧矫情不是也没来吗?去也得等着,老娘我现在还没吃早餐,饿出胃病谁负责?” “小酷姐……” “闭嘴,姐要吃早餐!乖啊!” 袁小酷所说的一餐早餐,最后吃了近一个半小时。 她的手机自然是关了机的,可那助理的不同,在这一个半小时时间里,于她来说可谓是折磨。 整整一个半小时里,她的手机不停地响着,可不敢接,只能心惊胆战地赶紧催促袁小酷吃快一点。 可袁小酷却不急,一口口地细嚼慢咽:“吃饭的时候要慢一点,这才有助于消化。” “那……小酷姐您吃饱了吗?” 助理看着袁小酷吃了五笼屉汤包后,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她还是第一次见袁小酷吃饭,早就听闻袁小酷力气大,吃得多,但她没想到能吃这么多。 喝了口茶,袁小酷放下筷子,作满足状。 助理一见,以为她是已经吃饱,正准备说咱们赶紧回摄影棚。 可怎么就只听袁小酷大喊一声:“服务员,再加两笼,还有再来点醋。” 顿时,助理啪的将头磕到桌上。 好不容易,助理才跟在已经吃饱,满是愉悦的袁小酷上了楼,进了摄影棚。 这时,那今天要拍摄杂志封面的新晋女演员萧晓,早已经等在那儿了。 “袁大摄影师,你好大的排场啊!我可以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妆都画好了,你才来。”尖着嗓子,那吐着猩红嘴唇的萧晓冷笑着说。 已经收起方才的轻松,已经准备好相机的袁小酷一脸冷肃地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萧晓:“按照咱们约好的时间,你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既然你都不遵守咱们的定下的时间,我为何还要干巴巴地守在摄影棚?整个圈儿都知道我袁小酷脾气大,不会伺候你们这些大明星。不过,萧小姐,按你的名气来说还还够不上大牌,大明星吧?” “你……我可档期可是很满的,再有一个小时我就得去赶通告。”咬着牙,萧晓眼神凌厉地往袁小酷脸上一凝。 袁小酷可不管那么多,她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你到底是拍不拍了?我也告诉你,接下来我还有三个小时时间,如果你不想拍,那就得另找他人,因为我的档期也很满。” “……拍!袁小酷,如果没有你那L&Y高层的老妈和名导的老爸,我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萧晓蹭的站起来,然后作势准备脱去外套,可动作却是慢悠悠的,并不愿合作的样子。 但这边袁小酷不乐意了,就见她转身把相机收进包里:“既然萧小姐觉得我这个摄影师的身份是托我父母的福,那你也没必要让我给你拍封面。你另找适合的人选呗。” 当下,那萧晓满脸黑了下来,冲她旁边的经纪人开始生气地吵起来。 而袁小酷又怎么是好说话的,包一背她就作势要做。 那助理却也是个会来事的:“祖宗,又怎么了嘛!那萧晓不是都答应拍摄了吗?您这样可是违约啊!” “违约?我怕什么啊?我老妈是L&Y的高层,我~干爹可是陆淮阳,那老有名的顾寰宇……”袁小酷装模作样地大声地嚷起来。 而那边吵翻天的萧晓一听却也马上回过味儿来,赶紧脸上带着笑跑过来:“哟,小酷妹妹,你说咱们就是拍个封面,用不着这么大动静。不是拍封面吗?拍,咱们拍,随便你什么想法,我都配合。” 这下袁小酷才转过头,冷哼:“其实……我就是仗着我爹妈给我的福利,那又怎的?我天生就有,不服气你咬我啊!” 脸色难看,但那萧晓却也只能忍着,脸上僵硬地笑着。 接下来,袁小酷才手一抬,喊道:“开工。” 萧晓在拍摄前虽然憋了一肚子火,可在拍摄的过程中,她亦是感受到袁小酷的实力。 不仅拍摄出来的照片十分漂亮,在拍摄中她也能极好地带动被拍摄者的情绪,即便她对袁小酷再多怨气,可拍着拍着她仍是不自觉地受感染,摆出各种袁小酷喜欢的动作。 萧晓也不禁暗想,怪不得那些明星都死活得找袁小酷拍照,这水准实在是高。 著名的摄影大师,也实至名归。 时间在相机的咔咔声中很快过去,最后拍出来的片子尽是满意。 在一众等赞赏感叹的声音中,袁小酷也只是把器材一收,跟着说了句:“就是头大肥猪,我也能拍得妖娆美丽。”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中,她摆摆手转身就出了摄影棚。 此刻已经是午餐时间,她刚骑上车就来个电话。 一看,是她风风火火的老娘大人。 不由的,袁小酷拧起眉,纠结片刻还是接起:“喂……母亲大人。” “我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了?你也不知道回一个,你瞧瞧你整天不务正业的模样,跟个糙汉子一样,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如今都二十五岁了,还没开窍,跟个假小子一样……” “老妈,停一下,停一下,你打电话来是想说什么?”袁小酷赶紧制止住岳遥的唠叨,不然这通电话可不止得多久才能挂断。 被她提醒,岳遥才想起找袁小酷是另有重要的事情。 “对了,瞧瞧你,都是因为你不着调的样子让我生气,害得我差点把大事给忘了。”岳遥埋怨地说。 袁小酷却也只能忍着。 没办法,从小到大在她记事起她就得遵守一条家规。 ‘不论任何事,岳遥女士都是绝对的正确。’ * 不满千字,红袖是不收费的,请亲们容许柿子宝宝给新文打个广告,收藏支持一下嘛!打滚求哦……《旧爱成痴,老婆大人太多情》 * 一所荒寂老宅,尘封着一桩豪门恩仇,封锁着一段旖旎情爱。 * 洋城曾显赫一时的温家败了。 人人皆是唏嘘,可怜了那个温柔娴静的温家小姐。 身负千万债务,还要照顾自闭症弟弟,温半夏最后流落声色之所。 一朝千金零落成泥,她只得咬牙忍耐,游走于各样男人间。 “落魄名媛,出台费定是不菲。”一双桃花眼深邃迷离,他鄙夷地轻哼。 敲碎高脚杯,她手持碎片抵在他的喉头:“聂峥言,我父亲那么信任你,甚至还想把我嫁给你……你就是用我温家家破人亡来回报他?” “温家的债务,我来还。” “条件?” “做我的情人。” “我……答应你。” 在曾经的温家大宅里,她委身仇人。 自此,温半夏这个名字成了洋城的笑话,更成了唾弃的对象。 可在一个风雨夜,漫天大火里她却消失。 同衰颓的温家一起,她逐渐被世人遗忘。 * 温半夏,这个被时间隐藏的女人,却是无坚不摧的聂峥言的禁忌。 因她,聂峥言左手断了一指。 一场葬礼,他与她重逢。 穿着火红抹胸长裙的她带着两岁的混血女儿站在素黑中分外耀眼。 “明知回来必死无疑,你还真有胆量。”他擒着阴鸷的冷笑道。 而她却安然自若:“若无胆量,当年也不敢每每都在聂总的上边儿啊!” * 温半夏的回归只为报复,这是知晓当年旧事之人都了然于心的。 可却都没想到她的报复来得那般直接、果决。 商场上,站在聂峥言的对立面,她不择手段地利用美貌、手腕,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压聂氏。 可生意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久后,她坠入他早已设下的陷阱。 无奈,她只得将自己洗洗干净,亲手奉上。 “聂总如今还缺女人?” “女人遍地都是,可我就独独爱死了你的风情。” * 无尽的恩爱痴缠时,她总是咬唇不发一言。 而他却用尽技巧,抵死的缠绵令她最后无奈缴械。 “聂黑子,半夏带毒,终有一天我会毒死你。” “甘之如饴……不过,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解我毒的药呢?” * 一场惨烈车祸,将所有的真相全部揭开。 可彼时她已无法再守在他身边。 在他为她举办的那场空前盛大的婚礼上,她最终失约。 听闻,有人在那天看着她穿着千万婚纱跟一个男人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两年后,聂峥言再娶,娶的还是一个跛脚的残废…… 306.敢吃老娘豆腐,活腻歪了 306.敢吃老娘豆腐,活腻歪了 “明天下午一点半,你记得去机场给陆鹿接机。他父母还在国外,我跟你那死鬼老爹忙,你张月干妈和陈啸干爹那儿也没空,就只剩你整天不着调地瞎晃荡。”电话里,岳遥即便说着别人的事情也不忘揶揄袁小酷。 听着陆鹿的名字,袁小酷恍惚了一阵。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告诉你,明天一点半不准给我迟到。那小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再敢欺负他,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半晌没听到动静,岳遥厉声说道。 瞬间清醒,袁小酷听着心头突然一酸,世界上所有人都认为,是她从小到大欺负他,可只有她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是被他欺负得没有翻身之日。 “岳女士,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还有,明天我有拍摄……”袁小酷不满地问道。 忽而,那头传来岳遥秘书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她道:“好了不说了,我有事要忙,你明天记得去接机啊!” 还未等袁小酷将拒绝的说出来,就听着咔的一声后手机里尽是传出嘟嘟的声音。 “接机?我接他姥姥。” 脸上顿时阴郁起来,咬咬牙,袁小酷戴上头盔,将摩托车发动。 轰鸣声嗡嗡的响起,而后骑着摩托车的倩影迅速的驶离。 整个下午,袁小酷心中始终蒙着一层阴霾,瞅谁都不顺眼。 窝在一家她有持股的咖啡馆里,就在角落里那把软椅上,她一动不动地眯着眼小憩。 这家咖啡馆的名字叫‘不念’,就因这个名字当年她才会投资。 不念,不念什么呢? 很多人都有不愿意再想的事情,而她唯一的不愿再念的是一个人。 陆鹿,在他四岁前,他曾叫白鹿鹿。 从她五岁起,她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一直鹿鹿弟弟,鹿鹿弟弟地念着。 曾经,她的整个童年,青春都是围绕在陆鹿身边,不论他如何嫌弃、回避,她都锲而不舍地追随。 “真是个傻~逼。”仍是闭着眼,袁小酷低声说了句。 从她身边走过的咖啡厅服务员不由地驻足,侧目看了她一眼。 然后莫名地耸耸肩,又离开了。 虽说看着像是睡着,可袁小酷此刻的脑海中却是不停地闪现那她已经很久不愿再想起的回忆。 跟在陆鹿的身后,这个习惯好似已经融入当年袁小酷的骨血。 她不在意周遭那些鄙夷的目光,不屑的言论,她只要跟在陆鹿身边就好。 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她拼了命的跟着陆鹿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他一起报了植物学专业。 其实她根本不喜欢植物,但只要他喜欢,她就愿意跟着学。 那些年,她庆幸陆鹿的父母坚持不允许聪明过人的他跳级,不然以她的脚步是如何也追不上的。 就这样,她插科打诨地度过了大一,可就在大二入学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多年的坚持错得有多离谱。 那天,夏日的暑热还未散去,耳边还能听到嗡嗡的蝉鸣声。 她捧着两瓶酸奶,乐呵呵地跑去陆鹿常去的教学楼天台。 可待她刚爬上天台,就发现陆鹿身边早已站了一个皮肤白~皙、明艳动人的小~美人。 这个女孩儿,她认识。 是文学系的,亦是学校的校花。 “陆鹿,我喜欢你,虽然我知道你是袁小酷的男朋友,但……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是有机会的吧?”声音轻柔如春风拂过,又似珠落玉牌。 听着那好听的声音,袁小酷捏着酸奶的手紧了紧。 她心脏砰砰的跳着,她期待却又害怕陆鹿的回答。 片刻,就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谁说我是袁小酷的男朋友?她就只是我认识一个姐姐而已。” “是吗?那我……” “我不可能喜欢一个黑皮儿,从小我就喜欢如你这般,肤白玉润的人儿。” 轰的一声,袁小酷脑中炸开,心中震荡不已的她呼吸急促,当她还未从陆鹿的回答中缓解过来时,陆鹿的举动就彻彻底底地令她心如死灰。 只见,陆鹿习惯性的将手里的书啪的合上,继而欺身而去,唇轻松自然地就要印在了那女孩儿的唇上。 * “滚他丫的。” 啪的一声,袁小酷睁开眼,双手拍在桌上。 该死,她又想起那些事情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响声将旁边的客人也惊着了,纷纷转头看她。 袁小酷可不在意,起身就走向服务台,要了一杯冰水一口气饮尽。 “走了!” 放下玻璃杯,她转身就走出咖啡馆。 后来,在外边儿磨蹭到晚上十点,袁小酷才不情不愿回了她的小屋。 躺在床~上,她睁大着双眼瞪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可她就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 最后,仍是清醒,毫无睡意的袁小酷翻身爬起。 夜店里,后半夜才是人们狂欢的时刻。 轰鸣的电音里,卡座上袁小酷不一会儿便喝完了一瓶红酒。 带着冷艳、洒脱,她很快地就被周遭如狼的目光紧盯。 接着,一个身材修长,打扮不俗的男人举着杯酒过来。 “姑娘,我能否请你喝杯酒?”他嘴角带笑,看似真诚地问。 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口喝完,袁小酷抬眸看他,然后伸手一把将他拉到旁边的座上:“不用,今儿姐请你喝酒,怎么样?” “难得能遇上你这般个性的姑娘,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男人轻笑,颇为欣赏地说。 “话不多说,干!”袁小酷说着端起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他。 他欣然接过,接着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肤白貌美,大胸脯的女人啊?”少时,几瓶红酒都见了底,袁小酷亦是带着微醺,伸手揽过那人的肩,大声问道。 红酒后劲足,那人也有些微醉:“那可不一定,带刺的野玫瑰和温柔的百合,各有所爱。” “说得好,咱们继续喝!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黑皮肤的呢?老娘哪里差了?我皮肤黑有错吗?都是爹妈给的,我也没办法。” “……他不喜欢,有人喜欢啊!比如,我就很喜欢你泼辣的样子。” 渐渐的,虽然有了醉意,但那人还是不忘搭讪目的,手不露痕迹地已经摸上了她的大~腿。 突然,袁小酷手使劲用力,将他推狠狠地推到一边。 打了个酒嗝,她拎起桌面上的冰桶就朝他头顶一倒。 混着融化的冰水,那些冰块尽数从那人头顶浇下。 顿时,就听他凄厉地尖叫。 而袁小酷却是不急不慢地抬起脚往他身上一踹:“老娘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倒还真不识抬举。老娘的大~腿~儿也是你能摸的?还有,老娘用得着你喜欢,你丫的算哪根葱?敢吃老娘豆腐,活腻歪了。” 一阵拳打脚踢,别看那是个高大的老爷们儿,可在袁小酷手里就跟拎小鸡儿似的。 没一会儿,就听那人鼻青脸肿地告饶。 抓起外套,脚下有些踉跄,袁小酷最后仍不忘补上一脚:“下回可别让我再逮到你,不然我可就不只是揣你几脚。” 在旁边众人叫好的声音中,她晃晃悠悠就出了夜店。 也不知是怎么回的家,飘飘忽忽地她就掏出钥匙,开门。 进屋后,脚下也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她便砰的倒地不起。 等她再次清醒,是在手机催命似的响声中。 躺在地板上的袁小酷头痛欲裂,慵懒地摸索着去套放在包里的手机。 “袁小酷你是要造反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让你一点半去接陆鹿,现在都两点半了你才接老娘电话。”才接起,那头就是暴怒的吼声。 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袁小酷声音喑哑:“过了时间?那他就自己回去啊,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三岁小孩,还要人接什么机?” “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去机场,陆鹿已经等了好半晌了。你这死丫头要敢跟我耍心眼,我就让人把你那狗屁摄影工作关了,都二十五岁了,还整天吊儿郎当。别的不说,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混一个……” 307.两条大长腿是装饰吗 307.两条大长腿是装饰吗 冲进卫生间胡乱抹了把脸,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袁小酷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她家的岳女士说要关她工作室,那就很可能会成真。 这些年,她的职业一直被岳遥嫌弃,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管理着一帮明星,再大牌的明星见了她都得给几分面子,而她的女儿却是越活越回去,跑去给他们拍照。 其实,袁小酷又何止职业被自己母亲嫌弃?从小到大,她都是在摧残打击下成长起来的,如今也不痛不痒。 也没顾得上多想,袁小酷骑着她那辆摩托车就直奔机场。 恰好,这种慌乱、急躁冲淡了她心头隐隐的紧张。 过去四年时间,她再未见过陆鹿,而今天的见面,她还是怕的。 在去机场的一路上,她在脑海中反复演绎过数遍,点头问好,说句好久不见,她想要竭力表现得轻松自然,可真到了机场后她心里还是打鼓的。 过去近二十年的时间,陆鹿侵占了她生活大半,再如何还是会在生命中留有印记。 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有重逢、团聚、离别甚至永诀。 袁小酷越过他们认真地搜索着陆鹿的身影,心脏还是噗通噗通的乱跳,她紧攒着手,掩饰着紧张。 突然,她觉得之前构想的一切在这一刻尽都无用。 什么轻松自然,实在是狗屁! “丫的,他人到底在哪儿啊?候机大厅这么大,我怎么找?”找了一大圈,袁小酷还是未发现陆鹿的踪影。 拧紧眉头,她一边张望,一边去掏手机。 忽而,在她往后退时砰的撞上了人。 后脑勺像是磕在那人的心口处,袁小酷心一惊,旋身时脚下稍没注意滑了一下。 遭了! 袁小酷心头暗道不好,这一摔不但丢人还肉疼啊! 紧闭起双眼,袁小酷等着屁~股开花的那刻。 但就在一瞬,她感觉有一只手从她腰上环过,接着她稳稳地落入一个结实的怀里。 “小姐,你没事吧?” 她耳边响起磁性好听的声音。 应声,袁小酷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双灰蓝色的眸子。 外国人? 还是个好看的外国帅哥? 眨眨眼,袁小酷又仔细一看,这时他才发现对方是个皮肤白~皙的高大男子,虽眼睛是灰蓝色但他五官还是具有东方人的特征。 哦,原来是个混血小鲜肉啊! 且看他虽然打扮休闲,可每个细节都透露出他的不凡。 愣怔片刻,袁小酷赶紧从他怀里出来:“抱歉,我没有撞伤你吧!” “没有,倒是要问你你有没有受伤才对。”他露出明朗的笑容,中文亦是说得极为标准。 忙摆手,袁小酷赶时间去找陆鹿,只能连声说了谢谢后匆忙地转身走开。 可她没有发现,就在她搜索着陆鹿身影时,那人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许久后直到有人过来接他,他才无奈一笑着离开。 “什么?关机了?这里那么大,我怎么找啊?”跟岳遥通着电话,袁小酷在听到那头说陆鹿手机已经关机后,差点崩溃。 此刻,距离她到机场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在偌大的候机大厅漫无目的的找一个随时会活动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嘛! “不管怎样,你都给我吧陆鹿接到。他四年来的首次归国,怎么能也得接……” “知道了,知道啦!” 不耐烦的袁小酷挂了电话,这才长叹一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都过去四年了,我还要因那个王八蛋受虐。” 咬牙切齿地抱怨着,霎然不远处一个身影令她愣住。 全身有些僵硬,嗓子很干,她的头也有些晕眩。 在心头痛骂自己没用,过了好一会儿袁小酷才渐渐缓了过来。 好在,这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发现她,不然真就糗大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不禁苦笑。 在陆鹿的心中,她从来都可有可无,又怎么会去在意呢? 仿佛四年过去,他都未曾改变爱看书的习惯。 仍是走到哪里,他都会带着一本书,有时间都会打开看上几页。 调整呼吸,袁小酷朝他走去,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久等了,咱们走吧!”袁小酷低头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推他的行李箱。 听着声音,陆鹿缓缓地抬起头。 袁小酷一看,呼吸突然一窒。 四年过去,他娘的怎么越长越好看了? 他的长相随他的父亲,可眉眼却像极了他母亲。 生来,他就注定是卓绝不凡的。 简单的蓝色亚麻衬衫,他穿着却极为好看。身材修长高挑,相貌隽逸帅气,走到哪里都会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合上书,陆鹿不疾不徐地站起来,看着她冷冷地说:“怎么这么晚?” “我不工作吗?老娘我平时都很忙的。再说,你都多大了,那两条大长腿是装饰吗?自个儿不知道回家。”推着行李箱,袁小酷不满地回敬。 陆鹿长眉一挑:“不但越长越难看,脾气也越来越大,今儿吃枪药了?” “我何止吃枪药,我简直吃了原子弹。愣着干嘛,还走不走啦?”说着她就作势要走。 可陆鹿却上前将行李箱扶手按住,恰好也按住了她的手。 手背传来他手掌的温热,陆鹿靠着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好像是一种草的香味,她想着,可如何也想不起来。 脸不由的有些发烫,这时她庆幸她皮肤不白,不然脸红的她一定会被他看出来。 “我的行李我自己拿,你如何也是个女的。”说着,拨开她的手,陆鹿开始推着行李箱走在前头。 看着他的背影,袁小酷伸手伏在心口上,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 她真想扇自己一个大耳光,事到如今,她怎么还是这般没用。 “不是催促我快走吗?现在怎么你不走了?”没走几步,陆鹿转头看愣在原地的她。 袁小酷骤然清醒:“我找你一大圈难道不累吗?” 说着,她跟上他的脚步。 在喧闹的机场,两人皆是静默着。 袁小酷想,她是应该说些什么的,可到最后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还能说什么? 本来就已经回不去原来没心没肺的日子,那就……继续如此吧! “四年前,你为什么突然退学?”突然,陆鹿转头看她,问道。 被他这一问,袁小酷怔住片刻:“……不想读了,就退学咯。” “那后来你又去哪里了?” “做我喜欢的事情。” 陆鹿问着,袁小酷就轻描淡写地回答。 接着,又是沉默。 曾经,袁小酷整日都跟着小麻雀似的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念叨个不停,但如今她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现在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不知是她用多少不眠夜和泪水换来的。 当年大二开学那天发生了那般的事情,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然后就瞒着家里人退了学,接着就跑着去学了摄影。 如今她想起那些年,虽然不后悔,但还是会感叹。 当年的自己,实在是又黑又天真。 “听岳姨说你开了个摄影工作室?”陆鹿又问道。 “啊?是,开了两年了。”正回忆着,袁小酷被他突然这一问吓了一跳。 陆鹿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怎么四年不见,你越来越傻了?瞧瞧你这身打扮,好歹也是个女的,平日也得多注意形象。” 听着他说着,袁小酷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然后冷哼:“我这身打扮怎么了?难道是个女的就非得穿裙子?你啊,眼光太短浅。” 她把话说完就看见他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她,眼神有探究和惊诧。 “……怎么了?”惊得往旁边挪了一步,袁小酷嫌弃地问。 陆鹿却是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几年不见,你嘴上功夫倒是见长,还知道和我顶嘴了。” “人都是会变的,现在你姐姐我成熟了。”拍拍心口,袁小酷傲气地说,但她说着那一瞬,眼里闪过一瞬的落寞。 为何现在能回嘴? 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的袁小酷了。 308.我即便不矜持,也是个女人 308.我即便不矜持,也是个女人 陆鹿的归国虽然令袁小酷好几天都精神萎靡,可而后投身工作中的她又恢复到往日的神采。 即便他回来,也不会和自己有过多的交集,想再多也是无用。 已经二十五岁的袁小酷已经不复往昔的单纯,如今的她即便没有爱情,也依然生活得精彩。 “魏梅梅妆化好了吗?”摆~弄着相机,袁小酷看向旁边的助理。 助理一听,长叹一声:“姐,是魏可儿……待会儿你可不能这么喊,她最忌讳别人这么叫她。” “魏梅梅这名儿可是她爹妈给的,还嫌弃了?我倒觉得挺好,什么可儿可儿的,我家邻居养得那条斗牛犬就叫可儿。”努嘴,袁小酷显得到很无所谓。 她的名字到现今有些听了也还会皱眉,说爹妈给取的什么名儿,可她到觉得挺不错,毕竟爹妈给的。 再说,以前她还有个陆鹿垫背。 从白鹿鹿,到陆鹿,这人被人暗地里嘲笑得更多,也不见有什么。 突然想起陆鹿以前的遭遇,她不由的嘴角染上几分笑意。 “姐,魏可儿来了。”没一会儿,助理就提醒道。 听罢,袁小酷转身看去,顿时却愣住了。 只见,在魏可儿身后站着休闲装扮的陆鹿。 他怎么会来? 好半晌,愣怔的袁小酷都没有说话。 “小酷姐,接下来的拍摄就麻烦你了。”看袁小酷盯着陆鹿看了许久,有些不高兴地魏可儿往前一步将陆鹿挡住,继而用甜腻软糯的声音说道。 瞬间清醒,袁小酷不禁打了个寒颤,魏可儿这种嗲嗲的声音,她实在受不了。 可……想着什么,袁小酷极认真地开始打量起魏可儿。 原来如此。 魏可儿清瘦高挑,皮肤白~皙,面色红~润,性情也是小女人般的柔弱,这恰好是陆鹿最喜欢的那款。 “……没事,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摄影棚什么时候闲杂人等也可以进来了。”一如平日的冷傲,袁小酷又瞥了眼陆鹿,不客气地说道。 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魏可儿随即仍是笑得极为甜美,然后转头将手放到陆鹿的手臂上:“这是陆鹿,晋大从国外聘请讲学的植物学家,我们前段时间在飞机上认识的。这不,我和陆鹿工作、生活截然不同,所以我就想让他看看我平日的工作室什么样的。让他知道模特除了走秀外,还有其他的工作,这……小酷姐你该不会介意吧?” 这话任谁也听得出来,魏可儿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让袁小酷不要打扰她和陆鹿谈恋爱呗。 站在一旁听着,陆鹿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不回应也不否认。 袁小酷伸手将助理端着的咖啡拿过,喝了一大口道:“只要不打扰就好,开始拍摄吧!” 而今的袁小酷是真如她的名字一般,举手投足都带着特有的洒脱冷酷。 在工作时,这种气质更是明显,她的工作虽是给别人拍照,但跟她合作过的人都知道,她工作时的状态每个动作都有着独特的韵味。 “天啊!真的受不了,酷姐工作时总是这么帅。”端着咖啡,助理忍不住感叹,且目不转睛地盯着袁小酷。 而站在她身边的服装师也忍不住回应:“是啊,最酷帅摄影师呢!唉,要是男的就好了,真是分分钟都想嫁给她。” 坐在角落里,正看着拍摄的陆鹿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不由的嘴角荡起笑意。 他的目光也从未离开过袁小酷。 这还是他第一次长时间又如此认真地看袁小酷。 她真的变了,那个整日黏着他的黑皮儿小妞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她洋溢着自信,热情地享受着工作为她带来的成就感。 拍摄完一组后,魏可儿去换装,拍摄暂停后袁小酷却仍是没有休息,而是翻出方才拍的照片开始查看。 工作,她向来认真敬业。 手机被她调了震动,忽而有了来电。 掏出手机,她点了接听后将手机夹在耳旁,继续查看着照片。 “酷酷,今儿有拍摄?最近好不好?”那头,殷勤的声音响起。 来电是三个月前因相亲认识的一个星级酒店老总的儿子,这人虽不算出众但也有些才能。 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怕她嫁不出去的岳遥女士终日惶恐不安,特地托人为她四处物色人选。虽然不乐意,可碍于岳遥女士的压迫,相亲宴袁小酷是参加了不少。 以往吃了一餐饭,相亲对象后续也就不了了之,但这人却和其他人不同。 一眼就把袁小酷给看上了,美其名曰就爱袁小酷身上这股子硬气。 可他看上了她,她却没看上他。 这不,三个月来他时常的献殷勤,令袁小酷很是苦恼。 “我在工作,挂了。”紧皱起眉头,袁小酷冷声说完,就要挂掉。 但那边却急忙大喊:“酷酷不要,你如果敢挂,我就直接到摄影棚找你了。我既然知道你现在休息,也就知道你在哪个摄影棚。” 长长地吐了口气,袁小酷压制住情绪;“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问问你好不好,这不大半个月没见了嘛,我想你。酷酷,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在国外出差这些天,可是天天都想你。” “……别说了,我想……吐。” “酷酷,别这么无情,我是真喜欢你。不然我一个纯爷们儿,也不会在你面前示弱,因为爱,我才付出这么多,你难道就一点儿不感动。”那边已经带了委屈的声音。 袁小酷竭力忍住胃里翻涌的不适:“感动个屁,我挂了,忙着呢。”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对了,快到饭点了,你该不会又吃没营养的盒饭吧?要不,我派人给你送些好吃的?我们家酒店大厨是从法国请回来的,手艺可是一绝……” “滚蛋……老娘盒饭吃得挺好。” 而后,也不管那边的再说什么,袁小酷拿下手机就给挂了。 接着,她侧头冷冷地看着她的助理,然后慢慢朝她走过去。 那助理被袁小酷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抖,接着躲闪着想要挪步散人。 可袁小酷哪会给她这个机会?快步上前,一手啪的按在墙上,将她堵到角落。 “我的行踪是你告诉那个臭不要脸的?我说过多少次了,敢泄露我的行踪,直接滚蛋。”袁小酷没好气地训斥道。 那助理赶紧端起杯子递给她:“酷姐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看那富二代挺痴情的,长得也行……这三个月来他每天都往工作室送花,从不间断。而且你是不知道,他为了求我告诉他,你的工作安排,就差点跪在我面前求我了。” 助理故作可怜,然后绘声绘色地说着。 袁小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一晃眼却见陆鹿正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心下莫名一乱,袁小酷不自然地迅速移开目光,然后仓皇地对着助理说:“下不为例……我出去透透气。”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楼,袁小酷啪的往脑门一拍。 她这是怎么了? 刚才看着陆鹿,她就恍如被男友抓包的女人一般,明明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害怕个什么? “如今行情不错啊,真是看不出来,你不但有人追,遇上的还是个痴情种。” 身后,传来陆鹿的声音。 心头一颤,袁小酷心跳加快,她不由地双手捏紧,转身:“你这是人话吗?我告诉你,我不但有人追,追我的人可还不少。” “……是吗?那可是好事。”面上仍是淡淡的,陆鹿回道。 “你跟那魏梅梅……不,魏可儿是怎么回事?男女朋友?”袁小酷问出口的一瞬就后悔了,可虽然懊恼,但还是有点儿紧张他会如何回答。 陆鹿轻笑:“回国当天在飞机上认识的,也就聊了几句。这不,听说今天给她拍摄的是你,所以我就来看看,作为多年的好友,我够意思吧!” 袁小酷听罢,却是不以为然,一声冷哼,不屑道:“泡妞就泡妞,扯到我身上干什么。不过,她是你喜欢的那款女人,肤白貌美,前~凸~后~翘。” “你是个女人,说话得矜持。” “我即便不矜持,也是个女人。” * 新文求收藏……你们这群小妖精,一点儿不给面儿是吧!嗷嗷嗷嗷…… 309.袁小酷杏仁过敏 309.袁小酷杏仁过敏 拍摄结束,袁小酷低头检查着照片,魏可儿赶忙上前殷勤地说:“谢谢小酷姐,今天真的太麻烦你了。” 听着她软糯的声音,袁小酷不禁恶寒。 这魏可儿什么时候这么懂礼? 平日里可都是一拍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 忽而,袁小酷恍然大悟,今天的确不一样,这不是有陆鹿在场嘛,无论如何装也要装一会儿。 “不用,我的工作而已。”一贯的冷淡,袁小酷说完转头不再理会她。 身后的魏可儿脸色一变,懊恼却碍于陆鹿在不敢发作。 不过片刻,她又恢复,脸上挂着恬静的笑朝陆鹿走去。 “等久了吧?这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外人看着光鲜亮丽,其实也挺辛苦的。”她带了丝疲倦的神色,感叹道。 陆鹿则回道:“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我觉得挺新鲜。不过,确实辛苦。” 说着,他轻轻皱起眉头。 一连好几个小时,袁小酷始终拿着照相机拍个不停,摄影棚里吹着冷气,可方才见袁小酷仍是一头热汗。 魏可儿听着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感叹,不由笑得灿烂:“这是我的工作嘛,而且我也很热爱,所以不论再辛苦我也不觉得累。” 这时,陆鹿正越过她,看着前方正在电脑前跟工作人员讨论的袁小酷,见她看着自己拍的照片,露出自豪的神色,也忍不住扬起笑:“的确。” “今天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魏可儿露出羞涩的表情,但依然大胆的问道。 她自飞机上遇到陆鹿的那刻起就对他充满好感,虽然只是知道他现在是晋大邀请回国的讲师,但凭着他卓绝的相貌、气质外加高学历,已经令她折服。 经常也有许多富商和富二代来向她示好,但她可不是个爱做豪门梦的女人,找个满意且条件上等的就够了。 陆鹿,恰好满足了她对男人的一切标准,这个男人她一定得把握住。 不等陆鹿回答,就有两个人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请问谁是袁小酷小姐呢?”一人问道。 正斟酌着照片的袁小酷转头望去:“我是,怎么了?” “这是孙先生让我们送来的甜点和饮品。”那人已经放下箱子,朝袁小酷走去,说着也拿出一封粉色的信件。 明显的,袁小酷带着不高兴,接过拆开一看。 ‘工作太多,不能亲自探望。虽然忙碌但也要享受下午茶哦,酷酷我永远爱你哦。’ 袁小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些点心都是我们酒店最好的甜点师做的,孙先生说袁小姐和同事们工作辛苦,还希望不要嫌弃。”那人瞧着她脸色不对,赶紧补充道。 而另一个人也配合着打来了箱子。 确实,这些点心精致漂亮,一看就知美味。 袁小酷环顾众人,也只能无奈:“替我谢谢孙先生,他的心意我接受了。” “孙先生说袁小姐要表示感谢,还是亲自告知。”那人说完,急忙和另一个人出了摄影棚。 “小酷姐,这些点心看起来好好吃啊!天啊,还有热茶……好贴心。”那助理兴奋地大喊。 袁小酷长叹口气,苦恼地揉揉太阳穴:“大伙儿都分了吧!今天也辛苦大家了。” 瞧着袁小酷,魏可儿轻轻微笑:“小酷姐可真有福气,有个这么体贴的男人追求。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诚心,那也该真心表示感谢是不是?看她的表情……让那男人见着了,指不定得多伤心。如今,能碰上个喜欢自己的人可不容易,而且她风风火火的性子,也难得能遇上个欣赏的人。” “你就是想说她不知好歹?难得有个冤大头要她,她还摆架子。”陆鹿直言不讳地说。 面上一红,魏可儿支吾道:“……没有,我的意思是……希望她要珍惜。” “这是她的事,我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陆鹿语气清冷可嘴角却含~着笑意。 他的模样,让魏可儿有些莫名的害怕。 就在他们这边僵持时,围着吃点心、喝茶的工作人员却是热闹,而袁小酷的助理更是大快朵颐:“呀,真的太好吃了。小酷姐,你也吃点吧,真的好吃。” 说着,她拿起一块儿点心就朝袁小酷走去。 可袁小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照片,自然也没顾她。 但助理却是伸手把点心递到了她的嘴边。 也极其自然,袁小酷看着电脑,张嘴就过去接。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的陆鹿大喊一声:“不能吃,别喂她。” 那助理也吓了一跳,手上的点心刹那就掉在了地上。 袁小酷也转头看过来,陆鹿也已经走到她们身边。 “袁小酷杏仁过敏,这点心上面撒了杏仁,她不能吃。”陆鹿沉着地解释,并不在意身边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同样不在意那些目光,袁小酷伸手啪的拍到助理脑门上:“你个小屁孩儿想害死我呀?我杏仁过敏你难道不知道?跟了我两年怎么还是这么毛躁,想收拾包袱滚蛋了是吧?” “哎呀,小酷姐别打了,那点心太好吃了,我给忘了。”助理抱着脑袋委屈地哀嚎。 袁小酷可不管:“我死了你也就没工作了,你是想和西北风是吧?”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那助理抱头鼠窜的模样,众人哄堂大笑,也淡化了对袁小酷和陆鹿关系的探究。 可魏可儿却是不可能忘却,她将目光在陆鹿和袁小酷身上来回看了几眼,眼里闪过怒火。 从摄影棚出来时,魏可儿故作轻松地向旁边的陆鹿问道:“你好像和袁摄影师很熟啊?” 此刻,她也不再跟袁小酷装熟了。 “我们的父母是好友,所以打小就认识。”陆鹿直接地回答。 从小就认识? 魏可儿惊讶他们俩的关系。 这时,碰上袁小酷也走了出来。 她挎着摄影包,手里拎着头盔,好不英姿飒爽。 “小豹子,你这是去哪儿?”不知为何,陆鹿冲口而出喊道。 小豹子? 袁小酷听得一愣,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人喊她小豹子了。 她爱吃肉,以前就有人叫她豹姐,可陆鹿却是非要喊她小豹子。 原本挺霸道的却让他叫出得萌萌哒。 “……我回家啊,拍得累死了,我吃个饭就睡一觉,明天也有拍摄呢!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没事儿还来看小~美人拍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袁小酷毫不留情面地说。 以往她不介意陆鹿怎么喊她,可如今她却是不乐意的。 “正好,我也饿了,跟你一起吃饭吧!我回来好些天,你都没请我吃过饭。”陆鹿笑着说道。 但袁小酷可没好脸陪笑:“美得你,凭啥我请你吃饭。我养个工作室容易吗?你家大业大的还让我请你吃饭,羞不羞?害不害臊?” “那就我请你吃饭吧!”跟魏可儿道别,陆鹿向她走去。 袁小酷其实不愿和陆鹿过多接触,她当然不乐意跟陆鹿吃饭。 “不必,我可不差你这顿饭。你今儿是来陪小~美人儿拍摄的,就有始有终陪着吧!” “我已经道了别,还怎么回去?袁小酷,我发现你现在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挂不得岳姨老是跟我妈说怕你嫁不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用不着你操心,玩你的去,别跟着我。”…… 站在原地,魏可儿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地离开,却没有一点生气的神色。 和袁小酷从小就认识,家里父母关系很好。 她抓到了袁小酷和陆鹿这点关系。 魏可儿虽然不了解陆鹿,可她却了解袁小酷。 袁小酷的父母一个是名导,一个是L&Y高层,而和她父母交好,陆姓的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陆淮阳…… 陆鹿? 突然,魏可儿脸上掩饰不住兴奋。 她之前还颇为遗憾陆鹿虽然优秀可出身却…… “老天既然让我魏可儿认识陆鹿,如果我不抓~住这个机会不是暴遣天物?”魏可儿心头涌出激动的喜悦,真是上天待她不爆。 整个晋城,谁不敬陆家几分,如果她做了陆家的少奶奶,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310.就跟龟儿子一样 310.就跟龟儿子一样 袁小酷自从四年前退学,学习摄影后就搬出来一个人住。 因此,她则更是特立独行。 她居住的地方是旧城区的一间两层小楼。 这附近即将迎来旧城改造,自然环境好不到那儿去。 可一进门陆鹿才发现屋里别有一番韵味。 楼下是会客厅,娱乐室和餐厅、厨房,设计得复古、怀旧,极具特色。 而顺着旋转楼梯往上,二楼则是她的卧室、书房和暗房。 特别的是卧室外的阳台极大,她还特意弄了个小花园,如今初夏时节,正是花开灿烂的时候。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赶明儿我也搬过来住几天?陆宅就只有我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个宅子大晚上渗得慌。”陆鹿参观了小楼后感叹道。 如今,陆淮阳只有得空就带着白苏满世界走,而陆家的小女儿陆宝贝则是在国外求学。 她跟白苏模样相似,可性子却同陆淮阳一样,做生意的脑筋更是通透。 才二十岁,已经快要学成归来。 按照她的话,钱才是她的毕生追求。 故而,归国的陆鹿在偌大的陆宅也就只是一个人。 “我这间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好好的大宅子不住,跑我这儿算怎么回事?再说,孤男寡女,你住我这儿,我还嫁不嫁人了?”袁小酷拉开冰箱拿出两瓶水,一瓶给他扔了过去。 陆鹿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当女人呢!咱俩从小就认识,还在一张床~上睡过,你介意个什么劲?” “得,成年旧事 “就别提了,那个时候少不更事,做些荒唐事也正常。现在你我都长大了,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再说,是个女人都想过嫁人,我终有一天怕也是会有结婚生子的一天。”在冰箱里翻找着,袁小酷思考着晚餐,随口就说着。 但这也是袁小酷的本意,她也觉得应该这样。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不知怎么的,陆鹿听着脸色一沉,却是不答话。 “哎呀,吃面吧!我今儿也累了……”最后,袁小酷冰箱门一关,回头看他。 陆鹿这才朝她冷哼:“我回国你请我的第一餐就是面?三菜一汤,我的最低标准。” 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样,陆鹿就在餐桌边坐着,等她做饭。 而袁小酷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将腰上的围裙一解开,啪的摔在料理台上:“姑奶奶可没心思伺候你,要吃就煮面,不吃拉倒。” “袁小酷,你当年可不是这样的。”陆鹿皱眉感叹。 袁小酷抱着薯片、饼干就从往楼上走:“你也说了是当年,如今的我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不说还好,陆鹿说了当年,蹭的袁小酷心中的怒火就给点燃了。 陆鹿的母亲白苏,是公认的厨艺高超,陆鹿自幼吃着自己母亲做的爱心餐,对食物的要求理所应当的高。 后来,陆淮阳带着妻子四处旅游后,陆鹿能吃到爱心餐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那时,终日见着吃不好而精神不振的陆鹿,袁小酷自然心急。 也就是从那时起,向来就爱吃的袁小酷学起了做饭。 个性本就大大咧咧,学着做饭她吃了不少的苦。 到现在,她手上还有几道明显的伤疤。 曾经,最严重的刀伤,她到医院缝了五针。 但是,看着陆鹿吃得满足的样子,曾经的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顾及他时不时爱吃。 因为,不值得。 * 楼上,袁小酷特地做了个投影电视,平时没事她也就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看电影什么的。 原本,她今天回家是要修照片的,但现在心烦意乱,她也懒得动。 索性,找了部老电影,吃点垃圾食品,消磨时间。 楼下,好半晌袁小酷都没听着有动静,她以为陆鹿大概是走了。 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撕开的薯片,饼干,袁小酷自得其乐地享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今天也大概累了,电影放了小一半,她就开始昏昏欲睡。 等她再次醒来时,看窗外已经泛起暮色。 而电影也不知放了多少遍,不过现在正放到男女主角互诉衷肠的地方。 “醒了?要饿了就下楼吃饭吧!你这一觉,真是呼噜震天响。”声音带着慵懒,陆鹿低沉地说。 惊了一下,袁小酷急忙转头去看。 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陆鹿也上了楼,而现在也跟着躺在地毯上,瞧着也想是睡着后才醒。 “你……没走啊?”赶紧坐起来,袁小酷问道。 伸了个懒腰,陆鹿也坐起:“我不是说要和你吃顿饭吗?你这个主人也真是差劲,招待客人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你见过谁就这么把客人抛下自个儿上楼看电影的?” “……”袁小酷听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鹿也已经站起:“下楼吃饭吧!现在菜都应该凉了,还得热一次。对了……下楼之前你去洗个脸,脸上全是口水,脏死了。还说要结婚生子,自个儿都跟个孩子似的。” 说完,他就转身下楼。 “胡说……老娘我睡觉从……”袁小酷说着手往嘴边一抹,声音也跟着停止。 果真……嘴边湿湿的。 脸上顿时一烫,她赶紧往卫生间跑去。 镜子里,袁小酷脸上绯红,嘴角还带了点口水印。 “袁小酷,你真的蠢死得了。”懊恼的挠头,她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就往脸上泼。 她在谁面前丢人她都觉得无所谓,谁让她脸皮厚呢? 可唯独陆鹿……她不希望有一点儿的失误在他面前显露。 当年她那般无用的死乞白赖地黏着他,如今再怎么样她也得硬气。 过了好半晌,带了些懊恼的袁小酷才下了楼。 “这都是你做的?”走到餐桌前,她看着让人食欲大开的菜色,惊异地问道。 陆鹿则盛了一碗汤放到对面:“废话,不是我做的,还是你这只口水猪做的?我刚才看了你的冰箱,里面都是些什么啊?你连外卖的饺子都放冰箱里……你是有多懒?连外卖都懒得叫。” “我大部分时候回家都很晚,这边时旧城区不方便,外卖晚上可没有。我不喜欢吃泡面这些速食,就只能多叫些外卖放着。”拉开凳子坐下,袁小酷解释道。 看在他做的这一桌好饭菜的份上,她也不跟他斗嘴。 什么口水猪,他爱说什么是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那时候恨不得一日三餐都自个儿做。”陆鹿回想起当年的事,说道。 那时,他的三餐也基本上是她做的,且味道是真的挺不错。 这导致,在国外这几年里,他每每吃着汉堡、牛排的时候总能想起那个属于她的味道。 ……很怀念! 袁小酷眼神一闪,可也没什么表情,她端起汤就开始喝起来:“以前是太闲了,现在我工作忙,没时间做。”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又怎么会是这样? 她每天做一日三餐都是为了他,但好像他根本一点都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 “味道不错,这是我冰箱里的海鲜?能把放了大半年的鲜虾做成这样,你的手艺也不赖。”一碗汤几口酒喝完了,袁小酷一边感叹着,一边拿起筷子大口地吃起来。 陆鹿却不紧不慢地喝着汤,看着她狼吞虎咽地模样,忍不住又念道:“你也知道你这虾放半年了?不过好在能吃。还有,这一桌子菜没人跟你抢,慢慢吃……你屁~股后头有人给你点炮仗吗?吃那么快做什么?” “……我又不是娇小姐,没必要装。而且,在你面前,更没必要装。”吐了骨头,袁小酷接着埋头吃了起来。 “我怎么听你这话就那么不爽呢?什么在我面前就没必要装?我好歹也算个高富帅吧?那些小姑娘哪个见了我不春~心萌动,有谁跟你似的,一副糙爷们儿作派。” “得,我就是实话实说……尊贵的陆鹿先生,你呢……在我心中是非常重要的,就跟龟儿子一样,在我的童年和青春里都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满意?陆鹿当然不满意。 龟儿子,是袁小酷小时候养的一直海龟,她拿那只龟跟他比? 311.刷了层绿漆,还是不嫩啊 311.刷了层绿漆,还是不嫩啊 平日袁小酷的工作非常忙,难得她能有个休息日。 可这个休息日~她也不过是能睡个懒觉罢了,下午也是带着任务的。 晋大,曾经袁小酷咬紧了牙,削尖了脑袋才跟着陆鹿考上的大学,可亦是让她心灰意冷,黯然离开的伤心地。 再次来到这里,虽然只在这里就读一年,可还是令袁小酷不免感叹。 她,还是蛮怀念在这里的生活的。 今年比以往要热得更快,在郁葱的梧桐林荫下她已经能听到时而远时而近的蝉鸣声。 悄然,夏季已然临到。 身边,不时走过青春洋溢的学生,袁小酷摇头感叹自己已经渐渐跟青春搭不上边儿了。 因是回大学,她还特意穿了T恤配牛仔短裤,脚上穿了双球鞋……可,脸上还是带了些世故和沧桑感。 从学校公布栏的玻璃上,袁小酷看了看自己的脸,苦笑:“刷了层绿漆,还是不嫩啊!” “周教授,师母……”隔了老远,袁小酷就看着等在教学楼下的那对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夫妇。 今天,袁小酷到学校的任务就是给这对老夫妻拍照,作为他们四十五年的结婚纪念。 当年她大二就退学离开,本来和学校的同学、老师中断了一切联系。 可就在前不久,她居然在城西的古董市场碰到了她曾经的老师,周教授。 袁小酷看起来风风火火,可打小就对一些古玩玉石感兴趣,没事儿她也去古董市场转转,拍拍照、捡个漏。 这遇上有相同爱好的周教授,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个忘年交。 想当年,他的课可是袁小酷最害怕的,哪想到如今两人还能一起在古董摊前你言我语地跟小贩砍价,坐在茶楼里喝茶。 正巧,上一次喝茶时,她听闻周教授遗憾年轻时没能给妻子一个像样的婚纱照,索性她就帮忙完整他的这个心愿。 周教授的妻子虽已经年华已逝,但仍然能从她祥和、慈善的面容里看出当年的貌美。 经过岁月沉淀后,她的那份雍容淡雅的美,似乎已经深入了骨子里,和她的血肉融合,散发出的气韵令人惊叹。 而周教授年轻时亦是个高大帅气,儒雅的男子,两人不论如何看都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周教授,师母,我今天也没带什么团队过来,我一贯的婚纱照太显刻意,与你们的风格也不搭。我想……要不咱们就来一组实实在在的照片,揉入你们的生活,抓怕你们最恩爱自然的瞬间。” 对袁小酷的提议,夫妻俩也很是欣赏。 摆拍的婚纱照对于他们随性的性子来说,也是太拘谨了。 “不得不说,师母穿旗袍的样子真是太漂亮了……周教授一声西装也看着精神。”袁小酷看着一袭紫罗兰色旗袍的周师母,由衷的感叹。 这是从岁月里走出的美人啊! 平日里,周教授工作忙,可却也不忘陪伴、照顾妻子。 故而,两人呢时常在校园里手拉着手散步,周教授在学校工作多年,妻子也就陪他散了多年的步。 久而久之,晋大里植物系周教授和妻子恩爱的事迹是传遍了整个学校,成了众多师生艳羡、感动的故事。 晋大里的图书馆旁边的翠湖,后山的竹林、小亭……每一处皆是有他们的记忆。 拍照时,袁小酷都是尽量不发出声音,就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或躲到一边,而老两口在熟悉的环境里也显得自然轻松,也就当做平日里的闲散遛弯。 相机咔咔的响个不停,袁小酷紧张且兴奋地抓拍着,周教授的贴心,周师母的温婉、娇~媚……每一个美好瞬间都被她记录。 有许多瞬间,袁小酷鼻头总是泛着酸,眼眶也含了些泪。 这世间,有多少的爱能陪伴着走过青春,迈向年老?有多少情能彼此携手,扶持着走过坎坷,相伴到老? 袁小酷觉得有幸,能见证这些美好。 最后,在拍摄的尾声。 周师母像是有些累了,被周教授牵引着做到竹林的小石凳上。 而夏季野花开得正好,周教授转头看看妻子掏出绣花手帕正擦着汗,兴致一来到青石路旁采了一小束粉紫色的小花儿。 “覃覃,这花儿送你。”周教授来到她身边,如二十来岁的男孩儿似的,手拿着花儿有些羞涩地递了过去。 看着丈夫递来的花,周师母哑然一笑,接着一手接过花,一手拿着手帕抬手给他擦汗:“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莽撞。你有低血糖,不能蹲得太久,跑去采什么花儿啊?晕倒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抬不起你。” “……有你陪着,我倒不了。” 恰恰,袁小酷手中的相机闪个不停, * 拍摄完照片,跟老两口又聊了一会儿,袁小酷打算回去好好地整理照片。 可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周教授给叫住。 “小酷同学,陆鹿同学回校任教的事你知道了吗?我记得当年你可是整天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跟只小麻雀似的。如今,后生可畏啊!他的课现在很受学生们的欢迎,你要不要也去瞧瞧?”周教授说着居然还把一张课程表递了过来。 这是早有准备啊? 拿着周教授给的课程表,袁小酷跟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 “看什么看?你跟那喜欢白脸蛋儿的肤浅家伙已经没了关系,还有什么好看的?”袁小酷小声地暗骂着自己。 接着,她快步地往晋大的校门走去。 可真待她即将走出晋大,方才下的决心一下子又消失不见。 也不知怎的,最后她鬼使神差地还是跑到了阶梯教室门口。 现下,陆鹿也正在给学生们上着课。 如周教授所说,陆鹿的课是真受学生们欢迎。 她扫了一眼,整个阶梯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 等了片刻,看着里头满是人,袁小酷也索性转身就要走。 “既然没位置,那我就回去吧!不凑热闹……”她才转身,就见从教室后门冲出两个小姑娘。 “真是的……怎么非要这时点名?” “就是,我们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结果还是得回去看那个灭绝师太讲什么力学工程。” 这下可好,教室里最后一排正好空出了两个位置。 抿着唇,袁小酷犹豫了好半晌,最后深呼吸着,她才猫着腰往教室里钻。 幸好,这个阶梯教室很大,还设了前后门。 坐上位置,袁小酷长舒了口气,她尽量弓着背,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被讲台上的陆鹿发现。 其实,她自个儿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这教室里人这么多,他应该是不会注意到的。 心里胡思乱想的袁小酷过了许久才渐渐沉淀激动的情绪,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陆鹿。 也就是这一眼,她便呆愣住。 这样的陆鹿是她从未见过的,最为简单的白衬衫却被他穿出了几分悠然的感觉,他长得高挑,又隽逸帅气,即使在人堆里也能轻易地被人发现,成为被瞩目的目标。 而此刻的他亦是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幽默风趣,这和袁小酷记忆深处的陆鹿截然不同。 被她沉默在记忆里,不难轻易拿来怀念的陆鹿向来是冷漠孤傲,最爱的就是找一处僻静之地看书。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陆鹿其实是能在许多人面前不急不徐地说话。以往,他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想到这里,袁小酷心一疼,不禁苦笑。 以往的她竭力地在他面前扮演着幽默风趣的角色,可他皆是以淡然回应。 想想那时的自己,得多傻,多笨啊! 努力了十来年,自作多情不说,怕是还被他厌弃了呢! 忍不住,袁小酷眼睛一阵酸涩。 在她熟悉的环境里,面对着陆鹿,她还是太容易情绪化。 “袁小酷,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儿?这个死样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帅气。”咬着唇,袁小酷懊恼地瞧瞧自己的头。 然后,她又尽量弓着腰,准备出教室。 但是,就在她屁股离开凳子,正要迅速跑出去的瞬间。 就听见陆鹿清冷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最后一排,最左边的那个同学,这个问题请你来答一下。” 312.来看我上课,就得坐满一整节课 312.来看我上课,就得坐满一整节课 陆鹿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正准备逃出教室的袁小酷瞬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袁小酷猫着腰顿时发觉四周都没了声音。 静悄悄的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逐渐地都汇集到她的身上。 心中莫名有些忐忑,袁小酷不由的伸了头往上边一瞧。 顿时,她惊得差点跌倒。 整个教室,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此刻正瞪得浑~圆地看着她。 “这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静默的教室里,陆鹿再次说道。 他的声音似乎还有回音,在袁小酷耳边环绕着。 距离最远,可她还是能看清他灼灼的目光中略带戏谑的嘲弄。 半蹲着,袁小酷痴愣了好半晌,凝望着陆鹿,她只觉思维都跟不上了。 直到,身边有人伸手捅捅她:“同学,陆老师叫你呢!起来啊!” 啊的一声,袁小酷才讷讷地站起来。 “刚才的问题,请你阐述一下。关于植物生物化学,你的理解是什么?”陆鹿嘴角勾起一抹笑,接着问道。 袁小酷打了个寒颤,他这笑,暗藏玄机。 “怎么?难道你耽误同学们的时间还不够多?”皱了眉,他冷了眸光,语带不悦地说。 教室里,不时响起抽气声。 陆鹿到学校已经任教约莫两月,所有人都对他第一天上课时的开场白记忆深刻。 ‘我的课你们若是想逃,随便。只要学期结束能及格,我一个字都不会多提。但是要挂了科,你们懂的……还有,我上课的规矩,你们也竖着耳朵听好,我只讲一次。我的课,我的地盘,我罩的。’ 而后几天,那些一个个血气方刚,正值青春的学生肯定不会轻易被他三两句话唬住。 可结果,尽都可想而知。 没几天,那几个刺儿头般的学生,此后每每见着陆鹿,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因为现在没有一人敢无故旷课,也没有一人上课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如今,大伙儿皆是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看着袁小酷。 怎奈,袁小酷才没去注意,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陆鹿,眼中怒火汹涌。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一定早在开始时就发现了她,居然还这么恬不知耻的叫她同学,还要不要脸? “不知道。”袁小酷冷哼一声,然后别过脸。 陆鹿却一副饶有兴致地冷笑一声:“不知道还这么理直气壮,且还对着师长甩脸子。懂得什么是尊师重道吗?” “……不知道就该说不知道,难道我还说这个问题,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吗?”袁小酷反驳道。 此话一出,众位学生哗然。 这女的,也太胆大了?还是不知道陆老师的威力? 接着,都在担心着接下来陆鹿会作何反应的同学,却再一次心肝一颤。 “这位同学,我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接下来你就好好给我站着,待会儿下课咱们再好好的探讨探讨什么是‘尊师重道’。记住,在栽培你的学校里,听从师长的话是你的责任,因为你是学生。”最后四个字,陆鹿咬字格外重。 陆鹿说完,又沿着方才讲的知识点,继续上起课来。 而袁小酷听着他这话,也只能按捺着怒火。 这什么意思? 摆明就是说让她别把事情闹大,这是学校,还是培养过她的母校,让她别砸场子。 他都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她如何也不能现在就发作。 好歹……这是她有过欢喜、绝望的学校,亦是他努力工作的地方。 即便再不着调,关键时刻向来顾全大局。 这个课间的小风~波,就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这,就完事了? 在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摸不着头脑。 陆鹿神色如常,依旧神采奕奕地讲课,而袁小酷就没那么轻松。 她虽是站在最后一排,可无数双眼睛时不时地冲她瞄一眼,令她极为不舒服。 好不容易,袁小酷度秒如年的站到了这节课的最后一秒。 看着四下都是自顾自地收拾书本,她暗道这是好时机,转身就要往外冲。 哪知,讲台上陆鹿再次大喊:“最后那位同学,跟我走一趟。”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又汇集到了她身上。 * 腹诽着,袁小酷不情不愿地跟在陆鹿身后。 沿途,不停有人驻足,观望他们。 最后,袁小酷再也忍不住:“陆鹿,你丫的故意整我呢?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你这么玩儿的吗?”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走在前头,陆鹿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袁小酷积压的满肚子怨气蹭的爆发:“刚才你故意在你那群学生面前给我难堪不是玩我是什么?陆鹿,我如今跟你一点儿关系都牵扯不上,我也没打扰你的生活,你这么对我有意思吗?还有,即使我当年跟个傻~子似的让你有许多不满,但都多少年过去了,你不会还记仇吧?你要知道,当年我也没落好。” 一口气将这些日子想要说的话通通倒了出来,片刻后袁小酷却是有些后悔。 有些话,她想,是不是过重。 接下来,她以为陆鹿会发脾气,可让她诧异的是陆鹿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而是,轻声说了句;“既然来看我上课,就得坐满一整节课。” “什么?”听着他这话,袁小酷没反应过来。 “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了,你来了我任课的学校,我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走吧,我带你去吃饭。”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陆鹿说完就快步的走着。 没明白他的意思,可经由他这一提醒,袁小酷还真是觉得饿了。 本来为周教授夫妇拍照就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又站在教室里这么长时间,她怎的也扛不住。 其实,她很想硬气的说,不用,老娘不饿。 可最后,她的胃比她的嘴诚实。 在肚子里咕噜一声后,袁小酷脸一红,懊恼地小跑着去追陆鹿。 陆鹿带她走到吃饭的地方,袁小酷猛然惊呼:“……这家店还开着呢?” “老板换了,是他们家的儿子继续开着。味道虽然比不上之前,但还是不错。”陆鹿说着,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 点点头,袁小酷也跟着坐下,然后开始环视着小店的四周。 这家开在学校后街最偏僻的小店,环境自然也就一般,可做的麻辣香锅却是一绝,原本开店的夫妻俩老家是西南地区的,不管辣椒。用料和选材皆是地道地麻辣味儿。 当年刚到晋大,最喜欢吃辣的袁小酷对这一家小店委实是赞不绝口。 只要一得空,她就必须拉着陆鹿到这里点最大份的,且她必须得吃三碗米饭才满足。 “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总拉着你到这儿来吃饭,不过……你从小不爱吃辣,一般都看着我吃。”袁小酷带着一丝遗憾地说。 可不嘛,那些年任何事她都以陆鹿为中心,也就唯一留下了爱吃辣的喜好。 “你既然知道我不吃辣,为什么当年还总是带我来?”正翻着菜单,陆鹿突然抬头看她。 他这一问,袁小酷微微一怔,然后苦笑:“……可能,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不是一只圆规。” 是的,一只圆规。 以陆鹿为中心点的圆规!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可悲,但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什么意思?”陆鹿问道。 袁小酷却不愿再说:“不过,你不吃辣怎么还带我到这里?还想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我吃?我可告诉你,我不跟你客气的,你看着我吃,我也能高高兴兴吃完。” “不会,现在我也是能吃辣的。”陆鹿说完叫来服务员点了菜。 不信他这话的袁小酷直到最后菜端了上来,看着陆鹿夹着菜大口地塞进嘴里,且面不改色的模样,她才最终相信,他如今已然能吃辣。 “你什么时候学会吃辣的?”忍不住,她问道。 陆鹿喝了口水,回答:“大二那年,你走后的第二个月。那时我也准备去国外念书,在走之前,吃了一次。” 313.那晏先生你在哪里见过我 313.那晏先生你在哪里见过我 清早,小楼外,街道边的那棵梧桐树上栖息的夏蝉就开始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 修片太晚,近乎凌晨三~点才睡的袁小酷躺在小床~上,紧闭着眼的她恼怒地皱着眉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以后,最后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吵死人了!”大喊一声,她咬牙切齿地翻身下了床。 “难得今天没事儿,连个懒觉都睡不了。我下午就抄把斧子把那棵树砍咯。” 眼底有着暗色的黑眼圈,袁小酷眯着眼无力地下了楼。 打开冰箱,她拿出瓶矿泉水拧开咕嘟地灌了好几口,才满足地放下。 早上八点半,她看了看窗外灿烂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今天做些什么……” 还没等袁小酷说完,就听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好嘛,今儿休假又得玩儿完。”嘟囔了句,她走到沙发边坐下,顺手接起电话。 “酷儿,今天你可得帮帮哥们儿我。前几天我接了个拍摄,但是今天早上我老婆不小心把脚给扭了,她现在还是有着五个月身孕的大肚婆……” “告诉我地址,我收拾一下就过去。”还未等那边焦急的解释说完,袁小酷就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头感激声不断:”谢谢你酷儿,我就知道你最够意思。今天的拍摄是个杂志专访,听说是什么华裔科技新贵,挑摄影师很苛刻,不然我也不会来麻烦你。” “不就一个拍摄,小意思。” “得,我也不说什么矫情的话,等过两天哥请你吃大餐。” “行啊!没个鲍鱼垫肚,鱼翅漱口我可不去啊。” “肯定,肯定。” 挂了电话,袁小酷动了动脖子,这才起身上楼换衣服。 她在业界素来耿直实在,爽朗果敢,人缘也自然极好。 这世道,你帮我,我帮你,很正常。 按着地址,袁小酷提前一个小时,十点钟到达现场。 采访地点设在星级酒店里的空中花园餐厅里,跟早已候在餐厅的杂志社工作人员打了照面,她就赶忙跑去吃早餐。 家里恰好没了存粮,着急出门的她胃里空空,要她饿着肚子工作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点了两份西式早餐,袁小酷拿起刀叉就开始大口地吃起来。 不到十五分钟,两份早惨尽数被她咽了肚子。 一口气喝完了牛奶,袁小酷拿起餐巾擦擦嘴,可还是觉得没吃饱。 抬眼,她在餐厅里扫了一眼,就只见离她不远,一个男人与她面对面坐着,具体他长什么模样,她倒是没怎么在意。 因为,她的双眼早就盯着那男人面前的那两笼屉蒸饺上了。 好似他不怎么喜欢,一笼蒸饺,他也不过吃了两个。 现在,他正不时抿着咖啡,一边看着报纸,没了吃早餐的模样。 “在这西餐厅吃蒸饺,够洋气的啊!”袁小酷不由地感叹,且盯着那蒸饺,喉头咽了咽口水。 最后,她纠结了好半晌,还是起身朝他走去。 “先生你好,请问早餐你还吃吗?”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袁小酷虽然觉得别扭,可为了蒸饺,牺牲一下色相也只是小事。 闻声,那男人放下报纸,抬头看她。 带着笑的袁小酷顿时一愣。 混血? 这男人……模样也长得太俊了。 面目轮廓分明,皮肤泛着白~皙,轻抿的薄唇带着一股子性~感,特别是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就犹如一汪清澈的海水,只一眼就会跌进那迷人的眸光里。 “你长得真的太漂亮了,我待会儿可以给你拍张照吗?这么完美的容貌,应该永恒地保留下来。”袁小酷不由地赞叹道。 要说,她混迹娱乐圈,给无数的男艺人拍摄过,可到目前为止,能让她有如此惊叹的男人,也只有陆家父子和眼前这个男人。 “请问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他好像也有些错愕,继而迅速恢复,绅士地问。 “哇,你声音也很好听啊!完美。”袁小酷又跟着赞叹道。 她眼睛闪亮,带着别样的神采,那男人看着也缓缓地勾起了笑意。 愣怔地看着他笑了起来,袁小酷懵了。 笑着,更好看啊! 世人都爱美丽的事物,对于摄影师来说的袁小酷,带有发现美、欣赏美的眼光的她,更是看到如此美人,移不动步子。 不过,也就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过了良久,她才猛然醒悟:“……先生,请问你还吃早餐吗? “啊?”他看了眼桌上的早餐,接着道:“不用了。” 眼眸又是一亮,袁小酷急切地说:“先生,我跟你买这两笼蒸饺好不好?我这人吧,粗俗,西式早餐吃不饱。我吃不饱,就不能安心工作,不能安心工作就有可能没工作,我没工作就没饭吃,就得饿肚子……所以你把这蒸饺卖给我,就是积了大德了。” 他挂在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接着更是咧嘴笑起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第一次见面我就应该知道……” “什么?我不懂,咱们之前还见过?”袁小酷疑惑地问。 而他却是不答,直接抬手将蒸饺推向她:“有一些冷了,你不介意就好。” “不介意,不介意。我打小儿就皮实,完全没压力。” 之后,袁小酷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蒸饺回去,拿起餐叉就开始大快朵颐。 一边吃着,她还不免感叹:“可惜了,就差碟醋。” 隔得不远,那男人索性也就放下报纸,看袁小酷心满意足地吃着,而后听着她的话,不禁莞尔。 * 一餐丰富的早餐后,袁小酷活力十足。 十一点,采访也正式开始。 袁小酷收起了方才的洒脱随性,就见她一直在角落地检查着器材,亦是一副冷傲的模样。 不一会儿,受访的科技新贵到了。 跟着,袁小酷抬眸一瞧,有几分惊异。 是他? 早上送她蒸饺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华裔科技新贵? 不久前还一派闲适的那人,此刻也是西装革履瞧着带了几分架势和气派。 见过了无数大场面,惊异错愕也不过瞬间的事儿,袁小酷很快地恢复到工作状态。 她找着各种角度替他拍着照,期间也听得一些采访内容。 原来他的中文名字叫晏泽,母亲是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多年前嫁到了国外…… 一边拍照,一边听着他的回答,袁小酷不由的对他心生几分佩服。 原来是白手起家,迅速得到第一笔风险投资,继而到如今的成就,这男人委实厉害。 对人也极具亲和力,一点一滴都透着儒雅绅士,应该是个好男人。 咔咔地拍着,袁小酷心道,这样的男人她是一定得拍得更好看一些。 投入到工作中的袁小酷,时间对她来说仿佛过去得格外快。 到她拍下最后一张照,采访也算是结束。 额上起了微微热汗,她抬手抹了一把,接着又回到角落检查起照片。 今天的拍摄,虽没有熟悉的工作人员帮衬,但她仍是觉得很满意。 “现在是否满足了你想替我拍照的心愿?” 忽而,袁小酷耳边响起好听磁性的声音。 她抬眼一看,然后笑了笑:“很满足,晏先生不论哪个角度都很完美,是我们摄影师的福音啊。” “那既然我算是你的福音,可否让我知道你的姓名?刚才的采访,我算是把家底都说了出来,你也应该听到,作为交换,你也不吃亏。”晏泽灰蓝色的眸子因笑意眯了眯。 袁小酷也丝毫不忸怩;“袁小酷,很高兴认识你,也再次谢谢你的煎饺。” 说着,她伸手递向他。 晏泽风度地伸手,然后握住她的手:“相信我,我一定比你更高兴,能与你再次相见。” “之前我就没明白,晏先生我们之前见过吗?”袁小酷摸不着头脑地问。 晏泽却是神秘一笑:“对于袁小姐来说,今天才是我们的初见,可对我来说却不是。今天,在我看来,你我算作重逢。” “哦?那晏先生你在哪里见过我?” “也许……在梦里呢?” 314.我猜你是想泡我 314.我猜你是想泡我 周教授夫妻的照片整理好,袁小酷索性第二天一早就联系了周教授给送过去。 她骑着摩托快要走出小巷时,路过报亭的刹那,她停了下来。 昨天听说,关于晏泽的那番采访,今天则会刊登出来。 ‘商界’作为国内最知名的财经杂志,会被刊登在封面的人物绝对是非凡了得。 而站在报亭,看着她拍摄的晏泽的照片被等在‘商界’的封面上,袁小酷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喜欢将本就美丽的事物拍得更为耀眼,这让她极有成就感。 买了本,袁小酷放进了随身的背包里,然后继续往晋大赶去。 根本没想过会再遇到陆鹿,但就是这么巧,刚到晋大门口,她就看着陆鹿的车正往学校里开。 袁小酷故意放慢了车速,不想跟他打照面。 其实今天就只是来送个照片,完了就得往工作室赶。 不想跟陆鹿碰面的袁小酷还是没料想到,忽而前头的陆鹿居然停车熄火,然后开了车门走出来。 就这么,瞪着双眼看着她。 无奈,袁小酷咬着牙,还是停了下来。 摘下头盔,袁小酷面无表情地也回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陆鹿反倒一脸轻松地问道。 袁小酷抿唇,回答:“我前段时间不是给周教授夫妻拍了照片吗?今天给他送来。” “周教授现在应该在上课吧!要不,你等一会儿,我陪着你一起过去?恰好,我也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找他。”陆鹿听罢,提议道。 袁小酷却听着皱了皱眉:“没必要啊,你待会儿不是要找周教授吗?那你帮我把照片交给他不就可以了?干嘛非得你陪着我去。” “对于摄影,我是外行。待会儿如果周教授问我什么问题,我可答不上来。”陆鹿说得理所当人,面不改色。 但袁小酷脸上的表情可就好看了,她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说道:“照片都弄好了,还会提什么问题?而且还是专业性的问题。陆鹿,你就别浪费我时间,我工作室忙着呢,你就帮我给周教授得了。” “……那我帮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得了吧!不就代我送个照片,还问我要好处来了。你如今好歹也是为人师表,能不能别这么市侩?怎么几年不见,这副德行了?再说,周教授不但是我的恩师,也是栽培你的师长。”袁小酷嫌弃地说着,但手下却是没停。 就见她打开包,开始取出相册。 “我摩托车上还有一幅相框裱好的照片,你也帮我拿给周教授吧!”取出厚厚的相册,袁小酷随口说道。 可相册太厚,一不小心把包里的其他物品给带了出来,其中也包括早上她刚买的那本‘商界’杂志。 啪的一声,那本杂志就应声掉在了地上。 袁小酷瞧着,刚想要下车去捡,却不料有一双手早就先她一步,把杂志捡了起来。 “我记得以前即便给你本言情小说,你都能看睡着,现在怎么还看起财经杂志了?”眉一挑,陆鹿唇边带着嘲弄的笑。 他话里的嘲讽听在袁小酷耳里极为刺耳。 是,她从小不爱看书,学不来那些娇滴滴的女人,那又怎么样? 一咬牙,她一手夺过那本杂志:“我买来看美男不可以啊?这个封面是我拍的,我拿来欣赏行不行?” “美男?”这时,陆鹿才注意到她手里杂志上的封面。 封面上的混血男人,陆鹿看着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优秀的男人。 “现在的照片不是都会修一修?的确,你还是多看看照片,至少这位在你心目中还能继续保持美男的地位。”陆鹿鄙夷地轻哼。 “陆鹿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这封面我拍的,真人自然见过,人家长得就这样。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赶紧把照片拿去,待会儿替我转交给周教授。”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袁小酷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杂志往包里塞。 突然,陆鹿下手极快,将那本杂志给又抢了回来:“既然他真有你说得这么好看,那我也再好好瞧瞧他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本杂志我征用了。” “……不是吧!小陆兄弟,我们不过四年没见,你居然对男人也感兴趣了?难道你的那方面取向变了?啧啧,不过你放心,作为你的多年好友,大姐姐,你将来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的。既然你喜欢看,那这本就送给你了,我回头再买就是……还有,我不知道这位晏泽晏先生……咳咳,但是你如果想要联系方式,我就是呕心沥血、肝脑涂地,也给你找到。” “……滚蛋。” “得令,小的走了。” 看着袁小酷骑着摩托,飞驰而去的背影,陆鹿的脸色铁青。 手里的杂志被他狠狠捏拽着,封面上晏泽的脸已经变了形。 接着,他随手就将那本杂志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过四年不见,品位越来越低。”一手拿着厚厚的相册,另一只手拿着相框,片刻后他长舒了口气,脸色才缓缓恢复如常。 不过,他才走到车边,就只听前方传来周教授的声音。 “小陆,早啊!” 他侧头,就见周教授正从学校里走出来。 “周教授,早。您这是去哪儿?”陆鹿问道。 周教授和善地说:“前段时间袁小酷同学给我和老婆子拍了照片,说是今天给我送来。这不,我换了新的办公室,怕她找不到就想来校门口等着。正好,上午我也没课。” “照片在这里,小酷托我带给您的,您看看满不满意。”说着,陆鹿就把相册递了过去。 周教授脸上一喜,忙打开翻了几张,喜色更是明显:“没想到,当年调皮捣蛋的女娃娃还有这技艺,这是她什么时候拍的?我都没发现。” 感叹着,忽而周教授抬眼看他:“这早上袁小酷同学才说亲自给我送照片,怎么现在……你和她……” “您是我的恩师,我和小酷有任何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不正面回答,陆鹿又把话说得暧昧。 任谁怕是听完都得觉得他和袁小酷两人有事儿。 此话一出,周教授立马会意,欣慰地笑着点头:“不错,不错。一静一动,我当年也觉得你俩般配。好事来了,我必须得去。” “一定。”陆鹿点头,肯定地回答。 周教授更是满意:“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在一起肯定是生活美满。我知道你们啊青梅竹马,既然认识这么多年,也就不要再拖了,婚姻虽然不能马虎大意,但是认定了就赶紧办了。这人上了年纪,就爱絮絮叨叨,啰里啰嗦,小陆你不要介意。” “不会,老师也说得在理。”陆鹿郑重得回答。 “好好好,我就等你收你们的请柬。” “承周教授吉言。” 骑着车往工作室赶的袁小酷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嘟囔了句:“感冒了?不会啊,我身体向来杠杠的。” 袁小酷的工作室不大,按她的性格也不想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不论如今找她拍摄的人能排几条大街,到现在她还是只带着最初的几个人。 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咱赚钱就为喝酒吃肉、睡大觉,既然已经吃上好肉,喝上小酒,没事儿咱还能睡个懒觉,那赚再多钱有毛用。 今天亦是个大热天,拎着头盔,袁小酷满头是汗。 看来,接下来应该换个车,不能再开摩托拉风了。 心想着,袁小酷有些郁闷。 片刻,她揣包里的手机响起。 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了想她还是接起。 “你好,请问袁小酷袁小姐吗?” 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袁小酷一听心跟着颤了一下,她几乎是在对方说第一个字就听出他是谁。 “晏泽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是我拍的封面不满意?”袁小酷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晏泽会打电话给她,简直是出乎她的预料。 “不,我找你确实是为杂志封面,可并不是不满意,而是太满意。所以,为表感谢,我能请你共进晚餐吗?” “晚餐?晏泽先生,我学不会拐弯抹角……为你拍摄封面是我的工作,你没必要请我吃饭。故而,你请我吃饭应该是别有用心,我猜你是想泡我。” 315.我晏泽,就是想泡你袁小酷 315.我晏泽,就是想泡你袁小酷 ‘既然被你看了出来,那我也不再隐瞒。我晏泽,就是想泡你袁小酷。’ 那头,晏泽此话一出,顿时令半开玩笑似的袁小酷当场愣住。 接着,就是半晌的静默。 等待着,最后怕袁小酷被自己的话吓着,晏泽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就只听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响声。 后来,他想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手握紧手机,晏泽不禁摇头苦笑。 还是,唐突得吓坏了她啊! 这一边,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袁小酷脸颊已经发烫,连同耳根都发红。 刚才,她不过是句玩笑话,可没想到晏泽竟然会这般回答。 继而就是一整天,她浑浑噩噩的。 时不时,晏泽最后那句话就浮现在她的脑海。 无奈,她只得早早下班。 晋城的夏天,就跟一个矫情的女人一样阴晴不定。 这不,早上还灼热的日光,才不过下午三~点半,天空就覆上重重乌云,天色也跟着阴暗下来。 走出工作室,空气闷热、湿~润,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长叹一声,袁小酷抬头看看天色:“这天气……怎么走啊!” 背着包,她穿过工作室外一条长长的巷弄,想要打车。 可没想到,她一走出巷口,一个挺拔的身影就让她惊得往后一退。 晏泽? 他怎么会来? 袁小酷而后定了定神,再次看向他。 无疑,晏泽是那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种人。 隔得不远,袁小酷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他。 之前,为他拍摄封面时的观察,那是属于她的工作,而现在她的注视,是一个女人以欣赏一个卓越男人的眼光。 晏泽身形高挑,可看似清瘦的他却不会是那种柔弱的男人,这点袁小酷能从他粗粝的大手上看出,上面的薄茧昭示他热爱运动。而他精神奕奕的神态亦是从良好的生活习惯得来。 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晏泽靠着车门正低头看着文件,今天的他宽大的T恤配着牛仔裤,脚上还穿着双帆布鞋,和西装革履的他孑然不同,但这样的他也极为硬朗、帅气。 忽而,袁小酷突然才发现,他的头发不是全黑,在阳光下他的发还带了些亚麻色。 不得不说,晏泽真的是个极其优秀的男人。 倏忽,不远处的晏泽好似感觉到她的目光,跟着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望过来,正好和袁小酷对视。 晏泽灰蓝色的眸子让袁小酷心神一荡,蔚蓝清澈的眼眸好似让空气都不再闷热。 不由自主,袁小酷看得都发愣了。 晏泽倒好,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眉头一扬,嘴角勾起温柔儒雅的笑意。 这下可好,袁小酷更是看得脸颊都微微发烫,想来肯定是一片绯红色。 见袁小酷久久不过来,晏泽也主动地走过来。 “我上午那些话,吓着你了?”晏泽率先问道。 “……还好。”看着他走进,袁小酷清醒过来,回答道。 晏泽又笑了笑,接着认真地说道:“袁小酷小姐,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耐心听我说完。我说想泡你的话虽然很轻浮,但却是我内最真实的想法。我喜欢你,可谓是一见钟情,我从来都没想过会如此爱上一个女人。你来了,毫无征兆,打乱了我许多计划,但……我无比的庆幸。今天,我一直犹豫许久,以前在我的世界里,极少会有紧张、害怕、担心、失落……这些情绪齐聚的时候。可在你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就跟十来岁的小男孩儿一样,彻底六神无主。来找你,我下了非常大的决心,希望你接下来不要讨厌我。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对我有感觉,但我不想在你心中的我是一个不靠谱的形象。” “……说完了吗?”轻~咬着唇角,见他不再说话,袁小酷才问道。 心脏还是不由地加快节奏,可现下的袁小酷却淡定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晏泽这番话还是给了她不小的冲击。 “暂时就这些,如果你给机会,待会儿我想还是能再说一些。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我虽然不会,但我会努力学。”晏泽愈加恳切地说着。 他的话,袁小酷听得忍俊不禁:“不得不说,晏泽先生泡女人的方法真的很独到。” “那你就是不讨厌我的唐突了?”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捏着手心的晏泽终于轻松下来,方才因为太紧张,他两只手手心里都已经渗出了许多汗。 “说实话,我的反射弧慢了一点,还没反应到这点,我还一直在你说的那句话中,没清醒过来。对我而言,你的话让我太诧异。我没想过,你会喜欢我,而且还想跟我建立除却工作关系外,更为私~密的关系。”袁小酷也不扭捏,直截了当地说。 他也只是温和地笑着:“为什么没想过?在我眼里,你是格外耀眼璀璨的存在。你就好像在一堆砂砾中隐匿的珍珠,我只需要一眼,就能发现你。” “得了,甜言蜜语够多了,你的熟练程度,不用再努力学习。”袁小酷摆摆手,赶紧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你对我没感觉?还是……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抱歉,我没想过在这个阶段谈感情的事情。” “没想过,不代表不能有。那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 晏泽的话让袁小酷哑然,接着她也不再说什么。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对自己没信心?”晏泽犹豫片刻,最后说道。 这时的袁小酷已经越过他,只留给他一个高挑清瘦的背影。 这个背影,有着凌厉的高傲,亦是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孤寂落寞。可在他说出这话的一瞬,晏泽明显看到这个背影一颤,接着停住。 深呼吸,袁小酷转头看他:“晏泽先生,我想提醒你一句,不要随便胡乱去猜测别人的内心。” 说完,她眸光一寒,回头又继续快步走着。 袁小酷能感觉,晏泽的灼灼目光一直跟着自己,她越是将背脊挺直,更加高傲孤冷地往前走。 最后,打了辆车,袁小酷坐在后车厢,在晏泽的瞩目下离开。 回家的一路上,她心烦意乱地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有些茫然无措。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 晏泽的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想着。 突然,天空闪过一个骇人的闪电,接着就是轰隆一声的闷雷。 袁小酷吓得浑身一震,紧接着,她就看着车外头下起了漂泊大雨。 “姑娘,这雨太大了,我都看不清路了,可能接下来我会开慢一些,你如果有急事的话,也请多体谅一些。咱们啊,安全出行。”前头的司机,大声说道。 抚着心口,袁小酷点头:“谢谢师傅,我不着急。” 之后,袁小酷没想到,这入夏来最大的一场暴雨,让她回家之路无比的艰辛。 拥堵不停的道路令车开得极为迟缓,等她最后回家打开房门时,已经快到五点半。 因下雨,虽然不到六点,可天已经全然黑了下来。 开了门,室内漆黑一片。 在车上漫长的等待令袁小酷浑身无力,只觉疲惫万分。 她扔了包,甩开了鞋子,在黑暗中缓缓地朝客厅走去。 最后,她将自己摔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合上了眼。 不知不觉,昏沉的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我喜欢安静,不要跟着我。” “你皮肤太黑了,暖黄色的裙子不适合你。” “袁小酷,你没事多读点书行不行?”…… 恍然,她又梦到了曾经整日黏在陆鹿身边的时光。 那时的她,谨小慎微地跟在陆鹿的身边,做着一些自认为陆鹿会喜欢的事,可换来的无非是他嫌弃的目光和不屑的回应。 等袁小酷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睡了多久。 脸上有湿润的感觉,她伸出手一摸,原以为是流的口水,可直到她摸到眼角还残留的泪痕时,她才知道在梦中,她又哭了。 其实,晏泽说得不错,她是对自己没信心,她不相信如晏泽那般的人儿会喜欢她。 她,一直以来,内心可能都是自卑的。 316.空气里有一股子酸味儿 316.空气里有一股子酸味儿 陆鹿回到晋城快两个月,才迎来亲朋好友的团圆一餐。 陆淮阳和白苏结束国外的旅行终于回来,岳遥则第一时间就联系一众好友,敲定聚餐时间。 而早在晚餐的一个星期前,袁小酷就接到岳遥的命令,那一天就是死了爹她也必须要参加。 当时袁小酷听着手机里岳遥霸道的话,不禁摇头。 她想,也不知,同一张床~上,躺在岳遥女士身边的袁向南袁导听到自个儿老婆这么咒自己,会是何种情绪。 那天,晋城依然持续的高温。 虽然吹着空调,可看着窗外烈日炎炎,袁小酷还是不禁觉得热。 她不停得喝着水,表情恹恹。 近来,摩托是绝对不能再骑,她已经够黑,再晒黑几分,不得定居非洲了? 故而,一边思考着,她一边上网搜索着适合自己的车型。 忽而,手机响起。 她正看上一款越野型的车,随手拿起手机一接。 “喂,找谁?”无力地说着,袁小酷眼睛牢牢地盯着屏幕。 手机那头,一声嗤笑后,就听陆鹿说着:“袁小酷,你是不是傻?我打你手机,你说找谁。” “……天太热,我不想跟你吵。说,找我什么事儿。”袁小酷咬咬牙,最后还是选择不跟他斗嘴。 陆鹿语气平静地回答:“今天不是几家人要一起吃饭,我去接你。天气那么热,你那两个轮子的还是歇歇吧!” 听罢,袁小酷却惊诧地提高音量:“什么?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下午五点,我来接你,等着。”说完,陆鹿就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声音,袁小酷瞪大眼睛,愣怔半晌。 今天,太阳不会真从西边出来了吧? 下午五点,果真的陆鹿准时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在外面等着。 听着,袁小酷又是发怔了良久。 陆鹿,这是怎么了? 心埋疑惑,袁小酷拎着包走出工作室。 今天要见家中各位长辈,袁小酷穿着也不再如以往那般中性着装。。 今日的她,穿着白色真丝衬衫,配了条宽腿的浅咖色裤子,难得的她还穿了高跟鞋。闲适却又不失正式,不张扬却也正式,瞧着亦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秀气。 看着她踩着阶梯下来,坐在车里的陆鹿眼中有一抹异样的神采闪过。 “劳陆小爷专程开车接送,小的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站在车窗边,袁小酷打了招呼,接着调侃道。 陆鹿倒也习惯了她的鬼灵精:“上车,天热。” “得勒。”她应了一声,朝后车厢走去,接着直接拉开车门,帅气地钻进了车。 陆鹿一看,脸色才顿时一变:“等等,你去后车厢做什么?” 啊的一声,袁小酷看着转头看过来的陆鹿,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到前边来,待会儿要想跟你说话,难道还要扭着脖子转过来?我倒是敢这么开车,你敢坐吗?”陆鹿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谁惯的臭毛病啊!”袁小酷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 可虽然她一脸不服气,但还是伸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最后,看着坐到身侧的袁小酷,陆鹿紧锁的眉头才纾解开。 “瞧你那副德行。” “出发。” 一路上,袁小酷不说话,侧着头看着窗外。 而陆鹿却也是把唇抿得很紧。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陆鹿才清了清嗓子,道:“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坐我的车。” “……废话,四年前你走那阵儿,连方向盘怎么握都不知道。想想那时候,姐最多也就是跟你挤完公交,挤地铁。”仍是侧着头,袁小酷不客气地说。 当年,陆家那位当家陆淮阳可一点儿没娇惯自己的宝贝儿子,不论什么时候,陆鹿出行都是公共交通工具,只有急事才能被家里司机送这么一回。 她袁小酷是个女儿身,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各位长辈那里,都是被捧在手心的。但为了跟陆鹿在一起,她毅然拒绝有专车接送的日子,转而跟陆鹿一起累得半死的挤公交、地铁。 现在想来,当初的她,就是个十足的大傻~帽。 “我倒是觉得那个时候,挺无忧无虑的,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后来自个儿有了车,即便是辆摩托,我也觉得还是专车好。” 袁小酷的话音方落,陆鹿起先还挺愉悦的脸色一沉,带了阴郁。 而后,两人具是不语。 就在静默中,陆鹿的手机忽而响起。 陆鹿将手机拿起手机接起,而后应了几声就给挂了。 袁小酷倒也是没怎么在意。 不过没多久,就见他居然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咱没到啊?”袁小酷问道。 陆鹿低头看了看手表:“魏可儿待会儿也要去那个饭店,说是要谈个剧本,开始要进军影视圈了吧!” “然后呢?”袁小酷一听,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巧她经纪人给堵在城南了,我们顺路,就接她一块儿过去吧!”陆鹿说得坦荡。 但在袁小酷看来可不明朗。 莫名的,她心头一酸,接着说道:“可以啊,现在和魏可儿搞上了?要不……我还是打车过去吧,得给你们留点空间,过过二人世界嘛!” “袁小酷,你有没有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子酸味儿?”陆鹿转头看她,眼里带了笑。 看着他的眸子,袁小酷心下慌乱,然后眼神闪躲:“滚蛋,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可不喜欢当电灯泡。” “你想想多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陆鹿解释道。 可袁小酷却再也不理他,一句话也不说。 没多久,袁小酷就看见不远处的咖啡馆门开了,带着墨镜的魏可儿踩着寸高的鞋,穿着到大~腿位置的抹胸短裙,扭着小~腰就过来了。 看着她曼妙的身影,袁小酷不禁心头暗想。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她从小怕热不敢晒太阳,但却黑得跟涂了汽油似的。 可怎么就有些人,就是不论如何皮肤都白~皙粉~嫩呢? 而且,人家也有资本敢露啊!大胸、翘臀……有资本才有优势。 而她自己呢? 不禁,她低头瞟了眼自个儿的打扮。 跟魏可儿比起来,她就跟个老大妈一样吧! 就在袁小酷正想着,魏可儿已经来到车边,她兴冲冲地刚想要打开车门,就见已经有人坐在了副驾驶上。 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接着她只能讪讪地坐到后车厢。 上了车,魏可儿额上冒着细汗,但瞬间袁小酷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儿。 皱着眉,她揉了揉鼻子,表现得有些不舒服。 她从小就闻不惯气味浓烈的香水味儿。 不论是她母亲,岳遥女士还是陆鹿的妈妈白苏,还是她的张月干妈,身上都是一阵清冽的清香,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只喜欢那样的味道。 “没想到,小酷姐也在呢!”魏可儿擦了擦汗,高声说道。 袁小酷淡漠的嗯了一声。 魏可儿却也不觉尴尬,虽然坐在后车厢,但仍是靠前,跟陆鹿热络得说着话。 陆鹿显得倒是很平常,只是礼节性地回应几句,可魏可儿仍是锲而不舍的找着话题。 显然,袁小酷并不想打扰他们,她紧紧地贴着车门,想要离他们远点,且已经眯着眼看似小憩。 其实,若是放到四年前,敢有女人这么跟陆鹿套近乎,她袁小酷铁定是一个大嘴巴就呼过去了,但如今不会了。 她于陆鹿,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时而回应,陆鹿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袁小酷。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还闭着眼休息的模样,陆鹿有些气闷,接着回答魏可儿时的语气都带了几分严肃。 但魏可儿一点儿也不在意,继续说着。 就这般,袁小酷忍着耳边跟只苍蝇似的嗡嗡声音,终于到了饭店。 车还未停稳,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刺鼻的香水味跟唠唠叨叨的声音,她都极为讨厌,现在终于摆脱了。 而后,就在袁小酷提步,想往饭店大门走去时,跟着下了车的陆鹿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接着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317.对你的投怀送抱,喜欢得紧 317.对你的投怀送抱,喜欢得紧 一激灵,袁小酷挣扎着摆脱掉他的手,接着赶紧往旁边退。 可陆鹿却是将她抓得很紧,任由她如何用力,他都是不放手。 “你干什么呢?跟我耍流氓呢?”袁小酷满是怒火,大喊道。 他们俩这一番纠缠,早就引得四周来往人们的注意。 更有饭店安保开始探头探脑,警惕地看着情况。 最后一个下车的魏可儿这时站在车边,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脸色顿时极为难看。 可不管四周多少瞩目的眼光,陆鹿平静的说:“这不是为了显得对你爱护有加吗?待会儿见了长辈们,不是看起来咱俩相亲相爱吗?” 有一丝厌烦,袁小酷伸手一把将他推开:“谁和你相亲相爱?我自个儿有脚,不需要你牵着。再说,你我拉拉扯扯的,待会儿长辈看到了才不好,还以为你和我有一腿咋办?我还嫁不嫁人了?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看着袁小酷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陆鹿皱起了眉,他深深凝视着她,想说什么可最后张张嘴还是作罢。 就在他俩僵持不下时,魏可儿走了过来。 “谢谢你了陆鹿哥,麻烦你送我过来,待会儿我一定得请你吃饭答谢才是……上一次也是劳烦你送我来着。下面你一定不能再拒绝了,不然我可真就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带了几分俏皮,魏可儿温柔地微笑着。 上一次? 听着魏可儿的话,袁小酷侧头看看陆鹿,恍然大悟。 原来,两人关系真就不简单。 不然,依照陆鹿的个性,怎么还会搭理魏可儿。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后面再约。”这一次,陆鹿并没有婉拒,直接答应了下来。 说着,他又看看袁小酷的表情,可却发现她压根没有一点儿表情。 从头至尾,都一脸冷淡的看着他和魏可儿。 “要不,我先上去了,你们慢聊。”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经攥得很紧,袁小酷竭力压住心头的酸涩感,说完转身就走。 她这颗锃光瓦亮的电灯泡,也当得够久了。 袁小酷本以为,陆鹿和魏可儿还要再聊一会儿,亦或者一起进饭店。 可没一会儿,她就听得身后有疾步的脚步声,接着陆鹿已经走到她身边。 “既然一起来了,就一起进去。放心,我又不吃了你。” “就是跟你一起才不放心。” 袁小酷说完,加快了脚步。 几家人聚餐,现如今的袁小酷觉得有陆鹿在,一定无比不自在,和大写的尴尬。 以往那么多年,她跟牛皮糖似的黏着陆鹿,早已有许多人说她是和陆鹿定了娃娃亲的,而陆鹿的母亲白苏和她家的岳遥女士,以前也颇有这个打算。可没想到最后她消失,陆鹿出过。 虽说过了这几年,但往昔袁小酷还是觉得历历在目。 跟陆鹿和家中长辈见面就已经让她不舒服,还莫说要她和陆鹿一起出现。 但好在,她最后还是以上厕所为由,激灵地跑去了卫生间,跟陆鹿相隔了十来分钟,最后来到了包厢。 打开门,家中长辈已经挨个到齐。 如今留在晋城的晚辈,也就陆鹿和她,故而大圆桌前长辈们皆是停下说话,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抱歉,抱歉,来晚了,来晚了……”袁小酷陪着笑赶紧找位置坐下。 岳遥描着精致妆容的脸一寒,接着狠狠瞪了她一眼:“还要我们长辈等着?如今你也太不像话了,你看看人家陆鹿,如今事业有成、相貌堂堂,你呢?跟着糙汉子似的。” “……岳遥女士,骂我也找点新鲜的词儿嘛,说的话早就都用过了。”袁小酷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随口应道。 岳遥冷哼:“怎么,翅膀硬了敢和我斗嘴了?你……” 坐在她身边的白苏正要想要劝,没想到陆鹿早就已经站了起来。 他端着茶壶来到岳遥身边,给岳遥斟茶:“岳姨,你消消气,小酷打小儿就这点臭毛病,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不过,几年不见,倒不见岳姨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哟,如今我们的小鹿哥儿嘴是越来越甜了,岳姨不生气,你回来了岳姨高兴。” 被陆鹿这一打岔,岳遥脸上的浮现的怒火渐渐平息,转而带着笑意。 微低着头,袁小酷看着这幕,不由的情轻声说道:“马屁精……” “小酷啊,几个月不见最近还好吗?瞧瞧你,又瘦了,待会儿可得多吃一点。白姨这次回来要在晋城住上好一段时间,正好,你就回陆宅吃饭,看你瘦的,我都心疼。”白苏笑得亲切,温婉地说道。 岁月仿佛并未打扰到白苏,如今儿女都已经成~人,可她却仍是那般让人惊艳。 对她,白苏从来都是如亲生女儿一般,故而袁小酷反倒从小不喜欢这个自己亲妈,对白苏却是犹如亲生~母亲一般。 虽然后来和陆鹿不再有交集,但每年到各处采风的袁小酷都会记得给白苏捎点东西回去。 小到一块黄河边的石头,再到海里最珍贵的紫珍珠……只要她觉得好看的,尽是费心竭力地都要带回去。 只有在白苏面前,袁小酷才会露出恬静的模样,就见她安静一笑:“谢谢白姨,我有时间就过去,你回来我肯定是有口福的。” “别有时间,工作忙也得抽时间过来,要不白姨就给送去工作室。女儿家还是有肉一点儿好,我还盼着接下来你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小孙孙给我们玩儿呢!” 白苏这句小孙孙,把正在喝水的袁小酷给惊着了,被水呛着,她低着头不停地咳嗽起来。 接着,已经咳得满脸通红的她摆摆手,急忙往包厢外走去。 带着关切的目光看着袁小酷出去,白苏侧头看看岳遥,会心一笑:“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呢!你前几天说,孙家的小公子很喜欢小酷,正追得紧?” “可不是?我是觉得孙家那小子不错,虽然相貌平平了些,但很有能力。我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清楚,能有这么个好小子喜欢,是她的福气……真是,没想到她还看不上。这不,成天躲着人家,你说说我这个做妈的气不气?”岳遥皱眉,开始抱怨起来。 其实,多年来她最满意的还是陆鹿,可是自己女儿瞧着也实在配不上陆家的公子,一直以来她都担心自己女儿看不开,对袁小酷的婚事她也就格外在意。 如今,虽然袁小酷仍是未有如意郎,但好在走出了曾经的阴霾。 “咱们别担心,小酷是个有主义的,没准儿过不了几天她就带着中意的回来了。”白苏温和地笑着,眼睛却不由地瞟了眼一直站在一旁的陆鹿。 果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鹿如常的脸色一变。 “借你吉言。”岳遥感怀地摇摇头。 白苏拉住她的手道:“会的。咱们小酷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儿,终有慧眼识珠的人瞧上。那个时候啊,任谁后悔了也没有后悔药吃。” 这一边,咳得满脸通红的袁小酷朝捂着嘴,低着头朝卫生间小跑着走去。 方才她手一抖,一不小心白色的衣服给湿~了一小片,可恰好打湿的地方就是前襟的位置。 所以,她才会心急火燎地跑出来。 一直埋头的她显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到走廊一旁的包厢已经有门打开。 突然,她一个不注意,就径直撞到了前方从包厢里走出的人。 低着头的袁小酷吓了一跳,惊慌地想要躲,可奈何脚下一滑,没踩稳的她作势就要往地上摔。 可也就在袁小酷觉得今儿倒霉透顶,要摔个够呛的时候,有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我一向不喜欢女人主动,可却对你的投怀送抱,喜欢得紧。” 袁小酷耳边传来熟悉的磁性、低沉的声音。 “晏泽?”抬起头,惊魂未定的袁小酷,痴愣地看着抱住自己的晏泽。 应该是喝了点酒,袁小酷依稀能闻到他身上的红酒的香气,而他的脸也带了些绯色,较之平日更多了几分邪气的魅惑。 “多日不见,我天天都想着你,可又怕唐突,把你又给吓着。今天倒好,谈个生意居然碰上了你,老天待我真是不薄。” 318.鹿鹿,珍惜眼前人呐 318.鹿鹿,珍惜眼前人呐 “那个……你先放开我。”袁小酷困窘的说。 夏天,衣服本就单薄,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真丝布料,她能感觉到腰~际上他有力的大手传来的的温热,而且她亦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好闻的味道。 不是香水,好像是一种清新的香皂的味道。 这个味道,她以前闻到过,是在一位知名的旅居国外的作家身上。 听说,是国外一个老品牌产的一款精油香皂。 “怎么办?舍不得放。”晏泽嘴角一勾,故意地扶着她腰~肢的那只手又用力了些。 顿时,袁小酷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脸上也滚烫。 她自个儿清楚,肯定现在脸通红。 但是,好在她皮肤黑,应该不怎么明显吧。 心中暗想着安慰自己,袁小酷开始在他怀里挣扎。 见状,晏泽虽然留恋美人在怀的感觉,可还是松手放开了她。 “脸红了?原来,你也是会害羞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笑意和宠溺,晏泽看着袁小酷的眼神更是温柔如水,瞧着他柔情的目光就好似要将人陷入其间,沉溺不可自拔。 袁小酷有些躲闪他的目光,脸又更红了些。 忍不住,她伸手摸了摸脸颊。 好烫! “近来我的短信你都不回复,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理我?”晏泽忽然问起。 心一颤,袁小酷抬头看他,久久不语。 这些天,晏泽早晚都会发来一个短信,也不论袁小酷是否会回复,定时定点的发来。 每每收到短信,她都是惶恐的。 曾经,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妄图永远能陪伴在陆鹿身边,奋不顾身地为此付出全部身心,可到头来也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而今,晏泽出现,他是和陆鹿一样光彩熠熠的人物,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 每一次,她都反复的问着自己,凭什么人家晏泽会看上自己? 想来想去,没有任何理由。 这世上比她耀眼、出众的女人太多,现在的她不会再去奢望,自己的人生中会出现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回答我。”柔情地摸~摸她的发,晏泽轻声说着。 下意识,袁小酷往旁边一躲:“晏泽先生,很抱歉,我是那种玩不起的人,所以……不能陪你玩儿这样的戏码。” “谁跟你说,我是要跟你玩?我晏泽,在遇到你之前,也就只有一任女友,是在大学时期交往的,两年后结束。此后,我身边再也没有过女人,虽然不乏投怀送抱者,但确实我都是一个人。我从小的教育很传统,我的思维也很传统,所以请你相信,我想和你交往是真心的。而且,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极其郑重、诚恳,晏泽目光灼热,牢牢的盯着她。 “……我,我去趟卫生间。”低着头,袁小酷作势要逃。 可晏泽却先她一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躲我。” 说着,他的眼睛才注意到她前襟上被水打湿的地方。 白色的真丝布料被水打湿,呈透明状,依稀晏泽能看到袁小酷衣服下的肌肤,而恰好被打湿的地方是靠近起伏处。 眼眸里闪过晶亮,晏泽脸颊居然也泛起了微红,不由的脑海中有旖旎的思绪。 “你眼睛看哪里啊?你才说自己传统,你这就是传统吗?”察觉到他的目光,袁小酷赶紧转过身,恼怒的大喊。 晏泽却也有些羞愧,他赶紧把头转开,继而咳了几声:“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我……抱歉。” “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得去卫生间整理整理。”挣脱他的束缚,袁小酷窘迫地小跑而去。 愣在原地,忽而晏泽竟是望着她的背影,露出傻笑。 看来冷傲的小人儿亦是有娇羞的一面,第一次见的他,倒实在觉得可爱。 等袁小酷从卫生间出来时,晏泽早已候在外边儿。 “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袁小酷听着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接着她才发现,靠在墙边的晏泽。 “干什么你?想吓死我啊!”袁小酷抚着心口,怒视道。 晏泽走过来,又道:“到这里是见谁?” “……家里长辈们约着聚餐。” “这样啊,那你先过去吧,多陪长辈说说话。” 晏泽倒也是没再缠着她,竟然也就让她这般走了。 袁小酷回到包厢里,菜已经上起。 家里的几位长辈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陆鹿则是时不时地为他们斟茶、夹菜。 “狗腿子。”袁小酷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不过,以前的陆鹿可不这样。 一直以来,他都是宁可一个人待着,也不愿与人多说话。类似这样的场合他更是能多则躲,哪会像现在这样,还屁颠屁颠地伺候着。 盛了一碗酸汤牛肉,袁小酷大口地吃起来,眼睛也时不时看他一眼。 无事献殷勤,其中必然有异。 果然,诚如她所预料。 没一会儿,包厢响起了敲门声。 已经换了衣服,穿着及膝的裙装,魏可儿看似端庄、娴静地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瞧着竟也有几分名门闺秀的气派。 陆鹿抬起头看她,也像是有些诧异,然后他站起来,朝她走去。 然后就只见,他跟她低语了几句后,转头说道:“这是魏可儿,我之前在飞机场认识的。听说今天家中长辈都在,就过来问个好。” 跟着陆鹿的话,魏可儿笑着跟屋内几个人问好。 一时间,圆桌旁所有的人往袁小酷的方向看去。 袁小酷多年来一直陪伴陆鹿的事,在座的可都是最清楚的。 现下,陆鹿还是第一次介绍女孩儿给所有人认识,这一点含义,不言而喻。 无视投向自己的目光,袁小酷虽说看着挨在一起站着的两人心中隐隐泛酸,但表情却是默然。 她只是端着碗,拿着筷子不停地夹菜吃饭,不理会他们。 之后,袁小酷也不知道魏可儿什么时候走的,只是桌上多了几道点心和水果。 像是魏可儿带来的,应该是饭店里最精致、高档的。 也没顾忌,袁小酷吃了七八分饱后开始吃魏可儿送来的点心、水果。 她想,原来如此啊,怪不得陆鹿今儿这般殷勤的要接她过来,还在饭桌上照顾着长辈们。 都是为了,魏可儿的出现做铺垫呢! 一直注意着袁小酷的白苏、岳遥和张月,不由地开始围拢,窃窃私语。 “小酷转性了?看到鹿哥儿介绍女孩儿给我们认识,还能吃得这么香,心真大。还是……她早就放下鹿哥儿了?”张月撩了撩头发,小声地跟白岳两人嘀咕。 岳遥像是很高兴,摆摆手回答:“这是好事啊。” 自己女儿终于能不沉溺过去,不做无妄的梦,这对岳遥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和岳遥的兴高采烈比,白苏就有些不悦,就见她好看的眉眼皱了皱眉:“哪里会是好事?那女孩儿看着就目的不单纯,咱们这些年经历风风雨雨,什么瞧不出来。还有,我就喜欢小酷。”…… 这三人聚在一起聊着,而作为她们的丈夫,陆淮阳、袁向南和陈啸就不那么轻松,他们把目光放到陆鹿身上。 虽是一句话没说,可是压迫感极大。 饮了口茶,陆鹿终于迫于他们的压力,开口大声道:“我也不知道那个魏可儿为什么会突然进来,你们别乱想,我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说着,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抬眸往袁小酷这边看了眼。 感受到他的目光,心里慌乱着,袁小酷赶紧把头转到一边。 得了陆鹿的肯定回答,六个人才算是放下心来,继续着他们原本的话题。 从洗手间回来以后,袁小酷就再未说过一句话。 此刻她已经吃撑了,可仍是嘴不停。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开一些尖锐的问题。 终于,袁小酷揉着已经撑着的肚子,再也吃不下。 见她放下筷子,岳遥张嘴,正想要说什么。 就只听门又被敲响。 袁小酷侧头去看,不是吧?那魏可儿难道不懂见好就收? 她正疑惑着,门打开,进来的人却让她顿时惊愕地尖声喊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晏泽,就见他手里拿了瓶红酒,儒雅地走了进来:“叔叔、阿姨们好,我是小酷的朋友晏泽。刚好今天也在这家饭店吃饭,刚才碰上小酷,得知她家中的长辈都在,所以特地来问候一声。” 说着,他来到圆桌边:“这瓶红酒产自我名下的酒庄,是五年前我参与酿造,虽然不是顶级红酒,但味道还是不错。” 袁小酷看着他不客气地要跟岳遥聊天,当场就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谢谢了,没想到你这么有心,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你……要不就先去忙你的。”袁小酷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拽晏泽的衣袖。 但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岳遥却哪里会不明白,她也跟着站起来,拉住晏泽:“晏泽是吧?我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来,过来坐……这是你亲手酿的红酒啊?那就坐下跟我们一起尝尝,正好红酒我喝过不少,但还不知道这红酒要经过哪些工序酿造呢!” 岳遥热络地拉着晏泽坐下,喊来服务员再添了碗筷、杯子。 顿时,晏泽成了全场焦点。 袁小酷表情尴尬,无奈也只能再次回到座位。 “原来是小酷给你拍了杂志封面啊?哎哟,真是有缘。” “父母在国外啊?母亲还是小提琴演奏家?不简单啊!” “真没想到,小晏你不但出生不凡,自身还这么优秀,真是不错,不错。”…… 袁小酷手撑着脑袋看着岳遥不停地‘查户口’似的问着晏泽各种问题,恨不得连他祖宗上下都问个遍的阵势。 而晏泽的表现却也出乎袁小酷的料想。 只见岳遥不论问他多私~密,多隐晦的问题,他要么就如实回答,要么就巧妙的转了话题。 他表现得既诚恳又不是智慧,岳遥自然是越问越高兴,眉眼流~溢的神采足以想见她对晏泽的满意程度。 而包厢里的长辈们,即使不提地位,谁也都是见多识广的,随着对晏泽的了解,他们也都是不由的时不时会用赞赏的眼神看他。 原本袁小酷对晏泽的到来还有些尴尬,可看他在家中长辈面前如此款款而谈又不失风度,忍不住她也看着他,嘴角露出笑意。 晏泽,的确是个极其优秀、有魅力的男人。 这个过程里,白苏一直没有出声。 她眼睛不时地瞟瞟身边的陆鹿。 果然,看着他稍显不对的脸色,和一直沉默着不停喝水的模样,她只能无声叹息。 最后,晏泽还因有饭局需要应酬,故而只得面带遗憾地离开。 岳遥呢也更是连声叹息,不停地让他一定要到家里玩儿。 直至包厢的门合上,岳遥才伸出手狠狠地拍在袁小酷的肩头:“死丫头,认识了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也不跟妈妈说一声。我告诉你啊,这个晏泽你可得无比把握住,以往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过。我可是看得出来,他是对你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对我的所有问题都认真回答。你放心的跟他交往,他配你啊够够的。丫头啊,好好把握,遇到晏泽这样的人不容易。” 看着满心欢喜地念叨的岳遥,袁小酷没说什么。 可是,忍不住她想,如果让岳遥女士知道,她一再回避晏泽的示好,也不知会不会宰了她这个做女儿的。 “白小苏你这嘴巴可真灵……才说完,那个晏泽就出现了。”岳遥感慨地说。 而白苏只是笑笑:“只要小酷喜欢就好。” 她说这句话时,看了看袁小酷。 这话里别有用意,袁小酷是听懂了。 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难得的聚餐因魏可儿和晏泽的出现,就跟唱大戏一般热闹精彩。 后来,终于是熬到了散场。 送走了几位长辈,吃饱就犯困的袁小酷顿觉疲惫,打了个哈欠,准备坐上出租车。 哪知,有一双手却把她拦了下来。 “送佛送到西,既然是我接你来的,也该我送你回去。”站在袁小酷的身侧,陆鹿说道。 回头看他,袁小酷张口想要拒绝。 可陆鹿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车边走去。 上了车,袁小酷头靠在座椅上,带着倦意的她,眯起了眼睛。 “安全带。”陆鹿发动了车子,看着她说道。 闭着眼睛,她伸手摸索着安全带,可半天也没系上。 就听陆鹿叹了口气,接着他伸手过来,为袁小酷系上。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闭着眼的袁小酷并未能立马反应。 可当他靠近的时候,她仍是感受到他的气息。 心漏了一拍,袁小酷觉得自个儿呼吸都要停止,接着她把眼睛闭得更紧。 陆鹿开着车,袁小酷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也不知怎么的,刚才陆鹿为她系上安全带后她是彻底没了睡衣。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有一种怪异的氛围。 袁小酷已经,沉默无声这种状态会持续到她下车。 可倏然,陆鹿开口道:“那个晏泽……你喜欢他?” 闭着眼的袁小酷听着,选择继续装睡。 “我知道你醒着,别装了。我不过是作为多年的好友问一问,如果你是在不想说也算了,我看他人不错,值得托付。”陆鹿说这话时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攥紧了几分,脸色也不太好。 可惜,闭着眼的袁小酷看不到。 沉默半晌,袁小酷还是回答道:“……晏泽,我……也觉得他挺好。” “听你这话,是有可能发展下去?”陆鹿又问。 袁小酷闭着眼翻了个身,侧着头的她睁开眼,看着被路灯照亮,染上昏黄的街道:“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我也认识他时间不长。不过,我今年也二十五岁了,想想也该考虑婚姻的事情。就像我妈说的,能遇上晏泽如此卓绝的人,不容易。” 说着这话,袁小酷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感伤。 以前她心无旁骛,一门心思的只为陆鹿。那时的她觉得,这一生她会永远陪着陆鹿。可如今,她却和陆鹿讨论着别的男人是否合适。 陆鹿脸色一白,说着:“希望能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吗?那我就谢你吉言。”听着陆鹿的话,袁小酷眼睛一阵酸涩,不由的想哭。 此后,两人再无话,直到车停到了袁小酷的家门前。 见已经到了家,袁小酷解开安全带,回头看着他道:“今天谢谢你送我,那我先进去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等等。”看着袁小酷说着打开了车门,陆鹿急忙喊住她。 皱着眉,袁小酷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我……袁小酷,我……现在天气热起来,你那两个轱辘的玩意儿怕是骑不了了,接下来你怎么办?”车内的光线很暗,陆鹿脸上紧张的表情袁小酷并没有看到。 “啊?我……最近打算买辆车。”袁小酷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叫住她就是为了说这个? 沉吟一声,陆鹿点点头:“是吗?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吧!倒是可以给你参谋。” “那也好,反正对车我不太了解。那我去之前跟你说一声。”下了车,袁小酷挥挥手就往小楼里走去。 陆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精神紧绷的他才放松下来。 没有立马离开,他坐在车里看着袁小酷的小楼一片漆黑,接着等了半晌,二楼的灯才亮了起来。 心想着那应该是卧室的灯,陆鹿盯着那处光亮良久,后来居然发起愣来。 在他愣神的时候,不由的他又想起在饭店门口,他送父母离开时,他母亲跟他说的话。 当时,白苏看了看不远处的袁小酷,对他说道:“儿子,有句古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从小就格外独立有主见,一直以来妈妈都很放心你。知子莫若母,所以妈妈还想提醒你一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一本书会讲,也没有任何一本书解释得清楚。可是切莫失去了才醒悟过来,那时一切都晚了。鹿鹿,珍惜眼前人呐。” 319.这筷子我用过了 319.这筷子我用过了 陆鹿说陪着买车,倒还真是陪着袁小酷去了。 那天,他可谓是事事悉心周到,每一款她看上的车,她手一指,他都能挨个从性能、耗油量……说起来。 有他在身边,买车的小伙子眼睛瞪得老大。 全程跟在他们身边,却一句也插不上话。 到最后,袁小酷还是忠于内心,选了车型霸气的越野车。 看着陆鹿看她的眼神,袁小酷摆摆手:“别说什么不像女人,老娘开这车,是绝对有范儿。今天你帮了我大忙,待会儿请你吃饭。” 听罢,陆鹿只是笑了笑:“我都没开口,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其实我是想说,你这样也挺好。” “……最近你小子转性了啊!以前对我挺刻薄的,现在怎么改温情路线了?” “这样不好吗?” “随便啦!反正,不管你什么态度,我都是不会吃亏的。” 之后,他们走出4S店时,那个跟着他们的售车小伙儿冲着陆鹿苦笑道:“哥,要不是知道你是陪着来买车,我还以为你要抢生意呢。欢迎以后再来!” 他这话,惹得袁小酷捧腹大笑,她直言道:“陆鹿啊陆鹿,你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不招人待见。” “……去吃饭吧!” * “你姐姐我多有本事,绝对没事儿的,你放心。”袁小酷拎着包,走出小楼。 而手机那头,陆鹿却是不放心:“你这么久没碰过车,第一次身边还是有个熟手陪着好一些。要不,你先打车去上班,下次我陪你一起。” “陆鹿同学,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我是谁啊?袁小酷,从小上天入地,什么事情难得住我?你就把心揣在肚子里,大不了我到了工作室给你电话。” “……那你路上千万注意安全。” “一定,一定。” 买了中意的车,提车后的第二天,袁小酷就耐不住手痒,想要开车上班。 恰好,她下午才出门,避开了高峰期,正想着可以试试手。 兴冲冲的开车上路,袁小酷却也掩饰不住兴奋。 拿到驾照几年,她倒是没正经地开过车。 好在,一切都还挺顺利,路上没遇上堵车,她行车技术也还行。 快到工作室,袁小酷颇为得意了一阵。 但这世上也就有乐极生悲这一说。 她正开着车想要拐到工作室边上的路上停下,哪知突然不知从哪里蹦出只奶黄色的大猫。 看着那猫就要被车撞上,她心下一慌,毫无意识地将方向盘一转。 接着,就只听见砰的一声,刚买的车径直就冲着路边的梧桐树撞了过去…… 车撞上树的一刹那,袁小酷只觉脚上和手上非常疼。 接着,她咬着牙,挣扎着去拿包里的手机。 心中笼罩的巨大的恐惧,浑身颤抖的她却仍是表现得很是镇定。 报警、叫救护车,她有条不紊地打着电话。 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她直接按了陆鹿的号码。 几声后,那头响起陆鹿的声音。 而这时她已经有些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精神也有些涣散。 “……陆鹿,我出车祸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已经清醒过来的袁小酷闭着眼皱了皱眉:“我不要待在医院,臭死了。” 她从小就非常讨厌这个味道,更确切的说,她是讨厌医院。 她虽说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可也是有害怕的事情。 吃药、打针、考试,袁小酷人生的终极三害怕。 小时候,每当她来医院,不是针扎就是吃药,自此她对医院极其讨厌畏惧。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袁小酷耳边陆鹿的声音响起。 全身跟散了架似的,她挣扎着睁开眼沉重的眼睑,然后看着他说道:“疼……左脚疼死了!你让我摸摸,我的左脚还在不在?这么疼,是不是被截肢了?” 一脸紧张,脸色都有些苍白的陆鹿看着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脸顿时耷拉下来:“袁小酷,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车祸有多危险?动不动要了你的命怎么办?我都跟你说了,我陪着你开车,你非是不听。” 袁小酷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和愤怒的模样,愣住了。 陆鹿向来性子清冷,周遭的事情他很少在意,看他如此生气,这还是第一次。 “……我不是没事儿嘛!还活着呢。”讪笑着,袁小酷说道。 哪知,她话一出口,陆鹿双眼如寒冰的眼神扫了过来,即刻袁小酷闭上了嘴。 “好在你只是手臂有轻微擦伤,脚上的扭伤虽然严重但休息一段时间也会很快康复。袁小酷,你这个女人从小人笨胆大也就算,如今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敢拿命开玩笑。” “……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了,你没把这事儿告诉我爸妈吧?可千万别啊,要让他们知道了,非得把我锁在家里不可。”突然想起,袁小酷急忙问道。 陆鹿却是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我以为这世上真是没人能治得了你了。你放心,岳姨、袁叔那儿我没说。袁小酷你看看你都办的什么事儿,都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还惹乱子让人操心。” “什么老姑娘啊?本姑娘青春有活力着呢!陆老师,麻烦你别跟我再唠叨了行吗?你那番长篇道理跟你学生讲去。我现在是伤者,需要休息。” “伤者?我看你中气十足,一点儿也瞧不出有伤啊!” “懒得跟你说,我累了。” 拉着被子盖住头,袁小酷再不理他。 看着病床上的人儿,陆鹿无奈的摇头,无声的叹息。 而后,就在她的病床边,他拉开凳子坐下。 旁边放了书,可他从走进病房的那刻起就没打开过。 深呼吸着,他拿起书翻开。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可现在他的手还是微微的颤抖着。 在翻页的时候,轻颤尤为明显。 三个小时前,他下了课正准备给她给她电话,就见她来竟也打来了。 本来心中一喜,觉得她这次还挺听话,哪知一接起就觉得那边声音不对。 那时,他就只听袁小酷急促地呼吸着,那呼吸声里都带着恐惧。 而后他如何问,她都没有回答。 等了片刻,紧张的他终是等来的是她说,自己出了车祸。 脑海中盘旋着那时的情景,捧着书,陆鹿第一次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他只得放下书,再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袁小酷。 得知她出了车祸,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 浑浑噩噩的他,最后来到病床看着昏睡的她,才清醒过来。 * 一个字也瞧不进去,陆鹿也索性合上书,眯着眼小憩。 没一会儿,他就觉得放在膝上的手痒痒的。 瞬间,他睁眼一看。 袁小酷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冲他呵呵一笑:“陆老师,我饿了。” “忍着。”陆鹿没好气地说。 顿时苦着脸,袁小酷可怜兮兮地说:“陆老师,我现在可伤着呢!想好好养伤就得吃点好的,你就大发善心,替我买点吃的吧!” “求我啊,求我就给你买。”陆鹿冷着脸道。 听着,袁小鹿眼里闪过怒火,接着一阵咬牙切齿。 “你瞪着我又饱不了肚子。袁小酷,你今儿作死闹了这一出,让人担惊受怕后就完事儿了?你都成年多少年了,长不长脑子?” “还来啊?陆鹿,我是真饿了。你要教训,也得让我吃饱了再说吧?” “还敢顶嘴?” “我没有……”袁小酷哀嚎道。 嘴上说着不给买,但没一会儿陆鹿还是拿了钱包出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袁小酷会心一笑。 她的左脚现在非常疼,可有他陪着,心中却始终甜甜的。 遭遇车祸,即便她内心再坚强,那个时候还是恐惧害怕的。但是心里想着他,居然恐惧感就少了大半。 “袁小酷,你脑子肯定被撞坏了……不然你怎么会觉得,这次受伤是赚了。”看着天花板,袁小酷感叹地说道。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摆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全身酸疼,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抬起手拿起了手机。 “喂,有事吗?”袁小酷说得有气无力,不复往日的活力。 那头的晏泽立马听出不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你的声音不太对。”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今天工作室事情太多,我休息休息就好了。”袁小酷回答道。 她就是受了点小伤,没必要兴师动众让所有人知道。 “你骗我,我打电话去了工作室,他们说你今天根本就没去工作室。”晏泽一改平日的温和,语气严肃地说:“小酷,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 之后,在晏泽一再的追问下,袁小酷不得不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等着我。” 撂下这句话,晏泽就挂了电话。 * 袁小酷心中隐隐不安,如今陆鹿还在呢…… 十来分钟后,陆鹿打包了粥、骨头汤和蒸饺,都是袁小酷爱吃的。 看着好吃的,袁小酷瞬间忘了方才忧虑的事。 被陆鹿扶着坐起来,袁小酷看着餐盒里的食物,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爱吃的东西。” “有你不爱吃的吗?”陆鹿说着,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 拿起筷子夹了只蒸饺一口放进嘴里,袁小酷满足地摇头:“的确没有。” 中午出门时就啃了个苹果,到现在已经饥肠辘辘,袁小酷也顾不得许多,大口地吃起来。 吃得正欢时,袁小酷侧头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的陆鹿:“你饿不饿?要不,也吃点?” 说着,袁小酷夹了只煎饺递给他。 就见,坐在一旁的陆鹿愣了愣,并没有回答。 这时,袁小酷才想起:“对哦,你跟你老爸有些像,都有小洁癖。这筷子我用过了……” 一边说着,她夹着蒸饺的手作势一转,要往自己嘴里塞。 可突然,陆鹿伸手捏住了她拿筷子的手,然后手稍稍用力,将筷子往自己这处来。 接着,那只蒸饺被他一口吞进嘴里,细嚼慢咽后,他说道:“味道不错,再给我夹一个。” 耳边嗡嗡作响,袁小酷呆愣着看他,哪里还听得见他说什么? 刚才,陆鹿揪着她用过的筷子,把蒸饺吃了? 眼前这位爷可是一点儿也不沾别人碰过的食物,即便家里人在一个饭桌上,他都得分出一份儿独自吃。 “再给我夹一个。”他说。 大脑一团浆糊,袁小酷讷讷地夹了一个递给他。 就在陆鹿去接时,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那蒸饺看着味道不错啊!” 320.以后就该喊你小舅子 320.以后就该喊你小舅子 心脏砰砰乱跳的袁小酷很是紧张,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更是慌乱地手一抖。 那只快要喂给陆鹿的蒸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手中捧着一束娇艳的火红玫瑰,晏泽笔挺地站在病房门口。 但是仔细一看还是会发现,每一次出现都格外讲究的他今天身上灰色的衬衫却有些褶皱,且他的额上也有着汗。 看着,居然带了狼狈和慌张。 转过头看着他,袁小酷一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困窘地袁小酷看着朝她缓缓走来的晏泽,干笑着道:“……你,你来了?我说过,其实不用的,只是小伤。” 在她说这句话时,她莫名的觉得在她的身侧,有一道寒光投来,令她背脊一颤。 “脚伤了?我待会儿去问问医生伤势具体如何。你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平日里风风火火没问题,但开车却不能马虎,这次可是个教训。”嘴里虽说着教训的话,但晏泽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对袁小酷的关心,特别是他的眼神,格外深情迷人。 说着,他将玫瑰花递给她:“下了车看到花店里的玫瑰特别娇艳,跟你一样,就忍不住买了一束。” “……谢谢,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儿呢。这种感觉……很高兴。”袁小酷眼里一亮,伸手接过花束。 捧着玫瑰花的时刻,一贯冷傲的她好似有些变了,居然带了几分女人的娇羞和柔情。 晏泽也不管这个病房是是否还有别的人在场,就在袁小酷拿着花儿雀跃的时候,俯下身一把抱住了她,接着在她耳边低吟:“我也很高兴,很高兴我是第一个送你花儿的人。很高兴……你并无大碍。在我听到你说你遇上了车祸的刹那,我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脑海中全是你……还好,你没事。小酷,这一次我真的吓到了。” 晏泽突然而来的拥抱和他在让耳边的喃喃低语让袁小酷的脸颊染上了绯色,而且心脏也紧张的跳起来。 第一次,有男人送花给她。 第一次,有男人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第一次,有男人告诉她,他被她吓着了。 “不过,当时你应该很害怕对不对?现在没事了,以后我绝对不让你再遇到任何危险。”晏泽一边说着,双手又紧了几分。 他抱着袁小酷,就好似在爱抚一件世上极其难寻的珍宝,疼惜爱怜的模样,旁人看着也是会动容无比。 “不用忍着,你是女人,不用一直坚强勇敢。”接着,晏泽又道。 而晏泽这句话恰恰戳中了袁小酷的心尖。 瞬间,袁小酷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双肩轻颤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当时是非常害怕的,这二十五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即便再勇敢、坚强,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还是会惧怕。 “丫的,当时太可怕了。我再也不开车了……再也不开车了。”窝在晏泽怀里,袁小酷近乎于撒娇地说。 嘴角勾着一抹笑意,晏泽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再也不开车了。以后,有我在。” 袁小酷并没有回应,只是在他怀里哭着,还未能从悲伤难过的情绪里出来。 突然,一直被遗忘在一边的陆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快步走出病房。 听着凳子刺耳的声音,袁小酷才清醒过来,她赶紧从晏泽怀里挣脱。 可等她想去看陆鹿时,他早已经快走到门口。 她此刻脸上还带着泪痕,张张嘴想要喊住陆鹿,可最后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叫住他,又有什么用呢? 陆鹿于她,永远都只能是这样吧! 最后,直至陆鹿彻底消失在病房门口,袁小酷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晏泽。 表情有些呆愣,她看着他,沉默不语。 晏泽轻声叹息,然后伸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肚子还饿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轻轻点头,袁小酷勉强笑了笑,接着低着头大口地吃起来。 仿佛她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咽进肚子里。 * 在病房里陪了一个多小时,晏泽最后还是在袁小酷的一再催促下离开。 “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的助理,待会儿她会来照顾我,你别担心。” “……我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结束后再来看你?把你一个人留在病房我不放心,” “别担心我,就是脚扭了,我在医院观察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脸上的笑在晏泽离开病房的刹那消失,袁小酷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愣。 “袁小酷,晏泽那么好,你应该知足。得不到的,永远都不要想了。” 最后,将被子拉起蒙住头,袁小酷紧闭着眼,不愿再想。 从病房里出来,晏泽本打算去找医生问问袁小酷的伤势。 可他一出门就看着走廊一头,靠着墙站着的陆鹿。 他,还没走? 陆鹿,从那日在饭店里他就注意到他。 因为,从他走进包厢的那刻起,陆鹿虽然看似并不在意,但他还是发现时不时的,有敌意的目光投来。 而且,在病房时,陆鹿敌意的眼神更为明显。 见晏泽从病房里出来,陆鹿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朝他走去。 “我能和你谈谈吗?”陆鹿开门见山的说。 晏泽温文尔雅地笑道:“当然。” 陆鹿和晏泽,都是风采不凡的人。 两人在住院部的走廊里走着,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其中,一些护士更是痴迷地看着他俩。 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两人隔着几步远,相对而立。 并不打算跟晏泽绕弯子,陆鹿面无表情地问:“袁小酷和其他女人不同,你别看着她冷酷孤傲,但骨子里却是很脆弱的。而且,她也非常单纯善良,并不是外面那些能玩儿得起的女人……” “小酷有你这样朋友,我很为她感到高兴。陆先生,关于我和小酷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晏泽,对小酷绝对是真心的。我对她一见钟情,而且在慢慢接触当中,我也更加确定她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女人。如果晏某真有幸能和小酷走到一起,那将会是我这辈子的幸运。”晏泽也好不含糊,他言辞恳切地说道。 当场,陆鹿愣怔了片刻,可也在瞬时恢复:“你凭什么……” “陆先生,我是不是对小酷真心,接下来自然会用行动告诉世人。”晏泽打断他的话说道。 言下之意,晏泽接下来对袁小酷是否真心,皆是他和袁小酷的事情,并不需要跟陆鹿多言。 陆鹿,只是一个不能插手的外人罢了。 素来儒雅的晏泽并不会这般无礼地打断别人的话,可对象是陆鹿则就完全不一样。 男人看男人也是非常准的,陆鹿对他的敌意完全只能因为袁小酷,故而陆鹿对袁小酷……试问,谁会好脾气地对待一个觊觎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男人? 晏泽自问,任是他再心胸宽广,这点还是做不到的。 咬着牙,陆鹿脸色铁青地看着晏泽,半晌说不出话。 他这一生从未如现在这般窘迫、尴尬,也没有如现在这般吃过亏。 他自己清楚,他是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晏泽。 “陆先生,你和小酷两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关心一些实属正常。对小酷,我是将她看做自己未来的妻子,这点你可以绝对放心。”晏泽说着满脸透着幸福,接着又道:“上次听岳阿姨说你比小酷小一岁,是小酷一直呵护的弟弟,那以后我也一定会将你当做弟弟一般。我记得在传统的称呼里,以后就该喊你小舅子。当然,我的中国文化确实不是太好,如果说错了,你可千万别见怪。” 明显的,一直憋着不说话的陆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放在裤兜里的手此刻早就攥得紧紧。 “晏先生哪里会不懂中国文化?我看你是将兵法也练得通透的。你说你对袁小酷真心,那我就等着看。对了,最后提醒你一句,事情未到最后,还难断结果。所以……你能不能喊我这声小舅子还两说。到时,可千万别乐极生悲。”话一说完,陆鹿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321 321.陆鹿,以后你别来了 &nb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袁小酷就早早的叫来助理,赶忙送自己回去。 &nb脚痛了一晚上,袁小酷浑浑噩噩地躺着也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nb最后,她选择避开晏泽,独自回去。 &nb好在近来工作不多,调整了时间,她暂且能在家里休养一天。 &nb瘸了腿的她不想走楼梯,索性就躺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听着助理在家里走动撄。 &nb后来,迷迷糊糊的,袁小酷听着助理说出去买点材料回来给她煲汤喝。 &nb也就无力地嗯了声,她便渐渐睡去偿。 &nb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而陷入沉睡的袁小酷听得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而且动静还不小。 &nb顿时,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nb继而,以为是助理弄出的声响,袁小酷刚想喊,接着又听到砸玻璃的声音。 &nb立马反应过来,袁小酷心道不好。 &nb她的小楼位于旧城区,周边各色各样的人皆有,时不时的她都能听到一些最近附近哪儿哪儿遭了贼。 &nb难道,今天她家里也进贼了? &nb“不会这么倒霉吧?我昨儿刚瘸了条腿儿,今天就遇上破贼。”懊恼地自言自语着,袁小酷挣扎着要起来。 &nb然后,她小心地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满地的玻璃碎片,还有印在窗帘上的黑色人影。 &nb她并不想来个智斗入室窃贼的戏码,但是如果让那人发现家里还有人的话…… &nb不由,袁小酷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报道,一些急红眼的小贼可是不论后果的。 &nb心头一紧,袁小酷小心翼翼地慢慢弓着腰从沙发上起来。 &nb接着拿起放在沙发旁的拐杖。 &nb还好,她想着瘸了腿,让助理给买了根拐杖出行,这时正好用得上。 &nb窗帘很厚,且阳光从外头射进来,外面并不能看到屋里有人影。 &nb看着那人好似在清理留在窗子上的碎玻璃,作势要进来,袁小酷加快了脚步朝那边走去。 &nb最后,就见那人已经伸出手打开了窗子,正要拉开窗帘。 &nb屏住呼吸,看准了时机,袁小酷抬起拐杖猛地就朝那人敲了过去。 &nb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那半个身子快要伸进来的人砰的摔了下去。 &nb抓紧机会,袁小酷拉开窗帘,探出身子的她,拐杖就继续落下。 &nb可哪知她就只一眼,就看出那小贼是谁。 &nb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陆鹿穿白色衬衫好看。 &nb仿佛,这最干净、纯洁的颜色是为他而生的一般。 &nb“袁小酷,你丫有病是吧?”吃痛地捂着头,陆鹿罕见地带了脏字。 &nb呆愣着,袁小酷站在窗边,瞪大了双眼看他。 &nb接着片刻间清醒过来,急忙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nb可陆鹿又是一声大喊:“你给老子站着别动,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想在自个儿身上添个彩不成?” &nb* &nb袁小酷难得听话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看着正拿着笤帚极为认真地清理玻璃碎片的陆鹿。 &nb“你怎么会来?”袁小酷咬了咬唇角,问道。 &nb戴着手套,陆鹿小心地收拾着,埋头回答:“你都成瘸子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能置之不理?再说,你出车祸又没告诉岳姨他们,你能自己照顾得好自己?袁小酷,我说你也真行,在家你也出个声啊!不然我置于砸你们家玻璃吗?还有,给你打了无数电话,居然是关机。说也不说一声出院,又玩起失踪,我还以为你死家里了呢!” &nb憋嘴,袁小酷不答话。 &nb“原来你还有不顶嘴的时候。”半天没听到袁小酷说话,陆鹿抬头说道。 &nb袁小酷这时才发现,陆鹿的额头现在已经肿起了个大包,在他光洁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nb“……你额头起了个大包,我去拿点冰块给你敷一敷。”袁小酷急忙要站起来。 &nb陆鹿却制止道:“得了吧,你把自己照顾好久成了。” &nb哦了一声,袁小酷只得作罢。 &nb而后,房间里就只听见陆鹿收拾碎片的窸窸窣窣声,而袁小酷就默默地看着。 &nb“晏泽看起来很不错,袁小酷你好好珍惜。”突然,蹲在地上的陆鹿开口说道。 &nb听着,袁小酷有些惊诧,一时慌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nb“你这个男人婆能遇到个天之骄子也是你踩了狗屎运,别多想,好好把握就成。我等着和你喜酒那天。”仍是低着头,陆鹿由衷地说道。 &nb他的话里带着真诚,袁小酷看不到他的表情,心中堵得慌:“……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晏泽很好。你凭什么说我是男人婆?我要真是男人婆晏泽为什么会喜欢我?” &nb“没准他就喜欢男人婆,口味独特。” &nb“滚蛋,陆鹿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nb半晌,陆鹿都没有答话,就在袁小酷以为这个话题就过去时,他终于又说:“袁小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虽然脾气大了点,长得又一般……但好歹善良正直,我很高兴你能遇到一个好男人。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所以啊,你也别吊着人家,别到时候到嘴的肉给飞了。” &nb声音低沉了些,陆鹿始终都低着头,看似非常认真地在打扫。 &nb心口处憋闷,袁小酷一时觉得眼睛酸涩:“……我这是女人的矜持,懂不懂?” &nb“矜持……你别作太狠就成。晏泽可是难得一遇的人,小心点。”陆鹿玩味一笑。 &nb袁小酷此刻眼睛里带了些湿润:“……我去趟卫生间。” &nb她急忙说着站起来。 &nb“我扶你吧!”陆鹿一听,作势也要起来。 &nb“不用,我只是扭伤,又不是残废。我愿小酷可没那么娇气。”一边说着,袁小酷撑着拐杖就站了起来,接着赶紧往不远处的卫生间走去。 &nb砰的合上门,袁小酷突然觉得全身无力,眼里的湿润渐渐消失,她只觉欲哭无泪。 &nb她从没有奢望陆鹿会因为晏泽的出现,对她态度有什么改变。 &nb她清楚,陆鹿对自己没有爱情,甚至没有一点儿喜欢,所以吃醋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有。 &nb昨晚她想着陆鹿走出病房的背影一整夜,有期待有希冀陆鹿会有些动容,可现在…… &nb“袁小酷,你傻不傻啊?人家根本从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还当自己是根葱是头蒜。”苦笑着,袁小酷轻声地自嘲。 &nb靠在门上,袁小酷愣怔着,而后长舒了口气,瞬间释然。 &nb“都四年过去了,袁小酷啊袁小酷,你早就该走出来了。陆鹿的人生计划中没有你,你也不该有任何一点希望。”她说着,终究还是有泪从眼角滑落。 &nb其实,早该知道的,他从小就根本没有将她看在眼里。 &nb她啊,实在太傻了。 &nb赶紧,袁小酷抹了把泪,一瘸一拐地往盥洗池边走去。 &nb她看着镜子里满脸是泪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nb“傻子,你十多年的惨痛教训,你怎么还犯傻呢?”说完,她打开水龙头,捧着冷水浇向自己。 &nb不小心,她碰倒了放在身旁的拐杖,清脆的响声响起。 &nb门外,从袁小酷走进卫生间后,作势要起身的陆鹿就没再动过。 &nb他一只手撑在腿上,许久未动。 &nb直到听到卫生间里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他蹭的站起。 &nb可由于太心急,他令一只拿着大块玻璃的手没注意,那尖锐的一处就刺进了他的手心。 &nb本是戴了手套,可怎奈尖锐处太锋利,仍是深深地扎了进去。 &nb手套渐渐被鲜红的血打湿,晕染出一抹嫣红色,但陆鹿却不在意,他另一只手紧紧压住伤处,然后急忙跑到卫生间门口:“袁小酷你没事吧?是不是摔倒了?有没有再受伤?” &nb听着他焦急的声音,袁小酷又是一阵心痛,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是水,而泪水又混着水滴落了下来。 &nb“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没有得到回应,陆鹿赶紧拍门喊道。 &nb紧紧咬着唇,袁小酷平息情绪,良久后道:“陆鹿,以后你别来了,虽然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我怕晏泽误会。” &nb此话一出,外边儿瞬间就没了声音。 &nb袁小酷很紧张,心脏跳动极快,但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听到有任何回答,亦或者声音。 &nb约莫半个小时后,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nb此刻,陆鹿早已不见,玻璃碎片也被清理带走,没了玻璃的窗户,不时有温热的风吹进来,撩起了窗帘。 &nb---题外话---朋友家的狗狗寄养几天……萌化了……没有心思码字,怎么办?在线等…… 322 322.怕我们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nb下午,袁小酷找人重新装上了窗户玻璃,坐在沙发上看着重新换上玻璃的窗子,她有片刻恍惚。 &nb一切如常,好似陆鹿从未来过一般。 &nb那整个下午,她都恹恹得窝在沙发里,什么事也不做,就那般发愣着。 &nb可第二天,早起上班的她精神奕奕,她亦能当做一切都未曾发生撄。 &nb袁小酷不知道陆鹿是否有听到她那句‘以后不要再来’的话,但确实自那以后陆鹿再未出现过。 &nb再无陆鹿的消息,袁小酷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可却又不再能回到从前,因为晏泽开始正式进入到她的生活中。 &nb她腿上带伤,晏泽果真是早晚接送,碰上她有拍摄,不能随行,也会派人一路跟着。 &nb开始,对于他的贴心,袁小酷很不自在,一度拒绝偿。 &nb但是慢慢的,到后来她的腿伤痊愈,袁小酷也就逐渐习惯了日子里有晏泽的陪伴。 &nb再之后,也不知是谁传扬出去,她和华裔科技新贵晏泽走到一起的消息哪儿哪儿都能听到,面对一些人的真心祝福,一些人的嫉妒讽刺,她都一笑而过。 &nb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日子过了多久,久到她有时真就恍惚到觉得自己和晏泽真走到了一起。 &nb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又再次梦到了陆鹿,过往与他时刻在一起的日子,彼此相伴的青春…… &nb惊醒过来,袁小酷眼角还挂着泪水。 &nb莫名的,一种巨大的孤独感笼罩在她心中。 &nb突然,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nb满腹的委屈,满心的难过都化作了泪水,一股脑的尽数倒了出来。 &nb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袁小酷只觉得她脑子有些发蒙,然后她拿起手机给晏泽发了条短信。 &nb‘明天,我请你吃个饭吧!’ &nb她刚把手机放下,没想到晏泽那边就已经回复。 &nb‘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想你?明天的晚餐,不见不散。’ &nb晋城最热的三伏已经过去,时不时扬起的风略微带了些凉意。 &nb袁小酷约晏泽吃饭的地方是晋城风景极好的景观餐厅,故而她也刻意打扮了,难得她穿了件无袖的白色上衣,领口处有洁白的蕾丝做点缀,将她的脖子衬托得修长,亦是增添了些恬静优雅。一条玫红色裙子穿在她身上,让她带了些妩媚、性~感,虽然她有些不适应显得拘谨了些,但仍是明艳动人。 &nb看着袁小酷这一身装扮,朝自己款款而来,晏泽眼睛一亮,竟也有小孩儿得了糖般的欢喜雀跃。 &nb他第一次见到袁小酷的时候,机场里人声嘈杂,因接机的人路上延误,他不得以坐在吵吵嚷嚷的候机室等着。 &nb埋头看着文件,可就是那么一抬头的瞟了眼,袁小酷就这般毫无征兆的走进了他的世界。 &nb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他看着袁小酷不自觉地就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 &nb当时也带了些故意,他来到她身边,后来如他所愿,他与袁小酷有了个照面。 &nb可是……之后的袁小酷却不记得他。 &nb但是没有关系,他会让她记住他,且记忆深刻。 &nb当初,他第一次见袁小酷,她的发还在齐耳处,如今已经能束起,被她挽着扎在脑后了。 &nb“今天的你,真的很漂亮。”晏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由衷的赞叹道。 &nb被他的话弄得不禁害羞起来,袁小酷局促的伸手想抓抓头发,可一抬手却发现头发被自己全部扎起来。 &nb“我也很喜欢你害羞的样子。”晏泽眼睛里的神采越来越亮,他不由地微笑着又道。 &nb袁小酷脸颊绯红:“别说了,我自个儿明白……要不是来这个餐厅,我也不会这么打扮。” &nb“不论你怎么打扮,我都觉得好看。小酷,我很开心,你今天为了我特意穿成这样。你告诉我,是不是现在你的心里,我也有些不同了?”晏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带着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nb其实从很早开始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出袁小酷的逃避和躲闪,这不是羞涩和腼腆,是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想法才会这样。亦或者说,能让一个单身女人面对热情追求毫无心动的原因最有可能的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 &nb如果他所料不差,那个人则是…… &nb“我们先吃饭吧!我也饿了,吃完了我们再谈。”袁小酷深呼吸着,然后抬头看着他道。 &nb晏泽等得,自然不急:“好,咱们先吃饭。” &nb一道道菜上桌,袁小酷虽然嘴上喊着饿,可吃的并不多。 &nb“怎么?不喜欢?”晏泽放下刀叉,擦了擦嘴问道。 &nb摇摇头,袁小酷喝了口水:“没有,挺好吃的。” &nb“我记得你给我拍摄封面那天说不太喜欢吃西餐,是不是这些牛排什么的不合你口味?小酷,你没有必要迎合我的口味,选你喜欢的就好。”晏泽优雅地笑了笑说道。 &nb袁小酷看着他优雅的动作,只能讪讪一笑。 &nb她心想,怕是是有这里才能适合他这样风采的人吧! &nb她其实最爱的是大排档,小吃店什么的,即便蹲在路边吃几个串儿她也是觉得开心的。但是……她想象不出晏泽出现在那样的画面是何种模样,她和他有太大的不同,就跟她和陆鹿一样。 &nb不由自主地,她又想到了陆鹿,正懊恼地想要将陆鹿从脑海中抹掉,她就只听得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nb“哟,吃饭呢?真是好巧。” &nb闻声,袁小酷转头看去。 &nb就瞧见,一身清爽的陆鹿携着魏可儿站在一侧。 &nb呼吸一窒,袁小酷怔住,半晌不能说话。 &nb她和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她自己都记不清。 &nb这段时间,她也有被白苏催着去陆宅吃饭,每次她都谨慎地问陆鹿是否在,可好似每次都跟约好似的,他都是有事外出。 &nb也许,他也不想碰上她呢! &nb“小酷姐,这位帅哥是谁啊?难道是小酷姐男朋友,哎呦看着真是男才女貌呢!陆鹿哥,你说是不是?”笑得灿烂,魏可儿伸手去拉陆鹿的衣袖。 &nb而陆鹿始终眼睛都看着袁小酷,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不过眼里却闪过一丝愤慨:“这我可不知道。” &nb一旁听着的晏泽却是笑得温润:“借这位小姐吉言,我是真的很想和小酷男才女貌,但是也得她认可才行啊。” &nb显得有些惊诧,但是魏可儿还是即刻恢复镇定:“……原来这帅哥还没有……那你得再接再厉哦,我们小酷姐真的很好,你真的很有眼光。” &nb一直坐着的袁小酷听着她的话,心中只觉讽刺。 &nb这个魏可儿心头不知该是如何盘算,怕是也吃惊居然不是她缠着晏泽,而是晏泽巴巴地追求她吧! &nb“小酷姐,我瞧着这位先生很眼熟……好像是前不久……晏泽,那个知名的科技新贵对不对?天啊,小酷姐晏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才你可得好好把握,你瞧瞧人家多有诚心。”魏可儿感叹道。 &nb听着她嗲嗲的声音,袁小酷忍不住轻轻皱眉,她实在忍不了魏可儿这人的德行。 &nb心想着,袁小酷瞟了陆鹿一眼。 &nb从小就聪明过人的陆鹿怎么就在女人这里栽了跟头,怎么什么人都敢带出来,难道这些年眼神越来越不好了? &nb“晏先生,刚好我们也来吃饭。要不,咱们一起?”陆鹿也是看了袁小酷一眼,然后问道。 &nb袁小酷一听,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她有些慌乱地看着晏泽。 &nb好在,最后晏泽的回答她很是满意。 &nb“抱歉,恐怕咱们得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了,不过想来以后机会也非常多。”晏泽坦荡地拒绝道。 &nb陆鹿皱眉,问道:“怎么?怕我们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nb“这倒不是,小酷按着我的口味在这家餐厅定了位,可就在你们来之前,我发现她并不喜欢西餐。所以,我正打算带她去别的地方用餐。”晏泽说着就站了身,然后走到袁小酷面前又说:“走吧!找一家你喜欢吃的餐厅……即便不是餐厅也没关系,我回来这么久还没吃过晋城特有的小吃。要不要,今晚你就兼职当个导游,带我去品尝一下我从未吃过的美味。” &nb晏泽的话令袁小酷惊诧不已,可到最后她还是咧嘴笑起来:“好啊,今晚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nb---题外话---最近各地高温,宝宝们注意防暑哦,不要像柿子,中暑要翻过去了…… 323 323.不介意我心里面藏了一个人 &nb袁小酷跟着晏泽离开的时候,那始终紧随其后的目光令她无比慌乱。 &nb好在他们很快地走出餐厅。 &nb晚风已经惹了一丝凉意,拂过时袁小酷还是忍不住背脊一凉。 &nb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袁小酷抿了抿唇抬头。 &nb路边昏黄的路灯下一棵棵树并排而立,已经跟着秋日的临近,开始有萧索的感觉。 &nb看着,袁小酷有些唏嘘偿。 &nb时间过得太快,而她和陆鹿也逐渐越来越远。 &nb晏泽转头看着袁小酷,即刻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头。 &nb“天气转凉,小心别感冒。”晏泽悉心地说道。 &nb袁小酷侧头看他,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还是作罢。 &nb“走吧!接下来要带我去哪儿?”晏泽笑着问道。 &nb袁小酷想了想,然后向四周再看了看:“……过四个路口,有条老街里一家小吃店味道非常好。你能吃辣吗?如果不能,旁边的拉面店也不错。” &nb“如果要我说实话……确实不能吃辣。不过我可以学习,今天就当学习的第一天。”晏泽说着伸手拉住她的手又道:“是从这个方向走吗?” &nb微凉的手被他温暖的包裹,一时间袁小酷顿觉心中也被暖意包裹。 &nb“我不开车,咱们一起走过去吧!毕竟,能拉着你的手的机会可是极为难得。”打趣儿的说着,晏泽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她。 &nb他嘴上说着,手上更是用了几分力。 &nb被晏泽体贴地牵引着,袁小酷居然亦是露出了娇羞的姿态。 &nb果然,在温柔的男人面前再强悍的女人也有柔软的一面。 &nb很快,小吃店到了。 &nb在最繁华的地段藏在老巷弄深处的小吃店,有一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感觉,而且已到晚上十点还能高朋满座也印证了这家店独好的味道。 &nb“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晏泽感叹地站在小店外,听着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问道。 &nb袁小酷微笑看他:“之前给一位晋城的美食家拍过照片,是他告诉我这个地方的。这家店特别以麻辣口味见长,正好是我喜欢的味道,所以后来只有来这边有机会我都会到店里吃一点东西。” &nb“那有什么好吃的,你都得给我点上,别小气。” &nb“自然,你到时候别喊辣得受不了最好。” &nb小吃店里坐满了人,袁小酷和晏泽在店外站了好半晌都没见有空位。 &nb这时,袁小酷往店里看了看,然后狡黠的眸子一转道:“你等我一下。” &nb之后,晏泽就见袁小酷大步地往店里走着,且最后还来到了后厨外边。 &nb约莫二十来分钟后,晏泽等到手里提着大大小小饭盒的袁小酷。 &nb“店里人太多,我们打包去外边儿吃吧?”袁小酷晃了晃手上的饭盒,畅快地笑起来。 &nb晏泽看着她,刹那间愣住。 &nb正巧,袁小酷站在店门口的明亮的灯光下,被暖色的灯笼罩着的她带着灿烂笑容,无比的明艳美丽。 &nb“小酷,如果可以我真想好好抱抱你。”晏泽感慨道。 &nb听罢,袁小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正经点!走吧,咱们找个好地方。” &nb最后,他们溜达着又回到了餐厅,不过是去到了平常谁也不会去的顶楼。 &nb这家景观餐厅开在了晋城风景最好的地段,而顶楼恰恰能将为繁华的晋城揽入眼中。 &nb耳边风拂过,袁小酷看着楼下霓虹,行人、车流穿行,调皮地冲晏泽眨眨眼:“看吧!我不但请你吃最好的食物,还请你看晋城最漂亮的夜景。” &nb晏泽含笑看她:“是啊,这我得好好谢谢你。以后,换我带你去吃美味的食物,带你去各地风景如画的地方。” &nb他虽带着玩笑的语气,可说得却是诚恳,袁小酷听着不由的脸微红。 &nb“吃吧,不然菜都凉了。而且,我真的饿了。” &nb不只是袁小酷,晏泽也饿了。 &nb虽然袁小酷早已告诉小吃店后厨菜里少放辣,但没有习惯吃辣的晏泽仍是被辣得满头热汗,且大呼太辣。 &nb可是,一份份食物味道太好,即便晏泽辣得不行,但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 &nb大口地吃着,袁小酷看着他这模样,乐得不行。 &nb晚餐,就着微凉秋风,混着满目霓虹,他们两个吃得分外满足。 &nb最后,终是放下筷子的袁小酷露出愉悦的表情,然后揉了揉肚子:“好久没有这么吃过了。” &nb“谢谢你小酷,今晚我真的很开心。” &nb“我也是。” &nb而后,两人就迎着风看着夜景,彼此不语。 &nb过了许久,一直在心头酝酿,可犹豫不决的袁小酷挣扎了好久还是开了口:“晏泽,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喜欢的人。” &nb“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晏泽坦然地回答。 &nb有些惊诧,袁小酷转头看他。 &nb“是陆鹿对吗?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隐约猜到了。从男人的角落来看,陆鹿也是非常优秀、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所以你会喜欢他我不意外。”晏泽看着她惊讶的模样,解释道。 &nb听完他的话,袁小酷苦笑起来:“是啊,陆鹿从小就聪明,我四岁时见到三岁的他,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忍不住崇拜他。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无所不能,我的心不受控制的想跟他永远在一起。你知道吗?我以前为他做过无数的傻事,第一次就是死活都要和他一起念书,所以当时我读了两个幼儿园中班,你说是不是特别特别傻?那个时候啊,以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永远在一起,但是事与愿违。我从四岁到二十一岁,为了陆鹿做过的傻事无数,每一次我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他会被我感动。但是结果……还好,四年前我逃走了,才终于得了解脱。” &nb“其实,我很嫉妒陆鹿。我自诩不必他差,但是就是比他晚遇到了你。如果真有如果,让我也早早的遇上了你,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今年我二十八岁,你二十五岁,也许说不定我们早就已经结婚,更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 &nb“……瞧你说的,越来越没谱。” &nb“这是我的梦想啊!” &nb侧头看着晏泽好看的侧脸,袁小酷长吁了口气,说:“晏泽,从陆鹿回来以后,我渐渐发现,也许我并没有全部忘记他。又或者,对他的喜欢还没有彻底放下。这样的我,是不配拥有你的爱。你真的非常好,好到我有些自卑。你和陆鹿同样的优秀,却非要我在一起……你可以找到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女人。” &nb“即便这世上有比你好百倍、千倍的女人,但她们都不是你袁小酷。”晏泽说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小酷,我们第一次相遇在机场,那次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年纪,甚至身家背景。就那么一眼,我就被你折服。所以,在我对你一无所知的时候都能立马对你倾心,这样的爱还不能让你对我有信心?还不能让你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nb“你真的不介意吗?不介意我心里面藏了一个人。而且,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们家和陆鹿家交情匪浅,以后不说经常见面,但碰上重要日子都是会聚在一起的。”袁小酷仍是颇多顾虑。 &nb她对自己没信心,也对未来没信心。 &nb她跟陆鹿的纠缠好似天生的一般,即便不想见、刻意不见,今天不也见到了。 &nb而且,如果她真跟晏泽在一起,动不动他就能见到陆鹿,她不敢想象后果。 &nb“这又有什么?见到了陆鹿,我自然和你一样把他当成家里的好弟弟。而且,你心里藏了一个人又如何,我晏泽有信心,会一点点把你藏着的这个人从你心中赶走。然后,在一点点地将我自己在你的心头填满。”晏泽信心十足地说道。 &nb他从小想要得到的都会全力以赴且从未失败过,他相信,袁小酷终有一天一定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nb袁小酷看着他的模样,心头却又一抹惆怅。 &nb将陆鹿一点点从她心里剥离吗? &nb为什么,她会有舍不得的感觉呢? &nb可是…… &nb“晏泽,我决定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摆脱过往的机会。你愿意陪着我吗?” &nb“荣幸之至。” 324 324.我和小酷的婚礼可以和陆鹿的一起办 &nb那夜之后,晏泽正式地走入了袁小酷的生活中。 &nb多年单身的袁小酷终于找到男友,且对象还是晏泽,这还是让很多的人大跌眼镜。 &nb更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晏泽对袁小酷可谓是无微不至,一时间是羡煞旁人。 &nb可随着时间过去,忙碌的两人渐渐发现,能彼此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且每一次见面都得好生计划安排。 &nb正巧,遇上这年的中秋节,白苏在陆宅宴请几家好友。 &nb自然的,袁小酷也想着带上晏泽偿。 &nb而晏泽,当然不会错过与袁小酷一家相处的机会,欣然答应。 &nb到了中秋节这天,袁小酷仍然是忙碌不停,结束拍摄已经快到晚上七点。 &nb等她匆忙地从摄影棚出来时却发现晏泽早已等在外头。 &nb已经冷了起来,可他依旧穿着单薄,站在逐渐暗沉的天色中的他身材高挑。 &nb偏瘦的晏泽没有一丁点柔弱的气息,远远看着干练硬朗的他,袁小酷只觉得他就犹如大漠中犀利的鹰隼,刚烈坚毅。 &nb“我不是不让你来接我吗?怎么还来?”袁小酷小跑着来到他身边,柔声说道。 &nb晏泽看着她,露出温暖的笑容,灰蓝色的眸光如水的柔情尽显:“想你了,所以一忙完就过来了。不过,我也没有等多久,你不用担心。” &nb抿了抿唇,袁小酷有些躲闪他凝视自己的目光,接着她赶紧往车边走:“我们去陆宅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尽量还是不要让家里长辈等着。” &nb有几分失落,不过晏泽还是无所谓地笑笑:“走吧!” &nb两人来到陆宅时,三家长辈都已经到了。 &nb今日,白苏显得特别高兴,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下厨摆宴的她难得的一早就忙活着,准备了一桌好菜。 &nb“好香啊,才走到大门口就闻到醋丸子和水煮牛肉,今晚我一定得吃三碗饭才能对得起白姨一番心血和这些美味佳肴。”被晏泽牵着,袁小酷刚进门就大声喊起来。 &nb坐着闲聊的几人纷纷抬头,除却岳遥,皆是满脸的笑意看着朝他们走来的袁小酷和晏泽。 &nb不得不说,两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 &nb袁小酷机灵活泼,晏泽沉稳儒雅,一动一静,倒很是合拍。 &nb“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人家小晏第一次正式来,让他看了笑话。”岳遥站起来,皱着眉训斥道。 &nb晏泽礼貌地问好后道:“岳姨,我很喜欢小酷这个模样,您千万别责怪她,免得以后她就不把这么可爱的样子给我看见了。” &nb配合着,袁小酷躲在他身后冲岳遥做了个鬼脸:“妈,你也听到了,人家晏泽才不会介意。” &nb“这是晏泽懂事,哪像你,都二十多岁,还这般胡闹。”岳遥再教训道。 &nb坐在沙发上的袁向南这时乐呵呵地站起来,赶紧拉着自己老婆坐下,温声规劝:“年轻人嘛,咱们也别去掺和了。” &nb袁小酷一一问了好,也赶紧拉着晏泽坐下,然后拿起蜜桔开始剥起来。 &nb“你们瞧瞧,这小酷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以前怎么会帮着我们剥桔子?不赖着让咱们剥好再放到她嘴里就不错了。”张月喝了口茶,冲岳遥挤眉弄眼地说道。 &nb闷头剥着桔子皮,袁小酷的脸不由地红了,晏泽坐在旁边看着亦是愉悦。 &nb“真是般配,小晏啊,咱们可就等你和小酷的好消息了,这杯喜酒一定得快一些让我们喝到。”张月再打趣儿地说。 &nb晏泽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nb已经剥好了桔子,袁小酷把桔子肉往晏泽手里一塞:“什么就一定一定啊?你问我了吗?瞧你这傻样。” &nb晏泽捧着桔子肉,向来睿智的她却傻乐起来。 &nb“你们瞧瞧,还没嫁人呢小酷就胳膊肘朝外拐。都这么多年过去,咱们几时吃过她给我剥的桔子?如今,晏泽一来,这态度就是不一样。”张月抿唇,继续调笑。 &nb在袁小酷脸颊愈加嫣红时,白苏倒是快步从厨房里出来,而陆淮阳自然也跟着她身后走着。 &nb“小酷你可算是来了,来尝尝你陆叔做的栗子糕。”白苏端着热腾腾的栗子糕,冲袁小酷招手。 &nb袁小酷看着,赶紧~小跑着过去:“太好啦,我最最最喜欢吃栗子糕啦!” &nb来到白苏身边,袁小酷亲昵地抱着她的手臂,然后伸手抓起一块栗子糕就吃起来。 &nb要论袁小酷最羡慕谁的爱情,那就唯独是白苏和陆淮阳。 &nb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夫妻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很多老夫老妻都是妻子更依恋丈夫,可他们却不一样,相比之下却是陆淮阳更舍不得白苏。 &nb袁小酷这些年听了不下数次他们两人的爱情故事,其中包含了生死、离恨,而最这栗子糕可谓是见证了两人的分离、厮守。 &nb就这栗子糕,原还是有一个小故事。 &nb当年白苏最爱吃栗子糕,怀着陆宝贝时更是念叨着想吃。 &nb掌管着偌大商业帝国的陆淮阳看到自己妻子心心念念,不惜花费心血、经历,终是做出了带着白苏最怀念的味道的栗子糕。 &nb“真的太好吃,让我这辈子只吃栗子糕都成。”袁小酷狼吞虎咽地吃着,还腾出嘴感叹。 &nb白苏慈爱地擦擦她嘴角沾上的糕点屑:“慢点吃,还有很多呢,待会儿再打包好给你带回去。” &nb“好啊好啊,这个世上白姨对我最好啦。”袁小酷的脸颊在白苏的脸上蹭了蹭,更是开心。 &nb满心喜欢,白苏疼爱地摸~摸她的发,可她的笑却在看到晏泽时有一瞬的僵硬。 &nb时刻关注着妻子的陆淮阳则是看了出来,他赶紧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 &nb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白苏。 &nb从陆鹿和袁小酷这两个孩子打小起,白苏就极为希望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 &nb可如今袁家丫头找到了心仪之人,而他们家的臭小子…… &nb陆淮阳心想着,眼睛忍不住往楼上瞟了眼。 &nb最后,只能默然的叹息。 &nb其实他也是很中意袁家丫头,心底善良、性子活泼,跟自家的臭小子般配,只是天意弄人啊。 &nb“时间不早了,咱们开饭吧!”陆淮阳说道。 &nb接着,大家皆是站了起来,往饭厅走着。 &nb跟在晏泽身边,袁小酷眼神时不时地往楼上看。 &nb从她进门后就一直没有看见陆鹿,是不是在楼上? &nb她的疑问在落座后终于揭开,身旁跟着一袭白裙,一脸娇羞的魏可儿,陆鹿漫不经心地坐下。 &nb看到魏可儿正式出现在陆家的家宴上,袁小酷是最为吃惊。 &nb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陆鹿就已经带着她见家人。 &nb而这……直接代表了,魏可儿是陆鹿选定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将来陆家的少夫人。 &nb“哟,原来动作快的不止我一个人啊。张月阿姨,你刚才说想喝我和晏泽的喜酒怕是得等等,但是……陆鹿的喜酒说不定快了。”大口地吃着水煮牛肉,袁小酷尽量把心中的酸楚咽下。 &nb她故作镇定,晏泽却是看出来,他伸手摸~摸她的手:“其实也不用分先后,如果家里长辈希望,我和小酷的婚礼可以和陆鹿的一起办,但是就不知道陆鹿是否愿意。” &nb晏泽说着,更是温柔地将袁小酷垂落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nb袁小酷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愣怔了回望着他。 &nb但在旁人看来,这却是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nb坐在他们对面,陆鹿冷哼道:“你有问过袁小酷是不是想这样?” &nb此话一出,方才还融洽的桌上有了一丝尴尬。 &nb听罢,袁小酷又转头看看他,最后挣扎了片刻,还是道:“都……听晏泽的。” &nb“哦?没想到谈个恋爱你还转性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小酷成了唯命是从的小女人?”陆鹿接着更是毫不留情地说。 &nb气氛更是尴尬,岳遥看着这个情况,赶紧出声打圆场:“这成了夫妻,不得只有一人当家做主吗?小酷能这么想,我很放心。不过,小晏你和小酷相处时间太少了,这可不行。” &nb晏泽儒雅地笑着:”岳姨说得很对,我也正打算跟小酷商量,她的工作非常辛苦,以后是真的不用如此劳累。我想,过段时间要不就将工作室关了,小酷喜欢摄影那我可以找时间陪着她到世界各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陪她一起拍照。” 325 325.你最美的时候就是在工作的时候 &nb晏泽此话一出,顿时引得桌上几人朝袁小酷看去。 &nb从小看着长大,一桌的长辈怎么能不了解袁小酷的脾性? &nb即便曾经她痴迷陆鹿,也始终都有自己的坚持。 &nb而今,全靠自己努力才将工作室建立起来的袁小酷会真的为了晏泽放弃辛苦得来的成果? &nb不由的,场面又尴尬地冷了下来。 &nb与震惊的他们相比,袁小酷的始料未及也不比他们小偿。 &nb她没想到晏泽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还敢当着家中长辈的面说出来。 &nb自然是感受到气氛的不同,晏泽却表现得很淡定,他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从小我妈妈教给我一些国内的传统思想,我不知道小酷是否会认同我的想法,但我会好好跟小酷谈谈。在我看来,在外工作、打拼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特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从我内心深处讲,我不希望小酷和我在一起后还这么辛苦,也没有必要这么辛苦,所以才有了这个打算。” &nb晏泽说得有理有据,又每一个层面都从关心袁小酷的想法出发,一时间倒也真觉得他这般想没什么错。 &nb“……这个,是你和小酷的决定,年轻人的事你们私下解决。不过,不论如何都得心平气和地谈。”岳遥想了想,然后说道。 &nb可虽然她并没有立马驳倒晏泽的建议,但明显的她脸上欣喜的笑意已经转淡。 &nb整个晋城都知道她岳遥是出了名的铁娘子,不论工作、能力都超越众多男性。她也很欣慰,她自己的女儿也能有这样的精神,可现在…… &nb本是一件天大的,可喜可贺的好事,可她听过晏泽那番话后可就有了别的打算。 &nb原来欢欢喜喜的心情,蒙上了层阴郁。 &nb一场家宴,自然得高高兴兴的,故而很快的这个小插曲就过去了,几人又开始吃着可口饭菜,聊得高兴。 &nb可却不包括袁小酷,没一会儿她就借故离了席。 &nb皆知她今天忙完拍摄赶来,有些疲累亦是正常。 &nb陆宅的一间客房是专门为袁小酷留着的,在她小时候跟着、追着陆鹿起,这个房间就经常是她居住的地方。 &nb到后来,她更是大半的时间住在陆宅。 &nb轻车熟路的来到属于她的客房,袁小酷推门而入。 &nb果不其然,房间里整洁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打扫,而且这里跟之前一样,装饰和陈设都是她以前喜欢的模样。 &nb莫名的感叹,袁小酷幽幽地走到小阳台边。 &nb这间屋子最特别的是打开玻璃门,就是一个观景绝佳的阳台。 &nb而旁边跟这个房间的设计有着一模一样的阳台,正是陆鹿的房间。 &nb今晚,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悬,银白的月光请撒,将夜幕中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光华。 &nb靠在阳台边,袁小酷抬头望了望月亮,却觉得这象征着团圆的月染上了些许苍凉,许是跟她的心境相关。 &nb方才,晏泽说出要她关掉工作室的话,那时她第一个反应是站起来大声宣告,她不同意。 &nb可她看到对面陆鹿满脸的讥讽和嘲弄,她又忍了下来。 &nb此刻的她心很乱,陆鹿那如刺刀般的目光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旋。 &nb“袁小酷,和晏泽在一起,到底是错是对呢?”袁小酷仰头,长叹道。 &nb接着,她竟也是盯着圆月呆愣起来。 &nb也不知过去多久,她就听见旁边有窸窸窣窣的,玻璃门打开的声音。 &nb她应声望去,就只见穿着一袭银灰色衬衫的陆鹿已经慢慢地来到隔壁的阳台,也同她一样抬头看着皎洁的月。 &nb“这里倒是个赏月的好地方。”陆鹿望着月,淡然地说道。 &nb而这时的袁小酷却是怔住,站在月色中的陆鹿比平日更为隽逸脱俗。 &nb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在银亮的月光中染上了层光晕,带着似梦似幻的美~感。 &nb此刻的陆鹿,犹如月中精灵一般,令袁小酷不敢发出声音,她害怕只要有一点儿响动,眼前的他就消失了。 &nb这种场面,两人都分外熟悉,因曾经历过无数次的画面。 &nb陆鹿好似也不着急,就这般站着让她看。 &nb最后,还是袁小酷觉得自己这样直直盯着人家瞧不妥,才失落地移开目光。 &nb“真的如晏泽刚才所说,接下来你要关掉工作室吗?袁小酷,你可得想清楚,那是你千辛万苦打下来的。”陆鹿突然转过头看着她,语调有几分清冷。 &nb被陆鹿的话问得不知该如何作答,袁小酷只能选择沉默。 &nb好半晌,看袁小酷不说话,陆鹿终是将一直压抑的努力释放:“袁小酷,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梦想坚强、勇敢,可以不惧一切的女人,但是如果你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你的辛苦得来的所有……说实话,我会看不起你。” &nb心慌意乱的心因他的话转而汇集无数怒火,袁小酷冷着脸反驳:“我凭什么要你看得起?陆鹿,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你以为我还是原来没脸没皮没脑子的袁小酷吗?我告诉你,现在的你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别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教训我,你……没有资格。” &nb袁小酷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多么狠,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忍不住。 &nb心头杂乱的情绪尽数都被她化作狠毒的话发泄~了出来。 &nb话一出口,袁小酷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她咂咂嘴,道歉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nb听着袁小酷说完这些话,陆鹿自然脸色难看,不过他倒显得很平静。 &nb深呼吸着,最后他道:“你说完了?那该换我说了。袁小酷,你我一起长大,我什么个性,我心思如何你应该很了解,我是那种趾高气昂看你笑话的?不过既然你话都说得这么明白,我也不再多话,省得以后惹你埋怨。可最后,袁小酷我就只说这一句……认识你二十多年,你最美的时候就是在工作的时候,自信张扬、高傲不凡。” &nb说完,陆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nb只剩袁小酷一人痴痴愣住,站在原地,良久都没从他这话里清醒过来。 &nb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nb* &nb一场家宴,虽然出了些小插曲,但好在仍是其乐融融地结束。 &nb陆淮阳和白苏依次送走好友。 &nb看着一辆辆车开出陆宅,挂在白苏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冷下来:“阿阳,你说鹿哥儿是真喜欢上那个魏可儿了?他从小咱们都极少插手他的事情,可他的婚姻大事我却是如何也得好好把关的。真是,好好的袁家丫头不要,非要找一个……” &nb极为不雅的词儿就要脱口而出,最后还是被她咽下。 &nb陆淮阳则是满脸温柔地伸手将心爱的妻子抱住:“别担心,咱们的孩子有分寸。” &nb“……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nb“说不准,咱们静观其变吧!”说着,陆淮阳便露出一副高深的模样,揽着妻子便往宅子里走。 &nb可白苏却是不依:“说不说?” &nb“你今晚好好儿伺候伺候咱们的陆老二,说不订我就说了。” &nb“什么咱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越来越老不正经。” &nb“怎么不是咱们的?平日~他可都是替我关爱、体贴、亲近你的……” &nb另一边,陆宅的小花园里分外幽寂,陆鹿坐在惨白的灯下,打开笔记本时不时看着身旁那株植物,一边认真地记录着。 &nb而他身边,魏可儿虽然害怕灯下飞绕的蚊虫,但还是咬着牙陪着。 &nb“何必呢?我说过,你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可能得到。”突然,陆鹿停下笔,抬头看她。 &nb听着,魏可儿却一派镇定,这样的话她已经听陆鹿说过无数次。 &nb陆鹿现在不喜欢她又如何?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得不到他。 &nb“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在乎你是否给我承诺,只要能陪着你,我就心满意足。”魏可儿笑得柔情,坚定地说。 &nb陆鹿仍是一脸漠然:“我并不打算谈恋爱或者结婚,所以不论你怎么缠着我都没用。今天,我会同意你过来,无非就是不想让袁小酷和晏泽独大,这点你很清楚,我只是利用你。所以,魏可儿,我奉劝你一句,别把女人最好的矜持都舍弃了。” &nb“我不在乎。” &nb“ 326 326.袁小酷你告诉我,你为我做了什么 &nb才确定关系不久,袁小酷以为可以找个适当的时机跟晏泽谈谈关于彼此工作的问题。 &nb可哪知没多久两人就因工作的原因有了第一次争吵。 &nb“贺锦平什么时候到?老娘都等了他快三个小时了,你给他再打个电话,再不来,我可就不伺候了。靠,什么著名实力派演员,这点敬业精神都没有?居然敢跟我袁小酷耍大牌,他活腻了?”坐在椅子上抖着腿,袁小酷十分不耐烦地大声嚷道。 &nb亦是焦急地等待,杂志社的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只能继续到角落里打电话。 &nb本来杂志社已经为他找好一位非常著名的摄影师,但偏偏那贺锦平点明非要袁小酷拍摄杂志封面不可。 &nb袁小酷在业界里那是出了门的火爆脾气,如今又碰上贺锦平耍大牌,这可好……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情况不言而喻偿。 &nb接着又是四十来分钟,一脸萎靡,看起来很是疲倦的贺锦平才姗姗来迟。 &nb一到现场贺锦平还是颇为歉疚地跟现场工作人员连声道歉,说是通告太赶不能赶来。 &nb在场的哪一位没有碰到过此类事情,笑笑说没事儿也就过去了,管他是不是去赶了通告,人家好歹也是国内现下数一数二的当红男演员,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以后肯定也多有合作,彼此弄得下不来台就太尴尬了。 &nb可是,袁小酷怎么会吃这套? &nb一直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的她,顺手抄起瓶水就朝贺锦平砸了过去,守在他身边的助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nb就听砰的一声,那瓶水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nb这一砸,贺锦平捂着头,一脸痛楚,看起来实在砸得不轻。 &nb“袁小酷你干什么?你凭什么砸人?”见状,刚走进摄影棚的贺锦平的经纪人火了,指着袁小酷吼道。 &nb袁向酷也丝毫不畏惧,她蹭的站起来,然后来到贺锦平面前。 &nb这次,贺锦平的助理倒是有了防范,满是戒备的站在贺锦平身前。 &nb袁小酷双手环抱,一脸的不屑,轻哼道:“贺锦平,拍了几个电视剧就尾巴翘到天上了?敢在你姑奶奶我面前耍大牌,找死吗?” &nb那经纪人看袁小酷对他置之不理,更为恼怒,作势就要上前,可袁小酷转头眼神凌厉地朝他狠狠一瞪,顿时他就往后一缩,不再敢说话。 &nb袁小酷本身并不算什么,可谁都是畏惧她身后的大靠山。 &nb从袁小酷开始单刀匹马地开工作室起,整个娱乐圈的人都明白,袁小酷他们是惹不起的,不然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nb现下,他还没搞清楚,为何来给贺锦平拍封面的是袁小酷。 &nb不由的,他转头望着贺锦平:“是你偷偷换了摄影师?你小子如今红起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nb贺锦平这时才有些慌乱,他可没想到袁小酷真是这般火爆的脾气。 &nb这时,在袁小酷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那助理闪躲地往后退。 &nb最后,袁小酷上前一把将她拽开,然后逼视着贺锦平:“小子,你说你赶通告是吗?那怎么昨晚有人看到你在夜店浪呢?还浪得挺来劲,抱着俩女人,很舒心啊!” &nb说着,她上前就是一脚。 &nb“……你怎么……”贺锦平吃痛地捂着脚,震惊得话都说不清。 &nb袁小酷冷笑着看着他躲,而她也不急不慢地跟着:“我怎么知道?你当姑奶奶我是谁?你丫的迟到快四个小时,这么长时间足够老娘把你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贺锦平,我告诉你,我袁小酷能在这里等你四个小时,完全是因为我签了合同,有责任履行义务。可是你,有点契约精神没有?还敢跟我耍大牌,你要不看看咱们谁更玩得起?” &nb听罢,贺锦平完全没了脾气,只得连声道歉,解释:“都是我的错,袁姐我再也不敢了,咱们也是第一次合作,你就看在我是初犯就饶了我吧!这一切,都是孙公子让我这么做的,真不怪我啊!他说,他说……追了你这么长时间都不理会,后来还勾搭上晏泽,所以才说让我给你些教训。” &nb“孙公子?就是那个跟哈巴狗似的孙子?丫的,你跟他混一起,也不是什么好鸟。” &nb“是是……“ &nb“是你个大头鬼,还不赶快去换衣服化妆。我告诉你,待会儿要还是这一副死鱼的样子,看老娘不怼死你。” &nb后来,封面拍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nb袁小酷整理着器材才突然想起,约好晚上八点和晏泽在餐厅吃饭。 &nb急忙,她拿起关机的手机,打开的片刻就有无数条短信发来。 &nb焦急的拎起包,她就急冲冲地往外赶。 &nb期间,她赶紧拨号给晏泽回了过去,可接通后却是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nb按掉了通话,她急匆匆地跑着出门想要打车赶去餐厅。 &nb可老天像是跟她作对一般,她站在路边许久,都不见有一辆空车路过,而晏泽的手机也一直打不通。 &nb逐渐的秋意更浓,秋天的夜也慢慢的寒冷起来。 &nb袁小酷为拍摄方便通常就穿着简单的衬衫,而外套……却在她出摄影棚前因太着急给落下了。现在站在寒风里的她,吸了吸鼻子,咬着牙扛着冷,但仍是一辆车也打不到。 &nb就在她急得在路边踱步的时候,一辆车忽而停在了她面前。 &nb“去哪儿,我送你。”车窗缓缓摇下,陆鹿轻声说道。 &nb袁小酷看着车停下,眼睛一亮,可待她看清是谁后明亮的眼眸又是一暗。 &nb半晌,见袁小酷没有动作,陆鹿又道:“走不走?不走我可就离开了。” &nb咬了咬唇角,袁小酷纠结片刻后还是上了车。 &nb之前那个晚上,她那一番话而今想来依然觉得很过分,当她再次看到陆鹿,还坐上他的车,一时间她还是有些尴尬的。 &nb故而,上了车,袁小酷一声不吭。 &nb“去哪儿?”陆鹿发动车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 &nb系好安全带,反应过来的袁小酷赶紧报上餐厅名字。 &nb一听,陆鹿问道:“和晏泽越好吃晚餐?” &nb“……是啊!平时我跟他挺忙,难得有时间好好吃一餐饭。“袁小酷说道。 &nb陆鹿倒是很善意的提醒:“谈恋爱,两人就得多见面,多交流。既然你和晏泽是真心的,那就要好好珍惜、对待。” &nb“会的。”袁小酷回答后,转头看向车窗。 &nb而陆鹿也恰当地不再说话。 &nb狭小的车厢里,两人沉默着,最终车子在袁小酷所说的餐厅外停下。 &nb袁小酷见餐厅到了,跟陆鹿说了声谢谢匆忙下车。 &nb车里,陆鹿看着她急切地奔向餐厅,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nb“我还帮你跟晏泽约会,真是傻得可怜。” &nb* &nb袁小酷急忙地来到餐厅,扫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晏泽早已等在那里,此刻的他好似遇到什么事情举着手机不停地说话。 &nb带着歉疚感,袁小酷快步走过去。 &nb最后,在他面前坐下,歉意地笑笑,无声的道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nb正用英文交谈着,晏泽看了看她,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着,可没两分钟他便也是赶紧挂断。 &nb瞧着,袁小酷率先开口道:“真的很对不起,今天的拍摄推迟了快四个小时,我来晚了……” &nb似乎情绪不佳,也有些隐忍模样的晏泽长吁了口气:“先不提,饿了吧?我们先点菜吃饭。” &nb说着,他冲不远处的侍应生做了个收拾。 &nb很快的,一桌热腾腾的菜就端了上来,其中有袁小酷最爱的水煮牛肉和糖醋丸子。 &nb从和袁小酷在一起后,晏泽跟她每一次吃饭,都选择的是中餐,这一点令袁小酷很是感动。 &nb她看得出,晏泽其实并不太适应中餐,更受不了辣味,但每一次仍是陪她来,陪她一起吃。 &nb“赶紧吃吧,不然菜都凉了。”晏泽冷淡的表情渐渐回暖。 &nb袁小酷也话不多说,已经很饿的她拿起筷子就大口吃起来。 &nb看着她吃得满足,晏泽也渐渐有了笑容。 &nb接着,他也跟着吃起来。 &nb不过,与往日交谈颇多的晚餐不同,今天他和她都显得很沉默,都只是默默的夹着菜吃着。 &nb半个小时后,袁小酷才放下筷子。 &nb“吃饱了?”早就停筷子的晏泽问道。 &nb点点头,袁小酷喝了口果茶。 &nb“既然吃饱了,那咱们就好好聊聊吧!小酷,你觉得咱们还要继续这般忙碌到多久?如今,你和我已经是恋人的身份,我们也需要为彼此负责,需要给对方关心、爱护,也需要抽出时间跟对方交流、沟通。你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像一对正常的恋人吗?”晏泽表情慢慢带了严肃,说道。 &nb袁小酷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nb的确,诚如晏泽所说,他们两人分配给对方的时间太少。 &nb晏泽的工作中心大多在国外,虽然为了和袁小酷在一起,他已经有将生意逐渐转移到国内,可时间太短,现在他仍是时不时往国外飞。就这样,他们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能见上一面的,再则袁小酷的工作也安排得很满,每个月几乎有二十多天都在忙着工作,所以她和晏泽最后能彼此相处的时间,可谓是微乎其微。 &nb“小酷,我并不想只在手机里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模样,我想真真切切地触碰你,和你聊着关于你我将来的一切。”晏泽认真、诚恳地说。 &nb袁小酷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nb“小酷,放弃工作室吧!你可以做个自由摄影师,去拍摄你真正想要拍的照片。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为那些明星、商人拍什么封面,对吗?你关掉工作室,咱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我也可以陪着你去找真正美好的景色。” &nb“……晏泽,你真的很了解我,可是……即便现在的工作并不完全是我想要的,但这也是我的心血,我努力多年的结果。”袁小酷心中挣扎着,又道:“晏泽,我也有我的事业,我的追求。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跟那些贤惠的女人一样,一生只为家庭而活。” &nb“小酷,就当是为了我,也不可以吗?” &nb“对不起,晏泽……我不能放弃我的事业。也许,咱们可以再想想办法,亦或者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你不是工作中心已经转移到国内了吗?那很快,咱们就不用分隔两地了。” &nb“小酷,你告诉我,你是舍不得关掉工作室,还是我还不够成为你关掉工作室的理由。”脸色阴郁,晏泽沉声问道。 &nb这个问题,袁小酷一阵默然,最后只能道出:“对不起,我不能骗你,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 &nb“我真的很想知道……袁小酷,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和我携手走过一生。事到如今,难道在你心里我就一点位置也没有吗?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国外平坦的事业步伐;为了你,我可以忤逆我的父母,心甘情愿留在国内;为了你,我想过这辈子就陪着你待在晋城……可袁小酷你告诉我,你为我做了什么?” 327 327.老娘的初吻,初吻啊 &nb袁小酷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nb不久前,晏泽的一番质问后,愤然离席,留下她独自在周围探询的目光中呆坐。 &nb其实,晏泽的每一句质问她都不能回答,因为她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 &nb选择和晏泽在一起,错了吗? &nb她不知道偿。 &nb一直愣怔的站在餐厅门口的袁小酷被其他离开的客人撞了下才清醒过来。 &nb沿着台阶,她缓缓地走下,接着站在路边正要拦车撄。 &nb却只是一抬眼就发现了站在车边的陆鹿。 &nb他一直都没有走? &nb为什么? &nb袁小酷心慌意乱,但又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nb不抱任何希望,没有任何想法,才会永远不受伤害。 &nb袁小酷站在原地并未动作,可她没想到陆鹿竟会快步地走过来。 &nb“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晏泽脸色不善地走了。”陆鹿凝视着她,问道。 &nb袁小酷却不想谈这个,她侧过头看着路灯下不停息的车流,表情冷淡。 &nb见状,陆鹿也不再多话,就这么站着,看着她。 &nb就这般,两人僵持了许久。 &nb时不时有路人走过,都会不自觉地回头看看,这两人的模样就好似争吵后冷战的情侣。 &nb突然,有一对携手散着步的中年夫妇来到他们面前。 &nb“小伙子,小两口吵吵闹闹,拌点口角很正常,你是个男孩子就大度点,道个歉、认个错也不会少快肉。” &nb“是啊,瞧着你们俩真是男才女貌,将来生出来的小娃娃不知道得多好看,就别互相怄气了,小两口哪有深仇大恨的。” &nb那对夫妻你一言我一语配合着规劝。 &nb陆鹿谦和地听着,连连连头,真就像是吵了架后后悔的模样。 &nb而袁小酷就没他这般泰然自若,看着他们三人你唱我和他卖力演出的模样,她的脸颊顿时就绯红起来。 &nb她不知道为什么陆鹿不否认,而他的默认令她十分的不适应。 &nb那对夫妻看到袁小酷羞红了脸,也满意地笑笑。 &nb“小伙子,赶紧认错,你看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nb“是呀是呀,以后有什么就心平气和的两人坐下来谈,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nb到最后,袁小酷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般地呆呆地站在陆鹿身边,陆鹿则春风满脸地跟那对夫妻道谢道别。 &nb两人见着那对夫妻转身,还不忘谈论着他们。 &nb“这小两口真是般配啊!” &nb“是啊!跟咱们年轻的时候一样。” &nb“……德行。” &nb灯光下,那对夫妻的背影显得分外感人、温暖,他们手拉着手渐渐远去,袁小酷突然有种感觉。 &nb这条路好似就像他们的人生一般,此生他们都会彼此携手,不论遇到何种困难都会牢牢的绑在一起,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 &nb蓦然,袁小酷眼眶有点点酸涩,一种羡慕和感动的情绪从心头油然而生。 &nb这一生,她也能找到如此与她携手共度的人吗? &nb“他们真幸福,能找到相爱的人最后能真正走到一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样幸运。”袁小酷愣愣地看着他们,感慨道。 &nb陆鹿则是转头看她,许久后才说:“其实有时候并不是幸运就可以……还需要一点儿顿悟。” &nb“顿悟?什么意思?”陆鹿的话一瞬间让袁小酷的感伤消失殆尽,她抬起头看向比自己高处大半个头的陆鹿。 &nb而陆鹿只是轻轻笑笑:“都说是顿悟,那就得你自己慢慢去感悟。走吧,我送你回家。” &nb“……我不想回去。”看着陆鹿作势要走,袁小酷却没有动作。 &nb“不想回去?难道你还想在这冷意的秋夜中,凄凉的灯光下~流浪啊!”陆鹿难得的跟她打趣。 &nb“一点儿都不好笑。”袁小酷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她又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个儿有玩的地方。” &nb“现在都快到十点钟,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去哪儿玩?走,回家。”陆鹿却是皱着眉,用较为严肃的口吻说道。 &nb可袁小酷却一点儿也没有被唬住:“鹿哥儿,我可是比你还大一岁,别用这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才要跟你说,早点回家,别在外边儿乱晃。” &nb* &nb耳边是喧闹、嘈杂的音乐,夜店里狂欢的人越聚越多。 &nb卡坐上,陆鹿很不适应地皱眉,正襟危坐。 &nb而一直混迹于此的袁小酷则驾轻就熟地点了酒,撒开欢的喝着。 &nb光是喝就袁小酷并不满足,她还时不时地要去舞池跳个几下。 &nb喝了些酒,逐渐放松下来的袁小酷将一腔悲愤尽数化作活力,兴奋地舞动着。 &nb而早就有无数双眼睛将她盯住。 &nb如今的袁小酷早已褪去青涩,带着坚毅的她已经有着女人的妩媚,这同很多的柔情似水的女人都不同,她有一种分外独特的,抓人心魂的魅力。 &nb一种魅惑、野性的美,在如狼似虎的夜店里,就犹如一条受了伤的小鱼,那泛着点点血腥味,足以令周边潜伏的‘鲨鱼’疯狂。 &nb可男人也恰恰会因眼前的美味忘记美好事物的危险,而即便知道前进一步极为危险,但出于强烈的征服欲,他们则会更加的疯狂。 &nb故而,没一会儿,就有些嗅到血腥味而兴奋不已的男人悄悄的来到她身边。 &nb“小姐,要不咱们来舞一曲。” &nb“舞一曲多没意思,要不……我请你喝一杯?” &nb“他们可都是饥渴的狼,小姐你可得小心……” &nb没一会儿,三个男人就聚拢过来,跟她搭讪。 &nb脸颊因微醺泛着红晕,袁小酷一头长长的黑发如海藻般披散,眼神有些朦胧的她此刻更添无线风情。 &nb就这一抬眼一蹙眉,顿时惹得这三个男人更跃跃欲试。 &nb“我说哥几个,不管如何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我可是先到的。” &nb“……这个世界那么有那么多规则可言,再说,你说你先到,我还说是我先看到她的呢。” &nb“就是,公平竞争,看这位小姐最后选择谁。” &nb三个人争论后的结果,还是让袁小酷自己选择。 &nb伸手将长发拂到而后,袁小酷看了看他们三个,横眉一挑:“计较什么?喝个酒,人多才热闹嘛!走吧,一起。” &nb她伸出手勾勾手指,顿时,那三人眼睛一亮,拥簇着跟在袁小酷伸手。 &nb一直坐在卡座上面无表情的陆鹿手里端着杯冰水,刚喝了口就看见袁小酷朝他走过来。 &nb不得不说,喝了点酒的袁小酷更放得开,平时哪里会露出如此轻松自然的表情。 &nb这个时候,他才彻底了悟,这个陪着他度过了多年的女孩儿已经正常为女人。 &nb而且,是个魅力不小的女人。 &nb得到这个结论的原因是他看到跟在袁小酷身后的三个男人。 &nb不禁,他眼睛一眯,带着凌厉和寒意盯着那三人。 &nb来到这边,那三人才了悟,原来这个充满野性的女人是带着男伴来的。 &nb一时间,他们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犹豫到底该不该坐下。 &nb袁小酷转头看他们,一伸手抓~住一人的衣襟,然后将他按下:“别客气,出来玩嘛都是朋友,来……喝酒。” &nb她说着从桌上拿了瓶啤酒,又端起杯红酒:“你要喝哪个?” &nb迎着陆鹿那骇人的目光,那人有些战兢,可最后还是接过了啤酒。 &nb“来,都别客气啊,坐下喝酒啊!”袁小酷热络的招呼着另外两人。 &nb见已经有人坐下,而且陆鹿除了眼神狠辣也没有实际举动,那两人才稍稍放心地坐下。 &nb他们心想,应该也是和他们类似,不然若真是女朋友,看着带了三个男人回来还不得闹翻天。 &nb接下来,袁小酷自然跟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什么都聊,有时候还时不时蹦出几句荤段子。 &nb而三人也在这样的氛围中慢慢放松下来。 &nb袁小酷的确很能带动气氛,陆鹿也只是沉闷地坐得远远的,三人也逐渐大胆起来。 &nb有意无意的,三人会借着拿酒或者聊天的时候,碰碰袁小酷的肩、腿。 &nb而袁小酷难得的居然没有反抗,好似就任由他们摸着。 &nb慢慢的,坐在较远的地方,陆鹿的脸已经铁青,放在膝头上的手已经握紧。 &nb到后来,有一人居然大胆地借着酒劲抓~住了袁小酷的手:“姑娘,我喜欢你,要不咱们……” &nb那人这个举动也是袁小酷没有反应过来的,她有片刻愣怔。 &nb但是还未等那人把话说完,袁小酷就只觉有一只手从她眼前划过,然后砰的一声,抓~住她手的那人应声倒地。 &nb袁小酷低头一看,那人的鼻子已经淌出了血。 &nb“小子,这个女人也是你敢碰的?”陆鹿一改平日的寂静、傲气,此刻的他全身汇集着戾气,暴怒的他大吼。 &nb在嘈杂的环境里,已经有不少人听着动静转头来看。 &nb他们看着这个情况,顿时明白过来。 &nb其实,在夜店里,因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不在少数,他们也见怪不怪。 &nb那被打倒,瘫在地上的人捂住鼻子,吃痛的半天没能爬起来。 &nb而坐在旁边的另外两人见这阵势,也是赶紧站起来,想要离开。 &nb但陆鹿却是连他们也没放过。 &nb“刚才,动手动脚不是挺愉悦吗?怎么,这个时候怕了?刚才碰她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陆鹿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一把抓~住两人。 &nb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声,那两人本想反抗,但仍是被陆鹿打倒在地。 &nb看似文弱的陆鹿比袁小酷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nb“你饶了我们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招惹了大哥你的女人,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 &nb“是啊,不知者不罪,饶了我们吧,大哥……” &nb哀声的求饶并没有作用,又是一阵暴戾的拳打脚踢。 &nb陆鹿极尽用力的将火气全撒在他们身上。 &nb不久,袁小酷便察觉出不对,她赶紧上前把陆鹿拉住:“别打了,要出人命的,你疯了吗?” &nb可陆鹿这时候已经急红了眼,哪里是她拉得住的。 &nb没办法,袁小酷只能大喊:“陆鹿,你又不是我的谁,你没资格管我,给我住手。” &nb这一喊,陆鹿正要落到一人小腹上的拳头顿时停下。 &nb然后,他转过身目光死死的盯着袁小酷。 &nb这个眼神,令见惯许多场面的袁小酷都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她想要往后一退。 &nb可陆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抓~住她,直到袁小酷皱着脸喊疼。 &nb“袁小酷,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吗?你有那么缺男人吗?一个晏泽就让你要死要活的,自甘堕落?”陆鹿愤怒的吼道。 &nb当着无数人的面,面对陆鹿这般难以入耳的话,袁小酷也被激怒,她不顾手上的痛,亦是强硬的反驳:“不知廉耻,自甘堕落……陆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nb“就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凭你我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就凭你从小到大喜欢老子。“陆鹿阴戾的继续说道。 &nb这最后一句话令袁小酷困窘,羞愧:“……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你?陆鹿你丫的真的太不要脸了。” &nb“难道不是?你从小到大缠着我不放,难道不是喜欢我?” &nb“少自作多情,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而且,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我的男朋友是晏……” &nb陆鹿没有给袁小酷把话说完的机会,因为他在原小酷快要把晏泽的名字说出的当口,俯下头狠狠吻住了袁小酷的唇。 &nb四周传来一片嘘声,也有鼓掌声,更有人吼着,舌吻,舌吻。 &nb但是,这一刻袁小酷都没有听到那快要掀翻屋顶的声音。 &nb因为,此刻的她在陆鹿的吻里彻底懵了。 &nb其实,陆鹿并不懂得该如何接吻,这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反应,可真吻住了袁小酷,他也是慌乱的。 &nb对于接吻,他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nb曾经,他唯一有机会体验这种传说中会让人血脉喷张的事情时还是大二开学那天。 &nb不过年代久远,他也只能依稀记得,那天好似是一个文学系的校花跟她表白,那个女孩儿长什么样子,他一点儿没有印象,唯一记得的,是那个女孩儿长得很白。 &nb那时,突然心血来潮的他在面对那个女孩儿的表白后,居然想要体会吻到底是什么。 &nb他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从小他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为什么人会产生这种感情。 &nb他能用最科学的方式来解答爱情的产生,爱情的感觉,可他却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个什么。 &nb所以,他大胆的,跃跃欲试的想要去体验这种感觉。 &nb可是,就在他快要吻上那女孩儿的瞬间,他却停了下来。 &nb他做不到,从一开始,他的心就在抗拒…… &nb但是现在,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吻,居然就这般的给了袁小酷。 &nb而且,他好似渴慕这个吻无比长久的时间,当他真的吻上袁小酷的那一刻,他终于是体会到血脉喷张的感觉,还有心脏剧烈跳动的无措…… &nb原来,真的跟很多人所描述的一样,亲吻的确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nb可就在陆鹿沉沦在这个吻里,手足无措的他拼命的想着接下来他到底该如何继续,是否要伸出舌头时,脸上迎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nb“陆鹿,你丫的王八蛋。老娘的初吻,初吻啊!”袁小酷推开陆鹿,狠狠的朝他甩了个巴掌,暴怒的大喊道。 &nb这下,换作陆鹿懵了。 &nb---题外话---我只能说,鹿哥儿情商很低,开窍太晚…… 328.328.不要连吹个头发,都喜欢半途而废 陆鹿和袁小酷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冷飕飕的风掠过,激得一脸疲惫的袁小酷不由的环抱着双手打了寒颤。 街道两边寂静无人,偶尔有几辆车驶过,袁小酷只觉得此刻的氛围烘托得分外凄凉。 长叹一声,她始终胆怯的不敢去看陆鹿。 虽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且这几个小时充满慌乱、紧张,可她有时候仍是懵的,在夜店里陆鹿真的就吻了她偿? 就好像是一场大梦一般,她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可若一切事她的幻觉,可那清晰的温热触感又令她难以忘怀撄。 “……我先回去了。”不敢回头,袁小酷闷声说道。 说着,她就抬步欲走。 可突然,伸手一只手将她的衣服一把拽住。 “回去什么?你难道不该就想把我抛在警察局门口?袁小酷,今天我可是为了你才打人被带到警局的。”陆鹿不慌不慢地说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袁小酷一听,有些着急,急忙转身:“陆鹿,是你自个儿管不住自己,动手打人也是你自己的事,凭什么赖着我啊?再说,你不是开了车?怎么出门,怎么回去。” 陆鹿微低着头看她,轻哼:“原来你脖子没事啊,我还以为和几个男人跳个舞,把你脖子给扭着了,不然你怎么几个小时都舍不得回头看我一眼。袁小酷,喝酒不能开车,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在夜店喝了酒,不能开车,而且……你要我这样回去?” 说着,陆鹿指了指嘴角的伤。 在夜店里,他揍那三人太狠,对方也是知道反击的。最后三人合力对付他一人,虽说到最后那三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少说也得一个星期不能下床,而他也伤得不轻。 “就嘴角这点伤算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袁小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陆鹿却说得坦坦荡荡:“什么叫嘴角这点伤?你看不到的地方也伤得不轻,要不给你瞧瞧?” “喂,你干什么你,警察局门口你也敢耍流氓?你不怕真的把你拘留了?”袁小酷看着他说着就要解开纽扣,赶紧阻止道。 当然,任由袁小酷再拒绝,伶牙俐齿的陆鹿总能找出说服她的理由,即使不能说服,他也能用蛮横的理由反驳回去。 所以,到最后,陆鹿仍是成功的跟着袁小酷回了家。 “就一间卧室,当然是我的。所以,晚上你就睡沙发,你没有反驳的权利。”袁小酷打开门,将钥匙往柜子上一扔,便率先说道。 陆鹿双手插在兜里,跟在袁小酷身后也很顺从地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他老实的模样,袁小酷满意的点点头:“你还算有点人性,我给你找洗漱用品和被子,你先坐会儿。” 给他倒了杯水,袁小酷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陆鹿拿着水,并没有坐下,就见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没一会儿,他便听着袁小酷蹬蹬上楼的声音。 这时,他才转头往楼梯处看了看,接着才放下水杯,往门口处走去。 在一道明亮的灯光下,门口处柜子上被袁小酷随意扔下的钥匙散发着金属银色的光泽。 看了看,陆鹿好似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掏出手机,仔细地对准了那钥匙。 * 等袁小酷拿着洗漱用品和被子下楼时,陆鹿已经在厨房里用黄油煎着鸡蛋。 闻到空气中喷香的味道,袁小酷忍不住也有些饿了:“做什么好吃的?也给我来一份。” “先把那杯蜂蜜水喝了,你也该醒醒酒,晚上你可喝得不少。”说着,陆鹿将鸡蛋摊在了两片吐司上,然后娴熟地放着西红柿,生菜…… 袁小酷蓦然心中一暖,端起带着温热,温度恰好的蜂蜜水喝起来。 确实,今晚她喝了太多的酒,胃里又饿又难受。 一口口的喝着,顿时她就觉得胃里暖暖的,舒服了不少。 等袁小酷一杯蜂蜜水喝完,陆鹿做的三明治也正好端在了她的面前。 “稍微吃几口,都这么晚了,吃太多还是不好。” “知道啦。”袁小酷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两个三明治,还是被她吃得精光。 陆鹿看着她愉悦地大快朵颐,也似乎心情很好。 不由的,他扯了扯嘴角,但突然就听他吃痛的闷~哼一声。 听着声音,袁小酷抬头一看,才看到他捂着嘴角的伤口处,疼得眉头都皱得很深。 “……我去找药,你等等。”说着,袁小酷小跑着就去找药箱。 而后,洗澡后一身清爽的陆鹿坐在沙发上。 穿着袁小酷准备自个儿穿的男款大t恤,大短裤,陆鹿甩了甩不时滴下水滴的发:“袁小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藏男人了呢,你平日在家就穿成这副德行?整个一男人婆……不过,我穿着倒还挺合身。” 跪坐在地板上,正仔细看着药品说明书的袁小酷听着他这般说,不服气地转头看他,可这一看她却又是愣怔住。 平日里袁小酷为了舒服,在家里皆是穿着男款的衣服,虽说她平日里也不文静,可穿着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但这些衣服穿在陆鹿身上却不同,见惯了不论何时都穿得正式的袁小酷,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得这般随意,但仍是风姿卓然。 袁小酷想,陆鹿怕是这世上唯一能将这市井气息十足大背心,大裤衩传出风骨的人了。 “……卫生间里不是有吹风吗?为什么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袁小酷匆忙低头,小心地回避开陆鹿的眼神,因为她此刻脸颊居然有微微发烫。 陆鹿则是用毛巾擦了擦湿~润的头发:“嫌麻烦……要不,你给我吹?我可是为了你才跟别人打架的,还受了伤,你应该照顾我。” 袁小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真就鬼使神差拿出了吹风。 袁小酷举着吹风,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愣住,不知该如何下手。 陆鹿好似看出来,他主动把脑袋伸向她:“我的头发不咬人,你随便吹。” 喉头干涩,袁小酷情绪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还好陆鹿头是低着的,不能看到她此刻的窘迫。 陆鹿的头发散发着跟袁小酷头发上一样的味道,嗅着她一直喜欢的味道,颤抖的手触摸着他的发,袁小酷恍惚了起来。 这像不像就是两口子一般,互相取暖,互相照顾? 意识到心中冒出这种可笑荒唐的念头,袁小酷赶紧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她心头暗想,袁小酷,你别做梦,不要有期待。而且,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晏泽。 一想到晏泽,袁小酷心一沉,拨~弄陆鹿的头发的手不经意的用了力,疼得他又是低呼。 听着声音,袁小酷慌乱地急忙撤了吹风,就要往后退。 但突然,一直低着头的陆鹿迅速伸出手扎抓~住袁小酷的手。 吃惊地瞪大眼睛,袁小酷看着自己被陆鹿握着的手。 “袁小酷,你不要连吹个头发,都喜欢半途而废。”陆鹿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好似在隐忍着什么,她能感觉到他捏住她的手,更加用力。 更是心慌意乱,袁小酷厌弃这样的自己。 她恨自己不论什么时候在陆鹿面前都是如此没用。 陆鹿不放手,袁小酷沉默着,好半晌后就听袁小酷轻声叹息后,又打开了吹风的开关。 听得吹风发出呼呼的杂音,陆鹿才松了手。 此后,两人具是静默,耳边只是响着吹风恼人的声音。 头发吹干,袁小酷放下吹风,接着拿着棉签沾了药:“……你把头抬起来,我给你上药。” 温顺的,陆鹿抬起头,这时他的脸颊明显的有些红润。 袁小酷说不清他是因吹风的热气还是低头太久导致的脸色嫣红,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陆鹿眼神有些闪躲,可他依旧嘴硬不饶人:“待会儿上药动作轻些,蛮横粗暴的动作不要有,我将自己交给你这样的男人婆,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好,没问题。”袁小酷听着他这般说,心中无名火冒气,她伸手将他下巴扣住往上一抬,接着棉签使劲地朝他的伤口按了下去。 顿时,她心满意足地听到他痛苦的哀嚎。(www.. ) 329.329.小酷,我们结婚吧 “袁小酷,你想趁着月黑风高谋杀我吗?”疼得额头上都冒着冷汗,陆鹿吃痛地往后躲。 袁小酷却是冷冷地看着他:“谁让你这张嘴欠收拾。” “这伤,可是为了你才有的。” “陆鹿,你还来劲了是吧?还想不想上药了?再作死姑奶奶我可就不伺候了。” 陆鹿看着袁小酷果真是边说着便仍掉了棉签,这才乖乖地又将头凑了上去:“……轻点,是真疼。撄” “知道啦!” 接着,袁小酷下手非常轻,就好似在擦拭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偿。 可认真为陆鹿上药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陆鹿始终垂眸看着她,似乎恨不得就要把她刻入心头。 “好了,擦了药,自个儿睡吧。”袁小酷说着准备收拾药箱。 可陆鹿却赶紧说道:“还没擦完药呢!” “没有?”袁小酷手上的动作一停,接着转头看他。 回应她的目光,陆鹿双眸平静地看着她片刻,而后伸手就依次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袁小酷半蹲在小桌边看傻了眼,微张着嘴好半晌都没清醒过来。 直至,陆鹿露出细白的肌肤,上身全都露了出来,袁小酷才突然大叫一声。 一声惊骇的大叫后,她急忙要起身离开,可由于太紧张,脚下根本没有气力,就这般瘫倒在地板上。 顿时,脸已经跟熟透的苹果般的袁小酷心中暗骂自己没用,可现在实在身子僵硬,根本没法儿动。 “……你,你想干什么?陆鹿我可告诉你,我收留你一晚不过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情谊,你要敢动手动脚,我肯定阉了你。”喉头干涩,袁小酷声音颤抖着警告。 陆鹿看着她却是一脸讥嘲:“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即使想对你怎么样也不会是现在……快给我擦点药酒,我身上都痛死了。” 说着,他侧过背。 这时,袁小酷才看到他后背一块青紫。 原来是…… 袁小酷困窘的哦了声,手撑着地板起来,埋着头赶紧找药酒。 陆鹿看着她难得露出害羞的模样,心情极好的露出了微微笑意。 “我没有对你想入非非,你很失望?”陆鹿打趣儿地说。 手上颤抖着,袁小酷赶紧找出药酒,往他怀里一扔:“自己擦,我去睡觉了。” “什么叫我自己擦,我根本够不到,不然怎么会要你帮着擦?” “不管,自己解决。” 袁小酷说着飞速地往楼上跑,不顾陆鹿气急败坏的高喊。 回到卧室的袁小酷脸上还是发烫得厉害,脑海里也不禁地浮现方才见到的那幕。 自然,她的脸更烫了起来。 后来,虽说累了一天可躺在床上的袁小酷是如何也睡不着。 她睁着眼睛,看着落地窗外一盏路灯发愣。 时间渐渐过去三个小时,她仔细地听了许久都没听到楼下有动静,向来陆鹿是已经睡下了。 陆鹿后背上那一大块青紫一直困扰着她,想想都觉得疼的。 最后,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袁小酷还是挣扎着掀开被子起来。 蹑手蹑脚,她尽量不发出声音,想下楼查看。 果然,沙发边一盏微黄灯光的小灯亮着,而陆鹿则是趴着躺在沙发上。 瞧着也似乎累着了,睡得正熟。 小桌上,还放着那瓶药酒,犹豫片刻后袁小酷慢慢走过去,正想要拿起药酒,不料陆鹿放在桌上,已经调节成静音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鹿哥儿,我的拍摄终于结束了,你睡着了吗?爱你哦……’ 发来信息的人陆鹿标了字母wk,袁小酷一看就立马会意,这条信息是魏可儿发来的。 手已经握住药酒瓶身的袁小酷抿唇,踌躇许久后最终还是放下了药酒。 仍是动作小心,她慢慢地又回了楼上。 不过,这时的她已经没了方才的紧张、关切,背影也带了几分落寞。 * 一晚未眠,袁小酷并不想早上跟陆鹿来什么互道早安的戏码,故而天微亮她就匆匆地出了门。 可没想到,她一出门就见一个人影迅速地从墙角站起,紧接着来到她身边。 “小酷,我错了,我是混账……你原谅我好不好?” 袁小酷被带着凉意的晏泽紧紧地拥在怀里,耳边传来他满含愧疚、恐惧的声音。 当场怔住,她没有想到晏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家门口。 而且,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惊诧的袁小酷一声不吭,可在晏泽看来确实更让他害怕、揪心:“小酷,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餐厅,我简直不算男人。可是,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想失去你。小酷,你说句话好不好?” 袁小酷挣扎了片刻,可却终究没能挣脱,无奈她只得继续在他怀中:“晏泽,你这又是何必呢?昨晚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认真想过,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付出,而我除了安然地接受你的爱再无付出。我不是个合格的女朋友,更配不上你的爱。” 冷静且平静,袁小酷淡然地一动不动地在晏泽的怀里。 与之相反,晏泽却极为激动:“小酷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我真的会疯掉……我可以解释,我真的可以解释……从餐厅出来后不久我就后悔了,我回到餐厅但你早已经不再,我也没能联系得上你。小酷,跟你说那样的话我真是该死,但请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拜托,最后给我一次机会。” 晏泽因紧张、后悔导致声音都有些颤抖,袁小酷听着也有一丝不忍。 对他要做的解释,她没有再出声。 “我的母亲虽然嫁到了国外,可却是非常传统的女人,一直以来她都希望我能找一个宜家宜室的女人。小酷,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携手一生走下去的妻子,所以……那天是我和我母亲有生以来第一次争吵。真的对不起,那时候我真的是心慌意乱。我希望我的母亲能接受你,爱护你,我也希望……你能爱我。”晏泽一边说着,手拥得更是紧,他又道:“以前听说,在爱情下人的智商和情商都会变低,原来我还不信。可真当我置身于爱情中才知道,我所有的冷静和智慧都会随之烟消云散。小酷,我不能没有你,即便你不爱我,即便这场情爱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也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心甘情愿放下所有的自尊,只为乞求你,不要离开我。因为,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我已经再也离不开你了。” 晏泽说着已经带了哭腔。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和袁小酷从相识到走到一起也不过几月,但经过昨晚,他却认清了一个事实。 这辈子,袁小酷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绝对不能没有她。 如晏泽这般卓绝的人,袁小酷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会如此。 一时,她说自己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可是…… “晏泽,谢谢你能爱我,但是……我害怕不能回应这份爱。”袁小酷思忖良久,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晏泽却摇摇头:“我不在乎,之前是我不好,我应该给你更多时间,是我太心急。小酷,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所有事情,我不会再让你难过,我保证。” 袁小酷眉目带了几分凄凉,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傻子? 多年来她追逐着陆鹿,而老天又让晏泽出现在她生命中,难道她就非得要生活在折磨中? “晏泽,我配不上你的。你妈妈是对的,你这般优秀、成功,你该找一个能站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的女人。而我,是真的不适合。” “……小酷,我们结婚吧!我不需要什么能支持我的女人,我只需要你。嫁给我……”晏泽说着,慢慢放开了她,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倏然跪在了地上。 此刻,天边已经亮起,那枚钻石戒指在光亮里璀璨、闪耀。 心脏扑通的乱跳,袁小酷耳边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袁小酷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只得愣怔的看着。 就在两人静默相对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刺耳声响。(www.. ) 330.330.怨只怨我明白太晚 屋内传出的声音使得两人皆是诧异。 袁小酷趁着晏泽满腹疑惑时,赶紧把他扶起来。 其后,晏泽用探寻的眸光看着袁小酷,可眼神里却是坚定的信任。 袁小酷望着他,无疑晏泽的信任令她感动,接着她坦然地说:“昨晚从餐厅出来,陆鹿陪着我去了夜店,然后……” 毫无隐瞒,袁小酷将昨晚经历的一切都尽数说给晏泽听偿。 未说分手,袁小酷自觉她有义务告诉晏泽事实。 而晏泽听闻后,却是露出欣慰的笑:“那我必须得好好感谢陆鹿才行,如果不是他,那还不知道昨晚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撄” “……我就是再离谱也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你放心,那三个人不是我对手,我可是练过的。“袁小酷说着拍拍心口。 晏泽看着她会心一笑:“小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更加努力,更加用心的对你。” 袁小酷看着他,他眼眶里还有点点泪痕。 咬着唇角纠结了好半晌,最后袁小酷还是点了点头。 袁小酷这一点头,晏泽兴奋得跟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他开心地将袁小酷高高地抱起,掩饰不住的愉悦的大笑起来。 而被他抱起的袁小酷则也是嘴角含笑,可她笑意却未及眼底。 选择晏泽,是她最理智的决定。 陆鹿却会成为她隐没在心口的一道疤,也许时不时那道疤痕会刺疼一下,但再也不会影响到她的人生。 拥抱的两人,各怀心思,但画面看起来却是幸福至极。 他们不会注意到,在不远处,被厚厚窗帘遮挡的窗户后边,有一双眼一直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站在窗边,拉开了一个小角,陆鹿面无表情地看着相拥的那对璧人。 他脚下,合着温热的水,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此刻的陆鹿道不出心中是何种滋味。 不过,直到屋外的两人乘车离开,他仍是痴痴的站在原地。 好久后,他才惨然一笑。 “怨只怨我明白太晚。” * 与晏泽的第一次争吵,让袁小酷有了许多思考。 她与晏泽的将来,究竟如何。 她到底该如何与晏泽走下去。 但恹恹的好几天,她仍是找不到答案。 这天,袁小酷正待在工作室整理着才拍好的照片,可一直以来和晏泽之间的问题困扰着她。 即便投入到工作中,她都不能全身心的对待。 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让她久久不能**。 连日来的忧虑,令她清瘦了许多,可即使再怎么苦恼,她都没办法最终拿定注意。 “陆夫人,您来了?” “陆夫人好。” “哟,陆夫人又给小酷姐带好吃的来了,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口福?” 推开袁小酷工作室的门,白苏提着一盅滋补的汤和一盒糕点进来。 天气转冷,白苏披散着一头黑亮的卷发,着一袭淡色衣衫袅袅而来。 “你们好……瞧瞧,这是给你们带的栗子糕,我上午才做出来的。你们这群小机灵鬼,我来怎么不得带些好吃的堵你们的嘴。” “谢陆夫人赏……小酷姐在办公室里呢。” “知道啦!” 笑了笑,白苏看着工作室的几人急忙打开点心盒子,拿起栗子糕就吃起来,不由的她勾起了嘴角。 “小酷,在忙呢?”来到袁小酷的办公室门口,白苏笑语晏晏地敲了敲门。 袁小酷抬头,看着白苏,煞是高兴的忙站起来:“白姨,您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这么多天没见,还不准我来看看你这丫头啊?”白苏笑意更浓。 赶忙上前挽住白苏的手,袁小酷跟小孩儿般的撒娇:“哪里会?我也想白姨呢,正想着去看您。再说,您若想见我,告诉我一声,不论天大的事情我都得放下去看您啊!怎么敢劳烦您走这么一趟。” “就你嘴甜!小酷啊,秋天到了,女孩子更应该进补一下,白姨给你熬了你喜欢的汤,赶紧趁热喝了。”被袁小酷搀扶着坐下,白苏打开盖子,冒着浓重香气的汤水热气腾腾。 袁小酷闻了闻,感叹道:“好香啊!从小到大,就只有白姨您对我最好。我小时候就想,也许我是您的孩子,不然为什么岳遥女士对我还不及您对我的一半好。” “瞧你这孩子说的,你妈妈平日里忙。我不是得多帮着你妈妈照顾你。” “……原来是因为岳遥女士您才对我好。” “你这孩子,不知好赖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错了,我知道白姨是真心喜欢我,我也喜欢白姨。” 白苏给袁小酷盛了一碗汤,催促她趁热喝。 看着她乖顺的捧着汤大口的满足的喝了一碗又一碗,白苏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也不禁有一丝伤感。 从她内心深处,她是真喜欢袁小酷这个孩子,也一直希望她能和陆鹿最终能走到一起。 虽然,模样比不上很多女人那么漂亮,可袁小酷的心肠却是非常善良,性子也惹人可爱。再说,她自个儿生的儿子最是了解,陆鹿虽然表面上看着清冷孤傲,可骨子里有一腔热血。故而,看着这两个小孩打打闹闹的长大,她是真心觉得这两个孩子般配。再说袁家的丫头从小对陆鹿的心意她都看在眼里,这世上有谁能有幸从小得一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人,老天对她的陆鹿不薄,让他遇上了袁小酷,但可惜的是陆鹿不珍惜。 如今,袁家的小酷有了一位与陆鹿不相伯仲的晏泽相伴,白苏也只能为自己的儿子惋惜。 “慢慢喝,别呛着。你要死喜欢,白姨明天再给你送来。”白苏满是欢喜地盯着袁小酷,拿着手帕时不时给她擦擦嘴。 看着喜欢,却可惜,现在的白苏对袁小酷,心绪可谓是异常复杂。 袁小酷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喝完,冲着白苏傻乐:“白姨的手艺是天下最好的,能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我真的太幸福了。” “又没有给你喝蜂蜜,怎么嘴越来越甜了。”白苏怜惜地抬手摸了摸袁小酷的发,接着道:“小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看你都瘦了多少了,有什么心事可千万别憋在心里,都跟白姨说。”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慢慢隐去,袁小酷听着白苏体贴的问话,忍不住鼻子一酸。 继而,她张开手臂,紧紧把白苏抱住:“白姨,事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跟我说说,别难过了。”白苏揪心地问道,她也伸手拍拍袁小酷的背。 袁小酷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白姨,您的演技那么好,也热爱演艺事业。而且,当年您的事业可谓是如日中天,怎么就能心甘情愿放弃,最后嫁给了陆叔叔呢?” 白苏一听,顿时明白过来:“是不是因为那日晏泽让你关掉工作室的事?” 袁小酷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点头,可过了片刻她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听晏泽说,他的妈妈希望他能找到一个能扶持他,帮助他料理家里的女人……可是,我不想做那样的女人,我有我热爱的事业。我热爱摄影,我热爱我一手建立起的工作室……我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当年,您是怎么有勇气放弃的呢?” “你这傻孩子,白姨从未放弃啊!我也如你一样,热爱我的事业,我也有令我热血澎湃的梦想。一直以来,我不但是陆淮阳的妻子,陆鹿和宝贝的妈妈,我从未忘记我是个演员。其实,对我来说能不能获奖,有没有脍炙人口的作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我的事业,我的梦想做了什么。所以,即便这些年只是有机会出演一些话剧,我也清楚的能感受到作为一个演员的骄傲。小酷,摄影是你的事业和梦想,但是怎么去完成你的事业和梦想并不是只有一条道路。”白苏温柔地抚摸着袁小酷的发,轻声说道。 的确,许多时候,作为一个女人,事业和家庭不能两全。 可是,她想,在两者间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吧!为此,这些年她自己也在不断努力。 “并不是只有一条道路,白姨,我不懂。” “抱歉,小酷,白姨也不知道你的这条路该如何走。不过,不管以后你做何种决定,白姨都会永远支持你,站在你身边。”(www.. ) 331.331.在我看来,你比很多女人都要好 未等袁小酷想明白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时,一个人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生命中。 晏泽的母亲,郁华突然回国。 袁小酷接到晏泽电话时,她正完成了拍摄。 举着手机,略带疲惫的她听得那头晏泽的话,顿时惊骇地瞪大了双眼。 在她身旁的助理见着她的模样,跟着心也提了起来。 “小酷,你还在听吗?我母亲说今晚想约着和你一起吃晚饭,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半晌都没能听到袁小酷的声音,晏泽有些心急偿。 之前他跟她说起过他的母亲,且还提到他母亲并不是很满意她,故而说起这事他也跟着紧张。 对于母亲突然回来,别说袁小酷,晏泽也是很惊讶的。 可回过头想,他有了女朋友,他母亲因关心回来也很正常。并且,如果这一次能一举打消他母亲的顾虑,倒也是好事。 “……啊?这事情挺突然的,我什么也没准备。”袁小酷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才不安地说道。 她都没有想好该如何跟晏泽相处,如今他的母亲又来了,这一切都跟她的计划不一样。 晏泽肯定是温柔地安抚她:“小酷,我母亲很温和的,你不用太紧张。而且,到时候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我相信你,可是……我没有经验,到时候该怎么做?其实,我不太懂得讨人欢心,我很怕你母亲会越来越不喜欢我。”事到如今,袁小酷也索性把心中的顾虑说出来。 那头的晏泽听着,会心一笑,一个女人会想到对方的母亲是否会喜欢自己,那也就表明她是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家庭放在心上的吧! “别担心,一切有我。你这么好,不用刻意地去讨好别人,就足以让旁人喜欢你。相信我,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我一起出席今晚的晚餐就好。”晏泽信心十足地说。 可晏泽的信心并未能给袁小酷多大的勇气,但无奈她也只能勉强的应下。 “那咱们就说定了,下午的时候我来接你。” “……那好吧!” 挂了电话,袁小酷顿觉有些无力。 她带着些倦意地坐下,扶额闭眼。 虽是闭着眼,可她的眉头是跟着紧皱着,她的助理看着不禁忧心起来。 近来总是会看到袁小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工作室的几个人都看着担心。 一直以来意气风发,骄傲得意的袁小酷何曾有过这种模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为情所困啊! 就在袁小酷为晚上与晏泽母亲会面苦恼不已时,陆鹿却来了电话。 袁小酷看着不由的惊诧,除去那次意外的见面,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没有联系过,怎么今天他破天荒的找来了? “有事?”袁小酷疑惑地问。 陆鹿倒是说得漫不经心:“我可没事找你,我妈找你。她让我跟你说,今晚打算在家做一餐饭,让你过来吃。” “今晚?今晚我怕是过不去。”哽了一下,袁小酷有气无力地回道。 她这话才让陆鹿有了点精神,且还是因不满才有的精神:“不行?怎么就不行了?我妈每一次做饭,你不都屁颠屁颠地过来,我记得以前你为了吃我妈做的饭,连考试都情愿旷掉。今儿你这是怎么了?” “你跟我急什么啊?我如果没事怎么会不过去?”袁小酷也被惹得有了几分怒气。 陆鹿长吁了口气,说:“什么急事,你不能过来。” 踌蹴了片刻,袁小酷才不好意思地说:“晏泽的母亲回国了,今晚约着一起吃饭。” “哟,这都见上家长了,你们两个好事近了?” “不许拿我打趣,我紧张着呢。我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情,怕到时表现不好。再说,我是本着和晏泽长久走下去的目的跟他交往的。如果他母亲不喜欢我,那我……”袁小酷越说心里越没底,语气里尽是泄气的情绪。 陆鹿一听,竟好久没有说话,接着居然温和地说:“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小酷,怎么到这儿就怂了?你放心,肯定没问题的。如果晏泽他母亲真不喜欢你,那也是她没眼光。” “……你难得安慰我一次,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陆鹿,我害怕。” “怕什么?不就见个面,吃个饭。” “……我连到时候穿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帮你。” 袁小酷没想到陆鹿说帮她,真就帮了。 站在商场门口,袁小酷看着一身清爽的陆鹿朝她走来,期间亦是时不时吸引了几个春心萌动少女的目光。 她白了一眼他:“你今儿是来帮我挑衣服打扮的,没让你在这儿招蜂引蝶。” “长得好看,怪我咯?”陆鹿耸耸肩,然后上下打量着她:“我看吧,你可不止是买个衣服就行,得从头到脚彻底打扮打扮才能看得过去。” 听罢,袁小酷懊恼地上前,一手拍在他脑门上:“你瞎说什么呢?不久前你不是还说我没问题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换了套说词了?” “那时你也说了我那些话是安慰。咱们安慰归安慰,真到关键时刻还得正确看待自身优劣势。”陆鹿一本正经地说着。 袁小酷看着陆鹿脑门上因她刚才一巴掌拍过去已经开始泛红:“你这张嘴,也等关键时刻再说话吧!走,陪我进去。” “等等,着什么急啊?能让你光彩照人的重要任务还没到呢。” “……还有谁?”袁小酷有些不明白。 陆鹿正打算说,就看着不远处那人已经到了。 “这里。”陆鹿高声一喊,冲那人招招手。 袁小酷转身一看,顿时脸上阴沉:“怎么是她?你为什么要把魏可儿叫来?你们两个要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别把我扯进去。” 莫名的,袁小酷心中一团怒火涌现。 陆鹿仍是一脸的淡然,他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抚:“我知道你不喜欢魏可儿,你觉得她作死、矫情。可恰恰就是这种女人,最能讨一些眼盲心盲的女人欢心。相信我,她确实会帮助到你。” 袁小酷对陆鹿说的话仍是不相信。 可两小时后,她却是不得不相信。 看着落地镜前的自己,袁小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子里的人真的是她? 一袭红色曳地长裙衬得袁小酷腰身纤细婀娜,高挑迷人,微卷的长发披散在左肩,带着醉人的风情、妖娆…… “陆鹿,这还是我吗?”已经过去许久,袁小酷仍是不敢相信这就是她。 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陆鹿迅速掩饰去眼里惊艳的光亮。 就见他轻咳几声,然后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她的身边:“这当然是你,怎么,还喜欢这样的你吗?” “我不适应,觉得这不是我一样。”袁小酷情绪并没有因自己如此令人惊艳的模样而高兴,反而有些失落。 袁小酷耷拉着头,并未注意到深深凝视着她的陆鹿:“第一次见晏泽的母亲,打扮得隆重点儿是礼节,你不用担心。而且,这怎么就不是你了。” 他说着双手搭在袁小酷的肩头,然后迫使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看,镜子里的人真真切切的就是你啊。你害怕这一次你美丽漂亮的出现后,将来再回到平常的样子,仍会让晏泽母亲不喜是吗?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平日的你就足以令人喜欢。” 陆鹿这话里满含深意,袁小酷这会儿却是没有心思去猜。 不过,陆鹿的确给了她非常多的勇气和信心,就见她深呼吸着,然后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天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他母亲要是还不喜欢我,那我也没办法了。谁让我生得既不漂亮又黑黝黝的,真不喜欢我,我也认了。” 袁小酷咬咬牙,一派将要赶赴战场的模样。 陆鹿听着,却是一脸的不认同,看着镜子里的袁小酷,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发:“袁小酷,谁说你不漂亮的。在我看来,你比很多女人都要好。” 袁小酷顿时一愣,然后讪讪地笑笑:“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安慰我。” “袁小酷,我这辈子最讨厌说假话,你应该知道……好了,既然准备好,那就走吧!”(www.. ) 332.332.有些人,你永远都高攀不上 袁小酷刻意的隆重打扮,确实惊艳了晏泽,而且他也满心的感动。 “今天辛苦了,很累吧?”晏泽语带柔情地问。 袁小酷却是轻描淡写地摇摇头,看着兴高采烈的晏泽,她不知为何,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模样清冷的袁小酷并未打击晏泽积极性,他当她是累着,更是悉心揽过她的肩头:“一会儿要见我母亲,紧张吗?” 袁小酷侧头看他,倒也很诚实地点点头:“我不敢保证她能喜欢我,我……只能尽力。撄” “这样的你就已经很好,不用担心,我母亲人很好,她一定会喜欢你。”晏泽安慰着,灰蓝色的眸子里温柔得都要滴出水来,接着他又道:“怎么办呢,小酷……现在我真的很想吻你。” 晏泽的话令袁小酷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偿。 从认识以来,晏泽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举动,他绅士儒雅的举止亦是让袁小酷感动。 可这时他说出这话,却是让袁小酷始料未及。 她该如何回答,她不知道。 答应,她莫名的从心头抗拒。不答应,作为恋人,这亦是让晏泽下不来台。 突然,未等袁小酷作何反应,晏泽早已先她一步,快速的俯身而来。 袁小酷下意识地想要躲,可动作却在一刻间停下来。 她与晏泽是恋人,那……不应该。 幸好,最后晏泽的唇只是落在袁小酷的额头上。 他只是轻浅的拂过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一般。 而就这一个轻轻的一点,却是让袁小酷有五雷轰顶之感,她愣怔的看着晏泽,微张着嘴,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晏泽看着,只当袁小酷害羞,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怜爱。 可袁小酷心头却是别样感受。 对于晏泽的碰触,她全身每个细胞都是抗拒的,即便只是一点的吻,就已经让她全身僵硬。 但……陆鹿的那个吻确实不同,袁小酷不由的想起夜店那晚,她与陆鹿的意外一吻。那个吻更加亲密,她也同样的震惊,可陆鹿的那个吻却是让她心脏如小鹿乱撞,午夜梦回时,她居然也会迷醉眷恋那个吻。 “以后……咱们会更加亲密,所以小酷你得慢慢习惯。”晏泽怜惜地轻轻触碰袁小酷的脸颊,语气里满是甜蜜的笑意。 袁小酷只是干瘪地笑了笑,一声不吭。 两人接着又是说了几句,晏泽便抚着袁小酷的肩头,与她进了餐厅。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小车里,陆鹿目光带了丝阴辣地看着逐渐走入餐厅的一双背影。 方才,晏泽印在袁小酷额头那一吻,他看得分外真切,可就是这样的真切让他心头泛起了熊熊烈火。 “陆鹿,现在……你只能忍耐。” 他自言自语地说完后立刻掏出手机,然后翻找出一个号码,接着输入了一行字,最后点了发送。 * 袁小酷在晏泽的牵引下走进了餐厅。 隔了老远,袁小酷就看出了谁是晏泽的母亲。 一袭紫罗兰色的旗袍将郁华的身材衬得分外婀娜,脖颈间那串璀璨闪亮的海珠项链更是照得她的皮肤光洁白皙。 如袁小酷想象的一样,晏泽的母亲到现在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就如白苏一样,不论岁月如何逝去,都不会让这样的女人消逝半分光彩。 但是,与白苏相处多年的袁小酷自然明白,这样的女人看似亲切却实则难以亲近。 对任何人她们都能保持最为完美的微笑,可要付出真心堪比登天。 不过,袁小酷咬着牙暗想,这些年她能与白苏亲如母女,经过努力也应该能获得郁华的认可吧? 以真心换真心,她就不信融不化郁华心中的寒冰。 “阿姨你好,我是袁小酷,很开心能与您见面。”走到郁华身边,袁小酷倒是胆子挺大,直截了当地看着郁华,微笑着说道。 站在一旁,看着袁小酷露出羞涩、紧张的表情,晏泽会心一笑。 他满是笑意地朝郁华使了个眼色,他实在希望郁华不要难为袁小酷。 还好,郁华面带温和,欣然地以一个长辈的姿态跟袁小酷道了好。 接着,一餐饭下来,比袁小酷想象得要顺利太多。 直到吃完了饭,郁华都未有一言一语对袁小酷的不满和排斥。有时候袁小酷真会有恍惚感,眼前的郁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就仿佛家里的长辈一般,亲昵和善地关心着自己。 可当她有这年头,她就会迅速地让自己恢复清醒。 出生在周边皆是复杂的家庭,袁小酷不会真的认为郁华就是这般好讨好的。 晏泽虽说自己的出身很简单,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的家族是近百年的富豪之家,其家族里盘根错节的关系比陆鹿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莫说他的父亲……故而,能从国内一个小小的小提琴家嫁入那般的家庭,郁华就必定是一个心事深沉的女人。 晚餐结束,快要离开时袁小酷借故去了一趟洗手间。 即便一晚上都相安无事,但她还是心中不安。 到卫生间里她洗了把脸,让狂跳不止的心稍稍镇定下来,她才缓缓走出来。 正巧,一出来就看到了早已等在外头的晏泽。 “怎么?到现在还紧张?”晏泽好笑地看着她。 袁小酷的紧张和郑重令晏泽无比开心,这是她对他、对他家族的重视,他欢喜得不得了。 看着他一脸轻佻的模样,袁小酷忍不住皱眉,有了几分恼羞成怒:“其实,这不公平。为什么你见我父母就不曾有过这种紧张万分的情绪?为什么我就要跟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唯恐会出什么乱子,始终战战兢兢?” “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小酷,我喜欢你这个比喻。还有,我喜欢死你为了我努力紧张的样子,这让我……觉得在你心中,很重要很重要。”晏泽不由地愉悦地感叹。 袁小酷看着他,没好气地冷哼:“我在这边吓得不行,倒是给你看了好戏?” “都互相见了父母,还分什么你我。小酷,你根本无法想象,今天的我有多高兴。你终于正式见了我的母亲,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开始设想咱们的将来了?” 袁小酷从未见过晏泽有今晚这般高兴,之后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与郁华会面,然后一起出了餐厅。 然而,三人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车厢,自以为这会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晏泽正要发动引擎,就只听郁华惊讶的说道:“阿泽,妈妈把手包忘在了餐厅里,你能帮妈妈去取一趟吗?” 晏泽一听,自然二话不说下了车,临下车前他不自觉地看了袁小酷一眼。 郁华倒是看到了他稍带不安的眼神,她伸手将袁小酷的手一把握住:“怎么?你还不放心小酷单独在妈妈身边?” “没有,我当然放心。”晏泽说着,就下了车,快步往餐厅里走。 看着晏泽远去的背影,郁华抓着袁小酷的手瞬间移开,然后一改一晚上的亲切,她冷淡地说:“你应该再明白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儿的。多少你都该清楚,晏泽所在的家族并不比一般的人家,他需要的该是个能为他打理家中一切,温和恬静的女人。而你……不论从哪里都配不得我的儿子。对了,也不能说没有哪一点,你的家世倒也是不错。可惜了,我不喜欢你这种黑黢黢的女孩儿。” 听着郁华冷冰冰的讽刺,袁小酷却没有一点心慌,她当然不会愚蠢到郁华会真心喜欢她,一派镇定地她道:“夫人,我当然明白你不会喜欢我,可怎么办呢?晏泽就是喜欢我啊!如今也都是这个年代了,可没了媒妁之言一说,都提倡婚恋自由。” “倒是有一张利嘴,我是小瞧你了。不过,晏泽喜欢你又如何?这男人一辈子不得对多少动过心,最后能陪伴左右的自然是最适合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直接说了,其实我早已为晏泽物色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那才是真正当得我家族女主人的人选。而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个野丫头吧!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你的。丫头,今儿我得教你一个道理,有些人,你永远都高攀不上。” 333.333.专情的人比常人更残忍 看着郁华略带不屑,盛气凌人模样,袁小酷只是清冷地勾起唇角:“请问您是希望我以什么姿态来面对您说的这番话?夫人,我再重申一次,也希望您清楚了解一个事实。关于我和晏泽,并不是我非抓着他不放,是他非我不可。也许您说得对,男人这辈子会对无数的女人动心,可您比我更了解晏泽,他对我如何,您更应该清楚不过。” “你这种女人我见过太多,看似无欲无求,实则野心勃勃。你觉得凭哪一点你能配得上我的儿子。我奉劝你,最好早早离开晏泽,不然……休怪我到时候不客气。”郁华脸色阴沉,瞥了眼袁小酷,咬牙说道。 袁小酷正要再说什么就只见晏泽已经从餐厅走出来,快步往她们这边过来,故而她的脸上顿时挂上柔和的笑。 接着,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晏泽走来:“本来照我的性格,面对这种咄咄逼人的讽刺、威胁,是定会与其争得你死我活,至死方休。可是,我跟晏泽毕竟是婚姻大事,所以我不跟你置气,因为根本没必要。而且,虽然晏泽优秀过人,但可惜他有你这样的母亲,我若真跟他在一起,以后怕也是没什么好日子过。夫人,您归国目的我了解,且你也成功了。晏泽,我不要了。” 看着面带笑意的袁小酷说出这番话,郁华无不吃惊偿。 她以为……难道真是她小看袁小酷了? 不过,转瞬郁华则恢复平静,道:“如果你要跟我玩当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的把戏,那我……撄” “放心,我袁小酷说不要的东西,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碰。”打断郁华的话,袁小酷转头看她,目光冷冽。 郁华莫名的被袁小酷的气场给震慑住,待她面对袁小酷的无礼,正要动怒时,晏泽已经拉开车门,上了车。 “妈,今儿是不是见到未来儿媳妇太激动,居然丢三落四了。”晏泽看了袁小酷,又瞧了瞧郁华,确认两人神色如常后才打趣着把手包递给郁华。 此刻的郁华又是那慈母的做派,温柔地睨了晏泽一眼:“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阿泽你这可是要让妈妈伤心的。”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听得郁华终是承认袁小酷的身份,晏泽心头早已是欢悦不已。 而坐在郁华身边的袁小酷却是一直保持着微笑,她虽不喜虚伪做派,平日里也洒脱真实。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做做样子,装装娴静,她信手拈来。 而后,袁小酷陪着晏泽送郁华回了酒店。 亲自送郁华进酒店客房且殷切关心许久,袁小酷滴水不漏地‘表演’着,直至郁华将房门轻轻合上。 随着房门关合,袁小酷脸上的笑也逐渐消逝,恢复到往日的冷傲。 站在她身旁的晏泽带着怜惜地伸手握住她的手。 晏泽粗粝的手徐徐传来温热,可是一点儿也未能安慰袁小酷冰冷的心。 “今天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家。”晏泽柔声说道。 袁小酷看看他,并未有异议。 回家这一路,袁小酷挺直着背脊,一言不发。 她就直愣愣地看着车窗外的飞速后移的景象,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发愣。 晏泽倒是非常体贴的时不时看看她,以为她今晚是累坏了,才不说一语,晏泽心中更是心疼。 “小酷,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咱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格外幸福。”晏泽郑重其事地突然说道。 这坚定的承诺倒是把袁小酷给吓到,不过她仍是不语。 最后,晏泽的车停在袁小酷的小楼外。 过了好半晌,一直未动的袁小酷深吸了口气,说道:“晏泽,今晚我的表现你可满意?” 晏泽看她表情柔和,眼里带着一丝慵懒,会心一笑:“自然,你一举一动都无不完美。不然,我母亲也不会这么满意你。” “是吗?”袁小酷挑眉笑了笑,接着道:“可惜,今晚举手投足尽是优雅娴静的女人不是袁小酷。晏泽,我家虽然不比你家那般有权势,可我从小也见识过人情冷暖,伪善虚伪。我的确能将真实的自己完全隐藏,做一个人人都夸赞的娇小姐,可是晏泽你应该清楚那般姿态的女人不是我袁小酷。” 听出袁小酷话里的涵义,晏泽心一沉,急忙解释:“小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晏泽,请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从小就好似被关在一个金光闪闪的笼子里,被无数人用艳羡的目光注视。的确,在晋城仗着我父母,谁敢不礼让我三分?可你应该明白这种寒冷进骨子里的孤独。我不想一直这么孤独下去,我不想如木偶一样受人摆布,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懂得拒绝反抗。”袁小酷说着,眸子里染上了几分凄凉:“你觉得为什么从小我就爱黏着陆鹿?不仅因为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脑子聪明无比,而是在他面前我可以表露最真实的自己。当然,他也是这样的人,事事都随心意而行,小时候我羡慕他,现在我也同样如此。” 说到这里,袁小酷脸上已经有了骄傲的笑:“我喜欢这样的自己,我喜欢无拘无束,自由的生活。我不想再关进令一个更华美、更耀眼的金笼子里。其实,我有挣扎过,是否能放弃一切,但是经过今晚,我终于明白,我还是做不到。” “……小酷,你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愿意这样做吧!”已经听得袁小酷说了那么多,晏泽表现得出奇平静。 袁小酷眸光一暗,她不由地垂下头:“对不起,晏泽。你真的很好,好到我觉得自己卑微得跟尘埃一样。从很早以前就该明白的,你我不是同路人。” “我们不是同路人?那你跟谁是同路人?陆鹿?”晏泽冷笑着轻哼。 提到陆鹿,袁小酷心莫名一紧,脸色也微微苍白,但而后她还是淡淡一笑:“我追逐陆鹿那么多年是错的,答应与你在一起也是错的。我……不该奢求这辈子能同你们这般卓绝的人在一起。道不同,不论如何强求,最后都会背道而驰。” “你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会背道而驰?小酷,从一开始你就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可以给你一生一世的爱。” “不多说了,你和我……还是算了吧!”袁小酷受不了晏泽逼人的目光,那灰蓝色的眸光里好似有一团阴戾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宛如要将她燃烧殆尽。 说完,袁小酷匆忙伸手去拉开车门。 可是,晏泽却是快她一步,一个探身将她重重的压住。 偏着头,袁小酷因晏泽喷洒在她颈项的温热呼吸而颤栗。 心跳得极快,她干哑地说:“晏泽,我知道你向来儒雅温和,是一定会尊重我的选择。” “袁小酷,都到了这个份上,你怎么还敢给我戴高帽子。”晏泽阴狠地咬牙,愤怒地低吼道:“我那么爱你,全心全意地想对你好,你就这么铁石心肠,一点儿都不顾念我的付出吗?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能让你自由、快乐的生活?你怎么那么自私?你哪怕有一点点对我的怜悯也不会对我这样啊?袁小酷,你的心肠太狠。” “晏泽,你对我的好,这辈子我都感激。可是,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不用尝试我就已经能预想到你我将来的日子。晏泽,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终有一日你会厌弃我的,而我也会憎恨你把我带进那个金笼子里。倒不如,在还来得及收手之前,散了对你我都好。” 眸光冷寒,晏泽嗤笑着送了按住车门的手:“是对你好还是对我好?袁小酷,我不指望你能对我付出多少真心。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专情的人比常人更残忍,你对我的真情真意不屑一顾也是因为你不爱我。在你身上栽了,我认……可是,要分手你也得给我时间。今晚,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请你,让我冷静冷静。希望你体谅,付出的感情要收回是需要时间的。” “真的对不起。” 接着,车厢内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后,晏泽伸手将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长长的吐了口气,苦笑道:“小酷,你跟说了太多的对不起,没必要。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又不是傻子,今晚你突然说这番话,一定事必有因。 334.334.结局篇自幼相伴的小黑皮儿,终于要走了吗 回到酒店的郁华虽然得了袁小酷的承诺,可不知为何仍是不安忐忑。 最后,思忖良久她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电话。 她等待了半晌,那头才接起.。 “我不是说过不能打电话的吗?”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语气里尽是不满。 郁华却也是一派高傲姿态:“互为合作,我当然有权利随时找你。” 那头稍停顿片刻后继续用喑哑的声音说:“什么事?偿” “今晚我说了那些话,袁小酷确实承诺不会再纠缠晏泽。但,我怕万一……” “万一?”那男人语气了含了些许鄙夷。 郁华听出他的轻视,心中有些愤懑,可还是咬着牙继续说道:“我就怕袁小酷反悔不说,还反咬我一口。女人都是善变的,我可摸不准袁小酷接下来会做什么。而且,这一次我听你的话贸然出击,不知是福是祸。” “其一,夫人既然听了我的建议,也照做了那就不必回头,连想都不该想。其二,袁小酷不是普通的女人,她跟你从前对付过的莺莺燕燕不一样。既然,她说了会和晏泽分得干净,那就会说道做到。” “我就怕的是万一……” “没有万一,你放心,袁小酷说一不二,她既然放了话咱们静待结果就是。”那男人说完,好似颇为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如果她真如一般女人,我也不用这般煞费苦心。” 得了信心满满的回答,郁华才安了心。 挂了电话,她亦是能舒心地休息。 可没想到她正准备休息,就听得门外哐哐的砸门声。 心下一惊,她等了一会儿,门外仍是砸门声不停,这才缓步去开门。 果然,她开门后,满头热汗的晏泽阴沉着脸站在门外。 郁华看着儿子这模样,又想起方才那人说的话,忍不住暗自冷笑。 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她就知道那袁小酷不会善罢甘休,还是不应该相信那人的话。 不过,即便袁小酷跟晏泽乱嚼舌根也无妨,这种事情她经历了太多,她如今也算是手到擒来。 “阿泽,瞧你这满头大汗,入秋了可是容易感冒,你快进来。”郁华满是慈爱,伸手赶紧拉住晏泽。 可晏泽却始终冷着脸,反手拂开她的手:“你到底跟袁小酷说了什么?”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又扯上小酷了?”郁华疑惑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看她那神情,就似乎真的是毫不知情。 晏泽又怎会被她糊弄:“小酷突然说要跟我分手,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露出无比诧异的表情,郁华匆忙的上前,抓住晏泽的手:“这是怎么回事?儿子,为什么小酷要跟你分手,你可别吓妈妈。” “……够了,我今天真的很累,不想再看见你这么虚伪的模样,我是你的儿子,在我面前你也需要装吗?”晏泽长吁了口气,满脸无奈地闭了眼。 郁华呼吸一窒,脸上的表情也僵硬,可转瞬她又恢复如常:“儿子,是不是小酷跟你说了什么?妈妈生养你,照顾你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妈妈的脾性,妈妈绝对不可能……” “真的够了。”晏泽打断她的话后,看她的眼神满是失望:“妈,这么多年你装得不累吗?我就是清楚了解你,才会跑来问你。你以为小酷跟我说了什么?说你的不是,说你要拆散我们?妈,小酷今晚跟我说了很多,可关于你,一个字都没提。” “阿泽,你要相信妈妈……也许袁小酷话里暗示说了我什么……” “你有必要这么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吗?我已经说过,她一个字都没提起你。妈,今晚我来,并不是要来兴师问罪。我想郑重的告诉你,我爱袁小酷,我对她一见钟情,我想永永远远跟她在一起。”晏泽凝视着郁华,诚挚地说道。 郁华听着,心中说不出的伤感:“……阿泽,你的人生还很长,就真的确定袁小酷会是你的挚爱吗?” “我无比的确定,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就栽在她手里了。妈,袁小酷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祝福我们,如果不能……那也没有关系。当年,你暗地里做手脚,拆散我跟阿珊,我一清二楚。那时,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一次我一定要和袁小酷在一起。”晏泽说完,面色已经恢复平静,接着他转身就要走。 郁华看着,焦急地大喊道:“我只是随口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动摇,你以为她爱你?你这么痴心的对她,值得吗?” “……我知道她不爱我,我爱她就够了。” “晏泽,你可是真是好样的,我费尽心血就养了你这个傻儿子?” * 袁小酷早料到,自己这一晚肯定是无法安睡。 已经到了后半夜,她仍是清醒不已地瞪着天花板。 郁华的归国她措手不及,与晏泽的摊牌也是仓促而为,可她知道,这都是正确的。 有时候,连她自个儿都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 翻来覆去睡不着,晚上那餐晚餐她也因顾及许多,就只是浅尝了几口。到现在,她的肚子早已空空,索性也就翻身爬起下楼找点东西吃。 煮了碗泡面,袁小酷还特地加了煎蛋、青菜、香肠,不论什么时候,唯有美食能抚慰难过的心。 捧着大碗,看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面,袁小酷食指大动,正待她举起筷子准备跃跃欲试时,门铃却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找来? 袁小酷不禁皱了皱眉,而后她还是谨慎地在厨房里把那根去西北采风时买回来的,一次也没用过的长擀面杖找了出来。 蹑手蹑脚地她来到门口,从门眼里往外一瞅。 顿时,她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门外站着的是个男人,而且满头是血。 紧张地,她转身就要去打电话报警。 可由于她太惊慌,手中的擀面杖一不小心碰到了放置在柜子上插着干花的玻璃花瓶。 接着就只听,砰的一声,花瓶碎片撒了一地。 似乎因为听到屋内的动静,门外那人跟着出了声,可声音却是有气无力,带了虚弱。 “小酷,是我……” 手忙脚乱的袁小酷看着一地的玻璃,听得门外的声音,顿时身子一震。 这个声音……是晏泽。 当袁小酷打开门时,晏泽已经昏倒在门口。 袁小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把晏泽送去医院的,只是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她垂头看着沾着晏泽鲜血的手,愣了好久。 血已经干涸,成了紫黑色地黏在手上,看着有些骇人,但袁小酷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觉得。 她就愣怔地低头看着手上的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有些飘忽。 晏泽被推进急诊室半个小时后,郁华也匆匆赶来。 她来到急诊室门外,看到一直坐着的袁小酷,二话没说上前就将袁小酷拽起,接着啪的就狠狠地扇过去一巴掌。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出车祸。你简直就是我们家的灾难。”郁华神色哀戚,含着泪道。 而袁小酷宛如没有知觉一般,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 可看着袁小酷这模样,郁华却是更来气,她抬手又想一巴掌打过去时,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这是医院,还容不得你胡来。”陆鹿嫌弃地放开郁华的手,然后慢慢走向袁小酷。 陆鹿伸手按住袁小酷的下巴,然后将她的脸轻轻往上一抬。 他仔细检查了袁小酷的脸,看着她右脸上明显的红印,当下就沉了脸,转头看向郁华:“看着是个身份不凡的贵夫人,实则也只能算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你儿子出车祸关袁小酷什么事儿?她当时坐在车上还是因为她让晏泽开车去装桥墩的?上来就打人,我可是也会报警的。” 郁华看着陆鹿盛气凌人的姿态,愤懑的情绪更甚,正待她要发作,就只听陆鹿又道:“你儿子还在急诊室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有心思兴师问罪?看来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看上去的爱你的儿子。” 陆鹿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郁华,正巧一位护士从急诊室出来,她急匆匆地上前询问。 方才陆鹿和郁华的交锋就跟和袁小酷无关似的,她仍是低头看着手上的血,发怔。 “袁小酷,你说你是不是傻?她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吗?”陆鹿没好气地抬手想要去碰袁小酷逐渐红肿的右脸。可手快到脸颊,他又停了下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弄疼了她。 而袁小酷却还是不理人。 陆鹿倒没生气,他的手一把握住袁小酷满是血渍的手。 她的手冰冷,陆鹿温热的手传来的温度,令她觉得有些炙热。 这时,袁小酷才有了些反应,看着陆鹿欲带着她离开,她这才轻声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去哪儿?洗手啊!你个女人满手是血,还能不能顾及点自己的形象,脏死了。”陆鹿说着,白了她一眼。 哦了一声,袁小酷就被他拽着往厕所走去。 已经是凌晨六点,惨白的光照下,女厕所里空无一人。 打开了水龙头,陆鹿握着袁小酷的手腕,将她的手往水流下一拉。 看着哗啦啦流出来的水,袁小酷神情有些恍惚:“这是女厕所,你到这里边没问题吗?” 她正说着,冰冷的水就将她的手浸湿,顿时她打了个激灵。 “废什么话?我进女厕所是因为谁?”陆鹿面无表情地说着,可接着他的语气好像稍缓:“水有些冷,你忍一忍。” 说着,他伸手握住袁小酷的手,然后仔仔细细地替她将手上的血渍洗去。 已经干掉,紧紧贴着皮肤的血渍很难洗掉,但陆鹿手上的动作却极为温柔,他一点点地擦拭,用水冲洗。 袁小酷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脏污一点点被洗净,心上蒙着的阴霾却洗不掉。 “其实……晏泽会出车祸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这么晚还开车。而且,他也是在来我家的路上出事的,我……有责任。”袁小酷声音极低地说着,且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愧疚,依稀还能听到哭腔。 陆鹿也是埋着头,更加仔细地为她洗着手:“这不怪你。” “就是因为我,事情才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我没想到,他即便出了事也拼着要赶去我家……我以为尽早终结对我和他都是好事,但是……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也许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和他在一起,又也许我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得说到做到。”说着,泪水已经从袁小酷的眼角滑落。 此刻,悲伤、愧疚、恐惧……无数种情绪交织着填满了她的心。 就好像有一张黑暗的无形大网,将她紧紧的网住,她挣脱不得。 掏出手帕,陆鹿悉心地替她擦干了手,继而长臂一揽,将咬着唇,一直隐忍着哭泣的袁小酷搂入怀中。 “我说了,这不怪你。你不是从小就事事听我的话吗?我既然说了,这件事和你无关,那就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轻拍着,陆鹿温柔地在她耳边道:“晏泽一定会没事的,不怕不怕。没事……哭过就好了……” 在陆鹿细腻的温柔下,袁小酷哭得越来越大声,而陆鹿就也跟着一直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抚。 等待时,一分一秒都过得极慢。 最后,晏泽从急诊室推出来时,袁小酷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可一晚未合眼,又饿了这么久,她猛的一起令她一阵晕眩。 还好,这时陆鹿守在一旁,将她的肩头扶住。 幸而,晏泽外伤得并不是太严重,卧床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不过唯一担心的就是检查出他颅内有淤血,得谨慎观察才行。 听到这个结果,袁小酷终是放松下来,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陆鹿也同样的做了个安心的表情。 *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晏泽一直处于昏睡中。 而郁华对袁小酷的态度也十分强硬,不论袁小酷如何劝说,她都不准许袁小酷进病房探望。 无可奈何,袁小酷就只得在病房外等着。 这期间,陆鹿也来看望多次,也劝说袁小酷回家休息,可袁小酷皆是不理。 晏泽醒来是在车祸后的第三天清晨。 这天,渐入深秋的阴冷天气居然出奇的一大早就有了和煦的阳光。 全身酸软疼痛,头也刺痛且昏沉,不过晏泽醒来时仍是瞬间清醒,如若不是他还躺在病床上,他一定会兴奋地蹦起来。 全因为,他醒来时,第一眼便看见了袁小酷。 此刻的袁小酷也没好到那儿去,才不过三两天,她的脸就已经显得清瘦了些。因为严重的睡眠不足,她眼底的黑眼圈现下也越来越浓重。 挣扎着喉头动了动,晏泽竭力地想要说话,最后脱口而出的声音干哑、刺耳:“我妈允许你进病房?” 虽然一直昏迷,但没人比他更了解他的母亲。 这一次他的车祸,郁华一定是迁怒到袁小酷身上的。 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晏泽突然醒来,袁小酷起先还有些不敢相信地懵了片刻,接着就是愉悦地握住他的手,一扫方才的疲倦:“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这次真的把我给吓坏了……你猜得不错,你妈妈是不准我进病房看你。不过尔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不,从旁边病房翻过来,难不到我。” 晏泽听得心一颤,后怕不已,但也被袁小酷这种举动感动。 他被袁小酷握着的手用力地反握,然后深情的凝望着她:“小酷,别离开我好吗?我会努力做好,我一定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我那天去你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对你一见倾心呢?想来想去,其实并没有准确的答案,不过我想明白一点。你吸引我的一点怕也是我丝毫不想再被束缚在那个属于我的金笼子里。你说,陆鹿拯救、改变了你,那也请你拯救我好不好?” “……晏泽,我也许不爱你,只是感动……” “无所谓,我爱你就好。小酷,我知道现在我说这些话会‘苦肉计’的嫌疑,但如果苦肉计有用,那不论后果多严重,我会尝试着去挽留你。小酷,我们好好的在一起行不行?”晏泽说着眼里已经含了泪,真的是到了动情处:“小酷,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遇见你,爱上你,就好像命中注定的一样,我躲不了,也不想躲。” 晏泽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泪水,就好似蔚蓝大海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他的哀伤目光令袁小酷心疼,挣扎了好久,袁小酷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答应你,我也会努力做好,我会加油,爱上你。”袁小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神情肃穆。 得了袁小酷的承诺,晏泽脸上瞬间绽放灿烂的笑:“小酷,如果我现在没有伤,那我一定会狠狠抱住你。但是,我又感激这一身伤,如果不是有了这一出车祸,也许我就永远失去你了。” 看着快意大笑的晏泽,袁小酷抿抿唇,最后俯下身,头小心地贴在他的心口处。 袁小酷对他施以的亲昵举动,令晏泽受宠若惊:“小酷,这是自我记事起,最高兴的一天。” 而将头靠在他心口,听得他有力心跳的袁小酷脸上却没有表情,她只是抓着他衣服的手,愈加的用力。 病房里相偎相依的两人各怀着心思,而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陆鹿却不知是何种心境。 他是看着袁小酷翻窗爬进病房,刚刚他亦是听得晏泽那畅快的大笑声。 不用多想,他都能猜出晏泽最终得到了袁小酷的什么诺言。 手不由地攥紧,隐忍着,陆鹿额头的青筋都已经暴起。 不久,郁华提着一个保温壶徐徐走来,鞋跟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隔了老远,就看到了靠墙站在病房外的陆鹿。 最后,来到他身边,她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告诉我,袁小酷存在的那个人对吗?” 闻声,陆鹿转头看她,接着嗤笑:“你果真养了个好儿子,苦肉计在前,扰乱对方心神,最后一记攻心为上……太厉害,我不得不佩服晏泽,长年生活在国外居然也能将兵法运用到如此娴熟。” “你什么意思?”郁华一脸的疑惑。 向来清冷骄傲的陆鹿瞬时颓废了下来:“与我自幼相伴的小黑皮儿,终于……要走了吗?” 335.335.结局篇勉为其难,在你家住几天 袁小酷向来言出必行,她说会为晏泽努力,果真就如她所言,没几天就开始筹备关掉工作室。 她突然宣布这消息,令所有人的诧异不已,可其中并不包括陆鹿。 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当家宴上几人皆是瞠目结舌看着袁小酷时,他仍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但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他拿着筷子的手在轻微的颤抖撄。 “小酷,你都想好了?”岳遥不可置信地问。 她是不喜女儿辛苦劳碌地开这个工作室,但并不意味着她同意袁小酷为了晏泽放弃自己辛苦得来的一切。 其实岳遥内心还是非常为袁小酷能有如此胆识而高兴,毕竟她一直以来是以‘女强人’的模样在商界里征战。她觉得袁小酷从骨子里还是随她,有骨气。 白苏听罢也是不由的皱紧眉头:“丫头,这不是开玩笑的吧?偿”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袁小酷会最终嫁给晏泽,但白苏还是不肯相信袁小酷会放弃自己的心血。 看着满座人探询的目光,袁小酷深吸了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最后道:“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我很快会跟晏泽结婚。” 她话才落音,就听刺耳的一声,一直闷声吃饭的陆鹿手中的瓷羹掉落在碗里。 随即,几人又将目光转移到陆鹿身上。 而陆鹿则是清咳几声,道:“抱歉,手滑了一下。” 旁人看不出,但白苏却是极为了解自己儿子。 看着陆鹿故作镇定的神态,白苏只能默然叹息。 有时候,有些人,错过了一个时机那便是永远的过了。 她为自己的儿子惋惜,但事到如今也只剩下无奈。 “你和晏泽在一起,我们所有人都为你高兴,可你即便要和他结婚也不必把工作室关掉。当初死活要自个儿打拼,开工作室的是你,如今事业顺风顺水你又要将工作室关掉,这又是何苦?小酷,妈妈希望你能在认真的想想。”岳遥忧心地劝说道。 之前,她对晏泽百分百的满意,可看到自己女儿这般,她不禁沉思,之前的看法是否是错误的。 而袁小酷却是轻轻勾起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扬起:“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我会尽快结束手里的工作,接下来希望能得到各位长辈们的理解。” 看着袁小酷心意已决的神情,一桌子人还能再说什么? 就此,一餐好好的家宴惨淡收场。 当夜,一直忍着没发火的岳遥回到家后大闹了一场,可如何袁小酷都不改心意。 磨了几天,岳遥也只得放弃。 她的女儿自然随她,连执拗的脾性都跟她一模一样。 后来,袁小酷正为着关闭工作室而忙碌的时候,郁华却强硬地非要带着晏泽回Y国治疗。 许多天的观察发现,晏泽颅内淤血一直都未能散去,故而时不时他已经伴有头疼的病症。 所以,袁小酷当然能理解作为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郁华所作出的决定。 对此,她也没有任何意见。 郁华的动作很快,做了决定的第二天傍晚,就要已经订好机票乘坐回Y国。 那天,袁小酷刻意打扮后去送机。 晏泽坐在轮椅上,看着向他逶迤而来的袁小酷,顿时心头一软。 “我的小酷,今天真的太美好。我真想有魔力把你变作一个小人,然后到哪儿都能带着你。”晏泽紧紧拉住袁小酷的手,不舍地低语。 袁小酷看着对自己依恋不舍的模样,亦是莞尔一笑:“很快我们就能再见的,相信我。” 看着她狡黠地眨眨眼,晏泽不由的眯着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袁小酷笑得更是神秘。 晏泽瞧着,更是好奇:“亲爱的,告诉我吧,现在你可不能让我费脑子,不然……我脑子里的淤血一直散不去可怎么办?” “……闭嘴,可你千万不能乱说,咒自己。”袁小酷娇嗔的睨了他一眼,接着又道:“我想了想,开工作室的确需要很多的时间打理,我顾得上工作肯定就不能照顾得到你。所以,我决定……把工作室关掉,在你伤好之前全心全意地陪着养伤。然后,等你伤好了,我再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摄影工作。” 听着袁小酷的话,晏泽霎时没能反应过来,他直愣愣地看着袁小酷,好半晌都没出声。 袁小酷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一晃,道:“怎么?这会儿就傻了?那要我说,以后我没了工作,需要你养,你又会是何种反应?” 她一说完,手上就被晏泽狠狠往他身上一拽。 接着,她就跌入晏泽温暖的怀抱中。 “小酷,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工作室?我真的太高兴了,小酷,你根本不能明白我现在能有多高兴。”晏泽抑制不住愉悦之情,一说完就在袁小酷的脸颊上深深印下一吻。 脸上略带湿润的温热令袁小酷脸色潮红,她羞涩的赶紧将晏泽推开:“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我太开心了,小酷,真的我太兴奋了。”说着,晏泽又探身上前将袁小酷揽入怀中,而后在她耳边道:”谢谢你,小酷。为了我,你牺牲这么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嘴角微微荡开笑意,袁小酷娇羞地点点头。 “小酷,我等着你。” 最后,再眷恋不舍晏泽也只能深情地留下这句话后登机。 看着晏泽的背影,袁小酷挂在脸上的笑也慢慢隐去。 “袁小酷,你和晏泽之间,总得让其中一人舒坦吧!晏泽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该还的。”咬着唇,袁小酷失落地自言自语道。 * 袁小酷嘴上说着要靠晏泽养自己倒不会真需要,在安排着工作室结束的善后工作时,袁小酷也在网上查看一些Y国工作的机会。 最后,她不得不承认,干她这一行,果然也得需要‘品牌’啊! 不论到哪儿,除去摄影技术外,获奖的荣誉也是能否找到称心如意工作的重要因素。 可这些年,袁小酷虽说摄影技术是数一数二,但却极少参加一些摄影比赛,更别说参加一些国际性的比赛。 正巧,最近一个国际性的肖像摄影奖正在激烈投稿中。 袁小酷一看,不禁心生一想法。 果断的,她一拍桌子,决定投稿。 但是,选择什么照片呢? 也就只是一瞬间,她就想起之前为周教授与他夫人拍摄的那组照片,其中最后那张照片则让她分外激动。 想到这里,她赶紧急匆匆地给周教授去电,但是遗憾打过去一直是关机状态。 没办法,袁小酷只得兴冲冲地往晋大跑一趟。 袁小酷在教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把下课的周教授截住。 这时,深秋里稍晚开放的金桂开得正好,馥郁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蔓延着,充斥在空气中。 时而,微风一拂过,就有点点金灿灿的小花儿翩然落下。 坐下桂花树下的长凳上,周教授惬意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嗅着沁甜的香气。 可与周教授的闲适不同,带着任务而来的袁小酷双手合十,恳求道:“周教授,我有一件事您和师母必须得帮我。” 周教授难得看到袁小酷一脸严肃,也不禁疑惑地问:“怎么了?” 袁小酷就赶紧将摄影比赛的事情与他一说,在结尾处加强了语气:“周教授您和师母一定给帮我,这个比赛我真的很想用我最后为你们拍的那张照片,真的拜托啦。” 周教授思忖片刻后,沉吟道:“这事情我一人做不了主,回家得跟你师母说说。不过你放心,你师母也跟我一样希望你能更好。这参加国际性的摄影比赛是好事,我相信你师母应该很乐意的。” 得到周教授这般的回答,袁小酷自是乐呵呵地道谢。 谈完了正事,袁小酷也顿时一身轻松地跟周教授闲聊起来。 周教授看着她,带了几分笑意:“现在,你们两个相处得可还好?什么时候我看到你们的请帖?” 听着,袁小酷喂喂一怔。 她可记得没跟周教授说起晏泽事啊,难道是陆鹿告诉他的? 想着,袁小酷又暗自否定,陆鹿可不是喜欢说人闲话的人。 不过既然都说到这里,袁小酷也只能略带羞涩地回答:“……也还好,关于结婚的事情,可能还得再等等。不过,到时候不论如何,都得邀请您和师母一同过去。” 周教授一听,跟着微皱眉头:“还等?你们两个都不小了,也这么长时间了,何必还要再等。有些时候,老是拖着可不好。” 袁小酷一听,不禁心中暗想,她和晏泽认识连一年都未到,并没有很长时间啊? 可没办法,她也只能跟着周教授的话不停点着头,嘴里说着是是是。 极为满意袁小酷的态度,周教授脸上扬起了笑意:“女孩子脸皮薄,这个我懂。你放心,接下来找个时间我会跟陆鹿好好聊聊,这男女间的事情还是得南方主动一些。我实在觉得你和陆鹿般配,一静一动,颇为合拍,看着你们啊就跟对小夫妻似的。” 听着周教授说到一半,袁小酷就觉得不对劲了,到头来提到陆鹿的名字,她也就彻底懵了。 她和陆鹿什么时候被凑在一起了? “你们两人的好事,怕是你们那几届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知道了。当然,他们也是为你们高兴的。”周教授脸上的笑意更深。 可袁小酷却是着急万分,慌乱中,她急忙道:“周教授,我想你们是……” 却未等袁小酷把话说完,就只听得陆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周教授……小酷你也在啊!” 应声,袁小酷抬头一看,就只见陆鹿竟是快步朝他们走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和小酷同学正说起你呢。”周教授笑眯眯地在陆鹿和袁小酷身上来回看了几眼。 周教授的目光再加上方才说的话,让袁小酷顿时一阵困窘,且她羞涩的不禁脸红起来。 但在周教授看来,这却是陷入热恋中的女子表露出娇羞的模样。 他在旁瞧着,赶紧站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得去准备下午的课。小酷同学你和小陆老师慢慢聊,关于照片的事情今晚我就能给你答复。哎呀,你们俩看着真是越来越般配。” 听罢,袁小酷脸颊更红,她急得满头大汗,想要解释:“周教授,不是您想的……” “周教授,您慢走。”陆鹿却是抢了话,跟周教授说道。 又是看了他们几眼,周教授笑呵呵地道:“年轻人脸皮薄,我懂。走了,你们不用送。” 说着周教授就摆摆手,转身便走。 看着周教授离去的背影,袁小酷狠狠地瞪了陆鹿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你会被……” 说到此处,袁小酷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只能声音越来越低地接着说:“怎么都说我和你是那种关系。” 陆鹿一听,却是不以为然:“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就被人说成是男女朋友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我再是个男人婆,也是个女人……名声还要不要了?”袁小酷气得直跺脚。 陆鹿好笑地看她:“原来你还是要名声的?以前倒不知道你还在乎这些。” “以前是觉得没什么,可如今我和晏泽在一起,多少也得顾及他的感受。你我传出去这种闲话,以后我怕他知道会不高兴。”袁小酷抿抿唇,尴尬地解释。 顿时,陆鹿脸上的笑意掩去,接着说道:“你和晏泽,真的确定了?” 他问出这话后,便已经后悔。 袁小酷都已经要关掉工作室,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是认真。 听着,袁小酷嗯了声,继而认真点头。 看着垂头,扣着指甲的袁小酷,陆鹿眼里闪过一丝哀伤:“袁小酷,也许……我说也许,晏泽那次车祸是他故意使得苦肉计,目的就是让你心软,你会如何。” 似乎并不惊讶,良久后袁小酷才慢慢抬起头,幽幽地说:“即便是苦肉计,我依然会这么选择。” 陆鹿则是对她的回答吃惊不已:“……为什么?你明知道他是骗了你,你还……” “骗了我又如何?我其实想过这个问题,不论怎么思考,我的答案都是会跟他在一起。你说,人生在世,有一人肯为你连命都不要,只为和你在一起,你还奢求什么呢?也许那次车祸晏泽是故意为之,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亦是高昂的,也许那一撞他就彻底没命了。面对这般强烈的爱,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不会为之感动吧。” “感动?袁小酷,你真的爱晏泽吗?” “我……不能确定,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爱他。其他的事情我没有把握,可我知道这世上晏泽会为了爱我,豁出性命就够了。” “……我,明白了。” * 近来,袁小酷可谓是从未有过的忙碌,有些拍摄的计划是早已定下,她不得不履行合约。而另一边她又得为结束工作而筹备,当然她也一边儿得为摄影比赛投稿。 如此忙碌中,她还是会每日抽空和晏泽聊上几句。 因为时差关系,每次她都是深夜才能跟他沟通,故而没几天她眼底的黑眼圈是越来越重。 也就在她忙得跟一只旋转不停的陀螺时。 关于陆鹿和魏可儿的恋情突然被曝了光,且还附上了两人亲昵地从酒吧相伴而出的照片。 看到这些照片之前,袁小酷以为自己早已看淡,可真当她见到照片,心中酸涩感却是越来越浓。 虽然照片上画面有些模糊,但她仍是能认得出里面的男人就是陆鹿。 与她和晏泽从一开始就被祝福的恋情不同,陆鹿和魏可儿的恋情曝光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先是陆鹿的身家底细被媒体一点点地挖出,被揭开后无数人感叹他的身价和自身的才华,原本在这时他和魏可儿是被祝福的。 可接着事态就慢慢不对,魏可儿开始是被人爆出改名、耍大牌,继而是整容、排挤后背,到后来就是曾被包养,拍摄过于暴露照片等。 一时间,先被人感叹终于攀上金龟婿的魏可儿在转瞬间就让人把所有底细皆爆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她铺天盖地的谩骂、羞辱……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陆鹿也被牵连进去。 开始也只是几个小报记者会在陆宅外蹲守,到后来则是直接到学校蹲点。 无奈,被弄得身心疲惫的陆鹿只得跟学校告了假。 这天,袁小酷正忙得团团转,罕见的戴着口罩、墨镜的陆鹿来到了工作室。 看着他走进房间,袁小酷分外诧异:“哟,今儿是什么风,把陆老师给招来了。” 摘下口罩、墨镜,陆鹿往沙发上一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幸灾乐祸呢?咱们可是青梅竹马,你该为我惋惜、难过才是。” 袁小酷白了他一眼,憋嘴道:“管我什么事?你自个儿要和魏可儿扯上关系,被人爆出来也是活该。听说,前几天你差点被陆叔叔扒了皮,有这回事?” “滚蛋……我都说了无数次,我和魏可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们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就是不信。”陆鹿感慨地说。 袁小酷却是不以为然:“鬼才行你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魏可儿连家宴都参加过,你们也被拍到亲昵出酒吧的照片,这可是不容狡辩的事实。” “袁小酷,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道理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明白?那次家宴是个意外,酒吧的照片也不过正巧是我喝醉了酒罢了。” “是我不明白还是你解释太苍白?第一次是巧合我信,但你和魏可儿出双入对这么多次,傻子才认为你们两个没什么苟且之事。”袁小酷冷哼着又道:“我没空和你贫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得,被你这一搅和,我倒是忘了正事。袁小酷,作为多年好友,这次你不得帮帮我?”陆鹿坐起来,双眼凝视着她。 袁小酷一瞧,顿时心头一惊,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什么忙?” “现在那群娱记可是把陆宅堵得死死的,我根本回不去。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在你家住几天吧!” 336.336.结局篇不要再想晏泽了,他昨天已经结婚 “陆鹿,现在虽然是白日,可今儿却不是做白日梦的日子。您啊,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惹了事,凭啥让我帮你擦屁股。”袁小酷双手环抱着,一脸嘲弄撄。 陆鹿皱眉,眯着眼看她:“我们俩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一个碗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的青梅竹马。” “啊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提了。想住进我家,门儿都没有。滚蛋滚蛋……”袁小酷最后不耐烦地摆摆手,将陆鹿赶了出去。 但好似陆鹿一点儿也没恼,在临出门前,他高深莫测地说了句:“晚上见。” “你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懂啦!” 的确,真如那时陆鹿所言,到时候袁小酷就懂了。 晚上十点,袁小酷拖着沉重的身子,一脸疲倦地回家。 可当她一下车,便瞧见她的两层小楼里灯火通明。 顿时,她昏沉的头脑清醒过来,迅捷地她赶紧往屋里冲。 来到门前,她掏出钥匙,正想要将钥匙插进门锁里,却不料门是没关的偿。 心头更是紧张,她一边小心地慢慢推开门,一边已经掏出手机拨了号准备报警。 可就当她看清正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忙活的人时,紧张感瞬间消失,转而心口处刹那涌起的怒火喷涌而出。 “陆鹿,你怎么在我家?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袁小酷质问着,一边将鞋脱下朝他狠狠砸去。 陆鹿正拿着勺子搅着锅里热腾香喷喷的汤,转头看着朝自己飞来的鞋,急忙快速地往旁边一躲。 袁小酷见没砸中他,又气又急,说时迟那时快,就将另一只鞋脱下准备又向他扔去。 可这一次,陆鹿的动作更快,他迅速将砂锅盖子盖上,大喊道:“袁小酷,这锅野菌土鸡汤我可是炖了四个小时,你如果不想喝,砸了也没问题。” 即刻,袁小酷正要扔出的鞋在这话后急忙的顿住,接着她啪的将鞋扔在地上道:“浪费食物可耻,晚餐后我再跟你算账。小鹿子,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马上。” 面对着一桌美味的菜肴,袁小酷倒是没跟陆鹿甩脸子。 诚然,美食能安抚疲惫的身心,狼吞虎咽的吃完一餐后,袁小酷一扫进门前的疲惫,现下已经有了精神。 这下,她是更有力气‘审问’陆鹿。 放下筷子,她也不理陆鹿此刻正小口地喝着汤,砰的一声她手拍在桌上:“你说,到底是怎么进来我家的。” 皱着眉,陆鹿白了她一眼,接着一口将碗里的汤喝完,而后擦擦嘴,忍不住抱怨:“我妈说过,响雷不打吃饭人,我这正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果实,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我管你这么多?说,你到底怎么进来的?门锁也没有撬开的痕迹……”袁小酷可不管那么多,依然厉声质问。 陆鹿则是端起手边的杯子,缓缓地喝了口水道:“我是那种会撬锁的人吗?” 此话一出,他就看着袁小酷极为认真的点点头。 差点被水呛着,陆鹿啪的放下杯子,道:“我怎么可能撬锁进来?我可是拿着钥匙,堂堂正正进来的。” “不可能,你怎么能有我家钥匙?” “一把破钥匙,到哪儿不能复制出来。”说着,陆鹿拿起手机翻找到此前趁机拍摄的钥匙照片递给她看,接着又说:“我敢给你看,就说明我住进你家,势在必行。不论你怎么拦,我总是有办法进来的。” 看着照片,袁小酷气得七窍生烟:“陆鹿,你这是强盗行为。” “你先喝点水,消消气。我住进你家也没有不好,最近我不上课,有时间给你家里打扫,为你做饭,这就当我的房租。你享受,我受益,这买卖多划算,对不对?” “……你怎么敢私自复制我家大门钥匙?” “别纠结这个了,我衣服这些早就已经整理好放到房间了,已成定局你还闹个什么。天也不早,既然吃饱了,洗洗睡吧!” “陆鹿,你大爷……” 后来,不论袁小酷如何拒绝、抵抗,最后还是以陆鹿完胜告终。 刚开始,袁小酷也觉得家里有陆鹿在很尴尬,但几日过去她也不得不承认,家里有陆鹿确实是件好事。每次她回家都有热饭热汤,家里随时也一尘不染,这种感觉特别有归属感。 有时,安逸地享受后,袁小酷也不禁暗暗担心,自个儿如果习惯了被陆鹿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后该怎么办。 但当她每每想把这个想法提出来,才不过说几句,都能被陆鹿顺利的把话题岔过去。 没办法,日子也只得在两人吵吵闹闹中过下去。 随着时间一天天逝去,陆鹿和魏可儿恋情的热度渐渐消减,而袁小酷的工作也逐渐到了尾声。 近来,袁小酷已经不再昏天黑地的上班,她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 不时,她翻看着介绍Y国的一些书籍,又或者,她开始规划着如何整理行李。 并且,这个她一手打造出来的小楼,她也开始思索着该如何处置。 在这时,这些天会跟她斗嘴、吵闹的陆鹿就会变得分外沉默,通常是袁小酷一边自言自语地计划着去Y国的事宜,他就随手那本书,坐在地板上沉默地看起来。 * 夜深,窗外的路灯映照着孤单的树荫,分外凄冷。 守在电脑前,袁小酷时不时刷新着页面,不知已经多少次。 “你挡着我干什么?你给我起开。”忽而,袁小酷站起来,看着守在她身旁的陆鹿,不耐烦地大喊道。 手里端着水杯,陆鹿显得有些无辜:“……我只是给你拿杯水而已。不就是个摄影比赛嘛,别紧张。” 接过水,袁小酷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然后伸手一抹嘴:“你懂个什么?我去Y国无亲无故的,要想工作不得有点资本?我虽然关了工作室,但不代表我不工作。有了这个奖,至少到时候应聘个什么杂志社摄影师应该能容易点。” 陆鹿听着,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你不会真的打算在Y国定居了吧?” “不知道,但在晏泽伤好以前,我得一直守在他身边吧!”袁小酷复而又坐下,继续刷新着页面:“虽然不确定,但我也得留点后路不是,没准儿真就留在那边了。” 袁小酷此话一出,陆鹿突然脚踢在了木椅的腿儿上,顿时他吃痛地抽气。 “小心点儿嘛,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袁小酷转头一看,赶紧问道。 而陆鹿却是低头,摆着手示意没事。 “真没事?”袁小酷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刷着页面。 突然,页面变得跟之前不一样,她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反复看了获奖名单无数次,她死死的看着总冠军那幅照片是她所拍摄的‘执手’,好半晌后袁小酷疯了一般兴奋的高喊道:“中了,中了……老娘我总冠军……丫的,我袁小酷一出马,肯定手到擒来。” 始终抿着唇不语,陆鹿就眉目清冷地看着她。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给晏泽打电话。我获奖了……”兴奋地忘乎所以,袁小酷急忙地找着手机。 最后,终是在一叠照片下找到手机,她拨号时手都是颤抖的,但她无比期待着对方接起电话时,手机传来的却是对方无法接听的提示语。 瞬间,袁小酷表情有些落寞。 “怎么回事?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守着我打电话过去的。”袁小酷显得有些不安地说。 陆鹿冷着脸看着,可片刻后看着她一副受伤的委屈表情,还是没能绷住:“没事,也许他在忙。” 可他话才说完,袁小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袁小酷看也没看,兴冲冲地赶紧接起:“喂,晏泽……我获奖了,总冠军,厉害吧!” 但那头,却是迟迟没有说话。 袁小酷忍不住大笑:“晏泽,你不会高兴得说不出话了吧?” 这下,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说话声才响起。 可这人不是晏泽,袁小酷听到的是岳遥的声音。 “小酷,你听我说……” “妈?怎么是你?” “不要再想晏泽,他昨天已经结婚了。” ---题外话---明天正式完结了,不舍得……爱你们…… 337.337.大结局(上) “妈,这个事情可开不得玩笑。”袁小酷脸上的笑僵硬,接着闷声说道。 岳遥却是无奈且肯定地说:“现在网上还未有消息,但……Y国正好有我的朋友……” 之后,岳遥再说什么袁小酷没有听进去。 她只是随口嗯了几声就匆匆挂了电话。 随即,她赶紧将手机关机,然后拔了家里的电话线撄。 陆鹿不知出了什么事,但看着袁小酷脸色苍白,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也想到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他并没有问,只是默默地跟在袁小酷身后偿。 最后,袁小酷将客厅的电话线拔了后,转身要上楼时才注意到陆鹿一直跟在她身后。 眼神空洞,眼前哪里还是那个骄傲冷酷的袁小酷? 陆鹿看着她这模样,心上如针刺一般,阵阵地发疼。 而袁小酷就只是怔怔地看了他好半晌后才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意:“我有些困,先去睡了。接下来这几天,如果你在就替我挡挡我妈我爸,如果不在……也随便啦!” 有气无力地说完,袁小酷才迈着疲乏的步子,带了些踉跄的上了楼。 陆鹿目光一直尾随着她上了楼,直至听到卧室房门关合的声音后,他便即刻掏出手机找出了岳遥的号码…… * 晏泽大婚,且还是奉子成婚的消息一个晚上就迅速在网上蔓延开来。 虽对外封锁,可仍是有几张大婚时盛大场面的照片曝光。 从得知了这个消息,袁小酷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一天一夜,卧室里不停歇的传出各种电影播放的声音。 并没有强迫袁小酷出来,陆鹿每隔两个小时左右,约莫一部电影的长度就会上楼,附耳在门边听听里面是否已经换了电影。 幸而,他上楼时袁小酷不是已经换掉电影,就是听着里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如此,陆鹿才能放心地下楼。 期间,确实有许多人来家里,可都被陆鹿挨个挡了回去。 所以,即便楼下吵吵闹闹个不停,也没能有一人能上楼,袁小酷也能安安心心地独自待着。 这段时间虽然袁小酷并未下楼,可依照一日三餐,陆鹿仍然会桌上一桌丰盛的饭菜。 也不喊她,陆鹿就守在桌边,一边看书一边等,最后菜凉了,他也就撤掉。 陆鹿原以为,袁小酷避不见人的疗伤时间会持续较长时间。 可第二天晚餐时间,他依然做了一桌好菜。 最后把汤端到桌上后,他坐下正准备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看时,就只听楼上卧室里传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顷刻,他想也没想地站了起来,接着快跑着上楼查看。 哪知,他才跑到门边,就只见门咯吱作响地被打开。 然后,他就看到蓬头垢面的袁小酷,像是一直未睡一般,她苍白的脸衬得眼底的黑眼圈更浓重。 可谓是滴水未沾,袁小酷的嘴唇有了些许干裂,她抬头对上陆鹿关切的目光发愣了良久。 “刚才是什么声音?你有没有受伤?”陆鹿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急切地问道。 袁小酷无神地看着他,清了清嗓子,用极为沙哑低沉的声音道:“没事,我只是把刚买的几个旅行箱砸了。反正,也不出国,放在家里也没用。” 说完,她就如幽魂一般移动着步子。 陆鹿看着她要出来,敏捷地赶紧闪开。 没有理他,袁小酷越过他,接着脚步缓慢地沿着台阶下了楼。 陆鹿往卧室里扫了眼,顿时眉头一皱。 卧室里一片狼藉,陆鹿忍不住皱眉摇头,她是不知打扫屋里得多费时间,最后打扫这活可不就是落到他头上? 默默的叹息,陆鹿紧接着跟上袁小酷。 这边,下了楼,袁小酷径直朝餐桌走去。 拉开椅子,她坐了下来,低头看着陆鹿方才放到桌边,看了一半的书,她随手拿起就往沙发上一扔,接着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菜色都是袁小酷爱吃的,且热腾腾看着就食欲大增,袁小酷可丝毫没跟陆鹿客气。 她一边不停地夹着菜往自己嘴里塞,一边瞧着陆鹿走到桌边,赶忙把碗往他手里一递。 陆鹿立马会意,不多说,他直接将一整锅米饭都端了过来,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 袁小酷大口嚼着肉丸子,看着一大锅冒着热气的喷香米饭,忍不住冲陆鹿伸出了大拇指。 这顿时隔一天一夜的美味饭菜,袁小酷吃了一个多小时,几近忘乎所以。 “陆鹿,你厨艺越来越好,赞。”撂下筷子,抚着吃得滚圆的肚子,袁小酷感叹道。 陆鹿则是清冷地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开始收拾一桌的残羹。 袁小酷也一点儿没客气,她活动几下肩,接着就往卫生间走去。 没一会儿,收拾着盘碟的陆鹿就听到卫生间里袁小酷痛苦的呕吐声音。 手上的动作一顿,陆鹿咬着牙轻声叹息:“真是个笨女人,吃这么多也不怕进医院。” * 袁小酷在卫生间里呆了快两个小时,可出来时却是冒着热气,一身清爽,除了她眼底深深的黑眼圈外,她表现的一切如常。 “陆鹿,吹风机在哪儿呢?没找着。”袁小酷大大咧咧地走出卫生间,湿润的头发还滴着水。 陆鹿不满地皱眉:“作死呢?你感冒了还不得我伺候你?” 说着,他就赶紧找出干毛巾和吹风机,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为她吹干。 一脸享受,袁小酷安然地接受着陆鹿的‘伺候’。 两人皆是静默,屋内只有吹风机嗡嗡的运转声音。 不知不觉间,袁小酷的头发已经很长,吹干的时间也跟着增长。 等待着陆鹿为她吹干头发,袁小酷有些百无聊赖,索性她就躺倒沙发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可这就难了陆鹿,袁小酷躺下,他就必须得一直弓着身子,但直至袁小酷的头发吹干,他也是弓着身子一声不吭。 随后,关掉吹风机,陆鹿敲了敲有些酸疼的腰,接着他再往往沙发上一看,袁小酷已经睡得很熟。 似乎梦里面并不美好,沉睡着,袁小酷的眉头都是紧皱的。 陆鹿赶紧拿过软垫给她枕在头下,随后也盖了被子。 伴随着袁小酷轻微的均匀呼吸声,他拾起袁小酷之前扔在沙发旁的书,靠着沙发坐下就开始翻开继续看起来。 屋里静谧温暖,屋外冷风拂过,凄凉萧索。 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天气的冷意,一盏散发着暖黄光亮的灯下,两人就好似彼此依靠着。 这个画面太美好,令人看了不觉都会心生一种向往。 如若,能永远这般该有多好。 这一晚后袁小酷又重新充满了往日的活力,可她仍是不出门,也除了陆鹿不见任何人。 陆鹿也还是为她挡掉那些来看望她的人,一连过去好多天,就好像世上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一栋两层小楼里,两人就相互依靠着过日子。 这些日子里,陆鹿买菜做饭,进进出出,周围的邻居也都看在眼里,不知不觉也就把两人当做过日子的小两口一般。 有时候,陆鹿买了菜,提回家一路也会遇到几人,一来二去熟悉了也是会打个照面,寒暄几句。 对于他们张口闭口的二十四孝好老公的称号,他从未否认。 这些,当然一直闭门不出的袁小酷从不知晓。 一天清晨,袁小酷满足地吃完早饭,擦擦嘴道:“吃饱了,我出门上班了。” 陆鹿抿了抿杯里苦涩醇香的咖啡,带些惊讶的问:“上班?” “我虽然很久没出门,可工作室却没关啊!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我也该工作了,可不能老是蹲在家里吃闲饭。”袁小酷伸着懒腰站了起来。 看着她往楼上去的背影,陆鹿道:“我开车送你?” “不用,天儿都冷起来了,我继续骑我的摩托车。”袁小酷没回头,摆手拒绝道。 半小时后,打扮得干练的袁小酷踩着有力的步子下楼。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陆鹿则是眯着眼说道:“你穿这么少,不冷啊?” “不冷啊!”袁小酷说着,已经来到门口穿鞋。 陆鹿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她身边:“还是我开车送你吧!都好几个月,你的摩托车得检查检查。” “不用,实在骑不了,我就打车。”穿好了鞋,袁小酷说着打开门。 顿时,一股冷风冲她吹了过来。 脖子一缩,袁小酷打了个冷颤:“……好冷,怎么天儿突然这么冷了?最近晋城有冷空气吹来了?” 她转头看看陆鹿,而陆鹿却是把她拉进屋,然后关上门:“你都过上‘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日子了,现在都入冬了。” “入冬?”袁小酷一愣,然后幽幽地说:“一年,又快过去了。” “是啊,今年又快结束了。”陆鹿也跟着感叹。 抿抿唇,袁小酷道:“今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呢!我一直想去小虞山上拍拍雪景,可惜啊这几年都太忙。” “要不,今年我陪你去吧!” * 有一段时间没拍摄,袁小酷倒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故而,在拍摄前她在角落里一直摆弄着相机。 不过,在她认真熟悉器材,想尽快进入状态时,摄影棚里时不时有窃窃私语传来。 其实,袁小酷在决定继续工作前就已经预想到会有这个情况,所以虽然有时能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可始终她都充耳不闻。 她和晏泽谈恋爱很早就传得众人皆知,那时晏泽对她百般体贴更是引得许多人羡慕嫉妒。 如今,晏泽结婚,还是奉子成婚,这就让袁小酷陷入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可她没想到的是,依照她刚才隐约听到的,外边儿现在居然传她是晏泽随便玩玩的女人,而且还是那种明知对方有未婚妻还去撩拨男人的‘小三’……袁小酷以为她能做到不计较,不在乎,可现下看来也只是她以为而已。 面对这些刺耳难听的胡言乱语,她还是如心中扎着根刺一般。 “小酷姐,你没事吧?那些人说的乱七八糟的闲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袁小酷的助理瞧着她的神情,也赶紧过来安慰。 袁小酷转头看她,只是淡淡一笑:“我明白,嘴长在人家身上,随他们说吧!我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歪,无所谓。” 她虽是这么说,但脸上的笑还是有些勉强。 这个小插曲令袁小酷心绪有了几分阴郁,可是她努力,尽量克制,才渐渐恢复状态。 可正待她满心期待投入到工作中,又突然的事件彻底压倒了一直来想要坚强走下去的袁小酷。 今天袁小酷是给一位由模特转行的女演员拍摄,可没想到的是这位女演员居然和魏可儿是圈中好友。 拍摄前,袁小酷则是惊讶地看着魏可儿陪着那女演员走进了摄影棚。 “真没想到今天是小酷姐你拍摄,我和卿卿是闺蜜,这不今天有时间就来探班。”魏可儿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亲昵的跟袁小酷说道。 虽然前段时间关于魏可儿的负面新闻漫天盖地,但娱乐圈就是这般,人们习以为常遗忘,即便这人曾有不堪的过往,也会很快被其他新闻掩饰。 所以,不久,当时被人唾弃如过街老鼠的魏可儿如今依然是风光无限。 站在她旁边,宁卿卿瞥了一眼袁小酷,明显的带了不屑,可她又随即很快掩饰过去,然后跟魏可儿打趣:“这恋爱中的人就是不一样,我真是太羡慕你,能找到陆鹿这种男人。” “你我多年情谊,我也不跟你矫情。的确,我也觉得我幸运,陆鹿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待人也不亲近,可却是外冷心热的体贴人。”魏可儿娇羞地说着,幸福之色更甚。 宁卿卿耸耸肩:“哎呀,可真是肉麻死了。你运气好,眼光好行了吧!唉,这人啊就是得认命,也得把自己的位置摆清楚,童话里的灰姑娘的好运可不会碰巧就砸到随随便便的人头上。可儿你是有能力有资本得到陆鹿这种好男人的垂青,可有些人……唉,白日梦总有一天会醒的。” “卿卿你没事说这些干什么?真的是……这不得拍摄吗?小酷姐,我不打扰你们,开始吧!”魏可儿笑得更是娇柔,但看袁小酷的眼神里有着幸灾乐祸。 一直以来,魏可儿都不喜欢袁小酷。 在她看来,袁小酷不过是仗着投了个好胎,有一对有权有势的父母才能横行霸道,且后来她知道陆鹿与袁小酷的关系更是妒忌。 虽然她和陆鹿的恋情众所周知,但其中真相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她和陆鹿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热脸贴冷屁股,连被娱记拍到的两人亲密出入酒吧,也不过是她趁着陆鹿心情不好在酒吧买醉时,费尽心思往前凑而已。 刚开始,她也是以为陆鹿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但直到她慢慢了解陆鹿才明白,这世上他唯有对袁小酷是不同的,这能不让她心怀愤恨吗? 看着魏可儿和宁卿卿两人一唱一和的暗中讽刺自己,袁小酷忍耐、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些泄露:“拍?拍什么啊?” 袁小酷冷傲的语气让魏可儿也有些不悦,但面上仍是带着笑:“今天不是你给卿卿拍摄吗?” “哦,对,拍摄。“袁小酷说着也点点,接着她又道:“听说宁小姐是指名由我来拍摄,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呢?” 袁小酷说着偏头看向宁卿卿,她的目光锐利,冷肃,看得宁卿卿背脊一凉。 “当然,当然是因为小酷姐你能力强,在圈里也很有名气。”宁卿卿咽了咽口水,答道。 听着,袁小酷点头:“这样……那你听说过我的臭脾气,坏毛病吗?看你的模样,没听过?啧啧,连我的脾性都没摸清楚,就敢找我来给你拍照,而且还敢在我面前明刺暗讽?” “这个……我……”面对袁小酷已经是咄咄逼人的语气,宁卿卿顿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魏可儿见状,也知道袁小酷怕是已经生气,急忙的想要平息此事。 但她还没说话,袁小酷就一伸手制止道:“今天我是给宁卿卿拍照,所以在这个摄影棚里你今天什么都不是。既然你什么都不是,那就请你闭嘴,闪一边去。” “袁小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找你来给我拍照,是看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再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能横行霸道就靠着你的父母,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而且,自己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怕人说吗?谁都知道那个晏泽是有未婚妻的,是你恬不知耻地介入。”宁卿卿也毫不畏惧地大声说道。 顿时,起先还只是偷摸看着这边情况的工作人员终于能明目张胆地看了。 若放在其他日子,宁卿卿也是惧怕袁小酷身后的权势,但今天她觉得不一样,不是有魏可儿给她撑腰吗?即便袁小酷的母亲岳遥是L&Y的高层又如何?魏可儿可是执掌L&Y帝国的陆淮阳的亲儿子,就凭这点,她想袁小酷也不敢和她斗。 看着盛气凌人的宁卿卿,袁小酷倒生出了几分佩服:“虽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见,但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胆量。宁卿卿,你就不怕我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真是好笑,袁小酷别以为所有人捧着你,我就怕你。你母亲是L&Y高层又如何?可儿现在可是陆鹿的女友,陆鹿的父亲是谁,你该清楚不过吧?”宁卿卿趾高气扬地说着转头看看魏可儿,但就是这一眼,她却呆住了。 因为魏可儿此刻脸色惨白,一脸惊骇的也看着自己。 当下,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宁卿卿有些慌了,难道……魏可儿和陆鹿还没到那种程度? 但也不可能啊,她私下长听魏可儿说着和陆鹿的事情,也就因为陆鹿的身份她才和魏可儿攀的关系。 还没等宁卿卿反应过来,袁小酷这边却是有了动作:“原来如此,是魏可儿有了陆家这座靠山,你不怕我了。但是,虽然你平日里是出卖色相赚钱可也得长脑子。我家和陆家是什么关系,你不查查清楚就敢跟我叫板?那接下,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是你闺蜜的枕边风厉害,还是我袁小酷手段高。” 说着,袁小酷就掏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白苏的号码。 接通前,袁小酷冲摄影棚所有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接着开了扩音。 “小酷,你这孩子今天总算是给我个信儿了,最近怎么样啊?你让陆鹿那兔崽子拦着不让我们进屋是做什么?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真是的,我可怜的丫头,心疼死我了。”久未联系上袁小酷,那头的白苏显得有些兴奋。 袁小酷挑眉看着宁卿卿和魏可儿,接着冲手机里委屈地说道:“白姨,我过得不好,本来我今天重新开工挺开心的。但是偏偏碰上了个不长眼的,那个谁……宁卿卿说我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是厚颜无耻的小三……” 袁小酷说着,声音里亦是带了哭腔和悲愤,那头的白苏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谁?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妖精敢这么说?对,你说这人叫宁卿卿是吧?小酷没事,有白姨在呢,没人能欺负你。等着,我马上找你陆叔叔……如今的小明星真的是反了,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 之后,这场闹剧在袁小酷款款而去,宁卿卿与魏可儿两人争执相对中结束。 至少,在袁小酷这里已经结束。 虽然,最后这张闹剧袁小酷完胜退场,可她无疑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从小,她就是特别要强的人,头一次被人诬蔑成‘第三者’,这种耻辱无疑让她久久不能从阴霾中走出来。 * 从摄影棚出来,袁小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了许久。 已是冬天,晋城的冬日鲜少有阳光,如今阴冷的天更是让人觉得寒冷。 出来时穿得并不多,袁小酷渐渐手脚都已经冰冷。 而后,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袁小酷也就索性找了随便找了个酒吧,一门去就不停地喝了起来。 “问世间如何能一解千愁?”坐在吧台边,袁小酷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唯有一醉方休。” 她不甘心,她这二十多年来没做过任何一件亏心事,凭什么要被人这般侮辱? “袁小酷,你就是个大笨蛋。不论过去多少年,你都傻得可怜。”打了个酒嗝,脸颊绯红的袁小酷带着醉意地嘟囔。 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但她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自己醉不了。 夜渐渐深了,酒吧里也涌入越来越多的人。 独自一人在吧台边借酒浇愁的袁小酷当仁不让的成了许多男人猎艳的目光。 “小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要不我陪你喝一杯?”一个穿着粉色衬衫,贼眉鼠眼的男人悄然地来到她身边。 正心烦意乱,袁小酷却没了往日玩儿的兴趣,她摆摆手冷哼道:“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伤筋动骨,就最好滚得远远的。” “哟,原来是个烈性子的小妞,我最喜欢这种不易征服的类型。就让我陪你排解寂寞,消减烦忧……”那人说着,手就已经要搭上袁小酷的肩膀。 余光一直扫着那猥琐男人的动作,袁小酷在他作势要将手放到她肩上时,右手已经握住一瓶啤酒,就只等那人搭上她的肩,她就好一瓶子抡过去。 但最终,她这一啤酒瓶还是未能砸过去。 “今天我不想最后闹到警局,所以你最好滚蛋。”陆鹿突然出现在袁小酷身旁,眼神凌厉的他将那猥琐男人的手一把抓住。 陆鹿狠辣的眼神逼视着,片刻间那人就赶紧告饶跑了。 扔开酒瓶,袁小酷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怎么找到我的?而且,你该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呢他娘的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陆鹿跟着坐到她旁边,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给她看:“我给你的手机添加了追踪定位……你最近状态不好,我也是怕你做傻事。” 袁小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小红点,顿时大怒地从他手里夺过手机:“你丫的能别一脸正气地解释你做的猥琐事件吗?陆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是复制我家钥匙,又是跟踪我……你如今是不是成了个死变态了?” 说完,她狠狠地将陆鹿的手机往地上一砸。 看着手机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陆鹿平静地说:“如果你能消气,砸我多少的手机都无所谓。” “滚蛋……我不需要你。陆鹿,你现在可怜我是吧?丫的,我不就是被晏泽甩了吗?我自个儿都无所谓,你们瞎操心什么?还有那些暗地里造谣的,管他们屁事啊?凭什么那么说我?”袁小酷说着端起杯烈酒就猛地灌了下去。 陆鹿将她手里的杯子夺去:“回家吧,你今天喝得够多了。” “我不回去,我还没喝够呢!”袁小酷挡开他朝她伸来的手:“陆鹿,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真是太可笑,太荒谬,你的女朋友和别人合伙来侮辱我,你倒来装好心。我告诉你,我袁小酷不需要,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陆鹿冷着脸,有力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别闹了,咱们先回家。到时候你不论打我、骂我,我都随你高兴,只要你能消气行了吧?” “我不要回去。”袁小酷却是执拗的挣扎。 陆鹿又怎会任由她乱动? 他下手更是用力地扣住袁小酷。 被他有力的手抓得有些疼,已经醉醺醺的袁小酷少了清醒时的伪装,感受到疼她也就真实地反应:“你弄疼我了,很痛……” 袁小酷委屈地不停大喊,然后真就哭了起来:“凭什么你们都想要管着我?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为什么这么难?不是我去招惹晏泽的,为什么事到如今所有人都说着我的不对?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要来伤害我?我真的太失败了……让仇者伤心,亲者担心……可我不想的,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满意,为什么就是那么难呢?” 泪水顷刻打湿了袁小酷的脸颊,满脸泪痕的她就如一只受伤的小鸽子。 此刻的她明明想找到庇护之地,却死活仰着脖子,故作坚强。 陆鹿看着心疼不已,忧心地,他上前伸手擦拭去袁小酷脸上的热泪,可刚擦去又有更多的泪落下。 “我很没用对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仍然这么失败。” “不是,你很好。从小到大你善良、正直,独立坚强,是难得好姑娘。” “你骗我,如果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回头一眼?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你却永远对我视而不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已然喝醉的袁小酷怕是已经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胆。 知道袁小酷喝醉了,但清醒的陆鹿依旧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对不起,过去的很多年我不懂,不懂什么是爱……我以为,爱情就是如我计划的那般,找一个如我母亲那样的女人,共度一生。但其实……都是错的,大错特错。四年前你一声不吭的消失时,我就知道错了,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我不敢面对你。你那般温柔、体贴地喜欢了我十多年,而我一直没能回应,这点让我感到羞愧,感到……” 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些话,可陆鹿仍是腼腆害羞的,从说出这段话开始,他都是低着头不敢看袁小酷。 但真当他咬牙抬头看袁小酷时,才发现不知在他说到何处时,袁小酷已经趴在吧台上睡了过去。 看着袁小酷睡得香甜,陆鹿不由苦笑:“……袁小酷,你一直以为我在折磨着你,但你却不知道……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同时也在深深折磨着我。” 陆鹿承认,自己是懦弱的。不然这四年他也不会如一直蜗牛一般始终将头缩进壳里。 他曾想过要用何种方法再与袁小酷联系,可每每都在最后关头放弃。 直至今年他接到晋大的邀请,他连想也没想就答应归国教学。 他以为,即便这一次袁小酷对他视而不见,他也能慢慢地挽回她的心。但哪知,半路居然杀出了个晏泽。 陆鹿垂头看着袁小酷的睡颜,无奈地伸手将她脸边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还好,从你撒酒疯时说的话可以看出你没有真正爱上晏泽,要不然……我一定会克制不住冲动想要掐死你。不过,你爱上晏泽也没关系,我会有千千万万种方法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题外话---下面,谁吃了谁呢?考虑考虑…… 338.337.番外大结局(中) 陆鹿头一次见识喝醉了酒的袁小酷,但也真算是大开眼界。 出了身大汗,好不容易将不停折腾的袁小酷搬回家的陆鹿,看着她坐在地板上死活不起来,只得无奈的苦笑。 “地上凉,咱们先起来好不好?”陆鹿好似安慰三岁小孩儿一般,耐着性子劝说道。 半眯着眼睛,似梦非梦的袁小酷则坚决地摇头:“不要,我要吃冰激凌,吃了冰激凌我就起来。” “天气冷,你又喝了很多酒,咱们今天先不吃行不行?等明天,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陆鹿继续温柔地说。 轻哼一声,袁小酷扭头不看他:“不行,没有冰淇淋我绝对不起来。偿” 就这般,陆鹿与袁小酷僵持了好半晌,可最后仍是以失败告终。 之后,他只得调整战术,好说歹说才让袁小酷肯在屁股下垫个软枕。 夜深了,喝醉酒的袁小酷却是没一点儿倦意,反倒越来越精神,坐在地上不停地闹着要吃冰激凌。 大冬天的袁小酷又喝了好些烈酒,陆鹿也是绝对不会给她冰激凌。 又磨了好半晌,陆鹿也就索性陪她坐在地板上。 “得,你要撒酒疯是吧?我陪着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可陆鹿一副跟袁小酷死磕到底的模样并没能震慑住她,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跟着,她把软枕往旁边一扔,接着往地板上一趟,作势今晚就要在这儿睡下了一般。 看着这个场景,陆鹿真是哭笑不得,没办法他也只得上前去拉她。 “袁小酷,地上凉,你给我赶紧起来。不然我要你好看……”拧着眉,陆鹿关切地大喊。 可袁小酷却是不停地挣扎:“不起来,就不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好看。” 陆鹿伸手去拉,袁小酷往边上躲,好不容易他抓住了她的肩,她手被制住不能动,也就用嘴去咬…… 纠缠间,不知不觉两人就扭打在一块儿。 之后,等陆鹿发现不对劲时,袁小酷已经骑坐在他的腰上。 “陆鹿你这小王八蛋,我可告诉你,论打架你可斗不过我。”袁小酷得意非常地俯下身,鄙视的冷哼道。 而陆鹿则是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他看着袁小酷的眼神却是越来越炙热。 但喝醉,只是凭着本能行事的袁小酷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忽而,袁小鹿的眼睛在陆鹿带着光泽的粉嫩唇上定了下来,接着呢喃道:“怪不得我想看着你就想吃冰激凌,原来是你的嘴唇勾引我想吃的啊!这么好看的唇色,会有什么味道呢?草莓味的吗?” 嘴里念叨着,袁小酷慢慢跃跃欲试地低下了头:“……我记得,之前好像吃过。味道,是甜的呢!怎么办?看着好漂亮,真想再尝一尝。” 她一边说着,手指已经来到了陆鹿的唇边。 指尖摸索着他的唇,袁小酷眼神越来越迷离。 而被袁小酷压着的陆鹿却是身体僵直,一动不动,不过在袁小酷略带冷意的指尖撩拨下,他心口处仿佛有一团火开始涌起,继而这团火逐渐游走到四肢百骸。 “……好想,好想尝一尝。”袁小酷不停地呢喃着,就好似被蛊惑一般,她果真慢慢的将自己的唇移向陆鹿的唇。 看着袁小酷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陆鹿心脏剧烈的跳动,莫名的他喉头干涩,不自觉的他不停地咽了咽口水。 可是,就在袁小酷的唇将要贴上他的时,却倏然停下。 “不行……这么做不对。”迷迷糊糊中,袁小酷像是有一瞬间的清醒,接着她作势就要从陆鹿身上下来。 但陆鹿突然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难道你不想试试我的唇是不是有草莓味冰淇淋的味道?” 袁小酷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许迷蒙:“想啊,可是我总是觉得不该这么做。我应该是喝醉了……我告诉你哦,我喝醉了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千万不能让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嗯,绝对不能!” “我不介意,你也想试试看,为什么不可以呢?”忽而,陆鹿嘴角勾起一抹无比邪魅的笑意,然后声音低沉,用无比磁性的嗓音道:“勇敢一点,试试看。” 看着他的笑容,袁小酷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脑子一热的她根本没有再多想,附身就朝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但这个吻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唇在触到的顷刻,袁小酷就赶紧挪开了。 虽然只是这轻轻的触碰,袁小酷却咂咂嘴,意犹未尽,然后她兴奋地拍拍陆鹿的心口处:“果然是甜的。” 看着她懵懂的模样,陆鹿发出低沉的笑声:“这一点怎么够?你应该继续。” “继续?” “不会?那我教你。” 就在袁小酷迟钝地思索他要如何教时,陆鹿笑得更是邪气,猛地他反将袁小酷制服住,困在身下。 一阵目眩后,袁小酷仰视着他,愣怔半晌后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教你如何吃我啊!”说着,陆鹿双手撑在地板上,唇跟着已经覆了下去。 其实真要计较,两人在这方面都是新手,除去之前夜店那一吻,两人根本没有‘实战经验’,故而在激动中陆鹿不免还是将袁小酷弄疼了。 也不知是多少次袁小酷的唇被他咬到,袁小酷终于还是忍不住,突然一伸手就把已然动情的陆鹿推翻。 脸颊嫣红,带了些羞涩的陆鹿倒在地上仍是有些错愕,他死死盯着袁小酷,眼睛里涌动着渴望。 不过,满是恼怒的袁小酷还是让他有了几分清醒,随后他克制地清清嗓子,道:“……小酷,怎么了?” “你弄疼我了,你看看把我嘴唇都咬肿了。你到底会不会啊?还说要教我……” “抱歉,我一时没控制住。这一次我……” “不要了,不学了。”袁小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摆摆手。 “小酷,我……唉,算了,今天太晚,早些睡吧!”陆鹿无奈地叹息,作势就要起来。 了没料到,就在刹那间,袁小酷却是猛扑了过来,将他按在了地上。 因没有防备,陆鹿的头砰的磕在地板上,顿时吃痛的抽气。 伸手捂着后脑勺,陆鹿痛得微眯起眼睛:“小酷你……” “我不想跟你学,我想自学成才。”袁小酷迷蒙的双眸转瞬带着晶亮,接下来她的手已经攀到他的心口处,磨蹭间已经开始接着纽扣。 亦是深深凝视着袁小酷,感受着她的动作,他也随即耸肩不再动作。 “既然你想主动些,那我也满足你。”说完,陆鹿双臂往地板上一放,乐见其成地看着她。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是陆鹿始料未及却无比期待的。 虽然,跟他预期的进展有差别,但细节上有出处也无需计较。 袁小酷也是第一次,并不知具体该如何做,有时下手也很重,可陆鹿只是咬着牙忍着,适时出声提点。 “小酷,不要着急,动作轻一些,我不希望你不舒服。” “嗯,你做得很好……慢一点。” “……下面这一步,还是由我来吧!”…… 同样是第一次,可陆鹿却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在他的人生信条里是没有失败的。 故而,‘临门一脚’时,袁小酷竟呆愣住说不好玩,也不知道该如何玩时,他有片刻的崩溃,但好在之后由他做主导。 嗯……两人都有些难受,可总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天边已经微微有一抹亮色,陆鹿抱着洗了澡睡得真香的袁小酷轻轻地放到床上。 窗外,路灯微黄的光醉人温暖。 坐在床边,握着袁小酷的手,陆鹿瞥了眼窗外愣了愣。 原来……下雪了。 从天幕飘散而下的雪花在路灯的映照下分外美丽,陆鹿看着不由的勾起了唇。 继而,他低头看看袁小酷安然睡着的模样,忍不住心神一动俯身在她的唇角落下浅浅一吻。 “小酷,下雪了,找时间我带你去小虞山拍雪景。”陆鹿的语调里洋溢着幸福、满足。 全身酸疼,特别是身下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被撕裂的痛楚。 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醒来后的袁小酷瞬间就只有这种感受。 酒醉后头脑昏沉,她无力地伸手揉揉眉心。 看来还是不比以前,以后酒这玩意儿得少碰啊! “醒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皱眉闭着眼的袁小酷听得陆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时间有些恍惚。 “陆鹿的声音?难道我真是上了年纪?醉酒后还有幻听?”仍是闭着眼,袁小酷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接着,袁小酷就又听到陆鹿闷哼的笑意。 这下,她才恍然觉得不对。 立刻,她睁开眼往转头往身侧一看。 当场,袁小酷目瞪口呆。 穿着白色T恤,像也是才醒的陆鹿带着慵懒的气息正躺在她身侧,用手撑着头脸上挂着笑意地看着她。 “陆鹿?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应该是……”袁小酷惊骇地坐了起来,然后四周看了看,最后确认到:“……这是我的卧室啊!你怎会?” 陆鹿面对她的慌乱,却还是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继而也跟着坐起道:“昨晚的事,你真的忘了?” 他笑得暧昧、神秘,袁小酷即刻觉得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似的。 “昨晚的事?昨晚我喝醉了,然后……该死,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袁小酷仍是不敢相信。 她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但如一团浆糊的脑袋现在更是一片空白,她只得焦躁地抱头,痛苦的哀嚎。 “想不起来了?那要不要我帮着你回忆一下?”陆鹿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眼眸里更是充满着温柔。 心慌意乱的袁小酷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抱着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努力的回想。 突然,一个画面从她脑海里闪过,她顿时身子僵硬。 接着,她猛地看向陆鹿,大喊道:“昨晚上,是我霸王硬上弓了?” 她直白的话让陆鹿愣了愣,接着不由的他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头一次,他还是有些害羞的。 看着陆鹿这副‘娇羞’模样,袁小酷立刻就会意。 就见,她蹭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如惊弓之鸟一般作势就要往屋外跑。 陆鹿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模样,很是不解:“小酷,你……” 说着,他也跟着起来想去追。 但哪里能快得过受了惊吓的袁小酷,就一会儿功夫,他就只听得楼下大门砰的狠狠关上的声音。 陆鹿是跟着迅速地下楼,但仍没有追上。 无奈,他只得大喊:“袁小酷,外边儿下着雪,你多穿些衣服再出去。” 可是,却无人回答他。 * 袁小酷稀里糊涂地跑到了工作室呆着,不论助理在外面如何心急地敲门,她皆是不理。 她和陆鹿木已成舟了? 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且,陆鹿现在可是和魏可儿在一起,如若这件事传出去那她就真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她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后来,把自己关在工作室整整一天,袁小酷终于下定决心……先离开晋城一段时间。 她和陆鹿生米成了熟饭,无论如何她现在也不敢再跟陆鹿见面,无奈她只能躲,躲得远远的。 最后,等她和他都渐渐都把昨晚的噩梦淡忘,那她也许还能再回来。 打定主意,袁小酷就索性先躲在了外边儿,一边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行程。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想着能找个机会放下工作,好好到处走走看看,可惜一直不能实现,如今却是没想到会因为这个窘迫的情况让她实现了这个心愿。 现下正值冬日,晋城也开始下雪,袁小酷就想着先到温暖的地方暂且走走拍拍照片,于是她计划订去往南方的机票,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在外躲了五日,袁小酷发现陆鹿和她父母并没有因她的失踪有任何动作,她这才稍稍放心地买了机票,当天就准备飞去南方。 下午三点二十的飞机,袁小酷很是谨慎地来到机场,戴着口罩的她缩在候机厅的一角,等待登机。 其实,一直以来她心情都非常忐忑,生怕陆鹿会找来。可她又觉得自己这种担心很可笑,也许陆鹿根本不会在意那晚发生的事。并且这几日里她也没听到任何消息说陆鹿在找她,更是印证了她这个猜想。 可不知怎么的,陆鹿并不在意反而让她隐约有些失落。 终于,缩在椅子上等着的袁小酷听得登机的提示音,赶紧站起来。 但令她错愕不已的是,待她转头准备去登机时,坐在另一排椅子上的陆鹿正阴戾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她。 双眼顿时瞪大,可想着自己戴了口罩,陆鹿未必认不出来,所以袁小酷又故作镇定地壮着胆子继续走。 心脏噗通乱跳,袁小酷紧握的手都有些发抖,但脚下的步子仍然走得沉稳。 最后,她安全的越过坐在椅子上的陆鹿,然后长吁了口气,正准备继续抬步时,就只听身后陆鹿阴沉地说道:“袁小酷,你真当我是瞎子,你是苍蝇吗?这个大个人从我眼前走过我认不出来?” 语气里尽是嘲讽,陆鹿说着也站了起来。 袁小酷则是紧张得不敢回头看他,只能呆愣地站在原地。 踩着沉稳的步伐,陆鹿在袁小酷身旁站定,双眸凝视着她道:“怎么出远门也不打声招呼呢?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多寂寞啊。” 袁小酷呵呵地干笑:“不寂寞,不寂寞……陆鹿你怎么在这儿啊?我刚才都没有发现你……对了,我登机时间到了,得赶紧过去,要不……等我回来再聚?好了,我也不多说,走了。” 袁小酷说着摆摆手,匆忙的就想要走。 可陆鹿哪里会放过她? 一伸手,陆鹿就将袁小酷跟拎小鸡似的抓住,继而冷傲地说:“走什么走?有些话咱们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沟通。走,跟我回去!” 并没有给袁小酷拒绝、反抗的机会,就这样陆鹿强硬地把袁小酷带出了机场,然后轻松地往车里一塞。 袁小酷如何也没想到,待她和陆鹿走进陆宅后,家里长辈们全都坐在了客厅。 心一紧,袁小酷转头探询地看着陆鹿。 陆鹿回望她,用极为平淡的态度说:“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得找家里长辈们做主。” 接着,陆鹿一说完就猛然地往地上啪的跪了下来,惊得往旁边一躲的袁小酷好半晌都没清醒过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因为那晚他把她……所以准备负荆请罪? 这般想着,袁小酷也不由的轻松了些。 可就在她脸上僵硬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点儿时,就只听得陆鹿用委屈且不平的声音大声说道:“劳烦各位长辈们今天专程过来,陆鹿实在觉得心内难安。但是,陆鹿实在有事情请你们为我做主。” 陆白、袁岳、陈张六人顿时一脸疑惑,他们具是来回地把目光放到陆鹿和袁小酷身上。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大早,陆鹿就挨个跟他们联系,让他们下午必须赶到陆宅,说是有天大的事情需要告诉他们。 可如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同样懵了的还有袁小酷,她惊诧地长大了嘴,死死地盯着陆鹿。 “……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可是……袁小酷把我吃干抹净,今天准备畏罪潜逃,你们可得为我做主。” 陆鹿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一片抽气声。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袁小酷把陆鹿给……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袁小酷,她气急败坏地冲陆鹿大喝一声:“陆鹿,你丫的吃错药了?我怎么就把你吃干抹净,畏罪潜逃了?” “难道不是?那晚你做出的事情你能用喝醉酒记不清来搪塞,可我却是清醒的,你说的每句话,每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你敢说那天晚上你没仗着力气大骑在我身上?你敢说没把我扑到,趁着我头撞到地板之际把我给上了?”陆鹿亦是镇定地反驳。 “你你你……我是不记得啊!陆鹿,你可别张嘴说瞎话,到目前为止我只记得我骑在你身上,其他的……” “是吧,连你都承认骑在我身上。岳姨,你是袁小酷的妈妈,你可得给我做主。”陆鹿一脸悲愤地冲岳遥说道。 而坐在沙发上,耳边嗡嗡作响的岳遥还没从惊吓中清醒,但看着陆鹿仍是失望地看着袁小酷:“你个不争气的丫头,你居然……居然对陆鹿做了那种事情。你好歹也比他大一岁,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看着陆鹿一脸委屈求着他们做主的模样,白苏很快恍然大悟,自己生的儿子她又怎么会不了解?所以,之后她一直坐在一旁,观察着。 听着岳遥这般说道,她便开始帮腔:“大遥你也不能怪小酷,出了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孩子肯定也不想的,如今我是是考虑怎么帮着解决他们两个孩子的事,而不是以为责怪。” “我怎么能不气?这死丫头从小就不让人省心,陆鹿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居然……” “我倒觉得小酷非常好,和陆鹿青梅竹马,也相配。要我说,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不如就成全了这两个孩子,让他们在一起得了。”白苏暗地里冲陆鹿使了个眼色,又道:“不知道你们两个孩子愿不愿?” 接收到白苏递来的信号,陆鹿抢在袁小酷之前,大声说道:“我愿意。” 袁小酷却气得不轻,陆鹿那声我愿意让她怒火蹭蹭的直冒,继而她上前就冲着陆鹿狠狠地踹了一脚:“什么就叫你愿意,你问了老娘了吗?陆鹿你一个男人矫情什么吗?那晚上我不就喝多了酒把你给睡了吗?我一个女的都不介意你在这儿矫情什么?再说,你跟魏可儿那些破事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又要把我跟你凑在一起,那传出去我还有脸在晋城待着吗?你丫的,王八蛋。” 气呼呼的袁小酷说话一点儿也没顾上在场有长辈们在场,她一股脑的将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尽数发泄了出来。 然后,看着仍是跪在地上一脸坚定的陆鹿,她又更加来气,所以恨得牙痒的她又上前给了陆鹿一脚,然后便扬长而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又太突然,在袁小酷没了踪影许久后坐在沙发上的六人才清醒过来。 这时,陆鹿依旧是挺直了背脊跪在地上。 岳遥看着心疼,急忙起身去扶他,可陆鹿却是如何也不起来:“岳姨,我明白这些年我对小酷不好,您肯定是对我和小酷的事情有所顾忌。但请您相信,若我有幸能和小酷走到一起,我一定这一生对小酷好。” 说着,陆鹿无比郑重地给岳遥磕了个头。 岳遥着实吓了一跳,可转瞬她笑了笑,伸手扶起他:“孩子,我看着你长大,你是怎样的孩子我心里清楚。其实,应该很早以前你就对小酷不一样了吧?不然依照你的性格也不会跟我们来这出。岳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相信你,既然你都说了这话,我自然是同意你和小酷的。不过……小酷性子倔强,看她气鼓鼓地离开,你接下来怕是得任重道远了。” “不论如何,我都会努力挽回小酷的。”进屋起眉眼皆是紧皱的陆鹿听到岳遥的话,终于眉眼舒展,像是放下心中大石一般,长吁了口气。 接着,得了认可的陆鹿急匆匆地出门去追袁小酷,留下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皆是开怀大笑起来。 “如今的孩子真是会玩儿,闹着一出都够拍个狗血电视剧了。”袁向南笑着摇头。 陈啸认同地点头:“可不是。”…… 因方才这一场折腾,六人又开始热闹的谈笑着,不过话题尽是围绕着陆鹿和袁小酷。 如今两个孩子都走到这一步,接下来人生大事肯定是得考虑了,该先订婚还是直接结婚,办何种婚礼,两人去哪儿旅游……两人生下的孩子男女分别叫什么名字,他们都一一提及。 期间,白苏和岳遥相视一笑,都露出心知肚明的神色。 “白小苏,可没有你这么帮儿子的。刚才你跟鹿哥儿一唱一和地引我上钩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啊也真的是喜欢鹿哥儿,看到小酷跟和他在一起,我这个做妈妈的乐见其成罢了。”岳遥这才点破。 白苏坦然地承认:“我也是喜欢小酷,就希望小酷当我的儿媳妇才乐意和鹿哥儿演这出戏。不过,我家那儿子过了二十来年才开窍,这么多年苦了小酷,以后我保证一定对我这儿媳妇好。” “小酷进了你们陆家,我自然放心。唉,世事难料,我以为小酷和鹿哥儿此生无缘了呢。前段时间那个晏泽……啧啧,看着小酷那委屈的样子我是真心疼。不过现在好了,有你们家鹿哥儿以后护着小酷,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都放心。白小苏,多年前我们打趣儿说做亲家,没想到如今真实现了。”岳遥不禁眼眶泛起了湿润,感叹地说道。 白苏跟着点点头,也是忍不住快要落泪。 坐在白苏身边的陆淮阳见着自己心爱妻子这般,急忙掏出手帕替她拭泪:“两个孩子们能走到一起,是好事。” “我知道……我这也是高兴才哭的。”白苏娇嗔地睨了陆淮阳一眼。 陆淮阳心疼地摩挲着白苏的脸颊:“时间过得太快,转眼我们的孩子都要成家了。” “是啊!一晃我们相识都三十年了。阿阳,这辈子真的谢谢你爱我,给我如此幸福美满的人生。” “你我何须言谢?而且,于我而言,亦是你给了我安乐的大半生,又为我生下两个优秀的孩子……此生能有你相伴,我死而无憾。” 339.337.番外大结局(下) 连着几日,晋城皆是下着雪。 很快的,洁白的雪便将纷繁的晋城淹没,入眼尽是一片洁白。 陆宅恰好位于小虞山半山腰,此刻山上的雪景更是好看。 从陆宅出来,气呼呼的袁小酷漫步在白茫茫的雪中,没一会儿压抑的怒火就消了大半。 她走了一小会儿,便在下山拐弯的一处停下。 这壮丽的雪景,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偿。 “听说我离开的这四年,晋城冬日没怎么下雪,而今年的雪却是如我记忆中的一样。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高兴我回来了。”不知不觉,陆鹿已经来到她身边,然后轻声说道。 并没有转头看他,袁小酷没好气地冷哼:“德行!这晋城近乎一大半的产业与你家有关还不够,就连晋城这片天空下雨、下雪、撒点阳光也都要跟你陆家牵扯上?” “……我就是高兴,能和你再次一起看雪景,我觉得很满足。”陆鹿感慨地说。 陆鹿的话令袁小酷有一瞬的心悸,她抿抿唇,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不发一言。 并肩而立,两人静默着不语,过了良久,忽而天空又飘落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伸出手,袁小酷接起点点落雪,雪在跌落在她手掌的瞬间便融化。 复而,她再仰头望着漫天的雪,不由嘴角微微勾起。 陆鹿则始终都侧目看着她,深深凝视着她的模样好似舍不得眨一眨眼,生怕错过袁小酷点滴的表情。 最后,陆鹿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后道:“小酷,和我在一起吧,以后的日子让我照顾你。” 嘴角的笑顿时僵硬,继而消失,愣怔了许久袁小酷才转头看他:“我不需要你负责,那晚只是个意外,你没有必要为此有负疚感。再说你也有魏可儿,闹今天这出就好像因为我和你那一夜荒唐,活生生拆散了一对痴男怨女一样。” 袁小酷才说完,陆鹿就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一看,顿时错愕地睁大眼睛。 这是……魏可儿被爆出与一富豪出海夜游,且L&Y官方以陆鹿的名义发布了声明,声明里他澄清和魏可儿没有丝毫牵扯,并且还提及他一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会在合适时对外公布。 “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只是负疚感吗?袁小酷,现在谁都知道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信你还不明白。”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害羞,陆鹿一边说着脸也泛起了绯色。 听罢,袁小酷却也是冷笑:“请别跟我开玩笑,如今我再也经不起任何感情的上的打击了。” “我是认真的。”陆鹿坚定的说。 袁小酷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陆鹿,曾经我爱过你,爱了你很多很多年,但只有一个人努力的爱总会将人拖垮,所以最后我退出,选择遗忘不再爱。后来再遇晏泽,是他教会我爱可以毫无原则的卑微,那时我为此动容,再之后也是他让我明白即便承诺说得铿锵有力,对方也会一走了之。我即将二十六岁,这些年里我就经历过两段感情,可都是让我伤痕累累。陆鹿,我不想跟你玩,我真的玩不起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会用行动证明。” 陆鹿不指望袁小酷会立马答应他,表面看来坚强刚毅的袁小酷有一颗极为敏感、善良的心。经历过伤害,她的确需要用不知多长的时间愈合伤口。 “陆鹿你这又是何必?我不需要你感情的施舍。”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陆鹿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我陆鹿不愿做的事任何人也逼迫不了。这段日子你我朝夕相处,日夜相伴,我就不信你察觉不出我对你的感情。袁小酷,你现在没有勇气我不怪你,让你变成这样的人也有我一个。”陆鹿满含愧疚的说完,然后伸手将袁小酷湿润冰冷的手握住:“曾经你在我的阴影下爱了我十多年,现在换我来爱你。一年融不化你的心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我相信终有一日你袁小酷完完全全都会属于我。 那日后,诚如陆鹿所言,他果真是做到对袁小酷分外用心,体贴温柔。 可而今的袁小酷又怎会是当年那个只要陆鹿跟她多说几句就欢悦到不行的小女孩儿? 所以经常的,袁小酷都对陆鹿的柔情视而不见。 可陆鹿却丝毫不气馁,依旧投入更大的热情和爱意。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袁小酷曾做了他十多年的影子,那现今也该换他对她好。 再次起步出发的袁小酷在事业上更认真、用心,心无旁骛的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室上。 * 袁小酷与陆鹿感情进展一直是白苏等人的心头大事,可四个月过去,冬去春来他们的关系却仍是停滞不前。 较之家中长辈的心急如焚,陆鹿异常镇定。 “要不,咱设个计让小酷跟你去领证,我就不信都成了夫妻她还能这么无情。” “不行不行,小酷脾气倔,到时候如果惹火了她,还不知道得出什么乱子。” “实在不行,那就……咳咳,鹿哥儿要不你就受个累,跟小酷尽快‘沟通’出一个小娃娃,都当妈了她一定就心软了。” “这个好,这个好,到时候咱们也抱上小孙孙了不是?” 瞒着袁小酷,私下准备的家宴上,几人纷纷发表着各自的意见,势必要撮合陆鹿和袁小酷。 陆鹿一直都显得很沉默,他居然才发现,原来家里的长辈们这么的‘心怀鬼胎’。 吵吵嚷嚷,几人最后都觉得整出个小娃娃最好,继而纷纷转头,期待地看着陆鹿。 感受着他们希冀的目光,陆鹿清清嗓子,道:“我和小酷,我还是想等她心甘情愿接受我。其实,在之前我对小酷使了一些小手段,虽然是因为爱她才做出那些事,但自此我对小酷还是心怀愧疚。所以那以后我就暗自发誓,一定不会再对她用心计,还希望你们能体谅。不过,请您们也把心放肚子里,小酷我势在必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袁小酷是我的结婚对象,没人敢横插一脚。即便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关系,对付不知死活,自不量力之人,我最有方法。” 看着陆鹿不自觉流露出的腹黑一面,桌上几人面面相觑。 这孩子,而今是越来越令人胆寒。好在,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对袁小酷也是百分百的用心,不然可还真不放心把闺女交给她。 春日,万物复苏,一草一木经过一整个冬天的沉睡,现下皆是迸发着蓬勃力量。 袁小酷特意抽出几天时间外出采风,一年中各有时节,错过了独有的美景就得再等一年,她自然如何也得去看看。 下了车,背着行囊的袁小酷就看着陆鹿早已在机场门口等着她。 今天,他亦是背了个大背包,一身运动装扮,站在人堆里还是很扎眼。 远远地看着他,同陆鹿一样,袁小酷也是第一眼就发现了他。 忍不住,袁小酷心中暗叹,真是不论何时,陆鹿都耀眼夺目。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说过,不用送我。”袁小酷自顾自快步地走近机场。 和袁小酷步调一致,陆鹿咧嘴笑着:“我这身行头哪会是来送你的?你出门采风,我也可以陪着,你一个女人出门,我不放心。” “没必要,这些年出门我都是一个人,要出事早出事了。陆鹿,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喜欢你老是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着我。” “谁说我跟着你?你出门采风,我出门观察植物,做做研究不行吗?” “那随你,就是请你不要跟着我。” 袁小酷这些日子一直都冷漠地对他,但陆鹿丝毫不介意。 一路走着,任她怎样抗拒,他都是笑呵呵地跟着。 但突然,陆鹿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不远处一人的身影后,即刻他捂住小腹,痛苦的轻哼:“哎呦,我的胃好疼。” 快步走着的袁小酷听着他吃痛的低呼,也跟着惊慌地转头看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胃疼,应该是早上走得太急,没吃早餐的缘故。”陆鹿看着一脸忧心扶着自己的袁小酷,趁机将身子轻轻靠在她身上。 袁小酷此刻眼里尽是关心,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陆鹿胃疼上,哪里还能察觉陆鹿的小动作。 赶紧抚着难受的陆鹿到一旁坐下,她关切地蹲下:“你还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现在倒好,不得换我照顾你?真是的,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不懂得爱惜身体吗?” “我错了,我错了……小酷,我难受。”捂着小腹,陆鹿一副委屈难受的模样。 袁小酷哪里受得了他这副表情,故而忧心地说:“你先忍忍,我去给你买杯热牛奶,吃点面包应该也能缓解。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得去医院。” “我想吃红豆馅的小餐包。” “……知道啦,都什么时候了还挑挑拣拣,等着我啊!”袁小酷说完就放下包,快步地去为他买牛奶、面包。 看着袁小酷焦急远去的背影,陆鹿眼里满满的爱意柔情。 接着,他站了起来,双眼望向不远处的那人,哪里还有方才痛苦的样子? 从发现袁小酷那一刻,晏泽就再也挪不动步子。 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人儿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他心口充溢着激动和爱意,恨不得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将她紧紧抱住。 可随之当他看到袁小酷身旁的陆鹿时,顿时他只觉浑身一凉,如一盆冰水从头淋下,这冷钻心刺骨。 苦笑着,晏泽悲戚地心想,他现在是最没有资格去打扰袁小酷的人。 接着,不论助理如何催促,他没有理会,只是眼里含着浓重的眷恋看着袁小酷。 而后,他便发现好似陆鹿应该也是发现了他,随即他就看着陆鹿演了场装病的戏码。 其实,陆鹿的演技极为拙劣,晏泽想应该谁都能看出来他是装的。 但事实证明,袁小酷却是相信了,且无比关切紧张。 看着袁小酷跑开的背影,晏泽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面对心爱的人,不论真假袁小酷都会紧张不已吧! 这几个月晏泽竭力不去想,不去在意袁小酷的一切,但还是能或多或少从旁人的口中听到她的消息。 工作室做得蒸蒸日上,陆鹿与她恩爱非常,即将步入婚姻…… 多日不见,两个男人再次相望而立。 可这一次却同上次不同,那时的晏泽将自己对袁小酷的爱意毫无保留的展现,而陆鹿只能畏首畏尾地忍耐。 但现下却是换作陆鹿以袁小酷未婚夫自居,而晏泽却是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袁小酷。 当下,晏泽心头倍感苍凉,世事无常,有些事,有些人真的不是努力就能抓牢的。 “没想到,在这儿能碰上你。”陆鹿大方地先开口。 晏泽冷凝着他,轻笑:“怎么?你来,是想以胜利者的身份来宣告最终是你得到了袁小酷?” 陆鹿也没生气,他只是淡然地感叹:“在爱情中没人是胜利者,只有彼此依靠,携手共度此生的盟友。” “如今你如愿以偿得到袁小酷,是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这些话。因为,最后输的人是我不是你。陆鹿,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暗地里做了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我的母亲突然得知我和袁小酷走到一起,并且从她回国到后来与袁小酷谈判,这一系列背地里为她出谋划策的人我知道是你。我真是为小酷感到不值,如果她知道你是这种下作的人,不知她该是何种心情。”晏泽将这些日子一直深埋心中的怨气通通发泄了出来。 那时,当他得知陆鹿是始作俑者时,他几乎恨不得马上回国跟陆鹿同归于尽。 这种被人算计,失去挚爱的痛,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遗忘。 看着对自己投来浓重恨意目光的晏泽,陆鹿很平静:“你又比我好多少?为了使得袁小酷心软,你不惜拿车祸受伤这种拙劣卑鄙手段来使袁小酷心软,你以为你真能瞒着天下人?你开着车直冲着桥墩撞的情节都被十字路口的摄像头拍了下来。” “我那是因为爱小酷,我为了她愿意付出生命。” “跟你一样,我也爱小酷,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因为我爱她。晏泽,最后你和小酷成为陌路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这点你比谁都清楚。你该知道,在你回Y国治疗时袁小酷已经准备放下国内的一切去陪你,而且也下定决心有可能永远在Y国陪着你。是你,后来辜负了袁小酷的一片真心。我是能和你母亲联起手来对付你,但是我却没有能力让你跟其他女人上床,还最后弄了个孩子出来。”陆鹿嘲弄地勾起了笑看着他。 顿时,晏泽就没了火气,他哑然地看着陆鹿。 的确,是他辜负了袁小酷,但是……这一切都得归咎于意外……不,归咎于阴谋。 “陆鹿,我敢以性命担保,我对小酷的爱绝不比你浅,但是很不幸,我没有你这么幸运,我没有白苏那样的母亲。被自己母亲算计,被人捉奸在床……有时我都痛恨自己居然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其实,最后小酷没能走进我的家族,我虽然心痛可也是庆幸的。她应该被呵护着过完这一生,而不是在尔虞我诈,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会背叛的家族里生活。我……祝福你们。” “我和小酷也谢谢你。” * 陆鹿突然袭来的胃疼令袁小酷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她无暇顾及陆鹿是不是逗她玩。 她不过是看着陆鹿捂着小腹,再带着委屈模样轻哼几句,她就已经没有原则地缴械投降。 这几个月,陆鹿一言一行,所付出的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 虽然表现得冷漠,但心中还是说不出的甜蜜、感动。 刚开始,她是真呕着气,过去十多年她为他付出,如今不也得让他吃吃苦头。可这几个月看着他做了这些,袁小酷虽然觉得自己软骨头,没用,但还是渐渐已经接受了他。 今天,他能到机场,说要陪着她一起去采风,虽说她嘴里说着不需要,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等袁小酷气喘吁吁地买回热牛奶和红豆小餐包时,陆鹿则一身轻松早没了什么所谓的胃疼。 “你……没事了?”看着靠在椅子上,正惬意看书的陆鹿,袁小酷错愕地问。 陆鹿抬头看她,然后赶忙放下书结果牛奶、餐包:“现在不疼了,可肚子还是饿。” “你……算了,没事就好。赶紧趁热喝了牛奶,这样你的胃能舒服一点。我说陆鹿你可真行,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早餐有多重要吗?” “有时忙起来就给忘记,要不……以后你提醒我吃早餐?又或者,你干脆让我再回小楼住吧!你想想,之前在小楼里住的那段时间,我哪天不是做出满满一桌子丰盛早餐?为了你,我早上肯定会努力做美味早餐,我也能跟着早上美美吃上一餐了不是?” “想得美……我还没嫁人呢,家里有个男人进进出出算怎么回事?” “你家附近那些邻居都知道咱们是小两口,你不用害臊。而且,咱们赶紧结婚,不就名正言顺了?” “哪儿凉快你哪儿呆着去。” “啧啧,不好意思了?” 时不时跟袁小酷调侃,又在袁小酷没好气的数落里陆鹿满心欢喜地大口吃着。 不久,响起登机的提示音,袁小酷催促着陆鹿赶紧起来背包。 之后,两人肩并肩地准备去登机。 期间,陆鹿忽而狡黠一笑,心情大好地伸手一把抓住袁小酷的手。 脸立刻绯红一片,刚开始袁小酷也试图也挣扎了几下,但慢慢地她就没有再动。就这般,她一脸羞涩被陆鹿拉着手。 “陆鹿,你放手好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袁小酷迎着四周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陆鹿耸耸肩,无所谓地坏笑道:“看着怎么了?俊男靓女,也该让他们享享眼福。” “我说你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这不是你喜欢吗?” “滚蛋。” “要滚也可以,那也得你陪我一起滚。” 看着两人十指相扣,越来越远的背影,久久伫立在角落里的晏泽深深凝望着袁小酷。 忽而也响起了他所乘坐的飞机准备登机的提示音。 最后,晏泽满含爱意的看了袁小酷一眼。 眼底刹那间一阵酸涩,他迅速转头,决绝而去。 袁小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