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有家杂货铺》 第1章 雨夜惊魂 “warng!”楼道里的警报器不断作响让正在开会的众人产生了警觉,灰发蓝眸的男人拿过挂在墙壁上的ak47,他昂着头自信的来到走廊上。 走廊里十分寂静,就连外面风拍打着窗户的声音都能听的异常清楚,除了风声,他仔细的辨认着属于人独有的气息,子弹夹杂着呼啸的风透过空气产生了破裂声,但很可惜这一枪没有击中他,男人抬手冲着三点五的方向扫射,他蹙眉,竟然没有听到惨叫。 年轻男人捂着自己的左眼,血从指缝中渗出,为了避免追踪,他用泥土掩盖掉了血迹,逃亡的途中他不停的伪装着自己的身份,有时候是北美街道上一个流浪汉,有时候是餐厅的洗碗工,自从北美炸弹案后他最好的搭档便消失了,生死未知。 他来到了西北部的一处废旧的农场,听到了从头顶传来的直升机声,知道救援队来了。 从直升机下来的人更像是一个商人,他的目光凌厉,纵使穿着一身高档的西装挺直的背以及步伐流露出他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人,男人的视线在他的左眼上停顿了一下,但很快的他说,“回家。” 在陌生的国度待了三年,失去了挚友,但他坚信他会再度回来。 直升机远离了地面,透过窗户往下看,这座城市在耀眼的太阳下散发着圣神、纯洁的光辉,等到夜色降临,它就一头潜伏在森林深处的野狼,一点点的用腐烂、污秽蚕食着每一个人清醒的大脑,掠夺、持枪、杀戮到处存在,这就是罪恶之地。直到这一刻他的情绪才松懈,他的胳膊垂下,露出了胸前的铭牌—穆青平。 直升飞机本就不大,能够容纳四个人已经是极限,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抖落了一下手中的报纸,引人瞩目的是当地一个小头目暴毙的新闻,欢呼庆幸的声音很小,更多的是对于权利的争夺。 “亚特很精明,他的根据地太多的科技手段,他的枪术优秀的简直少见。”穆青平诉说着这三年来得到的消息,“你让我跟踪717,在马尔及斯海域我发现了这个。” 这枚胸针有些年头了,纯金打造的地方还是崭新的,只有用银雕刻而成的玫瑰花变得漆黑,男人将胸针调转过来,看见背面有一行文字,但是很可惜磨损的厉害,只有一个琅字还依稀可见。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资料,这是他自己要的任务,也是为了报恩,从海域上吹来的风将纸张吹的哗哗响,资料上贴着的照片是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带有花园的别墅内,少女脖子上的祖母绿水晶项链引人注目。 2008年7月10日晚上11点45分,离12点还有15分钟,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伴随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让待在婴儿床里安静睡觉的婴儿吓的啼哭起来,大雨而至,葛三叔种的月季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已经被雨水摧残的败落,他又气又急也不顾老伴的絮叨冒着雨冲进了楼下的花园。 月季花的花瓣落了一地,其他几盆花也不好受,葛三叔唉声叹气,他埋怨天公不作美,也觉得天气预报不准,正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往常来收垃圾的工作人员跌倒在垃圾桶旁,恰逢闪电闪过,那人的神情像是看见了此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事情,比葛三婶在厕所里看见了小强还要恐怖万分。 第2章 曲阳村 葛三叔给自己和他们泡了一壶热茶,犹如隔了夜的橘子皮的脸夹杂着一丝兴奋的神情,“哦,我昨晚就想收个花,结果啊!”他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收垃圾的小刘就跌倒在地上,两个行李箱被他打开了,好家伙,真没想到里面装的是……” 负责勘验现场的张维久回想起当初的现场,又是下雨天,行李箱还被打开,随着雨水的冲刷,残肢落了一地,新来的小王最先受不了早就离行李箱百八十远。 “那您当初有看见什么吗?”问话的男人瞎了一只眼,长长的疤痕留在了脸上,可惜了一副好模样。 “我也没看的仔细,是有一个男的在小刘来之前停留了一会儿,个子不高,雨下的太大了,他离开的很快。” 简姗姗和曹凯旋负责还原尸体,曹凯旋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人体组织,“你说这凶手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他要是有良心,还会犯罪吗?”简珊珊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一个年轻女性可见他的心理素质很强大。” “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从胃液中残留的痕迹来看她生前服过大量的安眠药。”简珊珊一边录音一边检查尸体上残余的痕迹,“手脚有捆绑的痕迹。” 简珊珊讲整理好的资料发到了一个邮箱,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又将邮件撤回,重新输入了邮箱地址。 死者叫谢晴,是从北边那边过来打工的,简珊珊将幻灯片打开,“谢晴的亲人很少,通过dna检测我们确认了她的身份,在她的老家还有一个婶婶,对于谢晴出来打工的事情并不知情,很奇怪的是那个村庄里的人似乎默认了谢晴失踪的信息。” “一个年轻姑娘在外打工七八年,村子里的人却不知情,这也太奇怪了?”曹凯旋发出疑问,“难道她和人私奔出来的?” “那个村子叫什么?”穆青平问。 “曲阳村。” 曲阳村位于西北处,地势险峻,高原气候恶劣,水源极其稀少,穆青平等人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谎称是来勘测地形好看能不能开发的商人。 站在村口的几个年轻人流里流气,面黄肌瘦,一听是来做生意的顿时两眼放光,其中看上去精神状况还好一些的一个年轻人说,“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没什么生意可做的。” 他说的话让惹到了其他两个人,另外两个将他挤到一旁,“我们可以给各位老板领路!” 村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门口抽着水烟的老大爷根本没什么人,穆青平蹲下身看见了一束花,花瓣鲜红一点都不像这里土生土长的,倒像是有人精心培养。 “这花是白医生种的。” “白医生?” “可不是,难得有个不怕苦的医生还跑到这里来,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又没有多少工资可以发。” 穆青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根给这个机灵的年轻小伙,小伙双手在裤兜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接过烟,“白医生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之前救了村长,所以村子里没人敢招惹他,就连彪哥都对他信服的不得了。” “剩下的我自己看,你可以先忙你的,辛苦你带路了。” 小伙儿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百,对于这个村子里的人来说,一百已经是大钱。 穆青平总感觉这个白医生好的不太正常,曹凯旋看出来他的警戒,“这听上去就是个好人啊,队长你也太疑神疑鬼了?” 第3章 借宿 众人继续往前走,巷子口的右边有一座不同于这里的大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已经渐渐破败。 刚刚和几个伙伴买了好东西的小伙看见那几个外乡人停在了宅门前,“哎!可别进去!” 穆青平掐掉了烟,问他,“你叫什么?” “虎子,大家都这样喊我,这里可不能进,这里头啊…”虎子小声地说,“这里头闹鬼。” “胡说八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谣言!”曹凯旋激动的喊着。 “可不是我胡说,二毛,对,二毛他亲眼见过!” 虎子将二毛拉了过来,“不信你们问他!” 二毛看上去就是个唯唯诺诺的人,听到让他说老宅子的事情本来蜡黄的脸竟流露出一丝惨白。 “也没什么,就是看见白影而已。” 穆青平本就不信这些,问了两句就察觉几滴雨打在了脸上。 “这里靠山多雨,几位还是找个地方避雨。”说话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穆青平转身便看到一个清俊的青年,胳膊下还夹着一本书,提着医生专用的药箱。 “白医生!”虎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他们几个游手好闲但对医生还是很尊敬的,“您是从镇上回来了?” “嗯,你们几个也快回去,这天儿雨下的可不小。” 刺眼的闪电让穆青平闭了一下眼,只是一霎那,白医生和虎子几人已经不在原地。 曹凯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夏末入秋,这雨下来带着凉意,“队长,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避雨?” 眼见着雨势渐大,穆青平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商量着,这村子不大,总共就几家人,可大多数都闭门不开,只有一户姓姜的人家开了门。 开门的是姜家的当家,他的夫人坐在屋堂内,幽暗的灯光照着一侧,面色苍白似乎遇到了难以面对的事情。 穆青平注意到桌子底下掩藏的红纸,是要办喜事吗? “打扰了。” “无妨,无妨,咳咳…”姜大郎咳嗽了几声,“诸位自便。” 看样子还是读过书的,说话都文绉绉的。 曹凯旋着实累了,毕竟还是个年轻人没有经历过太多磨难,看到床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 穆青平靠着墙壁假寐分析着今天遇到的人说的话。 青年男子挽起了裤腿,检查着车子熄火的原因,虽然很疑惑为什么会开上了山路。 “轮盘底损坏了,这车得找人来修。” 靳良打开了手机,看到没有信号皱眉,望向不远处的小山村,“只能找人投宿了。” 他将车仔细的锁好,往山村处走去,却在村门口看见一个人影,走近一瞧:这是一个妙龄少女,她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右眼下的泪痣尤其明显,一身浅蓝色绣着暗金花纹的大袖旗袍,脖颈处有一根带着祖母绿宝石的项链,浅棕色的长卷发,她侧着脸神情莫测。 “女士,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少女偏了偏头,“我的行李被卡住了。”她的声音空灵,总有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人的感觉。 靳良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行李箱陷在了泥土中,“好,你等一下。” 靳良提了一下行李箱,发现很重根本提不动,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有一块石头堵住了。 等他仔细清理完,轻松的拿到了行李箱,回身正要跟少女说却发现后头空无一人。 第4章 幻境 也不知何时,大雾弥漫,靳良提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着。 一个老太太坐在村口,诧异的看着他的打扮,“妖、妖怪!” 靳良这才发现四周都是古时的打扮,难不成自己在做梦吗? 穆青平听到了隔壁屋传来了争执声,随着东西掉落摔碎的声音将曹凯旋从梦中惊醒。 “出什么事了?!” “嘘!” 穆青平捂住了他的嘴,从门帘的缝中看到了几个服装怪异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手里挥舞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一个被捆绑住的女孩被带出了门外。 “走,跟上!” 大雾中行走,穆青平撞到了一个人,似乎是被村民所追赶。 “靳良?” 曹凯旋一听队长说的名字便知道这就是那位江市的巨头靳总,自从队长完成秘密任务回来以后,这位靳总便不再和他们调查局有任何联系。 来人一身西装革履,衣服上沾着些许泥尘,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遮挡住了锐利的眸眼,身高约一米八九左右,手里提着一个女式的行李箱,随着走动,隐约可见从衬衫底下流露出的肌肉线条。 穆青平询问,“靳总怎么在这里?” “不如你推理一下?” 穆青平打量了一下,他的皮鞋上还沾染着不属于这里任何土质的红色泥土,裤子上有褶皱的痕迹说明他曾经弯腰做过什么,而泥土的痕迹蔓延到膝盖下方,腰间挂着的车钥匙,却没有看见车。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抛锚的地点应该是附近的山腰,你曾经试图想要修好他,这才造成你的裤腿上有着大量的泥土。” 穆青平长叹了口气,“如果除却药物因素,眼前的若不是幻觉,我们这是遭遇了鬼打墙了吗?” 靳良看起来还有些狼狈,身上多了几道村民的抓痕,但也没忘扔掉了行李箱,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很重要。 他正欲说话,就看见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一座宅院,典型的江南风格,宅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 “诸位,随老朽来。” 这人说话似乎在对他们说,又似乎不在对他们说,管家眼神空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队、队长,这我们去、去吗?” “去!” 靳良已经率先进去了,坚定唯物主义的穆青平决定也跟着进去。 随着他们的进入了,管家就好像被激活了,变得鲜活,门口也出现了更多的人。 “王家小公子—到——” “张家——” 管家报着客人送来的贺礼,靳良张望着四周,看样子这宅院在操办着什么。 他们被下人带着前往了宴客厅,里头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尽是达官贵人。 “今日小女大婚,诸位吃好喝好!” 本该热闹的宴会厅随着一声爆炸当即安静下来,曹凯旋本来看着桌上的佳肴刚要夹上一块,佳肴变成了骨头,吓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胃里一阵泛酸,强忍着呕吐的念头,等他再度抬头,就看见从队长头上掉下来一副骨架。 穆清平避之不及被骨架的脚骨踹了一记,这骨架会动,它一副没有面皮的脸上下牙齿咔咔作响,四肢都在乱飞着,场面又诡异又令人从心底里发笑。 “他这是不是找不到方向?”曹凯旋回了神,察觉到这骷髅一直转动着脑袋,它的四周都有人的存在根本不知道该和谁讲话。 “哈哈哈哈,吾乃此地之主,尔等闯入,吾瞧众人皆是上等灵肉,乖乖的奉献——啊!!” 骷髅话没说完就发出了惨叫声,本来一上一下的双手和形成八字的双脚瞬间在空中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如果有运动会在此举行裁判一定会给打个高分,就是从高空摔下七零八落的散在四周属于越界犯规,不然就是体操界的翘楚,观者令人叹息,闻者令人落泪。 曹凯旋目瞪口呆的望着默默收回腿的靳良,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伸出手比了个点赞的手势。 “都社会主义年代了,怕什么鬼神。” 这骷髅都会说话了还社会主义呢,不愧是靳总,党的思想学习的非常好不愧是十佳杰出青年代表之一,曹凯旋给自己鞠了一把泪,刚才被饭菜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的是他,险些被骷髅吓晕的还是他,只有队长和靳总两人面不改色,自己的胆子果然是太小了,或许该考虑换份工作了。 穆清平不知道自己的队员已经在思考找下家了,他从便携包里掏出了手电筒,大厅里的灯随着骷髅摔碎一下子暗了。 第5章 再遇 从刚才起,这里就布满了蜘蛛网,少说也有数十年以上甚至比这还长久,上好的紫檀木家具保存得完好无损实属少见。 “这要是我大伯在这里绝对迈不开腿。”在这种情况下,穆清平竟然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他老人家看见这些个古董玩意儿跟见到媳妇似的…” 靳良听着他絮絮叨叨,没一会儿说话声戛然而止,他转过身用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他,穆清平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脸上还流露出一丝恐惧。 靳良回头望去,是刚才诓骗了他让她拿行李箱的少女。 靳良侧过身,忽略掉心中的难受,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多谢这位先生替我拿来了。”少女走到他身旁凑的近,还能闻到从她发上传来的幽香。 靳良握紧了手里的行李箱,“或许,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少女盈盈一笑,“你是个聪明人,越是聪明的人活得却不长久,不过……” “幸亏遇上的是我。” “我姓尚,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这位尚小姐有着江南的口音,刻意的改着说话方式谈话间却还带着一些古早的词汇。 靳良简单了介绍了自己顺带着穆青平他们,“这行李箱挺重还是我来提。” “不必,长逸。” 一个少年从黑暗处走出,靳良心中警铃大作,穆青平和他的身手都不低,有人藏在暗处都未察觉。 “先生,请交于在下。” 少年前朝他微微躬身,等拿到了行李箱又默默地跟在了少女身后。 “他叫叶长逸,我叫尚清婉。” 少女背对着灯光,侧脸在阴影下若隐若现。 她来的时机巧妙,又或许她很早就在这里,从村口就出现过但是后面呢?她去了哪里? 靳良绕绕弯弯的想着,手机快要没电了便拿过了穆青平携带的手电。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出去,要是没电的话就完蛋。” 照理说应该有五个人的脚步声,破破烂烂的木地板人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的声响,靳良仔细一听,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属于尚清婉和叶长逸的并没有。 微乎及微的比较轻盈的脚步声又出现在耳中,还有一道浅显的脚步声应该是来自叶长逸。 刚才是听错了吗?靳良将他们不是人的念头暂时摒弃。 众人从大厅的一处偏门来到了长廊,穿过了长廊后便是院子中心。 穆青平数了数一共有四条路对应的不同的方向,“这以前房子怎么设计的,绕来绕去的!” “早些年土匪泛滥,大户人家为了避免祸事特地设置了很多路,有些路是死路迷惑别人的。” 靳良听尚清婉讲话犹如在听一曲戏,她所说的事情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怎么,靳先生想好了前往哪条路了?不然如此这般的盯着我作甚?” 靳良收回眼神只是一抹红染上了耳垂,他努力的忽视早已因为第一眼看到她而乱七八糟的跳动着的心,混沌的大脑来不及去听她接下来说的话,只是喉间发出一声嗯。 “你要和我一起走?” 尚清婉略微诧异,靳良这才反应过了她刚才问了什么,穆青平和曹凯旋分别走一条路,而她在询问叶长逸和他如何打算。 “既如此,希望先生保护好阿姐。”叶长逸看似年少,说出来的话却老成。 “走。”尚清婉提着灯笼往右手边的小径走去。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幽香在四周弥漫,她犹如故人归一点点的敲打着他的心房。 靳良自嘲的一笑,他什么时候像霖老师那样想一些酸唧唧的话。 第6章 谢馥蝶 小径四周都是枯萎的矮树丛,依稀可见几株曾经是娇艳百媚的花枝如今也是残破不堪。 等他们来到一处厢房,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周围与刚才破败的情形大不一样。 尚清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圆月高挂,隐约能够听到从厢房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小姐能听话的嫁给江先生吗?” “我们做妾的也只能听老爷的话,你说是,二夫人?” 说话的人的嗓音如同黄鹂鸟在歌唱,没有听到另外一个她口中二夫人的回应,那女子似乎也急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大夫人去世,二夫人你应当时如日中天,可瞧瞧您现在什么都不管不顾。” 尚清婉和靳良所站的位置正好是房内人看不见的地方,但狭窄的空间使得两个人不得不站在一侧,靳良伸出手撑在了墙壁上这样似乎把她圈在了怀里,他努力的往后仰着,生怕女孩误会自己是个坏人。 房内传出来一阵咳嗽,那位二夫人说道,“时也,命也,女子真只能依附于男子吗?” “阿菊,你也是红极一时的歌女…” “别提以前的陈年往事。”阿菊打断了她的话。 尚清婉眼见着房内人要走出,往后退了一步,靳良避之不及,女孩就这样撞了个满怀。 “抱、抱歉。”他少见的局促,一改往日在商场上的精明,如果穆青平在这里看见怕是要笑死。 尚清婉微微眯眼,略微回头就能看见他的耳垂红的滴血,不禁心里有些好笑,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穆青平和曹凯旋在路的尽头相遇了,没想到这两条路通往一个地方,看样子是府中的后花园。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略带惊恐又夹杂着一些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们,穆青平忙说,“这位姑娘我们并无恶意。” 少女娇俏可人,穆青平察觉到她的样子似乎有点像死去的谢晴,有个念头慢慢的浮出水面。 “姑娘可是姓谢?” “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怎么可以直接问姑娘家的芳名?”少女蹙眉怒道,瞧见青年手足无措又笑起来,“骗你的,我可是留洋归来的学生,姓谢是没错,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不住对不住。”曹凯旋瞧对队长在思考没有回答这位姑娘的话连忙道歉。 “我叫谢馥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与我在西方看到的并不一样?也是照明用的吗?” 曹凯旋与她年纪相仿,谢馥蝶与他更能轻松的交流,实在是旁边的那位带疤男人看上去太凶了,谢馥蝶撇嘴,曹凯旋将手中的手电给她,“这叫手电筒,是照明用的,你看这个按钮…” 穆青平趁他们在‘谈情’的时候已经在搜罗四周有没有线索,谢馥蝶与谢晴是不是有所关联?都姓谢,如果是巧合又为何让他们来到这种奇怪的地方?还有从姜家出去的女孩又是谁? “府上是有什么事要办吗?”穆青平问道。 “是我父亲要娶一位夫人进门。”谢馥蝶似乎不愿多说,看到他们眼中的疑惑,“我是大夫人所生,也就是已经过世的大夫人。” 谢馥蝶无疑是幸运的,府上只有她一个女儿,不知道是这位谢老爷思念亡妻所以没有再生几个。 穆青平又问她有没有认识姓姜的人家,谢馥蝶想了一会儿,“姓姜的?那不就是新进门的姜夫人吗?” “不过是歌厅里的舞女,模样生的好,父亲说她像去世的母亲所以才娶了她进门,但我知道我的母亲端庄大体,没有姜舞女的会说话,更不会哄骗我父亲。” “蝶儿,你在与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