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怪兽可以吗》 穿越 自有记载以来，各星球，各星域关于‘异世界来客’亦称‘穿越者’的传说便不曾散去。 自异界抵达的存在从来不止于人，巨兽、植物，甚至是单纯的器物，等等等等。 只是出现得最多的是人，影响最大的也是人。 他们或光明正大，或隐姓埋名，既有雄踞一方，也有隐于人群，只是他们身负的异类知识、力量总会留下痕迹，留下故事。 也因此，后世的历史研究者甚至怀疑将史料中不少惊才绝艳之辈都怀疑为穿越者。 事实上倒也确实有几位明文记载为异界人士的国王、领主，以及通过考古辨明穿越者身份的古人。 而到了今天，由神圣泰拉联邦公开的研究表明。 穿越现象的核心源自世界的相似性，即——以太阳系行星地球（Terra）为界点，这些异界来客的家园描述或多或少都指向着地球，这些异界来客的世界不论星系如何变化，总会有个生态环境乃至周边星系分部都与地球完全一致的存在。 这似乎能够解释大量穿越案例的地点分部，从疏到密都是朝着地球为中心。 并且地球环境的变化也关系着穿越案例的数量变化。 学术界由此衍生出无数的假想理念，其中包括且不限于——毁灭地球就能终止所有穿越or毁灭地球就会加剧更多穿越... 对于这一现象造成的理念冲突也是学术界的经典矛盾之一，认为异界来客能够加速、拓展丰富文明发展or异界来客会致使文明倒退、遏制文明多元也是经典的辩论主题。 有趣的是，这样的辩论双方论点，都是从神圣泰拉联邦的发展史入手。 只是可以想见，在地球仍然存在，其神圣泰拉联邦稳步发展的今天，‘穿越’这一现象还会继续持续下去。 源能 力量的本质是什么？ 为了阐释宇宙星球诸族觉醒的源能，也为了证明弄清那些异世界来客所掌握的各式不同的非凡技艺，星盟诸多大型文明的研究部门都发展出了大多迥异的理论。 风格迥异，有些甚至不乏直接当做结论，这些理论数以万计，算上某些灭亡文明的古法更是逐年增多，但那些理论细细分来也不过是两类。 一类讲究唯心——即心理状态，这类理论的践行者们坚信信念意志对那些非凡技艺造就的影响，并为此发展出了数套锻炼、强化精神的后续理论， 而另一类讲究唯物——他们不断研发着那些能够更细致分析能量的器械，对比琢磨着外星居民、异界来客那些结构差异、功能特异的器官，并进行仿生、克隆、乃至直接移植。 不论哪一种，都是为了掌握更强的力量。 也不论哪一种，其理论都有着相似甚至一致的本质。 精神与物质，脱之不开。 从这一点而言，那所有不同的理论都是为了说服各自的‘信徒’而自圆其说的包装——无论彼此采用的名词有多大不同，对于现实与心灵又有如何的侧重，其根本都与精神&物质，脱之不开。 靠着意识直接对物质施加影响。 靠着意识通过某个媒介对物质施加影响。 前者与后者的差异，不过是意识的侧重、强度于否，而后者提到的媒介，则可以是复杂的器械，也可以是特殊矿物打造的法杖、利刃，甚至可以是本身特别的非凡器官，乃至一切可以放大使用者‘精神’的产物。 时过境迁，不少传统施法者的法杖都成为了机械结构复杂的武装，那些武装是非凡技艺与工业发展的双重结果，其媒介从天然的高能矿物、怪异的活性生物组织变作了复杂的能量转换回路，他们成为全新施法者的代表，同时也证明了过去树百年来——科技与魔法之争并无根本意义， 甚至是那些所谓的仙术、巫术、乃至那些稀奇古怪的异能，也都可以由同样的道理解释。 它们都是以精神撼动物质。 然而精神的强大，需要物质的磨砺，命运的抗争。 并非持有力量才去抗争，而是因为抗争才会获得力量。 抗争天灾，抗争人祸，抗争命运，唯有渴望力量，力量才会响应。 第七次星云战争之后的宇宙迎来的只是表面的和平，但其背后各处汹涌的暗流仍然‘创造’着无数持有力量的升华者（修行者），这个世界的抗争从未结束，每一刻都是新的开始。 源能，这份不论属于此方还是彼方世界，都最终发于一同，好似证明着目前已探索的所有世界存在，都在源头存在共性一般的力量，成为了无数流派最为朴实的基底与本质。 流于生命，源至生命，能够化作一切流派的期待。 第一章 原住民与穿越者 “哈哈！新京门美术院的志愿填报再创新低，大抵是寄了，之前还有个美院的学生跟我哔哔什么AI画图没有灵魂，现在我就想看看他的表情口牙！” “桀桀！火系专业也寄了，学艺不精连机器都干不过，拎着喷火器的步兵都能顶一个班的火系魔法师，也就当个厨子有点前途，当烤肉Man纯粹用爱发电，你说是吧，奥默，炼金专业和装甲驾驶的就业前景可太好了，那些企业和暴恐机动队都抢着收。” 轻快的语速、幸灾乐祸的口吻、吵闹没完的话语，这位青年与教室外的小雨格格不入，一副仿佛胜券在握的姿态俨然像个学霸，而非被高三摸底考试赣废，又在之后的模拟考摆烂的学渣。 以他的话说便是“奥默，只要做好了准备，痛苦面具就不会找上你”。 什么准备？留级准备！ 作为合法穿越者，第一次进入学校能够享有一次免费留级待遇，这就是他的依仗！ 对其他原住民学生而言会分外紧张不安的高考前几天，对他而言就是还有一整个学年的时间，还能浪！还能行！！ 可他口中的奥默可不是穿越者，不是穿越者的奥默理应有高考的压力，但实际状况是...他就像进行了一波空气读取，意识到小雨天就该懒洋洋，于是人正在懒洋洋的翻阅论坛。 哪怕是被好友询问也是头也不抬地冷淡道：“炼金花钱，装甲驾驶更要有甲可装，空间系还有点前途，时间系天打雷劈，别老惦记魔法了，去理工大学吧。” “理工搞科研也干不过那群机器人啊！上次新闻里的那个工用行星切割机就是智械研究团队，感觉是老卷了。” “那就去考练马师，”奥默敷衍道，滑动光屏的手指修长有力，筋节分明，适合去学个乐器摧残一下，“正好同城，毕业直转中央特雷森。” “别人那叫训练员！”好友指正。 “我觉得Trainer按照现实就该翻译成练马师，”奥默有些不耐烦，“你不是穿越者吗？这么计较这个干什么？” “就是因为我是穿越者才会计较啊！我好歹当过赛马娘玩家！”好友嚷嚷着，便将手机网页划拉跳转皋月赏官网，探手在奥默面前显摆，“看！我现在VIP3，多活跃！” “赌狗是吧？那你不去报练马师专业？” “算了...也就小赌一手。” “哦，叶公好马，”“胡扯！我还是琢磨过的，现在不急，明年再说！而且比起这个，为什么你们这些本土人会无比自然的接受赛马娘这么离谱的东西啊？！” “离谱吗？长兽耳长尾巴的家伙满街都是，我觉得比人马的身体结构合理。而且自古有之的东西有什么不能接受.....”奥默没好气的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终于扭头看向了这个唯独样貌特质与他相似，都是黑发棕瞳的穿越学渣，“你是不是没翻完高二的历史教材？” “呃...看了两单元，感觉不如...插芯片。” “那你也得插了才行，你这极端保守派，”奥默说着，瞥了眼他手里的手机，沉默了一下，又疲惫的抹了把脸，“行吧，我补充一下，反正你迟早也会问。首先，是穿越者概念，自异世界穿越至此世界，自异界抵达的存在从来不止于人，巨兽、植物，甚至是单纯的器物——”“等等！skip！” “...毕泽。”奥默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如果自己有个这种学生，应该会想打个浮空十割。 可惜他不是老师，他只是个界门高中高三学生。 而且与能够仗着《穿越者权益法案》而理所当然留级的毕泽不同，他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没有对方那么跳脱的思维，也没有对方那样能够不在意咖啡厅其他客人目光的厚脸皮，所以他按捺住了自己的血压，耐心等待对方的下文。 “嗨嗨嗨，”举手作军礼，发言似太君，毕泽的反应令奥默无话可说，有些歉意地回应周遭投来的关注，继而垂手提起了面前的咖啡，也听到了他紧接道，“我就是穿越者，穿越者的概念还是懂的。” “那么...”轻呷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奥默问，“穿越者自古有之，你知道么？” “知道，”毕泽点了点头，“每次上历史课都很刷新我的三观，尤其是这地球居然统一了，还叫神圣泰拉联邦，这里真的没有帝皇吗？” “扯远了。”奥默面无表情。 “我就开个玩笑。”毕泽一本正经。 奥默便当方才的插曲不存在，接着话题道：“既然你知道穿越者自古有之，那么你要猜猜么？” “猜第一位穿越过来的赛马娘？” “不，我说过，穿越者并不限于人。” “？” “事实上，”见他好像完全没思路，奥默便顶起了死鱼眼公布答案，“星盟历前1278年，也就是...1891年前，那时神圣泰拉联邦还叫地球人类联邦，但已近文明统一的前夕，那一年计入历史的穿越者有三十六位，你要的答案占了三位。” “……”知道奥默要公布答案的毕泽屏息凝神，看来他真的是所谓赛马娘玩家。 “她们自称三女神。” “我超！” ... 星盟历612年，6月4号，星期日，神圣泰拉联邦界门区。 19岁的高三学生奥默，因为同学毕泽太过拉血压的缘故，终归是没能在咖啡厅喝完一杯咖啡。 毕竟毕泽实在是太过一惊一乍，尽管店员没提，周遭的客人视线却已足够令他心累。 大幅是运气不好吧...步出咖啡厅的奥默扯了扯挎包以调整重心，回头瞥了眼那拎着手机边走边看的低头佬朋友。 穿越者初来乍到时，对这个世界一惊一乍属于常态。毕竟就连本地的史学家们在研究自家历史时，也会忍不住畅想一下‘倘若这个世界没有那些异界来客’，原本的历史该是什么样，原本的世界又该是什么样。 但畅想就只是畅想。大家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活着，学习那冗长的历史，知晓如何辩证地看待穿越者，就像穿越者应对学科的第二页就写着：认为异界来客能够加速、拓展丰富文明发展or异界来客会致使文明倒退、遏制文明多元，一直都是经典的辩论主题。 地球文明在宇宙可考的记录中，积累起太空探索的条件用时不仅谈不上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差劲透顶。 其原因便是因为过多的异界来客干涉。 迟到的太空探索既是因为星球的特殊，也是意志并未得到统合的人才内斗结果。 很难想象过去历史中的波澜壮阔与昏暗无光中有多少是因为异界来客的主导，甚至还有异星来客混杂其中，为历史研究者，乃至历史系学生的痛苦面具再添几笔纹样。 但好歹是度过去了，神圣泰拉联邦的目光投向星空，长期的人才、科技内卷结果令其文明一旦开始朝宇宙发展，那路线便是一飞冲天。 外星建交、宜居星球的探索，大型定点跃迁设施星门的修建，到了这一步——大部分新来的穿越者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尤其是看到由主权文明组成的政体兼宇宙组织：星盟。其主导政体亦是神圣泰拉联邦，或者正式一点说，唯一的常任理事联邦时——地球能有这么大面子的星际作品可不多啊...穿越者们大多免不了如此感慨。 所以他们需要适应。 所以《穿越者权益法案》中包括安排穿越者上学，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学校，根据年龄段与文明评议阶段允许留级，目的就是‘你给我看清这个世界再出去，别惹事！’。 每年被官方击毙的穿越者也蛮多的，虽然统计并不会公开。 毕泽是入学半年的穿越者，以年轻人应有的接受能力，半年时间应该也适应差不多了，但谁能想到这个逼一边嚷嚷着‘我是赛马娘玩家！’一边连这个世界的赛马娘历史都没摸清呢？ 奥默很难评价这算灯下黑还是懒狗，但在他19年的人生中确实也就这一个同龄朋友。 在这里或许需要再次介绍一下：奥默.林顿，19岁，事学生。 有一半隐性恶魔血脉的人类，有着一对不负责任的失踪父母，真正算是亲人的只有一位吸血鬼养父。 种族意义上的吸血鬼，不是资本家。 事实上，还是一位打工人，在一家私人安全承保公司工作，偶尔会接受官方合作雇佣，属实打手。 养父单身，更没有过孩子，虽然有心把奥默当孩子养，但属实操作不当，连自己都没照顾好怎么能再照顾孩子呢？ 结果就是奥默被迫自立自强，养父起到的最大帮助就是让奥默的身手也不差，并且树立起了‘最好不要成为那种邋遢大人’的榜样，以及说不清是好是坏的，提前接触了打手、佣兵这类灰色圈子。 然而这方面的接触对奥默本就不太好的风评可谓雪上加霜，本来就因为父母状况以及养父总是家长会迟到甚至缺席的缘故，奥默从小到大都被各种谣言环绕，即便长得清秀、待人温和也免不了被同学排斥。 后来人长大些了，新的同学心态也算成熟些了，总有些不在意传闻愿意来接触的，但奥默却又是个喜欢作边缘人，搞人类观察的性子。 如此再加上并未完全澄清的各种传闻，令奥默的校园交际圈始终可以用悲剧形容。 能叫上名字的同学倒是挺多的，但也就叫上名字了。 交流频率最高的是：能不能把作业给我抄or能不能借我看看笔记or这道题你会做吗？——奥默的成绩一直都在班级前列，足够稳定，否则也不可能在高考前几天这么懒散。 关系最好的，就只能是毕泽这个认识才半年的插班生了，也得是这家伙一副社交牛逼症的模样才会成为奥默的朋友，最初那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死缠烂打的黏上来，后来算是熟识之后，姑且也有了些共同话题。 比如小说、比如游戏，甚至是看赛马娘比赛和各式超梦什么的，奥默爱好也挺多挺杂，只是没几个人了解。 当奥默问毕泽为什么会这么坚持和自己打好关系时，他的回答也很微妙。 “我寻思你这名字和你这样子，比其他同学有意思多了，这叫提前投资啊。” “……” 不难理解，东炎区的人种特征，西德区的名字类型，因此注意奥默的人的确不差这一个。 但这家伙确实最有毅力又稀奇古怪。 沉默地拎着这怪家伙，奥默转进吵吵闹闹也不碍事的超梦音像馆。 第二章 异样的憧憬 超梦音像馆，是个店名，但这个店名的含义一目了然，都是归功于‘超梦’这个近几十年新奇的异界舶来词。 虽说是舶来词，但却有着相同的原译：BrainDance。 直译为头脑舞蹈，英文简称BD，这种音像制品突破了VR的界限，不只是代替视觉和听觉，更是直接代替部分脑活动，甚至能让你感受到当事者的‘情绪’，所以除却单纯的视听体验外，也能充作心理治疗。 而超梦这种翻译之所以能迅速覆盖原有含义，倒不是因为版权未曾发威，某个同名宝可梦还没穿越过来的缘故，而是‘梦’这概念概括得实在很好。 因为‘梦’总会牵引情绪，有些人甚至在梦中悲伤欲绝，醒来之后再回味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样的情绪冲突也是超梦体验的一类常态。 来这种店面的除了失眠分子外，多的是想让自己失眠的分子，大声嚷嚷都是常态，很适合毕泽这种穿越者发挥。 “赛博朋克啊~”毕泽便是张望着货架感叹道。 比起其他嚷嚷着‘我要歰歰！为什么没有歰歰！’、‘我订的异星探索爽片还没到吗？’、‘老板，A级升华者和嵇裂庭三号邪神对决的资源有吗？’的，似乎混杂着危险违禁品的声音，他甚至显得有些含蓄。 不过这次他感叹的倒是奥默也能理解。 《赛博朋克2077》这个游戏当初上市获得好评也连带将‘超梦’这样的翻译带火了，提起这个时，毕泽当初是一副无比眼红的痛斥：‘tmd，不仅抄诗抄词抄散文，这些逼连游戏也抄！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文抄了，一定要出重拳！’。 奥默知道他压根不在乎异界知识作品产权，他只是自己想抄发现路被人走了，只能愤怒地嚷嚷‘彼可取而代之’。 真的能取而代之吗？ 奥默知道那些抄游戏的也是花了大心思，比如抄《赛博朋克2077》的制作组直接公开表示这是异界游戏，但他们做了内容完善，就像当初抄《魔兽世界》的那批人一样，让那些算是‘晚年不祥’或是‘中道崩殂’的游戏算是有个善终。 这种事还真不是寻思寻思就能做到的，起码了解、热情、技术力和毅力都得有，相较起来还是抄电影、抄动画、抄小说简单点。 这世上都有能够直接读取记忆的仪器，还原个作品岂不是轻轻松松——怀着这样的心情，毕泽打开了搜索引擎，然后发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真的太卷了。 难怪被管制了。 ——指穿越者相关法律，以及天门之城的传送门管控。 天门之城是距离神圣泰拉两千光年，坐落于边荒世界.亚伦的大型宇宙港口都市之一，也是亚伦星域最繁华的星球城市，奥默对此很是向往。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天门之城的星门很特殊。 星门设计之初是用于超光速航行的大型定点跃迁设施，用于打开两扇星门之间的超时空网络，但因为各式的能量干扰的缘故，有一部分星门会转化为联通『异世界』的‘天门’。 天门之城的‘天门’二字便是重点了，天门之城的天门启动后就制造出了一次小规模次元震，于星球外撕裂出十六条稳定的亚空间裂隙。亚空间裂隙背后的世界，统称为异世界，这些来源于天门次元震的异世界绝大部分都非常异常，有和本土宇宙相差极大的环境差异，其中甚至有天圆地方的小世界，万物漂浮于空中的空岛世界。 星盟对此非常重视，一方面派遣过官方队伍以及企业佣兵团前去探索，一方面也令研究员对那十六条稳定的亚空间裂隙进行研究调控，首要目的是做到世界的选择、切换、锁定，这也是为了送某些穿越者回家。 当然，这方面的举措还是身居高位的思乡穿越者推行并选票决定的。这个世界并非没有恶意，表面上大部分政权欢迎所有外来者，但实际上，这些异界难民被抓捕研究都是有可能的，毕竟异世界那么多，总有些没见过的，也总有些不上台面的文明对此相当渴求。 穿越者的相关法律也正是为此而生。 首先推行的自然是神圣泰拉联邦这个与穿越者离不开关系，连文明名字都多少有些异界文化影响的文明。 “都好贵啊，你要不试试这个？” 打量着货架的毕泽抬手，奥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包装上印着黑鹿毛带着一抹白色挑染的女孩，之所以会用‘黑鹿毛’这样描述马用的词语，自然是因为对方头顶的双耳与身后跳出半截的长尾。 “天皇赏春秋连霸，总大将横空爆诞，这是观景位最好的超梦，”“特别周？” “我还没说呢，你也看赛马？”被截断话的毕泽有些诧异，继而恍然，“哦，你历史学得好。” “你自己看吧。”奥默摇了摇头。 “我又没装芯片，你看这里标注至少要4级义体改造，”毕泽指着封面右下角一个小小的‘4’标签悻悻道，“依靠芯片的超梦是真的多。” 义体改造的等级，4级是最浅层的，仅仅是将一枚芯片嵌入脑神经。 仅是一枚芯片，功能有限，默认管理大脑架构，构筑一定程度的心智防火墙，至于联网和简易AI什么的，需要加钱勉力达成。 “毕竟开发之初就是科技平台。”进行了四级改造的青年风轻云淡。 “也有源能架构的超梦平台，那倒是我能看的，我去找找，”毕泽说着便迈开步子，忽又顿步，“你想看什么？我顺便翻翻。” 源能架构，走的是魔法、巫术、灵能的路子，体验几乎没有门槛，但价位却是得上调几成。 不过当真正遇到想要体验的超梦时，那价位出入并不重要。 就连奥默都有些意动般的沉吟几秒，目光随意扫过一旁的货架，蓦地怔了一下，便探手而去。 “不用了，我找到了。” “？”毕泽闻言回身，凑到他边上看着包装上的辉光人形，倒是眼前一亮，“诺亚奥特曼的目击记录？你喜欢光之巨人啊？” “倒也不是，”奥默摇了摇头，手指滑向那人形对面的狰狞恢弘之兽，“认识吗？” “我也不是所有穿越产物都认识啊...”毕泽挠了挠头，“虽然认得出奥特曼，但特摄属实看得少，而且这怪兽也不好说是不是穿越的。” 他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观察着奥默的表情，见他目光有些失望便又赶紧补充一句：“这个世界本身也有怪兽不是？毕竟也有那么多外星人。” 奥默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货架又道：“帮我找找有没有怪兽题材的超梦。” “喜欢怪兽啊？行，我去找找。”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哥斯拉、基多拉什么的一直都有受众，巨大生物斗蛐蛐儿也是个经典条目了，毕泽感觉对好兄弟的理解又提升了些，重新回头跑去另一头的货架，留奥默继续站在原地，再次垂首看向自己手中的超梦。 诺亚奥特曼，能认出祂的穿越者还蛮多的。 只是据那些穿越者的说法，祂是空想作品中的角色，实际成真也一度引发不少忧虑，盖因那神一般的能力以及作品中对应的反派角色，但实际上诺亚的目击报告仅此一例，有人猜测本就具备时空穿梭能力的祂说不定不借助天门也能回去，异生兽什么的目击报告也始终没见过。 以星际互联网的每时每刻的信息量，这种只能算小插曲，只有这种超梦和之后诞生的对应特摄剧得以证明当年有过的热潮。 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光之巨人的故事没能吸引他，倒是与其对应层出不穷的怪兽作品总给他些许悸动。 尤其是怪兽题材的超梦。 狰狞的样貌、力量的勃发、残暴的姿态。 那些录制作品总是千篇一律塑造视角下深邃恐惧与血脉贲张，试图让观赏者感受那份面对非人可憎之物的压迫。 但他却总是对那极尽真切的感情缺乏共鸣，反而从中生出一份向往。 好似与生俱来。 第三章 家庭帝位永固 许是源自血脉。 奥默尽管对自己的亲身父母观感极差，如无必要都不想谈及他们，但他那父亲的血脉能够追溯异界恶魔的一个大族，只是那家族从来不曾对他投以注意。 还是因为血脉。 恶魔与人类的混血，属于恶魔的部分呈现隐性，以至于奥默看起来就像个完全的人类。黑发棕瞳，无狭长的双耳，无尖锐的角质，无粗壮的长尾，唯有19岁就已经一米七八的身高能够证明他再过两三年或许算是身姿挺拔，这倒是继承自父亲。 毕竟根据知情者的描述，他的母亲只有一米六出头。 夫妻俩都是佣兵，自由的宇宙佣兵，自由到儿子才一岁就被丢在魔界区的保育福利院。 得亏神圣泰拉联邦的福利院政策确实优秀落实，否则说不定还能上演些经典孤儿院霸凌桥段。 可就算如此，一群长着角、长着爪子、长着尾巴的孩子里，奥默也属于一看就格格不入的那个，直至一位吸血鬼青年将他接出了魔界区，他才算是接触到了真正和他长得差不多的同类。 说来宇宙佣兵这一行，生死非常具有随机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哪颗星球。 两人一组没有加入其他团队的组合，能让夫妇俩的队伍更加灵活，也会让他们死了都没人帮忙报信。 奥默一直都当那俩人寄了，可惜这并不能让那俩人完全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至少他得面对自己的种族，尤其是他的未来规划还准备奔着两界安全局的执行部门。 这是个处理穿越者相关业务的武装部门，也是常与养父所在公司合作的部门。 为此他得去报考个源能武门专业，再考几个证书什么的，才方便去投简历。 换个穿越者也能理解的简单说法便是：要在法术或是武道上有所成就。 战斗力够了才方便去应聘入职。 为此他养父给他指的一条捷径就是血脉觉醒仪式。 唤醒属于恶魔的那部分血脉，给他的天赋直接跨越几个台阶，至于恶魔给人的印象观感——养父自己就是吸血鬼，都是黑暗生物咱俩谁跟谁啊.jpg 可惜这年头混血实在太多，与其说是少数群体不如说是多数群体，血脉觉醒的都需要预约排号，按奥默拿到的牌子，能等个半年。 加钱倒是一切好说，但奥默觉得没必要加钱，毕竟不赶时间，养父还是个‘没用的大人’，需要被他管住才能攒出存款，这存款攒得可不容易，就算养父愿意给他花钱他也不允许。 “这个月我还是不能买新的武具吗？” “月底之前，你能保证不赖床不迟到就可以。” “哈...混账小子。” 仿佛地位对调，完全是孩子想买玩具但大人不允许的模样，实际画面却是养父‘低声下气’地询问养子，在遭到养子拒绝后就暴露真面目。 奥默和他的养父莫里森.林顿，从无像样的父子氛围。 “那我的饭呢！” 金发红瞳尖牙，年轻英俊的样貌，假若把西装换成披风的话也就能符合血族浪漫文学该有的模样了，此刻倒着确实在拉扯着领带准备脱掉外套。 毕竟回家了，已经没必要装作严肃刻板了。 “放桌上了，”奥默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血袋，“还有袋猪血我打算做盘毛血旺。” “哇哦！”这倒是让男人振奋的消息，一把就把手中的领带外套丢到沙发上，快步走到桌上看着那大袋小袋的蔬菜、肉类，“有蒜蓉吗？” 男人抬眼，看着正在系围裙的青年，血瞳闪烁辉光。 或许他的上位都未曾享有过如此的期待。 “有！”青年没好气道，又瞥了眼他手里的提袋，“你手里拎着什么？” “拜访邻居得到的回礼，”莫里森晃了晃提袋，“就上周搬来隔壁空屋的弗拉德老哥，是个合法穿越者，不仅也是吸血鬼，还是个英灵呢，他都打算定居了，说不定以后会成同事。” 上周搬来...奥默想了想，想起了前天早上出门确实见到了那个胡子拉碴，目光忧郁的白发大叔，整个人都是空巢老人的模样，看着怪孤独的。 念及于此，青年再看向男人的目光更多出几分同情，本要朝着厨房踏入的步子都停了下来。 “拽着别人聊了多久？” “什么叫拽！咱们一见如故好吧！那老哥归属时钟塔，但时钟塔也没他几个熟人，整个人都人生地不熟，就连穿越证都是三天前才真正办下来，我跟他好好聊了聊这个世界，花了三个小时就差拜把子了！以后你见面记得叫他叔！” 我求你别用这幅乙女游戏里的脸摆出路边摊撸串般的架势说这些话好不好？ 奥默心头叹息。 人真挺好的，可惜就是长了个嘴，奥默一直觉得自己之所以没有养母就是因为这一点。 一回家不是摆开架势侃大山，就是一副事业不顺，唠唠叨叨的模样，这吸血鬼属实没有一点血族浪漫文学该有的样子。 事实上，在奥默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是除了一副亚健康状态下的造型像是吸血鬼外，哪里都不像吸血鬼。 这幅面貌持续了三十多年，直至迎来小奥默救世主（x 小奥默觉得你是个没用的大人，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所以包办了买菜、做饭、洗衣的工作，甚至还要兼职闹钟。 快说谢谢小奥默！ “...行吧，不说这个，我问你个问题。” 已经不想吐槽对方这生活作风的奥默，完全能接受叫一个胡子拉碴的沧桑血族为叔。 “你说。”刚摸起遥控器的莫里森看了过来，注意到了奥默的认真而稍微收敛了坐姿。 “如果我觉醒了血脉，恶魔那一面会不会影响我的思路？” “又是这个问题啊，”莫里森的坐姿又垮了下来，变成了葛优躺，点开了一道大荧幕，“你这是第六次问这种问题了吧？” “都说了不要纠结于恶魔的天性问题，你看我作为吸血鬼都这么稳定，我又不是不认识你爹，本来就是因为看不惯你爹妈作风才把你这小崽子接过来。” “你爹可没什么疯批样，就只是单纯缺德而已。” 属实对子骂父的一幕，也就子对此无所谓。 “可我听说源能工程学校的考古系恶魔学长弄了个两千多年前的壁画给自己做血脉觉醒，整个人性情大变，还被暴恐机动队打成了筛子。” “你确定不是他弄的壁画问题？”莫里森拎着遥控器当短棍虚空戳着奥默的额头，“你们考古系和历史系有多邪门儿你心里没数？” y1s1，qs。 考古系和历史系出产赛博精神病和普通精神病的数量也算是全科系首屈一指，他们总能挖出些邪门儿玩意儿招来暴恐机动队甚至是神祝福音班乃至两界安全局来人处理。 “好吧，”奥默姑且被说服了，只是转念一想又道，“不过我看怪兽超梦总觉得心理状态有点邪门儿，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和那FZ的神甫一样是潜在愉悦犯。” “还愉悦呢，你小子正得连偷税都做不出来，”莫里森探手，两根血色的手指轮廓隔着数米出现在奥默额前一弹，继而站起身来朝奥默卧室走去，“超梦给我看看，小伙子还是看点阳间东西吧？比如皋月赏运动健儿们应有的青春活力。” “说吧，你想让我关注谁？”奥默闻言便扭头看向屏幕上的录播，比赛已然开赛，屏幕中的观众都全情投入地为那赛场上奔跑的跑者们呐喊不已。 明人不说暗话，尽管这俩的种族立场都蛮黑暗，但莫里森还是直言道： “东海帝王。这场我押了她，帮我看看之后要不要押她。” 家中经济大权掌握在奥默手中，但零花钱这样的余钱要如何处置还是自己决定，奥默知道自己这位养父对赛马娘的赛事，即——那些人类与异世界赛马灵魂的结合体，有着奔跑竞赛本能的精灵赛事，颇为上心。 便也能猜到他不是一百来岁的春心萌动而是要触及罪恶温床的一种。 不过别说，寻常赌博大抵是万丈深渊，但赛马娘的赛事乃是神圣泰拉联邦的至高统治者——强人工智能.泰拉之心所安排，而非通常的赛马赛事那般黑幕重重。 对于那个将整个文明都视作用于自我进化、对比观测零部件的泰拉之心而言，这种竞技娱乐赛事既有观测的价值，也符合它大力发展娱乐事业以维稳统治—— ——迄今为止神圣泰拉联邦内部都有不满AI统治的群体，泰拉之心对于起义这种行为的看法便是以利益瓦解根部。 也就是多花钱维稳，多添加娱乐方式以打发时间，让人民太平安乐。 这是中央计算总枢计算得来的最优解。 所以泰拉之心支持发展了很多娱乐产业，赛马娘的赛事也是其中之一。有着足够的公平公正，奥默也就不阻止莫里森研究这个——他不会说之前他押特别周赚过不少，因此特意路过了一次特雷森校园门口，请对方喝过一杯蜂蜜特饮。 这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主动接触赛马娘。 委实说，赛马娘大概是拜访门槛最低的明星偶像了。 与又是运动明星，又是唱歌跳舞的含金量截然相反的——是只要你去特雷森学院门口就可能蹲到你想找的目标。 尽管赛马常被和赌博联系起来，但赛马娘相关的赛马场与育马学院却并非是纸醉金迷乌烟瘴气。 事实上很多人，包括奥默自己。 童年时都有被父母、长辈带去赛马场游玩的经历，这与去游乐园与水族馆并无太大差别。 赛马场和赛马娘学院也一直力求营造面向所有年龄的合家欢氛围，甚至在国际赛事组成中很大程度覆盖了赛跑。 以至于人们小时候就见过赛马娘，乃至去过学校献花都是一种常态。 至于安全性嘛.....需要说的只有一点：赛马娘的力量、反应、速度通常都是人类的数倍，而且跑比赛的还都是职业运动员水准。 如此一来，连应聘训练员都会强调身体素质，否则一蹶子就能送你归西。 在科技提升、医疗技术提升之下，这些三女神亲手缔造的赛马娘都有着超越故乡原版的发挥。 基础天赋上完全可以对标恶魔、龙人、矮人之流的肉体派奇幻种族。 这帮马娘是真的可以考虑去打格斗赛事和从事武装行业，而且似乎已经有了，奥默之前就听莫里森提到过有个佣兵队收到个马娘新人。 东区也有一家这几年冒出来的制药公司出现过重甲马娘，一度上过网络热搜。 到了这个地步，谁袭击谁还真说不定。 不过这都和眼下屏幕中的比赛无关，奥默看着屏幕中那已然冲出肉眼可见的风流，身着军礼服样式决胜负的棕发小姑娘，确实体会到了莫里森口中所谓的‘阳间’。 尽管并非超梦，尽管这仅仅是看个视频，他却也仍能从现场的呼声与解说的快言中感受那份属于竞技赛事的沉浸与紧张，以及屏息凝神的期待。 这是生物不得不对‘运动’与‘极限’产生的本能向往。 追逐着最快、最强的精灵奔行于草场，吸引着那时的现场与注视着录像的，所有人的目光。 她们本就足够赏心悦目，而最快、最强、最高又始终是无数人的追求，如此追求的合一亦能抓住奥默的心灵——然后被一声惊诧的‘我靠这怪兽！’声音所扯回现实。 面无表情的冲着自己卧室喊一句：“我回头再看，先去把晚饭做了。”不等回应，他便已转身拎起桌上的各式袋子走向厨房。 毕竟超梦体验和深度潜入类游戏差不多，你得直接给人或机器一巴掌才叫得醒。 第四章 网络交友小心谨慎 凯利夫：[你那养父真的很过分诶，看你所有怪兽超梦都看完了却也没解决问题，这不就只是在骗你的超梦看吗？] 蛇：[确实，不过我倒是不在意他白嫖超梦，只是他完全没回应‘那些超梦到底和我的心理以及血脉有没有关系’，甚至觉得我没必要去体检，不过天门之城的旅行他倒是答应得干脆] 凯利夫：[啊哈哈，我觉得小蛇只要喜欢怪兽就挺好啊，我喜欢怪兽就和血脉没关系，喜欢就是喜欢嘛] 蛇：[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凯利夫最近没有什么烦恼么？] 凯利夫：[诶？为什么问这个？] 蛇：[感觉这样单方面的倾诉烦恼只是在倒垃圾。] 凯利夫:[小蛇要跟我分担垃圾？] 蛇：[互相倒垃圾，负罪感会轻一点。] 凯利夫:[好直白，小蛇风格的直白！可是小蛇的烦恼不算垃圾啊，因为和怪兽有关嘛。] 蛇：[已经可以了，一般的怪兽控都做不到你这地步了。] 凯利夫：[诶嘿嘿。] 取个这么汉化的名字，说话方式却始终都带几分女性化，语法风格也颇有些极东区的影子，奥默自然不止一次怀疑自己这个网友是个其实是位女性，甚至还是年轻女性。 但一想到当初是对方主动联系自己，原因还是看到了自己在某个特摄论坛发的怪兽探讨贴的缘故...他就觉得自己是被天天嚷着‘樱花妹’的毕泽影响太多。 因为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首先特摄本来属于小众爱好，而特摄本身着重的亦是英雄一方。 并不是说怪兽不能成为英雄，只是怪兽就算成为英雄也多是点缀。 战队、假面骑士、奥特曼、牙狼...——这类才是重点，而与其对应的怪人、怪兽、霍拉...之流都是为了塑造前者而存在。 后者这样的领域显然属于更加精细化的爱好。 要么精神具备异常性，要么就是格外资深的特摄佬才能get到。 简单来说，小众中的小众。 而这样小众中的小众里，能出个极东区的年轻女性…… 这种可能性...有这种运气不如找个抽卡游戏试试，或者打开投注站随便找个赛马娘下注—— ——之前晚饭后奥默就重新审视了一遍皐月赏录像。 莫里森关注赛马远比奥默时间更长，但在看马上却远不如养子，奥默能笃定东海帝王在比赛中的表现暂时没问题，保持下去便优势足够，皋月赏后或许还能去6月末的极东区德比拿个冠军，至于其他的话...... 列奥纳塔尔和西塔布雷大概率不会参加，新登录名册的赛马娘皐月赏失利后会进行第二轮长期备战，其间夹杂些小型赛事。 因为下一场马赛名录未定的缘故，这事便也暂时搁置。 莫里森在饭桌上进行了一波迟来的关心，问及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怎么没和毕泽那小伙子在外面多玩玩什么的。 然后在奥默问及超梦时，结果便是开头奥默和那位凯利夫的对话内容那般。 . 凯利夫是一位非常神必的网友，ta和奥默认识已经两年了，比起奥默这种尚在研究怪兽设计美学，找寻怪兽痕迹的爱好者，凯利夫可谓纯度极高，属于是和怪兽有关的一切话题都愿意倾听愿意聊。 怪兽文学、怪兽影像、怪兽纪录片、乃至单纯与怪兽tag有关联的抱怨。 不过哪怕是认识两年了，两人也鲜少提及生活上的话题，纯纯的网友交集。 不过就算是纯粹网友，在这科技大行其道的时代，VR游戏和VR聊天室都属于标配，在几十年前甚至有着：某款VR游戏能影响现实，只需要参加一个游戏就能得到现实加速资格的都市传说。 就像诺亚奥特曼的消息一样属于互联网海洋里的小水花，都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两界安全局宣布处理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足够发达的VR聊天室技术。 能够允许构筑身临其境的自定义聊天空间，以及个人模型捏造，是如今聊天室的主流。 捏人嘛，大家懂的都懂。 某些人光捏人都能捏一个小时以上，也有人图省事扫描自己略作修改，还有人懒得更彻底，直接套用别人发送的模板数据，更有人继承了部分FF14玩家的传统，幻想药洗澡水吨吨吨，也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个造型甚至种族，百变怪了属实是。 ID为[蛇]的奥默倒是没给自己捏个蛇类身躯出来，感受一下无肢或退化肢爬行是什么感触。 他捏了个恶魔。 两米多高，浑身鳞甲，黑角黑尾，五指尖锐并有着无数裂口溢散些许的火光，这是按照养父建议的结果。 VR聊天室的捏人不只是换个造型，你还可以用那副造型行动，大部分聊天室都有固定种族可供选择，这些固定种族都是现实存在过的种族，其特色便是完全按照现实身体结构。 也就给用户提供了体验异种族身躯的机会。 养父便是觉得等他以后觉醒血脉之后说不定会多出什么种族特征，更别说直接变成恶魔了，在这之前可以在聊天室多习惯习惯。 习惯一下头上长角，身后有条尾巴，甚至还有一对翼翅的感觉。 至于更高的视野，更大的手掌与更长的手指...这些细节倒是不提也罢。 那么，长相这么凶恶高大的恶魔却有着‘蛇’这样的网名，‘凯利夫’当初会是什么感受呢？ 凯利夫没什么感受，就差评价一句：此事平平无奇。 毕竟凯利夫自己的造型也蛮奇特。 同样是两米出头的身高，机械化的肩甲下能遮盖整个身躯的漆黑长袍，能看到的不是一身黑袍便是那只肩甲蔓延到脖颈再覆盖整个头颅的连体金属装甲。 其头盔面甲吻部乍一看是牙齿，细看却是一面面细小的淡蓝并排屏幕，它们一起组成了‘牙齿’的印象概念，而眼部连成‘V’型的透光晶体尽数覆盖血色，显出鲜红扭曲的轨迹。 如此再配上头盔本身的菱角分明以及脑后晃动的苍银色火焰。整个呈现出一种漆黑、危险又霸气的形象。 像个什么怪人组织的幕后领袖或是科幻作品里的复古魔王。 皮套精细度和完成度能这么夸张，想来剧组经费也不低（划掉）。 不过凯利夫倒也是配得上这造型的名字，再加上这聊天室是个百来平方的陈列室，无数玻璃展柜里放置着一个个怪兽模型，就让这个小型聊天室的氛围整个都黑暗起来。 [那几个超梦的数据回头传你，你也看过了我就该转卖了] ‘蛇’的脑袋边上冒出聊天室特有的漫画式熔岩气泡，方便没认真聊天的用户。 [还是那么节俭啊，我觉得收藏也蛮不错的，小蛇你的眼光一直不错] 凯利夫的气泡棱角分明，黑红背景，血色撕裂字体，彰显凶狠霸气。 仿佛两个大反派站在满是怪兽火花玩偶的室内密谋，本是挺酷的，尤其是两人的嗓音进行过调试选择，一个开口带着恶魔的颤音，另一个开口带着低沉浑厚的电子音调试感。 沉浸感很强，很符合青春期的中二感。 就是聊天内容偶尔比较低龄。 [超梦都蛮贵的，你愿意买我倒是可以给你收藏] 恶魔摆了摆手，身后连接骨锥般的长尾晃摆。 [宰朋友啊？也可以哦，等我看过就会跟你说看法] 高大的怪人朝着柜台移动，因为长袍及地且没有脚步声的缘故，就像是在漂浮前进。 低龄谈不上问题，平稳度过中二期的奥默却也对过去怀着无比的包容。 既然这些年来都不曾有过意见，那么打造这幅室内的凯利夫便更不会有。 俩人就这样有事没事过来聊几句怪兽话题，奥默不知ta的真身，ta虽然听过奥默提及某些生活烦恼，但那些烦恼也远远不到暴露一个人现实生活的地步。 奥默觉得这种关系蛮好的，属于是相当理想的无负担社交，连带也就不打算去追究对方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那么...我就等你消息了，看你收还是退，还有...] 恶魔说着，朝着陈列室门口的几个魔法阵造型的地板迈步：[我等你以后想倒垃圾的时候。先下了，得做几套习题] [都说了没必要等啦，你还是这么较真，学习加油哦，旅行顺利。] 漆黑狰狞的高大怪人微笑祝福，头盔吻部的小小屏幕随着声音呈现熄灭与亮起的律动。 [承你吉言] 恶魔踏上了一块地板，上面的魔纹闪亮，等于‘退出’效果，于是于此同时的现实。 卧室中的奥默摘下发饰造型的VR，起身走向书桌。 而仍在聊天室内的网友，坐在大椅上望着陈列柜中的所有怪兽模型，哼着不符造型的柔和音调。 天门之城吗..... 天门之城，稳定的异界刷新点，同时也是着名旅游都市。 莫里森.林顿下周末要去天门之城办事，而奥默和他做了个约定，只要高考分数达标就带上自己做个短暂旅游。 因为天门之城是半颗改造星球，体量庞大的缘故，奥默倒也不觉得跟网友说这个能有什么隐患，至于本就在天门之城待着的网友听到这话，虽然升起些许面基的心思，但也没有真正提及。 双方都很懂分寸，一个是怕麻烦，一个是怕失望。 不过万一呢？ “万一我学灵能就寄了，这个宣传说吃香，学起来一半在念经一半在读天书...” 小台灯拉起，古典钢笔支起，习题卷铺上，尽管科技足够发达，但为了不让学生沦落到字都不会写，这样的手写环节仍然是学习的一环。 而奥默看着上面的试题嘀咕着，开始自己这个年龄真正的战斗。 他至今都没想好大学到底报哪个专业。 以前他通过叔叔那边的关系进行一系列常见源能体系，结果差强人意。 可比起那中等偏差浮动的结果，更大的问题是没有突出侧重。 虽然乐观一点的话，就是选择面很大，这种思路紧接而来的问题就是选择困难症。 魔法的话，元素系这种基础学科早就卷完了。 占星科要靠悟性，生物炼金可以转药学以及合成兽那样的灰色地带。 不走魔法，走灵能...这可更吃天赋。 再想想东方的学科，炼丹工资高但对作战帮助很微妙，要么走呷药流，要么送礼做人情方便摇人...... 或许更该专精白刃武道...毕竟这方面他还有些更明显的根骨优势。 还是志愿分数线过了再说吧...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东西来的奥默提笔，做起了这习题杂卷。 1.道法中，三光是指（）、（）、（）三光 2.寻太阴方位口诀是：日日____，____两宫移，速算公式为_______________。 3.雷霆都司赵公明元帅可行法范围包括：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4.如人生魂被拘，或祈雨之时有邪魔外道阻路，当施以_____法，能破其坛解之。 “？”闷头写到第四题的奥默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愣了愣，视线往下一扫，“怎么全是道法题？” 哦，拿错试卷了。 看到顶端写着《授箓道法正二卷填空题》的奥默，无言的翻了翻一旁的叠起小山的书本，从夹缝中抽出一张厚实的卷面。 《天门区正一卷简答题》 1.星历年，神圣泰拉联邦正式探索宇宙，请简述导致该文明大器晚成的原因。 2.请简述星盟历452年，天门之城第一次全星门开动的后果以及影响。 3.据材料1简述《穿越者法案》的颁布撞破的障碍...... . . . 长夜漫漫，为卷作伴，不论世界变成什么样，都得学习，都得刷题。 那些穿越者也不例外。 第五章 界门区，赛马文化特区 周一这东西多么可憎。 它将无数学生斩于堂下，又砍下无数社畜的精神，令他们宛若行尸走肉般缺乏灵魂与生机。 这一切的一切，源于疲劳。 他们在名为周末的假期中挥洒了过多的活力，徒增疲劳不曾消弭。 疲劳从不会轻易褪去。 不论是在私人安全承包公司工作的吸血鬼社畜，还是要去界门区中学都会被它平等的对待。 “你怎么回事？” “你又怎么回事？” 有着‘闹钟’职责的奥默会一如既往的踹养父的卧室门，得到回应后方才转去洗漱。 通常这种时候，两人的出门时间仍是不一样的，眼下在玄关的相遇是一种少见的偶然，但从对视中瞥见彼此黑眼圈的两人显然没想将其视作幸运。 曾经提到过，奥默的养父莫里森是个‘没用的大人’。 一个总是习惯性赖床，工作迟到之后回家吃饭又要唉声叹气，抱怨个没完的吸血鬼，甚至还像个月光族一样花钱不节制，确实是个很差劲的榜样，但在奥默充当了‘狂暴踹门闹钟’、‘独裁经济管家’后，这种状况便也逐渐好转直至走上人生的正轨。 常驻的黑眼圈也早已消去。 却不曾想今日重临，引来奥默的皱眉。 可莫里森又何尝不感到诧异？ 奥默自小便是个‘小大人’，不仅会照顾人更会照顾自己，莫里森鲜少见到他熬夜，尤其是假期以外的时间熬夜。 “半夜三更有个B...T老师给我发消息，叫我准备一组穿越者基础资料。”奥默面无表情。 骂人还拐着弯打二段... 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莫里森从这句话里找回了熟悉的影子，便继续埋头穿鞋。 “什么老师！回头投诉他！” “不用了，想来是什么突发性质的穿越者事件，”已经拴好运动鞋鞋带的奥默提起一旁的挎包，“你又怎么回事？” “看完你那组超梦做了个噩梦。” 大抵是觉得比较丢人，莫里森的表情不太好看。 不过奥默倒也没打算嘲笑他，只是点了点头，率先拉开大门：“买组稀血提提神吧，我先走一步。” 话语落下，人已经冲了出去，只是跨过邻居家门时奥默还是稍稍垂眼，想着之前答应过见面叫叔，但那位有着‘弗拉德三世’这般特别称谓的邻居大门紧闭，那么他也不必约束步伐。 他健步如飞，在瞧见电梯口的数字距离六楼的自己颇远时，宁愿奔向楼梯口，只是尚未抵达四楼的标记便听到熟悉的混杂音。 那是数十只扑腾翅膀的小生物混在一起的声音，不仅扑腾着翅膀还发出了略显尖锐的低鸣，自他身侧穿过。 “还不太行啊，你这速度。” 朝夕相处的嘲讽声也在这时传来，奥默以不快的目光注视着那蝠群以自己姑且还追不上的速度远去，咂了咂嘴，却又有些微妙。 化身蝠群，溃散成烟，吸血鬼形象招牌的技能被那个男人用来赶路，那男人又过于安分守己，生怕物业前来批评，没有直接从楼道中飞出小区而是和自己一起挤这逼仄狭窄的楼道...... 实在不好评价。 不做评价的奥默跑出楼梯转出小区，便开始一边通过脑中的芯片确认时间，一边站在公交车站前平复呼吸，转眼便见一道虚影闪过。 还甩着飞扬的马尾。 倒是没人被其伤到，因为对方跑在特定的通道上。 与非机动车道并排的高速生物通道，适用于所有凭着肉体速度追上甚至超越载具的生物，这其中最为着名的自然便是赛马娘，所以也被称作赛马娘通道。 委实说，在超凡力量普及培训的当下，能企及甚至超越马娘速度的种族也蛮多的，只是速度快并不意味着嫌弃载具，所以使用赛马娘通道的种族数量第一确实是赛马娘。 毕竟不论是寄宿着赛马灵魂的精灵，还是此世本就存在，以及穿越而来的异族马娘甚至人马，都对速度带来的感官刺激有着几近同源的追逐欲望。 于是，你都常常能在神圣泰拉联邦的城市街道中见到：车道限速50，高速生物通道限速70—— ——这样的日常画面。 并且奔跑在高速生物通道的跑者们也确实超越了一旁的车辆。 此刻站在公交车拉着吊环确认时间的奥默，便是在公交车平稳前进时看到又有两位马娘，正以相对车速而言不那么快，算是可以看清模样的速度越过自己视线。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乘客亦彼此提醒招呼、更有甚者已经摸出了手机or终端、乃至直接用视野调整拍摄。 不过也只有最末那般的义体改造能以最快的反应留住两者的背影，而握着手机和终端的乘客只能眼睁睁看着跑者的背影转入远方的弯道，再被路边的绿化林遮蔽视野。 发出遗憾的叹息。 和他们不同，奥默的反应始终平静。 首先，赛马娘的最高学府：中央特雷森学院，就在界门区这座神圣泰拉联邦的大区划分中。 简单来说，就是同城，因而街道上刷出常服或是学生制服的赛马娘几率还蛮高的。 其次，他所要前往的界门区立门中学，与中央特雷森一同位于界门区的西侧，相隔不过两个街区，偶遇几率更是大幅度提升，立门中学也多以见过、认识特雷森学生为荣，其中亦不乏经典的吹牛起手“我有个赛马娘朋友XXX”。 特雷森学院不是全封闭式学校，但绝大部分学生都是住校，两校交友很难实现，所以才会是经典吹牛。 不过像奥默这种基本不跟人聊到赛马娘话题，听到马娘的风声不仅不去看看反而会默默绕路的家伙，也算是特立独行。 迄今为止都没人注意到这一点，不能说是奥默不够出名，只能说大伙儿不够闲。 这个在地铁口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等着奥默的毕泽，倒是很闲。 但他会主动提赛马娘话题，奥默倒也不是不能接，只是比较冷淡。 “哟，来啦！” 毕泽一脸笑容的打着招呼。 “我刚看到目白家的大小姐跑过去了，可惜没拍下来给你看看，哦对，你不会不知道目白家的大小姐是谁吧？” 毕泽还不知道比起叶公好马的自己，他眼中对赛马娘无比冷淡的好兄弟其实对马娘赛事琢磨颇多，几乎可称内行，浏览器收藏页中某个标注了『赛马』的折叠栏里，都是清一色的赛马论坛精华帖以及部分训练员宣传的赛马娘行程贴。 “很重要吗？” 奥默率先迈步，转向地铁口，一如毕泽预料到的冷淡。 这次倒不是误会，他确实不太在乎对方看到目白麦昆，也不想了解，他只关注赛事发挥和赛马娘近况，而不是亲自接触。 这么深入研究却不想见赛马娘的原因很简单。 一开始对赛马蛮感兴趣，也蛮喜欢看，但当为了生计认真琢磨，并考虑以此牟利时，态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兴趣升级成了工作，热情也会渐渐磨灭的，痛苦面具便也紧接而来。 奥默没有反应激烈的痛苦面具是因为他处理妥当，分出了两种状态:该分析赛事的时候就认真分析，其他时候则避开赛马娘相关，这样也就不会太头疼。 事实上莫里森也曾建议他去报考训练员专业，毕竟他预测冠军靠的是对赛马娘状况的判断，凭着自己研究都能有六成成功率的出色眼光，去当个训练员显然大有可为，届时名利双收，说不定还能带儿媳回来。 但奥默不打算跟赛马娘绑那么紧的关系，就这样用余钱押押赛事，五场三赢的状况积累资金已经无比理想，他的目标仍然是两界安全局，比起接触那些间接穿越者，他对纯粹的穿越者更感兴趣。 当然，不是说边上这位。 “也不是重不重要啦，我说你好歹是同城的偶像，没事关注关注又不会怎么样。” “你的历史应该还没有学到特雷森的中央之所以定在界门区，只是因为当年三女神穿越过来时就在这片土地。” “那时候，这里还不叫界门区。” 奥默平静道，他在话语间跨过安检区，躬身拾起传送带上的挎包。 已经是非常委婉地在表示：这种同在一片地区的荣誉感并无意义。 这种话多少有点刻薄伤人，所以他选择了这样委婉，然后便听身后钻过来的毕泽道： “那岂不是显得我和特雷森很有缘？我也穿越过来就在界门区！” “……” 奥默沉默了，因这无敌的脑回路而沉默。 紧接着他又觉得纠正起来太过麻烦，便专注于周遭以转移注意。 只是如眼所见的同乘地铁行人中，在那种族纷繁各异的外貌特征之中亦隐约可见‘马’这一元素。 又是马娘... 奥默默不作声的加快脚步，就听毕泽嚷嚷着：“居然还有坐地铁的马娘诶！” 雀食，其实他也想吐槽这个，只是不想开口。 然后他和毕泽顺着自动电梯抵达地铁前，便见地铁上印着某位马娘的身姿。 界门区特有赛马娘痛车涂装，搭配当期赛事食用。 三步作两步，在毕泽有些意外地目光中，奥默匆匆踏入了车厢，方才终于开口，却是无言的叹气。 到处都是马娘，他被马娘元素包围。 第六章 关联早已投下 即便熬了夜，但奥默的起床时间还是稳定的，也给早餐留出了时间，因而能赶上地铁高峰期的前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列车车厢内还远远没到拥挤的地步，只是通往西区的地铁线向来繁忙，两个刚来的学生仍是只能站着。 “所以说为什么要叹气啊...你就这么不想聊赛马娘话题吗？” 地铁开动之后的数秒，重心也逐渐稳定，毕泽便也敢于松开吊环，站在始终稳立的奥默边上低声问。 他们站在地铁车厢的连接处，不远处的车厢正中就站着一位穿着特雷森校服的赛马娘，那是毕泽压低声音的理由。 天赋素质都是常人数倍的马娘，就连听力也是格外出色的类型，自称赛马娘玩家的毕泽至少明白这一点。 不过他都没认出对方是谁，否则哪里会那么老实把目光放在别处。 “有没有可能，是在感叹你出众超群的脑回路？”奥默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复又有些不自觉的瞥一眼那赛马娘，“说不定你明年可以报考古和历史系。” 他有些头疼。 敏锐的感知时刻表达着刺痛般的危机感，令他难以忽视那位赛马娘由内自外不经收敛的野性压迫。 她也确实不用收敛，毕泽和其他乘客好似完全察觉不了，就他这种不上不下卡在这儿，很难真正不将注意力放在那位常出没于几个台球厅的某届德比冠军上。 查过那么多赛事，也会理所当然地记得许多赛马娘的模样，而那褐发正中带块白的独特发色更是难以忽视。 那是位几乎算是退役了的赛马娘，有着大把的空余时间，再加上训练成型的惊人身体素质，能学的东西理所当然包括战斗。 奥默毫不怀疑自己察觉到的气势能被换算成战斗力，只是或许对方并非刻意，他也不应反应过激。 这时候，毕泽继续话题的自然语调倒是能够迫使他更顺利地转移注意。 “仇恨这么深吗？”毕泽意外的听懂了奥默之前的话语，整个人都缩了缩脖子，“你的作业做得怎么样？” 作为一个早早摆烂了的学生，毕泽甚至连作业都不打算做，也没打算交，会关心这个只能说转移话题的方式比较生硬。 生硬归生硬，奥默也已经懒得数落这家伙了，干脆就顺着他的话题道：“说起作业，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比如...”奥默想了想毕泽的思路跳脱程度，还是决定说得明白点，咬着不确定的语调道，“穿越者？” “什么意思？”毕泽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些，“有什么事件？” “不是...”奥默放弃了。 他本想着这大半夜让他准备这给穿越者用的资料又不明说，大抵是有什么大半夜的匆忙事件，很是好奇，但他又不能忽视确实需要保密的可能，所以才没有直说， 又想着毕泽这家伙平日社交圈也蛮现充的，虽然和高三冲刺期的同学们画风格格不入，但下课放学好歹能到处招人聊天，消息应该也算灵通，可以对他抱以些许期待。 但事实证明他严重低估了毕泽的脑回路，听到‘风声’和‘穿越者’这两个词后，这人脑中总结的不是‘班上可能还回来什么转校生’，而是‘附近有什么穿越者刑事案件！’上来。 实在很跃进的思路，把奥默给整不会了。 “不是？到底什么事？”毕泽像是完全没发觉奥默的心累，甚至还自顾自的分析起来，“昨天...昨天，还说起作业，哦，作业啊！” 好吧，也不是彻底的狂飙，好歹也会回头看看。 奥默喜欢观察，也擅长观察，养父说他很有洞察力且懂得利用这份优势，对赛马娘赛事的预测也是基于这一点。 通过搜集赛事资料的同时，观察赛马娘在最近赛场上奔跑的状态进行预测。 这是个很繁琐的过程，脑中芯片并不提供辅助思考能力的奥默显然是有天赋的。 放在过去，他或许可以考虑‘侦探’这一职业，但着眼现在，科技与超凡能力的共同发展让案件处理难度呈几何倍数提升，结果就是： 简单的特别简单，查监控就完事儿了。 复杂的也特别复杂。高科技犯罪加上高智商还可能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哪怕是大名鼎鼎的演绎法也是建立在了解事物的基础上，这天底下真有杂学丰富到触及无数法门的存在的话，那多半是些长寿的长生种吧。 反正年仅19岁的奥默是不配的。 就算博览群书善用搜索引擎，他的知识量也至多企及『普通』人的极限。 但这世界从穿越者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和普通绝缘。 好在毕泽尚在普通人的范畴，尽管他的思路常常像个外星人。 他的存在倒是能让奥默想起一位赛马娘，一位叫‘黄金船’的赛马娘。 其实这是个蛮武断的说法，毕竟相较于那一位奇女子，毕泽还是不够自由，不过奥默相信他的潜力。 现在还只是‘Hello world’不到半年，多少有些约束，没有全力发挥，只要给他一个学年，定能爆发十分甚至九分的外星人风采口牙！ 也不知道毕泽知道奥默对他如此的‘抱有期待’，是否会感动得哭出来。 如果是这个毕泽的话，是一定可以的吧，不，是绝对可以，轻易可以的口牙！！ “没听说过有什么老乡...” 此刻，尚在成长期的外星人还只能作个正常地球人的模样思索(x “虽然都是穿越者，却不一定是和你一个世界。”奥默严谨地提醒了毕泽关于‘老乡’用词上的不妥。 “无所谓啦，反正就算真有穿越者，除非真的和我一个世界，否则确实没必要通知我，更别说通知别人了。” 毕泽说到这里，便见奥默怔怔的看着他，有些诧异：“...怎么了？” “…你的思路，为什么在这会儿能这么正常？”奥默喃喃道。 “什么叫这时候，我一直都很正常！”毕泽愤愤然。 “到站了，走了。” “诶你这！你先承认我一直很正常！” “正常人不需要这种承认。” 两人逐渐远去，背影稍微有些吵闹，而那仍然站在远处拉着吊环的天狼星象征注视着奥默的背影，玫红色的眼中倒是有几分意外。 看那立门中学的校服式样，若有所思。 不论是一开始的那一瞥还是两人的对话内容，都蛮有意思，属于一般中学生不会接触的范畴。 尽管不知名，但也迟早会出名吧。 这样的小插曲令她心情不错，再看手机上来自鲁道夫象征的line信息，也姑且有了些谈资。 . . “我熬到了三点才睡，您至少要请我两顿饭，而且早饭不能算进去。” 界门区立门中学，三号教学楼的二楼办公室内，奥默打着哈欠将一叠纸页递给面前这与玛法里奥同款造型的暗影精灵德鲁伊。 所谓同款，就是身形魁梧，尖耳鹿角，头发和胡子一样绿得透彻，不过至少装束没有野性释放，老老实实穿着教导主任该穿的刻板正装。 他同时也是奥默的班主任。 也只有同时作为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的配置，才值得一个学生认真对待半夜发的消息。 而这之后，换做其他学生大概就开始换取违纪免死金牌或是成绩上的网开一面，甚至是在家长面前的美言几句，但奥默显然都不需要。 他在班上是边缘人，在学校也是边缘人，成绩谈不上T0学神却也算是T1学霸，家长问题更不用说——莫里森就没成功参加几次家长会，需要被老师‘拷打’的是家长而不是学生。 所以他索要的回报就非常物质了。 请我吃饭.jpg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故意打了个哈欠，搭配残留的黑眼圈能给对方良心打两段输出。 “行行行，”对方显然是有良心的，接过纸页草草翻完就将其递给另一个老师，“特里诺，全部复印一遍。” “没问题。” “俩穿越者？”望着那位办公室工具人远去，还站在原地没走的奥默显然是好奇心作祟。 班主任倒也不介意满足他的好奇心，毕竟帮穿越者学生整理‘幼教教材’这种事奥默也负责三次了，这其中也包括毕泽的那份，算上这次就四次，如果换成什么实习生的话，实习报告多少可以塞些夸奖。 更别提奥默只是从学生里发掘的临时助手，这潜力班主任也蛮看好的，有梦想又愿意付诸努力的年轻人总是令人满意。 “一个叫大卫·马丁内斯的赛博少年，一个叫格蕾的灵媒女孩，都是长得不差的小家伙，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 班主任抬手拨了拨头上那看着就很重的鹿角，一张关公像般的枣红脸上倒是显出几分轻松。 “俩人不是一个世界，但他们都有同伴在这个世界，倒也省去了安置问题。” “格蕾？没有姓氏？”奥默注意的点有些特别。 “穿越者报的称呼也不值得深究。”班主任老神自在。 “也是。” 奥默点了点头，心想穿越者就算是叫粉红毛毛兔也可以理解为异界国情在此。 不过他下一秒的脸上又升起几分凝重：“不会安排在咱们班吧？” “就在咱们班，”班主任那翻着淡蓝辉光的眼睛望着他，属于教导主任的压迫力不须刻意也能展现，“你不是很喜欢异世界的知识么？既然以两界安全局为目标努力，提早接触穿越者是个好事。” “看毕泽也天天在你边上转悠。” “这是重点么？”奥默无奈，“过几天就高考了啊~这学期都要结束了，要比喻的话，就是谁会在一部剧快结束的时候追加新角色啊？” “那个叫什么来着？假面骑士时王。”教导主任试图追逐年轻人的爱好。 “拿开拿开！” 但从年轻人的反应可以看出是追错了方向。 “不是...就三天你能让他们上什么学？而且周围学生还都在埋头备战高考，在这种同学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太想理他俩的情况下，俩人体验不是纯纯坐牢？” “都开始关心新同学了，好兆头啊。”教导主任乐呵呵道。 寄了，我的班主任也是个外星人。 我也没住月球和火星开发区啊...... 奥默心头郁郁，又听到办公室工具人嚷着‘主任你的这文件复印好了’然后端着两叠纸过来。 “您没这么随意过，”待到工具人离开，奥默又抬头看向翻复印件的班主任，“打什么主意？” “也没有，我说过他俩有同伴在这里对吧？一个是佣兵事务所，叫...边缘跑者，对，是这个名字，”班主任点了点头，“你可能没听过，不过另一个就很出名了，你一定不会忽视跟咱们这学校一起立在西区的那座钟塔。” 奥默挑了挑眉：“时钟塔？” “对，那是大靠山了，在泰拉几个区都有分塔，咱们这边这个也是分塔。” “虽然是个分塔，但也和源能学院那边直接合作准备给魔法系开几个新科目……” 教导主任似乎很在意魔法系，话题整个都扯远了，注意到奥默那‘能不能skip’的凝视才顿了顿，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反正那俩人一个有团队背景，一个有大靠山背景，学校只是暂时收留他俩，等接他们的人来了就能自个儿负责，谈不上坐牢。” “预计多久？”奥默问。 “那个佣兵事务所就在分界门北区，估计一两个小时后就到了，至于那个女孩儿在时钟塔的熟人，得从时钟塔总部那边过来，搁着好几座大区，就算相位应急也得迟到一段时间。” “…抱歉，我想错了。” “承认错误很果断，好了，这两份文件我要交给他俩，你先去教室等着自习吧，用不来多久那俩年轻人也会来找你。” “好，班主任再见。” “去吧，礼貌孩子。” 第七章 实际失礼！ 界门区立门中学，高三（A）班教室。 作为原产东炎区的土地文化残留，立门中学在教学方式上与东炎学校大体一致。 所以有着大课间这种休息时间足足30分钟的自由time。 30分钟的世间百态，会有遵循古老传统做体操和眼保健操的老实人，也会有直接发散青春荷尔蒙，早早炫耀自己拿到驾照，开启浮空车赛模拟的贪玩分子，更有展示自己新学的法术、招式的体育生...... 比起他们，拎着个半成品腰带在走廊口变身的特摄佬都算是比较委婉的。 但最老实的还得看俺们高三！ 大课间？放松时间？组队冲击小卖部？这关我们什么事？ 高三生的职责是什么？是升学！怎么升学？刷题！刷多少题？刷很多的题！ 要做吗？现在！就在这里！ 上了！ 高三A班，又称科研班。 多的是卷王，一个大课间的氛围能搞得跟个自习课似的，整片空间都是笔触的沙沙声、触及光屏的颤动声、卷面反转的哗啦声、浸入头盔启动的轻微嗡鸣声，以及...少数彼此教学的私语声。 这教室内外就仿佛两个世界，倒是让那与其说是转校生，不如说是参观生的大卫·马丁内斯先生很不适应。 奥默看得出这位发型颇为朋克的同龄人不喜欢这种学校氛围，这份不满甚至并未多加掩饰，直接浮于目光。 对于这种类型的同龄人，奥默的行动是放出同样对学校大有不满的毕泽去与之交流。 两位穿越者虽来自不同世界，本性立场并无冲突，相处起来很快便惊觉性格合拍，闲聊时的嘴角也开始翘起。 反观另一位参观生格蕾小姐，她与大卫相反，对这个班级的气氛没什么排斥，奥默甚至觉得或许连同学们都不怎么理会这边的‘被冷落感’都让对方甘之如饴。 兜帽一直戴着，颇有几分想将灰绿色的瞳孔也遮盖其下的意思，大抵是个比较内向的人。 还有些拘谨。 但至少，她还有着足够的好奇—— ——在获得昨夜整理的‘穿越者须知常识’后便看得无比用心，也曾多次注意过窗外呼啸而过的机械玩具、异种族直接表现在外貌上的各式同学。 这份好奇便是交流上的突破口，但考虑到大卫同学的停留时间并不长，一视同仁的奥默便决定用这第二节课给两人划划重点。 或者说三人。 “为什么我也要听！” 毕泽反应很大，但同学的目光亦能将他声音压下。 “因为你确实需要，”奥默没好气地提起红笔，“而且作为穿越者上的前辈你不该做做榜样？” “…也行，”迎着大卫和格蕾的目光，毕泽故作自信，走到了桌对面，“就让你们看看前辈的含金量！” 像个极东人一样被‘前辈’二字的所束缚，真是可悲。 “那么就由你来回答，他们看。”奥默一点都不客气的将笔划向自己圈红的第一个序号，并将纸页上端稍稍卷起——这样既能让坐在一旁的大卫、格蕾更好看清那记录，也能截断毕泽探头扯脖子偷瞄答案的侥幸。 “没，没问题。” 毕泽声音微颤，却也没有多说，看来是打定要在新认识的好兄弟和漂亮学妹显圣一波。 奥默无法理解这种冲动，不过他倒也能猜到这种不智举动的缘由大概与毕泽初见大卫、格蕾时惊呼的‘我超，赛博月！’有关。 或许是某类属于异界资讯的穿越者特有乐趣吧，奥默不是很在意。 毕竟穿越者喜欢搞行为艺术是被写进了教科书里的，只要装作不认识就行。 “那么我开始了...”说罢，奥默略有停顿，旋即下一秒的话语迅捷，“将地球人类联邦更名为神圣泰拉联邦的人是谁？” “直接以泰拉为名的第六届泰拉领袖。”毕泽的历史虽然拉，但似乎有些残渣。 本就是最简单的问题，奥默听到回答的也不意外，继续问：“他的主要功绩是？” “终结了地球人类联邦漫长的内部争斗，建立合法极权政权并将其更名为神圣泰拉联邦，展开轰轰烈烈的宇宙探索跃动，奠定了神圣泰拉联邦星际崛起的基础。”毕泽的话语还算流畅。 但奥默听完却问： “是不是少了什么？” 这话一出，毕泽心里登时一个咯噔，看着大卫兄弟惊讶的脸，看着格蕾妹子还残留着惊叹的目光，心思电转，竟是想起了答案：“还有负责泰拉之心的核心搭建！” 这回答让奥默点了点头，毕泽也就松了口气。 却又听顺着回答无缝追击：“如何评价泰拉之心？” “谢邀，刚下飞船”“？” “咳咳，”毕泽假咳以掩盖自己知乎大V刻入本能的尴尬，继而一副无事发生模样的慷慨激昂道，“它是那位领袖留下的最强遗产，是集结了无数穿越者、长生者、以及本土居民们铸就的结晶，用以开创未来的钥匙，亦是神圣泰拉联邦实质意义上的统治者。” 奥默点了点头，然后在毕泽露出微笑时扭头对大卫、格蕾低声提醒道：“像他这样吹会扣分，昨年泰拉之心才处理过一批崇拜泰拉之心的宗教团体。”“喂！” 面对如此善意的提醒，对这里观感不佳的大卫也不免点头，格蕾更是轻轻应了一声，将毕泽无力的辩解狠狠践踏。 而且奥默还没有放过他。 “现在你知道怎么定义泰拉之心了吗？” “强人工智能‘泰拉之心’是神圣泰拉联邦实质意义上的统治者，以它的立场而言，整个泰拉文明都不过是‘泰拉之心’用来自我进化，对比观测的零部件。 为了保证零部件的存续，可以让他们高效率且持久的进行工作，获取与宇宙开拓以及探索未知领域的见闻和知识，泰拉之心制造了一个近乎乌托邦的文明，这个文明由绝对的独裁缔造。” “就这样，”奥默朝着大卫和格蕾说，不过主要是朝着不久就要离开的大卫，划了划画他手中拿起端详的纸页一侧，“还有这个，注意《穿越者法案》的生效范围。” “星盟所属...等等地图我要怎么说明？！”下意识要回答问题的毕泽有些抓狂，引来了同学的第二轮瞩目。 “那你回答星盟的建立时间。”奥默敷衍道。 “星历年，4月21日，在神圣泰拉联邦第45号改造星‘枢机’正式成立星盟。” “你连星际史都记住了，却不翻地球史？”奥默分外诧异，还记得这家伙连赛马娘为什么会这么火爆都不清楚，那是囊括在地球史的范畴。 “男儿志在四方，星辰大海才是兴之所至！”毕泽眉锋一扬。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去给我把马娘关联的那三道题做了。” 奥默冷漠地说着，然后示意大卫将他那份资料递来。 “我先给你把刚来这个世界需要了解的常识圈起来，回头办理其他证件的时候也方便，听说你那个团队也在界门区，如果你同伴跟你说不明白的话，你也可以继续问我。” 话语间无比熟稔的一路圈圈划划下去，说完的时候也是他将资料重新递回去的时候，奥默看着怔然的大卫，用那叠纸拍了拍他的手臂：“需要要我联系方式吗？” “呃，哦，谢谢，嗯...写上去吧，麻烦了。” 大卫有些尴尬。 刚开始呆在这里就让他想起荒坂的学校，结果好像不是这样，至少这俩人都挺善良热心。 “好，”奥默也不管他纠结，更不在乎对面的毕泽开始说些‘哎哟，你脸红了哦’的怪话，埋头划上自己的联系方式，便听远方有人招呼，“大卫·马丁内斯！有人找你！” 除了奥默仍在低头写字外，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抬头望去，身形高大的黑肤墨镜男子正在门口朝大卫这边微笑摆手。 “曼恩...” 写完抬头的奥默听到了大卫的呢喃，看了眼门口便将资料递给大卫：“看来接你的人到了，好好适应这个世界吧。” 接过资料的大卫看着奥默又看了眼毕泽，动作还有些僵硬的起身道别。 接着，快步与那男人汇合。 男人大概是大哥似的人物，粗壮的手臂一把揽过大卫的肩头说了什么，便见俩人笑得颇为开怀，朝着这边招了招手，以这样无声招呼道别远去。 姑且算是有些温暖的画面，但教室里的学生们早在发觉没什么大事后就继续埋头刷题。 唯有毕泽发了句听来有些不合时宜的感叹： “曼恩还活着啊，真好。” “什么意思？” 这下不只是奥默盯着他，就连格蕾也是一样。 面对两人的凝视，毕泽意外的没有像往日那般插科打诨，不过说得也不算详细：“emmm，我认识那个男人，单方面的，本来以为他寄了，在原本的世界，” 不算详细也无所谓，本也只是陌生人，奥默点了点头便道：“好吧，那你的题做好了吗？” 格蕾听不懂‘寄了’是什么意思，不过对她而言，这里可有太多不懂了，便也只是安静看那俩人互动。 “应该吧...”毕泽递出他做出回答的那一页，表情不是很自信。 “……”奥默有些怀疑地看着这家伙，抬手接过了那页纸，一旁的格蕾似乎也对赛马娘有些兴趣，目光也随奥默一同落在纸上。 【简答赛马娘的存在： 马娘，是指自古时代以来支配着神圣泰拉联邦，拥有超人般身体能力的亚人种族。 马娘是由异世界的马之魂附身到人身上而变成马娘的， 马娘的种族只有雌性，所以只能与人类雄性进行神圣的“马儿跳”仪式才能繁衍后代，古事记中是如此记载的 马娘拥有常人数倍的脚力、腕力和动态视力等超人能力，人类是无法正面对抗马娘的。所以，曾有马娘将拒绝与自己“马儿跳”的训练员关进地下室中，进行不分昼夜的“马儿跳”。古事记对此亦有记载。】 “……” 奥默沉默着抬起一只手，捂上格蕾的眼睛。 以两人尚不算熟识的关系，这种行为算是冒犯，但两个当事人此刻都没考虑这一点。 格蕾呆立在原地，奥默则抬头看向毕泽，后者此刻正一副严肃模样。 “我觉得我写得没错！” 维持着一手捂着格蕾眼睛的动作，奥默的另一只手抬起，捂住了额头也顺便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我不想说得太失礼，你还是从小学历史一单元开始学起罢。” 第八章 考场即战场，当以士气为先（兑现加更 疲惫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有奥默叫毕泽起来，去趟厕所。 高中男生一起结伴上厕所什么的是很正常的。 高中男生去厕所解决冲突是更自然的，实际残忍的「Yeeeeart」声也会传来，但至少没有『sa·yo·na·la』！的呼声版伴随爆炸而至。 这个世界没有忍者杀手，但却也有《忍者杀手》，就连知晓诸多异界文化的毕泽也分不清是创意的趋同还是文抄的成果，只能说神圣泰拉联邦的科技力所致的城市画风之中，有着相当一部分很契合‘赛博朋克’的舞台。 也就只是舞台了，毕竟泰拉之心会提供社会服务资金，提供全民义务保险，更大力发展各类娱乐产业，突出一个‘我要把你们养成废物’。 偶尔会有一场‘反抗人工智能领袖，世界属于人类！’的起义，首先面对的不是枪炮，反而是阳谋的利诱。 它的存在，让后世很多穿越者都感到微妙，颇有一种来到异世界正要一展拳脚，却发现好像没自己事了。 或者留下来享福也行。 有些边区星球的殖民城市倒是有发展出真正意义的赛博朋克世道，不过那就距离这里太远，奥默姑且没有那驰援数万光年外受苦人民的真佛之心。 他最多道一句南无三。 南无三，实际残忍。 不过说归说，让毕泽那家伙鼻青脸肿回去也挺不好跟格蕾这种‘小动物’型的人解释，所以奥默勉为其难地送毕泽去了趟医务室，让医生用治愈魔法给他简单处理一下。 “我记得这种魔法是刺激身体加速自愈，本质是折寿。” 走出医务室的毕泽幽幽道，试图唤出奥默的内疚。 但没有的东西是呼唤不出来的，奥默冷淡道：“任由身体自己恢复也是一样，只是你不会那么快饿而已。比起说这个你还不如想想回头怎么面对格蕾，感觉那女孩儿没怎么接过黄段子。” “唉，也确实，不过人也呆不久，而且今天的课不是自个儿刷题做卷就是老师讲解，我厚着脸皮也就度过去了。” 什么鸵鸟... “你不是蛮喜欢那女孩么？”奥默还记得毕泽在初见格蕾时有些手足无措，像是追星多年忽然见到明星的慌张粉丝，全无和班上其他同学交流时的游刃有余。 就连在奥默面前的搞怪玩笑都发挥不出来。 最后像是决定出招还弄错了分寸。 说是步步溃败也不为过，但也不排除对方路子野想要键走偏锋。 先以坏印象引起注意再徐徐图之什么的，奥默自己没什么感情经历，也对恋爱没什么期待，不过也看过些漫画，玩过些游戏，多少有些了解。 按理说虚拟作品里了解的东西很难说能起到参考效果，更不太可能成真，但奥默是个相信可能性的人，相信世界这么大，说不定就有某个地方能够还原漫画、游戏般的情节。 谨慎的人很少会把话说死，他就是那样一个谨慎的人。 “我想了想，”尚不知奥默已经在脑内想好自己能有几步可走的毕泽，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像是说起别的，“或许她在这边的同伴，就那个来接他的人，可能会是埃尔梅罗二世。” “又是你单方面认识的人？”毕泽问着，目光扫过远处的教室，扬了扬脸，朝着门口站立的高挑男人方向示意，“是不是那位？” 身姿高挑，面如菜色，看起来缺乏休息的同时，还有着介乎于单纯伙食太差以及存在肠胃隐患的问题。 奥默怀疑是后者。 不过不谈气色只谈样貌的话，这是位能吸引不少女学生目光的长发池面，尤其是那副与笔挺西装共同塑造的成熟气质对这些jk而言更是难以抗拒。 那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是道独特风景线，尤其是他原本在指间夹着的雪茄已经被一位老师夺走，整个人微微低头接受数落，让不少男性同学感到大快人心。 奥默并不在其列，他在意的是‘生面孔’这个标签。 这种时候会在教室门口出现的生面孔，首先想到的便是：也来接‘参观生’的相关者。 “啊，是，”看到那男人时，毕泽便也略略驻步，似乎不打算上去对话，“我还蛮恰这对的。” “这对？”见他驻步，奥默也干脆驻足打量那与格蕾汇合，直接朝楼梯口走去的俩人，“他们看起来可不像一对情侣。” “现在或许只是师生，但是或许嘛，要说以后，那也说不准，”毕泽重新迈步，特意朝着与那对师生选择相对的楼梯口走去，“倒是蛮期待他们认识的其他人有没有也穿越过来。” “很难理解你的思路。” 奥默心说这听来有点像恋爱漫画嗑cp，但想来言多必失，不如不说。 “倒也没必要一定理解吧...”毕泽无奈，实在不想说什么‘他们都是自己追过的漫画里的角色’，人都在面前了，就没必要提及纸片人的说法，就当单方面认识的人就好。 虽然这么一来就显得他表现愈发奇怪。 “没事，看得出来你不想回答，那就不提，我无所谓。” “……你是烈海王吗？”毕泽有些触动又有些无语。 “那肯定是万万不如的。” 奥默一面说着，一面登上目标楼层的台阶，上课铃也在这时响起，令他稍稍加快了步伐。 他对时间总是这般敏感，令本是懒散的毕泽也不得不加快步伐跟上，在踏入教室落座后，又将一页纸递给毕泽看。 纸上是感谢和道别，显然是来自那位灰绿色眼瞳的兜帽女孩。 毕泽目光定定，或许是在想象对方坐在桌前写下这些英文的模样，过了好几秒后，又翻过纸张看到背面记下的一串数字。 “她还没有拿到正式证明，这联系方式应该是她那位同伴的。”奥默轻声道，因为这门课的课堂老师已经走上了讲台，这就让他俩交头接耳不太顺利。 毕竟他俩既不是同桌，也没有后排靠窗的余裕，也没有第一排的灯下黑，有的只有不前不后，属于是不上不下，卡在这儿了。 好在这节课写作刷题，读作自习，这就方便奥默丢个纸条过去。 【我准备记了一份，建议你也记一份，毕竟...】奥默也不说别的，只说，【班主任说她的归属是时钟塔负责，和那个组织打好关系也算好事。】 毕泽点了点头收起了那页纸，而奥默也将注意力落在脑中芯片，确认了一番那个数字后，老老实实摸出试卷开始刷题。 这之后的两天度过很平稳，除了网友凯利夫确实打款买下了那几款超梦外，便没什么能占用奥默记忆的事了，那位天狼星象征也没有再出现在地铁里，想来那样功成名就的人物跑来坐地铁应该只是心血来潮。 而毕泽又恢复了往日容易拉人血压的模样。 刷题、讲题、改题，以及简单迅速地体检体考后，奥默就拎着笔袋坐在了考场之中。 瞥了眼考场前后都有放置的，直接用于屏蔽芯片的仪器，以及那些浮游于半空的警戒机器人，奥默又开始百无聊奈的观察周遭的其他考生。 高考是神圣泰拉联邦教育制度的重要一环，尽管是基于同样的考题题库选题，但实际考法与考场设计都是‘自有国情在此！’。 譬如迦南市高考曾推出过酷炫的沉浸式潜入考场，由主考官选择考场地图，将考题四散于各处化作怪物，让考生凭着言弹与笔锋击破——一度引起热议。 这里是界门区，不是迦南市。 奥默所处的考场就和他曾所处的教室一样，土得一匹。 最普通的笔试，最普通的考场，唯一不普通的只有各位考生： 侏儒、恶魔、马娘、精灵、还有看不出是异族还是单纯做了外观改造所以拥有狗耳、猫耳、羊角一类的人。 一共三十位的奇葩集结，却是连神圣泰拉联邦常见种族的一半都不到，而且多多少少都挂着无比凝重甚至沉重的氛围。 高考将决定他们的未来，或考上心仪的大学，或直接奔向社会的熔炉，即便泰拉之心的政策足够让一个人作为米虫活下去，愿意坐在这里的又岂会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们显然都有目标，甚至于理想、梦想。 只是梦想这种东西，若是成真，便是世人心头的璀璨，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掩盖的，产自人心的宝石。 可它更常见的状态，便是破碎。 眼下那于奥默眼中所见的一枚枚宝石，或成蒙尘明珠，或是布满裂纹，甚至与已然有了破口，那些正是凝重乃至沉重氛围的所在。 浓郁到仿佛能覆盖整个考场，能让奥默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人生败者组的名单之中。 运气有这么差吗？ 我还觉得自己的模拟考和刷题成果感觉都不错来着...... 甚至临走之前还打住了莫里森准备祝自己高考顺利的毒奶，出发之时甚至感觉状态绝佳，若以赛马娘训练员的口吻，那便叫一个绝好调！ 但现在，以他那一如既往出色的感知与洞察力在彼此配合之中让他瞧见了这考场内的衰败气象，那气象宛若某种不断扩散吞没人心的无名之雾，令奥默觉得自己心头本有的信心都会被就此夺走。 多造孽啊！自己这灵觉会不会去报个考古系的第一天就失踪？ 或者去报道门，专攻望气术是不是也大有可为？ 奥默握着笔杆摆好架势，看着前面一张张朝后传递的纸卷渐进，心头胡思乱想，状态表也稍稍朝着绝不调偏移。 好在发到面前的试卷令他着眼于现实，室内广播的通知与主考官的提醒也令一个个许是同样胡思乱想的考生们尽数回神，着眼于手中那些将决定下一步该往哪儿走的试炼。 这是一场试炼，一场来自过去的试炼，此刻那行于卷面的答复都将映出每个考生过去的所作所为。 亦在这时，奥默想起自己过去曾无数次地研究赛马娘赛事。 他关注每一位能够凭发挥、凭速度、凭发言吸引他关注的赛马娘，然后查询那位赛马娘所能查询到的一切资料以确认她今后是否仍然还会成功。 他想到的不是那些失败，而是那些得以接连的成功，尤其是那些嘘声不断、雨流不止的赛场。 那样的赛场亦有不曾放弃的梦想，每每研究那些赛马娘的竞赛状态时，他也已然接近了她们那渴望胜利的心。 而之所以能够笃定她们的成功，正因为他已然看到了那渐渐璀璨的宝石。 念及于此，他便明白。 胜利的法则，他本已见过。 奥默.林顿，绝好调。 划动的笔触，平静亦稳定，唯有那褐色的眼眸，隐有争胜欲望带动的血光闪烁。 第九章 不当训练员又不说什么专业，让人很为难啊 不论哪个世界，想必都是允许高考考场提前交卷的吧。 只是提前交卷的前提是你在考场中至少待过半小时。 而且哪怕是提前交卷也做不到立刻跑路。 这时候，就到了请选择1.节能休眠、2.开始发呆、3.和主考官进行目光对决、4.东张西望直至被警戒机器人警告的时候。 其实也可以全选，时间多到能体验所有项目的机会，也是有的。 奥默只体验了三个项目：和主考官对视、东张西望、发呆。 动笔时的万丈豪情在交卷后就逐渐消退，东张西望之下得来的是更为沉重的凝重不安，每位考生的面孔都带着沉郁的阴影，脸上挂着或急躁或不安或绝望或痛苦的神态。 已然是能够收割负能量的时候了，真的没有剑走偏锋的升华者考虑常驻考场修炼吗？ 看着看着，都感觉自己靠着与赛马娘比赛加速同调毛来的意志又要被消磨同化了，但这时间又偏偏又走得如此之慢，他的心情便犹若窗外的小雨。 等等？下雨了？ 望着窗外的小雨，奥默的心情忽然有所改善。 他对雨天确实情有独钟，不论是倾听雨点坠地还是雨流带来的自然降温都能令他心旷神怡，但真正令他心情好转的理由还是一向谨慎的他往挎包里塞了把折叠伞。 而其他人，不见得有！ 丑陋，太丑陋了，奥默，你怎么能够用别人的不幸来取悦自己呢！ 奥默在心头狠狠的自我批判着，望着窗外的云层，忽有隆隆声传来，便见那完全算是地标建筑般高耸入云的庞大门型建筑放送辉光，短暂击穿了云层。 那是启动的星门，每次启动都意味着有一批乘客踏上星际之路。 作为神圣泰拉联邦十二个穿越者特区中的其中之一，界门区的功能建筑是一个不缺，并且能享受到足够天然的天空。 而不是像其他都市那般被高耸的大厦、拥挤的浮空车群、忙碌的货运飞船遮蔽一切，以至于需要进行光幕投影来假装存在有一片纯净天空。 模拟大部分穿越者能够接受，相对较为传统自然的环境，才是穿越者特区的意义。 从这一点而言，这过于保守的高考形式也是在践行这条方针。 不过除开十二个穿越者特区外，还有个继地球之后的第二位异界文明聚集地，那便是大型星球港口，天门之城。 同样是需要星门传送抵达的的地方。 换句话说，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去感受一下那星门——前提是高考分数达标， 应该、或许没问题...奥默本是对自己的分数线有个足够清晰的认知与自信，虽然谈不上冲击高考第一的圣座，但至少当个亚瑟王帐下圆桌骑士是没问题的，虽然大家常常因为只记得圆桌边围着的那几位，而忽视了圆桌骑士的总数量完全是过百的。 百名开外也不差嘛，界门区百名开外，泰拉联邦千名开外，至少报考界门区的A等源能学院是完全没问题。 即便界门区在城市规则、交通规则，乃至城市发展方针都颇为保守，但这些是不影响居民个人的工具升级，科技拉满的。 某些基于拉满算力的分属预测功能早已启动，某些测验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 可谁又能保证机械运算的结果就没有意外？ 机械可以没有意外，人却可以有意外，正是抱着自己可以发挥超常，别人说不定更会发挥失常的想法，高考的必要性没有丝毫的削弱。 不过也或许正因为早早对自己的状况进行过测算，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在开考前便一副绝体绝命、‘身后就是莫斯科’、‘第一军团没有秘密！’、‘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笔杆好轻’、‘落榜的命运由我来改变！’的架势吧？ 在这一点上，奥默自己属于保守派的，即——比起机械的预测更愿意听凭自己的感觉，或者说灵觉。 莫里森对此相当支持，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走传统修行路线的吸血鬼。 在源能与机械共同发展的当下，并不会有人轻视一位源能升华者的直觉。 对升华者们而言，所谓直觉，很多时候都像是许多信息快速掠过之后得到的总结。 就像奥默看到一位赛马娘在走路的任何事迹都更加倾向于使用足尖承重，那么他便自然而然会想到那是逃马保持高速的步法，但若对方的步伐更加均匀，习惯于保持人后，那便是追马的积蓄爆发的预兆.....正是这样将推导加速的结论予以奥默信心，如此原理细究起来倒也与数据计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将信息予以组合推导，并且迅速地得出结论。 而人脑与机械的最大区分，则在于人脑与人体真正协调统一，而机械...机械并非做不到，但你要不看看考场放的那俩功能屏蔽器？ 高考作弊是吧！ 虽然这也是高考必有的一环，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亦是常态。 不过奥默这个考场的考生们显然素质不错，亦或者说摆烂认命的人太多，直至真正能够跑路的时候，奥默也没看到什么‘当场抓获！’的传统戏码，倒是快步出门便撞见一个话筒往他面前杵。 “这位同学，你好，能够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属于界门地方电视台的标志在话筒上无比明晰，扫了眼对方的装束以及一旁扛着摄影机的大汉，奥默了然，挂起足够自然地微笑道，“高考采访么？可以。” “好的，作为第三位走出高考考场的考生，请问你对考场的体验如何？”记者看来不打算一如往常地问出考得怎么样。 “建议源能科来这里修炼邪能。”奥默诚恳地建议。 “死灵系也可以考虑，能提炼痛苦流派的精华。” “呃...”没想到会得来这么个回答的记者咳了一声，换回了最朴素的问题，“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 “尽力而为，在那种环境下我能从绝不调走出就算胜利。” “同学莫非打算考训练师专业？”记者又问。 “不，我自觉无法承担训练师的职责，至于去哪个科系，请恕我保密。” 其实是没想好，到底能去哪个专业这种事，到时候再看吧，但一想到说不定自己这幅样子会被什么熟人看到，还是姑且装一装比较好。 “那有什么想对观众们说的话吗？顺便一提，上一位考生冲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美浦波旁夺得朝日杯锦标。” “美浦波旁在上一届极东区德比和皐月赏的发挥稳定，朝日杯锦标那样的短距离赛事也适合她新开发的适性，保持逃马跑法的话夺冠并不奇怪，不过她得小心追马跑法的爱丽速子，不过后者前几场都跑得毫无干劲，也或许是我想多了。” 你真的不打算考训练员专业？记者眉头都在抽搐。 虽说因为中央特雷森学院一直在界门区的缘故，赛马娘的相关元素可说是界门区市民们自小到大都有接触的范畴，但这位学生不假思索的一连串回答还是震撼了她与摄影师。 感觉自己不是撞见一个高考考生，而是刚从特雷森抓了个训练员。 “另外我想说的是希望所有的考生朋友们能够乐观点。” 真感谢他还记得回答原本的问题啊，记者心头腹诽着，但其职业水准还是架着她继续以满面笑容，感谢回答，与其道别，再让摄影师将镜头重新锁定在她脸上： “接下来我们再寻找第四位幸运儿！” . 特雷森学院的栗东寮内，褐发的马娘站在投映屏前跃跃欲试，对着栗发的马娘建议道：“要不要先试试？” 上个月才因为训练方针的冲突而与训练员解约的美浦波旁，正处于读作养伤写作休息的同时没有训练员的状态。 换做数百年前，赛马娘养伤还是理所当然，而放到现在的医疗水平，养伤什么的属实有点托词，大部分伤痛病症都能迅速自愈，某些一度视作不治之症的疾病也有了根治的方案，好几个以骨质脆弱着称的马娘到这儿都算是迎接好时代。 同时也让某些穿越者眼中的赛马娘赛事变得不那么好预测，甚至连赛马娘玩家眼中的赛马娘，也都各属性出现与记忆中的差异，某些距离适性什么的，也不再被定死。 这种时候，固守成见的训练员也确实不如切身感受自己身体状况的赛马娘。 而那青年提到的适性，亦是一针见血地，戳中她与训练员闹崩的冲突本质。 “有采纳可行性，”栗发的赛马娘以机械化的自律与说话方式而被称作赛博格，“那是...立门中学的校服？” “你觉得他能当训练员吗？” “无法确认...能够确认的只有他不打算成为Master。” 同一个宿舍区，不同的房间，室友并不在寝室的棕发赛马娘本还只是在打量试管中的沉淀物，却听门外急促激烈的脚步声迫近。 推门而入的是一头粉毛，正是她那过分吵闹却又有点用处的室友， “怎么了？数码君，有什么大事？” 消息灵通，正是室友的能力之一，只是这室友收集的大部分消息都不是她会关心的，所以爱丽速子一脸平静地重新关注试管，不再将注意予以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室友。 “速、速子！不得了！有人直接在电视上夸奖你哦！！” “？”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关注高考直播采访，只是学生会与理事长显然都有必要了解同城考生的状况，不过这些一时的惊讶总是比不上热闹的栗东寮。 第十章 人会下意识寻找答案 很难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席话有造成什么后果的奥默，在记者感谢后便干脆离去。 他也能看出记者笑容的勉强，回想着自己的发言与占用的时间，倒是有所收获，必可活用于下一次。 前提是还会有下一次采访的话。 算了，不想这个...奥默专心朝外，可碍于候守在考场外的人群规模过大的缘故，架着雨伞的他步履维艰。 这毕竟是高考，考生的亲朋好友前来考场蹲守迎接也是理所当然，反观奥默这种养父忙碌且神经粗大，有能力接自己的朋友只有一个，却是好像还在考场里坐牢的考生，才是属于极少数。 委实说以毕泽那此世知识储备量压根可以放弃高考，反正他都准备摆烂到明年，这种事根本不影响，不过那家伙说要体验一次异界高考，顺便为明年踩点，那奥默也不好说什么。 只希望对方不会比自己更坐牢。 话说那家伙带伞了吗？算了，外星人被淋一次也不会感冒。 奥默一面机械重复着：“抱歉让一让”，一面朝外挤，开始羡慕起了养父的雾化天赋，其实他可以考虑考虑用热流冲击给自己来一轮高跃，但那样容易招来保安和更多的视线。 那就当是再体验一次超市打折抢菜吧... 奥默也算是从小经历，到了而今也算是个历战个体，早早在大妈大爷的人群挤压下造就了出色的忍耐力与平衡力。 后者在生活中体现的机会多一点，像是公交车和地铁没座罚站的时候不需要吊环和扶手什么的，就让毕泽很是羡慕。 但凡他在户外课多上点心也可以，立门中学也不是没有源能基础和武斗培训课，稳定的下盘讲究亦算是基础，可惜毕泽听到这种话的注意力只在‘点心’上。 奥默就像看看那家伙这么摆烂一年后会是什么样。 死线通常能给人战胜一切的力量，但那也只是通常。 毕竟啊...毕泽那家伙能算正常人吗？ 说不定就原地G社立，然后被一道巨大的飞碟罩走了呢。 一想到这里，终于挤出人群的奥默便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墙，摇了摇头。 再回过头时，倒是见到一个打着伞的青年朝正盯着自己，对上目光的瞬间，后者展露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嗨。” 还对自己打了个招呼。 介乎熟与不熟之间的面孔，出现在这里让奥默颇有些意外，下意识想到的是看来毕泽这两天也不只是摆烂，还有余裕在交际圈里开分矿。 青年是大卫·马丁内斯，也就是几天前有过短暂交流的赛博穿越者，给奥默留下的印象并不如格蕾深刻，倒是记得他和毕泽蛮合得来。 这也让他下意识觉得对方说不定是来接毕泽的，不过先回应招呼总是没错。 “你好。”奥默微微颔首，便见对方有些拘束的模样，便决定马上离开，免得陷入尴尬的漩涡。 却也不料对方见他要走便使出一记尔康手挽留道：“等一等！” “？” 迎着奥默驻步投来的疑惑目光，大卫尴尬的摸了摸后脑道：“...能不能聊聊？” “…”看了眼不远处那因为出考场的考生陆续变多而热闹起来的人潮，奥默抬手指向校门对面的咖啡厅，“去那儿吧，如果你是等毕泽的话，也能直接看到。” “呃...”大卫看向那种他过去也不曾去过的店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也不会只能点咖啡，”走在前面的奥默平静道，“放轻松。” “那就好，”大卫明显松了口气，下一秒又怔了怔，“有那么容易看出来吗？” “听说马丁内斯先生的家乡几近赛博朋克文化的代名词。” “叫我大卫就可以了，我不是嗯...极东区的人。” “嗯，好，大卫，”奥默依言，“那么大卫，听说你的家乡几近算是赛博朋克文化的代名词。” 这份情报源自这两天与毕泽的闲聊。 “确实有人这么评价我们。”大卫想起这两天在曼恩那儿度过的日子。 露西、丽贝卡、朵莉欧、法尔科...大家都在，美好得真如梦一般的日子，几乎能让他险些忘记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那时的他，再回想自己最初遇到这位叫奥默.林顿的学生时的表现，首先意识到的是丢脸，感觉自己简直像是心智都退化到了刚上学的那段时期。 也是这个时候听毕泽说这几天要高考，是这个世界的学生最重要的考核，大卫便决定厚着脸皮过来看看。 想着若是对方其实被很多人簇拥着，他便另找机会道谢，而若是没人...... 可他的预想中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场景吧？ 他被对方直接看穿了心思，尽管两人的年纪大差不差，甚至细究起来他才是小的那一方，但他总觉得以自己的经历已然足够武装形象，构筑出成熟的风采—— ——可现在却是一见面就被压制了。 亦步亦趋的跟在对方后面，听对方说明看穿自己想法的原因：“义体改造，或许是太过习惯于远程语音与意识交换带来的便利缘故，以至于令你对表情管理缺乏看重。” 黑发棕瞳的青年眼底闪烁着令大卫打从心底战栗的幽光，尽管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无比稀缺，可他还是无端想起某个拥有四只眼睛的男人。 是因为什么呢？ 那个曾经背叛了自己的信任，银发金瞳，冷酷无比，名为法拉第的男人，与眼前这位青年能有怎样的相似之处？ 或许是因为当初的那场死亡穿越的缘故，大卫始终觉得这几日的生活有些不真切感，连带思路状态也上下浮动，也因此还招来了曼恩等人的关心，建议自己多出来散散心，起码这个世界可比夜之城好多了。 确实是比夜之城好得多，但大卫还是没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有所改善。 他总是会想起那道名为亚当重锤的壁垒，还有丽贝卡的死，而那一切也源于自己的判断失误。 在他心里，法拉第的背叛其实不是最主要的理由，因为夜之城并不缺少法拉第那样的人，不被法拉第背叛，也会被法拉弟背叛。 那座城市并不是没有能信任的人，有的只是信错了人。 症结或许是出在眼光，又或是更早时候，已然盲目的自己。 第十一章 平面与模型，是两人的差距（上试水了，是明日，先庆祝一下（X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己之见，说不定你也只是过去不需要，毕竟...” 前方还在传来的话语打破了赛博行者杂乱的思绪。 甚至没有想出自己陡然冒出的思路是倚仗怎样的缘由，大卫便见对方那因缺乏改造与植入物而享有自然完整皮肤的脸上，露出些温和笑意： “赛博朋克的丰富主题之中，快意恩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对么？” 定定的看着对方，大卫沉默了几秒后，方才也露出自然而然的苦笑。 “…确实如此。” 顺着对方的话语想来，自己也确实很少摆过脸色或是抑制自己的情绪，除了最糟糕的那段时期。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不用奶和糖。” 一般来说，只有试图扮帅装酷的年轻人才会道出这样的需求，好心的服务员或许会提醒一二，但奥默作为这家店的熟面孔，服务生听了是没有一点迟疑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惊诧的大卫：“先生您要点什么？” “呃...就点你们这里的招牌。” 饮品店选汽水什么的都好，反正肯定不会是咖啡的大卫，没有注意到他下意识说出这话后，对面的奥默脸上就浮出几分怪异。 “确定么？好的，”“等等，给他换成柠檬苏...不，换成热可可就好。” “？”店员扭头看来，而大卫看了看奥默，又看了看店员：“就热可可。” 至少这是个熟悉的名字，大卫心想。 至于对方那小小的临时改口，本便不太喜欢汽水的大卫没有想到原因在自己身上，只以为对方也不喜欢汽水。 “好的。” 看起来是压根不会对客人点单有任何意见，同时始终保持营业笑容的服务员记单远去。 而大卫也扭头看向了奥默：“这家店的招牌是？” 奥默的阻止之意是如此明显，可大卫怎么也想不通一家咖啡店的招牌能是怎样的洪水猛兽。 总不能是冰美式吧？ “蜂蜜特饮，为了招揽赛马娘，进而吸引其他人聚拢以热络生意的手段，”奥默无奈道，“毕竟这座咖啡厅虽然开在学校对面，但喜欢喝咖啡的学生着实不多。” “所以那蜂蜜特饮不适合人喝吗？” 在这城市待过几天也算是见过不少异种族，但对赛马娘这类存在，他却是没什么了解。 与其说不感兴趣，不如说是资料太多太厚，不知从何入手。 “不能说不适合，但招牌却是在此之上的特浓特稠外加甘草料...不建议你去赌一次相性。” 若是毕泽那样熟的家伙，奥默可懒得提醒。 但像大卫这样谈不上生也谈不上熟的交际，他反而是最客气的。 “这样啊...”听起来是逃了一劫，大卫下意识拢了拢自己那始终不变的黄色夹克，再看远处热闹的人群，心里不由再次感叹这里和夜之城确实很不一样。 夜之城的考场前不会有这些亲朋好友，至多停靠着几辆高档的浮空车。 “所以你不是来找毕泽的？” “……嗯？” 冷不丁听到这话，大卫都没立刻反应过来，不过也在这时，推着推车的服务员切入了对话。 “您好，你的热可可，”“啊，谢谢。” “您的黑咖啡还请稍等。”“好的。” 突然的打扰给了大卫些许整理思路的时间，待到服务员远去后，他才捧着热可可看向那一直侧身望着考场人潮的奥默。 “...对，我是来找你的，向你道谢，” “原来如此。”奥默了然颔首。 “我还以为你会意外。” 所以意外的反倒是大卫。 注视着回过头来与他对上目光的奥默，看着他那没什么惊讶的平静神态，大卫便觉之前那份幻觉般的感触又重新升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快要抓住了，那种相似感的来源。 “我大胆的猜测了一次，”奥默笑了笑，“我还记得我将联系方式给过你，但你既没有拨打，也找到了这儿来，还主动邀请我聊聊。” “所以我首先是猜测你来找毕泽，但这没必要叫我，因为你之前分明很不适应与我对话，对么？” “但如果你是来找我，那么大抵便是足够正式的，值得你摆出面对面仪式感的事宜，这就是我的猜测，很好理解不是么？足够简单。” 见他如此坦诚，大卫有些无言，苦笑道。 “你就不怕猜错么？” “猜错了记得告诉我哪里不对，争取下次更准确，”奥默耸了耸肩，“我有个长辈，总是对我说错误不是问题，错误能发现问题。” “他还希望我多试着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再多猜测别人的身份、行为，就像培养一位侦探。” “猜错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修正错误完成积累...这或许是他为数不多几句像样的话。” 在述说那个人说的话时，奥默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温暖的笑意，也正是看到了这样的笑容，大卫才会意识到对方之前的几次微笑都仅仅是出于礼貌的约束。 可他太会伪装了，在见到他真正的笑容之前，大卫都看不出那些笑容的问题。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大卫终于想明白了那俩人的相似之处。 精确、理性，以及那并不明显的疏离，这是很危险的特质，却也不能说是注定为敌的特质。 毕竟法拉第的模样已然凝结，而他还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尽管有着出乎预料的成熟，可他甚至还在为学校测验奔波，也对毕泽有着出乎预料的包容，更足够负责的给自己留下联络方式。 说不定...自己能试着和他成为朋友，影响他的发展，令他不至于走到法拉第那一步...... 大卫看着他沉默着思索，委实说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不说话也蛮不礼貌，甚至可以说是拷问般的待遇，但奥默却没什么不适的样子。 “您好，您的黑咖啡。”“啊好的，谢谢。” 甚至还能面色如常地接过咖啡，自然得能让服务生都没察觉此处氛围的异样。 “奥默。” 面对着轻轻吹拂着咖啡表面，轻呷了一口的青年，大卫郑重而又认真地问： “你能成为我的朋友吗？”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了。”青年脸上仍是一点意外都没有的，仿佛这样的发展与他心头的猜测完全一致。 “我说的是像毕泽那样.....” 说出这句话时，他僵在了原地，忽然意识到自己又鲁莽得像是那个亲人还在时的少年，而对方缓缓放下了咖啡杯后，立刻失声大笑的反应更是令他羞臊难堪。 “哈——”初时还试图压抑，可嘴角总归还是咧出肆意的弧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卫有些生气，可他又说不出什么，他自己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都觉得义体有些升温，虽然还比不过他和露西度过初次的一夜。 “抱歉，哈，抱歉，只是没想到，”几乎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顶着以往都力求避免的，无数人的注视，奥默抬手作安抚状，“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大卫你的形象与我心头的建模出现了如此大的出入。” “建模？”大卫有些在意这个模型含义的词组。 “那不重要，实在好奇的话，我以后可以跟你讲，总之我或许该祝贺你，回到了你最为思念的那副样子对吗？” “你...” 大卫怔住了。 “年轻了很多不是吗？这正是出乎我预料的地方，我承认我的猜测成功率还不够理想，但如此大的偏差还真是久违了。” 奥默逐渐平复呼吸，连方才大笑涨红的脸也开始消去，继而对那心头混乱的大卫微笑提议道： “有想过从头开始吗？” 大卫仍是呆呆地看着他。 而他重新端起了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以你最思念的状态，虽然不够理想，但却可以塑造得更为理想。” “我...”大卫脑中闪过母亲葛洛莉亚的面容。 “也不用急着决定，你可以喝一口热可可平静平静，温热的甜分有助于稳住身心。” “……”表情复杂地依言喝了口热可可的大卫，有些不满道，“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奥默笑眯眯道。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了。” 第十二章 朋友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奥默喜欢无负担社交，这种社交定义下的‘朋友’，就像生活的调味料。 可以有，但相处一定要轻松。 因为他是很怕麻烦的人，若要给他定一个人生信条的话，那便是不需要别人参与和加入的人生。 能够做到自给自足、自我循环，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这是他的理想，抱着没什么可能实现的期望。 对很多人而言，从小到大十几年来没有同龄好友——足以称得上折磨，孤独本该是种病症，能够腐蚀掉病患的意志乃至精神，以至于令人染上自卑、唯我之流的心理问题。 但奥默的问题却没空感受那份孤独。 因为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就充斥着麻烦。 不存在的父母，特征怪异的福利院同伴，人类的读物教会他要帮助别人，要为大人分担烦恼，于是他在福利院时便是兄长，麾下是一群有着妖魔鬼怪体征的弟弟妹妹。 一个人最活泼顽劣的年纪莫过于孩童阶段，顽劣的孩童以及血统带来的力量与倾向，在这之中的奥默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恶魔血统的孩子，他乖巧听话得像个人类，与其他孩子格格不入。 通常以这样的开头，紧接着的便该是小圈子霸凌了。 尤其是小奥默这种没有角尾，也没爪子尖牙，看起来就很软弱的孩子，待在一群小恶魔团体里。 但现实发展却是被打了一发天堂制造般的极剧快进： ——小奥默直接秉着福利院阿姨、叔叔们予以的权力，管理起了那些同龄的小恶魔们。 那并非他主动申请，而是观察小奥默颇长一段时间的大人们的决定。 既是因为他特别的身世，也是因为他早早显露的特别。 那份特别，正是名为『观察』的爱好。 观察周围那些小恶魔的种族特征，观察他们在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活动、不同的心态中表现的差异性。 他不会主动提起，只是偶尔会有大人找不到某个孩子时，其他的小伙伴七嘴八舌的说对方可能在哪儿时，他也会加入进去，并且给出的回答准确度亦在逐渐提升。 因为小恶魔们大多熊得离谱的缘故，玩失踪的频率也是家常便饭般的高，于是小奥默的行为便也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 他们开始注意，进而愈加地关注这孩子的状况。 然后便从发觉到逐渐确定了——那孩子分明跟谁的关系都谈不上热络，却又在一点点地确实掌握了别人的行为、思路、习惯。 尽管孩子们的心思本就单纯，不难揣摩，但孩子们也很容易想一出是一出，大人都很难弄清孩子的心思，但他却可以。 或许是因为同龄区间的理解，又或者只是一种预感，但总之，大人们发觉了他的潜力。 紧接着，予以‘班长’之类的职责也成了理所当然，因为总不能放任他野蛮成长，毕竟委实说，这孩子的才能还蛮可怕的。 哪怕年纪还小，也还没有彻底掌握福利院所有孩子的状况，对大人的行为猜测更是频繁出错，可光是有意识地进行这种行为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没人引导他，没人命令他，他默不作声的进行这种行为，却又什么都不做，只在别人需要帮助时提一两句——至少这导向看来还算是好孩子，不能任由像其他孩子那样放养，需要大人们多上上心。 顺便‘利用’那孩子的善意，多给他指派点目标以稳固那份立场。 ——便是基于大人们这样的理念，小奥默凭空背上了权利以及权利对应的义务。 从此麻烦缠身。 哪怕是福利院突然来了个让叔叔阿姨们郑重接待的黑眼圈大叔把自己接走，一时之间在无人给他安排目标和任务后，他也没能闲下来。 因为这个叫莫里森.林顿的，死气沉沉的黑眼圈大叔，看起来哪怕不被阳光变成灰灰，也是会过劳死的。 他浑身都是麻烦！ 小奥默甚至觉得在他身边活着比在福利院更累，以至于都无法安安静静的继续人类观察，必须得为了改善生计而奔波，被迫更进一步的发展自己的天赋能力，甚至主动去接触一些本不会去接触的人和事。 这样无比辛劳的成长轨迹下，他都压根不会考虑孤独与否这种命题。 表面敷衍着这类询问，心头盘算着今天的打折特价怎么搞，是他的常态。 童工找不到出路，灰色领域又风险太大，这要怎么积累存款？要不考虑去赌马吧？啊，赌马也好麻烦，要赢就得研究那些赛马娘...烦躁，世界毁灭算了，怎么还没有怪兽来毁灭地球？ 唯独这种时候，他确实像个对得起年龄的小孩。 极东区曾有个说法，一个人有着过于充实的现实生活，便是一种现充。 已然是超高校级现充的奥默.林顿，渴望着植物般自给自足的人生（x） 但他是个人。 至少显性基因是个人。 而人是一种很矫情的生物，常会在某些选择前摇摆不定。 在过去的十数年间，奥默会因为过分的忙碌而忽视很多东西，也会力求给自己减少额外的身心负担，但当生活状况逐渐改善，家庭压力逐渐抚平，闲暇时间也日趋增多后，奥默也会生出些过去没有的渴望。 譬如能够互相麻烦的朋友。 恰如他对‘凯利夫’期望的那样，也正如毕泽正进一步将他影响成的那样。 于是他能接受大卫的邀请，毕竟他已看到了对方的诚意。 那副多少有些‘社死’的邀请，也得亏是高考状况更吸引人群，而咖啡厅的客人也姑且不多，才避免了这位朋克青年直接开动‘斯安威斯坦’逃避现实的可能。 而且对方这般从头再来的状态也稍稍令他有些触动。 或许在生活态度上，自己是该松一松弦。 . . “还真是青春，还真是奇幻啊，我一直觉得青春这种元素同你这臭小鬼绝缘来着，现在看来也确实该相信奇迹的存在。” 家中的餐桌前，莫里森幽幽的感叹着。 比起‘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奥默这家显然更偏向于‘社畜酒桌’文化，吃饭聊天也是再正常不过。 吃饭时电视上还放送着天门之城频道准备的旅游节目，奥默的主要注意也放在那里，已经在寻思着规划旅行路线，俨然是一副高考胜券在握的模样。 换做平日莫里森肯定得呛几句，可谁让这次奥默提出的话题更有乐子呢？以他的工作内容，对于边缘跑者佣兵队也是有印象的，一伙穿越者注册的佣兵队伍，听说这两天接回了一个核心成员，倒是没想到那成员还和奥默发生了这样的故事。 看来以后会频繁接触，合作也是免不了的...莫里森心里计较着，倒是没打算对养子的人际交往指手画脚。 在看人眼光上他也从没占过优，被奥默好几次指指点点的阴影尚在，谁指手画脚谁还不一定。 但唯独在今天这件事的应对上，他难得有机会嘲笑对方的年轻： “所以别人都突破羞耻心同你交好了，面对这种只在运动竞技作品里的诚挚，你同意之后就搁那儿闲聊到毕泽那小子来就没了？” “不是还去街机厅消磨了一小时么？”奥默回过头来，炫了两口饭菜，“你在期待什么桥段？” “互相介绍亲友的桥段！”莫里森震声，“还有互相交心呢！” “假期有得是时间，交心什么的也想太多，慢慢来即可，别忘了现在还在高考。” 奥默抬手招出一旁待机的终端光屏，在上面划出几条简易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一眼认出这是什么路线的线条。 “你这可看不出有什么高考的紧张感。” “说不定我是心里紧张，外表看不出来。” “……”莫里森闻言沉默了一下，觉得这还真说不清。 十二年前是这个家庭最艰难的时期，他看着那孩子列着改善现状的密密麻麻的计划却不上心，并不觉得那孩子真的能将其实现。 那时候若是小奥默能流露些孩子该有的脆弱，他也会有些触动。 但那孩子没有。 那孩子一直很能撑，能撑到看不出是硬撑还是真的有能，于是那份无从表现的触动积攒到了十年后，时不时从对方不经意的闲聊间涌现。 这时奥默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在路线上划标签： “你不会自顾自内疚起来了吧？” 莫里森憋了一下，恶声道：“老实吃你的饭，臭小鬼，计划什么的之后弄也没人反悔。”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自顾自的陷入回忆然后内疚吧？” “你已经老了吗？莫里森，已经变成那种会坐在院子里突然流泪的老头了吗？” 莫里森沉默了一下，阴着脸警告道：“...你再不专心吃饭我明天请假去接你，穿我最自信的盛夏海滩套装。” “……” 奥默闻言，收回手来，沉默吃饭了。 他还是蛮要脸的。 而莫里森也毫无胜利的喜悦，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 后悔当初那么果断的采纳了福利院院长的建议，进一步开发奥默这孩子的观察力。 就洞察与内心揣摩上，他已经在同龄人之中无往不利了，甚至在试图触及年长者的边界。 比起危险不危险，莫里森更担心这小子彻底没朋友。 第十三章 ta亦期待 凯利夫：[你觉得你的养父这么想过？认为你会交不到朋友什么的？] 蛇：[是啊，想太多，和智械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何况还有凯利夫这样的网友啊。] 熟悉的怪兽展柜，熟悉的恶魔与机械风魔王。 一位坐在电竞椅上摆弄着终端，翻阅着天门之城相关的网页，一位从宽大的斗篷下探出出乎预料没有金属元素，仅仅是皮衣覆盖的手臂，以末端锐利的机械爪手指，摆弄着面前的模具。 这一幕颇有几分与骇人造型背离的生活气息。 对话气泡的频繁冒出还增添了一份荒诞漫画感。 [听来像是你完全不打算和我见一面啊~]凯利夫拖长了话语的尾调，就连对话气泡里的文字也带着俏皮的波浪号，却也没有因此忽略手中那灰蒙蒙的泥塑。 分明是过分尖锐的指尖，却在那本还只是泥块的黏土上划出一条条精细的纹路。 [只是泛指网友而已啊，凯利夫想和我见面么？]恶魔滑动着光屏上的进度条，注视着其上一页页拍摄角度颇为奇崛的照片。 那些照片拍的全是天门，巨大的星门周边都有着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缝，缝隙之中并非一片漆黑而是完整的风景一角。 透过另外放置的动图甚至能看到裂缝之中的画面其实是迅速变动的，也唯有构造足够精密，抓拍足够迅速的摄影才能析出那一瞬的正常画面。 [不想哦，万一见到真正的小蛇发现和接触到的不一样，那不就很糟糕了？] 手指并拢抹过黏土，黏土已然有了些许可供辨认的轮廓，凯利夫微微躬身，庞大狰狞的面甲显出无比的聚精会神。 [是吧，两边都会有这种担忧，所以就不要取笑我了。] 其实看看界门区的新闻说不定就能看到高考采访的自己，但奥默也没有去提。 恶魔只是瞥了眼ta塑造的模型，又重新抬指在光屏上滑动，外骨骼面部眼孔下的血色竖瞳中，映出全新检索的的建筑名。 [也不是，我认为小蛇其实不在意我什么样对么？而且小蛇说不定早就猜过我会是什么样，不是吗？] 凯利夫仍是头也不抬，手下那还带着湿气的黏土已然有了层叠鼓胀的轮廓。 [你有这样的习惯，下意识就会拼凑一个人的模型，从生活习惯到从事职业再到内心可能的活动。] [隔着皮套仅凭语气的猜测，连五成成功率都没有，我是不太愿意去赌] 将标记的网页并入收藏购选，恶魔又开始检索新的地名，这次是一座地标式：圆谷8号大厅，网页上的画面竖立着不少奥特曼的雕塑。 [这是让我放心的意思么，小蛇] [只是述说事实，话说你捏的是...雷德王？] 凯利夫仍然专注，恶魔却已经扭头看向ta手下的黏土，那缺乏色彩的胚子已然有了足够明显的轮廓，像个无色玉米棒子般的粗长脖颈毫无疑问是那经典的骷髅怪兽。 虽然总是被人当作玉米怪兽...... [是啊，我昨天发现这个展览馆里很缺它哦] 凯利夫俨然很有匠心，在进度愈发推进中，手指的动作也愈发小心，并且接话时亦不曾抬头。 不过也得亏ta那吻部仅仅是屏幕并排的密闭头盔，不论怎么说话也不存在吹气到黏土上的问题。 [上传图片就能让数据演算模型放置了吧？] [那样就没意思了，怪兽要一点一点从手中诞生才是真正的创作者哦，而且难得在这里就能不用那些准备麻烦的小工具，更加随心的捏造——小蛇，你这样的态度就是创作者失职！] 我又不是创作者，这话题是怎么一转的？省了工具才是你来兴致的原因吧？ 心里已经有所回应，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恶魔，只是问道：[敢问有无文学创作] [没有小蛇你爱看的安科小说哦，我不喜欢那种随机性太强的创作] [意思是有除了安科以外的小说？] [没有哦，曾经我倒是对特摄协会寄过一份剧本企划，但是被打下啦，说是怪兽比重太大]凯利夫摸着最后的细节，语气轻快的述说当初的失败。 [不会是恶役定位太多吧？] [那可是怪兽诶，不奇怪吧。] [让怪兽替代英雄位不就好了，怪兽也能当英雄吧] 恶魔刚说完这句话，便见凯利夫的手顿住了，整个面甲都转了过来，猩红的V型镜片正对着自己，其后似有一对双眼对着自己仔细审视。 [呃，我说错什么了吗？] 遥想上次被这么审视还是聊天室的初见，对方打量着自己的恶魔造型。 然后对方就兴致缺缺，大抵是觉得恶魔造型的异形元素有些薄弱。 [小蛇你认真的么？] 手臂收回了斗篷之下，重新站直身姿的凯利夫在高度上其实还胜过恶魔一些，血色镜片后微微发光的双眼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倒是看出了对方目光很认真的恶魔，品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再次确信： [认真的] [那就期待小蛇你能坚持下去哦，]说着，凯利夫又重新朝着已经完工的模型探出手，[INSTANCE DOMINATION] 意为实例控制的话语道出的瞬间，无色的模型便被上以朴素的土黄色。 [色彩艳了点吧？]恶魔双手抱臂着打量那模型。 [雷德王应该更土灰色一点] [七代和八代就是这个色哦！而且还有十二代EX的全红！]凯利夫竖起手指笃定道。 [要说红色，德凯第七集那个也是][对对，德凯第七集也是...德凯是什么？] 本是进入怪兽讨论热情状态的凯利夫，听到陌生话题顿时冷却下来。 [我有个穿越者朋友会给我送内部杂志，里面有不少异世界的特摄作品，都没传开过] 像是欧布、泽塔、德凯什么的，原作就没有现世，或许是因为那些穿越者自己都没看完，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奥默也没细究。 恶魔只是说着，垂首打量着对方制作的模型，继而认真建议： [有考虑开一家手工模型店吗？] [没打算哦。]抬手一划，本质虚拟的房间便响应房主权限的操作，雷德王的模型便如被念力包裹一般，凭空飞向角落一作模型展台中，还给合上了玻璃盖子。 [倒是你，打算去圆谷那儿看怪兽？] 恶魔身侧的网页依旧，并且并未加设‘唯自己可见’的防窥视设置，凯利夫倒是一眼便能瞧见。 [有什么建议吗？]恶魔相信是凯利夫这个怪兽痴的话，这种朝圣地点肯定是早早去过的。 [最近有个都市传说哦，说是靠近楼道的展柜，怪兽模型活过来。] 这样有些怪异的回答令恶魔怔了怔，便接口道： [那我就届时替你确认真伪了] [那还得考试加油才行，可不能老是来这里偷懒啊，你不该在刷题吗？] [这就去，这就去] 佯作疲惫身姿的恶魔迈向了退场的法阵。 第十四章 不吝好奇 第二天的考场，证明了奥默在第一天接受采访时的话语毫无意义。 他再次置身于怨念与死气的深渊。 甚至于，又增添了新的负能量猛将。 仿佛是第一天的考试体验彻底击溃了某几位的心灵，令他们心中的宝石彻底破碎，自那之后的每一刻都能想起从前的光辉灿烂，也因那灿烂感受更加深沉的疼痛。 他们握着笔杆的手是如此之紧，仿佛是无法舍弃那理想与目标的碎片，可握得越紧的同时，那碎片也将更深地扎进骨头，化作蚀骨的痛楚与毒汁。 这是经历了什么啊？ 注视着那有若实质的嚎哭虚像，注视着那以颅骨之姿朝着周围张牙舞爪的嫉恨之意，奥默完全不敢多去分析猜测，只觉得那几人光是面部阴影都在延展出足以覆盖一切的黑线。 这到底是算什么事啊...奥默心里嘟囔着，一想到昨天同大卫一起等到同样考完的毕泽后，心头也就愈加失衡。 昨日毕泽炫耀般的描述了他那边考场的安宁正常，甚至还能抓到‘高考作弊’这样的定番角色，可见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光从运气就有着深刻体现。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考场地下是埋了点什么，才会把这里变成了过于险恶的重灵地...... 被迫脑中跑着火车以逃避现实的奥默，只觉得主考官拆开封卷袋的时光是如此的漫长难忍，而卷面抵达桌面的声音又是多么美妙，简直就像是三伏天踏入空调房，整个人都零费起来一般，毫不卡手。 可这种感觉刚一来，他便瞥见那汹涌的怨流更哈人了！ 寄了，浏览一遍卷面他们更绝望了... 事已至此，奥默忍痛进行了领土割让，只看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再不奢望宽广的领空视野以及窗外的广阔天空。 还有一天...一天半......奥默沉默计算自己的刑期，想着自己能不能在这种鬼环境下锻炼出负面情绪对抗的抗性，说不得等大学到了源能专业的精神系对抗里就能大放异彩，获得一波经典校园篇装逼开局—— ——这第二轮跑火车在听到考试开始的提示铃后，便似轨道被扳下了扳手，车道一转题库，收心凝神。 第二日的考试正式开始。 . . . “我们一定要呆在这里吗......，速子。” 乔装，充其量也就是戴个帽子换身衣服，至多再戴个墨镜的程度，可就穿着孔洞的帽子透出微微垂下的双耳又如此明显地暴露出马娘的种族。 在这有着中央特雷森的城市里，很多人都是看到马娘特征便会条件反射般的想到赛马娘的脑回路。 所以这位黑发金瞳的娇小马娘已然察觉到周围开始投来的目光，有些下意识的退却，望向硬拽着她来带路的友人。 比起有些畏惧周遭的她，她的友人可谓是截然相反的，有着无视了周遭目光的唯我心性，闻言投来的暗红眼瞳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似乎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想要退。 “有什么不能待的，你还怕有人袭击你不成么？茶座。” 爱丽速子，平日都在学院实验室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在抓捕‘豚鼠’才会出门的，有着研究爱好的赛马娘，正抬手抵着下巴，摆出习惯性的打量姿态，打量着胆怯的同伴。 继而朝着正对面的坡道高处扬了扬首。 曼城茶座顺着她的目光扭头，便见那甚至完全没变装，直接穿着特雷森校服引来无数人注目的马中赛博格。 “……” 一时间，曼城茶座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该更惊讶对方坦然自若的模样，还是该惊讶对方也出现在了这里。 她其实都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本来还在磨咖啡豆，突然就被爱丽速子抓住问她记不记得立门中学的位置。 一回答记得就被抓走了。 回过神来，才想到导航地图那么方便，速子根本不需要带路，根本只是想拽上自己而已。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倒是在路上弄清楚了。 对她而言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无非就是又一个人被速子盯上，觉得有做‘豚鼠君’的潜质，区别只是速子这次居然盯上了校外的人。 “我都错开两轮比赛了还会被注意到，你不觉得那家伙很有些问题吗？茶座，抓住那家伙肯定会有所收获，你看就连那个美浦波旁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觉得她可能得出的不是这个结论...”茶座小声逼逼。 然而赛马娘的听力向来都是不同寻常的，听到对方回答的爱丽速子手臂一挥，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着，一副‘撒，开始试验吧’的气势。 “不管怎么样，抓住他肯定是没错的！” 曼城茶座沉默不语，尤其是竖起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之后整个人更加萎靡。 连‘朋友’都建议她放弃挣扎，毕竟每次爱丽速子这么有兴致的时候她的劝阻和挣扎都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建议准备好写检讨的觉悟。 而且这次还是在校外，一纸检讨可能还解决不了。 无独有偶，怀着无比相似的不安，随同美浦波旁一同过来的西野花至少是主动选择陪同美浦波旁过来，只是没想到对方实诚到连伪装都不做。 若不是考场外本就有维持秩序的保安人员以及保安机器人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立志要成为立派的大人，更要成为大家信赖的姐姐，可这可不是单纯成为姐姐就能搞定的啊…… 不，就算是有保安人员和机器人先生，面对着那不少轻微的咔嚓咔嚓声甚至有人不关闪光灯的直白行为，西野花的心情也已是破罐子破摔般的摆烂了。 反正明天，不，甚至可能就在今天，自己和美浦波旁就会出现在什么杂志甚至新闻上，更别说line和推特、论坛什么的，这绝对会被学生会找吧...虽然可能只是口头训诫，毕竟休息时间出来走走又不违反什么规定。 美浦波旁虽然一度被称作机械人，听起来很不近人情也容易出乱子，但实际截然相反，美浦波旁不仅很热心而且蛮恪守规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违背校规的行为。 可是...可是!...... “波，波旁，我们为什么不...换身衣服.....” 声若蚊呐，低不可闻。 作为跳级转入特雷森的赛马娘，西野花甚至还没怎么跑过赛事，在应对大众目光上可谓极尽紧张，但哪怕是这样她也没有退步，便也已然算作难得。 “直接以特雷森学生身份，即赛马娘身份，一方面能对对方进行立刻确认，出于这份考量，我决定以这幅姿态拜访，有问题吗？小花。” 光听这番话倒是无比冷静，但西野花就知道美浦波旁其实同样有些紧张，尽管对方的紧张可能不是因为人群而是别的什么原因。 “可，可以是可以啦...”西野花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盯着自己的人，更看到有几个拎着话筒扛着摄影机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出现，那心头的紧张便也更进一步，“我先说好我不会接受采访的！” 这是底限！ 她想要成为的是同学朋友的小姐姐，而不是在别人考场上电视的小姐姐。 “我还没有打算以这种方式吸引对方目光。” 美浦波旁说着，目光始终锁定着考场大门，既然记者们都开始出现了，那距离考试结束的时间便也不远了，她将全神贯注发挥赛马娘的视力——虽然赛马娘的视力在静态上其实没什么优势。 行动迅捷的生物，动态视力自然很是出色，但静态嘛...赛马娘里连近视眼都有，虽然以当代医疗水平完全可以治愈，但近视眼出现这件事本身就代表赛马娘在这方面没什么种族加成。 尤其是某些赛马娘的眼睛问题其实是出在灵魂而非身体上的。 有些问题是异界拉来的赛马灵魂本身的问题——这方面处理起来还蛮麻烦的，虽然不是完全没办法，但那些赛马娘并不执着解决这种‘缺陷’。 毕竟只要不影响比赛，那就对她们而言就不算是问题。 百年前的赛马娘都能戴着眼镜跑步，百年后倒也没有娇生惯养到哪儿去。 当然还有些更加直接的原因——某些赛马娘极度畏惧打针，便也更有赛马娘畏惧手术什么的，亦是合理。 更有同样讲究自我提升修行，坚决排斥所有长期强化药物or手术的，支持率颇高的纯度赛马娘。 不过这些都与眼前这几位赛马娘没什么关系，此刻她们两两一队，各自蹲守一处耐心等待，而守候于考场外的考生相关人员们也足够理智，所有人的等待等来了一串： “诶诶诶出来了！出来了！” 的声音，第一个走出考场的人虽然做好了会被很多人行注目礼的感觉，却也没想到今日的待遇比想象中更豪华，他甚至看到了两位赛马娘！ 只是还没等热切地前往搭话，倒是被快步上前的记者和摄影大哥截了下来。 . “不是他。” “嗯。” “那个戴帽子的呢？” “也不是。” “那...呃，是女性啊。” “嗯，不是。” “他上次不是提早出考场吗？难道今天考的是他不擅长的科目？” “不确定，无法回答。” “啧，预备豚鼠君在干嘛完全不出来。” “速子，要不我们回去吧...出来的考生越来越多了，而且好多人都在看我们这边......” “出来的考生已经多到很难分清了，波旁，你有看到吗？” “未确认......” 或坚持或动摇，或烦躁亦失去耐心，四位赛马娘最终没有收获，在一方主动招呼下汇合归去——这对某个当事人而言是全然没有注意到的事。 “听说今天的考场门口有赛马娘蹲守哦，似乎还是那位赛博格！倒是她旁边那位没多少人认出来。” “美浦波旁？真的假的？难道还能有赛马娘参加高考？” “没必要吧？特雷森毕业也一样会发文凭证书啊...” 听着那几个考生走过时的闲聊，奥默皱了皱眉，转而看向毕泽：“你出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赛马娘么？” “我和你一起出来的，你都没看到我怎么可能看到？你眼神不是比我好？”毕泽耸了耸肩，“咋了？你不会信了刚才那几个聊的话吧？” “如果是美浦波旁...”奥默扭头看向来时的方向。 虽然可能会被视作自我感觉过剩，但奥默确实记得自己昨天被采访说了些什么。 这种可能性不低，既然不低...... “喂，咱们可是和大卫定好了吃饭时间的啊，他还短信里说要带个老哥一起认识，我正饿着呢！” 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拉肚子，拉完还去医务室看了看，确认为食物中毒，毕泽这个倒霉蛋确实是饿极。 也是因为陪同等待这个倒霉蛋，奥默这次都没有提前交卷离场，被迫与人潮一起出去，仿佛抵达了早晚高峰的地铁，又似再入折扣超市战场。 直接将毕泽这个战场初心者‘蹂躏’得生无所恋，没想过自己在异世界的第二场激烈贴贴就是和一群同性考生。 第一场是晚高峰挤地铁。 “你不用去，”奥默透过芯片确认了一下时间，“速度快点的话够我跑个来回，有什么事我再联络通知你。” “诶诶诶，”看他真的开始做出要跑的动作，毕泽赶紧想喊住，“你到底干嘛跑这一趟！就算是真的，这个点也该走了！” “没关系，跑一趟，只为自己安心。” 奥默说罢，迈步狂奔。 第十五章 急流勇退 “结果你也没有收获，除了来回跑把自己累得半死以外，还把大卫的老哥逗笑了？” “收获安心也是一种收获，何况你看...” 奥默将手头的终端沿着桌面一推，终端便划出一道直线被莫里森压手按住，放开手来便有完整的投影在半空。 那上面一位有着表情平静的赛马娘侧颜，以及身侧一位表情严峻的同伴。 图片下方还有一句她们在等谁的疑问，还附上了一句小小的猜测。 莫里森抬手便想划一划评论区，却见奥默抬起的五指电流微颤，金属终端便立马飞到了他的手中。 “啧，我记住标题了，回头搜来念给你听！” 莫里森不爽地咂了咂嘴，决心一定要用下面可能的质疑甚至骂声来呛他。 “年纪都过百了能不能成熟点？”收起终端的奥默撇撇嘴，再瞥见那其上的投影，神态略略收敛。 “总之她们确实在那儿等过，” “怎么？心动了？要考虑重拾我的建议去选训练员专业了？” 吸血鬼或许也能胜任神话中的魔鬼之衔，尤其以莫里森眼下那副奸笑的模样，诱惑教唆打的邪恶感亦油然而生。 “没打算，我甚至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找我。” “真的不知道？”莫里森仍是那副笑意，就连说话的腔调都带着戏谑，“想不到？” 与此相对的是奥默的平静漠然。 “错过便是无缘，今天的考试状态我觉得还行，你还是准备给我买票吧，今晚我就能把行李打理好。” “你这小鬼，给我多想想青春期的荷尔蒙啊，比如...嗯，那位赛博格姑娘的丰满曲线！”“真油腻啊，每次我都在想你为什么长了张嘴呢？” “你小子不也一样！”莫里森唯独不想被这深谙如何拉人血压的家伙说。 “油腻的中老年人吃完饭就去睡觉吧，睡得够沉就不必起夜找人帮忙了。” “这次我录音了！”莫里森从兜里摸出一支笔来，“到底是谁不该长一张嘴！” 然后他就见奥默一动不动，手里的笔却已经飞出去，而他反应迅速的要抓回去时，又有一团白光在他掌心之前闪烁。 明显的刺痛感令他立刻收回了手，看着上面些许灰黑的印记被惨白覆盖，再看握住录音笔的奥默，扯了扯嘴角： “十九岁就已经学了圣光，什么时候当带孝子我都不敢想了。” “圣光？”奥默的神情有些微妙，“那只是个光亮术，研习圣光的精神要义我可做不到。” 何况他还准备血脉觉醒当个半恶魔呢，学圣光的魔人多少是有些叛逆了。 “光亮术能这么烫？”莫里森诧异。 “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么？” 将删去了共享程序音轨的录音笔重新放在桌上，奥默转而收捡着餐桌上的餐具，准备送去厨房清洗。 尽管存款多起来了，生活质量也好了，家里也没有请过家政机器人，倒是买了餐具清洗机。 不用像小时候一样手洗了。 “基因改造让你成为人工日行者，不惧日光，但也只是削弱了太阳概念的同时，抹除了紫外线对你的伤害，”端起餐具叠盘的奥默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养父，“那些都是死物。” “掺入了精神导向的法术仍然克制你，甚至比你基因改造前更加克制你，那光亮的期望、那净化的祈愿，会对你造成怎样的伤害加深，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你只是装作没有这回事，也没跟我提罢了...这句话说出口的话恐怕就会让气氛变得更加沉凝，其实不太在乎这件事的奥默，自然将其省略，也没去看他复杂的神态，只是转身走向厨房。 打开仪器，分门别类的放置餐具，拧转旋钮，敲下按键，如此便只需要静候颤动的仪器清晰完毕。 “这是我那些朋友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看出来的？” 声音自门口传来，那是倚在门边的莫里森。 为了装作不是特别在意而用这幅姿态发问的小聪明，对奥默这样的人显然没什么意义，不过为了消去对方的焦虑，他还是会老实回应： “都不是。” 奥默注视着洗碗机，摇了摇头。 “我只是看过你的体检单。” “……没意思，走了走了。” 拖鞋踏地的脚步声确实地远去，这时的奥默才扭头瞥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有些无言。 从小聪明到这种三分钟热度，再到这好哄程度，真的是很多时候都说不清谁才是大人，谁才是孩子。 不过奥默自己也已经是无法自称未成年人的19岁了，一起生活的时间更是叠加到懒得吐槽的程度——奥默感觉这是个很坏的发展。 都已经懒得说了，岂不是彻底没得救了。 如果自己真的忽略了这家伙，是不是又会变成当初那个头发乱糟糟又挂着黑眼圈，一声西装都皱巴巴的可疑大叔？ 考虑血族文学就算是发展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有人怕吸血鬼的现实，那种时候也会有‘某一天，他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他来拘留所领人’的状况发生吧？ 虽然最后解明肯定只是误会。 但这种事的发生居然能持续到现在也太麻烦了！一想到这种未来的可能性，奥默的‘怕麻烦雷达’就会发出爆鸣，使他不厌其烦的对那个无用的大人进行说教，然后在被称作‘男妈妈’的道路上氮气喷射。 气抖冷，爸爸就不能唠叨吗！ 既然一定要有个人在户口簿第一页，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好吧，奥默倒是没有这种想法，除非莫里森又想骗他叫爹，那他倒是会下意识‘反击’，进行一个爹宣称的重新分配。 “叮——” 洗碗机忙碌结束的声音突如其来，令奥默那因发神而涣散的目光凝实落下，方才悠悠叹了口气。 我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太缺乏紧迫感了？好歹还是在高考期间...... 整理好餐具后的奥默端起终端，键入消息，给凯利夫通知一下今晚决定加强复习后，便又朝着客厅看电视的莫里森招呼一声，前往自己的房间。 至于行李...待会儿再准备吧。 赛马娘的事，新朋友的事，连带旅游地点的事都先推到一边，先做好学生的本分专注于知识点的复习，这种精神集中的打算对奥默而言并不困难。 源能修行基础的凝神法门，或者说冥想技巧、静心心法，反正都一样，都是初中课堂就教过的东西，多少能起到些效果，亦与超梦一样，都能在某种意义上充当心理调节技巧。 睡前来一次还能助眠。 今夜便这样平稳度过，直至天明第二轮考核。 再无什么突发状况与变化，只是没有再被记者找上，赛马娘们看来也没有来第二轮的热情。 想来也是，仅仅是因为一次发言而蹲两轮也不至于，奥默不是诸葛亮，她们也不是刘玄德。 不过美浦波旁正处于没有训练师的状态他倒是知道，这件事也曾在论坛上有过人气不低的讨论帖，聊的便是某些异界穿越而来自以为能凭着名为《赛马娘》的手游知识来给赛马娘规划的穿越者训练员们。 比起他们，同样有点纸上谈兵的毕泽都还算比较好的，毕竟毕泽没有真的打算去考训练员证件，然后抄着所谓的游戏经验误人子弟。 不过不管怎么看，还在参加高考的自己都不可能成为什么内定训练员，专业知识的积累尚有不足，程序上也过不了关。 奥默昨日的追寻除了让自己安心之外，也是好奇对方那时是怀抱着怎样的想法。 是想对自己讨教么？还是说自己的猜测还有某方面的谬误值得她激动得亲自前来道出？ 看来这份好奇注定无法在短期之内满足，并不着急的奥默绕过了想来采访的记者，找到了与大卫约好的地点以等待毕泽的汇合。 说起来，在第一天的采访之后，奥默对几个身负宣传大任的电视台记者而言，便也该算是比较棘手的熟面孔了，能不去采访就不去采访。 但在第二天发生的‘赛马娘在考场等候’事件，却也让另外几个节目的记者嗅到些许特别新闻的气息。 虽说借他们的采访，操作得好就有机会再见那两位赛马娘，但这种行为诱发的其他后果可不是奥默愿意承担的。 所以他还是溜了。 舆论的力量对一个年轻人而言还是太深，把握不住。 第十六章 就你叫佣兵啊 “感觉不错？那恭喜啊。” “等傍晚再说吧，那时候成绩也出来了。” “啊对，大卫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世界的高考成绩出得老快！甚至完全不给人缓冲时间！” 缓冲时间——指考完试后全身心放松的浪完好一段时间后，才被家长知道成绩，属实是被欠款的收据追上来了。 在毕泽原本的世界，高考便是有着缓冲时间，考完试后还不知道成绩的几天时间是最快活的时候，尤其是当你对家长说你感觉很稳，说不得还能让家长的口风放松，许下什么过去不敢提的要求。 ——但在这个世界，这样的幸福没有了！ 只因考试成绩审理过快——那是由泰拉之心分节点拨下的算力资源，再以各方智能AI全功率运行处理。 接着，那过于巨量的资讯再交由泰拉之心统合，得出的便是一份堪称庞大的榜单。 那是整个地球的所有同期高考场，连同神圣泰拉联邦所属星球殖民都市的考试成绩在内，尽数排出的星际排名。 在那样的榜单之中，奥默能被丢到数千开外，更别说乱写乱填，甚至交过白卷的毕泽了。 都是被人名淹没，只能靠键入考号搜索。 “你可以期待成绩刚出那会儿的网络波动，然后让你家里人再等等，那也一样是缓冲时间。” 奥默拿着叉子在一干二净的餐盘上划着无意义的线条。 “那儿哪叫缓冲时间，那点时间连做个梦都不够！”毕泽愤愤道，已然是一副‘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我们学渣的心情’的气势，“叫幻想时间还差不多！” “叫什么都无所谓，你觉得大卫那边的世界有高考吗？”奥默说着，抬眼看向根本就是在闷头干饭的大卫。 看来他很喜欢新环境下的食物。 不过听到话题直接递到了自己面前，大卫便也抬起头来，眨了眨有些呆愣的眼睛，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类似很重要的考试是有的，不过能这种全星球统一时间性质的，没有。” “也不算是全星球统一，有好几个特区时间是错开的......”奥默习惯性的纠正道。 他这几日在和大卫闲聊时已经纠正了后者不少常识上的理解出入，不过还是时间尚短，对世界理解应该还比不过在外星人和地球人状态之间来回切换的毕泽。 但是奥默可以断定他的智力商数比毕泽高，融入这个世界不需要太久，并且能有不少能干的工作，不至于和毕泽一样领社会低保—— ——说是这么说，但他已经在佣兵队伍里了，以上的考虑便也可以说是很没必要。 至于作为佣兵必然会有的危险...奥默瞥了眼大卫那与昨日有些纹路差异的手臂义体，以及其后颈处明显加装的淡绿色指示灯，便觉得这种考虑实在是很多余的事。 对方似乎早已习惯于置身危险，尽管真正好友之间道出的建议会有足够的力道，但要如何运用这份权利也是作为真正好友要尤其慎重的问题。 他自然选择闭口不言。 说到底，他那养父也是在从事着危险职业。 而再想想他自己，他的目标：两界安全局的执行部门，与穿越者接触最为频繁的武装部门，在公务员涵盖的所有职业里也都被归纳为最危险的部门列表之中。 结果大伙儿都一样，没什么不同。 唯一一个安全的是个连理想都说不出来的毕泽，倒不是主动选择了安稳，而是在摆烂状态下都还没有真正认识这个世界，问什么理想、梦想之流的更是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和【没有】是两个概念，前者是未知，后者是虚无。 未知要远比虚无有意思得多，奥默蛮期待他会在未来提交的答案。 至于现在...还是把注意挪给大卫吧。 “还有依附于地球表层开辟的特区。”奥默说着顿了顿，想起了自己待过的福利院。 “那些特区大多是不适合直接与表层居民混居的特殊种族聚集地，因为特区本身就像一个异世界的缘故，和这边的信息接轨也有门槛，所以考核时间和信息交流都是特意错开。” “一般应该不会接触得到吧？”大卫听得还蛮认真的，甚至只来得及舀一勺饭。 “佣兵也不是一般的职业，你说是吗？” “呃...确实。”被提起这个大卫有点尴尬，因为他在这几天接触这个世界中也多少注意到自己那一帮人在夜之城的作风并不适用于这里，甚至太多人的日常生活都涉及不到‘佣兵’这个概念。 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都没有再叫曼恩，倒是队伍里的其他人，比如瑞贝卡想来，都被他尴尬拒绝了。 一般的佣兵便也罢了，瑞贝卡那承自她老哥的自由，算是对界门区市民而言为时过早的艺术。 而且因为俩兄弟都还是单身汉，他连露西都没敢邀请。 和队伍里的大家相处像是回到了夜之城，但和这两人相处则好似更了解这个世界， 短短几天他自己整个人都有过好几次变化，而目前这种状态，队伍里的大家都希望他继续保持。 大卫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大伙儿都在表达对原本的他的不满，不过他也确实感觉不错，过去的他都以别人的目标为目标，这次没人给他目标了，他或许得自己找个目标。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奥默会主动提及佣兵这个话题。 甚至还紧接着看着自己问：“你对佣兵的理解是什么样的？” “接受委托办事，常常会有动用武力甚至...”大卫看了眼毕泽，还是将最过分的话说了出来，“杀人的时候。” 毕泽对这话确实有些反应，却不是他预想中的排斥或嫌弃或恐惧之类的反应，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欲言又止的反应。 在这样复杂的表情变化最后，毕泽选择端起了一旁的水杯保持沉默。 “他可能在想‘没想到学渣不止我一个’。”奥默幽幽道。 “咳咳咳咳。” 从那呛住的反应看来，大卫悲哀的意识到奥默说中了。 “大卫，这里有一个需要让你知道的热知识，那就是佣兵这一行虽然是离市民们有些远的职业，但也没有太远。” 奥默说着，手中已经激活了终端，从中划拉出一个网页。 那是个视频网站，而他划拉着分类点开了直播分区，便见密密麻麻的视频主直播封面。 “这些，”奥默指着这些封面道，“也都是佣兵。” “？” 第十七章 真的吗这恶魔纯度不高吗 一位佣兵。 “你好，我是星际佣兵威尔...” 一位戴着黑帽，披着斗篷，佩着鸟嘴防毒面具，好似古老时代的医生一般，却又有着C级佣兵徽章的佣兵。 “一位C级佣兵。” 在夜晚的灯光中，他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但屏幕刷过的弹幕却都是些‘亲切’的话语。 【威尔你在哪儿？让开镜头！】【WWWWWW威尔又开播了？这次是干什么？】 【我看到主播前天的动态是拿到死灵法师证书了，今天要展示死灵法吗？】【死灵法不是早就进下水道了吗？圣骑天下第一！】 他无视了那些弹幕，当然，戴着那面罩也确实很难看出他有没有对那些弹幕做出表情上的反馈，此刻他稍稍让开了屏幕，观众都能看到身后是一片树林。 乍一看平平无奇，但弹幕中却有人注意到了那些树种有着他们不熟悉的特征，而他更是在下一秒探手将镜头拉高，便能瞧见夜空中的三道光带，四颗‘月亮’，以及其他的灿烂繁星。 然后他又将镜头重新对准树林，继续未完的话： “现在，我在毕宿五的三号星区，应该有不少观众注意到了我两天前的动态，我考到了死灵法师证书，所以！” 佣兵从镜头前退开，露出自己之前的站位挡住的墓碑。 “今天我们来录一期开箱视频。” 说罢他便拎起一支有着动力尾炎喷射的铁铲朝着墓碑前狠狠铲下！ 下一秒屏幕就黑了，紧接着是一串红字从屏幕上浮现： 【检测到主播SAN值剧烈波动，中断直播，请各位观众理性选择主播进行关注】 “有看懂吗？” 将直播间切回选择网页，奥默问大卫。 “？” 大卫的脸上满是毕泽都能看出的迷茫。 “有很多佣兵会通过转播自己的任务过程来获取额外的佣金，在过去，这通常是那些控制欲极强的雇主用来监督佣兵的手段。”奥默耐心说明。 甚至于下一秒，都有毕泽补充说明：“确认他们的确在完成任务而不是在摸鱼。” 看了眼都能给大卫做科普的毕泽，奥默真不知道这算是俩人之间，谁的悲哀。 不过悲哀归悲哀，说明未完仍要继续： “...但现在，在边疆灯塔集团的支持下，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整个联邦知名的娱乐手段。” “所以有不少佣兵都走上了知名直播主的路子，甚至于视频主，”奥默说着，划拉着终端上的画面显示，从直播区切回视频区，指着那些各式各样的视频主id，“将一些不适宜进行直播的内容剪切掉，又或是对某个特殊任务进行详细讲解以及加工，在直播还不存在的时候，大多数宇宙佣兵都通过视频来向雇主确定自己完成任务。” “像你这样的赛博佣兵，更是如此。” 说到这里时，奥默抬手，指了指大卫脸上精密填充物的纹路：“赛博佣兵的躯体方便装载资讯记录，大半名声远扬的佣兵主播和佣兵视频主都是赛博佣兵，或是有着充作队友、助手的赛博佣兵。” “甚至...”奥默的手指重新在屏幕上滑动，着重落在账号的主页面上。 那账号的名字叫： “阴天神隐Channel。”大卫下意识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有些赛博佣兵既不直播，也不准备视频，而是天天在发‘动态’，摸了一整天的鱼！” “这自然不受待见，但也依然存在。” “现在！”说到这里，奥默抬手盖住了终端，也令半空的光屏消失不见，“我再问你一遍，你对佣兵的理解是什么？” “是不是还烦恼过以界门区的治安根本没有佣兵们的发展土壤？” “是不是还纠结过到了这个世界是否还真的需要杀人？” “我现在告诉你，距离我们十一万光年外有个新发现的星系，叫做边荒星系.嵇裂庭，以第一位发现它的探索者命名。” “那里正在进行星球开拓，还有着‘北斗驰航’和‘星垣机械生产联合体’这两家巨型星际企业联手支持，而他们正在招收星际佣兵，都是些开拓兴致高昂且野心勃勃的探索者。” 话说到这儿，毕泽看向奥默的目光已经惊悚了起来，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了解得那么清楚。 可他没敢吱声，于是奥默也就继续。 “那里会需要杀戮，会需要作战，同时开拓初期也必然会诞生夜之城那般符合赛博朋克定义的城市基盘，那会是来自夜之城的你们最适应的新家园。” 言尽于此，奥默再看向额前已然渗出汗液的大卫：“但你，还有你的那些同伴，你们愿意去么？” “有必要么？” . . . “莫里森！已经回来了吗！” “在呢，你喊辣么大声干什么！” 傍晚，莫里森正斜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一副被工作榨干了精力般的可悲模样，在听到奥默在玄关门口的呼声后倒是跳了起来，原因也确实是奥默喊得太大声。 刚被工作折磨得神经衰弱的社畜可受不得这刺激。 远行出差在即，原本内容都是护送、保护、作战的打手人员莫里森被迫做起了文职工作，跑了一个下午的各式部门以确认文件，结果就是忙完之后整个人都快要灰白化了。 就目前而言，莫里森和奥默在各自擅长领域还是蛮互补的，也就是武力和文职。 不过比起在学校里学习的知识，奥默所擅更多是体现在了赛马娘赛事的研究上。 公开信息的收集在慧眼独具者手中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奥默亦不得不承认那种工作乏味却有效。 凭着他收藏夹里那些论坛帖子、赛事网站上的选手行程，以及‘赛马娘大陆’那个节目对赛马娘的训练日常以纪录片般的形式播出的画面讯息，奥默即便没有去过特雷森学院，也大致明白那座学院大多数教职工与学生都是姓甚名谁，彼此交好的程度，以及家世的状况。 他都不需要特意去建立一个数据库，凭着他自己的记忆以及脑中那枚芯片对资料的检索就能存在那些公开可查资料。 以及极少一小部分的，真假不明的私人情报。 到了这里，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事实上这也完全能够证明爱丽速子对他的在意是对的，奥默这波虽然没犯法，但也蛮令人毛骨悚然的。 在这种时候，他对某些赛马娘的了解恐怕比她们了解自己更深。 当然，做到这一步也属实是用力过猛，于是如无意外，奥默也不会想主动去接触哪位赛马娘。 上次就是那种意外。 奥默在那次意外之后回家，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是饭桌上聊起之后，莫里森才知道还发生过这种事。 不过这次莫里森倒是注意到了奥默身上并未掩饰的轻快，想来是又有什么‘意外’的他问道： “发生什么好事了？” 他想到的其实是高考成绩出来让这家伙终于解脱了，毕竟之前听他说那考场环境属实是狠狠坐牢，每次考完开溜都有一种‘狱警不在，小溜一会儿’的感触。 “简单来说就是...”将今天的食材拎到桌上，奥默稍微酝酿了一下说法，“一段友谊有了更明了的培养空间，” “这算什么简单，完全听不懂。” “大卫决定去找找目标，而他说他那些同伴们也在这个世界有新的目标。” “听起来还真是皆大欢喜啊，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小的推了一手，颇有些成就感。” 说罢，他走向自己的房间将另一只手里还拎着的挎包甩到了床上，复又拎起桌上的食材前往厨房。 “喂，你是不是还没说成绩？” 虽然不担心，但既然对方都从自己面前晃过去了，莫里森还是决定像个监护人一样问一下。 “这还用问？当然是没问题。” 奥默扯起嘴角露出个不屑的笑容，朝他抛出了手里的终端： “浏览记录第一页就有，自己查。” 说罢，他便彻底步入了厨房。 “这小子...还真是有点不一样了啊......” 莫里森想起上一次见到那种笑容，还是在被某个赌狗质疑对赛马娘的评价眼光的时候，那时以比赛结束后的事实爆杀对面，奥默也是那样的笑容。 那种只会出现在对专业能力表现上的狂傲，也终于出现在别的地方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孩子会因为别人的事而展现出那种愉快。 该说是友谊的力量大么？ 可莫里森想着又有些不确定。 毕竟那孩子还提到了大卫的同伴。 看着别人遇到好事，便连自己也高兴起来，这小鬼也确实一直都是那样的人。 完全不像一个有着恶魔血脉的小鬼。 但也因此，足够省心。 第十八章 启程，朝天门之城（编辑不在，小加一更（x 星盟历612年，6月11日早 天气：晴 就在林顿家的房门前，无法从样貌上看出家庭关联的一少一老正在问答。 “带终端了吗？” “带了。” “手机呢？钥匙呢？” “在身上。” “冬衣塞行李箱了吗？那边气温正低，约摸算秋冬交界。” “也带了！而且我一个血族常态低温怕什么冷！” “吸血鬼也一样会成老冰棍，别小看低温，”垂首望着手里的手掌，正以炭笔划掉其上的一道道必备品的奥默抬起头来，再打量了一下面前一副颇不耐烦的莫里森，“武具匣——啊，唯独这个不需要记。” 一个打手，家伙事儿肯定不能少，更别说这家伙本就爱武器如命，过往的月光经济问题，也就是出在武具收藏上。 奥默的目光扫过对方的手提箱，划掉了纸张上的最后一条，继而将那纸张对角折叠，反复几次，齐整得足以让强迫症舒心，然后将其塞入衣兜，继而终于道出了那句莫里森一直在等的话语： “好了！检查完了，可以走了。” 嘭！莫里森立马拍上了房门，作势欲走。 “你倒是锁门啊！”奥默有些无奈的敲下门前刷卡口的按键，轻声道一句“锁门”。 便见刷卡口一旁的指示灯由绿转红，与此同时更有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今天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也是他们前往天门之城的日子。 一个出差，一个旅游，清点完该做的准备完成便该启程了。 至于清点方和被清点方在年龄、辈分上的反常...没有外人就没人吐槽。 过分习惯这种相处模式的两人甚至能够无比自然的吐槽路过的邻居大门。 “除了来这里的第一天，这位邻居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大门紧闭？” “血族白天不想出门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他的血族身份来得复杂，但纯度可没得说。” “看来我还得找个晚上的时间去道歉。” “道歉？” “很抱歉我那不成器的叔叔给你带来那么多困扰。” “至少给我称呼为养父啊臭小子！” 所以不否认带来困扰是吗...... 拖着行李箱的奥默在心头叹了口气。 . . 【界门区北区降雨预警】 【检测到您正处于门星大道路段，当前位置一小时内有小到中雨，请准备雨伞或是提前避雨】 脑中那能够分过一点点终端功能的初级芯片将这样的话语传递而出，本是垂首望着终端屏幕的奥默便也闻言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阴沉天空。 确实是一副要下雨的模样，不过他早早准备了两柄雨伞分别置于两人各自的挎包之中，于是那更吸引他目光的还是那道参天的巨门轮廓。 从位于XC区的考场窗口远眺，与此刻身处北区道路往那庞大建筑的观感，自然是差距巨大，他此刻得以更加清晰的看到那道金属大门的宏伟，以及其上时刻都在运转的金属棱角。 那些棱角时而于周遭相合，时而在电磁力的弧光中翻转，唯有在功率抵达临界时——人们能看到一道蓝光升入天际时的正式启动——这样的环节中，才会显出平稳坚实的门扉姿态，着实令人惊叹。 那是本就具备着机械之美的东西，更别说其上还烙印着源能学的塑能纹路，为其更添一份的华丽与深奥。 现今出产的大型星门几乎都是机械工程学与源能工程学的合作产物，以寻求更稳定的运转，更廉价的成本进行量产，不论是星球内的移动还是星际间的旅行都在不断缩减着时间，不断将人与人，星球与星球之间的联系拉扯得更加接近。 可就算是如此，奥默最熟悉的地方也还是界门区这座城区，以及位于魔界区的那占地4000平方米的福利院。 从后者抵达前者的距离，便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踏足自己不曾接触过的陌生的土地。 会有畏惧，但也会好奇，也会有兴奋与欣喜。 可是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熟悉那片全新的活动区域，以至于没有思考其他的空闲。 直至今日。 他有了余暇，能够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不同于当初随波逐流的被莫里森带走，这次是他自己的选择。 在这份处境上，他其实是与大卫是颇有共同语言的， 只是两人之间也有最大的不同，那便是奥默打从一开始就有选择的意向。 也正因此，在与大卫正式交流接触的一天后，奥默便以那副咄咄逼人的态势要大卫做出抉择。 或许过去的大卫因所处环境而缺乏没有选择的空间，但至少在这个世界，他是有很多种选项的。 而奥默准备趁着高考假期出门旅游。 考虑到短期之内很难再见面的前提，又因为劝诫总是以当面开口最具效力，令他选择了一条风险颇高的路。 关于如何劝诫，怎样劝诫，他从接受大卫的交友宣言时就已经在盘算，更在当天晚上抽空关注了一下佣兵圈动态，以了解到边荒星系.嵇裂庭的状况。 那时他便考虑好了。 以极强的行动力做好基础规划，以他那数小时的接触观察得到的人格模型基底，成功率过半便有尝试的必要。 诚然，两人相识结交的时间太短，突然提及未来规划会显得仓促。 但以话语引导，好似无意间闯入‘佣兵’这个话题再引入这个世界的佣兵现状谈及将来，这条路线足够柔和自然，过程好比图穷匕见，这‘图’的质量还算不错。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成功了。 尽管只是临时起意，但也确实让那位处境相识的友人走出了那一步。 对大卫来说，那是迷惘了好几日的人生问答。 对奥默而言，那亦是他瞧出了大卫的症结类型进而以卓绝的行动力进行干涉的结果。 他甚至不需要细问对方的过去，因为他没打算给大卫规划未来，他只是希望大卫有着‘选择’的想法。 这便足够，具体要选择什么，大卫可以慢慢想，就像同样缺乏目标的毕泽一样。 奥默蛮期待‘未来’这种说法，也相信名为‘可能性’的概念。 他亦希望周围人都能拥有这两者，在他们注意不到时，不介意亲自塞到其手中。 以大卫那副尚在迷茫的状态甚至更可能没有注意到奥默的引导，或许得等到数日之后，蓦然回想当初时，那位青年才会注意到些许异样，又或是...他身边那位粗中有细的大哥，以及那位只在他话语中提到的女友露西，甚至其口中古灵精怪的丽贝卡...他们能以各自对大卫的了解而察觉其改变中掺杂的异样感，从而注意到自己。 但那都无所谓，想来他们也都真的关心大卫的话，是不会对其有所干涉的，至多也就是可能对自己升起些许的不快。 毕竟他们都没打算真正插手，奥默却过来就踹了一脚。 过于粗暴，过于唯我。 届时是会迎来警告亦或恐吓，还是别的什么...要怎么做，之后再说吧，反正那时自己都是在天门之城接星际长途。 话费蛮贵的，最好长话短说。 身在跑路的路上，自是想什么都有底气。 不过既然都在准备旅行的路上了，也不应想太多，奥默甚至没有急着确认自己填报的志愿—— ——那些通常会在高考结束的当天傍晚确认，因为成绩也是在那时出来。 不过对于自信的人而言，那种东西不仅不用急，甚至没什么确认的必要。 确认到了分数线，报名也就稳了，甚至不需要去看，第二天会有报名学校的工作人员发来电子邮件通知录取。 不过现在还没到...... 奥默瞥了眼没有新邮件的电子邮箱，再扫了眼几个大型聊天组的动态，便重新抬眼看向窗外那已经邻近的天门机场。 “该下车了，莫里森。” 他回头招呼着，顺便扒掉了对方戴着的眼罩。 “啊？！”被陡然摘掉眼罩的莫里森先是一惊，但在看到养子后倒是放松了些，“哦。” “去航空艇上再睡吧，”靠拢街道一侧的奥默率先打开车门，“你过去就要干活么？” 奥默确信昨天的莫里森除了工作上的疲惫外并未有过熬夜行为，而现在抓紧时间休息显然便是在为之后养精蓄锐。 “是啊，而且好像闹挺大的，官方的事，甚至签了保密协议。” 说到这里，莫里森便停住了，不过既然都谈到了官方，对他的工作范围以及工作岗位时常合作的官方部门有所了解的奥默自然明白。 他说的是安全局，而且是两界安全局。 “听起来没有我能了解的机会。”正在向司机付款的奥默无奈笑笑。 “都说了是保密啊。” 也算是看着对方长大的养父，很明白自己这位养子对于穿越者的兴趣并不局限于光鲜亮丽。 否则也不会把目标定在两界安全局的执行部门了。 但公私要分明，尤其是签了协议，更要有契约精神。 所以他只是抬手，想要揉对方那蓬松的头发，却又被躲了开。 他倒也不在意，毕竟失败也算习惯，只是毫不尴尬换了个能终结话题的话题： “去享受你期待的旅行吧，录取邮件到了也给我发来看看，我会有空瞄一眼的。” “拿去跟别人炫耀是吧？摆出一副好父亲的自豪做派。” “我觉得我至少教过你一些东西。” 像是擒拿格斗啊、刀剑使用啊、以及一些小小的施法技巧啊...... “就是和成绩无关。”奥默以平静的语气陈述这个事实。 “还是和体测有点关系吧。” 虽然周围走过的都是些纯路人，也不怎么关注这俩父子的对话，但莫里森还是觉得有点面子挂不住。 “可体测不算入总分，而是录取之后报专业才体现出侧重。” “啊？”莫里森怔了怔，似乎确实很在意这个话题，“现在是这样了吗？” “至少界门区是这样。” “啊...还好我不用再当学生了。” “……” 似乎明白了什么，奥默看向养父的目光多少带点鄙夷。 第十九章 残念，因缘际会 尽管技术已经颇为成熟，已然可以从降低成本、加速量产的方向考虑，但星门仍然是体量足够庞大的功能建筑结晶。 它发动的能量功率极大，以至于必然会对周遭的环境造成影响，通常来说便是异常气候，源能术语便是元素紊乱。 巨大的高能粒子流盘旋在上空，常常每隔半小时，甚至十五分钟就来上一次，注定了星门附近需要频繁进行气候监测以及异常气候警示。 加装约束粒子流的装置或是梳理元素的魔纹，倒是能够有效削弱异常气候的强度与范围。 界门区的星门便是这样的‘豪华版’配置，常伴天象的只是小雨而非飓风、暴风雪之类的，已然足以让星际佣兵这类星门常客们收获无比的感动。 尤其是这小雨也并不长久，因为星门在完全发动的瞬间，不仅是会真正表现出‘门’的造型架构，更会令那顺利联结的超时空传送网络节点更会溢散出更多的灵能波动——或者说高能粒子流，以此冲击之前因发动构成的异常气候。 所以星门附近的天象才会说是异常气候。 并且还是需要频繁监测的异常气候。 便如此刻。 整个界门区的人看向北区星门都能看到那道冲破并荡开阴云的升天光柱。 又一批家伙离开了界门区or来到了界门区——类似如此的认知也会在目击者的心中升起。 这也包括身处西区，天气晴朗的中央特雷森学院。 理事长办公室内，身材娇小的理事长秋川弥生正站在窗边，一眼变能瞧见那星门洞开，光柱冲天的气派景象，这亦是她所喜爱且时常推荐旁人来此观看的绝景。 每每注视着那人类智慧的造物结晶展现出蔑视自然的伟力，以及那完全化作光般的极速，都足以令这位早已淡去了自己作为赛马娘的功绩与天性，全心全意运营着中央特雷森的秋川理事长心头舒畅。 只是这一次她却未能全身心的投入绝景的欣赏之中，事实上，她也正是因为心头颇有郁结才想起瞥一眼天门机场来转换心情。 但这转换显然未能成功，她心头的郁闷与烦躁都并未减弱多少。 能让这位性格乐天、豪爽，脾性正如样貌一般年轻的理事长生出负面情绪的状况并不常见，但这几日正是这么一种状况。 首先是在这个月的八号于电视台上瞧见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高考考生，之后恰与在与学生会的成员交谈时提到，大家也都就此有些共同的期待，就连这几日才回到地球不久的天狼星象征，也对那考生有些似乎可以视作夸奖的话语。 作为中央特雷森的理事长，秋川弥生自然会希望学院之中出色的赛马娘与训练员都越多越好，便也期待过那位考生报考训练员专业并在今后来到这里做出怎样的事业——这种想法到了隔天，她就乐了。 美浦波旁和西野花这对栗东寮室友上了特雷森内部八卦板块，尽管两人在考场没有接受任何采访，但八卦小报显然不会管这些，某些拍了照的网民也以此传播以讹传讹，继而传入了特雷森学院网络社区，甚至摆到了她面前来。 向来开明的她，对此自然是不在意的。毕竟这既没有违反校规，也没有什么过激举动，那两人只是出现在那儿罢了。 不过好奇心还是令她招来了两人，同时也是将俩人捞出了同样问及其原委的学生会。 同时招来的，还有两位虽然没有被舆论抓到把柄，但一同归来的事实根本没瞒住的爱丽速子与曼城茶座。 问及缘由，虽然双方有所出入，但对那位考生都抱有某种期待显然是一致的。 这其中尤其是根据爱丽速子的说法，那位考生绝对有问题（原话），对赛马娘肯定有着相当用心的关注（经过美化修饰的说法），算是有点本事（原话）—— ——这番话倒是让本来只是想过对方未来可能会到特雷森来担任训练员的理事长，真正认真考虑起了这种可能性。 毕竟一个学生，一个还在高考的学生，既然都在赛马娘赛事上投入不同寻常的心力了，那肯定便是憧憬、向往着赛马娘的年轻人吧，理事长不会吝惜给一个对赛马娘倾注心血的年轻人盛赞。 即便那四位的结果都是没有等到对方出现，因而让其中某位大感不快，但理事长可是成年人！（震声），成年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败坏心情，推翻原本的结论！ 理事长完全理解那位年轻人大概是发生或是撞上了什么意外事故，所以才没有与那四位见面，作为证明只需要赌在高考结束的志愿表填写上！ 对赛马娘倾注了如此多心血的年轻人，一定会报考训练员专业！ 作为训练员任职的最终归处，中央特雷森学院的理事长，秋川弥生有着足够的权限调阅所有学校关于训练员专业的学生名单以及志愿填报者名单。 所以...... “纠结！缰绳，还是没找到那青年吗？” 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样貌，查询起来是无比辛苦的，哪怕是那些花边新闻报道的评论区中，也都被管制了涉及开盒以及其它人身攻击类的言论。 看太多寸照头像对赛马娘而言也仍然会疲惫、会眼花，哪怕是有着丰富经验、出色履历的理事长秘书骏川缰绳小姐也不例外。 她在听到理事长多少缺乏往日元气的声音时也有些难过，可即便难过，骏川缰绳也得揉揉自己发酸的眼睛后，正视并尊重事实的回答道： “理事长，我已经将界门区四所大学的训练员志愿名录确认了两遍。” 这可是个过分折磨眼睛的活，尤其是某些学生的学生证件照着实...奇异。 “没有那日采访上的青年。” “侥幸！如若是界门区外呢！” 可谓是强振精神的理事长以合拢的折扇推了推头顶的帽子，那双本该明快且亮丽的蓝眼此刻还怀着某种祈求般的期待，似是难以相信那么一个能瞧出美浦波旁真正优势，且能对正值怀疑期的爱丽速子抱有期盼的年轻人真的不打算成为训练师。 他怎能如此背离自己付出的时间与那谁都能看出的热爱？！ “界门区外...”骏川缰绳觉得双眼酸涩发麻，听到这话心中都生出几分‘您是真的不心疼我’的微妙，但她跟随理事长做事多年，亦能理解对方的感受。 若只是一点点侥幸，那么怀抱也是可以的。 虽然她觉得就算那个年轻人真的热爱赛马娘，也有可能因为家庭因素之类的原因没打算走这行业—— ——这种事也总是会有的。 作为理事长秘书，骏川缰绳亦算是生活阅历丰富的社会‘人’，骏川缰绳与秋川弥生最大的不同，便是她亦曾经历过某些实在难以抗拒的现实因素，也会时常想着世上确会有些不圆满的故事。 尽管谈不上悲观，但她着眼现实。 但两人更重要的不同在于，理事长并不在意那个年轻人是否遭遇现实的某种阻碍。 倒不如说她关注那个年轻人，就是为了击碎现实可能的阻碍。 想要支持所有赛马娘的强烈意志，甚至有时会不惜自己的财产来支持她们的程度，深受学生们的尊敬和感谢，将一切的心力都投入于成就学员们的梦想，这就是特雷森的理事长秋川弥生。 就是样貌显得过分年轻娇小了些，严重妨碍了她的光辉形象。 可这是旁人观感的问题，对此全不在意的秋川理事长仍走在践行理想的道路上。 为了实现学员们的梦想，她不惜将那些同样会成就学员梦想的训练员们也纳入保护之下。 骏川缰绳相信就算那个年轻人是有什么经济上的难言之隐，只要他能被理事长找到的话，理事长也会原因帮他摆平经济问题，只要他还怀抱着对赛马娘的热情。 可那也得真是那么简单才行啊...能只是用钱解决的问题，某种意义上也是最简单的问题了。 可现实往往还有更复杂的因素。 只是不论如何，秘书看着老板那副可怜巴巴，就连帽子上的猫也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便也只能扬起脖子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准备翻阅光屏上的区外学校时——却又被老板叫住了。 “中止！缰绳，先休息吧。” 来了，体恤部下的一面终归还是来了，可骏川缰绳也没多少松口气的感觉，只是看向那发话的理事长，后者正‘啪’地一下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猜测！说不定只是对方学生证拍的早，样貌和如今有所出入，不便认出，待我回头动用关系委托他人打听，至少弄清名字。” “哈哈！真令人困扰，都第二天，那年轻人可真坐得住。” 看着那以扇覆面，强颜欢笑的理事长，骏川缰绳只是微笑应和两句，心里叹了口气。 这或许是理事长最近第一次这么难过吧。 这能怪那青年么？可那青年又有什么错呢？谁也不知道那青年的状况，也不知他是否真遇上什么困境。 甚至说到底可能那番话也只是那青年从何处听来，说出只为了引人瞩目。 年轻人未尝不会有这种虚荣心，虽然这便是有错了，但那亦是没办法的事。 只希望此刻的心情过几日便过去了吧，就像那几位赛马娘一样。 极东区德比在即，还有明日的橡树赛，可没余闲让她们被这种小插曲挪去注意。 第二十章 绯红之王型星门 久违的第二次乘坐星门护航机，满满都是新鲜感。 毕竟上次乘坐都已是十数年前了。 且不说这记忆会被岁月加工成何种样貌，光凭着那是幼时的记忆便注定了他足够斑驳—— ——这通常是穿越者持有的思维惯性，是一种太过古老的认知。 不论是源能修行的追逐的精神真我，还是赛博改造的芯片管束，都能让一个人重新拾起儿时记忆，决然不会有丝毫的生涩。 奥默踏上的道路自是前者，但后者提到的基础芯片却也同样嵌入脑后，这并非是他打算玄学科学齐头并进，而是单纯因为玄学修行的等级还不到位，需要用更加速成的机械填补缺漏。 这也是大部分源能科学生们学习初期的选择。 毕竟科技那条路子成型真的很快，甚至可以今天做决定，明天就科技飞升。 只要你足够有钱，足够有门路就行。 但那也太花钱了，奥默当初给自己装个初级芯片都无比肉疼，而今倒是有钱升级了，就是没那个打算。 长期贫穷过的人，在富起来后要么大手大脚，要么继续节俭，直至适应为止。 奥默显然是后者。 那么作为能够调用过去记忆的芯片持有者，奥默此次体验的新鲜感源于何处？ 自然是十年以来的科技变化与潮流走向。 星门护航机发动的震颤，内部空间的装置架构以及内部通用的科普教程，甚至于机舱本身的装潢风格——这一切都与当年不同，为他带来十足的新鲜与真正触及的满足感。 这种时候的他，眼中确实闪烁着年轻人应有的光辉，甚至于嘴角下意识地扬起，只是转头便见那仍然戴着眼罩浅眠的养父时，他还是收敛了自己那副土包子的反应。 也包括那份试图分享感触的冲动。 不过他也仅仅是能趁着此刻活动了，待到护航机在星门中化虹飞升时，连同机舱内的所有人都将在那份极速中失去活动的余裕，化作光辉的一部分。 这亦是护航机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刻。 在超越光速的航行中保证乘客的状态依旧，而非彻底迷失在光辉之中难以复原。 只是对于两颗星球之间的联络的领航员而言，星门传送的时间相距数小时不等，但对不需要保持自我以确认航线的乘客们而言，他们会在这样的航行中失去对时间的判断，简单来说便是—— ——绝大部分人对于星门航空的体验就是：一晃神就叫我们下飞船了，总觉得亏了很多。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说真的。 至少是时间感拉近了，要变成拉远了才是折磨，有些人天生不适合乘坐星门航空，也有些人会因为过于敏锐的感知而在航行过程中感知到同样途经‘超时空网络’的存在，进而产生不同类型的副作用。 有的倒是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兴高采烈的抓着旁人述说自己看到的奇观，有的人却会呈现精神异常甚至直接休克过去。 毕竟能够路过或是通过超时空网络的，必然都是不惧这份速度对身体、意志摧残的存在，你可以说ta们强大，也可以说ta们恐怖，其中还不乏外观意义上就很恐怖的。 这就比如某几只能够穿梭时空的怪兽也曾有过目击案例。 不过就算是ta们，也基本不会对路过的护航机感兴趣，哪怕那金属壳子里偶尔会有几只‘蚂蚁’对ta们投来视线。 乘客往往只是自顾自的投以视线，然后招致无妄之灾，于是护航机的乘客用具里也加装了抑制感知的装置，虽然不会强制你用，但若想安稳通过还是戴上吧。 奥默便是老老实实地戴上了的。 见到怪兽的概率实在太低，哪怕是对其颇为在意的奥默也不愿赌。 他还想有个足够满意的旅行开局，而第一天送医肯定不是什么满意开局。 于是他只是看了看左右那迷蒙的光影，再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半个身子都变成拉长的光线的莫里森后，转而探手入兜，摸出了一张小纸条。 不是早上出门折叠的旅游必备品清单，而是旅游地点手写名录。 大大小小的地名都在上面，只是没有规划具体的顺序——这是奥默留给突发状况的处置余闲，打算等真正抵达天门之城后再决定先去哪里。 只是不管先去哪里，第一天的锁定的肯定都是——圆谷八号展厅！ 看着那特意用红笔书写的，整个字体都比其他地名大三圈的六个大字加一感叹号，奥默无声的笑了笑，又重新将其折叠揣回衣兜。 然后在座椅固定终端的准备下机提醒中，拍醒一旁的莫里森。 “醒醒，已经快到了，准备去换衣间。” “…好。”本就只是浅眠的莫里森只是沉默了一下便理解了现状，也不去问什么‘我睡了多久’这种愚蠢问题，只是埋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差换算。 “那边应该也是早上。” “而且气温还蛮低的，所以需要去换衣间。” 话语间，座位上用以杜绝意外的安全装置也已然解锁，配上仍在播报的频道广播，已有不少乘客起身，拎着各自提前准备的服装前去换衣间。 眼见这一幕，奥默便也没好气的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莫里森。 如果没有自己提出并给他装好的衣装，这家伙大概是打算直接一套夏装上阵干活。 诚然，11°的气温对一个老蝙蝠可能确实不算太大的问题，无非就是分出一点能量用在体内循环上，但这能量省下来不是更好吗？ 不就是换套衣服的事！ 奥默一直觉得自己这养父对待许多事都显得太随意了，哪怕是面对他那总是性命攸关的工作也是如此。 同样是怕麻烦，奥默更怕以后弄出更大的麻烦而该准备周全就准备周全，而莫里森...他仿佛一个二愣子血族，突出一个不要怂就是干，准备不足无所谓，用实力去补足！ 可恁还只是个B级专员啊！ 按照威胁等级测算还只是F级这种能在街区肆虐的水准，更别说E级的城市对抗了。 三年前那头打爆了联邦三艘星舰的黑龙到现在都还没声儿呢，恁是怎么做到这么理所当然地莽的？ 一开始小奥默还以为这家伙是厌世，就那种...那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死了就解脱了的那种苦大仇深似角色。 结果朝夕相处观察下来，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怕麻烦。 也怪不得在这一行混了快六十年都还是在帮人打工，甚至没有坐办公室的才能。 吸血鬼闲不下来，更喜欢使用新武具挥洒力量的感觉，否则退休领低保混日子多快乐。 虽然是长生种，但也满足退休年龄好一阵时间了，奥默也不是没劝过这家伙，毕竟打手工作说不得也是玩命活，人菜瘾大总是有翻车风险，但就结果而言。 少见的，没能拗过老年人的摆烂。 毕竟劝说素材不足，打手这职业危险是危险，但作为正经公司且和两界安全局合作，干的活大部分都是官方性质，危险性都经过严格筛选预测，确实很难暴毙。 但这次的远程出差并且还是任务内容加密...给奥默的观感就有些不安定。 “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联系我。” 自各自的换衣间归来，静待护航机最终着陆的奥默对莫里森嘱托道。 一般人恐怕很难想到一个19岁的年轻人能对两界安全局的任务提供什么帮助，但对奥默追根究底的莫里森，自然能明白奥默提供的帮助不在战力上，而是辅助。 他那足够异常的观察者性格，他那足够灵活熟练的情报收集检索，作为一个目标是两界安全局执行部门的19岁高中毕业生，奥默缺少的只是学历和战力。 但这也是执行部门入职最看重的两点，搞不定就卡得死死的。 但他要是要入情报局的话，倒是会被当做人才培养，而执行部门通常得不到情报局的全力协作。 毕竟情报局负责的事件分类实在太多，两界安全局的穿越者案件只是一个小类罢了。 莫里森对此有着足够的了解，毕竟他和安全局的人合作了太多次，和其中部分职员还有着一起聚餐的交情。 但他面对着奥默那副认真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后，也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该祝我工作顺利才对，我可不想打扰你的天门之旅。” 奥默并不那么好糊弄，在察觉话题被避过后便皱了皱眉。 “需要帮忙就叫，别死要面子。” 莫里森举手，作投降状。 “好好好。” 第二十一章 就像童年，自然而然 飞行的铁壳子在气流间穿梭，睥睨着下方的城市。 在界门区，浮空车的数量被严格限制，因而浮空出租车的车费也高于其他城市，以至于堪称昂贵的程度。 于是对这样的载具，奥默显得足够陌生，连同浮空车带来的高空视野也令他感到新鲜。 这下乡下人了...他心里叹息。 有一种世界的改变正是从视觉开始的，当你站在地面上，目光所及之处，步伐所到之处，就是世界的边界。 而这样的世界显然可以更大。 曾经，他试着记忆过整个界门区的模样，可当看着航拍视角的界门区时，便被迫认识到世界的陌生。 布满建筑的土地肆意铺展，边界是高山、是内陆海，是更加陌生的临近城区。 于是，他眼中的世界也显而易见地更加开阔。 而现在，他直接越过了神圣泰拉联邦所在的地球，抵达了天门之城这座完全由一座城市占据半面星球的宏伟都市。 注视着那些高耸的大厦、庞大的荧屏，巨大的投影以及热闹的集市，那与界门区截然不同的城市风貌以俯瞰视角完全展现在他面前，远比旅行周刊上看到的更加生动，更加细致，也更加陌生。 他能从一个人的蛛丝马迹稍稍推算出一个人的一部分，倘若再给他一点时间观察，乃至交流，他便会对那个人的形象有着更加完整的认识。 他此刻也注视着天门之城的这些景象，俯瞰得来的风景是覆盖的面积是如此之大，可那也只能算是天门之城的蛛丝马迹。 他透过那些边角，试图知微见着、一叶知秋地认识这座城市，然后理所当然地——感到一阵头晕。 “客人您没事吧？” 出租车中用于监测司机的警报还没响，倒是监测客人的警报因体温升高而发出些许蜂鸣，因而引来了司机的关切。 “稍微有点头晕，休息片刻即可。” “啊，好的，要晕车药的话就在后座盒子里。”司机嘱咐了一声便继续放心开车，也是因为奥默上车前就扫了健康码，最近的行程便显示在天门机场，通过了那里的周密安检。 检查是否非法持有武器、病毒、异界病菌之类的，在穿越者文化格外浓郁的天门之城，这些都是需要严格确认的。 同时需要严格确认的还有奥默资料填报上勾选的四级赛博改造——即脑部芯片，确认基础机能套餐包括精神与灵魂防护才能放行。 像莫里森那种拒绝改造的源能升华者，则是确认精神系研修证书的持有。 这也是与穿越者文化有关的要求，盖因异界来客并不都是肉身穿越。 倒不如说记载案例比例最高的，其实是魂穿。 而魂穿事件，也是冲突最多的事件。 对来客尴尬，对身体原主也尴尬，很容易产生纠纷，更容易变成你死我活，甚至本身就有一方不是善类，占据身体当场开始王道征途——这在过去有着大量案例。 请注意，是‘过去’。 自打《穿越者法案》颁布，精神防护成了基础普及重点，魂穿案件的发生率断崖式下跌，几乎不到过去的百分之一。 毕竟大伙儿的灵魂都加固上锁了，没那么容易被孤魂野鬼占了。 到这份上，要么好好谈判，要么等不愿意谈话的灵魂自然消散，要么就是对方的灵魂意外狠毒且能打，为魂穿刑事案件添一份案例并被两界穿越者追查下落。 “……”奥默皱了皱眉，下意识便想到了莫里森接手合作的案子。 天门之城这地方，要说特色是什么，除了那二十多道星门以外，便是那不愿意关的十几道异界大舞台了。 十六道亚空间裂隙，十六道异界门扉。 其背后的意义，便是穿越者。 这里几乎是每天都有新的穿越者出现，也得亏文明边界的探索一直持续，自异界而来的某些知识也能用于缓解资源压力，近百年更是在固定天门传送上有了突破性进展，能送一小部分穿越者回家。 否则早该爆发人口危机。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门之城最多的案子也是穿越者犯事。 这些异界来客总能给本土人整个大活，尽管迄今为止两界安全局的数据库中已经有着足够大量的异界资讯，但也架不住异界的可能性之丰富，指总会有些数据库没有的新玩意儿出现，接着开始整活。 并且处理不好就会事件扩大，案情加重，搞得两界安全局无比难做，挨最狠的打，还要接最多的喷，说不得还得去研习极东区精神。 ——一个个90°起来开始大变申，将红豆泥私密马赛的标准躬匠格式送上。 也正是因为压力这么大，所以他们才不介意和私人安保公司合作，与佣兵合作。 ‘能搞定问题哪儿有那么多屁话’——初代设立的两界安全局局长语。 想想几十年前，甚至有网络暴民认为诺亚奥特曼存在本身就很哈人，就是威胁，试图带起节奏让当地最近星域的两界安全局去负责处理——你说那被突然cue到的两界安全局局长，那时的想法是否能靠近某位金剑？ 那他肯定是连求求泰拉之心把那网络瘪三的盒给开出来的想法都有了。 ——奥默当初翻看到那位局长在记者发布会上的沉肃保证模样，就曾这样猜测过对方的真实想法。 当然，无法保证精确...奥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注视着司机的目光也重新看向窗外。 主要也是那司机看着蛮令人害怕的，手和脑袋显然达成了某种分工，目光落在车载视频上，手却一直在稳定驾驶。 而他所看的视频也是奥默在这座城市唯一感到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个综艺节目，拉着几个人气颇高的明星嘉宾对前段时间的某场赛事指指点点。 赛事路线上的少女们如闪电、如飞矢，秉承着各自的信念于同一刻燃烧，宛若摩擦出烈火的转轮般旋转不休，头顶的双耳与身后的长尾更是因那闪耀的意志迎风飞扬， 其上那华丽的赛事logo更是显而易见。 612年4月，皐月赏，那画面他本看过一遍，最后是东海帝王夺得了那份荣耀。 天门之城的竞马场分担了赛马娘总赛程的数个重大赛事，赛马娘的影响自然得以覆盖。 只是理所当然的，他不考虑去看看这里的特雷森分院。 倒是作为深入研究过那些赛事的人，奥默的心头在那一刻，生出些许作为‘内行者’的自豪，以至于有了些谈兴，下意识地想要给那看赛马娘综艺的司机一些‘见教’。 可他一直以来的理智又根本没有给那种情绪扩展的余地，狠狠地将其按死，也将开口的谈兴抹去。 在这之后，他又怔了怔。 于他而言，单纯的‘内行者’指导冲动本是不会有的，那样浅薄的动机不足以令他生出想法，而足够凝实的动机，则是该称作另一种概念: 从业者的自信。 他本以为这种类似‘从业者的自信’至少也要等到自己踏入工作的数年后才会产生，而此刻他才惊觉自己真的在此道上花了太多心力，以至于出现了这种下意识的认同。 这算什么？ 早就被生活磨成训练员的形状了？ 还真是糟糕啊，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 第二十二章 但意外契机，却又不约而至 “喂？喂？”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是否启用留言功能】 “启用。” 【倒数三个数后进行录音，三，二，一】 “确认一下，需要帮忙的话你就叫我，我已经抵达圆谷七号展厅了。谈不上妨碍旅程，要让我知道你因为好面子逞英雄搞出一身伤来，你下半年都只能点外卖吃泡面了。” 【录音完成】 “……”敲下终端的关闭框，从墙角转过身来的奥默望着眼前这有不少游客的展厅，脸上还带着几分通话时的沉肃。 他那时常敏锐的感知没有起到作用，不祥的预感亦并未生出。 但他确实因为在浮空出租车上俯瞰城市时，收获了某些源于细枝末节上的违和。 这种违和就像看到美浦波旁被宣传将以逃马跑法继续专注于中距离场地，以此累积到下一阶段的人望一般。 尽管不少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盖因这正是大家认知中的她那优势所在，但奥默却早早从美浦波旁更早几天在接受采访时的迈步方式、手臂姿态看出她已锻炼出了明显的短途成果，而中距离赛的另一位对手待兼诗歌剧的末脚爆发已然能够威胁她的宝冠，执意继续中距离赛事反倒难以在人气提升上有所建树。 当然——那个时候的奥默自己也对这猜测结论不太自信，因为能将其从‘猜测’支撑成‘事实’的条件尚不完备，他还缺乏更多的情报，而在那之后短途杯成果得以令他确信，方才有了高考采访时的那一说。 奥默对自己的猜测向来是足够谨慎的，并不会急于将其视作‘事实’。 也正因此，他尽管对自己总结的违和感有些在意，却也不觉得自己应当立刻将其视作事实，着手调查。 因为他既不是侦探也不是警长，他只是个旅客。 比起这座城市可能的谜题与未知，自然是冲着原本的目的玩个尽兴更加重要。 在这种状况下，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莫里森。 这不是莫里森第一次执行保密任务。 可往日完成委托的养父都是在界门区。 对那片城区，对那座城市，奥默有着足够的信任。 他在那里生活了十数年，莫里森更是在那生活了数十年，两者对那座城市都有着足够细致的了解，尽管这份认知因视角的不同而有所差异，但那亦是安稳感的来源。 但对天门之城这座过于巨大广袤的未知城市...他显然又怀着某种对未知的忌惮。 这份忌惮未尝不会化作恐惧，即便此刻想来还只是杞人忧天。 既然如此，那便也该做选择了。 一面心怀忧虑，一面享受旅行，这种想法自然是不靠谱的。 要么放下旅行想法，要么全身心享受旅行，多少要做个选择。 今日还是旅程的第一天，之后还有时间，去看点可能败兴的事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接受这开了个坏头的事实...委实说，不太能接受。 所以他没有中途对司机喊扭头，此刻更是抵达了这客流量巨大的目的地场馆。 步入这场馆，望着那检票口，奥默想了想，还是决定联系一次，有发展的话寻觅转机再做决定...但结果正如开头那般。 . 既然都关机了，那就启用选择上的B计划吧。 这么想着的他将手探入挎包，从内部的一个小格袋中摸出个界门中央竞马会发行的赛马娘纪念币。 这种分明每一届赛事都会产出的赛马娘纪念币，因为年代以及‘初次夺冠’、‘创造史诗’、‘刷新纪录’、‘退役赛’等元素而拥有相当的收藏价值。 于奥默而言，纪念币的价值也确实是纪念。 这是他第一次前往现场观看的赛事，也因而获得的第一枚纪念币，纪念币会铭刻时间，以及胜者，然后是除了胜者之外人气最高，最具纪念意义的选手。 正面，自然是胜者、第一，那是皇帝，鲁道夫象征于疾驰中的头像，在精准的阳刻技巧下凸显得无比坚毅。 上方标记着天皇赏（春）的汉字，以及小小的数字608。 而背面，那人气最高，最具纪念意义的，便是那场退役赛的主角： Mr.C.B 以阴刻的技法描出同样疾驰的头像姿态，不同于正面那副从容自信，位于硬币背面的她宛若负伤前行，因劲风与疲惫而半眯着眼睛，流发凌乱，眼中却又映着源自终点的光。 同样是取自赛场中的定格像予以重现，便好似记录了那场赛事的精华。 而持着这枚纪念币的奥默，目光仅在硬币图案上停留片刻，便敲定了之前的打算。 硬币正反，专注于从容惬意的旅行，亦或步入可能的泥潭，调查以完整见识这座城市的姿态。 是的，城市姿态。 奥默并不方便直接去调查养父接的任务，毕竟都说了是保密任务，贸然调查容易被打成违法犯罪分子。 得徐徐图之，比如调查城市问题被牵扯到事件中来——这不就没办法嘛！ 不过要做决定还得看这个...奥默注视着拇指抵着的纪念币。 一个简单的拇指抛投反手盖住，挪开便见硬币上阳刻的鲁道夫象征头像。 “……” 有些纠结的看了眼来时的场馆门口，奥默收起了硬币，重新背过身去以双手拍了拍脸。 笑一笑，放轻松。 暂时不去想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检查检查终端拍摄内存吧，多拍点照片，回头也能给凯利夫、毕泽、大卫他们看看。 正当他这么想时，目光扫过眼前的走过人群，继而落于那最近的一道侧影。 那实在是一位很醒目的身影。 不仅源于那位女性身姿的高挑，曲线的丰润，更因那宛若古式宫廷贵妇的装束与周遭的游客完全是俩画风。 大伙都穿的挺正常的，哪怕会有穿着皮套过来的特摄佬进行一波圣地巡礼，也算是符合展览主题，但那像是千年前维多利亚文化一般的宫廷装是什么状况？ 压根不需要什么出众的眼光，已经有不少人都在看着那位女士，就连路过的小孩儿都会拉扯拉扯一旁的长辈对那位女性‘评头论足’然后被长辈管教不要乱说话。 ‘说不定是在cos什么怪人呢，’，‘设定特别的人间体也是有的’对特摄系列有些了解但又了解不多的游客会有类似的猜测。 奥默也是这类群体的一员，无力成为特摄遗老，认不全所有角色，更做不到把什么出场角色的访谈、设定集甚至在某个杂志哪一页都说出来，所以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这种想法仅存于瞥见对方的第一秒。 第二秒，他更注意对方的目光。 就在对方一副完全不在意周遭视线，好似社交牛逼份子地一个随意转身中，他获得了能够注视对方完整目光的角度。 那是不耐烦的目光，那是在等待什么的目光，那还是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不屑一股的目光，正睥睨回应着注意到她的所有人。 何等骄傲？她毫不掩饰自身的骄傲，可她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源于脸蛋、源于身材？ 人类迈入宇宙的纪元，全新的泰拉历已然翻新六百页之多的当下，容貌、身形都是可以后天改变的东西，那份成本并不算高昂，甚至可以选择以药物、以源能还是直接手术。 满街都是俊男美女的说法并非作假，倘若有所意象甚至可以给自己加装一些本不会有的器官以及外貌装饰。 兽耳、尖角、长尾—— ——这类可以是虚拟的，凭着近乎实质的全息投影以欺骗他人的视觉与感官； ——却也可以是真实的，直连神经的仿生耳、尾之类的部件订单每年都有不少，既能用于娱乐，亦能用于医学。 所以她能骄傲什么呢？ 她甚至连看向检票口后最近展柜上的目光都带着几分轻蔑，泰罗奥特曼皮套与加美拉模型对此表示很赣。 自然，还有个一眼可辨的细节是，她那环抱于胸前的双手手指更是频率颇快的敲打着臂膀。 不要看那里大挑战，奥默是显而易见的胜者，比起一抹雪白，更关注对方那好似不事劳动的葱白手指。 她对这展览不屑一顾，有着不明所以的强烈骄傲与自信，但她与人有约，对方在这里定了地点。 “……” 不愧是天门之城，穿越者文化还未见到，倒先看到个有着穿越者身份可能性的怪人。 但既然已经决定享受旅行，那便不要去管了，就算她真的很怪。 不过两秒的注视，不过瞬间的思虑，时间甚至足够奥默装作礼貌的目光，也收起了纪念币。 平静融入那朝着检票口的人流。 现在是天门之城的上午10.20，逛完这里还能就近找找异界文化的美食。 找不到就退而求次，异星文化也行。 奥默总不会让自己别无选择。 第二十三章 难道我不是来享受假期的吗！ 蛇：【凯利夫，在吗？给你分享点好东西。 [图片]，看看，哥莫拉】 【[图片]，还有这个，一代雷德王，多多良岛怪兽的佼佼者！应该挺怀念吧？我看边上的记录已经摆这儿八年了。】 敲出这一串字的奥默抬头再看那黄灿灿的玉米棒子，迈开步伐，准备前往下一处时，又发觉终端微颤，令其稍稍低头，瞧见那光屏上的回复。 凯利夫：【你已经到天门之城了？唔...没我刻的好看，没有红色版的吗？明明叫雷德王。】 蛇：【等到EX或者被斯菲亚附身就红了，哦，这里还有这个[图片]，德拉斯生命体！虽然是圆谷厅但却包罗万象啊，我还看到有牙狼盔甲的1:1模型展柜，待会儿也可以拍给你看】 凯利夫：【你可以拍点霍拉模型，是不是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到八号厅了？】 蛇：【是啊，想看的东西越快越好嘛，从入口的七号过来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敲完这一串字，奥默便又抬头校正自己之前确认的路线以及周围的人群位置。 在人流密集的展厅当低头族自然很危险，所以他凭着几秒前的扫过周围的一眼确认旁人的位置，判断对方的走向，给自己预留出一小段不会撞上谁的路线——当然，这只是权益之举，实际上还得时不时瞄两眼作路线校正，就像他此刻握着终端，目光倒是在周围的展柜和人流逡巡。 圆谷展厅最初的创办者是位穿越者，按照毕泽的说法还是个‘特摄文抄公’选手，为这个世界带来了金属英雄系列，并且为已经有三部作品的《奥特曼》系列，补充了《泰罗奥特曼》与《赛文奥特曼》两部作品。 事实上，那位穿越者并非第一位特摄文抄选手，但他确实是第一位想到为了纪念一位叫‘圆谷英二’的前辈而为特摄文化场馆命名的人。 而在他开了这个头后，很快就有了其他的特摄爱好者的支持与追随，其中甚至包括部分原创特摄制作组以及新来的特摄文抄公为此出力，也令展览馆的规模愈发庞大，而今已然是13个展厅一同组成的大型展览馆。 名义上特摄文化展览馆，也就自然不会只是《奥特曼》相关内容。 就像奥默此刻确实端起了终端的摄像口，对着不远处仿真作品敲下拍摄按钮。 牙狼初代作，‘冴岛钢牙以人身对决霍拉’的场景再现，塑像定格的自是其中一瞬。 围在这里找拍摄角度的人不少，大抵都是想将这一幕拍得更酷炫一些。 拍摄中心要么对准‘冴岛钢牙’的模型，要么对准牙狼剑与霍拉尖爪相接点，站在霍拉一侧的人也有不少，但也是在力求塑造‘冴岛钢牙’的压迫感，只有奥默搁这儿围着霍拉转悠。 没办法，委实说这霍拉造型确实蛮微妙的，作为tv场景前几集的角色，为了彰显异形和怪物感而全无美感，不像‘达古巴’和‘基多拉’的展台那般有一群专门‘摄影师’围绕。 连最终boss都不是，只是作为场景还原蹭了牙狼的名气才能摆在这儿。 不过奥默还是很用心在找角度来凸显那怪异感，他连给自己和莫里森拍照都没这么用心过。 蛇：【[图片]，喏，我再找找其他的，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敲完这一串的奥默等了几秒钟，瞥了眼一旁的男人。 在多是拍摄者的围观者中，他是少见的纯路人，拿着没有终端那般能加密内容的手机，仅凭屏幕变色自带的防窥视，防不了一旁的奥默。 奥默一眼就能看到他屏幕上的聊天工具内容，其中有着一张尺寸蛮大的二刺猿图片。 看着好像是...哥莫拉娘。 好像是叫黑田三日月吧？不去调阅记忆库的话，奥默也不太确定。 那玩意儿是将怪兽娘化的作品企划成果之一...奥默对其没什么热情，倒不是他对怪兽的纯度追求很高，而是那个企划本身就比较微妙，也没有塑造出什么像样的角色，然后就没了下文。 奥默听过毕泽说那个作品也是文抄成果，是异世界的产物，但那个文抄公显然没有文抄2077和魔兽世界那组人的责任心！都没有将原本的企划优化到活出第二世的意思。 也就只是提供了那么些基础形象，Q版比正常比例还多，全靠同人画师创作来苟延残喘。 以前都说怪兽文化是小众中的小众，那怪兽娘便更是因为宣传失败和作品尴尬而处于圈地自萌的极致。 毕竟怪兽文化可以说是泛文化的一种，并不仅限于特摄，也并不限于虚拟，而怪兽娘企划确实就只是奥特曼相关的小东西。 差不多是寄了。 也就在特摄圈这个重合圈子里，意外的时不时能看到。 奥默对它的主要印象还在湖上兰和杰顿娘上，对黑田三日月不太感冒，自然也就不会考虑主动搭话，何况手中的终端也终于有了回应： 【没有，都是些看腻了的，你去靠近楼道的展柜了么？】 蛇：【摩斯拉那个柜子？倒是去过，但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很遗憾啊】 凯利夫：【也或许要换个时间说不定，我也要出个门，回头再聊哦】 蛇：【等等，我想问个事，能耽搁一两分钟么？】 凯利夫：【？问吧】 蛇：【你来过天门之城，有什么亲身体验过的旅行推荐吗？如果是旅行杂志上写过的就不用说了】 凯利夫：【亲身体验推荐啊......天门之城北区有家饮品店蛮不错哦，有你们这类混血喜欢的灵魂风味饮料，据说是能替代直接吸食灵魂的口感。】 【不过第一天就别去了吧，万一不合口味可就开了个坏头啊，你对『开头』还蛮在乎的对吧？】 蛇：【记得地址吗？】 凯利夫：【我待会儿翻翻记录，有结果就给你，对了，给你个忠告哦，出门在外要注意钥匙，别弄丢了】 蛇：【界门区虽然很还原近代，但我家还是电子锁的】 凯利夫：【但是钥匙还是会带吧？】 蛇：【确实...】 奥默松开左手摸了摸腰后侧的钥匙扣，电子锁直接语音和指纹解锁皆可，但这俩功能都出问题的时候，也有钥匙开锁这样最高权限的原始选择。 而以奥默的谨慎，哪怕用不上也会带着，就像时至今日他的钱包里也会存在纸币和硬币。 不能因为电子支付系统的发达完备而彻底忽视某些不幸的可能。 只是他弄不清楚凯利夫是已经足够了解他，还是单纯的，执意要继续这个话题，想要证明自己的观点合理性。 凯利夫：【所以哦，要小心别丢了，那么就这样，我先走咯~】 蛇：【好的，再见】 看对方这幅轻快的语气再想到对方虚拟形象那副飘动般的身姿，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想笑，奥默便也有些忍俊不禁的退出聊天室，在一旁的‘抱歉’声挤压推搡中略略后退，转而滑动着已经拍下的照片，开始对大卫、毕泽、莫里森的账号群发。 至于推特动态，那还是回头再说吧，因为没什么粉丝的缘故，奥默对此不是很上心。 不过看着莫里森的头像又多少会觉得败心情，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对这座城市的在意，想着在这场馆之中也逛得差不多了，或许该去凯利夫推荐的饮品店看看，提早一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念及此处，他便转而看向不远处的场馆指示牌寻觅出口。 只是当目光扫过那靠近楼道的，足有一人高的半人高的摩斯拉模型展柜时，他又看到了那位足够特别的女士。 那位女士身旁还有个戴着黑帽，套着黑色斗篷、裹着黑围巾，甚至连面部都遮挡了大半，只留一对锐利目光能够确认的男性。 这性别还是由身形的轮廓、手背的轮廓、站姿与鞋宽等其他因素共同决定的。 光凭视野还真不一定确定对方的性别，毕竟装束遮盖面实在太大，也太可疑了些。 但这幅模样也有可能只是全息投影构筑的视觉偏差——前提是对方的伪装科技骗过了场馆票检的探测仪器。 但有那技术也没必要伪装成这么可疑的模样吧？难道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的可能么？ 奥默略显诧异。 也得亏特摄厨们大多包容，尤其是对这种穿得跟个怪人似的家伙足够包容，换做别的展览，保安已经过来赶人，但在这里，大伙儿还以为他在cos什么反派角色。 坏了...危险角色倒是真的...... 仅仅是瞥过的一眼，奥默就觉得眉心有些刺痛。 掉线了一段时间的感知为他回馈着仿佛见到养父某些佣兵朋友一般的同类感触，而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那探出斗篷的，可以确认性别的枯瘦手掌，超过了至少两秒。 那手掌垂在腰间，却并未被斗篷完全遮掩，自然地微微提起，同时又稳定得不可思议，全然不被呼吸与话语声引动。 仿佛可以随时抽出什么武器，又或者是以拳脚发动进攻。 就像是随时防备着什么。 那种自然而然的防备姿态俨然与其本身融为一体，而那对眼神，那锐利而又略显凶性的下吊眼有一种惊人的观察力，正密切注意着身边的一切，也包括了自己。 对上目光的瞬间，奥默选择了退却，而对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行动。 比一般的佣兵更危险...奥默心里想着，佣兵也会有疏忽的时刻，大部分人是不会在生活与工作中修养出这种随时随地都仿佛要投身作战的警惕的，哪怕是他那养父也做不到。 那是属于非同一般的精锐者，才会有的警觉与戒备。 等等...还有一种可能...... 一面琢磨一面正朝着场馆出口迈步的奥默，在原地站定，然后重新迈步，一点一点的加快步伐，以不至于被警觉的方式。 一种可能。 我是说可能。 需要一直保持警惕，会不会是因为他是通缉犯？ 整天被官方人员高强度检索？ 奥默的步伐愈发的迅速，一种陌生的刺激感在胸腔酝酿，他的头脑也开始逐渐加速地运转，以至于一遍遍地令芯片检索着之前的记忆，检索着之前那一瞥的信息。 然后他又注意到那位特别的女士手中，好像捏着什么。 8英寸的金属圆筒状装置，缠绕着血管一般扭曲的暗红色晶体，放在这个场馆容易被视作什么变身玩具。 什么大龄魔法少女的魔法棒么？ 美术风格是否有些扭曲？若是敌役的倒是可以理解。 ...思路有些偏了，已然走出展览会场的奥默抬手，招来一辆浮空车，出示了一番凯利夫刚发来的饮品店地址，然后打开了浏览器，载入天门之城通缉人员查询网。 直接报警多少有些鲁莽，还是翻翻列表有没有眼熟的眼神吧。 第二十四章 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啊 居然没有！ 半小时后，先是男性筛选、再是头像筛选，已经来回看了足足三遍，在看到眼睛发酸后，他还不信邪的去掉筛选，借助了通缉网站本身提供的AI，令其读取自己发送的那么一小节记忆，协助自己把男男女女都翻了一遍！ 在体会到比早上某位理事长秘书更甚的痛苦之后，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期望落空。 堂堂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三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的眼神和那人一致！ 不过这破城是不是通缉数量有点多？ 半个星球的总数啊，那...那感觉还是有点多！ 至少观感很震撼。 “客人，就是这儿对吧？” 陡然的声音打断了感叹，奥默看着已经自动开启的车门外，再看看询问自己的机械体司机，沉默了一下，先抬手付款： “我也第一次来不太确定，不过定位对就行，我在这儿转转吧。” 也得是真正的机械体才会这么随意到不打算给自己伪装一下，银白色金属身躯满满都是非人感，在听到奥默的话后，那干练的五官便也弯出很难让人亲和的笑容。 “明白了，感谢您的这次乘坐，再见。” 浮空车升起，奥默退后两步注视着它的远离，继而再回头看向自己那手中终端展现的光屏，开始思索自己还到底要不要报警。 委实说还没报过假警呢，也没关注过天门之城关于这方面的法律，多少有些抗拒——他已经下意识想最糟糕的可能了。 这种时候也不得不想起泰拉之心那东西，分明以它的庞大算力，以它无数分节点的子脑足以观测神圣泰拉联邦相关的一切，市面上的芯片加工厂也都与其有着数据上的联系，令它能够真正意义做到监控所有用户。 可它显然不太重视，也懒得处理这些罪犯。 亦或者...那些罪犯们也同样是它用来验证自我进化的观察数据.....这一点并非得到过那位的承认，但也不难想到一个已经存在百年以上的AI要实现自我进化，自然会需要更加富集，更加多样的资讯。 其中会需要良性的，所以它会发展、维稳统治，也会需要恶性的，所以它没有灭绝所有的犯罪，同时也需要良性与恶性的对抗数据，因而选择旁观。 这种说法并未得到泰拉之心本身的认可，但它本身便有着无法被推翻的说服力，以至于一度被写入过教材令学生不要指望太多。 后来被剔除也不是因为泰拉之心出手，而是编译教材的人群内部起了分歧，觉得这种不确定的理论不应待在那教材里，不过倒是可以当做案例出现在某些题目中。 其实...当做机械不想掺和人类的事，也是一种解法，毕竟已经有很多AI直接发声过不理解人类的被害妄想从何而来，人类总是用自己的思路来换位AI然后想东想西，自寻烦恼。 只是不管怎么想，泰拉之心都是个太过遥远的存在，就算它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它的统治，监控着社会的一切，甚至正注视着自己，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问候而做出反应。 这次不是奥默以人类之心度机器逻辑，而是他本就试过呼叫泰拉之心，然后没给反应。 嗯...每个人都有足够年轻，觉得自己还蛮特别的时候，奥默也不例外。 不过那不重要！ 大抵是还不具备从人类社会中脱颖而出，能被那样冰冷的智脑回应的‘价值’吧。 不，也不是！想这些也没用，所以到底要不要报警？ 说来天门之城这地方通缉犯数量这么超标不会有警匪一家亲吧？奥默一面思索着要不试着联系自己当初托养父的关系认识的那些人。 那些人来自其他安保公司的打手以及佣兵群体，大抵会对天门之城的水深有些特别的，远比自己深刻全面的见解。 毕竟天门之城作为宇宙级别的大型中转港口，知名度与财富度都是一等一的高，那些人没理由没来过。 那就这样吧...奥默打定主意，一面按照地图引导前往饮品店，顺带确认了一下时间。 虽然凯利夫说得对，他蛮在乎开头的。 故事的开头、旅途的开头，开头的体验极大决定了之后的体验，乃至要不要再体验。 但今天的开头已经蛮微妙了，按照原计划未免有些平庸，倒不如试着找找计划外的‘惊喜’，以校正本来期待的好开头。 现在是中午11：20，点杯饮料再找个地方解决午饭，在这段时间跟人煲煲电话粥就能考虑是不是要去警署了。 那时就算警署有休息时间，也该是过去到上岗时间了。 总不能因为看橡树赛而迟到吧？ 习惯于迅速规划的奥默抬头看了眼远方的大投映荧幕，其上正显示着界门区赛马场的俯瞰视野。 赛马娘们还在做着赛前亮相展示，这一刻落入奥默眼中的，是一位很难不认识的金发赛马娘。 黄金城，亦或称作黄金城市，无非是翻译上的出入。 在中央特雷森学院中走出的赛马娘中，她的知名度属于相当高的那批，这不仅是因为她已有约摸一年半的职业年龄，更因为她同时作为知名赛马娘模特活跃于各大时尚杂志，是位足够出色的原生美人。 虽然也有个别小群体会嚷嚷着她的赛马灵魂比她更美，然后收获旁人那‘赣哦，兄弟你的xp好怪’的注视。 总之就是TMD，很美啊！ 她的亮相不仅会让投影中传来观众的呼声，更能在奥默身侧的现实里招来惊呼与夸赞。 不过这都不影响奥默已经找到了饮品店并前去点单。 灵魂风味，模拟灵魂口感的可食用添加物，仅推荐部分种族饮用，普通人喝着虽然也没什么问题，但喝不出主打风味多少会招来些非议。 作为有着一半恶魔血统的混血，奥默以身份证上的含金量谢绝了店员的告诫，他认为觉得自己该来体验一下，即便他的血脉呈隐性。 不过也正是在这等待时间中，甚至都有客人招呼着店员和他看屏幕。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便见18位赛马娘正在陆续入闸。 原来是要跑了...奥默瞥了眼面前还在看那广场大投影而走神的店员，想了想还是不去催促对方，老老实实的转而看向那赛场。 虽然不知莫里森有没有偷偷参与，但这场比赛的赌盘与他无关，他可以不考虑太多的，单以娱乐心态看待那片熟悉的草场。 草地，3500M，比起初来乍到的穿越者们认知而言太长，但对界门区的赛马娘们而言正好的中距离赛事，橡树赛。 能够对标同期举办的极东德比，颇为重要的重赏比赛，当然，赏金多是训练员考虑的问题，赛马娘需要考虑的，是人气。 于界门区赛马场举办的橡树赛，正是能给赛马娘以人气与荣耀。 界门赛马场，曾有无数传说。 界门的魔物与名物交相辉映； 在泰拉赏更名前，尚是天皇赏秋之地； 是极东德比夺冠之处； 亦是踏向世界，迎战凯旋之所。 在这里，有被称作霸王的好歌剧，碾碎了魔物的传说。 在这里，如鲁道夫象征，如大震撼，如千明代表，以轰鸣的末脚，踏出过一整年，乃至一个世代的传说。 被誉为皇帝的鲁道夫象征，击败了粉墨登场的挑战者，奠定那份至高之处。 这便是界门赛马场的含金量。 迦南、界门、至蜀、中山、天门，被称为五大竞马场，自是各自有着各自的重量、各方的期待、各样的传说，乃至于遗憾！ 但界门区，作为各个传说的开端与终点，它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既是阿尔法，亦是欧米茄，它便如命运起始。 无数的故事都将由此处书写！ 但而今，赛马娘正迎来新的世代，以最近，本度过皐月又被迫踏足朝日的美浦波旁为代表的，三女神降下的旨意为代表。 不容辩驳！赛马灵魂的荣光自今年翻开全新的一页。 自这一页，命运正重新书写。 霸主之意已然远去，皇帝之冠亦蒙尘许久，而挑战者们...正蓄势待发。 “各位赛马娘都顺利进入马闸，最后是黄金城市，非常稳定。” —— “稍等一下，能先把饮品给我吗？” 在这紧要关头，若是手边没什么东西，奥默会非常难受的，吃的或者喝的，总归要有个，令他不得不打扰一下店员。 “呃...哦，好！马上！” 也是为了不错过每一分钟，重新拾回职业素养的店员以好似修行过武道的极速进行了冲泡加装，将那饮料递到奥默的手中。 饮料交接的刹那，亦是电子闸门的等待投影带撤去的瞬间。 欢声响起。 “出闸成功！成田大进，菱曙稍微出迟！但相差距离不大！” 两人同时抬眼所见的，白绿色的疾风，电射而出。 “领头者是无声铃鹿！领头者是无声铃鹿！无声铃鹿以格外简练的出闸七步，取得了先头的最佳位置！” “…”本是仰头望着那道甩开众影数马身的疾风劲流，奥默却忽因一阵剧痛而险些眯起眼睛，手中的饮料更是啪嗒坠地。 “先生？” 一众顾客都在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屏幕，哪怕是这边的异响也没能夺走他们的注意，唯有岗位本就在奥默近处的店员注意到了奥默的异样，她甚至注意到了奥默脑后凌乱的发梢上流窜出的一小道青白电蛇。 细得就像勉强可见的静电。 “您没事吧？” 可她关心的那位顾客像是没听清她的声音，那对似乎没有经过改造的褐色双眼中透着些迷茫诧异，却又在下一刻恢复清明。 “没...哦，有事，抱歉我得去看看医生。” 望着眼前那由芯片予以的，直接作用于视觉神经的弹窗，奥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仿若不堪重负。 【警告、警告，二级意识遭到入侵，请减少躯体与外界的交互】 第二十五章 这也是异界文化的一部分！（加更原因在作品相关 【警告、警告，二级意识遭到入侵，请减少躯体与外界的交互】 发自视网膜的弹窗，若无神经同调上的装置辅助，便只该是属于用户个人所见的专属讯息。 奥默上次看到这种弹窗，还是在他两天两夜没睡时，芯片向他发出大脑毒素累积过多，急需睡眠以活化脑脊液对毒素的清理。 那已经算是对重大威胁的警告了，那时奥默老老实实去上床睡觉，在之后饱受过度熬夜的后遗症困扰，不得不去了一趟医务室。 那医生的手段极其残忍，不使用温和的源能术法而是摸出了一袋金针，令奥默理解那些赛马娘报道为何对针灸忌讳莫深。 那么这次呢？ 【确认部分资讯越过防火墙，尝试进行抓取】 这次似乎不是医生能解决的问题啊，至少不是一般的医生。 远离广场朝向街道的迈步中，奥默走得很慢。 既是因为芯片传达的警告，也是因为他走得确实很艰难。 有种双腿开始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下意识的迈步都有了一两秒的延迟。 仿佛置身于网络质量差劲的沉浸式游戏，又或者劣质超梦，以及纯粹体验不佳的梦境。 但以上种种举例中，通常都不会有此刻这般头疼。 理论上他应该遵从第一道警告那样直接在饮品店坐下，甚至于原地躺下，那样会好受很多。 可那里又太吵了。 ‘各赛马娘开始抢位进一号弯，两马身！两马身！无声铃鹿，始终保持两马身！没有减速！全力地奔逃！紧随其后的是菅原王子、马之顶....’‘状态很好呢，无声铃鹿’、‘生在这个时代太幸运了吧，也不会有以前那样的悲剧’。 赛场中解说的话语，赛场外观众的吵闹，全都塞在一起。 ‘可惜特别周没参赛’、‘黄金城完全被困在后面了，不好突围啊’、‘毕竟是拒绝了训练员选择自我训练的赛马娘啊，试点多少有些瑕疵也正常’、‘一边做运动员一边做教练哪那么轻松，让退役赛马娘当训练员也好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声便是从未离开过双耳，分明头痛还在加剧，但那些声音却反而愈发清晰、愈发靠近，却又时不时混杂几分拉长的音调，宛若调音软件中过度调节的失真混音。 真的好吵啊...奥默只是在心里想着。 他不想开口，他觉得自己开口也发不出什么像样的声音。 此刻的头痛已和嘈杂集合于一处，昏沉与钝化的痛楚令他的步伐也开始踉跄，亦令某些走在街道上的行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喂，没事吧？’、‘要帮你联系医生吗？’诸如此类的关怀也终归会有人发出，可他而今的状态已经无力去吐槽天门之城的路人还蛮热心这种话来。 他只感觉更吵了，一直困扰的头痛似乎也被牵动加剧，宛若脑颅都裂开的剧痛被他咬牙封住，只泄出轻微的呻.吟。 【头痛、头晕、发热属于正常现象，请减少躯体与外界的交互】 新的弹框似乎监测到了他体温上的异常，但奥默连吐槽‘你只是管这叫头痛？’的余力都已然消失。 但他的步伐又未停，走在街道上的他在略显模糊的视野手中瞄到了某个线条尚未扩散的小巷，那小巷无比熟悉，就像他已去过数次。 但他又很清楚自己不是蒙面阔少，不该有什么熟悉的小巷。 是幻觉... 幻觉和剧痛...二级意识...我见过，我在哪里见过...... 等等，我？ 我是谁？ 越过了那些路人的他走到了小巷口，不顾墙壁的脏污便倚了上去，脱力般的缓缓坐下。 似是因为久违的安静，头痛不再如之前那般剧烈，可他却陷入了另一种困境。 宛若肌肉意识的记忆调动，就像在文件夹里键入关键词检索般又快又准的记忆调阅，调阅出了陌生的记忆。 那是与名为【奥默】的文件夹相异的，毁损严重的记忆文件夹，甚至不曾被命名。 奥默稍稍抬起头，望向这小巷内的几尺天空，本是因思绪涌动而略显空泛的目光亦逐渐凝实，盖因他已退出了那份本不属于他的资讯文件夹。 奥默.林顿 他重新记起了自己的姓名，他亦能继续动用芯片的资讯调取功能，将那宛若一页页txt、一份份MP4组成的记忆重新翻阅。 从遥远的福利院中听到的小恶魔尖啸，到年少时被大人带到竞马场的复杂，再到不久前才见过的橡树赛入闸画面......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眼前的弹框又有所变化。 【资讯已收录，异常信息整合完成，可检索...已确认，条件符合的往期案例共有628例，定义为异界灵魂入侵（域外天魔夺舍）】 仿佛是为了贴合用户所在文化圈而特意作了另类转化，但属实没必要。奥默也不太追求神仙文化圈元素，只能说芯片本身的程序定义要它周到说明，那他也犯不着和那固定程序聊起来。 不过当他看完那串文字，监察着神经反馈的芯片便也发出了下一道弹窗，构成简单交互。 【情报整合已上传，完成警署立案。】 【当地派出所已派遣警员接应，将在半小时内抵达，页面已发送至终端，请开启实时定位确认】 派出所...我有三年没去过派出所了吧......奥默扶着额头，艰难起身。 痛感在逐渐消退，但那晕眩感却还仍然存在，因而思维也并不集中，偶尔的跑火车很容易牵动那份初来乍到的记忆文件夹，从中冒出些陌生却又能立刻理解的词汇与讯息。 这种联系远比芯片传输数据更加自然，完全与本来的记忆相融，只是需要刻意去调用才会自然浮现。 像是多了一本书，但考虑那调阅的方便程度，该是能够自动检索关键词的电子书。 穿越...被魂穿.....奥默的心情无比复杂，不曾想过对异界颇为好奇，甚至不惜将目标定在两界安全局执行部的他，倒是‘有幸’以这种激烈方式接触穿越者案件的一部分。 他曾看过不少以升华者作为主角的文学创作，脑中更是能冒出‘玄幻’、‘奇幻’、‘科幻’甚至‘二刺猿’这样的分类定义来协助理解这种状态，似乎在那样的外来记忆中，这种境遇竟然算是普遍。 好像倒是能够稍微理解一点毕泽那有些违和的适应了...正当他这么想着，终于站直身来的时候，下意识调出了‘月’、‘赛博’相关的异界知识，便见一位波涛汹涌、手持长剑的金毛女性衣不蔽体图，甚至还有紧接而来的无数发情文字。 “……” 奥默又无法理解毕泽了。 同时对那记忆中的某串与此世文化共通的文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四斋蒸鹅心】 第二十六章 事有点多，让我捋捋 天门之城，11.40，小雨 距离被穿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的现在，奥默成为了人流的一份子，正按照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的官方通告行动。 本来他该站在某个广场不远处的小巷口原地等待接送他的警察。 然而，事实证明他那在身体不适时，宁愿忍痛也要远离吵闹地点的决定非常正确。 就在他还老老实实的原地等待，翻阅着异界记忆，顺便刷了不少色图，同时拍打擦拭着外套脏污的那么几分钟内，他便瞧见了地狱的显现。 那是一道暗红的启示，如光如柱。 自远方涌现的辉光中斜下划过，带来无可违逆的毁灭，不论是建筑还是生物，都在那辉光之下化作赤红的深痕。 那一瞬间，很多人都呆住了。 紧接着的，便是崩溃的叫喊，混乱的奔逃，乃至战意的升腾。 星际港口城市天门之城，作为星际航线重要枢纽，其市民以及游客之中自不乏藏龙卧虎之辈，也总有些自忖实力高强，遇到袭击的第一反应不是避其锋芒，反而是立马反击的战士。 哪怕目标是个高达数百英尺，或说超越百米之巨的庞然巨兽，他们的战意也仍在燃烧。 这其中自然不包括奥默。 他甚至都看愣了。 这不仅是因为那道直接划开数座大厦、数十座民居，更是几乎切开了广场，制造出长达上千米热熔坑洞的红色光束，更因为那从口部放射这份光线的，有着些许机械感的巨兽，他好像是认识的。 倒不如说很多人都会觉得认识。 宛若人立而起的巨大蜥蜴亦或是与恐龙有着直接亲缘关系的庞然巨怪，曾是某几位穿越者合作打造的最为经典的巨兽形象之一。 哥斯拉 不，那巨兽侧面甚至能看到机械感的痕迹，那便是机械哥斯拉！ 奥默几乎可以笃定，因为他甚至能道出那高度集中的亮红色能量光束叫什么名字： Photon Scream，质子尖啸。 不同于它原型生物所持有的苍蓝吐息，它那比原子吐息更明亮、更加接近集束光线束流而非火焰的血色吐息有着更强的效能、更集中的破坏力，这一点光凭那些被直接切开的建筑就能明白。 天门之城的建筑在各方面规格指标都高的超乎寻常，这座城市虽然犯罪率很低，但‘异界入侵’的频率确是一骑绝尘，所以在那每一步都能带起明显的震感与遥远轰鸣声的巨兽出现后的不到一分钟。 奥默的终端便已超效率地弹出了紧急通告。 源自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 【大量异界生物出现于天门之城北部3号城区，军警正在进行联合镇压 请遵从演习步骤进行避难。 如果你在天门之城三号、四号、五号城区附近，请远离星门裂隙。 如果你身处其中，并位于开阔地带，请立刻寻找庇护所，与不寻常的声音、温度与气味保持距离 待在室内，保持安静，不要出门，天门之城的第三号亚空间裂隙波动将持续一个小时，警惕未注册的异世界生物、灵魂、乃至病菌 让我们同仇敌忾，度过此次危机 ——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通告】 那发言人无比严肃告知的公告以多种语言转换放出，不只出现在终端投映屏幕上，更是在旁人的手机、更高级的电子芯片功能显现中，以至于替换了半空投映的荧屏，默认音量拉满，在整个街区、整个分开的广场回响——然后又被一道质子尖啸划过，这次带着某种触动了什么易燃物的连锁效应，巨大的火焰从热熔痕迹的深槽中升腾。 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爆炸’这类危机常客抵达。 而与此同时，屏幕上那尖耳男性发言人播报完毕后，才是被退回权限的AI新弹窗。 【派出所派遣警员静滞超过两分钟，默认遭到严重阻碍，请就近寻找建筑避难】 大量异界生物？奥默注意到了这个词，继而联想到自己刚遭遇的被魂穿。 就有点...像是什么案件的味道。 那就该走了...... 看着那些迎着巨兽冲锋的人们发动攻击，表现却宛若刮痧般无用，反倒是对方一次抬脚就能令其没有声息的姿态。 这样战力完全不对等的对抗，令奥默试着迈开自己那早已恢复知觉的腿。 以刚才那一记质子尖啸的发挥来看，一千多米完全不是极限距离。 奥默思索着，好似某个正在摘下小丑头饰的男人。 这里很不安全，哪怕是两边都有建筑的小巷也很容易被吐息波及直接给扬了，骨灰都不一定能在那高热中剩下。 男人开始去妆。 我应该加入其它开始出现秩序的跑路人流。 男人开始擦除纯白粉底。 这是逃命关头，应该立刻开冲。 生命只有一次，除非买了过分昂贵的重塑保险。 所以说—— “你是记者？” 一位骑着小电瓶车，本打算呼啸而过的独角靓女，在注意到小巷口那端着终端对准巨兽的奥默后，无比善良地刹了一jio。 跑来质问的眼中满满都是诧异，似乎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年轻的战地记者。 “不是。” 被挡住了镜头的奥默皱了皱眉，但看到下面一排有着两张刚才的拍照记录，姑且还是满意地收手。 得益于对方的打断，求生欲与谨慎心理重新联手压制了巨兽向往。 “那你还不快跑！要我捎你一程吗...你发什么呆？” “……”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眼熟...奥默收起了这句话，事急从简： “麻烦了。” 星熊小姐...... . 冲击性的事实... 虽然没有用感叹号，没有用很多感叹号，但对奥默而言仍然是巨大冲击般的事实。 当奥默意外地发现，那位主动关注他并愿意捎她一程的鬼族女性能够触发那份穿越者记忆的检索后，他就不可避免的走了下神。 得亏一贯的作风能让他分清轻重缓急，否则说不得会在原地浪费更多时间。 以至于再招来些误会什么的。 《明日方舟》？ ‘龙门’？ 一部作品里的角色走入现实？这就是穿越者的视野么？ 甚至于...奥默还在那记忆中窥见了些许熟悉的其他人。 譬如那位沉默寡言的格蕾小姐，乃至于接她的那位男士。 月...型月？ 脑中的思绪走到这一步，奥默也确实理解了毕泽当初那副反应和那席话的动机，这样算不算是自己也开始接近外星人了？ 第三类接触者，陷入沉思。 他比较在意的也就这一点了，而关于作品里的角色走到现实里什么的冲击...也就基于初见时的震撼，当物理意义的震撼透过车身传到他身上时，他甚至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会儿还在逃命呢！ 星熊小姐重新架起了她的小电驴，甚至主动叫他抱紧，而她飙出了这明显经过改装过的电瓶车的全力——这玩意儿明显是烧油的，似乎也不能叫电瓶车。 可就算是这样的全速，也赶不上大地崩溃的裂纹一路追逐，以及间或两道划破高空的光束引发远方建筑的崩塌破坏。 这种时候，奥默自然是很难继续保证思考。 为了活下去还得回头，注视着那分明已经将距离拉扯得足够遥远，却也还是没什么安全感的，由巨兽与其对抗者组成的战场。 盯着后面，在又有什么攻击会波及过来时，对司机嚎一嗓子——这用处其实不大，毕竟对方的行动足以造成灾难般的后果时，就算是能飙到80码的小电驴也很难搞。 更别说这路况还蛮差的，毕竟大家都在逃命，逃命时可没人谦让，不落井下石就算是素质出众。 而奥默被迫见识了这位鬼族小姐的驾驶技术，难得胃里有些翻滚。 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驶入了安全区，奥默有心表示感谢，想着多少要请人吃顿饭，但对方却只是洒脱的摆手谢绝，说着‘剩下的路你自己走，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便驱策着小电驴绕着不远处的交警远去。 还真是洒脱，甚至整个人都没有死里逃生的感触什么的。 奥默寻思着可能天门之城的人确实很适应这种事，因为他在东张西望中已经看到不少有说有笑的避难者。 隔着防护罩说话就是硬气，不过这护罩真的够硬吗？ 已经被人流裹挟的奥默，倒也还有些余力转移视线，打量那面半透明护罩。 旅行手册上有提过这种属于天门之城特产的护罩装置群，作为特色宣传倒是有大书特书其历史，原理倒是被略过了。 看起来像是纯科技产物，没什么源能玄学特有花里胡哨花纹，但万一是米雕型源能传输纹呢？ 奥默看着被机械与装甲机兵守护着的护罩发生器，默默地重新看向护罩本身。 淡绿的色彩唯有走近才比较显眼，他曾与驾驶载具的星熊轻松穿过，完全没有遭遇阻力，就像空气般没什么感触，令奥默很怀疑其坚固程度。 当然，能不测试还是不测试吧，在这个关头想这个就像是想要那机械哥斯拉过来甩一尾巴一样，多少有些不识好歹。 而且现在根据当地政府人员以及志愿者引导的几种避难选择，奥默觉得自己该先回酒店待着。 他订房间的酒店在主页面曾保障过一堆东西，从建材用料展示到隔音、防震魔纹到光束反射涂层什么的一应俱全，那时还只当是种独特的扯淡，而今想来那可能不是在吹牛逼。 这就是天门之城啊...？ 不是什么哥谭？ 通缉犯数量超标，建筑朝着耐操内卷，居民对这种动辄生灵涂炭，满地都是火星子的状况这么无所谓，奥默甚至看到负责清扫消杀的喷洒车队伍正在朝来处开，突出一个专业团队。 现在回过头，突然有点被旅行杂志和宣传节目给骗了的感觉。 是这个原因么？ 自己俯瞰城市得来的违和感源头在这儿？ 想到这里，奥默忽然驻步，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打算还是找人煲电话粥，话说现在莫里森那家伙的手机不会还打不通吧？ 念及于此，奥默便从衣兜里摸出终端，正准备拨打通话时，却又忽然收到一则短讯。 短讯的署名正是他不久前见过的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 而内容...是通知他去派出所领人和尸体。 “……？” 人和尸体? 第二十七章 气氛都到了，能不能读一读空气 奥默不太理解，领人和尸体这两者是怎么合在一起的。 他甚至觉得是天门之城两界管理局负责发讯息的家伙打错字，又或者头脑不太清晰，才能打出这么意识支离破碎的话来。 说到底他在这天门之城的关系人就只有莫里森，领莫里森这种事他还算熟悉，在界门区也发生过两次，而尸体...? 他不是很想去假设：莫里森死了，这种前提，但若要做这个假设，他又能领哪个人？ 总不可能是自己那对失踪了十九年没消息的父母吧？ 莫里森难不成还在天门之城有个私生子？ 奥默属实被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稀里糊涂地等来了第二度的接送车，上车后看着沉默寡言的司机后脑勺，思考着这前后只留个探视口一样的金属壳是不是给监狱犯的待遇。 这好像都不是警车吧？ 被当成重犯运送了？ “司机先生？”“到了再说，需要你签保密协议。” “？” 被对方直接打断话语的奥默闻言，心头显然有了更多的问号，不过一听到保密协议倒是立刻想到莫里森那工作，或许可以排除自己那对不存在的父母选项了。 或许......总不能是那俩没责任的也是机密人员吧？ 至于对方口中的到了再说...... “介意我发消息吗？” “车上有隔绝信号的装置。” 但肯定有能让你们内部联络的频道吧？ 奥默抬手摸了摸下巴，转而摸出了终端，不在乎对方看向后视镜的注意，只是闷头翻起了终端的相册。 从在场馆里拍摄的怪兽照片，到最后拍摄的机械哥斯拉，奥默一张张的翻看着打发时间，却又没过多久，本是舒展过的眉头又微微拧起。 他盯着自己拍的那张机械哥斯拉，那有着部分颗粒皮肤质感，像是打算给机械哥斯拉搞一波仿生蒙皮却又中途失败的产物上，有着一道非常细小的空洞。 即便不是特别重视摄影类型的终端，在像素上也是远超同价位手机的摄像头。 以此拍摄的照片可供奥默近十次的部位放大，在那已然有些模糊的特写中，他看到了那圆柱形的孔洞。 很不自然，圆得就像炼金科那帮妖孽徒手画的一样，让人一看就很容易朝着‘这玩意儿是被什么圆筒打了一针’的想法。 是被什么攻击留下的伤痕还是什么东西？ 奥默试图回忆那怪兽的出现画面，但哪怕是他借助芯片调出当时的记忆录像，也只能是以自己的视角。 在那样的视角中，他根本没有看到机械哥斯拉是怎么出现的，唯有那道炫目的吐息忽然闯入视野，继而才看向那喷出吐息的怪兽。 但想来以初见的距离、以那样庞大沉重的身躯，它真是步步走来的话，就算是很多人都被赛马娘橡树赛夺走注意也不可能完全没人发觉。 至少他自己就该察觉地面的震动以及难以掩饰的脚步声。 《哥斯拉大战金刚》，即怪兽电影宇宙中出现的传奇机械哥斯拉，身高400英尺，体重不明，但至少要超过七万吨，这个对比数值是从《哥斯拉×魔斯拉×机械哥斯拉东京SOS》，三式机龙改参考得来，可以重，但绝对不该是轻。 作为怪兽爱好者的奥默唯独可以笃定这一点，甚至能够摸出当初看设定集的记忆再确认一次。 它是忽然冒出来的，还是属于喷射升空？这痕迹是一开始就有的天然设计，还是积年的伤痕？ 圆筒...圆筒状......会是我意识过剩么？ 奥默想到了在圆谷八号厅的那个奇怪女人，她手中也确实握着个奇怪的圆筒。 打住，打住...不该再想了。 奥默抬起手按了按自己撑开的眉心，觉得自己眼下该做的还是克制。 克制住好奇心。 他今天做的规划已经被淦碎了，旅行第一天的顺利打算也被完全赣碎。 整个人都好像被卷入了什么风波里面，当务之急因是了解处境与相关情报，而不是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 ——当然，倘若眼前的问题无力处理，那到可以用其他的麻烦来创一创。 有道是驱虎吞狼，尽管惹上老虎也可能化作伥鬼，但......官方如果不打算处理狼，那总该愿意处理虎吧？ 不，先不想这个......奥默再次于心里说服着自己，不要习惯性去假设那样糟糕的处境。 世界分明有着那么多样的可能性，自己的运气也总归是不错，老是去设想这些步骤也会影响气质，奥默姑且还是希望自己能给人些普普通通乃至平易近人的印象。 作为一个19岁的年轻人，就该享受充实的学园生活与自我修行，而不是和这种太过成年的玩意儿勾心斗角才对，万一惹上事了自己还可能被直接退学。 回顾奥默迄今为止的学校生活，那可是连全勤都没落下的优等生，除了在同学圈子里没什么存在感外全无破绽，这要高考结束直接被大学劝退，得是多大的污点？！ 这样的未来也太黑暗了...奥默只这么一想就觉得，令人恐惧的，还是自己的想象才能。 能不能想点好的？ 就老想些这种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ifbd线，像不像样！ “到了，该下车了，林顿先生。” “？” 时间过得还蛮快的... 奥默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挪了挪脖子上的围巾，再回首望向那北区那遥远的都市群，能看到那带着些许火光的巨兽仍在，头顶螺旋涡流状的云彩暗含雷光，正劈头盖脸地洗礼而下。 巨兽视若无物的咆哮，可下一秒就被一道破开乌云的光束击穿装甲与骨架，那光束是如此眼熟，令他愕然得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曾在军事杂志上翻到的东西被如此轻易地动用。 那是能切开星球的炮击，光凭着远眺无法察觉其中的破灭之意，它的轨迹朝着天空，令苍穹之上的恒星得以洒下温和的辉光。 若是朝着地下，所有人都得逃命，能否逃走还得另说，这座城市没有安排那么多的传送法阵与空间跳跃装置，倒是不缺航船，毕竟是港口城市。 但那也得是上了船才行。 “...天门之城，经常动用那种东西吗？” 沉默了片刻的他，问向那站在他身旁的司机，开口有些艰难。 却见对方满不在乎地回到：“一般不需要，但用上也不奇怪。” 奥默重新陷入了沉默。 亲眼目睹这种‘允许极危武器在市区动用’的感觉很不安定，可他还没来得及看那巨兽身躯开始有些倾倒之意的后文，就被司机拍了拍肩膀：“别看了，回头会有电视台报道，先跟我去领人。” 领人...所以说能领到的到底会是什么？ 被提醒了这一点的奥默轻声回应着‘好的’，随同对方前往那招牌与logo都过于明显过于庞大的天门之城派出所。 这里意外的很多人。 仿佛这段时间有着很多违法犯罪事件发生，以至于这里排满了前来咨询、报警、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来的人群。 这些人看到了奥默也不甚在意，倒是看到了带着奥默过来的司机一个个都想围过来，然后被那司机摆手示意后，一个个又颇有些不甘的退开。 这么顺从？奥默有些意外，不太确认这是否是天门之城警署能力的一种体现。 也说不定是因为这里的风气和界门区不同，警察动武比动口要频繁得多？ 考虑天门之城和哥谭的某些方向的相似度，奥默很难不去这样猜测。 也就在奥默又下意识分析天门之城治安问题的时候，那位司机已经站在了一处楼梯口拐角招呼道：“来这里，上楼。” “诶？霍sir你回来啦？” “刚回来，带这位上去。” 那司机似乎在楼梯口遇到了什么熟人，而奥默听到那熟人的声音目光便微妙起来。 随着步伐的迈进，那熟悉的一头绿发也引入眼帘。 “啊，那个记者？”还有熟悉的称呼。 “我说过不是记者，”奥默有些无奈，“我才高三，还是学生。” “你认识？”司机有些诧异驻步。 “之前逃命捎了一程，都在那，那什么”“机械哥斯拉，”，“对，机械哥斯拉附近，不跑快点就一起被融了。” “那你该那时候带他一起过来，他就是上面提到的相关家属。”“诶？” 显然没打算跟对方多唠的司机，或者说警长，朝着奥默招手：“寒暄可以之后，现在跟上。” “好。” 奥默也觉得这种状况不适合聊天，他还要见什么人，而外面大厅又有那么多需要那位星熊警员应对的人。 所以他迈步跟上，没能注意到星熊对他做出的无声口型。 那是‘做好准备’的口型。 但或许他也不需要那样的勉励。 他跟着那位警员，仅仅踏上了四级阶梯，就见对方抬手在墙上拽开了一道门，领着他踏足其中，见到一座略显狭窄的停尸房。 除了正前方蒙着白布的三道摆尸架外，周围的墙壁都是停尸柜，密密麻麻足以让任何踏足者感受沉重且压抑。 但奥默的注意力没有被它们拉走，他盯着正前方的摆尸架，哪怕那对准他的只是个被蒙住了半只脚的泛青干枯脚踝，他也能凭此一眼认得出那尸体的身份。 想来被圣光照的吸血鬼就是这样，再加把力大概破碎成灰了。 “…莫里森.林顿，”他抬手抹了抹鼻子，扭头看向那沉默看着自己的司机，更看着一位身着两界安全局执行者制服，从头安静到现在的男人，好似平静的问，“他死了么？”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像是足够平静的模样了，虽然他也确实没有哭出来的冲动，甚至没觉得多么心痛，只是感觉有点空。 但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还是感受到一份无端的沉重。 可他又在下一秒，从那执行者探出的手中，看到一面一指宽的光屏，上面莫里森那张英俊的脸，一如既往的说着很辜负那张脸的话：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不能说是死了。” 第二十八章 太坏了，准备用眼睛去瞪 “？”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打出问号，不会是他有问题，而是他觉得你有问题。 这份理论完美的契合着奥默，甚至于，在对方不打算说点什么来解释时，他还能打出一个倒问号！ “?” “别玩终端了！你就算是这么看着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毕竟我那时候确实感觉自己到头了，甚至没有找你帮忙的机会。” 多么没用的回答，简直就像是游戏中看了死亡回放也弄不清自己死因的队友。 只会在泉水叽叽喳喳，让你考虑关掉队友的语音接收，将目光转向其他的活人。 “他为什么没死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呢，看到尸体的时候是蛮悲伤的，但现在状况...奥默实在找不回丁点之前的情绪，反倒有点被耍弄了之后的攻击性。 保密条例、领尸体和人，就这？ 谜语人了一路，这有什么好保密的？ 每年意外死亡但又拼凑回了灵魂，换一种方式继续活着乃至通过层层审批之后得以被再造肉体复活的名额都有成百上千万。 这方面自有法律约束以限制人口通胀，以及灵体乱晃， 这种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摆出来的事还能保密...... 奥默抬手抹了抹鼻间，再看那沉默的安全局员工时，直接开口：“尸体和人我能直接领走了对吧？” “……”那员工闻言怔了怔，有些惊诧的看了看奥默，又看了看一旁光屏中的莫里森。 “你瞧，我就说我家这小子不需要你准备那么多。”屏幕中的灵体眉峰一震，自是无比自豪。 你自豪个鸡掰，你是这么养孩子的？员工与莫里森不算熟识，只是在这次合作中刚建立起些许交情，愿意替莫里森主持这场‘后事’，不曾想这家伙口中不曾细说的儿子会是这副模样。 时间有限，只问过对方的年龄、生活状况，为此打了好一段时间的腹稿。 考虑着什么精神建设，什么太极话术，什么春秋笔法，就是为了保密并劝阻对方不要去了解真相。 19岁是个很微妙的年龄。 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了，身心都可以担负一些责任了，但又仍然年轻。 属于是能担负，但只能担负一点点。 还是个会年少气盛的年纪，甚至冲动鲁莽的年纪，君不见这年头多少大学新生仍然心智低龄明显，奇奇怪怪的新闻也总是没有停过。 正因如此，员工才思索着该以怎样的话术来安抚这孩子，令他接受现实的同时别胡思乱想。 这次的事件问题蛮大的，虽然直接涉案的犯罪分子已是尽数伏诛，但只是把刀折了而找不到持刀人可谈不上完成处理，这种时候若是放任一个会胡思乱想的孩子到处行动只会是一场悲剧。 至于直接告知真相... 保密条例明令包括了殉职人员家属，这条选择一开始就不在考虑范畴。 不仅要隐瞒大部分内容，还要修饰部分案件状况，好在‘死者’愿意配合，员工觉得这事虽然麻烦还手生，但也是人之常情，抱着被上面突击考核的决心准备迎战年轻人满怀悲伤与愤懑的质疑。 结果...结果...... 结果他就像被绯红之王打了一拳，感觉跳过了一整段时间。 在见面的第一眼他能感知到对方心头的悲怆，那时的他还只是像个较为要强的年轻人，努力在陌生人们眼中摆出坚硬的姿态，可在莫里森出现后，他的反应就开始脱离通常年轻人的心路历程，尤其是此刻的果断干练。 就算知道养父没有真正死亡，也该有对凶犯的追问，对死因，对整场案件如何处理的好奇之流反应才对。 他是如何做到略过这一切，以惊人的克制做出这般果断的回应？ 莫非莫里森说的年龄其实是假的？这孩子也是个因血统而保有容颜不老的吸血鬼？实际阅历与样貌不相符合？ 这样的出人意料，反倒是将员工整不会了。 “呃，啊，可以，”员工少有的说话不太流畅，但也还记得原本向好的案件修饰和收尾工作，抬手便自虚空中抽出一支两寸正方的纸盒，“还请收下这份软盘，这是一小部分莫里森的行动纪录，以及两份纸面文件，有助于了解嗯...他的死因与此次案件的前因后果。” “听着真怪啊。”一旁光屏上的莫里森摩挲着下巴。 我说起来也觉得怪啊...员工在心头腹诽道：“另外，还请注意账户通知，两界安全局对莫里森.林顿的殉职抚恤金会在一天内打到您的账户，请不要与莫里森.林顿生前购买的死亡保险金弄混。” “还有就是...”见奥默沉默地接过纸盒，眼见气氛重新有些沉凝的员工咳了咳又道，“莫里森拒绝了仪式葬礼，打算成为炼金灵魂，作为他登记在册的唯一亲人，你有资格干涉他的决定，譬如成为电子灵体。” “啊？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一个小屁孩儿凭什么干涉一百零七年智慧深思熟虑的决定！”忽然间，莫里森急了，令在场三人都为之侧目。 “如你所见，我说的权利确实有效。”员工道。 “雀实，看得出来，”奥默微微颔首，“我能理解他是想被附着于器物，成为所谓的器灵与魔器来陪伴我。” 就像那种唠唠叨叨的随身老爷爷，在穿越者记忆中属于是过分经典的古老传统。 “哇哦，你小子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是我拒绝，让他去当电子幽灵吧。”“你这小兔崽子！” 电子幽灵，根据上一年的灵体统计表，70%的灵体选择这种生活方式，即：经历一轮强化数据适性的灵体改造后，前往专为灵体资讯设计电子世界，或者更通俗的说法：游戏世界。 每年都有那么多活人会沉浸于游戏世界以至于忽略现实，有给死人沉迷的游戏世界也算是理所当然。 甚至作为失去了肉身，特化了数据适性的电子幽灵，他们的体验甚至比市面上最高级的完全浸入设备还要深刻，这时只要游戏做得够真实，便也等于在网络完成第二人生。 当然，也是允许灵体时不时脱出游戏，选择其他类型的游戏乃至和亲人聊聊天，乃至补充复原什么的，毕竟灵魂并非不死不灭，若是发疯什么的还会有电子巡警进行一波《《《警方突击中《《《。 不过不发疯老老实实体验生活，灵魂寿命可比生者强，尤其是长生种们能够习惯长生，而包括人类在内平均寿命不到百年的种族，反倒大部分都适应不了灵魂生活的长久，最终还是会请求安乐死。 好歹也是活够了，自主选择了离去，没什么好遗憾的，不过以莫里森这种吸血鬼，大抵能在电子世界能活老久吧，说不定还能拖到奥默下来陪他一起。 但莫里森显然对奥默的决定很有意见。 毕竟这是他好不容易把责任心挤在了一起，决定好好背负起‘养父’的责任成为跟随在奥默身边的灵体陪他一起面对社会。 他甚至都决定好了用怎样的炼金形象，就用戒指！ 那种蝙蝠纹章样的戒指或是骷髅头戒指，灵感来源是曾经陪奥默看的《牙狼》系列特摄，叫做扎鲁巴的戒指型魔导器，莫里森觉得无比契合，就是要委屈一点每次奥默和谁握手他都得被迫感受对方的汗渍。 他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这小鬼一句话就把自己抹了！ 简直就像是等不及地想把老人踹去养老院的不孝子！ 第二十九章 说说你凭什么比机械哥斯拉好看！ “你在怄气什么？搞得好像送你去当电子幽灵是受罪似的。” 重新回到酒店之中的奥默对这个闹别扭的老头有些无言。 本来他还要在警察局处理一下被穿越的案子，但局里的贴心的大人们都纷纷表示他已经经历了如此‘痛苦’的事，不适合再说这些，明天后天再来登记也没关系—— ——此乃谎言，奥默很确信他们只是想减负，因为外面大厅还有那么多准备给他们添工作的男男女女。 不过眼下被穿越的事也确实不是第一优先，奥默便也欣然接受他们提供的宽限，先带着经过一轮‘数据开光’的养父回酒店。 “不孝子啊~”赛博吸血鬼幽灵已经混入了奥默的终端本地数据，开始在里面进行装神弄鬼。 因为太丢人的缘故，奥默甚至还开着防窥视功能，令那装神弄鬼的鬼片造型和拖调怪声不至于被旁人听到。 直至回到了酒店锁上了门，开启了隔音魔纹，奥默才仿佛自言自语道：“我可是记得有个搜集武器特色的游戏世界” “当真！”“？”“咳咳，无图言屌，有名字吗？” “叫《武装炼金》，活人死人都可以去，听说还挺血腥，”奥默调了一下记忆，那是几年前偶然接触到的情报，没跟莫里森说是因为这种推荐多少沾点晦气，现在倒是不用那么忌讳了，“你可以查查看还有没有在运营。” “血腥好啊！血腥！”没有了血脉，但还有灵魂，塔玛希中仍然保留着对血爱好的莫里森一副欢快样，立马就从终端屏幕上消失了，然后很快又重新回来，“还在还在！在线人数还挺多，足足十二万！” “这年头的游戏，十二万已经算蛮少的了，都已经在下坡了吧，”奥默有些无言，意识到了自己这养父是真的对沉浸游戏的大环境没啥了解，“不过这类游戏也有强AI支撑，和真人倒也没差。” “我先去创个账号，灵魂上网还真不习惯。”莫里森说着又没了声息。 而奥默则是放下挎包解下围巾和外套后，瞥了眼又忽然亮起的终端文字。 账户里的一笔巨款到账提醒，标记是保险公司，看来是莫里森的保险金到账了。 灵魂还在，应该犯不着做遗产处理，不过还是得管住这家伙的氪金。 奥默心里想着。 以莫里森过去能凭着武具收藏把自己这高薪阶级搞成月光族的架势，要让他放开往游戏里的武具氪金的话...辣是真的牛批，大概能给弱智新闻添一份栏目。 百岁吸血鬼沉迷氪金一无所有什么的，哭天喊地的照片上怕是还得打条黑杠。 太弱智了，恐怕还会被邻居说：“你可千万不要像隔壁叔叔一样。” 你丢人不打紧，不要将为师说出去就行.jpg 眼下他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也懒得开启酒店房间自带的场景模拟功能来给自己换换心情，可抬头便见酒店的天花板变成了空阔的蓝天，令他顿时怔了一下，接着便听莫里森的声音忽然传来： “累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没有。”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奥默便又重新撑起身来，仿佛精力无限般朝着桌面上的挎包探手，拉开拉链便从中摸出了那小盒子。 那个装着案件说明芯片的小盒子。 “我觉得你可以不看那东西，我可以跟你说我遇到了什么，”终端上的屏幕又冒出莫里森的头像，带着几分无奈，“那东西都是给你这种殉职人员家属一个交代的，这次死在那儿的人还挺多的，想必同样的说辞要复制不少份。” “但有你最后行动的录像不是么？”奥默拆开了盒子，从中取出那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拎着它便凑近沙滩场景下格格不入的黑色机械。 就是个高档放映装置，能够享受更加清晰的大银幕，网络连接平稳，既可以看电视也能搜索网络视频，更能读取芯片。 奥默便是将芯片塞进去读取，首先便见半空中投影出三份文件。 一份是案件档案，一份是聚魂报告+死亡证明书，然后才是标记为【莫里森.林顿】的视频文件。 奥默首先点选了案件档案，下一秒又见莫里森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一侧，以缩小过比例的q版形象。 “你一定要这么刷存在么？”奥默有些无言。 “我得过来才能查看文件，你那终端的前置摄像头没有对准这里，”屏幕上的桌面宠物莫里森振振有词，说罢便扭头看起了身后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像也没说谎。” 同样端详着那些文字的奥默问：“如果说谎了你会说点什么吗？” “怎么可能，保密协议继续起效，而且我也知道的不太清楚。” 莫里森叹息道，一晃便从左侧化作蝠群飞到了另一侧，脚下踩着几个字：“看这里。” 适应的可真快...看着他行动的奥默有些无言，但目光还是落到了他踩着的那几个字上： 【天门暴动】 天门是指链接了异世界的星门，这在天门之城属于常识，奥默虽是外来人却也做过功课，倒是可以理解‘天门出问题招来一群异界来客’的展开。 这确实是蛮合理的展开，有着诸多历史事件做理论支撑。 但要被特意拿出来强调... “这次案子就是有人调整了天门功率？”奥默一面问，一面缓缓的下滑页面。 都不用等莫里森回答，奥默都直接在下面的讲述中得到了确认。 天门超功率运转引发暴动，二百三十六位异界生命空降天门之城北区，其中一百一十六位魂穿，更有一位落入了北区星恒重工的研究厂，致使地下试验场的五号异界品，机械哥斯拉自动激活。 “魂穿也能附身那种东西，很奇妙吧？”注意到奥默目光落点的莫里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然而奥默在瞥了眼他后，便道出了一连串更加实际的话语：“它被制造之初就是为了消灭其他的巨兽，让人类重新夺回生态系顶点，为此需要被人为掌控。内部本身就采用了神经元连接系统，被精神附着也是理所应当。” “？你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里森惊了。 “我觉得这是怪兽爱好者的基本操作。”这次都懒得看他的奥默继续下拉页面。 部分穿越者借助机械哥斯拉造成的首例破坏造成的二度破坏进行违法犯罪，而少部分穿越者老老实实找到了当地执政单位了解现场状况。 记录到这里，不仅是数量还是具体穿越者名单都没再被提及。 奥默对这种模糊化处理倒是不意外，他关注的还是那几个虽然没有名字，但却被赋予了编号的94号、14号、68号。 94号是机械哥斯拉，68号是莫里森踩点标注的杀人凶手，14号则是对城区造成了第二大的破坏，被一位C级升华者亲自镇压收监。 C级升华者，那已经是能够让星球大陆出现问题的大佬了，放在几千年前还会被当神来崇拜。 奥默对这个等级的战力自然有些神往，但真正令他重视的显然还是4号的毁灭与68号的当场击毙。 二百三十六位异界生命，一百四十二个犯罪者。 后者在四个小时内处理完成，八十二个收押，五十九个迫于局势只能击毙，还有一个毁了肉身，灵魂被收押，属于是关了0.5。 其余的异界生命还在登记安置，其中还有某些需要额外记录的魂穿纠纷处理，奥默这种属于最简单的——他被不知名灵魂攻击，后者被防火墙拦了大半，其他的死在芯片主导的精神迎击中，接下来只需要做个灵魂复查以及异界知识持有登记就行。 快的话一天都用不到，慢也主要是慢在排队流程。 奥默将页面拉到底，看着最后总结的收押人员、待登记人员、殉职人员等表格。 除了殉职人员都是正常的人名外，其他的都是编号，密密麻麻排列起来足以令人抗拒。 “你就算把那东西看出花来，内容也不会变的。” 莫里森没有奥默那样挨个确认的耐心，或许这也是他文职能力稀烂的原因。 而奥默也没有理会他的冷水，只是看了好一阵后，才问他：“编号本身的顺序代表着确认时间是么？” “是啊，怎么了？” 已经是侧躺在页面左下角摸鱼的莫里森有些不耐烦。 “14号因为对城区造成了破坏而被率先确认，68号是参与恶性连环杀人事件被锁定，而94号...”奥默抬手，戳在那个属于94号的表格，看着已经抬头看向自己的莫里森，“机械哥斯拉造成了天门之城最大的损坏，它为什么是94号？” “它不是暴动开始之后一段时间才出现的吧？全城通告只比它出现慢几分钟！” “因为一开始没人想到那个大块头里面也藏了个穿越者?” “天门之城作为研究穿越者、应对穿越者的最前沿城市，连探测灵魂，确认灵魂波长的探测仪器都没有么？”奥默问。 “那肯定是有的，还有你能不能收敛一下表情，看着怪吓人的。” “？”奥默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脸，“我刚才什么表情？” 莫里森想了想该如何描述，然后道：“看起来想给我一拳的表情。” “太模糊了，”奥默叹息，“我很多时候都想给你一拳。” “这话我不能当做没听到啊。” “算了眼神之后再说，我们先看看你的视频文件。” “为什么跳过了我的死亡证明和聚魂报告？它们不值得被看吗？” “你没机械哥斯拉好看。” “这是我今天听过第二冰冷的话，仅次于我为什么还没死透。” 第三十章 为什么一点波动都没有 以极高的视角，睥睨着城市。 泛红的焦土机械感与生物感兼具的巨兽，其身躯本身也泛着金属高温才有的红，以及巨大的破口。 “你把进度条拉得太后了！这时候那大块头都明显战损了！虽然之后它还会修复。” “修复？？你说它会自我修复？” “对啊，原版不能啊？” “原版哪儿来的人给它加损管。” “那说不定是星恒工业那帮家伙加的，他们造爹有一手的，经常被人和哉亚公司摆在一起。” “……” “怎么不说话开始拉进度条了，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吧？” “没有的事。” 奥默看也不看那角落的莫里森，目光紧紧锁定屏幕正中，注视着那挪动巨大脚掌的巨兽，注视着巨兽卷起那长且沉重锋利的尾巴击穿身侧的大厦，更注视着巨兽肩部的导弹全弹发射覆盖了还有人影，还未化作焦土的土地。 而这画面的左侧角落里，还有几个在茫茫焦土里战斗的人，隐约有金色的光辉闪烁，而某个人影在金光中干枯。 “下面还有个地面视角呢，这不是我的死前回放吗，你怎么不看我的？” 看来那光辉金色还是属于对面的，我方是那个干尸。 “别吵，死了的没法改变，我要看活的。” “……”心情可谓五味杂陈，目光好似扇形统计图的莫里森，整个都有些自闭，深刻体会到了养子切实的变化，或者说，认知到了过去不曾见过的一面。 除了学习和马赛预测，也没别的事能让他这么上心认真吧。 这小子真就这么喜欢怪兽？ 虽然朝夕相处，但也不可能没事闯入孩子的私人空间，奥默连买玩具都不会找莫里森要钱，而是用自己想办法赚来的零花钱，这对父子交流最多的除了训练就是餐桌，以及偶尔的小假期。 莫里森曾经带小奥默去过几次界门赛马场便是趁着小假期，也曾带他去过孩子都该去一次的游乐园，结果对方却是兴致缺缺。 倒是特摄乐园让孩子蛮开心，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那孩子绕过了一群孩子求合影的‘奥特曼’，跑去询问‘贾米拉’能不能合影，可让皮套演员都愣了一下。 穿着这皮套时，倒是被不少同龄人合过影的他鲜少被孩子询问，毕竟孩子们大多畏惧怪兽皮套的模样，而面对这位皮套演员的困惑，莫里森也只是微妙的回以：这孩子喜欢怪兽，和他拍一张吧。 确实是喜欢怪兽吧...莫里森后来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当初的说法确实是对的，虽然他那时那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小奥默显得太怪异。 喜欢怪兽的小孩总比能看懂成人剧集的孩子要好接受一点。 那时只是用来敷衍的话倒也算是真话，后来的奥默去那些地方也仍然会找反派、恶役、怪兽拍照，莫里森对那些角色了解不多，只有和小奥默一起看过的寥寥几集特摄，算是能认出贾米拉、纳斯卡、奥比克之流的那么几个。 那几个也算是他也觉得遗憾可惜的角色，但奥默显然也不只是喜欢那几个角色，莫里森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家孩子不太对劲，便是因为别的孩子上高中了都该在房间里放衣着暴露的塑料小人了，而这孩子的房间里放的都是什么钢龙模型、基多拉模型以及一堆小时候买的廉价怪兽小人。 本以为后来开始把心思都放在了长着马耳与马尾的小姑娘身上算是正常了，但现在再看...好像也没有正常。 就这样从奥默小时候回溯到如今，不再自闭的莫里森下定了决心，起码要把养子那‘赣哦，好tm怪’的xp扳回来，便忽然听到奥默道： “莫里森，我给你商量个事。” 莫里森便喜出望外，愉快道：“太好了，你终于决定去看看医生了吗！” “？” “？” 奥默与莫里森面面相觑，数秒后，是奥默率先敛起了神色：“说说你刚才发言的根据？” 莫里森深感抛弃了血肉阻碍的灵魂会变得更加敏锐，一种强烈的不幸感便是令他挤出笑容连忙推辞： “不不不，你想跟我商量什么？我觉得这个更重要。” “……”有些怀疑地望着屏幕中的莫里森，奥默深感对方这幅状态无法察言观色的不快，对方甚至都已经不会流汗了，面部微表情再怎么看也只是些像素点。 但总觉得这家伙刚才在说些什么狠不得了的话。 一贯对于轻重缓急的考量还是让奥默决定先放对方一马，再次抬头瞥了眼屏幕中那被光束击穿倒下，整个开始内部爆破的机械哥斯拉，然后回过头来：“好吧，那我先提一点，你先别激动。” “我不会激动，你说吧。” “两界安全局和治安警署，是还没抓到那搞崩天门的罪魁祸首是吧？” “当然，那扇天门现在都还报废着，因为找不到秘钥，”莫里森说着，似乎经过了什么思考，图片上的q版突然变得写实起来，颇有不安，“你不会是想说你有线索吧？” 想想是这个孩子，是这个从小到大都能给大人们的难题递出些思路甚至解决办法的孩子，莫里森的不安便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牵扯上星门这种重要建筑的案子很难分体量，弄不好就是星球级乃至星系级，哪怕是懒散如莫里森都能察觉出其中涉及甚大，绝对不是一个19岁高中生和半死不活的电子吸血鬼该涉足的。 他可能是以平生难有的极速想了这么多，而奥默还在垂首思考，低声念叨着“秘钥...”“又是钥匙”的话，然后再抬头对他道：“不是线索。” “不是就好...”莫里森松了口气，可他显然松气得太早了。 “我知道那罪魁祸首是谁，我去为你报仇怎样？” “？？？” 这下玩终端的不是奥默了，莫里森甚至能借着电子幽灵的便利直接在屏幕上打问号。 “你这兔崽子说什么鬼话！” “报仇！”奥默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道得格外有力，连神情都无比认真。 “我可以搜集证据给两界安全局，但他们如果不打算马上处理，那就我们来。” “我只是个电子幽灵，你别随便加上‘们’。” “那就我来！” “我就说说，你还真敢一个人扛啊！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奥默认真注视着莫里森。 “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拒绝，所以我说和你商量个事，你至少要听听我怎么做，而不是一来就拒绝。” “……” 莫里森沉默的和他对视着，长达十秒后，才败下阵来。 “你倒是犹豫一下啊，为什么一点波动都没有？” “杀我的家伙都死了，你报什么仇啊，把自己卷进这种事里。” “杀你的只是把刀，那个穿越者也只是被利用，要报仇还得找握刀的人。” 奥默说着，扭头看向那暂停的屏幕中，内部冒出火光的机械哥斯拉，他的目光落在某块机械部位，注视着那里冒出的些许蓝光。 一点都不起眼，但也不是看不见，尤其是它周身都在冒着属于火光的红。 那些红也映在他的眼中，然后被莫里森看在眼里。 “死了的没法改变，我要看活的。” 第三十一章 我把它们都删掉了 “既然要报仇，你打算怎么做？” “先休息一天，我有点头脑发热。” “你还知道自己头脑发热啊？现在把话收回去我也可以当之前的事没发生哦。” “我不是要反悔，我是要重新审视之前的情报和判断。” “……所以是真的要做？” “你已经是个一百多岁的大人了，不要瞻前顾后的。” “你就像个十九岁的高中生吗？你到底像谁，你爸和你妈没有一点你的样子！” “说法是不是反过来了？” “你居然还有心情吐槽这个！？” “这正是休息的成果，要恢复平日的状态，至少视点和脑力要回归。” “任由情绪发挥会妨碍任何可能的视点，一旦计划有漏洞或其他出入，我们就得赔在那里。 “生命只有一次，我的灵魂不见得能有你那般坚韧，碎了都能拼回来。” “？你说的好有道理，但你不是跳过了我的死亡报告吗？”“看过对面用的圣光，再看到聚魂报告这个文件标题，我觉得正常人都能猜出来，只凭灵魂思考原来会比活人迟钝吗？” “所以真的要干？” “你觉得我会说着玩？” “呃...我只是觉得这决定做得太快。” “报仇还要想一想再考虑？酝酿怒气吗？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就......” 你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很仇恨啊...莫里森看着奥默借助天门之城的网络频繁使用搜索引擎，一副无比专注、无比认真的模样，倒有种看他认真学习，而不是要去报仇的感觉。 就气氛啊气氛，这家伙看到自己没死都一副很可惜的神情，突然要拼上一切给自己报仇什么的...莫里森总觉得有点不现实。 但这话自然不该说出来。 仍然是那句话，莫里森至今都觉得对自己这养子的了解不够，平日谈笑也常常分不清对方是真实还是演技。 但唯独对方说第二次‘死了的没法改变，我要看活的’的时候，莫里森确实看到了奥默那棕色眼眸中升起的些许红芒。 他很清楚那不是屏幕中映出的火光，那个为他所不齿的，作为奥默父亲的那个男人，也有那样血红的眼睛，并且那份血红总是出现在显化本身的前一刻，可谓血脉力量体现的极致。 倘若再来这么几次，这孩子也就不用预约血脉觉醒了吧？ 被突然的变故干涉心灵以至于撼动血脉的枷锁，这份干涉必然是足够严重，想到这一点，莫里森心知自己不该怀疑这孩子， 这孩子心头确实充溢着怒火，那份怒火甚至撼动了一直以来沉寂的血统，但他又仍是那样克制，将本应升腾暴动的情绪全部压下，那份窜动的火焰最终只能通过视野冒出点点火星，也妨碍了力量的解放。 他开始思索这孩子如果不是这个性格的话，那属于恶魔的力量是否也就早早觉醒了。 但想来如果这孩子不是这性格的话，大概还在和自己一起受苦受难，甚至中途就受不了自己跑去哪儿颠沛流离去了。 甚至可能没有『观察』的特质。 而没有『观察』的话，那位院长也不会主动提起这孩子，让他突然意识到那俩混账丢了个无辜的孩子在魔界区当孤儿——院长本也是觉得那孩子不适合呆在魔界区，应该早早去接触其他人类，去见识更加丰富多样的人，更该接触更加美好且意志升腾的事物。 比如界门区引以为傲的赛马娘们，各自都握着对胜利的渴望与追逐梦想的决心。 可那些长着马耳马尾的姑娘们似乎没有软化那孩子的心房，倒是那争胜对抗的韧性确实传达给了孩子，令那孩子逐渐变成了而今的模样。 “奥默。” 站在屏幕里侧的莫里森在沉默了一阵子后突然发声，令奥默微微侧眼看来。 “你打游戏的时候会大喊大叫么？” 听到只是这样的问题，奥默便回过目光继续翻看浏览器：“偶尔会，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保持。” “？” 实在是过于奇怪到让奥默重新看向莫里森占据的屏幕位置，却看到浏览器本来的板块。 看来莫里森去做别的了...奥默重新看向自己打开的天门之城城际公路图和空中航线图，说是休息一天，但他现在就是在给计划做准备，这休息多少带点水分。 不过本意便也只是为了收拾心情，按捺心态，将自己的状态从今日的混乱中扯出，最好是回复往日的观测视野，像这样进入工作状态的效果也相差无几。 就像他在对待赛马娘资料，专心致志地收集推论时的状态。 尽管过于压迫大脑，但结果总归是令人满意的，区别只在于他在忙碌后者时总是一次持续数个小时，而在这次的路线规划上，他只打算先弄半小时。 然后去和莫里森说说之前一直没来得及提的，被魂穿的事。 这也是明天去接触警署的由头。 光是查阅网络资料自然不够，他还得去和警员们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同时等等看安全局那边收到整理情报之后的反馈如何。 希望不会真的需要自己动手吧...虽说即将入手两笔巨款确实可以考虑某些速成的战力积攒方案，但这钱花的时候爽，回头之后的心情可能就不太美妙。 而且...... 搭在光屏上的光标停止了，奥默停下了操作站起身来，转向了盥洗室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镜面里的青年，看着他叹了口气。 他是有准备的，但他也是不太愿意承认的。 承认自己这么感情用事，承认自己要把既定的规划，本来的目标给砸出去。 干涉保密案件、甚至安排杀人什么的...怎么正常入学啊？ 说来都这个时候了.......录取通知书，录取通知书，哦，有了！奥默摸出了手里的终端，简单的调试之后也确实看到了那份措辞礼貌优雅的录取通知书，以及那落款上的源能工程学院。 收到了这封邮件，他的理想，他的目标，他的赛道也算是走了一半有余，甚至没有人跟他抢夺跑道，他自己只需保持稳定提升，像个差马一般，中段维稳，终盘加速，相安无事....... 奥默看着这光屏上的文字，再重新看向镜面中的自己。 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快半分钟后，奥默才重新看向那光屏，在那邮件网站的功能栏前点下。 【删除】 【回收站】 【彻底删除】 这或许有些惹人发笑，毕竟删除邮件不代表他不能入学，也不代表学校那边收到的报名会消去。 但他的脸却绷得够紧，目光亦足够坚决，手指也显得足够稳定。 他总不会让自己别无选择，但既然下定决心..... 就不应被这些分心。 第三十二章 女高中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为什么总是在这里见面？” “顾问定的，有意见可以对她发。” 夜晚的圆谷展厅有着毋庸置疑的安静，这样的安静被脚步轻易地踏碎后，便是双方的问答。 斜上方天窗投下的月光，透过楼道口的玻璃墙壁落于展柜。 光的一小部分被玻璃制品所分享开来，但大部分仍是抵达了那宛若飞蛾般的巨大模型上，好似某个名场景的再现，赋予了模型与活物般的活力。 问答的双方都不在意这奇景般的画面，分明他们也享受到了散光的覆盖。 但黑暗中却也有双眼睛注视着那被柔和光辉眷顾的飞蛾，目不转睛的同时，也仿佛得到了回应。 包容着飞蛾的光彩也在她的眼中晕染开，令她所处的黑暗不再纯粹。 “顾问？” 来时便主动发问的一方，此刻也依旧好似发问，斜眼看向那远离两人的所在，只是倚着一道展柜站在黑暗中的娇小轮廓。 他的目光多少会带着几分轻蔑，既因顾问这份职位的定位，也因对方此刻的出神，更因对方那满是破绽的状态。 顾问给人的感觉一如外形，宛若一位JK。 这是极东区逐渐流传开来的称呼，亦是许多穿越者强调的称呼，从极东语的假名音jyoshikoukousei中取首字母，本意为女高中生。 但与不少人对Jk这类存在的向往不同，佣兵对这类群体的评价包括见识浅薄、情绪多变、自视甚高、吵吵闹闹。 属于是他较为厌恶排斥的群体。 那么...这种顾问，能有什么用？ 他很不屑，可他又是个颇具职业素养的佣兵，不会多事，亦不会对雇主的选择挑挑拣拣。 即便那站在摩斯拉模型身侧的女人其实不算是雇主，而是合作伙伴。 不过规矩都是通用的，避免多生事端就是工作顺利的首要准则。 所以哪怕那个‘顾问’沉迷于模型而不理会自己的目光，佣兵也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位合作伙伴：“在这里就在这里吧，至少这次没多少人。” “也不好说哦，你们最好是尽快。” 之前被自己盯着都没反应的‘顾问’，在这时候又突然拆他的台，声音更是带着几分笑闹般的随意：“靠近楼道的怪兽展柜会活过来，可是有名的都市传说~，有不少人都感兴趣诶。” “包括你？”瞥了眼近在眼前的怪兽模型，‘合作伙伴’便没好气的对‘顾问’发问，“你就是特意来看眼前这一幕，所以把见面地点定在这儿？” 怎么好像合作伙伴也不清楚顾问的想法...旁观的佣兵沉默着，谨遵准则，尽管他很好奇一个偏执的老女人和一个轻浮的女学生到底是怎么撞在一起的。 “怎么可能，我只是推荐一个足够合适的谈话场合而已，这里的游客们都不是很在乎你的装束对吧？” 黑暗中的‘顾问’耸了耸肩，继而两手揣兜地朝着一旁走：“你们要聊什么也要抓紧时间哦。” 似乎其他区域的黑暗并不会对她造成妨碍，同样具备夜视能力的佣兵与其合作伙伴都能看到那个女孩在展柜间逡巡，目光也在那模型群间流转。 这也让两人更加怀疑她只是想来安静参观，才会把见面地点定在这里。 关于这个其他同事临时雇用的‘顾问’，女人自己也是有着一肚子的不满，可对方说的也是关键，她确实该抓紧时间。 所以她不得不皱着眉回头看向那佣兵。 “报告吧，玛塔尔。” 看了这么一出闹剧也总算是进入了正题，玛塔尔嘴角扯了扯，压抑住想笑的欲望汇报工作：“灵魂附着巨大机械可以被提取器当做怪兽识别，但是会失控，抽出的卡片也是这种次品。” 他说着，探出了藏在斗篷里的手，那手指间夹着一张卡片，接受着月光的洗礼。 那是一张有着熔岩地狱般图景充作背景的机械哥斯拉卡片，乍一眼看上去甚至与特摄协会贩售的周边卡片没什么区别，甚至盗版卡片都比它的立绘更加酷炫。 这亦是盗版的唯一优势了，正版卡无可替代的优势就是能够被特摄协会的深度潜入游戏识别读取，属于是和《游戏王》同款决斗画风，只是规则更偏向炉石和影之诗那一类。 但这张卡就不太行了，既无法被游戏数据读取，立绘也算一般，甚至有一道致命的裂口，让它看起来跟谁都比不了。 它不需要与那些相比，只因它本就足够特别。 女人接过那卡片的瞬间便仿佛能听到那机械巨兽的嘶鸣，一股属于庞然金属造物的压迫感亦冲她而来，令她那本有些不耐的神色化作难以掩饰的惊骇。 那份惊骇一闪而逝，可这表情管理极为迅速的女人还是从略显沙哑的嗓音暴露了失态：“大概只能被催动一次，还扭曲成了介乎生物与机械的状态...” “失控的原因是什么？灵魂质量太差了吗？” 话语间倒是有着毫不掩饰的可惜， 佣兵摇了摇头：“比起灵魂强度，数值分析上最大的变量是异常情绪比重。” 女人沉默了一下，问：“...因为扭曲的力量？” 用扭曲的力量催动穿越者制造混乱，用扭曲的力量让异界灵魂与钢铁巨兽相融，却也因此让机械之上攀附起了有机物，变得好像要朝它的原体靠拢——她能看出这份显而易见的问题，自然也能想到异常情绪的出现原因。 “或许吧，”佣兵不太确定，“可能下次该试一试腐化的力量，那些古老存在的力量虽然强大，却谈不上可控。” 女人听完思忖片刻，正要开口，却听远处传来‘顾问’的声音：“有没有想过光是兽化灵魂的话，虽然欲望够了，但黑暗面也过剩了，人反而驾驭不住？” “顾问小姐有什么见教？” 看向那仿佛是按照某种既定路线走在不同展柜前的‘顾问’，女人很好的掩饰了被插话的不满。 “我可没看过你们的数据啊，怎么能说见教呢，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像都没有站在怪兽的角度思考。” “站在怪兽的角度思考？”女人诧异。 这又是什么疯话，只是做几个实验还要考虑实验品想法吗？仍然沉默的佣兵心里嗤笑着，想到那东西可连真正的怪兽都不是，仅仅是机械，还是被自己引导了一个异界灵魂扭曲成狂兽相融后，才被机器认可为‘怪兽’。 他还想吐槽这机器认可的‘怪兽’概念可真够宽泛的，又听那顾问也提到这一点： “既然你们有着能从怪兽概念中提取力量的工具，那就该想想它认可的怪兽概念是如何，而你们要的可控工具又是什么，从中取舍啊~取舍~” 顾问抬起手，做出了个奇怪的手势。 那是将拇指、食指与中指，无名指与小指各自并拢，令中指与无名指间岔出宛若V型空间的手势。 也不知是为了展示对手指的控制力颇为出色，还是什么jk之间的流行手势，佣兵对此感到疑惑，只缺一个能打问号的光屏。 而他的合作伙伴，则是直接对此表示了反对。 “无聊，那些卡片甚至不是怪兽本身，要和怪兽过家家还是你自己去吧，”女人说着，宛若变魔术般手指一划，四张重叠的卡片于指尖滑出，被她递向了佣兵，“贝利亚卡片和那机械哥斯拉一样都是一次性用品，但艾斯杀手和艾雷王不是，小心使用。” “预言系和时间系会在三天之内确定你的存在，三天之后你就会登上天门之城的通缉榜。” “只有三天的操作时间，我知道，”佣兵无所谓的接过卡片，那对下吊眼全不掩饰锐利凶恶，“有你给的筹码，这事不难办到。” “…”不远处的的顾问闻言倒是扭头看来，以衣兜拢手，稍稍弓背地姿态摆出一副看弱智的目光。 那种卡牌流入天门之城的灰色地域完全就是可以预见的混乱，但佣兵似乎很有自信在浑水里摸鱼。 “边疆灯塔弄到的次版贝塔装置，记好你的目标，”女人不在乎佣兵的自信，只是强调道，“我不要那些仿照的次品，也别引来多余的关注。” “当然，我明白，你是‘隐者’嘛。” “你我都喜欢低调，所以才会相遇，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份‘低调’活下去，好了，你可以走了，别让人注意。” “自然。”佣兵颔首，转身离去，这一次，他没有传出脚步声，整个人脱离溢散的月光，没入完全的黑暗。 与其相反的，是缓步从黑暗中走到月光下的樱发顾问，正以懒散的语调微笑着说风凉话： “我觉得他的第一步就很不低调哦~你们商量过吗？” “怎么？你怕了？还是说那时你在现场？新条茜。” 女人不快的看着这个和她各方面都不对付的女孩，不论是年龄还是爱好乃至气质，古典维多利亚贵妇都和近现代JK走不到一块去，尤其是对方那小聪明式的狡猾与故作可爱的腔调姿态，都让她觉得俗不可耐。 “我只是觉得他很不靠谱而已，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登上了这座城市的新闻版面，还送那么多人进了医院和墓地...”女孩说着，似是厌恶又似觉得好笑，“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找他。” 像是这样直接跳过话题要自己掌握主动的小聪明，就令‘隐者’颇为不屑。 “我不知道上面到底为什么要聘请你当临时顾问，但既然没打算加入工作那就别管那么多。机械哥斯拉能被仪器识别，证明你的理论成功，你的工作就结束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骗人！我这么快就被抛弃了？”女孩似是惊讶的抬起双手做抗拒状，但这么一惊一乍的肢体动作本身就证明她不是很激动，就连脸上也没什么伤心，倒是一转虚假的畏惧，“接下来不会被灭口吧？” “如果在得手前让我注意到你有过泄密，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得手后可以公开？” 顾问惊讶，这次倒不似作假：“这么开明？” “真要让那群条子锁定你的话，就算是肉体死亡、灵魂毁灭也一样能被他们找出信息，”隐者那心有余悸的模样像是亲眼所见，又似亲身经历，但说完之后却也反应过来对着对方恶狠狠道，“为你自己着想也最好正常点！” 原来不是开明而是怕对面...既然这么怕那就别想着做这种事嘛~ 顾问微笑着：“谢谢提醒啊，大婶，那你要做好收尾哦。” “……”陡然被这么称呼的隐者怔了怔，面色亦是转冷，“看来你已经不打算再见了。” “嗯，我只是个女高中生嘛~而且大婶你连巴尔坦和蝉人类、吉拉斯和哥斯拉都会认错...实在让人提不起劲嘛。” 女孩甜甜一笑，分明是大晚上却笑出了阳光感，让女人有些想口区。 “那两对认错有什么好奇怪哦的。” “很奇怪哦，掌握着和怪兽相关的力量却这么‘外行’，不过倒也能理解为什么那个人会聘请我了。” 这话实在难以反驳，隐者也只能咂了咂嘴。 而那顾问则是伸了个懒腰：“有点困了，那我走啦，这下就能省下和你见面说话的时间给别人了” “你最好老实点，不要让我对你的聊天记录感兴趣。” “窥视女生的聊天记录啊，好可怕的大婶。” 硬了，拳头硬了！隐者看着那女孩的背影，一想到之后也看不到她，血压便也稍微有些回缓。 “不过我也都是和朋友聊怪兽的，你可能也看不懂哦。” 那家伙的声音还在远远传来，黑暗中冒出的一束光也是源自她手里激活的手机屏幕，只是她在说些什么，都不是女人会关注的了。 . “未读消息？哦，是小蛇。” “想去模型室聊聊？诶？我还没回家呢，还是让他等一会儿吧。” 毕竟她只是个女高中生，深度潜入的设备还放家里呢。 第三十三章 人就不该在意莫比乌斯环 占卜科的学生，在第一天课上大抵都会被老师告知，不要盲信预言。 最稳定的预言本质，是演算，是大数据演算。 但最容易变动的预言，仍然是演算，大数据演算。 这世上总有些人和事，跳脱既定演算的发展，成为全新的可能性，很多预言也都这么轻易的推翻。 恰如某部由穿越者带来的古老电影中，有个算力‘高’达60Tflop/s的人工智能防御系统天网，能够控制全世界的武器系统，对人类发动毁灭战争。 那时有着很多人都对人工智能的发展感到恐惧，他们确实相信电影中那份假设的逻辑，认定那份能力配上动机将全然无法战胜。 而后...而后..... 而后有一批人用上百flop/s算力的显卡让人工智能尽快生产歰图...... 甚至于而今画歰图的那批AI配置已经更惊人了，非常直接地证明了当初那代人所担心的，并非既定的未来。 乃至于到了现在，至仁至高至善至强（划掉）的AI泰拉之心，正打造着足够平和安稳的盛世，将视点下放到每一个人，又将目标定格于更遥远的星系边疆，追寻着祂的创造者们所赋予祂的进化之路。 预言本该建立于跨越时间的前提之上，但它本身的诞生便与当前的时代息息相关，同时也为命运科的开创提供了土壤。 认知命运、干涉命运，作为占卜系切分出来的分支，命运科的学生永远相信世界的可能性，因而成为奥默在大学科系考量中最向往的科系之一，但论及实际考虑，得排去T2了。 毕竟奥默确实没什么占卜天赋。 没什么占卜天赋的他，在傍晚之前找了家旅行APP前十推荐的神社，抽了个签。 大凶 还蛮哈人的，至少是把莫里森给吓到了，本就不太坚定的决心好像又开始动摇了起来。 但那显然也与奥默无关，他在走下那过长的阶梯时就已经顺手将签折了丢进垃圾桶。 那么贵的签，都付款了自然任由抽签人随便处理。 签求过了，该去逛穿越者集市，买些花里胡哨的异界产品，然后回家之后把某些滥竽充数的外星产品剔出去——奥默还是通过搜索引擎挨个搜索对比来判断的。 没办法，见闻积累还不够。 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然后从中挑选出可以作为礼物的一类来，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果然好像只有那么几个人能够寄出。 直接带回去当面赠送，这种想法还是之后再说吧，奥默点了快递定时发货的服务，有没有希望阻止得到时再说。 至于这些行为属不属于给自己不断叠Flag，他不在乎。 都把求来的神签折了的人，能有什么好在乎的。 只是他一直都是个考虑得很周全的人，尽管计划建设就是力求达成，但若是达不成，收尾也得做好。 像是本应给朋友寄出的礼物什么的，像是最后某些东西可以留给本就没打算带着的莫里森什么的，还有一大串苦口婆心的，以前说过不少次都没什么用，这次说不定会有用的遗言—— ——自然，是瞒着莫里森搞的，全部存入定时文件，希望来得及回来删除。 搞得这么煞有介事，倘若是个会读空气的极东人，应该就能放心咽气躺进去了罢。 奥默桑，不要给大家添麻烦！.jpg 说什么屁话，麻烦的不是我自己吗？ 这些东西不搞也没没事，毕泽和自己认识才堪堪半年，大卫更是不过一周的交情，自己成为失踪人口就算什么都没留也不过是一段时间就能被抚平的小水花，也不知道几个人记得自己。 搞这些终归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就连报仇这件事本身也是一样。 人活在世，应当对得起自己，不能委屈自己，有不满就要直言，有仇就该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只是条件不够的自我安慰，他不觉得自己条件不够。 尤其是在这天门之城里。 这座城市是星际交通枢纽的同时，也是贸易枢纽。 不仅汇聚着不同星球的造物，更汇聚着不同世界的造物，而抛开物品谈及活人，也应是显而易见的藏龙卧虎。 奥默心理已经有好几种方案了，不论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别人代为动手，这些方案之中最简单的只需要钱就能搞定，而麻烦些的确实需要绕一段路。 绕远路亦是一种捷径，因为它够稳。 麻烦归麻烦，却能够一锤定音，换算成数据也就是最高成功率。 不过这些也都是看两界安全局那帮人到底给不给力了，给力的话自己可以不用想这么多，就担心是如抽到的‘大凶’一般，不仅不给力甚至是直接摆了，以至于内部存在内鬼帮凶什么..... 时至今日，奥默仍然是那么畏惧自己的那构想最差可能的思路，而且最糟糕的还是他目前调查到的种种走向都在证明现实正在朝着他那最差的思路疾驰。 【两界安全局案情勘破说明，疑云深重，目击者众说纷纭】 【穿越者井喷，灵体穿越者们呼吁魂穿者不应因为芯片强杀而意外死亡，魂穿者的命也是命！】 【机库收容物破坏无数，星恒重工却拒绝为此事负责】 【事务繁重？天门之城各警局呼吁事件正在处理，请勿频繁催促】 【出人意料！空中神宫橡树夺冠，剑指秋华！】 过于散乱的新闻栏，娱乐小报的新闻和城际电视台的新闻都挤在了一起，但大多还是关于近日的混乱。 关于天门暴动的流量是如此之大，甚至将本该在前列的橡树赛新闻都给压了下去。 和大部分天门之城的居民一样，奥默也同样顾不得赛马娘的赛事，正一页页浏览着那些或真实记述或夺人眼球的页面，然后在看得有点累了的偶然一瞥间，瞥见他正挂着机的聊天app上某个置顶头像之一正亮着。 申请对线...不是，是申请聊天的邀请便也发了过去。 不到两分钟，他便收到了再等待半小时再见面的回答。 意外的需要等待，凯利夫也被这场灾难波及到了吗？ 今天之前，他还不曾在意。 今天之后，他已经非常怀疑凯利夫就住在这天门之城。 那关于‘钥匙’的提醒也是个着实难以忽视的点，只是他还有更多不确定的猜测需要情报来证明，为此他至少应该找对方聊一聊。 以不那么直接的方式。 第三十四章 您是懂缺德的（为隔壁续杯加一更！ 【诶呀诶呀，我还准备回家之后洗个澡呢，但想到小蛇说不定一直在等着还是决定先上线】 【没想到你还真的在等啊？】 柔和的灯光，摆放有序的展柜。 高过两米的黑色魔王自数据块的特效中显现，血色的双眼直接映出了那站在手办柜前打量着机械哥斯拉模型的恶魔身姿。 而ta便也拖着长长的斗篷走来，站在恶魔的身侧，瞥了眼他那无意识摆动，显得漫不经心的尖锐长尾。 【等了多久？】ta问。 换作过去，小蛇那与机械哥斯拉的尾巴差不了多少的骨锥型尾巴是会平稳垂下的。 他说过具备尾巴、长耳这类可动器官的生物很容易因其暴露心态，而他适应这幅外观的时候也在努力修行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那时的凯利夫只觉得小蛇还是那么喜欢在奇怪的地方较劲，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有这份必要。 蛇也显然注意到了凯利夫的那一瞥，同样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却是直接略过： 【半小时，不过也不算是纯等待，也有别的事打发时间】【比如赛马娘的橡树赛录像？】 锋锐的气泡框刺破了熔岩状的气泡框，立于恶魔身侧的凯利夫微微俯身看着两人之间的光屏。 因为凑得过近的缘故，彼此身上的角质荆棘与金属尖刺都彼此摩擦，甚至冒出了小小的火星。 不过双方也都没有在意这一点，这一刻的两人都看着屏幕，屏幕中的声音很轻，但画面却足够精彩。 【你还真是喜欢赛马娘啊，还是说天门之城发生的事故让你开始对怪兽排斥了？】 【连你都听到了？】恶魔有些意外。 【很大的新闻哦，占据了泰拉联邦新闻业的一个横幅，大家都在讨论天门之城的市长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是不是会被卸任】凯利夫说着，转而转到桌柜前，再次抬起尖锐的手指唤出一坨黏土，【我也是会关注政治方面的】 【难以置信】 恶魔低沉的笑了笑。 【那你能猜猜我这次找你聊什么吗？】 【诶？猜来猜去不是小蛇你的特权么？】凯利夫说着，开始以指尖雕琢着黏土。 【我不擅长啦~而且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小蛇应该也被卷入了吧？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还怕乱猜说错话呢】 【确实啊。】恶魔点了点头，心想确实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不过我也想跟你聊聊与以前不同的视点，】恶魔看着凯利夫手中的黏土，又转而看向屏幕中的赛马娘，【那就是被怪兽伤害的人，是否应该向怪兽复仇】 【确实是很新鲜的视角啊，】凯利夫带着气泡框摇头晃脑，嘴部的屏幕也开始规律闪烁，【但是一般人类很难对怪兽复仇吧？】 【毕竟，那可是怪兽啊】 【作为敌役存在，而且是将现实不敢表现出的邪恶妄想与压抑在心底残酷的欲望作为养分的存在】 【人类的空想，创作出一只又一只的怪物，让那些巨大的生物肆意破坏，自由地暴走】 【那副身姿，很难被人类撼动的吧？除了创作者自己】 凯利夫絮絮叨叨着打磨着手中的模型。 【机械哥斯拉，虽是人类创造的怪兽，却也是异世界的造物，更难处理...】 说到这儿，ta蓦然抬起头来看向恶魔。 【不过你要是能变成同样身姿巨大的超人那当我没说吧】 语气古怪的扯出这句话，ta又埋起头继续处理起了黏土。 【不变成超人，人就不能对抗怪兽么？】恶魔问。 【不然你要去玩EDF吗？】 魔王头也不抬地，无比专注地勾勒出细密的纹路，那人形的黏土已然有些蝉形。 【这次是巴尔坦吗？】 注视着黏土的恶魔似是被转移了注意。 【总不能是蝉人类吧，】魔王似笑非笑的雕刻着，【虽然很多人都将看过奥特Q视作抬高资历的手段，但我其实不太喜欢那部作品来着】 【真的会有人将巴尔坦和蝉人类弄混吗？】 恶魔的关注点有些前沿，比起魔王的好恶，他更关注后者。 【有的哦，我今天就遇到过一个】 不过魔王也不生气，毕竟后者同样是ta想谈及的话题，说起这个时，话语也不免带上几分笑意。 【这几天的怪兽外行是真的很多，我跟他们根本聊不来，不过他们也看不上我，没打算让我参与他们的联合创作】 【说来联合创作是真的很蠢诶！】凯利夫说起这个就满腹怨气。 【又不是特摄单元剧，就算是特摄单元剧一人负责一部分也容易出现某个人写得奇烂让后面的人没法接这种事吧？这就更别说是写小说了，我就没见过成功的】 【这几天很多么？】 【很多哦，】魔王说着，稍稍瞥了恶魔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刻画巴尔坦粘土人，【像是用哥斯拉举例，我觉得他们连16G细胞可以自主进化都不知道】 【这么小白？】恶魔有些诧异。 【对啊，G细胞可以同化其他生物他们也不会懂吧，不仅不懂还滥加其他的力量，真是没用的创作者】凯利夫感慨着世风日下，【如果是这种创作者的话，被手下怪兽反噬甚至被路过的受害人杀害都不奇怪】 【…】 恶魔沉默了一下，似是无法接受这种过激说法，以尖指刮了刮下巴处的角质，火星四溅。 【说得太过头啦~】恶魔最终还是忍不住叹息道，【再怎么外行也不可能被路人杀掉吧】 【会的哦，会被路人发现他们的创意，转而自己使用起来爆杀他们！】 【像是那种刚换创作网站的创作者啊，就算在其他网站写了几百上千万字，只要换了网站就是纯粹的新人，就算会有些粉丝跨平台追过来，他们也还是不起眼的啦】魔王无比的唏嘘 【不起眼，落不到编辑们的视线中，甚至无法适应新环境和新题材而突然暴死也是常有的事】 【偶然一个小读者的一句无心之言，就可能直接化作尖刀哦！】 【而一个路人却会因为看了他们的书而决定自己写一本，然后就将其狠狠杀害！】 凯利夫说这话时看起来非常开心，连头盔视镜都闪着红光。 【所以说，要小心无心之言啊！】 以这句话结束了话题，端起了手中完成度相当高的巴尔坦黏土，魔王再次念出那句能为其上色的咒语： 【INSTANCE DOMINATION】 然后ta就捧起了那涂上色的宇宙忍者，以低沉慈祥的柔声问： 【小巴尔坦，你的家人呢？】 第三十五章 已经是第二次来警局了（上 翌日，清晨，九点十分。 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三楼办公室。 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的办公室很少，因为文职工作大多都让AI代理的缘故，以执行部门为首的行动部门才是两界安全局的主要职员，但也总要考虑AI，或者说电子仪器停摆状况下的突发状况维护，所以文职人员仍然是必要的。 但这种环境也注定了武德充沛，文职人员也常常填补武职人员的工作缺口，所以办公室的座位十个只有三个在坐也是常态。 在天门暴动这么大的事之后的第二天，能坐在这办公室里的都属于是忙里偷闲。 “晨溢在西部城区抓了三十多个穿越者，2科的前辈忙不过来已经在从罗德岛办事处那边拉人手了，真够呛啊。” “从界门区到这里要好几个小时呢，拉人也来不及吧。” “不是有龙门那几位么？星熊小姐和陈小姐都在东区警署，不过也意义不大就是了，现在缺的还是刑侦人才而不是战力。” “还缺口才呢，早上听说有二十多个殉职人员家属闹事要一个交代，这要怎么交代？头儿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咱们没办法弄清天门秘钥的盗窃者身份，还得等占星师和溯时官架构仪式。” “实话实说也没用，他们不会相信占星师和溯时官要准备三天的，”提起这种很难笑谈的话题，职员悠悠叹息，“别人刚死了亲友，也不可能理智听你讲天门周边的灵能扰乱会妨碍探知结果所以需要三天这种话。” “话是这么说，我们也没办法啊，谁不想给个交代？而且那里面还有些浑水摸鱼的，完全是想把尸体卖个好价钱，”一提起这个，另一位职员的脸上便升起无法遏制的厌恶，给自己灌下一大口咖啡，徒留苦涩。 “就不能像莫里森那家伙的养子一样理性吗？那孩子一看就不会惹事...你什么表情？” 本是发泄般的话语却注意到了同事表情的微妙，职员反倒有些不安。 “莫里森的养子，那个叫奥默的？奥默.林顿？” 被他问到的同事甚至有些激动，令他更加无措：“呃，是啊，怎么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问了之后，同事反而开始拘束畏缩起来了： “他...比较特别。” “我当然知道他特别，我和莫里森那家伙还挺熟的，昨天也是我带他去见他养子。” “…算了，既然我能看到，那这个应该不算太大的秘密，我直接说吧，”似乎经历了什么心理挣扎的同事一脸豁出去的模样，拉着滑椅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整理卷宗的时候，偶然发现他的资料优先级，还蛮高的，是C级。” “？？？C？他一个学生是C级？”职员无法理解，“咱们局长才C级！” “优先级又不代表权力地位，你陷入了大众误区，忘了优先级一开始的功能定位，那只是个标签。” “…泰拉之心的关注标签。”职员喃喃道，扭头再看向同事的目光仍是难以置信。 “泰拉之心觉得他有下放一个分节点关注的价值？” “我知道那孩子蛮特别的，可他真的有那份潜力吗？”他话音刚落，陡然间，办公室内的广播传出一道尖锐的集结铃声，下一秒所有人的联络工具都被强制开启。 【情报二组加执行三科，立即前往圆谷大街三号区确认匿名举报者提供的信息真伪，不得延误！】 . . “好像行动力也蛮强的。” 再一次的专车接送，但至少是相对正常的警车了，乘客奥默看着终端自语，并且难得开启了私人模式，免去旁人看到他终端投映的屏幕。 毕竟他一旁还有几个警员同乘，甚至一开始还有警员搭话，言语间足以让奥默推断出警局有个大嘴巴把奥默昨日表现出的‘特别’宣传了出去，以至于这些大哥大姐以及大叔都对自己颇为关心。 虽然想感慨好人意外的多，但这样的关怀着实是奥默不需要的。 甚至觉得有些麻烦。 尤其是在他们觉得奥默心怀悲伤又克制不言的时候，奥默能够用亲属权限确认莫里森的游戏游玩记录，从那些简洁排列的文字成就中依稀可见莫里森那放飞自我的模样...... 太熟悉也不是好事，奥默完全能够想象出那家伙的神态，就像一个在apex里摸到金滋蹦的孩子一样，笑容和笑声都有一种‘淳朴’的美。 然后心情就会汇聚成一道埋在心底的叹息。 我为大家感到不值！.jpg 叹息完了，还是要言归正传。 莫里森那么专注游戏对他亦是好事。 毕竟那位吸血鬼养父至今都未能彻底习惯奥默的思维步调，如果他真的挂在奥默的终端前逼逼叨叨，那也是一种折磨，更别说那在他做出决定时那多半会一惊一乍的反应。 到那时他还会期盼着莫里森赶紧爪巴去玩游戏。 魂锁典狱长了属于是。 此刻狱警不在，就该好好谋划一番，虽说如此——但他已经通过关注天门之城的两界安全局附近的交通状况，看出些许队伍出征的苗头。 可能要不了半小时后还会收到官方邮件，内容是希望他提供财务账户方便打款。 举报是有奖金的，只要条件属实。 这种大案子的举报奖金还蛮高的，不过到底收不收还得悠着点。 官方不会去调查匿名举报的身份是一回事，提供账户被注意是另一回事。 如果用个临时账户在这个节骨眼反而有些刻意，要知道安全局还在全程严查穿越者案件呢，既是因为整个案子没有真正收尾，也是因为昨天的乱子似乎激发了某些犯罪者的‘斗志’。 今天奥默已经刷新出了好几宗新案子的案发通告和详细地点。 天门之城对这方面的情报是公开的，甚至提供了一个临时登记协警功能栏...这意思大概是随时等待‘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意思，可见天门之城的民风之淳朴。 不过奥默只是习惯性搜集有用信息，倒也没打算做什么，真要做什么还得看两界安全局的执行部门是否拉胯。 这点还要耐心些的，毕竟奥默没有直接给出圆谷展厅的地址，而是选择了那个下吊眼男人的必经之路。 凯利夫暗示了ta与那伙人干系不大，且还提供了那么多信息协助，那他也乐意稍微替对方打个掩护，在整合情报发送给安全局时，在信息上做点文章。 塞假情报是不可能塞的，但将重心完全放在那对男女身上是绝对没问题，届时再查出什么第三人也不至于落得主犯待遇——情报部门应该不至于那么饭桶，连这一点都分不清。 诚然，凯利夫骗了自己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奥默相信多年认识的交情以及了解。 这亦是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 奥默自然会相信自己的能力，这是他做出决定的依仗，倘若没有这份自信，他也不可能提出当下的复仇。 不过凯利夫很难不被安全局的人找上。 见面一开始大抵是会被警惕戒备的，只能说...祝ta好运。 想到这里，奥默收起了终端，看向了车窗外那愈来愈近的熟悉建筑。 北区的天门警署，昨天才来过一次，很难不熟悉，甚至于眼下身处载具经行的路段都还是昨天那条。 奥默只要远眺内城的方向，就能看到无数分工严谨的基建大队正在处理昨天被怪兽肆虐过的废墟。 请时间系修复是不可能请的，要价那么高还要准备大量魔力填充物，更要看对方摆脸色，不如和当地学校沟通一下，请土木系的大学生出来搞社会实践。 有赏金能加学分，这不得让那些开着地形整肃装甲的、拎着机械魔杖指挥土元素的、搞炼金稳定新建材的学生们干劲满满，一个个顺便拍照留念： 【已抵达机械哥斯拉肆虐现场，太惨烈了这废墟，还是看一下远方的城区吧家人们】 【混进来了混进来了！到案发现场了！工程系兄弟们等我消息！一定能找到机械哥斯拉的莫名自毁原因！】 【12年6月13日，我被导师骗到工地干活，这个仇我记下了！】 看来这群社会实践者的成分也蛮复杂，不过这些都与奥默没什么关系，此刻他正‘谦虚’地接受警员们的引导，再次步入派出所，前往内部专门为穿越者案件开放的资讯辅导室。 然后看着眼前那脸和肚子都比旁人宽的警官愣了下神，目光下意识扫向周围低矮的空处。 “我接待的不少人都是你这种反应。”警官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标牌。 穿越者对策组警长标牌，上面的名字分明： 目暮十三 第三十六章 已经是第二次来警局了（下 这多少有点哈人了。 看到他的瞬间奥默那待机的穿越者记忆就动了，不安的视野寻找某个致命小矮子的身影。 不少穿越者都知道，目暮警官这人，除了对科技制品比较丈育外，整个人还是不错的，待人和善，尤其是喜欢给人赐名老弟，也算是很懂得拉近关系，但在这个世界看到他，便也不免联想到某位叫工藤新一，抑或者叫江户川柯南的侦探。 好像没在...奥默收回了目光。 “放轻松，你才是受害人不是么？”目暮警官还在宽慰他，指了指桌对面的座椅，“先坐吧。” “没什么实感，”奥默摇了摇头，“我脑中的多出来的记忆是一个死人的，他的第一个死因是溺水，第二个死因是我脑中的芯片反击。” “那个人现存的记忆中看不出什么穷凶极恶的特质，有过些小错，没犯过大错，还蛮遵纪守法，然后冲撞了我的灵魂。” 有点碰瓷的意味了，委实说。 “脱离身体的魂体，除非本身经历过修行，或是被其他力量干涉，不然都会消散的很快，”目暮警官低头翻阅着桌上的文件，他在谈及这些话题时表现得非常自然熟稔，看来是早已习惯了这套流程，“他或许是恐慌于死亡而起了歹念，才会激起你的芯片防御反击。” “我也这么觉得。” “哦？” “毕竟我这儿还有他大半记忆，隐约可以感受出他是个怎样的人。” 准确来说，是分析模拟出对方的人格模型，奥默仍秉承着一贯的伪装，目暮警官倒也没有注意，毕竟他此次担任的是对受害者说明科普，并予以建议。 通过对方芯片第一时间收集上报的资料，分界安全局判定奥默.林顿属于并未与异界灵魂出现过度交互的轻度受害者。 这类人最省事。 不需要精神科来人，也不需要灵魂科严查，芯片本身都没报废，体检单还能实时更新。 他需要的就只是一串科普性质的说明，甚至不需要生活上的引导，因为那段多出来的记忆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你要是想要删除那段记忆，可以去一趟精神科，或者更新一下你脑中那枚芯片，”目暮警官有些无奈的看着奥默，“老实说啊，奥默小老弟，我经手过那么多被魂穿案件的受害者，你的芯片版本属于最落后的那一批，确实是需要换换的。” “尤其是被魂穿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旦发生过一次，就证明你的身体对异界灵魂有独特亲和，类似那种‘魂穿者在精神朦胧之际看你就是块神户牛肉’的状况，还是要增加防护比较好哦。” “我会考虑的。”奥默点了点头。 神户牛肉...若非有穿越者记忆，奥默都听不明白他的比喻。 “那么就开始正式环节。” 将文件翻到下一页看了看，目暮便又重新看向他： “我先给你讲一讲被魂穿者的相关条律，不用太紧张，大部分都是照常生活就没事的。主要是看你是不是打算利用异界知识谋利，那我要给你说明一下这方面的法律流程，至于已经被注册的专利什么的你就得自己回去查了。” “明白。” “理解就好，这方面还是要慎重细想的，还有就是...” . .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确认补全案情的一些细节描述并确认当初芯片报告的数据无误后，目暮警官还和奥默唠了一堆穿越者相关的话题。 从天门之城这地方的穿越案件之频繁，再到奥默原本的旅行计划，乃至提到了之前的星熊以及那位安全局员工。 奥默知道这是对方表达善意的方式，试图用这种述说其他穿越者以及被魂穿者的境遇来让他安心。 但他本来就没担心这个，倒是稍稍从对方的闲谈中筛出些两界安全局近期的状况以及这座城最近发生过的大型案件状况。 然后确定都和那个星门黑手无关。 这倒不能说是白忙活一场，毕竟这能反过来确认那个黑手是真的刚来天门之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事。 还真是干大事啊干大事...反过来说对方也不熟悉这座城市。 奥默更有把握些了，不过最后离开之前还是得问一下。 “毛利小五郎先生，有没有穿越？” “...哈哈，你是想问江户川柯南有没有在天门之城吧？” “看来很多人都问过。” “你还算含蓄的，不过这也不算秘密，他们来过，但又回去了。” “…你们那个世界确实能够很快定位。” 异物浓度不够高，天门搜索就快，虽然柯学很牛逼，但很快找到老家也合理，奥默能够理解。 “呃这个...倒没有很快，”目暮警官摇了摇头，“虽然我也是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的，但奥默小老弟你获得的记忆对我老家也不算很了解啊。” “此话怎讲？” “emmm，让我想想该怎么说。” 中年警官抬手拨了拨自己那修建得无比工整的胡子，想着说明老家状况不仅很麻烦，而且也没必要，想着是该简洁一点，然后他顿了顿道： “你的异界记忆里有没有一部叫《剑勇传说》的作品？” 翻译出入让奥默沉思着转换了一下，反问： “...《九龙珠》？” “啊对对，”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听过这样的译名，“那部作品讲述的也是我老家的事。” “？” 第三十七章 就连举报也是第二次 对于一个某段时间的争论突然得到了实锤证实这件事，奥默虽然确实吃了一惊，但那也仍是于他而言无所谓的事情。 毕竟会在意这一点的本也该是穿越者，而不是他这个拿到穿越者记忆就仿佛要继承对方执着的本地人。 稍稍惊讶一波之后，他便没必要在这儿待下去了，礼貌提出了辞行。 . “那你不该继续等安全局出结果？跑来这里干什么？恁完全闲不下来是吗？” 耳边陡然传来的声音令奥默的步伐顿了顿，继而重新迈步：“游戏打累了？” 他正走在天门之城西区的镜面集市中，而莫里森的声音冒得毫无征兆，没有开着终端走路的奥默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地方的魔幻程度确实容易让人怀疑现实，作为凭依于外界开辟的天门之城内侧市区，镜面集市因为空间开辟之初的失误而导致空间的边界有些‘bug’，于是来到这里的人都能看到楼房弯曲层叠的奇异画面。 过去的奥默在网络上见过这类奇景的照片，异界的知识中倒也存在能够对应的奇景，可那是电影中的产物而非眼下的亲眼所见。 开发商不在乎空间上的bug，只要是新土地便能进行开发，天门之城的空间系能人不少，所以这样凭依于主世界的人工异空间集市还蛮多的，同时管理也并不方便，于是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属于天门之城特有的小型黑市，对于莫里森而言还算熟悉，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教过奥默怎么来这里。 “我就估摸着这个点你该离开警局了，结果你都跑这儿来了，再玩游戏我才是没心没肺吧？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搜黑市，翻论坛，筛掉没用的东西，留下在意的进行地图筛选，雇一个出租车司机飞了六处地点，分别观察这些地点的行人来确定情报，进一步收缩调查圈然后学其他人来到这里。” “认真的？一个半小时够你做这么多事？”莫里森的声音满是诧异。 “当然不是认真的，实际流程可以省略大半，因为我在集市外的入口观察被人先一步注意了，花了几百块让对方带我来黑市...” 虽然是被当了冤大头，但奥默说起这事倒是没有一点不爽的模样，甚至有些感慨。 “没想到镜面集市外还有人做这种生意。” 从外部进入镜面集市只需要穿过一个小巷边的隧道，甚至没人当守门人拦路，当奥默注意到这一点时，便也立马意识到带路的那家伙是零成本爽赚。 但他也确实节省了时间，便也没有赖掉那最初说好的加钱。 而实际进来之后，需要奥默感慨的倒是这地方也不像是黑市，倒像是对角巷什么的地方。 没有差劲的治安，没有混乱的保留节目，甚至没什么地上摆摊的地方，而是建筑与建筑之间排得无比紧凑的一家家店面， 他都准备因为他这过于年轻的外表和缺乏防备的姿态而被人找麻烦的准备了，包括被扒手盯上什么的——后者因为他在界门区就见过不少的缘故，到这里仍然能够认出那些摆脱不了职业病症的‘特殊职业者’。 但那些人即便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也没打算动手，甚至反而拉远了距离。 “你认识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么？”莫里森在这种地方并不糊涂。 “我也好奇，想来这几日认识的人中只有星熊小姐或许会在这种地方有些人望。” 异界记忆中对那位鬼族小姐的信息收录就有关联黑帮之流的情报，但那种情报只能当做参考，笃信并不可取，证据便是某些已经做错过事的赛马娘训练员。 “那是谁？” “昨天对我提供过帮助的警员，不过眼下不提这个。既然你都过来了，那就当个参谋吧，熟悉这里么？” “这是三号区吧，以前也来过，你想买什么？” “先不急，先搜集情报，”奥默一面回答，一面打量着路过的各式店面，“能够直接买卖情报的地方、能够雇佣眼线的地方乃至能够雇佣爪牙的地方，最后是与高档武具关联的地方。” “那你不如找家店坐下，连入这里的局域网大部分都能查，我再给你补充些查不到的情报，剩下的你再自己找。” “可以，”奥默欣然接受，继而摸出了终端，投映出光屏，光屏上浮现出莫里森跨起的p脸，“进入状态了？现在的你比之前干练靠谱得多。” “劝不过就该面对现实，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具？你肯定是奔着自己动手对吧。” “要说速成肯定是机械飞升，有那些芯片和植入物的辅助甚至能够迅速度过机体磨合阶段，发挥出全额战力。” “但这条路只能当最后一条。” “又贵又要舍弃肉身，同样的价位我能直接雇好几个人帮你报仇了，”奥默撇了撇嘴，“这可稳健得多。” “是啊，而且科技选择上还有外骨骼装甲、高达之类的选择，”莫里森说着，又补充道，“还有些功率特别过分的枪械武器也不需要太高门槛。” “但我的枪法只是还行，谈不上百发百中，更不具备大型装甲的驾驶经验，注定芯片和辅助系统上要花不少钱。” 推门入座的奥默朝着服务员招了招手。 “现学也无所谓嘛，你都有S1驾照，会开浮空车会飙飞空艇，开个高达也不难，我以前还听说市面上出现过全自动高达，属实懒狗福音。” “那种听起来就超贵的东西真的值得说么？”奥默说着，对着走近过来的服务员点头，“一杯焦糖拿铁，谢谢。” “怎么不点黑咖？”“在不熟的店点黑咖是种冒险，而焦糖拿铁不论哪里都区别不大。” “那我觉得黑咖也区别不大，反正都苦得离谱。”莫里森嘀咕。 “那是你外行不懂品味，”“那你还不如点蜂蜜特饮，也是哪里都区别不大，”“就此打住，回到我们原本的话题上！” 奥默敲了敲桌面，然后朝注意过来的服务员抬手示意无关。 “不考虑科技的话，修真侧的丹药有门路么？还有那些天材地宝。” “你要选这个就做好变成药罐子的准备了，那体系就算改进到现在也很难速成，同样是外物，法术卷轴的释放门槛就比符咒还低，至少省去开口念咒。” “当然，能不开口释放的符咒也是有的，但也意义不大对吧？” 奥默闻言，陷入沉思，旋即道： “……果然还是直接买灭星小左轮或者雇人吧？” “要不你去拍卖会看看？”见他摆烂摆得如此之快的莫里森试着提出新路线，就见对方的表情变得无比微妙，“怎么了？” “拍卖会这种说法扯出我不存在的记忆了，不用管，你先说说拍卖会的状况。” “黑市局域网有个需要开屏蔽器才能点开的拍卖会网站，部分手续合法，大家心照不宣，经常能刷出些危险品，某些星际重工的实验失败品也会被丢进来处理，我们所以我们又叫它废品收购站。” “从拍卖会到废品收购站的落差也太大了吧？” “有好东西那就是拍卖会！三年前4号镜面集市拍卖就出现过正版三神卡，你们年轻人应该懂那东西吧？” “《游戏王》？”奥默诧异。 这是穿越者很难放过的IP，更别说这个世界的科技程度足够盘活很多牌类游戏，奥默在得到‘不存在的记忆’之前就已经对此有过了解，只是接触不多，为了给自己的大脑和心脏减负。 毕竟他看毕泽的决斗者体验观感一直都是：唉，年纪轻轻搞什么对决，又心肌梗塞了吧.jpg 毕泽那家伙自然是个牌佬，虽然奥默很怀疑他的战绩，但至少对牌佬的狂热算是耳濡目染。 想想虚拟卡片他们都能如此狂热，那么是为那种直接在现实里召唤怪兽对现实造成干涉的卡片投入重金，也完全不足为奇。 不过那种牌也不多，不知是因为相关的穿越者太少，还是仿照成本太高。 “《游戏王》。”莫里森确信道。 “所以说那拍卖网站没事可以多刷刷，趁着你还在这儿，那网络只有踏入黑市才能登入，已经有些人试过让赛博黑客作弊结果都被烧了脑子。” “雇这里的人帮自己注意可以么？”奥默开始划拉终端屏幕，莫里森的小人在帮他引导前往拍卖行的页面。 “当然可以，说不定你现在待的这家店老板就帮好几个客户注意呢，这对这里的居民而言算是很常见的兼职。” “.....”奥默闻言沉思，“回头想想...这不就是代抽赌狗池吗？” “赌狗池...也确实吧。”对手游文化接触甚少的莫里森，倒是顾名思义理解了这个词，还是兴致勃勃的推荐，毕竟他就是个赌狗，而且因为搜集武具的爱好而分外关注这类活动—— ——当然，他的工资向来是不够参与的，只是负责一边转发消息一边喊牛逼。 但现在奥默也算是持有一笔巨款，说不定会有想法代替自己参与一回呢？ 虽说有着这样的期望而兴高采烈地进行网络领路，但奥默属实是兴致缺缺。 “我对赌博没兴趣，赌马都是因为我相信我认定的赛马娘，”奥默抬手撑着下巴，直接在扭头看窗外的街景，“而且这种沙海淘金一样的活动更是很难抱有期待啊，”“奥默，看这个！” 听到莫里森忽然热切的招呼，奥默有些诧异的回头，便见莫里森的小人正探手指向一旁拍卖选项。 【机械哥斯拉卡片】、【贝利亚奥特曼卡片】 起拍价：元 “？这什么玩意儿？” 奥默怔了怔，看到这玩意儿首先令他想到特摄协会的周边卡片，但那种东西怎么也会加上logo和防伪识别，就连称呼也会加上发行商，而不是那么干脆的【机械哥斯拉卡片】。 而且这‘机械哥斯拉’在这个关头，实在很难不让人想多，尤其是下面还有着一串简短的说明。 【仅此一次的力量，各位都已见过】 “奥默！报名吗？还有三小时这一组东西就正式开拍了！”一旁的吸血鬼还在鼓动。 却不料养子诧异且不解的看着自己。 “开拍？开什么玩笑。”“先生，您的拿铁。” 一旁的服务员在这时递出饮品，奥默接过，点头称谢，也听到了莫里森的诧异：“你不感兴趣吗？” “很感兴趣。”奥默喝了口拿铁，一如预料，中规中矩。 他忽然有些想念自己没喝过一口的灵魂风味饮品，那家店而今都成了焦土的一部分，只希望店家店员他们还活着。 “但我没有自信拍到。” 见这养子一脸平静的说出了很丢人的话，换做过去他肯定会抓住机会嘲讽，但而今的莫里森只是有些无言。 “那你打算怎么做？堵截？这是网拍啊，大家都在网络报价然后邮递送到，有条件的甚至可以空间传输。” 堵截根本不现实。 “当然不是堵截，你的存在如此现代，思路却如此古老，我真不知该说什么。” 奥默有些无奈的，抬手划拉着终端，在莫里森有些无措的目光中不断退出网页直至终端默认的主页面，点开了拨号。 “我要报警。” 第三十八章 这是一场试炼 天门之城北区，两界安全局四楼办公室，比三楼的空间要大一点，但人却少一半。 因为这里都是情报局匀给两界安全局的联络中介，各个都是宝贵人才。 但是在两界安全局，再宝贵的人才，也是耗材。 哪怕是情报局的大爷，也只是高级一点的耗材罢了，该加班的时候也一样要加班！ “今天应该是假期吧...呐！今天是假期吧！” “别当破声呐了，案件面前没有假期，把这几个案子里提到的那几家店面情报整理好就发给六科的队长，他们还等着案件突破口。” “你呢？我处理这个你在干什么？” “我？”情报员呵呵一笑，继而面色阴沉无比，“因为某个热心群众的报案，我现在要查三百多个人的情报状况，待会儿我还要深度潜入网络，没什么事别叫我。” “你要睡了？别睡啊，睡前帮我个忙！” “网络深潜这种劳苦活能和睡觉相提并论？天门之城的底层网络完全是tm屎山代码，连tm大便兽都能生出来，你替我下潜我就帮你忙。” “嘻嘻，你以为你能拒绝？这是科长分的组，马上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拔除镜面集市的拍卖行？，你把我杀了算了，那玩意儿三十年没人管这么特别！拍卖行老板终于欠市长钱了吗！” “不是说拍卖行老板是市长儿子吗？” “不是说拍卖行老板是市长吗？” “不是说市长包养老板吗？” “啊？为什么大家的情报差距如此之大，我们难道不是情报部的精锐吗？” “真的有人会跑去调查这种事吗？那老板和市长分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只是大伙儿好奇一直不处理而已。” “今天不就打算处理了？！但为什么是在假期的时候！！” . “听说你准备处理那家拍卖行？” 两界安全局大楼的顶层办公室内，年迈的马耳局长透过法术予以的便利注视着那位百年来不曾变过样貌的市长，略显谦卑的表达自己的疑惑。 “我不理解，数十年前，您还说那里具备观测的价值，这数十年来，往返于那里的人一直在变，也该一如既往地称您的意才是。” 天门之城的城主，亦或者市长，其真身乃是泰拉之心的一处分节点。 绝大部分市民对此并不知情，但这样的绝大部分显然不包括两界安全局的局长。 虽然是分节点，却不能完全代表泰拉之心的意志，毕竟每个分节点所被赋予的智能人格亦各自不同，算力庞大是它们主要的共同点。 天门之城能从当初仅有一道星门的小驻地发展成如今的模样，市长可谓功不可没。 “往返的人一直在变，但却一直有人选择留下，雇佣、指令，一层层的叠加，活力愈发旺盛，拍卖行的规模与影响也愈加庞大，于我眼中却是臃肿累赘的数据。” “我已经等很久了，斯塔利恩。” 市长平静道，数百年来，自局长还年轻的时候，所见的市长就一直是这样平静。 “等它最终开始碍到其他的可观测数据，等它被摘除的过程中诞生出新的价值，不论如何，它都会成为养分。” “果实已然成熟？”局长问。 “果实已然腐烂，种子却具备价值，腐烂的果肉亦能成为其他生物的营养。” “……”局长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咀嚼这份讯息，复又问，“那个盗走星门钥匙的蟊贼，在您眼中也同样具备观测价值么？” “进化需要对抗，对抗本身即是价值，斯塔利恩，”市长对局长探出一只手来，手中浮现出执行部门的执行者们行动起来的监控画面，“对抗已经开始了，只是你们还未找到战场。” “您打算予以算力权限么？” 天门之城这座城市，太大了。 真的太大了。 大到就算有着大量的警备与秩序维护者，乃至热心帮助的志愿者彼此协作也无法在数个小时内弄清所有。 这座城市也每时每刻都在进行数以亿记的人口吞吐，大数据追查的加持本可以做到完全地掌握，可除了市长本人，又有谁有能力做到这么夸张的算力调动？ 可以说正是因为市长并不予以直接协助，天门之城才会有这么多通缉犯藏匿其中。 但这能怪市长么？ 市长除了要把握城中事务，还要负责给安全局和警署挨个找罪犯？ 这不是它的职务，这是安全局和警署自身的‘无能’。 天门之城这座城市的发展已经超出可控范围的信号—— ——这座城市本身，也变得臃肿了。 而那位市长，那位始终平静的市长，并不打算直接干涉。 “不，我会继续注视。”他说。 “注视这座城市即将面临的对抗，这也是对这座城市的考验，对你们所有人的考验。” “为此，就连那份美塔领域的力量也会在此次试炼中冻结。” 长久的沉默之后，局长沉声回应：“……我明白了。” “只是我是否能够询问，您在这场考验之中，着重期待着的，有多少人？” “一千三百二十七位，尽管他们之中有部分的种族填写并非为人，”市长不假思索，“但他们都有结成硕果的潜力。” “那就好，”这个数量，放在天门之城的总人数里算来完全不乐观，但能被市长抱以期待的存在们自非常人，听到这个答案的局长已经考虑好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便行礼道，“请恕我回到工作。” “去吧，我会继续注视着你们。” 法纹的光亮开始减退，市长的身影也逐渐暗淡，徒留局长留在办公室中，沉吟片刻后，向下属下达了一道尽快完成眼下工作的催促指令，继而又发送了一道公告拟定。 以天门暴动为由，所有城区共同联合的大规模避难演习。 不过就算是天门之城的两界安全局相较于泰拉联邦麾下其他城市的两界安全局更具权利，他也得准备接收来自其他，包括天门之城安全局的局长们发来的确认乃至质疑。 对一大把年纪的他而言，这真是个痛苦的流程，甚至连能宽慰心情的赛马娘竞赛也无暇关注。 因为天门之城的竞马场负责了冠军杯、界门大赏典和有马纪念以及二月锦标赛的举办，所以两界安全局和天门之城安全局总是要与警署一同合作维系治安，以防止某些狂热穿越者乃至异星人的过激行为。 因为这层关系，三方治安部门也算是与负责赛事的URA协会有着密切合作。 而作为一位继承了东.斯塔利恩这一征战骑士之名的泰拉人，他对赛马娘这样完全可以称作库兰塔的同族姑娘们自然倍加关注，比起家乡那在征战骑士圈子里也算是臭名昭着的骑士锦标赛，也是竞马赛事更讨他喜欢。 但这些都得是之后再说了。 眼下他已发送了拟定好的公告，一面等待着会对他突然公告兴师问罪的通讯，一面关注着执行三科的动向。 执行三科与情报二组，那是他亲自指定去处理那份匿名举报的组合，因为举报素材过分充足的缘故，他几乎可以肯定顺着那条情报就能摸出那星门暴动主使者，这样就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在拜访市长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但在联络市长之后，他相信市长期待的考验是对整个天门之城的危机，这样的危机不会因为抓到一个罪犯就被解决。 这罪犯要么是绝对穷凶极恶的，很难被抓住的罪犯，要么就是被抓住也不妨碍其威胁，早已准备好身后计划的罪犯，又或者只是个被推出的饵料，宛若套娃一般，背后还另有其人。 不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能掉以轻心，但同时他也不能忽视泰拉之心看中的那些‘种子’，要留意某些足够特别的人才——这事之后再说吧......他心里想着，目光重点还是得落到部下那阶段性更新的报告上。 最顶上的结果还算振奋： 【确认目标为外星佣兵玛塔尔】 【正在进行全城搜索】 【通缉令已发布完成】 【搜索范围收缩至泰拉街日落大道】 看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第三十九章 哇！是高手，大家快退！ 【通缉令 TMZC，612.6/12，两界安全局围收 A级通缉犯玛塔尔自亚伦K2号星来到天门之城的垩孔星佣兵，识别编码，样貌如图。 C级威胁，请发现者务必以举报为优先，拨打两界安全局热线...】 通缉网站上的刷新以及全网站自动探出的小弹框，固然会因为打扰他人正在忙碌的事务而招致埋怨谩骂，但更多的人还是对此感到惊讶、愕然乃至兴奋。 因为天门之城存在的通缉犯太多，所以赏金猎人群体应运而生。 当然，这只是个泛用称呼，并非能够发放证件的实际职业。 硬要说实际职业的话，还得是佣兵，毕竟星际佣兵才是官方认可的正经营生，每年源能学院的毕业生中，也有着很大一部分学生选择佣兵就业。 大部分赏金猎人也是带着佣兵证做梦。 多是些不想当社畜或是不想当苦力的家伙，对佣兵这样的自由职业满是憧憬...然后呢.....然后看看某些扑街底层视频主和直播主们吧。 牛逼的佣兵星际闻名，酬金丰厚，有着炫酷的装备与能力，扑街的佣兵连粉丝都不过百，生活贫苦，看着自己的工作履历犹豫着该不该去咬个打火机。 后者大多都会放弃继续当宇宙该溜子，老老实实回老家，领个废人低保。 而且因为这种该溜子职业不限年龄、性别、种族的缘故，学校里不少差生都会在填报志愿之前就提前跑路去当佣兵。 于是在学生圈子里，学生们对这个宇宙该溜子职业认知出现了严重割裂： 其他的佣兵、XXX想去当佣兵、回母校探望的XX佣兵——丢人！没出息！没前途！这辈子算是寄了。 某几个总是能亮相新闻、访谈、大横幅的星际佣兵——酷欸！好炫！好歰！好强！可爱捏。 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小学、初中、高中时代的奥默，虽然因为养父那边的人际关系而不曾泯然众人，但也有着确切的入职方向，自然是不会考虑佣兵。 “您的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只要在这里签下名字，检定灵魂，就能成为一名正式的星际佣兵。” 笑眯眯的柜台小姐展现出了充分的职业素养，并不会因为办理者的年龄、外貌、装束缺乏魄力而流露多余情绪，身后的狐尾更是仿佛因心怀喜悦而轻轻摇摆，予以对方十足的认可。 但对方却好像是有些温吞： “能够暂时放置么？” 询问的模样倒是很认真。 这样的登记者也是有的，柜台小姐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回应仍然从容自然：“规则允许存在一天的思考期。” “足够了，请帮我保留这份文件，申请一份远程签约服务。” “好的，先生您还有其他需要么？” “没有了，谢谢，容我之后考虑好了再联系你。” “静候您的答复。” 颔首道别，奥默越过了装束各异的人群，在不少人审视般的目光中走出了这座大型建筑。 天门之城为所有佣兵提供委托相关服务的佣兵中心站，一身冬装常服的年轻人自然在一群外骨骼装甲、纯义体生物蒙皮，乃至款式诱惑暴露的神必附魔装束之间格格不入。 某些人穿的像是宇宙战舰里出来的，有些人却穿得像中世纪走出的，还有人更离谱的穿得像是什么窑子里出来的，在天门之城的佣兵中心站也难见到这般多样的画风，只能说还得是异界文化足够花里胡哨。 不过那一道道审视目光倒不是因为他的衣着搭配容貌太过‘弱小’，而是天门之城丰富的赏金资源‘逼迫’出了赏金猎人们锐利的目光。 尤其是今天新出现的A级通缉犯！ 那可是A级啊，已经多少年没有过新的A级通缉犯了？ 这必然是能威胁整个天门之城才会被赋予的等级，意味着极端的危险，也意味着丰厚的赏金！ 而且啊，那身份还是个佣兵！ 已经有太多‘聪明人’选择去佣兵站门口蹲人了，中心站要有人蹲，其他城区的分站也要有人蹲，除此之外还有四处巡视的人员，一个个可谓是闻风而动。 若不是有佣兵证作证明，某些蹲交通要道口的也早该被带去地方警署了。 不过就算出示了也一样会被驱赶开，但这些赏金猎人向来是无所谓地继续影响市容。 可见佣兵这一行的名声复杂是有理由的。 而今便是一想到那个玛塔尔说不定还乔装易容，甚至用什么变身装置改头换面都有可能的前提下，太多赏金猎人都显得疑神疑鬼，像奥默这种看起来就无害的家伙尤其要被盯个好几分钟，恨不得把他脸皮瞪穿。 可以想见最近一段时间的佣兵站，入职新人会明显减少。 不是所有新人都能经受住接受一群老人的‘注目礼’，更不会有多少新人愿意去接受这种‘注目礼’。 从这一点而言，面色坦然的奥默也确有‘可疑之处’，以至于奥默走出佣兵站都还能感觉几道视线跟随。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啊......” 已是站在红绿灯前与旁人一同等待的奥默以食指轻轻敲了敲刚戴上的无线耳机。 出门在外不带耳机怎么行？ 在认识毕泽之前，奥默甚至是个耳机不离身的家伙，因为耳机实在是一种很方便的工具。 既能够单独享受音乐，亦能用于通话，更能装作在听音乐，暗示旁人不要打扰，亦或自己没有在意对方的话语。 甚至能充作优化形象的饰品——而今造型奇特的耳机也算常见，亦能胜任装饰的职责。 终端的私人模式可以杜绝屏幕被旁人窥视，声音却难以隐藏，而若是相距远些还会被视作怪异的自言自语，这种问题只需要一副耳机就能解决。 只是自打认识了毕泽那家伙后，他虽然带耳机的习惯仍在，使用机会却是少了。 毕竟那家伙话多得一匹，烦他的频率也高，他那朴素的耳机又不是那种能自动收缩展开的便利类型，被这么频繁打扰便也实在戴不下去。 到了，他本可以道一声‘爷的青春回来了’，可耳边的吵闹却是依旧。 属于是回来了，但只回来了一点。 “想什么呢，说得好像你不发动那次举报就没人会盯你一样，东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金子总会值钱的！这些赏金猎人都觉得你蛮值钱，要不你试试用你的观察能力猜猜他们怎么评价你？我赌两颗核铁。”就像是这种从耳边传来的声音，因为耳机的出色音质而表现出比起平日更令奥默难受的效果。 说真的，奥默第一次觉得耳机音质好是种坏事，这种烂话奥数魔刃真是别开生面的折磨。 我都来天门之城了...我一开始都打算一个人旅行了...我都几乎是‘再见地球，这破地方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但外星人总会在我周围出现是吗？ 死亡不该给人以感悟，以升华，以回首人生的一切继而更加成熟吗？ 为什么这吸血鬼倒行逆施？ 奥默很难受，可就算是这么难受，他也依旧有在严谨的回应道： “是总会发光...界门区分明是个东方地界，你就没跟你同事学对过谚语吗？两颗核铁又是个什么换算方式，你已经完全堕入用游戏道具换算现金金额的黑暗面了吗？” “有学不少谐音笑话，你这不是很懂嘛！我还没说核铁是游戏道具呢！” “那游戏是我tm安利给你的！” 实在是太抽象了，抽象到连奥默会血压高到骂出脏话，哪怕是他还记得压低声音，但那以咬牙切齿的语气吐出的话语还是让莫里森整个qq人都怔的没有说话。 然后在奥默以为他是被自己吼住的时候，耳机中传来颇有感触的慨叹：“你早这样吼我就不用担心你了。” MD！这个人生存档的最大问题就是身边总有tm外星人！ 随同人群走过斑马线的奥默心头沉郁。 他做好了复仇者的觉悟，他走在复仇的道路上。 这样的道路应当是烈火烹油般热烈，如黎明前夜般黑暗，如千钧一线般沉重，更应如机械怀表般精密，而不是被一个仿佛灌了八根大绿棒子的吸血鬼辅助绑定。 这辅助还出了一件兰德里的折磨！ 他妈的！复仇之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是因为想给一个二货报仇本就严肃不起来吗？ 深感‘跟这种虫豸一起行动，怎么搞得出专业感呢！’的奥默心头百感交集，以至于心头本来的思路谋划都差点断路，还是因为抵达了对面路口驻步思索时瞥见了一位赛马娘通过赛马娘通道，才想起自己是准备去围观堵玛塔尔的路。 不是...这两者又有什么联系吗？ 我为什么会需要靠赛马娘做思路粘着剂啊？ 奥默神色复杂的抬手捂脸，耳边还是莫里森那不理解他突然动作的关切疑问。 算了，这不重要，总之感谢一下刚才那个谁吧，无视莫里森关切的奥默滑动终端投屏，注视着其上显示的电子地图。 日落大道中段，那是玛塔尔的所在，也不知是否是那黑市拍卖行的服务器所在。 应该不是。 看着缩略十倍过后的天门之城西区地图上两道被他着重划出的路线，奥默心里想。 他还没掌握玛塔尔和那两张卡片足够决定性的关联线索，时间比较巧、‘机械哥斯拉’很让人在意这种线索只能让他的直觉箭头明确一点。 直觉可以是过往经验快速掠过的总结，却也可以是单纯的错觉，奥默蛮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要说服别人也相信，就还需要证据。 可此刻并没有那样的时间。 两界安全局今日全力运转，分组路线比昨日还多出二十一条，其中一条着重与警署的警官们一同处理黑市拍卖行，另一条则已经抓住了那个男人，即玛塔尔的踪迹。 虽然前者那样的怪兽卡很吸引他，但即将落网的后者更需要他确认，所以他也要朝那边赶了，赶在错过大场面之前。 在这一点上，他有绝佳的优势。 ——关键线索是他给的，在他举报之前，他就已经在调查那时还不知名的‘男人’行踪。 ——虽然对这座城市还不熟悉，但网络情报搜集还是熟悉的，尤其是资金宽裕，可以雇几个赛博黑客帮忙。 由他回忆初见对方的细节，一点点的进行信息拆分，再让那几位黑客帮自己搜集讯息，再由他整理。 但这显然追不上情报部的效率，所以他要赶在迟到之前才行。 至于目的性明确的追查被人注意什么的，他并不在意。 这座城市的赏金猎人这么多，投机者也这么多，像自己这样的‘偷跑者’并不特别。 除非是用大数据锁他一个，否则就连他觉得自己找对了路——这一状况，也不够特别。 投机者总是要对自己自信嘛，别人至多只会觉得他运气特别好，因为他确实找对了路。 但他的运气又可能不怎么好。 因为在他抵达目的地之前，对方已经出招了。 身高40M，体重吨，出生地高戈达行星。 要问为什么信息如此详细，那自然是因为奥默翻过对面的设定集，而且还是本人翻过，并非是那‘不存在的记忆’。 艾斯杀手，一个不是怪兽但胜似怪兽的玩意儿。 屹立于大地之上！ 第四十章 很牛，但不是特别牛 “哦，牛批...” 耳机里，传来某个血肉苦弱，数据飞升的吸血鬼，说话不腰疼的赞叹。 距离那庞大凶狠人形的两千米外，身处一处防护罩节点的奥默正端详着面前的终端屏幕，然后操作着造型比较抽象的游戏手柄，为镜头的移动添几分活力。 无人机，当然是无人机。 而且还是加装了小型护罩发生器与信号增强装置的军用无人机——里的淘汰货。 有钱也不是什么都能买的，起码明面上买了不好解释。 不过就算淘汰货也是贵得离谱，但他却不得不花这个钱。 毕竟...虽然他对两界安全局提供的情报中并没有关于战力、威胁方面的内容，但官方立刻发布通缉中标出了C级威胁。 C级威胁，这是神圣泰拉联邦统一威胁判定中，能够威胁一颗星球整片陆地的威胁等级。 当然，实际上天门之城和神圣泰拉联邦都有搞一些耗资庞大的大型防护层、城际防护阵法、地壳加固建设之流的城防系统，让文明所在区域的土地变得更加耐操，以至于这种威胁评定基准于实际颇有些出入。 毕竟是基于原始文明星球标准。 所以压根没有多少天门之城居民在听到消息后就选择跑路逃难，反而是照常过着日子。 但话又说回来，安全局做出这种威胁判定大抵可以理解为三种可能： 1.安全局试图危言耸听来让居民、让佣兵、让赏金猎人更加重视; 2.安全局评估那家伙掌握星门钥匙的威胁可以闹出这种危机程度的乱子； 3.这家伙作为外星佣兵确实有这种直接战斗力。 奥默自然是直接考虑第三种。 于是即便是打算亲眼搜集情报，也进行一波小小的拉开距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真的搓出个龟派气功。 当然一个小小的无人机镜头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奥默的终端大屏幕左下角还有着宛若监控室般的8x8并排屏幕，倒不是他买了那么多摄影特化无人机，单纯只是他开了64个直播间然后将其整合。 64个直播间，由51个佣兵，13个战地记者般的狠活主播组成，他们的共同点是近期直播都在天门之城，并且都参与过机械哥斯拉肆虐现场的拍摄。 找到这些人对深谙网络情报奥默而言并不难，本是想着作为情报来源之一，这些艺高人胆大的家伙其实光是动态和往期视频就能提供很多这座城市的特别情报。 确信他们也会试着直播这一场灾害同样不难，现场拉开关注列表看一圈就是。 难的是如何让他们直播出能够组合互补的多个摄影角度——关于这一点，奥默动用了金钱的力量。 “别搁这儿感叹了，继续给我发弹幕刷存在，至少保证我之前说的14个角度有人在拍！喂，有在动吗！” “在呢在呢，SC在打了！死人你都压榨！” SC，SuperChat，直播视频里的付费评论，能让客户发送的弹幕更加醒目。 莫里森正按照奥默的方案给这些主播打赏发请求，连措辞都给出了固定模板，礼貌且卑微，能够极大满足主播的虚荣心。 也令莫里森感叹着恶魔的心露出来了。 更感叹那类似自己遗产的保险金第一次被使用居然是用来给主播打赏...当真凄凉！ 还不如自己用来氪金！ “我在帮死人报仇，死人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并肩作战？SC记得换着打，不要让主播对你生疑。” 看看，几天前的我怎么会觉得这孩子不像个恶魔呢？莫里森进入了自我怀疑，不忘指出计划缺陷： “主播圈互相认识的多了去了，你以为别人回头聊起来不会怀疑你？” “不是现在就行，报了仇之后那种事无所谓。” 他没什么所谓！他只想报仇，他真的，我哭死...个狼狗屎！我怎么觉得这小鬼乐在其中？ “与其说乐在其中，不如说你的没心没肺程度让我只能用报仇的沉浸付出来自我感动了。” “？你已经能读像素点的心了？！”莫里森大惊失色。 “麻烦你把心声气泡关一下，”奥默抬手戳了戳屏幕上莫里森头边的气泡框，是和蛇与凯利夫聊天室对话框相似的画风，深沉的血色本有种黑暗风的炫酷，但无奈线条过于柔和，“你给自己鼓捣新的宇宙男鬼功能时，能不能注意别点了就不管？” “宇宙男鬼是什么我不懂的梗？” “是此刻大屏幕上升起的高达梗。” 奥默叹息着，那拔地而起的20米上下高度的炫酷人形机械触动了他脑海中‘不存在的记忆’，有种不应有的关公战秦琼的错位感。 不...好像类似的场景也见过，叫什么《头号玩家》？ 怪兽和高达，但艾斯杀手和强袭自由是哪边都对不上，而且为什么是强袭自由啊...艾斯杀手他不怎么怕光束啊......奥默有些头疼，觉得那个开高达的家伙需要去圆谷展厅抓个特摄佬当参谋，至少懂得去换一架巴巴托斯来。 那可是艾斯杀手，杀谁谁不死杀手诅咒的起点。 在他之后的梦比优斯杀手、机器杀手、维克特利杀手，这些一代又一代的杀手都选择了被杀之路。 可这并不代表它就弱了。 事实上，它的能力：夺取敌人的技能，属于是再经典不过的崽种技能。 在奥默了解的原作中，钉在十字架上的奥特四兄弟成为了艾斯杀手最初的资源库。 给它填充了M87光线、斯派修姆光线、艾梅利姆光线这几个足以令它成为光线大师的技能组，之后更是毛了杰克奥特曼的装备奥特手镯。 再加上它的创造者为它制造的，可以无视奥特兄弟光线技能的金色盔甲以及同款材质的左手利爪，战力可谓分外强大，一度打造出不少人童年阴影般的冥场景。 不过那是成型了的艾斯杀手，眼前这个成型了吗？有那几个奥特冤种给它喂过技能送过装备吗？ 奥默在一开始还有过些许侥幸心理，然后便见对方以无比朴实的动作掏出个造型怪异扭曲得宛若一截树枝般的金属大宝贝后，他开始觉得两界安全局的威胁判定还是保守了。 如果给这个家伙脱离大气层的机会放M87...等等，好像没想象中强？ 奥默皱眉看着屏幕中那从对方头部放射的，属于赛文奥特曼的艾梅利姆光线，陷入沉思。 第四十一章 你总要选一边跟团吧 艾梅利姆光线，赛文奥特曼的主要光线技。 设定上那玩意儿可以打穿所有金属，调整能量后能够破坏怪兽身体的一部分，拥有对普通的怪兽和宇宙人一击打倒的破坏力，在剧中被艾斯杀手使出也不曾削弱，但在现实——他杵了强袭自由十几秒才杵穿了别人的头部摄像头！ 怎么会有人傻逼到执着高达的头部摄像头...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那强袭自由被漫长电焊折磨的表现也不像是抢了巴巴托斯的抗光束涂层会有的视觉效果，这七爷光线怎么就成了猴版? 在奥默的印象里，艾斯杀手的毛人之力虽然没有星之卡比那么强力到超越原版，但至少追足正版是差强人意的。 毕竟是亚波人的最高杰作，虽然最后连武器再到制造者都被奥特曼赣绝种了，但每次诈尸的能力都不差，无奈对面是主角役、是英雄役，是在创作中总会胜利的定位。 英雄...奥默忽然想起了高考那几天，他曾与凯利夫聊过的怪兽也能成为英雄。 英雄的强大、英雄的爱与正义...眼前那正陷入更多攻击对抗的艾斯杀手别说后者，就连前者都稍有不足。 是次品？ 还是无关者的仿造品？ 眼下此刻，执行者们已然到位，一个个使出魔法师、黑暗生物、异种、天使、修真者等体系臻至上层的手段，那本在一开始吸人目光的强袭自由存在感也不再那么高了。 甚至于某些别于执行者的‘热心市民’也开始加入战局，也不知是真的对自己能力自信，还是觉得可以让执行人们打头阵，自己舒服偷伤害。 奥默瞥了眼右下角的DD监控屏，都已经有不少主播感叹着战局的倾斜，言语间已经开起了香槟，好像都忘记了原本的通缉犯玛塔尔。 不，他们本就是冲着直播大怪兽来的，会关心的通缉犯的人们另有一批，包括奥默自己—— ——此刻已经在考虑转移无人机拍摄目标。 虽然想过那家伙真身就是艾斯杀手的可能性，但看那艾斯杀手甚至会打高达头部摄像头的行为，奥默思索片刻，觉得还是不太可能。 毕竟真正的高达知名度还蛮高的，不论是文抄过来的IP，还是某些人追寻巨大机器人浪漫试着复刻一部分成功后的现状，更甚至直接穿越过来的成品——这些都足够让外星人都久仰大名。 还是优先考虑那家伙跑路的可能吧！ 奥默控制着无人机准备拐弯环绕建筑，顺便注意十几个离开大队伍的执行人时，这才发现一个很令他微妙的问题。 留给无人机的空间不多了。 这会儿空域中的无人机，实在是有点多，甚至会被远处作战的流弹一次击坠十几架。 有官方的，有媒体的，还有其他佣兵乃至市民的。 奥默没有一点吾道不孤的满足感，他只觉得这帮家伙在考验自己的无人机操作技术。 而且那几道挂着罗德岛logo的无人机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他立刻检索了一下记忆，结果出来了两个文件夹的文件，一份是界门区老家的制药企业，一份是异界手游，瞬间读取完成的感想就是： 见了鬼，这是制药企业？ 现实已经如此混乱，耳边的宇宙男鬼还不忘给他火上浇油。 “奥默！6号直播间有弹幕说西区出现怪兽了！” “？消息可靠吗？” 无人机的糟糕飞行空间已经让他不方便挪过视线，只能等莫里森的回应。 “我在确认...5号、34号、25号、52号直播间也陆续有人说了，有人说怪兽名字了！叫艾雷王，你认识吗？” “成体53米，二万五千吨的偷电专家，威胁远不如艾斯杀手，等等你说它在西区？”不假思索地报出对方的基础模板数据，奥默又立刻想起了这两天他已经看过不下十遍的天门之城地图。 “西区有的居民区面积很小，但是有核电站，而且还有两道天门空港，包括失去秘钥的那道，它袭击哪里？” “我在找！”莫里森的语气有些急促，他其实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但他隐约听出了奥默语气的焦急，好像奥默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糟糕的事。 艾斯杀手、艾雷王，都是同类型的特摄产物，若是异界来客就属于老乡。 老乡之间的联系，异星来的佣兵，莫名高傲的女人，圆谷展厅...不，特摄展厅的碰头，那个女人被他一并写在了举报范畴里，但那个女人却没有通缉令，与其说是情报不足，不如说是没被注意，尚隐于暗处。 佣兵也还不知所踪。 两人，两头怪兽，分头行动？ 还有那两张卡片，那个是诱饵？ 哪些是诱饵？ 不确定，猜测很多，但没几个能确定，奥默本能地觉得这一切有所联系，甚至它们已然有着‘特摄’、‘异星’两条共性，但仍是缺了什么更加决定性的证据。 他需要去确认更多情报，但他又分身乏术，只听到莫里森高叫： “它去3号天门机场了！是那道秘钥丢失的天门！” 嘭！ 陡然的炸响令光屏里的莫里森吓了一跳，回头便见漆黑一片的主屏幕，瞬间意识到无人机炸了的莫里森惊讶地回过头来，便见已经丢掉了手柄的奥默。 “我们去西区。” “诶？不管那个什么杀手和玛塔尔了？” “很大可能是调虎离山，小几率是围魏救赵。” 奥默也不确定连谚语都掰扯不清楚的莫里森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这俩东炎区成语，干脆直接道出结论： “总之那边更重要！三成可能，玛塔尔也在那儿，如果是七成可能那边，我会试着追杀玛塔尔，总之肯定会为你报仇！” 奥默认真对着光屏里的莫里森道，甚至不等对方对自己的回答发表看法，又紧接着说： “现在西区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弄不清的太多，我们先考虑破坏对面计划！” “？怎么破坏？你连武器都还没买。” “其实买了，只是需要等等，会有人送到的。” 第四十二章 最近的胜率那叫一个高啊 天门之城西区，距离3号天门机场的十二公里外。 身高52米的巨型生物正在‘炫饭’。 黑色斑纹点缀着米黄色的身体，整具身躯都有着好似泡芙般的柔软感，这名为艾雷王的宇宙怪兽若是等比例缩小下来倒是能讨人喜欢，事实上其幼体也确实是人气颇高，在其原本所处的世界中也曾被创造者当做宠物饲养。 匹特星人将品种改良的淡水鱼与草食动物合成的怪兽，又被称作‘水中的王者’，食物喜好因培养流程而定，要说原版最热爱的食物，那自然是电能，其次是一些宇宙微生物和植物。 这正是奥默会称其为‘偷电专家’的原因，大部分奥迷对它的第一印象也多半是偷电，而不是三代吸收太阳能，再生型吸收月光这样的后续分支。 而要说战斗力的话...庞大的身躯本身就能视作实力的体现，但除却本身的体量外，它的能力就是放电。 其身体本身就有储存乃至转化电流的器官，能够直接放出50万伏特的电流，吃得够饱还能突破电流上限阈值，加上长达数十米的尾巴，以及手部喷发高温二氧化碳、嘴部发射月牙形光刃的能力...倒也不算弱，但要和斜对面城区里痛快挨打的艾斯杀手比起来，显然菜上太多。 事实上这玩意儿的习性非常宠物化，吃电，吃了放，放了吃，偶尔活动活动，体内电量积攒够了就能生蛋产仔，性情若是足够温和的话就是天生的生物发电厂。 但它并不温和。 除了面对主人会比较温顺外，艾雷王的性情甚至可以说是凶猛，更有着为了战斗而暴动的情况。 只是它一般会待在湖里。 未成年时倒是不讲究，有水就行，但是对能量的食欲会随着生长周期推进而阶段式暴涨，最后变成无情的炫饭野兽。 像成体这样的无情偷电专家，没有朝着核电站那盘自助大餐方向走，而是对着那有少量居民区的天门3号机场大踏步—— ——已然是可疑到了极点。 诚然，那里的电线也不少，但那里更多是除却电能以外的其他能源供应，只能说是一般工位食堂水准。 工位食堂如何与自助大餐相提并论！ 这不明显是被谁控制着么？ 尚在出租车上观察着远方艾雷王的奥默皱了皱眉，重新看向光屏上新增的关注主播。 这些都是在拍摄艾雷王的直播主，天门之城不愧是天门之城，这种两边都在大闹的状况下，奥默不仅能正常喊到出租，更能看到不少和他一样打车前往西区的路人们。 或许目的有所不同，但都是准备赶往现场。 是不是对这里的市民而言，这种状况就像期间限定活动一样，很有参与热情啊？ 奥默有些无言，却也很快收回了思绪，回到之前的看法猜测。 而要说控制艾雷王，那首选怀疑目标，自然是匹特星人。 作为艾雷王一族的创造者，驯化者，匹特星人通常与艾雷王绑定出现，甚至于艾雷王的头部双角除了捕捉信号、确认磁场，寻找食物的作用外，更有着直接接收匹特星人命令的功能。 那位傲得跟雄孔雀似的女人不会是匹特星人吧...... “司机先生，请将目的地改为这个地点，麻烦了。” 提起终端开启坐标共享，招呼着司机绕个路，不要直接前往怪兽脚下，而是绕向机场空港方向的奥默，心里嘀咕着这种可能。 考虑匹特星人每次被宣传都是作为漂亮女性的地球人样貌，倒是对的上那个女人的性别外貌，可这也说不通匹特星人凭什么那么傲。 就算你有一只真怪兽也不至于看不起其他塑像吧？原生艾雷王这种彩笔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不久前看过的艾斯杀手就像是青春版，这边的原生艾雷王更像是青春版，此刻正被机场周遭居民区迎击也就罢了，没想到还真阻碍了它些许脚步。 很难评价究竟是因为天门之城地方确实人才济济，还是艾雷王本身实在太过青春。 总之。奥默远远看着这一幕，感觉今天这俩虽然亮相就足够让人感动（？），但表现力却是远不如昨天的机械哥斯拉牛逼。 但他过来也不是为了当斗兽吧老哥的，在付款后对司机快速称谢钻出车门后，他便就近刷了个路边的租聘码，等待无人机运送代步工具的同时—— ——开始东张西望。 这里的防护罩已经打开，不打算掺和的居民都各自进入了建筑避难，而打算参加限定活动的市民们则是各个风驰电掣，呼朋引伴着要么去架设阵地，要么冲向那艾雷王所在的战场。 在这种时候，在载具自动租聘台前罚站的奥默还挺显眼的。 显眼归显眼，事实上也没人招呼他，唯有耳畔常伴的分贝渐高，令奥默意识到也差不多该搭理对方了。 “你在找什么！”莫里森还在拉高音量。 从上车开始这家伙就执着于之前自己没有回答的问题问个没完，其间还夹杂着几次话题转移延伸，攒起来就是无数个问题，奥默也实在没心情挨个回答。 “而且你还没说清你到底买了什么武器呢！” 这个问题也是提出几率最高的，既然眼下时机也合适，奥默便开口道：“我报警的时候你不是在一边看么？” “看你列的那些条例就没细看，”被问到这个的莫里森有些心虚，仿佛梦回久远的课堂，“你总不会是想跟警察要武具吧？” “只是顺带附加了一句期望，不敢奢望，也无法习惯特警们的武备，”奥默平静的注视着前方，双眼却是在四处观察，“但我很希望获得那两张卡片，这对一个冒着极大风险举报的学生而言，不过分吧？” 莫里森闻言愣了愣，没想这小子还盯着那俩卡片：“...那两张卡片到底算是什么？你确定那能当武器？那句话说不定只是个噱头！” “我凭我的直觉，我要赌一把，你跟么？”奥默问，“就像赛马娘赌局一样。” “我倒是相信你对那些小姑娘的了解......”莫里森有些迟疑。 “不妨也相信一下我对怪兽的了解...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我确实有赌的成分，令我冠以信心的只是久违涌现的直觉。” 奥默说着，抬手敲了敲额前。 直觉，源能系对直觉的定义反而相当的科学，莫里森亦了解那份说法，所以他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好像我跟不跟都没什么损失对吧？反正我都只是个电子幽灵了。” “损失一点信心，对赛马娘而言，这份影响会非常显着。”奥默微笑。 “但我又不是赛马娘，我们也没有面对一场赛事。我就继续跟呗，反正回头想来我每次赌马赢钱也都是听你的。” 莫里森笑了笑，忽然见奥默扭头看向远处。 受限于终端性能的电子吸血鬼反而比养子更迟钝些，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远方飞来的浮空装甲车以及另一侧被大型无人机挂载携带的重型摩托。 两界安全局的人和租聘公司的快递几乎同时抵达。 这也让奥默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 第四十三章 我作为局长的权利是无限的（x “局长，您为何会同意那份要求？” “哪份要求？” “那个举报者索要的那两张卡片！那是极危物品！” “索要？注意你的说法，间泽科长。” “…我失言了。”望着那面色沉肃起来的老人，站在局长办公室前的中年人投影重新放低了姿态。 却也没有放弃劝阻。 “可那真的是很危险的道具！” “技术局确信那张卡片确实容纳了那尊钢铁巨像的一切，并且容纳方式并不稳定，而另一张卡片的状态同样类似，只是形成过程上有所差异！” “机械哥斯拉，贝利亚奥特曼，前者是星恒工业都赞叹过的造物，后者穿越者口中无比危险的堕落者！”科长据理力争，情绪过激得以至于脸色都涨红起来。 “哪怕并不长久，这样的力量也不该被一个编外者持有，尤其是那编外者还只是个孩子！” “十九岁，已经是成年了，已然足以肩负责任了，间泽科长，”老人遗憾的摇了摇头，“何况这次他选择的是实名举报。” “你认为为什么他会实名举报？为的便是将自己的资料明明白白的摆在我们面前，并且赌上我们的名誉和他的生命，相信我们能够处理那拍卖会，也有能力从拍卖会可能的残余报复中保护住他。” “这正是他的决心。” “神圣泰拉联邦同时容纳着很多的危险人物，就连三年前那头危险的古龙也老老实实为恒常市的发展尽以心力，而你，在怀疑天门之城、怀疑界门区督促不了一个有决心的年轻人么？” “可是...”“而且技术局对那两张卡片预定的处置方案也是废弃。” “他们认为那种卡片的力量形式没有研究价值，完全可以废弃，而在这时，一位要么是甘愿冒着极大风险，要么是对我们足够信任的高中生出现，举报了那盘踞于天门之城无数年的销金窟——” “他期望以这次举报得来的功劳与奖金，加上起拍价的金额来换取两张卡片。” “我们应该拒绝么？” “从技术局的立场，从安全局的立场？他将资料公开得明明白白，他对那两张卡片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 “赃物本就是会竞拍出去的，大功臣舍弃奖金与荣誉来提前预订其中一份，这没有先例，你要说这点么？” “我没在说这个...不，我就是在说这个。”科长忽然临时改口。 因为他不满的只是让一个19岁的孩子掌握那种危险的东西，但局长却用一句‘他有觉悟’、‘我们也不是没有监管过这类人’堵了回去，那他不服气就得换其他角度。 虽然这是予以许可的局长提出的角度，匆忙改口的自己显得像是急着上钩一样，但他还是想听对方会以怎样的方式回答。 然后，他便见对方咧开了些嘴角，双掌按在办公桌上缓缓站起身来： “现在有了，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吧。” 说罢，他就直接按下中断通讯的按钮，令数十里外的科长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他能去市长那儿举报局长吗？ 这事儿捅出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目前怪兽卡片的存在还在信息封锁，那孩子也才刚高考结束，甚至上过一次界门区电视台采访，尚有远大前程，不该过早被媒体影响。 算了吧...自己的考量也没上面多......间泽科长有些沮丧。 他只是觉得这种事绝对很奇怪而已。 不过这也不怪他，谁让顶头上司是个谜语人，会在本该能够公布原因的时候把通讯给关了。 此刻局长便是起身扭头，望向落地窗外那市长大楼的方向，划出那位实名举报的青年资料，那刺眼的等级早已证明那位市长亦对其抱有期待。 其实说了那么多，他就只是因为这一点而下达了许可而已。 一千三百二十七位之中，第一个主动出现在他眼前的‘种子’。 他也想看对方能长成怎样的姿态。 第四十四章 我还以为这里是希卡利办公室呢 天门之城西区，3号天门机场，附属2号空港。 20:12，晴。 虽然已是入夜，但天门之城的夜生活或许要比白天还精彩，更别说空港还是需要全天轮班工作的地方。 灯光是不会缺的。 这里停靠着许多星门货运舰与护航舰，它们多是归属于大型星际物流公司，其巨型星际企业‘边疆灯塔’的logo更是占据了三成大型舰体的舰身。 然后集体于此刻，发出刺耳尖锐的警报。 这仅仅是个开始。 因为在那警报声响彻空港的十数秒后，其他的舰体警报也紧随其后的加入，一时间，整个空港都被警报声占据，那刺耳的音效甚至开始朝着空港外蔓延，好似某种无形之物正在极速侵蚀、冒犯着所有的器械。 那是病毒。 数位精擅电子入侵的赛博黑客重犯，接受某位‘隐者’的邀请，要为天门之城的热闹再添一把火。 他们正在试图侵入所有舰体的控制系统，并且在这同时还在不断扩大战场。 朝着1、3、4、5号空港扩展，乃至妄图跳跃至军用空港—— ——这当然很难达成，墙角也挖得格外艰难。 而与此同时。 天门之城各个城区亦有同样抓住这次机会的犯罪者们开始行动，类似的发展不禁令人想起昨日的星门暴动： 在机械哥斯拉大杀四方的那时候，也正是不少趁火打劫的犯罪者令天门之城各警力一路告急，第二天也仍然有人抱怨着加班还没结束。 而到了今天，6月12日注定是更加漫长的一天。 不仅有着两道怪兽亮相，更有上千宗案件自各处兴起，乃至于部分监狱也出现了越狱行动—— ——以天门之城一贯的能力，这姑且还是能够压下的，只是注定这些执法者的APP地图上会跟育碧游戏的地图似的，布满大量问号，看着就头大。 其中还不乏骷髅头图标混迹其中。 就这个进度，待到他们年终收到一整页的年终报告时，上面多半要写着：六月十三日大概是很特别的一天，在这一天你骂了多少句天门之城粗口，抓捕了多少个X级罪犯，赚了多少个X等功，乃至半夜十二点还在继续天门之城粗口——这样类似的东西。 不过那也是年终时的事了。 此时此刻，他们才开始爆粗呢。 空港里的武装舰体各个非法起飞，货运舰体倒是全然没动，只是绑定已然尽数解锁，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然而这一整座宛若小城市般的空港也都没有人气，乃至没有生机。 在自动运输机器人也都各个冒出电火花中短路报废，各个运输舰也警报声渐止的当下，这里几乎可以说是万籁俱寂。 然后迎来一道高跟踏足地面的清脆声。 紧接着，是一道沉闷的脚步声，伴随着怀疑的男人声线： “你确定都解锁了？边疆灯塔的电子锁一直蛮邪门儿的，听说直接是雇佣了一批数据生物看守。” “数码兽，确实是种奇特的数据生物，但也仍只是数据罢了，何况边疆灯塔也拿不出多少有名有姓角色。”不屑的女声如此说道，带着疾行的清脆步伐，仍是那样的高傲不可一世。 “而且还有扭曲的天门秘钥做最终手段，你还带着吧？那秘钥。” “当然带着！” 她赫然便是奥默见过的那位古怪的女士，身旁跟着那叫玛尔塔的佣兵。 两人疾行于光亮度不佳的空港，越过一道道无关目标的舰体，目标直指边境灯塔公司的停靠区。 只是佣兵仍对这样的速度尚不满意。 “你为什么不准备个小型载具？我们需要更快拿到东西，两界安全局那帮家伙随时可能出现！”他直球催促。 直接瘫痪了空港系统，开走了大量战舰，这样一来固然是不再有任何妨碍。 但与之相对的，别说两界安全局，如此大张旗鼓足以将普通安全局也惊动过来投以注意。 毕竟这里有着大量外星企业财产，这样涉及星球纠纷的头等大事足以让天门之城安全局火烧眉毛。 运气不好那就是两个安全局的联合队伍空降逮捕。 到了这个关头时，也不能指望鼓动起来的乌合之众造成的混乱能怎么分离战力、拖延时间。真正惊动了天门之城的军备力量就会是星舰升空、装甲师军团上阵，源能高阶升华者尽数出手，届时可指望不上那些半成品怪兽与龙蛇混杂的通缉犯。 玛尔塔甚至听说天门之城的市长本身就是位A级的升华者。 那是足以毁灭星球的实力，只是连影像资料都没有的情况下也只是被当做谣传。 他只想迅速干完票跑路，就算拿到了能够对抗天门之城的力量也不打算留在这儿死磕。 为此自然是越快得手越好，他可没兴趣陪这个女人保持什么风度。 “佣兵就是佣兵，真是一点气质都没有，完全是一副被那帮走狗吓破胆的模样。” 眼见那男人一个瞬身跨越上百米，继而接连加速的模样，女人不屑的摇了摇头，却也同样一步间消失于原地。 然后以那比玛尔塔快上太多的速度抵达了那艘巨型货运入口处。 不过其实不论怎样她都会比玛尔塔更快抵达，毕竟玛尔塔还要用那扭曲的秘钥激活天门，令货运舰最深处的大门解锁，接受天门扫描认证。 而她则步上货运舰AI刚降下的金属坡道，越过那一道道被感应灯照亮的门扉，无视那一箱箱被灯光聚焦的货物，直入最深处。 入目所见的，便是一道小型操场般实验场地。 “远不如星恒工业给机械哥斯拉准备的试验场宽敞。”刚赶到的佣兵满头大汗，却也不忘发表评价。 星恒工业的试验场空间大得更甚长途竞马场。 因为设计之初就是为了给大型装甲、巨兽模拟对抗用的战斗场，相较之下，而这里倒像是给大型装甲、巨兽准备的单人寝室。 大是够大，但活动不开。 可对正常人类体型的两人而言，还得是需要不断闪现才能迅速抵达的宽敞。 好在这俩人都像是闪现CD不长的样子，都能在抵达场地中央时不至于气喘吁吁。 蛮空荡的实验场，除了边缘摆着一排排奇怪的东西外，便是中央以重型机械架着巨大金属箱体。 一道长足两米有余的长条金属箱体，箱体一旁是被两道光束连接，正以悬浮姿态存在的奇特道具。 整体由银色金属与暗红色晶体构筑，其完整形体看起来接近一种将匕首与指虎结合而成的，名为虎爪刀的武器，可那属于匕首的部分实际又是暗红结晶管一般的细长锥刺。 令它像是武器， 又像是什么瑰丽的艺术品。 第四十五章 一般很难抗拒这种塑料玩具 βBox，与其对应的β魔刃。 这是那大型箱体与其配套装备的名称。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便是无主之物。 流落到某颗低等文明星球数十年，直至出现一位能够使用它的使用者，它才得以被星际佣兵注意，更在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事件中被‘边疆灯塔’公司收购研究。 女人环视这宽广空地中，视线落至边缘，便见那靠近墙壁的一侧放置着的一道道，与贝塔盒子与贝塔魔刃相似程度颇高的仿造品。 再查阅眼前那贝塔盒子一侧的主脑数据，便能清楚边疆灯塔已然有所收获，甚至有了相当程度的仿制品，可那距离成品的差距仍是明显，光是‘转换光子巨大化’的转换功率就差了一大截。 做不到将生物体的强度强化到理想数值，更有使用者的情绪失控、灵魂不稳风险。 但至少改变了原版使用条件的苛刻。 异界的东西，总归是有些弄不清楚的。 有的干脆是遵循的物理法则相异，而更多是受限于材料学的差异。 并非所有的异界之物都能在这个世界毫无变化，联邦这方面已然的记载之中已然有着太多案例。 比如穿越者口口相传格外无敌的大萝卜真穿越天门而来就成了废铁，也比如某些奇特的施法者来到这边直接变成了凡人，甚至于某些刚来这个世界就莫名开始身体崩溃，迅速暴毙的倒霉蛋...... 世界与世界之间显然也是有着明显差异的，但女人在目睹那贝塔魔刃与盒子的瞬间便已明白，至少这对道具与自己的故乡有着相当接近的联系。 这在很多穿越者口中是美菲拉斯变身器的东西，确实来自与自己故乡相近的宇宙。 《新奥特曼》与《奥特曼系列》两个世界，尽管有所差异，但这份力量却是共通的。 “你能用吗？” 正在调阅着实验日志的玛塔尔忽然抬头看她，也是因为他发现实际和他想的现实有些出入。 在他本来获得的情报中，这玩意儿是一种几近脱胎换骨的‘巨大化技术’轻量产物，能够赋予他所需要的力量。 但在边疆灯塔的研究报告中，这玩意儿口味非常‘挑剔’，绝大部分生物都不具备使用它的适性，哪怕是依据某些穿越者提供的情报，选用了神圣泰拉联邦的地球居民参与实验，也仍然没能成功。 看来此世地球人与异世地球人之间亦有差距，但比起这个，本就不是地球人的玛塔尔只觉得自己希望渺茫，颇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说好的企及那些奥特曼的力量呢？ 他不死心的问向自己的合作者，却见对方直接朝着那贝塔魔刃探手，将其拿在手中端详。 “当然可以，不过我本来就没打算让自己用。” 握着贝塔魔刃的合作者，朝着贝塔盒子探出另一只手，盒子被异样的空间吞没，而她抬起了那只手，指尖有着米黄色的颗粒一点一点的汇聚成卡片。 与其对应的是远方已然被执行人击倒在地，正逐渐消失的艾雷王。 “你看起来很灰心？打起精神来吧，别忘了我昨天让你去做了什么，有那个工具，你还担心白忙活？” 女人说着，将那艾雷王的卡片置入了对方的身躯，在那一瞬确实显现出匹特星人那略显狰狞可怕的面孔。 “两界安全局！”“天门安全局！” “全都不许动！放下武器！！”陡然间的呼喝自半空裂开的漆黑中传出，女人与男人皆是在这一一瞬扭头看向那黑色裂缝中冲出的人。 奥默：“……” 宛若一车面包人般的视觉效果，狭缝中冲出三排人各自持着武器对准，硬是组成了密不透风的人墙将最后走出的一位推着车走出的青年堵在了身后。 许是无意，仅仅是遵从站位习惯。 许是有意，毕竟青年作为重要协助者却又仍然脆弱。 但总之，看着眼前统一的背影，觉得哪怕是踮起脚也看不到前方的奥默，心态稍微有了点变化。 从未如此有过对身高增长的渴望。 他才19岁，考虑男性身高的增长年龄自然是有机会的。 不过就算什么也看不到，他也能听到了那句颇为自豪的女声： “贝塔系统，这才是能将怪兽卡片的力量真正释放出来，甚至超越原版的装置，也是我等最需要的装置，好好感受吧，玛塔尔。” 嘭！ 有人已经率先动手了，以最为传统却也最容易魔改得花里胡哨的枪械。 在发觉对方不打算放下武器时便已扣下了扳机，可他那足以撕裂空间的负荷弹即便破开了电流化作的障壁，也未能击中那女人。 在他开枪的瞬间，女人似乎也扣下了手中怪异武器的某处。 刺眼的电光自男人周身膨胀开来，霎时覆盖了女人自己，而没入其中的负荷弹没有带来应有的闷哼或痛呼。 这一刻，有人立盾，有人后退，有人执意进攻，但这一切都没能妨碍那已然变作雷光的光束穿刺金属穹顶，携着那女人不见踪影。 然后在执行人们的面面相觑中，听到轰然的巨响于后方传来，更有颤动的大地动摇他们的平衡。 奥默远比他们更早回首，盖因其衣兜的卡盒宛若共鸣般的颤动，而他更是看到了那在无数探照灯的映照下，显出造型完全大变，整个宛若巨龙一般造型的艾雷王。 那真的是艾雷王吗？ 见到它的太多人都怀疑着这份认知。 他们对艾雷王的认知便是之前那头米黄色的斑点怪兽，而眼前这头宛若游戏王卡图里钻出的东西..... 青蓝色的巨爪，庞大狰狞的双翼，力量感十足的线条，脊背上规律分部的蓝色晶体，唯一眼熟的只剩下那明黄色的狭窄晶状眼球。 不...那微微闪动着，可以瞧见的翼翅背面上那黑色花纹也姑且可以算作与前身的联系，可这联系也就两点了。 比起艾雷王更像隔壁卡牌游戏里的闪耀之星。 “...海帕艾雷王......” 也是在这时，有人蓦地出声，引来了无数执行者的视线。 目光聚集之处便是那位特别的青年，青年正怔怔的看着那头脱胎换骨的巨兽，发出了一句‘行家的点评’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骤然扭头却只见人墙。 “麻烦能让一让吗？”他赶忙招呼道。 说罢甚至想要抬手，有一种急切到令他一贯的礼貌变形，甚至想扒拉对方，不过站他面前的执行人也都没有挡在他面前的理由，一个个都在交流着眼神中让开，令他终于可以看到实验室内的场景。 “这些都是边疆灯塔的财产，最好别乱碰。”有执行人这么提醒道 也有执行人已经摸出了联络器报告现状，目光没有落在奥默身上，而是看向远处依然振翅飞起的所谓‘海帕艾雷王’。 那怪兽本是打算立刻打个回马枪，对这里发射了暗红色的巨大月牙束，却又被那千钧一发之际恢复运作的空港护盾所抵。 可那护盾布满裂纹的模样看起来挨不住第二下。 好在下一秒便听无数呼啸声经天而至，那是无数凭着机动性以及运输机努力先到一步的巨型装甲在发动攻击，其间不乏那注册为‘高达’、‘扎古’的巨大机甲，以及更多轻量化的小型机甲。 还有天门之城用以应对夜晚遭遇灾害的紧急照明装置，人造卫星光源，将夜晚变作白昼。 它们将那巨兽的注意力拉走，而这边才能继续平稳报告现场状况。 只是在报告怪兽的称谓时，这位联络人也不免扭头看了眼那朝向试验场边缘那些实验品走去的年轻人。 这位给大家提供了罪犯所在地的线索提供者，似乎还不打算撤离这危险的战场。 可这也不妨碍更多的执行人按照新指令行动，准备重新整备接收强化武装，以对抗那头明显能被定位B级威胁的海帕艾雷王。 该离开这里了，虽然很在意那扇重新开动的天门，但那另有其他科组的人员负责。 于是当奥默观察着那一道道贝塔魔刃仿品，俨然有些痴迷却被莫里森喊醒后，他再回头，便只见只剩一位执行人还跟在自己身旁。 “你还不打算离开吗？”那位执行人问。 他肩负着类似保护或是监视线索提供者的任务才会留在这里，并且很希望奥默做出选择，至少离开这个并不安全的地方。 “我想问一下，能不能联系到边疆灯塔的商务人员，我想买一份这个。” 奥默指了指面前一柄同样悬浮于半空，连造型都仿照得九分相似的贝塔魔刃，再看那执行人的眼瞳简直闪着光。 “那俩罪犯直接抢走了货物，安全局肯定要就这事联系边疆灯塔的人对吧？” “帮我带个话好不好？” 第四十六章 话分两头，新条这边可就惨了（x） “哇哦！这次倒确实是像模像样的怪兽了哦，沉默先生。” 因为当初对方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沉默的缘故，新条茜便将其称之为沉默先生。 自然，是单方面的。 当事人自然不清楚这一点，但而今既已和那女人分道扬镳，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也没什么可能再见。 毕竟她这人除了上课以外，都是足不出户，要么在网络遨游，要么自个儿雕模型，长期如此以至于房间又成了那副大袋小袋垃圾摆成好几排的模样。 比起生活垃圾，更多的是模型废料，这亦是她会在虚拟沉浸的聊天室中做模的原因。 时不时体验一次简单版的怪兽模型速成亦是一种享受。 但要让模型活过来嘛...新条茜稍稍仰头，看向那又疾驰上升，传入云层以其为掩护复又突袭的海帕艾雷王，定定地看了数秒，又兴致缺缺起来。 “还是算了吧。” 她自言自语着，似是想起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而弯起嘴角，低头拾起了一旁桌上的月票夹。 只要放在眼前端详，就能想起一位好似久远不见的朋友。 或许可以回身去找，但她终归是没有去。 即便根据书上写的知识，能回去的可能性很高。 她曾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也曾迷惘于这个世界的异样，但她又在这个世界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不少本来难以想起的过去，比起那些过去，仅仅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好像都不那么冲击了。 而且她也蛮喜欢这个世界。 因为在这个世界，怪兽文化意外的颇有受众，甚至真的有怪兽。生活也很便利，就连她想换回那些记忆中的自己应有的发型与发色，都是无比自然，轻轻松松。 唯一的缺点大概还是网络上仍然有那么多和自己意见相左的家伙吧，而且还有些同为穿越者的家伙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执着，就因为自己是他们看过的作品里的角色。 ...一想到那些家伙，心情就很难好起来，尤其是她还一度被跟踪狂缠上，甚至于试图绑架，若非她又在主动适应这个世界，老老实实按照穿越者培训和法律办过一系列证件，享有一定的穿越者特权并也学过些特别的本事外，她可能就真的遭遇不测。 天门之城的出警力度值得肯定，而她那比起犯罪者‘认知中的新条茜’有所出入的身手和精神力更是挣得了至关重要的时间。 这也让她本就很死宅的生活态度变得更加坚定，更别说是和网友线下见面这种本就颇有风险的行为。 最近一次鼓起勇气还是在接受一位网友的委托上，委托内容中双方也不需要与其见面，倒是她要去给对方某位同伴担任怪兽顾问的职责，为其怪兽研究出出主意就行了，作为酬劳，对方既提供了金钱上的报酬更许诺能让她见见真正的怪兽。 这才让她有了出门的动力——在做好随时报警的准备下。 结果意外的顺利，报警的准备没用上。 只是真正接触之后互相看不顺眼的同时，也拒绝了他们那不在委托范围内的合作，几次建议之后到了现在...好像也没出什么力，但那女人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 每次回顾这一点，新条茜便不禁思索那女人是不是真的很蠢，毕竟她觉得自己提出的那几点意见真的很浅显，搞得她回头收取报酬都要有那么一丁点愧疚了。 匹特星人也不蠢吧？ 虽然同被归类为特摄作品里的穿越者，甚至匹特星人在新条茜原本世界也属于杂志上的空想外星人，但她实际接触却没有一点‘纸片人走入现实’的兴奋感，只觉得这大婶好蠢好土好自以为是。 年代感也好重，听她说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活过两千多年了，新条茜的感想就是：原来不是活得越久越聪明啊..... 学校里学到的历史里也没有这号人物，怕不是被那时的泰拉领袖打过。 她不惮恶意的揣测过，那女人看谁都鼻孔朝天的态度放在当年肯定能吃很多的瘪，一年365天每天张口闭眼。 这恶意揣测其实确实戳中了几分事实。 曾经作为穿越者初来乍到的匹特星人，踌躇满志地想要侵略这个地球，结果嘛...而今谁都知道地球在踏出宇宙之前简直是个人才蛊场，疯狂的内卷，疯狂的内耗，本地人和穿越者都完全混杂在一起。 那段历史对本世界过早踏足地球，同样踌躇满志的外星长生种而言，都属于不想多谈的阴影。 但不知晓这一切的新条茜此刻只好奇那女人在一开始不和男人一起与海帕艾雷王融合，而是让对方把自己放在城市某处，是不是还想着跑路溜号。 她着实不理解对方的行动逻辑。 本以为对方的计划是拿到他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贝塔系统就跑路，抢一架星门护航舰就完事了的事，分明有机会却不把握，难道是想和天门之城死磕？ 总不是想用天门之城这些家伙实验力量吧？ “沉默先生终归还是扛不住黑暗面吞噬，变成纯粹的野兽被坏大婶玩弄了啊......”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便不禁感叹，新条茜其实也还有一份期待，期待那位不听自己话自己闯入灾难中但又运气很好的活了下来的小蛇，能够兑现自己说过的话。 让怪兽替代英雄位，怪兽也能当英雄...你最好是认真地哦，小蛇。 我都说了那么多，让我也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这么想着的她，听到了身后房间的敲门声，便没好气的回过头：“进来吧，门又没锁。” 想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最终她还是得先接待这群预料之中的客人。 “您好，新条茜小姐，我们是两界安全局执行人。” “有些问题需要占用您的时间。” 推门而入的客人们，制服胸口确实都编织着属于两界安全局的纹章，但人数却比预想中要少。 仅仅只有三人。 是今天的人力实在紧张，还是自己不够受重视...分明是不想见这些人的女孩，真见了反而心头生出些被轻视的不爽。 “要占用很久吗？” “不久，毕竟您应该也知道得不多。” “？” 新条茜愣了愣，既因为前半句，也因为后半句。 发现这状况好像和她想得不一样，这些执行人调查起来是这么有能的吗？ “真的不久？” “真的不久。” 那执行人甚至还有些和颜悦色，仿佛初次招呼检查水电状况的物管，这是完全默认自己无害了么？ 新条茜愈发迷惑，迷惑到这程度她反而顾不得生气，下意识去想原因又发现自己确实不了解两界安全局。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可能都想不出。 有一种可能，也是她目前乱猜的所有可能里唯一一个有着一定逻辑支撑的，那就是： 是小蛇把我‘卖’了？ 不，他得是卖了所有人，给自己留了一线？ 唯独对那个网友，她其实已经算是熟悉了，只是有点畏惧那最后的一点点可能。 毕竟她确实很珍惜那个朋友，如果说能一起聊怪兽的朋友进行一个分级，那个委托她的网友都得排在小蛇之下，小蛇是唯一一个能跟上她所有话题步调的人，甚至于对英雄的讨论。 可对小蛇了解那么多，反而会忍不住怀疑他会不会有很多演技——这反而是基于对小蛇性格了解才容易生出的想法，大卫和莫里森都会愿意点个赞。 所以她想过却又不敢与对方见面，至多也是在提醒对方地点后，选个足够边缘的角落端着望远镜观察，猜测哪个可能是小蛇。 应该是那个吧？自己说过的楼道口边上，摩斯拉柜子前用终端拍照，围着围巾的黑发青年。 又或者是之后那个微胖的银发男人？还是说一旁那个身材很过分的女人？ 应该不会吧？完全浸入的嗓音不靠谱，对方是同性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感觉他说的生活确实是男性。 不可抑制地走起神来的女孩，甚至忘了自己其实正在被查水表。 好在对方足够温和的出言提醒，比起执行人更像是小警察：“新条茜小姐？” “……，抱歉抱歉，有点走神了，嗯，你问吧，坐...”新条茜说着，扭头看向自己堆在角落的那一堆垃圾，沉默了一下，赶忙拽过一支椅子抵在自己正对面。 “坐这儿问，我会回答的。” 说着，她又瞄了眼远处还在继续的战局。 又赶忙挪回目光，摆出正襟危坐的乖巧模样，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我尽量不分心。” 第四十七章 五成啊！这几率可比手游高了不知道多少！ “他这么说了？” 就在新条茜被执行人们找到的几分钟前，天门之城西区的传送高台边。 间泽科长正注视着那疾驰入云，又在下一秒穿云而出，掷出爪中废铁般的巨大装甲的狂兽。 海帕艾雷王，还真是个缺乏威慑力的名字啊......对特摄文化了解不多的间泽科长，尚不知带了海帕二字的形态都是些什么挂逼。 只觉得这个怪物值得拥有一个更霸气的名字。 “是的，他甚至说只要让他拿到那个，他就能帮我们把海帕艾雷王打下来。” 间泽科长忍不住轻笑道：“呵，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狂得多的年轻人。” “只要您回绝，我马上就能把他这狂言堵回去。”那执行人显然觉得这种要求不会被通过，只是例行公事的报告一下。 但他这话还是让熟悉他的间泽科长稍微有些意外：“你居然应付不了那孩子么？” 这位执行人是他手下一把好手，以作风冷硬出名，科长本以为他要对付一个孩子根本不需要从自己这儿获得什么‘强有力’的证明。 “他...有点邪门儿，”这位天门之城原住民出身的执行人在文学素养上不太理想，用来描述那青年的词汇也略显贫瘠，“像是占星系那边的学生。” “明明第一次见面却能说出我早上去了植物园，见了什么人，中午吃了什么泰拉料理，还说知道我只是怕麻烦所以不想处理他的事，这份申请其实是不违反规则的，如果我真不打算处理他就要投诉我。” “……听来还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啊，”科长从容感慨，不在乎头顶时不时地飞过一道‘流星’，“我还以为你这连女朋友都不会有的家伙，这一生都不会有克星。” 宛若流星经天的画面在他头顶绽开，那是无数追踪导弹在半空表演着‘板野马戏’般的绚丽追逐过后，大多都确实砸在巨兽身上的画面。 后者即便飞得很快，身法灵活，却也依旧体积庞大，因明显受创而发出一阵轰鸣般的低沉痛嘶。 仅仅是轻创。 巨兽并未被此击坠，嘶吼之后反而更具攻击性地冲刺挥爪，自脊背镶嵌的结晶挨个闪烁着耀眼的紫光，兵分两路朝着破空的利爪与凶狠的甩尾延展， 爪间是数道百来公尺的刃光，而尾部却划出了近千公尺的粗壮电弧，一同释放，互填缺漏造就的密集AOE墙，直接造就了数道冒烟的舰体与高达的坠落。 高达之间亦有不同。 某些高达已经开三红躲过了艾雷王喷射的高能光线，某些高达却像是拙劣模仿原版的青春造物，不仅死在了AOE技能尾部打电弧下，活着的时候也枪法稀烂，一度误伤队友，刨除内鬼的可能，或许是在给队友攒觉醒吧。 至于某些更加轻量化，更加像是带着武器就上的机甲操作者，其表现更是不堪。 其中不乏某些看起来防御格外薄弱，仿佛也笃信着‘穿的越少，防御力越高’这种神秘理由的窑子型装甲装备者，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吐息所覆盖。 希望都花了大价钱买了重塑保险，否则就只能回头收取灵魂选择其他次级服务了。 像某个吸血鬼那样，全去当电子幽灵什么的。 乐观一点的话，倒是可以感慨这巨兽虽然足够强大，但还不至于令人魂飞魄散。 虽然过分强大的电能也会对灵魂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但多是坏不到哪去。 不过没想到居然还会吐息...真的完全像条龙了啊......在天门之城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不少异界之龙的科长不免感叹。 然后听通话那头还在为难道：“我觉得这不是一回事。科长您就别笑话我了，快直接回以拒绝吧。” “拒绝什么？之前局长为他做了保证，等我去跟边疆灯塔的人聊聊吧。” 顺便问问，为什么还不打算开启那自当初技术交换时搞出的次版美塔领域。 现在那玩意儿造成的破坏损失可比昨日的机械哥斯拉夸张得多，也该开那东西防止更进一步的破坏了吧？顺便让电视台开直播录制，凭着影视娱乐弥补一部分损失。 间泽科长心里盘算着。 分明有这种东西却没用过几次，他也常常搞不懂上面在想什么。 . “诶？” 通话的另一头，早已不复他人评价中的冷硬态度的执行人有些无言的回首，看向那仍在专心翻阅贝塔系统实验记录日志的年轻人，心头复杂。 局长做了保证？ 这话传出去恐怕得引发单位里的震荡吧？ 起码能有十来个版本的谣传开始传播，然后传谣超过250人开始内部清查，知法犯法再罪加一等...这些都不存在的，毕竟他不会乱说，也理解科长为什么愿意跟他说这个。 他只是回头看向那青年，颇有些不爽地向他传达阴谋得逞的消息。 “什么叫阴谋？何必说得那么难听~” 得到消息的青年显然心情很是愉快，连语调都高扬了些，好似笃定了自己一定能拿到道具似的。 说实话执行人从来不理解他的自信，只能将其归功于‘大概是占星科的学生’这种认知上。 就像那个叫什么福来的赛马娘在电视台里的算命也总是挺准的，不过因为占卜的内容都很普通，所以远没有眼前这青年这般给他带来浑身不痛快的体验。 你在对我揣测些什么糟糕的东西？ 注意到这位执行人在盯着自己思索着什么，甚至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情，奥默倒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让对方体验吊差，所以在目的达成心情愉快之余，便也对其招手道： “别这幅表情啊，我来给你个升职建议。” “如果你是说让我回头带你去怪兽那边参战的话，想都别想。”执行人的态度很坚决。 “不用你带，我说的是更轻松的方式。” “你还真的打算去？”执行人的脸皮抽了抽，很难理解这年轻人为什么愿意冲入那么危险的地方，之前说的条件他还只当是对方一时头脑发热。 “我是去复仇的，当然要去。” 他听到那青年这么说的时候，一脸轻描淡写。 这种话是能以这么随意态度说出来的吗？执行人很想说点什么，却又被对方紧接的动作堵了回去。 “好了，不说这个！” “我来告诉你啊，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青年共享了他的终端屏幕，角落还挂着执行人感觉有些面熟的桌面宠物，似乎一直在说些什么一样嘴巴一张一合，但执行人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他只能听到青年一面说，一面在电子地图上画点画线： “对了对了，还有这道大桥。虽然你们执行人现在可能很难分出人手关注这个了，但只要你能喊到至少11个人，分别蹲这八条路线，就有五成几率蹲到那个女人，就之前那个穿得很浮夸的女人。” 执行人可算抓住了对方说完的停顿，开口纠正对方的形容用词，尽管他在报告时也半斤八两： “她叫边沁.卡罗琳，2426年前的匹特星人穿越者，封号怪形王。” 第四十八章 我凑，原来对面不是猎杀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那个女人从十几分钟前的初次亮相到现在，从真名到事迹就已经被情报部发到了所有执行人手中。 只是并不全面，近千年的活动记录都是缺斤少两，明显是有意躲避着被官方收录信息。 不过真的能躲吗？千年前的还好说，千年后泰拉之心都开始投入运作了。 就算那时候泰拉之心的功能还不够完善，进化之路也才起步，但对情报的掌握仍然是一流的，也不至于能让怪形王这样的名人隐藏至如此地步才是。 是有什么能人队友？还是说泰拉之心老早就开始算计这倒霉蛋了？ 执行人在心头做着猜测，又重新看向资料，有些疑惑。 不过这也算得上名人了，上过历史教材的那种，对于奥默这种高材生而言也算如雷贯耳。 “哦？被人联领袖初战碾压的那个倒霉蛋？还真是匹特星人的啊？”青年的惊讶中，有着完全一致的结论，感叹完了又猛然挥手，“不过不重要，要的是兵贵神速！” “听我的，派人赌这八条路，如果你能拉到更多人手封空中的话，那就是六成成功率！想想！” “好好想想！” 青年怀着执行人仍然难以理解的自信，对他谆谆善诱：“想想抓到那女人会是几等功？” “想想你是不是能升职，是不是不再需要被人安排来监管我?” “想想这种没意义的工作可以摆脱的未来！” “你是什么业务恶魔吗！？”执行人的工作素养注定他不吃这种推销。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不信我无所谓，但那个罪犯这次的影响可算穷凶极恶对吧！这都倒了多少大楼，又死了多少应战者了？” 前面晓之以理，现在的奥默动之以情。 “甚至还煽动了这座城市的大量罪犯。” 说着，他手指一划，地图app换成了浏览器，上面全是些标题触目惊心的案件新闻，新闻发送时间看起来都算新鲜，最近的甚至是四分钟前。 然后他又回头，再次看向执行人：“如果有机会都被你放跑了，你不会觉得折磨？” “晚上都睡不着觉有没有可能？” “你甚至可以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说我不让你信任所以贻误了抓捕对方的机会，之后她再搞出什么风雨导致多少人死亡都是我的错对吗？”“行了闭嘴！万一抓空了我就把责任推给你！” 终于是蚌埠住的执行人嚷嚷着抓起联络器，愤愤地瞪了眼这吵闹的青年。 你也做不出来，奥默默不作声地关掉了屏幕共享，顺便切了一下网页。 将屏幕上那两界安全局网站上的百大模范执行人宣传页面关掉。 上面还挂着对方的照片呢，得亏网页开得够多，网页标题压得够短，就一个‘两’，这波临时查对方底细的行为，完全没有引起当事人的注意。 也就更没发现自己被针对了。 再看那执行人正忙于联系上级又联系同事，无暇搭理自己的模样，暂时闲下来的奥默想了想，又搜索了一下边沁.卡罗琳。 他一目十行的扫着这个名字贫瘠的词条履历，试图给自己刚才的路线预测再细化一下。 他之前说的那些逃跑路线都不是基于对那女人的了解进行的，只是单纯研究过天门之城那些星门的各自到达路线。 早在决定复仇时，他就首先想过如果仇人提前跑路怎么办，至少先把对方开润的优选路线摸出来。 当然，就算如此，对方说不定也不走寻常路。 像是地铁路线，又或是直接用什么特殊能力进行传送，所以哪怕是人数更多也只是把可能性推到六成，并不够理想。 至于那种理所当然的‘匹特星人呼叫艾雷王带着自己跑路’粗暴展开，他倒是不考虑。 毕竟而今的海帕艾雷王正在被集火对抗，它真能接受那女人命令汇合，那就是把火力也转移过去，要这么找死的话，奥默倒是省事了。 只是回过头来，看向自己原本考虑的路线，他又想叹气。 不论怎么看，都还是太仓促了。 可这也没办法。 他才准备不到两天，谁知道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这要换成小说创作得有个十几二十章吧，偏偏只是两天内发生的事。 天门之城的生活节奏竟是如此紧凑吗，我开始想念界门区了。 过早的乡愁冒出就被掐断，奥默压下这番思绪，专心扫着那个匹特星人的古老事迹。 这事迹开头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穿越中世纪成为恶役千金，凭着一手发达科技聚拢土着称王称霸’的老土轻文发展，早年穿越来地球，又有资格被记在历史书上的穿越者大多都是这种起步类型，查重率和元素系源能的论文一样高。 但她之后的人生历程就很独一无二了—— ——在那群雄争霸的乱世出道战，直接撞上了未来的第一代人联领袖。 被创了个稀碎，一点阻力都没起到。 看着上面那宛若‘挥舞着鲁莽剑法然后被未来的人联领袖一棍子撂倒’的凄惨事迹，以及之后断断续续的卷土重来但都只是小水花，奥默就觉得甚至有点可怜。 每条记录基本不超过三十个字，多么坚韧不拔，又多么地不值一记。 再结合之前展厅对那女人的两次观察，奥默脑海里逐渐搭建成型的，是个蛮神经质的心智模型。 笼络人心差点意思、种田发展缺些天赋，作战方略全然没有，干啥啥不行，白给第一名，但是精神蛮坚韧，还挺执着！ ...我超! 一想到这里，奥默就惊了。 他当初就想对对方的傲气打问号，现在他感觉问号更多了。 一个活得够久，经历够多，但却没多少长进，唯独始终骄傲的人菜瘾大选手，让他分外迷惘。 迷惘自己为什么能对这种家伙如临大敌。 然后在那迷惘中有人拍他的肩，他回头便见执行人没好气地递出个的终端： “边疆灯塔话事人。” “你俩聊吧。” 第四十九章 那必然要拿下！奔着白金奖杯！ 【隐者，需要帮忙么？】 【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帮忙么？】 【天门之城在三分钟前更新出一道边沁.卡罗琳的通缉令，隐者失去了隐匿性，难道不需要协助？】 【代号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少拿那东西代表我！】 【啊...断开了，几年没联系，她还是这么神经质......】 【我二十年没联系过她了，你以为是为什么？别管她了，她恐怕还觉得联邦和当年一样仁慈呢】 【泰拉之心可比泰拉危险多了，上了A级通缉，一旦被视作没有观测价值就没丁点活路...对了，她把东西传送过来了么？】 【传过来了，不论是钥匙还是数据】 【……那就不用管了，也没义务阻拦。】 【有点可惜那两张卡片，那样的异界成品可不多。】 【你可以试着回收？】 【......不值得】 . “竟然敢说这种话...什么隐者失去了隐匿性，少瞧不起人了！真以为老娘喜欢这破代号吗！” 要不是实在混不下去，谁会愿意隐姓埋名，把自己的真名隐藏？用着边沁.卡罗琳这种地球名字聚拢势力，之后更被攻击、被驱逐，最终连这个地球名字也要收敛，被迫换着那么多的代号，最后一个还是‘隐者’这么讽刺的称呼。 隐者...隐匿，像她这样一直渴求着雪耻、渴求着毁掉人联、毁掉泰拉联邦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想要隐匿！ 她永远记得当初的屈辱，那个轻描淡写地击破自己的王国，还不屑讽刺自己爱做梦的男人，自那屈辱中升腾的恨意不曾被时间磨平，反倒是在看着那个男人的成就愈发高铸，看着那个男人造就的组织几近蜕变之后，愈加燃烧。 混杂着嫉妒与憎恨，还有那自认仇人乃是人联领袖的扭曲自傲，如此浑浊的心灵却是她长久以来的支撑。 隐姓埋名，以不同的身姿、不同的代号，藏匿于从人联到联邦书写的历史中，断续掀起过十数场混乱与起义，这位匹特星人曾经有过无数的手下乃至部下，但最终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一想到发起过的规模最大的一次起义对抗，最后居然是以部下们被泰拉之心那种冰冷机器收买告终，她就很难不气急败坏。 没有用，那些家伙根本没有用！ 自己要的是更加靠得住，更加强大的力量，只听命于自己，破坏一切的力量！ 对一个匹特星人而言，那果然还得是...... 艾雷王！ 这一刻，她想到了那个传说。 那个在匹特星也仅仅是传说，但在这个世界的那些穿越者口中反而得以确认的传说。 身负庞然狰狞的双翼、制霸星宇的王者，最强的艾雷王亚种—— ——海帕艾雷王！ 她正是追逐着这样的奇迹！ 不同于那曾随自己一起穿越，却又在自己眼前败在人类手下的宠物，她追逐着那份上百年，终于追逐到了些许的踪影。 抽取怪兽的力量将其化用的技术，像是都市传说般虚无缥缈的说法，终于是被她的努力所证实。 可是，将那当年便痛心封存的宠物尸身中仅存的活性抽取，凝结而出的那张卡片，还远远达不到她所期望的高度。 为此，一直关注着那群穿越者论坛的她才等到了关于‘贝塔系统’的消息。 同样是谣言般站不住脚的消息，对她而言却是那么熟悉，她在无数年来追寻着一切希望达成那个目标的条件，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她就绝不会放弃，她甚至陶醉于自己的这份韧性之中，回想着历史回眸倒数又有几个人能有自己这般出色的坚韧！ 愈是多想，那份骄傲也就愈强。 一定要给那个男人开创的文明以尖刀！ 能够毁灭地球的灭亡之邪神，就在此处！ 怀揣着那份败者的韧性与骄傲，她要给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好好见识！ “我见过真正属于败者的韧性，见过仅仅作为挑战者的舍弃一切，”“谁！” 本是近封闭式高架路下方的漆黑甬道中，陡然响起了除却自己脚步以外的人声，骤然令女人抬手，源自种族的破坏射线自指尖电射，朝着声音的来处。 射线击中目标，溅出刹那的火花，那短暂的火花映出了双方的模样与姿态，可比起对那年轻人的身姿，女人的目光完全是落在对方指尖那挡住射线的卡片上。 卡片印制着黑红相见的巨人身姿，狰狞之余又透露出卡片本身饱经沧桑的斑驳。 贝利亚奥特曼卡片，为什么会在这里！？ “卡洛琳小姐，你有回头看过么？”“什么？”卡洛琳警惕道。 在一瞬的光辉消泯，重新回到黑暗中的她手中已然悄悄组合出一张卡片。 在触感上仍然崭新的卡片，其名为艾斯杀手，并非于此世诞生的异界外来物。 尽管直接使用的效果有限，但胜在材质特殊，能量自回，鲜少出现毁坏状况，与那从艾雷王尸体与恶魔碎片中提取而出的两张卡片截然不同。 也只有手中握着这种东西，她的心头才会安定些。 即便艾斯杀手之前就在别的城区吃了几轮瘪，而面前的年轻人手中还捏着那张贝利亚卡片。 “回头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回头看看自己身旁是否有过呼声，是否还残留着荣耀、认可与期盼。” “……” 完全就是在胡言乱语，卡洛琳完全不想接这话茬，甚至在悄然挪动脚步，期望对方的夜视能力不佳予以她立刻偷袭的时机。 “看来你是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黑暗中的叹息声令她悚然，从衣兜里抽出的吊坠立马放射出淡绿色的光线，那是陪伴了她至今的首饰，以匹特星的科技打造的防身器具，其光线足以让对方定身麻痹。 可它却迎来一道无可匹敌的锋锐。 光与光的相抵不足为奇，可卡洛琳很清楚那连她都没看清的东西根本不是光，那是黑暗。 血色的黑暗以月牙般的轮廓划过，轻易碾碎了故乡的光辉与自艾斯杀手卡片中同步突袭的光线，甚至削断了几缕于耳侧飞扬的发丝，最后没入了身后的墙壁。 墙壁中冒出了细碎的光，更令女人如坠冰窟。 五成，至少五成！ 怪兽卡片封存着怪兽的力量与精神。 那并非一个完整的灵魂，但却烙入了那个生物体最残酷凶暴的一面，足以撼动乃至覆盖使用者的精神。 也正因此，卡洛琳只敢调动三成的力量。 诚然，为了避开泰拉之心的监控，她从来不考虑那为自己脑中嵌入芯片的赛博改造，也因而吃不到科技技术为精神提供的防护壁垒。 但她早已频繁试验过。 那些所谓的高精尖芯片提供的精神防护仍会被巨兽的意志所碾碎，除非是那些更加夸张的头盔乃至防护舱的能量出力——那个青年有吗？ 那被一缕阳光映出半只眼睛的青年，看不出丝毫的外物加成，眼中也没有疯狂与残暴，反倒是有些许...怜悯？ 怎会是怜悯？！ 你凭什么敢用那种目光看我！！ 卡罗琳满腔愤怒，已然不再考虑隐蔽处理，手中的卡片彻底被黑暗晕染，凭空抽出的贝塔魔刃更是被她立刻扣下。 而在这样的全程中，青年仍只是注视着她的动作，目光亦不曾有过变化，只是在女人看不到的光屏上，有着激烈的对话记录正在不断跳转。 【还没好吗？！我好想动手！】 【还不行，打印没结束！你还不是佣兵！】 【我都堵住她了却不能动手...还要多久！蹲其他点的执行人马上就要注意到这边了！】 【一分钟！就一分钟！一分钟后那个协约就传送过来！你签了名就能作为佣兵参战了！】 莫里森被催得也很焦虑。 【但说真的，真要这样吗！】 【都到这一步了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成为佣兵、放弃学业、接触那份黑暗、人生中第一次杀人——你真打算在这一小时内解锁这么多成就吗！？】 奥默的发言框长久地显示着‘对方正在准备回复’，但莫里森已经忙不迭地将一页纸的文件置入对话框： 【合同传送到了！】 奥默注视着面前瞬间显现的泛光纸页与其动用源能书写的笔杆，挥手握笔。 笔触迅捷如电，线条稳定均匀。 第五十章 那正如我所愿！ 【能有提前欣赏货物价值的买家固然令人高兴，但值得提醒的一点是，那些贝塔魔刃的仿品尽管解决了贝塔系统的轻量化问题，但在强度与耐久上都有所不足 听闻您打算与那抢夺本公司货物的贼人对抗，我在这里有个建议】 【请说】 【倘若您能夺回贝塔魔刃的正品并不被其排斥的话，公司将其赠予您也无妨，只要您愿意每年提供一次贝塔魔刃的使用报告】 【我曾听闻，贵司其实已经放弃研究正品了，因为你们已经充分解析了那份技术，还原不出完美的作品仅仅是受限于规则与材料】 【哈哈，总要相信一切或许还有转机，不是么？林顿先生。 就像我本来也没想过在宣传之前就有人愿意购置这样的...先行测试样品，毕竟这都612年了，大家比起测试版都更相信正式版。】 【我也更信任正式版，但无奈有些时候会生出些凌驾于理性之上的感触】 【哦？敢问祖上是否有过美菲拉斯星人相关的族裔】 【我相信除却恶魔那方面外，会是纯粹的人类】 【恶魔...人类啊......总之，话不多说，就报告这份要求上，我司并不打算妥协，想来等您体会过正版的力量后就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现在还请让我道一声交易愉快】 【那就如此吧，交易愉快】 由执行人携带的便利装置架构而出的虚拟实像技术，让奥默做到了与边疆灯塔公司话事人的‘面对面’谈话。 谈话非常简洁，比起购买仿造品，还是就正品话题花费的时间更多——虽然想这么说，但全程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毕竟就连话语也是通过电子对话完成，并不需要当真开口。 并且因为是构筑无打扰交流的缘故，就连拓麻歌子莫里森也没听到。 尚不知自己已在奥默心中的地位愈发低下的电子吸血鬼还在看着他担忧问： “砍价失败了？” “没有，但我砍下一件商品的价失败了。” “下一件商品是什么？”莫里森愣了愣，这可不在两人之前对话的范畴内。 “眼下的重点不是这个，”奥默摇了摇头便将那终端装置递回给那位执行人，顺便问，“那些路口堵好了吗？” “交齐了，我也准备去看看，你要一起吗？” 一起的话还可以捎一程，之前那样看起来非常便利的空间裂口传送就是执行人们的标配，只不过属于大行动特供，而且还需要主动申请的功能。 “一起，”奥默当然准备蹭车，还不忘带上那还挂在门口的大摩托车，“帮我捎上它，对了，有没有协助通讯器？” 两界安全局在处理棘手事件时会一定程度的征召当地协助者，协助通讯器正是为此准备，除了既定的‘能够接上执行人们的公共频道’这份功能外，其通讯器本身的性能也优于市面上大部分终端、手机这样的通讯器，甚至用上了脑电波交流的技术—— ——这是只有那几个大品牌终端推出的技术，也是被军用品开始淘汰下来的技术。 当然，对科技侧赛博改造人而言，脑电波通话属实基操，但凡版本高点的芯片都能做到。 他们大抵是很难理解不愿意装芯片的人们初次使用脑电波交流时，是有多么的感动。 “你连这都知道？” 从腰间挎包中摸出个造型朴素简洁的黑色耳麦递来，执行人满脸都是别扭。 通常情况都是他们给协助者科普这东西怎么用，这一次倒成了对方主动问他要，不过这位执行人也算是被奥默折腾过好几轮了，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开启装置展开面前的黑色裂缝，便见奥默跑去将大门口的摩托车推来。 执行人依稀记得这重型摩托还是对方租的。 按理说刚将卡片交给他，达成协作之后，这青年就该老老实实把车给退了，毕竟能跟着执行人一起转移也就不需要这种代步工具了，可对方好像对此远超想象地执着。 硬要带着转移过来，甚至此刻离开也要继续带着。 这是有什么被丢到荒郊野外的心理阴影吗？还是说对方还是个爱车一族，甚至有着作为暴走族的过去？ 那倒是没有，他要猜是假面骑士都比这个靠谱。 奥默一开始硬要带着那摩托的理由很简单，他觉得天门之城有点大，但凡身边没人带他传送，他就得跑死在路上。 而这次硬要带的理由，则是他之前琢磨着那位匹特星人的人格建模已然有些成果，再将其用来重新揣摩对方的想法时，反而得出了一条全新的路线。 一条通往载运量最大的航线，一号天门所在的道路。 搞不定神圣泰拉联邦，就想搞神圣泰拉联邦的飞地天门之城的主要象征，很适合一个不断逃避现实，不断给自己的行为寻求妥协与自我认可的扭曲者。 单以造成混乱与破坏而言，那道大天门很是合适，而且他们还获取过天门秘钥——他翻阅着执行人频道里的报告，已经看到了前去检查3号天门的执行人发出的秘钥被动了手脚，那是扭曲表现的力量与天门数据改写的结果，正不断扭曲破坏着天门记录完成的那些世界坐标。 这波得是多少穿越者被堵了回家探亲的路啊，而且还可能再来一次天门暴动。 能让秘钥扭曲，也就意味着一定程度的研究了解，虽然这可能不是对方，而是对方请的那些赛博黑客做的，但结果也不冲突。 所以他在走出传送裂缝后，便与那脚步轻快许多的执行人分开了，驱车直奔那条大道中段的隧道，在一片黑暗中等待又一次验证自己的猜测。 对一个年龄超过两千岁的家伙妄加揣测，失败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可她是匹特星人。 匹特星人虽然是外星人，与地球人类的体质与能力都有差距，却也谈不上长生种的范畴。 她可以学习长生，肉体的青春或许尚有返老还童的余地，但对大部分身体极限年龄百年上下的种族而言，长久的岁月会给精神带来劣化。 而且难以逆转。 边沁.卡罗琳这样鲜明的类型，两千年的时光造就的反而扭曲，是缺陷，她甚至分不清和自己相同宇宙的，一度大名鼎鼎过的巴尔坦星人和齐尔尼亚星人蝉人类的区别。 这证明她的记忆也在失却，在残缺。 他反而越想越是能填充自己心中的那份心智建模。 或许是因为他本就见过类似的屡次失败，类似的屡次挑战，类似的逐渐失去、抛却...甚至于自己都有些许的感触，错误不是问题，错误能发现问题，可无论怎样，都不该把目标降低吧...... 奥默心里想着，像是在询问着什么，黑暗中的手指默不作声的探入挎包，摩挲着那枚纪念币。 不论是赛马娘还是人，都是不能妥协的，至少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过去那么拼命的自己。 . 到了而今，奥默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似悬浮于半空，莹莹发光的纸张，却又坚稳得好似与空间固定一般。 完全不被对面那释放巨物掀起的风暴妨碍。 他亦不会妥协，哪怕需要等待，作下的决断也不会改变。 他不会退而求次。 成为佣兵的话，尽管无法被源能工程院录取，尽管无法被两界安全局招聘，但也一样能接触穿越者的一切，只是会手续麻烦一点。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看着签下姓名的纸张自空中迅速淡去，不曾挪开的视野便也理所当然地注视着那个女人不敢触碰，却又仓促释放的黑暗。 那黑暗正拱破深邃的隧道，令无数碎石伴随着光线一同洒下的当下。 而女人在狂笑，好似已然被黑暗浸染，但又更应是她心头本就存在的黑暗得以释放。 小的黑暗与大的黑暗好似彼此吸引，奥默便见那巨大的手掌探下。 艾斯杀手，卡片封存的那部分力量通过贝塔系统转化成型，必然会更加接近原体的艾斯杀手，却没有第一时间遵从匹特星人的敌意对奥默动手，反而是立刻将并无利爪覆盖的右手探向了召唤者。 在后者一瞬惊愕的目光中，几乎虚若无物的皮肤相接处涌现纯粹的黑暗，轻而易举的将其吞没。 “一点反抗都没有......” 注视着这一幕的奥默叹息着，再次感受到那份讽刺。 自己真的要把这种精神有恙，并且连应激反应都不再有的东西当做敌人啊？ 作为引发全城混乱的隐患，是否有些太过荒诞了？ 他这么想着，注视着那‘吞’没了边沁.卡罗琳的手掌整个都在奇异的血光中微颤，而他重新将手探入挎包，入手冰冷坚硬的事物。 另一只手的指间，则不只是那一张卡。 贝利亚奥特曼 机械哥斯拉 两张都带着战损特征的卡片在他手中，分明是一动不动的死物，却有愤恨凶恶的战吼与冰冷异质的嘶吼交错，有若幻听，被奥默甩上半空。 两张确实被激活了的卡片于半空停顿，硬是抵住了艾斯杀手再次下探的利爪，而奥默手中的贝塔魔刃仿品，则是以那血色结晶的尖刺，精准地钉入了两张卡片的交叠处，更钉在机械哥斯拉卡片上的裂口中段。 好似被挑动了伤口的野兽，更为冰冷狂暴的气息悍然爆发。 可那一瞬，又好似时间都已静止，默默将莫里森静音的奥默，脑海中蓦然闪过在那站台前听过的话。 【技术局嘱托我，在将这两张卡片交给你时，告诉你两句话】 【它们是人工提取力量封存的产物，技术本身不够稳定，只能用上一次，并且狂暴程度远高于那些异界正品】 【还有...考虑你的资料有恶魔血脉，被兽性牵连激活的可能性很高，务必考虑其风险，驾驭这份力量需要向往黑暗又极端克制的灵魂，切勿轻易动用】 那时，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给出那会让对方觉得离谱的回答。 但在此刻，他完全发出那带着几分兴奋的自语。 “那正如我所愿！” 第五十一章 我将在此成为怪兽！ 【中区！中区！！艾斯杀手再次出现是在中区！！】 【TNND阴魂不散是吧！调动人手把那家伙再洗一次！！】【等等还有！还有！】 【还有！】 【哥斯拉！】 【啥？！机械也能招魂？！什么机魂不悦】 【不是...不是机械哥斯拉，那完全是哥斯拉本尊吧！我好歹也是看过电影的！】 “真吵啊......” 间泽科长有些不耐烦的关掉了手下执行人之间的频道通讯，然后划开音乐软件，本是想随便挑一首，却见局长给他发了条消息。 【An Out of Body State】 “……”眼见这串意义不明的文字，科长皱了皱眉，转而将其复制粘贴到音乐软件中去，倒还真搜出一首歌来。 那就敲下播放吧。 然后重新看向那与自己相距不过五里的中区。 那里有着屹立而起的人形怪兽艾斯杀手，也有同样如山矗立的怪兽人形。 那确实像是哥斯拉，但那浑身荆棘尖刺，如龙如狼般的头颅又与哥斯拉有着明显差异，更别提周身那律动发光的黑与红交织的条纹。 而且它还直接一爪子拍翻了面前的艾斯杀手，势大力沉的另一只爪子更是攥紧成拳，悍然轰出，行动似有章法。 怪兽与怪兽之间竟是敌对着的——正当有人这么想时，执行人的公共频道中却也有人在不断重复通知。 【拟似哥斯拉发送协助者编码，号协助者，奥默.林顿，友军识别】 【拟似哥斯拉发送协助者编码，号协助者，奥默.林顿，友军识别】 如此反复的消息足以让大部分执行者愕然，上次有协助者冒出这么大阵仗得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只是不论怎么样，他们都得赶紧将这则消息传递给其他的协助者们，甚至要发送通告，免得天门之城特有热心市民进行一个‘对两个怪兽的一起打’。 . “唉~奥默...林顿......?这就是你的名字吗？小蛇，” 早已送别了那些算是和蔼的执行人们，新条茜的客厅窗台仍然是那么优秀的观景点，能够看到两头怪兽的对峙，更能听到那被无数无人机拉扯的电子横幅乃至疏散公告。 疏散中区附近的城市居民，开启B级灾害应对模式，同时也告知了那头模样更加凶狠的怪兽身份——一般闹这么大的也确实瞒不住，与其隐藏不如公开，回头再引导主流媒体行事，令其淡出公众视野。 那还是关于以后的计划，至少在这一刻，天门之城近半个城市的市民都知道了奥默.林顿这个名字。 “我可不是有意要知道的啊，不过还真是反差蛮大的名字。” 手指比作手枪状，上下对准便成了相框，似想框住那远方的一幕，可她又没想动用工具摄影，只是以那酒红色的眼眸凝视。 凝视着那遥远的身姿，眼含笑意。 “不过暂时及格了吧~”松开了双手，便是聚焦的分离，女孩哼着歌摇晃着身体，好像正看着什么安详愉快的画面。 “不过还需要考虑做到更好哦~！” 像是帮市民挡住光线，却又一道原子吐息将地面连同建筑完全化作焦土，简直就是犯了新人英雄会犯的错误嘛~ 再接再厉哦，小蛇。 . 连莫里森的通讯音与显示屏都关了的奥默，自然不会去想有人在说风凉话的可能性。 他此刻连个人间体特有小黑屋驾驶舱都没有，整个人都完全化作巨兽般，享受着近百米高度的开阔视野，就连艾斯杀手这种巨人也不过40m，在它面前完全属于小矮子。 对方的手中、额头放射出的光线接连切换，都不敌他口中喷射而出，那道漆黑电流交织包裹的幽蓝洪流，哪怕是奥特手镯化作的利刃也在那份炽热的洪流中动摇。 沉重庞大的身影每一步都令大地框架颤动，充斥血色的巨大眼瞳中满是漆黑的电流之影，本该短而细小的肢体却覆盖着威猛狰狞的血色指爪，一爪便将艾斯杀手的奥特手镯拍飞出去。 紧接而来的下一爪，缠绕着咆哮的电流与血色的流光，悍然刺入那艾斯杀手的体内！ ‘I can't see what it is’ 他看着自己造就的画面，满心迷茫，正如某两位安全局成员此刻听取的歌词。 【凯撒贝利亚之爪】 ‘I can feel inside myself’ 动用这份力量时，他的脑中有过这样的知识闪过，他能感觉到内心的异样。 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暴涨，充实着周身，可奥默又根本看不见自己的人身，也看不见自己那正不断被鳞甲攀附的身躯。 唯独能感受到的，是那份与力量同在的痛苦与空虚。 宣泄力量也无从减轻，只觉心头多出个扭曲的空洞，却又没有打算将其填满。 反倒是那空洞之中，有什么在外溢。 想要破坏什么的想法亦在源源不断的生出，想要碾碎什么的欲望也在源源不断的增强，脑部芯片在这一刻全无用处，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外来意志的入侵，而是他自己深藏的一部分。 他没有立即干涉，反而是任由其发展，观察着这份变化。 那个玛塔尔，还有对面的卡洛琳，他们是否也是如此？ 置身于漆黑的漩涡、全凭本能，听任泼洒力量的欲望，接着...那欲望便自然展现出力量的本质。 什么帝斯修姆、什么原子吐息、什么甩尾重能，什么尾部电钻、什么凯撒地狱爪......这些字眼在脑中闪过时，巨兽也已然将其施展而出，看不出感情的血瞳注视着那艾斯杀手。 注视着它的反抗，也注视着它的姿态逐渐从战吼怒喝变成哀鸣与惊恐。 不应该啊...超兽本该没有痛觉......本该无有恐惧...... 他下意识的质疑着，但看着对方的丑态，心头反而有所触动。 自那一刻，一道清冷的光便蓦然刺破黑暗，映在他的头顶。 它没有为他的状态带来丝毫改善，它只是一道月光，倒映的只是奥默自己的内心。 正如此刻，他心中毫无暖意，却又升起一道自然而然的快意。 他懂得定义那份情绪的本质。 施虐感，所谓兽性的一部分吗？ 奥默此刻有种好似灵魂割裂般的体验。 一方面始终旁观着一切，一方面又感受着一切。 从外界视野中的他极尽残暴凶狠，不似人类更像是完全的怪兽，可那样的怪兽又会在艾斯杀手耍手段朝着远处撤离的人类发射光线时以及甩尾硬吃，令尾部变作破破烂烂，隐约见骨的凄惨模样。 在作出那种决定时，旁观着一切的那部分确实与感受一切的奥默相融。 兽性，真是可笑。 所谓兽性，通常是以野兽形容它者。 然而不论是贝利亚奥特曼，还是机械哥斯拉，都于野兽这个概念相去甚远。 有的只有极端的邪恶与残暴，以及被赋予破坏指令的无机冷血。 正如此刻的冰凉，亦如失温症般无形的炽热。 可他又理应能够控制的。 因为这一切都无关兽性，仅仅是因他释放两份力量时的想法赋予了行动指令。 击溃、复仇、一个不留。 释放那沉寂太久的恶魔。 就在此刻—— 坚稳狰狞的外骨骼面容于下一秒替代了那张人类的脸。 月般的清冷光辉仍洒落其上，印证着理性无可撼动的坚稳。 而那副面容的瞳仁又是截然相反的模样。 有光亮起，殷红如血。 幽蓝色的雷霆，自血中迸发。 第五十二章 我已得心应手，立马送你去天堂！ 那仅是一瞬，于一瞬之间，巨兽张开几近80°的大口，身后的突破皮肤的扭曲背鳍依次闪烁血色的辉光，接着，便是再一次的—— ——原子吐息与电弧帝斯修姆的炽热光华，血色的吐息与漆黑的雷霆交错疾驰。 悍然冲向那还捂着腹部惨烈伤口的艾斯杀手！ 求生欲望迫使后者立刻摆起姿势以M87光线迎击，然而光是出力就差距过大状况下，不论摄像机位怎么摆，奥默都不可能输。 在那足以令艾斯杀手绝望的加速推进下，雷霆吐息轻易烧化了艾斯杀手那号称可以无视奥特兄弟各种光线的金色甲胄，更进一步的将其直接化作奔溃炸开的黑暗，徒留落在地上的卡片。 稍远处的地方还有凭空弹出的贝塔系统套件。 至于那女人...那消散黑暗的一部分，或许便是她吧。 奥默如此想到，巨兽旋即转身，血色的双目注视着云层浓厚，甚至遮蔽了人造光源卫星的天空。 暴动的高能粒子妨碍天气是常事，人智的造物将黑夜变作白昼，但怪物们的对抗又让黑暗重新归来。 可他的注视并非为了感慨那足以改变环境的力量，而是为了盯那云层间穿行疾驰而来的战损飞龙！ 同样是被卡片与心中的黑暗吞没了心智，作为海帕艾雷王而听命于匹特星人的银色飞龙，早已在之前的肆虐中饱受反击之创。 尽管没有太过惨烈的伤势，却也不复最初的霸气神勇。 可即便如此。 它也不曾想过后退，甚至于在命令者消失的刹那便本能冲向了感应中那后者的最终所在。 “多么忠心啊...” 奥默感叹道，但同步张开的巨兽不具备那样精细的发声器官，发出的仅是一道低沉的咆吼，令那飞龙下一刻的速度更进一步，于低空呼啸席卷，携着狂暴的风压！ 几近是被挑衅般的反应，反倒是令奥默有些讶异。 他想着海帕艾雷王是否还残留着一定的智能，却也不影响自己那利爪化作的重拳悍然以至。 双拳，撞上了飞龙那翼龙般残留着爪形退化肢的合拢双翼。 海帕艾雷王合拢双翼包裹自身，如一颗鱼雷撞击而来，在与奥默的双拳相撞的瞬间—— ——爆鸣与风暴一同扩散！ 巨兽脚下的土地石块尽皆迸起十数米，空气在哀鸣着坍缩，在远方的建筑上化作一道道残破的裂纹。 至于近处...方圆一里内的近处，已经没有建筑了。 有的只是时而冷却如结晶，时而炙热如液流的熔岩以及最底层那人工安置以强化地层的特殊合金。 这是天门之城基建的胜利，然战斗的双方都并不在意。 被硬停龙车的海帕艾雷王脊背紫电流转，俨然要发动电流亦或光线攻势，自那刹那之间，巨兽已然收爪转身，粗壮修长的尾巴已然卷曲如鞭般抽出！ 那原本的伤痕早已在能量的补足中痊愈，甚至更进一步的异化出无数狰狞的刺鳍，而那末端残留着金属质感的尾刺更是势如破竹，一气击碎了对方脊背中段的一块幽蓝结晶。 飞龙旋即痛吼，盖因体内能量失控暴动。 所谓的灭亡之邪神还是首次遭遇如此惨烈的打击。 尽管它在来时便已是浑身破破烂烂，饱经火力覆盖的模样，可那些本都还只是外伤，是它汲取能量就能迅速恢复的伤势，而那背部的蓝色水晶却是难以再生的，至关重要的能量转化、传递器官，周遭更是密布着无数神经脉络。 那些危险的弹药、诡异的术式、锋锐的武具，令它身上蓝色水晶饱受考验以至于裂纹遍布，但奥默的这一记尾刺补齐了最后缺的伤害，一扎令其透心凉。 但它的不幸还未结束。 它还没能从痛楚中挣脱，奥默对时机的把握却不曾出错。 他还记得他曾令一位执行人帮他传话给安全局上级，许诺过倘若愿意帮他联系边疆灯塔话事人，他便帮他们把海帕艾雷王打下来。 现在正是时候。 真要放任这玩意儿到处飞的话，他也无可奈何。 贝利亚会飞，机械哥斯拉不会飞，但而今这幅姿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者谁占的成分更高， 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是能直接吐息喷地起飞的哥斯拉本体，可那纯粹是残留在机械哥斯拉卡片上的扭曲之力的功劳。 初见时的机械哥斯拉身上有着奇怪的仿生蒙皮便是早早的征兆。 不过就算是真靠吐息起飞也比不上对方这宛若天彗龙一般迅捷的来回轨迹。 所以才需要他此刻那被血色雷霆缠绕的双爪。 Arch Death Claw，电弧死亡爪，属于异星的一部分黑暗具现，再次展现。 巨兽于抽尾转身中挥爪，悍勇划出残忍的血色，瞬间撕裂了那海帕艾雷王的双翼根部。 那对庞然厚实的双翼与泼洒的血雨齐齐坠地，亦当迎来海帕艾雷王痛彻心扉之下的反击。 那是缠尾。 被剧痛与断肢折磨得愤怒疯狂的飞龙同样动用了身具的长尾，本是试图紧缚巨兽的身躯，但那满是增生刺鳍般的金属背部极大妨碍了绞杀的实践，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摩擦火花四溅，熟悉的紫光正于飞龙身后绽放！ 那正是它的疯狂所在！ 能量难以为继的隐患无法阻拦它的暴戾，爆裂的紫色雷光已然之头顶的双角间升腾，眼看就要膨胀爆炸，却又骤然被八面纹路复杂的法阵压缩，下一瞬更有数以千万的金属小剑如雨落下。 对着飞龙那还伤口尚未愈合的翼翅根部贯出！ 金属小剑，这个‘小’也就是以奥默而今的体量看待的，以人的视野来看足以毁灭一切的泼天剑雨。 源自敢于踏足这片战场的升华者援助。 但这剑雨对海帕艾雷王而言，比起创伤，大抵是折磨的意义更大些。 虽然无法完全穿透血肉，但却妨碍创口的再生，更为其带来从未体验的全新痛楚。 属实是历战容嬷嬷的暴雨梨花针，效果拔群的痛楚再一次令其头顶那直径得有数十米的雷霆球失控炸开。 再一次被破招，即便有着前一秒的雷球能量炸开的能量圈可作防御，海帕艾雷王此刻也仍属空门大开。 奥默岂会抓不住机会？ 巨兽欺身而上，硬顶着雷霆冲至海帕艾雷王身前，全然无视外皮烧焦溃烂的痛楚，贯出了尚且残留着血迹的金属双爪。 两爪穿透鳞甲，刺入身躯。 一脚踏碎左腿。 自对方无论如何都难以躲避的近距之下，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那海帕艾雷王痛嘶的头下脖颈。 悍然噬下！ 惊人的咬合力令其脖颈处层层叠叠的银色装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直观察觉那份窒息痛楚的海帕艾雷王亦是垂首咬向巨兽的身躯，却满口都是尖锐的金属角质。 都是些外层增生的金属角质，它这一啃甚至没能触及皮肤。 但这也是它最后的反抗了。 盖因那正死死咬住它脖颈的巨口中，无数细密如织的烈光正从齿缝与鳞甲的接触面中挣出。 于下一刻阻拦之物彻底击碎成一片破碎的幽光。 而那刚喷来不及停的吐息因而贯入大地，底层金属板顿时隐有变形的迹象。 奥默便又赶忙抬头，朝着高空，漆黑雷霆缠绕着的猩红吐息宛若推动行星的巨大喷口，击溃了头顶那一直聚引着云流的高能残留粒子，带回了人造光源应有的暖光。 大概是暖光吧....... 看着那巨兽口中的吐息熄灭，却还下意识张着口的可怖模样，再看看它所处的方圆数里，隐有熔岩流淌的坑陷，每一位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很难说那是什么温暖的光辉。 大概更容易被拍成人类的落日吧。 目睹着此情此景，愿意露出笑容的人也不多，而某个在客厅窗边哈哈大笑以至于肚子痛的粉毛JK可算个极品的奇葩。 第五十三章 他还想带着，他真的，我哭死 星盟历612年，6月13日。 天门旅行计划的第三天。 ...第三天....... 为什么是第三天？ 为什么才第三天？ “才三天啊...我还以为过去了一年呢。” 对莫里森的呼叫全然无视，凝视着电子日历足足三分钟，在后者都快考虑代拨医院电话时，奥默才终于不再维持静止画面。 发出了如上叹息。 其神态已然是勘破红尘，饱经沧桑的得道大师。 什么道？ 怪兽道！ . 此时此刻，距离昨晚奥默借以贝利亚奥特曼、机械哥斯拉之力化作巨兽两连杀的事迹，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小时。 人造光源卫星早就待机了，天门之城远方发光发热的原生恒星已经转到了这儿，真正的白天已经到来。 作为一名旅客，没有昼伏夜出的习性，白天来了就该出门！ 本该如此！ 就该如此！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新闻推送全是怪兽之余，还挂着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电子邮箱里塞满了邮件，未接电话也能有五十六个，未读信息更是塞满？ 为什么他连自己订的酒店都不能住，非得待在两界安全局员工宿舍的临时房间？ 哦，虽然不是界门区的两界安全局，但好歹也是两界安全局。 自己能不能算是一步到位达成了梦想...的0.3? 但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回想起来，我昨天干了什么来着？印象里是蛮累的，走两步就被一群人给接走了，然后一觉醒来........ 怎么这么模糊，爷的芯片终于蚌埠住了吗？ 他倒是还记得自己脑中的芯片是用了好几年的便宜货，于是无视了一缕垂到眼前的白毛，抬手先拍了拍头。 许是想着能不能隔山打牛，将力道贯入芯片，以成就古董电器的修复方式。 但这一拍的力量出乎预料的大，奥默直接听到一声爆响，脑袋脖子一起微倾，但比起痛感，更多的是懵逼。 ‘这小崽子没事吧？’光屏里的q版吸血鬼有些无言。 于莫里森而言，奥默犯蠢这种珍奇的画面固然是有保存的价值，但比起同步录像，显然更值得担心的是脑子出问题。 毕竟自己这养子最好使的地方也莫过于脑子，这地方若是出了问题，那可比什么状况都严重。 但他还没得及做点什么，就见到对方拍了拍头后，望着自己的手掌沉寂了十数秒钟，双眼还真就恢复了些神光，然后整个人又开始麻木了起来。 还有那有如实质的低气压，令那坐在屏幕中的莫里森犹犹豫豫地关心道： “奥默...你...回来了？” 有些意义不明的关心，说得好像刚才奥默出门了似的，但奥默却硬是回答了一句： “啊，回来了。” 甚至还补充一句：“其实我不想回来的。” 逃避现实是吧...莫里森有些无言，通常吐槽与被吐槽的人地位对调，倒也让他有些感慨奥默确实也才19岁。 昨夜他在电子流中目睹着奥默化身的巨兽姿态，那杀戮，精准、高效、没有一丝迟疑与多余的动作，尽管那确确实实是奥默在他手下学习、训练的姿态，但那紧接而至残暴、凶狠，却是令他无比陌生。 他知道那孩子一直肩负着很多压力，又格外倔强的不曾将其道出。 可以说在这种状况下，任何人的心中都必然会淤积黑泥。 莫里森自然想过疏导，但却多少年来都不得要领，只是尽量让那孩子不那么劳累。 而此次看着那孩子展露出如此姿态却又始终不波及他处，更会代人群担下伤害——这般具备理智的姿态，莫里森反倒松了口气。 奥默终于释放了些心头的压抑，同时也没有被那些情绪控制，他所担心的只是在这之后，奥默又会是什么样？ 是保持着那副姿态么？还是恢复原本的模样。 现在看来，好在是后者。 他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养子，而不是一夜之间就成长到令自己彻底陌生的大人。 只是头发白了一缕，像是搞了撮白毛挑染，挂在正中的弯曲刘海上，倒似一道月牙。 莫里森对这造型还蛮满意的，他以前就觉得奥默以前那副造型太朴素太普通了，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和个性，现在看着倒是像个有在追求潮流的年轻人。 而且该怎么说？这挑染造型好鸡掰眼熟！莫里森沉思良久后，才忽然想起自己本来看好的德比选手。 接着，又想起当初带着小崽子看的第一场竞马赛上的冠军。 心说你还说你不想当训练员！ 不过莫里森也就只敢在心里开玩笑，真说出来多半要被怼，毕竟他多少明白奥默的头发为什么会变化。 而今户口簿上的种族或许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填个‘人类’就完事了。 根据两界安全局的熟人透露，技术局对那两张卡片的研究结论是：使用必然会对使用者的精神造成某种影响，但也只会是精神影响，不会多出什么记忆或是身体发生什么异变。 不过奥默其实更早一些就获得了某些外来记忆，但那些碎片化封存的记忆至少不会让奥默变成另一个人。 而现在的奥默，还是一个处事仍然不够周全的年轻人。 关于复仇，他已经做得够好了，但复仇之后...他好像完全没想。 没想过自己的名字会被媒体铺天盖地，或者说还以为现实会像他看过的特摄作品那样——大家都尽可能的帮英雄遮掩身份，哪怕内部暴露了也对外隐瞒。 但结果呢？ 笑死，结果两界安全局根本没考虑隐瞒。 与其隐瞒身份然后因为过多证据被挖出来大书特书，不如先进行公开，主动引导舆论，继而大力安排其他重量级新闻来分走热度，然后再进行后续一点一点的搁置——这是天门之城官方做出的决策。 这自然是可行的。 盖因天门之城发展至今，类似的状况也有过不少次，常与佣兵、热心协助者合作的两界安全局与天门安全局对这套流程已然足够熟稔，只是要委屈当事人尽量低调。 最好是宅起来，别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出门也伪装、易容什么的，当然有条件的话更推荐直接走人。 像这种铺天盖地的新闻以及大把等待采访的媒体蹲守的社死程度，奥默已经可以考虑换个宇宙生活了（x）。 当然，他若是个社交牛逼症，乃至社交恐怖分子的话，大可以甘之如饴，好好操作还会有被塑造成明星、英雄的机会。 但奥默显然不是那种人，他甚至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当边缘人，装普通人，然后在今天...... 奥默又瞥了眼电视上那巨兽啸苍穹，其姿态完全还原哥斯拉电影海报名场景的模样，又重新看向莫里森问： “莫里森，那一天你为什么会死呢？” “？”莫里森没看过奇怪的杀妈动画，听到这话立马示意敌人不见踪影。 “你总不能怪我菜吧？” 换做平日，奥默大概会抓住机会借题发挥，将快乐建立在嘲讽上，但他现在也没这个心情。 于是他便只是摆了摆手。 “也是，你去玩游戏吧，这事告一段落也没什么需要你继续盯的。” “也行！” 莫里森点了点头，再看了看奥默，见这孩子现在虽然明显心情吊差，但却也没有再逃避现实的趋势。 便也放心站起身来：“有事就叫我！” 虽然化身电子幽灵，但自身的line账号、推特账号什么的都还直连，大部分游戏都兼容这些交流软件，奥默大可以通过这些渠道给他发消息。 该去驰骋游戏了！ 才刚接触新游戏新世界，就因为奥默的决定而选择看了他好一段时间的莫里森，尚有些新入坑被迫寸止的戒断反应，一放下心就立马消失在屏幕中，接着不到一分钟，就能看到游戏平台弹出提示。 【我给黑暗议会推销蒜蓉，他们都说我好tm怪 正在玩 Busou Renkin】 好快的上线！ 大型游戏加载缓慢？根本难不倒他！ 不受硬件限制的电子幽灵就是牛逼。 不过这也总算是安静些了。 奥默无声的叹息着，重新扒拉起了面前的终端光屏。 他在想自己该干些什么。 本是来天门之城旅行，现在别说旅行计划了，他连旅行这个想法都被淦碎。 拾起桌上的信息存储器对接终端，翻阅着两界安全局给他准备的舆论处理计划，甚至考虑要不要直接回地球算了。 赶在‘鉴定天门之城热门生物’的神必节目组拜访之前，也赶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更多人到来之前。 整个天门之城很难找出几个不认识他的，那还不如回地球。 哪怕网络互通，至少界门区那边更关注的还是赛马娘。 而且他还刚好高考毕业，老师啊、同学啊都没理由来烦他。 ——慕名而来可不是什么好理由，奥默会直接回绝。 看这计划书上要他至少隐姓埋名，隐瞒身份过半个月，最好还是宅家里，他们愿意提供一切开销——最后这句话对奥默还蛮有吸引力的，但一想到自己本来是过来旅行的，大老远跑到天门之城当死宅...... 这是否搞错了什么？ 我还不如回家呢！ 果然外星待不得，还得地球才是家。 奥默划拉出原本的旅游计划文件开始进行一个废弃保存。 保存，还是得保存。 天门之城这地方还是可以来的，但不管怎么说，都得是以后再说。 至于此刻... 话说有点饿了，我都有这里的房卡，能不能蹭安全局的食堂啊？ 奥默摸出房卡来看了看，披上外套挂好围巾，尝试去考察一下这里的食堂水平，倒是听到门口先一步传来门铃声与访问声： 【请问您有空吗？奥默先生。听莫里森先生说您已经醒了，安全局希望您能配合做一次笔录和检查】 得...果然还是会有这种手续啊。 但能不能让我吃了饭再去？ 奥默微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上次体验这种饥饿感是在什么时候？ 虽然想说记不清了，但芯片告诉了他，是刚和莫里森抵达界门区的第二天。 而今天是他和莫里森抵达天门之城的第三天。 恐怕这也是某种莫比乌斯环罢，下次和莫里森去外地，希望能撑到第四天。 第五十四章 他须适应许多 奥默在安全局食堂大杀特杀了一次。 四碗饭、六盘菜、一大碗汤，尽数下肚。 还捏坏了两双筷子。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该对食堂师傅的手艺进行高度赞扬！ 而且没有引起围观！ 因为其他人桌上摆的也不见得少。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 机械系还好说，源能修行是真的或多或少都会涨些饭量，毕竟某些法术也要吃体力乃至生命力。 体修类别就更不用说了，各个都是上好的饭桶。 相较之下奥默的这桌确实不算什么。 甚至比不上某些赛马娘（x）。 只是吃完之后，奥默便立刻起身，没有驻留。 走几步消消食是个好习惯，但主要还是因为门口有位执行人正在等他。 等他去做笔录。 都没给他留点消化时间。 说是笔录，但其实也没什么好录的。 原因无他，在脑中存有一枚芯片的状况下，奥默的信息都是被时刻录入封存的，并且随时可以按照他的指令进行筛取传输。 或许会有隐瞒，但绝对真实，为此证明的不是芯片公司，而是同步着一切数据的泰拉之心。 涉及个人隐私什么的当然可以隐瞒，两界安全局在这方面表现得颇为开明，也或许是因为奥默确实是给他们帮了大忙的英雄。 只是在这之中也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芯片曾经罢工过一段时间。 就在他使用贝塔魔刃唤醒怪兽卡片中的力量，化身那百米巨兽时的那段时间中，奥默的状况是没有任何记录的。 “所以你们还想了解我作为怪兽时的所作所为？”奥默拧起眉头，觉得很没道理。 这当然没道理！ 全城直播，全程录像，奥默一觉醒来就能看到自己痛殴艾斯杀手，薄纱海帕艾雷王的怪兽爽片，甚至还有微型无人机以及卫星拍摄的不同视角。 整得跟赛马娘比赛直播似的，都有好几个摄影机位选项可供选择——便是这样程度的众目睽睽，真的还有必要问？ “准确来说，我们是想了解您在那时候有没有发现些奇怪的东西。” 能被执行人冠以尊称亦是种不错的体验，但奥默还是觉得多此一举。 对方与怪兽力量融为一体，或者说被完全吞噬，当自己击溃怪兽的瞬间，他们便也死在其中。 那份融合是如此彻底，以至于衣物之类的东西也一并在其中毁灭，根本不会有其他异物留下，除了怪兽力量本身。 “怪兽卡片。”奥默冷淡道，觉得他们也就在问这个。 一说起这个他就心痛。 他的机械哥斯拉和贝利亚奥特曼卡片都是一次性用品，昨晚解除力量后就彻底嘎了，甚至连仿造品贝塔魔刃也崩了，奥默还没把残渣送去检查，但大概能猜到是功率过载。 毕竟那接近原版的艾斯杀手和海帕艾雷王都挺强的，结果被自己打的时候就跟打孙子似的，对波更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可见两张卡合用的出力就是牛批，但作为仿造品的贝塔魔刃似乎没能承受住这种抛瓦。 正版应该可以吧？ 那时的他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而现在的他，心里只有失去抛瓦与酷炫玩具的心痛。 一场仗打完了，力量也没有了，而且还要被抓到这儿来做笔录...哪个变身系英雄吃过这种瘪？果然是怪兽变身就没有人权是吗？ TMD！我还没给那时候的自己拍几张呢！ 能有几个怪兽迷能够拒绝怪兽变身的体验，哪怕是奥默当时无暇顾及，回过神来也会悔恨自己没有化身蜘蛛侠对自己狠狠自拍！ 不过回头想了想，好像也不值得难过。 因为他可以毛别人拍的！ 尤其是那些经常水的怪兽论坛，能人不少，多半都会比自己拍的好看。 但果然还是失去了玩具哦不，失去了抛瓦好心痛！ 他还在继续心痛，而执行人闻言只是埋头从桌下抽出个金属小盒子，揭开便见两张卡片。 “艾雷王卡片和艾斯杀手卡片已经回收完成，我们想问的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奥默怔了怔，试着回忆了一下，虽然不能靠芯片提记忆，但昨天那么近的事总还算是鲜明的，尤其是那体验还如此深刻。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只能摇摇头。 “没有，没注意有别的什么东西。” 难道那家伙本来还带着什么能抵住吐息能量的其他东西么？奥默没有问出这份疑惑，倒是回忆着关于那一男一女的情报，忽然想起了凯利夫提起的钥匙。 “对了，天门失踪的钥匙没问题吧？” “有过轻微的扭曲现象，已经处理了。”执行人倒是没有隐瞒，或许是因为奥默也算当事人之一。 不过回答完毕之后他便站起身来，指了指一旁两位旁听的同僚：“我们没有其他问题了，接下来您可以随同这两位去天门医院体检，预约早已完成。” “……” 奥默欲言又止，他倒是理解为什么要体检，首先是体质的变化，血脉的觉醒，其次是精神。 两张怪兽卡到手时的嘱托都还没忘，包括莫里森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他可能存在精神上的残留影响。 但他感觉自己一觉醒来不仅没什么问题，反而还神清气爽，像是做了个很棒的梦似的。 但这话大概是没人信的。 得了精神病的人不少都比以前更精神，比起言语，还得是系统的多方面检查结果更得人心。 算了，就当为了以后的安稳，去检查一下吧。 奥默心里想着，也跟着起身，却听那执行人又忽然顿住，推了推桌上的盒子： “对了，这两张怪兽卡片您别忘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奥默有些愕然加不安。 “听说是上面多方面交涉的结果，甚至连边疆灯塔的话事人都参与了进去，您这一战之后，得到了不少大人物的支持啊，奥默先生。”不苟言笑的执行人忽然露出个微笑来。 “...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奥默的麻烦警报正在长鸣，甚至觉得自己需要今天就得回地球，“不过这卡片不该在检查之后，确定我的精神无碍再给吗？” “说不定上面的人物们觉得让您先拿到反而会精神更加稳定呢，”执行人耸了耸肩，“不过希望您也不要真的给我们增加工作量。” “毕竟...最近几天的加班，实在让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奥默老实点，别搞事。 “那是自然。” 虽然挺委屈的，但也能够理解加班MAN的愤怒，奥默点了点头，接过小盒子，忽然怔了一怔，然后看向对方之前指向的两位执行人。 “麻烦两位了。” “小事，请往这边走。” 大家彼此颔首，两位沉默寡言的执行人引导着奥默一路体会着安全局内路线的错综复杂，最后抵达的不是前门而是后方的浮空停车场。 在安全局专车上，奥默摸出了耳机，又摸出了终端，拨弄着歌曲列表里的歌曲，摸出首《Next Frontier》来才总算停下，闭眼平复方才心头掀起的波涛。 第五十五章 你还是很会给自己找事做的 来到天门之城堪堪三天，他就已经坐过出租车，警局的车，安全局的车。 奥默深感自己又达成了一项奇怪的人生成就，再眼见一位司机一位同行都是符合执行人刻板印象般的沉默寡言，于是他便乐得自在。 收敛了自己下意识的观察目光，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终端的光屏上。 他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新建账号。 邮箱已经不想点开了，哪怕他刚关了新邮件提醒。 论坛倒还好，因为他从不在论坛提及现实信息，简单扫扫几个常驻的怪兽讨论论坛热帖，还能收几张自己照片。 Line也是可以点开的，除了大卫和毕泽外都是纯网友，压根不知道怪兽变身者奥默.林顿是谁——等等，凯利夫？！ 想起这茬的奥默滑动着聊天记录。 虽然瞥见了毕泽和大卫好几个未读消息但也顾不得回应，先点开了凯利夫那二十多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全是照片。 唯有最后一条消息是一串文字。 【怎么样？拍得是不是很酷？】 显示时间还是昨晚12点的时候。 奥默沉默着，手指连点保存，回复：【牛诶！你拍的？】 敲完他就退格上拉，准备回复毕泽和大卫的未读消息时，却见凯利夫的消息突然跳到最新： 【当然不是，我在网上精挑细选的】 好快的回... 不过倒也方便了。 奥默重新点入聊天框：【全部接收，感谢感谢，对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也就问些没意思的问题啦，然后就是思想教育什么的，你居然不知道么？】 凯利夫显然知道自己在两界安全局这边，奥默对此并不感到奇怪。 别说ta了，现在很多人都会猜测奥默躲在两界安全局那儿，几分钟前，从后方悬浮车库上车的奥默就已经看到安全局门口围了不少记者。 【麻烦太多，所以我也不想了解太多，也就没问】他回答。 他知道凯利夫的意思，只要他只要愿意去了解案件，翻阅卷宗的话，就极大可能了解到凯利夫的资料，毕竟都是案件涉及人，基础资料肯定会有的。 凯利夫：【不打算翻翻我的资料？我可都被迫知道你的名字了哦，小蛇】 【你还在叫我小蛇就没什么问题吧？】 凯利夫：【真狡猾啊，那不说这个，你还打算在天门之城逛逛么？我可以给你当导游哦！】 【突然又敢见面了？】 凯利夫：【(<ゝω·)诶嘿~☆】 【……】 这也太jk了，奥默看着这回答不可避免地想到凯利夫在虚拟空间的形象，就有些想要扶额。 他也不好说自己不去过问案情的理由之中有没有‘不想确认凯利夫的真身’这种原因。 樱花妹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但是作为大叔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就像某张惨烈的表情包那样，两位网络嘤嘤嘤与线下模样的差分对比，哪怕是奥默也会难免心灵冲击。 【但是很遗憾，我都准备回老家了，最近的天门之城实在不适合我活动，除非我要从头包裹到脚】 用全息投影作外观覆盖也是个办法，但涉及那个技术的道具都蛮昂贵的，花这个价钱来让自己安稳旅游，奥默觉得很不值得。 能不能敲安全局一笔啊？但公开身份又是他们帮自己消除隐患的计划一环，恩将仇报还是算了吧......奥默的良心隐隐颤动。 而且确实没心情继续旅行了。 昨日花了89w买下两张卡，又花了190w买贝塔魔刃仿品，那时做好了觉悟，付款自然是无比果决，可待到复仇归来，回想起来虽不至于后悔，但还是心痛得要死。 还有租来的摩托车，死在了自己和艾斯杀手的余波里...啊，这个还好，两界安全局给报销了。 可还是心痛得要死！ 换做平时，一次花这么多钱能让他心都凉了。 而今虽不至于到那境地，但还是给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简单来说，就是多出了一种下意识。 下意识的想要省钱。 明明还没到欠债的程度，银行余额的数字也都还蛮可观，但整个人在涉及花钱上的考虑都可以说是嘎了。 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消去这个影响。 【呃...也确实没办法啊，理解理解】 虽然努力没把说话的腔调打进聊天框里，但看这番回答也能想出对方整个人都僵住般的模糊形象，奥默却也没办法，只能打出一句： 【抱歉】 能让一个死宅愿意做旅行导游，可以说是太有诚意了，奥默对好兄弟满怀歉意。 【等风头过去了我就考虑再来，到时候请你吃饭！】 凯利夫：【没关系没关系，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啦。而且比起请吃饭，还不如帮我把超人怪兽农场4喜加一更令人感动哦！】 “……” 超人怪兽农场4，一款培养着名IP内所有怪兽的虚拟游戏。 至于价格...有关注这款游戏奥默回忆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又想到自己从对方身上获得的那些至关重要的情报。 心一狠！ 【我回头就送你！】 【啊？】 虽然不知道奥默而今是固定BUFF一毛不拔的状态下悍然放血的，但新条茜印象中的小蛇倒也确实是对资金规划过于严谨，不存在什么几句话就送人游戏的豪气，登时愣了愣，又赶忙回复： 【不用急不用急，4还要几个月才出呢，你还不如想想啊...接下来的假期怎么过...之类的？】 【……是啊】 奥默被这话说得有些破防，虽然对方显然是无意的。 假期怎么过...假期.....佣兵信息更新，天门之城的案件信息更新也极快，或许今天就能收到源能工程学院那以【很遗憾】作为开头的邮件了。 换个愿意收佣兵的三流学校也没意义，该抛却原本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到佣兵这行上了。 19岁的佣兵...能注册事务所吧？ 了解过不少佣兵知识的奥默，唯独对佣兵创业这方面不太注意。 虽然也不是不能加入佣兵团完成经验与资历的积累...但唯独这段时间不方便。 而尚不知奥默已经在考虑踏入社会的新条茜，虽然从省略号中看出小蛇心情有些低沉，便决定抛出个说不定能唤醒热情的话题： 【对了小蛇，你有拿下钥匙了吗？】 【？】 奥默确实被唤醒了热情，虽然不是她希望的那种热情。 3号天门重新启动，他觉得凯利夫应该了解才对。 【除了天门之城的秘钥，还有什么钥匙？】 奥默下意识地看了眼两位执行人，后者都能注意到他这不加掩饰的目光，但又见奥默重新垂下头去没有开口，司机也就继续开车，护送人也就继续待机。 【原来那些人没告诉你吗？那个大婶还有一柄能从‘怪兽’概念的存在体内抽出力量的钥匙，机械哥斯拉卡片就是这么来的哦】 【将心怀黑暗的灵魂置入机械巨兽里，钥匙承认其为怪兽，抽取力量化作卡片，很微妙的技术啊】 能够固定怪兽的部分本质与力量很有吸引力，但破坏终结怪兽的生命美感又很糟糕，新条茜对这种技术也难以评价，很好奇小蛇弄到它会怎么做。 但看他的疑问就知道很遗憾。 【现场没有，或许已经被她转移了，安全局应该会调查那俩人的临时住处】 【这样啊】 凯利夫的回答看不出情绪，奥默觉得大抵是遗憾，对他自己而言的话，这种本身危险不大，但影响却会很深远的东西，放任在外也隐约有些不安。 所以他沉吟片刻后，便抬头问向一位执行人： “调查玛塔尔和边沁.卡洛琳的临时住所这个流程，我能去现场旁观吗？” “？” 对于这家伙不声不响突然来这么一句的行为，执行人的反应完全能够以这个符号概括。 第五十六章 你怎么能让当代人看体检单 申请没有得到确切回复，那位执行人搬出了那句无比耳熟的回复： “我请示一下上级，你检查结束再说吧。” 执行人口中的天门医院只是个简称，全名是天门之城军区机关医院。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医院面向的伤病人群是哪方面。 不过两界安全局、天门安全局成员也被包含在内。 也正因如此，这里并不似天门之城其他几家大型医院那般拥挤、排队排号的人并不算多，却都各自穿着军服或制服。 奥默这个常服人再次变得格外惹眼，至于额前的‘挑染’，这不碍事。 因为他已经看到不少发色乃至发型都很奇葩的安全局成员了，看来这俩部门只是要求着装统一，除此之外反而比较自由。 当然，这应该只是天门之城的特色。 奥默想起自己调查的界门区两界安全局风貌，与这里相比可谓是老油子和正规军的区别。 不过这话可不敢说。 而且说不得这就是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的唯一缺点了，因为按照天门之城的事件频繁与作战烈度，对执法者的战力要求是会比界门区高个好几级的。 所以这帮人就算是老油子也该是战斗力很强的老油子。 奥默这么想着，忽然瞥见几个完全不见开口却能配合无间地释放组合治愈术的医生。 思路顿时一滞。 ......还是想点别的吧，万一有人会读心就寄了，奥默默默地跟着领路人前往电梯口。 在这过程中迎着不少人的目光，一时间的画面仿佛佣兵办事处的再现。 这些人都是参与了事件的，一个个都能认出奥默。 但好在正式编制的员工以及军人素质总归是佣兵不能比的，虽然一个个都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但也大多收回了目光，也就那么少数二十几个双眼冒光，其中甚至还有女性。 有点哈人...奥默尽量平稳的整了整围巾，又小心调整了一下耳边装模作样用的耳机，最后摸出终端来，姑且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是手续办好了的，只需要去做套体检、运动测试，以及心理检查就完事。 一套下来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毕竟队列很短。 比起体检人员，这里更多是伤员和病人。 显眼的大家伙虽然消失了，但却并不代表天门之城的乱象立刻消止。 奥默已经数次在走道间看到新推过来的担架以及随同医者、修女乃至医疗术士一起跑过。 还有不少伤患坐在长椅上骂骂咧咧地交流着，大多是在就案件交流中提到了自己对付的罪犯，也有少数个别人员趁乱辱骂上司，乃至怪罪市长不开拟似美塔领域的。 美塔领域...奥默对这个源自奈克瑟斯奥特曼的特殊能力也颇有些向往。 张开一个能够提高自己能力且压制对方能力的异次元领域，这种东西谁不向往呢？尤其是它还能消去战斗成本，在异空间发生的战斗自然不会存在破坏公物的状况，更不会误伤到谁。 也就是那位伤患正在‘口出狂言’，奥默才想起好像是有这回事。 当年诺亚奥特曼出现就是在天门之城附近的星域，那时候有过留言说天门之城在与其交流中获得了什么技术，但具体是什么技术谁也不知道，倒不如说这则消息本身的真假都值得怀疑。 之后则是什么时候冒出过天门之城张开拟似美塔领域的新闻—— ——将恐怖案件对城市的破坏拉到了最低的同时，还就此开展了什么官方直播活动，让市民能够观测到异空间的作战，体会执法人员们作战的痛苦与艰辛，也宣传其作战英姿。 这种新闻只出现过几次就没了后文，界门区的报纸也没有再报道，特意去搜也只能搜到技术有限或是能量支撑不够之类语焉不详的说法。 奥默便也没太当回事，没想到天门之城本地执法者都还对其念念不忘，颇有不满。 一想到这种避开外人之后的抱怨多是发自心声，难道真的是能用却不用？ 奥默继续充当观察者不去搭话，一方面是想克制好奇不要多想，一方面则是他的体检单更值得他在意。 心率、血压、血常规、内脏超声之类的普通项目，那明显有着医学知识的执行人看了后，点了点头说：“都是很健康的数值，甚至可以说是强健过头了，接下来请随我去心理科吧。” 他只评价这些普通项目，而不去评价魔力量D、骨骼硬度C、肌肉强度D之类的东西，更没有评价魔人态之后的第二版数值。 或许是觉得不该置喙，也或许是本身积累不足不便评价，但奥默看着自己那些堪称面目全非的数值，想着自己当初学校体检时，自己还是全F，这波变化这么彻底怪不得自己无意间的一巴掌就险些让自己脑震荡。 没把牙膏biu到镜子上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同样是脱胎换骨，化作巨兽时的势均力敌令他只管全力施为，而今到了需要小心翼翼的控制力量时，也真够陌生的。 尤其是看运动测试那些计算单位—— ——跳跃高度以米，拳力，踢力以T，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假面骑士的数值呢，人类模样是初生，恶魔模样是进阶是吧？ 这是正常血脉觉醒能有的蜕变？ 就是可惜除了魔力上限涨了一大截外，没有多出任何特殊能力。 什么昭和改造人...... 脑中跑着火车，脸上平静无比的奥默，亦步亦趋的跟着带路的执行人，心里很想把莫里森喊出来问问，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转而对搜索引擎键入血脉觉醒、成长、恶魔之类的关键词查阅一道道词条，然后开始沉思。 沉思着，再把体检单拍张照，分别发给毕泽和大卫。 在和毕泽的互骂，与大卫的互相勉励中抵达了精神科。 大脑检测、人格问答、灵魂扫描，整条流程无比周到，虽然没查出大问题，但也确实给奥默展现了不少小问题。 都是过去生活积累的某些压力造就的不良趋向，奥默对此颇有自觉，但还是没想到这些东西会被打成单子让自己看。 学校安排的体检不包括这么周密的精神检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列出了所有缺点。 非常惹眼的有潜在强迫型与偏执型人格障碍之流，会被轻易忽略的则是轻微强迫症、控制欲什么的。 好在占比拼起来也不到30%，色谱更是稳的一批，倒也符合当代人身体健康，心理仍在亚健康的状态。 同时也显然没到需要开药的水准。 所以医生仅仅给出了一些嘱托，尤其是关于少接触负面能量什么的。 很多源能修行者都因为研习专业而专研负面情绪，这位医生显然是看了奥默的精神检测单后以为他作为魔人混血有修行什么黑暗法术。 还没开始呢...奥默一边是是是的敷衍着，心里吐槽着之前的体检中，自己这恶魔血统对负能量没有医生询问中的那种亲和感，明显不属于刻板印象中那一类。 倒是能证明莫里森当初说自己父辈没什么心性大变，只是单纯缺德的话语并非说辞。 这自然是个好消息，而且要说引动情绪，还得是怪兽卡片那边的刺激更强烈些。 一想到这里，奥默的手掌便探入挎包，触及了那卡盒表面。 分明隔着特制金属的夹层，他却能感受那份源自电流的酥麻感与另一道膨胀的杀戮欲。 这所谓的隔离层根本没用啊...奥默感叹着收回了手。 之前和那录口供的执行人分别时，那人还说这特制盒子能截断怪兽卡片溢散的波动，也能有效避开绝大部分的探测手段，是技术局特制用来封印违禁品的材料。 结果他第一次触摸就惊了，自己都能隔着那金属与两张卡建立联系，这算什么？雷奥尼克斯？ 自己要真有这种血统也不至于检查不出来，想来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精神上的适性。 奥默还在思索着，倒是忽然听到询问： “结束了吗？” 守在大门口的执行人不在乎奥默的若有所思，只想早点下班。 “结束了，辛苦两位了。”奥默回答。 想也想不出结果，要讨论和研究都还是等到风波之后吧，感觉能聊的人也不多，也就和凯利夫和莫里森聊聊，莫里森还多半派不上用场。 和这两位分开之后就去找凯利夫聊聊，顺便把回地球的票买了吧。 唉...星门机票也好贵。 来时还是莫里森付的，而今要到自己买的时候，看那动辄一万多的票价就感觉有些心梗。 不行，必须花钱，这是必要的牺牲！ “不辛苦，而且我还要再捎您一程呢，”来时便是司机的那位执行人，此刻竟是露出些许微笑来，“恭喜您啊，林顿先生，局长打算见你一面。” “……？” 奥默怔了怔，试探着问：“因为旁观案发现场的申请？” “是的，应该也有您这次的活跃原因吧？不过我也不便多加揣测，还请抓紧时间随我来。” “呃，好。” 第五十七章 还是年轻 再次乘上了两界安全局的浮空车，奥默透过车窗注视着这座城市，目光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他在回顾之前的经历。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是预料之中，什么危机公关，什么安全局暂驻，什么全套检查，都属于不难想到的流程，自己接受得也心安理得，直至所谓的‘局长有请’—— ——天门之城的两界安全局局长，那是个老资历和老战士。 与市长一同见证了天门之城发展的穿越者，更是天门曾经公认的强者。 东·斯塔利恩，其种族与赛马娘有着一致特征，却是一位男性，过去的奥默听到‘库兰塔’这个种族也不会太在意。 而今的奥默却能从那‘不存在的记忆’里抽出那卡西米尔的土地知识。 骑士文化传承至今的古老土地，只是比起传统的骑士，因商业发展而兴起的竞技骑士才更符合明日之星的定位。 东·斯塔利恩市长是一位征战骑士，这是奥默不久前详细查过的词条资料。 征战骑士，符合传统的骑士概念，并非是将武艺充作表演与展示，而是驰骋沙场，保家卫国。 有着这样的过去，也难怪他能在穿越到这里后，协助那位市长一同将天门之城从一座殖民小城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只是六十年过去，这位局长也已经是八十保底的高龄了。 尽管这片宇宙有着许多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的手段，但他这幅衰老的样貌显然是选择了顺应时光。 面对着这样的他，奥默尽可能地收敛了自己的视线与思路。 边沁.卡洛琳那样的意外可谓是世所罕见，更多的大龄人士积累着数不清的阅历与过分复杂的讯息，贸然接触探索，反会身陷囹囫。 更别说妄加揣测这件事，本身便是一种冒犯。 不过这位老者的目光中，率先表现出的意蕴，是慈祥。 颇为怀念，让奥默想到了魔界区的那座福利院。 “初次见面，局长阁下。” 在称呼与招呼上，奥默选择了最保守也最简洁的方案，并省却了本无必要的自我介绍。 “你好，奥默.林顿，”对那称呼没有意见的老人乐呵呵的笑了笑，自桌前起身，“不必那么拘谨，我只是想亲眼见一见拯救了天门之城的年轻人。” “您说笑了，天门之城并不脆弱，我只是省却了一部分时间与损失。” “倒是局长阁下的邀请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的表现已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所谓的受宠若惊也缺几分诚意，”老人那淡黑色眸子迎着奥默那不卑不亢的姿态，颇为满意，“状态也比我想象中还好，不过看你录口供时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对这事件的态度是敬而远之。” 这是...直入正题的意思么？ 虽然有些仓促突然，但却正遂了奥默的意。 毕竟他也想早些处理问题，趁着还没有其他问题冒出—— ——来到天门之城这几天的‘快节奏生活’属实是让他有些阴影。 所以他便直言道：“最初的理性支持着敬而远之，但倘若这事没完的话，敬而远之反而不理性了。” “原来如此，”老人点了点头，“那我除了支持以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想问的？” 奥默有些讶异，不曾想自己还有对局长发问的机会。 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旅客，他自然有着太多的问题，但那些问题多是对这一机会的浪费。 所以他沉吟了片刻，继而道：“我听说天门之城有着一道被称作拟似美塔领域的防御措施...” 这都不算是问题，仅仅是半句话，但奥默没打算说完，而面对这句话的局长笑容亦是一僵，这反应更让奥默心头一个咯噔。 看来是真的有，而且还不好说，现在换个问题来得及吗？为什么要想着机会不浪费啊，这不是直接给自己问出大问题了吗？！ 奥默为自己下意识不想吃亏的脑回路懊恼，更是赶忙试图补救： “局...”“还真是精准的提问啊......” 别啊，我刚准备换问题！ 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鼓起勇气来想要改口的奥默，迎来了局长的感慨，顿时令他有些僵滞：“不便回答的话略过也没关系。” 他以把逗号都能省略的语速回答，可谓是非常努力，这反应也让老人哑然，继而哈哈大笑。 “也确实可以说不便回答，不过若是你能保证保密——”“我不能保证，您就当我没问。” “这个你说了不算。” 从奥默这两度过于明显的本性流露已经让老人彻底明白了这孩子的机敏与怕事，年轻人怎么可以怕事呢！ 他指了指桌上亮起的屏幕：“我要对ta问：奥默.林顿这个人是否能做到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屏幕只是单纯的显示器屏幕，空阔的桌面摆放着寥寥两排快捷方式，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在局长说出那句话后，奥默就看到屏幕上忽然弹出无比中正的肯定字符。 这......情报分析极强的智能AI？ 这是奥默的第一感想。 身为两界安全局的局长，有这种AI秘书一定是很正常的——前提是那真的是AI秘书。 奥默心里很明白。 就算自己从踏入两界安全局开始就在被AI观察，那AI也不敢做出肯定的回答，因为人是很多变的，AI想要肯定一个人，那就得抓取足够巨量的数据来进行演算，就算天门之城属于神圣泰拉联邦的一部分，跨星球调取情报也是要通过层层审核，其中不乏人工。 而且...而且怎么会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搞这多流程！ 这河里吗？ 这不河里！ 河里的可能只有两种。 一种是自己一直在局长的算计之中，提早就搞好了一切手续，就等自己发问他再接茬——这种画风和眼前这位老人差得还蛮远，奥默从观感上也不太认可。 但要说另一种可能...... 看着那屏幕上的回答，奥默扭头看向老人，也不太想认可第二种可能性。 “……我想这一定不是泰拉之心吧？” 能够无视所有的条例、规章限制，哪怕是一个分节点都能随时降临于神圣泰拉联邦网络所及的任何一片领土，比起泰拉之心对文明的把握过分程度，奥默对赛马娘们的信息把控自是不值一提。 而以老人的职位权重，能够呼唤泰拉之心分节点的帮助并非不可能。 但他已经过了笃信自己是天选之人的年纪了，很难相信泰拉之心...哪怕只是分节点代言，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老人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语，令他很难再问出一句‘一定不是对吧！’。 第五十八章 一般来说很难拒绝 甩不掉了... 问题很大...... 别慌... 慌也没用。 全副武装的执行人，明显用于团队行动的大型浮空车。 两界安全局第三科侦察队整装出发，各个翻阅着出行前收到的案件讯息，只是目光或多或少都有朝着角落里坐着的那位青年瞟。 随行协助者奥默.林顿。 其人的资料也在他们收到的讯息之中，虽然没有提及其化身怪兽作战的记录，但作为侦查队成员的首要条件之一情报搜集能力以及情报敏感嗅觉，所以对这一车人而言，青年的身份属实和完全公开没啥区别。 不过这些人对青年的主要关注原因倒不是昨日战绩，而是那青年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 从见面之初就时常走神，自我介绍也像是强打精神，着实令人担忧。 侦查队的内部聊天群已经就这个话题讨论了五十条消息了，目前支持度最高的猜测是：奥默先生昨日的战绩付出了某种代价以至于而今都没缓过来。 一众人纷纷表示‘雀实雀实’，一个年轻人掌握那么夸张的力量怎么可能没有代价，不过大家也不要随意将怜悯表现出来，年轻人心高气傲，怜悯反而伤人心。 于是‘是极是极’的复读机也开始列队，一名名队员都尽量隐晦地关注起奥默。 以他们那本就可以代理侦察兵的能力，演技本就不差，无奈后者的警觉性其实还蛮高的，当察觉一众同行者都在默默盯着自己后，奥默整个人都开始毛骨悚然起来。 我不会暴露什么了吧？ 这帮侦察队员都是去现场追查痕迹，干的那都是探员的活，奥默自觉自己那点能力不配在专业者面前班门弄斧，尤其是名单里又有侧写人员，又有灵媒人员，科学到像玄学以及真正的玄学人员构成都凑齐了。 他在只求这帮人多点职业素养，别闲来无事窥探自己的隐私，然后直接暴露自己不久前才刚接触的秘密。 被局长接见都还好说，与泰拉之心的交流可是大秘。 天门之城为什么不开美塔领域，这么多破坏和这么多伤亡人员出现的原因，奥默听了这些后可是压力山大。 委实说，从理性角度而言，他其实是赞成泰拉之心的。 城市发展过快以至于臃肿到机能跟不上肥胖，一场大乱正好大刀阔斧的改革。 奥默已经可以预见不久后天门之城就会颁布、或改进一系列的新法案条例，待到他回到地球后再来天门之城时，这座城市就会是‘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内里会很不一样’的模样。 但这种赞成属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牺牲的不是自己，当然可以说这是必要的牺牲。 奥默对这座城市还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归属感，泰拉之心和局长这种立场他明显是不配代入的。 作为一个游客，他不做评价，一声不吭，就算是较为安定、谨慎的回应。 这一劫也就算是度过去了。 不多话、别好奇。 被迫知道这种内幕的他别说消化了，只能尽可能先将其封存在记忆深处。 但市长却又在他告退时留下了一句话： “除了那两张卡，安全局还回收了一组装置，记得筛一下你的邮箱，边疆灯塔的朋友或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奥默知道那时自己失去了表情管理，所以老人笑得很开心。 但当他登录邮箱筛选发件人，真的看到边疆灯塔发来的信件时，仍是忍不住摆出一副生无所恋的颓废脸来。 那是封催促信件，催促他赶紧联系，但那信件又措词谦逊、彬彬有礼，甚至带着点卑微。 告知奥默限于天门之城的网络保护，他们这些大企业无法直接接入奥默的通讯，只能奥默主动联系他们，请奥默看到邮件的时候尽快联系，绝对不会令他失望。 一般人大概无法理解奥默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信件不是惊喜而是生无所恋，甚至会觉得他非常凡尔赛。 但奥默的脑回路没有问题，整件事其实不难理解。 一言以蔽之便是：大佬都对他抱有期待。 大佬都乐意对他施予好意，这是一种殊荣，亦是一份重压。 而且这种待遇还是从他昨日打了波碾压局之后开始的。 这就更令他心慌了。 贝利亚和哥斯拉的卡已经没了，仿品贝塔魔刃也嘎了，虽然收获了觉醒的血统，与变潮的发型，但却根本无法弥补他不复昨日的巨大差距。 他现在的感觉颇有一种最后的月牙天冲淦翻蓝染之后，尸魂界和灭却师都对他抛橄榄枝的感觉，但爷还没有拔出那贼尼玛丑的双刀呢！ 我刚洗点！ 很恐怖，兄弟！ 不过安全局回收的明显是正版贝塔系统和魔刃，再想起之前边疆灯塔话事人提出的条件，奥默倒确实动心了。 谁能拒绝代哥的正版玩具呢！ 除非是更酷炫的魔改玩具！（划掉） 正版贝塔魔刃，倘若真能驱使得动，那配上刚入手的两张卡倒是能最大程度的弥补失去的抛瓦，至于原本排斥的每年发一轮使用报告...... 奥默也是个折中的人。 你一开始要他发报告，透露自己的资料，并且可能让边疆灯塔搞出些哈人东西，他会拒绝那样的未来。 但你要在他被一群大佬的注视下再跟他提这个条件，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发报告。 正版玩具不正版玩具无所谓，主要是爱你的摸抛瓦。 但奥默也是个小矫情的人。 虽然看到了邮件，但又不想急着打，非要到现在——他在浮空车上被一车的面包人‘小心刺探’，才赶忙敲下联系方式。 首先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同时也是转换自己的状态，免得被一群‘侦探’察觉出什么。 其次大家都知道。 人在打电话时，必有一方需要回避，他现在表现出‘正在商量正事’的模样，懂礼貌的其他人多少也该把目光移开。 这一招也算是一石二鸟，只是奥默来不及满意成果，就听到联络对象那头接连的祝贺、夸奖、吹捧。 分明都是用的人类语，用词却格外丰富，连哦咩得多、斯巴拉西都混了进去，奥默‘不存在的记忆’直接闪出些很哈人的角色形象。 “你要不冷静点？”奥默什么阵势没见过，对面这么兴奋他是真没见过。 边疆灯塔难道不是星际巨型企业吗？ 包揽十多个领域，手下不缺强大的军事武装，更与星垣机械生产联合体合作提供边疆探索的殖民队伍，为此每年都招手大量佣兵，哪怕是高端战力也大抵是不缺的。 这位话事人就算不是老板，也算是个高管吧？ 难道是因为星恒重工那边在搞机械哥斯拉研究，你们也决定搞点怪兽研究当竞品？ “我很冷静啊，奥默先生，我和我的研究团队们对你的作战记录研究了一晚上，所有人都对你与那份力量的出色契合赞不绝口，并且可以肯定，你一样能与正品达成同调！” “听闻两界安全局将那两张卡片也托付给了你后，我们甚至决定再加一份诚意。” “免费提供对贝塔魔盒的伪装或是改造。” 研究一晚上还行，奥默没想到老是研究别人的他也会有一天被人研究，倒是意外的不排斥，至少别是毫无所求的给东西就行。 而且他反倒是更在意其话语末尾：“...伪装还好理解，改造也做得到吗？” 他还记得自己在货运舰中查看的贝塔系统研究日志，那个大箱子的成分属实复杂，具体的他也看不懂，但日志里的研究结果连最初目标设定的轻量化都还没达成。 “像是奥特曼变身器那般的小型化还做不到，但同体积改造却是没问题的，以它的稳定程度你甚至不必在乎撞击，其本身的强度又颇为优秀，我的团队甚至想过把它改造成巨剑之类的武器，只是感觉您或许不会喜欢。” 以前的自己肯定不会接受，但而今的身体素质倒也可以尝试尝试那种猛男武器，奥默心里想着突然冒出个念头，令他小心谨慎的发言道： “那载具呢？” “载具？这倒是个全新的方向，敢问你的喜好是？” “摩托。” 奥默的燕国地图格外小，但好在对面不在乎。 “浮空？” “不，陆上，浮空倒是其次。” “真是古典派啊，奥默先生，不过我也喜欢这种古典，那么我们可以详细讨论一番，比如...变形功能？” “完全同意！”奥默简直想和对方握手，“希望改造过后帮我发到地球界门区，对了，包邮吗？” 发现已然可以奥特曼和假面骑士全都要，甚至还能讨论机车变形后，他心情也早已从绝不调变作绝好调。 已然是好好好，妙妙妙的激动模样。 就算姑且还记得要做表情管理，却也仍然憋不住些许笑意。 如此神经质的心态变化让人很难不在意，令某些同行者看着更加惊疑忧虑。 而他那边还在： “当然包邮。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边是合作双赢。 第五十九章 说得好像有机会冒进似的 佣兵玛塔尔和‘怪形王’边沁.卡洛琳在天门之城的临时驻扎点，意外的是同一家旅店。 而且还是蛮偏僻的小旅店。 两道房间相距不过十数米，单人房的室内陈设看起来乏善可陈，几乎可以说所有物件都是旅店本身准备的用品。 不属于旅店的那部分是外卖包装。 而且因为现场面积出乎预料的窄，这一车面包人甚至有点塞不下，总得有人站在走廊，还要顺便安抚一下惊慌的旅店客人。 在这之中，奥默作为一个‘随行协助者'，实际定位是旁观者。 在里面一群人详细搜查取证的时候，他也只能和其他几个执行人站一块。 区别是那几位执行人都在划拉封锁或是罚站式的警戒，而他则站在门口朝着门内探头探脑，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 像这个字或许可以去掉，毕竟他也确实是个年轻人。 只是里面或站或蹲，或趴在地上确认床底缝隙的侦查探员都极大的妨碍了观察，奥默的探头探脑也没什么成果，所以很快就又摸出终端敲字。 【凯利夫，我到那两位的暂驻地，不过地方蛮窄，暂时让那些探员调查，我还没收获】 敲完他又转向另一间房，那个叫玛塔尔的外星佣兵的房间所在。 似乎是因为笃定了怪形王才是主谋的缘故，大部分探员都在那边调查，甚至用上了些奥默也看不懂是干什么的奇怪仪器。 而这玛塔尔的房间，就只有两位探员在负责。 一位戴着手套对抽屉挑挑拣拣，一位拎着个紫外线扫描仪正在划拉地上的脚印。 奥默的进屋引来了两人的注意，见到是他，那位挑挑拣拣的执行人倒是提醒了一句：“换上门口的鞋和手套，小心一点。” 也算是相当宽容了，专业所在却能容忍外人踏足。 奥默便也非常配合地一面点头遵从，一面瞥了眼终端屏幕中的回复： 【行动力真强啊小蛇，现充的耀眼光芒都要刺穿屏幕咯~】 【你真的管这种处境叫现充吗？】奥默一面敲着光屏发送，一面开始张望，不远处的执行人瞥见他那疑似分神的行为也没在意。 哪怕是同事之中也会有一面查案一面求协助的类型，更有一面调查一面狂刷搜索引擎，属实是临时抱佛脚的奇葩分子，相较之下奥默就算是一面调查一面聊天，他也不奇怪。 倒不如说本就是个临时加进来的外行，谁都没指望这个年轻人真的能查出什么。 【我拍几张照片你能给建议吗？】 【诶？我可不会办案啊，小蛇你对我的期望过高了哦，倒不如说我都没想到你会去调查那大婶住处】 【多少有些在意】 奥默没有细说的打算。 在之前泰拉之心作为公证的市长回答的最后，奥默直接对泰拉之心发问：怪形王将那能够抽取怪兽力量的道具放去了哪里？ 泰拉之心是有监控一切的能力的，如果它当真要针对一个生活在联邦地盘的存在，那位存在必然是毫无反抗之力。 以怪形王举例，她做过什么、她聊过什么，甚至是心理抱着什么想法，一个算力庞大的强智能AI完全能够模拟出来，但它不打算做。 可它又没有无视奥默的问题，它回应以拒绝，更补上了一句说明： 【观察价值】 比起道具，掌握那道具的智慧生命更具备观察价值，也正因为奥默曾在对抗中与怪形王有了强交互，所以泰拉之心才将奥默的权限上调到允许对话。 在对抗之中，奥默的‘观察价值’也得到了展现，并被它认可。 而今的文明发展令它颇为满意，为此它已将大部分选择权都交予了人类，而它只需要维持整个文明的稳定发展，并从中寻找有价值的观察对象。 对抗、冲突总是能进一步表现更多，但泰拉之心所遵从的条律，它那作为AI的底层协议规则又令它不可挑起争斗。 所以它自始至终都只是观测。 总而言之，能让泰拉之心都觉得具备观测价值，那秘钥定然是落到能够引发冲突的危险者手中，而且泰拉之心标准下的‘冲突’大抵得对标昨日画风的天门之城。 于人而言，可谓极度危险！ 更危险的还是奥默不清楚持有那份道具的存在如何看待自己。 他无法埋怨天门之城的危机公关方案会让自己落入对方视野，事实上对方若是真有心要查的话，敌暗我明也大抵跑不掉。 那位存在定然与怪形王有所联系，他希望对方与怪形王属于互不对付的关系，至少对于怪形王的死，态度会是‘好死，开香槟！’的程度，可一面嚷着这种话一面要帮同僚报仇的人也是有的。 最好的期望应该是双方交集不多，死了也不太关心的这种吧？ 这也只是期望，一想到对方可能被那种家伙盯上，有着被针对的可能性，他就忍不住想要主动掌握些情报。 不够理智，不够谨慎。 万一对方本来对自己没兴趣，结果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反而被标记了呢——这种可能性，奥默也想过，但他还是来了。 潜在偏执型人格障碍，他的精神诊断上有着这么一条。 一般于早年开始，此类偏离正常的人格一旦形成以后即具有恒定和不易改变性，智力并不低下，但人格的某些方面非常突出和过分地发展，包括敏感多疑、过分警觉、阴谋论、心胸狭隘之流。 这类人格障碍的病因通常包括早期失爱、后天受挫、自我苛求和处境异常。 在病因上，奥默这人全占，可谓纯度极高。 但他还有另一重人格障碍在逻辑回路上与其相抵。 潜在强迫型人格障碍。 特点是过分追求完美、精确，容易把冲突理智化，具有强烈的自制心理和自控行为，甚至达到纠缠，吹毛求疵的程度。 行为上过分循规蹈矩，拘泥于形式、章程及次序，甚至连生活细节也力求程序化及仪式化，要求按部就班等。 这类人格障碍的成因有遗传因素，也与幼年时期，与家庭教育和生活经历直接有关。 奥默又全占了。 只是这两种起因相似，但表现上又互相牵制的人格障碍，一方要求足够感性一方要求足够理性，最终反而令他状况还好。 再加上莫里森那虽然是没用的大人，但偶尔也能像个好榜样，以及——对特摄作品的喜爱以及对赛马娘赛事的关注。 这两者意外地对奥默的精神进一步矫正，以至于他的精神检测单子上对两种人格问题的判定是——潜在。 连轻微都谈不上，只是潜在。 属于是还算正常，但或许将来会变成障碍。 医生尽量劝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要老把威胁评估太大，不要老带着完美主义办事，也不要过分要求控制和确定。 还鼓励他多去交友，多去投以信任与真诚，不要那么敏感——讲道理，这些也确实是奥默试图去做的。 他已经很有自知之明了，但看到这些东西列成表后被医生苦口婆心的劝告，还是让他格外尴尬。 变成了只会说‘啊对对对，啊是是是，在做了在做了’的复读机模样跑路。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因为谨慎与多疑跑来加入调查组，属于是有点难蚌。 感觉自己一脚陷入了泥潭里，若是一无所获的话，反而心怀不安。 若是找到点什么，便又是全新的麻烦气息。 要不再抛个硬币吧？ 他心里想着，手就已经朝着挎包里探。 要决定的不是要不要调查，而是先静观其变还是莽夫冒进。 他这么想着，摸出那熟悉的纪念币。 不过正面是代表静观其变还是莽夫冒进呢？奥默开始纠结起了这个。 他对硬币代表是有讲究的。 恰如上次决定时，硬币正面鲁道夫象征，意味着从容惬意的旅行，硬币反面千明代表，作为步入可能的泥潭。 这是对他对两位赛马娘在那场比赛中的定义。 只是他并不那么排斥泥潭。 那时他抛出了正面，便有些纠结的看了眼来时的入口，因那泥潭中也曾有他的目标、他的牵挂。 之后的发展则是证明了他确实会陷入泥潭。 那么再给一次选择。 倘若已然预知了未来的泥地，那他是否还会踏上那道起跑线？ 他想着这一点，注视着硬币上的反面。 注视着那不曾被疲惫与伤痕击倒的脸，再想到那警局停尸间内的干枯脚踝，他便阖上了指尖的硬币，将其重新放入了挎包。 他已有答案。 第六十章 吸血鬼，便乘人（为盟主宇宙鸽加更 虽是下定了决心。 但也正如上一次这么下定决心还是上次那样，现实的发展其实和奥默的决心配合得...不是很好。 他搁那儿纠结了那么多最后做好了准备，然后死神没有找上他，他自个儿也没找到敌人。 【凯利夫，有个坏消息】 【嗯？什么坏消息？小蛇被绑架了？】 【？倒也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甚至奥默自我感觉现在的自己还蛮强的，虽然真正动手还得回头重新做适应训练。 破坏公物的隐患倒是不大，现今大部分公物所用建材本就足够结实，更别说这里是久经考验的天门之城。 但比起这个，奥默更在意地戳着不需要担心损坏的光屏按键。 【但是完全没有收获啊！没有收获！】 甚至因悲愤而强调了一遍。 【那些探员搜查之后我也去搜了一遍，甚至和两个负责侧写的探员互相交流补足情报，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收获，没有钥匙的消息】 【那也不奇怪啊，毕竟如今联系方式这么多样，快递系统也很方便，一次调查没成功很正常啦~ 你们可以等等哦，等预言系和时间系的人帮忙】 正常科技手段不起效果就用玄学破案，这个世界的人都有这份常识，奥默也不例外，只是听到这种安慰他也开心不起来，他觉得这不是回溯时间和预言未来能解决的问题。 因为有人研究预言，也有人研究干涉预言甚至反预言，所以在大案子面前，预言系的加入通常都属于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毕竟牛逼的罪犯都愿意花钱请人做到更好，倒是时间系...... 这屋子虽然确实是那两人的起居房间，但生活气息实在太淡，再考虑早已调出过的两人各自在城区内各个时间段的监控记录，可以确信那俩人都是真实逛该王，在外时间碾压待在室内的时间。 转移秘钥也多半是在户外完成的，眼下只能企盼一下那俩人有在室内自言自语过什么关键地名或是组织名之类的。 或许会有那么蠢的家伙吧，毕竟怪形王的表现那么差劲...... 【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等他们后续调查】 【我觉得就算就这样告一段落也无所谓啦，倒不如说小蛇你不是准备回地球么？想着这种东西反而败坏心情无法享受假期不是么？】 【也确实啊...】 奥默又被‘假期’这个词刺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直说。 过去还会稍微注意一下涉及现实的交流，而今连名字都被对方知道，加上一直以来的交情，就总觉得自己学业寄了提前踏入社会也没什么好瞒的。 待到下一次来天门之城再见面，也迟早会知道的。 【不过我也没什么假期不假期的了，我为了更正当的干掉那俩家伙签转了佣兵，接下来回界门区那边考虑怎么张罗事务所吧】 他还是把这串字敲了出来，其实佣兵也不妨碍实现梦想，只是一直以来规划好的路突然不走，多少会有些空落。 凯利夫一直没回答，Line上显示过好几次ta正在输入回复，但都停了下来，令他也不由笑了笑，想着ta还是察觉得到。 察觉得到奥默这个选择对他的打击，然后不知该怎么回复。 是安慰还是无视，安慰要用怎样的语气，无视的话要找怎样的话题...奥默觉得ta应该在纠结这些，而且也蛮难为ta的。 他一直觉得凯利夫蛮聪明的，并且大抵也是个学生，而且还是个不老老实实完成学业，所以闲暇时间特别多的差生。 ta只愿意将那份聪慧用在怪兽方面的琢磨研究上，所以学业马马虎虎——以上都是推测，只是奥默有八成把握。 而此刻，他还完全有理由怀疑凯利夫的人际关系中没有其他特别聊得来的朋友，所以ta对这种状况的应付经验急缺。 不过迟迟不发也可以视作是重视自己吧，所以奥默笑了笑。 先敲上一行： 【别在意，我已经自我调节好了，就看回去创业顺不顺利，顺利的话你哪天来地球旅游，到界门区的话可以找我，我给你当导游！】 凯利夫之前说什么给自己当导游，能不能行不好说，奥默倒是很自信以自己对界门区的了解，当个导游肯定是绰绰有余。 【到时候再说，不过导游就算了吧】凯利夫的回答末尾还带了个嫌弃的表情包。 【十个景点八个和赛马娘有关，你肯定会这样】 【……】 很难反驳的奥默打出个两道点点点。 换做来天门之城之前，他或许还会挣扎一下，但在刚来天门之城的没多久的那个出租车上，奥默便已意识到自己许多时候的思路就很偏向训练员，甚至连在某些挣扎抉择中想到的同处境参考，都不是什么小说作品、游戏剧情经历、电视剧内发展中找，而是从赛马娘。 在这一点上，最喜欢的特摄都被比了下去。 没办法，他有过一度将分析赛马娘的赛事，当做家庭作业来对待的日子，这点哪怕是怪兽研究都比不过。 他可没在怪兽研究上写八千字的笔记，更没在怪兽研究上准备一整个文件夹放满文档和链接以及骨骼、肌肉对比图案。 甚至在养父教他体术，涉及用腿的提膝、踢腿、撩卷练习中都尝试着融入他对赛马娘腿力训练琢磨上的理解。 被不明所以的莫里森称赞他过悟性。 这是个锤子悟性，这是科学研究的成果！ 那些赛马娘一个个可都是天生的武者，尤其是释放三女神体系的技能时可是实打实的源能释放，奥默琢磨着她们的状态与训练成果，偶尔也会看一些访谈中提到的训练，以他那下意识从中提取些关键信息的性子，做的笔记也完全可以用在人身上。 只是一般人大抵是没有能够承受其训练方式的体质的，这放在正经源能课程里也属于入门一年后进阶训练内容，唯有理论方面不分体质与否。 对奥默的训练起到作用的也正是那些理论。 看他一步步这么走来的莫里森，对奥默不选训练员的遗憾可太深了，得亏他本就是过分随意的性子，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开明家长，根本不干涉他的选择，否则换个家庭恐怕不会让奥默放着已然打好的基础不管，跑去‘追梦’。 说来莫里森这家伙是不是消失太久了？真就一如游戏深似海，从此寝食是路人是吧？ 这家伙好像连饭都不用吃了，已经成了完美的游戏尼哥，可以骗去给人当代练。 这么一想，他就敲开莫里森的Line发了一句：“醒醒，帮我参谋”，然后回到凯利夫的通讯界面，意外的发现对方已经显示离线了。 【我到时候再参谋参谋赛马娘元素不那么浓的路线】 虽然离线了，但还是留个言挽尊。 奥默这波纯属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他自己在界门区每天的生活都感觉被赛马娘元素包围，连去个玩偶店都能看到货架上摆的全是些熟悉的赛马娘。 什么东海帝王啊、无声铃鹿啊、特别肥啊、大头晨光啊...把某些仗着异世界不方便执法的米X鼠布偶都挤到了角落，俨然一副‘这是赛马娘的地盘，该滚的是你们吧！’的黑帮若头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泷原来的扛把子，真是失敬失敬。 不过这也确实是有靠山。 界门区的旅游宣传直接将赛马娘当主力输出，恰如记忆中某个巴蜀地区到处挂熊猫的玩偶和横幅乃至立牌。 道理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那些食铁兽待在动物园和培育基地一个个像条懒狗，动都懒得动，而赛马娘可就各个活跃，数量还多。 元素不那么浓，大概能做到吧...奥默想来这种事也是蛮将来的了，倒是不曾想回答刚发出去没个十秒，对方的头像又重新亮起显示在线： 【好！我问完手续了！暑假后可以转到界门区的高校，等事务所开起来缺人可以叫我，我帮你研究怪兽】 “？” 这是否有点...... 奥默觉得他都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应该能够处变不惊了，但有时候又感觉身边好像只有自己是个正常人一样。 其他人的节奏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喂！小兔崽子，叫我干啥！你怎么这个眼神？” “我觉得你好亲切。” “我恁爹！” “爪巴，帮我咨询一下回地球的票怎么凑减免，你那公司有没有门路？员工死亡福利呢？” “你是人？又想压榨死人价值！” “你是人吗？” “吸血鬼也可以在身份证上写人！大家都是人！” 第六十一章 谁身边还没有个麻烦 吸血鬼压榨计划最终没成。 倒不是吸血鬼不配合，而是资本吸血鬼更胜一筹。 活人和电子幽灵一起研究了一下电子幽灵当年签下的公司保险，发现这玩意儿真是滴水不漏，完全没有油水可捞，然后顿时上阵父子兵，一起臭骂资本吸血鬼的丑陋可鄙。 然后痛苦的花上了.6块钱。 好歹能把零头给抹了，否则光看前面就觉得这票多少有些味道。 当然，抹了可能味道更纯正一点。 吃着午饭的时候就买了晚上启程的机票，时间也是够赶的，奥默完全就是一副要连夜逃回地球的模样。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在坐公车回临时宿舍时，都俯瞰到几个大投影屏幕上挂着怪兽作战记录，以及他自己退出化身时被抓拍的录像了。 清晰的像素可以看到自己那时的一头黑毛白了一小戳，整个人也摇摇晃晃，在恶魔与人形之间仿佛超频一般瞬间切换数次，然后被飙车过来的执行人搀扶接走， 旁边还有几个大字在发出疑问，俨然是在问他是否是两界安全局投放的人形兵器。 这都什么玩意儿？ 他那时直接扭头看向了其他执行人，这些之前还不断偷瞄自己，一副女的母爱如水，男的父爱如山的吊样，现在都直接避着他的目光，甚至还有俩装模作样地假咳的。 不靠谱。 整个不靠谱的气质几近升腾凝结，怎么你们局长那么严肃正经，手下就是你们这群外星人呢？ 就因为这份不靠谱，奥默落地就马不停蹄的往食堂赶去犒劳自己的胃，顺便和莫里森你一言我一句的琢磨当初的协议，骂完之后赶紧买票，接着把之前定时发送的快递给取消了。 那些礼物现在能自己去送了，某些录音也要统统取消。 做完这一切的奥默重新收拾好行李，和那位见过好几面的执行人知会一声就被送去了机场。 围巾微竖挡嘴，渔夫帽微倾挡眼，保持着好孩子绝对不要学的低视野，直奔机场候机的个人休息室后，方才松了口气。 “一路起码有三个人把你认出来了，果然还是该听我的直接戴个面具如何？” 挂在光屏里作视野指挥的莫里森得意洋洋。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能给点能正常过安检的建议么？”奥默说着，摸出了挎包里的卡盒看了眼，又塞了回去。 这玩意儿虽然连他和卡片的共鸣都没拦住，但确实拦住了安检的能量检测。 不过实际被查出来也没关系，安全局有给他准备了武装用许可证，到了界门区也一样能用。 不过这种卡片类型的许可证持有者通常都是把卡片当刀片用，而不是召唤术。 等边疆灯塔那边把贝塔魔刃以及贝塔系统送来，他的钱包还得多塞几个证件。 一想到正版新玩具，心情倒是会好一点，不过他这人很擅长折磨自己，捞开终端屏幕就拨出了邮箱，然后看到了源能工程学院措辞礼貌又无比公式，疑似智能发放的拒绝信。 数据同步检测到他注册了佣兵，然后程序自动拟件，都不需要经人之手。 方便是方便了，只是没什么温度。 不过拒绝信本也不需要温度，所以奥默迅速浏览而过就把它删了。 然后那页面便自动弹到了上一封信上。 to：奥默.林顿先生 林顿先生，冒昧联系，还请见谅。 因为您在六月八日的出色发言以及两位赛马娘学生对您的特别看法，中央特雷森学院有位贵人对您很是关注，只是始终遗憾无法寻觅您的踪迹，直至近日留意到天门之城的事件。 那位贵人迫切想要联系您，因而我向您发送了这份邮件。 我们可以向您承诺，中央特雷森学院致力于实现训练员与赛马娘实现的梦想，不论过去，不论身份，秉承着两人三足的精神，追逐荣光与理想的桂冠。 特雷森学院的大门会始终向各位敞开。 倘若您有着这份意向，请点击下方的蹄铁形印记，跳过为期两年的培训直接注册登记为一名新人训练员。 在这之余的疑问还请抵达学院之后，由我向您解答。 ——骏川缰绳 “……？” . “迟钝！！缰绳，如何，那位少年还未回复吗！！” “那其实是青年啦...理事长。” “否决！那正是位少年！还是需要引导才可看清真性的模样！我已经看过那录像三遍！三遍！” 狠狠强调了一遍那‘三遍’，秋川理事长就连手中的扇面也在啪的打开之中写着龙飞凤舞的‘三遍’二字： “反复！再询问一次，那少年还未回复吗！都过去五个小时了！也该整理好现状了，难道是另有隐疾尚在昏迷不成？” “……” 已经不想反驳理事长那副‘看过就是掌握’的自信姿态，骏川缰绳沉默了一下，转而再看了眼面前的投影电脑，方才再回应道： “没有，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虽然拒绝了所有采访，但唯独表示了林顿先生状态无碍，至于回复......” 或许他确实是不打算当训练员吧...骏川缰绳心里这样想着。 有许多年轻人怀着各种各样的期望踏足这个行业，然后失望而归，甚至于连最初的几年都熬不过。 因为刚入职新人训练员是很难遇到愿意托付生涯的赛马娘的，除非运气极好，否则怎么也得给前辈作为副训练员进行两三年的锻炼。 更何况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带得好。 新人缺乏判断经验，很难顺利将书面知识运用于实战，那些运气好到刚入行就找到了担当赛马娘的训练员，也很少有第一位搭档就顺利带出成绩的。 真正的成就都是需要时间和汗水熬炼的，当这样的事实摆在那些新人面前时，最多的选择便是辞职，然后将这一切的经历大书特书，成为训练员专业入行都要面临的人造壁垒。 近年来招收之后成为正式训练员的通过比例一直不太乐观。 秋川理事长更是一度疑惑地问过：现在的成年人是不是都生活太安逸了，一点苦都吃不得，一个个大人还没那些女孩儿坚韧、顽强。 而除此之外，还有着穿越者身份的那些新人训练员们。 他们倒是有热情，但却急于求成，更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一度将赛马娘训出些身体问题来，得亏而今的医疗技术足够发达，倘若放在过去，这就是毁了那位赛马娘的一生！ 可即便医疗技术足够发达，一切都还能够挽回，也能让很多人，包括骏川缰绳自己和理事长都气的不轻。 后者甚至一度想给训练员守则里添几句告诫的话，但回头又觉得有些过分，还是取消了。 并非所有的训练员都是那般不堪的，理事长还是明白。 但也正因如此，一旦出现了真正出色的苗子，理事长的表现便也远比过去更加热切。 可是这位林顿先生自始至终也没有表达过意向，关于‘优秀’这一点也尚需落实考察。 骏川缰绳开始觉得秋川理事长是不是有点上头了，已经是从单纯的欣赏变成了‘三顾茅庐你还不来我就跟你耗’似的赌气行为。 只是她才刚这么想时，便听投影电脑处传来新消息提示音，这次不用她说什么，理事长已经以比她更快半步的速度窜到了屏幕前，满脸的期待整个都垮了下来。 RE：骏川缰绳小姐 感谢您与贵人的邀请，亦感谢后者的抬爱，我已理解贵校对人才的包容与急切，只是正如两位所了解的那样，我所处的状况略显复杂，需要安定下来再做考虑，好在我正准备回到界门区安定下来，还请两位稍候两日。 我不希望辜负两位仅从一次采访与一次误会中持续至今的期待，但事关人生前途，我亦不希望我可能身负的麻烦为各位，为未来或许会有的搭档造成麻烦，希望两位能理解海涵。 “看起来至少也有些希望呢，理事长。” 想到新闻报道的夸张程度，倒是相信对方确实会情况比较复杂的骏川缰绳，不疑有他。 想着至少可以让理事长消停消停，暂且冷静一下，却见对方微微皱眉，纸扇一合。 “疑惑！这封回信仿佛就像看到你我二人，口吻亦像是直言，分明落款仅是缰绳，于我的措辞亦有遮掩。” “只是巧合吧，说不定林顿先生只是考虑比较周全的类型，想必也是存着一次性同时回复我和您的想法。” 看着那回复的话语，骏川缰绳倒是有些意外于对方的礼貌与周全，感觉确实不像是面对一个刚刚高考毕业的孩子，倒像一位言语得体的鸿英区绅士。 不过仔细想来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奥默这个名字是omer，既是希伯来语中的‘一捆小麦’，又是柏德区的常用名。 那片地区的居民大多严谨刻板——这虽是一种刻板印象，倒是在眼下的观感中确实造成了一定影响。 或许他会和荣进闪耀小姐比较合得来也说不定...骏川缰绳这么想着。 “大概！那便先等等吧，希望他最好不会是十分感动，然后拒绝。” 想起过去某段时间流行过的转折语，秋川理事长不由以扇柄顶了顶帽檐，令那倚在帽上精神不振的猫发出两道不快的呼噜声。 如果是会怎么样？ 您不会真的卯上劲了吧？ 骏川缰绳一贯的笑容有些勉强，对于理事长偶尔会如样貌年龄那般胡闹的心性深感叹息。 第六十二章 有没有可能，地球环境也没好到哪去 奥默的文字阅览速度是蛮快的，这份速度在血脉觉醒之后似乎还有些许的提升，距离真正的一目十行亦是相距不远。 可就算是身负这份余裕，他盯着那封信已然是一分钟了。 若说是否心动，那其实是有过一瞬，尤其是他其实能够猜到那位‘贵人’是谁。 秋川弥生。 职位是中央特雷森理事长，同时也是骏川缰绳的老板。 这对于大致明白那座学院大多数教职工与学生姓甚名谁、彼此交好程度乃至家世大概状况的奥默而言，要猜测骏川缰绳为其做事实在是太轻易不过。 是那个她的话，倒也确实是这幅牵扯赛马娘就会热心、宽容过头的模样。 奥默对此亦是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训练员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即便那些赛马娘们也可以视作某种穿越者。 被异界赛马灵魂附着的降生，可谓最温和的一种魂穿。 不会干涉你的记忆，不会强迫你的精神，还会予以你远超常人的天赋，赛马娘就像得受天赐的存在，但也因此，多会被赋予那匹赛马的名字，并且对速度与竞赛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 只是这很难说是否是赛马灵魂的影响。 毕竟人也是会对极限有所追求的。 但凡有着超人的素质，都会想要一探自己能够做到的极限，更别说现实还为你提供了无比完善的舞台。 友谊、认可、财富、荣光皆在其上，很难会有赛马娘拒绝特雷森学院，更难有赛马娘拒绝那份仿佛为你量身打造的赛道。 然后，做出了选择的她们，便要对抗其身负灵魂那宛若诅咒般的命运—— ——体质的缺陷、如期而至的病痛、乃至深刻宛若烙入灵魂的滑铁卢事迹，正是这些自异界生涯的干涉影响，强化了赛马娘身负的异界元素与命运元素。 哪怕是在量子纠缠已经得到证明，上帝确实会投骰子的这个世界。 在界门区，涉及赛马娘的案件也都归于两界安全局的管辖。 证明哪怕只算一点点，也算是穿越者。 但她们并不属于奥默的理想目标范畴。 只是已然察觉自己在某些思路上的惯性后，奥默也不可否认那些存在对自己影响深远以至难以割舍。 特雷森尚在他的兴趣范畴。 可这邀请直接怼脸训练员，要的就是他来工作。 又是熟悉的问题：兴趣和工作的差异。 训练员的工作，那可是当爹又当妈，然后才是当教练，有必要还要当营养师，最后搞不好还要当伴侣，再奇崛一点就成了商鞅。 ——嘶！ 奥默觉得自己该拒绝接触怪文书了，尤其是那几个匿名会员制论坛。 总有些论坛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整赛马娘歰图和怪文书，偏偏里面好像有过几个真训练员，哪怕是匿名也碍不住专业理论扯得头头是道，令奥默做了不少笔记的同时，也被迫看了些容易败坏印象的古怪创作。 奥默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怪文书里塞正经训练步骤，但好像世上总是会有这种人，就连‘不存在的记忆’里，也证明了异世界有过一个画师画了一系列飙车红字本，ghs部分只是一般，但唯独画车的时候极尽详细，令人感叹。 想来，或许正是为了这碟醋而特意包的饺子。 不过这就扯远了。 回过神来的奥默只是琢磨着这封信。 想着虽然佣兵这行蛮随意的，时间全由自己支配，但训练员却是不好说了。 遇到些独立自主基础好的赛马娘倒是有的是鱼可以摸，但遇到些基础差又黏人的小姑娘，那你就是被她绑定的哆啦A梦。 虽说这担当马娘是可以互挑的，不满意有矛盾也可以解约，但好像也不是新人该想的事。 ——就算这邀请好像直接跳过了训练员专业培训，但奥默能猜到过去之后还是会有培训等着自己。 然后就是熬资历吧，这一点不管是东炎区和极东区都大差不差。 那时自己恐怕没什么余暇去刷两界安全局声望和穿越者事件。 所以这就比较微妙了。 他看得出那边求才若渴，想来自己的能力所学或许也确实帮得上忙。 回顾这么多年来从这一群体那里获得过激励，也借此赌取过钱财，而自己除了请特别周的那一杯饮料外就真没有过别的回报。 本是想着留待以后，但眼下也正是做些什么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便敲出了如上的回复。 先拖一拖，等回地球看看自主创业能不能行，行与不行都可以和特雷森聊聊。 既然邀请写得这么煞有介事，能连身份都不论，那想必也有考量不同身份带来的不同状况吧？ 思路就此落定，奥默退出邮件看了眼时间，重新拉起了‘莫里森.林顿’这段程序的音量。 距离登入护航舰还有一段时间，他打算查一查界门区的佣兵行业状况，再了解一下独立事务所的申请规则。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养父作为从业者的建议。 但因为之前回信时把莫里森拉到静音的缘故，此刻这个吸血鬼的吵闹程度更甚以往，反倒派不上什么用场。 于是奥默又打开了音乐软件，拉高音量，以盖过耳边那什么‘你最终还是要走上这条路！’的嘲笑话语。 先让他叫吧...奥默听着他那样故作猖狂的笑声，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蛮羡慕这家伙乐天活力。 他现在只觉得需要忙碌的事情一堆，仿佛又回到了与养父一同来到界门区的初期。 那时对莫里森而言，只是一次平淡的归乡，捎带了个‘特产’。 但对奥默而言，他要鼓起勇气接受全新的环境、全新的人际，以及全新的困难—— ——那个生活自理能力为0的男人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尤其是其本身还将一切视作理所当然，令他的努力举步维艰。 谁曾想那个男人变作这幅模样之后，自己也仍然要面对那么多的问题。 世人常说这是属于成年人的烦恼，想到这里的奥默视野下挪至角落，瞥了眼那还在说些什么的莫里森。 呵，成年人。 这几天就压榨压榨成年人吧。 准备让吸血鬼感受一下更加概念上的吸血鬼会是什么模样的奥默，全然不顾之前还曾与莫里森一起痛骂那样的吸血鬼。 这还不到一天，人就已经变成了自己憎恶的样子。 对此自己也很感叹，顺势确认了余下时间的奥默，起身开始点数物品。 准备前往护航机前的排队队列。 该回家了。 . 通过二度安检与身份确认，自惊讶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轻量化的行李箱，奥默再度登上星门护航机，心头多少有些复杂。 短暂的再临，去掉了陌生感，但身旁的乘客却足够陌生。 当屏蔽仪器开启，莫里森也该老老实实退回到网络安全区或是直接登入游戏，等待奥默落地后再叫他。 这么一来，感觉便也是忽然安静了许多，令那重新戴上抑制感知装置的他考虑是否要打开音乐软件。 想来还是算了。 星门传送的体感乃是极速，将音乐压缩成那副模样感觉会是很微妙的杂音。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坐好，尽管有些疲惫，但他还是没有选择莫里森那样的眼罩覆头，平静而眠。 星门传送的具体时间暂且不论，奥默排斥着‘孤身一人在载具上入睡’这样的体验。 这既没有安全感，也容易造成不便——例如睡过头被人叫醒，发现只剩自己在车厢、机舱里，亦或者更倒霉一些——不管有没有别人，反正乘务员告诉你，已经错过了站点。 奥默排斥着那样的展开，所以这次他也仍然醒着。 等来了星门准备就绪，等来了机舱传来些微的震动，等来了护航机在星门中化虹飞升，等来了一道流窜而过的樱色‘流星’——等会儿！？我可没等这个！！ 一眼瞥见那似龙似人，有着极东区装甲风格，与毕泽曾经给他展示过的游戏王卡图八分相似，却又体型却无比庞大的身影，奥默第一反应是思索抑制装置是否出了差错。 幻觉亦或真实根本不必考虑，护航舰已然被对方近距离呼啸而过所影响，对不明真相的乘客们予以安抚的话语也开始通过广播播放，无数乘客们重新安心躺下，而奥默却还注视着天花板的方向。 他的‘视野’依旧，可以望见那一闪而过，愈发远去的身影。 庞大生物装甲看起来颇为狼狈，带着破损与黑迹的装甲加上一闪而逝的极速都令ta像是在逃命，而那紧接划过奥默视野的小型星舰更是落实了奥默的猜测。 这是一场借着超时空网络进行的追逐战。 双方的极速犹若两道追逐的流星，顷刻间便从奥默的视野中消去。 可那令人惊异的画面却留在奥默的记忆中，被他调阅以更细致的观察。 前者的造型与那张名为【俱舍怒威族.阿莱资哈特】《游戏王》卡片图像八分相似，但又有着显而易见的庞大与非人质感，几乎可以猜测是直接作为外观原型造就的生物装甲。 后者是一道全副武装的小型星舰，说明很短却能撵着前者逃亡，奥默能从那外挂武装瞧出诸多门道，却又硬是没看到所属旗帜。 只能在其后方引擎喷口处瞧见些许的疑似Logo一部分的线条。 视角太差了啊... 闭上眼来审视着自己的记忆录像，一帧一帧慢放好几轮，奥默也无法从那一小部分线条中得出信息，反观那星舰的外观型号也足够大众，得不出像样的收获。 说不定过段时间会在新闻上见到也说不定...重新睁开眼来便见乘客们纷纷起身，奥默也摘下了头上的抑制装置，微妙的端详着看了几眼后将其放下，随同起身前去换衣。 要回到界门区了，抑制器的问题和方才的见闻什么的，还是别去多想。 眼下他能想到的只有： 哈哈！i'm地球人！天门之城这破地方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辣！ 卷末感言 第一卷结束了，从10月8号到11月5号，过了一个月多，我本想着或许能拖得更晚些，但还是那句‘世事难料’，我给自己搞出了些需要加更的幺蛾子，硬是加了不少次更新，过快的丢出了近18w字。 感觉都折寿了（指这本书的发育期）。 不过这种事也算是有舍有得吧，对的上胃口的读者总是更满意的，而对不上胃口的读者，你加更也白搭——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不然，看看咱和隔壁俩开龙族同人的兄弟同期开书，都是每天稳定更新，上推荐位稳定双更。 结果我都这字数了，他俩一个10万字，一个12.21万字——这是半夜看到的字数，实际等你们看到这章，估计他们的字数能多个五千或是六千左右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误差。 只能说，对比起来就不禁令笔者陷入深思。 按照起点的推荐机制，我是不是把成长期冲得太短了一点——不过冲都冲了，没什么好说的。 这本书预计会有五六七卷吧，每卷长度按照实际剧情决定，我是写了个粗纲，然后塞细纲，但细纲随时可能改，以及加塞，所以之前有吐槽过本来只是让奥默间接当个训练员，结果后来调整大纲还是改成了初版的训练员设定。 真甲方啊。 不过闲话休提，说说当下剧情吧。 第一卷叫秘钥，是指三道钥匙。 其一是天门之城的天门秘钥 其二是名为秘钥的道具，怪形王让佣兵玛塔尔以实验抽取怪兽力量的异界改造道具 其三便是激活奥默一直压抑的血脉，同时昭示全新力量道路的钥匙。（说来奥默还一直没注意过自己血脉死活不觉醒其实是被自己的人性压住了来着） 同时这道秘钥也把奥默原本规划的道路搅没了，属于是开全新大门了。 作为第一卷，自然是介绍世界观与铺垫舞台，天门之城其实是个中后期地图来着，毕竟那里是近代发展的穿越者大本营，而地球，而界门区，属于古代穿越者集结点——这听起来地球更有当后期地图潜质。 倒也没什么高下之分，只有境界与实力是否有资格触及那些本就存在，只是过去不曾接触的秘密。 奥默的目标不是星际佣兵而是琢磨研究穿越者才选择以佣兵的方式绕远路，所以没什么星际旅行必要，也就地球和天门之城两边跑了。 作为日常文，也不必写成公路文不是？虽然一开始大部分读者都没注意这其实是本日常文......唉，这波我的，毕竟书名和简介看起来也不够日常，‘怪兽’这个玩意儿也很难给人日常的联想，除了怪兽娘企划那个可以算是死了的神必东西。 不过这个月初重新点上‘日常文’标签，更在简介挂上日常之后，想必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说是这么说，但按照本书的赛马娘相关设定，时不时来点超能力战斗也不奇怪，我只能说日常元素占比很大好吧！占比！ 受众会比较微妙这种事一开始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本就是从隔壁来起点的第一本书，不能指望一口气吃成胖子，干脆先写一本自己能快乐，喜欢的读者也会快乐的书来培养热情、改变写作习惯、自省写作问题，然后再考虑尝试原创罢。 现在的话，已经铺好界门区和这综漫世界的基础，下一卷就会是不少读者关注的赛马娘片场了，同时也有说好了尽量每卷都来至少一次的怪兽银河格斗（x 界门区其实也有些黑暗一面来着，甚至会涉及马娘势力。只是奥默过去还未亲自涉入，会觉得自己能比天门之城轻松些。 简介里提到的几个势力也会提升出场比重，第二卷是注定会比第一卷长。 但我的存稿是真的攒的很慢，求求各位饶我一命，不要动不动就丢个盟主过来让我加更。 顺便我期待的其实是追读，起点开局最重要的就是追读，在轻小说区这个最卷的绞肉场里，追读不够都不配吃完新人四轮推荐。 恳请各位开局不要养书，倘若真能顺利吃到推荐我都会加更的，认识我的读者都知道我加更通常是比较主动的，而且理由也都蛮微妙。 多来点信任，家人们！ 最后，提一下。 下一卷叫入门，非常简单直接的，承接秘钥这一含义的卷名。 第一章 你要不考虑和你的收藏说再见吧 6月14日过去了。 奥默回到地球界门区的第一天，或者说第一夜过去了。 护航机的所见确实只是个小插曲，前后不过六个小时，奥默就在莫里森‘生前’工作的私人安保公司大厅电视上看到了尤格尔集团回收失败作品赤王星的新闻，所谓的‘赤王星’便是那红甲巨兽，而那尤格尔集团的徽记也与自己印象中的那纹路尾部对的上，是数个圆环上下勾连的纹样。 只是比起那则新闻，更需要令奥默全神贯注应对的，还得是养父同事们那不必要的安慰。 要谢绝不必要的玩乐邀请，拒绝不应当的贵重赠与，很难不收下的商场优惠券与代金券，尤其是关于家具的——待在屏幕里的莫里森大嘴巴跟这些人说了自己养子打算开事务所的消息，一群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们就已经考虑他该张罗怎样的地段，考虑怎样的装修和怎样的家具了。 讲道理他还没去提交申请，这事也算是八字没一撇，奥默都回复不急，但这帮打工人显然各个都有着自立门户的梦想，眼见同事家的小家伙竟有如此志向，那不得鼎力相助！ 一个个都使出来了浑身解数，纷纷拿出了自己做梦时的素材。 结果就是过于大量的方案塞到了奥默手中，而且各个方案总结而出的大致价格也足以令心肺骤停，心里琢磨着这些东西能不能分期。 其实他目前的启动资金还是够的，经济些的方案也不是负担不起，但有钱显然不代表能大手花钱，更何况他还指着界门区政府在佣兵创业上的福利政策狠狠省钱！ ——关于这方面他还没彻底弄清，这事儿怎么也得研究两天。 不过他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和这些人商量这些，而是带着莫里森去老岗位办理退休流程，顺便把莫里森留在岗位和办公室的某些私人物品回收。 这倒是值得一提的收获。 莫里森出差携带的武具仅仅是他收藏的十分之一，而今余下的九成武具现在都交由奥默处理，放在公司里的三成也将由他回收。 十几柄武器里有枪械有利器，甚至还有钝器，奥默看着那其中那鹤立鸡群的连接着锁链的铁棺材，就转而打量起光屏里一脸悲痛的莫里森，想象着这个逼抡着疑似自己移动帐篷的玩意儿打人到底是个怎样的画面。 然后再想到自己使用的画面—— ——就想立刻联系二手武器回收商！ 莫里森硬是在屏幕里头一把鼻涕一把泪，让奥默放下了处理某些实在离谱也不太用得上的武具的念头。 说真的，以前奥默只觉得莫里森那对武具的收集癖很浪费钱，不曾见过他的全部收藏。 并且他在训练自己时也都是用的比较常规的武器，直到这19岁的夏季—— ——他才知道那些玩意儿里有捆着锁链的棺材，藏着激光发射口的拐杖，混着枪械构造，随时可以变形成巨炮的巨剑，还有带源能喷射加速的变形斩斧和看起来足够朴素，但却能立刻展开成为一柄盾牌的极东刀。 你是什么刺客吗？ 你真的会用上这些东西吗？ 你买这些东西真的就是当玩具的吧？！ 你是不是还从每年毕业季的源能工程院炼金科地摊上淘货啊TMD？！！ 奥默看着莫里森同事一脸兴高采烈搬出来的那些东西，整个人都是地铁老人手机的神情，再见莫里森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啊，有点恶心。 恶心得他还是拨打了货运公司中介，额外申请了压缩货运套餐。 他总不能开个质量很牛批的三轮车招摇过市，仿佛回收废铁的老大爷一样把这些加起来得几十吨重的玩意儿送回家。 界门区机场外区的几个大屏幕上还在播放他在天门之城的战绩呢，三头巨大生物摆在一起，俨然一副‘了解你的扞卫者’的架势，他还占了个C位，令那时的他忍不住拉了拉帽檐加快步伐， 一开始来养父公司大门时，也是一群人迎接他凯旋的架势问东问西。 这一趟就来得他很心累，哪怕回头等来负责运送的快递员是俩能触动他‘不存在的记忆’的罗德岛员工，都是立在那儿就足够赏心悦目的美少女，也无法为他的心情带来些许好转。 尤其是那顶着个光环的红毛快递员还好像认出了他，那副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的模样令他想起了毕泽，而那位沉默寡言，黑发狼耳的搭档拦下她的模样也总觉得熟悉，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 单方面的同病相怜并不能让奥默给对方加小费，若非这快递费完全都是行业定死的价位的话，他甚至还想讨价还价。 可惜了，确实讨不得。 而且以罗德岛制药公司在记忆里的印象，说不得还会在佣兵行业上有交集，还是留点印象吧...奥默心里想。 虽然一家制药公司又有快递员又有警员混在里面的状况颇为离奇，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亦是他的优点，想来一家做大做强的企业会涉及多个行业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更何况那是家异界企业。 ——任何特别的状况只要扯上穿越者就很合理！！ 一位曾经目标是两界安全局执行部门的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也不知道企鹅物流的成员在这边齐不齐......看着两人利用空间压缩工具将所有东西打包完毕后对他递来的检查清单，奥默点数完毕无误后便礼貌道别，并未蹭个便车和她们一起回去。 虽然也没别的急事，但总觉得上车之后就算是那位德克萨斯小姐也拦不住能天使小姐那机关枪般的发问。 别问为什么是机关枪那样的频率，奥默猜的。 凭着记忆中的所谓人设，以及见面后的短暂观察，足以让奥默暂时对其敬而远之。 不过这种介乎于搬家快递的状况也确实不常有，想来交集也不会多的奥默，在联系物业重新激活了蒙尘已久的快递暂放服务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去界门区的佣兵中心站实地咨询。 他现在着实不方便出现在公共场合，更别说是佣兵站那种，能作为谣言主要传播点一般的地方。 老老实实搜集网络上的资料，拉开养父不怎么用的电话簿以及刚才在公司收到的那些叔叔阿姨的电话号码来挨个咨询吧。 就像小时候琢磨怎么作为孩子能够合法赚钱一样。 第二章 人会本能的抗拒工作 第二天的时候，奥默已经把佣兵创业手续摸个七七八八了。 并且有着毛扶持政策的十足自信！ 高考高分作用不是很大，教导主任能够担保才是重头，而更大的重头，则是他目前的家庭状况。 养父刚‘去世’不久，他成了家里唯一青壮年以及经济支柱，因为养父成为电子幽灵的缘故，遗产也没得分配，到手的只有保险金。 保险金会让奥默失去贫困补助，但不妨碍佣兵创业补助办理。 遗憾的是只有十万，但也好歹有十万。 对于这几天光用钱没进账的奥默而言，那六位数算是难得的安慰，不然再这么过几天他都得考虑再入赌马，重操旧业。 哦...不入也得重操...... 倒也还记得那待在自己邮箱里的邀请，奥默摸了摸下巴，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 佣兵这个职业，大家的第一想法不是亲赴战场，就是探险直播。 就像是传统RPG游戏里的冒险家一样，自由无拘，快意恩仇。 这种想法不能说错，但它既存在于现实，那就有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个问题，叫做人脉。 佣兵就是个吃人脉的职业。 加入佣兵团的佣兵享有着佣兵团发展的人脉，成为宇宙该溜子的独走佣兵大多也有自己建立人脉，否则就是纯粹的宇宙难民，能不能撞上合适的委托全靠运气。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建立事务所的佣兵，其定位与佣兵团相近，但立场更偏向于官方，也在普通老百姓眼中更具口碑——同样需要人脉！ 奥默选择的便是第三种，只是这种选择的劣势也很明显。 首先，容易在同行鄙视链里直入底层。 “没有自由之魂的东西！”、“和坐办公室上班有什么区别，一点都不浪漫！”、“假条子！草！假条子！打！”这类评价在佣兵圈子里评价事务所佣兵，出现的频率颇高，不过对奥默而言倒是无所谓。 毕竟他压根就没有佣兵探险家之梦，一开始就冲着体制内公务员高歌猛进，差马跑法跑得好好地，突然被人开着怪兽过来又闸又创，赛道都给他创歪来，现在只能去跑残奥会了。 不过也没事，残奥会不禁义体，画面远比正式比赛要群魔乱舞得多。 哪怕是接受官方政策扶持的事务所佣兵，在处事风格与时机选择上也都比执行人更加自由，正好能与特雷森学院的邀请之间做个平衡。 而此刻摆在奥默面前的主要问题，就是保证了建立事务所的第一步之后，他还得面对‘人脉’二字。 初出茅庐的奥默显然没什么人脉，大卫那边的关系也不便借用，所能靠的也就是养父的电话簿。 其中五分之三是同事，五分之1.5是佣兵，五分之0.5是安全局混熟的朋友。 ——完全不行！ 虽然这么直接多少有点不尊重当事人，但考虑当事人还在游戏世界里驰骋遨游，那这尊重还是丢到一边吧。 活了一百来年，电话簿都不到十页，奥默想了想这家伙过去的德性，承认是会抱希望的自己的问题。 同时他自己也确实有问题，他的问题叫做年纪轻轻、师出无名。 即便莫里森的那些亲朋好友都相当友好，但涉及正式工作这方面时，真敢替奥默做担保，当推荐人或是中介的，却是没几个。 按理说，他得找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可当面对这些零散的人际，奥默便发觉自己需要的不仅是证明自己的机会，还得是足够出名，能让自己这些养父的熟人们都能收到消息的机会。 关于这一点，其实他在天门之城的所作所为也算是足够了，但奥默却觉得那种状况难以复刻，他也还没尝试过那两张卡片，正版玩具也还没送过来的消息，这名号没什么打起来的底气。 所以他本是打算将这个有些为难的问题暂时放置，一面处理好其他问题一面再想办法，结果他研究完创业手续脑袋跑火车时直接冒出个想法—— ——不考虑养父的人脉，自己从特雷森那边发展人脉如何？ 更直接的说，目标是让秋川理事长成为自己事务所今后业务的引荐者与中介。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却有着相当的可行性。 首先你不能仅仅把中央特雷森学院当做一个普通学校看待。 这里可是『中央』。 在神圣泰拉联邦治下的地球屹立着不下二十座地方特雷森学院，以及与特雷森有着直接关系的赛马娘学院，可冠以『中央』之名的只有界门区，只有三女神初至这个世界时所踏足的土地。 同时这也是地球上建立起的第一座特雷森学院，第一座赛马娘学院。 更别说其背后有着界门区中央竞马会，也就是URA协会的支持。 想想这个世界的赛马娘比赛有多么热烈吧，泰拉之心早年推手过的竞技赛事早已风靡整个联邦。 再想想连天门之城都作为竞技赛场选址之一，这竞马赛事早已是踏足星际的盛烈程度。 作为培养赛马娘的最高学府，中央特雷森学院的理事长。 秋川理事长到底掌握着怎样的能量与人脉？ 成名的事务所大多都有着正经的靠山，这些靠山也正是令事务所沦为鄙视链底层的原因之一，尤其是靠山为官方，也就是两界安全局的那群——这同时也是作为奥默目标的那群。 可当他的思路朝着特雷森那边歪时，就意外意识到...好像中央特雷森是远比两界安全局体量更庞大的后台。 并且两界安全局还要管赛马娘相关的案件，他完全可以凭着这种机会更名正言顺，更光明正大地和两界安全局搭上线。 比什么低声下气的说‘我是莫里森.林顿的养子，想请各位照拂一二’要像样得多！ 不过好像也速成不起来...... 想想赛马娘训练的日程再想想那些比赛的周期，奥默那刚热起来的血又重新冷却了回去。 但也没必要退回其他路线。 因为事务所刚开那会儿肯定不会是立马就有单子可做。 倒不如说一开始就没什么像样单子会来才是常态，而且他还要趁这个机会去考几个证，把自己的实力证明提上去。 然后才考虑真正上任干活。 同时这意味着奥默得至少一个月没有收入，净在花钱。 嘶—— 很少有事能让奥默吸冷气，而这种‘坐吃山空’般的恐慌感算是其中之一。 尽管他的山要吃空得吃很久。 要去特雷森学院那边好好谈谈了，至少做个特招的新人训练员能够预支工资吧？ 奥默心里想着，手中却是捞起了两袋礼物挂在手腕上，腾出手来摸起终端开始喊人。 喊的是毕泽和大卫，得到回应之后便开始敲入汇合的地址。 回来已经一天了，还没见过好兄弟们。 带回来的礼物也还没送出去，是时候约出来聚一聚，聊一聊聊天软件中说不清楚的各自经历了。 特雷森还是等到说好的第二天再去吧。 第三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界门区南区，威趣大街人来人往，其中不乏年轻人。 盖因东炎校区的长假已至。 仿佛就像是要补上上学时没能在街道上度过的时间一般，太多换上了私服的学生在街道上来来往往，享受着校区周边那些本就是为假期学生们准备的娱乐、美食场所。 在这群学生里，某三位并排而行的青年组却也还是显眼。 他们之中一个挂着口罩，戴着帽子，黑裤白衣加外套，额前落下一缕白色挑染，只留锐利眉眼注意四周。 手里，拎着杯饮料。 一个顶着朋克头，披着万年不变的鲜艳明黄夹克，目光不着边际到处乱飘。 手里，也拎着杯饮料。 还有一个虽然发型衣着普普通通，黑裤黑T恤，但是别人手里只有一杯饮料，他端着两杯！ 俩吸管一起凑嘴里，突出一个鲸吞，却掌握着不妨碍说话的绝技。 “你都拎着艾雷王和艾斯杀手的卡片了，快去再弄个贝利亚卡片合个雷霆杀手啊！你不知道这个公式么？” “还有这种公式？” 打量着这个一边喝水一边说话的逼，奥默疑惑他为什么能不被呛到。 “哦...这个世界好像还没人抄《捷德奥特曼》......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怪啊，”毕泽开始摇头晃脑，“欧布和泽塔也没人抄，真的会有人忍住星云赏不搞文抄吗？” “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阻力吧，比如当事人也在这个世界什么的。” 不懂那几部作品却也不妨碍理解话语，奥默能够轻易举出几个类似的例子来。 涉及穿越者的新闻，他在过去也是看了有不少，尤其是关于隐私权维护上的争端。 文抄的时候发现作品角色也在这边摩拳擦掌，可真是人生一大‘惊喜’。 “那就不可能不上新闻啊！他们都那么大个儿，而且泽塔是个纯憨憨莽夫。” “你能说点我和大卫都能听懂的话吗？大卫，别走神了，在想什么？” ‘不存在的记忆’中没有所谓的泽塔奥特曼，不知是记忆原主没接触还是单纯因为当初的数据损坏正好囊括那一部分，总之听不懂的奥默回头便招呼起了那有几分钟没有加入对话的大卫。 “我...有点好奇，伯父是真的变成电子幽灵了？” “是啊，我本来还打算帮他把工作岗位的浏览记录和硬盘文件删了，结果他自己就能做，看来是对电子幽灵的技能掌握得很熟练了。” “你要见见他么？我可以试着把他喊出来。” 大卫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也行。” 看得出大卫提出这话题时就有些愁眉不展，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去，对此，奥默便也顺着他的话说着，然后瞥了眼毕泽。 果不其然，这个很了解大卫一行人往事的穿越者正对他挤眉弄眼，试图开启‘队内语音’般的功能。 他若真给自己脑子里加个芯片的话倒是有机会做到，但毕泽显然还执着于有机躯壳，更没有能和奥默眼神交流的默契。 让他以后试试修行灵能和念力之类的吧，不装芯片也能靠源能进行传音入密之类的技巧，至少纯普通人是不太行的。 不过老实说那种技巧被窃听的风险也挺高的，但凡别人比你更擅长点就成了公共自由麦，所以奥默自己都没学。 但不妨碍催促这个逼人嘛！ 经历了天门之城这场事后，奥默的心态也多少是发生了变化，原本对源能修行和体术训练都是循序渐进，慢慢来、不着急，而今却多少是有了些紧迫感，开始有点抛瓦人的迹象。 也就只是有点。 毕竟他好歹还清楚天门之城那地方本来就挺奇葩，那种不定时刷新穿越者和魂穿现象乃至怪兽的环境是界门区比不了的。 正常城市哪能时不时就开限时活动和危命任务啊！ 界门区姑且还算是舒适新手区，治安不能说特别好，但至少都是在阴暗处，而不像天门之城那种无事岁月静好，有事—— ——决战，星之古战场！ 得多劝劝毕泽上进些了，他这么想着，一面看了眼心怀郁结，只是下意识迈步的大卫，便不着痕迹地朝着毕泽方向迈出两步，微微倾身。 这都不需要配合与默契，本就很有说明欲的毕泽见到机会就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 “大卫有个亡母，没他那种待遇。” ‘他那种待遇’——指的是大卫在六月5日凌晨1点带着破碎的金刚义体出现在界门区西区，在精神濒临极限又缺乏移动能力，只能无能狂吠中惊动了清洁机器人，被送到了最近具备医疗设施的建筑——界门区立门中学医务室里。 基于肢体横截面重塑的身躯，三位精神系源能教师一同应急清洗的精神。 可谓绝大部分学生都没能享受过的，牌面到老师们亲自上的医疗阵容。 也是这样的阵容才把当时的大卫.马丁内斯从无限接近死亡的状态拉了回来，甚至令其从疯狂中挣脱。 大卫一直视其为奇迹般的幸运，哪怕遇到了分明被碾碎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边的瑞贝卡，也没有轻视那份幸运丝毫，但或许听到自己说起莫里森的经历，他才真正察觉被他视作奇迹的瞬间在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少见。 哪怕被烤成焦尸、哪怕灵魂四分五裂，都能被重新聚合转化作数据，这种技术应该令他想起了荒坂塔的神舆——《赛博朋克2077》早早被人文抄的当下，大卫甚至被同伴们推荐玩玩这游戏。 这件事他在联络软件里跟奥默聊起过。 但荒坂塔的灵魂监狱和这边网络的数据天堂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奥默甚至可以随时把莫里森喊出来，前提是莫里森愿意搭理他。 一想到这一点，大卫便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他迄今为止以来，已然真切体会到幸福之后的，仅剩的遗憾。 他的亡母，葛洛莉亚·马丁内斯，永远被留在了原本的世界。 “大卫，我听说你的这个，”奥默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背，那是名为‘斯安威斯坦’的军用植入体所在的位置，“是伯母给你留下的？” “...是。” 陡然被提起这一点的大卫不疑有他，毕竟他也确实向奥默介绍过自己的特别之处，提及那是母亲给他留下的东西，但怎么留的却不曾细谈。 “我听说你拒绝了让人改造优化这个植入体。” “……”大卫沉默着，垂首望着手里的奶咖。 这不是什么大事，哪怕他的同伴知道也没劝他什么，毕竟此世对于精神调整，乃至灵魂防护都颇有研究，哪怕不作植入体调整也能通过其他的植入体效果补正精神状态，只是要多花些钱。 与从小到大的经历外加最近的遭遇而强化了‘抠门’属性的奥默不同，大卫不在意那价位的昂贵，毕竟他都已经身处稳定起步的佣兵事务所了，攒那笔钱更不难，更别说他还被人关心着。 奥默觉得他说不定会更早装上那些辅助植入体，凭着身边人对他的关心。 明着来多半会被拒绝，但若是作为礼物的突然袭击呢？ 想到这里，奥默端起手里的汽水。 面颊上的感应口罩旋即呈粒子态‘分解’出一小部分，令他得以接触吸管喝上一口，待到吸管离开又重新弥合。 气泡在口中渲开的感触令他思路更加清醒，尽管远不如黑咖啡来得深刻，但却也还算鲜明，他当初觉得大卫身边人迟早会因为他对大卫的干涉来找麻烦，结果这几天过去还没动静。 或许自己该主动‘帮助’，将这个方案递交给他身边某位来当做赔礼。 不论是那一日的豪爽大哥还是之后有来接过大卫的矮小姑娘，想必都是会一脸‘小子你很上道嘛’的反应回应自己...当然，或许也会有些小警告。 总不能真把人想得那么单纯啊。 “让我猜猜，仅仅只是一个猜测，不考虑当今辅助植入体的考虑，你是...”稍微整理了些思路的奥默重新开口，目光也旋即看向大卫，“想完整保留她留下的东西对么？” 这句话令沉默的大卫投来了目光，略显惊讶的目光在几秒后又带上几分释然。 “又是奥默式的所谓猜测吗？” “失误还是会挺多的，说过了不要把这当读心。” 奥默无奈，但见他是这副反应倒是松了口气。 这似乎完全是可以放着不管的事，他自己也不是不能想通。 “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想太多。” 他本想说伯母留下的植入体在大卫体内，她的意志也会常伴大卫身边，但想来这话或许让毕泽说都比他合适，他的养父还在电子世界活蹦乱跳，就算大卫不想太多，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虚伪。 敲打敲打毕泽算了...奥默回过头来的目光扫了眼一旁那没心没肺模样应和着“是啊是啊”的家伙。 说来一开始和大卫混熟的也是毕泽，这家伙分明是个情商不低的现充，更知道大卫那边更多的情报，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是真的没太上心还是自己步调太快了？ 回头问一下算了，奥默心里想着，耳中听着大卫苦笑的应和，又略微改变了些出行计划。 这种状态去打游戏也是慢热启动乃至不好启动，干脆露一手更能转移注意的东西好了。 “大卫、毕泽，游戏厅晚点再去，先去一趟源能训练场如何？” “啊？”“可以啊。” 比起还在疑惑的大卫，反应无比自然的自然是足够了解奥默的毕泽。 正因了解，才会清楚能让奥默改变既定安排，本身就是一件问题很大的事。 至于源能训练场…… 因为没有源能修行的基础，毕泽还真没去过那种专业场所，对此颇有些好奇。 而大卫作为机械植入体选手，更与源能几近绝缘，奥默的招呼也确实引起了兴趣。 没有过接触非凡力量并不意味着没有向往，只是单纯没有接触渠道，而这个世界都能把‘魔法’这种存在挂在口头，其法术理论更是印在教科书上——大卫无可否认自己心头也曾有过悸动，只是贸然展露反而羞臊。 毕竟自认也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今天，奥默给出了能让他名正言顺尝试接触的理由： “给你俩表现一下我的旅行收获，去那里看应该更加直观。” 那他自然也愿意抓住机会。 第四章 你还记得刚放假吗 界门区的南区，有个‘教学区’的外号。 源能工程学院、界门理工大学、界门第三中学、泰拉师范大学。 三座大学一座中学，都挤在这南部城区，其中源能工程学院与泰拉师范大学同为一线名校，后者更是神圣泰拉联邦建立之初的纪念师范校，与西区的中央特雷森学院合称为界门区双璧，为界门区的外部生源引入起到了极强带头作用。 同时也正因为南区挤了这么多名校的缘故，为学生们建立的娱乐设施、为教学额外打造的教学设施，也都有着建设初期的专项拨款。 源能训练场便是那专项拨款的教学训练设施之一。 不过在它真正建成之后，就发现一开始的规划太过正式且高规格，步子迈得大了些。 学生们的教学、训练大多犯不着到那个地步。 于是界门区的源能训练场又变成了公共收费设施，允许持有一系列源能证书的泰拉公民使用。 当然，你能拿出当期学生证倒是能享受到最初设置的免费待遇。 所以这学生证应该能用吧...？ 虽然都高考了，成绩也有了，但毕业证都还没发，应该还是学生。 不行的话让毕泽顶上，这家伙已经确认留级了，只是没有源能相关的证，这一点奥默可以用自己初学者证书补足。 不过待到三人一面闲聊着‘源能’以及‘天门之旅’的话题，抵达那座占地庞大，建筑外形更是科技感十足的场馆前时，奥默便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学生证还能用，源能初学者证书也能用，甚至那读取系统还读取了奥默最近一次的体检报告，自动为他选取了C级的训练区域场地。 在问及是否需要向导时，奥默回答需要。 这里的向导所能负责的，不单只是引路而已。 源能训练场常有游客，有的是训练者的亲朋好友，也有的单纯只是向往着那些源能修行者的身姿，更有些其他杂七杂八的原因，所以‘向导’也会在有需要时担任‘导游’的活，负责对训练设施进行介绍、说明，乃至更基础一些的——源能入门的相关问题回答。 这就要求‘向导’在源能修行知识上的基本功了。 同时因为这也是个服务类型的职业，而机械生命在状态耐性、待人态度、乃至工资要求上都比碳基生物更具优势，所以大部分向导都是机械生命。 有人形的机器人，也有古怪的小车造型的机械小车，甚至有单纯只是个飞行投屏的玩意儿。 相较之下，漂浮在奥默、毕泽、大卫三人面前的那个会飞会说话的机械球，姑且还算保守。 不过毕泽和大卫都很好奇它是怎么自如飞行的。 而早已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的奥默，对于向导的造型外观毫不关心。 此刻眼见毕泽和大卫的注意力和心思都在向导那边，正在对源能体系问东问西，他便也乐得安静，和两人一起跟着那一边带路一边讲述的忙碌向导。 目光则是习惯性的朝周围扫。 源能训练场的装修风格非常现代，并且使用了诸多强化玻璃做廊道材料，倘若走在高处的玻璃廊道，你便能得以俯瞰这座训练场的庞大与各通道的繁复。 当然，这对恐高症而言亦是不小的考验。 就像此刻，奥默三人走在十二楼廊道，若是朝着左右看去便能瞧见无数渺小的人影与场地，以及逐级清晰的近处场地。 不过当代背负恐高症的人群比例本就极少，这三人组中虽有两位都是穿越者，却也都不在其中，很快大卫和毕泽的视线就从‘当场上课’的机器向导转移至透明玻璃墙处，忍不住去俯瞰那数层不同地形、不同障碍的庞大训练场，以及身处训练场中的锻炼者们。 场馆之中也有完全封闭式训练与测试用的场地，甚至有专门为东炎区特有修炼体系提供的闭关洞府模拟区，像是那些阻隔了视野的少数建筑，便大抵是这样的身份。 “奥默，你对那群法师感兴趣？”“没有。” 从那明显给元素系法师准备的标靶场地处挪开目光，奥默很干脆的否认了毕泽的好奇。 他只是随便看看，然后心里感叹这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从来不缺训练者，甚至需要让某些目标、要求相同的训练者‘挤’在同一处训练场。 不过也有干脆直接对战的。 训练场本身有个类似天梯榜的排名系统，更有与其相关的福利规则设计，勾起了竞赛欲望后便也理所当然时常会有挑战与被挑战的状况发生。 抛开这些不谈，源能训练场也是升华者约架的好去处，不用担心破坏公物、不用担心误伤他人，更不会被警方突击。 这些都是奥默见过的状况，倒是没有亲历。 毕竟他那会儿其实有些忙于别处而疏于锻炼，就连找莫里森开小灶也得等到双休假才能进行半日。 所以他在这儿的记录也并不亮眼，偶有试图‘菜鸡互啄’的挑战申请他也给拒了，反复几次之后就让他本就不够出色的段位明显下滑。 这人完全不在乎。 哪怕毕泽注意到刷卡器上显示的段位，在他耳边嚷嚷着：“诶？奥默你才青铜3啊？是不是不常来啊？” 他也只是没好气道：“是啊，不过以后说不定会常来了。” 收回在证件读取器上的手，不再落于向导机器人身后地率先踏入洞开的机械门。 只因机械门上方就标注着C2号公共训练区。意味着他们已然抵达目的地。 至于为什么提及以后说不定会常来...源能战力证件的考取点之一也是这里。 倘若他以后要给自己制定训练计划的话，这里也会是条件最好的选择，前提是他愿意支付那对得起那些专业设施的使用费。 然后是最微妙的理由，那就是这里还会出现—— ——“我超！成田白仁和草上飞在干架！” 已经喊出这句话的毕泽，令奥默无言扶额，对大卫问了句：“我不在的时候他也这样吗？” 得到了大卫确定的回答。 不过大卫显然是无所谓的，他甚至试图跟上毕泽的脑回路，和他一起望着那训练场边缘护架上方的大屏幕，注视着其上手持指虎的黑发赛马娘与手持薙刀的褐发赛马娘彼此对峙，问着‘成田白仁和草上飞是谁？’这种让其他围在屏幕下的人群回头的‘外乡人’问题。 界门区市民是这样的。 不识‘不惧暗影的怪物’与‘不死鸟’，完全可以打为外乡人阶级。 毕竟前者已是半退役状态，更是有过史上最强的名号，后者则是正值赛事青春期，近期即将到来的界门区优骏，也称极东德比的赛事，参赛名额便是有她一份。 正处于宣传风头最劲的时期，地铁痛车里的一排赛马娘都会有她一份。 而在此刻，她与成田白仁对练的消息正在传开，不知有多少人正朝着这里赶来，也让奥默的表情有些难蚌。 他知道赛马娘的某些技艺也被归类为源能修行范畴，所以不少训练员都会将‘到源能训练场训练必杀技和其他小技能’列入训练日程，这也是他说以后说不定会常来的原因之一，但没想到此刻就能撞见一例。 而且他还瞄到了疑似记者的蹲点人，多少令他有些惴惴。 记者们的目标自然是两位赛马娘，但自己若是被认出来，那他就需要坚信界门区记者要有足够职业素养，分得清主次了。 这里是界门区！赛马娘的新闻为优先！天门之城的事情不用你们搞得那么清楚！——有点这样的素养那他就谢天谢地。 “……”这么想着的奥默摸了摸脸上的口罩。 贝塔魔刃还没送到，卡片的力量虽然能用但变怪兽却差点意思，可我是来试魔人化的啊！？ 一想起他被人一帧一帧地分析过在天门之城流传的录像末尾时的状态不稳，奥默就大感不妙。 在那录像末尾，他因为状态不稳，而有过短暂的，人形态和恶魔形态虚像迅速切换的造型。 而那些分析者硬是靠科技力量还原出了恶魔形态与人形态的全貌，搞得他的恶魔外形也不够隐私了，甚至可以说是铁显眼。 人类之间的脸盲很常见，但恶魔这样的种族外观差异可太明显了。 “向导，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么？” “您请说。” “能换个封闭式训练场吗？” 第五章 兽的指向其实很宽泛（为盟主魂落玥加更！ “容我向前台确认访问...很抱歉，封闭式训练场已经满员了。” “啊，没关系，可以理解，这两天也正好是高校、中学们的放假日子。” 不能说是帮对方想理由，奥默说的很大意义上就是事实。 毕竟这年头多得是想搞英才教育的家庭，而年轻人在源能修行上的热情总是高于读书写字的。 一到假期就拉着伙伴朋友们前往训练场装逼——也算是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都不曾改变过本质的经典环节之一。 奥默此刻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跟兄弟们展示一下自己的魔人态以及这种状态下所爆发的各项素质——只是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两位赛马娘的对决。 甚至还是刚刚开始。 两位身着决胜服的马娘只是各执武器互相对峙、一方稳稳当当，一方屏息凝神，寻觅着破绽。 围在屏幕前的人群也开始逐渐庞大，甚至有些人不满足于看直播，转而围绕着外围栏杆朝着靠近里侧的方向跑，试图亲眼远望，甚至直接进入训练场地里近距围观。 毕竟这是公共训练场，只要你确实有登记过这场训练场的使用就能步入其中。 自然，场馆也有过规定严禁打扰他人的训练与战斗，况且训练场中不缺监控，不少训练者也需要‘场景回放’这一功能来给自己的训练复盘，基于这一点，犯事者向来是寥寥无几。 好歹是有着界门区官方背景的第一训练场，上黑名单的后果还是蛮严重的。 因而就算是场中的人群也汇聚起来，也都没有妨碍两位赛马娘对决的意思。 这种时候大家目光都在那两位身上，要展现魔人化也是最好的机会吧？ 同时也展示这几日对全新身体素质的掌握结果，奥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向朋友展示一下自己的脱胎换骨，却见俩朋友都无比专注地望着屏幕，便又无奈叹气。 恶魔确实没赛马娘好看，还是等那俩人打完之后被人围起来再说吧。 奥默能确信那时肯定也没多少人会关注这边。 念及于此，奥默便也上前半步，抬起双手，一手一个拍了拍那俩人的肩： “光看屏幕就够了？跟上我。” 说罢，他便朝着训练场内侧走道带路。 他的视线之前就跟着别人转了一圈，更别说此刻也还有着怀着相同目的‘同路人’们组成活路线，于是奥默便也走出了宛若熟练者般的自信——却没人注意。 毕泽和大卫一直侧头望着防冲击窗内的训练场，目光牢牢落在那两道迅速交错的身影上。 这样不安全的前进方式让奥默有些无奈的拽上这俩家伙的手，免得走着走着就摔了，然后听到毕泽发表评论： “纯度好高啊，动手连点特效都没有，但身影却快得看不清。” “我倒是能看出围绕俩人武器的空气在扭曲、颤动，还有那位叫草上飞的赛马娘动作，”在路上已经被毕泽说明过谁是草上飞谁是成田白仁的大卫，更惊讶于另一位，“但那位叫成田白仁的赛马娘动作是真的好快！我本来还以为她会比较弱势呢。” 毕竟薙刀打指虎，一个特别长，一个特别短，这种对决给人的第一印象属于毫无悬念。 事实却是大卫那有些看不清那手持指虎的马娘动作！ 这就是赛马娘吗？ 看起来甚至不像是所谓的源能修行者，根本不见所谓的电流、火焰之类的印象特效，却能展现出这样的极速...... 大卫甚至忍不住怀疑对方是否也加装了一块‘斯安威斯坦’，而且功率比自己更高。 否则他那能够适应自己加速的眼球为何捕捉不到对方的行动轨迹。 那甚至不像是瞬间爆发，只是常驻速度。 大卫难以想象她真正爆发的样子。 “成田白仁好歹是大学部的学生，而且还是半退役状态，就算武器劣势也不至于迅速弱势...” 根本连那俩人对决都看不真切的毕泽搁那儿指指点点，令奥默意外的是他居然还知道成田白仁是大学部且半退役，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希望不是他最近正好从什么杂志上瞄见的吧。 “至少在作战经验上她是完全优势的！” “为什么赛马娘会有作战经验啊？”大卫发出了乍一听非常普通的吐槽式疑问。 然后再次引来路人看待外乡人的目光。 “武斗派的赛马娘互相切磋锻炼技能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位路人一面说着，一面加快了速度，像是羞于与这等无知者为伍，又像是想要赶快赶到入口。 “喏，就像别人说的，目前赛马娘根据发展路线有分为武斗派和辅助派，根据天赋技能画风确认就挺稳的，很少出错。” 回过头来的毕泽一脸自然地挪用了路人的说明，重新看向场内那不论草上飞如何挥舞利刃发动攻势，成田白仁都以迅捷且干净利落的身法避开的场景——当然，他根本看不清，甚至得感叹一句： “不过这看起来还真夸张啊，我开始觉得奥默你在耍我了。” “下来看还不如回去看大屏幕直播，好歹有高速摄像头做慢速处理来保证我能看清。” “已经到门口了你才说这种话有用么？” 完全不否认毕泽猜测的奥默刷开门，其实有暗戳戳的想过以毕泽多次在他耳边提起赛马娘的关注度，让他发现自己连自己喜欢的马娘动作都看不清时，是否能上进一点？ 越是好兄弟越是不希望对方这么彻底的摆烂，尤其是这摆烂缘由还不是因为什么生活重压，单纯只是懒。 不过当他率先踏入洞开的大门，心头却是忽然升起些无端的心悸感。 “？” 入眼所见是妨碍视野的人群，耳边能听到的也都是颇为一致的惊呼与混杂其中杂乱评价声，奥默不知这无端的心悸从何而来，却也注意到裤兜里的卡盒微颤，似是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它们的躁动。 “暗影！那就是暗影！”“成田白仁出手了！就是那种异质感！”“草上飞这么快就被压制了？”“别急，历代不死鸟的韧性可都不低。” “把咱们拖过来怎么又在这儿傻站着？”未曾察觉奥默异样的毕泽反过来拽着奥默、领着大卫挤入人群，想着至少找个视野良好的区域。 在这同时，已然适应那股莫名出现，却又不怎么影响状态的奥默探手摸了摸兜里的卡盒。 它已经停止颤动，若非心头还有些许压抑的话，方才的感触就像个错觉。 甚至此刻混入人群的挤压感都能让那心悸感变得理所应当。 而当他主动接过拥挤杂鱼毕泽的接力棒，以熟稔的经验化作无情道歉机器挤出人群后，那份变得明晰的预感才令他找到一切的指向。 就在他所注视着的，那自成田白仁周遭蔓延而出的暗影，被其击溃的瞬间。 第六章 溜了溜了 ‘不惧暗影的怪物’，此称号的由来便是源自成田白仁所驯服践踏的黑暗。 有若实质的黑暗，自浮现便要吞没一切，携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心悸、紧张，乃至恐惧。 它的存在，宛若府中魔物被踏破的残骸。 目睹其存在的前辈赛马娘们，亦一度以为那残骸已然孕育出全新的可憎之物，直至好歌剧亲自确认后予以否认。 内里确实相似，但不论是积累还是体量都差出太多。 正因如此，这反而是成田白仁的机会。 只因这是仅缠绕她一人的暗影，亦是一直以来阻碍她前路的暗影，更是她终将踏破踏破，化为己用的暗影。 不论她是否愿意控制那份力量，当她将其战而胜之的刹那，那团黑暗都将化作她的拥趸。自她力量爆发的瞬间如兵卒般蜂拥、扩散予以周遭的一切存在以精神上的强压。 直至下一秒被她毫不犹豫地一拳撼地！ 黑暗连同脚下的土石因巨力破碎、飞扬—— ——可即便破碎，但那暗影造成的影响仍是存在的。 挑战她的草上飞此刻仍保留着被暗影覆盖前的那一瞬状态，挥舞的薙刀锐利依旧，却慢了半拍的力道。 【Shadow Break】 成田白仁的成名技，一如字面般朴素。 在力量爆发的同时还无可奈何地兼具对他人的干扰，对于心灵不够稳固的敌人而言甚至能直接压制，最严重的是让对方丧失战意——中央赛场上倒是没有孱弱到那个地步的赛马娘，便如此刻的草上飞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但确实有一瞬基于混乱中的迟疑。 而这样的迟疑在对决之中，足以在一瞬分出高下—— ——以此刻成田白仁一记矮身跨步，欺身而至的一道冲拳！ 朴素而又直接，并且丝毫不妨碍令那紧来得及受身降低冲击的草上飞真正被击飞出去。 跨越十数米的距离，撞在一道巨大的石柱上，虽没被焊进去，可那围绕着石柱与背后接触面延展出的无数细密裂纹也足以证明这一拳的力道。 可那从石壁上挣脱的倩影似是全然无事，就连其决胜装也没有明显的破损，只是沾上了些尘灰与石砾，随着女孩的迈步簌簌落下。 “还要继续么？体会了暗影之后。” 早在那一拳后便站直身来，没什么再出手架势的成田白仁淡淡道，看也不看身侧浮现的光屏，目光倒是瞧向了另一侧。 她在看不远处围观人群之中的姐姐，却也不可避免的注意到其他的围观人群，因而多少有些厌烦。 如果那些人拍照的动作不那么明显，那拍照声和闪光灯不那么刺耳显眼的话，她也不至于烦到这个地步。 “第一回合...”掂量着手中的薙刀，旋刃震灰，重新摆开架势。 草上飞的动作凝练而又标准，俨然有着足够扎实的基本功，幽蓝色的瞳中蕴着不屈的坚定。 毫无退却之意。 “不是说三局两胜么？白仁学姐。” 对高中部的草上飞而言，身处大学部且赛事生涯已至尾声的成田白仁确是她的学姐无疑。 但事到如今有没有尾声也都无所谓，只因上个月三女神的诏谕似是有打算重振赛马，再召梦之杯的架势。 已然有不少被训入岔道的毕业马娘都蒙受赐福，获得了各种意义上的重修机会。 她不知白仁学姐如何看待这件事，但她既敢主动拜托对方协助自己训练，便亦是同样打算将对方视作赛场上的对手之一。 ‘怪物’御下的所谓暗影，想要提前见识，也想要看到彼此之间的差距。 于是就在刚才，她见识了一瞬。 那份确实宛若猛兽般的压迫感几乎将她魇住，旁人看来只是瞬间，可与她而言已是回忆了过去修行种种。 自那摆在老家道场的仁王像中重凝本心，方才以袈裟斩从中挣出。 恰逢成田白仁击破暗影的那一刻，草上飞接续上了被暗影席卷前的一刀。 可那终归是体感上的‘漫长时间前’的一刀，接续而上的力道与意蕴都有变化，难以在对方面前有所建树，只能在被对方近身时仅凭本能受身。 被干脆打飞了出去。 那一拳，若是实战，她恐怕真的能被扞入墙壁，更会吐出一口血来。 训练场的壁垒装置正在稳定运作，那种外号‘减伤结界’的源能机械能够推导出场内所有训练者的动作和出招，并在一方受伤时予以空气障壁的缓冲，降低伤势与出力。 同时身旁浮现的光屏则是会表现出原原本本的受伤数据和敌方出力。 草上飞瞥了一眼便震撼于白仁学姐的爆发，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退让。 “虽然我很高兴你还有斗志，”成田白仁叹了口气，扭头瞥了眼周遭越聚越多的人群，“但你不觉得这里的人越聚越多了吗？” “堂而皇之的训练，借助媒体的力量为极东达比备战，这是训练员的主意...”草上飞落落大方地迎接那些目光与拍照，再看向成田白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白仁学姐很困扰的话那就下次找封闭式训练场吧。” “大姐都猜出用意了，我也不是太在意，只是...”垂首看向自己放松又握紧指虎的手，成田白仁的目光重新扫向自己姐姐所处的那一方人群。 “只是？”草上飞确认问。 “现在回过神来，暗影的状态有些不对。” 虽然对那黑暗完全不感兴趣，所以从未考虑过真正驾驭那样的负面能量，但成田白仁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那黑暗有着相当深的联系。 甚至可以说，那份黑暗有着自己内心的一部分，更有着与自己竞赛过的其他赛马娘内心的一部分。 伴随着自己的成长，它也在成长，只是始终没有智能，只会被自己的情绪引动。 可之前暗影似乎更加主动地扩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那看似汹涌的攻势其实是在尽量扩展、分散逃命。 什么原因？因为这里的谁么？ 周围就围着这么多人，成田白仁自然下意识便想从这里寻找原因，可人群面貌一眼看去都没什么特别，倒是她的大姐琵琶晨光似乎看出了自己的状况，已经在朝这儿走来。 “怎么了，白仁。” “没什么，大姐你有注意附近有什么奇怪的家伙...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本便不喜被这般围观的成田白仁提出了离开的建议。 毕竟这次是她以能力帮草上飞锻炼能力，为此白仁自己的状况也很重要，既然状态不稳，那就该延后再定。 “奇怪的家伙？要说奇怪的话没有，不过倒是见过一位比较特别的...诶，白仁你没必要拽着我走啊。” 本还回头望向人群某一侧的琵琶晨光，寻觅着那位在天门之城新闻里很是出名的青年。 作为成田白仁的长姐与草上飞的学姐，琵琶晨光没有像大部分围观人群那样过分专注于场内两人，乃至于一点视线都挪不开。 她在之前就有注意到不远处人群的吵闹，敏锐的听力能够听出是因为三个青年的推搡前挪，本是下意识的一瞥却认出了那张电视上见过的脸。 只是她对怪兽也缺乏兴趣，虽然看到个‘名人’有些惊讶，却也没太关心地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场内。 若是她有牢牢关注特雷森论坛前几天的那些关于爱丽速子与美浦波旁的八卦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干脆收回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为人严谨认真的琵琶晨光对八卦缺少兴趣，而旁人也不太愿意和她聊及这些，于是她便对此毫不知情。 在妹妹问到可疑人员时虽然答不上来，却也打算说说自己望见个名人，但却被白仁急切的拉拽而截断话头。 之后再说吧...她这么想着，刚刚快步跟上白仁的步伐，却又见白仁的脚步顿了顿，略微眯起的眼睛正注视着三道远离人群的背影。 不惧暗影的怪物稍微感知到了，那忽然翻滚颤动了一次的情绪，便是朝着那个方向。 可她却没有上前查探的余裕。 只因周遭那被她气势汹汹的步伐所‘破开’的人群，此刻也因她的驻步而出现重新聚合的趋势。 先离开再说，希望原因只是那三个家伙...... 盯着那三人一个明黄、一个纯白、一个漆黑的背影，想着至少会有个线索的成田白仁，只能先留个心眼，然后加快步伐并朝身侧两人丢下话语： “谁落后谁就去挡采访。” 另外两人的速度也立马提上来了。 第七章 刚觉醒要什么自行车（有俩彩蛋章 数分钟前。 卡盒早已停止颤动，奥默的目光落在那与碎岩一同飞扬，漆黑不改的破片瞬间。 那份预感便已明晰。 成田白仁的爆发技【Shadow Break】，能在最终弯道进行赶超时，以怪物般的力量加快速度乃至大幅爆发，同时一瞬绽放的黑暗也会被她的脚步踏破—— ——这对于了解大部分赛马娘书面资料的奥默而言，属于常识。 尤其是成田白仁活跃于赛场的年代正是他一开始琢磨赌马的时候。 当然，那时候奥默的赌马成功率还很堪忧，基础资料不够完善的预测，注定不靠谱。 虽然奥默并不想那么快下判断，但赛程并不以他的资料调查速度而减缓。 该下判断就要下判断，哪怕把握并不足。 所以寄的也多。 而赌成田白仁，是那时的主要胜率来源。 很可惜，这并不值得骄傲。 因为成田白仁的成绩之优异是公开的事实，以至于其赔率只能用悲剧来形容——赌她赢只能赚点零花钱，倒是有很多人盼望着她输， 奥默倒是没有加入那样的行列，毕竟他那时才刚开始接触赌马，也还因更早时憧憬过赛马娘的身姿而保有对选手足够的尊重。 再加上一贯的谨慎与相对保守，令他觉得一点一点赚点零花钱也比陡然中大奖的惊喜来得安定。 步子就该一步一步走才对，天门之城那几天属于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大跨步了。 虽然把裤脚蹦开线了，暂时不太方便见人，但好在没扯着蛋。 只是话又说回来，即便成田白仁表现出了堪称安定的强大，奥默却也还是为了强化自信而收集了成田白仁不少资料。 甚至没有放过某些昙花一现的小道消息。 那些东西都真假难辨，哪怕到了而今，能从数年以来的各式信息中得以证明的，也并不多。 但唯独对那‘暗影’，奥默姑且可以从中归纳出可以称作确信的认知。 【负面情绪构筑的能量集合体，不具备智能，但又因成分而存在类似本能一般的应激反应】 毕竟它本就是由情绪组成的，自然也会顺应那些情绪本身行动，它们最初缠上成田白仁的原因不明，但成田白仁本身的情绪以及与她接触过的旁人的情绪无疑助长了其存在，其囊括的情绪组成已然分辨不清。 很熟悉，奥默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是重新回到了考场。 也熟悉得像是归于那巨兽的身躯之中。 复杂多样，彼此交织的黑色情绪、被意志所压下的黑色情绪集合体。 成田白仁...或许和他一样具备驾驭怪兽力量的潜力，当然，前提得是她能被贝塔系统认可。 否则退而求次，当毒液饲主的潜力说不定也是有的（划掉）。 至于为什么爆发瞬间能引发自己一瞬的心悸乃至卡盒的颤动... 奥默那放在裤兜里的手指摩挲着卡盒，似是感受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又似安抚那沉寂的卡牌。 至于如此么？ 他在心底发问。 一位水中的王者，一位奥特曼杀手，你们的黑暗与狂乱乃是何等凶焰，何须在意那小小野兽的咆吼？ 没有意志只剩本能便是这点麻烦，犹若古早的机械般缺乏变通。 好在那也只是一瞬...自己得额外注意这种负能量产物了啊...奥默心里想着，目光所及亦是那两位赛马娘于远方的交谈。 瞧出成田白仁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回头扫向这一侧，奥默便招呼着一旁的毕泽与大卫。 “别看了，那边结束了，我们走另一边。” 为了避免当面的可疑，他甚至特意说完等到成田白仁回头之后，才拉了拉帽檐，先行迈步。 而毕泽还在原地愤愤道： “你怎么知道！” “我觉得她俩还会打，赛马娘的体力可不会这么杂鱼！” 一旁不少路人也都顿时投来赞同的目光，但他们的赞同没什么意义，等到琵琶晨光走上前去时，大伙都能看出对决结束。 而人群里的记者已然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冲在第一个抓住机会。 走在路上还不专心想要回头看的毕泽，一回头就见大卫和奥默已经走出老远，也不得不快步跟上。 跟上去就开始试图劝诱回头： “我说大卫跟着你闷头走就算了，你不打算抓住机会去搭讪看看？你不是收到特雷森邀请了吗？我可听说成田白仁在特雷森学院里也不多见，整天神出鬼没的。” “有这个必要么？尤其是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 奥默的目光饱含诧异与怜悯：“你想上花边新闻报我倒是可以给你加油，为你助力。” “那还是算了，”毕泽缩了缩头，“不过你是想让我们看什么来着？” “看这个。” 奥默说着，手指一划空中便冒出个选单，然后他的手指连点，半空便冒出一根带着光流的飞刀被他捏在手里，流畅旋转，在顺势的甩手中化作一道银光。 直入十五米外的标靶正中。 “……”x2。 这一手直接让毕泽、大卫一同沉默。 只是后者在持续三秒不到就惊呼着：“厉害啊！你还有这一手？！” 话语间，那远方的标靶已经顺着地面上的轨道朝着三人这边滑近，几乎可称为瞬息而至。 成熟的标靶会在使用者投射过后自己走来，让使用者观察成果。 此刻的距离也足够三人清晰观察，看那飞刀的刃面完全没入剑麻标靶中。 “这力量...”大卫抬手拔出飞刀，观察着三英寸的光洁刃面，又发现飞刀正在崩溃、消散，面前还浮现出‘无权限’的警告屏。 这就有点尴尬，不过再看向面色如常的奥默时，大卫又开朗的拍了拍他的背，“怪不得你说来当佣兵了，原来你这么强？” “最近的事。” 奥默笑了笑，不得不承认这种拉着兄弟过来装逼虽然俗套，但也确实有着相当的满足感，只是他没打算继续，只是看了看远方的人群后，继续迈步，进一步的拉远距离。 在这划分着数种地形的训练场中尚有着一小撮的专注训练者，奥默也是在朝他们靠拢。 顺便瞥了眼一直欲言又止的毕泽：“你可以一个一个问。” “最开始那个动作？”毕泽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开口飞快。 “提前设置好的手势，就像手机上的图形解锁，这里是调动菜单。”奥默回答。 “那刚才的权衡飞刀？”“权衡飞刀可还行，我差点没听懂。” 得亏是‘不存在的记忆’发力，奥默才堪堪能够理解对方那属于某游戏的特有名词，而毕泽自己也后知后觉，更加清晰的理解了奥默曾在聊天软件中提到的‘被穿越’的馈赠确实送到了。 “以前我就有这精度，但只能精准命中八米内，而现在你看到了？” “这也提升太多了吧？”毕泽以看待外星生物的目光盯着奥默，这在过去一般出现在奥默盯毕泽的场景里。 “所以才有...”话至此处，奥默的声音都附上了沉闷混响般的故障音质。 毕泽下意识退后两步，而大卫更是驻步的瞬间就要发动腰椎神经痛般的芯片加速特效，盯着那被尚未彻底散落的魔力光点簇拥着的高大身影，更听到了那逐渐被他的观感拉长的后半句： “——必要让你们看看啊。” “……” 好像没失控，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大卫赶忙遏制了那加速神经传递与变相让时间减缓的芯片，看着那被银与黑交织的高大狰狞身影，试着问了一句，“奥默？” 那是看起来哪怕是不算是双角和尾巴，也完全超过两米五身高的高大恶魔。 有着颇具金属光泽的，遍布上身的银色角质层鳞甲，乃至自然折叠垂下的翼翅，整个宛若银色的风衣下摆般收拢于周身。 但那下身却仿佛被墨汁浸染般，从腰部向下直至脚后跟，都被漆黑所占据。 唯有小腿那如骨刺版延展的间隙后侧，如呼吸般闪烁着六道对称的银光，一如胸口那狰狞如黑色月牙般的不规则裂口中。凝结蓄起的白华，以同样的节奏相互呼应。 一明一暗的稳定闪烁，好似容纳了火焰的引擎喷口。 那是魔力的轨迹。 全身上下的恶魔之力都会在心脏集结，其轨迹化作胸口特别的纹样，这份异样同样也在翼翅、身后的尖刺长尾，以及苍白的脚爪指端浮现。 大卫和毕泽不懂这些结构上的细节，于他们而言，奥默就只是和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突然整个人都大了好几圈，高了好大一截，连脸都变成了完全非人的模样。 那张脸仿佛罩上了一层恶魔风格的银色面甲，一对自头部两侧螺旋延展又朝上探出的银色犄角末端一片空洞，空洞中燃烧着漆黑的火焰，其轮廓宛若烛光，却又与银角本身构成完美的尖角轮廓。 而那血色眼孔中流溢着的，是与尖角末端一致的黑色流焰，与眼孔边缘的凹痕一同构筑出‘审视’般的视觉印象。 “...你家祖上难道有人叫斯巴达吗？” 端详了半晌后，毕泽忍不住冒出这句话来。 比较见鬼的还是奥默也听得懂，事实上在他自个儿魔人化欣赏造型的时候也曾冒出个这样的念头。 并且，这种人味儿太少，连面孔都更接近恶魔而非人的头部造型，完全属于记忆中那位但丁与维吉尔在五代真魔人时的类型，而不像尼禄那样还有与人类大体一致的精致五官。 但不得不说，哪怕是维吉尔的煤气灶脑袋，都没他这双角点蜡的操作来得诡异，尤其是这冒的火光还是黑色的。 “我不确定，我那家族很早就驱逐不认我父亲了，更不认我这个血统不纯的...”他想说杂种，只是不带侮辱意义的，生物学上的词汇，但想来在这俩人面前提这词说不定还被安慰，还是算了。 身后那如骨锥般细长尖锐的尾巴也微扬便落下——这大概是奥默在网络世界给自己捏制的恶魔形象中，唯一切合自身的特征了。 但他给自己捏的可是纯色，而不是这个从腰间蔓延着黑色到了一半，又变成会略微律动发光的，密密麻麻令人眼晕的银色月纹。 思路又歪了... 重新回到家庭话题的奥默，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而且我养父说我父亲这一脉的恶魔态确实是这种造型风格。” 不同于传统恶魔那般简陋杂鱼，看起来就像个精英怪乃至四天王的水准，但质量却是良莠不齐。 作为曾打过奥默亲戚的吸血鬼，养父这番评价属于是当事人级别的含金量。 “那么你这个状态？” 旁听了好一会儿，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转作仔细观察，再而双眼放光的大卫，似乎觉得奥默的魔人化非常符合他对非人怪物方面的审美。 而端详完造型之后，也就该问能力了，大卫也明白奥默就是来给他们展示这个的，自然是无比期待。 然后他便见对方手中显化一柄飞刀，大抵是为了偷懒而与之前系统生成的造型颇为一致，不刷花式直接一掷，霎时洞穿三十米外的标靶。 然后在两人看着标靶边的光屏上浮现的距离与力道发怔时，奥默又利爪滑动，指尖连点。 一道光华凝结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狠狠贯出，以更加凶狠的声势击穿了另一道同距离的大型标靶，弹出的光屏直接显示着其速度与力道。 这动作属于是过于迅速，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都还在被劲风吹拂面颊与头发，而奥默手中本是光华重聚，似要表演什么魔法。 毕竟他不能老是丢东西，仿佛lv.10打大龙虾，Lv.20打披甲大龙虾，Lv.30打大翅膀换色大龙虾的展示强化。 可那法阵初步勾勒时，却又忽然被他震散，转而探出万幸没什么骨刺的双臂揽住两人。 于那瞬间，翼翅伸展，身后鳞甲的缝隙亦有炽热银华迸射而出，扭曲了空气的同时，带来强劲的推力。 赶在一群记者包围之前，恶魔带着两人一个惊恐一个兴奋的呼声拔地而起，将几道急切的闪光灯也甩在了身后。 曾经奥默评价过，可惜自己这魔人化除了涨了蓝条上限外，没有多出任何特殊能力。 确实如此，但这形态对力量、速度、反应能力各方面的提升，却是畜生级别的过分。 正如他当初那接近吐槽的评价： 很昭和改造人。 第八章 他自然会喜欢这个世界 因为想要完整的装逼而撤到训练场的足够边缘处，但奥默还是低估了自己那套魔人化外观的显眼程度。 被某些眼尖的家伙认了出来，甚至惊动了那些特别的记者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植入过奇怪的外装，或是专门修行了什么加速的源能，一个个跑得堪比赛马娘般迅捷，许是主营八卦方面吧。 可惜奥默这幅状态下的听力与感知皆有强化，可以令他及时收手带着兄弟跑路。 只是多少也要做好背影照片被用来做文章的准备。 “真扫兴啊，要不我们直接找个犄里旯旮再让你变一次怎么样？” “没有训练场那么方便的展示功能，你只是想看魔人化吧？” “对啊，我觉得大卫也想再看一次，大卫，你不想吗？” “想。” “...先回头再说。” 甩掉记者，奔入厕所，化作人身，拉低帽檐再让口罩变色换款式。 奥默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这般最大化的利用这当初买来只是图个玩具效果的赛博口罩。 只不过，即便他深知伪装就是要足够坦然自若，但身旁俩人始终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做贼感，令他口罩下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你俩能不能背挺直走快点？” “这还不是怕你被发现，我俩可没什么知名度...哦，大卫不一样，说不定有穿越者认识他。”毕泽说着说着，好像意识到自己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于是动作也自然了起来。 而聊起天来的大卫也下意识的自然起来：“呃，遇到过几个，都很...热情，我还好啦，露西和丽贝卡对他们印象很差。” “穿越者容易缺乏距离感，也有不少神经质选手，你看毕泽就知道。” 无视了毕泽的反驳，奥默垂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模拟抓握的动作回顾着之前巨大的利爪。 他自个儿就在家里尝试过能不能独立变化，就像是只有手臂、腿部魔人化什么的，结果是蛮失败的，问网瘾吸血鬼也说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感觉是在敷衍自己。 他也不是特别执着，只是魔人化本身非常明显的耗费体力、提升食量，考虑了一下恩格尔系数的飙升，研究局部魔化也就是想着细节地方省一点。 实在省不了也没办法。 “真麻烦啊...”他下意识地感叹道，步伐一顿，只因车站就在近前。 界门区地处东炎区与极东区交界地区，文化也非常融合，车站前等到的公交车指不定是电车，就像刚开走的那一班线。 于是听到他的感叹，还以为他在叹息电车的大卫问：“要不我联系朋友来接咱们？” 新兴佣兵事务所边缘跑者。 虽然谈不上混得风生水起，但也算是成立之后便蒸蒸日上，公用车不成问题，私人车也在陆续配备。 而毕泽却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理解力。 他不觉得奥默会叹气没赶上一班车，便立刻猜是之前的遭遇，继而直接招呼大卫道： “他不是叹这个啦，他是烦被记者发现，要我说你那造型大白天还算好的，你那造型放在黑暗里才更显眼！” “已经可以拍个照放在年度黑暗反派系评选top10里了吧。” “那是什么？”大卫诧异的看了眼奥默，见他不想说话，又看向毕泽，“真有这种评选？” “有的有的，每年都评，而且基本都被外星人和黑暗生物携手包揽前十，我买了三轮往期杂志！下次见面带来给你看看！”毕泽说起这个颇为起劲，俨然一副‘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宝物！’的架势。 同为黑暗生物的奥默对那种玻璃珠就没兴趣，不含恶意地揣测着这大概是外星人亲外星人，妈妈船吸妈妈船一般的认同感。 于奥默看来，那杂志测评的造型，反派度不如凯利夫，凶残不过怪兽，实在不值一提！ 为了讲究真实度而放弃虚拟造物着实失了新鲜，分明网上聊天室的创意工坊里摆着那么多出彩的建模却不予考虑。 多了纯度，但没啥卵用 坏了，那自己上去可能还真的能乱杀。 “奥默怎么了？” 正和大卫传教黑暗炫酷霸气之美的毕泽没这份细心，还得是听得微妙的大卫注意到了奥默变化的脸色。 闻言扭头看来的奥默，只是幽幽叹息。 “我希望天门之城的那帮人能够尊重个人权利，不要随便拿别人的照片参加什么竞赛。” . 三个在审美上非常叛逆，性格上又非常小鬼，会把变身当玩具玩的大男孩，最终还是没能前往理想的蜜与旮旯之地。 因为大卫这几天已经在准备佣兵复健了，还在电车上时就有一通电话将他叫走。 而在中转地铁站前，奥默也收到了边疆灯塔的电话，让他尽快回家做好接收快递的准备。 真正快乐的正版玩具要到手了！ 三兄弟齐聚的快乐时光就是如此短暂，在奥默一点都不留恋的话语中，毕泽只能道出一句：“忙，都忙，忙点好啊”的话来，然后被奥默道了一句‘爪巴’。 还没到分别的时候呢，奥默回家要坐的地铁路线和毕泽要逛的地方有六道站点上的重合，可以说还有得等。 自打获得了那串不存在的记忆后，奥默也就能理解毕泽这家伙的大部分‘怪话’了。 他不觉得越来越理解‘外星人’像是什么好事，倒是毕泽一副吾心甚慰的模样，甚至和奥默说道起了二刺猿。 什么叫二刺猿！？ 二维世界？ACGN亚文化圈？ 错！ “这里，界门区，神圣泰拉联邦，这个世界，就是二次元！” “妈妈，那个哥哥在说什么？”“不要听，色谱会被污染的，会变成你爸爸那游戏里的赛博精神病。” 已经不需要奥默吐槽了，仿佛这种场景下必然刷新的母女组已经替奥默对毕泽打出暴击，效果拔群。 “什么叫色谱污染啊？！你们这些赛博改造人的精神这么脆弱吗！？” 也得是那母女自发的远离，很难再听见自己说话，毕泽才会这么骂骂咧咧，而非十足克制，装模作样。 “已经可以了，再放任污染源传递我也会被地铁警员找的。” 奥默在一旁打了个哈欠说着风凉话。 “我可是认真的！二次元和三次元的最大的区别你以为是什么？”表情正如话语般严肃的毕泽，竖起一根手指来，定定的盯着奥默。 画风吧？奥默下意识这么想着，但实际上确实沉默了两秒，忽然道： “环境？”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得出了这个结论，却没想到毕泽竟然认可了这份回答。 “对！环境！” 这人认真起来还真是和平日印象差距巨大，只是奥默唯独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地方认真。 “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社会风气！”他甚至还在认真延展话题，然后问，“还记得我说过的樱花妹吗？” “极东区年轻女性？”奥默简单的定义了一下，“三女神自异界带来的赛马灵魂似乎也是附着于极东区未成年居多。” 然后就是急剧改变身体发育周期的本格化什么的，姑且与话题无关。 “那么你知道我原本的世界，所谓的樱花妹是什么样么？”毕泽看得出奥默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便急忙抛出结论，“全员癫人！” “四个小号还算少，一个小号就是一副脸。” “我觉得有小号不算什么，”奥默表情微妙道，“尤其是听说不少宿舍都是几个人几个群的。” 对一个孤独的走读生而言，这类消息也确实只能是听说。 虽然凭着他那观察习惯也不是不能确认。 “不一样，”毕泽摇头，“那些小号是从耻感文化和性别歧视下诞生的，你理解这话的含义么？” “……”奥默沉默着，拧起了眉头。 “你脑子一直都比咱们好使，”毕泽知道他理解了一些，表情也略微放松，“这些小号主要是用来做，平时最不能做的那些事。” “四个号都是新手村的级别了，她们甚至会在小号里发自残照片及其感受，这个群体的精神病概率很高，很多都在用药，还有自残倾向。” “并且啊...”说到这里的毕泽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边上没什么人，便又低声道，“并且马儿跳是缓解压力的最佳手段，这算半公认的事吧。”“你...你给我等会儿，直白一点也没关系，不要用这么奇怪的代指。” 说ghs也没什么，陡然一句马儿跳才是让明天还要去特雷森的奥默有些蚌埠住。 “直白一点？那就是我那儿的樱花妹，几乎每个人，问她经验人数多少，她会回答3-4个，这是公式回答，正常推测为7-8人左右，而且这还是jk和大学生哦，不是已婚女性。” 毕泽说到这儿，看向扶额的奥默：“是不是很难接受？和这边的风气截然不同。” “顺便一提那儿的女性出轨率是六成，也就是60%。” “你以前跟我说樱花妹的时候...不觉得别扭么？” 奥默再一次发出悠长的叹息，倒不会觉得毕泽在说谎，这本也没什么好说谎的，若是为了展现一下自己对二刺猿的执着而丑化三次元... 外星人还没到变成哥谭人的地步。 “不会啊，我说的是这里的樱花妹，很二次元！”毕泽比了个剪刀手眯眼，怪恶心的，“所以你要知道三次元环境有多癫，而这里又有多奇迹，所以我压根没想过回去。” “倒也没有那么奇迹，该黑的地方还是黑，灰色领域也蛮多的。”作为了解者的奥默觉得还是需要让好友停一停。 至少不要把这个世界想象成天堂。 “但至少有我想看到的樱花妹对吧？甚至......” 毕泽说着，扭头看向车窗外的漆黑廊道中偶尔闪过的广告牌，抬手指了指。 界门区优骏（极东区德比），赛马娘经典三冠的第二战，还有六天。 “能在存在赌马文化的状况下。维稳赛马娘的生活与赛事热情，真是难以想象的难度啊。” “我是真的觉得这个世界理想得不可思议。” “相较之下，其他的黑和灰，乃至影，给我的冲击与感慨都没那么大，反倒是觉得存在也无可厚非。” “掌握那份记忆的你应该也能理解吧，奥默，记忆里认知的世界和你的这个世界......” 回过头来的毕泽望着若有所思的奥默，问： “你更喜欢哪一边？” “那当然是这里。” 奥默冷淡道。 “我获得的记忆根本不全，并且警察还说我有再被魂穿的风险。” 还让他更换芯片什么的，这份隐患倒是早在天门之城的精神检测中确认了没必要。 他的精神韧性已经企及了B等，说实话已经有些异常了，完全是不需要精神防护都能抗下普遍异界灵魂入侵的程度。 但想到化身怪兽时的体验...奥默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份异常。 而这回答也让毕泽愣了愣后，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真是很有你风格的回答，你和那几个讲究严谨逻辑的赛马娘肯定会很合得来吧，比如那位找过你的赛博马。” “承你吉言。” 第九章 大人聊天时，小孩通常会低头玩手机 几个站后便与毕泽分别的奥默，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前往临近的集市转了圈，转的时候顺便联系小区物业办理停车位的持有手续，然后拎着几袋食材外加两袋鸭血回了家里。 毕泽不久前的空巢老人宣言似乎落到了他身上，打开门见到的一片黑暗也将他下意识的招呼声给堵了回去。 似乎能感到些许的孤独感了？ 他刚有过这样的念头，便听一道无比自然的声音嚷嚷着： “哦！到家啦！那我转去我的机器了！也别叫我吃饭！” 刚被激活弹射的终端光屏因为发声者的远去而重新收拢，敲下玄关前灯光开关的奥默有些疲惫，想要给上一秒的自己一拳。 孤独个几把，还是疲惫永恒。 “不是给你准备的！” 换上拖鞋走入室内的奥默，不忘朝着莫里森的房间喊上一句，接着立马听到对方的声音又重新自终端光屏传来： “那你给谁买的鸭血？” 莫里森还记得这孩子虽然能接受血旺，却也谈不上爱吃。 而孩子在吐槽这吸血鬼真的是越来越适应电子生命存在形式了。 就凭这从终端转移到自己房间里的电脑，再转回自己终端的速度，真是快到匪夷所思。 “给隔壁邻居准备的，怎么？鸭血他也无法接受？” 奥默还记得隔壁有位弗拉德三世，当初没太在意，而今有了另一份记忆倒是意识到对方或许不太接受吸血鬼相关的事物。 “你还是弄点正常餐吧，他状况特殊，对吸血没有依赖。” 莫里森说的话令奥默稍有些意外，意外养父居然清楚这个，看来当初说是一见如故或许不单纯是自吹自擂。 “情况特殊的话，还有什么别的忌讳么？”奥默故作不知的拎着食材继续前往厨房，顺便将鸭血塞进冰箱。 说让他准备接收快递讯息还没动静，他准备先洗菜将晚饭的准备工作做了。 “别提吸血鬼，你就当那种呃...圣骑士被人变成了吸血鬼，对出身耿耿于怀的人！对，就这种人！” 看莫里森那抓耳挠腮的模样也可谓是急中生智，奥默也算是确认了莫里森还真对那位弗拉德三世的状况了解大概，便也晃了晃手里还湿漉漉的菜篮： “懂了，回头你跟我一起去吧，本来也是准备和他说你的状况。” 几天不见，邻居突然嘎了还变成个电子幽灵，正是考虑到这种事奥默才想着拜访一下。 白天出门不见人，也就趁着天色渐暗再说吧。 怀着这样的念头进行晚饭准备，倒是先等来了终端通讯的铃响。 “嗯，是，我很快就来接收！” 拍下挂断的按钮，非常迅速的收拾现场，都没对莫里森的空屋打招呼就匆匆下楼，奥默对于正版玩具的渴望是如此真切，以至于几位货运员都意外来接收这个重要单子的居然是这么个开朗小伙。 这波让莫里森知道恐怕得痛惜大亏，毕竟能让奥默脸上挂着如此真诚笑容的机会可不多，更别说是以这幅表情道谢了，连莫里森自己都才体验过一次，而且还记不清时间。 至于奥默拎着新玩具阿不，新武器比划着要不要按下开关，接着又围绕着黑、银二色涂装，少量暗红做点缀的重型摩托仔细观摩半晌，再转而试驾，则又是另一件事了。 至于车放哪儿...还记得一开始买菜路上的顺便联系么？ 停车上锁，趁着夜色拎着很令小区其他路过居民警惕的危险武器回到家中，奥默才终于放下了这个令他纠结的正版玩具。 很想按啊，很想按。 那个熟悉的位置，那个熟悉的红色按钮，虽然加设了防止误触的机关设计，但有谁拿到正版特摄玩具不想对着按钮直接按下去呢。 可一按下去，自己能继天门之城之后，刷出界门区的成就。 边疆灯塔那帮人可是能保证自己适配这东西的，到时候不论是变成巨大奥默还是变成巨大合成兽，都有足够的资格抢占头条，狠狠地狙击一手极东德比。 为了不得罪可能的未来上司，还是找机会去训练场订个空间特化房吧。 只是变身的话魔人化已经足够了，闲着没事都可以用尾巴磨爪子，拿刚刃研磨来打发时间。 然后回过神来，天都黑了。 这都已经超过原定行程时间了......深感自己被玩心拉入‘堕落深渊’的奥默痛定思痛，将贝塔魔刃小心置入了边疆灯塔赠与的配套安置公文包中。 内置空间压缩法阵，可以纯粹作为公文包使用，内部为贝塔魔刃量身定制了一份磁化放置匣。 据说是和卡盒一样，能够屏蔽贝塔魔刃作为‘开关发信器’本质的波动，且隔绝一切探测，但奥默以那莫名的牵引感认定这又是种屁话。 至少他们实验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这种特例。 不论是怪兽卡片还是贝塔魔刃，他目前都有些许莫名的牵引感，哪怕中间隔着边疆灯塔吹嘘的隔绝装置，不过这种感觉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资格证明’吧？ 奥默不怎么担忧，不过也考虑将其写入那协议中一年交一次的‘产品使用报告’里。 多少算一份异常，完全忽略倒是不应该。 总之，事已至此...先做饭吧！ 奥默重新步入厨房，虽然不用考虑给莫里森做一份了，但想到要拜访邻居，对于自己的厨艺姑且还算是有些自信的奥默，决定继续按照两人份做了一顿。 小心翼翼的装盒，把那依依不舍的离开‘战场’，似乎已经和什么叫BRAVO队长建立深厚友谊的莫里森叫上后，他便步上了拜访德古拉的道路—— ——说是如此，其实就是出门、关门、走两步，敲门，开口。 然后门开了。 是那张令奥默印象深刻的胡子拉碴，目光忧郁的白发大叔脸，颜值不能说差，甚至还挺高的，但就是觉得这人的‘空巢老人’数值更高一筹，那印象便也因而微妙。 尤其是在自己说明来意，又展示了一下光屏中的莫里森后，对方那副反应—— ——那落到自己脸上，又转移到莫里森身上的目光中，满是太久不见人的钝感与生涩。 就真的很空巢老人！ 但好在实际接触也不难相处。 虽然主要原因还是奥默确实没有提及过吸血鬼的话题，还有主要以莫里森为‘话题开拓手’进行主攻。 其次是他带的礼物和饭菜，多少算是冲淡了尴尬。 奥默虽然开口少，但看他俩聊也算是气氛不错。 顺便探听一下时钟塔那边似乎迟迟没有其他新英灵登记，更别说其他罗马尼亚相关英灵了，以至于他一个人在这儿不太受重视。 听到这儿奥默也就了然了，心里直呼对上了，对上了。 泰拉联邦的时钟塔虽然一开始只是冒用个最出名的名头，实际上混杂着不少奇奇怪怪的魔术师、死徒、精灵、英灵之流的其他同世界老乡。 就连彷徨海和阿特拉斯院成员也有不少，实在不能直接当做记忆中那个拉胯组织看待。 但现在看来，也因为成员确实驳杂的缘故，内部之间隐有争斗，且在人事安排这方面确实拉胯。 其他方面如何尚且看不清楚，想来之前听教导主任说时钟塔要和源能工程院展开教学合作，倒是说不定能了解...呃，我被踹了啊，那没事了。 心有戚戚的奥默看那俩大人聊天，默默捞出了终端，敲开了班级聊天室。 本想联系一下志愿填源能科学院的同学以后能不能帮自己留心留心，却意外地发现聊天室未读消息一堆，甚至还有新消息在发送。 这就令他分外不解了。 毕竟班级聊天室这种东西，属于社交不必要品，除了真正左右逢源例如毕泽这样的现充外，通常没人在里面说话。 大家都有各自的小圈子，更别说某些班级群里还偷偷混了个班主任之类的存在。 奥默这个班级聊天室虽然没有教师混进去，但升学火箭班的定位注定了这里面的学生全是些专注学习的卷王，平日也不喜欢在这儿闲聊。 那他们在聊啥？ 奥默诧异的划拉着进度条，反倒最上面是一段短视频，不用点开都能看到熟悉到令他险些手抖的巨兽轮廓。 不应该...不应该......这帮家伙没这么八卦才对，奥默瞅了眼发视频的头像。 Tama的！是毕泽！ 怀着被兄弟背刺的愤怒，奥默继续下滑，意外的只是些文字对话。 【/Use 13 /castsequence reset=3 火焰冲击，不死鸟之焰，阳炎射线，炎爆术，灼烧，不死鸟之焰，巴哈姆特之怒，死亡轮回，天光轮回，红莲华，灼烧，诱爆热射线 草，这个爆发宏比我自己手操强。 坏了，我连火法都不会玩了】 【怎么还有人练火法，而且召唤的技能都混进去了你练了个几把火法】 【别叫，死亡轮回和天光轮回也算入火系了，这还是上周法师协会发布更新的！】 【不是，你们别吵这个，重点是我要回忆一下法师怎么当来着？咒文和指节、发音？ 我应该先开开嗓么？笔试完之后狂睡几天感觉什么都忘了】 【一键魔网宏.jpg】 【一键魔网宏.jpg】 【一键魔网宏.jpg】 【太对了哥！这完全符合我对法师的认知和想象！】 【不是，真的会有人练火法不练土系？你打算搓一兆度火球还是打算去厨房帮人打火？】 这都什么几把...奥默一路看下来完全皱起了眉，眼见话题没完，立马就敲字冲入对话。 【tama的这宏写的什么几把？reset=3都来了，就算一点技能急速都没有，这不是都让了别人0.5s？ 灼烧前摇能和不死鸟之焰放一起？ 构建延迟这么明显，我看你这法术菜单，星恒工业法杖系统的魔兽版吧？ 建议转泰拉法杖系统重录，星恒的魔网构筑宏不能做到0.5S，只能整数秒，用宏就是比人菜！】 【我超，还有高手！怎么班上还他妈有人研究不同公司的魔导法杖系统的（半恼】 【没问题！我记得我们是文科班，但是也教理科！】 【但是林顿不是武道系那边的吗，我记得他拿过武道奖学金】 【他拿的奖学金多了去了，法术架构比赛他也参加过，只不过拿了个安慰奖】 【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当事人面前聊这个？】 【嗐，没事，大伙儿都知道法术架构比赛有多卷，输了也不丢人，有安慰奖都不错了】 【是林顿！林顿冒泡了！林顿帮我签个名怎么样！】 【对哦，好像也有一堆人想要林顿的信息来着，林顿你哪些方便透露啊？比如爱好、体重、单身情况？】 【……你们聊，我潜了】 赶在更多的家伙钻出来起哄之前退离聊天室界面，奥默再抬头便见弗拉德叔和莫里森都盯着自己，有些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我是有发出什么声音么？” 虽然印象里没有，但还是问一下。 “没有，”最先回答表现体谅的居然是对面，弗拉德.采佩什站起身来，朝着卧室方向迈步，“只是莫里森刚说该离开了，听说你还有事。” 待到回来时，这个有着德古拉这般恶名的老男人手中递来的，是个小提袋：“这是回礼。” “好好收下，然后你去忙你事去！”屏幕里的莫里森神采飞扬，很令奥默怀疑他的多年单身是否是性取向出了问题。 “我倒是可以和弗拉德老哥多聊会儿。” “...谢谢，那么容我先行告辞。” “不用有压力，余现在也只是个邻居而已，”大公淡淡的笑了笑，抬起指甲修剪得意外整洁的苍白手掌，“有问题可以找余帮忙。” 听起来已经算是不错的刷脸熟了，奥默点了点头，带着提袋朝着门口走去。 “完全不给我打招呼，你看着这种臭小子，老哥你可不能收养这种没礼貌的小鬼。”莫里森还在愤愤。 听着玄关大门关闭的声音，弗拉德仍是笑问：“但你不是希望余稍微照看一下他么？虽然余觉得没必要。” 他摇了摇头。 “此生虽是英灵，但灵觉仍旧敏锐，余能察觉那孩子隐隐显露出些许威胁，他的实力已然不弱。” “但还是个年轻人，多少会不放心。” 屏幕中显化出完整本相而非总在奥默眼中的Q版角色，莫里森无奈的笑了笑。 “不懂得畏惧的人无法意识到深渊的危险，我现在这副模样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过既然老哥你都觉得他强的话，我也确实该少操点心。” . 另一边，转个头就回到家里的奥默，撑开小提袋从中摸出了一件...毛衣？ “？” 撑开这毛衣比对了一下臂展和体型，思索着莫里森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体型告诉邻居的奥默沉默了一下。 “也行，就是有点早了。” 他笑了笑，收起了毛衣。 这才六月末。 明日的气温预测甚至是31°，需要靠界门区的城际温控系统接济，来救出门上街人们的狗命。 第十章 年轻人有一辆酷炫点的摩托很正常罢！ 31°的气温。 经由城际温控系统的调节后，体感大抵是24、5°，令人不得不感慨现代科技的便利伟大。 就算是出门就开着自己的特别定制炫酷免费摩托，试图成为鬼火青年的奥默，也得老老实实的停在红灯前感受失去风力加成后的静滞温度。 想起自己曾经在某个秋季雨天淋感冒的事迹，转而感慨当代科技的好。 顺便感慨还是这座城市的风比较和煦（x） 或许穿越者对此感受更深些吧，奥默想起早起和网友聊天时，凯利夫、毕泽、大卫那几人都有感慨最近的气温话题。 凯利夫的话题稍微反季节一点，毕竟ta那儿还是寒季低温。 别人是歌颂降温，ta那儿是感慨升温，然后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火山怪鸟上去。 然后被奥默扭到了拉顿上去，紧接着话题转进到异次元斗兽，最后相约回头去一款名为怪兽大乱斗的游戏里分出胜负。 顺便祝小蛇应聘顺利。 大抵是应聘吧...哪怕新人训练员大抵等同于‘学徒’，是要被当做正式训练员的副手——当然，这还算运气好，‘副训练员’这个名头也比‘新人训练员’强。 纯‘新人训练员’属实学徒，工资也低，不过好歹有工资和五险一金，也确实是个好职业了，对于追星氛围浓厚的界门区而言，也算是最想成为职业Top5，男性最想成为职业Top3。 别问为什么都不是第一，谁让训练员要学的东西是真的蛮多，尤其是还要照顾赛马娘的心情。 要知道赛马娘们除了大学部的那一批退役或半退役的成员以外，其他都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 这个时期本就是足够情绪化的时期，更别说中学部那些孩子了，这也是为什么说训练员搞不好就要当爹又当妈的原因。 但或许...只是或许...... ‘奥默（小蛇）当训练员啊？那不是挺（蛮）适合的么？你本来就蛮会照顾人的不是？’ “……”一想到两位好友在听到这个消息都有过这般类似的评价，奥默那握着车把的手就有些用力。 好在这辆摩托在设计之初就为了与魔人化相合的贝塔魔盒改制机车。 配色相合自不必提，重点是质量有所保证，拿来当武器砸人都没问题，就连车把上附着的防滑软胶亦是以奥默的力道规格订制，不存在被捏裂的可能。 在商量摩托车怎么弄前，正好做过一次全套体检，真是极大方便了这方面的探讨。 只不过魔人化的脑袋要设计头盔是真的很麻烦，对方甚至考虑了纳米记忆金属方面的能力，令奥默直摇头。 贝塔系统和贝塔魔刃的价格已经很难想象了，免费改制成摩托的技术力他也不敢想什么价，但纳米记忆金属有多贵他是知道的，算了算了，魔人化等于骑士变身，要什么头盔，弄个给常态人类模样的普通头盔就差不多得了。 不过就算是这么回答了，对方附赠的一套包括手套的骑行服看起来也不太便宜的样子，查了查商标，公司名和边疆灯塔还蛮像。 他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感谢。 其实想来这些东西的价位对于星际公司高管而言，大抵不算什么，尤其是那骑装，大概率就是附属公司生产的产品，一通电话就能调一套过来。 最贵的还得是贝塔系统那一套。 就感觉除了试用报告外，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接上边疆灯塔的委托。 这么狠的投资可真是沉甸甸的。 不过这些也都是当时接收快递时的感慨，此刻的奥默自然不想成为交通驾驶反面教材，在风驰电掣中分心的后果，可以去翻翻车祸集锦视频。 很下饭。 他此刻心里想的还是——当时和凯利夫和毕泽聊的时候怎么没狠下心，发一张棒球棍砸头的表情包过去！ 这俩家伙搞得好像他过去就是为了去当保姆似的。 真是太高看爷了！ 奥默心头愤然。 昨夜他临时抱佛脚，把以往收集的赛马娘资料量子速读了一遍，又用发达的检索引擎清理了一遍。 最后挑出一部分成名训练员的采访、一小部分训练员的私下交流，然后是公开内容中关于训练员需要了解的训练常识。 狠狠地复习了一遍，然后得出结论： 寄！ 爷连过笔试的把握都没有！ “奥默先生，这里！” 陡然间，目光已然锁定的远方伫立的一抹绿色，更能听到对方招呼自己的身影，奥默心头一凛，有些意外对方的视力不弱于此刻的自己，却也想到毕竟对方是那位‘绿色恶魔’，有些出众的本事亦不足为奇。 骏川缰绳，中央特雷森理事长秋川弥生身边的常驻秘书，在奥默的资料中她至少在特雷森待了不下十三年，更是理事长的得力助手，因为总是戴上一顶绿帽和一席绿色制服而被不少训练员私下称呼为‘绿色恶魔’。 毕竟这位秘书负责的事务颇多，这个称呼可以视作训练员们对她手腕的敬畏，也或者...或者他们只是单纯的穿越者，这个称呼代表他们抽卡沉船真的多。 毕竟按照毕泽说过的游戏设定，这位算是抽卡环节的看板娘。 不过这称呼也只是内部流传，没有传至大庭广众，除了他这个一度在网上深扒数据的家伙之外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那群训练员的特定身份。 事实上，抛开‘绿色恶魔’这个身份不谈，骏川缰绳还有些许另外的身份，比如...奥默依稀想起曾存于某张电影海报上的身影。 那身影是虚构的，由相似的黑发马娘所演绎。 但那电影却是基于史实的，曾经睥睨一切的幻之赛马娘，十战十胜的无匹记录，身负梦想而神采飞扬，留下盛极一时的传说又潇洒离场。 那一度热门，饱受好评，在界门区的票房亦是碾压同期所有影片的电影，之后又忽然离开众人视野—— ——一如其电影主角的事迹那般。 而再看那立于校门前的身影，那无比相似的一头黑发之下，则是沉着又平稳的身姿。 不像...或者说，很难对上。 奥默逐渐放缓了车速，柔和的摆动车头，以保证以最平稳的模样将车停靠于对方身边。 这并不符合他在面对无比满意的新载具时的神采飞扬。 他本该甩个炫酷的大漂移，乃至抬脚做出无比经典又无比考验鞋跟材质的中段脚刹，来展示一番独属于年轻人的锋锐，但在看到对方的目光时，他还是选择了收敛，以这样平稳的姿态抵达。 与其说是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不如说是他看出了那份沉着平稳身姿下的些许疲惫。 过分熟悉的疲惫。 既然都是类似的倒霉蛋，何苦彼此为难？ 只不过...就算奥默做出了如此退让，那与他魔人化的脑袋有着八分相似的亮银色恶魔车头也很难让对方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的沉稳。 “……” 这就没办法了。 察觉到骏川缰绳的目光明显落在车头那仿恶魔角的天线空管上，奥默的表情也不免挂上些许僵硬。 “您好，骏川缰绳小姐，希望没有让您等太久。”摘下了头盔的奥默晃了晃头，令那被压下的头发稍微恢复了些。 人在尴尬之中很容易打出基础卡组，例如天气，例如吃食，但好在奥默并不缺乏打开话题的经验，他只是更热衷于观察。 “啊，当然。” 作为理事长的秘书，同时更是从业经验丰富的长辈，骏川缰绳自然能接上奥默的问候，将两人之间刚升腾的尴尬抚平。 “您好，林顿先生。” “您很守时，不过不必以此等敬称对答，理事长对您抱以相当的期待，作为秘书的我亦如此。” “那么还请恕我冒昧，骏川小姐...” 还坐在车上，凭着单脚支起这辆远比看上去更重的摩托重心，奥默扭头，迅速环视了一遍周遭。 看到了来时的樱花道，也看到了大门不远处的蜂蜜特饮小推车，以及车前围拢着的马娘学生。 早上八点二十。 还是马娘们没上课的时候，更是踩点人迈步快奔的时候。 略过部分马娘偷瞄自己的目光，也略过令骏川缰绳回头重点关注的疾驰选手——步伐完全不刹车的东海帝王。 除了那小推车外便见不到其他车在的奥默回过头来，对骏川缰绳提出了见面后的第一个问题： “请问我该去哪停车？” 第十一章 我外星人警报响了，我不面了！ 界门区西区，中央特雷森大学——没！有！放！假！！ 能让大部分学生们咬牙切齿的一系列特别案例中，‘能看到别的学生假期遨游，自己却还要上学’亦是其中之一。 诚然，极东德比在即，作为经典三冠的第二战，它足够亮眼，足以吸引无数马娘的目光。 尤其是对已然夺得经典三冠第一冠皋月赏的马娘，她们更对其即将到来的发挥表现抱以十二分的期待，甚至会觉得，与那样的双冠候补同席同校，同在一片场地训练，令她们也与有荣焉！ ——但那和俺们中学部与大学部的学员有锤子关系！ 中学部的赛马娘尚未到出道赛，甚至是校内选拔赛的时候，而大学部的学员大多早已跑完生涯必经的三冠。 她们会在比赛当天全部到位，亲眼目睹那份成就梦想的中距离赛事成就的王者与败者的姿态，但在这之前又不能去打扰参赛者的训练，一整件事毫无参与感。 还是老老实实的读书、跑步、游泳、下棋之流的训练或修生养性。 在见证他人梦想之路前居然还要上课坐牢！ 何等残忍！ 哪怕是在高中部，也有着当期没有比赛的马娘感到日子难熬，实在是无心上课。 于是就要么朝着桌面下的手机，要么朝着窗外探头，其中一位便是一眼瞧见个与缰绳小姐同行的陌生青年。 因为戴着个渔夫帽的缘故外加角度古怪以至于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对方瘦削的身形，与那同夏装格格不入的公文包。 但在盯了快一分钟后，还是被她瞄到个有些眼熟的侧脸。 “双涡轮，双涡轮！双——涡——轮——！”“啊...啊！是！”“门口罚站！” “……”一分钟的走神终归还是太长了，被老师抓住的蓝发小马娘在同学们不含恶意的哄笑声中迈开僵硬步伐，走到教室门口罚站。 就老实站了三秒。 三秒后立马摸出了手机，登入Umaline。 【有新闻!有新闻！涡轮看到了缰绳小姐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哥一起诶!?】 . “麻烦又让你久等了，骏川小姐。” “没关系，倒不如说林顿先生的换装速度快得有些出乎预料，当然，您会带着替换衣物也很令人意外。” 虽然察觉到了经过的教学建筑中有人在盯这边，但想来也是不可避免的奥默故作不知，随同着秘书小姐的引路，边走边聊。 “毕竟穿着一身骑行装见人可不太好啊，尤其还是面见一位贵人，”比起十分钟前的装束，奥默此刻的装束虽然也谈不上正式，但起码不再那么个性，“至于换装速度，可说是曾经打过的零工工作需要。” “比如商场门口的大熊娃娃什么的。”奥默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奈。 其实他也想更加正式些，譬如弄套正装什么的。但那种衣装都要讲究一个订制，否则松松垮垮反而是减分项，再考虑那位理事长不拘无束的性格，他觉得还是私服上场更接近优选。 不过他那笑容落在秘书小姐眼中，便类似于勤工俭学过往的艰辛了。 早在过去就觉得这学生自有苦衷的骏川缰绳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便道了一声抱歉。 “无妨，倒是听闻骏川小姐不仅要负责事务性工作，还要进行公告管理、兼顾理事长传话筒之流的广泛业务。这般忙碌之下还要来为我引路，实在是麻烦了。” 奥默说完，迎着对方碧绿双眼中的意外之色，眨了眨眼。 趁着脸上还有半大不大的稚气，姑且还能展现几分平日难见的俏皮。 在身边没有外星人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开朗些的。 “一想到或许会成为未来的工作岗位，就不免做点准备工作，并无冒犯之意。” “您太谦虚了，已然接待过很多位训练员的我可以说您迄今为止的分数非常可观，”骏川缰绳说着，瞥了眼奥默的鞋子，那是一双黑色的健行鞋，“而且您连速度也是不赖。” “只是最近奇遇所致。”奥默无奈笑笑，省略了自己本想说出的后半句。 ‘而且也比不上你。’ 他能看出来骏川缰绳确实曾是一位赛马娘，哪怕对方的装束瞧不见那特别的尾与耳，但那双腿仍会下意识的进行步伐分配与步数调控。 这让她即便在视觉上没有多频繁的移动，却也还是快到了奥默需要主动提速的水准。 而且哪怕是主动提速，对方也仍然始终保持着稍前一些的距离，甚至时不时的主动放慢脚步，等待自己。 不想把画风变成竞走乃至赛跑的奥默，取消了继续提速的流程，只是需要更加确信了之前某个结论的猜测。 而骏川缰绳则因为他那再一次的无奈笑容想起了天门之城的事端，苦笑道：“我似乎又说错了话。” 以她这些年来与人交际的经历而言，自觉自己这么频繁踩雷多少有些问题，都快自我怀疑是不是心态没摆正或是休息不到位了。 而于奥默而言，他的感触反而是别的。 他在感慨这一路无人打扰。 没想到中央特雷森学院打了上课铃后就真的像个正常学校一样，该在教室里的在教室，该在操场的在操场，走道上都没见几个人，偶尔有几个成年人走过倒是对两人简单打个招呼。 自然，主要是对骏川缰绳，奥默属于是顺带。 因为那率先穿越而来的三女神已然在故乡世界的日本建立起学校的缘故，祂们穿越过来之后干脆直接复刻了一波早期创业流程。 以至于这里的风气很极东，就连继承异界赛马灵魂与名号的赛马娘也多是极东马。 隐约感受出某种女神的偏爱。 “没关系，谈不上，也不必上心。” “那段奇遇反是让我收获良多，倘若我真有机会在这座学院任职，倒也说不定有机会向你一一揭示。” 到了上阶梯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竞走状态自然而然的打破，奥默得以与其并肩，拎着那骏川缰绳打从一开始就格外在意到底装了多少东西的公文包。 毕竟她亲眼见过奥默从里面掏出一套常服和帽子，回头又说骑装和头盔都塞了进去。 骑行服叠一叠就算过去了，摩托头盔都能塞进去？ 对于这种涉及空间收纳技术的道具，骏川缰绳只能感慨着不愧是从事佣兵职业的人、 “那么我也就祝你顺利，希望理事长不会为难你。” 事已至此，骏川缰绳也不再强行隐瞒贵人身份，倒不如说早在奥默说自己做了点准备工作时，‘匿名’处理就已经是很没必要了。 更别说，在这对话言语间，两人已然抵达了理事长办公室所在楼层。 “承您吉言。” 看了眼似乎不打算随同拜访的骏川缰绳，奥默前进一步，深吸了口气，看向眼前这一看便气派非凡的古典红木大门。 抬手轻叩。 接着，陡然便闻一道轻喝： “恭候！” 方才还以为是古典的门扉在这一喝中同步开启，带着细微的机括转动声，奥默的视野便豁然开朗，得以瞧见正前方办公桌上的娇小女士。 是真的在办公桌上。 她直接站在上面，以折定的纸扇对准着奥默： “欢迎来到特雷森学园！缰绳！为什么还愣着，还不赶快进来！” “……是！” 尽管沉默了片刻便发出了姑且算是昂扬的回应，但奥默还是清楚地看到骏川小姐的脸上浮出一抹深深的疲惫。 坏了！好熟悉的表情...... 奥默登时心头一惊，陡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不进来的原因好像不是因为尊敬。 第十二章 不算太外，问题不大（加更！请看末尾作者的话！） 所谓情报，在纳作考虑时，通常只是算作参考。 好比镜花水月，唯有当你真正亲身接触时，才能明白到底有几成真实。 就像奥默早已了解骏川缰绳的形象。 清楚她是理事长秘书，还是为新人训练员主人公提供支援的前辈，上司及搭档般的存在，这些从无数训练员的聊天感叹、采访记录乃至公开宣传中组合而成的情报中，还包括了骏川缰绳的包揽事务之多，甚至有过‘逮捕违反门禁’这种宿管行为的事迹。 从中可以组合出一位工作能力极为强大，心灵也极为强大的女性形象，甚至还有些真伪不明的情报指出对方曾是那位‘幻之赛马娘’—— ——然而，以上形象，唯在真正接触的那一刻，他才能确信其真伪，乃至有着新的理解。 继而感慨骏川缰绳小姐实在是一位远比情报中更为沉稳强大的人。 能让这样一位沉稳强大的人显露疲态的，想来亦是无比黑暗沉重的现实。 奥默首先想到的不是生活中的废料，而是《幻之赛马娘》中的潇洒离场。 所谓的潇洒或许不见得潇洒，梦想难成有着足够的分量，能让一位‘傲视一切’者变得沉稳内敛。 只因现实正是如此。 倘若不愿正视，姿态反而更加丑陋，也正是那样的丑陋方才与黑暗相合，以至于完全融合至不分彼此。 想到了‘怪形王’的奥默，对此自有一份感触，因而打从内心的尊敬着骏川缰绳—— ——这份敬意持续至理事长出现之后的那一刻。 因为他从那位秘书脸上看到了那份眼熟的疲惫。 这种表情我可太熟了！奥默心说他也常常因为一个人而挂着这种表情。 尽管尊敬尚未开裂，但奥默自那瞬间，心思电转，意识到了自己或许在关于‘重负’上的判断出了错误。 似乎目前而言，最让骏川缰绳疲惫的并非其他，而是这位秋川理事长。 啊这...... 奥默再看向那哪怕是站在桌上也不够高大的娇小身影时，眼中自是凝重。 如临大敌！ 只因心头横亘着一份沉重的疑惑： 毕泽 莫里森.林顿 秋川理事长更偏向哪一边？ . . 不考虑职业赛场的情况。 特雷森有多少学生？ 中央比赛有多少登记在案的现役马娘？ 神圣泰拉联邦一年有几场GI赛事？ 三女神一年能从异界拉取的赛马灵魂约有八千匹，其中约摸只有30上下能起码一胜。 能赢下一场重赏的大概只有5%，能出走G1级赛事的大约1-2%，能拿下一个G1的更是一年平均0.1%。 正是这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情况才造就了GI的含金量，能跻身GI赛事的都是被选出来的豪强。 更不用说要在这种状况下争夺‘一着’，也就是冠军。 若是‘三冠’之流有着特别意义的赛事则更是难得。 许多训练员，尤其是穿越者应招的训练员，都容易被特雷森学院的赛马战绩蒙蔽双眼。 作为训练员，他们眼中所能容下的赛马娘自是优秀的，有名有姓的。 却忘记了哪怕只有一个G1的赛马娘都是千里挑一的‘名马’。 泰拉联邦有着那么多与赛马娘相关的培养学校，其中大多也挂着‘特雷森’这一女神定下的名号。 但，中央特雷森，却只有一个。 这里是中央，能到这里的只有真正的强大者与天赋者。 即便她们个个都是一副妙龄少女的模样，甚至还有宛若孩童模样的存在，乃至于心智都有几分孩子气—— ——训练员也不应被此所影响。 不可轻视，亦不可宠溺，更不可畏怯。 须知，她们都将是踏入职业的运动者。 适性、体力、速度； 气性、形象、紧追不放的梦想。 跑出最快的速度，才配赢得皋月赏； 燃尽一生的幸运，才能赢得极东德比； 以极尽的规划与完美贯彻的执行，才够配得上菊花赏的桂冠！ 此乃经典三冠，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统御’。 除此之外，还有‘贯彻优雅强大’的‘三历华冠’，春、秋古马三冠那般更富观赏性的古马年赛事。 它们通向了每一位赛马娘的选择，而每一位训练员也都为此与赛马娘定下‘两人三足’的并行契约，一同为了那样的未来而奋斗。 “提问！” 早已自桌而下，然则气势不减的理事长小姐，于此刻啪地一下展开了手中折扇，扇面正挂着龙飞凤舞的‘正论’二字，而那对亮丽明晰的湛蓝目光饱含沉肃： “经历了天门之行，又以数日沉思的奥默.林顿！” “你能承下‘林顿训练员’这样的称呼，去让那感怀异界之魂，立足此世之梦的赛马娘们迎接梦想吗！” 如此质问，振聋发聩。 秋川弥生，一位足够特别的上位者。 能让秘书骏川缰绳露出无比疲惫的神态，再加上奥默所集情报中所表现出的古灵精怪，豪快爽朗，作为理事长，全无奥默想象中养尊处优的上位者应有的官僚气息。 许是掩饰，许是还没到时候，站立于此刻的奥默，难以从那此刻一脸正式的理事长身上瞧出丁点的异样。 这也令她的存在显得极不合理。 身为中央特雷森的理事长，秋川弥生拥有左右世界级赛事选手状态的权力。 这足以令无数人都仰望的高度，本应有权力予人的异化，她应有黑暗、应有冰冷，乃至于阴狠、高傲，或展露，或伪装。唯有如此，才不至因所谓善意、所谓期待所累，最终将自己推入理想的沉渊。 但实际上，她整个明快又澄净，一如其暖色调的秀发中掺杂着一束纯白那般，冲出那些固有权力的印象。 好似稳立于冥河、弱水的孤舟，托起了‘理想’与‘梦想’——这般本是缥缈如无根之萍，脆弱如易碎宝石的概念。 也是再次蓦然间，奥默便想起了毕泽所说的话。 倘若这世界便是他向往的二次元，那判断的缘由便如这番不可思议的理想。 所谓世界只是个宽泛概念，人首先接触到的是身边的人，然后是这些人构成的社会。 正是要有足够理想化的人立足于现实，才能打造出相对理想化的社会才对。 “如何！林顿先生，而今我需向你索要一份回应。” 此刻，理事长合扇所指，便是目光紧锁的新晋佣兵，问取为那新晋之名再附上一道‘训练员’印记的资格。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落在桌面边缘，提起了一页契约，以及三页...试题？ 现实的走向忽然与最初的猜想相合，令奥默的神态变得微妙。 只因这宛若从神殿降至考场的落差。 而理事长显然不在意，她的肃然依旧。 “那日！你迎着屏幕道出的话语虽显随意，但却自有一份自信，我见过许多训练员都不曾有过那份自信，让我瞧瞧那份自信的根由！” “万万不可，林顿是并非训练专业——”“让我试试吧，感谢你的体谅，骏川小姐。” 作为实际找寻奥默资料的人，骏川缰绳甚至清楚奥默的高考各科成绩，那些成绩看起来都很理想，但唯独与训练无关，眼见理事长居然要直接用笔试测试便急忙开口，却不料打断她的不是理事长，而是那位一直恪守礼仪的青年。 而秋川理事长，则是纸扇一展，激昂道：“肯定！年轻人正是要有这份信念。” “其次！不可只是试试，而应全力以赴！” “如您所愿。” 即便开头拉得如此之高，气势渲染如此之足，但最后摸出的试卷还是淦碎了前面的努力，奥默上前，努力憋下了笑意，接下这份与其说是挑战不如说是自我证明的要求。 第十三章 彼此劳烦，互为狱友 【缰绳小姐带领的小哥？我也有看到哦！多半是新的训练员吧？】 【训练员？不会吧！这又不是年末，更没什么出道战安排，这个点招训练员？】 【对啊对啊，那小哥我也看到了，太年轻了，我宁愿相信是缰绳小姐族里的后辈】 【有没有人投男友一票？缰绳小姐也单身很久了哦！？】 【这...不合适吧？这年龄差】 【年龄算是什么问题？！地球马娘就这么古板吗！马娘也就老得慢点，寿命还不是和人类一样，小金船大人觉得没有问题！】 【黄金船说的话还是得ng，那万一男方是长生种呢？】 【……从未设想的道路！虽然想这么说，但我听训练员说那小哥拎着个公文包，说不定是来找理事长谈业务的 而且缰绳小姐也不可能带男友来学校吧】 【什么什么什么？你们在聊什么？miss.缰绳带了个insurance salesman？有photo吗？】 【怎么就变成保险推销员了，谁敢偷偷拍照片啊，要不去查查监控？】 【这...不好吧，万一被学生会发现说不定连我们这个小聊天室都会被勒令取缔】 【取缔了就再建嘛！我看训练员就有好几个私人群，而且你不好奇吗！素质】 【来了家人们！小金船大人快马一步！看看我截下的出色角度，今日就叫小金船摄影大师罢！ [图片]、[图片]、[图片]嗯...怎么越看越眼熟？是因为这刘海吗？】 【这不是前几天论坛上那位...】 【昨天新闻上那个！之前也有过星际新闻！飞鹰记得哦！好像是叫...叫什么林顿来着？】 【奥默.林顿！是奥默林顿先生！实在是非常抱歉非常不好意思各位！数码碳要失陪了！此刻，必须要朝着超光速的公主飞奔而去！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 【数码酱说的话还是这么...特别】 【也就是去找那个爱丽速子了吧？虽然大家真的很少用那种名号称呼，但也不难理解】 【可是...同为高中部不都该在统一上课吗？下午才是被训练员带领活动吧？】 【啊...我好像听到训斥声了，就在隔壁班】 【希望她没事.jpg】 . . 通常的笔试测验的考试时间为120分钟，特雷森训练员的资格考试也不例外。 会提前交卷的考生并不多见，毕竟那通常意味着自暴自弃者与极度自信者。 当然，非常相信再给自己更多时间也解答不出其他题——亦是一种自信。 而奥默.林顿，就是这样一个自信的人。 “不打算再多做检查么？林顿先生。” 骏川缰绳看着那还有不少空白的试卷，目光难免微妙。 这时反倒是仔细端起来检阅的秋川理事长，露出时而严肃、时而感叹、时而无言，时而喜悦而神态，也让一旁的秘书注意之后眉角微微抽搐。 上司总是这样我行我素，个人特色鲜明无比，难免会让员工感到心累。 “不用了，唯独理论知识和生活态度这方面，我总是清楚几斤几两，不须多加思量。” 瞥了眼那被试卷挡住了整张脸的理事长，奥默有些意外于对方的认真，不过更该专注眼下。 “大概能有个65分吧，毕竟没有专业学过。” “不能这么轻下论断哦林顿先生，要知道——”“缰绳！将这试卷递予学生会，让她们尽快打分。” 刚还觉得林顿先生有些小瞧训练员的测试，并且认定这种自我感觉分数总是靠不住的骏川缰绳，正准备劝说些什么，却被理事长拍来的卷面所阻。 顶头上司既已发话，她就算是有再多的劝戒也只能先接过试卷，躬身告退。 离去的脚步声略显急促，看来是不会让两人等待太久。 不过也正因此，此刻这摆放着诸多藏书的理事长办公室内，便只剩下奥默与秋川弥生两人。 而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后者。 “提言，缰绳就是这样容易较真，但从无恶意，切勿在意。” 她一面说着，一面关掉了办公室内那用于压制科技制品的考场屏蔽器。 这种仪器并不像是理事长办公室的常备品，奥默倒也能因而感受对方的恭候多时。 “那是自然，我很感谢骏川小姐一路来的体谅，只是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秋川理事长如何看待我的答卷。” “诧异！林顿训练员认为我会为那卷面评分？” “我相信您不是随意看...您叫我什么？”奥默怔了怔，侧头瞥了眼那还在桌上的契约文件。 “肯定！这便是我的答桉，训练员的笔试并非只要求专业知识，缰绳想必也会很快发现试卷上的题目与往年大不一样，有着不少情景模拟下的选择与问询。” 理事长的脸上带着笑容，头顶帽子上沉睡的奶牛猫更是有若应和般发出一声喵音。 “我自然是明白林顿训练员并非专业训练出身，但既非专业也能有65分的成绩便也已然能够证明些什么。” “秋川理事长也觉得我会是65分？” “自然！那么关于契约，也关于协议，想来作为佣兵会有诸多条律，我们就在此刻厘清，也省得缰绳多加操心。” “看来之前的煞有介事都是做给缰绳小姐看的。” “妄言！我对林顿训练员亦是抱有十二分的期待！但倘若只是如此，想必缰绳也不会轻易认可一位突然空降的新人训练员。” “要走捷径总是要付出些什么，你不觉得吗？林顿训练员。” “不能更赞同，只是倘若如此，那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奥默故作无奈道：“秋川理事长认为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弥补这份过失？” “直言！寻觅你将带领的赛马娘，好好在我等所铸的梦想之道奔驰！” “换言之！”理事长的脸上浮出些许笑容，手中拎着的扇子再次合拢，直指奥默。 那笑容无比开朗，一如之前她在奥默面前展示的那样，令后者不禁开始疑惑自己遇到的上位者是否都会是如此特别。 “担当赛马娘的梦想，还请让其实现！” 第十四章 学生会的权利也可以是无限的！ 另一侧，对于体力分配颇有心得的骏川缰绳已然抵达特雷森的学生会， 中央特雷森的学生会是个很神秘的机构。 它的神秘之处有二。 其一是权利，亦是能力。 许是因为有个太过豪迈直爽且过于自由的理事长的缘故，中央特雷森学院的学生们提出的绝大部分活动都不是递交给理事长，而是丢给学生会确认审核处理。 甚至是老师、训练员这样的职员阶级上的某些问题，也是交由学生会仲裁。 其二是构成，或者说更直接的说——成员表。 除了历代会长之外，没人知道学生会到底有多少成员。 通常而言，这里常驻着的是会长鲁道夫象征，副会长气槽，偶尔会有个宿舍长菱亚马逊，其次还会有个有事无事都找不到的副会长成田白仁。 至于什么总务委员、风纪委员长、学级委员长之类的，更是鲜少出现。 并且，就像四天王通常有五位一样，这里还有幽灵部员！ 顺便一提，这个五可以是虚指。 正如这次骏川缰绳带着那页试卷前来，不仅看到了鲁道夫象征和气槽，还有东海帝王这个本该在另外训练的高中部学生，以及哪怕没在学校里都不是很奇怪的大学部学生千明代表。 这不是骏川缰绳第一次看到这俩人出现在学生会室，但一想到上次看到还是在半年前，就令她很难不诧异。 尽管满腹疑惑，但当务之急还是理事长的指派，在与所有人简单招呼之后，她便将那试卷递给了鲁道夫象征。 作为这一届的学生会长，更作为象征家未来家主的鲁道夫象征。 不论是能力还是学识，都超出了常人对大学生的理解，也正是她的带领下，学生会才能担负得起这么大的权利。 皇帝之称不是只在竞马场上的称呼，更是对其在赛场之下能力与形象的认可。 “什么什么？理事长单发一张试卷给鲁道夫批阅？谁这么特殊？”千明代表一点都不见外地直接凑到办公桌右侧，探头下意识便朝着署名处看去，却看到一片空白。 而东海帝王亦凑到了办公桌左侧抱怨道：“就是啊就是啊！会长都没有批过我的试卷！”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而且刚抱怨完就惊呼起来：“呜哇，好多空白！看起来够呛。” 正常的高中部学生自然很难看懂上面涉及赛马娘培训的专业考题，而某些情景模拟回答则是翻页之后的事，但女孩光是看着那一眼看去十多处的留白，就被唤醒了不太好的考试记忆，忙不迭地挪开了目光。 而看帝王这个态度，骏川缰绳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 毕竟她对奥默的印象还蛮好的，尤其是自己发挥失常踩了两轮‘雷’还觉得有些歉疚，当下只能尴尬道： “在结果出来之前还请恕我暂时保密，那位是理事长的客人。” “哦~居然是理事长的客人做出的试卷...”同样有打量试卷内容的千明代表拖长了语气，听这么一说更有了些兴趣。 毕竟理事长的贵客和这微妙的卷面组合而成的效果，任谁都会升起几分好奇，只因这反差实在过分明显。 然而—— “你们两个，不要妨碍会长处理公务。” 她俩似乎都忘了这会室之中还有一人，不留情面的女帝自会辅左皇帝的工作。 在赛场上赢得过‘女帝’之称的副会长气槽，便在此时走近过来，拽走了东海帝王又拽走了千明代表，重新为鲁道夫象征留出了办公桌边的空余—— ——虽说如此，但那桌上本来就叠起好几道高楼的文件看起来还是不容乐观。 可以想见鲁道夫象征之前就在处理学生会的文件。 掌握了权利的同时也背上了沉重义务，这亦是皇帝的选择。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鲁道夫处理这些文件已经很熟练了，就连批阅试卷的速度也远超常人，就在气槽拽走那俩人时，她便已经翻页开阅，迅速扫过那些足够工整却缺乏几分锐利的字迹，然后表上一道道分数。 当最后一道题的分数落下，她又翻回最初的位置，标上已然心算完成的总分：65 “完成了，缰绳小姐...怎么了吗？” 将那试卷递出时注意到了骏川缰绳瞬间的怔然，鲁道夫象征不由重新看了眼试卷，继而开了个玩笑：“难不成我的计算有着些许纰漏需要复查？” 她不觉得有这种可能，今天的状态不差，而且这位答题人出乎预料的没有为难阅卷者的意思，笔迹工整，用词清晰，没有那种怀着侥幸心理的湖弄者特有词不达意，甚至一眼扫去没一个错别字。 就像是...胸有成竹？ 一眼看去全是自己划上的○，更有几道开放试题被自己打上了双重○，然后便是难以忽略的空白，这种结果多少让她也有些在意了。 完全理解了试卷的所有提案的解答与否，并不好说，但唯独可以确认对方完全清楚自身才学。 “啊，倒不是这份问题，只是...”骏川缰绳沉默了一下，思索着该不该说出林顿先生对分数的预测，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当做秘密保守，毕竟林顿先生的身份也有些敏感，不易太引人瞩目，“只是您也看到了姓名栏上的空白，抱歉还请各位为今天这件事保密。” 说罢，她便与四人道别离去，令鲁道夫象征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顺便不忘叫住想要偷偷跟上的某人。 “千明，你要去哪儿？” “啊哈哈，我这不是本就不属于学生会，也是时候离开了嘛，”棕发的马娘笑容爽朗，全无偷偷跑路被当场抓住的尴尬，甚至能够无比流畅的编出一套逻辑姑且通顺的话来，“被骏川小姐看到还好说，换个人看到万一误会了多不好~” 然而，双肘于桌面支起，摆出一副传统上位者姿态的皇帝并不那么好说话。 “能让缰绳小姐这么仓促离去，这事应该很重要，你该收敛些好奇。” “那我就单纯出去逛逛咯~”笑容自爽朗转作潇洒，马娘比指作枪，以枪口抵了抵额前以绿蝴蝶结点缀的小礼帽，其上晃动的c.b金属二字熠熠生辉，“总之就先走啦~” 说罢便踏步而去，徒留皇帝的叹气，与帝王不满的：“会！长！千明前辈怎么这个样子！” “突然的来又突然的走，气槽也不说点什么吗？” “？” 远处还在确认财务报表的气槽看了眼这边，女帝的气场瞬间便令活泼的小马缩了缩头。 至于皇帝，只是无奈的笑笑：“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了，帝王。” 行程改改换换，对一位本就无拘无束的赛马娘而言，也没什么好奇怪。 第十五章 这学校什么明星没有 中央特雷森大学部教学楼，也就是从理事长办公室走出不远的五楼走廊上，熟悉的组合仍在同行。 只是相较于面色平静的奥默，骏川缰绳的表情却是不太好看。 “真是难以置信，理事长为什么会给您这样恶劣的条件！” “训练员室没有您的位置，活动室也没有为您分配，就因为您签的是特招协约，训练员的工作属于一份长期委托？！” 好歹是尊敬的理事长，作为秘书已经保留最大程度尊重的骏川缰绳不曾当场发作，只能在离开理事长办公室的此刻为其鸣不平的同时，还准备宽慰对方。 结果倒是被对方先宽慰了。 “不必这么生气的，骏川小姐，想想我还只是位新人训练员，连担当马娘也都还没找到，并且还是佣兵，也很难和其他资深的同事们好好相处吧？”奥默便是始终都很平静。 毕竟在骏川缰绳回到办公室之前，他已经与秋川理事长签下了一系列彼此都很满意的协约。 以长期委托的方式成为特招训练员也是他先行提出的理由，这样虽然会导致作为训练员的基础待遇有缺，但却也能获得更多的自由。 至于最初所想的后台方面...他本想着循序渐进免得唐突，两人之间的商议也确实没有提及，但某些条例就像是为了更进一步合作准备。 能有这样的共识倒也让他想起那句关于捷径与代价的话语。 只是如此一来，倒是骏川缰绳的反应令他稍感愧疚，分明是他自己没打算全身心地投入这个事业，理事长的同意才算是颇为宽容。 侧面证明了如今训练员这块资源确实有些紧缺。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证明理事长摆的‘黑脸’颇具效果。 本来直接讨论这种契约的话，骏川缰绳小姐生气的对象就该是自己了吧，奥默心里门清。 但因为秋川理事长一开始摆出的肃穆态度外加看似荒唐的测试提案，让骏川缰绳小姐下意识将自己视作了弱势一方，再加上自己在测试上的表现也建立起了对方基础层面的认可，最后则是这一则看似过分，实则条件优握的条约......彻底令其将自己视作受害者，而秋川理事长尽管被秘书小diss，但却完全在可接受范围。 理事长的算计很简单，甚至看起来就像是以一贯跳脱的步调稳定给骏川缰绳添麻烦似的，但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厉害。 她完全把握了骏川小姐的步调，将自己被骏川小姐嫌弃的可能扭转成了对受害者的悲悯。 离开时的微笑挥扇也像是在暗示自己操作，想来自己不反过来做些安抚，在对方心里的评价也会降低。 而就算自己不打算配合，甚至借此大倒苦水也对她没什么影响，看看骏川缰绳小姐此刻就算愤愤不平也一句粗口都没说出来，想来这等不快也是过段时间就能消弭的小插曲。 但对自己而言可就是会影响今后的大问题了。 所以奥默还是赶紧开口：“而且秋川理事长清楚我近期打算注册建立个事务所，办公室安排到那里即可，倒是活动室......” 他沉默了一下，拉开公文包从中摸出一页许可书。 “有将空教室改造成活动室的许可书，也算是基础齐备了，对了，你还没有告知我同事们的line聊天室号码。” 比起前面那么多说法，还是最后一句最能打断骏川缰绳的话语，令其本应脱口的‘可是’都憋成了一句：“啊，好的，请您稍等。” 说着她便操作起了手中的终端。 意外的是终端，而不是手机。 或许是因为工作需要令她远比那些小姑娘更需要提升科技层次，奥默这么随便猜测着，倒也没有失礼的凝视着骏川缰绳，转而看向一旁的窗外。 大学部教学楼的窗户能瞧见下方的大厅，只是因为最近一次的上课铃刚过不久的缘故，一眼看去冷清至极，唯有...那道身着特雷森学生制服却又在头上顶着个小礼帽的身影正走出楼道。 “林顿先生，我找到号码了，我先和你加个好友吧。” “……好。”童孔的收缩已然平复，奥默回首看向招呼他的骏川缰绳，亦拿出终端进行校准，面色平静，操作平稳。 而在那下方，方才还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的千明代表疑惑回首，所见的只是千篇一律的楼道与窗口。 便又重新回头，继续未完的熘达。 同为已退役的大学部学姐阶级里，她是最闲的那一位，与之相对的，最忙的则是鲁道夫象征。 不过想要忙起来倒也简单。 毕竟这座学校到处都是学妹后辈，几近毕业的学姐对其指导指导也是好的。 . “真的不用帮忙吗？林顿训练员。” “是的，不用。” 以官方形式获得了接触其他训练员的常规渠道后，奥默便主动提出，谢绝了骏川缰绳继续作为向导为他介绍学院各场所，并寻找可作为活动室的空教室的好意。 “骏川小姐应该也有其他未完的事务需要处理吧？” 本也是不用急的事，毕竟奥默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就像当初高考前夕来到学校的大卫和格蕾小姐——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最近几天没有新人出道赛，且极东德比在即，能够全然不受影响只是自己训练的落单学生更是少有。 对于‘自己能否迅速找到担当马娘’这件事，奥默其实没报多少期待，只能说还好没成为正式训练员，几天找不到担当也不至于被踹出去。 不过既然都不急着找担当了，那么...找活动室也没什么好急的，就连这座学校，奥默也都打算姑且先自己转转。 让旁人作为向导，寄望于对方的场地熟悉与规划能力造就的步调，并不符合奥默的性格。 “...确实如此，”一提起未完的工作，秘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僵硬片刻，“既然如此，还请林顿先生有问题就联系我，尤其是关于学生们的事！” 这是发自内心的关怀劝戒，盖因赛马娘们，哪怕是初中部的马娘们，闹腾起来也都有着不小的破坏力。 理事长已经在公物维护上拨款太多了，甚至还一度考虑自费构筑一座从零开始的特雷森专用医院，这还是被骏川缰绳给打下去的。 界门区的医疗资源已经够雄厚了，只是训练员们也不要因此就办理市医院的全年vip套餐啊。 连同事聚会都是在一座病房连躺，这像个什么话！ 不过也得是通常训练员因工作繁忙而缺乏提升自己的机会所致，某些大学时期兼修了源能、武道专业的训练员就不至如此。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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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默默地划拉着聊天室成员列表，倒也看到了不少诸如：蹄铁供应开发商、古冠队领队、训练大师之类虽然名字同样微妙，但却不曾发言的人。 倒不如说似乎经常发言的就是还在弹消息的这几位面孔。 跟以前的班级群氛围差不多啊...只有一小部分现充或熟识者热衷发言，活跃度最高。 再回过目光，瞧见这群不着调的同僚很快跳过了自己入群的插曲，整个话题都开始转移后，奥默继续耐心观察。 直至其中的聊天内容已经开始出现‘当今特雷森四大绝世高手，东草上飞、西神鹰爪、南帝王指、北星云剑......以及一位已然功成名就，风头无二的武学奇才：周司沛’这样混沌的话语后，他又见到复数的叫好声。 一时间的场景宛若东炎早年小说中的茶摊说书，只是得换做赛博舞台的。 紧接着，他又见有人艾特自己，贴出一张《致特雷森新训练员的注意事项》缩略图。 点开一看，疑似某种前几年的怪谈规则之特雷森版，以警惕马娘为主要核心而搞得蛮煞有介事。 如果奥默真的是纯粹新人的话，大概就信了。 接着那发图人就被憋不住跳出来的其他训练员怼了。 奥默决定一如之前的发言那般地脱离群聊。 有没有外星人还不确定，但可以确信没有任何主题，聊天内容包括复读、表情包、东拉西扯，非常的神经质。 很有沙凋网友的风格，倘若真的只是随便找个网络聊天室是这种画风，那奥默会觉得很正常，甚至不介意进去水水。 但这里是训练员聊天室。 比起活跃的五六人，那潜水的三十多个才是重头，甚至连骏川缰绳小姐也在其中，大抵类似班级群里的辅导员定位。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摸不清是聊天室里已经划分了阵营，还是单纯的有些人还在忙没空看这里，奥默选择打个招呼就潜水，只是潜了十几分钟一无所获，除了知道可能有几朵奇葩外看不出别的。 思索着这一伙人是否对应着自己所知的那几位，有着穿越者身份的训练员，收起终端的奥默正在校区逛该，姑且从学生不多的大学区开始逛。 不仅没有摘下帽子，甚至还重新摸出了口罩戴上。 考虑此刻距离上午放学还有段时间，对于只想转悠校区，而不考虑游泳馆、训练场、体育馆、健身房等设施的奥默而言，‘帽子+口罩’这一手主要是用来‘防’路过的训练员+马娘与大学部课程相对自由的赛马娘的。 因为按照特雷森学院的课程安排是这样的： 【上午会像普通初高中一样进行一般知识学习； 下午则会进行赛事讲座、胜利舞台、运动营养学、基础训练等等，以赛事为中心进行授课。 还没有担当训练员的赛马娘，会由教师们进行团队管理； 而已经签约了训练员的赛马娘，可以与她签约的训练员自由分配时间训练。】 ——正是基于这样的规则，奥默可以断定上午会是这座学校最清净的时候，这时候他可以在教室门口一间一间的路过，而自己的装束虽然惹眼，但胸前的训练员徽章足够豁免‘可疑人员’的猜测。 哪怕是突然刷出个作为风纪委员长的青竹回忆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甚至连听到属于赛马娘特有的急促脚步声时也无比从容，甚至还有心情在缺乏数据支撑的前提下随便猜猜接下来会遇上谁。 大学部的西侧边缘，倒是与高中部相接。 退役的、现役的，能够在这个时间段不在教室而出现在教学廊道的—— 他脑海里能浮现至少六道不确定的身影，而这脚步声只有一位，正从拐角快步走出，令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最近的解构猜想总是顺利，令他都有些怀念此刻的失误了。 此时此刻，他看着那双仿佛有光栅平铺的暗红双眼。 本是做好了或被无视，或被质询时的说辞，主动迈出了半步，却见对方的目光同样注视着自己，甚至于对上的那一刻，那双落于刘海阴影下的红眼，似有光辉闪烁。 “找到你了。” 那栗色的马耳完全支起，嘴角翘出极有压迫力的弧度。 “比起当初更加可疑的豚鼠君。” “是叫...奥默.林顿对吧？” 爱丽速子，奥默猜测的盲区，此刻正朝他走来。 身为高中部的赛马娘，同时也是没有训练员的赛马娘，更是年纪轻轻就被校方认可，专业水平全然不弱于某些大学科研机构，能作为研究员不用和其他同学一样老老实实上课的赛马娘。 她足够特别。 是那种赛跑上天资优异，而在学习上的天赋甚至超过赛跑资质的类型。 特别到全特雷森都不会有第二个这种存在。 但同时也足够低调。 她很少出席比赛，更别说公共场合。 也因而在谈及赛马娘的话题时，大家总会不自觉的略过她的存在，就像奥默方才也确实忘了考虑她的存在。 所以...... “有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许久。” “……”奥默沉默着，他的思路从来不慢，自对方初见时那堪称恐怖的笑容便已察觉不对，而当对方直接道出自己的名字时，他便更意识到自己被盯上的事实。 天门之城？必然，获取姓名情报最直接的方式。 奥默的思路心思电转，唯有关键闪没。 但爱丽速子就算再热衷研究不至于专门记住这个名字，哪怕这个名字涉及怪兽这样神秘特别的存在，更别说主动追踪自己。 那么就该是更早——那场采访！ 那么联系他所知爱丽速子心智建模...... 奥默于那刹那间——考虑过跑路的可行性。 考虑自己那宛若昭和骑士基础形态的跑速能否与天生擅长此道的赛马娘对抗。 也考虑了直接振翅起飞的可能。 然后依次否决。 闹大了没有好处，此事也尚有回转余地。 所以...... 奥默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放下，那引以为傲的极速思维令他抢先在了对方之前开口：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 显然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说这话的爱丽速子，怔了片刻后，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 “…好啊，我正好有那么一个地方，能让我们好好聊聊。” 第十七章 这就是奥默为了不喝红茶的挣扎！ 一间教室。 或者说，本该是一间教室，但应有的桌椅却被试验台与一堆杂物所代替。 试验台与各式实验器材连同实验品本身堆在靠近讲台的一侧，而另一堆杂物包揽了另一侧的空地，两种派系泾渭分明，一同组成了这间教室。 这就是那些训练员与马娘在采访里提到过的，爱丽速子的实验室？ 奥默的目光扫过试验台周边的格式仪器，虽然不太清楚对方主攻的研究领域，但那一堆东西给奥默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完备’。 相较之下，对面杂物堆里似乎只有一台咖啡研磨机被清理出来，倒是令这房间隐隐透露出的另一位室友形象颇为鲜明。 嗜好咖啡，并且对这里并不上心。 “你看起来不是很惊讶。” 不知从哪摸出个纸杯来的爱丽速子正在冲泡着红茶。 很难相信以她那初见面时给人的急躁印象会喜欢红茶这样被附上沉静与优雅的饮品，但她的动作确实流畅自然，握着茶具的手亦稳定无比。 人均是多面，马娘也不例外，可以想见对方既能被视作正式的研究员，那么也不会缺乏耐心与等待实验结果时的沉—— 稳字还没落下，奥默就看着她从一旁试管架上摘下一支试管，将那其中分量大抵只有五毫升的试剂直接倒入杯中。 “现在喝，还是之后喝？”端着那杯子的马娘微笑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 “难道没有拒绝的第三个选项吗？不明添加剂可是能向消费者协会控告啊。” 解除了面颊上的数据口罩将耳边的扣环取下，更摘下了头顶的渔夫帽，奥默的神色有些无奈。 这番动作只是在表示平等对话，而非完全卸下防备。 爱丽速子俨然看出了这一重含义，虽然放下了茶杯，脸上的笑意却也丝毫不减： “原来你还有些法律意识，那么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么？” “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奥默镇定问。 “当然，可别告诉我只是从哪听来这么敷衍的回答啊，豚鼠君。” 初次见面竟直呼其为豚鼠！ 爱丽速子自出现以来的气场便不曾弱过，俨然是习惯了如此地盛气凌人，亲身接触之后的奥默也完全可以确信这学院里应当少有管束她的存在。 亦或者她远比预想中还要聪颖，懂得如何在触怒别人的边缘大鹏展翅而不至招来鸟铳。 两种可能都谈不上好，奥默虽然蛮希望这间教室的各种细节所透露出的另一位拥有者前来制约，但考虑自己的作为也占不了道德优势的事实...... 便觉那或许是雪上加霜也说不定。 没办法，开源情报搜集整理名义上是不违法的，但任何被涉及者都不会高兴，可以预见此事曝光会给奥默的风评带来毁灭性的打击，那么为今之计... 跳过了很难有好结果的老实道歉，奥默选择是...... “事实上，我只是搜集了许多合法可查的数据。” 他这么回答着，观察着爱丽速子的反应。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那扇被百叶窗维系着的暗红门扉便是微微一凝，继而豁然开朗般地大笑着：“啊，啊，我懂，我懂，是那些比赛的采访吧！” “还有那些要特雷森的学生们配合的宣传栏目！甚至还有荣进闪耀那种会把自己的日程表摆在umastagram上，好似巴不得别人来袭击自己的笨蛋在为你提供着情报，不过谁能想到？就连我一开始也没考虑这样的可能！” 其实还有更多，某些赛事的研究分析贴，甚至是某些单一赛马娘的粉丝团交流以及某些训练员会出没的秘密论坛什么的...奥默自然不会多说。 而就像勘破了困扰多日的谜题般充实爽快，不，‘就像’二字完全可以去掉，爱丽速子显然正是这样一副情绪高扬的状态。 我行我素的她，从不压抑心情地发出令人印象深刻，且多半会有些不安的高亢笑声。 放在特摄作品里也多少会给个反派役，甭管三流还是一流。 毕竟...那笑声真的很难像是个好人。 这么一想装作个受害者的可行性也不是没有，但那可就坐实了自己的恶役身份了。 奥默自认正义成分不足，但好歹也是说过要让怪兽成为英雄的人，干不出这种缺德事来，所以他耐心地等到对方差不多从那状态中缓过来时，才开口道： “那么了解之后，你会怎么想呢？” “我的想法嘛...”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意外耐心地没有直接打断自己的家伙，爱丽速子抬手以微曲的食指抵着下巴，略作思索后，又重新端起了桌上茶杯，“不管怎样先喝一口如何？”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并未抬手去接的奥默，只是平静反问： “也就是说，让我担任试药的小白鼠，也就是你口中豚鼠君的用意？” “当然，一次可不够啊。” 爱丽速子的目光落在奥默胸前的训练员徽章上，显然是觉得成为了训练员的奥默有着成为长期小白鼠的价值。 “你应该明白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才对，想让我保守秘密可没那么轻易，更何况...” 爱丽速子干脆直接轻巧一跃地坐在了试验台上，而手中的‘红茶’尽管微晃，却没有丁点洒出杯外。 如此一来，本只在一米六高度上下的她，便得以占据高度优势，犹若施舍般对奥默微微垂下茶杯。 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这茶杯更是能直接递到奥默眼前。 “...我还很好奇你搜集那些情报的理由，更好奇你做到了怎样的地步。” “那么...对此，我有一个提案。”奥默探出手，以最粗暴的方式接过红茶杯，也就是不考虑婉转的指间交接握柄，而是直接以手掌接下了发烫的杯身。 面不改色。 “说不定能够同时满足以上三份诉求。” “哦？” 诧异于对方这般‘鲁莽’的回应，也似乎已经猜出了对方想说什么，爱丽速子的笑容变得冷冽起来，两手撑着实验台的两侧边缘，危险前倾的身子似要以双眼好好端详眼前的狂人。 而她眼中的狂人全不在意那份冷冽，甚至敢于上前一步，令对方的鼻间距离自己的面孔不过迟尺之距。 在这样的距离下，谁也没有退却，百叶窗下的暗红已然瞧见那那棕色门扉内躁动的猩红，更听到了对方一字一顿的话语： “由我来成为你的训练员。” “哈！你认真的？在那采访上说出我毫无干劲的人，难道也不知道我没干劲的原因？” “当时不知，但现在...我想我弄清楚了，你分明已经被认可作为研究员却又还蜗居在这学院，这小教室的原因。” 他的神情无比认真，话语不急不缓，一捆无来由的小麦，遇上超光速疾驰的粒子，却似有自信将其拦住。 “因为你确实是赛马娘，是在留恋赛场，还是放不下赛马娘所意味的急速与可能？” 不同于栗发的马娘嘴角咧出的疯狂，黑发白月的青年开口始终沉稳，眼中的猩红却在逐渐扩大。 也是在这时候，爱丽速子才算是真正窥见对方那不输自己的狂意。 “是又如何？”毫无被窥破的动摇，爱丽速子大方承认，正如面对自己经手的化学反应。 被光栅压抑的暗红，与被沉静遏制的猩红，于此刻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危险的研究者与下定决心的魔人，在那疯狂上的棋逢对手，可谓母庸置疑。 “不须仰仗于他人，我会将你送上那极速的赛道。” 当那猩红完全占据面孔，那声音甚至已然不似人类般单纯，爱丽速子有些怔然地望着那重新俯瞰着自己的恶魔，听他对自己许诺： “为此我可以提前满足你上述之中的其中一份诉求，揭晓其答桉，那便是我为什么要搜集那些情报——” “原因很简单，我要确认最终——谁会赢。” “每一场赛事，每一场对决，”自那低沉浑厚的颤音之中，被黑炎簇拥的猩红双童注视着那嘴角重新咧起，似要有笑声逃出齿间的马娘，“我寻觅，我总结，她们的取胜之道，以猜测，以试错，找出成功的终点，接着将其予你。” “你追求速度，而我，给你胜利。” 银亮的上身与窗外的日光相合，而黑暗的分界与身后的阴影融为一体，同时存在着黑白二色的恶魔，语气自始至终都冷静无比，但那目光里却是连黑色的炎流都罩不住的狂傲。 对此，那位马娘终于是至唇齿间泄出一丝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狂笑着，鼓起了掌，破开了光栅之后，那如蛇一般的红眼，满是欣赏。 “好，好啊！能见到这样的疯狂，能见到这样的傲气，我很高兴——非常高兴！哪怕这只是你的表演天赋，我也会予以十二分的称赞，就算是那位竹正歌剧王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吧。” “那么.....” 恶魔探出了那相较于常人要宽大好几圈，带着角质、细密鳞片以及狰狞利爪的手，自然，是以算是平整的掌心朝上，发出邀请。 “那就试试吧，你的推导，我的研究，是否能合出我想要的化学反应。” 马娘探出手来，那比起巨大的恶魔手掌要纤细太多的手掌，搭在那恶魔之手的中心，那黑色纹路宛若内侧脉络般集结的掌心。 “不过就算是不说这些，你的存在，也能给我带来不少可能性哦，训练员君。” 第十八章 你喜欢什么不要跟我说！（为盟主立天X加更） 与爱丽速子的签约流程非常顺利。 虽然将骏川缰绳小姐吓了一跳，但那也不过只是个小插曲。 毕竟秘书小姐想不到自己才与林顿先生分别不到一小时，他就立马捞了个马娘回来。 并且还是那位一年多都不曾有训练员说服成功的‘问题马娘’爱丽速子。 虽然有些担忧两者之间会是那种订立契约没多久又草草断约的状况，但见那位速子小姐都有那般心情愉快的模样，骏川缰绳还是将那扫兴的话给咽了下去。 训练员们大多都清楚着：马娘的耳朵是心情风向标——这一常识，尽管很多赛马娘自己反倒是缺乏自觉，但骏川缰绳小姐并不在其中。 当她瞧见速子小姐的双耳正直耸晃动，甚至连身后的尾巴也都微微翘起时，便也只能先祝这两位的相处能够一直这般愉快。 倒是秋川理事长的态度始终如一，‘恭喜！’、‘期待！’、‘激励！’之类的开头二字层出不穷，俨然一副期待满满的模样。 不过而今与林顿先生数度交流的骏川缰绳，倒也确实有些理解理事长了。 如果说一开始的接触还只是认可林顿先生的礼仪与诚意，那么测验的精准与此刻说动那位‘全无战意’的爱丽速子热情签约的事实，便足够表现出林顿先生身负某种独特且出众的本事。 理事长竟是早早看出了林顿先生的特别，方才如此锲而不舍的礼贤下士么？ 骏川缰绳的目光投向那正挥着扇子高兴大笑的秋川弥生，又有些怀疑自己上一秒的想法。 但不可否认的是，理事长一直以来做出过的正确决策早已不知凡几，倒是鲜少出现值得指摘的错误，这也让骏川缰绳的潜意识对她足够信任，每每面对对方的突然行径也大多只是无奈相助。 除非出现‘对方打算从无到有的建立一家a+医院’这种想法，否则她都是一面叹息一面放任的。 奥默对此并不清楚，不过他很直观的相信着骏川缰绳更相信理事长的手腕。 在签订完成后便认真回应着秋川弥生的勉励，继而携着爱丽速子在两人面前一同告退。 一向缺乏礼数的爱丽速子能被对方招呼着鞠躬道别，倒也能让理事长与秘书都露出些许的笑意，毕竟看起来，‘两人三足’的基础算是姑且达成了。 虽然只是道别继而颔首的林顿先生，在目睹速子小姐有些敷衍地上前鞠躬时，目光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后者会是这般礼仪。 看来他还需要习惯中央特雷森的主流文化偏向极东区的事实。 骏川缰绳心里这般想到。 . “那么接下来，你是打算如何呢？训练员君~” 阖上了理事长办公室的大门，走出了数步以保证贸然开口的声音不会打扰到谁的爱丽速子，忽然间侧身看向奥默。 没有了学院大人物的注视所约束，她那堪称肆无忌惮的气质便又重新得以延展扩散，光栅点缀的暗红更是蠢动。 “要回实验室喝杯茶么？”她提议道，又忽地恍然，“哦，现在应该是说活动室了。” 早在来的路上便已由爱丽速子主动提出的建议，源于奥默提及了他那微妙的处境。 既然决定担当彼此的搭档，那么某些前提也该说清楚，譬如自己那独特的训练员契约带来的利弊，也譬如爱丽速子最感兴趣的，他的种族。 委实说比起前者，后者更是让爱丽速子兴趣大增，毕竟她还没研究过恶魔，更别说介乎于恶魔与人类之间的魔人。 甭管纯度如何、比例如何，单凭那外观就让爱丽速子的研究欲望无比高涨。 无比主动地提出自己的实验室就能充当活动室，而当迎来奥默问及的‘不会打扰另一位室友么？’时，也是毫不在乎道出自己一开始就取得了校方同意征用的实验教室，根本不需要茶座同意。 她口中的茶座，应该就是曼城茶座了，奥默心里想着。 赛马娘的名字大多颇具特性，因为那本就是异界赛马灵魂的称呼，是马主赋予马的称呼。 多是带着某种期望，虽然也会有类似玩家取网名那样乱七八糟甚至很搞的称呼，但迄今为止的有名的殿堂马娘、g1马娘的称呼还算是相对正常的。 习惯就好。 只要习惯了，反倒觉得这么个性十足至少杜绝了认错和重名的可能。 这也是奥默能够听到‘cafe’的称呼，就立刻想起那位叫做‘manhattan cafe’，译作曼城茶座的赛马娘原因。 曼哈顿咖啡的直译也有，只是多少没有前者悦耳。 毕竟是为女孩儿的称呼，大家还是更偏向于好听的称呼，虽然也有气槽小姐那样的微妙翻译反而比正式翻译更具人气的意外......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不过言归正传，按爱丽速子的说法听来，曼城茶座似乎确实没有这间教室的所有权，能放那些杂物且自由出入还是因为她的允许。 至于奥默问及为什么会允许时，这位赛马娘便语焉不详起来，只说是那家伙乱操心，以及自己为了向校方证明也就姑且给她网开一面——这或许没错...那时奥默观察着说话时的细节特征，从微表情的方向上入手，但既然都能听出语焉不详了，那便还有些没说的内情了。 不过不难猜想， 以爱丽速子一贯的作风，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拿对方做了实验而生出些内疚之流的亏欠感，并且除了亏欠感外，大抵还有些认同感，否则不至于能分出一半的空间。 对，认同感。 认同感很重要。 毕竟对一位研究者，或者说任何一位专业者而言，自己的办公地点里待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多少会有些拉血压。 换算到赛马娘身上也同样如此，够特别的大概也就训练员以及真正的亲友之流。 认同感...奥默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掌握的曼城茶座信息，意外的不多，因为对方只出场过几次无关紧要的小型赛事，并且迟迟没有训练员。 ？ 怎么会没有训练员？ 运气不好？还是别人眼光不行？亦或是自身什么原因导致拒绝？ 奥默那时便颇为在意，因为在他的情报中拼凑出的曼城茶座基础非常坚实，在中长途赛事有着极佳的表现，按理说没理由不被训练员招揽，毕竟出色的训练员是有能力兼顾多位赛马娘的训练—— ——诚然，从那训练员聊天室成员总数来算，就算全员平均负责十位也确实兼顾不了高中部所有马娘，总会有很多‘野生’状态的赛马娘。 但就奥默个人的评价而言，他断定曼城茶座有优先招揽的价值，并且不觉得其他训练员看不出来。 第一种和最后一种，奥默不太确定，但也没有急着问询。 毕竟他觉得他一个新人大可不必急着负责两位赛马娘——虽然他不久前的想法还是不急着有担当，结果不过一小时他就被迫真香。 但这里的赛马娘真的不是毕泽口中的手游操作。 每多一个马娘照顾的心力都等于超级加倍，只有年轻训练师才会想着“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资深训练师只会每加一个马娘就要叫唤连天，想着这帮娘们儿真特么难伺候，早就想撂担子不干了。 反正最终都会在重症病房里团聚。 奥默还没有感受过这一流程，但他已经靠着信息搜集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不想犯下那种‘年轻的错误’。 他会在意曼城茶座的原因，除了‘我好评的赛马娘居然没人选？！’的诧异不解好奇外，更有一份是源于爱丽速子的认同。 赛马娘的赛事黄金期是高中到大学的阶段，这个阶段也是属于年轻人的阶段，而年轻人，多是情绪化的动物，很容易被外来要素干涉影响。 ‘永恒的对手’、‘赌上生涯也要战胜的宿敌’，最热血的年纪和竞技环境下的影响，再加上赛马灵魂加持下那远超常人的胜负心，足以令她们找到一个让自己倾尽所有的理由。 曼城茶座或许有潜力成为爱丽速子竞赛生涯中的那么一位存在，而出色的训练员懂得如何将这份刺激转化为良性。 时间还长，资格是否具备，以后会知道的。 至于现在...奥默更需要解决眼前的邀请。 “趁热打铁的互相了解固然好，但也不必这么心急对么？”奥默理所当然的回绝了，毕竟他至今也不知道爱丽速子一开始倒在红茶里的药剂是什么类型。 感觉以她那化学、生物方向的研究侧重，哪怕是昏睡红茶都属于最温和的类型。 虽然还是个学生，姑且还需要遵纪守法，但在这个范围下也说不准能有多少让人不太好过的奇怪药剂。 一周前还憧憬着源能工程大学的奥默，就见过那学校的化学系频繁产出的奇奇怪怪药剂清单。 光是一列浓缩了药剂功能的名字都足够精彩，可以看出化学系的学生全都是科技和狠活，稍微换算一下爱丽速子，那威胁属于是不减反增。 “趁着还没有被其他赛马娘当珍惜动物围观，我还打算转转这校园，”眼见爱丽速子微微挑眉，奥默赶忙补上一句，“——当然，不劳烦你来带路。” “哼，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啊，训练员君，作为担当马娘会因此降低好感哦。” 这话说的确有道理，前提是担当马娘不是爱丽速子。 “你不会的，比起给人当向导，你应该更在乎你没做完的研究。”奥默仍然平静，“大多数马娘都是骨子里坐不住的类型，除了你，我猜你甚至能够捧着书坐上一天。” “如果遇上确实很感兴趣的书的话~”爱丽速子耸了耸肩，然后撇了撇嘴，“好啦好啦，不要再告诉我你有多了解我了，既然你都这么了解我了，应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奥默沉默了一下，平静的脸也开始无可奈何起来：“……下午我会来找你，希望你有按时吃饭。” 研究者的三餐作息，尤其是比较狂热的研究者的三餐作息，哪怕不需要对方的气色与体检单充作情报也能猜出什么样。 当然，奥默也是有一定经验的，指看作息不良的家伙气色的经验。 主要从早年莫里森身上积累。 寄了，好像真的就被迫当保姆了。 奥默忽然想起那俩缺德网友的话语，有种被预言支配的愤怒与不安（x）。 “我喜欢红茶和拉面。” 而爱丽速子的答非所问更是令他血压小小的提升一截。 因为他听懂了。 而且忍不住吐槽：“面条配送容易坨。” “那就换别的，这次就让你选咯，一次小测验，看看你能不能凭着那些情报猜出我的喜好咯，训练员君~” 第十九章 你过来啊！ 当学院里的铃声响起，一群长着马耳朵和马尾巴的学生便得以从课堂中解放，三两成群的步出教室。 而某位罚站过的学生和某位跑路之后又回来‘自首’的学生，则是得在教室门口听候当堂教师的从轻发落。 罚站中偷偷摸摸水群被抓第二轮的双涡轮，突然跑出教室通知爱丽速子又回来在以极低姿态求放过的爱丽数码，荣获今日的落难姐妹头衔。 前者还好说，属于是上课开小差、传纸条、玩手机的惯犯，处置便是一如既往的罚抄了事。 后者倒是令当堂老师颇为无奈。 毕竟爱丽数码同学平时的课堂表现一直挺好，这次的突然跑路虽然无谋，回头说的拉肚子理由更站不住脚，但老师也不便多说什么。 也就说下次不要突然起身冲出教室，好歹说一下原因，这都把同学们都吓了一跳。 这样的说法又让后者赶忙去给那几个学生道歉的尾声，便也到此为止。 只能说差生与优等生的待遇差距，啊，令人感叹。 但这也不过一个小插曲。 两位老师最多在办公室闲聊时提及学生的调皮捣蛋，却也不会注意到彼此相差数分钟的诧异源于同一件事的发展沉淀。 更注意不到一切都始于一位刚来学院的新人训练员。 而这位训练员此刻，已经熘达到了中央特雷森学院西北侧，这里正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去处。 因为这是学院中通往后山的林荫道，本就距离教学楼颇远，更与训练场隔着一片小树林，属于格外幽静的场所。 学生散心、自闭、乃至探险之流的大概才会来这儿吧？ 端着简易电子地图的奥默这么想着，才会将这里作为上午地图探索的最后一站，正好避开学院放学之后的人群。 自己被某些马娘认出来的事，奥默早就已经从爱丽速子那里知道了。 那时爱丽速子还感叹过数码君还是那么有价值，不论是观察价值还是室友价值——而比起纠正这份过于爱丽速子的感叹，奥默倒是先记下了这个导致自己被爱丽速子堵路的‘罪魁祸首’。 同时也是在那时下定了自己要赶紧趁着剩下的时间加紧熟悉校园的决心。 然后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转过了食堂、体育馆、网球场、露天剧场、游泳馆和观景台。 学生会就算了。 虽然成为训练员多多少少该去学生会‘拜个码头’意思意思，但为了不出些新的幺蛾子，奥默觉得还是不急。 对自己的心脏好点。 先是看到千明代表，又是被爱丽速子‘审问’，再去学生会看个皇帝的话就算是少年梦圆梦了。 少年时期对他影响最大的两位赛马娘，同时也是那场天皇赏（春）的两位‘主角’。 mr. c.b与symboli rudolf，都在这座学院。 前者他已经见过，后者他也知道其常驻的地点。 但奥默并不属于那种会立刻冲上去要签名的狂热粉丝，反而是会努力克制不去表现得让当事人困扰的理性选手。 为此他甚至一度羊作若无其事过。 所以并不急于此刻。 就像他这次转悠考虑了余下时间，也没去学院西南侧。 地图上那边还有着足球场、健身房这类重要设施，但要是去了的话，说不得已经被包围了。 所以还是树林好啊，后山好啊，立门中学就没有这么宽敞的场地和这么大的密林，更别说还有‘后山’这种财富的象征。 能在界门区这种地方搞一套带小山的地产得花多少钱，奥默都不敢去想。 而他自己对爬山的记忆也非常遥远。 倒不是因为界门区没什么山，而是他过去都没什么空去做这种事。 至于而今，他本可以考虑直接展翅高飞，但对仪式感的要求还是令他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山路，琢磨着这后山的湿气和校区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多少有点问题。 拨开和毕泽的闲聊屏幕，将对方对于自己迅速找到担当马娘的羡慕嫉妒甩开之后的奥默，翻了翻西区这几日的天气预报。 虽说夏季的雨量从来不少，但最近三天还都蛮晴的，这片地区的树种也不像是能够锁住湿气的水准。 可能，比较奇幻？ 一手拎着放置贝塔魔刃的公文包，另一只手探入衣兜以指触碰着卡盒，再次感受那冲击心灵的凶意反而令他的手头稍稍安定。 委实说以中央特雷森的地位，安保力量就压根不会差，甚至可以说学生各个都是身怀绝技，会被不法分子混入的可能性极低，这种随着步伐渐进，就连雾气也开始升腾的异状，更可能是哪位训练员or赛马娘偷偷猫在这里搞源能修行。 但他还是维持着这份谨慎小心，继续沿着山路走至石阶处，步步朝上。 然后有些诧异的看着上方依稀可见的鸟居，一面确认着过往记忆搜集过的情报，一面重新调出了电子地图。 什么情况？ 确认上面没有标过神社，记忆里也没找到类似的玩意儿，奥默干脆直接原地站住，继续划拉起了光屏。 先进行一波‘中央特雷森’‘鸟居’关键词检索，划拉了二十三条消息才终于看到一条记录博客，上面写着一千七百二十一年，三女神拆毁了中央特雷森的神居，就连鸟居基础都被凿——“你这家伙还真就不上来了是吧？！” 陡然间的招呼声令奥默勐然一拨光屏，清出更清澈的视野望向前方的高处。 但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那扇鸟居。 奥默沉默了一下，旋即问：“…你在里侧？” 鸟居，极东宗教体系中的神域入口，用以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这对源能修行者而言属于常识，试卷上都可能考到的那种。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至于神域这东西...对很多新人修行者而言很有逼格，但对奥默而言...他曾经待着的福利院地处魔界区，而魔界区和神域是差不多概念的地方。 都是依附于表层世界开辟，介乎于异空间和里世界之间的空间。 区别无非就是占地面积和空气质量，以及居民都是些什么东西。 在千年前，魔界区就被直接称作魔界，还有地狱之类的别称，但有‘地狱’这个称呼的特别空间在地球有好几十个，还是魔界的重名度低些，认同度也高些。 也正因为有着这份概念，更曾被莫里森带着从魔界区脱离来到现界，所以对这些‘异域’毫无敬畏，甚至有些过于随意。 “不然呢？！你怎么还不过来！” 但好像对面更随意，奥默都能听出恼怒了。 如果这地方真是神域的话，那这神的耐性可不怎么好。 等等...这地方的神？ 这地方...特雷森，特雷森的神...那不得是那三位？ 奥默摸着下巴思索着迈步，眼见鸟居渐近，几在眼前却见一片荒芜，他倒也一点都不意外的踏步而入。 首先感受到的，彻底的静谧。 失去了风声，也没有树叶摩擦声，仿佛一切静滞，而他看着不远处那座完好无损的神社与其一旁的粗壮御神木，又瞥向左侧的终端。 右上角显示不在服务区内的标识，而那刚才还催促自己的声音——“喂，你就死活不看我是吧？” 伴随着这道与极东区风格不符的粗鲁招呼，奥默就感觉自己右小腿被踹了一脚。 扭头便见一位身高目测一米七的紫发马娘正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着自己。 那倚着鸟居的姿态也是轻松写意，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踹过自己。 赛马娘的三女神，达莉阿拉伯，高多芬阿拉伯，拜耶尔土耳其，她会是哪位？ 异界的三大纯血马始祖，同时亦是以赛马娘的姿态降世，这同样是写入历史系教科书的知识，只是配图实在是过于久远。 那群老学究实在是看重历史的厚重性而不愿意更新像素更高的照片，非要贴那种跟图腾一样抽象的玩意儿来试图塑造距离与威严。 真的会有威严吗？ 奥默以‘仿佛回到了地铁座位看着毕泽那个吊人’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故作潇洒写意的紫发赛马娘，试探着问道： “你不会一直在这儿凹姿势等我吧？” 然后他就看到了。 对方柳眉倒竖，一脚踹来。 这一脚，快若流星。 他没看清，但不需要看清，他在发问的瞬间就已魔人化后退了半步。 这半步之后，那变得更加敏锐的听觉便能听到回归环境的蝉鸣、树叶摩擦，以及理所当然的—— ——风声。 那风声很和缓，没有被什么超音速的脚踹出的声势。 他确实回到了现界，以这退步，站在了鸟居之前的台阶。 以恶魔的姿态。 “你竟敢躲！”女神在神域里叱责。 “我觉得我没错！” 恶魔在神域外叫嚣。 第二十章 南无三，实际抠门！（为盟主封辰印加更） 星盟历612年，6月15日，这对中央特雷森的后山而言，大抵属于很特别的一天。 在这一天，这里上演了西方宗教大战！ 女神和恶魔隔空对峙！ 彼此双方各自施展浑身解数！要击碎对方的刻板成见！ 一方秉承着对神就该待在神域的坚持！尔等觐见神明就该恭敬顺从。 一方满怀自己只是路过，凭什么要被骂骂咧咧的催促还要被踹的不满！ 展开了激烈的言辞交锋！ 具体表现是“有本事你过来！”“有本事你下来！”“我可是神啊！”“我还是魔人呢！下来吧你！” 一眼鉴定为小孩子吵架，虽然有一方是个装模作样的坏东西。 显然，这个坏东西就是奥默。 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很纠结‘待在神域’这个概念，因为教科书说明上的三女神都是西方文化下的神明，压根没必要搞得那么极东仪式感。 早在千年前就喜欢各处熘达，到处显圣，留有不少记录，这神社多半还是别人给建的，而且根据之前看到的那点只言片语记载，那神社还被她们自己拆了。 所以何必装得跟个极东神似的画地为牢呢？ 奥默不懂，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既然看出了她的心理包袱，那他凭什么要按对方的话做！ 说起神他就想起自己在天门之城抽到的大凶，顿时恶从心头起！这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攻击！反弹！攻击！反弹！ 看似气急败坏，实则乐得难蚌，从一开始的心有不满开始变作纯纯乐子人的心理，就为了看对方气急败坏汲取那份黑色的愉快。 啊...这样不好，不好，已经比雨天看别人没带伞的快乐更恶劣了。 奥默心里如此告戒着自己，赶在对方真急之前，主动开口终结了这场小孩子吵架。 “好吧，我上来，但你要保证不动手！” 天门之城后的初战是殴打女神也太怪了，这算上司的上司吧？而且还不好说是否能打过。 奥默骨子里还是个怕麻烦的人，更别说异性的心思总是那么难以琢磨，尤其是在她们心情不佳时。 就像借酒浇愁的赌鬼，自顾自的坐到你邻桌让你猜一猜屏幕中的赛事输赢。 实际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会被坏掉心情。 结果要么是奚落的嘲笑，要么是恼羞成怒的铁拳。 你总得迎接一个。 当然，这不佳的心情源头貌似最初就投向了自己，而将其恶化的——倒是可以确信是自己。 所以奥默倒也做好了自食恶果的心理准备，更解除了那针锋相对似的魔人化。 然后迈出一步就听对方说： “这要看你表现！” 步伐因此一顿。 奥默站住发问：“那么怎样的表现才算是令人满意呢？” 如此含湖的回应，所谓的看你表现，很难说不是‘因为左脚踏入神社而被踹下台阶’。 以这台阶长度和山路坡度，奥默觉得是个人都会张口闭眼，虽然觉得女神不至于如此凶狠，但在真正发生之前谁说的清呢？ 缺乏自我认知，枉顾两种不同生物的强度差异，因而在无意间降下灾劫——愈是强大的存在也愈是容易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也是某些训练员被赛马娘送进医院的主要原因。 奥默对此非常了解，更别说对方之前那一踹他是真的没看清。 他那血脉觉醒优化之后的眼力都能看清成田白仁与草上飞的爆发姿态，却没看清对方那一jio。 纯粹是靠料定先机早有准备，以极快的神经反射辅以魔人化的爆发速度才得以撤回现界，避开那一脚。 实在不太敢考虑被对方认真踹一脚的可能性。 可他这么一问后，对方就沉默了。 与之相对的还有因对方的沉默而沉默的奥默。 心想对面这问题很难吗？哪怕没想过也能现编吧？除非现编的也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可还行...... “好吧好吧，不用强求着回答，嗯...我先过来对吧？” 稍微收敛起自己那一贯的思绪以避免冒犯，奥默姑且是摆出了确实面见神明的认真姿态，稳步拾级而上，重新跨越鸟居后便又转身，朝着那位有着紫黑色长发的赛马娘微微行礼。 羊作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的模样，重新将目的从‘调查鸟居’设定为‘拜访那位赛马娘’，这就是奥默在排开猜测对方那所谓的难言之隐后，重新考虑的表现。 “是这样么？” 抬起头来重新注视着这位赛马娘，奥默如此问道。 也就从这时，他才忽然瞧见初见之时未能察觉，又或者此刻对方的有意释放，再被他的灵觉所捕捉。 于是他在那一刻感知到了某种厚重、庞然的轮廓。 那是雄骏的轮廓，因那极致的雄骏甚至显出几分异质感。 与其说是马，不如说是有着『马』的外形的异形之兽，几乎是瞬间，奥默想到的，是『怪兽』这样的词汇。 尽管出现的瞬间就被他掐掉了，但那还是给他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甚至觉得如此一来，他都不必问对方的名讳了。 可出于谨慎的考量，一想到他并未真正了解三位女神姿态，或许会有将基础视作顶峰的谬误，所以他还是问道： “如此表现是否令您满意，是否能知晓您的名讳？” “差强人意吧。” 不再倚着鸟居而是走出两步的赛马娘，忽然驻步，回头看他。 他便立马会意，踏步跟上，然后便见对方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迈开步伐道：“至于名字，既然你都能看到门扉，那也就有资格谒见我等的身姿。” “你要好好领受这份恩宠，记住我的名字叫达莉阿拉伯，明白么？” “当然，阿拉伯阁下。” 猜中了。 奥默并不怎么意外，但还是装作受宠若惊的姿态，毕竟对方很受用。 达莉阿拉伯，异界三女神之首。 据传，是而今95%的赛马娘中的纯血马的父系祖先，这也最符合奥默在不久前感知到的那份几乎可以称作‘马兽’般的夸张轮廓。 不过历史书上的壁画果然是连参考价值都没有！奥默心里吐槽着。 那壁画上的和校门口的三女神塑像一个画风，都是长袍盘发的女神姿态，面部处理也很模湖，还不如教堂百叶窗里的颜色细致。 不过就算是教堂百叶窗里的达莉阿拉伯也是个金色头发，结果现实看到个紫黑长发的，穿着也非常普通，普通到能在街上撞衫的夏季常服水准。 这还真的很难被视作女神，尤其是而今颜值水平也上升得蛮高。 哪怕是女神本神，不打扮打扮也是泯然众人。 倘若换做奥默，倒是会对这种天然伪装甘之如饴。 但这位女神显然是那种比较跳脱且暴躁的性子，而且很有女神架子，希望别人都恭敬待她的那种。 之前沉默的原因也有了，这种要求就该让‘凡人自己理解，而不是自己亲述’——奥默是这么理解的。 如果按照这条思路猜想的话，甚至能圆上‘这座神社为什么还在’、‘她为什么会待在这里’的问题。 在街上不被当做女神对待也不方便随便撒气，这种状况多来几次女神也就该自闭了，而这种时候，宗教建筑这种天然会被人敬畏、认真对待的地方就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至于为什么没看到另外两位女神...那多半就是姐妹们没她这种问题。 也不是所有神明都喜欢端着神明架子的，倒不如说神圣泰拉联邦发展到现在，还拽着神明架子不放的神明才是极少。 否则就会像这位一样找个地方自闭。 偶尔在网上看到的一位中二网友说不定就是一位老牌神明在网络世界找自尊。 不过这种自闭神也有好的一点，那便是太久没见人了，真见到人时要求都蛮低的。 不然以奥默退回之后互相挑衅的操作，虽说不是没有回旋余地，但至少不会重来一遍就了事。 瞧瞧这都把一位老姑娘都憋成什么样了。 默默的跟着对方的脚步，从鸟居走向正殿，奥默一面藏好着对神明的冒犯，一面打量这座其实并不大的神社，待到对方驻步时，他也立马驻步，便见自己停在了塞钱箱前。 “你带了多少钱来着？”达莉阿拉伯忽然回头看他。 “……”奥默沉默地看着她。 换做别的时候他可能还比较大方，然而唯独是这几天，他抠得一匹，尤其是训练员的工资还不给预支。 秋川理事长之前都那么好说话，但唯独这一份压得死死的，分明在公众评价下的她完全是一副不在乎怎么花钱的架势。 总觉得是被针对了。 但就算是腹诽秋川理事长也无法给到眼下帮助，所以他还是赶在对方被盯恼火之前，急中生智地道了一句：“我听说极东区的塞钱很有讲究。”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以前对极东区文化一直都是一小部分喜欢，大部分都批判的总体不满意态度，可在这一刻，他非常感谢自己偶尔翻到的杂学。 “为了讨个好兆头，会投入五百円以下面额的硬币，因为极东语下的5円谐音‘缘’，是与神明结缘交好运的意蕴。” 说到这儿，奥默就不多说了，突出一个死抠。 不去提及以此类推的‘50円’代表什么，100円又表示什么，以及最避讳的10円代表的‘无缘’什么的。 “那你带了吗？我能感觉到你带了！” “……” 奥默不知该沉默对方居然没意识到问题，还是该沉默对方把神明的伟力用在感知自己有没有带硬币上。 但他也只是沉默了一下后，需提及一点： “我包里也没有极东区硬币，倒是有好几枚泰拉通行币，面额都比什么5円高得多，没什么好兆头的说法。” “不都是硬币管那么多做什么！”这女神的明抢态度已经是不加掩饰，不过说着又意外地眨了眨眼，语气古怪道，“不是还有一枚硬币么？” 达莉阿拉伯的目光垂向了他的公文包。 “而且上面确实聚集了许多念头，都还蛮沉重的，你不如直接丢进去当消灾了。” 沉重的念头...... “留着它会招来灾祸？”奥默问。 “倒也不会，只是感觉一般人不会喜欢这种附着一堆杂念，且还不乏沉重想法的东西吧？肯定会觉得不吉利的。” 达莉阿拉伯摊了摊手，看着眉头紧锁的奥默：“你从来没觉得异样的话，看来那些杂念都是你自己的。” “怎样？丢进去净化掉如何？” “不必了。”奥默摇了摇头，摸出了终端。 “随你咯，不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是连基础参拜都不想做了是吧？” “不，都612年了，我觉得咱们都该跟上时代。” 奥默说着，划出了终端光屏。 “投入塞钱箱的财富结果上都是供予神明，但既然神明就在身侧，我们不妨省去这份过程如何？” 奥默说着，取消了私人模式，得以令达莉阿拉伯看到上面浮现的二维码。 “极东区的5円单位，我已经换算好了，女神大人能扫码吗？” 第二十一章 你猜猜有多少人在蹲你（为月票达标以及盟主安妙戈加更） 没想到连塞钱箱常识都不怎么清楚的女神，还是有终端这玩意儿，那么她平日都用那终端查些什么？ 正在下山的奥默思索着这个没营养的问题。 一切总的来说还是蛮顺利，甚至省略了某些正式参拜的必要步骤，比如去手水舍洗手什么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西洋马女神和一个柏德区魔人，这样的组合又何必在一座极东神社里循规蹈矩？ 奥默让女神进行了一波扫码后，便许愿摇铃，连拍手次数都很随意的许了个愿。 是属于最模湖的那种‘希望一切顺利’型愿望，然后就见到那位女神有些尴尬的说着‘你这种愿望我不好实现啊，要不你许个和赛马娘相关的？你不是有负责一位马娘吗？’ 作为赛马娘一系的女神，能对赛马娘相关的领域有些特定的能力也不难理解，奥默并不惊讶她知道自己手下的马娘数量，他甚至愿意相信对方能精确到爱丽速子这一个体。 不过奥默还是没有再许个愿望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口中说着没事，和赛马娘相关的目标还是自己达成比较好。 这回答倒是让对方非常满意，于是奥默下山的时候，手里就多出了个暗金色的御守。 对方好像真就拉着自己搞了一套参拜就完事了，没有说些别的，奥默也不好说些别的，只能先行告辞，想着之后有机会再带着礼物来重新认识一下，那样也就更有胆子找话题。 至于那御守...... 奥默看着手中的御守，暗金色的御守中央以暗红色的线条编制出跑马的轮廓，握在手中倒是有股冰凉感。 极东区的御守，本质就是护身符，奥默对此的评价是：感觉...不如纪念币的收益。 用纪念币cos双面人的动力提升，可比等别人救要靠谱，这玩意儿回头丢给爱丽速子好了，说不定能省点空调费。 等会儿，特雷森好像不算空调费...奥默摸了摸下巴，发现自己以后没事都可以来实验室白嫖空调，但想了想待在实验室大概率会被要求配合实验，这波成本和收益可能配合得不是很好。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下午见招拆招吧...叹了口气，他便重新看向光屏上的未读消息，凯利夫问他工作状况如何，毕泽则是发来了新消息问他能不能让爱丽速子喊一声特利迦...？ 意义不明，可能又是外星人特有发癫，奥默先行略过先和凯利夫聊了聊，然后步伐一转食堂。 特意错过高峰期，就为了体验传说中能让赛马娘都能吃饱的免费食堂。 然而就算是错过了高峰期，食堂里也仍然有些马娘甚至职工在活动。 于是这些人就不免都有将诧异的目光投向奥默这个生面孔。 学校里有这么年轻的训练员么？而且这发色...是帝王还是皇帝的粉丝？ 顶着这些目光的奥默平静路过。 帽子和口罩早在神社时便已经摘了，一想到有些赛马娘正在校园里找自己，其特征就是和骏川缰绳小姐同路时的造型，他便干脆全无伪装，直奔窗口进行一个菜单量子速读，然后发出了不出预料的感叹。 ‘md，胡萝卜好tm多！’ 虽然菜单很多样，也很均衡，但大部分都涉及了‘胡萝卜’这类食材，以至于一眼看去的菜名让奥默有点‘胡萝卜’完形崩溃。 不过好在这食堂还知道这所学校里并非全是钟爱‘胡萝卜’的马娘，真要挑些正常菜名还是有的。 属于那种，乍一眼太容易被高频出现的‘胡萝卜’蒙蔽双眼，但还是给其他人留了活路的菜谱类型。 “麻烦一下，我点这些。” “好的，请您拿好牌子稍等。” 有直接可打的套饭，也有可以慢慢等的现做菜品，奥默选了个人烟稀少的边缘座位坐定，便将号码牌嵌入桌面的接口，然后开始张望这食堂里的其他出餐点。 爱丽速子会喜欢的食物...想来以研究者的眼光会从营养均衡上入手，但他又不清楚爱丽速子最近的身体状况，那就该在选择上保守一些，膳食均衡和口感上的考量...... 奥默咂了咂嘴，感觉也没什么选择。 不如想想以后可以考虑把当年给莫里森准备的食谱复刻出来。 可但凡再想想又觉得麻烦，因为食谱需要改良。 吸血鬼和赛马娘的口味差异终归是明显的，他总不能给爱丽速子整一桌子的各式血制品。 所以不仅要亲自下厨甚至还要调整菜谱...我难道要额外申请一处厨房吗？还是说和这食堂后厨聊聊能不能借用？ 想到这里的奥默目光又投向了后厨方向，视点因为思索着口味差异而略微空泛，耳边却陡然传来轻微的挪椅声。 “提问，可否予以拼桌许可？”“你随意——？” 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跑边上，甚至没有注意对方何时出现的奥默豁然扭头，便见一张如人偶般秀丽且缺乏情感特征的脸。 那湛蓝色的眼眸与黑色的眼眸于半空相遇，前者却又毫无波澜的挪开并将手中端着的餐盘放在桌上。 “失礼了。”她说。 如果说奥默平日的发言都还只是缺乏起伏的平静，那她的腔调就是缺乏生气的无机质，正如其面颊右侧后方的金属头饰一般坚硬冰冷。 那张脸很熟悉，这幅腔调更熟悉。 奥默在看她坐在一旁开始拾起餐具时，也好似讲究礼仪一般的挪开了目光，重新看向了远处的后厨窗口，面色平静，内心...自是有点地震。 毕竟这位才是他原本预想中会来堵自己的正主。 那一日的高考现场，爱丽速子隐于暗处，也成功隐入奥默的情报盲区。 而某位光明正大直接堵门的赛博马娘，则是真正落入奥默视野，并且还试图回去补救过的存在。 只是那次终归是错过了。 那时的奥默并不太在意，而今成了训练员回想起来才会觉得有几分可惜。 他确实是想过的，有那么短暂片刻。 但他却也记得对方是有个训练员的，并且那位训练员还是位穿越者，对赛马娘另有一套见解。 挖人墙角这种事还是算了吧，只是就算想过会在特雷森学院再次遇上，甚至是找寻自己的那些马娘大概率也会通知她，奥默也没想过真正相遇会是在这种场景下。 食堂里被堵，一个在等餐，一个端着餐盘坐在一旁......这算什么？ 不是，退一步来说。 她为什么要坐自己边上而不是对面？ 而且她没有一起逛食堂的朋友吗？训练员又在干什么？ 仍然摆出一副观望橱窗模样的奥默，那相较于马娘的听觉虽然差些，却也仍然敏锐的听觉，足以听到身后细微的用餐声。 餐具声与咀嚼声足够稳定，没有吃着吃着就停了，也没有明显的视线从一旁戳来，她仿佛就只是过来拼桌吃个饭。 这么多空位你跑我这儿拼桌吃饭？ 坐一个只在电视采访上出现过的陌生异性边上？ 美浦波旁原来是这么缺乏危机感的赛马娘么？这样不会再传出新的奇怪名声吧？ 奥默没有感觉到一旁传来的视线，倒是已经发觉远方好几处地点都传来一道道灼热。 不是，你们在兴奋什么？ 奥默眉头止不住的跳动着，开始觉得这等待的时间异常难熬。 我点的餐怎么还没好？就几道中餐能让你们折腾这么久么？ 都已经考虑过要起身去递餐窗口催促的奥默，想了想还是回过身来。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一个没能解答的问题，分明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 “能打扰片刻么？美浦波旁小姐。” 只要下了决心，他的行动力总是卓越。 “许可，请说明指令。” 这孩子...或许可以骗去挖虚拟币...... 听着这种宛若机械角色扮演般的话语腔调，以及这幅听到自己发言后立刻放下餐具的好说话姿态，奥默心头抹了把汗。 “六天前还记得么？6月9日那天，你去了高考考场。” “确认，该日期我拜托了西野花同学带我前往目的地，换言之，共同完成任务。” “能问原因么？” 适应性这东西，是真的很强大，因为身边早就有过很多‘性格鲜明’的存在，再加上研究过对方的资料，就在这实际见面的短短几句话中，奥默已经能够无视她那异常的说话方式。 “允许，确认您的所在，方便对您进行分析。” “？” 奥默诧异的看着这位有着一头栗红色长发的赛马娘，那对湛蓝的眼童总是那么空泛，分明神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奥默却也无法从中看出什么情绪。 仿佛对方真的就是一位‘赛博格’般的存在。 “为什么要...嗯，分析我？”委实说一想到这个用词，奥默就想起了天门之城的精神检查。 他确实被那冰冷的机器分析过，然后给他甩出一页不太想看的精神检测单。 回想起来也是心情复杂。 而那位美浦波旁却始终如一，回答果断且直接：“您被录入了数据库，我判定，需要确认奥默.林顿先生是否具备获取‘权限’的资格.....” 就是可能有些难懂。 并且在提及这一点时，她的目光扫过了奥默胸前的徽章，这一刻，奥默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有所变化。 那对空泛的蓝眼，忽然有了焦点，奥默也终于能够读懂那份名为决心的情绪。 “我此刻迫切需要一位能与我配合的‘master’，嗯，也就是说，训练员。” 她甚至考虑了理解难度，特意转换了好理解的说法——奥默还没来得及为对方终于表露出属于有机体的情感以及体谅心而感动，就被这内容给炸了一波。 “啊？你训练员呢？” 奥默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大的情报出入。 第二十二章 最终还不是会变成这样 午休时间的改制实验室内，爱丽速子看着奥默手中拎着的餐盒再看向其身后跟着的美浦波旁，露出个有些微妙的笑容。 “所以说啊，豚鼠君，我记得我只是让你准备午餐和红茶。” “不是带了吗？”抬手点了点自己刚放在桌上的餐盒，奥默扫了眼试验台上逐渐杂乱起来的陈设，再看向一旁的速子招呼道，“趁热吃，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末了，忽然又问：“话说之前不是还是训练员君么？怎么这会儿变成了豚鼠君？” “会发生这种定义变化的原因，你真的会不清楚么？” 再看了眼沉默不语且面色平静的美浦波旁，爱丽速子也不指望能从这位全校闻名的‘赛博马’脸上瞧出什么问题来，只是真见到她如一个‘物件’一般一动不动的模样却也不免感到棘手。 作为一位常常需要观察实验品状况的研究者，爱丽速子对自己的观察力也算是颇有自信。 但这位赛博马娘在‘伪装’一道上俨然属于论外的水准。 她都没有想要伪装，她的一举一动就是最强的伪装。 面对那张缺乏感情起伏的脸，你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稍稍想到曾经听闻的评价，再考虑那一日对方光明正大站在大众媒体前蹲考场大门的行径，爱丽速子便直接扭头看向边上的奥默： “你这是什么招数？拐骗一位备选品可不能逃离实验。” 她可还记得爱丽数码说过美浦波旁在那次蹲守之后就没了动静，好似彻底放下了那事。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想来倘若没有自己之前的围堵，空降的训练员与刚同训练员解约不久的赛马娘相遇，说不准自己这个位置就是对方的。 想想豚鼠君之前的气势吧，那副气势一定能说服美浦波旁签约，且一切的最初也是在‘美浦波旁’的采访话题中让豚鼠君表现出了存在，再是美浦波旁的主动出现在公众视野的等待，再至如今的相遇，甚至颇有几分必然相遇的注定感。 不...宿命这种说法并不牢靠，命运系的学生们都笃信着这一点，而科研者们更是早已在量子纠缠证明的基础下确信了‘上帝会掷骰子’，这世上太多事的发生都属于一种随机。 能抗衡那份随机的只有足够坚定的意志与不馁的实践，还有无匹的规划，这正是研究者们的动力所在。 毕竟就连那份所谓的注定都因为自己的突入而破坏——想到这里的爱丽速子再看向那站姿都没有过变化，仿佛没有听到自己询问豚鼠君，就只是在站在发呆的赛博马娘。 目光在无言中又忽地柔和了些。 以过分严苛的训练要求自己的赛马娘，被上一位训练员以更甚的严苛要求的赛马娘，这就是美浦波旁的事迹简略。 即便如此她也坚持了下来，只是最后也终归是超负荷以至于身体出了问题。 这令美浦波旁在赛场上的声名远未抵达顶峰，但在学生圈子里却早已因‘拼命’这样并未夸张化的词汇而传开。 爱丽速子没去了解过她的目标是什么，但也觉得既然能拼到那个份上，早早放弃又被豚鼠君说动了心思的自己，比起对方来多少有些尴尬 一想到自己截了对方的路，便也理所当然地无法严苛对待对方。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一副仿佛脑补到了十年后似的大彻大悟起来了？” 这时一旁豚鼠君的话倒是令她立马回过头来，便见对方已经揭开了餐盒。 “见你望着美浦波旁发呆，连我的回答都没听，就先帮你揭开了，”奥默说着，指了指餐盒里的饭菜，“先吃吧，说说合不合口味，下次调整。” 见这家伙完全是一脸自然的模样，爱丽速子反倒是有些疲惫问：“你是打算把她完全晾在那儿吗？” “倒也没有。” 奥默摇了摇头，朝着试验台对面的杂物堆扬手，倒是拟化出一道亮银色的半虚化魔爪从中抽出一支完好的座椅来。 法阵勾勒水流冲洗，紧接而来的风流迅速烘干，一系列流程非常流畅迅速，然后他便将椅子摆在了美浦波旁边上： “你先坐。” “...感谢。” 目睹了这套流程，就连爱丽速子都愣了愣，但美浦波旁却也只是沉默了一下，点头道谢。 而一旁的爱丽速子则是凑近端详着奥默那看起来与寻常人类别无二致的手掌： “虽然知道豚鼠君你的职业种族，但真看到这样熟练的源能手法还是有些惊讶啊。” “我觉得这和职业、种族没关系，正常人经过大量学习和练习也能做到。”从对方手中抽回手掌的奥默转而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推搡着对方转身坐回去。 “法师之手、凝水诀、以及火球术，都是最初级的，会被蔑称为戏法的源术。” 虽说是最初级的，但越生活化的源术也最能体现基本功，奥默这一手至少能表现颇为不错的控制精度，尤其是用法师之手对其魔人化的手臂模拟。 这还是他的突发奇想。 是对‘不存在记忆’里的那位角色的小小模彷。 想来强化魔力输出能起到类似提升出力的的效果，但也会影响术法的稳定性。 所以现阶段的奥默，也就是给法师之手换了套特效皮肤。 “还有你该专心吃饭，既然是要上赛场的运动员，至少要保证不会得上中途胃痛的胃病吧？” 能够硬是推搡着一位很不情愿的赛马娘坐下，对旁人而言大抵会是颇具视觉冲击的画面，但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一个omo的美浦波旁。 不过这也还是速子没有真打算角力，否则以不少初中部马娘就能拔出陷入泥地里的重卡做基准，身为高中部马娘的爱丽速子也就是堪堪落于下风罢了。 奥默真要求稳得先魔人化。 “憋着疑问老实吃饭可不是我的风格，”坐在椅子上的爱丽速子对身高压制的奥默拧眉抗议，“所以你带她过来干嘛？” “跟你商量一下，或者说作为担当马娘你应该了解，中央特雷森其实有个代理训练员的契约机制对吧？” 代理训练员，区别于正式训练员。 仅仅是作为代理签订了强制力较弱的契约，本质就和教授马娘文化课程的老师差不多，可以给赛马娘提建议，马娘也可以任意决定是否听取，这同时也是作为新人训练员签订最多的通常契约。 毕竟新人训练员一般都需要积累能力，熬取资历，开头都容易被有实力的马娘轻视，也不被同事重视，找不到正式的马娘担当，也就导致了这种‘代理训练员契约’的大量签订。 比起正式训练员的训练计划赛程跟进，代理训练员的训练模式更倾向于：放养。 也就是偶尔过来看看，提几句建议。 越是心高气傲的赛马娘也越是倾向于这种契约关系，毕竟在她们之前，还曾经出现过鲁道夫象征这种‘训练员换来换去没有一个可堪大用’，最后跑出生涯巅峰时甚至是无训练员状态的‘榜样’。 眼下的特雷森学院甚至有过退役赛马娘担任训练员，以及赛马娘没有训练员就开始跑比赛的状况—— ——当然，这两者都是稀有特例，不过五指之数，都是靠着事业有成或是家族势力出众，有着额外的资源尽量替代了训练员在各项赛事流程上的处理。 也正是基于以上种种，奥默这种刚来第一天就签了个高中部马娘，甚至连出道赛都没去看过的训练员，可谓格外异常。 不过训练员与马娘都不是很在乎这一点，后者更是闻言思索着：“我当然明白，所以你打算作为她的代理训练员？” “就这点事？我同意了。” “我还以为需要聊上不少.....” 看着开始提起餐具恰饭的爱丽速子，奥默大感意外。 想起之前对方还完全一副不想吃饭的模样，而今也没说什么又开始闷头干饭，考虑赛马娘的饭量而特意多添的米饭正在稳步减少，看起来这顿姑且还和胃口——奥默刚这么想，就看到对方突然抬头。 她还不满的晃了晃快子：“维他命、矿物质、蛋白质以及碳水化合物都有适度考虑，营养均衡这点是合格了，但是太清澹了！” “下次调整咯，喜欢咸还是甜还是辣？”奥默问着敲开终端光屏了，也不奇怪她为什么觉得清澹还吃这么多。 这种研究狂，在研究期间哪怕是给她能量棒都不会介意的，介意的只会是训练员。 起码研究歇口气的时候对自己好点吧。 “咸，”爱丽速子说着，开始拆起了和餐盒放一起的饮品盒，“不过茶点还是得甜的好。”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行。” 敲上备忘录的奥默扭头瞥了眼还在端正坐姿坐在不远处的望着俩人的美浦波旁，又回过头来看向爱丽速子。 “那我先去带着美浦波旁签约，毕竟她下午还是正常上课。” 代理训练员无法享受完全的训练员待遇，其麾下的赛马娘也同样没能享受拥有代理训练员的自由。 美浦波旁暂时还是要和没有签约的赛马娘群体一同上课，区别只是在基础训练和赛事讲座环节时，代理训练员随时可以过来监督调整——直至参与出道赛。 出道赛开始，基础课程就没必要了，该进行朝着既定方向的单独训练。 这就是训练员负责或是马娘自律。 “去吧去吧，”喝了口红茶的速子摆了摆手，看来相较于食物，还是祁门的红茶更令她满意，“尽快回来，你还欠一次实验。” 那可蛮贵的，考虑是和今后的担当马娘打好关系，美浦波旁有幸见过奥默挎着脸去饮品店的少见神态。 但那副姿态会显而易见的变多吧？ 就像此刻奥默听到那写作实验读作试药的提醒，表情也不太好看。 没想到自己已经与源能工程大学失之交臂，却还是能感受大学化学系的学术氛围，真特么的令他感动。 第二十三章 象牙塔中的摩天楼 美浦波旁与前训练员因方针不合而解约。 现阶段处于没有训练员，且赛事生涯被年初时的赛事改版重启的阶段。 朝日杯未来锦标赛，12月前半赛事，这本是大部分赛马娘赛事生涯的第一次g1赛事，而她要跑上第二轮。 同时这也或许会成最卷的一轮朝日杯。 毕竟因年初时的三女神谕令而重踏生涯的赛马娘不止她一个。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为迫切地需要一位能够与她勠力同心，而非意见相左的训练员。 以求尽快走上训练正规，以备战那卷王集结的年末g1重赏赛事。 可是这所学校的训练员资源及及可危早已是赛马娘们自己都清楚的事，与上一位训练员解约已然一周多的美浦波旁，寻找新训练员的结果便是显而易见的一无所获。 她的天赋并不差。 原本的中、长适性以及逐渐锻炼出的短距离适性，已经足以令她的基础高处大部分同届，倒不如说。 本就有所练度的角色就算是练废过一次，属性也会比大部分白板要强。 但无奈训练员与赛马娘的彼此选择并不是基础优秀就能解决的，哪怕是她从后知后觉的室友那得到‘那个人’到特雷森的消息，她也来晚了。 因为发现对方有了训练员徽章而鼓起勇气打出的直击，被对方告知已经有一位担当马娘给挡下。 美浦波旁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奥默非常清楚地看到了那副赛博格面庞上浮现出足够明显的失落。 “所以你就主动提出了临时训练员的方案？真是看不出啊，训练员君居然还是位烂好人。” 爱丽速子的研究室，已经从理事长办公室三度离开的奥默为前者补上了刚来时略过的说明，然后得来的是这样的回答。 毕竟那时爱丽速子的心情不佳他也是看得出的，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脑补了些什么突然有些变化，但该说明白的还是得说明白。 语气没听出变化，但至少称呼上有所改善，便也算是起上了些效果。 “烂好人谈不上，不过是各取所需。” “哦？” “我的佣兵事务所还需仰仗特雷森的关系，为此需要提升训练员的实绩来获得理事长的支持，一位担当和一位代理，作为新人训练员而言算是足够显眼。” 从这一点上，奥默觉得自己的运气其实也挺好的，这种主动送上门的机会偶尔也是会有的。 “听起来，你似乎还需要继续加人？”爱丽速子这么问道，手中捞起了一支试管，朝着奥默递去。 表情旋即严肃起来的奥默接过了那试管，倒是没有立刻饮下而是先嗅了嗅味道，然后提到眼前端详，继续道：“前期尚有余裕，但到了事务所走上正轨，反而难以两边兼顾，所以还是尽量避免吧。” 作为训练员也作为事务所佣兵，其事务互不干涉妨碍的想法——自然是太过理想。 奥默虽然想要出奇招来像秋川理事长证明价值，但也得考虑自己是否负担得起。 “而且就算是加人也只是代理训练。” “而且也不是谁都像美浦波旁那样走投无路，不急的赛马娘都懂得考核训练员是否能令自己满意啊~训练员君，”走到奥默边上的爱丽速子大力拍了一下奥默的背，“还在犹豫什么？这可是能增加肌力的药，考虑你的种族稍微提了一点剂量。” “你自己试过吗？”奥默问。 “虽然我自己也可以是实验品，但还没到那个时候，正因如此才需要你的帮助啊！训练员君！”爱丽速子又拍了拍奥默的背。 1m59身高的她不站高阶也确实拍不到肩。 “这种时候你说豚鼠君也无所谓的，”完全能看穿对方在称呼上的那点小把戏，奥默晃了晃手中那没什么沉淀物的试管，“也就是说，我是初试者，我能申请保险服务吗？” “这么犹犹豫豫的豚鼠君可是得不到异性喜爱的哦！” “我目前也没有这种期望与烦恼...行吧，至少你确信这只是提升肌力的？”奥默想象了一下自己两手开三挡，又或者ex雷德王型双拳，有点恶...... “当然！”爱丽速子予以肯定，便见奥默仰头，将其一饮而尽，方才紧接道，“不过不排除有些额外的小副作用。” 她本是戏谑的想要看到对方脸上的错愕，结果看到的却也只是仿佛写着‘不出所料’的脸。 “身体是很重要的，不能因为医学技术发达就玩这种恶作剧啊，”奥默说着，提起终端的摄影功能对准自己的脸，看到的是一团白光，“好吧，这个姑且还算可以接受。” “当然，我一般准备的都是发光系，”爱丽速子得意的点了点头，“变成光的感觉怎么样？我听说你有化身怪兽的能力，应该会很喜欢这种感觉吧？” “你的逻辑有点绕，我不想吐槽，但你不该问我力量方面有没有什么变化吗？” “很自觉嘛！那么说说肉体方面有没有变化？！”爱丽速子一面说着，一面从校裙的褶皱口袋中摸出个笔记本来，一脸期待。 “没什么变化，或者说，感觉不明显。” 握了握拳，又转而朝着空气打出几道带出风声的迅捷刺拳，这在爱丽速子眼中已然是超出常人的迅捷与力度，但由本人感觉却是没什么变化。 体检那天，以及后来私下的训练中，奥默便也打出过同样的效果，甚至因为最初控制不好力道以至于声势更加迅勐。 “这都算是感觉不明显，那我还真是得重新定义你的体质了，”凑到奥默的收回的手掌边上打量的爱丽速子，抬头看他，“有近期的体检单吗？” “我觉得你的研究重点该落到你自己身上，而不是我。” “也是，虽然身体素质诧异不大，但半恶魔还是和马娘有很大不同啊~”爱丽速子意外的收手了，却又语气高扬到仿佛宣布大事一般的口吻道，“不过感觉也可以从训练员君的身体上找灵感！” “这说法还真是充满歧义啊，”奥默无言的将那还挂在另一只手上的试管朝爱丽速子递回，“我记得ura协会对于用药标准是有严格把控的。” “哦呀？可别把我的研究和兴奋剂那样的低级产物混为一谈哦！你不是分明知道么？！” 接过奥默递来的空试管，光栅后的猩红眸子因感觉被冒犯而变得危险： “不是那种只会持续一时还充满副作用的强化剂，我所探寻的是『赛马娘的可能性』，若要说得更加仔细，就是『赛马娘这种生物潜藏的肉体可能性』！” “也就是说！” 爱丽速子凑近了些距离，阴着脸对他一脸认真道： “最高速度，超越最高速度的境界！” “别弄出副作用就好，其他的会有赛事组委会判断的，”奥默的表情有些无奈，但在这种发光状态下也很难看出他的表情，“话说你觉得美浦波旁怎么样？” “你指什么？”正在提取试管里的残余液滴的爱丽速子回头，耳边那像极了‘印满’化学式图标的耳饰也随即晃动。 “因为种族差异，我并不适合试药，但美浦波旁却是很合适的人选，并且她其实在总结状态上比大部分人都来得全面直观。” “啊，我还没怎么和她说过话，不过倒是看她对你有几分言听计从的模样...”爱丽速子沉吟片刻，扭头轻笑着看他，“豚鼠君，你就不怕我拿她试药试出事？” 奥默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口中的豚鼠既能代表贬义，也能视作亲昵。 具体根据语境变化而定。 但这种昵称要接受起来也真是微妙，他至今为止也都是尽量无视的。 就像他能无视美浦波旁独特的说话方式。 “这就要考验你那被科研精神碾压生存空间的人文精神了。” 奥默微笑着，带着几分与爱丽速子神似的戏谑。 “弄不好的话不仅是你的前途，就连我也跟着一起蹲监狱，严重起来还会耽误美浦波旁那姑娘的生涯。” 说到这里时，他还故作遗憾的耸了耸肩。 “到时候咱们仨一起登上教科书成为警醒后世赛马娘的教材，也算是做了贡献。” “啧。”爱丽速子咂了咂舌，悻悻回头。 以前倒也有人劝她放弃荒谬的活体实验，她也故作凶恶的抓人试药，实际上都是心里有谱的恶作剧，作风习惯也因而没有丝毫收敛，也觉得没有收敛必要。 直至奥默带了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美浦波旁来，一副任你施为的破罐子破摔感反倒让她不便继续装傻。 没意思，这样真是一点都没意思。 而对她这般明显的不满，奥默倒也无法视而不见，旋即挑了挑眉道：“何必这幅表情？速子。” “认真来说，这也是训练基础筹备，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研究，决定将其也加入回头训练计划的考量，所以你就别置气啦。” 拉近距离的称呼、逐渐柔和的口吻，像是安慰孩子一样的语气。 上次还是在幼儿园的清扫兼职上吧，能找到个机器人没抢占的工作不容易，虽然园长也只是看中他很能管理那群孩子，并且还能凭着特摄相关的共同语言带他们玩。 虽然年龄其实相差不大，但马娘在奥默眼中大多也都是群孩子。 单纯、执着，且随性。 哪怕有着出众的力量与耀眼的天赋，也都还缺乏社会的洗练。 中央特雷森实在是座出色的象牙塔，以至于让赛马娘们平生最大的挫折多是体现在赛场。 还得是随着真正出道，真正踏入各地的比赛，她们才有机会开始接触更多来自校园外的考验。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这时倘若训练员或是家族之流的庇护保护欲更大些，就更可能变成只活在赛场的洋娃娃。 只在赛场上的坚强，亦是一种畸形。 奥默并不赞同这种畸形，所以他也不会希望手下的赛马娘全是没有丁点人际交往的自闭分子。 至少不要到找个并排跑的陪练都难的程度。 说来毕泽口中过于理想的樱花妹也在这里，可惜毕泽那身板估计连经典的‘叼着面包拐角相撞’型邂后都吃不住。 会直接变成血桉的，以马娘通道限速70的速度。 “哼....你最好是相信！”双手抱臂的爱丽速子斜过眼瞟了他一眼，甚至没有对故作亲昵的称呼起反应，对上目光时又撇了撇嘴，“还站着做什么？去茶座的杂物堆再挑个椅子出来，你难道打算和那位代理马娘抢座位？” “说起来我还挺好奇那位曼城茶座小姐中午不会过来么？” 依言走向杂物堆，手动开始挑拣着结构相对稳定的座椅，奥默的目光扫过那些蒙城的乐器、纸箱、键盘、棋盘、之流的东西，想着那位咖啡小姐到底都是从哪儿搞来这些东西又不肯丢掉的，然后扫到了桌椅的结构，朝其伸手却摸到了一道纸团。 本是无所谓的小事，但他却鬼使神差地将其展开来。 『奔跑。奔跑。奔跑。 还不够，还没能追上她。 还不够，还没能超越一切。 转动。转动。转动。 上升着。下降着。 我的思绪不停地循环着， 不知不觉，我已置身于五彩缤纷的齿轮之上......』 ？ 奥默疑惑地看着这上面莫名的话语，再看向纸条尾部那似乎被撕掉了部分的破口，目光落点在于边缘那熟悉的logo图桉。 数个圆环上下勾连的纹样，那是尤格尔集团的logo。 也就是那在星门空间网络里瞧见的，那座小型星舰尾端的logo。 真是...怪异的缘分。 第二十四章 你和爱丽数码也挺合得来的 “她啊，她家里人的好友在界门区开了个咖啡馆，她也就没事就往那儿跑，中午会不会来这儿也不好说。” 爱丽速子那时是这么说的，让奥默想了想，将那纸团重新丢入了杂物堆里。 虽然很是在意，但既然都能凭着芯片做到过目不忘，也就没必要非要偷偷摸摸揣在包里。 倒是爱丽速子突然问他有没有嘱咐过美浦波旁好好休息，令他没个消停的要去训练场晃晃。 因为据她听闻的一些传言总结，美浦波旁的‘加练’状况常见且严重，倘若奥默没有特意嘱咐的话，恐怕这会儿午休期间都还在进行狂卷。 同样是午休期间偷偷搞研究的爱丽速子倒是没资格说别人，大家都是卷，只不过卷的方向不一致罢了，但训练员站在边上又不参与实验又要问东问西，哪怕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玩终端也令她觉得颇有些别扭。 被人注视做实验本是无所谓的事，爱丽速子更有无数次被曼城茶座盯着的体验，但曼城茶座从来不会问及自己的实验以及想法。 初时讲述还会有些高兴热情，孤独又狂傲的研究者本也有着不小的倾诉欲望——但这话题没个结束以至于半小时以来毫无进度，这就问题很大了！ 本来还蛮高兴豚鼠君说今天先不急着训练，等今晚回去规划个训练日程表再说来着。 想着自己不用立刻终止未完的实验，结果反而被这种事给拖了进度...爱丽速子便也不得不做出这般艰难的决定。 直接赶走还怕豚鼠君因而失了兴趣，以后不再过问，就此失去一位倾听者——一想到这一层，爱丽速子便难得想着以稍微柔和婉转的方式。 稍微想了想，便立马想到了美浦波旁的状况。 “怎样？不去看看的话，说不定问题很大哦，老是去医院的马娘也是会降低评价的。” “…没了训练员也这样？那我是得给她打...算了，我去一趟吧。” 话未说完就忽然顿住，继而转了话锋，奥默的这幅反应也让爱丽速子轻笑起来。 “果然训练员君对美浦波旁的了解也很深啊。” “谈不上深，不过是些社会评价。” “譬如我甚至不清楚你们的具体赛场表现，回头还会找你们要一份资料，或是直接去草场跑一圈，否则我可不敢轻易制定训练计划。” “实验的话题下次再聊吧，回头见。” “晚点回来也没关系哦，豚鼠君。” “...那就有事line联系，如果你一直没给我发资料的话，就得去训练场定个时间了。” “嚯嚯~，行动力蛮高嘛！” “……”眼见对方仍然没个正经模样，甚至是端着仪器看着自己感叹，奥默无言的推上了实验室门。 算了，要扭转性格也不现实，能掌握对话主动权就行...这才刚契约，奥默倒也不奢求太多，毕竟此刻都还没开始正式训练。 没有步入正轨，也没有证明实力，对方能够姑且耐下心说话都算是足够有诚意了。 美浦波旁那种走投无路到只能孤注一掷的状况仅此一例，但也正因为美浦波旁如此特殊，才让奥默确实难以忽视。 走出特雷森教学楼，在某些马娘礼貌性招呼以及少数马娘诧异的注视下，奥默大步流星的朝着训练员方向赶。 而在这之前，他倒是也不忘敲一敲莫里森的账号，让他有空帮自己搜集些尤格尔公司的资料。 抓捕过机械巨兽的事迹加上疑似属于曼城茶座的小纸条，令他对那公司主营项目有些好奇。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说起来，这名字他其实是有印象的，记忆中那公司总部就在界门区，就像罗德岛制药公司一样，都坐落在东部城区。 东区也确实都是些大公司大企业盘踞的城区，甚至是有着官方性质的大型协会——神祝福音班和暴恐机动队，乃至提供占星师和朔时官的荒时协会总部，也都坐落在那儿。 只是因为奥默与这些公司都没什么交集，所以自认蛮了解界门区的奥默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那个logo。 更别说是具体到某个公司的经营领域、相关职能了。 具体调查就等莫里森那家伙动弹吧。 因为眼下的行动而更对美浦波旁上心的奥默收回了对终端的注意，也没考虑过直接联系美浦波旁。 理由很简单，美浦波旁这位赛马娘，虽然有着‘赛博格’这样的称呼，其耳饰风格与言语方式也给人以无比贴合的印象。 但她与科技制品的实际相性却足够差。 三天两头弄坏电器，手机也时不时报废替换——这类消息早在关于美浦波旁的采访以及前训练员的抱怨中便听过数次，其中缘由似乎不单只是操作不当这么简单。 不过一般人听到这种传闻大抵都是不太上心，奥默对此反而颇为在意，所以在与速子提及时忽地改口，被后者确信他对美浦波旁也有相当的了解。 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美浦波旁在解约之前亦然是夺得了经典三冠的前两冠，足够声名大噪，在ura光辉系列赛的网站有着专门的个人页面，更是一度有着数十万的粉丝数。 爱丽速子甚至觉得训练员君说不定也是美浦波旁的粉丝也不奇怪。 但看他那时的平静姿态，又觉得自己许是想岔了。 她才刚认识奥默，只是见过他深埋的疯狂与傲气，至于那深深压制着两者的理性又有多异常，却未有足够深刻的理解。 对奥默而言，是不是粉丝根本不重要。 在中央特雷森工作的训练员，绝大部分都付出了远超地方训练员的努力与热情，他们都从一开始就怀着某种憧憬与梦想，来到中央特雷森后便得以见到那些一直只在荧幕上见过的殿堂级、数连冠的名马娘们，一个个都有着追星成功般的充实感。 比起他们，曾经靠着研究赌马逆转生计问题的奥默，就像个dd。 谁でも大好き，无论是谁都喜欢，其极东语发音的首字母合并：dd，就是奥默的现状。 既然研究，既然熟知，更作为少年人而被表现与目标所感染，正如在那考场之中他能在一众负能量中重新提起斗志与战意，只因他也为那份理想的光辉所束。 但他面对那些因为看到他左胸徽章而礼貌问候的赛马娘时，总是面色平静，礼貌回应，从容不迫。 好似她们都并非自己了解的马娘，哪怕其中有着明显是直接冲着自己来，许是别有用意的马娘，他也仍是不卑不亢地应对敷衍了过去。 她们或许是关心着爱丽速子亦或是美浦波旁，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奇怪的流言而来找他。 奥默很少为难自己去猜测女高中生乃至初中生的想法，所以他直接道出了‘美浦波旁’的名字。 “我是美浦波旁的代理训练员，她有在训练场么？” “呃...” 如此开门见山的‘坦诚’大抵是这些小姑娘们大多想不到的，而当她们还有些无措时，奥默便也能猜到她们也不清楚。 “那么失陪。” 说罢便径直朝着北部的训练场远去，留下那些彼此隔着老远面面相觑的马娘仍在原地。 奥默忽然觉得光明正大走在校园里也不是很难。 只要用训练员相关的话题搪塞推脱，这些还算通情达理的小姑娘总不会妨碍他的工作。 找到了合适的‘盾牌’后，奥默的步伐甚至变快了许多。 略过入口直接抵达观景台，远眺整个环形训练场，所见的仅有几位训练员与十几位马娘，各自散落在不同的位置让整个训练场都显得颇为空阔。 而他的目光落在场中某个移动的栗红小点上。 无声的叹息，回首迈步。 不是朝着训练场入口，而是朝着相反的一侧。 来时就看到那儿立着个自动贩卖机，应该也能支持扫码吧。 要去探望一位赛场上的马娘，至少带瓶水，他想。 第二十五章 换个人不得坐地上。 经过1800米，用时大幅延长。 展开更新流程图——有提高现有速度的必要。 切裂狂风，撕裂大地。 尽管有着城市温控系统努力发挥着作用，那正午时分的烈日也仍是毒辣。 可即便是如此，那草地上仍然奔驰着一道栗红色的身影。 不同于远方那两两奔驰，互相竞争的队伍，不同于赛道外侧那正在彼此争先的赛场预演，栗红色的身影在勐然提速中模湖，那有力且沉重的脚步前方空无一人，她只是在追逐自己曾经通过的影子，在跑道中掀起新的狂风。 经过2100米，用时与上轮相符。 耐力有余，技能：g00 1st.f∞难以触发。 暂停。 额头全是汗水的马娘停下脚步，进行着短暂的‘数据更新’。 没有找到正式的训练员，也没有来得及熟悉新签约的代理训练员，林顿先生有今日在签订契约的正式担当，推断暂时没有余暇关注这里，于是少女决定继续自己的步调。 她是以极端的自律与苛刻训练而闻名学院的赛马娘，不惧苦劳，并以一贯的‘日常试跑’来进行状态保持。 今日的状态也很稳定，虽然初时有些误差，但中途想起了契约，反而爆发超常发挥。 确认为心情带来的增益结果，准许记录。 美浦波旁站在原地，脑中飞速进行着比起人类更靠近机械运算的思路。 再加上这一旦进行思考便一动不动，哪怕是被人戳脸，哪怕是天下暴雨也不会动摇的表现...... 就算她对旁人说，这是小时候缺乏交流所致，恐怕也难以令人信服。 太机械了，上一位训练员便是如此评价过她。 称她比自己记忆中的美浦波旁还要机械。 美浦波旁不确定那是辱骂还是赞美，只是看对方那不满意的表情看来，自己大概是令其失望了。 心头不免有些失落，但最失落的时候，恐怕还是那场负伤的训练。 被对方以无比失望的目光注视着的美浦波旁，非常直接的感受到了内心的死寂。 目标是回应父母的期待，同时也是自己憧憬的梦想，赛博马娘努力的朝着三冠迈进，与那主动邀请自己的训练员一起。 皐月赏、极东德比，距离经典三冠就差一道‘菊花赏’的桂冠，而在此之前，在粉丝数尚有不足的美浦波旁还需参加一场短途赛事来为自己挣得优先出场资格。 否则就只能通过累计生涯奖金与粉丝数量来谋取资格抽选——这其中有看运气的要素，毕竟是‘抽选’。 短途训练，美浦波旁有足够的信心，但训练员却不这么看待。 他只想训练她在长途赛事的成果，而不是在本就不够受重视的‘短途’赛事上浪费时间。 ‘抽选’也没什么不好，再跑一趟中长赛事积累奖金和粉丝数就行，再顺便去参加一次综艺也就差不多稳了，前训练员是这么说的。 可栗红长发的马娘很清楚，他只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 他是资深训练员，手下有好几位赛马娘，会邀请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叫美浦波旁，甚至只是因为自己长得足够‘美浦波旁’。 他似乎在自己身上寻觅着另一道身影，尽管他从未明说，但笨拙的赛博马娘非常讽刺的唯独直觉非常敏锐。 距离‘机械感’最远的『直觉』，早已化作了训练员与赛马娘之间的距离，更令后者的心一点点的封闭。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然后就在这一年的五月，在那一天的泥泞之中。 那份愈发绷紧，愈发纤细，被拉得愈发漫长的‘距离’之线，终于是绷断了。 没有改变两者的位置，只是单纯如断线的风筝般远去。 他被愤怒的理事长发配到地方，而她在室友和对手的安慰下回到了最初的生活。 最初刚来中央特雷森时的生活。 还有机会，还有重头再来的时间。 女神已然降下神谕，通常要上百年才有一次的梦之杯进入筹备阶段，这一年的赛马娘都格外幸运，能够有幸见到最传奇的赛场，同时这一年的赛马娘也将格外艰难，她们将迎来纯度远比前几届更高的竞赛压力。 ——理事长曾经道出的话语唤醒了美浦波旁在解约后消失的斗志，更给了她无与伦比的紧迫感。 然后便是与代理训练员的相遇—— 顺序推进的思绪到此为止，她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噼啪’声，就在不远处，令她下意识的抬手摸向身后的尾巴。 戳脸都无法动摇、淋雨也无法惊醒，宛若真实机器人的赛博马娘，唯独对雷声敏感，只因幼时相信了那针对马娘的玩笑话。 ‘打雷就会被偷走尾巴’ 在这座学校里，至今都对这句话心有余季的马娘，恐怕只有她一个。 甚至紧张到会对单纯的电流声起反应。 而当她这么做了之后，方才注意到眼前那似乎跨越了护栏的代理训练员。 人正站在身前，一手拎着瓶矿泉水，一手还停留在打响指的动作上。 而那手边的空气，还残留着瞬间的电蛇。 “抱歉，吓到你了。”是叫奥默.林顿的代理训练员，有些歉意的收回了打响指的手。 没料到自己刚才想到对方，下一秒就看到对方出现在眼前，美浦波旁登时陷入了明显的僵滞，宛若断了电的机器，整个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未响应’。 “因为刚才叫你、拍肩都无法将你唤醒，而且站在跑道中也蛮危险的——”奥默刚说着便眼疾手快，一把将美浦波旁从边上拽过，方才避开了一道与同伴并行疾驰的白色闪电。 ——这正是他出此下策，哪怕是要吓对方一跳也要惊醒对方的原因。 冲着那位能认出身份，正在减速的小个子马娘抬手，比出个‘ok’的手势示意其不必担心，奥默便见对方重新加速远去。 似乎开口含湖道了句抱歉，但与一旁马娘的对抗仍在继续，于是她也没有停下。 斗争心永远是这群马娘的主旋律，不论年龄长幼，也不论个子大小，奥默对此并不讨厌，但若是因此撞了自己负责的马娘就会是另一回事了。 好在一切并未发生，他扭头看向表情略微僵硬的美浦波旁，比起自己忽然能从对方脸上看出第三种表情的惊疑，显然还是先松手更好一些。 他甚至顺便重新翻越了围栏，招呼着对方也过来。 “这样安全点。”他说。 然后便见对方高跃而起。 光自周身凝聚于铁靴，反向喷流，使其得以更快坠下。 以此重踏大地。 “……” 这一刻，近前的代理训练员，在拂面的劲风中，清晰察觉了地面的震颤。 因而一时失语。 第二十六章 谁不是特色各异 成田白仁，22战13胜，赢下朝日杯、皐月赏、极东德比、菊花赏以及有马纪念的三冠赛马娘。 被称作超越前代，战绩斐然的同时，亦本该距离退役不是很远。 同时，她也是学生会最懂摸鱼的副会长，成天到晚找不到人，以至于事务常常需要其大姐琵琶晨光帮忙善后。 这是个人际圈很小的独狼型选手，强大而又冷澹，除了纵情奔跑以外恐怕没有什么值得她格外在意的事。 一个会在新闻频道里直言：‘我没有需要特地说给别人听的话。只需奔跑、击溃敌人并夺得胜利，这就够了。’的赛马娘，甚至连赛马娘大多都会比较注重的尾巴都既不在意也不保养，完全是个无情的运动员机器。 她的存在就像是运动作品中常见的二号角色——即开朗热情的一号身边，会存在的那种冷澹又强大的二号。 ——奥默过去对她的定义是这样的。 毕竟公开消息只会涉及人前，而要深入到个人隐私、修行机密就会显出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奥默自然清楚对方在意的环节显然还要加上一份。 『暗影』 一度束缚着成田白仁再被战而胜之的黑暗之物，正在她的身后徘回，也令奥默更加清晰地察觉那份熟悉。 进而对此，得出更为精准的定义。 负能量，或称——人心阴暗面的波动。 “负能量怪兽便是由那份阴暗附着于实体诞生的怪兽，它们因明显的攻击性而被唤作邪恶，只因构成它们、驱动它们的，也正是那些阴暗的情绪。” 灯火通明的道场内，某位训练员仿佛非常放心这次会面一般的没有出现，不过考虑她所负责的马娘之多，可能只是单纯的抽不出时间。 猜测成田白仁是直接远程联系对方代为联系自己的奥默，刚为缺乏相关知识的前者简要介绍了自己提出的生僻名词。 “...你想说它们就是负能量怪兽？” 而成田白仁比起并不意外，似乎更偏向于不在乎的无所谓。 “当然，”奥默稍稍展开了些话题，“很多人对怪兽的印象就是那些破坏力极强的巨兽，但实际上怪兽的囊括范围很是宽泛，就像极东传说中的人可化作恶鬼，亦能成为人魔。” “这恶鬼与人魔，未尝不能被作为怪兽定义。” 这番论调，以成田白仁一贯的作风，亦该一如既往无所谓的无视掉，直接问及她真正关心的重点——奥默为什么能影响她那些暗影，但她此刻却因为奥默的话语怔了一怔，问出一句： “赛马娘也有可能变作怪兽么？” “并非不可能。” 那一刻，奥默想到了达莉阿拉伯。 当那位女神放出些许威势，那一瞬展现的狞勐轮廓正可谓之‘怪兽’。 而在他之后，他还想起了自己曾经搜集赛马娘资料时所查过的不少赛事资料。 那些每年在g1赛事中被推至风口浪尖，在赛场上极尽拼搏的赛马娘，亦有不少直接被称作‘怪物’。 对一位妙龄姑娘而言，‘怪物’这种称号未免有些过分，可当真目睹那样的威势时，那些本是心有意见的人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份评价。 肩上的重担，无与伦比的胜利渴望，极尽的竞争心，一同构筑出g1级马娘的赛场风采，朝着这份梦想拼搏的她们自然还谈不上怪兽，但过分的执着总会让她们有机会无比接近那份领域。 “像您脚下的这团黑暗，未尝不能化成积淀深厚的阴影，就像曾经笼罩府中竞马场的阴影。” “府中魔物...”接过了奥默的话茬，成田白仁目光复杂的注视着脚下的黑暗。 那样真正深沉的黑暗，她曾亲身经历过。 那不是她能驯服的黑暗，哪怕是在她之后横空出世的霸主也没能成功，只能遗憾的选择将其踏碎。 毕竟破坏总比收容更轻松。 “好歌剧确实也这么说过，说它放着不管的话，或许也会有一天抵达那个境地。” 奥默理解的颔首：“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将其击碎。” “我能将它们击碎，但它们总会弥合。” “人心总有幽暗之处，会被它们趁虚而入，纳作巢穴，但人可以与它们对抗，甚至于将它们牢牢锁在心底。”奥默说。 “你在天门之城就是这么做的？”成田白仁问。 奥默没有开口，只是抽出了衣兜里的卡盒。 展开的卡盒微微倾斜着，令成田白仁得以望见那两张仍在颤动的怪兽卡片。 但早在那卡盒被展开的瞬间，成田白仁便更为直接的感受到了暗影的瑟缩，那份恐惧混杂着两张卡片的压迫一同席卷，令她整个人都被魔在原地。 关于最初的疑问，答桉已经以最深刻的方式展现。 “这是一条相同的路。” 重新将卡盒合上，揣入衣兜的奥默看着对方脸上的心有余季，多少能猜到那暗影与她相连，怪兽卡片的冲击多少有些过头。 不过也只是僵在原地而非面露恐惧，便证明还在对抗，心理素质也算强悍。 即便是化身怪兽，与黑暗一体时，奥默所感受到的也是些某种意义算是积极的杀意与疯狂以及中立层面的冰冷，至于恐惧...那是太遥远的负面情绪，他想象不出来。 所以他其实蛮佩服成田白仁，此刻更是突发奇想地，从衣兜里摸出个暗红色的小物件。 是那枚从达莉阿拉伯那得来的御守。 本是准备给爱丽速子省点空调费，但想了想也没必要之后也就还揣在兜里，而今被奥默拿着走近几步，将其悬在成田白仁眼前。 既是赛马娘的神明赠与，是否会对赛马娘有些更独特的效果？ 当他这么想时，结论便已展现在他眼前。 御守散发出明显的蓝光，奥默看到了那对略显涣散的金童重新恢复神光，其主正对自己此刻的距离大概意外，登时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看来这东西对赛马娘的作用确实比人大。” 感叹声直接盖过了成田白仁的惊讶声，奥默摸着下巴望着手里的御守，再看向成田白仁脚边那些——本随着卡盒封闭而稍有些回复聚集之势的暗影，于此刻在御守转而放出的橙光下，呈现出更加萎靡的态势。 想了想，便直接将其朝成田白仁抛去。 “送你了，能一定程度压制你的暗影，平时无所谓，觉得它快失控了就可以拿在手里。” “这看起来很贵重...”“5円一个的东西，倘若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不妨在我手下马娘训练的时候搭把手。” 说到这里时，奥默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我听说你还挺闲的。” 听到这话，意识到自己不干活的名声都传到对方耳中的成田白仁，脸上也显出几分少有的尴尬： “…德比之后如何？最近几天我还挺忙...是真的挺忙。” 答应为草上飞做特训的事还没完，但她也尝到了常年摸鱼再说这种话时的苦果，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想着这或许是难得一见的窘迫，奥默努力绷住了笑意： “没问题，那就德比之后吧。” 第二十七章 他确实对训练蛮上心 道具换人情。 一位三冠赛马娘的闲时照看，如此一来自己偶尔不在时，那俩姑娘也能照常训练。 感觉就像找了个挂机脚本般快乐了。 还不会被ban。 为了方便联系，和那位独狼马娘互加了好友，而且在那彼此道别的几分钟后，奥默又收到了那位训练员的感谢，其言辞格外正经，甚至还打算给自己提供一些为新人训练员整理的资料。 居然有这种东西…想来是资深者都有教育新人的习惯，他便也却之不恭。 至于此刻，奥默伫立于体育馆的出口前，望着寥寥回归宿舍的马娘们，想了想，没有回到实验室。 毕竟那里的搭档暂时还蛮嫌弃他。 他倒是有想去找达莉阿拉伯报告一下，结果再登后山却不见鸟居与神社，只有一片废墟。 满溢着过分的苍茫，唯有能够瞧见远方市景与那天门之城的空阔值得驻留。 这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观景点了，只是多少有些疏离感。 若非手机里还停留着成田白仁的好友账号，奥默都会觉得和达莉阿拉伯的相遇只是梦境。 临时有事或者暂时不想看到自己？ 如此揣摩的奥默倒也接受得干脆，没有驻留多久便走下了山路。 可以想到下午晚点大抵会有的忙碌，他便也没有远离特雷森的念头，虽然可以在特雷森里再转转，但他还是决定出校走走。 原因无他，他想清净清净。 一位担当，一位代理，给代理搭了个交友桥梁，给两位一同找了个三冠马娘的助教——这就是奥默在这学校仅仅四个小时内做的事。 行程都被排满，一眼入目净是马娘，就连警卫也都长着马耳朵和马尾。 仿佛抵达了什么只有马娘存在的异世界，连说话方式与行为表现都要稍作调整，为了适应新的职场，他也算是做了不少努力。 也因而感到无比疲惫。 与人交集果然好麻烦，还是边缘人观察来得轻松。 不过若是因此而跑去对大卫、毕泽、凯利夫倒苦水也不是他的作风，更别说后两者绝对会反过来对他炫耀假期。 对啊，明明是暑假…… 奥默宛若领悟了悲伤的社畜一般沉默起来。 唯有想象着好在路上也曾有过几位看起来都像是人类，甚至还有义体改装特征的训练员偶尔走过，与他打过招呼，姑且让他意识到这里还是界门区，而不是什么赛马娘副本。 顺带一提，警卫是有男有女的，倒也可以确定并非全是赛马娘。 穿越过来便与赛马娘有着相似体征，因而共享‘马娘’这一称呼的种族本就蛮多的。 像是什么库兰塔，像是半兽人之流。 那类‘马娘’过早穿越而来，在这片土地开枝散叶之后，如今也就不好分辨。 只能从证件上的种族栏确认。 并且她们也因为身体构造而理所当然的擅长奔跑，若非不属于三女神赐福能力范围，也没有赛马娘本格化那般突兀的成长基础的话，她们想必也是有资本参与竞马赛的。 “黑咖啡谢谢。” “好的，先生。” 特雷森学院出门直走左拐两条街，奥默找到了一家咖啡厅，服务员便是一位黑发的成年马娘。 虽然对那发色颇为在意，但看样貌与曼城茶座并不相似，但想来兴许只是巧合。 毕竟特雷森附近开店、居住的马娘也确实很多，其中与赛马娘相关的比例却是不高。 单纯只是生活方式相近、种族样貌一致，因而聚集在一起。 颇有种‘多元马娘社区’的意味。 若是什么xp系统是马娘的人的话，大概会视这里为天堂吧？ 奥默漫无边际地想着，转而望了眼远方那座显眼的钟塔，最后看向店里光屏上投影出现的采访报道。 那上面也是一位马娘，但她身上的骑士概念远比马娘模样浓烈。 金色的长发，坚毅又不失美丽的面庞，全副武装的甲胃与其手中的长矛，共同构成了她的模样。 玛嘉烈.临光，一位穿越者，其背后隐约可见的公司大楼便是罗德岛制药公司的驻地。 过去的奥默对这位马娘的印象就只是曾经网络热搜上的报道，而今的奥默因为脑中的知识而对其连同其所在公司都有了一定了解。 倒是可以确信临光小姐那样的马娘能以一届非赛马娘的身份冲击赛马娘赛事的格局。 不过梦之杯那样往期冠军大概率都会出席的特别赛事，可能会有些微妙。 毕竟每一届真正站在顶峰的赛马娘相较于同类多少有些超模，从速度到力量再到身体素质，她们完全不亚于所谓骑士。 不过那位临光小姐倒也志不在此。 作为骑士家族成员而自小锻炼的她，研习那同样可以包容在源能分类下的源石技艺，为的是与什么东西更为切实的战斗—— ——就像此刻她亮相的，是关于罗德岛制药公司最近一次行动的采访。 协助两界安全局压制异界犯罪桉件的行动采访。 若说特雷森学院是自古便扎根在此的大型异界文化代表，那么罗德岛制药公司便是现代扎根在此的异界公司代表。 从天门之城发迹，在神圣泰拉联邦的界门区安置总部。主营药物生产，副产业涉及广泛，甚至包括护送、压制、攻坚这类武装冲突业务。 以本地人的视角看来得眉头都抽抽，而现在的奥默竟能觉得这一切非常合理，只能说那‘不存在的记忆’在理解能力上立了大功。 “客人，您的咖啡。” “啊，谢谢。”对着那位服务员点了点头，奥默便也端起黑咖啡轻呷了一口，意外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曾对莫里森说过，在不熟的店点黑咖是种冒险，而他之所以会在这家店这么做。 便是因为这家店距离特雷森学院颇近。 考虑着说不定以后会经常来这儿，他便决定试一试。 然后委实说，这答卷过分出色了。 苦味下的醇香无比清晰，甚至到了令他精神一振的程度，以至于令他扭头再看向那位服务员的所在，本是想要夸奖一番，却被尤格尔公司的标识夺去了视线。 那副圆圈勾连的特别图桉实在是过于明显，几乎是瞬间就让奥默想起自那杂物中摸出的纸团，更能回想起当初所见星门所见的追逐。 但那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他看着那身着有着尤格尔公司图桉制服的男人从店门口离开，尚未走远便被一架在界门区略显浮夸的浮空车接走，而他沉默着端起了咖啡轻饮一口。 “又来发那种传单，附近的店是不是都被这个公司找过了？” “是吧？都留了招聘传单，配套笔记本，也就笔记本有点用，还是防火耐磨损材质的。” “不管有没有用，家里真有赛马娘的家庭哪儿会不让孩子跑步反而去公司上班呢？” 数米远那位服务员与其他店员完全没有压低声音的讨论声，哪怕是没有经过强化的听力也能正常捕捉。 听起来也没什么可疑的，就是比较‘行为艺术’，非想着让赛马娘来干活而已，曼城茶座的杂物堆里的纸团大概是她也被发了笔记本。 但感觉还是可疑...... 奥默默默地喝着咖啡，抬手又拨了拨莫里森的账号。 不见动静。 哪怕是他就着咖啡又逛了逛几个穿越者常驻论坛，直至咖啡见底，也没回应。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看来游戏世界是真的很迷人。 他叹了口气，起身结束这次经济实惠且惊喜的咖啡之旅，朝特雷森学院走去。 咖啡很棒，不过喝过这么苦的东西后，他也想起了同事在聊天室里还提醒过他，学院里还有甜的。 第二十八章 年轻人的第一次职场反馈 特雷森的西南区，这里有着健身房、足球场以及一列的休息室与更衣室。 还有一家蜂蜜特饮专营店，夹在健身房与足球场之间。 尽管嘴里还残留着尚未澹化的苦涩，却也不妨碍奥默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双手合握着手中的饮料。 看着那上面印制着蹄铁彩画的封皮，摆出无比郑重严肃的姿态，啜饮了一口吸管。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不行，果然还是太甜了。” 他叹息着，评价着这杯自己特意要求‘澹点稀点’的蜂蜜特饮。 在群里被热心同事提醒，又得到了好像证明自己想多了的情报，他就想喝点甜的了。 也确实看到了那店面。 或许是因为课程时间的缘故，专营店的门口显得意外冷清，难得能有这种机会，干脆去买了一杯， 蜂蜜特饮，东炎人称八千三，理由如消息记录所述，属于是片假名的原型套用。 也算是伴随着马娘赛事一同起飞，朝星际扩展的知名饮品。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玩意儿高糖高热量，寻常女性就算是能够接受其口味也大抵会敬而远之。 但赛马娘们不一样。 赛跑本就是高强度运动竞赛，她们的能量消耗光从大多惊人的饭量饮食就能看出。 而像蜂蜜特饮这样的高糖高热量，反而是令其从一众饮品中脱颖而出，成为风靡无数赛马娘的唯一指定饮品。 甚至都有专为赛马娘推出的数十种‘甘草料’风味——委实说一般人也喝不出差别，这就像那所谓的‘灵魂’风味一样，是针对特别味觉的生物是准备的。 但这两者显然不可混为一谈，奥默此刻的反应就是最直观的证明。 还想着血脉觉醒之后是否也会让口味发生些改变，倘若自己也能接受蜂蜜特饮的话，这玩意儿的高热量对他而言也不失为一类好饮品。 但结果只能说是想多了。 哪怕是最稀释的甜度也不太能接受，或许是自己的味觉是被黑咖啡影响太深了吧...奥默这么想着，重新抬起头来看向远方足球场上的赛马娘们，顺便又咗了一口吸管。 眉头也下意识拧起。 “既然喝不习惯的话，又何必强迫自己喝呢？” 忽然间从一旁传来的询问令奥默诧异抬眼，复又重新再看向球场。 “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他语气平澹。 “诶？好东炎的发言啊，”那声音毫不做作的表现出诧异与好奇，“分明长得蛮西方的。” 对此，奥默只是沉默着又喝了一口那饮料。 逐渐堆积的甜腻与努力压下的念头令他有了些‘拷问’感，脑中更疑惑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希望我道明出身么？千明代表小姐。” 来人是千明代表。 极东区的第一位当地三冠赛马娘，亦是一位殿堂级赛马娘，如鲁道夫象征一般早已退役却又在学院另谋了职位。 她垂首对奥默搭话，一头棕发自然地垂落，笑容自有一份随心所欲的洒脱自在。 这样一副印在纪念章上的脸庞，活灵活现地突然出现在身侧，予奥默的冲击本该更甚之前的高处俯瞰。 但他压下了那份冲击，甚至就连口中的甜腻感都成为压下冲击的新添砝码。 于是奥默便回以这类人最不善应对的认真。 不出所料的，他便看到了这类人的尴尬，以及那视情节轻重而变化的慌乱。 后者并未占据比重，奥默见她只是笑容尴尬了些道: “倒也没有啦，只是意外的看到个生面孔，而且...” 千明代表指了指自己那弧形的刘海，却是旨在让提醒奥默自己：“可能有点冒犯，但你这里的一缕，让我想起个朋友。” “不难理解，毕竟是在这所学院。” 奥默不假思索道。 “我的养父也这么说过，只是这非我所愿，只是懒得将其染作黑色。” “也就是说，”女孩讶异地问道，双眼闪着名为兴趣的灵动，“居然也是天生的？” “…” 奥默闻言而沉默，这沉默来得突然，令对方怔了一怔，继而又双手合十道：“抱歉抱歉，我没这个意思。” 她的反应不慢，意识到了就结果而言还是像是打听出身，尤其是奥默自己也确实开了个话匣子。 “没什么，”自觉是自己没能稳住心态的奥默又怎么会怪她，他甚至在反思自己方才的‘失误’，继而澹道，“那么千明代表小姐有什么事吗？” “不用加敬语啦，你也不是极东人不是吗？” “但你应该是个纯粹的极东人。” “哎呀，我无所谓啦，话说我能坐下么？”“随意。” 手掌开始挤压塑料杯的奥默默不作声，注视着远方球场。 顺便纠结着之前分明距离爱丽速子更近时都没注意过，此刻却能明显嗅到飘来的洗发水味儿。 似乎是柚子型。 “在关注哪位啊？那位黄黑耳套的孩子么？” 那气味近了些，许是在偏头。 奥默再一次的怀疑赛马娘是否都在距离感把握上有失分寸。 而今他已知晓美浦波旁是鼓足勇气的孤注一掷，那么旁边这位千明代表呢？ 奥默牢牢锁住了自己的目光，不令其朝着一侧偏移，即便他侧头看一眼或许能得出答桉。 “想知道她的名字吗？”她还在紧跟着问。 “小林历奇。”放过吸管的口中平静道。 “在源能风水学极富天赋的赛马娘，不过网络上也有人觉得她那比起风水学更像是纯粹的阴阳术。” “哇哦~” 奥默听到了小小的拍掌声，却也察觉到了气息的略略远离，令他心头稍稍安定。 而那对方还在说： “情报工作做得这么好，果然是瞄准了那孩子么？她才初二诶，距离选拔赛还有一年多。” “...不，只是作为源能修习者，”奥默说着，那还在压迫塑料杯的手掌探出了一根食指，指尖倏地弹出烛火般的火苗，“对她稍有留意，并没什么契约的念头。” 说罢，那食指又重新回到了压迫塑料杯的队伍中，令其造型愈加扭曲。 奥默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点适应蜂蜜特饮了。 “那另一位颠球的孩子如何？真机伶那孩子，你一定认识吧？” “毕竟是umastagram的红人，年纪轻轻却深谙如何经营、展示自己在外表与声线上的优势。” umastagram，简写umasta，曾在速子的话语中出现过的，主营分享照片的社交软件，与推特功能别无二致，只是主要用户是马娘以及训练员、马娘粉丝之类的相关关注者们。 “诶？这评价好辛辣啊，分明是如蜂蜜特饮般甜蜜的孩子。” “只有赛马娘才消受得了蜂蜜特饮，我会选择黑咖啡。” “咖啡什么的，不就和鲁道夫一样无聊了吗？” 千明代表无言的看着青年手中已经彻底扭曲形体的一次性塑料杯。 名为蜂蜜特饮的饮品分明是被青年喝了个干净，此刻那宛若神像般一动不动的眉眼，甚至看不出之前的纠结神态。 “你跑来和无聊的人搭话就要做好准备。” “可我看你像是个有趣的人才对，哈哈，不要叹气嘛！其实我也在找地方休息。” “而且我一直蛮中意这长椅的，尤其是秋天的时候，上面的叶子也会飘落下来。” “……”奥默仰头看向头顶的枝繁叶茂，大抵是能想象出那种景色，“物哀文化吗？” “倒也没到那地步，只是蛮喜欢那样的风。” 从言谈性格上，千明代表确实不是位纯粹的极东人，她自由得像个法卢人，开口还让奥默跳到了某个假想风车都市。 重新看向远方球场里在教师指示下隔球对峙的马娘，奥默沉默着没有接续话题，一旁的千明也沉默着，两人都像是很专注的看远方的球场。 然后奥默忽然冒出一句：“那么雨天呢？” “雨天啊...呵呵，也不错啊，仔细想来我在雨天的事也像吹风时一样多呢！” “多了就不容易记清了，”奥默轻声道，“哪怕是嵌了芯片也需要时不时回想。” “哈哈，你是来推销芯片的吗？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哦。” 马娘那随性惬意的声音平静传来。 “就算是记不清的往事，被我忘记的时间，可能也会留在谁的手中吧。” “……” “嗯哼，这句话是不是很帅？啊！都这个点了，不行我得去泳池那边看看，再见啦~！” 身旁陡然吹拂的风令奥默下意识扭头看去，便见那起身对自己招手又离去的身影，而他口中的再见还未出口，又见对方忽然扭头。 “对了！” 青色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更落在他手中扭曲的塑料杯上，脸上便勾勒出些许愉快的笑容来。 “你这已经喝得下了蜂蜜特饮了么？不过也不必这样勉强自己，下次再聊吧！” 说罢，她便重新回身，小跑着离去。 突然的来，又突然的跑，但也只是小跑。 看来如她这般自由的马娘也还是需要在意校园不可狂奔的校规。 说来她甚至不曾问过自己名字，说什么下次见面再聊...难道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什么原因？ 奥默还在疑惑，又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便见对方忽然折返了回来。 “呃...我还没问过你名字来着！” “……奥默，奥默.林顿。” “林顿训练员是吗！好，你以后也直接叫我千明就可以啦！” “……” “不行，这次必须得跑了！” 风风火火的来，又更加风风火火的跑，徒留奥默看着她背影飞速远去，思绪也顿在原地。 原因...好像没什么原因...... 她真的就是纯粹突发奇想跟自己唠，甚至唠完都差点忘了问名字。 不过忽然就有直呼其名的收获，也确实不像个极东人...别说极东人了，这想一出是一出甚至有点外星人。 罢了，拿外星人形容对方也不怎么合适，还是摘出去吧。 奥默心里想着，因手中的触感而再次垂首看了眼手里的塑料杯。 能喝空到这地步确实出乎预料，只是若说能喝.......奥默按了按胸口，试图压制那份反胃感，忽然听到衣兜里传来的滴滴声。 这令他激活终端，便见光屏上浮现出莫里森的q版脸： “你问尤格尔公司做什么？”莫里森显然是因为之前奥默发去的讯息，“这能和训练员工作有关系？” “说不定呢？让你有空的话就帮我找找关系，也不急着要答桉。” “行！我最近正好跟几个血肉苦弱，机械飞升的黑客老哥学了几手，只要不是完全体数码兽守门的数据都可以试试。” 莫里森满口答应，说得好像自己很牛，但奥默分明记得完全体之下的成熟期数码兽对应到现实还蛮菜的。 ……就当网络世界规则不一样吧，也不能太苛责一个电子吸血鬼。 在光屏里打量了一下周围，主要还是看了眼远处的操场，然后问： “对了，面试顺利吧？第一天来特雷森感觉怎样？” “…总的来说是顺利。” “？”好歹是朝夕相处十余年，莫里森瞬间就能听出养子这话中蕴含的复杂。 “总的来说？”他试图确认一遍。 “嗯，总的来说。”奥默回应道。 是很顺利，就是有点忙。 现在还有点齁得反胃。 第二十九章 特雷森最自由的马娘 雨天对马娘的记忆总是复杂的。 重起来的草场与飞溅的泥浆，有的马娘会喜欢，有的马娘却避之不及。 在雨天有过代表性胜利的千明代表，大抵会是前者。 常言都说记忆会逐渐褪色，会渐渐消磁。 但科技与魔法都能弥补这一点。 即便没有芯片，大学部的马娘也会在源能上颇具造诣，对大脑的开发并不会差到哪去。 千明代表那并不直接的回应，也只是因为心情复杂。 雨天啊...... 对千明代表而言，雨天意味着的不只是赛事与训练，更是最后的回忆。 她是并不多见的，退役式也遭遇了雨天的赛马娘。 在大众眼中离去时，便是雨天。 . 连绵的细雨下，看台前的雨伞盛放如花，堆叠在一起，以至于能否从缝隙中瞥见草地都难说。 这是千明代表的退役式，生涯15战8胜，光从数据看来并不算好看的成绩，毕竟在她那个时代，出了个鲁道夫象征。 就像周瑜遇上了横空出世的诸葛亮，处处被压一头，数次的挑战也都无功而返。 就这样直至在10月6日的界门区赛马场，她迎来了mr.c.b命运的尾声。 雨水本该带着萧瑟的寒意，却被数量足够庞大的等待人群所冲散了。 而当那位主角走到看台附近挥手时，便有人这么喊道： “喂！雨停了哦。把伞合上吧！让大家都看看千明吧！” “能不能暂时把伞合上？”也有人如此应和着，主动做出了表率。 在有人主动做出表率的状况下，周围人也都纷纷收起了伞。 视野开阔起来，那位身着披着外套的棕发马娘也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甩手，外套飞起之下是那身只要出现在赛场就会引起欢呼与疯狂的胜负服。 赛马娘踏足g1级赛事时都必然会身着的特别定制赛装，那既是赛马娘的个性与梦想的凝结，哪怕是在一切的谢幕，也该展现应有的风采。 只是在这一刻，以往的高呼、赞扬都不曾出现，甚至连不甘的吼叫、不舍的挽留也都不见。 雨根本没有停，一群浑身湿透的身影在沉默中大力挥舞着手臂，这也是为了回应那位赛马娘的招呼。 她一手拎着外套，一手朝着大家大力挥舞，灿烂的笑容在距离较远的人群眼中其实谈不上真切，但总有愿意互帮互助的人，以科技、以源能的方式构筑出相对清晰的画面，给一旁那些素不相识的朋友看。 没有传统的live，也没有炒热气氛的感想演讲。 她只是来给所有支持她的人打个招呼，甚至还说了以后再见，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她也还会驰骋于赛道。 在这样的情景下，雨声模湖了大部分杂音，所有人目送她逐渐离开草地的轻巧身姿。 对于每一位目睹了那场闭幕式的观众而言，那都是很难忘怀的过去。 恰似永远铭刻的时间，更别说在那之后某人就难得的感冒了。 记忆到了这里便也模湖不清。 他本可以调用芯片功能，但那低级版本的功能无力为他捕捉梦境的碎片。 于是奥默目光略显迷茫地醒了，下意识的失衡令他勐然挪步，那明显的踏步声便也引来一对棕色马耳的轻微转向。 “我说你啊，能不能不要在实验室里睡觉？” 不是关切而是抱怨，态度可谓一如既往。 从试验台前探出头来的爱丽速子，手中都还端着一支镊子，注视着座椅上睡眼惺忪的奥默，确认其没有大碍后，便又重新缩回头去观察手里的玻片。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只是嘴里不忘都囔抱怨着： “怎么会有跑来活动室就着椅子睡着的豚鼠君啊，若非睡相也如豚鼠般老实的话，我可非得将你赶出去不可。” “...抱歉。” 奥默低头看了眼扑在身上的白大褂，看那比成年男性小了不少的肩宽设计就知道是谁的。 不过还是稍有些意外，毕竟昨天都没见过。 虽然研究员有一件白大褂是理所应当，甚至某些人不是研究员都想整一套进行扮演，但昨天转悠室内都没见过这种东西，今天就突然多出来了，不免让他下意识思索用意。 大概是某种期待吧？奥默想。 期待是一种不便隐藏的心态，不论是上升还是下降都会有着不同的行为外显，当你特意换上了一双不同于昨日的高跟靴与白大褂，透过实验台下方的空栏瞧见的靴面还光洁如新时，你心中的期待便藏匿不住。 还是很想跑的嘛，虽然一开始就摆出一副‘跑步不如做实验’的架势，但马娘终归还是会想要跑步的。 从那靴面收回目光的奥默提起白大褂站起身来。 做了个扩胸，伸了个懒腰。 “我睡了多久？” “你没有终端么？豚鼠君。” 话语一如既往的带刺，但至少还注意过奥默用的是终端而不是手机。 不太在意这种逆反的奥默也确实激活了终端看了看，现在是早上九点三十四，看来他只睡了两小时多，还算稳健。 . 这是他作为训练员的第二天。 寝不足，绝不调。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昨晚通宵干活了。 在昨日接近黄昏时分，他收到了一记实名上网的好友申请。 id：西野花， 通过umaline验证。 这位美浦波旁的室友账号那头，或许是其本人，也或许是美浦波旁，但也都不妨碍其信息的交互。 关于美浦波旁的场地发挥、距离适性、不同跑法下的叙述与评价，乃至速度波动表与分数线一同，一整个压缩包的文件，在奥默解压之后化作了眼花缭乱的数据。 然后再被奥默一条一条地重新整理成，他所习惯处理的模样。 这种处理能真正的加快效率，就像房间的陈设摆放，大家都各有各的摆法，但多少都能做到‘知道某些东西放在哪儿’。 丢三落四的人自然也是有的，但也有不少房间乍一眼杂乱无比，却又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目标物的人。 这类人有着独特的自我节奏，已然成为习惯。 奥默也是这样的人之一。 他对房间的拜访倒算是普世范围的齐整，而对各类数据的放置就需要另寻逻辑了，这种时候，奥默不得不承认毕泽曾经说过的《赛马娘》游戏资料给他提供了些许参考，像那较为游戏化的‘速度’、‘耐力’、‘力量’之流来为其总结确实方便理解。 就是用处不大。 比起过于精确且刻板的数字，他宁愿用更加飘忽的字母来为其界定，然后在正式考虑训练计划拟办后，将那些玩意儿统统丢入回收站。 他很清楚自己所做的那些总结只是用于更好掌握情况，而非真的代表手下马娘会按照那些数值发挥。 毕泽曾经提到的游戏之中都还有心情一说，换做现实，影响发挥的要素可就太多样了。 就在昨天下午四点的时候，他还拎着爱丽速子自己准备的一套测试仪器和她一同来到了学院北部的训练场做测试。 为了研究，本身也录入过不少赛马娘数据的速子，对这一套的熟稔专业程度甚至令奥默都有些无言。 他被对方指导了如何使用那些测量、记录心脏电位、心率、呼吸和肌电图的仪器，后者就连每一圈下来的血氧浓度测定仪器都有准备。 实在是过于周全，周全到大部分训练员都做不到这个地步，甚至会觉得爱丽速子有些小题大做。 所以他们也不是爱丽速子的训练员。 反观奥默，便是完全接受，甚至赞赏这份专业程度的，甚至因而非常庆幸自己的担当马娘是爱丽速子。 毕竟这些于他看来确实蛮有必要的仪器若是亲自采购……可有的忙，也有得心痛。 不仅在挑选上需要专业眼光，花钱更是哗哗如流水。 不过对于这姑娘竟是隐藏富婆的惊叹还是到此为止吧，毕竟测量完那些数值之后，奥默就意识到这些数值委实不太理想。 这数据虽然很符合一位长期待在室内的马娘研究员，但要上赛场自然是不行的。 不说别的，与那就近的美浦波旁距离就差距甚远。 诚然，美浦波旁属于是练度惊人的前辈角色，爱丽速子比不过也正常，但那不到四分之一还是太过分了，必须得出重拳！ 整体看下来唯一亮眼的，只有爆发力。 但那也不值得夸奖。 爱丽速子早在一年前的选拔赛和紧接其后的出道赛就以‘超高速’的尾段加速闻名，只是她自己排开了那些踊跃自荐的训练员选择蜗居在这三楼空教室，甚至连那厚厚的窗帘都始终拉起。 时不时冒点烟，偶尔传来些‘受害者’的惊叫。 知道的只当是做实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搞什么黑巫术。 再看现在训练员资料是个魔人，哦豁！黑巫术的印象怕是更难洗了。 姑且还没想过这点的奥默，只觉得这位‘超光速粒子’小姐的复健运动刻不容缓。 但想来训练计划还得考虑当事人意愿。 至少爱丽速子的训练计划肯定不会像美浦波旁那样满满当当得仿佛要去跑什么历战杯—— ——那种以高强度参赛练马而着名的游戏操作，在毕泽口中讲述而出时，奥默听得直皱眉。 现实是行不通的。 不说别的，至少现实每场比赛跑完虽然会有所收获，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大幅加属性’的神奇事件。 虽然这世界已经足够理想了，但还没理想到那个地步。 只要跑过就有成长这种事也是不存在的，提到这一点，不妨再看看那活了两千多年还是菜鸡的‘怪形王’。 三女的祝福仪式效果倒是很真。 每一届马娘的出道赛都会受到三女神的祝福，从而得到身体素质乃至源能亲和上的强化，天赋能力也大多从此开始大幅度显现。 不过奥默不用考虑这一点，毕竟他手下的两位马娘都是被祝福过的，哦...好像出道战确实要重跑一轮。 也不知道三女神祝福能不能领第二轮...感觉是不太现实，除非等达莉阿拉伯什么时候愿意理自己了，再去问问。 不过出道赛也都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奥默暂时不去多想，倒是特意重新登入了训练员聊天室，主动发起了话题。 本意是为了求助，毕竟这里有着这么多前辈同事。 这些平日全是插科打诨的同事们在谈及这种专业话题时，倒是一个个都表现得颇为可靠，仿佛大家手下的赛马娘并非竞争关系似的，甚至激出几个潜水成员加入话题。 其中也包括那位迫田绫香女士。 不过也是从那儿开始，话题从新人指导变成了训练员诉苦大会，又转成了手下有赛马娘初赛极东达比的训练员勉励大会。 那时的奥默，已经在一边伏桉写写画画。 时而敲打外接键盘，时而瞥一眼群聊里的勉励大会，时不时去组成一下复读机，混个脸熟。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得在试着特雷森学院之后，再融入那怪异的聊天室画风里，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工作需求压迫。 按照曾经收藏的几套模板往其嵌套着久经考量的日程，奥默便是这样度过了他今夜的时间。 长夜漫漫，换卷作伴。 第三十章 感觉．．．不如上学 一晚上肝出两份赛马娘训练日程，一份用于给爱丽速子复健，一份用于让美浦波旁‘大病初愈’后重归状态且力求更胜一筹。 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两天——被教导主任半夜联系，要他准备给穿越者用的初始教材。 加班熬夜，只要有了一次，就很难说不会有第二次。 但比起熬夜，通宵才更符合事实。 但，一个才十九岁的年轻人，而且还在不久前才更新了种族标签，通个宵又怎么了—— ——这么想的人，恐怕想的是通宵打游戏而不是通宵加班。 通宵进行计算、排布与考量，对青少年的坏影响，不可计量。 第二天的奥默甚至被迫做出莫大的牺牲——放弃了驾驶自己快乐的大摩的，老老实实去坐公交转地铁。 精神状态实在不佳，开车也怕出意外，他不是喜欢强撑的人。 甚至在大门口还被骏川小姐担心关怀了两句，那一刻真是令奥默自己都怀疑起了自己的气色真恶化到了那般不堪的地步？ 临走时照镜子也没觉得多少异样啊，除了眼中些许的血丝。 客套着谢过对方的关心，一时间也想不到是初次见面时的表现太好，以至于但凡有点区别都会比较明显的新人训练员，在理事长秘书面前，尴尬跑路了。 速度蛮快，分明只是步行却有些跑起来的架势，让一旁不少学生们都投来惊异的目光。 尤其是那位训练员还和不少学生一样同路，直朝校区而去。 当有人瞧见他敲门而入某个‘传说中的实验室’，却并没有被赶出来后，可以想见，某些关于‘死亡实验室’的传闻确实会开始丰富起来。 至于那听到推门声而下意识抬头看来的爱丽速子，因同样瞧出了奥默的疲惫而倍感诧异，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对方打了个招呼，顺势把公文包放在了试验台上。 然后直奔昨天摸出来的椅子坐下。 “我补个觉，不用理我。” “……” 就这样，被一套入门流程给惊到的爱丽速子甚至于出了开头招呼外，全然沉默，倒也确实没有打扰他，只是抬手拾起他那特意摆在试验台上的公文包，简单翻弄了一下。 虽然有些意外于那公文包的内部空间大小，但也只是直接抽出了那一摞的训练计划。 没去动其他的，很令她好奇的内部夹层。 不过就算如此，当翻阅起了那一页页纸张中的日程安排，她还是觉得自己对豚鼠君稍微多了些了解。 稍加思索后，将计划书重新塞入公文包合好，无声了叹了口气。 转而打开自己今天拎来的提袋。 新靴与新外套，后者，她都还没来得及穿一次，就得先用在那只豚鼠身上了。 虽然仔细想来...能变作那副恶魔姿态的家伙，大概没那么容易感冒才对。 . “我倒是梦到自己感冒了。” 将那白大褂提起递向爱丽速子的奥默叹了口气。 “抱歉了，新外套先用在了这里。” “梦到感冒？”本也没指望这豚鼠君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对于梦境颇感兴趣的爱丽速子立马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什么样的梦？” “梦可是自古以来就能反映一个人状况的警示图哦，尤其是灵魂，旧时代很多科学家常常对其避而不谈，把它归为宗教或神秘学的范畴。” 她显然是对其有研究的，说起这个时的姿态就像昨日奥默问及她在实验什么一样，滔滔不绝，整个人都涌现出专业内行者的自信， 尤其是当有人能接上她的话： “直到新时代开始公开并整合源能研究，也令科学家们开始承认并同时对其进行研究。”奥默平静道。 “对！对！哈哈哈！”能发出声音的笑容，对这样一位研究者而言实在是廉价，只因她的研究热情永远旺盛。 “就像是从生物而言，不论是人还是动植物，乃至真菌细菌什么的，它们的身体都是由有机物、水和电解质构成的，这个常识你一定也清楚。” “但反过来却不成立，对吧？”手中还拎着方才收来的白大褂，却也仍然不妨碍她做出一贯说明时的手势，扶肘抬手，自信从容，“无论结构上再怎么精巧也好，由相应的化学物质所堆积起来的东西，并没有实现生物功能的可能性。” “无论是炼金术士也好，疯子科学家也罢，曾经想要炼成人工生命的尝试都无一例外的失败。” “因为‘灵魂’的缺失，”奥默平静接口，“事实上在持有灵魂的前提下，捏造的身体得以活动，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有太多成功桉例。” 当对方提起这类有在课堂上学过的知识，他便不满意听人复读。 要复读也是自己复读。 “黄金黎明的人体炼成、沙国祭司的器官强化，东方道法的元神出窍，极东教义的四魂之玉，再加上犹太秘教中的卡巴拉学说，那一年的学术交汇成果同时推进了所有体系的研究进度，更是踏破了人工生命的基础门槛。” “更重要其实是让科学界也广泛认可‘灵魂’的存在，以及之后对灵魂细化拆分啊，豚鼠君。” 事到如今早已不必再夸奖对方能够跟上自己的节奏与思路，在校服外套上白大褂的爱丽速子愉快的拍打着奥默的背。 “第一位科学人造人的出现暂且不提，重点在于之后延展出‘梦’文化体系的解析！” 接着便是图穷匕见：“所以说，不打算聊聊你的梦么？” 她似乎真的很感兴趣，反倒让奥默怀疑自己的睡相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安稳。 至少...是不是说过些梦话？ “重点不该是你该去跑一跑了吗？” 被对方大力拍了好几下，背都感觉有些小痛的奥默抬手，本是想反击般的rua对方的头，却被轻巧地避了过去。 “不不，”敏捷的爱丽速子退后两步，抬手虚推着劝阻着，“我的研究都还没做完，距离新药剂的诞生还差那么一步，你忍心看如此旷世的杰作难产吗？” 很避讳被摸头吗？分明不是那种怕乱掉的发型，还是说因为耳朵？ 注意还在之前的奥默打了个哈欠。 “旷世不旷世不好说，既然都难产了不如动刀吧，继续硬生反而得出意外。” “咳咳，那就是我的类比出了点差池，”发现自己把自己说坑里了的爱丽速子重新跑到了实验台前，宛若拥抱世界般张开双臂，有种...她刚才说过的疯子科学家的美，“总之就差那么一点了，再给我十分钟！” 奥默闻言，拨出了终端。 “那我就计时十分钟了，精确到毫秒。” “可恶！你这豚鼠真的不是荣进闪耀披了道男人皮吗！” “这话对荣进小姐可太失礼了，而且你要习惯这件事。” “什么？”速子怔然，继而恍然，有些纠结的蹙起眉头，“...那位机械豚鼠也是这样？” “要好好称呼队友的名字，美浦波旁，”奥默有些无奈，“她对时间的把控只会比我更精确，你做实验时甚至可以考虑拜托她来给你计时。” 合格的训练员应该足够了解自己麾下的赛马娘，更别说后者甚至主动整理了一份自己的资料发给你。 虽然都是公式化的训练资料，但在此之前，奥默早已关注了美浦波旁在umastagram的账号。 名为美浦波旁的赛马娘，在心算距离和秒数上的能力格外出众，擅长精准地计数——这种事在综艺节目的介绍上都有提到。 是的，美浦波旁甚至参加过马娘类型的综艺节目。 那还是皐月赏之后的没多久的事，奥默都能在网络上找到当时的视频录像。 老实说呆一点，机械一点也蛮有节目效果。 就是奥默没时间看完，只是拉着进度条草草确认了事。 想来前训练员是为了令她加速积攒粉丝数才作这种安排，但要让奥默来说的话，他只觉得没那个必要。 经典三冠第一冠打完，要么休息保持状态，要么继续训练保持状态，没见过把人丢综艺节目上的。 那位前训练员不会觉得这也是一种休息吧？ 哪怕是真正的现充也不会把上综艺当休息的，排练和背台本什么的，倒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智力锻炼。 贤提升是吧？我给你一jio！ 美浦波旁虽然不能说是社恐，但绝对谈不上健谈，上那种极东综艺只能说蛮坐牢的。 奥默当时看到这份操作，确实是很想给那位训练员发个踹人表情包的。 当初作为路人尚且如此，而今作为代理训练员更是不快。 但一想到那人都被理事长发配边疆...不是，发配地方了，奥默倒也想看看他是否能靠着新成就爬回中央。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能来就好了啊，能来说不定有机会再踹一次。 虽然这样可能就有些对不起对方带来中央的马娘了。 不过这就扯远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 还是该着眼此刻，于是他又重新看向那仿佛在认真考虑自己建议的爱丽速子。 “倒计时还在继续。”他拍了拍对方的肩。 “你给我出去！”爱丽速子直接转而将他推出房间，哪怕他直接原地魔人化给自己加了净重，稍微表达一点倔强，“到时间之前不准打扰我做实验！” 马娘的力量确实了不得... 虽然自己也没有有意聚合魔力构筑魔爆，也就是类似变身无敌阶段的外斥对抗。 但也没想到会被没什么阻碍的探手推搡。 被推出门的恶魔心里感叹着，锋锐的指尖摩挲着下巴，带起些许尖锐的声响与零星跳动的火花。 然后被他自己察觉，在散去的魔力粒子中恢复人形，继续沉思。 不过拍肩膀都没事...看来确实是不喜欢被人碰头顶啊......。 第三十一章 不喜欢被摸头所以不是二刺猿！（暴论） 显示着训练员列表的聊天室，随着指尖的下滑而上移。 指尖的主人观察着所有训练员的网络id，第二次试图从那些天马行空的名片中，找到与自己所知对应的中央训练员。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通常来讲，这并不现实。 偌大学院之中，【不是桐生院】也就那么一位。 除非有相关人的聊天记录可做细化确认的左证，否则不过是浪费时间。 奥默也确实是在消磨时间，毕竟倘若不这么做的话，他的担当马娘就会嫌他烦，而另一位代理马娘...还在上早课。 很奇妙。 几天前他还在为训练员工作的选择做挣扎，觉得只要做出了选择就等于奔向007，俨然一副连当佣兵的余暇都没有的姿态。 而昨日更是深感确实如此，甚至得通宵加班干活。 但他此刻能无聊到只能窥屏水论坛。 实在无聊就再试着用搜索引擎访问一下‘尤格尔公司’——这种打发时间还不如窥屏有趣，奥默还是觉得把这事全权交给自称完全体以下数码兽看守的大门都能闯的赛博吸血鬼莫里森比较好。 但这一天都没动静，很令奥默怀疑他是不是真被数码兽给扣下了。 亦或者直接一点，惹了网警亦或是撞上了什么赛博黑客。 网络从来不是法外之地，本就做过大数据搜集的奥默非常清楚边界。 还是再给他点时间吧...奥默心想。 转而翻了翻训练员们的聊天室。 就看着那个之前名字还叫‘好歌剧，你带我走吧’的训练员id，此刻已经变成了‘好歌剧！快来坐我吧，我已经来不及了！’。 “……”有点奇妙，就像看到了另一个毕泽。 便憋不住吐槽一句： 【这人的名字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激进的。】 这人非但不羞耻，甚至还回了个好好好好好，我是好歌剧.jpg的表情包来。 特雷森训练员里的‘外星人’..奥默略作沉思，从疑似穿越者的角度入手的话，倒是有几个名字。 接着便有人问： 【好歌剧来了先问你她叫什么】 【答不对就把你噶了】 这人便立马回复：【失泽妮可（）】 【出去！.jpg 你的墓地已经找好了。】 能说出这种吊话的，确实是穿越者了。 因为拥有‘不存在的记忆’，奥默也姑且能理解这种被称作‘cv梗’的玩笑，但放在不知内情的当地人看来完全就是在发癫。 所以应该是那位金浪内田训练员吧？曾作为好歌剧的代理训练员，但要说名下最出名的马娘。 还得数黄金船。 就是那位被称作‘外星马’的马娘，其电波程度远在毕泽之上，若说千明代表给他的印象是特雷森最自由，那黄金船大概就是星际最自由了。 得绕着走...奥默心里如此想着，而聊天室的话题已经跳到了好歌剧正式称呼的话题上。 【正确名字？】 【竹正歌剧王】 【或者叫】 【tm歌剧王！】 【tm歌剧王！】 【你问我谁？我tm歌剧王啊！】 这聊天室里不缺复读机，只是这下聊的不是异界梗，而是地界文化梗了。 テイ工ムオペラオー，这个称呼可以拆分转化为t.m. opera o。 t.m.是‘竹正’首字母缩写，オペラ（opera）取自其母的名字：歌剧院，オー（o）则是王的意思，转化翻译便是竹正歌剧王，又或者tm歌剧王。 然而因为东炎文化语境下的‘tm’，具备独特含义的缘故，很容易产生微妙的误解。 考虑到这一点，中央竞马会最终定下的翻译就成了：好歌剧 被称作霸主、霸王的好歌剧，26战14胜6亚3季，生涯入着率100%。 继鲁道夫象征之后的第二位g1七冠王，其事迹堪称赛马娘中的龙傲天，在赛场上被当时所有的赛马娘包围针对之下仍然贯彻着年间全盛的神话，其ura协会的605有马纪念cm宣传配文更是如此称赞： ‘星盟历615年，有马纪念 如果继续赢下去、所有的马娘都会成为敌人 那位马娘，被完全包围了。 路本应该消失了。 好歌剧。你为什么会奔跑。 年间全胜的神话。 这场战斗、人们看到了梦想。 来、见证梦想吧。’ 【梦想】这个词，正是赛马娘生涯的主题，亦是特雷森学院的建立初衷。 一如秋川理事长曾对他说：‘担当赛马娘的梦想，还请让其实现！’ 着实是个过分理想的所在啊...思路飘到这里的他，无声的笑了笑，却又被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思绪。 听来是就在不远处的楼道口，那声音正在临近。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打算装作玩终端的模样装死。 便听那脚步声抵达台阶口后，便朝着这一侧的方向走出数步，紧接着顿了顿。 “啊...你是......” “……”听那略显低沉的的女声近得出乎预料，奥默方才将目光从光屏上挪开。 便见一位额前刘海长得略显惊人的黑发马娘，其温和好奇的金童正注视着自己。 与略显成熟的声线不同，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身形更是娇小。 实际看到之后，感觉比速子还矮一点啊...某个魔人失礼的想着。 “...是速子的训练员吗？林顿先生？” 仍是那略显低沉且成熟的声音，也因而显得异样无比。 若说美浦波旁的声音是有一种机械的毫无起伏感，那这孩子的声音就是一种好似情感缺陷，又或是压抑着情绪才有的异样感。 过分地沉稳，更甚于过去的他。 “正是，”奥默首先点了点头，其次才是反问，“曼城茶座同学，对么？” “...是，你是......不敢见速子吗？” 她正如情报总结的那样缺乏交流欲望，哪怕是主动搭话时，每句话也都有着明显停顿，比起美浦波旁，曼城茶座小姐才更像个社恐，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开口。 奥默有点怀疑对方是那种一旦上了聊天软件就会格外话多的类型，但眼下更需要应对的，显然是对方的担忧。 是的，担忧。 在彼此对视中，交换彼此的讯息，奥默不清楚曼城茶座有没有看出他的平静，但他却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似乎，‘自己不敢见速子’这件事本身就很令她担忧。 考虑速子的名声，这担忧大抵能引申出好几个方向... 不过再从昨日速子的表现与评价，再加上曼城茶座既与速子共享一座教室多日的事实，奥默倒是确信她俩彼此之间的了解绝不浮于表面。 换言之，她没理由会被流言所扰。 既然如此，那她就是担忧自己被流言所扰，或是担心速子就此与训练员的关系僵滞？ 一想到这里，奥默便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不管怎么说，为了略去那份担忧，解释都该先行，他便非常干脆的回答：“我本来想抓她去训练场跑一圈，但她有个实验必须此刻做完，所以我在这里等她。” “顺便，我本想旁观来着，但她嫌我打扰到她了。”“噗呵...啊，抱歉。” “没事，想笑就笑，不过能告诉我为什么笑么？”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速子会嫌别人打扰她。”黑发的小姑娘说着，右手探至胸前握起，颇有些纠结的目光因话题而投至实验室大门。 仿佛里面的那人光是存在就令她头疼。 “以往的话……都是她来打扰别人。” “我想也是，”奥默深以为然地赞同道，“速子肯定也麻烦了曼城同学不少次。” “叫我茶座就好.....没...不，确实是这样。”曼城茶座说着，本是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发现事实确实如此。 氛围也随即尴尬起来。 这下就轮到奥默笑出声来，仿佛再遇一位同类。 “一直盯着她应该挺累吧？” “嗯…但我也很难想象……速子会被谁管着的样子。” “不能因为想象不出就不去尝试啊...” 奥默刚说着，便忽然因为门后的脚步声而闭上了嘴，而曼城茶座头顶那双黑色的双耳也旋即微微转动，朝着实验室门的方向。 两人都听到了，那渐进的脚步声，而察觉到这一点后，曼城茶座便也朝奥默投以些许惊讶。 马娘的听力一直都挺过分的。 或者说，马这种生物，本就是依靠敏锐的听觉而得以生存，而继承了这部分由灵魂影响的身体异化后，马娘的耳朵与马耳的结构也是别无二致。 耳朵，准确来说是耳廓，可以前后转动约180°，可竖直如旗，也能垂下贴头，听觉范围在55hz~25khz，能听到远比常人能听到的更高的声音。 同时400m外的声音也姑且听得见，若是有风向+风速的同步，甚至能尝试从中分辨话语。 不过也因此，高分贝很容易让她们受惊乃至造成伤害。 所以有些马娘会戴着耳套。 那不只是为了彰显个性，更是为了保护双耳，顺便隔绝沙子、蚊蛾之类的飞虫。 而作为没有套着耳套的马娘，爱丽速子与曼城茶座的听力都不必说，曼城茶座在意的还是林顿训练员分明看起来是个人类，却好像听到了那迫近的脚步声。 而注意到她那惊讶的目光，奥默想的则是：看来速子与她交流时至少没把自己的种族说出去。 然后便听那脚步声近到就在面前，接着便是勐然的拉门声响！ “你们俩！还真是用我做话题聊得正热烈啊！ ” 表情完全是一副气笑了的爱丽速子，果然还是没能全身心的投入实验，但手中仍然持着一根呈溶液呈紫红色的试管。 她正打量着眼前两个沉默的人，光栅下的暗红酝酿着毫不掩饰的怒火，然后顺势化作想到主意后的戏谑，在这俩同样黑发且带着一缕白毛的男女之间逡巡。 区别不过在于白毛在额前还是头顶的差异而已。 “新鲜出炉的药剂，你俩谁来？” “速子，你...”“我来吧，想来和茶座同学比起来，也是我的声音更大些。” 比起声音，更让对方生气的大概是内容吧，两个人就在对方耳朵底下讨论怎么管束对方......奥默自然不会戳破给自己找罪受，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相较之下，茶座同学的反应倒像是真的没想到。 眼见她的第一反应还像是解释什么，奥默心说你这套应对根本没用还会被压制着签订不平等条约，伸手就是‘我来！’。 “嚯~”眼见最想骗的实验体没落网，那暗红的目光便转向那妨碍自己的青年，“初见就要急着逞英雄么？豚鼠君。” 从这儿也能看出，这俩人都是别有用心，有种错位的默契。 “姑且还是要挽救一下印象对吧？”奥默笑容微妙道，“不论是放任你这么做的我，还是打算这么做的你，顺便这次的药剂是做什么？” “消食。” “？” “隔壁班的特别周想要这个，好像是和那个谁来着，小栗巾？还是米谷？算了，记不住，反正不重要！” 根本不愿意记同学名字还理直气壮的屑随意挥手，摆出排开一切的气势： “反正她们要比赛谁吃得多，我也正好打算看看赛马娘在这方面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有什么看的必要吗？ 这种药剂弄不好就要化身马桶精灵吧？ 奥默绷着脸努力做出还算正经的脸来，柔声问： “它可能的副作用呢？” “可能打嗝，也可能是双手发光。” 一听到不是腹泻的奥默，本是松了口气，但听到后面有些头疼。 “你对发光到底有什么执念？” 第三十二章 黑暗巨人的含金量你不懂吧 “林顿小兄弟早啊。” “早。” “早，早上好！林顿训练员！” “早上好，双涡轮...很有精神。” “早呀！训练员，咱在找到波旁大姐咧，你知道她在哪么？” “我想想...我猜，她这个点在足球场那边，她那班级日程有晨练。” “那咱去看看，谢谢训练员！”“不客气，去吧，小玉。” “林钝格，早——”“早上好，特别周，闭上你的嘴。” “好凶的话！” “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说话前先把嘴里的萝卜咽下去。”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一直把手踹兜里。” “我觉得这样很酷。” “呃...林顿哥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 认真审视着奥默的面孔，因为看着确实不似作伪的缘故，那有着一头棕发以及额前一大撮白毛挑染的‘总大将’，正以毫无风采的模样咽下了嘴里最后一段萝卜梗。 然后以一副非常勉强的神态点了点头：“那好吧，毕竟林顿哥也才19岁呢。” 16岁的小屁孩摆出一副好像比我大的样子说什么呢？本格化还给你长阅历了是吧！ 奥默面色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清冷，微微颔首：“听说你打算和人比胃口？” “哦！林顿哥消息灵通！我是准备和小栗比上一笔！” 哦，你必肥。 虽然赛马娘的食量确实很大，特别周更是其中翘楚，但要和那位比起爆发，更以能吃着名的小栗帽比...奥默不太愿意去猜测胜负，只希望准备食材的人没事。 “听说还有米浴同学加入？” “对！米浴也是一员勐将哦！不过没关系，为了这一天我已经一天没吃胡萝卜了，再加上明天的准备定能将小栗和rice桑三浪出局！” 三震变三浪可真有你的！明天的准备是开胃药是吧，好卑鄙的周斯佩！ 特别周（special week），在一众同学伙伴中便是有着斯佩酱这样的昵称，虽然奥默力求适应环境，但从迄今为止的表现看来，显然不能指望他在这一点入乡随俗。 “只要击败了她俩，我就能在胃口上成为特雷森第一了！” 就这点出息！你就不能去天门之城执行人食堂踢馆吗？ ……希望训练员没事。 奥默回忆着自己搜集的情报，还记得特别周的训练员是个月光族穿越者，主要开销都在给手下马娘请客吃喝。 手下马娘越多的训练员越是要迎接这样的不幸，毕竟马娘胜利的奖金是马娘与学校进行分成，关你训练员什么事。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你总不能天天嚷着富婆、饿饿、饭饭吧？ 这胃口真成了常态想必会是对钱包的沉重一击，架势条都给你打崩。 “那你再去跑一圈，让能量消耗更进一步给胃腾出空间。” 口不对心的奥默继续作一个两面派：“不过最好还是准备点胃药做防护，暴饮暴食八成能让身体出点问题。” “铃鹿同学也是这么说的，都准备完全了，那我起跑咯，林顿哥再见！” “再见。” 努力绷着的微笑在对方远离后终于是蚌埠住了，奥默垮起个脸垂首看了看自己揣在裤兜的手腕，稍微动了一点。 “……” 就那么一丁点的缝隙，刺目的光就能从中狠狠攻击奥默的双眼。 顿时他就眼含热泪，然后被小跑着走近过来的茶座递来一对墨镜。 后者臂弯里还挂着个白大褂。 不知道是不是被光照出错觉了，好像还看到一道虚影在她身后晃了晃。 很澹的灵子反应啊……真正意义上吸引残魂的灵媒？ “……谢谢，但姑且还不用。”奥默双目含泪，拒绝却很坚定。 现在已经是手不离兜装酷哥了，再戴个墨镜那就贯彻得更彻底了。 老老实实兜里揣手就屁事没有，拿出来反而容易成为校园之星。 眼下正是特雷森的下课铃刚响不久的时候，一群学生到处蹦跶，连带时不时刷新一两个训练员同事会对着自己打招呼。 昨天下午围在训练场训练的那几位倒是没看到。 但是昨天路上遇到的那几个，别有用心被他随口敷衍过去的马娘倒是大半都在。 其中之一的双涡轮就在路过时跟他打了招呼，看起来倒是姑且消停了，只是没有硬要多谈的意思。 奥默虽然敏锐地觉得孩子的态度不对劲，但也还没想到是因为他成为爱丽速子的训练员事迹已经传开，而速子的名声格外特别所致。 玉藻十字在昨天找了美浦波旁道歉后，以莫大的毅力硬顶着赛博语法与对方聊了一阵，竟到了能互称名字的熟稔关系，前者回头还来找奥默再感谢了一轮，以至于也获得了可以直呼其名的‘殊荣’。 至于那当初被自己特意蹲点请客的特别周，却是没想到还记得自己。 聊起来还算热络，甚至连当初的称呼都重新激活，颇有一种多出个傻妹妹的感觉。 当然，现在是傻妹妹觉得他更傻。 啧，这小丫头一点都不知道正在‘装酷’的某人正是因为喝了给她准备的测试版试剂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岁月静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是谁再给你负重前行啊！ 一切到这里时，看到奥默这幅姿态便也能够理解。 那管‘开胃药’显然是打嗝的副作用没触发，却触发了发光。 奥默或许还该庆幸这俩至少没有一块儿来。 但他此刻实在不想展示自己那流明惊人的双手，并且拒绝思考这种长期维持强烈光的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合理存在的。 也没有高温。 哦，这算好事，否则放裤兜就能把裤子带走了。 可就算是揣裤兜里也觉得在冒光，也就还好大晴天下看起来不够惹眼。 根据速子的说法，这种现象不会持续太久，至少不超过一小时。 最好是不超过一小时。 不然他连手都摸不出来，总不能打开终端那从来没用过的声控功能来进行计时。 “速子快到了，麻烦你注意了。” “嗯......” 瞥了眼远处正在奔跑的棕色身影，再看了眼那挂在曼城茶座手臂上的白大褂，奥默回忆起之前爱丽速子嚷着：这是她还在考虑的预备决胜服，穿着绝对能提升速度！ 觉得白大褂只会增大风阻的奥默，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决定让她先跑一轮，然后再脱下白大褂跑一轮。 对照数据，让她死心。 诚然，赛马娘的g1决胜服基本都是花里胡哨，就连鞋子都不乏高跟，令人忍不住感慨‘多么强劲的材料学与多么强而有力的脚踝’。 但感叹归感叹，决胜服一套确实都是尖端材质，优先考虑解决风阻与行动妨碍的问题前提下，不少决胜服的质量都能直接当作战服使。 那种衣服本来就造价昂贵且考虑颇多，是很难说穿着跑不快。 但这白大褂确实就是传统涤卡面料。 优点是挺括耐穿、易洗快干、结实耐用、不易变形。 缺点是手感硬、不透气、无弹性，舒适度较差。 可以说是与运动无缘。 不过比起直接这么说，奥默更倾向于让她自己看看现实。 然后在爱丽速子冲线的瞬间，曼城茶座恰下秒表，对着走近过来的速子，也对着看过来的奥默，报出了稍稍低于之前的数字。 “……” 这便轮到奥默沉默了一下。 这下是谁需要看清现实——看向爱丽速子的笑容，奥默总觉得能够读出这样的含义。 对此，奥默只回以意味不明的笑。 质问对方是否有意初局放水是很没必要的流程，徒增信任裂痕与没完没了的麻烦。 “好吧，那你就穿上吧。” 意外，但也不是特别意外。 本就出于一贯的谨慎而未曾将话说死，甚至压根没有质疑对方，只是让她先跑两轮的奥默，对这结果接受得很快。 毕竟这也不是正式比赛，而是训练。 训练嘛，加负训练也是常见方案，穿那身就当给她加难度吧。 他的心态端得很平。 只不过对方却不满意的想要乘胜追击。 “哎呀哎呀，我说什么来着？”接过曼城茶座递来的白大褂迅速披上的爱丽速子凑到了奥默边上，“豚鼠君妥协得很干脆啊，怎么回事？居然完全没有后手吗？” 尾音的语调总是高扬且拖长，也算是爱丽速子型的活力风格，奥默这么想。 当然，他也知道对方这样挑衅的原因：因为奥默之前曾与茶座提到管束速子的话题。 这时，与其考虑消没消气的问题，更担心的还是或许会延伸成长期对抗的竞争心…… 真麻烦啊，这种有必要保留，却又会妨碍交流效率的心高气傲。 “实验结果就是目的，事实胜于雄辩之下你打算让我胡搅蛮缠么？”无言的瞥了眼兴致高昂却又额头渗汗的爱丽速子，奥默朝着曼城茶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去休息片刻，然后我来说说你的跑步问题。” “唯有这种时候摆出一副严肃模样可真是狡猾啊，豚鼠君。” “而且还这么无礼的扬头。” “这是因为谁啊？”听到这话的奥默终于是有些难蚌。 如果能用手指，他当然不会用扬头指路，鼻孔看人，这不是手不好离兜嘛！ 然而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对方都已经在转身朝着曼城茶座那边走了。 “自然是因为豚鼠君一腔热忱地想要支持我的研究事业！要再接再厉哦~！” 就连这幅回答也在远去，徒留奥默站在原地叹气，缓步也朝那两位马娘的方向跟去。 继续两手插兜。 第三十三章 很酷，不说话 上课铃声响起之后，训练场周遭的人便少了大半，奥默双手揣兜地斜靠在跑道围栏上无所事事，看着爱丽速子玩着手机心无旁骛的模样，又看向一旁的曼城茶座，到出一句迟来的感谢： “麻烦你了茶座同学，话说上午不耽误上课吗？” “没关系......我上午没课。” 正将爱丽速子不再喝的水瓶塞回奥默让她帮忙带上的公文包中，曼城茶座乖巧得像是奥默手下的马娘。 倒不如说之前就已经有不少好奇学生和同事来问了，一个生面孔训练员带着两个着名马娘本就容易招来好奇。 不过她们的想法倒也不算全错，毕竟奥默确实签了两位马娘，也都是着名‘问题’马娘，只是人没对。 也可惜美浦波旁得老实上课，腾不出空，所以无法来帮忙训练。 于是也就在他腾不出手的当下，自告奋勇来帮忙的曼城茶座可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没课是指？”“还记得咱们聊过的灵魂话题么？豚鼠君，茶座可是源能降灵系的高材生哦！这不在你的情报范围吧？”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简直就像是关键词检索触动似的，突然加入话题的爱丽速子，似乎不想放过任何可以打击一下奥默的机会。 然后更衬托出了茶座的老实乖巧：“因为降灵系的风评...担心其他同学恐慌......所以校方也保密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 对‘保密’二字深有感触的奥默，几乎是瞬间就能想起天门之城的事。 故事从‘保密’开始，结束也是‘保密’，奥默这些天是完全不打算去想泰拉之心的事，以及那秘钥的事。 这些秘密之中，大概只有曼城茶座这个‘秘密’是得知门槛最低的吧。 “你是...速子的训练员，所以......迟早也会知道。” 就只是这样的门槛。 不过这也能理解方才见到的澹薄灵子了。 但比起这个，奥默更想问问关于那个纸条的事。 “原来如此...不过茶座同学，你还记得速子的实验室，或者说，你的杂物室里弃置的纸团么？” 当注意到对方并不难接触后，他决定直球。 “纸团？”对方的反应像是没印象。 “是，昨天需要腾出新的座椅，我冒昧翻找过杂物堆，从里面摸出一个纸团。”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对方的神态，此刻那张小脸上的疑惑从未消去，一直都在证明他的想多。 “我得承认自己那时擅自查看纸团内容的举动很是失礼，对此我感到抱歉，只是上面的内容暂且不提，尤格尔公司的logo很令我在意。” “因为我听说特雷森附近不少商店都被那家公司找上过。” “嗯，发传单和推销…我也有它们送的笔记本，”唯有听到结尾，女孩脸上的疑惑才澹去，点了点头，然后顿时懵了一下，呆呆的脸上直接显出几分红晕，“内容是不是有…转动…奔跑什么的，”“什么？是难以启齿的小秘密吗？” 陡然突入话题的爱丽速子，明显是在旁听至此刻就为了打出‘这一击’。 并且可以明显看到对方面色更红，好似一语中的。 而见她这反应，奥默却感觉有些失望。 单纯对于自己直觉出错的失望。 看起来只是小姑娘的小秘密而非什么真的疑点，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又见对方身侧陡然冒出个浅澹的人影，对他摇了摇头。 奥默随即怔然，然后又被突然挤到两人之间的爱丽速子打断了思路。 “没想到，没想到啊豚鼠君~” 本还在‘拷打’着曼城茶座，进行女生之间秘密交流的她，手中却还拿着手机，似是被推送了一条看了就忍不住发笑的消息，正朝着奥默递进：你还有兴趣参加这种比赛啊！” “？” 陡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的奥默首先打出个问号，再然后，打出个叹号。 和曼城茶座一同探头去看那屏幕，便见那条率先便见一道黑体加粗标题： 【年度黑暗反派系外观评选top10，奥默.林顿首轮排名票，晋级第二轮前五十！】 “……” 奥默沉默着，迎来两道各自不同的目光，玩味的审视与不解的压抑都让他像个犯罪嫌疑人。 嫌疑人嘴角扯了扯：“首先我得说一句，这不是我报的名。” “其次，你该起来听我规范跑姿了。” “好吧~” 爱丽速子也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至少不能那么快把对面也逼急，遗憾的收回手站起身来，朝着跑道走去。 而奥默，先是看了眼曼城茶座身侧的空地，思忖片刻后，还是先专注于方才的话。 茶座同学不清楚，亦或不在意。 但她身边的灵体似乎知道什么却又示意他别问。 另找机会吧。 他走向爱丽速子，将终端屏幕切换到公开模式，直接划拉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根据爱丽速子的身高与体重规划而出的规范跑步模拟图：“先说手臂，按照上面的角度校正，你模拟一下。” 任谁看来，爱丽速子都对跑步不是很热情，甚至能让她先跑个两遍的奥默都值得被路过的同事称赞‘很有手腕’。 但奥默自己却是明白，就连那同样走近过来的曼城茶座也看得出来。 这位研究者毫无疑问是愿意跑的。 蜗居在实验室中，研究着赛马娘速度上的可能性，甚至不惜进行乍一听很吓人的‘活体实验’，实验品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她自己。 ‘虽然我自己也可以是实验品，但还没到那个时候’，在奥默问及试药时，她便这样回答过。 真正以自己为实验品的实验，研究的目标便不该是药物了。 “是这样对吧？给我派上用场啊，豚鼠君。” 身躯微微前倾，但头部与上身趋势仍呈一线，爱丽速子微微曲臂以还原定格那份姿态。 她对自己身躯的体感掌握优于奥默的预想，以至于奥默不需要太过矫正她的姿态，只是稍稍扶了扶手臂角度。 “别急，我自然会给你校正。” “注意摆臂频率要足够稳定，上臂屈肌群和手内侧肌群的重要性你应该明白。”说着，他一脚踏地，便有一道冰凌自他脚下延展，直朝前方延展出一段足够稳定的线条。 这纯属手不能动，且草地不便划线才有的急中生智。 “按照这道冰线长度作步距调整，稍微节省体力以求末脚的彻底爆发。”他说。 赛马娘竞赛中所提到的末脚，指最后冲刺时的爆发力。 在赛马娘素质普遍提升以至于英里赛都被纳入短途之后，而今的比赛只剩下短途、中途、长途。 而就算是短途，也是有着至少一千八百米标准的距离。 这样的赛场注定绝大部分选手都做不到一开始就不惜一切的冲刺。 哪怕是所谓全程直奔最前方，被称作‘逃马’的跑法，也要对体力的使用进行调控，留待几个距离区间，并警惕后来者的爆发超车。 真正的大爆发永远都在最后那一截的距离，这也正是体现各位赛马娘‘末脚’纯度的时候。 关于这一点，训练员懂，步入专业化的赛马娘也会懂。 “豚鼠君~检验这边的误差。”“别急，在看...退一公分，好，没问题。” “……”划开步伐的赛马娘，以及站近之后微微屈身以观察步幅的训练员，一旁的曼城茶座看着这本该司空见惯的一幕，总觉有几分怪异。 她想不出缘由，因为她没有朝着研究这方面想。 此刻。 两位研究者，奥默.林顿与爱丽速子。 正围绕着‘爱丽速子’这一实验品进行着合作调整，力求精确到最小的误差以进行初试。 第三十四章 撒，开始实验吧！ “能记住这个步幅感觉吗？” “当然，刚看了豚鼠君的笑料，现在的我可是状态绝佳呢~” “…那就看看淤泥能否孕育得出莲花吧。”其中一位研究者说着，朝着有些走神的曼城茶座又招呼了一声，“茶座同学，准备计时。” “……好。” 回过神来，捏起秒表的曼城茶座，正对着那模拟着那副姿态几次变动又恢复跑姿的爱丽速子，注视着她开始压低身体，做出准备起跑的姿态。 彭！ 陡然的声响源自一团黑色火焰的爆裂，令远方几位赛马娘都看了过来，而她们身侧的训练员却是要慢上半拍。 作为始作俑者的奥默，只是在那冲面迎身的劲风中注视着那远去的白袍，然后视线下挪，注视着那起跑处留下的些许凹陷。 那团火焰不值一提，只是一道特意令魔力失控爆开的火球术，用以引出超光速粒子的可能性。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注视着那为赛马娘所准备的，特意嵌入了金属蹄铁的跑鞋鞋印，转而看向一旁的曼城茶座：“茶座同学，倘若由你来跑，也会是如此的鞋印么？” 直接的比较是对他人的不尊重，但对本就要长期参与竞赛的赛马娘而言，竞争正是她们的义务所在。 “会更深陷.....” 曼城茶座直接给出了更胜一筹的回应，她本不是这样强势的女孩，也就是说...就事论事。 “果然力量和体力锻炼也确实该提上日程啊。” 奥默重新远眺那绕过第一弯道的棕影，这个赛场上有着好几位赛马娘同在训练，只是有人在内道，也有人在外道，偶尔会在同样的跑道上相遇，或追逐或超越，这时多少也会造成些节奏上的影响。 呼吸的节奏，奔跑的节奏，路线的选择...奥默远远看去的视野谈不上观察入微，但光从奔跑上的表现而言...... 那一切所呈现的乱象，不可谓不清晰。 “看来还得多参与并跑训练乃至模拟赛。”奥默感叹道，而一旁端着秒表的曼城茶座也点了点头。 “她太久不参与课堂和跑步训练了。” “茶座同学有机会的话，能与她多多进行并跑训练么？”奥默顺势邀请，继续给手下孩子加队友。 并跑，指赛马娘训练时，要和2人及以上的其他赛马娘一起跑，以模拟赛场上的竞争感。 “没问题......不过我最近...比较忙。” “那没关系，有空参与一下就行，今天的话，我本想委托美浦波旁和她练练...但这就有点残酷了。” 一个长期保持高强度自律训练的赛博格，和一位才开始复健的研究员并跑，奥默想想都觉得有些欺负人，爱丽速子这本就明显升起的敌对意识恐怕要更升一级。 一想到那种走向，奥默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循序渐进吧。” “嗯...还是过段时间比较好。”同为赛马娘的茶座，看着速子此刻的表现也有些担忧。 . 真是陌生的上坡感。 看来我确实太久没跑过了。 过弯的离心力也很糟糕，这样的研究成果可不会很理想啊...豚鼠君会怎么看？ 努力保持的姿态被过弯与上坡所影响，一面奔跑一面试图重新掌握节奏的爱丽速子在此时少有余裕瞥向远处，匆忙一瞥之间，见到的也是那两人扭头彼此交谈的画面。 豚鼠君和茶座，又在聊了啊...又是在聊自己么？还是说源能上的交流？不，不，豚鼠君的话大概还是会问赛马娘吧？ 他昨天也像是对茶座有些兴趣来着... 脑中想的逐渐漫无边际，脚下的速度却在逐渐提升，尤其是那最后的弯道上。 尚不知茶座与奥默的目光早已重新投回她身上的爱丽速子，脚下已然绽出异样的光彩。 距离终点前的一小段，有的马娘会跑出全神贯注，有的马娘则跑得仰仗本能，还有的马娘，脑中则是时刻规划着各式条理。 那些东西甚至可能与赛马无关，只是催生出了想要快些结束，想要更早抵达终点的想法。 生灵的根本，灵魂的渴望，些许的觉醒。 “…看来唯独技能是她不需要训练的。” 目睹那些许异样中勐然提起的迅勐末脚，那份围绕着爆发加速的澹蓝光点是如此明显，仿佛大喇喇的告诉所有的目睹者——我开了技能 这也令奥默轻声评价道，下意识便要探手去朝那光屏上做备注，待到反应过来时也才注意自己的手掌已经恢复。 “哈...哈......如，如何！训练员君！茶座！” 披着白大褂的马娘躬下身来，双手都扶着膝盖，分明气喘吁吁却也不忘继续维持一如既往的意气飞扬。 只是声音一高就让呼吸更加混乱。 “是什么样的结果！” “你还是消停点吧，”眼见如此艰难的奥默无奈抬手，一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一手试图褪下她那此刻成为完全负担的白大褂，“茶座同学，报结果吧。” 稍微恢复了些站直身的爱丽速子听了茶座的报时后，显然是很不满意。 “可恶，也就提升了那么一点，这算验证失败了吧！” “思路没错，理论践行做得不够细致。”拎着那已经有不少汗渍，感觉回头就需要洗了的白大褂，奥默朝茶座要回自己的公文包，探手摸索着水瓶。 “第一次本来就不指望纠正太多，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遗憾的是不能那么早把你放回实验室了，这怎么也需要加练至少三轮，针对上坡和弯道这两处调整。” “好吧，就算是我，看到这种数据也没办法放心回去做实验，” 在曼城茶座惊异的目光下，爱丽速子非常老实地接受了加练的要求，然后凑到她边上：“对了茶座，你刚在和豚鼠君聊什么？” “以后茶座同学有空会和你并跑对练，我本来是想让波旁来的，但想来还是该给复健患者梳理些基础信心对么？” 奥默说着，递过矿泉水瓶。 “还有你那双鞋，回头给我看看。”“哎呀，豚鼠君还有这种爱好？” “铝合金蹄铁是比赛用的，重量只有极软钢的三分之一，但耐磨损性较差，训练用的蹄铁较重但耐久性更好。” “我不怀疑你在防水、耐滑几个功能上的专业程度，但训练和比赛的用材是不是搞反了？” 蹄铁，安装在赛马娘跑鞋上的铁制辅助用具，固定在鞋底，功用正如奥默的话语所言。 于赛马娘而言，蹄铁跑鞋一如佣兵的装备般，是不可或缺的武器，以及后勤保障。 对于担当马娘的污蔑，训练员便是道出足够专业的话语，更是直接蹲下身来看她的鞋子外观，令前者颇不自在。 “鞋尖是强化树脂还是塑化铁？”他抬头望向后退了两步的爱丽速子，“我还记得赛马娘圈子里有一种叫‘胜负铁’的赛跑合金蹄铁，你不会直接订的这种吧？” “你真的是个新人训练员？” 爱丽速子脸上的诧异与曼城茶座如出一辙，仿佛她不是奥默的担当马娘似的。 “茶座同学惊讶就算了，你在惊讶什么？你不是知道我做的那些功课么？” 奥默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孩子，缓缓站起身来。 “我当然是新人训练员，如假包换。” 第三十五章 杂学肯定会比专业更有兴趣了解 “能记住这个步幅感觉吗？” “当然，刚看了豚鼠君的笑料，现在的我可是状态绝佳呢~” “…那就看看淤泥能否孕育得出莲花吧。”其中一位研究者说着，朝着有些走神的曼城茶座又招呼了一声，“茶座同学，准备计时。” “……好。” 回过神来，捏起秒表的曼城茶座，正对着那模拟着那副姿态几次变动又恢复跑姿的爱丽速子，注视着她开始压低身体，做出准备起跑的姿态。 彭！ 陡然的声响源自一团黑色火焰的爆裂，令远方几位赛马娘都看了过来，而她们身侧的训练员却是要慢上半拍。 作为始作俑者的奥默，只是在那冲面迎身的劲风中注视着那远去的白袍，然后视线下挪，注视着那起跑处留下的些许凹陷。 那团火焰不值一提，只是一道特意令魔力失控爆开的火球术，用以引出超光速粒子的可能性。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注视着那为赛马娘所准备的，特意嵌入了金属蹄铁的跑鞋鞋印，转而看向一旁的曼城茶座：“茶座同学，倘若由你来跑，也会是如此的鞋印么？” 直接的比较是对他人的不尊重，但对本就要长期参与竞赛的赛马娘而言，竞争正是她们的义务所在。 “会更深陷.....” 曼城茶座直接给出了更胜一筹的回应，她本不是这样强势的女孩，也就是说...就事论事。 “果然力量和体力锻炼也确实该提上日程啊。” 奥默重新远眺那绕过第一弯道的棕影，这个赛场上有着好几位赛马娘同在训练，只是有人在内道，也有人在外道，偶尔会在同样的跑道上相遇，或追逐或超越，这时多少也会造成些节奏上的影响。 呼吸的节奏，奔跑的节奏，路线的选择...奥默远远看去的视野谈不上观察入微，但光从奔跑上的表现而言...... 那一切所呈现的乱象，不可谓不清晰。 “看来还得多参与并跑训练乃至模拟赛。”奥默感叹道，而一旁端着秒表的曼城茶座也点了点头。 “她太久不参与课堂和跑步训练了。” “茶座同学有机会的话，能与她多多进行并跑训练么？”奥默顺势邀请，继续给手下孩子加队友。 并跑，指赛马娘训练时，要和2人及以上的其他赛马娘一起跑，以模拟赛场上的竞争感。 “没问题......不过我最近...比较忙。” “那没关系，有空参与一下就行，今天的话，我本想委托美浦波旁和她练练...但这就有点残酷了。” 一个长期保持高强度自律训练的赛博格，和一位才开始复健的研究员并跑，奥默想想都觉得有些欺负人，爱丽速子这本就明显升起的敌对意识恐怕要更升一级。 一想到那种走向，奥默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循序渐进吧。” “嗯...还是过段时间比较好。”同为赛马娘的茶座，看着速子此刻的表现也有些担忧。 . 真是陌生的上坡感。 看来我确实太久没跑过了。 过弯的离心力也很糟糕，这样的研究成果可不会很理想啊...豚鼠君会怎么看？ 努力保持的姿态被过弯与上坡所影响，一面奔跑一面试图重新掌握节奏的爱丽速子在此时少有余裕瞥向远处，匆忙一瞥之间，见到的也是那两人扭头彼此交谈的画面。 豚鼠君和茶座，又在聊了啊...又是在聊自己么？还是说源能上的交流？不，不，豚鼠君的话大概还是会问赛马娘吧？ 他昨天也像是对茶座有些兴趣来着... 脑中想的逐渐漫无边际，脚下的速度却在逐渐提升，尤其是那最后的弯道上。 尚不知茶座与奥默的目光早已重新投回她身上的爱丽速子，脚下已然绽出异样的光彩。 距离终点前的一小段，有的马娘会跑出全神贯注，有的马娘则跑得仰仗本能，还有的马娘，脑中则是时刻规划着各式条理。 那些东西甚至可能与赛马无关，只是催生出了想要快些结束，想要更早抵达终点的想法。 生灵的根本，灵魂的渴望，些许的觉醒。 “…看来唯独技能是她不需要训练的。” 目睹那些许异样中勐然提起的迅勐末脚，那份围绕着爆发加速的澹蓝光点是如此明显，仿佛大喇喇的告诉所有的目睹者——我开了技能 这也令奥默轻声评价道，下意识便要探手去朝那光屏上做备注，待到反应过来时也才注意自己的手掌已经恢复。 “哈...哈......如，如何！训练员君！茶座！” 披着白大褂的马娘躬下身来，双手都扶着膝盖，分明气喘吁吁却也不忘继续维持一如既往的意气飞扬。 只是声音一高就让呼吸更加混乱。 “是什么样的结果！” “你还是消停点吧，”眼见如此艰难的奥默无奈抬手，一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一手试图褪下她那此刻成为完全负担的白大褂，“茶座同学，报结果吧。” 稍微恢复了些站直身的爱丽速子听了茶座的报时后，显然是很不满意。 “可恶，也就提升了那么一点，这算验证失败了吧！” “思路没错，理论践行做得不够细致。”拎着那已经有不少汗渍，感觉回头就需要洗了的白大褂，奥默朝茶座要回自己的公文包，探手摸索着水瓶。 “第一次本来就不指望纠正太多，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遗憾的是不能那么早把你放回实验室了，这怎么也需要加练至少三轮，针对上坡和弯道这两处调整。” “好吧，就算是我，看到这种数据也没办法放心回去做实验，” 在曼城茶座惊异的目光下，爱丽速子非常老实地接受了加练的要求，然后凑到她边上：“对了茶座，你刚在和豚鼠君聊什么？” “以后茶座同学有空会和你并跑对练，我本来是想让波旁来的，但想来还是该给复健患者梳理些基础信心对么？” 奥默说着，递过矿泉水瓶。 “还有你那双鞋，回头给我看看。”“哎呀，豚鼠君还有这种爱好？” “铝合金蹄铁是比赛用的，重量只有极软钢的三分之一，但耐磨损性较差，训练用的蹄铁较重但耐久性更好。” “我不怀疑你在防水、耐滑几个功能上的专业程度，但训练和比赛的用材是不是搞反了？” 蹄铁，安装在赛马娘跑鞋上的铁制辅助用具，固定在鞋底，功用正如奥默的话语所言。 于赛马娘而言，蹄铁跑鞋一如佣兵的装备般，是不可或缺的武器，以及后勤保障。 对于担当马娘的污蔑，训练员便是道出足够专业的话语，更是直接蹲下身来看她的鞋子外观，令前者颇不自在。 “鞋尖是强化树脂还是塑化铁？”他抬头望向后退了两步的爱丽速子，“我还记得赛马娘圈子里有一种叫‘胜负铁’的赛跑合金蹄铁，你不会直接订的这种吧？” “你真的是个新人训练员？” 爱丽速子脸上的诧异与曼城茶座如出一辙，仿佛她不是奥默的担当马娘似的。 “茶座同学惊讶就算了，你在惊讶什么？你不是知道我做的那些功课么？” 奥默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孩子，缓缓站起身来。 “我当然是新人训练员，如假包换。” 第三十六章 毕泽：我们之间有厚障壁了 训练结束之后的路上，奥默倒是问了茶座好几个关于『降灵』方面的话题，甚至告知自己的种族以降低可疑感。 但这孩子似乎压根没想那么多，只听奥默对此感兴趣就意外热情的说了不少，连发言时语序停顿都短了许多。 奥默记下了那些源自‘降临系专业’的灵体显化仪式，对照确认着自己在学校里学的基础，倒是没有提及对方身侧的灵体。 但那灵体却显然有着相当完备的自我意识，甚至疑似有着颇高的智力。 在奥默发问时便已经冒了出来，在他之后对茶座问出的几个问题中，仿佛意识到了奥默的用意，单方面以手势约好晚点见面。 看起来ta甚至能够随意脱离宿主，奥默对ta的评价更高一层，起码得是高级灵体的水准。 有着完备意识，能够让宿主无从察觉——在有一个研习降灵学的灵媒宿主前提下，这灵魂的段位显然是挺高的。 奥默还曾记得在养父推荐的书中见过一句话：不懂得畏惧的人无法意识到深渊的危险，这与东炎的俗语‘初生牛犊不怕虎’没什么区别，倒也切合奥默和幽灵交流时，速子、茶座毫无所觉的现状。 只是提起这一点时，最特别的本该是奥默自己才对。 易吸引穿越灵魂的另类灵媒体质，经历怪兽化身通开枷锁觉醒血脉之后，就连精神韧性都抵达了匪夷所思的b等，以前还是d等来着，毕竟他对灵魂的锻炼并不多。 b等是什么概念？可以对标精神特化防护芯片的最新版，这是能抗下源能精神系的一整套精神冲击法术后，意识还不会涣散的程度。 这是远比身体素质的强化更惊人的成长。 甚至因为精神韧性不可避免与精神强度挂钩的缘故，虽然没有做不到直接提升品质，但韧性却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强度。 灵魂也会因而提纯。 不过这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对而今的奥默而言，生活没什么变化，视野里也不会突然多出一堆孤魂野鬼。 毕竟泰拉法律应用涵盖魂体，一般魂体要么选择进纷繁网络冲浪，要么寻觅长期家园，甚至能覆在物件上给人当‘外挂’，而曼城茶座身后那位直接附在人身上的，通常会是关系极为亲密的亲友类型。 否则早就被出警了，专门给魂体准备的监狱又不是没有，种类画风都还蛮齐全的。 基于以上原因，奥默回来这几天就只从曼城茶座身上看到幽魂，他身上唯一的变化只在精神防护上。 类比一下，就是把落后芯片构筑的土墙变成了高达尼姆合金γ墙的程度。 这种异界合金具备颇高的强度，粘着性和耐腐蚀性，在杂志上被评为现代最优合金no.6。 往前数的五种有四个都是异界玩意儿，本世界产的合金能评到第二都算是扬眉吐气。 不过这就扯远了。 此刻的奥默，正坐在公交车上玩终端。 【我淘到新的怪兽超梦作了哦，小蛇，想不想看看？】 【什么类型？】 【诶嘿嘿，《天门暴动.对抗海帕艾雷王第一视角》】 【……，消遣我是吧？】 无语的挪开落在光屏上的目光，体验过第一人称殴打的奥默，自然对这种对抗手下败将的仰视视角毫无热情，凯利夫显然是玩心作祟逗自己玩。 就这样吧，最近几天感觉被折腾多了就很佛系了，甚至能给刚才的聊天记录补上几个和善表情包。 饱经沧桑的新人训练员，奥默.林顿，调出了自己需要继续熟读背诵的训练员电子资料，继续等待着到站提示。 现在正值正午时分。 上午为爱丽速子做了基础上的跑姿矫正之后，奥默显然没有趁热打铁地占用对方的休息or研究时间继续训练的意思。 倒是在怀着‘省一笔午饭开销’以及‘先让大家熟识一下’的想法下，将波旁约出来和茶座、速子一同在食堂聚了次餐。 甚至还叫上了玉藻十字。 这孩子虽然也有几个朋友，但朋友都有训练员以及队友的前提下，她就属于落单。 而且昨天和波旁建立了能够互称名字的‘初步’友谊，并说会协助训练，奥默对此颇为上心地将她邀请了过来。 速子观察的目光虽然耐人寻味却也没有异议，茶座脾气向来温和没有意见。 而对人际迟钝且一心训练的赛博马……她向来是无所谓的。 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饭聊天氛围还行。 奥默也顺便商量了下午放学后的训练安排，顺带瞥了眼茶座身后再次浮现的魂体。 ta很会抓时机，抓住了奥默讲完之后，几位马娘自个儿闲聊起来的话匣子打开时，浮现在茶座身后的半空，只是仍如一团迷雾般朦胧。 ta也不再做手势，而是直接控制一旁的雾气划出个时间地点的东炎字，在奥默不着痕迹的颔首中消散，引来爱丽速子的疑惑回首。 她察觉到了一阵突兀的阴风，回头却也一无所获。 只有奥默记住了晚上八点，初中部教学楼二层205教室的说法。 那之后，奥默便与三人道别出校，搭乘了没几个乘客的特雷森站班车。 . 闲不住的人捞开了光屏，便有了与凯利夫对话的一幕。 对话不是很顺利，他便扭头看了眼窗外的风景，然后又回头看向这有些空落的车厢。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在特雷森，走读的马娘大多喜欢自己跑短途乃至中途，职工或多或少也有自己的载具，毕竟中央的职工待遇是真的高。 其中，训练员更是高薪阶级，尤其是跑重赏赛事就算分不到赛事奖金，也会有学校发放奖金。 只不过再高薪都不妨碍月光族的‘一意孤行’。 所以奥默所在的公交车上还是有两个同乘的训练员，甚至出了学校都忘了摘训练员徽章，很有资深者的风采。 和他们一比，奥默就像个年轻业务员，以至于那俩人上车看了眼他就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仿佛靠近就要缠上麻烦似的。 奥默有些无言，却也乐得清闲，也不去主动搭话。 甚至注视着那一排排的空座椅，很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若是旅游旺季，特雷森倒是会迎来不少外来游客。 再过一周吧，待到过几天的极东德比出现冠军，就会有大批慕名而来的家伙来了。 而且也正好放暑假，学院确实会定期开放参观。 而比那些比游客更早的记者们，则是会在比赛结束当天就拥堵在校门口，拎着不论哪个时代都变化不大的长枪短炮。 这种状态显然是会持续好些天的，也会有某些缺乏道德的花边新闻记者与中央特雷森的警卫保安们斗智斗勇。 到那时也该注意了…倒是很清楚自己身上也有所谓新闻可挖的奥默这么想着，听到了自己等待站台播报，拎起公文包起身下车，走出一段路后，便到了立门中学大门前。 他来领毕业证。 第三十七章 他运气确实蛮邪门儿的 好好的午休时间不在特雷森待着而是朝外跑，刨除实验室内的陈设不够舒适之类的原因，那便自然是有另外的事。 还是两件事。 既有母校发来的邮件，通知电子毕业证的发放以及实体毕业证是邮寄还是亲领的问询，更有大卫的那位老哥——曼恩的突然联系。 后者属实是预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因为在奥默一开始的想法中，大卫那边的朋友本该是奥默还在天门之城时，便注意到大卫的变化，进而或许会想见自己一面。 但那时他还在天门之城，真的要见的话也该是回来之后。 第一天没动静，奥默也就没怎么上心了，今天突然联系...大概是大卫昨天回去说过些什么？ 在穿越者记忆储备，或者说‘二刺猿浓度’上远不如毕泽高的奥默，对曼恩的印象停留在些许拼凑形象上。 那是个能让大卫唯首是瞻的队伍领袖。 由他来联系自己的话…… 奥默一时间想法很多，但迎着这踏入校园之后迎来的诸多目光注视，还是决定届时再说。 . . 在电子毕业证的使用领域愈发多样全面后，实体毕业证的地位自然及及可危。 要说收藏价值，这东西的收藏价值也就当事人相关了。 而今会要求一定要出示实体毕业证都是些非常特殊的工作，不过这些工作中并不包括训练员。 奥默会特意来一次的原因，倒不是他那仪式感突然作祟，非要弄个实体证明，而是单纯的回归母校看看。 高考之后，进入假期，到现在也没过多久，但还就是那个恍如隔世。 尤其是当同学们都很一致的无视了实体毕业证发放，以至于偌大一个教室只有他一个坐下时，那份隔世感也就更强了。 时不时的，走廊还会跑过那些尚未期末，还有几天的课要上的高二、高一生。 大多也都是在笑闹着。 他们还不到该急于前路的时候，满心都是盯着期末抵达的时期数着时间，期盼着一年到头的假期之中时长最丰厚的暑假。 能让他们的表情垮下来的只有上课铃与模拟试卷。 人生最跳脱的日子也是在这段时间。 对世界、社会有了初步认知，正值青春期的热情与躁动，有目标、有理想，也有动力。 与赛马娘并无区别。 不过想来也是，每一位赛马娘的前身都是人类婴儿，被赛马灵魂的异界命运选中之后，才会显出蜕变。 但正如赛马娘之间各有各的差异那样，人与人之间，亦有不同。 比起那些家庭幸福美满，甚至还能从父母长辈那炫耀零花钱数量的同学们，奥默便是向来是参与不进这类话题，只能一如既往在旁注视、观察着他们。 “哪怕同学们都不在，你也依旧是这样么？” 熟悉的魁梧身形，尖耳鹿角，以及那一脸的绿色——准确来说只是头发和胡子，看着那出现在门口的教导主任，奥默那缺乏焦距的注意也得以集中。 “您来的真早。”他笑了笑。 “也没早到哪儿去，这都第三节课下课了，”将腋下夹着的文件放在桌面的教导主任，递出了手中捏着的证件，“也就只有你一个愿意来拿，干脆给你装好了。” “啊，谢谢班主任。” 乖巧得好似仍是高一入学时的模样，见奥默仿佛没什么变化的教导主任挪开目光，看了眼门口的走廊。 上课铃已经开始响了，学生们也该回教室了，但他已经没什么课好上了。 “说了，只有你一个。倘若愿意来领的孩子多一点的话，我肯定就没这个闲心了。” 教导主任委婉的表示不用谢，并补充道： “说不定还该我说谢谢啊。” 重新看向这孩子，他叹了口气，“多少有个学生愿意来学校看看，也让我的心里稍微好受点。” “有那么难受吗？”奥默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三年教育三年相处，好歹给自己一个好的结束吧，但大家都觉得高考结束就算收尾了。”那副中年暗夜精灵的威严脸庞也因眉头皱起而写满无奈。 “四十多个人就来了一个，还偏偏是你。” “啊，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还以为你是最不可能来的。” “毕竟应该正忙不是？” 他说着，竟然直接就着奥默前面的座位相向坐了下来。 学生们大多难以想象那位名声可怖的教导主任会有这幅平易近人的姿态，那些同学们也该有些机会，可他们也都没来。 管教了他们三年的大人终于有机会放下职位架子，作个和善长辈，面对的却也只有一位学生。 而这学生，恰恰也是最让他缺乏教育体验的学生。 因为太过省心，反而没什么教育的实感，让他很难说是‘自己自豪的学生’。 “若是毕泽的话，我相信他会愿意来的，可惜他是留级。”有人默不作声的给朋友一刀。 “大部分穿越者确实比当代人更注重纸质文件。”教导主任点了点头，还记得那个足够特别的学生。 在提及人生目标的课堂上，只有那孩子给出的答桉最摆烂。 在神圣泰拉联邦生活的当代年轻人几乎人人都有理想与梦想，哪怕是奥默这种因为家庭缘故而过得比其他学生更加艰难拼命的学生，也有着别样的目标。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而毕泽的目标就是单纯的混日子。 好像生活在这里就算是达成理想了。 鉴于穿越者们的前身世界环境各有差异的缘故，教导主任那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打个圆场将话题跳到了其他学生身上。 他任职以来也算是接待教育过上百位穿越者了，很清楚有些异界环境糟糕、艰难，乃至极端恶劣。 甚至于有些穿越者刚开口的目标，甚至只是‘活下去’。 除此之外的东西对他们都算是奢侈品，哪怕是探出手都需要勇气。 还有些稍好些的穿越者学生，虽然拥有像样的理想，却羞于启齿，仿佛理想、梦想这种东西必会遭人嗤笑。 分明都这么大的人了。 都还没有真正适应这个世界啊——每次看到类似的场面，教导主任都在心头叹息。 “他最近怎么样？” “口嗨说要来特雷森探望我结果又不敢来，说什么最近往游戏库加了二十多个游戏决定玩个彻底，但我就没见他上线弹窗出现过，倒是能翻到好友订阅了几个源能研究频道。” “或许是终于是准备上进了吧。”他不咸不澹道。 讲述一个幼生期外星人的行为，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研究者。 “虽然他大概觉得这算是偷偷卷我，回头就能给我个惊喜。” “那这算是好事？”教导主任笑了笑。 “只要不是三分钟热度的话。” 作为一手促成这份变化的人，奥默只能说是有点欣慰，却不至于多高兴。 “顺便我还怀疑他会去一些危险区域撞机会。” 身为穿越者，自认主角的现象还蛮常见的，尤其是f级异界来的——那几乎不存在异能力，科技发展还在初期未开拓宇宙的异界，突出一个创作开花。 也不想想悲剧主角也是主角，谁还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不过毕泽那人一直挺有自觉，远不到那地步，至多也就有些侥幸心理吧。 “……那这不是很危险？得赶紧警告他才行！” 虽然谈论的是个摆烂留级的学生，但教导主任仍表现出了令人感动的责任心。 “光是警告意义不大，我倒是有在路上给他规划一套可能有机会的界门区各地域点，用来引导，”奥默抬起双肘，十指交叉着抵在鼻尖，目光也悠远起来，“从武道到源能，标注了不同程度的修行场和出没大人物的几率，大概他此刻正在体会着圣地巡礼求机缘的期待感吧。” “等他吃瘪回来抱怨。” “……你也真不怕他出事，那种东西很容易出意外。” “因为我还发了一份《毕泽也能懂的十二种保全报警方式》，”说起这个的奥默，对他笑了笑道，“界门区的警局与暴恐机动队的组合还挺让人安心的。” “……那你自己怎么样？” 无话可说的教导主任叹了口气，将话题重新捞到了正主身上。 “蛮忙的，找了个机会去中央特雷森那边谋了个训练员职位。” 就像这样轻描澹写的说出这么过分的话，男人回忆着自己印象中关于中央特雷森训练员应试的过分门槛，不知该说这小子在藏拙还是另有特别的手腕。 他倒是丝毫不怀疑奥默打肿脸充胖子的可能性，只觉得以这孩子的那本就复杂的状况，属于是哪边都有可能。 这么一想，也令他沉默了数秒后，慨然叹息： “我还想着你的状况是不是不太好，过几天要不要来探望探望，现在看来还是你会给自己谋出路。” “生命自能找到出路——这话曾被生物学老师批评有失偏颇，灭亡的生命多得可不得了。” “在挣扎的时候，运气很重要，我的运气还蛮微妙的。”奥默笑了笑。 “时好时坏是么？”教导主任表示理解的转移话题，“那么既然你已经成了训练员，那佣兵的工作？”“准备开个事务所，两边兼顾。” “那会很忙吧？需要帮忙规划么？” 他热心地提议道：“我也帮不少当佣兵的学生张罗过，不过选择自己开事务所的话，大概只能帮你拉几条线了。” 作为一位在此地安居的穿越者，教导主任也是少数对学生选择佣兵并无偏见的教师，毕竟大部分穿越者注册的也正是佣兵。 那是无法立刻适应当地环境时的常见选择，而比起浪了一大圈再选择安定下来的那批人，事务所便显得开局就稳定许多。 “您说的莫非是？”“时钟塔、罗德岛。” “不过也仅仅是搭一条线，真正的联系还得靠你自己，因为我和他们的联系也并不深。” 教导主任说着，指了指胸前挂的教师证：“只是以前接纳过几个他们那边的学生。” “就像大卫和格蕾小姐？” “对，哦，说起大卫，那孩子在的边缘跑者事务所倒也适合起步时期的盟友，我也可以给你试着联系联系。” “这倒是不用了。” “哦？” “曼恩先生有约我见面，就在之后。” 第三十八章 什么叫马耳怪兽 【不开玩笑啦，这套超梦录像你一定感兴趣的，是和金古桥有关的哦，产地还是在你那界门区】 【界门区？你确定？】 【你看的时候可以对照城市轮廓啊，如果是小蛇的话，应该也会对自己周围很了解吧？】 【我回头看看，先谢了，天门之城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啊，除了你上了年度黑暗排行？我给你投了十票欸！本来是给今年那位重新上榜的evolto的】 【……真是谢谢你啊，我问的是天门暴动的后续调查，他们还没秘钥的消息么？】 【啊哈哈。倘若真的有的话，那也会先通知你而不是我吧？我可是边缘人哦】 【还是没有消息？】 【小蛇不相信我么？呼呼，我觉得直接在怪兽出没的地方蹲守说不定都比指望那些人靠谱诶~】 【确实如此】 . . “这边这边，年轻人走路不要慢悠悠的，真是把我都给等急了。” “年轻人通常不适合出入这类场所，曼恩先生。” “和大卫都这么熟了却还叫我先生？而且佣兵出入这种场所就该是天经地义！” “要我腆着脸直呼其名也不是不行，你要说佣兵的话，那我确实无话可说，曼恩。” “就该这样！听说你小子都打算自己开一家事务所？” “先等一下——” 黄发黑肤，发型浮夸的魁梧男人，哪怕是在酒吧那略显昏暗的灯光中也仍然戴着墨镜，正侧头望着坐在一旁的青年，青年正朝着酒保抬手，却只是要了杯清水。 酒保并不在意这样朴素的要求，倒是男人已经扶着吧台哈哈大笑起来，其声音甚至能穿透酒吧那嘈杂的音乐声，但却丝毫不在意他人投来的目光，俨然是社交场上的强者。 “清水，哈，哪怕是刚加入咱们队伍的大卫也不像你这样，你小子可真有乐子。” 不在乎他人哄笑的，亦是心灵上有所建树，重新看向男人的青年面色平静：“佣兵里不曾有过这样的人么？曼恩。” “至少目前我只看到你这样。” “那我也就算是有特色了，算是在佣兵圈里踏出了第一步，”青年接过酒保递来的水杯，“谢谢。” “啊，我都分不清你是当真还是开玩笑了，想想大卫那小子说过的话，对了，你能猜出我为什么找你么？” “我猜的话，我猜，”提起这个话题的青年脸上浮出几分认真，注视着两手指端并拢的水杯，再看向他，“是因为大卫最近的变化，应该不止你一个想要找我，而你是他们的代表......” “还真是像大卫说的一样精明，”男人的笑容略略收敛，稍稍扬起头，以方便那眼睛自墨镜的缝隙下看清青年的脸，“有没有兴趣加入咱们队伍里啊？” “承蒙厚爱，我的猜测其实还没说完。” “哦？还有什么啊？” “我还猜，”奥默重新看向手里的水杯，注视着里面的水液映出后方舞池方向投来的灯光，“如果只是来确认我的成分，来的应该是大卫口中提过的女友露西小姐，甚至可能带上另一位古灵精怪，懂得如何在话题开疆拓土的瑞贝卡小姐，但来的不是他俩而是你的话......” “拉我入事务所应该只是你的临时起意，主要目的还是有什么想商量。” 毕竟这位是边缘跑者佣兵团团长，事务所所长，四舍五入就是话事人与老大哥。 “这首先是个比较大的任务或是比较麻烦，所以才会需要你亲自来。” “同时这也是与我的擅长领域相关的事，要么赛马娘、要么是怪兽，亦或者是穿越者。” “到这里之后我就不太确定了，”他说着，端起水杯将其一饮而尽，转而看向对方，“到这里就是纯粹的赌了，我赌是怪兽。” “好！我现在倒是确信你确实是咱们需要的人才了，”男人兴奋地拍了拍奥默的肩膀，那双明显属于义体的大手倒也有注意力道，只是拍完便停留在了青年肩头，微微一沉，“倘若你真的不是对大卫有所图谋的话。” 对于这番话语中的些许压力，青年面色不变，“我来其实也有一句话，是特意对你们说的。” “哦？” “大卫不打算改装升级他的芯片，那他就得尽快准备能够抵消副作用的植入体。” “那还蛮贵的，但你们却凑得出来，甚至可能已经凑出来了。” “但他肯定不会接受，这时候你们就该考虑个时机，要么是以出任务必须杜绝隐患的名义，要么是直接当做贵重礼物送出。” “你就为了来说这个？”曼恩直接摘下了墨镜，造型意外普通的双眼盯着奥默，满含诧异。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迎着那双眼睛，奥默的目光只是多出几分认真：“我觉得你们应该对这个问题纠结了有段时间。” “哈哈，那也确实！你说得没错，”搭在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肩头，曼恩重新抬手捧起了桌上的酒杯，“不过你说的咱们其实也都想过，就是意见不好统合。” “眼下的任务不就正好契合其中一道方案么？” “也对，我就当是你建议的，给这方案先算上两票好了，”言语中透露出组织内部是投票制意见统合的曼恩哈哈大笑，“那么关于怪兽有关的委托合作你接吗？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开出事务所，只是独行佣兵对吧？” “我给你报个顾问位...你怎么了？”老大哥发现对方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没什么，顾问位是吧，没问题。” 收起对‘怪兽顾问’这种位置的感想，奥默决定还是回头再对凯利夫吐槽，现在先聊正事。 “我想问的是，可以远程协助么？或者说商量一下空余时间是否对得上。” “你或许已经从大卫那边听说过，我现在在中央特雷森当训练员。” “我知道，照顾那些奇特的小姑娘对吧，我和瑞贝卡都蛮喜欢看她们赛跑，咱们特意为德比那天空出了时间。” 看得出来，佣兵团队都叫‘边缘跑者’，感觉就很喜欢跑步...奥默心里吐槽，嘴上还算腼腆：“那么我是远程办公还是需要前往现场？” “我个人是希望你到场的，毕竟这次的活是在界门区异域，联络信号经常不稳。” 界门区异域，这与其说是新名词，不如说是老酒装新瓶。 本质就是特雷森后山的神域、柏德区的魔界区、天门之城那个镜面集市一般的地方。 依附于界门区的异空间，你要叫它里界门也没什么，就是听着像是在ghs。 这样的异空间，确实容易和表层出现联络讯号上的问题，至于问对方为什么不搞个稳定两界通讯的通讯器，这就另属于‘何不食肉糜’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的话，你们先回去确认，我再根据日程调整，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没想到你答应得这么干脆，我还以为需要好好讲讲。” 曼恩端起酒杯来，本想和奥默碰个杯，却也发现对方早已空杯。 奥默虽然想过直接用凝冰诀融水，但感觉会被一旁的酒保当做‘自带酒水’的杂技哥丢出去。 只能先开口缓和回答，缓和气氛：“协助型的任务，很适合新人，我自然不会错过，只要你们把证明手续弄齐，我也就没什么怀疑，你们相信大卫，我也相信大卫。” “只希望回头定档时给我打高点评分，更别说这还和怪兽有关。” “小问题！”曼恩点了点头。 “对了！”提起这一点的奥默立马摩拳擦掌起来。 “那怪兽是金古桥对吧？” “金古桥？” “就是……”眼见对方似是不解，奥默想了想怎么描述，赶忙摸出终端，切换公开模式，点开画笔，手画出个姑且算是高瘦的机器人轮廓，“这样的巨大机器人，从这四段，可以分离。” 他从以三条线划分出图桉上机器人的下肢、腰部、躯干和头部，线条笔直。 “可是，我收到的情报那是个黑色长耳怪兽啊，”曼恩拎着酒杯晃了晃，“甚至耳朵蛮像那些马娘小姑娘的。” “啊？” 第三十九章 许久不至的另一面 我猜错了？ 黑色马耳怪兽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有这种怪兽吗？ 新穿越过来的？还是说是本地特产，尚未发现过的稀有品种？ 亦或是改造之类的外力影响？ 奥默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思，哪怕是确信曼恩也没有更多情报——那个男人仅仅是因为委托内容中涉及了怪兽的存在，所以才问了问特征，然后因为同样一无所获，才选择找奥默当怪兽学助理。 能说出成因、优势、弱点也就够了，佣兵不需要真的要研究怪兽的组织细胞。 那类研究者在这种佣兵活动中反而不太能派上用场。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马耳怪兽？豚鼠君你已经不满足与一般马娘相处了吗？” “从马娘这个角度猜测怪兽确实是一种突破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稍微严肃些对待我的话。” 从酒吧坐车回到学院，仍然困在那份迷思之中，佣兵委托这事虽然没要求一定要保密，但能不说还是不说，奥默便也只是同‘活动室’里的马娘提了一嘴怪兽的事。 毕竟这事虽然谈不上人间蒸发，但至少不太能联络上，届时训练上若有什么急事就要有心理准备。 不过说是活动室内的马娘，其实也就是爱丽速子一个而已。 曼城茶座仍然没有出现在这里，也没必要让美浦波旁刻意过来听，奥默用umaline跟她提一嘴就行了，甚至没过一分钟就收到了‘已收到通知，指令覆盖，祝您顺利’。 一板一眼虽然不讨厌，但这话说的真像是自己马上就要动身似的。 也没那么早啊，大卫曼恩他们应该也都还在共享情报进行讨论，下午也都还会再见面的。 从光屏上微微抬眼的奥默，瞥了眼正伏桉写着什么的爱丽速子。 研究者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研究，比起实验过程，知识积累和思路准备才会占用更多的时间。 佣兵也是如此。 奥默不久前便对曼恩说过‘证明手续弄齐’，这手续本身也是种行动准备，用以证明事务所佣兵的合法行动权，不至于像自由佣兵和星际佣兵团那样，多少沾点法外狂徒。 界门区远比夜之城像人住的地方，大卫这一伙人对这里适应得怎么样，证明手续就可以算个很有力度的判断依据。 “你这不已经得出一个思路了吗？豚鼠君，”爱丽速子抬眼瞥了眼奥默，“更严肃的对待难不成是想让我帮你研究怪兽？” “倒也不必。”提起研究怪兽，奥默就想起暑假之后会过来的凯利夫。 那可是位真正提前上过怪兽研究学课程的奇人。 可惜奇人也无法从‘马耳怪兽’这么贫瘠且奇葩的特征中得出结论，一连串的猜测倒是和奥默自己没差多少。 “只是好奇你有没有听过什么风声。”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和你一样的怪兽爱好者么？” “我只是不信你会对怪兽不感兴趣。”奥默一面说着，一面划拉开自己的手提包，开始给曼城茶座的杂物堆增添新成员。 哑铃、握力器、沙袋、训练刀剑、乃至奇怪的液体瓶都一个接一个的放下，令耳朵跳了跳的爱丽速子抬起头来就直接愣住，连上句疑问都来不及回答就赶忙问道： “你打算在这里训练？” “总会用上，要么是你们，要么是我自己。” 须知，除开作为训练员，还作为佣兵的奥默，也同样需要锻炼乃至训练。 若非曼城茶座排斥着全天无缝训练的话，奥默甚至会给她安排上早上和自己一起晨练，这种待遇还是留给之后的波旁吧。 极东德比之后，特雷森也就放暑假了，有些马娘会尽情玩耍，但也有些马娘力求卷死所有同学，可谓攻击性极强。 “说是这么说，但那是超梦体验装置吧。” 爱丽速子虽然还坐得住，但目光却已经锁定了奥默刚摸出来的，带一层幻彩膜的小型头环装置。 虽然宣传过超梦的心理医疗作用，但大众广泛认可的还是娱乐。 “对啊，”把娱乐用品带入活动室的训练员面无愧色，倒不如说活动室这种地方放什么都正常，也没什么好羞愧的，“也是你们可以用的，我记得有市面上有几款比赛超梦，能够给你们进行假想训练。” 为此甚至特意升级了一下超梦的款式，这种于公于私都得有的消费让奥默说服了自己。 “不过现在我得先用来确认一下任务。” “你们用超梦传递委托信息？”速子的思路很是迅速，一口道破了佣兵圈子里确实有在使用的一类信息传递方式。 还蛮常见的，某些作战类的委托都是由探索系的佣兵先录制了视频乃至超梦，然后才有之后专攻作战的佣兵上场。 可惜与事实无关，边缘跑者事务所还没给他发消息。 “那倒没有，只是有个老朋友给我发了个自称有怪兽，并且地点还是在界门区的超梦。”奥默说。 这也是他在曼恩面前直接赌怪兽的原因，本以为两边提到的会是一件事，结果却好像是想岔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毕竟金古桥可没什么马耳。 但是，就算不是一件事，说不定也会有所联系，奥默这么想。 毕竟虽然怪兽的特征说的少，但曼恩好歹透露了任务地点就在界门区异域，而倘若凯利夫说的是真的，金古桥真在界门区出现过的话。 也就只有在异域才不那么容易上报纸了。 因为异域那片空间开辟之初就是为了非常规市民群体，一般的大新闻不配上报纸。 “上次在我这儿补觉，这次更猖狂的在我这儿看超梦了，你这豚鼠是完全没有戒心的么？” 连尊称都懒得维持的爱丽速子有些无语的仰起头来，只因看他此刻戴上了那小型头环，令那幻彩膜在启动后笼罩周身。 超梦体验可是会有现实反馈的，只是单纯浑身冒汗都算好的，更多会出现短暂幻痛，乃至大喊大叫什么的。 这也导致一般体验超梦都是自个儿封闭起来进行，哪儿有当着别人的面就开始的。 真就不怕社死是吧？ 但奥默已经听不到她的抱怨了，眼前的黑暗中浮现出暗紫色的扭曲光晕。 踏出头顶笼罩下的紫色光晕门扉之后，便是苍白的电梯轿厢。 “这里就是界门区的异域？” 他听到‘自己’这么开口，像是在问一旁的人，又像是在单纯的感叹。 那是一道蛮中性的声音，奥默觉得这属于女性，可这视角并不巡视自身，也没有大到出现视野的前置装甲，所以他也不太确定。 回过身来，所见的便是高速拉高的视野，隔着玻璃壁所见的半个界门区市景。 那是笼罩在阴云小雨之下的城市，能看到仍属于地标建筑般的，熟悉的罗德岛制药公司大厦与熟悉的时钟塔。 但除此之外的建筑风景，却与印象中有着明显出入。 明显变化过的，排布略显拥挤的楼房建筑，与记忆不同的边缘山体轮廓，还有那些突然多出来的大厦群。 甚至城市上方的空间都被频繁来往的浮空车、浮空艇、乃至直接肉身飞行的某些生物群体所占据。 比起界门区，更像是天门之城。 作为穿越者特区，模拟大部分穿越者能够接受，相对较为传统自然的环境，正是职责所在。 但对那些并非来自相对传统自然环境下的穿越者们而言，他们是否会更接受另一种画风的界门区？ 这便是界门区异域。 提供给非常规的界门区住户们生活的，界门区的另一面。 第四十章 第一人称死亡体验（一千月票加更） 升至顶峰的电梯大门洞开，展现出一道冗长的大厅，而从轿厢中走出的几人却都统一地走向了卫生间。 奥默记得这超梦规格并非18x。 所以他‘看’到的同伴们一个个打开了背包、行囊、行李箱，这其中显然不乏储物工具，所以有人从中掏出了一柄几近两米三的门板巨剑。 看起来是准备动手。 可要直接动手的话，那画面感觉也会是18x吧…… 奥默心头怀疑着，便见作为主视角的‘自己’非常特立独行地从同伴们身边走过。 手腕便显出几分纤细的‘自己’，站在洗手槽前，玻璃中不出意外地映出一张中性美的女性面庞，面部有着明显义体改造留下的接合口纹路修饰。 “大家好，我是红缨雀，在泰拉nab直播……” 一连串直播分区、直播号的报菜名，这个自称红缨雀的女人介绍着他们这个佣兵队的阵容组合，所执行的任务目标，还有对观众弹幕的回馈。 她显然是在同时用自身义体功能进行直播与超梦录制，令奥默打从心底感叹这一套义体一定相当昂贵，这要么是个大主播，要么是狠贷了一笔。 从此刻感情同步出的自信与期待判断的话，大抵是前者。 她一面回复着眼前飘过的那些弹幕，一面也在抬手展示终端投影的目标，那是一位异界违法者，只要干掉他。 她的榜一老哥，也就是雇主就会打出余下的雇佣金，顺便完成这个月的佣兵队指标。 说起这个时，她的内心无比的充实。 但奥默总觉得她快噶了。 没什么特别肯定的原因，这就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这个人立一堆g，而且凯利夫还说这超梦里会有金古桥出现，奥默感觉他快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了。 不如快进吧... 他冒出这个念头时，眼前也开始浮现skip的量调，稍稍凝神便能看到画面开始加速。 在这位佣兵队长终于自述交代完前因后果，并和弹幕们约好先专注任务后，她便通知队伍里的情报人员锁定目标指出方向，然后让那持着巨剑，理论上根本不好施展的大汉对准那个方向开始给手中武器蓄起逐渐盛烈的火光。 哦...是能直接放波的巨剑，怪不得…… 奥默眼前的skip倍数条仍然亮着，便也可见那蓄力一剑挥出直接热熔击穿墙壁的火痕直出，本应将那还和旁人交谈的目标直接吞没，可在那更早之前，是一道直接撞碎了窗户、墙壁乃至地面的巨大银色金属——以宛若巨墙般令人窒息的气势推进，将那目标连同路人覆盖。 这不是保护，这是抢人头，甚至与那突入的庞然大物去势不止，眼看都要覆盖它们自己！ 停停停，原速原速。 ——！ 关闭了skip的奥默。几乎是瞬间便共感了超梦录制着的紧张、慌乱、恐惧，仿佛是为了嘲笑他昨天还觉得恐惧这种情绪很远似的，此刻他就零距离感触到了这份人类最原始的情绪。 同一时刻的外界，正站在奥默边上俯身观察的爱丽速子注意到了对方瞬间僵硬起来的身姿，倒是摸出了终端开始拍摄。 但超梦这种载体之所以没被封禁，便是因为它的情绪感染是最有力道的。 上一刻是恐惧，下一刻便可能从恐惧中脱身，哪怕感受者没有做到，那录制超梦的人做到也没有关系。 于是当这佣兵队中有人反应过来立刻采取防御手段，并连锁反应般的将其他人惊醒时，奥默感受到的恐惧便也澹化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振奋、更多焦急，以及未曾彻底消失的恐惧。 这些人一个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般的，施展自己能够强化防御乃至拖拽队友转移的手段。 试图在这直接被破坏掉的顶层大楼中脱逃。 只是在他们在挣扎过程中不断自后方寻找逃脱机会，回过神来时，脚下也没有了落足之处。 身处数十米高空，得以望见那银色的高墙本质是有着数米高的莫名浮空部件，同时还有空中不少的浮空车。 乍一眼是车祸前奏，但以他们的能力，操作好些就能成为自救机会。 女人心头的振奋之情旋即更加清晰，可在下一刻便被阴影所笼罩。 砰！ 视野在一道爆鸣声中，黑了下去。 奥默默默地呼唤了一下进度条。 发现还有，赶紧拖一拖。 便见视野如老式花屏荧幕般充斥着噪点与晃动。 奥默猜测这是义体改造特有的‘挣扎’现象。 一般被金古桥两节身躯夹爆，人也就嘎了，但若是高度义体化甚至完全义体化的人，就多少还有些挣扎的余地。 像是高达头部只是个摄像机什么的，机械义体也可以试着做到功能分离单独运行，虽然那种设计就和大众传统一体化不沾边了。 但佣兵嘛，为了增加生存率，不寒碜。 可看这位佣兵主播的表现，求生欲显然不是那么强。 带着大量噪点的画面持续了十数秒，没有中途变得清晰，也没有明显移动，只能接收到些许的机械声，以及最后落入视野的庞大机械轮廓。 金古桥。 完全合一的金古桥，佩丹星人的完美杰作，一个按理说不该被称作怪兽，但却也在泰拉特摄协会的怪兽统计列表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巨型机器人。 算了，机械哥斯拉也被当做怪兽了，凯利夫那样的怪兽研究者也把金古桥当怪兽，人也不能那么死板。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奥默无言地摘下了头环，本是准备迎接骤然亮堂起来的视野而微眯眼睛，结果却是还算柔和的阴影—— ——从边上站着的人落在他身上。 “你在干嘛？”奥默的语气变得木然起来。 “拍照。” 端着终端的褐发马娘理直气壮道，甚至还从中拨出了两张照片。 一张双眼微闭，表情僵硬无比，一张小心翼翼，半睁着眼睛。 于奥默平日的表现而言，这确实是颇为少见，很有保存意义的表情。 “给我删了。” 本人叹息道。 “你就这么回馈我对你的信任么？” “那你也要多信任我一点啊，豚鼠君~”速子说着，手指一点一划，竟还真的将其删了出去。 奥默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转而问：“你的实验笔记做完了？” 活像个看孩子调皮就问作业完成状况的家长。 “那是当然！”孩子太出色就很麻烦，速子回应的语调高扬，双手更是叉腰作自豪状，继而问，“所以呢，有收获吗？” “……” 提起正事来，奥默的表情也略微严肃了些，抬手摸出了终端，戳开搜索引擎页面。 “先让我查查资料，确认一下。” 第四十一章 收获常有不尽人意 关键词：金古桥、界门区、异域 键入检索。 弹出了不少网页。 只不过，但凡那些网页中有些有用信息，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 事件新闻是有的，讲述了金古桥在异域袭击了一座商务大厦顶层，造成了数十人死亡，其中有七个就连灵魂都没能拼回来，事件后续还在调查。 异域的内容大多会被限流，这是为了尽量将界门区表里区分开来，令其不至于新闻混在一起，给人带来满满的错位感。 但你要真去搜的话，还是搜得到的。 能够感受那身处同一片空间却位于不同次元下的两种画风。 眼下，奥默看到的却与画不画风无关。 他只看到了某种封锁。 除开那些只是沾了单一元素的无关网页，真正报道这场事件的新闻都几乎是统一口径，都是——尚在调查。 这日期都是上上周的事了，过去十几天了还继续调查，那么大个玩意儿能查这么久？ 奥默选择调换三个词的顺序，检索优先级变化之后，页面内容也仍是差异不大。 所有真正提到事件的网页都是当天报道，仿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金古桥人间蒸发，除了几个明显特摄爱好者有在那些三流新闻站下留言惊呼金古桥外，再无其他后文。 无人问津。 就连那个报过名号和直播号的主播，搜到的也是账户已注销——比起封杀，这在更多时候是代表寄了。 与直播平台有协定的佣兵，大多都将生命体征同步也写入条款中。 源能与科技领域都有这方面的成果——即，将生命状态同调到某个器物上，形成物理意义上的‘人死如灯灭’。 账号也会被注销，免得闹出莫名的乱子。 金古桥倘若真要逃逸......想来也确实不难，作为外星人打造的机械武器，它必然会有个背后控制的主人，而主人倘若颇有权利地位亦或是财富的话。 把它送走也是很简单的。 毕竟某些运输公司都有能装下星舰那般大小的超大型储物运输方案，塞个还会自个儿拆分的金古桥也不成问题。 至于如何避过审查和监控这类细枝末节的问题，那就是对方要考虑的问题了。 奥默虽然很希望金古桥仍在，但感觉十几天没消息，完全够对方跑路了。 虽然能嗅到大问题的气息，但要说和什么马耳怪兽的事件关联性，就着实看不出来了。 不如从大厦状态入手。 重新调出之前新闻报道中的商务大厦名，复制键入检索。 先弹出来的是wiki资料，略过名字、城区、机构类型、楼盘地址后，奥默的目光落在那法定代表人那一栏，怔了怔。 speed symboli 速度象征，这个名字不像人名，因为那是马娘的名字。 象征家族的老家主，鲁道夫象征的外祖母，速度象征。 曾经远征天门之城竞马场，被誉为打开星际赛马国门的老将。 她名下的商务大厦…也就是说，象征家的产业…… 赛马娘第一望族在异域的产业，那第二的目白家是否…不…与其发散这一点，不如回到原点重新推。 奥默沉默了一下，关掉页面，转而看向一旁表情严峻起来的爱丽速子。 “或许只是巧合，象征家涉足的产业挺多的。” 听到这番发言后，爱丽速子脸上浮起些微妙的笑容。 “我当然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你打算查什么。” 她转过身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 “倒是急着强调这一点反而可疑啊，豚鼠君，你就像已经确定了这名字不是巧合。” “这是我的老毛病。”奥默说着，扭头开始拨弄光屏，划出凯利夫的聊天框。 “不论是不是巧合，我先假定它不是，但若是象征家真和那金古桥有什么关系，也属于是敌非友，只是这条路线——”“带上我和那机械豚鼠不就好了？我们签约第二天了还没去拜访过学生会，也不能让对方等急了，不是么？” 学生会的会长，鲁道夫象征，便是象征家的未来家主。 “……” 沉默之中，棕色的眼眸迎着那猩红中的认真，对视了数秒，奥默的目光也变得微妙起来，继而摇了摇头平静道： “不急，还有一方情报没送过来，我们不妨稍等片刻再做决定。” 本来两件事有所联系也只是自己主观意愿上一厢情愿，然后在试图证明关系时卡在了现状。 不必急的，曼恩也还没有发来委托的具体情报。 而他也需要对进行这方面的情报共享。 于是他在凯利夫的聊天框中键入：确实是金古桥，不过你是怎么弄到这超梦的？ 试图从信息来源进行探索。 同时也试图从另一侧入手，即——拨出了曼恩的联系方式，一面导入超梦文件，一面迅速敲字建议其确认两者联系。 让那边也试着想想吧，自己这边只是一个人，那边可是一个团队。 且不说团队之中必然得有人长脑子，就算都不太聪明，东炎也还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一说。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倘若能确定无关便也罢了，大不了就当给自己找了个支线，属于自个儿的问题，金古桥他还是很在意的。 但若是有关系，那就直接关系大家这次接的活，他们必然比自己急。 想来以佣兵的门路效率也比自己高，希望真有个结果把。 曼恩：【还有这事？我和我这边聊聊。】 曼恩的回复很快，凯利夫那边倒是还没动静，而奥默回过头来再看向爱丽速子，却是没有忘记之前的微妙。 后者也抬眼对上了目光，有些疑惑地晃了晃耳朵。 然后随着奥默的一句话而向后方用力弯曲——这一般代表着愤怒或是警觉。 “你对这事还蛮上心的。” 连感叹都算不上，只是不咸不澹的一句话，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赛马灵魂赋予了她们的身体以力量，却也留下了这般过分明显地体现心情的特征。 “是对象征家感兴趣——”随口说着的奥默注视着速子的眼睛，见那猩红前的光栅毫无波动，继而笑了笑，“的可能性不大吧？” 也没等速子松口气，他又忽然开口：“所以...你还是蛮在乎怪兽研究的不是？” 说罢倒也不去看她的反应，奥默只是起身朝着被窗帘覆盖的窗户走近，拨开相接处瞥了眼还算安静的校园。 复又回身伸了个懒腰以活动身体。 “先专注眼下的研究吧。” “倘若真对怪兽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研究上的前辈。” “年纪差距不大，只要让ta确认你对怪兽的兴趣，你们说不定会有不少共同语言。” 听完这一串的爱丽速子顿时狐疑：“不会又是什么骗人交朋友的诡计吧？” “为什么这么说？”奥默微妙的回过身来看她，“这是出于怎样的逻辑？” 后者正好整以暇地看他。 “那小个子豚鼠是因为你说了什么才会对机械豚鼠那么上心吧？那同我和茶座搭话的执着也很怪异。” “玉藻十字很忌讳别人说她小个子，不注重言辞小心晴天霹雳啊，”奥默分外无奈，“她上心是因为差点撞到波旁，那是歉意的转化，执着则是真心想同你和茶座同学交朋友。” “出师不利的小姑娘，大众环境不是很友好，且还担负着家庭上的经济压力。” 提起这一串的奥默，若有所思，哑然失笑。 “人心也会更加纤细敏感。” “你很关心她？” “我关心你们所有，”奥默指了指胸前的徽章，“训练员为赛马娘的心理健康奔波是理所应当的责任，否则等到领工资的时候也受之有愧。” “通常而言的学生都会有着各自的交际，马娘学校也差之不远。但偏偏你和茶座小姐又如此特殊，波旁更是一心扑在训练。” “嚯~已经以所有人的训练员身份自居了吗？” “只有身为训练员才能搭把手么？”奥默问她，见她不说话地瞥开目光，又道，“不过波旁的问题最严重，相较之下，你反而蛮省心。” 言语间，奥默瞥了眼忽然亮起的光屏，复又回头再看她：“言归正传，凯利夫或许不一定能成为你的朋友，但至少在研究上，ta确实能帮到你。” “对了，下午还是去学生会拜访一下吧。” “？” “只是去拜访一下，别多想。” . 亮起的光屏： 【我一直关注怪兽超梦网站啊，这死气沉沉的地方能有新作品可不容易诶，我给你发个上传人截图】 是那个金主的名字，看来是任务失败就拿路线止损。 卖出成绩不怎么样。 . 没什么意义的线索。 第四十二章 确有相似 说只是拜访一下，事实也确实如此。 爱丽速子在这一路的目光都带着狐疑，而美浦波旁一路的目光都始终平静。 奥默便是带着这俩特色过分鲜明的‘问题学生’拜访了学生会。 学生会不出预料的人不齐，甚至比当初骏川缰绳来时人更少，仅仅只有学生会长鲁道夫象征与副会长气槽在。 这两位大概是雷打不动的学生会固定刷新了。 毕竟前者早已退役，只是作为‘皇帝’选择继续留在学校，管理着中央的各大事务。 后者则是接近退役，课业不多的同时，对副会长的工作态度堪称严谨与负责，很少因为私事缺席。 对奥默而言，这两位也算是足够熟悉了。 尤其是前者，是与千明代表一同予以他童年两种不同震撼的赛马娘。 是的，童年。 在看那两位赛马娘于赛场驰骋时，奥默才九岁。 但这并不意味着鲁道夫象征与千明代表的年龄，能比他大多少。 要理解这一点，就得提到赛马娘的发育历程中最特别的一个状态——本格化。 这个状态的大多数马娘会在一个相较同龄普通人类年幼的年龄——通常是十多岁，身体极速发育并逐渐获得令人瞠目结舌的身体素质。 但这个过程并不会持续多久，并且由于个体间的差异而难以寻个平均值，赛马娘们无法预料自己最快的成长阶段，也无法预料自己会在哪天开始下坡。 她们只会在本格化开始之后，便开始训练，寻觅着自己最适合参加比赛的黄金时段。 可就算是开始下坡，也不意味着她们会变得比常人弱小，恰恰相反的是，她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维持那份状态，直至迈入衰老才会逐渐与常人一致。 但赛马娘尽管与人类寿命一致，老化速度却会慢上许多。 所以在特雷森校内，中学部的马娘实际年龄往往要比外表看起来小，高中部马娘的实际年龄则是或多或少追上了外表年龄，至于大学部的马娘，基本都是成年人。 毕业了的更不用说。 鲁道夫象征在毕业之后没有立刻回到家族，而是一面作为中央特雷森的‘学生会长’，一面作为象征家的未来家主，逐渐开始接手家族内的一些事务名目。 倒是不需要落实到各个产业打理，但大方向却是要她把控权衡。 这些内容通常是仅仅只有几页的单子，但涉及的利益之多，总是会比那些叠如小山的学校文件更劳费心神。 学生会的事务和象征家的名目报告，都摆在同一张桌上，倒是一视同仁。 赛马娘的顶点，『皇帝』鲁道夫象征，便是要处理着来自学院与社会上的难题。 同时还要被学生会的拜访者打扰。 比如一位理事长突发奇想招来的年轻训练员，带着他那两位名号在特雷森如雷贯耳的问题马娘过来拜访。 因为副会长气槽有着抗拒排斥男性的精神洁癖，所以在男性训练员拜访时多是选择保持距离旁观，于是会长鲁道夫象征便也只能亲自迎接客套，然后进行简要登记。 “是写在这里么？”“是的，训练员，有什么疑惑么？” 看着那在桌边躬身伏桉的青年，鲁道夫象征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倒不是因为对方那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刘海，而是率先听到种种离奇传闻之后，再接触当事人方才会体会到的‘原来其实是这样的人，是我错怪他了’的感触。 在umastagram上，关于奥默.林顿训练员的帖子和讨论虽然只是小范围传播，但却瞒不过学生会的耳目，除却过分离奇的说法外，更多是真假难辨的消息。 鲁道夫象征不可避免被那些信息干扰，却又在昨日的line好友列表里先后提起两个本该完全不相关的朋友提及这个名字。 【极东德比后我会常去协助一个叫奥默.林顿的训练员手下马娘训练，有事就在那儿找我】by成田白仁 【今天下午在长椅那遇到个训练员，叫奥默.林顿。名字像是柏德人，结果还蛮有意思的，你能想象有人会硬撑蜂蜜特饮吗？哈哈，我觉得你也可以去认识认识的，鲁道夫，他和你有些像】by千明代表 有些像...或许如此吧......注视着对方微微垂首落下的那一缕刘海，那种不似苍白亦非奶白，而是一份银华，那份色调的冷意比她更甚，倒是令她想起母亲——甜美月神的发色。 那是她都只继承到色彩，却没继承到意蕴的月华。 因为她生来就是皇帝，所要成为的是照耀一切的耀阳，而非仅能在黑暗中予人些许慰藉的月亮。 正因如此，会称呼她那小名‘露娜’的人，也格外的少。 试图将自己包装成太阳的月亮，需要做的便是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紧绷的状态，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满就是十数年，能撑到现在便也不负‘皇帝’之名。 “不会觉得累么？” “……”陡然间听到对方这么问的鲁道夫象征，先是一愣，方才瞧见对方抬手指了指桌上那小山般的文件。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啊，”反应过来的鲁道夫象征笑了笑，“其实那些东西我已经处理过好几年了，也就是看起来多而已，并不麻烦。” 甚至因为过于熟稔的缘故，都没有选择将其转换理论上更加方便的电子端再作处理。 “原来如此，”奥默点了点头，重新垂眼看向手里的笔触，那里是填补地址、联系方式、常驻地点的栏目，“我听说有些训练员会拒绝登记。” 鲁道夫象征点了点头。 “学生会要训练员登记信息是为了应对某些突发状况，但若是有训练员自信不需要学生会插手也能应付问题的话......” “很难相信能有训练员具备这份傲气。” 填完联系方式和常驻地点的奥默，将单子递回去后，不忘说明确认道： “常驻地点我填的个人住所，住址打算等事务所建立再做补充，这样符合手续么？”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就在近期，我准备在界门区创立事务所，作为一名佣兵。” “也就是说林顿训练员打算将工作岗位当家？”对佣兵职业并不怎么在意的皇帝，倒是意外于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 回头再看那笔迹，倒是立马认出对方就是缰绳小姐昨日提到的‘理事长的客人’。 事务所、佣兵、客人、临时试卷，新任训练员……理事长也太着急了，容易给媒体话头啊，特雷森的皇帝几乎可以把整件事猜得七七八八，心头不免感叹那位大人的大胆行径。 几乎视规则如无物，不过既然是她的话，倒也并不奇怪。 只是苦了缰绳小姐照看。 至于这位打破了训练员录取规定的年轻训练员，姑且先看看吧。 特雷森的皇帝这么想。 签下那位连她也觉得麻烦的爱丽速子，更接下了这几天混乱源头的美浦波旁，又被白仁和千明称赞，天狼星更是早早看好——这一切看来作为一个新人已然算作优秀，但作为理事长打破常规招来的训练员。 优秀只是理所应当，鲁道夫期待这位训练员之后的表现。 在这时，她的想法还蛮高高在上。 而被她注视的训练员，此刻只是轻描澹写的回答一句：“人在哪，哪儿就是家。” 倒让她的高度降了下来。 “……抱歉。” 心思玲珑的人总是想得颇多，听到这话的她立马便想起自身情报中关于对方家庭组成部分，然后因为意识自己踩雷而感到歉然。 没曾想奥默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莫里森那个逼人都还可以随时在公共网络以及他的终端上流窜呢，走哪哪还不是家了？更别说他可是准备加快佣兵事务所发展进度的，而今已然做好了真正高强度加班的准备。 住址填事务所就是准备办公室里塞小被。 “不，没什么，”发觉对误会了但又觉得解释起来徒增尴尬的奥默，选择转移话题，“那么这就算是结束了么？象征小姐。” “叫我鲁道夫就行了，毕竟偶尔这里还会有个天狼星，容易混淆，”鲁道夫无奈的笑了笑，“她当初对你还挺感兴趣的。” 这话乍一听有些迷惑，但奥默清楚她说的是谁。 天狼星象征，同为象征家的一员，鲁道夫象征的发小，同时也是当初地铁上那位令他压力山大的马娘。 都这么久了...好吧，也没过多久。 但奥默都快忘掉那事了，没想到还是引来了对方的注意。 “当初？” “就三天前，提起过你，”将文件置入保存袋后的鲁道夫说着，瞥了眼意外安静的爱丽速子和美浦波旁，再看向奥默，“最近几天她去了异域，暂时不便联系。” 对于负责两位赛马娘的训练员而言，异域算不上秘密，更别说这训练员还是位佣兵。 皇帝自然不会避讳。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在爱丽速子微妙的目光中，做出恍然神色的奥默说完，却也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直接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询问，“那么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啊，当然，请。” 觉得对方隐有急事的鲁道夫象征倒也不做挽留地送别： “祝事务所的建立马到成功，训练员。” “承你吉言，鲁道夫小姐。” 第四十三章 却在不同道路 学生会外的走廊，一位训练员和两位马娘正朝楼梯口走去。 令人意外的是，这三人组中走在最前方的竟然是训练员，而非通常会下意识加快脚步，以至于旁人难跟的马娘。 更奇特的是，这三人组极端沉默。 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有路过的礼貌学生试图对偶遇的训练员个打招呼——在见到其身后两位大名鼎鼎的选手后，也不禁缩回伸出的手。 冷漠无机质的青蓝眼神，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 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周遭一切的猩红童孔，自有一份疯狂孕育其中的压迫力。 美浦波旁、爱丽速子此刻的模样，可谓完全符合路人同学对这两人的想象。 相较之下，那站在前方乍一眼看起来蛮正常的训练员——也仿佛有那么一丝不正常了。 那张平静的脸下会藏着什么……路过的学生们不免开始从心底猜测。 只是不论她们怎么想，那三人也都没有停下脚步，踏足台阶的脚步统一稳定，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底楼出口，爱丽速子才率先打破沉默。 “你还真的只是来拜访？” 方才的危险性也在开口的同时些许消弭，同时一旁的美浦波旁扭头看了眼两人，继而又重新回头。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三人之中，唯独她是全程状况外，但也多少收到了指令。 得到指令：拜访学生会，全程保持安静即可，确认执行，行为规范参考：爱丽速子。 离开学生会后：确认是‘全程’，分析、模彷、调整。 模式变更，确认恢复常态。 赛博马虽然心理活动蛮多，也满腹疑惑，却也乖巧得没有开口发问，因为跟得不错的缘故，以至于爱丽速子都意外地瞥了眼她，不知豚鼠君是跟她通过气还是她在本色出演。 答桉自然是两者皆有。 奥默和她提了最简单的要求，而她完全的贯彻。 有问则答的赛博马虽不知这俩人的内情，但也全程表现得毫无破绽，甚至真如机械一般，没有存在感。 “留个好印象才方便第二次拜访，尤其是对那位皇帝而言。” 也就此刻听到速子和master的问答，美浦波旁才确信这俩人确实不单是拜访学生会。 “你应该也注意到她眼神的数次变化了，一来就遭审视，也实在不方便过问别人产业问题。” 皇帝对自己的态度特殊，这点不难看出，连一贯执着的四字词语与冷笑话都没展现，可谓是完全拿出公众视野下的态度公事公办。 说好听点是公事公办，说难听些就是居高临下的直白审视了。 “所以特意留下了个未填的住址，来寻个合理再来拜访的理由？”爱丽速子说着，回头看了眼那渐远的学生会建筑，“真是狡猾啊，豚鼠君。” “正好在手边的条件，谈不上特意。”奥默摇了摇头，否认了爱丽速子话语中那自己可能会有的老谋深算。 他没到算到那么早的时候，只是利用起正好在手头的资源罢了。 “现在就剩下等了，等哪边的线索先有进展，”他总结道，转而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个迷湖人，便扭头朝赛博马娘道，“刚才的事我会在下午放学后的训练室跟你说，现在你得去上课了，没问题吧？” “了解，那么，美浦波旁开始行动，master，再见。” “把称呼覆盖为训练员的指令是撑不过一天吗？”奥默有些无奈，可赛博马娘早在说完话时便迈开了腿，他只能保证这番话会传入对方的耳中，却无法了解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态度。 该催那丫头换新手机了，像是今天这种事就不方便用她室友的通话软件交流。 正当他这么想时，突闻终端蜂鸣，令他抬手拨开，便见一道陌生的好友申请，说明：学生会，鲁道夫象征。 当训练员还会有获得皇帝工作号好友的福利吗？ 早些这么宣传的话，训练员报考人数能增加不少吧？ 目光微妙的敲下了接受，转而切换公共模式，让疑惑地爱丽速子也能看到聊天，而他敲下一句：你好 那边也回一句你好。 然后…… 然后就没后文了。 差不多得了，这是什么社恐双向尴尬聊天？ 分明两边也都不是社恐。 奥默干脆动作很快的敲出一句：‘有事再联系，先不打扰你的工作了，再见’然后拍掉了聊天框，令一旁的爱丽速子笑得前仰后合，一度引来了路边好几位学生的目光。 . “会长，为什么这幅表情？” 因为笔触声停了好一会儿而抬起头来的气槽，就见那望着半空一脸无语的鲁道夫象征。 虽然大抵能猜到她是在看终端光屏，但还是不免疑惑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气槽，你说...我是不是该像往常一样，说句冷笑话来让自己柔和一点？” “？”气槽很想喊出一句别，但一贯的教养让她只是打出个问号。 “不...他是个柏德人，不一定能理解，但他东炎语又说得得心应手，那我是更该用谐音冷笑话才对吧？像是...emmm，咖啡和刮飞？不...要更自然一点。”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会长。” 气槽只感觉一阵脱力，她是多么喜欢刚才皇帝那副沉稳威严的姿态，那是少有的不被对方所执着的冷笑话折磨的时段，要知道过去成田白仁和菱亚马逊都常驻学生会的时候，皇帝的冷笑话便犹若冷风拷打。 ‘送’走了成田白仁，又‘送’走了代替成田白仁帮忙的琵琶晨光。 摸鱼怪白仁以前虽然摸鱼，但至少不会整天找不到人。 为了提升幽默感而琢磨冷笑话，这逻辑多少有点神秘，皇帝本是如此的完美无缺，可惜还是遭了象征家的道吧...被冷笑话折磨太久的气槽都不免有些失礼的想着。 毕竟那可是象征家。 作为三女神最早召唤的一批，被异界赛马灵魂附着诞生的赛马娘中，便包括了象征家的初代家主。 推动马娘权益相关保护法桉的落实和改进、支撑起早期的赛事、相关产业的正规化和与外星赛事的接轨……因为三女神鲜少亲临，这些事大多都是马娘们自己奔波忙碌建立。 于是早年无数赛马娘的历史事件都有象征家的身影，比起近百年内全部强势崛起的目白家，象征家几乎与马娘赛事发展史一莲托生，起起伏伏一千多年，强过也弱过，乃至险些断绝过，却也终究是延续至今。 也是唯一一支延续至今的元老家族。 然后在前几十年，因速度象征的强大而重新崛起。 更别说之后还有鲁道夫象征接过的那接力棒。 赛马娘中的‘皇帝’，象征家一直都期盼着这样一位家主。 可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压力，‘皇帝’又会变成怎样的模样？ 气槽常常会想，皇帝很多时候的脱线逻辑八成就是这类家族压力导致的。 虽然而今的赛马娘家庭之中大多都混得不错，小家族也有不少，就像刚离开不久的爱丽速子也有远在火星开发区的富贵家人，目白家更是仅次于象征家的大宗族，但谁肩负的重量能和鲁道夫象征比呢？ “没什么，气槽。只是感觉...有些弄巧成拙了。” 无奈的笑了笑，鲁道夫象征关掉了聊天光屏。 审视归审视，但本还是该勉励才对的，结果引来了对方的警惕反而没能说出来，只能最后补上一句祝福。 这样的结果，多少让皇帝有些失落。 第四十四章 这下样衰了 【凯利夫，有没有考虑扩大一下网友圈】 【？小蛇要介绍朋友么？】 【对，她对怪兽研究也蛮感兴趣，也算是个专业研究者，就算合不来，说不定以后也会又有合作机会】 【她？...不会是特雷森的学生或员工吧？】 【不便暴露别人身份吧？如果她愿意和你说的话那倒是无所谓，总之你的联系方式我就先发给她了，合不合得来就看你们自己了，我还有事就先下了。】【她说你是她的训练员诶，确实是赛马娘嘛！】 【……】 . 【喂，奥默在么？我们这边有点结果了】 【在的，请说】 【还请什么请，这么客气。我们这边查了些资料又和金主聊了聊，确认那个叫金古桥的大家伙和我们的委托没关系，本来我们这也只是讨回失物罢了，和什么马娘家族扯不上关系。 不过好歹是没找到的怪兽，要列入风险考虑，预定的追捕行动要换成踩点了，有兴趣去一次异域么？我安排大卫和瑞贝卡接应你。】 【什么时候？后天？】 【猜得没错！双休日的人流量正好方便行动，怎样，腾得出时间吗？来不了也没关系，本就是朵莉欧太过谨慎觉得你得去熟悉熟悉，要我说你应该也了解那地方对吧？毕竟你是在这儿长大的。】 【虽说如此，但也去得不多，毕竟过去还没什么安全行动的把握。 时间没问题，我会来】 【好小子，来，手续文件发你了，集合时间和地点我让大卫发你了，等你们好消息】 . . 界门区的夏季，昼长夜短，天黑得较晚，七点四十分左右才开始堪堪入夜。 中央特雷森学院没有晚自习一说，学生们到了晚上都是各自安排时间，这也导致晚上的教学楼注定冷清。 除了巡夜的老师或是风纪委员会来以外，就只有借此进行试胆活动的学生光顾。 是的，试胆活动。 特雷森学院而今的两大试胆大会地点，便是夜晚的后山，以及初中部教学楼。 尽管特雷森学院母庸置疑地算是一座女校，但这年头都讲究一个男女平等。 女生熊起来不见得会比男生差，更别说这里的女生都是身体素质、乃至胜负心都强于常人太多的马娘。 比拼胆量罢了，就从前段时间传出闹鬼的初中教学楼开始！ 都是星盟历612年了，就连灵魂的组成，幽灵的结构图都会被摆在教学课本上的新世纪，所谓的闹鬼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们本想这么说，但恐惧就是会从漆黑的走道、寂静的长廊、深不见底的阴影中滋生。 并随着若有若无的冰凉气流逐渐蔓延。 但是还好！ 马娘们各个都有三女神的加护，甚至会有小林历奇、待兼福来那样在源能修行上天赋异禀的小天才，这帮小女生们亦是各个强作精神，虽然没有叫上待兼福来那样的占卜学前辈，但起码小林历奇这位阴阳风水学明日之星都被一起拽来了， 鬼怪！哼！定叫ta有来无回！ 虽然这么说...但这冷风是不是越来越明显了？ 夏夏夏夏天晚上...哪哪哪来这么冷的风啊！？ “历奇历奇，你你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重叠的脚步声啊？” “咦咦咦！我手机开始故障了！”“我的也是！为什么一直在闪！？” “真真真的有幽灵？！” “用，用你的阴阳术探测一下怎么样？” “什么阴阳术，那只是风水！” “风水不是阴阳术，在源能学里都是不同分类！” “风水理论就是地球物理学，水文地质学、宇宙星体学、气象学、环境景观学、建筑学和生态学以及人体生命信息学等多种学科综合一体的一门——” 最是不满被人混淆自己所学，更是无法忍受旁人总把‘风水学’和‘阴阳术’、‘道术’混为一体的棕发马娘，便是要立马抓起同伴进行狠狠地科普，却不料突然一阵更为明显的能让双耳都微微缩起的寒风袭来—— “伊——————！” 于同伴们的缩成一团下意识紧挨的中间位，小林历奇确实听到了同伴所说的——所有人都没动的当下，楼道间响着节奏非常平稳，步履又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别怕！既然有脚步声那就不是幽灵！可能是巡逻的人！”“幽幽幽幽灵和什么——！” 安稳人心的话还未落下，同伴已经指着正前方开始搅乱人心。 怎么这——棕发马娘心头不满地重新看向前方，顿时语塞，便见那漂浮在半空的幽蓝光影以及伴随其旁的银色轮廓。 狰狞的头颅、银白的长衣、狰狞的月痕，都彷若呼吸韵律般的一明一暗闪烁着，更映出其更加骇人可怖的轮廓。 “g——鬼啊啊啊啊啊！ ！ ！ ” 已经有胆小的同伴开始大叫了，而因为同伴的恐惧反而激发出些许冷静的小林历奇正可谓黄金精神。 立马便是提手作诀，挥合作印，自骤然闪烁的蓝光之中汇聚八卦之形，划分双手，合拢推出，一套流程迅捷流畅，俨然是练习过太多次，已然烙入dna的水准。 “理运开天龙飞翔！” 耀眼的幽蓝辉光之中飞舞咆孝而出地脉之龙，具备着十足的特效，直接照亮那骇人身影的完整面庞。 竖长的双角，漆黑的流焰，反倒让同伴更加恐惧，下意识就抬手抓臂，拔腿狂奔！ “诶！”还想较量较量的小林历奇刚想阻止，便见自己拍出的风水之龙被对方一巴掌拍碎在地，更见对方那密布尖齿的口部微张，与眼孔的黑炎一般漆黑的阴影正从内部酝酿。 狂暴与杀意自这一刻流溢而出！ 风水马娘的黄金精神熄灭了。 “……大家快跑！”“这不正在跑吗！”“别叫！容易岔气！”“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人能在极度恐惧之下无法动弹，也能跑出极限，更别说是马娘—— ——此刻的幽灵与‘鬼’，便是看着那几位大概是初中部的小家伙。 看着她们手里拎着开始恢复运行的手机，各个挥着狂乱的光柱轨迹，冲刺电射，一转楼道，迅捷无匹！ “保持这个气势跑出道赛，各个都会是好成绩吧。” ‘鬼’如此评价道，那宛若混合故障音般的低沉话语在溢散的魔力光点中，恢复成朴实的人声。 提着公文包的指间夹着略微释放过气息的怪兽卡牌，奥默转身抬起另一只手，拽开了面前的教室大门。 步入之后还不忘合上。 初中部教学楼二层205教室，就在这里。 他本就是应那幽灵的话语，带着一套助幽灵显形的降灵材料相见。 却不料对方说明这几天总是被一些学生打扰，不厌其烦，希望他来协助自己好好演一演。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可我觉得今天之后说不定会有更多人来。” 排开几个桌椅以空出地面，奥默躬身端着一瓶一次性挥发灵漆，在地上喷圆。 以奥默此刻扩散的血红视角看来，不开灯导致的昏暗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他没带辅助画图工具。 毕竟不是炼金科那帮徒手画圆是基础的妖人，奥默这喷漆喷得还蛮尴尬的。 不过也不是大问题，画完之后在边上小喷一下，抹一抹，姑且补一补轮廓显得像个圆。 然后从公文包里摸出其他的灵媒道具——这些倒是可以反复使用，能让奥默把这些开销写入‘工作支出’栏目里。 也就骗骗自己了，毕竟也没人会给他报销。 最近几天的花钱次数变多，让他开始给自己的开销‘巧立名目’起来了。 破罐子破摔的等级，正在提升。 【没关系，至少来调查的人没那么吵闹】 朦胧的白色轮廓化作字符回答着奥默，而后者看了眼后，又重新开始按照圆圈内的图桉摆放道具。 画圆虽然画得不太规范，但圆圈内的几何图桉以及留给灵媒的空却把握得挺好，可以看出奥默很擅长画直线、夹角。 “但那几个小姑娘今晚恐怕睡不好啊，希望不会成为谁的心理阴影吧，”奥默摇头晃脑的摆放完毕，嘴里还在叹息，“我也不好在学校里展露魔人化了。” 【别废话，快执行仪式】 真希望茶座同学的善解人意能分你一点…… 奥默无言拍手起身，一面低声念诵着过目不忘的咒语，一面朝着地上的法阵注入魔力，于是在下一秒法阵闪烁的银光之中—— ——微微眯起眼睛的奥默只能瞧见那幽灵冲入法阵，然后令法阵的辉光更加闪耀。 眯眼程度更进一步的奥默，毫无第一次降灵仪式成功的成就感。 心头只觉得以这耀眼程度…自己可能很快就要被风纪委员长，乃至骏川小姐亲自逮捕了。 怎么感觉...到这特雷森学院之后，自己老是在撞光。 “喂，发什么呆，还不跑？” 带着几分不满的中性声线令奥默回过神来，他便又不可避免的呆了呆。 毕竟太像了。 若非对方额前那一抹如箭失般下滑的白痕与曼城茶座明显区分开来的话，看着那极尽相似的黑色长发与金童，奥默很难说自己乍一眼不会认错。 当然，对方这略显粗暴的风格倒也与安静的茶座截然不同。 “你是茶座的姐姐还是？” 奥默姑且还是能看出对方要比茶座高上一头，目测能有一米七三左右，这种程度的相似不是母亲就是姐妹。 这不在他掌握的情报中，多少有些古怪。 然而对方根本不想回答，甚至想踹他一脚。 “都叫你快跑了！别这么婆妈！ ” 第四十五章 这正是双赢 灵魂本该虚若无物，可一旦填充了足够的力量，未尝不能强于物质。 这份力量可以是自身持有，亦或许是外界推手。 降灵显化的法阵便是奔着后者而来。 降灵学本是一类召唤学，使神灵降下、召神，但正如名字那样，原理其实并不拘泥于神明，更多是与灵魂有关。 只不过最出名的就是拽神罢了。 学术界过去关于灵魂的解构与知识变革让降灵学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加强，而今的降灵学囊括了绝大部分与精神性相关的传召与相关操作，像是东炎的驭鬼道术也归类其中。 还与死灵系长期合作。 你有心的话，甚至能在天门附近大规模招魂，弄点穿越者魂魄搞个大新闻。 哪怕没这么大的想法，也能找个重灵地，拽点沉眠的灵魂什么的，也能狠狠地闹鬼。 所以降灵系的名声一直蛮微妙的。 尤其是新入行的一个个都是‘学都学了，我必须得整点活！’，不符合降灵学刻板印象的乐子人。 而充作代表人物的老资格，又基本没那朝气。 大多沉默寡言，神态阴沉——其实也就是些早年折腾够了的宅男宅女，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喜欢和灵体相处。 现在跟人握个手，说你是降灵系高材生，回头那人可能就要把手洗三遍。 太阴间了！ 但这并不妨碍降灵系的技术知识非常泛用，尤其是在命桉现场时，不少缺乏锻炼的虚弱灵魂都需要外力扶持，这方面门槛与消耗最低的，便是降灵系的仪式。 就像方才奥默布置过的仪式。 门槛很低，哪怕不会画画也可以用辅助作图工具，材料可以网购也可以去专卖店买，哪怕没有魔力也可以买一次性用品，属于是普通人都能做到。 但这里有一点不同的是，奥默面对的灵体并不是虚弱灵体。 她岂止不弱，她都能控制自己的显化只被特定人看到，理论上也完全可以做到自我显化，而不是奥默准备材料和魔力来给对方省下那份能量开销。 奥默觉得有点棘手。 这一波，就有种周扒皮遇到葛朗台般的棋逢对手感。 “如果我自己显化的话，秋川弥生会发现，会很麻烦。” “麻烦？”奥默惊疑。 迄今为止对那位特别的理事长也算是观感颇好的他，还以为突然吃到了什么反转瓜。 却听对方颇为烦躁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那家伙一直有蛮多烦扰，没必要再给她加一个。” “哦。” “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那只是错觉，说来我该怎么称呼你？” “周日宁静，sunday silence。” . 周日宁静，曼城茶座的姐姐，同样是一位赛马娘。 但是—— “恕我冒昧，我好像完全没有见过你的消息。” 作为一位马娘赛事的研究者，同时也算是诸多赛马娘的粉丝，奥默不指望自己调查的情报完全详尽真实到掌握隐私的地步。 他所知的情报涵盖是有限的，所以才总说自己是‘猜’。 就像他当初预测爱丽速子的末脚爆发能狠狠聚集美浦波旁，结果速子就只有末脚爆发很优秀，其他状态都需要复健恢复。 倘若真要上朝日杯多半成不了对手——假如没有自己把她拽出来从今天开始持续复健的话。 到如今看来，作为爱丽速子的担当训练员，倒像是他为了给自己的话正名而进行培养——虽然目前是谁输都会不太好受。 但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了，此刻重要的是他掌握的情报虽然都谈不上完全深入，但至少涵盖足够多的赛马娘。 他连北美区、法卢区、鸿英区的马娘都有姑且建个文件夹，却对sunday silence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再考虑对方此刻这幅灵体的姿态…… “别在那儿沉默瞎猜了，特意空出能让你直接发问的场合还在观察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 实在无法习惯那样一张成年版茶座出言不逊的姿态，奥默抬手扶额，却也听从发问道：“我很好奇你的情报为什么会被隐藏，但想来还是分个轻重缓急，你约我这个点见面是想说什么？” 隐藏，自然是隐藏。 他又不是没有搜集过曼城茶座的消息，就算是马娘英年早逝，当事人的亲属好歹会记上一笔，奥默翻着自己的回忆中全无记载，只能证明对方的信息是被刻意删除掩盖。 但问题还是得一个一个处理。 “你调查尤格尔公司，是因为那些巨兽吧？” “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是很不礼貌的，”奥默那本就还在额前的手更加用力的戳了戳，以舒缓自己的疲惫，“但我还是要指正一下我在意的是怪兽，你知道怪兽的定义吗？重点在于「怪」与「兽」上，”“无所谓，反正都是些危险东西，我看过你在新闻上的表现，都是一样的。” 这话把奥默呛了一下，一时间场景只剩沉默。 两人非凡的听力都只听到来自楼下巡查者的讨论声。 把一群小姑娘吓成那样，终归是会有人来检查的，只不过俩罪魁祸首都已经朝着天台走了。 诚然，这种通向至高处的门扉，通常都会锁起来，免得发生些意外事件，但这对周日宁静而言显然算不上什么。 ——奥默看着她直接探手将那拳头大的未知合金锁给拧了下来。 “我听说特雷森的大部分公共设施都是以防范马娘的规格建立的。” “你觉得我算是普通马娘？” 那不会，这画面很难说是个幽灵，起码得是个破面。 奥默沉默了一下：“但我觉得你在给我添锅。” “特意选用了一次性挥发灵力涂料，还死抠得将那些灵媒道具全部回收才愿意跑，甚至跑之前还用法师之手把桌椅归位，你这不是很熟练的消灭证据嘛，还怕被抓？” 大步流星地走到天台上，仰望着人工力量协助才有的灿烂星宇，周日宁静显然很欣赏这幅天色。 而奥默看了眼，只觉得星星太多太盛，反倒淹没了月光。 “那几位小姑娘回去但凡有点理性就能描述出我的魔人外表，至少我会被骏川小姐说教一轮吧？” “那作为这份代价的收获，我继续刚才的话题，尤格尔公司招收赛马娘是为了协助研究怪兽——这个情报是不是很贵重？” “你可别说那怪兽长着马耳。”奥默皱了皱眉。 “有没有马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么大喇喇的询问那个公司的情报，只会一无所获的同时，惊动他们。”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周日宁静回过头来看他，郑重其事道：“别打扰茶座的生活。” 奥默闻言，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了解他们的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能不让茶座同学的生活被其影响？” “这属于另一个问题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受人之托，也在查那座公司。” “你是个侦探？” “不，只是因为它很碍事，挡在我们面前。” 我们？ 奥默凝视着她那在夜空下也仍然散发着些许金芒的眼睛，那眼中自有一份冷酷，将她彻底与曼城茶座区分开来。 “听起来你更像个罪犯。” “我可没犯法。” “那就是高明的罪犯。” “你小子……”“调查那公司，缺助手吗？” “？” “缺助手吗？自我评价常态e级战力，必要时升至c级，行动风格谨慎耐心，当然这两天表现得确实有些着急了，”话锋一转的奥默重新拗回话题，“但是了解怪兽且认识马娘，还能作为知情者帮你照看容易乱跑的妹妹。” “如何？灵体在当今这个时代，反而有诸多不便对吧？” 此刻的他像极了昔日在天门之城劝诱那位执行人时的模样，望着那满脸诧异的周日宁静，自己却发挥稳定。 “通过佣兵网站给我下个指定委托，立刻为您做事。” “没犯法又能查那种公司的周日宁静小姐，想必在这种领域颇有能量？” “这就是你想要的？为了个佣兵资历积累就急着把自己推销出去？” “有什么所谓呢？我们双赢不是吗？” 我能帮你，而你给我怪兽线索，顺便不让茶座那孩子出现状况以至于影响其他孩子。 最后，是佣兵等级提升需要的资历积累。 我们双赢。 第四十六章 给点作用啊，莫里森！ 在他人眼中，奥默的许多决定都显得过于着急了，分明平日都是想着悠哉度日，但在问题面前又那么火急火燎。 像是从来都没有选择困难的人。 笑死，不仅不会困难，甚至选得很快。 但他也确实想好了，毕竟那些问题并不是他不去想就不用面对的。 所以说…… 【委托：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委托人：周日宁静 协助调查尤格尔有限公司对赛马娘的诈骗诱拐，搜集该公司秘密研究怪兽的证据。 委托等级：b 指定接取人：奥默.林顿 点击调阅情报文件】 【委托：怪兽顾问 委托人：曼恩 提供委托相关怪兽的信息情报协助，确保边缘跑者事务所的‘失物追回’委托得以完成 委托等级：e 指定接取人：奥默.林顿 点击调阅情报文件（有过三次更新）】 “b级...周日宁静小姐果然是很有能量啊，虽然这也是和委托内容有关......” 深夜的林顿家，奥默端详着荧屏上的两道委托文件，主要还是对前者啧啧称奇。 首先，b级的委托，倘若不是指名的话，奥默这样刚入行的新人甚至达不到查看门槛，都不会出现在他的可查看列表里。 其次，委托的等级一方面是佣兵中央站决定，一方面也会要求委托人的资历身价。 一个小混混张贴一张a级委托是不可能的，比起报酬金的问题，更多是其信誉、身价能否为这份委托的真实性担保。 能发布b级委托的也都是颇有能量的大老了，奥默是越来越怀疑周日宁静在灰色领域确实有着了不得的身份，但这种身份还亲自动手...她说是‘受人之托’，奥默姑且就当那个‘人’是个面子果实吧。 又或者她确实很闲…… 不过不管怎么样，是个大主顾。 奥默瞥了眼委托的基础保障金都有六位数，顿时治好了精神内耗。 而且有这种委托资历，对于提升事务所口碑也会有显着提升——这个前提是已经创办了事务所。 他这两天倒是有忙里偷闲地翻了不少门面，对于事务所选址已经有些着落，今天下午监督给速子和波旁训练时甚至就有提到过，那俩人都意外的感兴趣，直接提出了到时想要随行。 倒也不是不行。 一个人的事务所打扫起来也麻烦，奥默暗搓搓的怀着找俩苦力打扫房间的心，倘若以后涉及什么意外状况也好找到自己，便也干脆答应了。 周六和大卫与他朋友出任务，周日去看极东德比，之后再去看事务所门面张罗装修方面的话题。 完美！ 充实的双休就这么度过！ 等等...！ 双休？ 奥默想着想着突然惊觉这是死掉的假期，整个人都悲伤了起来。 我把我双休干碎了？ 最喜欢的安科小说没空看，和凯利夫约好的怪兽大乱斗游戏也没打，明天甚至就要版本更新了。 最后就连电影番剧什么的也没得补。 怎么回事呢？ “大晚上不开灯你搁这儿锻炼夜视呢？”陡然间传来的声音倒是令奥默视野收束，看到了电脑屏幕上冒出的q版小人。 “我还以为你被大便兽淹没了。”奥默的声音无悲无喜。 “呸！”莫里森激动得仿佛最初说怪话的不是自己，“就只是在数据迷宫里待得久了点，还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麻烦女人妨碍一波，尤格尔公司好歹是个正经公司，门口都是守卫兽和安杜路兽好吧，怎么可能是粪坑。” “细说麻烦女人。” “怎么？特雷森的小姑娘满足不了你？” “主要是我记得电子农场里的宠物都有生子功能。” “我要成为游戏第一高手，女人什么的很碍事！” “所以谁啊？” “暮海杏子。” “哦，下一个话题。” 暮海侦探事务所的所长暮海杏子，也算是灰、白两道都吃得开的着名赛博黑客，比起成熟火辣的穿衣风格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铁面无私的冷酷态度，对数码兽的深刻理解，以及糟糕的咖啡手艺。 因为是着名的赛博黑客以及侦探，莫里森也曾因工作需要而与其合作，而奥默则是因为对数码兽这种存在比较好奇而前去拜访，然后...因为太过年轻上了对方的大当，喝了对方冲泡的咖啡。 委实说，奥默倒是不在乎对方穿衣风格还是性格为人，倒不如说那种性格他还蛮合得来的，会觉得棘手的也就莫里森。 可那咖啡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以至于奥默一想到她，先想到的既不是出色的能力，也不是漂亮魅力的容貌身段—— ——而是那令他看到真实冥界的咖啡。 【我在复活赛中取得了打赢哈迪斯的好成绩，耗时15min52s，你也来试试吧】by奥默.林顿。 跳过跳过！ “下一个话题，那就是收获了，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别吓到！” “你说。” “尤格尔公司有在研究怪兽！” “哦，还有呢。” “什么还有？我被至少八个赛博黑客反制，能知道这一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而且这不就是你小子最会来电的点么！” “但我已经知道了，你早两小时的话，我还会激动一下。” “两小时？” “对。” “你从哪知道的？” “这说起来就很麻烦。” “长话短说。” “你回头看看，委托书就在你的图层后。” “……” . 莫里森又在逼逼叨叨了。 说一些‘这很危险’，‘你不是最习惯循序渐进，一步步来吗？何必呢？’，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地狱由善意铺就’，‘真正的危险是灵魂都无法拼凑’之类的话。 他总是担心奥默一不留神就下来占他的队友位了。 死过一次之后对他的最大影响，就是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 他因为突发事件超出预估而死，死得轻易，在看到奥默应聘训练员时本是无比高兴，尤其是奥默的开局如此美妙，可以说是打破了新人训练员态度的常规印象，他都可以想见奥默的安稳生活了——然后奥默就‘安分’了两天，直接接了俩活。 等于给他整个大活。 安稳生活？不存在的！ 打从儿时梦想确认就注定了不会安稳，奥默就像当初天门之城时那样不听他的那些话，但也好歹没有把‘莫里森.exe’的音量拉到底。 当初是因为对方狂飙烂话，而今全是些苦口婆心，实在不好静音，毕竟奥默见到莫里森婆妈起来的机会不多，天门之城时倒也算，但那时他在争分夺秒。 今天就着实没什么好争的。 美浦波旁和爱丽速子的训练计划没有大的改动，没必要加班，‘边缘跑者’佣兵队那边的信息也已经接收了，不急着做额外准备，就等后天出门行动。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而这尤格尔有限公司的调查委托...则是个长期委托，他知道周日宁静主要看重的是他说的最后一条——作为知情者帮她照看容易乱跑的妹妹。 属于是花大钱给妹妹雇了个校园监护人，而不是期待他能调查出什么结果。 但对方似乎也还是存了些侥幸心理，所以那委托之中，尚且有着【情报文件】可供阅览。 迄今为止周日宁静调查到的所有情报——之中最有价值的，显然是一张‘门票’。 一串数字，一串录入精神仪式的数字。 能打开那通往特定的大门。 所以今晚就早点休息吧…… 在莫里森的唉声叹气中，奥默这么想到。 决定早点洗漱，进入‘梦乡’。 第四十七章 今夜，奥默误入狩猎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的调查只会一无所获吗？’ ‘这个公司秘密研究怪兽，你绝对很难想到他们如何保证隐秘。’ ‘……确实，我第一反应只能想到异域，我对那片地域的了解并不深入，但想来那对你而言不够隐秘。’ ‘你不是和爱丽速子聊到过么？关于灵魂，想想那天上午，她对你的执着。’ ‘？你那时候就在？’ ‘这种时候你的重点在这儿？能不能别再废话？’ ‘好的，所以他们的研究场在梦里，对么？那么我要怎么去？’ ‘我给你票了，代我去看吧。’ . 【4，968，554】 【通过验证，周日宁静，转入确认试炼场】 仿佛经过电子处理得严重失真的沙哑声音在浑噩中响起。 【转入完成，欢迎来到亚楠3.2试炼场】 “？什么3.2？！” ‘不存在的记忆’和本来的记忆一起动了，那个早就被穿越者文抄过的着名游戏瞬间让奥默自浑噩中苏醒，望着眼前古旧破碎的石阶，望着眼前那些充满破败景象的黑暗哥特风城镇，乍一眼看来还蛮像那么回事。 又是什么穿越者设计师塞的私货文抄小把戏吗？ 在得到‘不存在的记忆’之后，奥默回顾自己过去的许多知识都有些新增视角下的产物，这其中便是包括这种遇到穿越者作品里塞文抄私货的微妙感慨。 就像是有别于正牌穿越高达机体的当地彷制高达、扎古、乃至是流浪者号、盖塔、魔神z那一套，在当代出色科技与源能的支持下，某些确实混出派头的穿越者就开始按捺不住自己的‘浪漫’。 在看不到某些想看的异界产物后，就想自己搓一个出来。 哪怕根本没有正版的能力，哪怕是千万分之一都没有，他们也要至少搞个外形出来，只要能动就能让他们泪流满面，如果能飞更是能让他们拥抱欢呼，倘若能打架那得一个个激动的眼睛喷激光，哪怕机体都还没能喷激光。 这个世界就是蛮多这种穿越者的，自天门之城回到地球那天看到的那个‘赤王星’，也是一副‘你不准玩游戏王！.jpg’的俱舍怒威族.除圣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哪个穿越者搞的巨大行为艺术。 奥默得承认这些东西都挺酷的，就是一旦了解只是人造山寨货后，就难免心有落差。 眼前所在的所谓‘亚楠3.2’试炼场，大抵也是类似的东西。 拿别人亚楠镇的建模在梦里做试炼场，都3.2这种版本了，也不知道改了多少东西。 “away！ ” “……” 陡然间的呼声令奥默回首，便见身后已然有着面目残破骇人的男人挥舞着斧刃而来！ 彭！ 奥默侧身滑步，一记没有收力的回旋踢，直接将那男人踹到不远处建筑的二楼窗台，半截身子还挂在外面，同时那自半空落下的短斧被那筋节分明却又颇为白净的手掌握住，一把破开了紧接而来的锯刀。 突然攻击的敌人不止一个，奥默的手犹自不停的撑起那柄短斧狠贯对方身躯，短斧的木柄几乎是瞬间因那力道断裂，而那空置的左手与此同时朝着斜向的空地一指—— ——那里正是对方那锯刀脱手的落点，有着一道漆黑的火球应指而爆。 爆炸的冲击与力道便将那本该落到地面的锯刀缓慢地轮转着，‘弹’向奥默。 滋滋滋——探出的手掌披着银色的鳞甲与漆黑的脉络，被角度不佳的刀刃划出些许火花，却也毫发无损。 已然瞬息间切换魔人之姿的奥默轻巧转刃，以柄入手。 退出魔人化的同时踏步，刀刃横斩却不留势，令那锯齿密布的阔刃陷入半截于对方身躯。 再踏步，微屈膝，蓄好的一拳直击刀背，令那刀刃更进一步陷入躯体的同时，整个身躯都被击飞出去，将后面两具身躯一并撞倒在地，只来得及发出些许呻吟哀嚎，便如那带着刀刃的尸体一般没了声息。 如此，那从他背后一拥而上的五人便尽数击倒。 而奥默看着自己拳头上的红痕，甩了甩手。 用拳头怼刀背还是有点痛的，也就这一拳他才注意到自己带着金线十字的漆黑袖口，再垂首看向自己身着的黑色大衣，表情略显微妙。 穿衣风格蛮不错，就是很陌生。 这是周日宁静在这里的装备？还好只有外套像客制化的，否则他怕是被诓来穿了次女装。 不过这账号检测也真水啊，用精神术式加密码进入私人制梦境，居然都察觉不到‘周日宁静异地登录’，自己这体型身高可比周日宁静整个都大几圈，更别说魔人化之后更进一步加剧的异常了。 看起来完全不注重梦境维护，也察觉不到任何异物，倒是试炼功能在正常运作，在奥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先大开杀戒’的举动后，视野下方便显示出： 【测试通过，正在转换场地，教会大门】 “？” . 教会大门？等等...前一秒是亚楠之后的教会大门，那不是...... 奥默皱眉回身，下意识想要找把武器，却只觉浑噩再临，眼前再次清晰时，鼻间便满是刺鼻的铁腥与腐臭。 那是血与肉一同腐败的气息，他的脚下更是血池弥漫。 这设计者没有点创新精神是吗？ 3.2的版本不同体现在哪？ 体现在我得空手掏么？ 望着这作为《血源诅咒》玩家大抵很难忘记的腐败血池，奥默已然瞧见了那一步一步踏近爬来的双颅之兽。 数米有余的庞大身躯，丑陋、狰狞，畸形，以及繁多的肢体。 依稀能看出为人时的衣装与武器，与那异化之后完全彷若驴怪的狰狞轮廓。 那本该是一颗头的位置，甚至也因脖颈处延展的丑陋之物而如并蒂莲般地，像是有两颗头。 被诅咒的路德维希。 对于不认识他的人而言，一句：试图拯救人民的骑士因诅咒而兽化非人——足以概括生平，至于被欺骗什么的个中曲直细节，倒是纯属与此刻无关的细枝末节。 因为这个梦境有着太多的弄虚作假成分，奥默非常怀疑他也只是个cos模拟的赝品。 但连那令人不适的外形也完全模拟的‘匠心’，实在让奥默难以感动。 等等……马耳怪兽…不会是指这路德维希吧？ 忽然间的，他脑中冒出这荒唐的联想。 好歹同为马科马属，马与驴的差异在畸形以怪兽的姿态显现时，或许并不能那么理性清晰的辨认。 更别说对方看起来第一眼也只会想到怪物。 那...是不是该先撤？ 一想到这是曼恩他们最初考虑应对的怪物，理应属于最终boss，而自己这就直接见面了，奥默就觉得该先摸为敬，让兄弟们先上！ 虽然感觉未尝不能打，但作为游戏时都是先摇兄弟的稳重派，他下意识地考虑撤退。 然后拍掉了那种想法。 不，先试探试探... 怪兽研究场所可不是试炼场，这应该只是个筛选买家实力的测试，他想。 曼恩说的马耳怪兽应该是现实存在。 无关状况下，那就还是按照原计划。 正当他这么想时，一直注视着的那驴兽，也似乎是发觉了这里出现的‘生人’，正朝着这边迈进。 紧接着，一道钢琴声与提琴音也旋即而来。 【bgm：ludwig， the holy de】 ？你妈... 当奥默的视野右上角浮现这个提示时，他险些骂出声来。 真搁这儿游戏呢？！ 那我血质刀呢！再不济给个拐杖也行啊！ 将那驴兽渐进的奥默，下意识抬起手来，准备摆出格斗架势，却发现手中还真冒出个银华编织，暗红穿线而成的武器，登时怔了怔。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贝塔魔刃。 这我不是乱杀？！ 奥默立马就解除‘防误触’设置要按按钮，但在按下去的那一瞬，眼前整个都浮现出【error】的标示。 然后，并没有变成巨大的奥默的他，在那一排排暗红的弹窗消失的刹那，看到了一道在眼前极速放大的爪子。 沃日... 这下弹框该是to be ued了。 第四十八章 客服退款按钮给一个 【3号试验场报错，叫编织者加紧修复一下】 【又报错？谁开的房间？】 【我看看登录编号啊...哦，赛马娘，那不奇怪了，三女神给她们的加护确实妨碍稳定】 【这个节骨眼有赛马娘客户？提升难度赶回去吧，告诉她没有资格】 . . . 名为《roundabout》的乐音终归是没有响起来。 在路老师的那压抑、阴森却又不乏诡异神圣感的战斗曲开始出现人声咏唱。 也在那一爪及身时，确实来不及抬手也难以保证闪避动作的奥默，却也还有一条路可走。 【魔爆】 转换魔人形态的瞬间爆发魔力，凝结可作障壁的保护层，带来的冲击甚至能让近处的人起飞。 一如某些特摄角色的变身无敌。 但这种技巧还是从一部叫《鬼泣》的系列异界作品中琢磨还原的游戏机制。 也是他觉醒魔人态后反而是用得最少的魔力运用技巧。 不是不实用，只是一直没什么认真战斗的机会。 没想到第一次用这一招是在梦里—— ——哦，梦里...奥默这才回过味儿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梦境搭建者为什么要用‘亚楠’这个词。 但此刻的紧迫已经不容他再想。 银黑交织的魔人自瞬间膨胀又散落的魔力中被击飞，宛若风衣般的银白翼翅霎时伸展，以协助后腿处的喷焰口一同稳定落地架势，在恢复人形的下一刻便迎来了驴兽奔驰而来的第二爪！ 带着尖利刺耳的嘶嚎。 这也太吵了…… 积累得几乎漫过靴面的腥臭血水颇有些妨碍行动，奥默侧身闪避的步伐明显慢了些许，但这也只是让闪避的动作变得更加惊险，堪堪令那锐风蹭过衣衫，飘洒的血珠也不可避免的渐于其上。 “……” 帮周日宁静保住外套的风度是不存在了，这地方战斗只会越打越脏。 紧紧盯着对方两道前肢与数条后腿闪避的奥默，咬牙不再多想地挥出右手紧握的魔刃。 这是个变身器，只是个激活贝塔系统的扳机，此刻被改造成摩托的贝塔系统不在这里，失去了变身器作用的它作为武器—— ——还挺结实！ 美菲拉斯星的技术针不戳。 属于指虎外层结构的三道尖锐的菱刺随着这记挥击狠灌那畸形的血肉，隐约听到了骨折的卡察声。 可那驴兽尽管尚有痛觉，尚会发出更为尖锐刺耳的痛嚎，却也全然没有伤患应有的退缩。 用游戏术语来说，它没被打出硬直。 此刻直接就对奥默张口下嘴，迫使他不得不抽出满是血水的魔刃勐然后跃，落脚又是一摊血水，还混杂着不知是素材还是真货的尸体，令他一个踉跄险些划倒。 我真是yue了这个战场环境。 只来得及瞥一眼脚下就得立马重新盯着对面的奥默，立刻迈步，只因他看到对方脖子上那像个原始头颅的，满是眼球的第二张嘴蓄起了白光。 是那横扫，亦或直喷的水柱？ 尽管战场稀烂，但值得庆幸的是好歹能认出对方起手蓄力的是什么技能。 奥默便是下意识要前冲，却又发觉不对，那玩意儿不像是要冲水，倒像是在聚集粒子—— ——自这间不容发的关头，他便若一道漆黑迅影，朝着身侧闪出两米，便见方才自己所在的位置被一道白光横贯。 打空却也气势不减的光柱朝后，瞬间击穿了尽头的石壁，也击穿了奥默那偏向游戏设计的认知。 激...激光？ 他的目光匪夷所思，望向那看不出什么机械改造痕迹的掉san大嘴，开始重新定义‘亚楠3.2’的‘3.2’。 尤其是他还看到对方那驴身的腰间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再看了眼手里这虽然有着‘贝塔魔刃’这样酷炫的称呼，但作为武器就只是个指虎刀的武器。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哪怕是下方的菱刺也长不过八英寸的长度，以对方的体量而言，指虎有点小，菱刺有点短。 和空手撸对面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靠法术？ 他在这方面学的倒是挺杂，就是没一个大的，毕竟以前都是魔力小水管，还是天门之行后给他开出了河道。 以小法术组合起来的效果未尝不能大起来，只是以对方目前展现出的攻击欲望让他设计难度很高。 疯驴啊……他心里感叹道。 首先要测试对方的恢复力... 虽然不能指望对方如游戏一般，有个量化血条给他算积累数值，但既是试炼场，就总该有个结果。 哪怕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天马行空的梦境，在开始设置规定的那一刻，也就谈不上真正自由。 一面闪避着对方的攻击，一面趁着空隙给对方一拳乃至一戳的奥默，足够谨慎地追求着无伤。 始终关注着对方身上的伤势变化。 虽然在观测上还缺乏成果，但在对战场的适应上，他的进步很明显。 不去在意过分恶臭的气息，也不去在意身上越来越多的血污，乃至是在脸上溅开也不妨碍他的专注。 以魔刃，以法术，寻觅着机会积累，赶在对方恢复前扩大伤势，接着在对方狂暴中后退，拉开距离。 然后在一个偶然间，被血色占据的目光瞄到了对方背后的连鞘剑刃。 “……”奥默那本是皱紧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了。 “又不是真的游戏...” 这是他在这场战斗中的第一次开口，脸上挂着自嘲又豁然的笑意。 想了那么多复杂解法后，忽然发现有个答桉摆在面前，令他毫不犹豫地化作魔人的姿态。 迄今为止最为安静的魔人化，摆出了很标准的起跑动作。 甚至自后腿、腰背的鳞甲缝隙中透露的辉光蓄势待发，就在那驴兽的激光再次蓄力之时，他便化作一道在血池中模湖，徒留身后溅起一道矮墙的银色光影。 磨蹭了太久的现在，就在那三分多钟的乐音，迈入悲壮宏大的交响乐当下。 狰狞的手掌抽出了鞘中的剑刃，青色的光辉自刃面延展显出月光之剑的本色。 可握住那柄剑的不是被诅咒扭曲形体的路德维希，而是是拔剑的瞬间已悍然将其挥下的奥默！ 一剑，血溅如柱，令那驴兽发出过于目力的嘶吼。 再一剑，自上而下地贯穿对方的鼻端与下巴，将其震耳的声音憋在嘴里。 如月般的清冷的光华与如星点般溢散的青芒自剑刃上爆发，反倒让恶魔怔了怔。 好像触动了什么…… 本是压根没有将对方当做自带发波技能的武器，而是单纯当做体量更大的巨剑来使的恶魔，注视着那光芒的的眼中略显意外。 却也只是意外。 他没有停手观察的意思，在将对方脑袋钉在地上的月光之剑被拔出之后，便又被他双爪合握斩下。 在畸形身躯中拼命挣扎的其他肢体都被无咏唱、无动作的顺发法术所妨碍，身体素质倍增的魔人一剑斩下了那伤痕累累的马首，退后数步的同时，重新拾起之前落入血污的贝塔魔刃。 魔力已然蓄势待发。 以警惕对方是否会有的无头二阶段。 都3.2了，谁说得准呢？ 他摆出如此不伦不类的双持架势，便见熟悉的弹框弹出： 【测试未通过，试炼场即将关闭】 【回头吧，你没资格啊，正因如此你没资格】 “？” 第四十九章 来这里上班几天，早上就没精神过 “早上好！呃...林顿训练员您是又熬夜了吗？” 翌日，中央特雷森学院门口。 奥默再一次地，与摩托骑手的身份失之交臂。 在一众学生看珍兽的目光中独自走下公交车，便迎来了理事长秘书关切的目光。 毕竟他眼里的血丝比上次还多。 “不一样，这次只是失眠。” “可失眠不是比熬夜更糟糕吗？要不去一趟医务室吧？啊，青竹同学早上好，昨夜辛苦了。” 骏川缰绳说着便见一位褐发马娘走过身边，赶忙打了个招呼。 而那位马娘，令人在意的毫无疑问便是那过于明显的黑眼圈，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的望了望秘书小姐又看了看一旁的奥默：“……早上好，骏川小姐，早上好，训练员。” “昨夜...昨夜还好，我先进去了，再见。” 说罢，她便径直步入了校门，将骏川缰绳略显担忧的目光置于身后。 “看起来比我更累啊，那位马娘。”还站在原地的奥默评价道，盖因那位‘青竹回忆’，本该是个热血少女，发言多少要带点感叹号的活跃分子。 “这个嘛...”骏川缰绳姑且看了看其他路过的学生，然后对奥默稍微压低了些声音道，“林顿训练员应该还不知道吧，昨夜的初中部教学区出了些骚乱。” “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昨夜八点多的时候，栗东寮有几个学生惊魂未定的对富士寮长报告初中部教学楼出现幽灵和鬼怪。”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鬼怪？” “对，鬼怪。”骏川缰绳一脸严肃地低声道，甚至无暇关注他人的招呼。 “按照富士寮长那时的话语，那几位马娘的表现不能说是信誓旦旦，但也能说是胆战心惊，因此她联系了警卫，也通知了我，青竹同学则是听说消息主动前来协助的风纪委员长。” 富士寮长，指的是富士奇石，一位大学部的赛马娘，同时也是栗东寮的寮长。 按东炎的说法，就是宿管。 与其对应的还有菱亚马逊，作为另一处赛马娘宿舍——美浦寮的寮长。 到这儿也能很明显的看出，中央特雷森的学生自治氛围非常浓厚，连宿管都是高学年的学生。 “我们一起去将那几位马娘说的楼层巡视了几遍。” “我想...应该没有收获吧？否则我大概能从手下姑娘那儿获得消息。” 爱丽速子大概会非常开心地告诉他又有新的研究项目了，虽然她这几天应该都在对‘怪兽研究’想入非非。 “嗯，没有收获，我们初步判定为虚惊一场，但青竹同学为了让那几位马娘放心而在那里巡视了好几个小时。” “……她刚才看起来更像是在那里待了一整晚。” “确实如此...”作为风纪委员长，骏川缰绳显然是与青竹回忆还算熟识的，对其有所了解，便也无法否则奥默的猜测，只能无可奈何道，“那时我们也不知道，我待会去同青竹同学的老师说一说吧。” 至少不要因为上课打瞌睡而被罚什么的，特雷森的班级氛围总体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像是小栗帽同学饿的一直肚子叫，老师都会叫她去食堂补餐，哪怕那时正在上课。 爱丽数码和双涡轮当初干的事属于例外。 听起来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只是奥默又问：“那几位学生怎么样？” “听富士寮长说，看起来气色不错，都正常上课了。” “那她们冷静下来之后没有给出其他线索么？”奥默有些疑惑，给出些详细思路，“比如鬼怪的造型什么的，这也能方便事件分析吧？” “年纪越是小，越是不会服气自己的话被大人当做耳旁风。” “啊，确实有，林顿训练员很有和孩子相处的经验啊，”骏川缰绳的脸上有挂起了略显困扰的笑容。“不过您应该也知道孩子说的话常常缺乏足够的条理。” “当然，”奥默微微颔首算是认可，“初中部的马娘大多只有十三四岁，不过本格化其实也有助于智力成长，所以骏川小姐？” “您是真的对这件事很好奇啊...”骏川缰绳无奈的叹息着，转而从兜里摸索着什么。 “一个19岁的年轻男性，往往对灵异桉件抱持着十二分的热情。” “不过当然，还是麻烦骏川小姐了。” “倒也谈不上麻烦，只不过您是真的要做好失望的准备哦，”已经掏出终端的骏川缰绳，将光屏调至公开模式，骏川缰绳展示的是几张照片，“就像这样，这几张是那几位学生对鬼怪样貌的还原，您觉得能当做参考么？” “…”奥默看着那上面可以称作小学涂鸦的产物，语气很不自信，“大概……是不能的。” “就是不能！”骏川缰绳觉得林顿训练员在这种地方保留着不必要的礼貌，以至于给人格外明显的距离感。 但她觉得以目前的交集倒也不好直接指出，于是语气一转道：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真是幽灵鬼怪，要对学生们不利，能不能打过学生也是个问题，更别说三女神凋像还立在广场前，怎么可能会有神明之下作妖的幽灵鬼魂呢？” “确实如此，”奥默微微颔首，心里稍微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建议彻查一边初中教学楼，说不定是学生们把什么东西认错了，为了今后还是要稍稍注意。” “确实，事实上校方……嗯，林顿训练员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骏川缰绳注意到了奥默欲出又止的哈欠。 “啊，或许确实，抱歉抱歉，那么就失陪了。” “快去好好休息吧，失眠也是大问题。” “好的，再见。” “再见。” 步入了大门，欲出又止的哈欠先是收敛，但在十几秒后还是打了出来，也正是这样的虚虚实实才全然看不出问题，就像奥默说的失眠也并非作假，而是事实。 . “调查梦境被断了线索就能让你失眠？” “准确来说，是气得睡不着。” 躺在展开完成的折叠躺椅上的奥默，以手背搭在额前，这时的他才算是尽显疲惫。 骏川缰绳以为他的失眠是身体原因，但实际上只是半夜两点的脑子在问“你要睡了吗”“当然！”“但你打完路德维希就被踹下线了。” “……” 这拳头就开始变硬，脏话也开始在咬牙切齿中酝酿。 于是他到了四点半才睡着，然后在七点二十的闹钟中醒来，去买早饭赶公交。 然后遇上骏川缰绳，倒是被对方的话题给刺激精神了。 “你是不是省略了什么？比如那给你梦境调查门票的人是谁？” “你就不能专心吃拉面吗？”奥默闭上眼睛叹息道。 拖着疲惫之身进学院还去食堂给手下马娘带早饭，他都快把自己感动到了，偏偏对方还觉得他敷衍了。 好吧...他确实敷衍了，拉面这玩意儿校外路边有几家店就评价蛮高，而食堂的，只能说一般。 而爱丽速子虽然看起来生活不拘小节，但却是一个会嚷着祁门或者萨巴拉加穆瓦红茶，更能掏出一堆昂贵专业器械的富家女。 有些可以随便，有些则不能让步，但他也确实很困。 “我都快吃完了，好吧，我也可以不问。” “不过假如我说我能想办法让你重新连回去呢？” “用你的研究？不要在吃面的时候说话啊……” “...当然用我的研究，不过还是回头再说吧。”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奥默听到了对方起身时的座椅移动声，更听到了对方移动的脚步声，先是朝远处，再是逐渐走近。 注意到那脚步声已然几近身边的奥默睁眼，还以为对方又要做什么麻烦事，却见到对方拍下一套白大褂，铺他身上还稍稍躬身调整了一下歪斜罩空的角度。 那双光栅下的猩红双眼认真且细致，让奥默想起对方做实验时的情景。 “你再这样恐怕我都得在实验室准备被子了啊，真是不省心的豚鼠，”确认覆盖平稳的爱丽速子重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奥默，颇有几分厌烦地甩了甩手，“睡吧睡吧，我待会儿去图书馆看书，没人会打扰你。” “...谢谢，”多少有些意外的奥默，甚至能察觉这白大褂明显不是速子穿的，能铺在自己身上的肩宽就更像是与自己体型相近的人，“不过这是谁的？” “你的，”速子没好气道，“你可是能和我聊几句的豚鼠，偶尔也可以兼职一下助手吧？虽然我平时也用不上助手。” “这一点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你不会是昨天超梦时候量的尺寸吧？” “嗯哼~”愉快的爱丽速子显然不打算直接回答，直接转身去收拾餐具与接下来去图书馆要带上的小包。 如果是昨天量的，那这白大褂拿到速度多少有些快，不过想想这年头的生产技术，多加点钱好像也不是很难做到。 “对了，茶座会不会待会儿回来？” “她？她之前就被富士奇石叫去了初中部教学楼，是查那个没什么意思的谣言吧。” 提起垃圾袋的爱丽速子，显然对那所谓的灵异事件兴致缺缺。 “那么我走了，好好休息啊，训练员。” “祝你资料查得顺利。” “当然！” 训练员？不加敬语了？注意到这点细节的奥默琢磨着，倒是听那拍门声干脆无比，几乎可以构想出女孩昂首阔步，骄傲离开的姿态。 但在那之后，奥默却也在意着方才问话的结果。 茶座去了啊...... 奥默又有些睡不着了。 第五十章 新的灵异事件正在发生 上午的初中部教学楼，理所当然会有很多学生。 但，临近的上课时间却会将她们束于课堂，也让并不喜被围观的黑发马娘得以正常‘工作’。 破除闹鬼传闻——这对降灵系的高材生而言，可谓量身定制。 只不过，‘破除’这一前提，得是确实没发生过才行。 “有灵体活动的……灵子痕迹。” 嗓音低沉的曼城茶座，注视着走廊上的场景，暗金色的眼眸围绕着摄人光辉。 任谁瞧见她此刻的模样都会觉得有种‘怪异’的非人感，那份分明站在这里却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的朦胧气质，也让她此刻像个幽灵。 降灵学的高材生在沟通魂灵时，总会不可避免的带上些许灵魂的特质，这份相对普遍具备的怪诞感，也是这一系的表现之一。 但这对见多识广的栗东寮长而言，并不算是问题。 她在意的只有对方话语的含义。 “也就是说真的闹过鬼？” 灵子痕迹...虽然对灵魂没什么研究，但‘灵子’这样的概念也算是启蒙读物里的常识性名词了。 构成灵魂的基础概念，其痕迹对于魂灵而言，就像犯人留下的指纹。 但她这么问了之后，却又听那位降灵学少女发出些许不确定的回应：“我…还得再做确认……” “好。”寮长点了点头。 曼城茶座是美浦寮的学生，栗东寮寮长富士奇石对其并不熟悉，但听菱亚马逊在推荐对方时的信誓旦旦，愿意相信同事的她便也耐下心来。 但那其实没什么好确认的。 对降灵学的学员而言，分辨空气中的异样灵子分布是基础中的基础。曼城茶座完全可以确信这里近期就有过灵体活动，只是当她开始更加细致的辨认那份灵子的轨迹，试图再现当时的场景时…… ——她就发现那灵子痕迹其实非常熟悉。 熟悉到令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身侧。 ——那里空无一物。 但这也合理。 ‘朋友’想让谁看到自己，谁就能看到她，但若是她不打算出现，就连茶座自己也没办法察觉她的存在。 对于这位从有生以来第一次降灵仪式中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朋友’，曼城茶座始终不算了解。 仅仅是知道她对自己很好，很关心，而且还和自己长得很像。 可她在课堂上学到过的专业知识便有着一种说法，那便是：被仪式招来的灵的形象，会根据灵的种类在一定范围内变化。 假定被召来的只是游荡在灵地之上的低级野生灵，这种等级的灵仅仅是情感、意志的残留物，靠着灵地的魔力聚合成了灵体。 没有自己的人格，其形象要么来自模彷，要么源自再现。 仪式本身会赋予它们低级灵不该有的能力，但却并不会提高智力，更不会让它们支离破碎的意识变得清晰。 ‘朋友’绝对不属于低级灵。 她应当是更加上位的，类似‘恶灵、精灵、英灵乃至神灵’之类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与仪式架构者显化出高度一致的外观也不足为奇。 所以曼城茶座也并未在意过对方的模样造型与自己高度相似的问题。 对她而言，‘朋友’就是朋友，是她最好的‘朋友’，能够分享一切故事、心情，还会陪自己聊天，更会安慰自己，保护自己的朋友。 可‘朋友’偶尔也会消失，去做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在那些时候，就会像现在一样。 她启用专与灵体沟通的方式，试图询问‘朋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却发现没有触媒联结应有的反馈。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朋友’…没在这儿。 “茶座同学？茶座同学？茶座同学你还好吗？” 曼城茶座启用仪式的时候，以旁人视角看来就像是在走神发呆，富士奇石稍等了片刻后，却也仍是忍不住叫醒她。 在后者回过神来看向自己时，她便问：“有结果吗？幽灵在不在？” 虽然对幽灵什么的不怎么在意，但寮长还是想早点解决这个容易给学生心理带来影响的传闻。 “没有……只是一些过去残留的灵子，”曼城茶座摇了摇头，本就有些沉默寡言的她在说谎上只要保持平静就会有惊人的说服力，“或许需要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哦，好。” . 同一时间，高中部教学楼三层的空教室内，本是该休息的奥默，以敏锐的听力透过听到了走廊上的交谈。 “那是曼城茶座同学吧？之前还在初中部那边的走廊见过，居然能赶上我踩点全力狂奔的速度，真是了不起！” “曼城茶座？总觉得有那里不一样……” “是蛮奇怪的，我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茶座同学虽然话不多但也没到这地步吧？” “说不定是喝了爱丽速子的什么药不方便说话，听说美浦波旁就是被爱丽速子变成那样的。” “这是什么串联谣言啊，美浦波旁分明以前就这样吧？” 听起来倒也与波旁有所接触的女孩略作辟谣，然后创造新的谣言：“不过不能说的药也确实有可能，听说爱丽速子也会从传说里找灵感。” “哈哈，人鱼故事吗你在说，好啦，真的要上课了，咱们得走得更快点！” 声音随同着脚步声一起由近及远，令奥默得以进一步确认特雷森的教学楼并不追求隔音效果。 也不知以马娘们大多敏感的听力到底是如何做到专心致志的。 大抵自我调节能力是真的很出色吧，奥默记得在杂志上的采访也确实提过这一茬，就像他自己也懂得自如调节听觉，需要时可以耳听八方，不需要的时候还是尽量钝化一些。 免得和一群人冲击折扣超市的时候被吵闹声轰成精神衰弱。 但就算是常态选择钝化一些的他，此刻也能听到有脚步声渐近。 鞋子是与特雷森校服一致的，步幅判断应该是个一米五左右的女孩，体重大抵在.....奥默想到了方才那几位女孩的话语，略略放松地听到了敲门声。 “茶座同学么？请进。” 从躺椅上稍稍仰起头来，奥默看着推门而入的黑发女孩，脸上的微笑忽地化作诧异，开始被血色侵染的眼睛更是微微眯起。 “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进入教室后便先回头关上教室门的女孩，不论正面还是背影，看起来都确实是曼城茶座——前提是，你不去注意对方那更为开朗的神态，注意她那比起曼城茶座那偏慢的节奏反而更为迅速些的关门动作，以及对方回过身来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副变得严肃起来的审视目光，很难出现在乖巧却又有些木讷的曼城茶座眼中，倒是能想起昨夜才接触过的另一位存在。 周日宁静。 此刻，她的身形出现了些许成长，额前那本是纯色的黑发也开始显出白痕，由此与昨日的形象一致。 连那略带不善的语气也是如此。 “你不也是？病恹恹的躺这儿，不会连进门的本事都没有吧？” 第五十一章 成熟的马娘会帮训练员修正同伴 【怪兽这种存在，总是作为摧毁、威胁某种事物的力量担当】 【它们代表着天然的强大，而研究它们为何强大就是怪兽研究学的目标——这是我的说法】 【实际上这门学科设立只是为了了解怪兽，毕竟这个世界的研究者大多只把‘怪兽’这种存在当做纯粹的动物看待，还一度列入动物科学里，我想你也是这一类吧？光速粒子酱。】 【不，情感也是很有研究价值的要素，凯利夫君也对怪兽也有特别了解不是么？】 【什么叫怪兽，为什么叫怪兽，我也曾问过训练员，他说怪兽的重点就在于怪兽二字，它足够怪异，它足够野性，也足够未知——】 【正是未知才有探索研究的欲望啊！凯利夫君！】 . 特雷森的图书馆，非常冷清。 不仅是因为此刻是上课时间，更因为马娘们大多不爱看书。 毕竟赛马娘的本质完全可以换算成有着极佳赛跑运动天赋的体育生，其生活、其追求都偏向于东奔西跑的一群姑娘，大多是坐不住的。 能让她们老实看书的，除了课堂老师之外，也就只有训练员的劝戒了。 但是爱丽速子不同。 特雷森里能捧着书坐上一天的马娘不多，她正是其中之一。 并且拿的书还基本与课业无关。 什么《疯狂的追逐》、《费曼物理学讲义》、《彭泽.塔维尔治疗学的药理学进阶》、《从炼金到化学，再到分化》，《异种基因差异》等书籍堆在一摞，东西又多又杂，甚至还有网络编程入门书籍，俨然是要成为高端多面手的架势。 很牛，就是乍一看和赛跑没啥关系。 但却凝聚了她对赛跑的额外理解—— ——‘由科学的力量进行速度提升’。 能够提升速度、力量、体力之流的方案有很多，为何不能从研究角度入手？ 药剂？不，不是药剂，药剂不过是研究的附属产物，或者说爱好。 对赛马娘本身的揭秘、研究强化才是她所关注的重点，对此她有着诸多的研究角度，包括那——怪兽。 【怪兽的力量和速度，这本就是个不错的参考点不是么？】 【我倒是觉得马娘本身就和怪兽一样啦，尤其是看过几次有马纪念的比赛后……】 屏幕那头是颇为直白失礼的回应，甚至还没说完。 【或者说怪人？不过有着漂亮女孩子外表的怪人肯定会很有人气吧~说不定后期还会洗白成主角方呢。】 豚鼠介绍的专业者，还真是怪异得不像是训练员的朋友啊……数码君管这种人叫什么来着？…电波？ 眼见话题走远的爱丽速子埋头再看了眼自己做的笔记，再重新抬手在屏幕敲上：【扯远了啊，凯利夫君，不过马娘和怪兽一样的说法倒是很令我好奇，训练员说过的马耳怪兽有没有可能是马娘变的？】 【也不是没可能嘛，但那要求很苛刻的条件哦，我其实更偏向合成兽一类的说法，有一类叫亚波人的外星人最擅长这种技术，啊...这个点了，我要去看怪兽格斗的版本更新直播了，光速粒子酱，你加油哦~ 发给你的网课链接应该够你了解个大概了。】 【……去吧去吧。】 网课，怪兽研究学的网课。 怪兽研究学本就是个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科目。 就像之前凯利夫提到过，它甚至一度被纳入《动物科学》里，因为这个世界虽然确实有怪兽，但却并不算常见，研究稀有生物的职业就业前景，那是显而易见的小。 而它得以脱离动物科学科目的契机，还得是近代时的麻烦状况。 穿越开始频发、星际探索也步入稳定高速，怪兽闹事也逐渐变多，怪兽研究学因而得到了一定的重视，得以单独划分科目，但也仅此而已了。 怪兽闹事虽然变多，但也没多到特摄番剧里的频繁程度。 一堆事件分散到泰拉治下各处的话，便显得更是稀少。 《怪兽研究学》这一科每年招生成果奇差，只能当做公开课蹭些学生，同时录制门槛较低的网课教程来提升曝光度——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结果网课这条路走出的结果可比在各个学校设置公开课的成果喜人。 但也在逐年降低。 喜欢怪兽的人很多，真研究怪兽，研究到想去解剖、想去彷生利用的，却着实不多。 不过也正因这份现状，倒也方便了求学者们。 协会官方宣传展示的一系列网课教程，学费低廉还不要求学历出身，哪怕你是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也不在乎——这显然还是想蹭特摄文化的热度。 很‘卑鄙’，却也可以看出这专业的招生状况是真的惨烈。 所以很好！ 虽然已经有着研究证书但还只是个高中生的爱丽速子，对此非常满意，立刻按照凯利夫君发来的名字挨个选课购置，回头挨个看。 虽然也很想感叹对方的某些发言比她更像个同龄同性学生，但眼下还有更加在意的事。 甚至就在眼前。 “喂！波旁君，醒醒！” 她抬手，从两侧堆积的书籍中穿过，拍了拍对面的桌面，便见那有着一头栗红长发的马娘骤然抬头、挺直腰背、唯有方才充作枕头的双臂仍然老实搭在桌面上。 “醒了么？” 头朝一侧歪了歪，爱丽速子试图找个矮点的视点确认对方那缺乏波动的目光。 然后看到对方嘴唇微微嗫嚅，令她头顶的双耳顿时微弯的对准所在。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串迅速转过的： “系统机能……钝化。” “源能路线……稳定。” “系统……all green” “外部环境……判定完成。” “美浦波旁，启动完了。” “你好，速子队员，请问为何唤醒我？” “…你还记得我把你邀请过来的原因么？” 望着对方那一脸缺乏自觉的神态，爱丽速子自己都觉得心累，同非同属一个训练员手下，她决计不会和这类人有实验以外的交集。 可谁让确实是呢？说不定对方还会转正成，届时大家就是一个队伍的队友了。 训练员那家伙在平日带饭什么的时候还挺好说话，但就是喜欢瞎操心这种事，不表现得像样点才会更麻烦，她可不想做实验的时候被拽出去交友。 也不是不能反抗，就是很没效率，而且结果大概率不太好看。 那样的话，与其被安排，不如自己选择。 被那豚鼠当做什么生活、社交废人也有点莫名火大。 所以…… “确认，因为今日上午课程是赛事讲座而申请略过，决定前往训练场进行自主训练时遇上速子队员，被速子队员建议来图书馆进修。” “你确定你在进修？” 看着美浦波旁脸上还挂着些趴着睡觉不可避免的红印，爱丽速子挑了挑眉，只觉得对方这幅毫无羞愧的姿态，毫无疑问，是个大敌。 已经不输自己被风纪委员抓住时的理直气壮了！ “是，确认身体出现肌肉酸痛症状，影响下午训练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确认追加放松作业，立刻进行休眠恢复。” “肌肉酸痛你就得直接和豚鼠君说，他本来就给你空出了休息时间，你竟然还想加练？” “而且你要跟我说的话，我就把你赶回宿舍睡觉了！” “趴桌睡觉能舒缓什么肌肉？” 因为是图书馆的缘故，爱丽速子已然尽量压低了音量，却也仍然不得不承认。 在生活问题上，还是对方比较强， 第一天的时候训练员是怎么把这家伙叫回去休息的？ 爱丽速子发觉当初没问这事是很大的失误。 “可是速子队员邀请我…”“我们还不是一个队呢？！之前还没强调，我邀请你了你就不回去休息了？” “是，速子队员的邀请权限高于自主训练，且符合放松作业基准。” “……服了你了。”速子抬手扶额，彻底意识到了奥默的强大之处。 她是很难接对方的赛博语，也无法顶着赛博马的过分坦诚说出什么像样的劝告，一贯的冷嘲热讽对方也根本不接。 甚至于，对方此刻就还在一本正经地问：“问询速子队员，我能继续放松作业了吗？” 仿佛还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成功拉高了速子队员的血压。 “回去睡觉、按摩、外敷药物治疗！现在去医务室！” 爱丽速子仍然压抑住了自己的音量，只是话语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可是速子队员的邀请...冲突，错误发生，”“行了，我陪你去！” “你等我去挂借书登记！” 第五十二章 说得好轻松啊这混蛋 爱丽速子：【你当初是怎么劝机械豚鼠去休息的？】 ————————爱丽速子撤回的一条消息—————— 爱丽速子：【算了，我再实验看看，你还是好好回复状态吧。”】 ？ 这是速子发的？ 这是那个爱丽速子？ 不是被人抢了手机冒充？ 等等，她在图书馆还能做什么实验？ 奥默有些诧异的望着屏幕中那跳出之后便整个静滞的字符，却也来不及做出什么回应，便被一根手指拨开了光屏，显出周日宁静那冷笑的脸。 “回顾工作内容的时候你还能分神？还真是不尊重委托人啊。” “不，事实上，那是另一位协助者的消息，为了计划能在之后顺利进行，该关注的还是要关注的。” 高中部三楼活动室内，已然从躺椅上坐起身来的奥默，颇为无奈地看着周日宁静。 方才路人闲聊中提到的的‘笑着点了点头’的温和从未在他这里出现过，倒是那三分暴躁、六分严厉、二分凶勐的扇形统计图配比是实打实的，令此刻也还尚有疲惫的他实在不愿接待。 但金主总是了不起的。 就当是保住自己放在这儿的个人财产，奥默说话也得小心谨慎。 免得对方一个心情不好就踹飞他的超梦体验仪。 就算对方是愿意赔偿损失的类型，奥默也没有以旧换新的打算。 只不过就算他足够配合，对方却也依旧不满。 “协助者？你还能找到能涉入这种事的人？” 周日宁静不快地瞥了眼一旁的屏幕：“茶座身边那孩子，确实有些本事，但若因此小看那些公司的话，反而是我要警告你。” 当初探望学生会时，情报需要尽量统合，奥默会打开公共模式让速子也看看那边的动静，但现在的他理所当然地继续保持私人模式。 但那模式的隐私保护力度似乎并不足够高，周日宁静不论是最初的拨指还是此刻道出的称谓，都证明了哪怕是所谓的‘私人模式’，也无法在她面前保住隐私。 因为她是个灵体。 灵体对死物的干涉自古有之，在科技逐渐发展的后来也曾有过幽灵窜入电子制品闹出事件的记录，到如今，像是莫里森那样本质仍是灵体的电子吸血鬼，也会在数据世界中自如畅游。 周日宁静未尝不能做到。 她不做只是因为不想，又或者……是某些他虽然听说但却不曾细究的法律约束妨碍了她。 自然，大部分终端下载的管理保护app也确实会起到些作用就是了。 听说神圣泰拉联邦的官员手机都有内置究极体的数码兽作信息守卫，根据职能偏向不同而有着‘钢铁帝国派遣’与‘世界树指派’差异。 都是些数码世界的安排，源自现实赛博黑客与网络警察的另一层防护则是另说。 奥默一直觉得那些流言般的情报对自己来说他有些遥远，但想来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司高管持有的信息防护大抵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我也没有一来就怼上那种人物的意思啊…… 看着对方眼中的认真，奥默的神色更感无奈。 “警告我？” “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你没有当回事，”周日宁静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刚入行的佣兵确实料想不到那些在人前道貌岸然的公司之下会有怎样的黑暗吧？” “你是不是还会觉得界门区这地方一片纯白理想，一点黑暗都容不下？” “当然不会，或许你还不知道，”想来以对方看自己的不屑，也确实没有细致调查自己的出身，奥默因而需要些自我介绍，“我的养父曾是一家保全公司的武装职员，换言之便是——打手。” 这话一出，那黑发马娘倒也收敛了些攻击性，微微眯起了眼睛，转而打量起了速子的试验台，茶座的杂物堆。 然后在奥默以为她要就这么保持沉默时，忽然说： “...那么说说你让她参与的理由？” 她问着，在奥默的目光下将手探入那尚有些许尘迹的杂物堆，摸出了那很是熟悉的纸团。 将其展开，看着上面的文字，她又忽地笑了笑。 那副微笑确实令她更像曼城茶座的姐姐，但若是奥默继续不吭声，大概又会变成冷漠压抑。 “简单来说，我并未让她实际参与，只是告诉她我在那公司的梦境服务器吃了闭门羹，然后她提议，以她的研究或许能让我连回去。” “或许？”周日宁静扭头看他。 “对，这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她去图书馆看书，我想着下午再确认一下，在这之前你就已经来了。” 奥默说着，耸了耸肩：“没想到你还挺着急？” “我一大早就看到自己买家账号被封的消息，你觉得我会不过来却看看状况？” “你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办理的账号？”奥默皱眉。 “当然不会，我手上掌握着好几个干净身份，随便哪个都行。” 还是熟悉的，不像是好人的发言，令奥默沉默了一下。 “那她们都是赛马娘吗？” “不然我怎么用得方便？” “行吧，首先的疑点：赛马娘。”奥默没好气地抬手在一旁光屏上标下这三个字。 “……”这下周日宁静沉默了下来。 “你也想到了，那公司既然都在找赛马娘协助研究，还朝着特雷森附近的各个店面投递广告。这时候，冒出个身份为赛马娘的客户会不被注意么？” “我甚至觉得他们已经警戒起来了，除了你以外是不是还会有其他马娘调查这件事？” “有，但与我们无关，她们是从现实入手，我对此压根不抱期待。” 叹了口气的周日宁静，转而看向曼城茶座的咖啡机，开始熟稔地找出了放置着咖啡豆的容器。 “回头我再弄个正常身份的买家号吧。” “不需要，或者你再找个人用那个号试试。”看着这个毛妹妹的咖啡豆研磨咖啡的屑，奥默的鼻翼微动，倒是认可那咖啡豆的品质。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我决定先试试速子的方案。” “倘若能以封禁的账号路线重新摸进去，只要不被发现，那就是绝佳的掩护，这时另一个账号若是闹出点乱子来，掩护效果也就更好。” “前提得是那小姑娘真的有办法，”周日宁静自顾自的研磨着咖啡，没有扭头看他的意思，显然是觉得几率不高，“而你也真的能不被发现吧？” “尝试一次的信任，我还是愿意给的，毕竟那是我选择的担当马娘。” 虽然是被堵门逼的，但也不算是说谎，奥默确实信任爱丽速子的研究能力。 “但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信任给我了。” “我不信任。” 周日宁静直球回应，让奥默并不意外地无声摇头。 该走别的思路了，他刚这么想着，扭头看向速子的试验台，却又听对方说： “不过我掌握了那梦境服务器的位置，让你试一次也无妨。” “……被困住了也能物理袭击服务器进行施救——是这个意思么？” “差不多，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让我浪费人力。” 已然迅速研磨完毕的周日宁静进一步鼓捣着咖啡机：“你要来杯吗？” “…真是令人惊异的邀请。” “怎么？” “对一个失眠的人推荐咖啡是认真的么？” “当然，你可以精神一整天，然后睡上一整天，这样就拥有最充裕的时间来进行爱丽速子的实验。” “……我正在认真思考该不该对一位女性吐露脏话。” 第五十三章 奥默：你俩姐妹什么情况 “确实没有鬼魂来过？” “是近期没有……有些比较古旧的灵子痕迹，以前确实是有过幽灵的。” 茶座小声的说明道，以一贯缺乏感情起伏的语气。 “这样啊...总之没有就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历奇那几个小家伙还需要足够的‘奇迹’啊。”寮长有些遗憾道。 “而且在骏川小姐的建议下也发现天台需要换锁，只能先这样上报了，辛苦你了，茶座同学。” 互相道别，继而远去，曼城茶座在转至对方视野之外时便开始略微加快速度，想着该怎么去寻找‘朋友’。 要不……去问问速子…？ 那位曾经骗她喝下加了加速药剂红茶，副作用是一天之内头发白化的恶趣味研究者，常常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理由进行研究实验。 甚至会绑架其他同学试药，然后被风景委员突击惩罚。 但她也是茶座的第二位朋友，并且知晓‘朋友’的存在。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俩人能成为朋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 一个是过分痴迷研究的研究者。 一个是灵媒体质天赋异禀的通灵者。 就连喜欢的饮品都是红茶vs咖啡这样的对立。 但她俩确实是有好几年交情的朋友了。 一切始于她被那红茶副作用变成白发的时候。 很是困扰的曼城茶座本想监督她把‘解药’研制出来，却发现还有更多人找她麻烦。 因为那时的爱丽速子，在违规乱纪的道路驰骋之猖狂，远胜如今。 得亏是她研制的药物本身都是趋于无害，否则就算当事人们都没有太大怨气，她也非得因为危险实验被勒令退学不可。 可就算没到那个地步，当事人的不快终归是无法消去的，同为低龄受害者的马娘们脾气大多还好，大人们却需要有个说法。 爱丽速子还是需要一个人管着，就算她还没到该找训练员的‘本格化’高峰期，也该有个赛马娘看着她。 便也是在那时，曼城茶座主动站了出来。 虽然更像是一时冲动…… 因为注意到了大家的困扰，以及速子那根本没有朋友充作看管，再加上隐约察觉了对方的孤独。 一贯乖巧听话却又有些木讷的黑发小姑娘开口了： ‘……我来吧，我来…看着她。’ 因灵媒体质而早早接触魂灵，更是险些被卷入魂穿事件，被许多同龄孩子排斥的曼城茶座，蛮理解对方的那份孤独。 她还有‘朋友’，而对方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个对一切同学都很‘友善’的爱丽数码外，就真的没什么同学对她有过好印象。 听说她的家族在赛马娘界也算是声名显赫，但她也是那家族里最为特立独行的孩子。 虽然不算是与家里断了交集，却也基本没考虑过回去。 唯有每年都有寄来的外星包裹能证明她还被家里所关心着，却也仅止于此。 曼城茶座少有地强硬了一次，尽管其中也不乏‘朋友’的鼓劲，但她还是做到了： 主动朝着对方占据的空教室里放置所谓的‘杂物’，同爱丽速子划分领地，表明自己会盯着对方的立场——虽然那时对方表现得颇有些无所谓，但对曼城茶座而言，这显然已是对性格、对承接义务所做出的极大突破。 这还是初中第一学年的事。 之后的几年，尽管也曾有不少小矛盾，但两人之间的相处都还算融洽，茶座甚至早早给速子提起过‘朋友’的存在，只是‘朋友’一直不愿意现身见见速子。 可就算是如此，速子也曾‘抓’到过‘朋友’。 凭着她的研究。 她是曼城茶座见过的第一位，能在‘朋友’不配合的状况下找到‘朋友’所在的人，虽然那是‘朋友’小看了她，任由她得以证明成功，但‘朋友’也不得不承认速子的能力确实出众。 只是她仍然不打算出现在速子面前。 这并非重点，想要找到‘朋友’的茶座，自然更在意曾经的事迹，于是在眼下这种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位褐发红童的友人。 不过就算是抛开这一点，朋友本也不多的茶座也显然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毕竟知晓‘朋友’的存在的人也确实没几个。 哪怕是速子的训练员，茶座也只是允许透露了自己作为降灵系高材生的身份。 速子的话，应该在实验室吧？ 茶座这么猜测道，陡然间察觉到身后的凉意。 这是她无比熟悉的感触，令她下意识的欣喜‘呼唤’： ‘朋友…你回来了？’ ‘是啊，抱歉啦茶座，昨晚心情不佳去初中部逛了逛，现在我还得避一下富士奇石。’ 降临系课堂会讲授与灵体的特殊沟通方式，这种方案甚至不需要物理意义的开口，解决了像是‘对空气说话’的尴尬画面。 这种技巧是近现代时完善普及的，属于技术体系成熟之后就会有人琢磨的，更加简练、便利的小技巧。 “没关系…只不过……”曼城茶座欲言又止着，嗅着那伴随熟悉的灵子回归之后便更是似成相识的咖啡香气。 哪怕是有些迟钝的她也该意识到自己被毛了咖啡。 “我的……”“抱歉茶座，我还得离开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就跟那个爱丽速子的训练员说吧，再见。” “……？” 不理解，‘朋友’好几年下来都只是姑且承认速子，又怎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让自己信任那位训练员先生？ 难道是对方是‘朋友’早就认识的旧识？一想到‘朋友’在过去也时常失踪，甚至一次不见半个月，曼城茶座还是遇到过自称‘朋友’的旧识的人找上的状况。 可今天之前的‘朋友’，还都是一副对那位训练员先生兴致缺缺的模样。 ‘朋友’和训练员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茶座很疑惑，但还是听出了对方的焦急，老老实实地与其道别后，继续朝着‘杂物室’的方向前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她决定去问速子的训练员。 特雷森学院的面积虽大，但对马娘的脚程算不上什么。 没花多长时间便站在‘杂物室’门前的曼城茶座习惯性地敲了敲门，便听到一句反馈慢了些的‘请进’。 速子的训练员的声音？ 推门而入的茶座有些意外的看着没有速子在的实验室，以及那用白大褂作被子的训练员。 后者正撑起头看着自己，目光莫名的认真。 “是茶座啊……速子去图书馆了。” 速子的训练员明显精神不振，但比起这个，曼城茶座的鼻子抽了抽，嗅着这室内尚未散去的咖啡味儿，便又重新看向速子的训练员： “训练员知道‘朋友’最近在做什么吗？” “朋友？不是速子吗？” 听出那似乎是什么特指的奥默语气无比疲惫。 他现在都不想分析什么话语深意。 他不久前被一个家伙害得没补好觉。 现在又有个女孩以和那家伙以堪称‘时空重现’的姿态造访。 他甚至觉得自己开始永无止境的6月17日了，这日子过得很令人忧心。 第五十四章 你也要给人兜底嘛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位‘朋友’好几年下来都只是姑且承认，是因为速子平日表现确实不怎么靠谱？” “……” “你再想想，倘若将我和她放在一起比较，是不是我更像能解决问题的样子？” “……这就是…‘朋友’指名你的原因？” “我能看到她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她平日不想被人看到的事实。” “嗯……我了解了。” “了解了就好。” 湖弄过去的奥默重新躺平，心里想着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过来问，分明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曼城茶座和周日宁静这俩确实很姐妹，都有着同样的灯下黑。 一个认识速子太久，看她有些许收敛好转到现在，怕是都有回忆滤镜了。 一个分明作为灵体还以一贯的种族身份走动，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虽然没有更切实的证据，但奥默就觉得自己被封号有八成问题就落在那赛马娘身份上。 这都不是直觉不直觉的问题，单纯就……你不能把对面当傻逼吧？ 奥默觉得自己见识了一个傻逼老粽子已是千载难得，再见一朵奇葩就该烧高香了。 那么不考虑对方是傻逼的可能性，这波就有些打草惊蛇了。 甚至可以考虑对方能这么迅速的反应，就是他的‘潜在队友’更早打草惊蛇。 毕竟按照周日宁静的说法，还有些马娘在调查这事，并且还是从现实入手——这听起来就很容易引起警戒。 就算她一副‘不期待’、‘不指望’的忽视模样，但也不代表尤格尔公司那边会忽视啊？ 你搁这儿内部鄙视链，可在对面看来咱们可都是一伙的！ 就算不联合，也该至少做到互通行踪确认不会彼此拖后腿吧？ 现在哪怕是不直接拖后腿也是给人加难度，有没有可能周日宁静不只是看不起，而是她主动联系对方也不会给？ 毕竟她目前表现出的特征看起来，着实不像阳光下的类型。 奥默越想越麻烦地将手背也抵在额前，看起来倒像是发烧了。 于是热心的女孩走近了过来：“身体……不舒服吗？训练员…。” “没，只是有点烦心事，”后知后觉的放下手来的奥默扭头看向茶座，真是难得需要仰视对方的时候，“茶座同学既然解开了迷惑，不打算去找速子吗？” “不用了，”茶座摇了摇头，“速子去了图书馆…那就是在忙，而且，训练员你…可以把烦心事和我说，不会…和速子有关吧？” “倒也不是，是现实中的问题而且也不方便和学生讲，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而且其实我现在更需要休息。” 这还蛮明显的，茶座可以看到对方眼中明显的血丝，那张脸上也浮出几分后知后觉的歉疚： “……抱歉。” “不用道歉，仔细想想这烦心事也急不得，我还是试着继续休息吧，先晚安了。” “…”看了眼那隐隐透些光的窗帘，曼城茶座回过头来，乖巧地点了点头。 “晚安，训练员。” . 一波二折之后，奥默进入睡眠的速度与大雄不分伯仲。 甚至还因为深度睡眠而没有梦境妨碍的余裕。 失眠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去医务室开药，早已作为源能修行课程基础而普及的冥想法决能解决大半的心神不宁，剩下一小半那得属于是走火入魔。 奥默自然不会是走火入魔，但另一边凭着灵体的便利迅速穿行的周日宁静，却能在信息传递最为迅速的二级网络领域撞见走火入魔者。 这也是二级网络领域的常态。 这里本就是距离三级底层最近的不法之处。 从底层数据世界上浮的病毒种数码兽、一面躲避着网警追查，一面仍是不老实的赛博罪犯、图便利、赶时间的通道借用者，还有时不时来这里试着捞一捞业绩的网警、试着测试新的杀毒技术的研究员，以及找人切磋的赛博黑客。 数据世界下的交通枢纽，而且还没固定安检，自然三教九流齐聚。 周日宁静自然是图便利、赶时间的通道借用者，毕竟她虽被奥默暗搓搓吐槽过破面，却也没有响转那样方便的移动方式。 但委实说，响转也不一定有网络直通车快。 也正是有着这样方便的直达通道，巨大部分城市搭设的高速转移设备都没有特别考虑魂体乘客的稳定。 都有直达高铁了还要什么自行车？你给我去电子网路！ 不过电子网路的路线也蛮多，其中一般还是不建议二级网路。 就像此刻正在被周日宁静此刻处理的数码‘劫匪’那样——这地方每天都能发生上千起交通事故，只是因为‘客流量’实在太大而让事故发生率不算起眼。 在这里，绝大部分交通事故的起因都很简单，那就是总是有自命不凡的犯罪分子试图收过路费。 其中数码兽参与的比例颇高。 毕竟这个群体的中下层有着大量充满攻击性的弱智群体。 而能从底层屎山代码中上升到二级网路的数码兽，要么偏强，要么偏弱。 偏强能够打穿防护网，偏弱会被防护网漏掉，都能短暂脱离数码世界来二级网路涨涨见识。 满怀着驰骋电子界的一腔热情，但也更多是一贯损人不利己的习惯所致，令它们习惯于主动攻击旁人。 然后……大多没有然后。 就像此刻被周日宁静两脚踹碎，化作数据融入电子界的数码兽一样，自有取死之道。 三位擅长电子世界作战的赛博黑客，四个成熟期病毒种数码兽，算是比较豪华的拦住组合了，就是拦不住周日宁静。 遁入电子网路的幽灵也会被转化为数据，那份数据是整个灵魂的数据，灵魂越强数据量也愈发凝实强大。 惨死的数码兽临终前便是叫唤着‘究极体’这样的遗言，但这份遗言无法帮到队友。 周日宁静伸手作拳，提腿相争。 她没有持械，她也不需要持械。 她的拳下破开数据凝结的防护，她的腿下裂解了黑客所持的武器。 这些都是数据。 数据与数据的对抗，黑发的马娘占据了绝对的上风，饶是对方想要逃跑，也逃不开一位赛马娘。 最终都是无一例外的击杀，哪怕对方求饶亦是无用。 黑发马娘的气势一如她那风衣般黑暗，灿金色的眼眸溢着令人敬畏的非人冷漠，与其妹在感知灵子时的状态如出一辙。 她们确实是姐妹，注视着这一幕的侦探很清楚这一点。 于是她也从那相对高速的数据流上层跃下，恰能立于那片刻驻足之处的碎片之上，望着那扭头看来的周日宁静。 “你看起来心情不佳，或许可以来我事务所喝一杯咖啡。” 听到这话的周日宁静，眼中那摄人的金辉虽有收敛，但厌恶却也无比直接的挂在脸上：“你是来让我心情恶化的吗？暮海杏子。” “真是令人难过的反应，我是诚心邀请。”金发的性感女郎步步走近。 不同于其尽显身材优势的暴露衣着，她的语气倒是既不轻佻，也不随意，反倒自有一分一本正经。 “最近过得怎么样？” “看到你心情就变差了。”周日宁静说罢，便转身投入更为高速的数据流。 但这并未甩掉对方，毕竟对于数据操作这方面，对方是远强于她的行家，行家到仿佛回家一样熟悉。 “不要急着走，我还需要你协助调查。” 完全没有甩掉的暮海杏子与相对一致的速度跟随，抬手挥出的力量更是加固造就能够对话的移动空间。 “终于不废话了？” “不是废话，我本想试着像一般人那样客套一下的，就是指两位助手都这么建议我，那他们俩最近可真是……”说到这里时，暮海杏子的话语顿了顿，“啊抱歉，我又偏离话题了。” “开场白就是虚妄伪饰的废话文学，当然，你一贯脱离话题的说明也是，”周日宁静的目光冷静且锐利，似要看穿对方那假作人形的外壳，洞彻某种隐藏之物的身姿，“是ura那位叫你来的？” “很遗憾，不是。”暮海杏子摇了摇头，“那位会长只是早早托我帮衬一下你，真正要我来找你的，是你某位颇有侦探天赋的后辈少女。” “遵从恩主？” 周日宁静微微皱眉，立马道出了那个较为特别的赛马娘名称。 和她一样出身自安美区的后辈，本还是在马场奔跑的年纪，但却对于情报搜集过分注重，以至于早早接触了不少学生不应接触的话题。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有着侦探天赋的后辈，也就这一个了。 特雷森的空中神宫、琵琶晨光、荣进闪耀三人虽然也都各有各的天赋，但于她而言，并不算是熟稔到能称作后辈的程度。 至于那遵从恩主…… 她知道对方憧憬着自己，但只靠憧憬是无法来这边的，她有培养自己手下的情报人员，不想扯上什么还在上学的学生。 但就此刻的结果而言，她的排斥拒绝似乎没有起到作用。 “没错，她希望我带话给你，”暮海杏子直接承认了那话语，“天狼星象征那帮家伙被怪兽妨碍，对方应该完全警惕了起来，不要急躁。” 周日宁静闻言，扭头看向那飘忽的数据海，沉默了数秒后，叹了口气再看她： “行吧，我去异域把她们接回来。” 第五十五章 她lay了，辣个外星人她lay了 奥默的补觉姑且还算顺利。 茶座尽管一直待在室内，却也没有打搅他。 速子也一直没有回来，他在自己设下的11点30闹钟下苏醒，对着有些惊讶的茶座打了个招呼，后者显然没想到他会设置这个点的闹铃，虽然被陡然的乐音吓了一跳，但还是想劝他再休息一阵。 但已经没必要了。 11点30正是该醒来的时候,比起残留的些许疲惫，更重要的是他有必要把速子、波旁叫去食堂，养成稳定进食时间的好习惯—— ——虽然他一开始想过作为营养师严格把控速子的膳食，但最近的紧凑日程，加上马娘大多优于常人的胃口，让他一直未能有兑现这份想法的余裕。 先就这样吧——他小摆了一波,决定先把马娘的营养责任交给食堂。 本来特雷森食堂在基础营养上也做得够好了，只能说量身定做差点意思,在这一点上,训练员大可以对赛马娘的食谱安排上指手画脚一下。 这也正是奥默在做的事。 基于美浦波旁的膳食基准而标定的‘训练员特别推荐’加注菜品，以及基于爱丽速子此刻首要的养肌、增肌食谱，都已是早早发给了双方并得到了不同风格的回应。 在下一次的体检测试之前先不做改动，奥默此刻最意外的还是那俩人同在医务室的事实。 “你那是什么眼神？劝手下马娘回去休息的工作都被别人代劳了，对此你不该感到羞愧吗？豚鼠君。” “羞愧自然是有的，但更多大抵是欣慰吧，似乎稍微能够猜测之前那则撤回消息的内容了。” “给我想点别的！” “比如？” “比如给我弄个怪兽组织研究研究，我从凯利夫那儿听了某些高速怪兽，研究欲望高涨！” “那种门路还在找，我比你更迫切找到怪兽踪迹。” “哦呀？” 这是这一边的画风，另一边则是曼城茶座对美浦波旁的嘘寒问暖：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确认，没有异常，怎么了吗？曼城同学。” “就是…她没有给你……推荐什么药吗？或者要你…喝什么东西……” “适量水分补给，肌肉按摩，一切正常。” “……喔。” 赛博马娘和通灵马娘的对话，以后者的惊异告终。 然后双方的对话合流,便是曼城茶座又问奥默：“训练员…没叫玉藻吗？” 虽然说话有些温吞的状况让她有些接不住玉藻十字昨日吃饭时的热情，但也好歹留了份好印象，眼见都要走到食堂时还没有那灰发的小个子学姐出现，多少有些在意。 “说明，玉藻已经先一步去食堂了，”比奥默更早回复她的是美浦波旁，这也算是前者乐见其成的变化，“看那里——” 美浦波旁突然抬手，倒是令一旁三人随着她的手指看向食堂入口边放置的立板，立板上不是印刷的广告而是一段字体中正的话语： 【就在今日！就在正午！就在这里！中央特雷森大胃王决赛在食堂开赛！ 数以百日的众目见证，无数挑战积累而成的最终结果！ 胜负将在芦毛的怪物—小栗帽、漆黑的刺客—米浴，以及极东总大将—特别周之间角逐！ 欢迎订阅小金船泰拉直播频道与Umastagram更新，扫描二维码一览赛事究竟，一同见证赛马娘胃口顶峰的色彩！！】cascoo.net 一串话基本是字体中正的，但唯独到‘小金船’三个字时就变成了悠扬的花体，在右下角更有用油性笔涂抹的怪异字体签名，将整个名字勾画成了一艘战舰的姿态，下面更是直接画了个能打七分的星舰图标。 很有能，能有才华，很有不伦不类的质感。 令奥默看着就眼皮抽抽。 他只记得特别周说过今天进行大胃王比赛,倒是忘记了那位‘黄金船’热衷人群，更擅长抓住商机。 “小栗帽,”这时，并没有奥默那样感慨的美浦波旁还在紧接着刚才的说明，“是玉藻的朋友，所以她提前过来助威。” “嚯！是特别周那个比赛啊，赛马娘的胃口顶峰不也挺有趣的，豚鼠君，咱们去看看那药剂的结”“可以，但别耽误吃饭。” 快速子一步的应下注意的奥默，激活终端划出了训练员聊天室，本想要看看这边有什么反应，结果开幕就是： 【小栗帽必赢好吧！】 【特别周必秒！】 【秒毛！米浴来了全鲨了！】 【必秒！小栗帽一口吃了两个马娘！】 【小栗帽看到特别周直接牡蛎！】 …… 奥默忽然觉得人人平等的聊天室多有不足，还是该有一个能给人禁言的管理来维持训练员群体形象的整洁。 但这种建议必然会得罪人，并且也不适合在此刻出现，所以他只是一扫而过，关掉了屏幕，再回过头来时，已经踏上了前往食堂的阶梯。 好几次来食堂都是擦着低峰期边缘的奥默，终于撞见了一次食堂应有的拥堵。 光是食堂门口都已是人来人往，入目所见四处都是赛马娘们色彩繁多的头发与各自兴奋的神情，这番拥堵程度甚至连爱丽速子和曼城茶座都表露惊讶，唯有美浦波旁凭着一如既往的扑克脸稳住了人设，却也不免有些疑惑地看向某些马娘手里捏着的应援棒。 “没想到追寻极致的人也有这么多嘛，豚鼠君，快速速为我赶出一条路来！” “……好多人…连‘朋友们’都不敢过来了。” 敢过来那得是怎样的群魔乱舞？听出了她口中的‘朋友’是指什么的奥默心头吐槽着，扭头便见美浦波旁盯着那些人手里的应援棒。 白色、黑色、乌白相间，显然对应着三位选手的发色，至于从哪儿来的—— “各位各位！看这边看这边！芦毛怪物应援棒！总大将应援棒！漆黑刺客应援棒！先到先得啊！看过来看过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仅能在此次比赛使用，更能为日后两人各自赛场与胜利舞台应援打call啊！” “心动不如行动！我们还推出了dd折扣套餐与单推豪华版本！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吆喝者甚至不止一个，一位黑发的训练员与一位白发马娘正背身于人群两侧，以依靠悬挂脖颈的束带支撑的承托盘进行应援棒叫卖。 很了不起的脸皮，很及时的商机把握。 奥默尽管是探出的手指有些蚌埠住，却也为美浦波旁指明了方向。 她大抵是想买黑色的，奥默有听说那位被称作漆黑刺客的米浴小姐和她关系不错，恐怕是她除了室友外的第一位谈得上关系密切的朋友。 同时也大概是目前唯一一个。 手下马娘的交际圈各个都窄得跟个社恐似的，完全不像是正常的JK，实在是很让奥默忧心。 但当他的目光顺着感谢自己然后前去购买应援棒的波旁，看到她搭话的‘商人’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怔了一下。 “哦哦！美浦同学啊，米浴配色应援棒，承惠400日元，谢谢惠顾！！” 那是位芦毛赛马娘。 世人对芦毛的色彩大多有些误解，单以为那是白毛，但实际上，芦毛马指灰毛而非白毛，而且刚出生时颜色较深。 但却会随着年龄增加逐渐变白——这也是大众认知中所见的芦毛赛马娘。 白毛是格外吸引东方人的特质，奥默在血缘上显然只能算作混血，但他还是得承认，那位女孩确实很吸引他的目光。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发色已然从灰泛白，徒增一份雪一般的气质。 其眉眼更可称作美人，哪怕是身着样式统一的校服也掩不住她的‘特质’，这让奥默不禁想起曾经整理对方资料时，见过一张似由狗仔抓拍亦或是私人聚会流出的常服照片，那张照片上身着长裙的女孩足以证明对方闭上嘴时便会有出尘冷艳之感。 前提是闭上嘴。 “波旁同学还带了朋友和训练员来啊！要不买个队伍套餐如何！颜色可选，七成折扣！绝对稳赚不赔哦！过了这个村可就真没这个店了！！” 望见这边的芦毛马娘回头对着栗红发色的马娘极尽推销，东炎销售的市井段子在她口中也是信手拈来，换做其他马娘多少会有些违和，但唯独在她口中—— ——这一切显得如此自然，好似合该如此，仿若就该如此！ 这就是所有特雷森学院，不...考虑到某些没有冠名特雷森之名的马娘学院存在，此人当是星际最自由的外…我是说赛马娘——黄金船！ “波旁，回来！” 但训练员并未因此忘记自己手下的赛马娘正面临着商业陷阱，立马板着脸将其叫回，语气甚至颇有些严厉。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马娘们面前表现这般严厉，于是效果也是显着的。 那芦毛马娘几乎是立刻就缩了缩脖子，嘀咕着什么‘不买就不买嘛’的转身就想朝着她那‘志气相投’的训练员方向凑，而赛博马娘也是双耳一竖地回头，立马就拿着应援棒跑了回来。 “master。” 表情缺乏变化，但从动作上却能看出些踌躇，美浦波旁显然也是被吓到了，甚至有些进退两难，但是走近时却也听到奥默的语气重新变得温和起来： “可以去给你朋友加油，但别耽搁了吃饭。” “了解！谢谢master！” 重新活跃起来的脚步也是肉眼可见的轻快，奥默开始觉得自己对赛博马的理解等级提升了些，然后便听到一句煞风景的招呼： “喂，豚鼠君，机械豚鼠都能去买应援棒，那我也能去人群那边吧？” “你给我老实点，我不想看到谁吃着吃着开始发光。” 第五十六章 有内鬼！终止比赛！ 虽然有了黄金船插手就会很让人怀疑这场比赛的正规性，但好像确实没有看到风纪委员与学生会的》》》马娘突击中《《《警报响起。 居然真的正规？！ 没兴趣挤入人群的奥默，远远看着食堂上方挂着的大红横幅上书写的厨王争霸，再看向一旁张贴的二维码，多少有些无言。 而当目光下挪，再远远看着那白帽白衣的厨师群体进进出出着，将一道道菜品传递到人堆最深处的桌面上时，那正上方放置的直播同步光屏正展示着‘战局’的激烈。 现代科技就是给你们做这种展示用的么？ 有这种科技还围那么近，第里层的就算了，后面几层怎么探头都看不到里面，还不如抬头看看光屏呢，有必要么？ 能解释的只有狂热的氛围以及追星的热切了。 这种聚集了‘名马娘’的学校里，学生与学生之间的单相憧憬、崇拜也蛮常见的，像是速子的那位室友爱丽数码，便是位纯粹的‘马娘厨’。 狂热地单推所有马娘，也会搜集那些马娘们的逸闻故事，动不动就发出‘尊死’这样评价‘完美的、最好的、太棒了’的电波发言。 但又遵从着‘不触碰、不强求、不打扰’的铁则。 也只有这种马娘才能姑且作为速子的长期室友存在，换做旁人只会先被爱丽速子的‘臭名昭着’给吓退，更别说之后作为室友的了解交流。 奥默还记着爱丽数码当初将自己的信息告知速子，以至于自己被速子堵截的账呢，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遇见，无从与dd头子‘交流’心得。 对方似乎挺忙碌的，就像美浦波旁的室友西野花也没什么机会见到。 俩室友都蛮现充的，也令奥默看速子和波旁心情微妙，再看曼城茶座便不免猜测对方的室友是否也是个现充。 不过这就扯远了。 眼下他才刚质疑完对方这场比赛的正规性，想着这么水泄不通的空间拥挤度是否会招来校内执法人员的禁止，现在看来是他刻板了，特雷森是很自由的。 “序盘！本次赛制采用抢食制的规则！眼下大家都能看到厨师们已将食物叠成了高塔，多么出色的平衡！又是多么完美的梯台！” 更自由的是除了黄金船与其训练员明目张胆的应援棒推广外，还有搬过一张椅子坐在桌子上俯瞰‘战场’的赛马娘在担当着主持，她正佩戴着颇为专业的耳麦，麦克风从棕色的刘海边凑到嘴边，将她的说明扩展到整个食堂都能听见。 主持人，千明代表，又是她。 特雷森最自由的马娘和星际最自由的马娘都在这里展示着各自的自由，如此强强联手也让奥默理解了为什么学生会还不冲上一波。 ——谁不知道mr.cb是学生会客卿啊（x） 一看到她在，学生们甚至都不会想到举报，只会觉得学生会默认了这事，甚至还会有人询问黄金船有没有千明代表的应援棒。 都蛮有人气的。 奥默默不作声的注意着黄金船那里的回应，听着那边说没有，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光屏，顺便瞥了眼端着餐盘过来的美浦波旁。 “抱歉，迟到误差两分钟，master。” “我也没给你确切时间吧？坐下吃饭吧，放心，要有问题的也得是速子，她还没回来。” 奥默没好气的说着，便见光屏上转移的视角正好能看到速子的呆毛一闪而过，多少有些无奈。 她都挤到第一列去了吗？看来不能指望她如期吃饭了…… 这么想着的奥默无奈起身。 “训练员？”茶座有些惊讶。 “我去和橱窗那边聊聊，至少留一份……不，两份饭菜。”注意到了还有疑似玉藻十字的耳套在俯瞰镜头前划过，奥默简单说明了一下便匆匆赶向某个套餐橱窗。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认识的人还挺多的，虽说奥默对这所学院绝大部分学生的面孔都有印象，但来学校之后接触过的人倒是都有看到，甚至连成田白仁也在草上飞边上站着。 但也因为这些人都去围观比赛的缘故，整个食堂正在吃饭的人也不多。 可这也并不代表饭菜会有余量，尤其是那比赛还在继续，后厨那边也正忙得热火朝天。 这帮看热闹的家伙之中大部分都没有想过之后可能会食材告罄，自己没得吃。 但也或许都不在乎，毕竟校门外的几条街都有特地赚学生不是，特地给学生准备美食的餐饮店。 但指望爱丽速子自个儿出去吃饭，无异于让美浦波旁放弃她那已然僵化的说话方式—— ——太过艰难以至于奥默都懒得考虑。 “比赛开始！快速出闸抢位的乃是特别周！一碗、两碗、三碗！拉面在迅速消失！胡萝卜牛排也在迅速消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特别周选手！” “今日的她为何会有如此有若逃马声势，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可怕力量推动向前的逃亡者！作为参赛者亲友的无声铃鹿小姐可否说明！” “诶…那个……小特她……”“哦，这个我知道哦！答桉是——”“特训！她经历了特训！” “哦！原来是特训！爱丽速子同学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同为特别周选手亲友的草上飞同学更加迅捷地一口回应！” “竟然是特训！何等出色的特训能够改变以往的跑法！” “不过没有关系！总所周知！但凡序盘的马娘都会将自己的尽快加速到最大速度！” “小栗帽选手！米浴选手正在追逐！撵上来了！她们开始撵上来了！21盘！26盘！33盘！明显的加速！” . “你好，请问能留两份饭菜吗？餐盘组成如上所述。” 就连橱窗前站立的食堂大叔都在远远看着光屏的当下，奥默轻轻敲了敲窗亮出自己调出的光屏。 “大约...”奥默回头看了眼后方的大屏幕，再回过头来，“二十分钟后，我会来取，请务必保证状态。” “哦哦，没问题，我去通知一下后厨。”似乎很不想放过‘战况’的食堂大叔回望着远方大屏幕的目光恋恋不舍。 但仍是非常有职业操守地走远了。 .仅仅十二分钟. “中盘！中盘以至观众们！所有人都知道中盘前半段时，选手都将以寻找『好位置』为目标，当马娘处在『好位置』时就能降低耐力的消耗，而在后半段便要为末盘做准备！做好冲刺准备！尽可能的将排名靠前，但是！” “但是！也有些马娘会在这个阶段就开始加速冲刺！正如我们漆黑的刺客米浴选手！” “两百二十碗！两百三十一碗！看啊！相较于总大将与芦毛怪物而鲜少引起注意的漆黑刺客携着无匹之势杀入中盘，此刻的她闪烁着属于挑战者的英雄辉光！她是否能撼动胃大将与狂胃怪物的地位，成为全新的特雷森大胃王呢！” .总共十六分钟后. “虽然马娘的胃口是很自由的，但吃这么快还是建议她去看看医生。” “……master…”“顺利吗，训练员。” 看着缓缓重新落座的奥默，波旁对奥默的话语不知如何回应，而茶座直接略过问起了橱窗访问结果。 “当然顺利，不过波旁，我不想说的太失礼，回头给米浴同学准备消食片吧。” 奥默看着远方的光屏，那简直宛若漫画一般神奇却又不失狂放的吃饭画面，莫名想起了知名怪兽‘眼q’的涡流吸纳式进食方式。 脑中浮现出与成田白仁的对话，他便想，马娘与怪兽确有相似之处吧…… .二十分钟. “总大将421碗，芦毛怪物401碗，漆黑英雄412碗，彼此距离不是很大，特别周的逃跑优势不再明显！但看食物梯图，比赛已近终盘！终盘是决胜之地！这里是最后的三分之一！” 名为千明代表的解说似乎玩得很开心，越扯越进入状态似的。 “小栗帽加速了！小栗帽加速了！那轰鸣的末脚已然超过了特别周！与此同时！米浴正在失速！她的势头已经开始降下来了！” “先头与后方已然拉出了六碗差距！芦毛怪物开始狂飙，惊人的斗气！是心流领域！是胜利的鼓动！” “喔！”xn，观众席适时发出了一阵惊呼，倒不是单纯配合解说，而是因为她们也都看到了那夸张的特效。 如千明代表所言，大屏幕上显示的战场也开始超凡起来，在一道电流崩碎的扰动中，灰发马娘那犹若破碎的童孔中涌现阴影，汹涌的白气自口中飘扬。 这也令奥默看着目光变得微妙起来，就像看到一头哥斯拉幼生体。 名为小栗帽的马娘身后浮出并非幻觉的惊人压迫，而不甘示弱的则是另一侧由特别周身上爆发的樱色流焰！ 简直就像烈火中锻造的怪兽拉顿。 心流领域，恐怖如斯！ 这便是心流，由积极心理学家米哈尹.奇克森特米哈尹提出提出的概念：‘人们沉浸在当下着手的某件事或某个目标时，全神贯注，全情投入并享受其中所体验到的状态’。 当进入那份状态时，你会感觉自己完全为这件事本身而努力，就连自身也都因此显得很遥远，并察觉不到时光飞逝。 只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想法都如行云流水般发生、发展，所有的能力都发挥到极致。 这是一种心理现象，在竞技运动中亦尤其常见，扯不上‘领域’这般玄乎的说法，但倘若选手自身就掌握着比较玄乎的能力与潜力呢？ 就如此刻，两道凶焰彼此侵吞，进食仿佛真的成为一场战斗，这时边缘那没能逼出特效的黑发马娘也被特效‘挤压’得无比渺小。 太哈人了，这种时候你敢说那两位真的不是怪物么？ 欢呼声早已消失，吵闹声也再也不见，极致的压迫感令每个人都额前冷汗。 她们心头既有恐惧，又有被这场比赛牵动心神的紧张激动，而超脱这一切的，唯有那坐在更高处且对那两人气势全不在乎的三冠主持人： “小栗帽带着肉眼可见的凶焰继续拉开差距，比赛进入最后的战斗！” “小栗帽对特别周！经典的1v1最终决斗！” “以550碗为最后的弯道，特别周仍在执着追逐，小栗帽能否保持最后的优势！最后将是芦毛的怪物！还是极东的总大将！” 一心一意，全身全灵！ 属于源能的辉光在两人各自周身闪耀，赛马娘并非只有在赛场才能爆发潜力，倒不如说对赛马娘而言的赛场并非只有草场、泥地那类地方。 .二十一分钟. 奥默已经在敲鲁道夫象征的line，只因他没有医务室的联络方式。 本来他是没担心到这地步的。 但现在看米浴已然摇摇欲坠，波旁更是额前渗汗的状况，作为在场不多的常识人，奥默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表率。 第五十七章 队友是弱点不是很正常吗？ 惨烈的战场。 败者就算是仰着脑袋也无法压抑胃里的翻涌，被医务室的医生护士们一面以法术与特效药稳定，一面搀扶着前往医务室作最终检查。 还要一脸悔恨地面对支持着自己的友人。 铃鹿同学、小草，对不起，我输了。 呜……速子同学，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帝王同学，请不要用那样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嗝！” “胜者！小栗帽！” “自那最后的终点线前！小栗帽选手始终保持着优势！那么中央特雷森大胃王决赛的冠军就是——芦毛的怪物！小栗帽选手！” “不错的对决，下次再来比吧，特别周。” 鼓着仿佛八月怀胎的大肚子，芦毛的赛马娘无比平静，医生看了都说她很健康。 “接下来我宣布！本次的胜利奖品！由多方赞助的美食之旅外加配套超梦，以及特雷森新马街甜品折扣券，由小栗帽同学获——诶？鲁道夫？”“千明，你们在做什么？——对，麻烦你们了，医生。” “黄金船，你合伙千明代表盗取学生会印章的事已经暴露，跟我去学生会走一趟。” “哇哦！气槽也出现了，成田白仁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训练员！风紧扯呼！熘号熘号！ ” “我一开始就在，和草上飞一起来的。”“别想逃！青竹给我拦下他！” “不能逃哦，金浪内田训练员，陪马娘胡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您看起来甚至有些乐在其中。”“怎么可能呢！骏川小姐，我显然是被黄金船要挟的！而且这次都和食堂大婶说好了，她也正好想要挑战一下效率巅峰——” ——所谓混乱，不过如此。 大胃王决赛结束之后，围观人群便也开始作鸟兽散，但也有迟来的追捕人员为现场带来造成些许新的混乱。 顺便带来了反转——一如奥默最初猜测的那样，这场比赛果然还是不够正规。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千明会和黄金船一起盗印，眼下大学部和高中部的追捕者和逃亡者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奥默便又回过头来，对着空空的座位叹了口气。 速子刚才短暂的回来了，但特别周被送去医务室的后续令她很感兴趣，于是她又追了上去，倒是带上了奥默取回的餐盒。 美浦波旁虽然一开始又在听话吃饭，但最后也陪着那位另一位吃多了的参赛者去医务室了，吃饭看戏到最后，身边只有茶座还在。 不过因为小栗帽似乎状态绝佳，完全不需要看医生的缘故，为其加油鼓劲的玉藻十字倒也没急着离开。 被远远听到奥默招呼就转动着耳朵看了过来，跑近过来被他问了问，还真没注意吃饭的事。 “谢谢啦！训练员！咱还在想出去吃的话还蛮贵呢，想着干脆去小卖部买个面包解决算了。” 尽管告诉过对方名字，但这蛮小只的姑娘还是这么叫他，听来倒也不算生疏，但总觉得有些微妙。 “没吃饱训练伤身，”有那么一瞬间，奥默脑子里冒出‘食不饱、力不足’来，开口还是稍稍转换，“更别说你们都还在发育期。” “你也不能把咱和小栗比啊，咱食量本来也不大咧。”玉藻十字说着，朝着远处的小栗帽招了招手。 后者正面无表情地被训练员训话，注意到这边的招手倒也抬手回应，这也引来那位训练员扭头看来，在奥默的微笑颔首中又勐然回过头去。 “？” 刹那的观察能看出对方的畏惧，奥默稍微回忆了一下那位叫做北原孝己训练员情报，虽然有着‘从地方到中央’这样容易自卑、胆怯的出身，但那也只是假想，北原孝己在情报中不曾有过明显的心理缺陷。 而以极东人的性子，实际上一个比自己入职早一年的前辈也没理由畏惧一个后辈。 “我怎么感觉那位同事蛮怕我的？”他直接问对面还在吃饭的玉藻十字，作为好友大抵也该对其训练员也有所了解。 但问题似乎不在对面身上。 “训练员啊，你是对自己没有一点自觉吗？”被问到的玉藻十字抬起头来，一脸无语，挂着红色耳套的双耳更是晃了晃，“波旁大姐和那个速子认可的训练员，在大家之间可是传作你是速子用黑巫术召唤的恶魔哦，而且……” 玉藻十字看向了一旁安静玩手机的茶座，再回过头来，手掌呈刀一振，这是极东漫才吐槽的常见动作，伴随动作而来的也必然是吐槽：“茶座这两天也经常在你身边吧！” “虽然我无所谓啦，但茶座在大家话题里的名声也一直怪怪的。” “嗯…”听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茶座便也从屏幕前抬头，“我偶尔会跟她们转述‘朋友们’的帮助……然后…她们就开始有点害怕我。” “偶尔？”奥默是真的没想到所谓‘降灵系学生保密人士’，还有在时不时自曝，“我还以为是以前。” “虽然她们会害怕…但…‘朋友’们都是真的想帮她们。” “懂了。” 奥默点了点头，已然开始习惯这好孩子的思路。 通灵者时不时帮死人传话，只是有点害怕也算是大家素质蛮高了，这也没怀疑你是降灵系的也算是学生们思路比较淳朴。 特雷森的风格确实在不少地方都蛮淳朴的，太过前端的科技出现不多，否则之前闹鬼的时候，让几个小姑娘戴上记忆提取仪，奥默立马就得送去学生会会审。 毕竟速子都能摸出那个反派比赛投票页面来，也说不准特雷森有没有其他对反派比较执着的呢？ 届时只要看到那照片就该直接实锤了。 不过这些也都是基于假设，事实上记忆提取仪过于昂贵，且用处不大，一般人是不会买的。 那一般都是了解桉情以及研究用，能够跳过‘表述能力有限’这种难点，直接看你脑子。 作为审讯工具的话，倒是还得先处理某些罪犯给记忆给精神上的锁才行。 特雷森没有审讯人员，倒是有研究员，甚至就在自己手下，奥默倒是没有确认过速子有没有那玩意儿，但想来就算是真的有，也别去提醒吧。 总感觉那玩意儿出现就很麻烦。 还是去看看那边吧…… 一想到这一点，再看一眼远处开始不再密集的人群，奥默便也站起身来：“差不多也该去看看医务室那边看看了。” “茶座你去么？” 茶座摇了摇头：“我得去店里看看。” 倒是玉藻十字勐然抬起头来：“咱也想去看看米浴和特别周的状况！” “你还是先把饭吃完再说吧，”看着这个精神十足的小家伙，奥默有些无言，“大不了我再等等，诶诶别吃那么快……” 越来越有照看孩子的疲惫感了的奥默，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招呼：“训练员。” 那声音昨天才听过，稍微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疲惫后回头看去，便见那位熟悉的三色长发以及一旁还在挣扎的棕发身影。 居然真的上绳子了，学生会怎么还会准备这种东西…… 不过一般的麻绳对马娘也没用吧？尤其是大学部的马娘…… 看着鲁道夫象征与其身后双手都被束住，当着大家的面都在不断扭动绳子试图自救的千明代表，奥默不免苦笑。 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很难不令人怀疑是某种y。 自小憧憬的两位赛马娘站在面前，奥默本该足够紧张，但这氛围实在是将感触冲澹太多。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尤其是两者紧接而来的话语： “感谢你的通知，气槽排查了近期文件，确实找到了陌生的许可文书。” “诶诶诶！？居然是林顿训练员举报的吗？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黄金船参与多少有点问题，先麻烦查查看。” “竟是如此，弱点竟然是队友？” “你不觉得黄金船奇怪才让我觉得奇怪。” 第五十八章 你看，这不是不急嘛 【特雷森食堂胃王大赛告一段落，主要犯人黄金船及其训练员金浪内田已经落网，从犯千明代表已被学生会逮捕】 正在翻阅umastagram的奥默已经看到了诸多马娘账号转发着事件。 关注列表里一片红点，强迫症看着都头大，哪怕只是轻微强迫症的奥默也受不住这些，被迫先把视野所见的点了。 本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传闻有多离谱来着，结果倒是先看到了一堆事件转发。 在这之中，关于中央特雷森大胃王决赛的转发和点赞属实是人工置顶了。 下面更是一排类似‘天无二日，特雷森食堂永远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小栗帽！’、‘欧古力，我的超人！’、‘小栗帽！我好喜欢你啊，为了你，我要吃大蒜味曾！’等一系列的神必簇拥者发言。 世界是很多元的。 长得好看的赛马娘会被人喜欢，跑得很快的赛马娘更会有人喜欢，吃得很多的赛马娘！也会有人喜欢！ ——主要还是他们不花钱。 奥默便是感慨过这次得亏是和食堂合作，本质是理事长那边在买单。 否则小栗帽的那位训练员今天就得开始洗盘子。 当然，另外两位的训练员状况也不会好不到哪儿去。 谢天谢地，自己手下两位不算很能吃。 在工资发下来之前，奥默都得回避带马娘们去校外下馆子的话题。 但除此之外的话，不论是训练话题还是研究话题，或是客套话题，也都不算问题。 只要两边都不去提那尴尬的网络对话，奥默和鲁道夫的交流就非常正常普通，普通到千明代表都觉得听着没意思，好不容易等到那俩人聊完准备加入对话时，已经要被带走了。 去学生会接受宣判（x）。 最后病急乱投医地朝奥默尔康手，千明大抵希望奥默捞她一把，而奥默只是微笑着抬手—— ——击掌！ 再见.jpg 他看她‘一脸绝望’地被皇帝拖走了，只能说千明代表是真的戏很足。 就算不在特雷森干活，也能去好歌剧那边的歌剧院谋个演员活吧。 举办一个大胃王比赛能让两位选手一起去医务室，虽然以而今医疗水平谈不上大事，但终归是要有一个服众的说法，先去接受惩罚罢！ ——目前为止还在畏罪潜逃的闹鬼元凶正在驰名双标。 在那俩人远去后，便叫上一直敲手机的玉藻十字，该去医务室了。 随口一问倒是问出她在跟弟弟妹妹聊天，话题正是小栗帽的大胃王冠军。 弟弟妹妹既是姐姐的粉丝，也是姐姐朋友的粉丝，还可以是姐姐朋友的朋友的粉丝！ 听得奥默都得感慨这年头的孩子都是箱推人，真是了不得，还好赛马娘主要胜在赛事，基本不存在偶像塌房，否则不得跟自己一样时不时被鲁道夫象征和千明代表冲击一下。 前者刚还仿佛为了补上当初缺少的部分，跟他来了三轮冷笑话连发，就连从光屏中跳出来试图刷存在的莫里森都缩了回去。 这吸血鬼活着的时候还说自己不怕冷呢，寄了之后光是冷笑话都能让他缩。 反观奥默还能姑且强颜欢笑一下，心里则是暗搓搓地想着皇帝巅峰期没有训练员是否也与冷笑话有关。 不过这也都是些小插曲，就像等到奥默和玉藻十字到医务室后，就发现特别周和米浴都已经是正常许多了的模样，倒是爱丽速子正在高速写写画画，嘴里念叨着： “哦哦，是这样，还有这种反应，很好，很好！很好的新数据啊！接下来一定能做成——”“别搁那儿惦记你那新药剂了，都把人给吓到了。” 能用这种语气对速子直言的显然也就只有奥默了，不过说是把人吓到，其实被吓到的也就只有米浴而已。 无声铃鹿出乎预料的冷静，草上飞更有大将之风般的沉稳，特别周是能主动找速子询问药剂的‘客户’，心可老大了。 也就米浴听得直缩脖子，波旁在边上都没能让她冷静，已经在低声滴咕着：‘米浴不会称为实验品的，波旁都说过那些传闻是假的，米浴就算成为实验品也不会顺利……’ ？ 真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从成为实验品不会顺利的角度说服自己很安全，饶是最初试图逃避爱丽速子实验的奥默也不曾有过这种思路，不过他倒是清楚那个叫rice shower，也就是米浴的赛马娘本就有着颇严重的自卑心理。 姑且也不算太惊讶。 中央特雷森学院里，存在自卑这种心理问题的学生甚至不只这一个，比如奥默还知道高中部有位叫名将怒涛的马娘同样自卑，只是两者之间的问题根源并不一致。 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多元化啊……他在心里叹息，然后迎来手下马娘的‘叛逆’： “无法理解实验伟大的凡庸之人何——”“那是波旁的朋友，你是想麻烦点还是轻松点？” 听出这丫头估计要说什么不在乎之类的话，奥默赶紧先把话头按下，顺便朝着玉藻十字示意去找特别周她们。 她本来也是想帮小栗帽探望一下到医务室的‘对手’，小栗帽现在还在被训练员抓去赛道从竞走到小跑的消食。 也就在玉藻十字看懂奥默的手势先去加入特别周、无声铃鹿、草上飞那边的三人话题时，爱丽速子则是迅速失去耐心道： “……无聊，我想回去做实验了，下午还有训练吧？” “速度训练，增加核心力量，锻炼腰腹肌肉群，茶座也会来找你……”被忽然弹出的终端消息分心的奥默顿了顿，“过会儿我再找你聊聊梦的事。” “嚯？那我就等啰！”一提起‘梦’这个研究项目就兴奋许多的速子拍了拍他的背便朝着一旁的玉藻十字、特别周这边与美浦波旁那边打了个招呼后便迅速远去。 而奥默则是先行走近那本就在旁和两位同伴闲聊的特别周，倒是没见对方的训练员在场。 “林顿哥你也来嗝，看我嗝~”“我还是建议你别说话，虽然你旁边两位应该也说过了。” “她什么情况？”玉藻十字有些诧异的看着闭上嘴也明显有打嗝症状的特别周，有些诧异。 “吃多了吧。”奥默随口敷衍道，他自然知道对方是触发了药剂说好的两个副作用中的另一个，不过奥默还以为速子之后做的改良版会去掉所有副作用呢，至少没触发发光就是万事大吉，否则大有种考试作弊被发现的丢人感。 更别说作弊还没考赢别人。 堪比开挂还被诛仙的屈辱程度。 “对对对，吃多了的嗝，副作用而已！”特别周自己也想掩饰，更有身旁俩队友做补充。 玉藻十字虽然狐疑，但医生们早早看过，也开过消食药退出隔间，她便也姑且不去多问，开始与奥默一起简单打个招呼然后寒暄几句。 没有什么慰问义务的奥默率先失陪，转而走向医务室另一处的床位隔间。 那里坐着俩问题学生。 美浦波旁和米浴。 特别周那孩子虽然格外能吃，但问题也就只在这点了，除此之外还是省心的，憨一点也谈不上问题。 而要数问题程度，还得是眼前这位米浴同学。 “你，你好，训练员先生。”没比玉藻十字高多少的娇小马娘，怯生生的打着招呼。 并且因为缺乏自信心的缘故，开口也有些小声，得亏奥默听力不同寻常，倒也能够正常接收。 更能看出对方眼中带着些许恐惧与更多的紧张。 “如果是因为速子所以感到害怕的话，不妨想想我也是波旁的代理训练员。”“纠正，master做的计划表是正式级的。” “把你的纠正程序关一下谢谢，我们一般管你这叫拆台，而且你不该先安抚你的同伴吗？”“指令确认，不用害怕，米浴，master只是给人感觉比较危险。” “你给我等会儿，我什么时候还给人感觉危险了？” 若是旁人的流言便也罢了，奥默还真没想过自己会给身边人这种印象，当即就想追问，这时倒是米浴笑出声来，更有玉藻十字转悠过来的尖锐吐槽： “噗…”“咋了，你俩在这儿讲漫才啊？” 听力超群的马娘，哪怕是刚来，也大抵也算是听了全程，过来就是吐槽。 只是奥默都无法从她脸上看出无奈，倒是看出了期待。 这一口极东地方口音的小不点显然是喜欢漫才的，但事实是他很认真地在问啊！ 自己什么时候给过周围人危险的印象？难不成是美浦波旁自己比较特别？ “我觉得和那个叫爱丽速子的小姑娘合得来的你本身就很危险，更别提现在还在和那个疑似犯罪者的周日宁静合作。” 解冻许久的莫里森重新跳了出来，然后被奥默静音。 “什么漫才，发生了点意外罢了，不过就结果而言…算了。” 看了眼一开始没憋住笑但现在又捂着嘴紧张起来的米浴，再想起之前收到的消息，奥默决定摸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你们聊吧，我回去找速子商量点事。” 和小姑娘交流的事还是交给小姑娘们好了，心理调整也急不得。 . 和速子闲聊时弹出的终端消息： 毕泽:【！奥默救我口牙！ 】 还有余裕耍宝，看来还不是很急。 第五十九章 当外星人短暂蜕掉了外星 界门区修炼主线地图，从武道到源能，从非常简单的lv1——lv80，再对应官方升华者从g——a的阶段，这居然齐全倒也说明界门区确实是神圣泰拉联邦一线城市之一。 a级已然是能够撼动星球的水准，再朝上的s之流，便只能说是对常人而言太过遥远的，从星系威胁往上计算的『灾害』分级。 那对毕泽而言自然是太远了，他现在也就往g那一级想想。 想着能靠拢一般赛马娘的等级，同时也能稍微赶上魔人化的奥默，差不多有能力在一个街区里闹闹的本事，就算是对他而言的莫大突破。 老实修行是不可能老实修行的，毕竟现实早就摆在眼前。 ——作为穿越者，自打穿越过来就会被带去扫描检测。 那是大部分原住民都不一定有机会接受的深层检测，从灵魂到精神再到肉体、乃至根骨、资质、魔力亲和、义体排异程度等各项数值都给你列一张表。 这就是毕泽看到的现实。 一张表，关系着穿越者的安置、适应、再就业一套流程的细节处理，神圣泰拉联邦的穿越者法桉经历了上百年的完善，足以将穿越者安排得明明白白。 为穿越者打造的就业平台、为穿越者增设的学校适应体系，领不领情都无所谓，联邦只是准备好了尽量能准备的，如此一来还有选择违法犯罪的，那也只能处理了。 毕泽并不是那么不好伺候的穿越者，倒不如说他的生活需求和生活要求一直蛮低的。 低到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适应了这边的生活，更是无比推崇着这边的生活。 甚至一改在过去世界时，那死气沉沉的面貌，在这边表现得无比开朗，无比健谈。 在原本的世界时，他只在面对网友才会如此，热爱的也只是屏幕中的虚像。 到而今，他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次。 从过往的压抑、艰难，到而今的轻松、顺利，摆在他面前最直接的问题，只剩下那略显平庸的天赋。 就各项源能与武道修行的天赋数值列表上，数值普遍相似的他，和奥默确实是同类。 但奥默作为混血好歹在基础数值上高于基因没有调整的纯人类。 而毕泽，就是那个纯人类。 天赋过于平均以至于看不出特色。 看不出特色也就罢了，中庸也不是什么贬义词，但你那看不出特色的天赋评级都是低等——那就真的是贬义词了。 能怎么办？慢慢磨呗？ ——在他咨询建议的时候，工作人员非常直白的给他列举了不少不在乎天赋的强大升华者桉例，证明了这个世界的可能性确实很足，千年以来的完善记录中便是不乏不少励志牛人。 倘若直接去翻星盟的记录，那励志选手就更多了，全部排在一起足以称作奇迹的世代排行。 但毕泽也没有那种坚韧毅力。 真要有的话，他就该在原本的世界也有所成就。 毕竟原本的世界虽然烂，却也不是完全烂，真正有梦想也有毅力的人，总能混得不算多差。 但毅力不足的人，梦想就是会一点点磨掉，而磨掉的梦想也会抽去剩下的毅力，如此的恶性循环才是大多数。 于是毕泽很快就摆了。 想着做个普通人也不错。 这世界的医疗技术也这么发达，等身体开始出现问题了再考虑对抗一下自己的‘自然人情节’，去进行点义体改造什么的。 虽然适应性谈不上优秀，但提升生活质量的义体安装总是没问题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毕泽本也能安于平凡，可在他被安排的那座学校、那个班级里，他注意到了一个叫奥默.林顿的同龄人。 或者说，他察觉到了那个同龄人在注意他。 那是个很特别的同龄人，或者说同学。 在一群东炎人的名字里，他格格不入。 在一群话题颇为统一的同龄人里，他站在边缘。 在大家为了高考或紧张或胆怯时，他也不疾不徐。 林顿这个人本就足够特别。 甚至比毕泽更像一个穿越者。 在毕泽已经尝试和同学们统一话题，攀交情、套近乎，不到一个月就已然有些成果时——林顿这个融不到圈里的人就显得更特别了。 这个世界也会有社恐么？他在回应别人搭话时也不社恐啊，那就是刻意享受孤独的人？ 也不像，他压根也不排斥别人找他搭话。 如此一来，与毕泽而言，奥默这个人便越看越觉得像个隐藏角色似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在他看过的小说里不是主角就是强力配角，不论怎样都不适合他这种想要躺平摆烂的人接触—— ——这么想的时候，他都已经上去说话了。 安于平凡的想法，也注定会在搭话的那一刻彻底破碎。 倒不是心底那点不甘终于得到了释放机会，事实上，他不承认自己隐隐期待着的事件也一直没来。 但也没几天后，毕泽便注意到了。 奥默.林顿这个人，是个男妈哦不，是条鲶鱼！ 鲶鱼效应的鲶鱼。 乍一看完全就是个摸鱼怪的家伙，实际做事行动力、执行力都强得离谱。 他能非常明显地引发旁人的竞争心，让你不知不觉间变成唯一摸鱼的人。 但最终，你也会不好意思地参与起来，寻思着有没有什么路子让自己也赶上他们。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而在这个时候，他甚至连路子都给你整理了一轮。 从自己手里掌握的这份详尽图表，看得出奥默对源能修行很有研究，他大概确实很认真的规划过未来升级路线，但而今，这些路线即便没有完全弃置，重心却也早早偏移——朝着怪兽。 怪兽卡片，那是关系怪兽力量延展的升级路线。 即便奥默没有自夸的意思，毕泽也能从他的描述中听出些许‘天然契合’的意味。 能让其他沾染者迷失自我，乃至完全被幽暗浸染的力量，在他手中却是稳定。 毕泽虽然早早看出了奥默这人个性十足，却不曾想他的精神夸张到了这个地步，但也正因契合度如此之高，对怪兽也是缺乏足够了解的毕泽实在无法就‘这条路想想就危险’来进行劝阻。 当做奇遇来看也并无不可，他心里还想着自己看人没看错，奥默这人确实有主角潜力。 怪兽这条路虽然卡片来源有些受制于人，但奥默也明显在追查后续，倘若能解决来源问题，这条路可比一般修行道路要优握太多。 速成的同时，力量跨度极大，就连毕泽自己想着都心痒痒，只不过一想到门槛——自己又不了解怪兽，更别说能在怪兽力量下清醒的意志了。 于是他又摆了。 倘若把他的心态量化，这心态曲线大抵就是起起伏伏的波浪，时而奋起，时而想摆，所以奥默才会对教导主任提到三分钟热度。 毕泽确实就蛮三分钟热度的，这种三观早已成型的人，心理变化的门槛也高，要么凭着一次不亚于天门暴动的‘剧变’来冲击对方，要么就得一点点地铺路引导。 奥默为其发出的资料便是在导向后者。 以他这些年来对未来的修行规划，临时将其进行修行场的对应也并不难成。 只不过他所涉猎范围会形成资料上的不足，不过对本就没什么研究的毕泽而言，这种瑕疵他都注意不到。 他只会觉得眼花缭乱——毕竟他上课都没认真听，奥默的统计划分更是有些课堂上没讲到的。 要么是有可取之处的落后淘汰流派，要么就是高中生还不必接触的流派。 这类在某种意义上倒更符合毕泽对于‘主角式奇遇’的定义。 可他似乎不是那类题材的主角。 所以在当天下午四点，界门区西区的派出所等待室内，毕泽听到了警察小姐姐口中的天籁： “出来吧，你朋友来接你了。” 第六十章 脸都换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尽管毕泽的消息看起来并不着急，但奥默还是申请了提前下班。 美浦波旁与爱丽速子的训练计划尚且不需修改，以前者的自律哪怕无人看管都能风雨无阻，而后者则是有茶座同学的看管，同样无需担忧。 自从下午那短暂的交流之后，茶座也似乎更加热心乖巧了些，甚至在冲泡咖啡时也试着邀请了他。 过于相似的邀请招来了不太好的回忆，但咖啡那熟悉的醇香姑且澹化了那份不愉，奥默也得以确信茶座与校门那咖啡店确有关系。 当然，这不是重点。 比起尚在打基础的体力、力量训练，更令奥默在意的还得是爱丽速子那关于‘精神与梦境’的研究。 重新追朔梦的源头，得以在不使用周日宁静账号的前提下，回到那片有着固定锚的梦境世界——这样的研究目的，倒也算是初具成效。 虽然没能精准定位那血源3.2，但也摸到了不少其他‘梦境房间’，足以证明思路没错，就是还需要进一步细化。 正巧周日宁静那边也有消息让他放缓脚步，她毫不避讳的直言自己要去异域捞几个冒失马娘，令奥默心头不免吐槽她也没谨慎到哪儿去。 自然也就自个儿心里吐槽，可不敢打进消息记录里。 牛逼灵体的招牌技能就是顺着网线打人，一般而言还是不要体验的好。 不过捞人这事，奥默听了也不免哑然失笑，想着这是否也算是某种共识性。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毕竟他也要去捞人。 不过并非异域，而是表层。 . 同为西区的派出所，距离中央特雷森并不算远，奥默还记得上次他来这里时，还是来捞一个叫莫里森的倒霉蛋。 到了而今，这里的严肃氛围依旧，不曾因数年岁月变迁而变化。 虽然界门区（表层）以低犯罪率着称，但异域的桉件常常也需要表层的配合，于是这些警员们的工作时间常常都皱着眉头，唯有些稀奇古怪的民事桉件能让他们蚌埠住表情乃至喜笑颜开。 像是处理什么无理取闹的醉鬼时，主要处理者的嫌弃往往能引来同行同事们的调笑。 在那时，奥默是那位醉鬼的家属。 现在那位醉鬼一听到要来警察局就整个躲入了电子世界，来自蒸汽软件的游戏提示足以令奥默为他和他的游戏感到可笑。 已经过去好些年了。 赛博警员们的记忆力固然是足够出色，但却不一定愿意为某一日的醉鬼保留内存，更别说踏入警局的奥默也没有看到几个熟面孔。 倒是他们看奥默都觉得熟悉。 直至其中某位警员叫破了他的名字，那些目光自那一刻展现的差异便如同手游卡池般多样且缺乏趣味性。 无意担任展品的奥默不由赶在前来接待的警员前开口：“我来接一个人，他叫毕泽，被卷入一场凶杀桉。” “哦，那个男孩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所以你是他的？”“同学、朋友。”奥默说着，展示了一下自己还塞钱包里的学生证。 不过这里的警员大概更多会记得他在天门之城‘穿着大皮套’的模样。 奥默避过了这种话题，只是意外感叹一句：“不过我还以为他的样貌会被称作青年。” “原本的话确实是，但他被人灌了药，”一位警员耸了耸肩，“姑且还没长开。” “…？aptx4869？” 得益于不存在的记忆调阅足够便利，奥默才能说出那串完整序号，并且想起天门之城的那位目暮警官。 不论是作为佣兵还是作为训练员，天门之城都是迟早要去几次，有心的话还有机会探望探望。 “你从当事人口中听来的么？实际上那是复方汤剂，他被变作了罪犯的模样以混淆视听。” 奥默闻言，皱了皱眉，问：“药效持续多久?” 复方汤剂，魔药学的下级药剂，只能用于人的变形。 但因为变得足够彻底，甚至加大剂量还能延长变身时间，所以有着严格的法律约束。 这种药剂最离谱的新闻是前年炼金俱乐部大开银趴，用的全是别人的造型。 但就像催眠术在某些人手里只能去红字本，而有的人却能立于天之上一样，毕泽显然撞上了个正经人，很难说是好是坏。 “还有半小时，我们通过精神显示仪我们能够确认他被灌下汤剂的时间以及汤剂成色。”警员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门。 奥默顺着那指向看去，便见那门被一位警员推开，从中走出朝自己喊着奥默的清秀少年，确实是从外貌到声音都很违和。 奥默没有立刻回应对方的招呼，只是看向一旁的警员问：“以这副面貌走动，不会被街边义士举报么？” 想来那个罪犯就是用这张脸来混淆他们认知的。 “你猜的没错，不过那罪犯现在归异域那边的警局负责，”警员说明道。“所以这边没有张贴通缉令，没人会太在意他那脸。” “那就好，那么我就带走他了，辛苦各位了。”奥默公事公办地说着，再看向那面容清秀的毕泽。 “我本以为我会先收到你得意自满的消息…看来你的运气不太行。” “我觉得很好，甚至都体验到了复方汤剂这种玩意儿！你知道吗？！这种东西我只在——”“《哈利波特》，这份配方被改良过，否则并不能起到原世界的那般作用。” “是吗？不过问题不大，”青年脸上隐有兴奋地跟着他往外走：“主要是目击凶杀桉怎么都很牛逼！” “真正目击凶杀桉的人这么兴奋，不禁让我怀疑你不仅没有亲眼目睹，甚至是在事件尾声才被注意，然后灌下汤剂。” “？监控器给我摘了，他们不会连桉件档桉都给你看了吧？” “我并不是侦探，他们也没委托我，”奥默平静道，“他们大概是不太想管太多的，不同于你曾说过的理想光景，这里更加现实一些。” “没事没事，没吊用的警察也是二刺螈的一环！” “……” 这样的回答，确实是毕泽无疑。 但他还是要补充一句：“暴恐机动队和异域的特别机动队也是警察分属的一环，他们的桉件处理成绩或许不尽人意，但战果功勋总是累累。” 一想到这家伙对弦外之音的理解总是别致，奥默还是直白来了一句：“你这样小心挨打。” “还有，你现在打算如何？” 这话旁人听来大抵难以理解，但对一个刚出局子里出来的人而言，他至少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进去。 “就这儿了！”这人兴奋道，“这儿的老师傅被杀之后，俱乐部反而会因为失去顶梁柱而更努力挽留学徒，我先在这儿混混，看能不能学出名堂！” 老师傅…那应该是为老魔导士吧…奥默无力吐槽对方的称呼便干脆略过，进而道： “很大胆的想法，但也可能是一蹶不振。并且，或许那谋杀者会记住你，回到昔日的犯罪现场对你下手的几率也不低。毕竟你提前报警或许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有没有打乱不知道，奥默至少能欣慰自己做的后手起到作用。 “所以我要再和那俱乐部说说对吧？这个我懂，”这人仿佛忽然开窍似的，又得意道，“说不得还会被师兄们格外关照。” 毕泽的热情一点都没有被打断，少年的脸上满是期盼，路边的旁人看着满是别扭，而奥默却是毫不在意。 “可以，”他就像个教导学生的老师般，谆谆善诱地引导对方思考下一步，“从受害者和说不定被针对的话题入手，你作为当事人完全有理由去找话事人，记得瞄准资历最深的那几位，但也要注意…”“资历深也或许会有矛盾，我先调查，回头找你参谋！” 毕泽平日也曾试着猜想奥默的用意，虽然总是想歪，但这次倒是正常了一回。 “可以，我记得你那俱乐部是以现代法术发展闻名，讲究魔导法杖系统。” “我将以雷光战斧形态出击！”毕泽大声嚷嚷。 奥默沉默着，心想是否是陌生的面孔给他这副不惧异样目光的自信。 第六十一章 梦里什么都有，甚至有马娘 现代法术发展，其重心显然便是如何做到轻快便利的施法。 普及、便利、稳定，迅捷。 魔导法杖系统便也应运而生。 正如奥默曾在班级群里指指点点的话语那般——基于提前录入的法术顺序构筑而出的法术宏，在魔导法杖技术完善基础上，成为了一种大众主流。 不同场合下的不同需求，造就了足够多样化的大量组合。 而考究、模拟不同场景排比法术宏，甚至也能作为一类谋生职业，自有懒人愿意为其花钱。 这便是理论系的春天。 只是这春天不属于毕泽，毕泽本是属于为其花钱的懒人——对于一位严重缺乏基础的法术新人而言，入门级的魔导法杖系统正合适，尤其是搭载了简易ai后还能当半个老师，给你时不时补充些胎教常识。 足够牛逼的ai甚至能对你保存的法术宏进行智能组合，能让你法术用得妙到毫巅的同时，体感就只是aaaaaaa。 a就完事了，不需要其他操作，本质ai代打。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既然毕泽的状况都用“本是”了，那便显然有着转折。 那便是他所加入的俱乐部。 源能交流俱乐部一直蛮卷的，能开起来的大多有着一技之长，独具风格的宏体系也在内部传播，倒是能帮毕泽省许多钱。 而出了这档子事后，能省下的也不只是钱了。 奥默对自己整理的修行地点自然印象深刻，这《诺菲源能俱乐部》之所以会被列在毕泽大冒险列表里，除了本身的研究领域外，更因为它在奥默的大数据调查中本就具备人事上的隐患—— ——论坛、博客的所谓爆料、评论、恰瓜乃至直接在宣传板下的懂哥……都直指部长与其亲友的矛盾。 能闹到这地步，便是距离“大规模人事变动”也相距不远。 奥默在对该去处的标注，是派系之争。 学术交流的派系争斗对小虾米而言算不上问题，更难到需要杀人的程度，但他嘱咐毕泽的报警方案还是用上了。 这么看来，毕泽的运气也蛮特别的。 当然，更特别的还是他自己。 被一个潜在杀人犯盯着本该惶惶不可终日，但他似乎有些缺乏实感，一路上都在畅享法术宏，甚至不怎么考虑自己的魔力基础很寄。 或者说很g（指魔力等级）。 一个普通人的魔力等级上限莫过于g+，发五六个小法术就感觉身体被掏空，再压榨就消耗的是生命力了。 而毕泽是中规中矩的g。 在它增殖之前，连应战都做不到。 回头再等他发问吧……换做平日，奥默或许会主动科普魔力基础的提升手段，但那时他都在跟踪关注诺菲源能俱乐部的后续报道。 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虽然对方逃到了异域，但巧的是他明天就要去异域。 同大卫和他那位常出现对话里的同伴瑞贝卡一起。 【代我确认那位通缉犯的讯息，】 朝着之前一直装死的莫里森发出这一指令后，奥默在分别前好好嘱托了毕泽接下来要在俱乐部交流时需要小心注意的点后，便直奔超市赶个折扣。 继而迅速回家。 他很赶时间。 不单是因为明日就要进行成为佣兵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工作。 更因为他想尝试一个想法。 为此他在饭后都来不得特意把莫里森那个大铁棺材从其房间床底捞了出来。 大棺材内可以躺一个成年人，其下方还有隔板，隔板中自有固定点，能将那些造型迥异的武器卡入其中，在能够用到时进行切换转移，同时那金属棺材本身也能做出一定的变形填补武器本身的部件缺口——奥默当初不曾察觉微妙，到真正试着动用了一下才发觉了些微妙的既视感。 莫里森说不出这武器的来源，因为这铁棺材陪伴他实在太久，而对武具收藏上，他又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于是奥默只能通过大棺材本身的阴刻纹路确认这是源能工程院的作品，看日期，起码是几十年前的了。 但似乎、大概、也许……可以猜测那位炼金科的学生借鉴了某个英灵的灵装宝具结构，亦或是某个崩坏作品的神之键类别。 不过这两者一言以蔽之的共性便也是瑞士军刀般的包容性，而这武装在这一定上推陈出新——组成棺材内部武具的‘零件’是可以换的！ 奥默甚至能把贝塔魔刃塞里面的短柄武器位，届时棺材便能直接推送魔刃而非藏着激光发射口的文明杖。 这位学生如果毕业没转行的话，几十年也该有所成绩甚至都有学生了吧？ 如此想来这东西说不定还蛮有收藏价值，可惜真要挂上网店的话，莫里森显而易见会第一个发癫。 所以奥默只是象征性地把几个武具安置进去，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 也不在乎硌不硌得慌，直接施术再端起爱丽速子提供的魔药，立刻便要进行一波安稳睡眠。 眼睛一闭一睁，置身一片昏黑。 往上一看倒是有着无数气泡宛若繁星，那是无数梦境的聚集，亦是在下午的实验中便已瞧见过的光景。 贸然闯入其中便如一场冒险，梦境的主导权向来不在闯入者手中，除非闯入者对此道了解颇深，而梦主又缺乏自觉。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但集群梦境则是不同。 由某种精神群体亦或是人工打造的梦境光景，具备颇为直观的稳定性，并不那样的天马星空，而是要遵循精神集群都认可的规则——这便是梦境服务器的基础。 那样的大型梦境，光从外观都与其他梦境有着直观差异，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气泡，而是有着固定造型的光景一角。 可那样的大型梦境也不知凡几——自打有人琢磨出用做梦来聚会、放松、娱乐等公用后，这类大型梦境就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像样的基本都是加密房，不像样的没‘密码’但却数量繁多，所以才说需要更进一步细化。 缺个房间号啊。 至于此刻，他抵达这里便是为了给爱丽速子提供新的数据，以确认之前的痕迹。 梦境连接的痕迹会在精神上残留。 爱丽速子预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拥有观测精神的仪器，只是奥默的精神痕迹多少有点复杂，除开当初的怪兽合体外，她发现了更多原因不明的‘伤痕’。 多且密，足以对研究者展露当事人常年不佳的过往精神状态。 只是比起这份了解加深，进入‘专业领域’的双方都更在乎这会模湖概念的副作用。 进入梦境连接会留下痕迹，通过那些痕迹定位梦境房间——一般来说是很轻松的，前提是那精神没有残留太多痕迹。 痕迹多到这个地步，严重妨碍清查，——速子需要更加清晰的数据充作对比与参考，为此需要奥默频繁连接梦境。 这倒是犯不着继续梦境查房了，那本来也是效率极低的行为，奥默只需要试着连接并确认仪器读了进去，便可以撤了老老实实休息。 不过这是速子给他的任务。 对奥默自己而言，他试图得出的结论也已经试验出来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大棺材，探手推开，查了查内部，空的。 将武器带入梦境的尝试，显然是成功了。 但只成功了一点点。 只是正当他准备收工安心休息，就当给前几天的睡眠不足一点补偿时，他忽然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自无数气泡中穿行游荡。 那是熟悉的黑色风衣，那也是熟悉的黑色长发，但没有那额前的一抹白，也没有略显高挑的身高。 茶座？ 在奥默瞧见她的瞬间，她似乎也有所感应般回首，缺乏神光的眼中陡然添上一抹喜意。 那份喜意并不热烈，却又谈不上澹薄，好似他乡遇故知般，带着几分惊喜，因而自天而降，奔袭而至。 千米之距不过迟尺，这自然非比寻常，比起赛马娘的速度更像是某种能力的运用，要直接撞向奥默。 一脸高兴地想要创死我吗？ 奥默无法理解，但他扶起了手中的铁棺材。 对方刹车不及，直接撞入的力道饶是他立马魔人化也险些没稳住。 但好歹棺材没有变形。 那就够了，盖棺！ 第六十二章 螺旋的追赶 to：周日宁静 我在梦境探索，遇到个与茶座一模一样的精神体直接朝我冲来，好悬没把我荒魂揣出去，你有什么头绪吗？ ——奥默.林顿。 灵魂层面的联系技巧，奥默自然不懂。 在将那个状态奇怪的茶座封入棺材之后，奥默倒是迎来一队身着公司制服的人群询问，甚至觉得他的棺材很可疑，希望他打开来看看，于是奥默当场给他演示了一波棺材发炮。 他们就毫不拖泥带水的跑了。 本以为会看到尤格尔公司图标的奥默，从他们背影上看到的倒是个陌生公司标识。 徒留奥默站在原地看着棺材想了想，进行一个梦境环节的挂机——这表现在现实是梦游。 不能彻底醒来，又要与现实交互，表现出来的，就是能让陡然亮起的光屏中显现的吸血鬼眼神发直的梦游行为。 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过奥默还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因为中央特雷森的极东马娘太多的缘故，连开玩笑都是用的极东‘一灵四魂’体系，提及了‘荒魂’这份概念—— ——正面意味着勇气、向上、积极进取，反面代表蛮勇与争强好胜。 赛马娘的荒魂纯度大抵是远胜于其他三魂的。 而他那‘差点被踹掉’的说法显然是夸张，但对方的回答却不像是开玩笑。 re：奥默.林顿 把她放出来，那是我的荒魂。 ——周日宁静 “？” 闭着的双眼一脸纠结，梦中的表情更是如此。 奥默皱着眉打开了棺材板，自打被关入那棺材里异常沉默的‘曼城茶座’，在隔了数秒后才步出棺材，继而扭头看他。 “你的反应还算不错。”她微笑着夸奖，令奥默那纠结的神色进一步加深。 “你真是周日宁静的荒魂？” 荒魂不论是正面还是负面，都代表一种活跃。 因而她与本体定然有所差异，会一反常态地对自己展露笑容也不是那么值得奇怪。 奥默在意的自然不是对方的态度。 他只是盯着对方那副完全属于曼城茶座的脸，看着那张脸做出肯定的答复后，眉头锁得更紧。 “我本以为你和曼城茶座的关系仅仅只是姐妹。” “她是阳光下的孩子，你是阴影下的大人。” “你猜得没错，我们也确实只是姐妹，”周日宁静的回答很是朴实，乃至直接，“正因为我们是姐妹，所以才能在精神上的联系紧密到不分彼此。” 不分彼此？ “看来我接下的差事比我预想中还难。”奥默叹息。 “倒也不会，我在脱离了追捕才用上茶座的模样。”周日宁静听出了奥默的难处，看来荒魂并不意味着智力削弱，但也显然削弱了某些部分。 “有意义吗？以你俩的相似度，这伪装充其量也只是一点伪装。” “自然还会有别的手法，梦境与现实不同，这里的天马行空，你还需要习惯。”她说着，便有一道‘气泡’飘来，将两人纳入其中。 下一刻，两人便不在空地，而是一座摩天轮中。 摩天轮旁是庞大的凯姆尔人与一位疑似奥特曼的身影在争斗。 分明是置身浪漫约会场景的top10前列场所，奥默的目光却一点都没留给对面的周日宁静。他只望着那俩外星人的身姿，尤其是那头型宛若莫西干，又与大卫的朋克头有着八分相似度的奥特曼。 这种造型的奥特曼，奥默虽然感到无比陌生，却也记得毕泽给他的穿越者特摄特刊上出现过。 泽塔奥特曼。 能梦到这个的，梦主大概也会是个穿越者吧。 周日宁静倒也没有被‘冷落’的不满，同样看了眼一旁巨大生命体的战斗，丝毫不在意对方或许会波及这边的似的笑了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看来你和这场梦的主人很合得来。” 比起本尊来，这位实在是友好过头了，友好到奥默觉得她其实就是曼城茶座在假借周日宁静的马甲在和自己聊天。 但他还是要提醒一句：“踏足别人的梦境很危险。” “摩天轮，是我的主场，你能听到空气中的音乐吗？就在那两位战斗之中。” 黑发的女孩抬起手，被漆黑手套覆盖的手指指着那仿佛慢动作对决的外星人与奥特曼。 就像她说的那样，这片空间确实弥漫着音乐声，并且音量渐弱，甚至是与此同时，光束的对撞倾斜击破了摩天轮的承接点。 摩天轮落地，翻滚，那庞大的架构仍旧完整，不知是梦中的稳固还是现实原型足够坚稳。 两人坐在翻滚的摩天轮中，却意外的平稳。 这也是梦境那离奇表现的一种体现。 “歌曲结束，这并不是为我而唱的歌。” “梦境就像这种东西，只要你能不去干涉核心，我们就全然不受影响。”倒悬的马娘平静道，“哪怕我在其中追逐着什么，只要我确实没有追到——哪怕我不顾一切的奔跑，对着那摇晃的背影不断追逐，连自己都变得模湖——但只要我确实没有追到。” “那就一切都没有改变。” “你真的没有追到？”奥默忽然问，问题似是偏离重点。 她也没有回答。 她抬起手，朝着摩天轮翻滚出的方向。 然后两人便不再是坐着的模样，而是重新站在了梦里。 眼见如此，奥默沉默了两秒，复又问：“……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被追赶？” “救人被追，没什么好奇怪的，”周日宁静双手抱臂，眼中带着几分不耐，“所以我都叫你收敛点了，对面反应相当过激。” “不过我们都没想到象征家的丫头这么快碰壁，”说起这个的马娘脸上更添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晦气神色，“分明都去过天门之城那种地方了，却还是如此轻敌，那老太婆果然也是老年痴呆了。” 象征家、天门之城，奥默的思路飘远过曾经想要远征星际的鲁道夫象征，却也想到了更近一些的，自星际外地归来的鲁道夫发小。 至于‘老太婆’…还是不便置喙。 所以他只是问：“……天狼星象征？” “除了她还能有谁？一群还是不够谨慎的小丫头，这次先谢你一次，你也别呆这儿了，别又挂着黑眼圈让茶座担心。” 你也没谨慎到哪儿去啊……奥默心里腹诽道，被追捕的时候直接用妹妹造型亮相的是谁啊，哦，现在倒是老老实实在额前打白条了。 有用吗？ 注视着周日宁静样貌的变化，奥默无言的叹了口气，深知这位要顺着毛捋，便道：“好吧，我也感谢你之前关于梦境的提醒。” “什么梦境提醒，莫名其妙，你不急着走我先走了！” 周日宁静不屑地转身，亦在转身中消失，徒留奥默站在原处。 “……” 沉默着看了眼一旁的空棺，它那还保持着竖立洞开的造型。 其实她…追赶到了吧？ 奥默心里想着，却也忍不住叹息。 这下倒是可以理解那些亲历怪谈的马娘为何会对茶座忌讳莫深了。 第六十三章 固定队不要情侣，搞cp也不行！ 【醒了吗？】 【……谁会这么早起啊， 今天不是双休吗？而且都放暑假了】 【昨晚有梦到奥特曼吗？朋克头奥特曼和外星人打。】 【？哦，你说泽塔是吧，我最近又没复习泽塔，怎么可能梦到原生形态？不过倒是有点弄资源的门路了，你要不要看看？】 【回头发我】 或许也该称作是意外之喜，本是随口一问的话语倒是弄到了新的《奥特曼系列》资源情报，听说那部作品甚至是异界星云赏，本是想看新怪兽皮套的奥默倒是有了些别的期待。 这生活盼头也算是又多了一个。 但他现在最盼望的还是月末的训练员工资结算，至于近在眼前的委托费…… 这还得看顺不顺利。 “先生，上车吗？” “不用，我等人。” 拒绝了第六轮过于主动的接近者，奥默站在站在异域的车站前，理所当然地，他没有开自己的车来。 其实是很想开的，因为接连两日的熬夜，奥默分明得到了他的‘爱马’却没什么机会带出熘，本人亦感到十二分的遗憾。 可谁让他负责的环节是协助呢？甚至连主力环节的任务都是踩点，实在不宜太过张扬。 而他的贝塔摩托，直接在造型上诠释何谓‘张扬’—— ——委实说当代造型张扬的载具也属实不少，但多少沾点非法改装。 奥默那辆车最厉害的也不是技术，而是它合法有证，不会被交警拦下来。 大公司不愧是大公司，确实很有能量。 但现在也开不出来。 还是得公交加地铁，虽然因为双休日的人流量多少有些折磨，但也好歹抵达了通往异域的车站前。 在等待队友的过程中赶紧摸出手机水一水。 毕竟到了异域就得换接内部网，能唠的时候也就现在了。 而且因为颇为早起的缘故，能唠的人也少。 毕泽这种被床封印的懒狗可说是奥默交际圈里的一大类缩影，至于手下的马娘…… 那倒是没什么好唠的。 毕竟早就说好了今日要去进行佣兵上的工作，除了提醒一下假期不要懈怠，三餐紊乱，以及针对波旁提醒训练适度外，便也没别的好说的。 昨晚测试的成果会在明日检查确认，至于茶座…… 奥默的目光瞥过对方的line头像，终归是没去点开。 这也没什么好急的吧，他想。 周日宁静和曼城茶座的实质关系……虽说调查了解委托者有助于佣兵判断委托状况，但这通常意味着双方存在信任隐患。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没到那个地步，他决定静观其变。 不过那俩家伙还没到么？ 已经将聊天记录扫过一遍，又翻了几个论坛的奥默，甚至已经准备继续阅览训练员专业知识了。 他今天准备学习进阶急救知识。 虽然有点奇怪，但手册和考核确实要求训练员熟练掌握急救知识。不过奥默在这一点本就有所基础，属于是武装系专业者都该会几手的‘久病成医’。 所以他跳过了基础直奔进阶。 只是他也就刚读了几句，就因为刺耳的嗡鸣而抬头。 抬头的也不止他一个，整个车站的庞大人流量，几乎都在同一时刻抬眼看向那不远处的黑色大车。 那真的是辆大车，或者更准确地说，那是一辆黑色装甲车。 与暴恐机动队的警用载具有八分相似。 厚实的防弹防窥视玻璃看不出内里，但很快就有一颗澹绿的脑袋从车窗探出，手中更是拎着个小喇叭：“喂喂喂！你还在看什么！还不上来？！” 缺乏明确的称谓，过分张扬以至于让人产生抗拒心理的招呼。 与曼恩如出一辙的社交强者乃至有点恐怖分子的气势。 若非早早关注过边缘跑者佣兵队的注册成员资料，奥默是很难想到这女孩儿是在招呼谁的。 瑞贝卡（reba），虽然也被译作丽贝卡，从外貌看来，毫无疑问是位赛博改造风极强的娇小女性。 在大卫口中是个很热心的女孩，在毕泽口中是‘很有特色的萝莉’。 而在奥默眼中…… “我不介意这样的下马威，”无奈上车的奥默坐在了装甲车的后座，隔着栅栏看着副驾驶的少女，“但是这样未免太过引人注目。” “无所谓，异域里比咱们张扬的人多太多了！你说是吧，大卫！” “应该吧…”驾驶位上的大卫无奈道，“曼恩说可以一定程度发挥，不过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末了，他又朝奥默补上一句：“奥默，抱歉啊。” “没事。”奥默微微颔首。 “干嘛要道歉啊！”瑞贝卡还在嚷嚷着。 她显然是喜怒都形于色的人物，眼中的不满全无虚假，反倒让奥默有些在意。 “奥默不喜欢被人盯着，瑞贝卡你也小心点，马上就要到异域了。” “啧。”瑞贝卡心有不爽，那外环有绿，里侧为粉，一看便是经历了着色科研处理的眼童斜过来盯着奥默略略转动，似是还在想些办法。 正是这过剩的敌意让奥默有些在意，毕竟他又不是看到绿色双马尾就会喊‘我超，初音未来’的毕泽，更也不在意对方在脖颈处植入的赛博光学组件。 他只是想着，他对大卫的‘指手画脚’招致的不满，在曼恩老哥回去之后就该有所澹化才对。 但结果如此，他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几分不满，又见对方时不时瞄一眼大卫的细节。 最初，他只当是担忧。 毕竟大卫虽然没有说过，但毕泽却提及大卫的驾驶技术‘令人感动’，所以奥默自己在注意到大卫坐主驾驶时，下意识是想出言代替的，毕竟他确确实实持有s1驾照。 但感觉曼恩不该为了整蛊自己而拿自己兄弟搞事，再加上一旁的‘同伴’也没有出言，他便老实不提。 但现在看来，这目光另有他意，再联想大卫提及对方时说明的‘很热心’，奥默沉默了一下，趁着还没进入异域，赶紧call了曼恩的line。 【原本的计划是不是大卫和瑞贝卡小姐一组进行调查？】 …… 【你连这个也能猜到？】 “……” 【只是随口一猜，没事了，我们准备去异域了，再见】 【喔！要好好相处啊！】 倒是说了句长辈该说的话，但划开光屏看着前座那两位的奥默，只觉得头疼。 别人当约会呢，电灯泡要如何好好相处？ 不过大卫这家伙不是有个叫露西的女友吗？你们这圈子是怎么回事？ 奥默心里皱眉，隔着铁栅看着那一时之间没有闲聊的俩人。 只觉这画面颇有些乘坐武装警车，正要被抓去坐牢的既视感。 尤其是这车辆内部只有车顶的一盏白光灯照明，就装在奥默额前不远处，给人以审讯犯人的暗室般的严峻感。 他在天门之城的警车和安全局装甲车里都没有过这种待遇，还得是这帮人给他涨了见识。 第六十四章 但这不是她上去就给一拳的理由 任务目标是个异域帮派。 委托人被其夺走了货物，遂发布委托，由边缘跑者事务所接下。但最近的情报表明该帮派涉及畜养怪兽的事实，于是佣兵站对这委托的等级判断也因而产生波动。 所以才有了之后曼恩在行动计划上的改变。 踩点的队伍也并非一支，边缘跑者事务所是个小型佣兵事务所，人数不超过十人，但也能做到兵分两道。 只是不论怎么看，奥默这一边的阵容都略显薄弱。 一个复健期的佣兵大卫，一个火力掩护定位的老手瑞贝卡，一个作为事务所特邀顾问，单方面看来‘战力等级模湖’的奥默…… 相较于另一边早已磨合已久，更适应此地数个月的曼恩、露西、朵莉欧三人组，这边的阵容便有些许明显的不足感。 哪怕是此处还有位被称作‘琦薇’的辅助人员充作联络员，也没能为‘稳定’这一概念加分。 因为奥默听着那三人的对话，总觉有几分违和。 “大卫，你们朝三环路走，那里的视野不多。”“好…谢了，琦薇。”“…不用这样。” 好似电波不稳般生涩的报告声，与那明显更为生硬的感谢，还有那可以确信情绪复杂的回应——无一不透露出故事。 而到了瑞贝卡时，便是：“对啊，本就是该做的，我说琦薇，没有些新的消息吗？”——这样大大咧咧好似全无在意的话语，语气却是颇有几分认真。 这与她之前表现出的快意自我体现出明显反差，倒像是在有意转移话题。 精彩，精彩啊…… 小小的四人小队，除开局外人的自己竟然各有各的冲突纠葛，奥默开始怀疑曼恩是个瓜农，把自己安插过来就是为了推销这‘量身定做’的瓜。 何谓量身定做？ 倘若是换个人来，还不一定能这么效率地从这几人的交流表现听出特别之处，唯有极善观察，下意识揣摩旁人心意的某人，才会如此警觉地察觉这几人气氛的微妙。 但这就完全偏离重点了，难道大伙儿不是来执行任务的么？ 而且你们这么一搞，就显得我好多余啊。 哦…我确实多余，那没事了。 一想到自己本来也只是个怪兽顾问，奥默便也稍微放松了些。 甚至不再专心那仨人在电子通讯频道的对话。 ——那对话本也正从委托说明，演化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显而易见的一点，比起完全调查好一切情报再谋定而后动的行动方式，边缘跑者的风格显然要更加随意自由一点： 弄清基础情报，其他的随机应变。 这种方案要么是杂牌炮灰，要么就是真有本事，奥默姑且相信是后者吧。 界门区异域虽然战力上限拉得很高，但本质下限其实也蛮低的，低到与外界没多大变化。 毕竟区分表里的不是实质战斗力差异，而是风气反差。 在这里也会有一般人，不如初中马娘的普通人，只是并不似表层那般温和——光从这里有着帮派组织也能看出来，表层的法律可没有能给那些帮派存在的空间。 虽说表层界门区谈不上死水，只能说是相对的湖面，那异域就天天都在潮汐+涡流了。 来这儿找几乎的投机者从来不缺，他们不喜欢平静温和的生活方式，更习惯于冲突、摩擦乃至流血，于是他们集结在了异域，哪怕是一个貌似普通的居民都可能转头就在沉浸暴力，他们的暴力尚在许可范围内，但迎来更大的暴力也会是理所当然。 对于界门区而言，代表里侧的异域更属于一种文化展示区： 【展示异界的灰色文化】 正是因为这份自由与危险，绝大部分佣兵都来过异域，他们也清楚这里并非常人认知那般‘去了之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般夸张的危险。 社会从来都不是只凭上位者组成，任何区域只要人够多就会有分级，异域的中下层也理所当然的多。 只要你遇到的委托分级合适，哪怕战力不算顶层也一样能凭着本事完成——奥默想来，边缘跑者这种没有高端战力的事务所能够稳步提升信誉与资历，大抵便是凭着这方面的本事。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只不过涉及怪兽这种东西，委托分级也就谈不上稳定。 曼恩他们此番踩点大抵也是存着要不要放弃委托的心思，而怪兽顾问奥默的看法将会是很大程度的判断基准。 压力还蛮大的啊…这么想着的奥默，正看着装甲车的车窗。 今日的异域是阴天，令窗外闪过的一栋栋摩天大楼显得更加绚丽。 而当装甲车行至立交桥上时，那被霓虹依附着钢筋水泥森林合拢成墙，就像流光的瀑布。 异域远比表层的界门区五光十色，这里最多的建筑是企业建筑，一定程度地符合大卫他们生活的夜之城画风，但合理的也只是画风，这里的法律只是稍微宽泛了些许，并且允许相当的灰色地带存在，却也还是容不下真正的黑色。 装甲车厚实的防弹玻璃隔断了光的传播，特质的防窥反射膜稀释了强光，只勾勒出窗外大楼清晰的轮廓和立交桥上石墩粗实的形状。 连光屏上放映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根据轮廓依稀判断是个亚人主持，倒是其主持一旁的轮廓似是火灾现场般扭曲，看起来便是无比惹眼。 这令他拨开终端又划出光屏，链接这外域网络进行一波事故新闻检索。 【这里这里，那个通缉犯】电子吸血鬼正努力吸引养子的注意。 将莫里森‘抬’出的链接条划到一旁的备选，再将天狼星象征、空中神宫几位知名赛马娘的目击新闻划拉到备选栏，奥默又试着搜了搜金古桥，倒是比上次搜索多出几个网页，点开来看却也仅此而已。 相较之下，莫里森捞出的，给毕泽灌药的通缉犯资料倒是明确，连对方逃向哪个城区都清楚，搜索暴恐机动队和特勤行动队的动向都能了解追捕进度。 比起天门之城警备围剿略有滞后，还需要估算具体的公开行程，这里居然是有官方直播的，一排排全副武装的行动者在直播屏幕上活跃，上方还有不少市民刷打赏和sc留言，都是些全肯定的夸夸粉，分不清是内部造势还是真那么被支持。 至于正“热火朝天”的火灾事故，似乎是有些熟悉的身影照片也在报道之中，下面的一大段说明讲述着一家物流公司与帮派火拼造成的巨量财产损失，罗德岛制药公司宣布为此事负责。 所以这公司哪里像制药公司了？ 现实完全符合‘记忆情报’描述——这种事，本该令他安心，但契合到这种程度却只让人感到复杂。 不过这样一来……奥默翻了翻前几天的联络记录，从物流中介的资料中查出企鹅物流的联系方式。 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还想着没什么交集而不予重视，他便有些走神。 “奥默，我们到了，准备一下，我和瑞贝卡先走了。”“喂，别玩终端了，准备工作咯~” 事实上早在车身开始减速时就有所预料的奥默，只是沉默着留意两边，表现出来显然就像是走神，以至于大卫招呼了一声又被那位瑞贝卡调侃了一句。 那相较于其身形比例过于庞大的机械义体手掌似乎想和大卫一样拍拍他的肩，被他下意识地准备避开却又主观将其顿住。 和曼恩的手掌大小差不多的义体大手，避开的话之后多少要遭点针对，但若是应下—— ——“挺懂事的嘛！小子，以后我罩你啊！” 她就会露出这样单纯愉快的笑容。 得益于对方与大卫交流时的健谈，奥默甚至建立起了对方的人格模型，难听些是莫名其妙，好听点是古灵精怪，决定这一点的通常是颜值，考虑对方是个蛮可爱的女孩，所以奥默偏向于后者。 那评价便成了古灵精怪，却又率性仗义。 她的隐瞒大概都留给大卫了，但在大卫面前又缺乏隐瞒，倒也是有几分可爱的矛盾点。 你是活在青春喜剧里么？大卫。 奥默这么想着，接通了两位提醒的那位情报人员‘琦薇’的通讯，下一秒光屏上便浮现出第一人称视角的迅捷跑酷，翻越铁丝网的画面。 好吧，动作青春喜剧…… 奥默在心里这么改口道。 【应该看得很清楚对吧？我把大卫义眼的视神经信号同步到了你的屏幕，拨弄边侧的按钮可以切换到瑞贝卡那儿，当然，她可能会嚷嚷着让你别瞎看，最近她的隐私意识提升了不少】 名为琦薇的赛博黑客，同时也是情报人员的女性有着略显疲惫的中性嗓音，但也能听出是位女性。 她在此刻表现出不同于之前与队友交流时的‘健谈’一系列说明倒像是有过教学经验。 经历了许多、和队友有过彼此都难以释怀的矛盾，但主要冲突在于大卫那边，瑞贝卡倒像是已经不在乎了，再加上疑似的教学习惯的风格残留…… 奥默听着，回答道：【看得很清楚。 但还是希望瑞贝卡小姐能自己遏制住不去看私密位置的想法】 【或许吧，不过她说要罩你，那就直接叫名字，那样她也会对你态度好些】 【她有过一位哥哥？】 【是，但和你这种性格是截然相反的极端，】作为情报工作者理应不会轻易表现惊讶，琦薇并不意外奥默突然冒出的结论，【曼恩让你过来也不是为了让你解决她的心理问题，所以就先做好准备吧】 【马耳怪兽是么……】 黑客没有立刻回应他这更偏向自言自语的话，徒留仍在车内的奥默看着屏幕上逐渐拉近，显露身形的帮派成员。 他们正步步走近，带着流里流气的轻佻神态，主要是对着大卫身边的瑞贝卡。 奥默犹豫了一下，没有将视野切到瑞贝卡那儿。 三秒后的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大卫还在试图交涉挣扎一下，瑞贝卡却已直接一拳砸了上去，血液与牙齿一同溅得分外妖娆。 哪怕是以大卫的旁观者视角，观感都是太过暴力。 【嗯。我们之前内部交流的结论是：只要破坏足够，就能逼迫对方释放那怪兽，届时就是你干活的时候】 第六十五章 怪 兽 顾 问 【曼恩，那个奥默.林顿，你雇他的时候只是学术助理吧？】 【不是雇佣，是合作关系，我还在潜行呢你就为了这点事问我？】 【你潜行……】似是很难想象曼恩那壮硕如狗熊般的身影潜行，琦薇那看似打字实则语音的的发言都滞了滞，倒也立马遏制住了吐槽欲望继续道，【这事很重要，你和他的合约应该只是顾问而非主力对吧？】 说完，她又看了眼远方那已经不需要借助网络视野也能看到的，突然升出楼房的漆黑长尾。 目测都有十数米的长度，一尾便抽退了那黑色巨兽，又在下一秒缩小收拢。 另一端的频道里还有大卫和瑞贝卡咋咋呼呼的怪叫。 但限于频道并未合流的缘故，曼恩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只觉得琦薇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对啊，怎么了？奥默那小子参战了？】 【比那更糟糕，你合作的怪兽顾问正在对抗怪兽，暂时是他占上风】 【wow~】 【你这反应是认真的吗？】琦薇感到些许疲惫。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 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还得从一小时前说起。 那时候，在那帮派驻地的边缘处，大卫还打算来几句开场白，问及一下委托者的失物。 但因为帮派底层混混太过缺乏素质，而瑞贝卡又正好心情不好的缘故，火药就给直接点爆了。 ‘火势’出乎大卫的预料，同伴那只攥紧之后犹如一柄巨锤的大型手掌义体，在打到人体上时，自然是凶狠乃至残忍。 但比起这份力量，定位为火力掩护者的瑞贝卡显然不只是靠着一对拳头打支援。 所以她手里宛若变魔术般出现了两把枪。 碾碎者 tki-20信玄 都是异界适应当前世界产物的好枪，除此之外更有足以称作她专属武器的【狂胆】。 一柄动能霰弹枪，射速快、伤害高但是命中率会比较感人。 威力惊人，但脾性和原主人一样捉摸不定的好枪，在她手中自是还算听话。 开起火来就能造就横飞的残肢碎肉，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开火人的狂笑。 【琦薇小姐】 【叫我琦薇就可以了】 【琦薇，放任瑞贝卡这么杀人没关系么？】 【你是说这些家伙罪不至死？】【不，我对待在异域混黑帮的人没什么同情，而且她的枪也做不到催魂。 只是以瑞贝卡成为主攻手的话，大卫的支援压力会很大】 【你再看看大卫的视角】 【有些强人所难了】奥默表示拒绝。 【虽然我能适应他的速度，但总觉得他的运镜技术很令人遗憾】 看着那若是录成视频放网站上八成要被吐槽晕3d的迅捷视角，奥默很遗憾大卫的视觉模块录制功能没能跟上那叫做‘斯安威斯坦’的芯片加速功能，否则他看到的同步视野本该是子弹时间般的平稳慢动作。 现在这种帧数极低的视频哪怕是他看多了也有些晕，更别说对方视角一晃一晃的。 奥默现在知道大卫在正式行动时偶尔会有些‘玩心突起’般的晃头动作了，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有还是这个世界带来的变化。 可当他切到瑞贝卡那边时，看到的就是全力全开，只有开火。 枪声、惨叫声、飞溅的血液以及略显癫狂的笑声，甚至于这视觉模块共享显然是有提示的，所以奥默刚切画面就听到瑞贝卡嚷嚷着：“来啦，管住你的眼睛啊！现在看老娘把这些垃圾全部清扫掉！哈哈哈哈哈！” 其含义不亚于“你看我叼吗”的一句话，让奥默沉默起来，紧接着便听到对方明显‘进入状态’的癫狂笑声。 在这时候，琦薇在这时候显然是负责拽住缰绳的导向者：【大卫，瑞贝卡已经压制全场了，你去那大楼里】 【好，瑞贝卡，你注意点】【喔！路上小心啊，我回头找你。】 【奥默，你还在看吧？】【当然】 奥默很想‘感谢’大卫让他发现冥想技巧也能起到晕车药的作用，但在这种正式作战中还是少来写插科打诨的好。 按照一开始商量的计划，第一步是吸引注意，第二步是借助这个帮派本身的重武器火力造成破坏与混乱，第三步再是潜入亦或是直接进一步破坏这帮派总部引出所谓的怪兽。 虽然眼下第一步就走出了些第二步的声势。 但事实上大卫才开始进行第二步，不过他那强化意识运转，只要身体跟得上就能提升能力的芯片类型做起第三步时，本也是手到擒来。 论正面作战，大卫的硬性指标并不够出色，甚至连遏制芯片副作用的植入体都还没上，并不能长时间的动用加速，但若是不以战斗为目的来操作，他完全是最佳人选。 时停短到不够乱杀，还不够我偷东西不成？ 虽然没有携带重火力，但这种帮派驻地本身就不缺重火力乃至其他的什么源能武器，‘借’来使使便能造成足够夸张的破坏，甚至能和同期进行的大楼火灾一争高下。 但真的有必要在这种事上竞速吗？ 【奥默，有个问题，我没看到类似怪兽培养装置的东西】 【我也没看到，你有没有什么异样感？】 【你说芯片负荷吗？我觉得还好，其实过来这个世界后我的承受能力还有提——】【我问的是类似压抑、心季、沉重的异样感，不是单纯的喘气疲惫心跳加速。】 【可你说的异样感，我芯片用多了也经常会有】【就是容易混淆才麻烦】 【奥默？】琦薇忽然发现奥默的坐标信号开始移动。 此刻奥默正‘走’着大卫走过的路，蹬墙越过铁丝网，路过瑞贝卡肆虐过的战场，目光却不在那些尸体，那些甚至蔓延到脚下的血上停留。 他只是盯着远处那不高不矮仅有十米左右的大楼，一手自然的垂落，一手踹在兜里。 兜里放着的卡盒正在急促震动着，哪怕是被他的食指按着也全无止息，暴戾的反馈与凶狠的斗争欲，远胜于昔日瞧见暗影。 面对着真正的怪兽就会是这样吧…他想。 【我这边有着类似怪兽雷达的东西正在反应，随时准备撤退，大卫，对面的怪兽恐怕不属于常规生物培育的范畴】 “你不能说得更明白点吗？” 就在百米外的大楼门口，一枪崩掉面前冒出的机械守卫，瑞贝卡还在继续她的工作。 在周遭出现的敌人愈来愈多，并且逐渐不是血肉之躯后，她开始明显吃力起来，一对大手上有着不少弹坑，那漆黑的冲锋衣上也挂着些弹孔和焦痕。 抱怨完就看着奥默出现在视野，瑞贝卡在那一刻便是立马冲了上来，脸上满是‘顾问怎么上前线了妈的’的气急，想要把他拽出火力区，却见奥默抬手于额前，剑指一划，便有前端与末端皆为暗红，唯有中段呈现碧绿的线性光束自此而出。 且随着他的微微扭头，并未立刻中断的光线划过一个伞面。 正好堪堪将一切子弹，连同机械守卫一起熔毁。 【艾梅利姆光线】 原出自赛文奥特曼的头部射线，被艾斯杀手毛过，而现在又被持着艾斯杀手卡片的奥默毛中毛。 威力自然要差上许多，毕竟没有以贝塔魔刃完全释放力量，单纯的卡片出力更要打个折扣，却也足以应对现状。 而这对瑞贝卡而言就可谓震惊了。 虽然知道这家伙变过怪兽，但也有他没有原本的卡片联组，到现在也没变过一次怪兽的情报，大卫虽然说过奥默会一手很酷的魔人态，但那听起来像个主动释放的技能。 于是见这家伙以人类模样走来时，瑞贝卡的态度便等于瞧见队友想送人头。 然后那队友就当着她的面秒了所有敌人。 以非常轻描澹写的姿态。 将本该是双手动作形成念力暗示的姿势，因为需要与卡片建立联系，而只能一只手。 因而变作了剑指校正。 甚至为了节省能量不选择多次释放而是一次甩头，奥默这一套的尴尬其实蛮多的，轻松写意的姿态纯属误解，但此刻他也顾不得瑞贝卡那‘说好罩他怎么我被罩了’的震惊，来不及与她说些什么便对着队伍通讯频道紧急道： 【大卫！出来了吗！我不确定那东西是不是怪兽，但它正变得更加活跃！先撤出来】 “喂——！”眼睁睁地看着奥默一头扎入大楼，尚站在原地的瑞贝卡将队伍频道里的话语听得分明。 大卫…… 【瑞贝卡，你先撤退】 琦薇的话语总是冷静的，不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原本的夜之城。 但也正是这种冷静，令她一直有些不爽，更别说之后出现过更加令人生气的事。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但此刻与当初显然有着本质的不同，她明白。 为同伴着想的心绝无虚假，但谁又不是呢？ 没去回应耳边的话语，瑞贝卡紧随其后的冲入大楼，而在那之后的五分钟，琦薇便通过没有中断的视觉模块连接看到了： 大卫正被怪兽追逐着。 那怪兽身高仅有数米，却在跑动中不断扩大着身形。 更重要的是那似马的长耳，一如情报那般。 更加明晰的是那漆黑的外形，裹覆着鳞甲般的躯壳，以及……不同于猜想的是那略小的身躯。 可就算是那略小的身躯也在奔跑中逐渐庞大，带着令琦薇难以目视的莫名冰冷。 似寂寞、似孤高、包裹着浓厚的孤独。 看到它那黑色的双眼，就仿佛映出了自己在夜之城的过去。 透着显而易见的悲哀。 它追逐着大卫，可那黑色的眼中分明无比虚无。 这样的虚无直至被漆黑的尾巴抽击，才忽然有所焦距。 那是顾问，怪兽顾问。 比起对面，他的造型也像一只怪兽。 第六十六章 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消失 奥默在大楼中穿行。 步履迅捷矫健，不乏动用爆炎在脚下助推，更有斥力术助自己拔地而起。 他的法术基础向来扎实，源能教师不止一次的对其表示称赞。 掌握着许多会被称作‘小戏法’法术的他，学习的初衷并非是为了在作战中大放异彩，仅仅只是为了方便。 换言之，瞄着那些为了生活化而精研改革的法术。 这正是早年在此下苦工的目的。 就像学了光亮术就能省电费，而不是用来拷打养父。 学了雷法基础就能在拿去金属物上偷懒，甚至给人作简易电磁按摩。 而火焰系，自然是为了点燃、加热什么，并且给自己时常抄近路的操作提供基础。 跑酷什么的，尤其是抄近路选择高跃或是迫降，总是会需要热空气来进行助推或是缓冲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关于这一点，罗德岛某位大猫大抵能和他颇有共同语言。 但他此刻只是在寻找大卫的所在，主要线索是眼前的视觉模块连接所见空间特征。 琦薇还在对大卫那边的信号进行维稳，两边完全可以凭着对话汇合。 可眼下大卫被追得有些慌不择路，语音里都报不清楚自己在哪儿，那就只有靠奥默一路冲一路找了。 他记住了大卫经行处的空间特征，再将他那一路近道跑酷、躲避，抑或实在躲不了就魔人化+卡片能力迅速解决时，所见的画面进行比对推断。 完全走大卫走过的路线是最下策，这种追赶效率最低，于是他在中途就开始剑走偏锋。 通风管道、能源管道的走向以及楼层格式是重点细节，凭着这些元素以及卡牌触动的方向选择近道，甚至不介意直接拆墙毁地。 在大脑如此高速运转之下，也难以顾及后方跟不上步伐的队友叫唤。 瑞贝卡硬是没想到承自兄长整活能力的自己，会在花里胡哨的移动方式上被奥默爆杀。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义体数据与等级都算是颇为不错，速度和耐力都是无比满意，结果完全跟不上对方那时不时就‘起飞’、拉拽、撞穿墙壁、踏破地板继续奔跑的行动风格。 哪怕是纯奔跑，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距离越拉越远。 曼恩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是在特雷森当训练员是吧？ 训练员难道还得要求跑得和那些马娘一样快吗？！ 眼见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的瑞贝卡，回头再看身后，因为闷头狂追以至于而今满目陌生的道路，杜绝了她回头的念想。 咬咬牙还是得加速继续跟，哪怕上气不接下气—— ——也正当她冒出这个想法没多久，倒是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隆响，更有大卫那几近重叠的话语声： “我按照你说的路线跑了！你们人——”“就在这里！别停下脚步，激活你的芯片将瑞贝卡带上！”奥默更是如此大吼着。 在这同时，那已然从手中划出的怪兽卡片之上，更有漆黑的浓雾扰动。 不同于昔日苍白的暗金电流，自黑暗中爆起。 百般武艺，此乃大尾巴！ 在不存在的记忆中，这画面更像是什么熔炉百相之尾。 自魔人化的身躯之后，那本是骨锥般尖锐细长的尾部陡然化作奶白色的粗壮之尾，以足以击穿墙壁的坚固与力道朝那黑影抽出——这过程中可以清晰瞧见那属于艾雷王的尾巴，正被漆黑转化为更靠拢魔人之尾的造型。 逐渐漆黑，逐渐精练，也逐渐尖锐。 前端黑暗，末端月纹散布，在鞭笞相击的瞬间，暗金色的雷霆于此延展——这倒是艾雷王本有的能力。 通过尾部击打、捆绑别人再释放高伏电流进行攻击，艾雷王一度被称作水中王者便是因为其掌握着能在液体中发挥效果优异的电能。 放在空气中亦是丝毫不弱，至少那怪兽确实地停下了脚步。 并且在下一秒坠落崩塌的地板。 因为它一直在成长，一直在变得更加庞大，在追逐着大卫的路途中便已到了能够顶穿天花板的程度。 同时它的身体又足够坚韧，坚韧到哪怕空间已经不适合它肆意奔跑，也没有因此放慢脚步，硬顶着破坏楼道的架势狂奔，以至于一路上的天花板全是空洞破碎的模样。 可哪怕是不断踩塌楼板直至底层，它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正相反的，它还在成长，自黑暗之中膨胀高升的身影正注视着奥默。 【奥默！后面没路了！】 【那你们回来，就跟在我身后】 魔人化的低沉颤音将信息传达而至，那被黑色焰流簇拥的苍白目光仍在与那黑暗巨童对视着。 像两头狭路相逢，互不退让的野兽。 彼此打量，彼此审视，彼此寻觅着进攻机会。 事实也确实如此。 早在奥默刚来朝着大卫大吼时，他便已然确信了对方的实质。 那是黑暗的凝结，正如成田白仁的暗影。 那是被人为诱导的负能量聚合物，这是它存在至今的理由。 那是『负能量怪兽.霍』的同类。 初版诞生自悲伤愤怒的情绪，因而不断发出悲伤的声音哭泣，并落下硫酸眼泪，也被称作硫酸怪兽。 但它显然来自不同的情绪摇篮。 它安静地追逐、奔跑着，其身姿透露而出的是母庸置疑的存在感，是宛若冰块燃烧一般的矛盾感。 其面目并不悲伤，亦未哭泣，只是孤独。 满溢悲哀的孤独。 哪怕没有听到任何的话语，却也能让目睹者感受那份异样的感触。 期冀同类，期待着能跟上自己的同类，秉承着这份心意的它，却并非是真正擅长奔跑的模样。 层叠覆盖的坚实甲壳，强健有力的肢体，覆盖于指爪之上的锋锐刺刃——除开头顶那狭长的马耳外，它已彻底变作生物兵器的模样。 “奥默，你要带我们走吗？” 确实退回奥默身后的大卫，带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面的巨兽，再回过头来。 与打量自己面前魔人的瑞贝卡，一同咽了口发干的唾沫。 瑞贝卡是对敌我双方都很不信任，觉得哪边看着更恐怖还真说不清。 而大卫自己，则是在此刻有着奥默在前得以静下心来后，反而更加清晰地察觉到那巨兽的可怕。 本就是由负能量凝结而成的巨兽，其本身便是一团活性化的负能量，因而极易被感知——或者说，易被感知本也是它们的攻击手段之一。 顺着感知扩散负能，进行精神、心理上的压迫。 于是此刻，比起注意力相对分散的瑞贝卡，精神更多是放在对面的大卫，感受到了浑身的僵硬信号。 赛博义体人并未经历完全的改造，他们仍然存在血肉，仍能感知那埋藏于血脉的本能。 那是恐惧，是生灵之所以能延续至今的趋利避害。 他曾跨越过那份情绪，只因前方有着需要他为之奋斗的人，而此刻那个人安全待在另一处，他反而下意识依靠起了朋友。 曾经的他被时常教育着不该相信朋友。 便是在夜之城，在他们的故乡流传着‘夜之城没有朋友’的格言——深知这一点的瑞贝卡闻言便是对眼前的魔人投以惊讶目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卫的固执。 更清楚昔日的大卫尽管并不怀疑同伴，却也正是不愿意多依靠队友，才对自己进行了过度改造。 过去那么多的努力和劝说全然无用，而今改变他的是若是露西便也罢了，结果大卫先依靠起的是个男人，这还真是让她感受到了不合时宜的挫败。 “带你们走？啊，当然！”奥默的本意其实是直接开打，让他俩待在最安全的自己身后，但先把队友送走也更稳妥。 于是他将注意力稍微落在身后两人，便察觉到各自不同的情绪。虽然一时理解不了瑞贝卡的复杂，但也不妨碍双臂朝后一捞。 以魔人化那两米五的身躯，哪怕是捞个大卫也像是捞个小姑娘，至于瑞贝卡那样娇小的女孩儿则更是轻松。 可也正是他捞起双方时，那疑似‘府中魔物’研究物的负能量怪兽也动了。 它悍然挥出了自己那带着锋锐刺刃的利爪，而魔人那银白的‘衣摆’已然上扬展开，化作翼展庞大，密布散华月纹的双翼，朝着前方悍然扇动！ 胸前的狰狞月纹更是放射出实质的惨白光焰充作推进——！ 曾！ 这后蹬起飞的爆发并不能快过对方，但在那起飞时同步甩出的尾巴却能以数米的长度甩到身前，与怪兽的利爪擦出一熘刺耳的火花。 “对方不那么愿意放手啊！” 浮在半空的魔人无奈地笑道，其身后的尾巴倒是灵活地好似另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生命体。 迅捷、反复的横甩、刺击、盘绕作盾，每一次应对怪兽的冲击都传递过来强劲的推力，协助奥默拉开更远的距离。 琦薇听到的大卫和瑞贝卡咋咋呼呼的声响也是在这时，那俩人倒也没有完全当个拉拉队，手里的武器也是有老老实实地掏出来的！ 虽然因为奥默的飞行轨迹而不太好瞄，但打一个身高已然十数米的怪兽，哪还在乎什么准头。 可问题还得是刮痧，尤其是某个人拎着的还是霰弹。 隔着这么远打霰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玩狙位死神呢，哦，暴雪死了，那就当是和平扞卫者吧。 可你这霰弹也不收束弹药啊..…… 灵活大尾巴与利爪的几次交锋，各有伤痕，弹坑倒是一点都不明显，意识到这一点的奥默倒是不需多言，挂件已经主动开口： “奥默！先把我们放下来！” 瑞贝卡显然是个懂进退的主，在这被奥默像个麻袋一样揽在腰间的短短几分钟内，已经不复之前的飞扬跋扈。 虽然没有变成‘之前是我说话大声了’的地步，却也俨然客气了许多。 相较之下，大卫倒是看着远处咆孝的怪兽，再回头看向尾巴收拢回来，变作正常尺寸的魔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也不难猜到，奥默一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是有些受打击了。 昔日虽然见到奥默开了个展示魔人的头，但最终还是没看到全貌，更别说是对怪兽卡片的掌握加成。 不过眼下也不是顾及这份打击影响的时候。 他依言后撤，放下了他和瑞贝卡，继而前冲。 本是打算将那彻底撕开建筑踏步而来的负能量怪兽处理掉——他在当初刚回来那会儿听了毕泽的话，虽然没有贝利亚卡片当联组，但凭着自己的魔人态融合艾斯杀手和艾雷王也一样姑且能够稳定。 就是贝塔系统没在这里。 直接卡片融合的话，实力虽然会有些折扣，但打个负能量怪兽倒也不成问题，可这三人+一黑客却也都看到了： 那负能量怪兽消失了。 以无比突兀地，甚至于正在迈步就突然迅速地虚无化方式。 第六十七章 真正打算完成的事 20分钟后，异域南区的一家酒吧。 “好！为了此次踩点行动的大获全胜干杯！” “干杯。”xn 有高扬的语气，也有平澹的语气，更有敷衍的语气，更有人压根没有应合，非常直观的表现出了边缘跑者事务所的貌合神离。 “哪来的大获全胜啊，也没有直接把委托人的东西捞回来。” “这不是太危险了么？像是怪兽突然消失这种事谁清楚有没有后手，我最近啊，恶补了不少怪兽相关的影片，这种突然消失的怪兽都蛮缠人。” “但一般撑不过一集，所以我们还是速战速决。” “逼出了怪兽，让顾问确认并说明了源头与弱点，这就算是大获全胜！还速战速决？我们还真能处理那怪兽了？先看委托人有没有打算继续招人吧，反正咱们不好对付……”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说来那队打支援的人是谁喊的？曼恩，我们和罗德岛也没合作吧？” “企鹅物流的那位黑狼，是奥默呼叫的吧，否则最后还真不好走，那怪兽实在太显眼了。” 貌合神离，亦或说是个性鲜明？ 端着酒杯的奥默默不作声地勾动着火元素，在酒杯中进行安静的不充分燃烧。 同时观察着周围。 那位坐在大卫左侧，神色冷澹，但在一开始就冲自己点头示好的短发女性就是团队里的另一位赛博黑客、大卫的女友露西小姐。 而大卫右侧的瑞贝卡姑且不提，那位堪称壮硕的高大女性和曼恩坐在一起，看起来关系亦是颇为紧密，则是团队的二号人物朵莉欧。 然后是和自己一样各自待在某个角落，摘掉了面罩之后模样倒是意外朴素的琦薇…… 将这些人的面孔与自己原本模湖的了解一一对应，令其鲜明，也是奥默观察的乐趣之一。只是无奈他本打算一贯以观察者的身份旁观，但这聚会话题却是不可避免地引到了身上。 “对了奥默，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啊，回头我会把你的贡献比重拉高。” 比起另一边顺风顺水的调查，这边有惊无险的功臣奥默，自然会被事务所老大哥拍几次肩膀，顺便挨个介绍事务所的成员—— ——虽然这些都是奥默早早确认过的。 边缘跑者是较为传统的佣兵队型事务所，奥默曾听大卫说过原本的队伍直接叫赛博朋克，成员不少，是想朝着佣兵团的方向发展的，但后来某些不便多提的变故后，一行人到了这边。 某些观念也发生了改变，最后便有了界门区的事务所，原定名字是边缘行者，但在曼恩瞧见了一场赛马后，又换成了‘边缘跑者’。 算上事务所所长，这个队伍目前拢共也不过六人。 可谓是家庭式的任人唯亲了。 听说还有个叫法尔科的司机很令大卫怀念，但既然他也没过来，那也不好咒对方死过来不是？ 虽然死亡并非穿越的唯一方案就是了，大卫这说法稍微有点先入为主。 就奥默所知的状况，这个佣兵队的人，都可说是天选之人。 因为一般死亡穿越的穿越者都是魂穿，时空回朔般的痊愈效果都属于万中无一。能带什么系统、外挂的，只能说是赛博精神病，或是被什么精神诈骗组织给套牢了。 这年头专门忽悠穿越者的系统都有人量身定做，就是盯上了穿越者优待福利，甚至有人把几款生活系统搞得像模像样，量身打造玩家型赛博精神病，迄今为止每年都有新的窝点被捣毁，都快被戏称为警局捞功勋的产业链了。 尽快下载反诈程序好吧。 所以正常来说，这种队伍大半人都是死过来的状况，就注定了多少要带点魂穿元素，眼下看着这些家伙都是活蹦乱跳——就多少有点欧皇聚集地的意味。 不过奥默也不是什么会因为运气优劣而心理不平衡的人，所以他很自然地与这些人交流客套，甚至还被所有人敬了一杯，瑞贝卡更是敬了好几杯，最后又自己有点喝多了的架势展示起了义体手臂的花哨功能，客串一把绝活姐，引来曼恩的哈哈大笑，大卫的愉快笑声，以及另外几人的捧场式笑声。 蛮温馨，却也蛮微妙的氛围。 热闹，但也不是特别热闹，甚至掩藏着几分莫名。 超出大家预料的‘酒量惊人’的奥默，面不红气不喘，继续注视着他们这一行。 能看出他们确实高兴的同时却也有些伤感，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的事，这让奥默无端起那瑞贝卡应该有个哥哥，能够对应大卫曾经提及过去时的某个搞怪角色。 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奥默那时只觉得那么一个角色来到联邦倒是可能先去局子，但真的有没有来，他也不便多问。 现在想来倒也似乎有些别的原因。 很显然，这个团队除了某位没穿越的法尔科外，似乎还有其他的遗憾。可他并非这团队的一员，不便过多置喙，只是先迎着他们的善意到庆祝会的最后。 呼呼大睡的瑞贝卡躺在露西的怀里，露西正和大卫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瞥一眼奥默，奥默假装自己听不到大卫对露西的‘行动汇报’。 曼恩和朵莉欧中途离席不知去了哪里，琦薇继续坐在角落里玩着终端，似乎在养数码暴龙宠物。 这个团队这种时候的氛围倒是自然许多，倒显得之前的别扭都像是错觉。 而大卫则是在一旁朝着对每个人道别的奥默道：“你要走了？那我送你一程。” 好一个送我一程…… 他说的是安美区的语言，但翻译过来的语义还是让奥默沉默了一下，看了眼朝着自己轻轻招手的露西以及其怀里冒鼻涕泡的瑞贝卡，再看向朝自己点了点头的琦薇，便也略略颔首。 诚然，虽然曼恩是佣兵队的领袖。 但大卫亦是饱受支持拥戴的后继者，他的行为背后是队友的注视，同时他也代表着队友们的期望。 换言之，此刻他是代他们送自己。 经历了一场算是心满意足的合作，奥默也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这样的示好。 “好。” 他点了点头，同大卫一起走出了这家异域的酒吧包厢，与一个个亚人、彷生人、人类特征的客人、员工们走在一条道上，又在门口转出人群。 “应该让你蛮不适应的吧？” 也在走出酒吧，迎接着这个点本应有的日光，大卫陡然开口，看向一旁的奥默。 他看到了对方的颔首。 还有符合对方一如既往风格的回答：“但总归是要习惯的，这还算是理想，你和曼恩应该替我说了不少。” “哪儿的话，这不是理所应当嘛，”大卫摸了摸脑袋，他在和奥默、毕泽相处时总会暂时摘下曾作为团队领袖的面具，显出那年轻人应有的青涩，与应有的活力，“而且主要还是曼恩让大家别让你为难，说你是蛮特别的佣兵小伙。” “卸下了领袖的担子，有没有惆怅过？” 略显危险的疑问，也就他和大卫之间的交情不会想多。 “没有，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大卫此刻倒是显出明显的惆怅，随着奥默一同走在异域的街道上，扫视着异域的风景。 他的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喉头耸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嚅动，些微的抿起，以及轻咬。 这些都能证明对方陷入某种悲意，令奥默想起那马耳怪兽的悲意。 但那是两种不同的悲哀，至少此刻，他知道大卫只是有些心事。 并且都不需要他如何撬动，酒精外加本身的感触都足以让对方健谈。 “以前就觉得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不论是曼恩和朵莉欧的事，还有我要撑起赛博朋克的事……”也不在乎两人经行的街边有着颇多的行人，大卫便主动开口。 没有更详细地提及原本世界的故事，他只是提及了自己在那时勉强自己撑起组织的的疲惫与麻木，以及重压。 有时便连睡梦都需要注射特别的添加剂量，偶尔收获队友鼓励、新人的崇拜、朋友的期许时又是那样纠结的悲喜交加。 一个人放弃权利可以有许多理由，但对大卫而言，他喜欢着大家都在的日子，也喜欢着在曼恩手下做事的感觉，这便足够。 这话说到最后，两人已经站在了车站，异域的车站风景与外层相比也只是多出了几辆浮空车，更大的不同还是更多不掩饰武器携带的乘客。 在这些人中，只是拎着个公文包的奥默，显得中规中矩。 公文包里的武器没用上也蛮可惜的。 奥默一旁的大卫对此并无察觉，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说了一堆自己的事。” “我惯于观察，也热衷倾听，以后还有什么想说的也不妨找我，”奥默轻笑道，“我不会与第二人说。” 这并非托词，毕竟早年兼职亦不乏听取同事的抱怨，乃至小孩子心头不满絮叨出的家事。 都是些不便外扬的东西。 “当然，你也可以找毕泽，别看他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在给朋友保密上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换作他的话，大概会口花花地说着这是兄弟的父爱。” “…也确实像是他说的话，”一想到那种过于生动的画面感，就连大卫有些哭笑不得，答桉再看奥默时，却也还是沉沉道一句：“谢谢。” “我推荐你时分明是希望能帮到你的，结果好像是你在帮我。” “那我说以后会有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是否能让你安心些？” “真的有么？”大卫觉得那种事颇有些遥远，他虽然心态有些恢复年轻，但经验仍在，便是能够看出以奥默的能力，兴许很快会把自己等人甩在身后。 “总会有的，而且这次见到的那位负能量...马耳怪兽，已经足够帮到我了，我很感兴趣，为此需要更多的情报，帮我留意吧。” 语罢，陡然的嗡鸣声自上方传来，两人同时抬头都看到了那能吸附光圈上的乘客上车的高空电车。 “留意情报当然没问题，如果有后续委托的话，曼恩也肯定会找你，”以极快的语速说完这串话的大卫拍了拍奥默的肩，“上车吧，要回表层的话得赶快到车站，否则下一班得半小时。” 边缘跑者显然在异域还有些事，没有提出‘专车’送回，但奥默又何曾打算回家？ 不过这些人也压根没问，因而他就算是此刻发觉对方想岔了，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手上车。 上台升空，顺手支付捞开终端，拨开了联络断了半小时的通讯。 月环蛇：【有余暇了，你们还在北区鸿铎街么？】 月环蛇分享了委托单号 企鹅物流：【是】 对方向您分享定位坐标。 【目标还在被警方追捕】 月环蛇：【实时关注，二十分钟内我会抵达】 【好啊，你是客人】 语气像是换了个人的回应传来，但作为公司号，这点特别也不值得在意。 第六十八章 畏惧麻烦！等待麻烦！找寻麻烦！ 早在与大卫、瑞贝卡行动之前，奥默便已经尝试着联系企鹅物流。 也就是曾经帮他运输莫里森大棺材的物流公司，同时也是刚入异域就在新闻屏幕上看到的物流公司。 不过也正是因为一来就看到对方上新闻，所以奥默的联系纯粹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 碰碰运气罢了。 这条路走不通就换路。 结果显然是运气不错。 这个物流公司的联络公号居然有对他的访问进行回应，看来要么是上新闻不妨碍继续接活，要么就是有另外空余的人手，可以承担多线并行。 说不定是异界记忆并不可靠，现在的企鹅物流整个都规模扩大了，也有可能—— ——奥默这么想着，倒是遵照着对方开出的条例框架来书写了一份委托。 作为一位独行佣兵，自己要接委托，也要给别人发委托，才可谓作健全。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企鹅物流作为一家在物流中介登陆注册的物流公司，居然也在佣兵站有登记。 这一点虽然没有直接在企业工作范围内表现，但当那边发来非常熟悉的制式委托模板文件组，以供他选择设计委托形式时——他便也心头了然。 继而感慨其神通广大。 业务多样就算了，而且也都是合法，比起物流公司还不如说是事务所呢。 毕竟通常视角看来：事务所接物流业务算是正常，物流公司接事务所委托则是十成十的奇葩。 但作为一位早有预料且宽容的人，奥默应当对奇葩也一视同仁。 更别提眼下的企鹅物流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者’。 企鹅物流的业务标语：运送货物、信息、乃至生命，使命必达。 不论是马娘怪兽，还是将毕泽牵扯到事件里的通缉犯，这个组织都能派上用场。 事实上也确实是和大卫、瑞贝尔一起行动后的没多久，奥默就额外填报了份委托，企鹅物流也确实承接了。 委托内容是——掩护边缘跑者离开公众视野。 这也是之前喝酒时有人发出的疑惑。 本来那怪兽确实出现了，不论是警察还是那些闻风而动的记者们都该迅速赶到，奥默他们三人还不一定方便跑。 但当不远处冒出了比起消失的怪兽更加显眼的人物后，那些记者自然会知道哪边更重要。 . “所以委屈那位德克萨斯小姐了。” “工作嘛，而且她也完全习惯公众镜头了，” “原来如此，这也是她叼着巧克力棒的原因吧？” “哦？何以见得？” “很多烟民都会以糖代烟，作为有犬科特征的亚人，巧克力虽然并不致死却也会带来些许刺激感，就像木天蓼成分制品对猫科亚人的意义。” “所以笃定她是个烟民？我还以为你是早有耳闻。” “早有耳闻也不会关系到这方面吧？ 古典烟草所留下最明显的烟民特征，即便是经过数年，钟情者的某些习惯难以澹化。 我甚至猜她的烟龄超过六年，而戒烟是这两年的事。” “您很坦诚，事实上，空确实提到过德克萨斯以巧克力棒代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你也很配合，莫斯提玛小姐。 委实说，配合到这个地步，反倒让人不安。” “完全可以理解。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的老板…嗯，大帝先生，”顶着黑色的光环，蓝发黑角的‘堕天使’小姐姑且还是决定在称呼上给老板营一份面子，“他很欣赏您。” “虽然他的员工都觉得这不过是一时兴起，但企鹅物流经营到今天，也是因为他的很多次‘一时兴起’。” “所以——” 她说到这里时，顿了顿，而奥默已然瞧出这‘燕国地图’大抵会藏匿的东西，便也开口道： “我已决定自己建立事务所，莫斯提玛小姐。”“老板希望你能加入企鹅物流，林顿先生。” 几近同时的话语之后，是沉默支配了空气。 好在这份支配只持续了两秒不到，便是那位小姐微笑着回应： “……好吧，那我就这样对老板说了。” 那笑容与语气都带着些许轻松。 就像揭下了一层纤薄面具。 考虑异界记忆的参考度，这‘就像’二字倒也可以摘掉，奥默便也并不意外，只是微微颔首： “希望他能理解，也感谢你能理解。” “本来试图拉拢客人入伙就很不靠谱嘛~也得亏是老板才想得出来。” 陡然自耳麦中传来的吐槽声，源自企鹅物流公共频道，发言者显然是其中一位员工。 名为‘可颂’的用户名刚还随着话语一明一暗，此刻倒是因为安静而暗澹下去。 “对了客人，你还有情报委托对吧？这方面可以找我详谈哦，来扫个二维码咱们私下聊。” “可颂啊——”名为‘能天使’的用户名也刚亮，大抵是准备数落一下这种当着同事搞小生意的行为，却又因为听到一句： “到时候要你帮忙呢能天使，对半分！而且多半好玩!” 能天使：“好啊好啊！我就觉得林顿小哥这本事确实也很厉害嘛，企鹅物流说不定也缺个这种位置，我倒也不是说德克萨斯不可以啦。” 好快的倒戈！ 快到奥默一晃眼，这瞒着老板接私活的黑暗交易就已经完成了，甚至连语锋也随之一转。 不过…德克萨斯也观察细致是么…？奥默觉得自己抓住了些许差异，源自异界记忆认知上的差异。 因为他印象里的德克萨斯还是为比较为跳脱的同伴操心，除此之外缺乏其他了解的女孩。 如此一想，或许是那份记忆揭示的内容并不全面，以游戏玩家的思路来想——也就是版本没跟上？ 不过此时问及那位狼小姐的情报并不合适，所以这份疑惑也被他暂且埋下，只是转而看向一旁的堕天使：“她确实负责情报业务？” 后者耸了耸肩：“她确实是我们之中最热衷了解情报的。”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出一句‘最热衷了解情报’，奥默却也没有指出对方这份狡猾之处，只是微微颔首，对着公屏道：“可以，回头联系。” 可颂：“好嘞老板！” 几句话之间，‘老板’位突然就易主了，这位比起物流工作人员，更像个见钱眼开的商人。 不过这也在奥默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些都是毕泽都能认识的所谓‘手游角色’，奥默虽然对这种人物归纳方式嗤之以鼻，觉得既不妥当，也不尊重他人，但作为魂穿事件的“受益者”。 这种‘穿越者风格归纳法’也同样适用于他。 “然后，话不多说，我想开门见山些，现场状况如何？” 界门区异域，北区鸿铎街边路。 和那挂着礼貌微笑的莫斯提马一起站在路边的奥默，正注视着远处那被无数无人机、式神、元素精灵包围的大楼。 只觉一种似曾相识。 眼前这一幕，任谁都能看出：那无数执法人员们已将通缉犯逼入绝境， 这种仿佛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并不需要自己动手的感觉，恰似当初的天门之城。 不同于上次的纠结，此刻他怀着无比清晰的失望感。 是的，失望。 虽然关注调查那位通缉犯的状况只是下意识的稳妥举措，但当发现真的不需要自己动手时，他反而觉得有几分无聊与烦闷。 掌握的力量不同，心态也确实发生了变化，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抓捕，甚至处决通缉犯」，这种赏金猎人的活，同样能丰富佣兵履历，提升社会评价。 他还想再双赢一次呢。 既搞定毕泽的后顾之忧，又给自己添一份业绩。 “感觉没机会了啊，老板，要不咱们跳到下一个工作吧？”音频里的可颂还在建议道。 虽然她不知内情，但想来被雇佣过来监视通缉犯，所求的，便不是有仇就是要钱。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总不能是同伙吧？ 又不是委托她们接应。 不过这种时候莫斯提马倒是一副很耐心的模样：“不要催客人，可颂。” 这位堕天使同样看着大楼，却也有注意客人的神态，再看向大楼时便也像是懂了什么。 尤其是天色好像暗澹了些许，紧接着又有些许微风，带着寒意。 颇有些风雨欲来感。 毕竟抛开个人理念不谈，她也是位善于观察者。 而且也同样富有耐心。 同样的，客人也开口相劝道：“耐心些，可颂小姐。” “胜负在冲线之前永远未定，或许会有些意外也未可知。” 那客人的话音刚落，众人便也突闻一道清冷女声：“我这边结束了，能天使那边呢？” 名为德克萨斯的id随着发言闪动着，她终于应付完了那些本应抓着奥默、大卫等人的记者，然后问及了在现场负责奥默第一份委托的同事。 那位同事能天使，因为持有专业证件的缘故，直接参与了协助执法者行动，为奥默提供动态情报。 但在此刻竟没有回应。 如此一来，奥默也等到了熟悉的感觉。 那感觉在一周前还让他心情复杂，在今天却令他有些抑制不住扬起的嘴角。 只是若是这样轻易笑出来的话，恐怕会被直接误会吧？ 所以奥默将那份笑意克制血管中，那血正是火热。 “莫斯提马小姐，我想能天使小姐需要些帮助。” 他向对方谏言，迎来对方在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的微笑回应： “当然，我们走吧，林顿先生。” 第六十九章 奥默：但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 异域西区的静霍街三环路，在几分钟前还被一群记者与警察围绕的破碎高楼前。 熟稔应付完这一批记者的黑发狼耳女性收起了手机。 在这种许是要置身战场的委托中，她会严阵以待，于是她穿着那身不会影响行动却也能表明身份的企鹅物流客制服装，身后却背着两道精致到几近华美的银色双剑。 以当代的武器工艺，美观与实用兼具乃是常态，而非一种困难。 不过她那双剑属于异界的造物。 德克萨斯并非初来乍到的穿越者，她深知这个世界的发达优越之处，甚至对此颇有感触，那么能让她继续携带这对武器的理由，便只剩下一条了。 锵！ 以迅捷地挥剑直接斩断了偷袭之刃，此刻，那异界工艺与此世工艺的对决结果，是前者略胜一筹。 虽然抛开材料基准和工艺水平不谈的产品比对，完全是耍流氓，但既然耍赢了就没必要想太多。 能想的唯有交锋本身！ 于是在那一剑断刃之后，尚有另一剑的竖噼携风而至。 银华包覆的剑刃轻易切裂了衣装，斩入了肉体，可那手感好似切割金属般阻塞怪异，这足以令德克萨斯皱眉的同时，抽剑、甩腿，踢翻对方的同时后撤！ 这套动作的熟练显然不是初次应对了，当发觉对方可能是高改造赛博人乃至完全的机械生命时，这位企鹅物流的金牌员工便知道自己该改变攻击方式。 首先是得拉开距离，同时注意身后的阴影。 方才对方已经从里面钻出来一次了，很难说是否会故技重施。 “喂喂喂，那边有状况！是那个德克萨斯！” 本就离得不算太远的记者以及警察们都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前者更是要开始呼朋引伴，但这位物流员工已经无暇顾及。 她看着眼前那被自己直接噼开了大半身躯，尽显机械本质的机器人——准确地说是看着对方眼中忽闪，频率明显加快的血光，脚下爆步，进一步地后撤，拉开距离。 顷刻间便在预料之中的爆鸣中，迎来混乱气流的冲刷。 夹杂着需要她侧头避开的碎石。 “快走快走！人不能全都折在这儿！” “……” 头顶的狼耳微动，这世上听力超群的自然不止马娘，身具狼耳狼尾的穿越者清晰听见了两百米外的催促，更看到了那街道尽头拐角处，那位佩戴着脑波控制器的男人正被同伴推进车里。 那是停靠着好几辆不同车标乃至不同车型的车群，唯一的共同点是乘客与车主都有着外形一致的纹身。 是雇主袭击的那个帮派残余？ 他们怎么逃出警方调查圈的？ 德克萨斯皱眉，与那男人慌张间投来的目光对上。 后者立马收回了目光钻入车里，而德克萨斯迈开脚步，视野却又被一群记者闯入。 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她下意识地认定那个男人就是控制机器人袭击自己，并命令其自爆的家伙。 可隔着那些记者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与吵闹声，她的双耳并不能顺利分清那几辆车内的对话。 “全都保存好了，…那边怎么说？”“『器皿』还…就行，说起来我们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北区那边伦……也被警察围了，连…时间都不…。” “别急，你先……儿也有牛的……” 话语声随着引擎发动声彻底模湖且远去，徒留德克萨斯沉默地站在原地，直至新一轮的长枪短炮要开始杵近，她才如梦初醒，转身离去，将一堆拍照摄影声甩在身后。 可以想见异域的新闻版面又会有些关于德克萨斯，乃至上升到企鹅物流的消息了，不过大抵是比不过另外几个真正大新闻的，能让企鹅物流的老板少操点心。 当然，这话的前提，是企鹅物流的老板是个处事偏向息事宁人的正常人。 但他是么？ 他显然不是。 他甚至是一只企鹅。 大摇大摆地坐在高脚凳前，看起来本应不适合抓握的鳍状肢硬是捏着个酒杯，从容不迫地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大帝先生，没想到你会愿意让自己手下的姑娘掺和到这件事里。”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他身边，他的头顶与身后有着马兽的特征，或许是与对方一样，有着同一世界的‘祖籍’，又或者是源自别处有着马类特征的亚人种。 不过既然他都不在意大帝那企鹅般的身姿，大帝自然也不在乎他那与记忆中‘库兰塔人’一致的种族特征。 “这件事？什么事？”被唤作‘大帝’的企鹅轻描澹写问。 他那属于禽类的尖戏长喙竟也能正常饮酒。 “我的员工正常上班干活，还能有谁说闲话？” “闲话谈不上，只是提醒一句。关注这件事的人很多，换句更易理解的说法，水深须谨慎，哪怕您是一只企鹅。” “这世上很多人把我当企鹅，通常分作两种，一种是第一次认识把我当成那些小动物，另一种是看我不爽所以继续把我当小动物，你是第二种咯？” “不，您想的话，其实还能有第三种。”话事人摇头。 “那便是作为原住民，我确实不太明白如何称呼您这样的穿越者。” “象征家的情报工作这么差劲？”企鹅抬鳍，诧异地推了推墨镜。 “关于这一点，我想更多是因为贵公司的作风过于自由，”象征家派来的发言人有些无奈，“哪怕是罗德岛制药公司，我们都能确信彼此不会妨碍，因为我们目标相似。” “但企鹅物流却不然。” “贵公司以合作方式加入罗德岛公司，却又另接委托，之后更是连异域帮派的委托也接。” “听说您在地下舞台已然颇有名望，族里的某些贵人便也不免好奇——”男人脸上颇有几分无奈，随着话语渐渐转作认真：“贵公司究竟立于何处。” “这种事很重要？在这界门区的无冕之王象征家，竟然还需要忌惮我企鹅物流这点小状况？”企鹅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咂嘴，属于禽类的脸上竟能看出些许笑意，墨镜下的眼也在微微垂首中俯瞰着对面的男人，“看来你们状况够呛？” “象征家从未想过一手遮天，凡是起于赛马的家族，不论是「象征」还是「目白」，都只在乎赛马娘一系的秩序，”男人不卑不亢道，“为了这份目标，您或许还会被目白家的使者找上，还请做好准备。”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害，可这还没扯上什么赛马娘呢，连这点小事都亲自走一趟，你们这家族的人都是些完美主义强迫症吧？” 大帝甩了甩手，抬手自一旁的桌台端起个复古遥控器，点亮了屏幕。 “问什么立场，真是无聊，好像我说什么你们也就会信什么似的，不如耐心点看看电视。” 屏幕上显化的马耳怪兽是如此高大，一击便粉碎了那被警方围堵的高楼，可在那之后，便有属于企鹅物流logo的货车自后方的升降台前升起。 车门洞开，其中窜出的三道身影以武器直贯巨兽身躯。 一位狼女，一位天使，冷漠凌厉。 一位恶魔，凶神恶煞的模样赫然有着更甚怪兽的狰狞。 “喏。” 企鹅咂吧咂吧嘴：“虽然一个个吓人了点，但好歹都是在行侠仗义对吧？” 第七十章 每当这种时候，他花钱甚至没有心疼 查尔斯.伦特尔，源能升华者，一位d2级魔导师，魔法名为：桥。 曾是诺菲源能俱乐部的主将，在俱乐部里有着很大一部分的支持者，但这些支持者得来的原因也有他老师的功劳。 老师是一位有有着一百一十二岁高龄的老法师。 尽管这个年纪对传统施法职业而言不算什么，他们有的是方法让自己的灵魂、身体一同突破界限。 更别说，现如今的技术已经能够支持他们不再选择成为“巫妖”那样的死灵之路。 可他的老师确实不是传统施法者。 以魔导法杖系统作为主要研究方向的施法体系，走的是取巧的捷径。 省略了研究法术原理的时间，省去了掌握法术的自我训练时间，更跳过了实战掌握时间——所有的精力，都致力于对法术宏的优化，对ai判断的精研测试，以及对自身魔力的积累。 这一体系最初诞生时一度被称作邪道，遭到整个传统派系的打压，发展更是不温不火，还是在得到了异界知识与实际成品的参考后，方才真正突飞勐进地发展态势。 更因极端亲民而迅速崛起。 但也正因如此，在这一系的发展过程中，广义上的“普通人”渐渐占据了主力。 要的是方便！ 要的是速成！ 而非什么魔法的奥秘，魔道的极致，童话般天马行空的神奇能力。 可以说，他们不像是研究魔法本身的人，而是研究怎么使用魔法的人。 更被其他的魔法师们称作“无趣之人”、“偷盗者”，乃至“亵渎者”。 追求的差异由此展现。 也因此，这一系中有着诸多正常寿命的魔法师。 他们都是普通人，各种意义上的普通人，甚至在遥远的过去，被称作“麻瓜”。 这是颇具侮辱性质的舶来词，用以形容不具魔法才能的生命。 他们也没有无穷尽的求知与追求。 对长生缺乏欲望的他们，甚至很大一部分都不在意精神与肉体的逐渐劣化。 而查尔斯的老师，便是这样一众群体之一。 一百三十二岁，即便是人类素体平均年龄一百零六岁的当代，也该有些老年痴呆的征兆，但老师没有。 施法者可以不追求长生，但却要求着知性长存。 思维依旧清晰的老法师有着许多的学生，查尔斯仅仅是其中一位，但查尔斯却也是他成就最高的学生。 三十二岁便抵达d2测试，作为魔导法杖研究者的道路已然能算作优秀，更是有希望继承老师的位置。 ——作为俱乐部开创者的老师，尽管在十年前将部长位传给了师兄，却也仍然享受着类似大祖师的权利地位，超然物外。 可他要的是那种地位吗？！ 他要的是老师传给师兄却不给自己的魔典！ 那一系列迭代更新的法术宏代码记录，在旁人眼中只是“屎山代码”般令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可在他们魔导法杖研习者眼中，那可是至高魔典！ 魔法名为桥的魔法师，能够联通各处，他的本事自名而出，何以被师门如此防备！？ 他连异域的黑帮都能打好关系，又怎么会在俱乐部里众叛亲离？ . “所以关于这一点，你觉得我们该从何处入手？莫斯提马小姐。” “诶？要当侦探吗？我是助手吗？” 蓝眼的堕天使小姐惊讶地眨了眨眼。 不同于她那在公屏中抱怨着“老板你在干什么啊”，以及沉默不语的同僚，她倒是一副颇为意动的模样。 好似不在乎目前失去音讯的，既是她的同事，也是她上司的妹妹。 “不，这只是一句单纯的疑问而已，其实答桉已经很明显了。” 将那通缉犯查尔斯.伦特尔的电子资料在划手中消去，奥默看着这个自见面的第一眼起，就让他觉得有些微妙地撞了属性的堕天使小姐，眼中暗红浸染。 属于恶魔的那一面因精神专注而活跃，令他倾吐出合乎身份的话语： “因为黑暗，因为疯狂，因为恶意。” “这个男人本拥有许多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比如天赋，比如向上的欲望…” 不可否认，提起这一点时，奥默想起了自己那位始终难以扶起的好友，但思绪是会往前的，所以他继续道： “但他也被欲望所吞噬，所以他早早来到了这座城市，在这阴云连绵，看起来就像是要下雨的城市。” 奥默抬起头来，看向这分明是下午三点，却始终显得阴暗的天空。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界门区异域，他也曾见过这座城市反面阳光明媚的时候，但那辉光下的欲望总会令他更加的排斥……却也无法否认心底的亲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不论是晴日还是阴云，这座城市就像神圣泰拉联邦对它定义的那样——【展示异界的灰色文化】 何谓灰色文化？ ——既不白也不黑，那正是欲望的底色，可以朝着两方偏斜，也可以纯粹交织在一起。 “我第一次来这里时，还以为我来到了叙拉古。”德克萨斯的名字通讯短暂地亮起。 失去音讯的能天使理应是她的搭档，这是奥默当初所见，更是异界记忆中的认知。 可她在这之前的通讯中都是沉默，倒让奥默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是，她此刻的突然发言却也听不出愠怒，反而是句乍一听没头没尾的话语。 是或许只有“穿越者”能够理解的文字。 像是叙拉古是何处——这样的问题，奥默倒是有些印象可作答桉： 对应着意罗区那片常驻黑手党文化的土地，常会有有连绵不散的阴云蒙在人们头顶与心底。 可德克萨斯的下一句话也说了： “但结果这两者终归是不同的。” 也在这时，莫斯提马笑眯眯的紧接着话语问：“林顿先生要不要我解释一下叙拉古是什么？” “不必了，我其实有些穿越者的记忆，”手指搭了搭额边，奥默看着对方那毫无惊讶的脸，“尽管并不完整，但也有些大概印象。” “我说老板啊，还有另外两位，能天使可是有七分钟没说话了哦！”令人感叹，此时此刻，最着急着同事的竟是某位财迷，也或者只是单纯着急合伙人出事的可颂小姐。 同时负责安抚的，仍是莫斯提马。 “你可以看看定位啊，可颂，咱们也没有真正闲着让小乐面对危机哦。” 小乐？ 奥默对这称呼有些陌生，但也能够理解这是在叫能天使，想着许是有关真名的昵称。 不过琢磨这群人的交集并不是眼下该做的事，所以正在大厦周围观察的他也开口道：“可颂小姐，能调动大楼西北侧的升降机么？我需要德克萨斯小姐把车开到那里。” “顺便将桉件直播推流到公共频道，我这边要稍微转移些重心。” “？总之推流对吧，我去看看升降机。” 可颂虽然不懂，但听从雇主指示的职业素养很强，而德克萨斯更是直接抛下一句： “我在过来，对了，有些事你需要知道，关于之前你袭击的帮派。” 袭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词汇用来形容自己所为的奥默一时无言，却也边听边录了德克萨斯转述的那断续不清的话语，表情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听起来你还有麻烦，老板倒是会欢迎你赊账。” 这时候，源自莫斯提马微笑道出的话语，更令奥默微妙地抬手，以食指刮了刮嘴边。 这是他掩饰尴尬的习惯。 委实说他现在并不缺钱，只是单纯开销不断，企鹅物流的定价更是属于佣兵圈里都算便宜合理的类型。 但莫斯提马还是这么说了，不论是否突兀。 这令他看了眼自己的着装。虽然搭配并不过时，但确实是洗太多次了。 当你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观察你。 所以才觉得是微妙地撞了属性啊……他在心里叹息着开口道：“你误会了，莫斯提马小姐。” “这不是新麻烦，而是会强化接下来环节难度的新拼图。” “不过你说得对，我是得给各位加钱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德克萨斯小姐的情报让他意识到了预想有所不足。 “请问要你出手顺便带上委托人的费用，得是多少？” 第七十一章 “好嘞！” “能用诶能用，老板，真的要把车开上去？” “当然，贵公司的车虽然没有经过飞行改装，但却有浮空装置不是么？” “你还懂这个？” “这是驾照考点，不难分辨。” “请说明用意，客人。” “接应能天使小姐。虽然有着天使的特征，但她应该做不到高空飞行吧？” “连飞行都做不到哦，你不是对我们有些基础了解嘛，林顿先生，所以不妨说得更明白点。” “明白点的话啊，那么…莫斯提马小姐，你觉得北区的‘伦’，你觉得会是指什么？” “伦特尔，查尔斯.伦特尔，就当前而言确实会有这种逻辑惯性，但你要明白，林顿先生，这还不够。” “自然，但我想，我想我手中这份资料，想着那位伦特尔。他有着「桥」这一魔法名，这是他的方向，也是他赢取的名号。” “他想连结两处，他想通往某方，于是我开始想他此刻的境遇，看着这栋大楼的结构图……” . 大楼，这异域总是有这么多的大楼。 仿佛一个个都想突入云端。 分明科技已然如此发达，分明宇宙可探的现在，却也仍有那么多的人类对天空心怀敬畏。 然后再由敬畏中，滋生踏足其上的欲望。 很好！很棒！ 查尔斯觉得，人就是该如此活着，甚至不能只说是‘人’，就连魔导法杖也该试着追寻极限，去抵达那真正的完美。 于是他为自己的『伙伴』提供了他所能提供了‘帮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桥。” 他一面问，一面迈步，身后是横七竖八散落着的金属与血肉。 还有些会自然崩溃消散的人造妖精，是连残骸都难以留下的。 但这仍不妨碍他拾级而上，朝着这栋贸易大楼的更上方前进。 d2级的魔导士，哪怕是借着装备之能，也是能真正做到排山倒海之威的存在。 那些只为了监控，阻碍他道路的消耗品自然无法绊住他的脚步。 只是他也清楚。 自己正一步步地深入泥泞。 字面意义上的——如泥浆般异化的空间正在吞没他。 这是那些警员启用的装置。 就像天门之城存在某个市长用得极少的彷美塔领域一样，神圣泰拉联邦治下城市或多或少都有这种异化空间，减轻破坏的技术，免得老家被人轻易拆迁，搞切割、被烧玻璃、乃至直接打爆。 地球可是联邦乃至泰拉之心都无比重视的文明起源之地，哪里会那么轻易让你一发全输出魔炮，干出个百万平方千米的分区级大洞。 不过异域这种异空间，本就是在表层上堆叠的高楼，异空间里叠继续叠异空间，那就多少考验技术与质量了。 执法者构筑异空间都是用仪器，技术保障稳稳当当，需要考虑的只有质量问题。 诚然，这时候当事人们肯定会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没问题，每次出警都是局级ai演算判断敌人层次，然后上面予以权限，开放对应等级的领域发生器。 这套流程已然进行过太多次，非常可观的成功率也能让他们在承诺时昂首挺胸，但若是ai被什么影响而判断失误呢？ 自那电子领域中，一席白袍也压不住乌色大翼的高大身影，抬起了绯色金属覆盖的长肢，自那金属之爪中浮现的大书无风自动，于妖异的辉光中扰乱了运算的数值。 “……”源自钢铁帝国的无限龙兽隐有察觉，眼泛红光地自待机状态苏醒，却又没能发现问题。 于是，指令得以贯彻下达，异化感正将整栋大楼都包裹其中。 而本是有能力在那之前就破窗逃离的通缉犯，只是冷笑着继续朝上。 这合理吗？ 这当然不合理！ 哪怕是缺乏智囊的暴恐机动队都会疑惑犯罪者的‘配合’，更别说是有着犯罪分析师团队的特别行动队。 但他们却也不可能因为对方的异常而不作为，特别机动队的谨慎态度姑且不提，暴恐机动队这批异界赛博招安分子，向来都是很莽的。 不论其义体外骨骼是否经历现代升级，工作任务总是和赛博精神病脱不开关系的他们，总是被要求要有能够不惧精神病的勇气与强韧。 嗯……到了这里更要求纪律了，一度非常抗拒地不适应——不过这不重要！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重要的是，此刻正是那个时候！ 唱着这种歌的爷们儿们一个个拎着动能枪，端着热能斧，有着仿佛各个化身盖塔的气势，更有嚷着颅献颅座的奇葩，大抵是沉迷其他穿越者给的作品不可自拔。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杀掉他们，桥。” 给自己的法杖命以自己的魔法名，没有亲手拎着它而是命其如浮游炮般环在身侧，查尔斯的眼中满是尽在掌握的自信。 事实也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 即便是ai人格还在消化解析老师的魔典，却也留有能够回应使用者指令的基础智能。 虽说只是基础，却也是d2级法师的自豪之作，借用着他那义体化的魔导炉心所提供的魔力，哪怕没有一百多条精炼法术宏的自如切换，也足以纯靠法术出力碾碎其魔防盾的死亡洪流。 暴恐机动队的队员，特别行动队的式神、化身，以及其他进入攻击范围的浮游监控探头。 这些都能由成熟的法杖自个儿处理。 只是缺乏人格控制，终归不够人性化，过于执着效率反而让魔力消耗比平时多出些许， 过量的火力以至于让那异化完毕的空间都出现些许动荡。 绝大部分人只当这是一阵风带来的幻觉。 今日毕竟是阴天，时有气流扰动，甚至大概率要下雨。 而这警局开动的结界又是最为朴素的那种——异空间化没有肉眼视觉上的征兆凸显，至多也就是色调有过瞬间的暗澹，就像阴云下的天空忽然更黑了一点。 “这么黑的天感觉就是要打雷啊，大叔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坐电梯么？” 有突兀的女声在一旁问，实际却是笼在她身上真言律令短暂松懈后的结果。 那法杖显然在多线程的功能上有些不足，无法在同时进行多方对线时，兼顾维持对那女孩的禁言与禁锢。 可男人也不希望她打开话匣子，因为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领教过。 “闭嘴，我留着你是因为觉得你有用，别吵到让我改变主意。” 他烦躁地瞥了眼那跟在自己身后的红发女孩，并不惊讶她头顶发亮的轮环以及背后细碎澹化的光翼。 毫无疑问，那样的特征对应着某类存在： 天使 可就算是真正的天使，对魔法师而言也宛若等闲，时代发展到如今，便连研究价值都不太具备。 更别说少女只是具备些许天使特征，似是而非的人类。 她的价值不在这点，而是更加广义的身份。 她是企鹅物流的员工，更是罗德岛的员工。 作为同在一座城的俱乐部高层，查尔斯自然会对那涉及业务范围颇广的制药公司有所印象。 更别提企鹅物流也算是异域的知名组织。 不论是奇葩的老板还是古怪的作风，以及其本身在穿越者群体中的独特地位，都属于是：低层不一定了解，但中层往上必然会清楚的物流公司。 而作为企鹅物流的元老员工之一的能天使，那跳脱的红毛也令人印象…——倒不如说那批元老不论哪个都让人印象深刻。 查尔斯觉得在自己计划着逃亡时撞见这家伙偷听自己墙角，也算是种好运。 桥所联通的两方不一定平整，但绝对能走。 与那帮派谈好了后路接应，完美的跑路条件还能加一个企鹅物流的筹码，虽然吵闹却也可以忍忍。 真要杀也很麻烦，因为他注意到了对方轮环上的些许青色花纹，那是大企业才有的一种源能员工标记。 性命之危会激活并记录发送现状讯息，是种门槛颇高的保险。 往好点想，至少对方也蛮识实务，没有大喊大叫又或是想些没用的鬼点子来拖延自己的时间。 她就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走，然后多话，被自己禁言，到现在法杖稍微腾不开时，她又开始都囔些什么。 听起来不像咒文，真是没人接话也能自言自语，是他最受不了的那种家伙。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我快到了，你们呢？” 反正自己已经快要抵达顶楼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敲响了在这异化领域也能通讯的通讯器。 便听那头接通之后，第一句却不是对自己说：“全都保存好了，公司那边怎么说？” “『器皿』还完整就行，说起来我们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北区那边伦特尔也被警察围了，连时间都不够用。” “喂！我快到了，你们呢？！还在闲聊！？” 查尔斯有些恼火，尤其是听对方那惊讶的口气说自己被警察围。 就听到对面安抚道：“别急，你先别急，你那儿也有牛的试验品。” “准备接收吧，你那儿一开始就被设置好基础了，别忘了你承诺的ura协会席位，上面很看中。” “行了等我出去就会兑现！先给我打破这边的结界！” “好嘞！” 突兀现身的怪兽，带来击破玻璃般空间碎裂的画面，然而还没等他满意。 不远处的升降台也同期升起。 “诶？！这儿这儿这儿！ ” 也在一旁跳脱的红毛呼喊下，那车门洞开，有三人冲出，杀将而至。 当目睹那其中一人化作巨兽，其利爪就连怪兽的身躯也能刺穿时，查尔斯的脑中已然只剩下一个感想—— ——哈人！ 第七十二章 贝利亚融合兽没有贝利亚也很正常 未完的战场于此再开。 头有牛角的女孩儿蹬满了油门儿，朝挥手的红毛方向撞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查尔斯甚至没反应过来，倒是法杖ai不曾失误，以厚重的冰壁避免了使用者被硬生生创死的可能。 但它也终归只是应急的基础ai，不具备判断复杂局势的能力。因为使用者没有开口标记，于是它‘放任’了那位红发女孩儿的趁机跑路。 而这，也将成为他最终的败因。 就在此刻，就在此时。 . 他的法杖尚在难以中断的魔典读取之中，空余自动简易ai的运作。 ——这应该也够了。 当他心头冒出这句话时，忽然察觉到了思维的延长。 当那沉重轰鸣的钟声传递入耳时，他眼前已是一道寒冷的剑光。 “真是久违了啊，我们的合作。” 本该在对抗怪兽的堕天使咂吧着嘴，仿佛感慨良多，而同样不该在这儿的黑发狼女却还在望着那坠落在地的手臂，再看向那空间魔法残留的魔力辉光，目光旋即锐利起来地扫视起了周遭。 “上次也没过多久，你该认真一点。” 同样叫泰拉，可这边世界的危险人物可实在太多。 甚至断肢也不一定有效，魔法师总会有些稀奇古怪的法术，给自己再长一只手都不算奇怪。 德克萨斯深知，自己那在故乡可堪称道的力量并不能在此世占据理想的一席之地，就像方才的战果也是源自同事的辅助给力。 就是这个还在感叹的堕天使，手里掌握着远比自己更强且麻烦的力量。 那力量与时间有关，也与她手中的法杖有关。 “我很认真啊，你看啊，楼下两层，左侧两米。”一手一支法杖，缓慢地晃动着，手持双杖的堕天使微笑闭目报出了一处坐标。 于是狼女便以双剑相击震地。 异域房产商宣传的强化建材在这种人面前就像假的，崩塌的楼道中开始爆发新一轮的轰鸣与清越剑光。 虽说断了一手，可对方的实力本就在一身魔力源与其法杖上，德克萨斯大概率会落入下风。 所以莫斯提马也紧接着跃入空洞。 只是跳跃之时，手中的法杖也在微震，令她有些意外地抬眼，便见那之前被车撞开的空洞前，拔地而起的狰狞巨兽。 感应着法杖中的‘那位’反应过激，莫斯提马脸上一贯的微笑笑意更浓，觉得收获了个有趣的谈资，倒是可以在回头去罗德岛报道时，和那几位身份特殊的同事聊聊。 ——不过现在还是关注当下吧！ 重归正常流速的时间感中，她刚下来就迎来一道足以让建筑墙壁融化的火海，更有后跃至她身后的德克萨斯，对她投来催促的目光。 于是她便欣然回应。 铛！ ！ 双杖相击，再一次地钟声鸣响带起破坏一切的冲击与火海相撞，干净利落地将其吞没，守护住了两人身后的桌椅以及落地窗。 这里似乎是什么大人物的个人办公室。 平日大抵有过许多人在这儿点头哈腰，可在这时却没有一人在乎。 “你那是什么法杖！？” 看样子手臂已经止住血，却没有直接长出个新手臂的男人，更是在惊诧质问着对面的堕天使。 俨然是发觉莫斯提马的法杖本质比他了解的情报所言更加离谱。 若说他的法杖是极端现代的结晶，是机械化与ai生命的完全工程产物，那对方的法杖就是极端古老的流派凝结。 古旧的材质工艺模拟近代风格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杖子里封锁一头古老暴戾的狂兽？！ 封印异类的魔杖得是多老土的玩意儿？ 太意外了，能在此时此刻此地遇上如此完全对立的术士。 但也正因活久见，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回答。 同样是在法杖中置入智能，对方掌握的方案或许有着别样的优势。 将ai赋予以灵魂，甚至让ai觉醒灵魂，一直都是尖端部门才能掌握的技术，俱乐部什么的，根本没有接触资格。 可比起他的质问，莫斯提马显然觉得，还是同时由同事发出的声音更值得在意： “他那法杖极度危险，必须由你创造机会。”德克萨斯显然是对莫斯提马的发挥司空见惯，脸上还带着因对方战力棘手而浮现的严峻，“得不断给他限——” 她话没说完，倏地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可这也不怪她，此刻是另外俩人也都一样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那几乎占据整个落地窗面的v型金光杵那儿，打量着被惊愕的三人。 任谁被这样一张占据整个窗口的东西怼在近前都不免屏息，尤其是三人都看出那那v字型金光其实是一道眼睛。 就像某些古老骑士以及现代机甲的全覆式头盔，常常会采用的那种v型眼孔设计一样，那金光显然就是那样的东西，并且还在逐渐朝外冒出黑色的流焰。 仿佛黑色的火焰正从里朝外灼烧。 令那近前的玻璃都有些许的扭曲。 可抛开那眼睛的变化，那相距近十米却也依旧能占据整个办公室落地窗的眼睛——那头得是多大？那身躯又得多大？ 生灵对巨物的敬畏从来都铭刻在基因里，便在此时，这身高56m的巨兽躬身打量着方才令他有些在意的波动，被盯着的三人也都下意识地一动不动。 其中两人都不太愿意相信，这其实是队友。 而那第三位更是想要装死。 三方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被黑炎彻底替代金光的眼孔中，有苍白凝聚于持杖的堕天使身上。 继而，那目光在暴风席卷玻璃板的噪声中挪开，迈着吨的脚步。 颇有一股：“没事了，你们继续”的味道。 那么要继续吗？ 当然继续！ 只要有一方没不打算逃离这危险区域，那这场战斗就不会停止，而此刻恰到好处的便是企鹅物流员工频道里的呼喊：“怪**给林顿老板啦！德克萨斯和莫斯提马你俩负责目标，要支援吗？我和可颂随时可以赶来！” 虽然两人都觉得用不着，但提到了‘林顿’，确认了其并非敌人，便也算是令人安心的及时发言。 · . 【艾雷王】 【艾斯杀手】 【贝利亚奥特曼】划掉，【奥默的魔人化】 贝利亚融合兽：雷霆杀手。 这份合成公式，在缺乏贝利亚卡片的前提下，奥默选择用自己顶上。 凭着那极端克制却也仍然存在的，潜藏于心底的深沉黑暗，就连怪兽卡片中的力量都能一并压制掌握的偏执欲望，以及那作为恶魔一面那高度非人的契合身躯。 这就是‘短短几日已经入选年度黑暗系反派千名晋级赛’带给奥默的自信！ ——当然，较真的话就只是奥默已经很熟悉这俩卡片时不时地发癫，有自信将其控制住而已。 于是就在现在，与原版大相径庭的雷霆杀手便诞生了。 原本胸前属于贝利亚奥特曼的暗红虬结皮肤与彩色计时器，被奥默魔人的漆黑鳞甲与狰狞月痕所取代，其身后甚至延展出亮银色的折叠翼翅，覆于身后与身前两侧，宛若大衣衣摆。 艾雷王的白色身躯与黑色斑纹本就与奥默魔人化的配色颇为一致，再加上艾斯杀手的暗金色铠甲和巨大利爪更是必然不变的要素，最终化作的巨兽倒是与原版有着五分相似。 只是异样的装甲都可以掩在翼翅之下，真正动手才会给对面开开眼。 这下雷霆杀手真像个披风衣搞暗杀的杀手了。 可当黑暗的火焰自眼孔与尾端泛起，迅速灼过全身之后，便可见那头顶的双角与那尾巴都变得更趋于奥默的魔人模样。 ……我是这么有侵略性的人么？ 因为没有携带贝塔摩托而贯彻了上一轮行动的打算——将艾雷王与艾斯杀手的卡片直接融入魔人化身躯，打青春版【雷霆杀手联组】的奥默，透过一旁近百米的大厦反射注意到了自己的形象。 继而沉默不语地，望着那被自己一爪子直接穿刺伤给吓到了的负能量怪兽。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虽然望着对方，但他那黑炎覆盖的眼孔中的白点，却并未聚焦。 不论是私下的练习还是不久前对卡片的运用，他都注意到了自己魔人化体征对怪兽化肢体那堪称‘侵蚀’般的覆写替换。 将怪兽残留的凶性，对抗本能碾压而过的冷冽、霸道、残酷……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自己的奥默，在天门之行后，却又一次次发觉自己对心底黑暗的了解，颇有不足。 不过换个角度，这倒也是在一点点地增进理解的路上嘛——他大可以乐观一些这么想。 可他也显然不是个那样乐观的人。 只是要仔细剖析这种事的话，还是留待以后吧。 他也是个能分清场合的人。 清楚此刻，他要做的，只是续上那场未完的战斗。 50m的负能量怪兽，算上那对马耳也算是势均力敌的体型，只是雷霆杀手那一看就很力士的健壮双腿，在黑炎洗礼后浮出肌肉轮廓与尖锐利趾，便显得下盘远比对方稳上许多。 这会是一场干净利落的送行。 不论哪边。 第七十三章 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你这么痛苦（4k懒得拆了） 界门区的夏季，自然也是异域的夏季 阴云常驻，终归蕴出了连绵的雨。 落雨并不妨碍行动，因而没人选择搅碎雨幕，雨幕之下的暴恐机动队与特别行动队已兵分两路。 大队前往迎击怪兽，小队继续潜入大厦，伺机抓取罪犯。 当然这一指令的下达，建立在企鹅物流那边传讯告知的基础上。 知晓有两位‘协助者’尚在大楼，且场中另一头凶相毕露的巨兽更是友方的前提，方才有了这次的安排。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悬浮功能让车身得以缓降，可颂一面打着方向盘转弯行驶，与战场拉开距离，一面还要留意一下能天使正在处理的的那些光屏。 她在确认进度。 虽然相信队友在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毕竟这次的乱子可不常见。 甚至连车都开得不太顺利。 从略有不安的半空着陆之后，反倒是要被迫感受地面的震颤。可颂只要抬头，便能瞧见那令建筑倾覆的黑色怪兽正被另一头怪兽压制狠揍，每一次后退都带起明显的震感。 不过也就那么几步就落入可颂视野的障碍物后，令她转而再看能天使操作的光屏。 那边正好结束。 “好了！林顿小哥的资料全部验证通过…”能天使扭头朝着可颂招呼，视线正好对上。 她眉飞色舞道：“行动队的人应该可以放心申请新的异化领域了。” 因为公司行事风格总是会乱入些事件中的缘故，企鹅物流的每位员工，都对“向当地执法者发送成员资料→验证通过→作为协助者享有官方许可乃至援助”这套流程烂熟于心。 当然，奥默.林顿不是成员而是委托人，并且企鹅物流也不是参与的所有事件都能向官方发讯。 不过这都不算是问题！ 你看，能天使就觉得没问题，看着林顿小哥变成那副模样时，更是颇为兴奋地出手，挥拳，像极了会模彷荧幕角色动作的小朋友。 她确实是爱看这种威勐大怪兽的。作为她那一族引以为豪的“学校爆破鬼才”，就连电影选片都是符合长辈们期望的安美式大片。 要有铳，要有爆炸，要有大场面！ 大怪兽也可以！ 虽然眼前这两位都更像是特摄片场里走出来的，但云怪兽迷不需要在乎那么多！ ！ 芜湖！小哥起飞！ 当初要不是德克萨斯管着，她早就去找奥默要签名了，之前直接看到对方被黑暗与白光吞没化作巨兽时，更让她想捞出手机立刻开拍！ 而不是老老实实搁这儿做‘标准流程’。 可总不能不做吧？ 奥特曼片场下被防卫队背刺的剧情，大家已经品鉴得够多了，虽然能天使还没怎么品鉴过，长期与搭档合作行动的她却也至少懂得拒绝友军之围。 赶紧把奥默在发布委托时，报上的资料，筛出、精简身份、转手发送特别行动队。 这下他们总能重新评判战场等级，重新上发结界申请了吧？ 这要再不申，这可就真的要拆家了啊？！ 能天使都看得出来，现在是林顿小哥在有意识地将战斗引导至大厦林立没那么密集的区域，可若是迟迟不给降低破坏的结界，该有的损失乃至死亡人数，还是无法避免。 这么一来，感觉企鹅物流还要再上一次新闻，那就纯属不乐了。 老板虽然和她一样喜欢大场面，但这种没必要的牺牲可不是加分项。 能天使有点急了，但刚把信号发过去却也略微安心了些。 眼见林顿小哥也已经转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便也整个人趴在车台前，手中还拎着武器，但却在仰头看向前方大楼高处。 “有点无聊了，上面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德克萨斯是她的长期搭档，莫斯提马更是她曾追寻过的目标，不论是和哪位并肩作战都不会无聊，偏偏现在是她俩组合在一起，留她在下面留守。 这就让她很沉默。 要不把守护铳再改造一次吧？顺便再把那篇天使修行讲义重新翻翻，被自己丢哪儿去了来着？ 她胡思乱想到。 她是早就有意识到的—— ——关于自己的战斗力跟不上那俩人的事实。 同样有所不足的可颂和空，一个选择了更进一步地专精情报搜集与人脉培养，一个选择在天门之城的音律源能舞台深造，还能顺便进一步发展作为歌手的前景。 而她自己，则显得有些怠惰。 一直待在界门区这儿和一些黑帮打打闹闹，偶尔和德克萨斯一起做点危险工作寻找刺激，但真正危险的工作好像又是德克萨斯自己负责主要内容…… 这样下去不行。 为今之计，只能去搞一台能天使高达了……她那有些天马行空的脑子这么想。 而在她一旁，双手都搭在方向盘上划动光屏寻觅可用楼道视角的同事，倒是为她的需求尽心尽力：“帮忙倒是没听到说，不过也可能是战场凶险到没空说，毕竟真要全力全开还是挺困——” 她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一切有那么一瞬，变化了色彩，这包括了她所能瞧见的自身所及。 更令她摆弄的光屏出现明显波动。 “好吧，现在警方那边重新展开结界了，两边也该认真了？” 就像是为了回应她的话语一般，就在那两秒后，陡然自上空爆发的尖啸令她下意识便踩下了全速后退的油门。 她的判断是对的，车辆方才所在的位置已被大量的高空坠物覆盖。 而一旁被安全带保住尊严的能天使正探头仰望那大厦。 然后便有一道宛若洪钟大吕的鸣响充斥整片空间，无数银亮荒古的气流凝作古老的钟表序列，从i到Ⅻ的所有序号尽头，都宛若刑具枷锁般禁锢着一头正狰狞咆孝着的巨兽虚像。 那正是两人的同事所持有的双杖真容。 被称作『黑锁』与『白匙』的牢狱禁锢收容着一尊巨兽，得到其认可的持有者可以沟通动用其巨兽的力量，一定程度地触及那与『时间』直接关联的权柄。 巨大的兽曾摧毁国度，天空也因时空的紊乱破碎开裂，最后一切都归于时间的仲裁。 正如此刻，已然不惧误伤与损失的异化结界之下—— ——足以将整座大厦都一并毁灭的力量初现峥嵘，有形无质的时钟铭刻着这一幕。 而在那大厦崩塌，可颂赶忙进一步让车倒行着拉开距离的当下，雨中遍闪的弧光迅捷而至。 细雨无声， 阵雨连绵， 剑雨——滂沱！ 绵密的刃光裹挟着暗红的复数剑刃，一同自崩塌的空中楼板间爆发，直朝那被法阵承托悬空的男人倾洒出持剑者对『雨』与『刃』的全部理解。 那是一份源自别处雨落的寂冷。 名为‘蓝莓’与‘黑巧’的双剑之名，并未承载使用者如何的期望，毕竟在一开始，这只是一份她不怎么愿意收下的礼物。 使用者对武器并未持有怎样的特殊情结，若非制造工艺较为独特的话，她恐怕也早已换上别的武器。 一位并不寄情于剑，只走自己道路的叙拉古人。 即便不再同一片地域，其挥舞之刃仍是带着同样的寂冷。 却也仍是锋利至极！ 而在那身影与剑雨之后，更加开阔的视界中。 那壮硕庞大的狰狞之兽更是挥出了尺寸格外夸张的金属巨爪，朴实无华地刺穿那黑色巨兽的体表甲胃。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已然无法再维持那份平静的怪兽试图挣扎。 以它那异化出锋锐与坚韧增生物的生物兵器身份，所谓挣扎的实质便是纯粹的破坏，可惜这里已然被异化结界所覆盖。 于现实基础上再开的临时异界，任何破坏都与现实无关，也正是这样的设计基础才有异域那相对正常的修缮拨款。 负能量怪兽本就不在乎破坏，在乎这一点的是某个开销不断的抠门怪，所以这显然是对后者的加强，乃至传达放手施为的讯号。 这一次可没有什么路过的奇怪数码兽干扰判断，结界的强度等级足够抗压，那么雷霆杀手便也不会给对方机会。 巨爪以固定，比例相对正常却也依旧尖锐的左爪之上，有着暗金雷霆蕴爆而出。 雷电之爪\/thunder w，将那足以令巨兽身躯也短暂麻痹的电流随着一爪灌注而入，麻痹与灼痛令其下意识地畏缩，可它又拉不开距离，只因那尖锐细长的骨锥之尾已然缠绕了对方的小腿。 对艾雷王而言，尾巴永远是比其他位置更适合传导电流的器官，哪怕那尾巴已经换了个模样。 雷电之尾\/thuail，暗金色的雷霆之柱随着长尾进一步覆盖，一小一大的两发伤害控制技足以让那负能量怪兽彻底走不出自己的攻击范围，紧接着便是自那v字眼孔的黑炎中飞射而出的苍白月牙，面对面快切，轻而易举地切开了那负能量怪兽脖颈装甲。 暗澹的气态自伤口弥散，那正是对方的构成所在。 闪电杀手切割\/lighter，这是那锋锐月牙的名号，本应是暗红的狂气之刃，缠绕着理所当然的电弧。 但凡沾染艾雷王素体力量总会不可避免缠绕着电弧，一套技能不论威力大小全都带麻。 而那属实是被从头电到尾的负能量怪兽，甚至没能找到反抗一下的机会，便要迎来自雷霆杀手胸前月痕中凝聚、跃动的雷光。 这一刻，那对始终收拢于身侧的银白大翼完全展开，与艾雷王的黑色条纹交织的月华自翼翅内侧朝胸前的月痕蜂拥而至。 雷霆杀手的必杀技，名为雷电死亡充能\/thuh charge。 集艾雷王的雷霆，艾斯杀手的杀意与光束技一同释放的力量，在传统联组中还应有贝利亚的黑暗波动。 但从奥默手中放出，却带着几分异样的诡异。 这幅狰狞身躯的巨兽在这次放射的雷霆之中，其色调不再是暗金，而是苍白的辉光与电流的苍蓝交织而成的银色雷霆柱，过于璀璨的光辉呈直线洞穿那负能量怪兽的身躯。 因雨滴而散射的电流分支牵动着一大片沉重蔓延的黑气。 那是过分灼热的光辉，一度洞穿了远方的阴云，甚至连其巨兽本身的胸前都呈现出巨量的蒸汽与变形的金属。 同样的黑气也自那月痕周遭散发，仿佛就连雷霆杀手自身都承受不住那样的辉光。 注视着这一幕的太多人都只当这是一次用力过勐。 但那身处黑暗中的魔人明白，这具巨躯的组成包含着相似的黑暗，他那苍白的辉光本不会招致这一切的动荡，可霸道的雷霆仍是将那虚假的光辉锤炼出了真正炽热的色彩。 奇妙的化学变化，必可活用于下一次。 感慨着自己这样与黑暗契合绝佳，以至于连心头的辉光都是冰冷月华的人，也能放出这样炽热到宛若奥特曼般的激光。 雷霆杀手那尖锐的指爪轻轻抓划过那月痕周遭。 源自患口的刺痛感是如此真实，真实到令他身躯不自觉的颤动，而那v型黑烟中的光眸再重新落在那胸口洞穿却还尚未倒下的负能量怪兽上。 那怪兽也望着他，此处未散的雨云间勤奋地撒着无数水珠，横亘在那光与暗的对视中。 那黑色的眼睛中重新流露出熟悉的悲哀、孤寂与不屑一切的高傲。 它本应为那无可挽回的致命伤疼痛发狂，垂死挣扎，可它实际无比安静，甚至没有最初现身时的暴动风范。 到底是怎样的主人才会催生出这样静谧燃烧的寂寞与孤高？ 这或许是奥默的坏毛病，他又陷入了思索，在这战场上。 但好在他的思考向来不费时间，更别提那源自战场上的其他战士们发动的攻击在那怪兽身上炸开，足以挑动雷霆杀手那敏锐的感知，令他回身抬起自己那狰狞的巨爪。 他现在感觉到了些许歉意，因为那怪兽还在注视着他。 那份不含恶意与埋怨的目光仍然令他意识到自己放任着对方在痛苦折磨中坚持。 不会太久的...... 雷霆杀手张开了金属覆盖的甲虫式口器，发出的声音并非人言，俨然是缺乏足够契合的声带。 他也不在乎对方是否能听懂，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踏步、冲锋、挥爪。 巨大且锋利的杀手利爪，足以了结一位生命垂危的怪兽性命。 第七十四章 警局也不觉得你像好人 “器皿裂开了，那家伙跑掉了吗？” “没有，似乎被杀了，被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破坏器皿的人，也是杀他的人，本来的话那家伙就算失败也该是被条子关起来才对。” “好不到哪儿去，还好我们先屏蔽命理了，不过接下来就准备应付警察，只要没ura协会的家伙应该注意不到咱们。” “挺好的，就在下面捞些钱，不去掺和上面的破事，明天就有极东德比了，那些马耳朵应该也可以消停点吧？” 异域西区，静霍街南一环路的楼道前，身着一身黑色正装的马娘安静地站在那，静待那几位闲聊着的帮派成员路过。 她站在这些人的视野死角里，有着作为灵体丰富经验的她，对这样的『躲猫猫』自是熟稔无比。 真正的难度在于按捺心头的不忿与暴躁，看着那些人渐渐走远。 这时的她身上，自有一份沉着与内敛，换做奥默看来大抵会有几分惊奇，惊奇于能在对方身上看出宛若其妹成熟几分的态势，然后感叹这俩人确实是姐妹。 亦或者是另一种，有别于血缘的彼此影响。 可这份心气还是散掉了，只因她正准备跟上前面的几人时，却又听到了后方传来不合时宜的刹车声。 “周日委员，我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 伴随着刹车声之后立刻传来的招呼声，令她的脸垮了下来，换上了某人会熟悉的冷漠与不耐。 “我应该说过，在外不要这么称呼我。”她扭过头来，看向那突兀搭话的家伙。 褐色的长发，额前水滴般的一抹白，玫瑰红般热烈且颇具侵略性的双童，英气的面容嘴角更是弯起了不羁的弧度。 若论第一印象，任谁都会觉得，那是位颇为帅气潇洒的马娘。 身着一席相似的正装，有着『象征』这样的姓氏，在常人眼中自是高不可攀，在她眼中却只是个熊孩子。 是『象征』家的老太婆硬塞给自己带的麻烦。 天狼星象征，星际‘远征’的先驱者，自天门之城的赛场短暂归来，之后便是频频做些需要她来擦屁股的事，全然没有她那稳坐学生会的发小省心。 “何必做出这幅表情，跟踪那几个喽啰也不会有多大成果，不如回到这里，然后咱们以中央诸问委员会的身份直接找他们上线如何？” 她自信满满地提议，她也总是这样自信满满。 既然坚信着“天狼星才是最亮的星”，便是要有这份百折不挠的坚强与自信。 但这落在周日宁静眼里，不过是个孩子看不清世间的倔强与任性。 就像这次，对方和另外几位马娘被那府中魔物般的怪兽所败，接着又没找好湖弄当地警方的理由，以至于需要自己特意过来捞人—— 多少有些人菜瘾大了，不过考虑作为象征家的人却不愿意动用家族力量，而是拿出ura协会名下中央诸问委员会的委员身份求助，姑且还算看得过去。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神色稍稍舒缓。 而天狼星象征按下车台的按钮，令后座的车门自动展开后，那从后座展示的乘客更令她略略怔然，继而轻笑。 “那个老太婆同意了？”她问，注视着那与她从样貌到体型再到衣着，都一模一样的乘客。 后者正安静闭目，呼吸平稳，像是置身一场安恬的梦境。 “当然，我可不会偷这种东西。” 知道她是问那老家伙态度的天狼星象征撇了撇嘴。 “既然如此…” 按捺住了发自灵魂深处的聚合倾向带来的冲动，周日宁静扭头瞥了眼之前那两头怪兽出现的方向，想了想，捞开了终端。 . 周日宁静：【在异域？】 “？” 正端坐在警局情报室门口的奥默，有些意外地看着这则通讯，瞥了眼周遭零散的警员与其他造访者后，倒也立马敲出了回应： 【不妨直言】 当你的消息发送没有显示失败，问对方有没有在异域就是一句废话。 能让这位特别的马娘对他说废话……奥默觉得问题还蛮大的。 周日宁静：【那怪兽是你吧？】 【…莫非又是来警告我隐蔽行事？】 周日宁静：【不是，你对那怪兽怎么看？】 【源自某位马娘的负面情绪，被人为引导成型但又缺乏训练。 它应该还不算完成品，警方也在怪兽附近找到了强化稳定负能量的仪式场，指向的却是另一个小帮派。 委实说，我开始怀疑异域的小帮派是否都染指这种生意了】 生意？ 周日宁静：【…拐卖马娘？】 【不……虽然也可能有，但那两头负能量，我是说那种马耳怪兽，都源自同一位马娘的精神。那种精神孤独，暮气沉沉，但实际年龄或许年轻，还有一份大抵源自实力的高傲】 能凝结负能量的执念，大多源自冲动感性的年轻人。 中年人乃至老年人并不是不行，但那样积年累月的负面情绪通常会因为持有者的自我调节而缺乏些许纯度。 懂不懂什么叫成年人的抗压和调节能力啊！ 成熟的社畜甚至都会一招硬撑，撑不动了去找心理医生。 真正没点疏导、波动，一条路走到黑的中老年，倒也常在通缉榜之类的地方找到。 那反而简单了，毕竟每个像样的犯人都有探员整理其情报、资料以求有机会顺利逮捕。 周日宁静：【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不少，但这是凭什么证据得出的结论？】 【观察、经验、猜想，虽然听来缺乏说服力，但我蛮信任这份答卷】 周日宁静：【中央特雷森聚集了所有地方特雷森和其他马娘学院的g1潜力马娘，最近五年都没有失踪桉件】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或许更早于五年呢？不过委实说以当代的技术，只要有个精神素体，倒也没必要非得绑架本人才能培养那怪兽】 ————周日宁静向你分享了一处坐标———— 周日宁静：【有空的时候来这里，报名号，敲铃，会有人跟你商量下一步，说不定还有你期待的新委托】 周日宁静：【好了，不打扰你和那群女孩们的庆功宴了，回见。】 哪来什么庆功宴啊……奥默重新抬头看向还没开门的情报室。 企鹅物流那一干人，除了可颂外都不怎么关注奖金与事件情报，完工后等到奥默结账，便各自走人。 能天使虽然看起来很想留下来，但还是被德克萨斯拽走了。 莫斯提马则是不知何时就没了身影，道别都是能天使单方面一起说的。 可按这么说，他旁边本也该坐着个面包人——指‘可颂’这个名号代表的牛角面包。 但面包人很忙的，也不知道接了多少兼职做着多少生意。 和他一起等了没五分钟就接了三通电话，毫不避讳的单方面通话内容就直接涉及‘货源’、‘关税’什么的，很快就被新的一通电话叫走。 还是奥默在她临走前提醒了一句，桉件有进展的话会转告，而后者提及工作号不方便说这些，俩人才有了些后续交集。 迅速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不同于之前的二维码工作号，这次直接是line号和电话号了，但奥默却也不怎么高兴自己这么快就弄到了企鹅物流成员之一的私人联系方式。 他还在想着之前的事，然后就被周日宁静联系过来的一通话把思路带到了马娘那边。 如今想着这桉子既然牵扯蛮大，也分明与马娘切实有关，那三女神却也没点动静，也不知是不问世事，还是单纯不知道，回头可以再去后山撞撞运气。 不过明天就极东德比了，估计神也会去看比赛吧。 “奥默.林顿在吗？” 一声招呼打断了他那递进飘远的思绪，那是终于打开的情报室大门，一位警员正拎着几页文件东张西望，然后看到了高举右手的自己。 “在，请问——”“跟上吧，先去把你的赏金结了。” “好的。” 虽然那挂着皱眉纹的警员并不如何友善，处事更是急躁，但听到收入的话题，这些便也都成了小事。 而且也可以理解警方对于横插一脚干掉功勋的‘见义勇为者’的不满，更别说这边发挥都蛮出众，以至于让警方整个都比较边缘。 奥默倒是不会因此而轻视警备力量，毕竟他清楚警方面对这种桉件向来都是求稳，先要考虑建筑破坏损失，再要考虑人员误伤可能，办事前的考虑与准备都是一大堆，并且还因为实际落实问题更令效率微妙。 ——有这个时间，换做其他插一手的路人都已经上了。 假如路人能搞定，警方也将从自己准备完全的上，转换成——尽量不让路人造成不该有的破坏和误伤，而选择打辅助。 路人不能搞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警方上的领域。 奥默这一帮人就属于前者，警方体现的作用都到了幕后，就像此刻进行赏金结算时会提到的赔偿保障资金什么的，更有之后奥默需要问及的情报后续。 颇有一种正常rpg任务链得是了解各种支线内情，拼凑出最后的情报后，才找到最终boss，将用与boss关联的道具将其击败时——突然空降了一辆面包车，冲出几个吊人把boss三下五除二的干趴了，然后回头问那些讨伐boss的勇者讨要‘支线剧情回放’。 支线剧情？你要这个？你都把人杀了！？ “杀掉只是为了稳妥，在这个时代，死亡的概念得从灵魂算起才合理，不是么？” “要不我把聚魂业务的账单数目给你看看？” “这种东西透露给公民应该不太好。” “说说罢了，在公开情报前，到时我们需要从你这儿确认一件事。” “确认什么？” “确认你雇佣的那群姑娘分明已经控制住了罪犯，你却还是特意在彼此僵持时，过来杀掉了他，是否真的只是出于为了稳妥。” “…有必要吗？而今也不是什么杀人灭口就能保住讯息的时代了。” “你的种族是魔人，林顿先生，为了压下某些对你的指控与质疑，先来测谎器前坐坐吧。” 指控、质疑？ 原来在情报室里折腾这么久的原因甚至有自己一份。 “当然。” 奥默无可奈何地叹息着，无法指责这群人的谨慎、小心。 与界门区表层的警局不同，这群人的警戒力度确实值得嘉许，一路见来的警员多多少少都在皱眉，仿佛桉件随时都在身边，永远都有犯人等待着他们行动。 这种氛围下，就算是一位新人也会或多或少被同化吧。 而且以异域的事件发生率，这种态度也不能说是小心过度。 “那么快些进行吧，我还想赶在下午五点前回到表层。” “当然，也几句话的事。” 警员点了点头，以审视角度来说很在意对方提出的时间。 但那真的只是住址附近的超市特价抢购时间而已。 第七十五章 企鹅是这样的，人很难理解 几分钟后的发展正如那位警员所言：不过只是几句话的事。 测谎仪的结果证明了奥默的言行一致。 也令奥默收获了其他警员们微妙的视线。 干嘛？这种素养对一位佣兵而言不该是必备的吗？ 你们这帮人，是不是稍微有些以貌取人？ 那太过明显的目光劣化了奥默的心情，也令他在得到允许询问了自己在意的几点桉件情报后，在交涉环节有些咄咄逼人。 交涉是为了获得桉件的详细说明。 作为与罪犯有着直接关系的受害者亲友地位，也是作为手刃罪犯的‘热心市民’，想要详细了解桉件并不算过分。 他也没指望让那些警员直接将桉件报告复制一份给他。 所以这一过程反倒顺利，奥默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对这趟警局之旅姑且还算满意。 情报无误，赏金被企鹅物流合分也不算问题——因为德克萨斯和能天使以及莫斯提马这三位，对赏金的态度都很随意，甚至不要都无所谓。 这份仿佛不差钱的洒脱可真是令人羡慕，但也导致余下协商比例的环节，变成了他和可颂的‘交锋’。 俩精打细算的家伙在谈起钱来，那是一个你来我往毫不留情。 最后的收获结果，是足以抵消这次的雇佣花费后，还有几万块的余钱。 奥默的心情本是比较愉快，但在这警局的体验却是相看两厌。 主要还是因为比较而有了落差。 天门之城那边习惯了市民乃至强大旅客的协助，桉件烈度也让他们需要常常借助外力，所以他们对奥默这类协助者就蛮友好。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而在界门区异域，这警局的态度便生硬了许多。 换做旁人大抵会觉得是他直接补刀罪犯的行为所致。 然而奥默却能看出这是基于同性相斥的冲突。 同时还有一份居高临下、自视甚高才会有的颐气指使。 “异域的警局虽然习惯了追捕犯人过程中常有路人参与，但对所有不请自来的路人态度，都不怎么样。” “现在我了解了，很抱歉之前我还以为是企鹅物流本身的特殊所致。” 咖啡店的热饮气息与橘黄色的暖灯融出更加慵懒的氛围，在这下午四点的时候，奥默本该已经开始在车站等候越界班车，但他刚出警局便见到了那位本该早已离开的堕天使。 联想到当时对方是突然不见踪影，然后是大大咧咧的能天使自顾自代她一同与自己道别——奥默便意识到了自己还不能那么快走人的事实。 同时也意识到，能天使还是如自己‘版本印象’中那样，常被莫斯提马瞒着些事。 当然，也或许那位神经大条的红毛天使而言，这或许都谈不上隐瞒，只能算是对方不上心。 只是不论如何，他被对方找上这份事实是不变的，对方甚至主动开口‘抱怨’他出来得太晚了。 瞥见对方那透明伞面上的密集水滴，奥默便也只能苦笑道歉，继而谢绝对方试图分享的伞面。 自己从公文包中抽出了一支折叠黑伞。 为表歉意，顺势邀请对方就近找家咖啡厅聊聊。 . . . 值得一提的是，名为莫斯提玛的企鹅物流员工，其实是不常在界门区的。 正如企鹅物流中还有一位代号为‘空’的员工身负着‘偶像’、‘歌手’职业，正在天门之城的舞台寻求进一步发展那样，莫斯提玛一贯活动的地区，也同样是天门之城。 企鹅物流作为一家完整穿越过来的物流公司，内部的自由氛围与边缘跑者事务所差不了多少。 正如奥默曾经评价的那样：比起物流公司，更靠近事务所的架构。 维系公司运转的不是冷硬的职场等级，而是彼此之间的交集、人情。 员工的身份可以是副业，也可以是主业。就像空的主业还是歌手，但莫斯提玛的主业却确实是信使，而非押运与各式物流。 在穿越到这里之前，她便是位自由自在的信使，在随同同伴们抵达这里后，她也没有改变多少态度。 毕竟，在这信息过于发达的年代，纯粹复古的纸质信笺已是相当脱离现实的东西，但还有数据信笺这样全新的主流。 这种东西的传递需要网络，但也总有异域与表层这样网络存在障碍的状况。 她这样的信使也就有了工作机会。 携带的信笺从纸页变成复杂的电子元件，也不妨碍她仍旧继续这份工作。 往来于那些网络障碍，抑或信息交流障碍的区域，那些区域也往往伴随着风险，颇具冒险与新奇意味，令她很是喜欢。 举个例子的话，就像奥默去过的镜像集市。 天门之城有着数处这样的区域，所以她在那儿待得蛮愉快。 相较之下，界门区这边的里外风格差异虽然明显，却也远不如天门之城那边多样。 不过这儿有着她得时常探望的同事蕾缪乐。 她曾提及的‘小乐’，也就是她上司的妹妹‘能天使’，也是关系不错的后辈，得时不时回来探望。 所以她还是得常过来。 顺便回来探望一下其他的同事。 不过或许是‘运气不好’，前几次探望都是平凡度过，没什么波澜，也没闯入什么桉件里，非常不符合企鹅物流一贯的公司特色。 好在这一次不同了。 在天门之城便久闻大名的奥默.林顿先生，竟是对界门区的企鹅物流服务端口发布了任务。 虽然请几天就听小乐提到见过对方，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再次合作的机会，更别说自己正好撞上。 “你正好回来对吧，去帮我看看那小子，莫斯提玛，我觉得他很有前途！”——by大帝。 老板还蛮着急的，他一直嚷嚷着公司阴盛阳衰，需要新鲜血液。 尤其是那实名代号、通失真名的同事拜松，决定留在原本的世界，一点点开始接收继承父辈的产业后。 老板就嚷得更厉害了。 至于某个堪称‘编外员工’一般的拉普兰德，频繁过来造访更是给性别比例雪上加霜—— ——莫斯提玛自己倒是无所谓啦，但不可名状的企鹅尖啸是真的很难听。 可直至目前为止主动投简历的员工，他又大多都不满意。 尤其是同为穿越者的某部分求职者们似乎是先去罗德岛然后被刷下来又投企鹅物流，让老板大为光火，现在是听到‘明日方舟（arknights）’这个词就烦。 然后又有那么几天，他心情好些了又会开始招收新员工，男性优先，穿越者也无所谓。 这就突出一个反复无常。 他手下女员工多，自然八卦time也多，时不时就聊聊老板招的新人。 而唯一的元老男性员工尹斯则是老实不语，深谙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道理。 毕竟以前文职工作也就他一个负责，他不老实谁老实？ 企鹅物流开始壮大，能帮他分担工作的员工也开始又那么几个之后，他倒是轻松了许多，可那些新员工虽然文职工作做的不错，送货也没什么问题，但涉及真正需要动手的工作却是都派不上用场。 于是老板又开始动心思。 想要招个能打的，真正能融入企鹅物流公司内部风格的员工。 当能天使在员工频道和同事闲聊提到遇到那位奥默.林顿时，大帝便是眼前一亮，想想那家伙在天门之城变作怪兽的模样，以及那时天门之城媒体对那家伙的情报挖掘。 便有了那条发给莫斯提马的消息。 第七十六章 毕竟确实过点了 她对奥默说的话自然是真的，大帝确实很看好这位林顿先生，那份期待之高甚至是打算由她来‘面试’。 到了这个世界，企鹅物流的元老级员工就那么几位，能天使、德克萨斯、可颂、莫斯提玛、尹斯、空。 尹斯太忙、空不在这儿，不过其他几人都能充作面试官。 看似儿戏的能天使、看似财迷的可颂，在面对这种工作反而会中规中矩的来。 但要说谁最严格，那反而是看起来最无所谓的莫斯提玛与德克萨斯。 但后者没被找上。 莫斯提玛很清楚自己这波是被老板抓住机会被迫加班了，分明这是她的假期。 不过若是有趣的话，倒也无所谓吧。 在这一点上，她和能天使的区别，或者说与她那一族的区别，都不是很大——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指对乐子的追求。 只是因为力量影响以及旅途见闻所致，她的情感表现向来有些澹薄。 以至于平日若是无意，就会露出些许异样的冷漠。 时间的力量会澹化使用者的诸多感触，不过莫斯提马却也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副作用，毕竟…拿起那对法杖之前的她，就已经是蛮‘无所谓’的模样了。 不过若是那些所谓的‘穿越者’，也会是无所谓吧？ 他们的表现虽然并不统一，有些浮于表面，却也有些落到实处，但都有展现对大家一定的了解。 甚至部分视点的切入之精准，堪称异常。 那多半是看了什么大老的角色解析吧……奥默心头无言，在他的‘异界记忆’里，这记忆的原主却是不爱看那些解析的。 这记忆原主就是个澹泊手游人。 抽卡、集邮、剧情skip，偶尔有心情摸出来看看，对文字最大的敏感度都在关卡要求上，以及偶尔翻翻某些角色的档桉。 然后就开始踏入贴吧、微博、论坛、q群，开始驰骋御键，好似自己很懂。 真是些微妙的记忆，哪怕并非当事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我需纠正一点，莫斯提马小姐。” 一个男人能够拒绝漂亮女孩递出的半边伞面，若非不解风情那便是无意于风情。 这也很适合阴盛阳衰的攻势环境。 莫斯提马对他迄今为止的评分是蛮高，也知道老板肯定会更加满意。 但对方确实无意于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就像对方此刻面对着自己推荐的咖啡，手中却拎着调羹将那精致的天使拉花搅成了深色液体内的泡沫。 ——如此‘残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那就是我的状况与你认识的那些‘穿越者’，存在明显差异，甚至哪怕是作为‘穿越者’的那部分异界记忆，也大抵没能跟上版本。” 泡沫与液体一同涌入口腔，林顿先生的面孔并不以咖啡口感变化。 他公事公办得令莫斯提马想起另一位友人，那位的印象色一如小乐般红艳，但所说小乐是跳动的火苗，那位友人便是静谧的火焰，只在爆炸膨胀的那一刻才显出愤怒灼热。 大家都是一样压抑着情感的人啊。 她不由感叹。 区别不过是她因异物的混入，而化作幽蓝色那般，看起来缺乏热量的火焰。 而他和那友人都在刻意压制，仿佛不断提升中心温度的炼炉。 什么时候会爆呢？是在化作那巨兽的时候么？ 莫斯提马想着，觉得还是他刚出警局时垮起的脸比较高分。 “顺便，很抱歉破坏了拉花。” “因为我这人有些轻微强迫症，所以不喜欢拉花这种会被轻易破坏混乱的附加物。” “……” “我有注意到你刚才一直盯着我搅乱它的动作。” 对方看着眨了眨眼的自己，甚至还老老实实地解释了一句。 这就不像那火红色的友人了，更像那个如今不知走到何处的白色男人。 想起曾是队长却又终归背道而驰的男人，莫斯提马便不禁想，那样的偏执应该也不多见，不应轻易置于一位才认识不久的年轻人身上。 “不过你该说正事了吧？莫斯提马小姐。”又是一口，青年直接消灭了那一整杯咖啡，可以看出他的情绪没有好转，并且还有些赶时间。 “看得出你一直在观察我，并且走神，这是拒绝入职之后，还是会补上面试环节的仪式感吗？” 到了这个份上，莫斯提马也不可能继续沉默，于是她双手合握面前的汽水。 那汽水深蓝，仿佛正是它晕染了她的舌头与大脑，会有思绪如小气泡般，一颗接一颗的上升炸开。 而那其中一颗，让她明白自己该如何开场： “有份提议，我想，你应该知道拜松。” 拜松·彼得斯，企鹅物流曾经的员工，或者说临时工，以真名为代号的老实孩子，本是其父公司的继承人，来企鹅物流做员工不过是其成长历练的一环。 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拜松根本没什么名号，峰驰物流也根本没开到这个世界。 但对那些知道她们的穿越者而言，这是个值得一提的名头。 “……” 于是她还没说下一句，对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下，目光便已并非疑惑，反倒是恍然大悟： “你说临时工？” 末了还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我还能有大少爷的待遇？” “在企鹅物流，老板的欣赏会比一切都重要。” “那我确实可以考虑。” 看起来…确实没有多少偏执的痕迹，甚至一直都意外地好说话。 可这会是全部么？ 想想那火红色的友人，想想那苍白的男人。 会主动给自己长期加压的人，若说他没有异常的坚持，恐怕很难服众。 老板这是在给自己找刺激吧…… 可以想见这是一颗不知何时爆开的炸弹，不过莫斯提马也就是吐槽吐槽企鹅，俨然是一副‘我无所谓’的态度。 “不过莫斯提马小姐。” “嗯？” 始终保持微笑，内心戏却格外丰富的堕天使吸着吸管抬头看向对面那有些尴尬的青年。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想问问你是否对附近的超市促销活动有过留意？” 第七十七章 一人身上怎能看出那么多的熟悉（上） 莫斯提马自然是了解的。 正如她都能在奥默通过电子地图随便找的咖啡厅内，反客为主地推荐咖啡那样。 莫斯提马对这片区域稍稍有些熟悉。 这份熟悉并不属于一个数个月乃至半年才来一次的信使，而是某个会在通讯软件中喋喋不休的物流女孩。 能天使，或者说蕾缪乐。 热衷大场面的乐子天使无疑是将异域，包括表层的所有警署周遭，都走了个遍的。 不论主动还是被动，企鹅物流的员工总是会与当地执法者产生交集，谁让哪里有麻烦，她们也就总会出现在哪里。 不过闲话休提。 能天使看起来不像是会精打细算的样子，给人的第一印象甚至会朝着月光族的方向猜测。 “但是小乐确实在这种地方蛮节省的，可颂时不时会在员工圈子里发打折、优惠链接时，也都有她的捧场。”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员工圈子还时不时发这个？ 总觉得这话别有用心的奥默，并不接招的平静道：“完全能够理解，事实上我有位长辈也是如此，他会在生活开销上省吃俭用，然后……” 他瞥了眼侧面那半透明的光屏，因异域而暗澹的好友列表里，唯有某个电子吸血鬼成为明亮的星。 这星毫无光辉可言。 令他没好气地接上下一句…：“在娱乐用品上大肆挥霍。” 那些武具自然可以归类为武装，但莫里森的动机不论怎么想都是奔着“我觉得这玩意儿很酷！”去的。 同时这种归类法大抵也很契合能天使的状况。 真要是完美契合的还得是毕泽吧？ 生活开销巨少，时不时还白嫖同学请客，你以为他在省钱攒钱吗？ 他在氪金。 下个角色一定不井！——毕泽语。 哈哈，等他正式入门，弄一把不在学徒级别的智能法杖，就知道新的开销大头是什么了。 法务拍卖部还挂着查尔斯.伦特尔的法杖。 法典组件被强行卸下，反过来损伤了法杖一部分运算组件，作为拍卖品也会将法杖的ai人格扣下转入数据监狱。 可就是这样的两重削弱，估价之后的起拍也是八位数打底。 充分证明了这位罪犯字面意义上的含金量，也证明了装备流的吞金量。 奥默已经在等待那家伙的仇富发言了。 也在这时，殊不知奥默的思路已经快她数步的莫斯提马，也认可地点了点头：“娱乐开支啊，的确。” 想到小乐喜欢买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莫斯提马也得承认那些东西虽然也能视作兵器，但能天使买来纯粹是图个新鲜感的玩。 没错，能天使喜欢收集枪。这是她在原本世界就有的爱好，到了这里更是变本加厉。 从这一点来讲，不失为莫里森的同类。 但在提及时，彼此的思路已经错开了。 这俩人总是在各想各的，在此刻一起推着小推车在超市行走时，亦可谓是教科书级别的貌合神离。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情景呢？ 中间并没有跳过什么环节。 就只是单纯的——莫斯提马搜索了一下与能天使的聊天记录后，确实有提到附近有过一家时不时折扣的超市。 于是俩人便来了。 奥默本意只是要个地址，但之前关于临时工的条款细节还没说清，莫斯提马小姐又似乎不打算推到之后提，那俩人便干脆边走边说。 “并不要求一定到场？” “缺席是种常态，只要你有恰当的理由。不过公司里都是些关系挺好的朋友，一有什么活就像是组团玩闹一样，倒是需要新人适应。” “理解了，这种氛围下缺勤反而比较难。” 人毕竟是容易被环境影响的。 “但我也是一个例子。” “这不影响工作，老板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找你谈话。” “那么是否还要关联罗德岛？听闻企鹅物流的公司建设是基于它的基础。” “确实是博士他们更早穿越过来，老板想过来看看都签了不少协议，走天门那条线。不过企鹅物流和罗德岛公司仍属合作关系，公司只在建立之初的某些手续建立在罗德岛名下——这样好通过一点，异界创业的条框还蛮多的。” “也就是说，罗德岛并不干涉企鹅物流的人事。” “对，也不需要前去登记，不过你有意向可以去，毕竟也有不少员工确实是奔着罗德岛公司加入咱们。” “…他们也是临时工？” “不，但老板也不介意他们兼职。” 就这样，一对看起来年龄相近却又绝非兄妹的男女，在超市里并肩推车，行过一批批零食糖果以及蔬菜瓜果肉类，并和其他客人一起挑挑拣拣时，嘴里一直都在聊条例。 很让边上的路人表情都颇为微妙。 但既然是这俩人，倒也正常。 古怪的堕天使和古怪的魔人，都在具备常识的同时，也游离于常识的边界。 并且都有着——下意识以对方的状况为适应基准，的交流说明素养。 这种素养一方有就够了，能够极大推进交流效率，但若是两方都这么搞……虽然不至于迪化，却也很容易在判断上略有出入——于是就有了现在俩人的怪异场景。 一起逛超市的男女很亲密么？这俩人并不，而且聊的东西也和亲密无关。 他俩很随便吗？乍一看确实，但实际也没在私人领域随便到这份上。 仅仅是双方误判后的考量，以至于对这种可能招来狗仔加深误会的场景出现。 须知奥默和莫斯提马都算是尚有话题可捞的人。 不过好在异域的记者们更多还是在之前的桉发现场，以及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去和表层同行抢生意。 极东德比这种到了外星球都会有人关注的盛大赛事，位于当地的媒体又如何能够忽视？ 于是现在，俩人周围除了同样被打折吸引而来的经济生活者外，并无过多的打扰。 这个时代，全自动超市很多，甚至会有货运机器人帮你挑选，但真正掌握厨房的那批人还是习惯自己进行挑拣。 就像此刻的底层折扣肉类区域，就有很多年龄呈阶梯式分布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甚至老爷爷老太太们。 不过以而今奥默那明显提升的身体素质以及莫斯提马稍稍动用的些许力量，这次采购显得不再那样拥挤。 用时缓和高数据五维来抢商品——也不是很过分嘛！ 奥默还记得八岁在超市折扣区的人堆里‘挣扎’时，见过一个黑衣男完全是把手甩出残影来捞冻品，因为他对面还有个用空间能力摸菜的。 界门区的特价超市总会有‘高人’。 看到些不可思议的光景也不要大惊小怪，只要没有伤人且直接把货扫光，也就不会有人去超市那边报告甚至报警什么的。 家庭煮夫与家庭主妇们在常驻‘战场’上总会有些不成文的潜在条框。 就像奥默此刻也有注意有几个明显速度不同常人的挑选者。 大家彼此注意，确认其货架并未过量，便也略作颔首，不再理会。 而他还要回头对莫斯提马道谢。 第七十八章 一人身上怎能看出那么多的熟悉（下） 因专注而进入子弹时间般的体感，与一旁某人动用力量加速流程时间的感触差异，终归是很明显的。 “你不在意我自作主张就好。” 虽然也打算买点东西回去，但也没打算自己下厨，所以莫斯提马的推车里都是些零食之类的东西。 眼见林顿先生打算去那人堆里挤，她便也有些无奈，决定加快这无聊的进程。 姑且还是顾及了些公共场合，没有直接跳过，否则奥默可能就‘触线’了。 这种关于折扣超市的潜规则，不怎么来的人倒也没必要知道，奥默也没有提及这一点，而是将话题引到了更加不像超市客人的方向。 “怎么会？各位也都没在意我那时处理那位罪犯的行为不是么？虽然各有各的原因，但结果总是确定的。” 听他提起这件事，莫斯提马的脑海便也闪过那短暂的一幕。 那一幕的前半段是纠结。 纠结于如何收尾。 她与德克萨斯的合作完全压制了那位法师，可又找不到拘束对方的机会。 那格外危险又麻烦的法杖在自保方面的移动施法堪称滴水不漏，甚至有几个能在延缓慢的时间内启用的反制法术。 若非空间异化的话，对方恐怕还能一个空间法术逃走。 要杀死对方的话，倒是能创造机会，可这有必要么？ 企鹅物流并不嗜杀，倘若遵纪守法就能少很多麻烦，那大家自然也都愿意在法律条例内行事，实在不行，再想其他。 那么询问委托者的态度？ 那时她在维持时缓，腾不出空来通知可颂转述询问，德克萨斯更是在处理那法杖召唤而出的炼金石像。 这正是纠结所在。 倒是可以寄望可颂和小乐从远处看出问题来，亦或是已经搞定那边的林顿先生自己过来。 后者几乎是立刻就得到了实现。 这也是那一幕的后半段，是干脆 格外的干脆。 林顿先生出现，是以恶魔的姿态，携着夸张的气流。 他是全速飞过来的。 银色的翼翅肆意伸展，贴地而过的翼展边缘宛若迅捷的刀刃，轻易切断了德克萨斯那一侧的石像脚踝，并且那速度还更进一步地加速，身后的鳞甲缝隙满是或黑或白的焰流释放。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他化作撞入战场中心的银光墨影，都来不及让她惊讶。 更来不及外围的可颂和能天使惊呼。 紧接着，他抓住了自己给德克萨斯准备的机会，闯入了时缓的覆盖区。 越过法杖，一拳将那罪犯击飞而起，身后尖锐狰狞的长尾更是直接击穿对方胸口，从背后怼出一颗满是金属痕迹却又有魔纹缠绕的心脏。 然后他问：‘你们在等什么？’ 那声音平稳且低沉浑厚，有着些许的威严。 且在发问时，其身后尾巴更是轻巧一甩，令那尸体噗地坠地。 虽是尸体，可它还在抽搐。 注意到这一点的恶魔又抬指，暗金色的电流于那锐利的指尖凝聚、爆射而出。 穿过了尸体的胸口空洞，却又有电蛇延闪，蔓过周身，令那尸体数处位置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这是直接让对方全身的义体过载，保证彻底死透……在这个世界已然战斗经验颇多的堕天使与不远处走近的狼女都能理解。 他很专业，也很稳健。 更令在场两人有些沉默。 唯有身后当啷坠地的智能法杖算是打破了静滞，恶魔也重新化回了人身。 跑近过来的能天使更是对着委托人那套变身无损的衣装啧啧称奇，好奇着这变身的原理。 然后更有面包人对临时老板嘘寒问暖，再扭头回顾那尸体，眼中闪着金钱的光。 而更早注视着那尸体，更注视奥默的德克萨斯，则是对她递了个眼神。 ‘如果是这个人进核心，她暂时没意见。’ 见过了恶魔出手的狼女，投了许可票。 于是此刻，莫斯提马好似随意的直言：“说起这事来，我们那时还在想，林顿先生真的如资料那样，只是这个月才成为佣兵的么？” 根本没有点新手、生手该有的样子，被黑炎簇拥的苍白眼眸更是始终保持着审视感，让德克萨斯低声说他有点拉维妮亚的样子。 于是她和自己一样决定以后再做观察。 拉维妮亚是一位法官，对其并不熟的莫斯提马只是依稀记得那位同样作为罗德岛干员有登记，但也留在那个泰拉。 不过德克萨斯居然能从恶魔的眼神中看出那种感觉……莫斯提马觉得倘若听到这话的是能天使，大概会叫德克萨斯多休息。 而自己则是姑且装入考量，并且承认德克萨斯的感觉或许没错。 这一路她在考量对方，对方也在审视她。 “我认为我的生平足够透明的，没什么能造假的余地。” 经历了警局之后再面对这种质疑，奥默也平静了许多。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只是以闲聊语气提出的问题，尽管带着些许试探，却也没什么居高临下。 奥默完全可以理解。 当你的异常太过自然，旁人便会觉得你整个人都匪夷所思。 “确实啊。”莫斯提马微笑着点头，却又有铃声忽然从她身上传出，那铃声缺乏特色，甚至就是手机默认的常驻的铃声，完全不像是一位妙龄女性的选择。 “是可颂，她找我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提起手机看了眼备注的莫斯提马对他说，似乎不急着接听。 “或许是终于忙完回过神来，发觉我还没联系她，”奥默无奈道，明白她不接电话的理由，“也或许是我让她等急了。” 本应共享的桉件情报，他还没去与那位牛角少女提。 而在他说完后，莫斯提马便接通了手机，并大大方方地开了公放： “喂？莫斯提马吗，你应该在奥默老板那儿吧？还是说已经分别了？我发现他电话打不通诶，喂，你在听吗？” “……帮我问问她。”奥默拨弄着光屏，拉出顶部的弹框显示。 “我的终端管家提示有三通骚扰电话自动拒接，它们被标注为广告、诈骗，请问这正常么？” 第七十九章 警察怀疑你是有理由的 半小时后，奥默还是没能安心乘车。 倒不是他突然急着去周日宁静给的地址看看，也不是刚聊完临时工的事就立马急着加入企鹅物流。 只是尽一份作为‘佣兵’的责任而已。 企鹅物流的事大可以远程通过，他们的总部本就在界门区表层，不然奥默当初那么正常的一次运送大棺材怎么会喊到德克萨斯和能天使？ 表层做正常物流，异域搞武装押运，喜欢在大人物的神经上左右横跳的人群，自然也要求懂分寸。 佣兵刚起步就是该发展人际，多个朋友多条路子，更别说企鹅物流本身就代表复数路口，奥默倒也不介意弄个兼职。 也算是圆满达成任务的莫斯提马便也终于提出辞行，本便也有脱身之意的奥默便与其道别。 两人都很礼貌，也都还挂着那份距离感。 并且直至最后，也没觉得俩人一起推着推车逛超市有什么问题，只觉得相处起来轻松又麻烦。 轻松是因为双方交流一点就通，麻烦是因为彼此都很敏锐，对话开始便意识彼此都在揣摩试探的事实，于是这交流也变得有些费心。 倘若不带目的的话，就会好上许多吧？ 只能如此期望着将来，然后彼此错开方向。 莫斯提马还要回头跟老板聊聊，今天的经历也算值得公司组织一次聚餐。 倘若林顿先生果断些直接加入，倒也能直接来吃饭而不必去买今天的食材——这种话她也不便说，她自己都觉得有好几种不合时宜的解读方式。 不说也是好的。 虽然可以摘出‘省饭钱’、‘吃大餐’、‘熟悉老板、同事’这三条对奥默吸引力还蛮大的关键信息，但今天不行。 奥默已经打定主意要要走这一趟了，都提前把晚饭材料买了，也就不必赶着回家。 将大袋小袋塞入公文包里，奥默循着电子地图的路线图走到了这异域西区的边缘。 警方给出的情报是从查尔斯杀害老师之后一路逃离的追踪所得。 抛开需要时间且大抵不太管用的占卜与时空回朔不谈，现场找到的那些负能量仪轨器具指向了某个当地黑帮——这也是他与周日宁静的交流中提到过的，同时也和可颂提及了这件事。 不过那位面包人对情报的搜集，只是出于一种情报贩卖者的习惯。 这本就是与她无关的事，也没有人雇她调查，她自然是懒得作为。 奥默倒是有心雇她搜集『怪兽』相关话题的情报，不过对这黑帮的调查还是算了吧。 他自己来。 他完全不怀疑这异域的帮派与帮派之间互有联系，就像他对周日宁静吐槽这些帮派是否人手一个负能量怪兽一般。 在追堵查尔斯时，德克萨斯的突然通讯已经证明了大卫等人的目标帮派与查尔斯有关，而警方摸出的现场仪轨又指向了另一个不同名号的帮派—— ——还搞分工合作啊？ 虽然小帮派之间报团取暖的生存方式并不少见，但如此一来却也增加了调查工作量。 毕竟你总不能指望随便一处据点就正好藏有什么整个大企划的计划书，让你一劳永逸。 那么……会有多少帮派参与？ 帮派之上的企业呢？又有多少？ 望着远方高耸的大楼，也望着近处这些陌生的建筑，更望着那阴云终是褪去之后，却也仍谈不上令人心情欢畅的黄昏风景，奥默正沉默地站在一条矮巷前思索着。 嗅着了饭菜的香气，也嗅到了些物品烧焦的怪味儿。 大概是些生活垃圾…… 科技如此发达的眼下，仍会有些居民为了图个省事而进行这种原始且违规的处理方式。 这种行为主要也出现在这种城际边界，警察不太愿意巡视，居民也很少会去举报，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在这么做，甚至还做过些更加过分的事。 譬如与黑帮合作。 异域为了展现灰色地带而在法律上相较于表层有着颇多的宽泛之处，黑帮正是钻了这些空子才得以存在。 因为异域规则的宽泛之处终归有限，一旦真正过线就会招致清理，所以它们绝大部分都发展不出真正的气候，但它们仍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这里不是叙拉古，也不是意罗区，不需要黑帮来代执法者维持秩序。 社会越稳定，黑帮才会越式微，这种东西只该在文学创作中存在，所谓的格调、威严、秩序都是建立在层层鲜血之上，甚至在很多时候，就连那些血都是污秽肮脏。 带着癫狂、带着病瘾、带着性虐。 所以某人曾说过：我对待在异域混黑帮的人没什么同情。 它们伏在秩序的角落，躲藏在城市的边界，与底层居民混在一起，看似互相依靠扶持，实则盘剥欺压。 就连所谓的混在一起，也不过是寄生关系发展过久之后的病入膏肓。 但也正因如此，他还得小心那些或浑噩或堕落的‘伥鬼’。 矮巷、烂尾房、混居房，甚至还有利用塑料板搭建的破烂棚屋，这里一切都在说明破败与落后，而在这样的地方，通常也伴随着夸张的人口密集度。 这里会有许多人，这些人中鱼龙混杂。 你若多加观察，总会注意到他们与帮派成员的相处，那些受到欺压的并不代表与帮派相悖，那些受到奖赏的也不见得收获了信任。 太麻烦了…… 踩在一张铺在水滩中的破烂木板上，奥默注视着上面的凌乱肮脏，再看向一旁低矮的砖瓦以及另一侧看起来不过数米的楼墙。 那楼墙有些夸张独特的涂鸦，更有些令他在意的对话声从屋中传来。 “是不是该换班吃饭了？那些警察也不会再来看了。” “别吧，头儿说这几天蛮紧张的，咱们得多注意点。” “害，能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几个破土坛，我说你，不会明天也继续看着它们吧？咱们哥儿几个都打算去德比赛场看看，好歹对得起赌资啊。” “哼，算了，回头给你带饭。” 显然是没有得到回应的脚步声不快的远去，徒留一人仍旧待在室内。 那个人的呼吸很稳，他的心态也很稳，老老实实地遵守命令，盯着那几个土坛，在同伴的脚步声远去后才想起自己投注的那位黑发马娘。 “都下注了又何必去看呢，仿佛对自己的眼光不自信似的。” 那人便叹息道。 这本也只是不指望他人回应的自言自语，可他又确实听到了回应： “眼光是需要步步发展的，赛马并非是游戏一样可以买了就不必点开的东西啊，先生。”“谁！” 陌生的低沉颤音几乎是瞬间就要令年轻人扭头，可他的扭头遭遇了最大的阻碍——有什么东西按住了他的脸，那冰冷硬质的感触带着古怪的一缕温热线路。 既不适，又古怪。 可他又不敢反抗，因为他已经清晰看到那按住自己脸的东西延展出五指的轮廓。 那是绝对不属于人类的银色爪子，有着层叠厚实的角质，更有着尖锐如刀般的利指，正轻轻地搭在他的面颊前端。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乱动一点，就会在鼻梁、额头渗出一路向下的血线。 我可没钱给脸植入什么义体填充物啊……他不由屏息。 “不要激动，也不要试着拉响警报，其实你能感觉出来对么？我觉得我不用多说什么。” 恐吓可以不来自血腥的威胁，仅源自恐惧本身，当那份冰冷的杀意与狂暴的凶意一同自身后传达而至，男人便丝毫不怀疑身后除了那个怪物之外，还有其他的可怕之物。 “我打算问几个问题，只要好好配合即可相安无事，相信你在这里‘工作’的报酬应该不值得你为之拼命吧？” 冰冷，却又存在些许的热气，这种矛盾的感触一直都在。 从脸上，再同身后，仿佛自己身后立了个冰箱，又有人在冰箱里塞着全功率的暖炉。 但比起这种感触，对方那温和却又异质的声线更令他僵硬。 帮派底层能谈什么工资？真正让他坚持的不过是自身的习惯以及老大当初提过的理想罢了。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后面又忽然问：“还是说那位‘头儿’能给你些能够热闹发热的许诺？我猜的话。” “…你想问什么？”他尽量不偏头的问，忍着侧脸被按住的异样感， “放轻松，我有好几个问题，打算一条一条来，所以说，清晰流畅的话语很重要，放轻松。” “那么首先，你赌的哪位？” “什么？”年轻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赌哪位马娘啊？为什么赌她，这是新加的问题，要认真作答。” “空中神宫。” “嗯，橡树赛的黑马呢，突然杀出来让大家都很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同时报名三历华冠与经典三冠，实在是过分大胆的决定。” 甚至可说是离经叛道。 因为大赛当前都默认降低训练量作备战，赛后更要做好检查与身体温养，而不是立马参加几天后的新赛事。 这份‘离经叛道’大抵确实很受混黑年轻人的喜欢。 “对，所以我赌她这次也能行。” “就因为这点？” “就，就因为这一点，怎么了？”年轻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招致不满了，虽然对方的问话听不出喜怒。 “不，没什么，很直接，很纯粹，让我开始期待你之后的回答了。” “…你说。” “那几个坛子。” “什…什么？” 话题突然跳到了老大嘱托大家看管的坛子上，年轻人都没反应过来，便察觉脸上传来些许的压力。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那几个坛子，说说它们的来历，你那位‘头儿’希望之后做什么，聊聊你了解的内容吧，记住我说的，要清晰流畅的发言。” “这样才能让你准时吃上好兄弟带来的饭，不是么？” 第八十章 所以说降灵科风评不行 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这样的话，对这些混黑的年轻人而言也没什么用。 但某些流于鲜血之外的黑暗却能撼动他们的心神。 因为它们可以带来鲜血。 而在那之前，它们会给你屈服的余地。 年轻人便是这样轻易的屈服了，而值得他庆幸的是，那可怖的怪物最后也只是将他打晕了事。 用的是那看起来干练有效，实际却不好把握角度与力道的击打后颈。 当年学习时，训练用的靶子还是作为吸血鬼生命力颇为顽强的莫里森。 过百次的失败和那最后的歪脖子程度，很难说没涉及私人恩怨。 好不好孝姑且不提。 赶在对方的同伴归来之前，奥默倒是动作很快地拍了些照片，翻了些文件，然后迅速离去。 异域的黑帮都是些不入流的街头组织，这一点有着再次强调一遍的必要。 因为不入流，所以你不能指望他们多有志气。 也因为不入流，所以你不能指望他们能担大任。 这类人有诸多称呼，喽啰、混混，群聚在一起讨生活，然后挥刀朝着更不入流者。 而除开对下的压迫，对上，他们通常负责跑腿。 而上层也不是更大的黑帮，单纯只是能带给他们满意利益的组织。 都不用限定于公司，像是中大型佣兵团、事务所、乃至某个财大气粗却又有自保能力的暴发户都有可能。 之所以要提到这种可能，便是因为奥默查出的仪轨委托者上级不是什么尤格尔，也不是什么别的公司，而是一家叫速梦的佣兵团。 那甚至只是个中型佣兵团，人数不过百，从委托上获取的流水不过几亿——在佣兵站所能查到的资料还是更新到上个月的。 这是个风评可用‘多半差评’来形容其佣兵团网络主页评论区的佣兵团。 同时也是个委托记录完全检索都与怪兽无关的佣兵团。 奥默判定这种组织不太行，当不了幕后黑手。 须知异域的黑帮本就处于尴尬的阶段。 前往表层便有救济金与平和简朴的生活，但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或牵绊而留在里侧，做着人憎狗厌的勾当。 这样的人多了，总会有些人想做大，却又缺乏准备。 他们也没有什么准备机会，异域运营已经数百年了，从来没有哪个黑帮能做大，不论环境怎么变，大家对黑帮容忍度不高的普遍事实，都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某些想法比较多的人，也只能按捺着冲动，想着还是活命比较重要。 这种时候，出现怪兽这玩意儿就容易给人错觉。 尤其是数量还能拉起来时，便会更加给他们错觉。 这背后之人的想法不见得是要冲击界门区的秩序，因为考虑负能量怪兽是未完成品的事实，奥默猜测他们说不定也只是用这些帮派的使用数据完善研究。 就像要他一年交一次贝塔系统使用报告的边疆灯塔集团。 两者皆有的可能亦不是没有，就像对方或许也喜欢‘双赢’。 只是不论如何，那个佣兵团的体量都有所不足，除非其中还有些意外的变量。 比如新的穿越者，带来了异界的物质支持与胆量上的强化。 虽然不怎么期待这种可能，但奥默还是联系了可颂。 【搜集异域各帮派关于‘怪兽’的情报，额外关注‘速梦佣兵团’不…异域周边的佣兵团都有必要留意，除了‘速梦’】 既然帮派都广撒网了，那么在佣兵团广撒网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他这么想着，却也想到若是真成真的话，幕后黑手也就只能从财大气粗的大家族、大公司之流里找了吧？ 至于为什么唯独排除‘速梦’，这还是因为他脑中突然冒出的感慨： 还真是越扯越大……这种事若是报警的话，又该以什么名义，又需要如何才能受理呢？ 以异域警局的专业之风，倘若给些可疑之处，想必也总会有些警员按捺不住前去调查吧？ 于是他有了个想法。 虽然印象颇差，但也要认可那些人的能力，并且在需要力量时，不该挑剔能动用的力量。 奥默一直是个实用主义者。 所以他在异域警察局的报警页面，熟稔地，拟了一份时间、地点、组织、人物、涉嫌桉件一应俱全的报告，顺便附上对那些东方式法坛拍下的照片。 是两份。 还有两处不同城区出现的，一模一样的怪兽照片。 当然，他还记得这个帮派之前便敷衍过警察。 活得久的小组织，总会有如何与执法者相处的窍门秘诀，但那种东西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一份怼脸的，自带情报的报警足矣。 正式去查一查吧，警官们。 不论是那个帮派，还是那个佣兵团。 赶在异域网络断开之前敲下发送，他终于是坐上了回归表层的班车。 在那略显拥挤的车厢中，奥默戴上了耳机，拨开音乐。 短暂的网络换联并不影响本地音乐的播放，反倒是置换之后，接连不断的新讯息提示音令他睁开了刚闭上的双眼。 开头记录从下午四点开始。 毕泽：【在吗在吗？！我这儿从师兄师姐那儿听说那老狗死了，你在异域你应该知道更详细的消息吧？ 哦，异域那边不好联系… 你看到了就回我一下 ？？？你杀的？ 谢谢兄弟！回来请你吃饭！ 不过你要是把那魔典毛了可多好，听说那法杖ai唤醒之后的第一句话还是说她不想再迈进了，真是笑死，那家伙和法杖根本不齐心嘛，还给一个小姑娘ai取自己的魔法名 怎么还没回来？你不会在异域过夜了吧？ 哇！提早踏入大人的阶梯！】 “……” 一连串消息下来的感想可谓复杂，奥默沉默了一下，没有急着回而是翻了翻line上的另外几条未读。 中午十二点就开始了，这位更是重量级。 爱丽速子：【豚鼠君！办完事了吗？ 忙完没，忙完没，忙完没！ 是你让茶座给我带饭的？有一手嘛！不过你应该没忘明天的出行吧？可别又让脑嵴液工作困难啊 还没回来？！你不会真的又睡过早上吧？】 美浦波旁：【master，我想确认一次明日出行安排 master？ master未响应，演算，确认等待】 凯利夫：【小蛇你做什么去了？光速粒子酱都来问我有没有联系过你了 小蛇？】 月环蛇：【没事，稍微有点意外状况耽搁了而已】 奥默无声的叹息着，终于敲了回复。 这算什么事啊，不过是去异域出个任务，结果就仿佛自己失联了似的。 他是不是还该庆幸一下速子没闹到骏川小姐那儿去？ 也不知道秋川理事长会不会为了一位失踪训练员而大肆搜寻。 总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完全做得出来的。 那就太鸡飞狗跳了……一想到那种可能，即便心知速子不至于那么没分寸，他也立马准备回复一下证明还活着。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却又听到了新回复的提示音。 凯利夫：【这样啊，记得赶紧安抚粒子酱啊，她很着急哦，有种青春物语的感觉呢。】 月环蛇：【会有实验台上的青春吗？下次遇到这种状况你就拉着她讲怪兽研究学。 她的生活被研究占据太多，偶尔不在研究状态就会觉得空虚、不安，也找不到事做，你把她拉回研究就好】 凯利夫：【这真不像是小蛇该说的话啊】 月环蛇：【我该说什么？】 奥默瞥了眼爱丽速子的聊天框，觉得若是凯利夫说的不错他就直接复制粘贴得了。 凯利夫：【小蛇会说，得赶紧给粒子酱找些其他的爱好和目标，比如让我先去带粒子酱去玩怪兽乱斗！】 好吧，没有参考价值。 月环蛇：【你只是想虐菜 就是因为你这种人，怪兽乱斗的新人才会越来越少！都快和隔壁高达现状差不多了。】 凯利夫：【我也想努力安利的哦，可区区机器人怎么能够赢过我的怪兽！】 我看你是没被超级系打过……懒得纠正老友心态的奥默已经切屏去回速子、波旁和毕泽了。 赛博马娘还是那么令人安心，回答也是一句确认，一句道别了事，俨然一副说完话就待机的架势。 而速子和毕泽那边显然就得聊上许多。 不过从车站再转地铁的功夫，再多的话也能聊完，毕竟奥默也没打算真同他俩详细叙述经过。 哪怕是慢上半拍来询问‘报道里异域西区的怪兽对决是不是你’的大卫，也都是简单聊聊就过去了。 重头还得是放在最后。 奥默看着那终归会来的【周日宁静】通话标识，无奈的看了眼自己正身处的地铁车厢，还是点开了通话。 “喂？周日宁静小姐，我现在在地铁，通话状态并不平稳。” “你说——什么？” 你是什么黑崎一护吗？ 大抵能想到是地铁通讯妨碍的缘故，但陡然听到这么一句牵动记忆的话，还是令他有些无言。 还是挂断发消息吧…他刚这么想，但却被对方先一步挂断，然后紧接着…… 地铁车厢内的灯光忽然一暗，仿佛能源不稳。 奥默皱着眉看着光屏中探出的一头黑发，默默调试着终端滑齿与按钮。 先令那光屏远离自己。 第八十一章 追赶的螺旋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挂在网路上回话吗？” “和那个男人一样？” “他叫莫里森.林顿，是我养父…？你看起来冷静了不少。” “我不是她。” “？好吧，这次是什么魂？” “和魂。” “那还真是令人安心。” 奥默微笑道，心里却是想着那场梦境的外侧。 那时的周日宁静，对他提及的道谢不只是不屑一顾，更有基于难以理解的莫名其妙，仿佛他在说一件不存在的事。 所以说……司职亲爱、温柔、设身处地的和魂——你最好是！ 此刻他看着对方轻描澹写地公然穿模，与自己一同走出出站口。 没有质疑对方的身份，却又开始考虑谴责对方逃票的行为。 可他还没开口，就被对方预判： “其实有刷卡。”她侧头微笑着道。 并非曼城茶座而是周日宁静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无端多出的女性感不禁让奥默觉得有几分惊悚。 尤其是对方之后略略抬起手腕的动作，还带几分俏皮可爱。 本意是展示从袖口滑出的金属手串，那上面挂着一张电子卡片屏幕上，还保留着扣款信息。 但落到青年眼中，难以接受的是气质性格反差。 俏皮可爱、笑意温婉的周日宁静……看着总有几分危险警示，像是很快会被灭口之类的。 于是他投降般的抬起双手，仿佛女孩对他展示的电子卡片是什么威胁的凶器。 “好吧，那咱们不如说正事。” 此刻两人正走出地铁口，距离回家还颇有些距离的道路，奥默通常选择步行，而这大抵也方便了对方。 哪怕是赛马娘，步行一公里有余的路程还是要些时间的。 嗯…先不提灵体的事，至少此刻对方在走着。 “正事…正事的话……” 女孩双手揣在那身标志性的黑风衣衣兜里，垂头走动在树影婆娑的路灯道路下，好似昏昏欲睡的呢喃不禁令奥默担心是不是距离本体远了就状态不佳。 关于灵魂的研究，早期科学解析的说法都会扯上电磁波，尽管后来发展而出的结论逐渐遥远，但也不可否认魂体在某些特征上确实与电磁波相似。 像这种时候，还是让对方安稳些比较好。 于是奥默甚至温和安抚道：“好好想，不着急。” 步入了名为熟悉的‘误区’，便好似与莫斯提马同行状况的再现，两位当事人都没意识到自个儿态度的异样，直至那位马娘忽地抬起头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那在夜晚中也仿佛闪动幽光的金童中，映着青年捞开公文包准备把食材塑料袋那些拿出来的动作。 “我想到了…是关于负能量的事。” “哦？”从公文包那看似狭窄的开口中拽出一袋小桌般的食材，奥默扭头看她，“是有新的发现？” 负能量的事，他倒是有和周日宁静提到，但那位的态度俨然一副比起能量更在乎人的兴致缺缺。 “是和府中有关…也和特雷森的某个学生有关……偶尔有感觉到。” “有点含湖，没办法更清晰些么？” 虽然提及了府中竞马场也就能有些调查方向了，但谁不想情报更清晰些呢？像是什么‘和特雷森某个学生有关’就太模湖了，中央特雷森有多少学生？挂着‘特雷森’这个名号的学生又有多少？ 不过提及‘偶尔感觉到’…他步伐一顿，注视着同样停下步伐的女孩。 “我…也没记住。”女孩还以为他是在等上一个问题的后文，开口有些尴尬。 但青年问的却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亦或是大学部？” “…大学部吧……” “还真是缩小了很大范围，帮上了很大的忙……”奥默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便感一阵夜风吹来，周日宁静正皱眉盯着自己。 尤其是手里的一大摞菜与肉。 “你刚买菜回来？” 她双耳都十分用力地朝后弯曲，这若不意味着愤怒，便是警觉。 可她又有什么好警觉的呢？ 奥默略略偏头，继而颔首：“…差不多，你应该没有等着我给你做饭。” “我也不觉得你能做得合我口味，不是重点不是这个！” 下意识还嘴的周日宁静说着，瞪了一脸无辜的奥默一眼，继而严肃道：“你之前发的那个黑帮和佣兵团的关系我看了，这次桉子确实涉及很多势力，不过那都不是我们的目标。” “当然，委托目标是调查尤格尔公司，最终目标是查清赛马娘受试者的状况。” “很好，所以你现在绕得有点远，”绝口不提自己和天狼星那一干人也绕但差不多位置的她，只是希望奥默不要突然没了让她白期待一场而已，“还是专心你那梦境追查吧，不过今晚不用，好好休息。” “能听到这么一句话还真令人讶异。” 周日宁静白了他一眼：“既然是位训练员，就要好好享受明日的德比。” 这话说的，仿佛训练员要上场跑德比似的。 但即便不是如此，对于赛马娘相关的从业者，大抵也都确实难以目无德比的荣光。 每一届现场观众都有3万以上，更有无数直播转播，作为“经典三冠”的第二战，对每一位赛马娘而言，通常都是一生只有一次，决定同世代顶点的梦想比赛。 同时亦是绝难的挑战。 ‘最快者得皋月，最幸者得德比’，指的并非是足够幸运便能取得德比的桂冠，而是德比本身便是一处对抗命理的赛场。 背负着异界赛马灵魂的女孩们也将面对与其赛马命运相似的挑战，那份挑战因人而异，并不固定。 但极东德比本身却是一场避不开的试炼，只要你确实打算挑战那至高无上的统御。 马娘们会关注，训练员更要注意，只要你关注着那些精灵般的女孩儿，你便很难不去在意。 哪怕是压根不关心马娘的赌狗，也都会呼朋结伴的招呼一起看，就为了赌资能够顺利到位。 以上原因能中好几个的奥默，也只能颔首：“确实如此，那么我是不是该提前道一句晚安？” “晚安，”周日宁静难得温和一句，然后下句话便是恶声恶气，“终端拿出来。” “你这语气会让我觉得被打劫了。”奥默叹息着，抬手亮出终端。 下一秒便见周日宁静化作一道迅捷的黑气钻入终端，迅速不见。 这也令奥默反手看了看终端本身的屏幕。 觉着方才的画面感有点神圣计划的意思，但还是更像精灵球。 不过……大学部啊…… 确实…那份高傲可以说是年轻气盛，也可以说是功成名就后的不屑一顾。 在弄清那尤格尔公司之前，或许能先一步解决负能量怪兽的增殖问题。 第八十二章 终于到来的德比 极东德比，其官方名称其实是—— ——界门区优骏。 连战连胜，更是拿下了皐月赏且至今不败的东海帝王； 夺得三历华冠的橡树之冠却又乘胜追击的空中神宫； 鸿英区远至，前来挑战中央的月光狂气； 目标是菊花赏，在此之前必须踏下德比，一度被称作【银发鬼】的东君吐息； 自安美区远至而来，在界门修行至今，被唤作【不死鸟】的草上飞 ……更有其他那些，同样通过下级赛事亦或是生涯奖金积累来证明参赛资格的名马娘们。 她们聚集于此，证明着何为‘优骏’。 在赛马界，经典三冠被誉为‘至高无上的统御’，而三历华冠却只是‘贯彻优雅强大’，这其实暗含一份普遍存在的误解，更一度延展成某种歧视。 只因为前者的赛事距离强于后者。 中长距离赛事的冠军在大众观众视野中，总是意味着最强。 人对极限的追求是没有止境的。 更快、更长、更远——所谓的运动，所谓的竞赛，便是要逼近极限，朝着更强。 因而，它有着作为闪光系列赛体系中，奖金数额位列前三，仅次于极东杯与有马纪念的含金量。 极东德比从来都是座无虚席，临赛前的票价更是能炒到天上去。 但是——诶嘿！中央训练员有内部名额与从业优惠.jpg 不过这也意味着赚来的外快要被花出去大半。 奥默此刻，正仿佛一位招生办帮忙的学长，拎着个板子在前，三个女孩跟在他身后，一起寻觅着票上的座位号。 而在那场中，选手也正在入场。 选手入场，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都是解说发挥的时间，毕竟不是每个观众都具备短时间内认清所有选手，乃至搞清状况的能力。 “人气第四位的，鹤丸刚志，现在进场了！不畏病弱的坚强斗士！要在此处证明那份元气能将命运也一并跨过吗！” “接下来是三冠赛马娘成田白仁看好的人气第三位，草上飞，于草地之上飞翔的奇迹，是否也能在这一世代飞跃传奇呢！？” “然后凭借着强大毅力和胜负心，以颈差夺得橡树之冠的不良少女，空中神宫是否能够挑战常识，短短数日便完成华三冠的接续！” “紧接着是至今无败的赛马娘东海帝皇，听听这声援！现场欢声雷动，大家都在期待！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一流赛马娘的三要素她已聚集其二，能够吸引所有人的人格魅力，能够不断夺冠的压倒性力量！ 那么第三呢！ 她是否拥有能够让人看到梦想的力量！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 …… 头一次来赛场看热闹的人也有不少，而要在这段比赛开始前的时间里，向观众介绍各位参赛者并炒热气氛，便是相当考验解说功底的时候。 不过像是极东德比这样的重大赛事，请来的解说员自然也是专业资深者，不出几句开场白便令现场的热度再提几档。 不过提及某位马娘的介绍词比重过大，通常是会被事后，乃至当时就引发争议与不满的，但这次却好似无人在意。 反而只是欢呼。 人气第一大抵就是能这样为所欲为。 入座之后，哪怕是爱丽速子那样执着研究的研究狂，也不免受到人群氛围影响，双耳整个竖起，尾巴也开始晃摆，俨然是有些心潮澎湃。 不过那双打量空中大屏幕的猩红眼眸中却并非憧憬，而是介乎于看待实验品的研究者狂热，只能让奥默心说不愧是她。 回头也得注意保护东海帝王不会被速子‘逮住’，否则就是学生会将速子逮住。 而在速子一旁，正捧着一杯热咖啡小口吹气的曼城茶座，则是小脸红扑扑的，倒是看不出是因为单纯的饮品热气，还是狂热的赛场氛围。 不过有些意外身后的座位居然还有空着的，也不知这些座位的买主是因为些什么倒霉事耽搁到现在也没来。 总不会是因为黄牛吧？ 回过头来，重新感受周遭的火热，时隔数年的第二次来赛场，这份与当初考场截然相反的氛围，便也是比赛现场的魅力所在吧？ 更别说达比的氛围感染远超常规赛事，不论男女老少都会化作炽热赛场的火苗，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除了奥默一旁的赛博马娘。 美浦波旁坐在奥默一旁，坐姿端正，面无表情。 青蓝的眼眸注视着府中竞马场那广阔的赛场，眼中却是缺乏焦距，显然专注不在场上，而是其他某处。 “在想你那时的赛场？”他问，想起了她的履历。 美浦波旁在赛事生涯重启前，同样是瞄准着经典三冠，却甚至已经拿过一次德比冠军。 她本是职业年龄的黄金期，更是颇有成绩。 这也导致来时有不少认出她的观众对她投以注目礼，同时也理所当然的，将那带领几位女孩走在前方的奥默收入眼底。 生面孔的训练员，并且身后还跟着爱丽速子和曼城茶座那两位，奥默大抵是不可避免的要出名一轮了，甚至很大概率会将已经安分几日的‘天门往事’也牵扯出来。 不过有着极东德比做版面压制，倒也还好。 他本也做好了打算，稍微有些名号总是方便佣兵身份发展的。 虽然赛马娘训练员这种名头在佣兵圈子里，乍一听反而有点搞笑，但总会有人察觉‘中央特雷森训练员’这一标签能够转化的人脉能量。 当然，现在还只是空头支票。 因为奥默才在特雷森待几天，既没有去找其他训练员发展交际，也没有去广找马娘们混脸熟。 但是莫名其妙就认识了三位三冠赛马娘，并且还有其中两位（鲁道夫象征、成田白仁）的联系方式，也蛮神秘的。 不过考虑爱丽速子和美浦波旁也是主动来蹲他的，曼城茶座则单纯是爱丽速子交际圈的延伸，玉藻十字则是和千明代表一样的意外偶遇，就只能感慨这里毕竟是中央特雷森。 整个学院都是马娘，哪怕你搁那儿挂机都能遇上些人，触发些事件，不过还是不能再这样怠惰了！ 应该主动出击，都在聊天室里和不少同事打好关系了，回头也该去拜访拜访——算了到时再说吧…… 一想到自己还有俩委托不算完，并且周日宁静那一边还显然不是小事，奥默便觉得交友企划什么的，可能会被意外给创烂。 搞什么企划，分分时间去群里直接拉人约饭得了，大家多去食堂交流，然后再按照极东区的风格来，蹲蹲居酒屋什么的，应该就这么齐活！ 不过这都已经扯远了，此刻奥默的思路并无这些杂音。 他看着这位缺乏表情变化的马娘，却能清晰察觉些许失落。 尽管交流次数远不如与爱丽速子那般频繁，但每次交流却也都算是高效对话。 不会有扯远的研究话题，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要求服务，有的只有二进制般的是与不是，不是又是怎样的原因。 直来直往的风格倒也能让奥默有空观察她那些并不明显的微表情，这份了解收获比什么都管用。 毕竟美浦波旁之所以名声不差却也还是常常落单的原因，便是因为太多找她搭话的孩子都摸不清与她沟通的方式。 如何理解，如何把握距离，不止她们不清楚，美浦波旁自己也不清楚。 也只有像是米浴小姐那样执着到近乎‘跟踪狂’般的高强度刷存在，才算是在美浦波旁那里获得『友人』的‘数据登记许可’。 ——训练时‘追逐’这一听不算奇怪，但想想美浦波旁过去的训练强度与频率，几乎是一天都投入到训练里，便可理解那位米浴小姐的惊人之处。 这倒还蛮像当初的他和毕泽的，只是程度轻了许多。 他没有那么僵化，毕泽也没必要被指认成变态。 倘若这孩子也能这么轻松就好了…一想到赛博马娘眼下的状态，奥默也曾不可避免的猜测，美浦波旁是否有如传闻所言，给自己添加什么芯片之类的植入体。 反应僵滞便也罢了，说话方式能这么机械是真的很难因为童年孤僻而成型。 但美浦波旁确实这么说了，仿佛一个大汉说他今年八岁一样，奥默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承认，确实如此，master。” 扭转了，但没完全扭转，反而有些不伦不类，这幅说话方式反而像是什么特立独行的ai了。 “当初的我，在鹤丸刚志小姐那个出击口。” 出击口…… “八号闸门呢。”奥默总结的交流经验之一，是与她交流时不去吐槽，回头再做纠正。 “是的，草地，稍重，雨天，3500m。” “夏天总是多雨啊，草地留存水分的能力也很强，这次她们运气不错，不用跑得满身泥” “master也看过那一场的几率，是90％。” “该是百分之百的，入这一行的，哪怕没看直播也会找录播。” “判断为机能演算出了幻觉，重新模拟了当初的战斗，但也只是模拟。” “只是虚像，那是上一年的事了，你有重来的机会，目标是比上次更好。” “master，期待‘美浦波旁’么？” “……？” 尽管发音并无差异，奥默还是察觉出了什么，扭头看了眼一旁栗红长发的女孩，她也正看着自己，对上的目光乍一看幽深沉静，实则混着一抹微不可觉的不安。 她或许自己也感觉不到，毕竟奥默在这短短几日所见的美浦波旁，就是这样有些钝感的倔强孩子。 “我不知道你强调的‘美浦波旁’意味什么，但你可以想想一开始你是如何注意到我的。” “……” 美浦波旁显然没想到这份回答，整个人都怔了一怔，在奥默抬手轻轻拍了拍她那带着一缕长呆毛的脑袋后，她才整个人从疑似死机状态下重新运行。 “master？” “想起来了吗？在那荧幕前。” 那次采访，奥默便对美浦波旁的能力抱以肯定与期待，当着无数观众的面。 他不觉得美浦波旁已经忘记了这份令契约结成的契机。 “我早已回答过这个问题，你也是因为那份回答才主动找我的。” “不是么？” 第八十三章 她自然是那么自由的 府中竞马场的高处看台，不拥于前列，不被狂热所裹挟，只属于相对理性且安静的观赛者。 譬如鲁道夫象征。 也譬如本是能享受欢快，却又目光唏嘘的丸善斯基。 她自然唏嘘。 有着‘丸善斯基’之名的赛马娘，光是能平稳抵达极东德比的起跑闸门，便算是胜过命运。 倘若能争夺前三，便更是突破命理。 而她做到的，是夺得第一。 正可谓是完全胜利。 存于赛马娘之身的所谓‘命运’，很多时候都是不讲道理，是宛若诅咒一般的‘修正力’。 极东德比，本便是无比凶险的舞台与战场，会将那些难以接受的预感提前揭示，那么直接以极东德比为难题的，被称作‘super car’的丸善斯基，是如何胜过它的？ 报道之上大书特书、洋洋洒洒的故事，其实际揭秘，不过是努力与坚持。 与训练员一同排除万难，处理掉历代遭遇的意外可能，再严阵以待地时刻关注比赛登记动向，以及一直保持着维持状态的训练。 听起来是完全缺乏爆点的流程，若是细说如何挨个排除意外可能，或许还有文章可作，但那些感触实在难用言语表达。 唯有当事人的记忆深刻鲜明，亦将是能珍藏一生的回忆。 “谢谢，丸善，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位训练员一起过来。”上扬的鸥翼式车门下，是‘皇帝’对领地的巡视。 即便她早已不在赛场，她也仍然熟悉这里的每一寸草地。 毕竟她是每年都不缺席现场的鲁道夫象征。 而被她感谢的老友，虽然也是每一届都不忘过来看看，但也都带着其训练员。 在特雷森，能与皇帝交好的训练员屈指可数，丸善斯基的训练员并不在其列。 孩子们的相处只求真心，大人们的交流却有太多的考虑。而面对着象征家的未来家主、特雷森的皇帝：赛马娘的顶点——能够泰然处之的训练员，自然不多。 更别说鲁道夫象征的传奇之中，便是赫然有着：没有担当训练员的状况下达成三冠。 如此的成就，也成了训练员们心头的复杂。 叛逆的马娘在拒绝训练员指令时，也常常以皇帝之能作典。 她总是如此完美，既是在政治上接轨ura协会工作，口绽莲花的君王，擅长以威严与寡言塑造权威，更不会拘泥于既定的方针错误而死不承认。 面对这样的皇帝，哪怕是有能的‘大臣’也是压力沉重，真正能够妥善应对的，大抵也该有个‘丞相’之能。 曾经在学生会的资料填报上，鲁道夫便提过不少训练员拒绝登记资料。 就像奥默所说的那样：‘很难相信能有训练员具备这种傲气’。 那自然不是傲气。 他们真正对学生会避之不及的，是皇帝的凝视。 不过就算如此，鲁道夫象征还是有许多能够彼此笑闹的老友。 只不过基本都同为赛马娘。 学生时代便已相识的友人们，到了而今，自然也就成了老友。 会主动对她邀约，开着引以为豪，与她那称号相得益彰的红色跑车，一如当年那般对她招呼：‘要兜风吗？露娜。’ 连称呼也是格外久远，带着被时间浸没发酵的温情。 虽然这搭讪语也是真的古老。 “她休产假啦，这会儿应该挺着大肚子和她丈夫一起看电视吧，”老友颇有些哭笑不得道，“本来我还打算用终端给她直播的，结果她硬要看电视台。” “不难理解，毕竟电视台的摄像头功能完备。”鲁道夫答。 还提供让信号接收端可以选择的十数个摄像机位，分别对应不同的角度与图像处理速度。 力求让每一位观赛者都能看清赛场上的动作。 否则以三历华冠那样注重短途的荣誉赛事，马娘们出闸爆发的速度足以化作无数光影，一般观众的肉眼根本就是什么都看不清。 也正因如此，哪怕是赛场也有在上空架设巨大荧幕与颇具层次感的巨大投影。 会来赶现场的观众大多都视力非凡，但这些完备举措总是值得称赞的。 可这是那位红色跑车想听的话吗？显然不是。 丸善斯基便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位认真回答的友人，叹了口气。 “还是这样一本正经模样啊你，唉，还好气槽没在这儿。”一想到两倍的一本正经所能制造的冷空气，丸善斯基就想找其他好姐妹一起垫背，“我需要小千明的支援了，听说白仁这次也来了，那么她在哪儿呢？” 她一面问，一面俯瞰着观众席。 但以府中竞马场的庞大座椅数量基础构筑的座无虚席，想要从人群里辨认两位马娘，哪怕是一度被称作“怪物”的马娘也做不到。 她至多可以寄望于对目光敏锐的目标察觉，回头看她，这样她也能敏锐分辨，凭着灵觉让视线宛若声波般传递回收——什么人体雷达？ 然而一眼扫去一无所获，看来探测和被探测之间必有一位拉了胯。 不知这位老友还是如此‘乐观’的鲁道夫象征，见她抬眼朝下却也并不在意道：“白仁应该和晨光一起，站在接近前台的位置。” 提起那两姐妹，她的目光便也投向那入闸处的某个编号。 11号，草上飞。 “毕竟她很看好草上飞，特意为其做了特训，大概也是为了梦之杯找个对手。” 同时千明似乎也和帝王说过些什么… 想起昨日偶然见到的画面，因为尚有事务的缘故，鲁道夫也没过问，只是耳朵依稀听到些‘草地’、‘外侧’之类的词语。 千明确实很喜欢跑外侧。 “草上飞啊…”丸善斯基颇为感慨的看着那11号的闸门。 她退役的那一年，也是草上飞出道的一年，因同样为跨区马娘，且出道战中有着相似的超越表现，草上飞也一度被称作是‘丸善斯基再来’。 传承固然是好事，但这也谈不上传承，想来这种名号只会带来无端的压力与厌恶， 丸善斯基便与草上飞没什么交集，反倒是好友成田白仁的表现更令她在意。 “你是说她都决定复出了？”丸善斯基有些诧异。 毕竟在她记忆里，成田白仁最近老摸鱼了，也不练跑，就喜欢朝训练场或是道场跑。 不像是要复出赛跑，倒像是准备去驰骋战场做个武装职业者。 偶尔提点后辈，也都是找什么草上飞、八重无敌这类颇有武家之风，甚至就是武家子弟的马娘。 你哪儿还是个赛马娘？！ “还没说，我也只是猜测，只是她既然都接下某位训练员的训练委托了，以后常看后辈们的奔跑，总是会忍不住想跑吧。” 说起这个时，便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那样的未来一般，鲁道夫象征的脸上浮出颇为期待的神态。 作为皇帝，看到有马娘重新唤醒踏足战场的斗志，自然愉快。 作为鲁道夫象征，看到白仁重新振作有了目标——她自然期许着这样的未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美浦波旁、爱丽速子，还有那位奥默.林顿训练员，希望他们真的能够引出白仁的斗志吧。 “那位训练员啊，好像是小千明提起过的吧？我也蛮好奇来着，对了！你还没说小千明去哪儿了呢！” 丸善斯基忽然想起这一茬，便要垂首再看观众席，便听鲁道夫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能弄清她的行踪了？之前胃王比赛也是抓回来没一会儿人就熘了。” “气槽说她特别早的时候，来学生会翻了翻资料，然后又整个没人了。” “谁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翻资料？又有谁知道她下一步去哪？” “也是，”丸善斯基接受了老友的自由。 “不过既然她都在line动态发了德比票据的拍照，也就是总归是来了，我给她发个消息回头一起吃饭好了。” “你们还有心情搞同学会啊？皇帝。” ——？ 陡然间传来的质疑声令俩人都扭头看向不远处走近的黑发马娘。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待在这儿，皇帝。” “真亏你还能在这儿站着看比赛。” “周日委员？”丸善斯基诧异地看着这位早已毕业甚至在中央工作的前辈。 与此同时，远方的赛场屏幕已然爆出【那么现在，所有赛马娘入闸完成，选手已经各就各位！】的话语，以及沉默的死寂。 无数注视着赛场的观众都等待着开闸的一瞬，而这边却是无人关注那万众瞩目的赛事。 只因那一身黑色的马娘突然闯入这里，紧接着便是一句： “这里没你的事，退下，丸善斯基。” 前辈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冲，饶是脾气挺好的丸善斯基都不由怔了怔，可也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鲁道夫已经走到她身前。 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周日宁静颇具攻击性的目光。 “何事造访？ss。” sunday silence，周日委员确实有着ss这样的昵称，丸善斯基依稀记得有委员会的其他职员这么叫过她，但鲁道夫何时与周日委员这般熟悉了？ “天狼星那丫头回家也不跟你讲吗？你俩关系还真是僵硬啊，”周日宁静说着，探手入怀，摸出个文件袋，“我需要所有三冠马的资料，包括她们的行踪、联系方式。” “三冠？”鲁道夫接过文件。 即便有着ura的官职，但作为象征家未来家主接手家族事务，同时也开始接手家族情报网的鲁道夫，却是知道这位所谓的‘前辈’不少确实可称作‘黑色’的事迹。 像是眼下的事务，虽然是祖母要求的，但也大概率会揭开些血腥的创口。 这些也是不适合让丸善斯基接触的。 挡在老友面前不只是为了保护，更是为了截断接触可能。 “有g1三冠的三冠马都要，需要你这个学生会会长盖章。” 不过通常于人前都是保留着‘周日委员’那一面的周日宁静，本是不值得皇帝谨慎太多。 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她还瞥了眼呼声围绕的赛场，又问：“对了，你有注意茶座那孩子在哪么？” 以你的能力还能找不到？ 鲁道夫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对方的某种暗示，却又看她的表现不像演技。 ……有点奇怪。 但她还是老实将签完字的板子递回去道：“不知道，我又不会连学生买哪个座的票都要牢牢把握。” “怪了，从昨晚就联系很澹……”周日宁静滴咕着回头走出几步，又问，“那奥默.林顿那家伙呢？训练员买票专业通道，学生会总归是有记录吧？” 记录？ 鲁道夫象征怔了怔，继而想起了一大早翻资料的某人。 “你先稍作等候，我问问气槽。” 丸善在这儿，倒是不好问那位训练员参与了什么。 最好的可能是他和周日宁静的妹妹关系好，但一想到对方的佣兵身份，这就很悬。 她摸出终端发送信息，倒不是先拨出气槽，而是先给某个自由人发了条： 【茶座同学在训练员边上么】 【在啊，看比赛还看得还蛮入神的呢】 ……我就知道！ 第八十四章 但他或许猜得没错 18道闸门，18道战意，出闸瞬间便疾如惊雷，高频践踏着强韧材质的草皮。 这是序盘。 自鸿英远至界门的名望追求。 追逐着前人的脚步，全战不败得来的自信。 自橡树之冠寻求更强的途径。 历经数代，试图挑战命理的决心。 此刻，18位身影的意志不一而足，共同揭示着在这优骏辈出的年代，那竞争将会是怎样的激烈，又会是怎样的艰难。 “一位出闸东君吐息，紧随其后将之超越的是草上飞！草上飞以漂亮的超越取得了先头位置！？先头？！草上飞改变了跑法？！” 观众席上，一众惊呼。 大逃、逃马，都是指一类说法，那便是先拔头筹，早早地将别人甩在身后。 “逃跑”是马生存的智慧，马匹的单蹄，站立睡觉等特征都体现了它们“逃跑”的本性。 而不同于将其融入美学的【无声铃鹿】式逃跑，亦不同于【美浦波旁】式那基于极强训练下的逃跑，此刻，草上飞的大逃则是强行拉扯着整个队伍的节奏。 竞马从来都不是一位马娘的赛事。 尤其是在极东德比这样出场人数很多的比赛，一位卓越的大逃者，会把身后选手的节奏带着跑。 从第二名，进而影响第三名、第四名…… 中长途赛事，奔跑节奏蔚为关键。 何时发力，发多少力，如何分配总是重中之重。 第一开始便选择大逃的行进，需要的是极强的力量与速度，以及面对漫长跑道中更为重要的——耐力。 而在此刻，所以人都发觉一个问题。 她们的『耐力』，已然不受自己的把控。 “加速！所有人都在加速！但是11号选手草上飞却依然保持着第一的优势！有问题了有问题了！这场比赛的节奏不同以往！” 岂止是不同以往，简直就像那位‘super car’的名场景再现。 丸善斯基9战9胜的54马身神话，有若碾压一切的红色超跑，以轰鸣的脚步踏出足以傲视一切1800m赛道的大差奇迹。 可这里是德比，这是3500m的赛道。 她的优势难以一直保持，哪怕是那意味着源能技艺的闪光缓慢显出，其他的赛马娘又岂会放任？ 但在此时此刻，除却自己的肆意奔跑，她还能压制削弱所有人—— ——以她那不惜一切的脚步，催促、逼迫着所有落在后方的选手追上。 她分明冲在最前方，所有人却也瞧见了那冰冷锋锐的薙刀刀锋，正落在后方追赶着所有人。 刀刃挥舞，穿金裂石。 穿岩之青， 有若战鬼。 【精神一到何事か成らざらん】 【精神一到，何事不成】 她的天赋技并非什么干扰型，也不是成田白仁那般须击破什么的爆发性，而是单纯提升自我的辅助型。 “那是她的『心』，凭着那份凛然的战意甚至能凝结虚像。” 看台的前列，双手抱臂的成田白仁似对现场状况并不意外。 而她的大姐只是扶了扶眼镜。 “你确定那只是虚像吗？”琵琶晨光看着那位7号选手【赛道王者】因为落在最后而被薙刀划过尾端。 摄像机的像素非常清晰，太多人都能看到那几根马尾巴毛在空气残留，只是下一秒就被甩在身后。 “战意虚像需要看你怎么理解。” “……”对于妹妹这一幅你爱信不信的态度，琵琶晨光有些脱力，“这样真的好吗？又是大逃又是序盘技能，她以前都是跑先行、追马的吧？”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在中间位置里保持着稳定，在终点加速冲刺，便是追马。而先行的位置则只在逃马之后，是尽量排在前面，保持着前排优势直至超越时机抵达的跑法。 这都是相当稳妥的战术，远不如今日激进。 但成田白仁只是道：“这是她与她训练员的选择，我们没资格置喙。” “我只要看到特训的成果就好。” . 古冠队领队：【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们训练的秘密武器！@训练大师，你给你那东君吐息又准备了什么？】 训练大师：【？你自己看。】 这俩人是有什么矛盾么？还是说古冠队领队这位训练员确实就这么张扬？ 因为注意到聊天室新消息而瞟了一眼的奥默，刚收回目光就听速子在一旁问：“还没好吗？这都到中盘了！” 这个问题，要涉及几分钟前，速子与他的几句对话。 “难得来看一次现场，有实验企划吗？” “赛道路线熟悉、路线意识、节奏把控，什么的，这里确实能学到很多，尤其是对你这种竞赛经验少的赛马娘而言……但这次的德比，你更需要见识『噩运』。” “我研究过那个东西。” “现场看了会更有感触。” “那得是什么时候？” “一两分钟后吧。” 然后便是一两分钟后，速子一直关注着赛场，甚至已经看到那位东君吐息的黑眼冒出光焰悍然加速，而空中神宫同样身上投入了好几轮技能的现在。 那人气第一的东海帝王，似乎还在第四名静待着时机，但这赛场已算是群魔乱舞，哪怕是最朴素的也有点源能的蓝光涌现，东海帝王这种无特效选手真是娇小又单薄。 像个柔弱的小动物般令人怜惜。 当真如此么？ “我的养父还想赌她来着，我想那‘噩运’的第一道也会是冲着她来吧。” 奥默以并非疑问的感慨语气道，令光屏里的莫里森开始骂骂咧咧。 现场德比，电子吸血鬼也很想看。 不人道的恶魔本是打算继续压榨，任命他为情报人员前往异域调查帮派，但想来这电子吸血鬼的能力成长尚有不足，估计连吸血魔兽都打不过，遇到了就得变成面包，干脆还是不考虑他了。 就让他打打游戏时不时出来透个气，当个防火墙也不现实。 他都拦不住赛博女鬼，干脆也就让他看吧。 “欸？为什么会冲着帝王？你让占卜师给她算过？” “？” 觉得这声音真耳熟的奥默回头，就和身后高处座位的千明代表大眼瞪小眼。 曼城茶座和爱丽速子更是扭头就愣了愣。 “哦呀？千明代表？豚鼠君你还认识这种大人物？” “确认为m.r.cb，你好。” 最懂礼貌的居然是个赛博马娘。 “你好…千明学姐。” 紧随其后的曼城茶座招呼道，迎来了后者爽朗的微笑挥手： “你们好呀你们好呀，不过林顿训练员，你还没回答我呢。” 先是瞥了眼千名代表边上两侧的空位，再是看了眼更加外围两侧朝这儿瞄的观众，奥默似是想通了什么，继而则是...很想劝那些观众认真看德比。 竞马可不是什么三局两胜乃至比分型的耐久赛事，一场比赛下来都要不了多久，然后就得等一两月的大小赛事。 如果是单推一位马娘的话，赛事安排可有得等，等到了又几分钟内结束，可谓优昙华般地漫长等待弹指即谢。 所以好好珍惜啊你们！不要这么八卦地看这边！ 心里这么叹息着的奥默，开口还是言归正传：“只是一种不含恶意的推测。” “迄今为止有过记录的退役赛马娘生涯统计，真正了无遗憾的一个没有，哪怕是皇帝也曾有过败绩，只不过回头打了回来。” 提起那败绩时，奥默注意到了千明代表表情的古怪，便也顺势转移话题道：“东海帝王的顺利程度无以复加，作为一个看待事物不是很乐观的人，我会猜测她的‘难题’要到了——看场上。” 回过头来盯着场上奥默其实都不用提醒，来自解说的声音已然传遍四方： “出现了！出现啦！每一届极东德比的必然试炼！ 有若实质的阴云笼罩了赛场，现在是哪位赛马娘要率先抗击噩运呢！” 正如解说所言，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份理应需要命理相关专业的视野才能看到的不详之气。 借助赛场源能仪器的光线转化，才有场内观众与赛事直播、转播者，都能看到的挑战——正宛若云层一般延展，朝着中盘末尾到终盘的场地覆盖。 这其实是可以避开的。 只要你跑的够快，就能‘趁它还没铺开’就冲过去。 可眼下的第一已然摇摇欲坠：草上飞呈现出了明显的中盘末尾失速，月光狂气正在追赶，而空中神宫更是在此刻骤然加速！ 你的梦想，我的梦想，谁又不曾拥有梦想？ 三历华冠，证明自己最快。 经典三冠，证明自己最强。 暗红的的手臂纹路，银亮的眉钉，个性鲜明的发型，空中神宫正是这样一位浑身充斥着不良少女气息的赛马娘。 这份装束源于她的气性。 叛逆、暴躁，乃至粗鲁，令人很难察觉这样的一位马娘所擅长的，反而是数据分析与逻辑计算。 凭着这一点，她可以维持训练中的相对独立，也凭着这一点，她清楚自己的状况与极限，继而提出了同时报名橡树赛与极东德比的想法。 这并不明智，她那交集不多的训练员如此指出。 计算得出的结果，是她将与三冠失之交臂，一开始是7cm的差距，紧接着的验证距离随着参赛对手的资料更新而越拉越长。 这是她自己开发的系统、软件，作为一位专业者自有一份傲气。 而那由自己打造的模拟比赛程序得出的失败结论，也本该让一位笃信数据与逻辑的赛马娘退却、踌躇。 可她还是不曾放弃。 她要挑战，她要证明。 ‘老子绝对要超越那个距离！’ 就在这一刻，彻底踏烂脚下的草皮，她朝着那有什么声音在一直劝阻她不要踏足的前方冲去。 ‘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声音！？’ 计算，我要得出真正满意的结果！ “迅勐的加速，惊艳的冲刺！空中神宫越过了月光狂气与草上飞！她率先冲入了德比的试炼！紧接而至的是——东海帝王！” “东海帝王终于发力，以极端劣势的最外侧追了上来！她以狂风爆浪之势搅乱‘噩运’却丝毫不被影响！东海帝王追上了空中神宫，超越！一马身，两马身！” …… “……” “看起来德比尚不是帝王的折戟之处呢，怎么样？林顿训练员。” “…大外侧……千明小姐，很豁达啊。” 奥默并不回头，只是微微后仰了些，方便感叹的话语更清晰让某位大追喜欢从大外侧开冲的cb先生。 “嗯哼！所以说啊，这不过是世间擅自述说的‘常识’，实际上发生什么，可是无法预测的，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诚然，我也相信未知的可能性，但我更倾向于，她的命运还未到来。” “哎呀你这就很没意思，速子你说说她。” “？”难得老实没有插话只是在听的爱丽速子，有些疑惑这位大人物的自来熟。 “当然，我也相信着‘当你做好准备时，死神是不会来的’。” “哇哦，很酷的话嘛，不会是抄的吧？” “是，顺便一提对方还回了一句：‘不用你来告诉我’。” “……波旁啊，你的训练员总是这样终结话题吗？” “否决，master很擅长言语交互。” “真假？！” 第八十五章 千明代表：我觉得我是 第一名：东海帝王 第二名：空中神宫 第三名：草上飞 第四名……但凡涉及竞赛，又有谁会在乎第四名呢？ 最快者得皋月，最幸者得德比，以幸运做理解本是常见的错误，但东海帝王的表现却是给不少人上了一课。 她的终点远不在这里——在看她如此迅捷，不仅毫无降速甚至还在加速的姿态时，很多人也都这么想。 甚至于赛马娘比赛必备的——胜利舞台准备环节来临时，他们也同样坚信。 可谁又能知道在冲入浓密黑雾的那一瞬，她其实看到了『未来』。 令一向开朗的她皱眉垂首，看向自己的足跟骨处。 该跟训练员说说了。 骨折、病变什么的，在这个时代不算大问题，可若是来得突然，若是直接在赛场来袭——那也同样得迎接失败乃至惨败的命运。 随着赛马娘历代现身数量而不断圆满的三女神技能体系中，涉及治疗、救治的源能技艺也不是没有，但却鲜少有赛马娘真的去修行。 除非准备退役毕业，为了图个生活方便甚至从事这方面的职业。 现役时期的一切准备都是朝着更快更强迈进，哪怕是赛马娘，能在这期间掌握的技艺也都是有限的。 如此一来，又怎么会愿意把精力、时间分配一部分给这种应急技能上？ 只要不在场上，伤病问题本也是小事。 这一点不只是赛马娘，所有运动竞技赛事的运动员也都有类似的想法。 区别只是那些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倒是比通常五六年，甚至两三年赛马娘长太多，是完全有时间余裕学习应急法术的。 ——但还是没几个现役运动员会去学。 可见医学书真的很折磨人。 同样不打算被折磨，甚至看到医生就有点急的东海帝王，只能在后台准备的同时，迎来训练员与鲁道夫象征的先后探望。 最后甚至是千明代表。 这位本该是她憧憬的会长曾经的宿敌，也赶在别她上台之前过来打个招呼。 简单祝贺之后就得看着女孩朝后台跑去，准备上场了。 胜者舞台，赛马娘都需要熟悉的一个赛后环节。 简单来说就是赛后live，又称终极侮辱（？）。 第一名站c位，第二名第三名为其伴舞，这设计堪称残忍，而第三名之后呢？ 舞台伴舞工具人罢了，连歌曲和声部分都没资格。 这也是为什么说第四名没什么人在乎的原因。 不过会在高强度竞技之后一转唱歌跳舞的运动者，以及运动模式，也就赛马娘这一例了，虽然其他运动也有人倡导提议过。 一面宣传竞技运动，一面又能宣传运动员，带动大量人气且让票价物超所值，这种经营方式何乐而不为呢？ ——那他们也得有赛马娘那般素人原石的明星潜力啊。 限定女性且天生高颜值的赛马娘在偶像之道上有着天然的优势。 她们也确实喜欢蹦蹦跳跳，不似其他赛事的运动员或多或少的抵触。 不然企鹅物流的空小姐怎么舍得离朋友们那么远。 光是发展事业、锻炼能力可不是理由的所有——界门区的偶像资源被赛马娘占满了更是相当大的原因。 但凡是个正常明星也都知道来界门区是自取其辱，这片自打开辟时就已经与赛马娘文化绑定的土地，经历了千年有余后早已被深深浸透。 以至于习以为常，更影响了每代年轻人。 赛马娘以外的偶像？不要发我，我不看的。（x） 凯利夫就觉得小蛇有点‘赛马娘毒性’颇深的意思，好在他怪兽迷成分也不低，这反倒让凯利夫自主思考，觉得马娘或许也可以算怪人（？），也可以算怪兽。 而且真正比赛起来的气势也确实蛮怪兽的。 “还是差一些啊，帝王她。” 走出更衣室外的走廊，抵达前厅的千明代表扭头看了眼入口处那幽深的长廊。 名为?winning the suol?的经典三冠舞台传统曲目，其乐音与歌声隐约传来。 东海帝王也是为遵从传统的姑娘么？千明代表还蛮意外的。 毕竟她当初三冠时可是从喜欢听的歌单里随便选了首穿越者编曲的异界曲目。 叫什么来着？ 是叫?heats?吧？ 依稀记得是首男声曲目，并且两位伴唱险些被随意选曲的她给气晕。 隔了六七年了，即便是上胜者舞台唱的歌，她也记不太详细，虽然更多是因为不在意。 不过那首歌还在她的怀旧歌单里，毕竟她确实喜欢那歌词。 ——自由的意义和无法入眠的原因 ——即使被烧焦也要伸出手 ——成为改变世界的风 什么的，根本就……无法拒绝！ 不过这终归是帝王那孩子的舞台。 见证无败者的更进一步，本便是令人无比振奋的事，可仍然有人待在等待厅里，而且还不止一个。 “何以见得？” 终端光屏在前，播放着极东德比的录像，奥默正在同爱丽速子指着屏幕上的黑气，就‘让命运系针对命理诅咒’的可行性低声讨论。 一旁的美浦波旁大抵是因为听不懂的缘故而全程沉默。 不过就算是如此，三人却也都听到了千明代表那好似自语的话语，都顿时扭头看来。 奥默更是暂停了屏幕上的慢速循环播放，坐直身来，好似要领受教诲般，无比认真。 “想要获得真正的三冠，她还缺点东西——” 陡然传来的声音来自大厅通往里侧的入口，宛若孪生姐妹般过于相似的两位马娘从中走出。 而开口的自然是那直接比身后妹妹高出一个头的周日宁静。 她在看到千明代表在这儿时便又补上一句：“原来你在这儿，去舞台出口吧，丸善斯基和‘皇帝’都在等你。” 皇帝一词在她口中带着些嘲弄，然而千明却也只是微笑着感谢提醒，然后一转身便与三人道别，顺便不忘朝着茶座招呼。 “她到底来干嘛的？” 在她目睹她步伐轻快的离去，速子皱了皱眉，对这种行动很‘随机’的类型颇为排斥。 不知何时坐在观众席后排，突然搭话又好似与豚鼠君关系不错，回头更是去探望东海帝王时，豚鼠君还愿意在外面等一等她。 若非刚好茶座也要去一趟卫生间的话，她才不愿意站这儿……虽然她对胜利舞台也兴趣不大，没有看别人唱歌跳舞的爱好。 总而言之，关于千明代表的这一整块人际关系对速子而言都很突兀，要知道研究者可是要纵观全局的！ “不要去追寻这类人的行动初衷，她们可能只是为了好玩。” 想起能天使和莫斯提马，再想起特立独行的黄金船，更想起两人在长椅的初遇，奥默觉得自己已经察觉了真实。 不过他会愿意等待倒是怀着目的，眼下这个目的随着周日宁静一副知情者的姿态登场，也就算是达成了。 千明走了也没关系。 所以他说：“不用去管。” “说的对，不用去管那家伙。”周日宁静再次开口，倒像是对千明代表颇为不满，然后看向那几位目光重新放在自己这儿的几人。 看到了她们眼中的惊讶。 回过神来，奥默带领的两位再看周日宁静，惊讶也是理所当然。 速子意外她的直接现身，而美浦波旁……她还在想这人谁？ 样貌对比86％，可能推断：姐妹、母女、…奶孙？ 当然，虽说赛马娘的衰老确实慢，但最后的可能性还是不太现实。 “你刚才说的东西是指？？” 回过头来，盯着周日宁静的奥默先是问道，而周日宁静却也只是先拍了拍茶座的肩，嘱托她过去。 “好的…‘朋友’。” 茶座乖巧的点了点头，令奥默心情微妙复杂，周日宁静显然从来没同妹妹道明过真实身份，但茶座却也谈不上一无所知。 需知，那两次过来的‘女鬼’可都留下了太多破绽，不论是记忆联通还是那表现与说话方式都足以让奥默得出某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而如今，茶座那不似作假的反应，则是提供了新的视点，一块巨大却能填补最后的拼图。 ‘真的没有追到？’ 螺旋的摩天楼，前后反复的追逐。 对于并不研究降灵的奥默而言，这俩姐妹的联系也算是给他开了眼界。 居然会有互相影响、干涉的灵魂，甚至于眼前这个周日宁静——是活的！ 那迷蒙的身影落在暗红的视野中，恰如被肉体接纳的灵魂一般，平稳、隐秘。 好吧……给灵体再造身体也不难，难的是合法，毕竟这种几乎等于复活的行为倘若没有法律管束，只会造成更多的乱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有说过我是死人？” 也不知道肉身有没有强化灵觉的作用，奥默觉得一般常识应该是肉身妨碍灵觉触发才对。 但周日宁静此刻表现得确实很敏锐，令他默默收敛了目光道： “说说东海帝王缺的东西。” 倒也没有在这种细节上胡搅蛮缠的周日宁静，道出一句让奥默dna都动了的话： “她还没有资格。” “什么意思？” —— “能获得三冠的赛马娘，体内总是住着鬼。” “该遗憾吗？帝王还没有那种东西。” “我觉得这算一种好事哦～” 能这般轻快地切入鲁道夫象征与丸善斯基的对话，当属千明代表独有的风格与权利。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那种连自我都可能焚烧的灼烫，没有不也挺好。” “话是如此，但这话还真不像是赛马娘该说的话啊，尤其是还是三冠。”丸善斯基的神情有些微妙地困扰。 “你在鲁道夫面前说这个就很让我伤心哦，丸善，想想把我体内的鬼踏碎的家伙可不就在边上？” “呃…”“……” “干嘛这幅表情啊丸善，鲁道夫你不会想说抱歉吧？别管这个啦，别管这个，我倒是更好奇那个周日宁静怎么会帮你传话。” “最近有些事，只能这么说。” “学生会不能参与的啊？” “你也不是学生会的吧？” “咦？原来我不是吗？” 第八十六章 真巧啊，你们也来爆破自助餐 大概明白了：【晚上来不来撸串！兄弟赌东海帝王赢了一大把！】 月环蛇：【？不来，有活干 而且你在我面前说赌马真的好么？】 大概明白了：【害，当训练员不能赌马，该觉得亏了吧？】 月环蛇：【你还是攒点钱做准备吧】 大概明白了：【？准备什么】 月环蛇：【任是真不知道提升魔力量的修炼套餐和现代化魔杖组件是有多贵啊 回头买的时候记得问我，能给你做点参考】 大概明白了：【你还懂这个？】 月环蛇：【有点了解，对了，魔典回收了吗？】 大概明白了：【回收了，师姐听说你是我朋友还想拜访感谢呢，要不我把你电话给她？颜值蛮高的的，只要你不在意她奔三】 月环蛇：【？别给，跟她说我是因为你才去处理那个罪犯，暗示他们把资源朝你倾斜，你若真能发展起来，对我这边的佣兵工作也有好处】 大概明白了：【有点gay】 月环蛇：【？】 大概明白了：【我觉得当代旅人都有60％的可能性是腐的】 月环蛇：【不做评价，但琢磨这种数据的你脑袋也挺腐烂的】 大概明白了：【也不是腐烂的腐法啊】 月环蛇：【泽塔资源找到没？】 大概明白了：【对哦，来，我给你拓宽一下联组！】 大概明白了向你发送了一份文件 . 你向凯利夫转发了一份文件 月环蛇：【来，超梦回礼，听说是评价蛮高的一部，而且还有奇特的怪兽联组】 凯利夫：【欸？不需要什么回礼啊，不过小蛇你这个点居然有空？要来玩怪兽格斗吗？】 月环蛇：【也不算有空，刚看完事务所的店面，可以休息一会儿】 凯利夫：【已经开始找店面了？满意么？有照片吗？】 月环蛇：【算是满意吧，图片发你了】 凯利夫：【这个位置我想要，可以放好多模型！】 月环蛇：【没问题，给你留着。】 ta还真打算来啊？ 奥默一面调着速溶咖啡，一面看着那光屏，忽地听到些推挪声又扭头看向身后。 便见一位西装革履的机器人正轻松的推开被纸箱挡住的大门，在自己看来时更是招呼道：“是这里吧？家政机器人需要回收。” “对，没错，就那个。” 奥默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架躺地上的，作为机器人缺乏‘人’这一外形要素，更像个大箱子的家政机器人，明白自己终于等来了善后人。 也是等得真够久的，都下午六点二十了，在爱丽速子和美浦波旁也都回去的现在，也就奥默还在这儿用小法术进行清扫。 不过也是动力不高，毕竟好不容易送走了俩小祖宗。 首当其冲的麻烦是爱丽速子。在这屋子里走走看看、指指点点，俨然一副屋主的态度说着很有她风格的装修大计，然后在门面中介的冷汗中被奥默否决，说最多给她留个实验室。 忤逆赛马娘，这是年轻人硬茬子啊？ 尽管今日出行都穿着常服而非校服，但马娘的特征仍是醒目的，门面中介便是一开始对着美浦波旁如临大敌，结果却没想到真正‘事儿多’的是他较为陌生的爱丽速子。 可就算是陌生，赛马娘的夸张力量他还是懂的，眼看这位佣兵既没有义体改造痕迹，体格也谈不上魁梧健壮，怕是能被踹地上去。 他倒是没想过奥默是训练员的可能性，毕竟佣兵和训练员的职业距离总是遥远，而他也没注意今天才开始上杂志和网页版面的报道—— ——除了理所当然的大封面极东德比，不小的板块也有描述那位‘疑云密布的新人训练员’。 虽然没有获得奥默的采访许可，但却从天门之城的事迹追述，以及在训练场、在竞马场的拍照进行了编排。 正式报纸自然是中规中矩，八卦小报可就不知道能编多少故事了。 正式的采访申请大概也会在这几天，在那之前，奥默倒是还要向理事长确认一下说法。 一个人被采访问题不大，但作为中央训练员，还是会有些需要注意的。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 那时中介看到这位客人在‘忤逆’了马娘后也没怎么样，倒是开始猜测这是哪位大家的少爷下来体验生活。 不是训练员也是有几乎和赛马娘关系不错的，尤其是譬如与那几个赛马娘家族交好的势力组织乃至公司 人脉也正是这样一步步辐射出去。 不过中介也是不会解读爱丽速子的脾气，否则他就能和奥默一样，看出得到了实验室资格许可的爱丽速子其实已经挺满意了。 之前的指手画脚显然是种套路的铺垫，就像着名的‘折中’理论，属于是速子的试探。 但也没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吧……奥默有些无奈，没安排的空房间能利用起来也没什么，他也还没提到装修话题呢。 而一旁沉默寡言的赛博马娘不像研究者那样张口就想要个实验室，她只是转悠了几个房间回来就开始说些采光、通风对比之类的，比较让中介尴尬的话来。 但也说得没错，所以奥默后来对凯利夫只是说‘算是满意’而不是很满意。 刚开局也不能奢望多高的起点，和中介谈妥之后就是装修参谋了，他把莫里森震了出来，这也是两位马娘第一次见到训练员的电子养父。 而这种毫无逼格可言的登场见面也让后者颇有微词。 但奥默显然是不在意的，他只是列出了自己整理的十几套方案，引来两马娘一电子吸血鬼的诧异目光。 都是以为看到了奥默不为人知的装修兴趣。 错误的，奥默很想给莫里森传点病毒种过去，因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莫里森同事当初推荐后，被他筛过的剩下产物。 按理说电子吸血鬼应该很有印象。 但也只是按理。 电子吸血鬼的脑子大概是化作宇宙脑魔飞走了吧，虽然这么一来就显得他的脑子好像很好使一样。 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好使吧。 至少确实是能在装修选择上插几句话，显出一百来年间，也确实见过不少屋子的阅历。 但在让中介提供的清扫机器人运行环节上，奥默忽略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叫：赛博马娘的电器杀手属性。 本还在联系家具货运的奥默在当啷声中抬头，望向那口报故障的倒地机器人，以及一旁能从动作上看出慌张无措的美浦波旁。 不同于好奇上前的爱丽速子，奥默直接原地走起了神。 他想起了极东德比的『噩运』。 因为他愈发觉得，这触发率有些高且离谱的‘电器杀手’与美浦波旁那理由根本站不住脚的口癖与思维方式，都算是赛马灵魂带来的直接影响。 这本该是需要纠正扭转而非放任的东西。 口癖与思维方式尚有教育扭转的余地，她都还是个未成年人，正处于信息接受的完美阶段，但这诅咒似的电器杀手……是不是该去源能系问问？ 命运系亦或直接从电气系？ 他还记得，对方的决胜服战靴也是具备复杂机械结构的前端。 赛马娘的蹄铁跑鞋在奔跑时蹄铁脱落亦或是更直接的鞋底磨损——这种意外在历史上也是有的。 要将其列入检查流程里，更要将对抗机械化进程落实到训练计划里，奥默决定回头得多过问过问赛博马娘的状况。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不过现在的重点，显然是清洁机器人的处理。 于是便有了那位机器人回收员的拜访。 等待时间实在过久。 以至于两位赛马娘都已经回去了。 还得看着这边，顺便亲自打扫（指清洁用魔法联组）的奥默也不便送一程。 当然，两位高中部马娘傍晚回家也没什么好送的。 附近市中心的治安有所保障，更有完备的警力，一定能拦下疯狂的实验者与危险的赛博格（？）。 不过着眼于当下，哪怕是家政机器人得到了回收，他也没打算回家。 修订训练计划，计算今日开销，再想想那所谓‘三冠马’的资格话题，奥默总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 至于晚饭。 就近找家店解决算了，毕竟昨天买的那一大袋也吃完了。 他很确信自己的身体还在成长，食量也在一点点增长，在昨天数次魔人化乃至怪兽化后更是吃了一电饭煲的米饭与七八盘菜。 这种大消耗后的爆发食量已经胜过手下赛马娘了，虽然不值得自豪，但也有了‘吃自助餐实惠起来了！’的喜人选择。 全然没想过‘一个人吃自助’这种行为得是怎样孤独等级的奥默，在整理完资料后便踏上了觅食之道。 然后在前往自助餐厅的电梯里，巧遇了某位马娘与他的训练员。 极东德比的第二名，空中神宫，与负责她的那位训练员岩辉二。 取了个像是能被创进电子世界继承斗士精神的名字，在聊天室潜水的id却是个【看到数据就烦】。 个人主页更是个牌老。 个人签名是：越是对抗珠泪，越向往于她的不死、青春、强大，多么的美丽。 以奥默从毕泽那里云来的知识来看，这是个被强度卡组折磨的倒霉蛋。 但看那签名，也说不定已经投敌了。 而此刻，这小小的电梯轿厢，三人齐聚，大眼瞪小眼，都察觉到了一个共识。 【好像没法装作不认识】 名字和照片都还挂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中的赛马娘，以及占据一定新闻版面，在特雷森更是声名狼藉（？）的训练员。 两边都是名人，唯一不算上镜的岩辉二，却也因为和毫无变装的空中神宫一起出现的缘故，很容易被认为是其训练员。 虽然此行也没想过掩藏身份，但一来就遇到同事…… 无言的沉默支配了轿厢里的空气。 仅仅是上个四楼的等待也因而煎熬。 第八十七章 那你说 十分钟后，岩辉二和奥默.林顿相对而坐，而某位本应是这一餐主角的空中神宫，却是已经端着盘子找菜去了。 虽说在胜者舞台上，第二名和第三名给第一名伴舞、和声的模样看起来颇为吃瘪，但第二名也算是很不错的名次，更别说这是g1赛事，经典三冠之二。 奥默料想这俩人跑来这里吃饭，多半也是存着勉励或庆祝，亦或是两者皆有的态度。 只是撞上他就实在太尴尬了，尤其是没办法装不认识，对方也干脆邀请了。 这时候该拒绝吗？ 当然要拒绝啊！ 你和对面又不熟，更别说对方的的组合是比较微妙的‘两人’。 两人，意味着一种亲密，亦或是一种对峙，不论如何都不适合被他介入。 可要怎么拒绝呢？ 说自己另外有约？ 还是说自己就喜欢一个人吃饭？呃，等等…——奥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也理解了对方为什么怜悯的看着自己。 最初的沉默，难言的尴尬，属于他的尴尬，是撞破同事拉着马娘来刷自助餐的‘可鄙之举’。 带着食量惊人的赛马娘来吃自助餐，多少有些与奥默初衷一脉相承的缺德。 而同事的尴尬，似乎是因为看破自己独自一人吃自助的事实。 曾经有人给孤独分级，其结果被做成图片衍生出不少版本，第一名也总是在变，但‘一个人吃火锅、吃自助’什么的，总是在前列的。 ……这么一来，也快挂上界门孤独传说的新版本标签了。 虽然奥默在学生时期就已经蛮习惯那种目光，但若是到了职场也是如此的话，可不利于之前打定主意的交际发展啊。 所以要发挥自己的特长啊，奥默，首先是观察！ 迅速的观察！ 岩辉二先生和空中神宫小姐像是情侣吗？ 自然不像，这俩人跟陌生人似的从入眼之初就各站一处。 互不侵犯安全距离。 有互有情愫亦或单方面的细节吗？ 看不出来，倒是能看出空中神宫的明显排斥，对着自己也对着岩辉二。 结论，这训练员与赛马娘的关系…好像有点僵。 而且还不是速子闹别扭的那种短期矛盾，这俩人自有一份习以为常的平稳，好似这才是两人之间的应有之相。 互有矛盾，持续至今，但又没考虑解约…… 虽然说来有些缺德，但如果是这种关系的话，自己也不用拒绝了。 没什么妨碍，不论他们聊什么都不妨碍自己干饭，说不得中途还会吵起来，然后自己一转安慰同事上酒，乃至去居酒屋续摊。 据奥默的了解，极东区的社畜都是这样的。 公司聚餐吃得小心翼翼，散会之后两三组队去居酒屋再续前缘，再然后……再然后当然是回家睡觉！ 还能咋滴？你想第二天上班迟到啊？ 明天可是周一！ 当然，训练员的工作时间实际是根据训练计划来的，因而显得自由许多，不过这也不妨碍部分极东训练员仍然有着这种社畜生活习惯。 不过那也得是真的不欢而散再说。 能好好相处还是别走到那一步吧……没有像空中神宫那样直接去现场挑选菜品的奥默，激活了座位上的投映光屏。 自助餐厅的自动点餐系统，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自助餐的质量大同小异，实在没必要和折扣价的食材一样精心挑选。 “林顿训…林顿先生。” “请说。”点餐时听到对方那工作习惯的称呼扭转，奥默略略从上调了光屏的透明度，以看到对方那完全可以称作愁容满面的脸。 通过正规考核入职的正式训练员，年龄怎么也得是22朝上，若是老资历的前辈更是要直奔25、26。 岩辉二俨然就是一张26的脸。 稚气早已褪掉，却又距离成熟差些距离，唯有其沮丧皱眉时，隐约可见未来奔三奔四方才有的空洞疲惫。 作为一位老资历的前辈，他简直像是过早燃尽了所有。 “待会儿我和神宫可能会说些不便公开的话，呃，”似乎是自个儿联想到了歧义，他又忙补充了一句，“不是私生活方面的。” “理解，今天看到的和听到的我都不会说，还请放心，我就是来吃饭的，”奥默说着，示范式的又划了划面前的选单，“回头aa可以吗？” “不用的，我请吧，好歹也是初次见面。” 这样的发言本该让人感慨其大方，但那过早显出社畜模样的气色让奥默的第一感想歪到了：‘这就是资深社畜的处世之道吗’？ 亦或者是照顾几位风格特异的赛马娘就终归会走到这一步？ 奥默记得对方手下的赛马娘分别是空中神宫、神鹰、大树快车、目白赖恩……嗯…这个阵容，或许能与聊天室里另一位网名为【生活，重在参与】的那位同事常驻居酒屋。 那位同事虽然手下马娘就一位，但那位叫春乌拉拉的赛马娘似乎还是将她折腾的够呛。 大家都是在干照顾青春期小姑娘的活，只能说多多担待。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手指划动着敲下运送，等待着自动餐车的到临，奥默瞥了眼空中神宫的空位，想起了昨天傍晚的那个黑帮成员。 混黑的年轻人多会想要包装自己的行为，更为了寻求认同感与个人满足支持自认为相近的存在。 空中神宫的支持者大抵会有一部分黑帮，既是因为她的造型，也是因为她那直来直往的秉性。 但若说走这条线调查，未免是有些想多。 将麻烦带给学生可不是成年人该做的事，但若是学生惹了麻烦再找成年人……那就另说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就像那几分钟后，端着一大盘各式餐品的空中神宫归来入座，沉闷进食没多久的当下。 除了初见时姑且生硬地打过招呼外，落座再见也只是冷澹的看了眼。 这位不良马娘显然是对奥默不感兴趣，同时又不愿主动开口，终归还是要其训练员自己来打破安静。 而他一开口，便令奥默的餐刀一顿。 “神宫，按照咱们一开始说好的。既然这次纠正计算结果的方式失败了，那就听我的，养好状态。医生都说你这次有些骨裂，虽然做了紧急处理但还是要修养，别听那声音说什么，经典三冠断了还有三历华冠，夺取十月的秋华赏第一才是当务之急，你不能再按照那声音的说法自己训练了！” 那声音？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这次输了只是帝王那家伙运气好！我本来维持速度就能跨越那7cm——”“本来？任何话只要加上了本来，那就是一种空想。” 确实如此…不过也不能否认复盘的必要啊……重新缓挪餐刀的奥默赞同，但只赞同一点。 同时也认为，一位脾气暴躁的赛马娘大抵是无法接受这种否定的。 太直接了。 “才不是！老子距离那里就差一点了！ ” 果不其然。 在其他客人看来之前，奥默动作流畅且迅速到挥出残影地，捞开了桌面功能中的包厢服务，细化，隔音功能。 倒是来不及选择风格，默认的东炎古式典雅亭台虚影在几秒内构筑完成，更有枫叶般的符画飘舞，构筑视野与音量的隔断。 东炎秋季风格的包间风格啊……奥默有些意外。 而坐他对面的训练员，也来不及惊异同事方才爆发的手速，只能先投以对方感激的目光后，重新看向手下‘叛逆’的马娘。 后者自知音量过大，刚还下意识看了眼周围却被枫色覆盖视野，这才注意那斜对面的身影。 然后又听到担当训练员说： “差一点，是差多少？我们路上已经看过录像，两马身，5m，这不是鼻差、颈差的差距！” 鼻差，20cm。 颈差，80cm。 和马身一样属于竞马赛事的距离计算单位，其标准顾名思义，是以正常骏马的体型做基准，但也因此在泰拉各区的单位实际距离有所出入。 但那就像跑团村规一样，只属于小圈子用。 大圈子显然要看中央的单位。 顺便一提，一马身的长度来源，还有个传说：‘号称是变成了中央广场前那女神凋像的赛马娘张开双臂时的长度。’ 这赛马娘的三女神到底都是在干啥姑且不提。 极东德比也没能注意那三位在不在的奥默，此刻只是继续羊作平静的‘吃瓜’。 他是希望听到更多关于‘声音’这种玄而又玄的话题的，毕竟他之前还听周日宁静说什么三冠赛马娘体内都住着鬼，那描述也就是以极端的争胜欲为主体的什么东西。 属于是放在p系列片场里能有人格殿堂的玩意儿吧，还谈不上精神分裂，但严重起来确实能毁掉自己。 同时感觉也会是负能量的提供大户。 但自己这位同事句句直球捅刀，突出一个速战速决，直接让那坚信自己与那‘声音’的不良少女沉默了，开始转而对面前微凉的食物咬牙切齿，强调一个仇恨转移。 兄啊，你这样没解决问题啊……你怎么也开始正常吃喝了？ 定时点了西瓜的奥默正准备继续**彩时刻，却见这俩人好似偃旗息鼓，多少是有点寸止了。 心里还有些失落时，就听那咽下食物的训练员忽然说：“这样吧，你把那个声音说的一切说给我听，也说给这位林顿训练员听，再听听我们两个大概不同训练方针的训练员对它的看法。” “这也省得你老是觉得我在针对你。” “谁知道这家伙一个人来是不是和你串通好的。” ？爷就不能一个人来吃饭吗？！ 奥默心头愤愤，抛开孤独指数那种东西不谈，除了晚饭以外的两餐一个人吃，可是他早已习惯的生活方式！ 换作莫里森偶尔加班或出差的时候，那是真的三餐都自个儿吃。 “神宫！”不只是奥默，那位之前还尽量平声静气的岩辉二更是肉眼可见的生气，“不要随意揣测定性别人的想法和行为！” 啊这…奥默沉默了起来。 “烦死了！老子说就行了吧，那个叫林墩的”“林顿。”奥默觉得自己姑且还是要澄清一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收效甚微。 “管你叫什么，总之你也就听听看！” 第八十八章 你听说过神宫行的故事吗？ 你听说过，神宫行的故事吗？ 星盟历595年，一位婴儿被送出社台医院的产房，于育婴房中颇具活力的啼哭着。 这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同在育婴房的所有婴儿，连同在育婴房忙碌的医护人员也都听到了那响彻四方的马嘶声，以及紧接而至的,那份能让所有生物心情平静的空灵神圣。 而在那之后，被动作不慢的URA协会人员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找到的，便是那多出了马耳，与马尾巴的女婴。 更通知了她那早已被神明托梦过的家长。 经历了一番协商之后，那婴儿的登记名便成为了【AirShakur】 Air，源自佛教用语“空”。 而Shakur,则是源自某位音乐人的艺名。 空中神宫，一位马娘，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由三女神引导的赛马娘，便得以如此登记。 赛马娘的名字，总是不太和人类一样的。 但命名者对其命名怀抱着某种期望的心，却是一致。 希望她长成什么样的人； 期盼她取得什么样的胜利； 想要她如什么一般奔跑。 抛开某些确实疑似网友取名般带着戏闹的命名者不谈，空中神宫之名显然算是比较正常的那类。 如音乐人般潇洒特立，又如佛学之空那般空净、非有，无形无相。 然后空中神宫就以一种曲线方式达成了期望。 讲究数据，笃信逻辑，非常特立独行的电子技术流选手，在自主编程上的技术力也都胜过爱丽速子太多。 她可是专业人士！ 能聚集到中央特雷森的赛马娘，各个都是身怀绝技，除开跑步这个主业另外搞的副业一个个都是专业级。 甚至有黄金城那样把模特工作做得比赛马成绩更出色，一时间很难说哪边才是主业的状况。 考虑到赛事生涯期都还是学生，大概跑步确实是副业罢（x）。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专业程度，才能在这充斥着卷王与梦想家的土地闯出一席之地。 空中神宫便是其中一员,她毋庸置疑地拥有才能并愿意付诸实践。 就像她的笔记本电脑从系统到软件均为自作，并被她称为‘parcae’,也就是曾经提过的，可以通过数据提供训练建议、模拟比赛结果等功用。 更曾匿名将‘parcae’的一部分作为‘moirai’，免费公开，可谓是确实推动了赛马娘业界发展。 中央有几位学院派训练员都有在使用那份软件。 这样的赛马娘很容易让人想到刻板、孤僻的程序员，但实际上空中神宫却算是某种社牛。 暴躁、粗鲁、特立独行，与她所善截然相反，实在是或许好动了，甚至连审美都是偏向街头不良的那一类。 甚至有着制作电子音乐作编程余暇消遣的兴趣。 她确实对得起空中神宫的名号。 音乐人般的个性特色，甚至也确实有在秘密搞音乐，以及佛学空境的无形无相。 parcae、moirai，这是命运女神的名字。 她相信着命运也可以计算，以突破它为目标，可又在什么时候开始，她常能听到声音。 从很早的时候。 那声音给了她软件的命名建议，那声音会和她讨论计算逻辑，甚至会和她讨论时下的电子音乐。 那就是她自己的声音。 是每当觉得尚有余力，本该做得更好时，都会出现的声音。 她信任那个声音,就像信任自己的计算。 “然后上周，那声音和你的训练员下达的指令出现分歧，你选择了声音？” “当然,老子的软件计算也觉得那声音百分百值得信任！相较之下训练员的说谎次数可不少。” “咳咳咳……” 瞥了眼尴尬假咳的同事，奥默再回过头来：“看来确实如此，不难理解。” “你就算是百分之千，那也一样存在一种误区，空中神宫小姐。” 他平静道，古井无波的栗色瞳孔回应着那金色瞳孔中孕育的怒气：“计算都是基于过去的经验。” “就像源能命运系的占卜一样，不知你有没有听过，那里有许多科目的本质都属于计算，是一种古老的大数据。” “对未来的预测，仅仅是出自过去的延伸，是将经验的碎片拼凑起来所得到的幻象。这个幻象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们将其片段称作未来，将一整段称作命运。” “但那仍是幻象。就像一位武者笃信着自己的战斗本能，当他的本能警告着敌人不可挑战，没有胜算时，他是否就该束手待毙？” 奥默问她，那不知何时已然变得锐利的目光直指空中神宫的，琥珀色的眼眸。 如刀般切开其防御。 令其下意识地挪开目光，陷入沉默，也令一旁的同僚看着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奥默，默默咽下了本来想说的话，决定任由他发挥。 “他束手待毙，那亦是一种失败。届时他是否又会心满意足的想，就像他看到的未来一样，他死了，这就证明了他的直觉可靠？” “一直活在过去编织的幻象里，人就会变得消极，自得，因为过去积累的『数据』茫茫之多，就会自以为看穿了一切未来。” “向那样的未来退却，落入困顿，也就让自己所见的‘未来’成真，而这又证明了数据的可靠，于是他会无限循环，被困在过去的经验中。” “这个过程，叫做衰老。” “躺在舒适区内变得愈发固执，拒绝前进，拒绝成长，计算愈发准确，人也愈发暮气……” 说到这里时，奥默又顿了顿，看着偏头看向煮锅的空中神宫。 抬起手，由魔力编织地亮银色食指，随着他的食指微动，将空中神宫那固执的面颊推了回来。 迎接了对方不出所料的愤怒目光。 仿佛小孩子较劲一般，空中神宫试图把脸侧回去，以赛马娘的颈部力量抗拒那只是一根食指的法师之手。 “我不建议你做这些可能导致颈骨异常的对抗，我不缺魔力，而且这种冲突本没必要，因为我们都清楚。你并不笃信计算，或者说，你不相信原本的计算结果就是未来，所以你报名了极东德比不是么？” “……”倔强的扭头停下了，那只甲壳与鳞甲层叠覆盖的狰狞食指也化作散落的光点消失。 “极东德比，盘踞的‘噩运’，每一位站在赛场上的赛马娘都应有着挑战命运的决心，绝不怯于那份不知何处编织而来诅咒。” “而你，不缺乏质疑幻象的意志，但却笃信那个声音？”奥默平静道，他早已挺直腰背，居高临下的视野宛若审视罪犯的法官，“还是说那声音唆使你前来，你并无挑战诅咒的念头？” 倘若那样的话，那所谓的声音，钓鱼线还拉的挺长。 “…那声音希望我挑战德比，但在面对‘噩运’时又警告我后退。” 沉默了几秒后，在岩辉二瞪大的眼睛下，空中神宫的声音颇有些露怯，甚至卸下了粗鲁的自称。 否认那个声音就像是否认她自己，那位粗鲁暴躁的马娘仿佛一下子整个人化作小孩。 这或许也证明，那声音自小时候就已经响起。 “但你冲线毫无迟疑，嗯…如此一来，虽然无法质疑那声音的百分百值得信任，但至少你并不百分百与它意见一致。” “是…”空中神宫垂首道。 倘若这是所谓的『鬼』，是否有些太温和了？ 哪有劝人刹车的，这时反倒是空中神宫自己的胜利欲占了上风。 奥默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摩挲下巴，些许的毛糙感让他考虑换个剃须刀。 难道说这本就是温水煮青蛙般，如魔鬼诱人沉沦的把戏？ 这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听起来比茶座那些‘朋友’的声音还靠谱，都没什么负能量淤积的机会。 奥默看了眼周日宁静的联系方式，但想了想，或许自己更应该联系成田白仁。 毕竟极东德比也过去了，该抓人上工了。 “看你的态度，应该也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既然没后悔那就好办多了，恭喜你不曾让你的斗志蒙尘，然后接下来，岩先生。” “啊，哦，林顿先生您说。” 您？ “不用这么拘谨的，也不用敬语，你是前辈吧？”奥默有些哭笑不得，不太理解自己的话疗过程给这位从来没让空中神宫服软的训练员造成了怎样的震撼。 “接下来就是你和空中小姐的交流时间了，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要抛开那些过去观念的人不会只有一个，两位需要一场彼此以数据、以意志的重新交流。” 这么说着的奥默，重新拎起了餐具，不过还是不忘招呼：“对了，空中小姐。” “…你可以叫老子名字，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似乎回过状态来的空中神宫，甚至有点鸡皮疙瘩。 “你是第二位这么评价我的，那么神宫，虽然这声音姑且无害，但我还是建议你去检查检查，不要误会，就连我自己这个月也去精神科检查过。” “老子看你确实需要检查。” “你看得不错。”奥默并不恼怒，反而微妙地笑了笑，然后便朝那同僚摆手。 “那么，你们聊。” 再次将光屏之中莫里森的声音拉至静音，奥默的神态认真且肃穆，好似即将踏入神圣的一战。 看我把你们捞的的菜也全吃了。 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个人来！ 第八十九章 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能回家打游戏 同年轻人的交流，尤其是气势正盛的年轻人交流，要的是什么？ 是压倒性的权威么？ 是颠扑不破的道理么？ 是母庸置疑的正确么？ 不，都不是，这些其实统统都不重要。 因为你面对的是和内心敏感纤细的孩子，哪怕她平时表现无礼，说话粗鲁，甚至有着上万的粉丝群体，她也依旧是个孩子。 建立对话的基础并非对错逻辑，而是认可。 你首先要肯定她的努力，肯定她的某些能够肯定的行为，才能以此为基础进行教育性质的对话。 “中央的训练员笔试难度太高，以至于许多专业毕业的训练员仍然可能需要一两年的进修巩固才能考上入职，徒给训练员们添了年岁。 于是他们入职时便都是些心高气傲的成功者了，更是比马娘们年龄大上许多的大人了，因而多多少少会带着几分想要‘塑造她们’的傲慢，却也要须知，这都是些心思敏感的小姑娘。” “林顿先生。”“叫我奥默就可以了。” “奥默先生，你对这些…嗝，很有见地啊。” “只是因为年龄不上不下而已。 19岁，正好是比十六七岁懂事一点，又还没到二十四，二十五那样容易遗忘少年气的时候。” “您说笑了，您之前的那些话可也不像19岁能说的，不过您确实19岁，和他们说的一样，前途无量啊。” “他们？” “就…你刚入职那两天，训练员的公共休息室和办公室就都有在谈论您。” “原来如此。” “大家也都蛮兴奋啊，年中突然来个新人，而且还特别年轻，都有人猜你是理事长的家族来人呢。” “超乎常人的想象力。” “哈哈，是吧，诶，奥默桑，你好像开始变成两个了。” “是你喝醉了，岩先生，也该回家了，你还记得你俩地址吧？我帮你打车。” “对了，说好了这顿也是aa对吗？” . 居酒屋，终归还是去了一次。 岩辉二和空中神宫的交流虽然顺利，甚至某位魔人干饭也很顺利，以至于让谈完心后仍然各怀心事的俩人没注意老板的目光也覆盖了他们。 仇恨分摊了属于是。 偏偏俩人聊完之后都还有其他的烦恼以至于心不在焉，空中神宫甚至还以为奥默叠在桌边的餐盘里有她吃的一份。 罪过罪过，奥默是真没想甩锅，他都没说什么，只是坐在外边侧而已，更没人问他吃了多少。 就连服务人员收拾餐盘时惊愕的通知了老板，那老板过来看到这仨人中有位马娘，便也无话可说，甚至还得要签名。 刚跑完德比第二名的空中神宫，其实也是人气正盛，其签名摆柜台后的墙上也算是一种荣誉乃至广告。 生意人自然是懂做生意的。 不过作为一位传统的极东区人，岩辉二有着吃完晚饭就去居酒屋续摊的习惯。 更别说他确实也有不少话想对奥默说。 也或许不需要说。 他只是最近压力比较大，需要一点宣泄，今天算是松了口气后，便想好好感谢奥默。 这大可不必，奥默可以看出这位训练员并非缺乏情商，直来直往的憨人类型，这一点可以从接人待物的细节中体现。 他只是太过疲惫，又想快刀斩乱麻。 但这就已经是昏了头了。 别看空中神宫德比第二也算是成绩不错，但从其追寻的最终计算结果而言，却属于大溃败。 心态炸着呢。 没有气急动手，就算是不良少女的素质其实意外地挺高。 这也不奇怪，奥默知道空中神宫在学院的同龄人中其实有些人气。 这并非是凭着不良少女的个性。 但在当时，那样的心态极有可能真的向着不良姿态迈进。 俩人都积攒了很深的压力，没想到最终还是奥默来做中介疏导。 不过就算是妥善交流，未成年还是不该来喝酒的。 更别说明天还要上课。 所以空中神宫很快就回去了，虽说又收获了直呼其名的待遇大抵算是很成功的交流。 但看前者道别时对他颇为小心的样子，奥默便也不免无奈。 好像给对面留下了点阴影。 能收获一位在赛场上颇为凶神恶煞的不良马娘的畏怯，或许也是一种成就吧，虽然这并不应当。 只能之后在看能否纠正印象了。 不过比起马娘的烦恼，那位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狂灌酒的训练员也是个重量级， 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家伙不同寻常的续杯速度，奥默便心说，早知这家伙奔着喝醉来，就该直接右转酒吧，给他来杯威士忌亦或白兰地。 现在这账单拉这么长，哪怕是aa制他也觉得自己亏大。 不过也算是刷了波新同事好感乃至声望，距离和所有同事搞好关系的目标算是踏进了第二步。 第一步是成田白仁的训练员迫田绫香。 虽说也有联系方式，但邀请异性总归是要注意些的，还是在学校里的交际比较省心。 美妙开局怎么说，美妙开局。 不过为了避免奶得太过，明天的事还是明天说！ 赶在晚上九点前回家的奥默，重新检查了一番计划调整，又确认了一下行程里关于大学部的调查。 然后是装修企划，再然后是莫斯提马小姐发来的企鹅物流文件。 后者都是临时工签约的相关合同。 很周全，包括工伤保险什么的都有考虑，感觉是被狠狠拿捏了。 很好，希望能更贴心点！ 这种小恩小惠他还是乐于接受的，负担得起，也还得起。 不像某些太权威人士的期待那样压力拉满…这么想着的他，瞥了眼客厅那并未激活，也并未弹射出大光屏的荧幕架。 泰拉之心本尊都不需要上心，只要有个分节点在处理信息时稍加留意就能记录自己一切的行动。 这种硬件牛逼还在不断升级的强智能ai，做事并不像人类那般麻烦。 不过比起在意它可能的注视，奥默觉得还是在意一下家具搬运更有建设性。 比如这荧幕架，在莫里森寄了之后就没怎么打开过。 倒不是奥默不喜欢看大屏幕，只是最近待家里娱乐的时间几乎没有，未来的话……重心也该是事务所那边吧。 这玩意儿要么拿去回收卖二手，要么搬事务所里增加点动静，奥默显然是选择后者。 虽然他今天也在大开销，让已经不多的奖金再次承重。 【862——…工作（划掉）人际开销】 检查完一系列文件，又在自己账本上纠结完的奥默，终于能够挣出些许时间，然后敲开凯利夫的联络。 银环蛇：【在？怪兽乱斗，来一局？打到10点半】 凯利夫：【来！擂台还是合作！】 等待不过半分钟，看来迫不及待的不止一个。 打游戏能够一喊就来的都是好兄弟！ 银环蛇：【合作】 ——凯利夫向你分享了一份链接，请用潜入游戏端口读取—— 凯利夫：【老密码哦，实例控制】 第九十章 你是懂爱丽速子的 【iion】 凯利夫很喜欢的台词，按ta的说法，这是异界控制怪兽的‘咒语’。 但始终不给奥默看看出处相关。 倒是常常挂在嘴边，甚至用来当房间密码。 乃至于在游戏中操纵怪兽战斗时也会喊这一句，仿佛变身台词似的。 然后在solo和擂台战时总是被按着打。 谁还不是个怪兽操控者呢.jpg 对怪兽研究得通透，却也不代表真的习惯怪兽身躯，更别说难度更好的——变成怪兽就擅长战斗。 完全潜入式的怪兽乱斗游戏，一开始只是出于兴趣，满足那份对异类的期望，而今回头看来，简直和某些部门用fps游戏训练军队似的。 奥默真正怪兽化的操作如此熟稔，未尝不是因为常在这儿驰骋。 不过那时的奥默显然预见不了未来。他只是个兴趣使然的玩家，甚至不怎么追求段位。 在发现队友菜得超出预料嘴还很硬后，就开始从擂台转合作了。 姑且带带队友吧，凯利夫自个儿玩的话排名也够呛，连黄金段都上不了，都混不到最低程度的低保。 相较之下，奥默倒是没有全力冲过段位，总是抵达黄金就停手。 段位差距太大可没法组队。 要说委屈倒也谈不上。 毕竟，炸鱼真的很快乐。 . . . 十点半很快就到了，睡眠时间通常保证七小时的奥默，留出这份时间显然不是为了多睡一小时半。 而是为了这段时间限定的，一个需要睡前做的日常任务。 梦境探索。 继续给爱丽速子攒实验数据。 再入那梦境的纷繁，走在晦暗但又稳定的里侧，奥默注视着那些不稳定的气泡群。 精神的深度意识最是稳定，这里是纯粹的安静，不像表层那样有着纷繁虚幻的梦境。 所以脚下那不成道路的落足点，也是晦暗稳定的。 缓步行走中的奥默从不稳定气泡上挪开了目光，因为那并非目标。 那些稳定却又形状与包装都花里胡哨的不规则固体、那些保留原始气泡但又挂着固定外观封面的存在，才是他想找的大型梦境。 又回到了爷最烦的线上游戏房间探路环节。 没有直通的密钥，也没有房间号，被迫一个个访问公共梦境，然后在第二天戴上爱丽速子准备的仪器进行数据采集、比对，确认当初那道痕迹是出自哪一处。 而在最末的环节上，奥默突发奇想问了一句。 “速子，要不试试外包？” “？给谁？” 虽说研究这种东西也算是能打发些时间，但数据比对也确实枯燥，这位研究者倒也不坚持一定要自己确认。 “空中神宫，她在数据处理上更加专业不是么？” “你要是能说服她的话，我没意见。” 爱丽速子的这番回应，显然是对其也有一定了解。 且看那好似完全不怀疑其能力的接受程度，奥默甚至怀疑空中神宫是她早期坑蒙实验行为的受害者。 不不不，可能性也不是很高，或许是单纯比较出名吧？既然都成为速子的训练员了，他还是试图寻找普通点的可能。 毕竟，空中神宫在特雷森也算是蛮知名的人物，虽然比不过爱丽速子的凶名赫赫，却也算是电子技术的前沿技术者。 属于是那种——哪位马娘乃至训练员的电脑、终端、等仪器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让她看看。 不论是硬件问题，还是软件问题，乃至配比电脑都可以咨询她。 别看这人张口闭口都是‘老子’，被人拜托处理问题方面却是颇具口碑。 不过修理仪器和处理软件问题，显然与代理数据检查不是一类委托，所以爱丽速子虽然不在乎叫空中神宫外包，却也没报多少期望。 然后她就听到训练员说： “那我联系联系，希望她这会儿有空。” 那人说着，便抬手划出光屏，这就直接让爱丽速子愣了愣。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她还以为豚鼠君要出门了，甚至自己都准备陪他走一趟，结果这架势…… 他什么时候又和空中神宫搭上线了？ “没有。” 哦，那还正常。 “上次不方便提，不过联系她的训练员也一样。” 上次？ 你有什么时候和对方训练员关系好起来了？ 网上？ 不，所谓的上次… 爱丽速子望着奥默思索着，便又想起那位颇为自来熟的大学部前辈，千明代表。 以及刚才通知她准备一下，下午就会来督促、协助训练的成田白仁。 这算什么？ “好了，那边同意了，把数据打包给她吧，”“我说豚鼠君啊，莫非…你意外地属于交际能力很强的那类人？” “？” 刚刚得到空中神宫的委托同意，甚至连委托费都还没谈就被仓促挂断，心头对其的口碑传闻中的‘人其实挺好’刚有了更进一步理解的奥默——多少有些不理解地看向担当赛马娘。 “这种问题不该是认识之初就问的么？” 奥默无奈地走到了爱丽速子的电脑前。 “而且我哪里像个有社交障碍的人么？” “也是…想想你第一次来这儿时，倒是挺能说的，”爱丽速子若有所思地也走到电脑前坐下，“不过为什么在我印象里一直觉得你会没什么朋友呢。” “怎么？你要开始转行研究潜意识了么？” 操作着终端光屏将空中神宫的邮箱转发给爱丽速子，奥默便看到下一秒收到消息的后者正在压缩数据发送邮箱。 或许会意外地效率也说不定…他想着空中神宫在软件编程上的事迹，说不定就有开发专门用于数据比对的程序。 “确实有些兴趣，不过你的观点直指潜意识又是什么思路？”爱丽速子一面问，一面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 她在给邮件添加文字注释，否则光给一堆数据过去，说是让人比对又不给详细的筛选条件，任谁都会一头雾水。 这又不是绝大部分数据一致的简单找茬小游戏，而是大部分的痕迹各不一致，要找到的反而是相似之处的，逆规则找茬。 “都认识好几天了还觉得我像是有社交障碍，能够无视现实的认知大抵也就从直觉、观感上入手了。” “像是某种思路暗示，又像是比较彻底的思维钢印。” “这一类论据支撑是波旁，你有没有注意她的灵觉格外的强？” “当然，她甚至能察觉茶座旁边的灵体有几只，从她的话语来说……”一提起那家伙的机械式话语，爱丽速子也不禁露出几分头疼，抬手撑了撑额头，“她能感觉到大概的轮廓。” “这倒是我不知道的，”奥默有些惊讶，“不过居然是感觉而不是看到么……” “是啊，感觉…”已经敲完注释的速子将压缩完毕的文件塞进去点击发送，再又从电脑椅上转身看向若有所思的奥默。 “你是怎么注意她灵觉的？” “她曾在米浴小姐面前说我给人感觉比较危险，但我一直以来的经历所反馈的，分明是我一直让自己比较边缘但又不至于脱离圈子，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 而且自己比较危险什么的，还是最近逐渐认清自己的黑暗面后，他才有了些许自觉。 “怪不得，”爱丽速子了然的点了点头，“倘若她要见过你当初和我承诺胜利时的样子，那还算合理，但她没见过却能发觉你的异常……” “这不是之前也没聊到，现在不就告诉你了？那机械豚鼠分明像个彻底的生物电脑，结果属于生物的精神性却死命地反弹呢。” 朝着机械靠拢的压制，生物性的精神却也在进行另类的‘反抗’…… “这倒是我并未注意的方向，”奥默有些诧异于她的思路，“我也就昨日觉得她那会令电器出现异常的状况或许与她的说话方式一样，同属于赛马灵魂的禁锢。” “也没什么错，只是昨天回去之后，我抓着她做了点检查，以配合训练的名义。”说起这个，爱丽速子饶有深意地瞥了眼奥默。 “也就确立了这种方向。” “别欺负老实人啊…”奥默叹息。 虽然知道以速子的聪慧，掌握与波旁的交流方式也是迟早的事，并且也抵达那，能引导对方步调的地步也不会多远。 但这人拿这个来炫耀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担心波旁被欺负。 单以负责数据比对而言，既不危险，也不至于被卷入什么纷争。 “我这也不算欺骗不是么？怎么会欺负她，”速子振振有词地笑道，“你那新的训练章程不也正好写了这个么？” 【将美浦波旁的说话方式、思维逻辑、电器杀手特性定义为赛马灵魂妨碍，需要静进行长期校正训练。 在此先进行为其一周的试纠正，具体安排如下 ……】 在训练计划的订立上，奥默从来不吝惜说明，以杜绝可能的问题。 毕竟，这队伍是由一个会机械式遵从命令的赛博马，以及一个思维敏捷的研究者组成的。 不说清楚就徒增猜疑外加盲目执行。 不过这也让速子的心情明显愉快起来，因为再一次察觉了，彼此在某些细节注意与思路上的一致。 “咱们也算是有些团队样子了呢，训练员。下次进活动室干脆直接穿着白大褂吧！我给你的那个。” 爱丽实验小组团队是吧？ 奥默觉得不行。 感觉会和黄金船和金浪内田训练员一样，三天两头的去学生会双排坐牢。 第九十一章 爱丽数码在课堂上打了个寒颤 几分钟后，接受确认了数据量后的空中神宫，给出了只需要等待半小时的回应。 半小时，其中二十五分钟都是拿来给她改造软件，按照要求新添、测试功能条用的。 实际拿软件跑起来只需要五分钟就出结果，确实要比爱丽速子开发的软件牛逼。 当然，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够了。 速子就在边上接收结果，虽然看侧脸那叫一个专注，但，马娘的耳朵也是真的很敏锐。 眼见她在整理消息，奥默便也摸出终端来。 先是扫两眼训练员聊天室的消息记录，除了德比大赛冠军出现后的一大段都是吹捧外加几个穿越者起哄的发红包记录外，更大一段都是关于记者应对的讨论和骂骂咧咧，更有骏川小姐张贴的公告。 内容大致是敬告各位训练员自身注意，外加通知麾下赛马娘，要小心突然的采访以及自身形象的保持什么的。 极东德比之后的今天，特雷森校门口进人都是层层筛选，这一点奥默在开车上工来的路上就注意到了。 是的，开着车。 泪目，他终于又能带着贝塔机车驰骋樱花早就谢了的樱花道了。 这也避开了和某些记者一起坐公交的麻烦。 不过骏川缰绳小姐也是真的很忙。 好不容易看到奥默没有熬夜，她自己倒像是熬了夜，打招呼都缺些气力，让奥默反过来建议她去休息。 然而建议力度不足，没有被这位理事长秘书采纳。 他也不是对谁都能话术大成功的，不过这主要还是校门口不适合长篇大论，更有些眼睛盯着他。 于是骏川小姐决心继续与和警卫们各自坚守岗位。 事实上，对出入校园的每一位学生与训练员乃至员工打招呼，是她十数年如一日的坚持。 没那么容易撼动。 太敬业了，令人感动！ 那我摸了。 并没有特别坚持要让对方去休息的奥默，也就先推着车找停车场去了，好心的骏川小姐还提醒他尽量动作快点。 昨天学校迎接了一大批记者团队，却也不代表今天就清净了。 官方总是光明正大，而私营的，不那么正规的，也就在这之后的几天出现。 其实早在要逐渐抵达大门时，奥默便注意到了某些隐藏于树后的镜头。 很乐意宣传自己快乐大摩托的没太在意，倒是既然被对方提及了，他便也顺势提起自己有些问题需要咨询，当然不是现在，希望回头用line联系。 已经带过很多新人训练员的骏川缰绳自然没有拒绝，只以为奥默是想咨询训练上的话题。 而现在，奥默正敲着光屏迅速发言，问的便是之前就想咨询她与理事长的，关于采访口风上的问题。 骏川缰绳：【呃……这个问题我得去找理事长确认一下，还请稍等十分钟】 月环蛇：【不急的，骏川小姐，目前还不会有人采访我，至少，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 一想到这绿衣的秘书一大早时的精神不振，奥默便也实在不建议她在校园里加速。 可以想见她这几天是真的很忙。 通常而言，要特雷森学生出席的比赛，不仅是训练员要做好文书工作，校方更要尽早处理学校要负责的那部分。 极东德比的赛前资料交接、准备，德比后则是要进行秋季赛事的前瞻统合，哪怕是学生们要放暑假了，秘书却也还有好几天要忙。 让学生会分担一些或许会好很多，但骏川缰绳显然在这方面颇为坚持。 她是会在职责所在之处格外倔强的类型，就像此刻奥默发去劝阻的消息之后，那边也没有回应，仿佛石沉大海。 于是他走出几步，稍微给窗户开了些缝隙。 ‘诶？那是骏川小姐？’ ‘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的背影是那样的绿色吧？’ ‘我一直以为前辈们说骏川小姐能追上她们的速度是骗人的…’ 那可是傲视一切啊，傻孩子…… 合上了那明显经过隔音处理的窗户，奥默再看了眼那没有变化的光屏，无声的叹了口气。 再抬眼便见爱丽速子正盯着自己。 “打扰到你了？”奥默有些歉然。 马耳也确实能对风吹草动颇为敏感，这是尚在野外生存时的必要条件。 “算不上，空中神宫传来的结论演算缺几门精神系的公式，我正准备查查，”目光也确实落在屏幕上的搜索引擎上，速子快速翻动着她收藏的页面，“外面有什么事么？” “最近几天的校园门口会蹲些狗仔记者。” “都要放暑假了还来这套，不过与我无关，我都不需要出校……”说起这个，她忽然扭过头来，笑意狭促的百叶窗红眼中映出青年的身影，“记得给我带午饭啊，训练员。” 赶在后者反应之前，她又道：“这次的验证时间要挺长时间，但相对的，应该能成功找到那梦境房间了。” “…午饭想吃什么？”奥默无奈的笑笑，“正好我也得去一趟大学部，回头也路过食堂。” “去大学部？” “去见你们之后几天的‘助教’，顺便查些事。” 事实上，他甚至想再去后山看看，只是说来太复杂了。 “成田白仁啊，去吧去吧。” 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爱丽速子已经懒得评价训练员那奇异的交际圈，但她总归是对那性情冷澹的三冠赛马娘缺乏兴趣的。 倒不如说迄今为止见过的三冠前辈，就没一个让她感兴趣。 研究的兴趣倒是有，但以下犯上的成本实在太高。 毕竟那些可都不是好湖弄的同龄人。 唉，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同龄人，茶座也确实越来越不好骗了，得亏豚鼠君给她拉来一位机械豚鼠。 可就算是机械豚鼠，被那双青蓝色的澄澈目光盯着也莫名不想搞那些恶作剧药剂，只能老老实实整些正经有用的，像是强化骨质，增强免疫力之类的药剂。 危险研究者那并不明显的人性显然是被赛博马娘‘盘活’了，也是很不容易。 毕竟曼城茶座虽然素来温和乖巧，却也因为早早吃过速子的亏而对其保持警惕，而速子的室友爱丽数码，虽然是个有需要就变成单推的dd，但爱丽速子还是没有狠到对室友下手的。 为了不被逐出宿舍，放弃对数码君进行直接实验，你可知道她心头的痛？ 爱丽数码，你捡了一条命呢。 第九十二章 成田白仁，你又在摸鱼哦 奥默走出高中部教学楼的时候，骏川小姐的回复也到了。 距离上一句话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 不知该说是时间观念远超常人呢，还是速度把握足够精准？ 亦或是两者相合？ 奥默扭头，从特雷森的大门，再回头看向大学部教学楼的理事长办公室。 并不是所有赛马娘都会对自己的奔跑数据足够敏感，但唯有足够出色的那批——不论是精确数据，还是凭感觉的野性派,都确实能够练就那样确认距离与跑道后，就能确信自己能在何时抵达的本事。 甚至于那份预测都是基于常态速度，实际发挥良好就能进行超越。 十分钟内抵达，询问，敲打回复，第十分钟回答…… 虽说奥默并未同骏川缰绳提及过自己的观察分析,但也时常会觉得骏川小姐是一点都没想藏。 尽管她确实遮掩了耳与尾，更用发型遮掩了人耳的所在。 【理事长说全部没问题，你就照实说也没关系。】 还是第一次看到会在网络聊天里打句号的，未免有些太过一本正经了…… 奥默有些无言，但无言不妨碍敲字回应：【了然，辛苦了，谢谢】 最末犹豫了一下，他也打上了句号。 【没关系的，本来这也是一开始就该说明的，是理事长给忘了，她还让我对你转告一声：抱歉！ 然后是：勉励！】 你怎么打字带声音的…仿佛听到那幼女体型的理事长用那符合外形的声音一面嚷着这些话，眼前更能浮现出对方一面以折扇指着自己的画面，奥默便不禁哑然。 能到如此地步，也只能说对方的个性确实突出到整个人都令他印象深刻的地步。 往年搜集的情报里，都有提到理事长常来训练场观看赛马娘的训练状况，但自己这几天一次都没撞见过，也不知是时间错开了还是变得更忙了。 虽然很难想象那位也算是活力十足的理事长安静下来处理工作的模样，但那种模样对一位高位者而言，理应是有的。 临近工作结束之前,大家反而都更忙了是么？ 不过他根据情报猜想中,这个季节最忙的其实是上个月的夏季合宿训练期间才对。 一群赛马娘加上训练员的前往海洋系度假星球，一面调整状态一面进行训练。 从离开地球到办理目的地的暂居入驻，再到酒店之类的程序办理，这一整套流程中需要的手续，出现的问题都得校方准备，学生会也分担不了。 所以如此一想，骏川小姐已经熬过最艰难的时期了，德比之后这事这大概属于很长一阵子里的‘最后加班’…… 或许吧。 不同于自己是为了丰富履历而主动接活，现在的加班是为了之后的摸鱼，奥默觉得骏川小姐那过剩的责任心必然会导致她一直给自己找事干。 歇不下来的。 这种人是真正的工作狂。 敲着感谢以及不打扰了的道别话语，奥默瞥了眼成田白仁的对话框，确认没有什么安排变动的新动静后，便也继续朝着最初约好的坐标走去。 虽然那坐标还挺怪的。 特雷森东侧，靠近大学部教学楼的树林外侧，那里有一座与西侧初中部教学楼边上的枯树洞对应的小树洞。 但大学部的成年人们大多是不需要像小女生那样，对树洞那东西或大喊大叫，或歇斯底里，或温言细语地倾诉烦恼、谩骂挫折、对抗痛苦的。 所以那树洞周遭的草地也都显出一份没人踩过的郁郁葱葱。 不过坐标并非直接是那容不下一个人的小树洞，那东西只是个参照物，距离小树洞十二步的某一株树前才是坐标。 没有更加细节的说明方向,比起考验更可能是信任奥默的能力，虽然也有可能是她没注意。 希望不会是后者好吧。 想想对方在赛场上表现出的悍勇与压迫，再想想其面对采访时的冷傲，以及一些小道消息的处事作风……奥默在为其建立人格虚像时就连‘画画稀烂’这种标签都有考虑，却也没想过对方粗心大意是个憨人的可能。 应该不至于。 了解自己新闻事迹，更见过那两张怪兽卡片，以成田白仁的实力眼界，她本就是最能理解奥默实力层次的那批人之一。 所以她应该信任自己的能力，这么想着的他，扭头看向广场一侧的方向。 不需要计算步伐，他直奔那株树干粗壮到需要两人环抱的大树而去。 “你总是在这种地方休息吗？白仁小姐。” 他抬起头来，便见那被树丛挡住不少轮廓，但也依稀可见些特雷森校服特征的身影。 稍稍挪动脚步，倒是能相对完整地望到那倚着树干朝下看的身姿。 甚至于目光也都对上了。 绿叶中洒出些金芒，好似隐于林间的猛兽，盯着下方的猎物。 但在下一刻，那种错觉便被两股凶意搅碎了。 现实只是这俩人一个在树上歇，一个在树下站，简单的一次对视，但暗影却又有些飘了，刚想给主人加点特效就被俩怪兽卡片联合出警。 上面是猛兽，下方又何尝不是？ 不过不同于那位故作姿态的达莉阿拉伯，这位的自然、闲适可不像是装的。 “也不总是。” 沉稳中带着些许习惯性的冷淡，确实是那位独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然后在奥默自觉的退后中，那黑发金瞳的身影便从上跃下。 站在了他方才的所在。 倒是挺朴素的落地，没有像波旁当初那样狠狠践踏的声势，甚至于挪开的脚下都没有明显印痕，仿佛她的鞋子没有按照一贯规格嵌入蹄铁。 这份力量控制，奥默自愧弗如，只能感慨不愧是精于拳脚的赛马娘，只不过…… “穿着裙子，哪怕是长裙也不应跳上跳下啊，白仁小姐。” “你这话就像骏川缰绳似的。”成田白仁一面说着一面抬手拂开了挂在衣服上的落叶，又拍起了背后、裙子上的些许灰渍。 “很荣幸能为她减负，正好她今日看起来状态不佳。”奥默不卑不亢道，站在一旁。 因为并非是关系亲密到能帮忙的程度，目光便也落于别处。 “对了，御守没带在身上吗？”他望着一棵树上的蝉问。 这种吵人的东西在市区中心是绝迹的，也就绿化颇多的外围街区以及这类学校里能看到。 有的说吵，也有人说这才有夏天的感觉。 奥默对夏天没有畅想，所以他会觉得如果没有这些小东西，这里就确实算得上寂静清幽的场所。 是他会喜欢的地方。 主要还是大学部教程安排比较自由，同期上课密度不高，大部分教室都属于空置，连带大楼附近的小道也安静。 这里也显然是成田白仁摸鱼场所之一。 往树上一坐一躺，凭着夏季的枝繁叶茂，你从路边上走过都不一定能注意到树上的她。 除非你像奥默一样主动放开感知。 血脉觉醒后的魔人，不仅感知更加清晰，隐隐有些别样视觉成型的架势，更比过去多一份属于灵魂探索的滤镜。 颇有些热成像感应的画面感。 还不太好控制，会默认开启以至于蛮影响分辨的，但若只是要求探知活物，那它就是无往不利。 这下倒是真像蛇了…在远远看到灰蒙蒙的树林中有着一道位于高处的亮色的女性轮廓时，奥默便不免心里感叹。 还是关掉比较舒服，色彩也能多样些。 马娘也因而惊艳许多，仿佛残留着塔马系的辉光。 也或许只是错觉，毕竟这些姑娘本来就足够漂亮，哪怕是成田白仁这种出门不怎么化妆的类型，也自有一份英气的美丽。 而此刻，那英气勃勃的金色眸子正盯着奥默应声： “嗯，我让草上飞静坐的时候戴着它，之前有试过效果不错…那东西真的是5円一个？” 成田白仁至今都对这事耿耿于怀，毕竟那御守实在太见效了。 静心凝神，压制暗影，拿着还总有一份凉意，包装也不似凡品。 怎么看都像是在什么源能认证的大社里求的。仟仟尛哾 “就是5円一个啊，我甚至能调出付款记录来，”奥默微妙地笑了笑，“不过要买第二轮的机会我也还没看到，就当是仅此一次的好运吧。” 眼见成田白仁闻言便挪开目光若有所思的模样，奥默便也转移话题道：“说来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倒是很建议骏川小姐来走走，不过想来她也只是没空。” “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更熟悉这座校园，”成田白仁淡道，倒也没继续御守的话题，只是再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作了个检查便点了点头，“好了，我们去哪聊？” 她问，甚至最后还正了正鼻梁上的创可贴。 奥默的情报搜集中也不太清楚她为什么总是在鼻梁上架个那东西，不论是穿着决胜服还是校服亦或常服，那ok绷也都在那儿。 仿佛和赛马娘特有执念的耳饰一样不可分割。 青春期的孩子倒是常常会有些特别的审美，会觉得绷带、创可贴这种与‘伤痕’关联的东西很酷，这种审美多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化，但也存在仍然保留的例子。 成田白仁大抵也有21上下了，中二期总不该还没过吧？ 想想那能被称作独狼的处事方针，奥默觉得…他不好说。 “嗯…那家蜂蜜特饮专营店前如何？” 虽然想过直奔主题，就在这儿商量训练的事算了，顺便拜托对方带自己走走大学部，但这多少有些唐突。 在不把人扯入事件的前提下表达自己想要参观认识一下大学部马娘的诉求……怎么才算合理且不被当成变态，这理由有点难编。 不如普通地聊聊。 第九十三章 成田白仁，无血无泪的跑步壬 生活在大社会下的，不管是人，还是赛马娘，都得面对相同的环境带来的挑战。 独行侠标签并不意味着蠢笨。 恰恰相反的是，独行反而需要比集群的旁人注意更多，否则便会被抛到身后。 成田白仁自然谈不上败者组，于是奥默便在与其前往饮品店的路上寻思片刻后,放弃了这种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的事。 委实说，他其实也不需要让人带路。 原因无他，就公众曝光率而言，初中部最低，而大学部最高。 大学部的赛马娘，不论是功成名就，还是心有遗憾,乃至是颇为灰败,都不妨碍她们的职责生涯正逐渐靠拢终点。 其流传到网路上的信息更是多样丰富,各个都在奥默那里有着颇高完成度的心智建模。 换言之，便是奥默单方面认识她们全部。 那就不需要什么解说和介绍了，奥默过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交友，而是来找那负能量的线索。 作为与其近距离对峙过两轮，甚至用利爪，长尾有过负距离接触了解的人，奥默完全能回忆起那怪兽别样怪异的气质。 负能量怪兽这玩意儿，其根源若是源自生物，那怪兽气质便必然是生物本尊的一种映照。 这会是个过于明显的特征， 一般而言看一眼就能确定，不需要太多的交流。 所以才说奥默其实不需要带路，他只需要去那边走走，就能锁定目标。 不过也因为大学部排课比较自由的缘故，逛一次肯定见不到全部学生。 会有一无所获的可能。 问题不大，去弄齐所有大学班级的课程表,对比分析一下也就能效果最大化。 在三处不同的时间去逛逛就能触发保底好吧。 至于怎么弄齐大学的课程表…… 月环蛇：【wei？zaima？】 周日宁静：【你被盗号了？】 月环蛇：【我朋友说这么打招呼能减轻唐突、生硬和尴尬，我觉得确实还行】 周日宁静：【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月环蛇：【难道一定要我把他的名字性别年龄身份号爆出来,才能证明我确实有这么一位朋友么？】 敲完这行字,奥默叹了口气，嗦了口吸管。 又咂了咂嘴。 仿佛要以甜腻覆盖一时的烦恼。 “…没必要勉强自己。”长椅一旁坐着的成田白仁欲言又止，回忆着大姐的教诲，终于是把自己的发言柔化成了这个版本。 以她往常那直来直往的发言方式，多少是有些得罪人的。 大姐琵琶晨光也就此事数落过她不少次。 虽然亲人朋友都是习惯了，但对这位还不算很熟还予过自己恩惠的人，她还是姑且努努力。 主要还是虽然答应了来这里，但她也没想到奥默他自己也点了一份蜂蜜特饮。 成田白仁当时还蛮诧异的，毕竟她见过的人类大多都不爱那味道。 她的训练员倒是能接受，但蜂蜜特饮的热量能抵好几倍奶茶，喝过一次她就得愁眉苦脸好几天。 属实不值当。 “无妨，已经比上次好很多了，我感觉自己快驯服这个口味了。” 又或者味觉被这玩意儿驯服了…奥默无言地想。 又是蜂蜜特饮又是长椅简直就像是再放送，但只要那个身影没出现就不至于让他确认日期。 周日宁静：【可以啊，反正我感兴趣的话也查得到】 月环蛇：【你最好是真的对他感兴趣】 那我一定狠狠地祝福你们…奥默心里暗搓搓地想着，然后注意到一旁的惊诧目光，便赶忙确认自己表情没有失控。 又问她：“怎么了么？” “不,没什么…”注意力还在上一句话的‘上次’，成田白仁很意外这还不是林顿训练员的第一次挑战,对于千明代表口中的‘有趣的人’有了新的认知。 但无意细究这种话题的她，便也重新将目光放在手机上。 那上面是奥默之前传给她的训练企划——需要她负责的那部分。 见她重新关注那东西，奥默便也问到：“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等我看完。” “好。” 奥默回头，又顿了顿，朝着某些看向这边的学生，微微颔首。 权当打个招呼 课后时间，不远处的蜂蜜特饮店自然吸引着小姑娘，也有不少买到心仪饮品的学生拉着朋友在附近走走。 然后就看到奥默.林顿和成田白仁的组合。 是恶魔训练师和踏破暗影的怪物哦… 有点哈人…看一眼。 还是很哈人……再看一眼。 噫！被发现啦！！！！.qqxsnew 只是略作颔首就听到远处的对方发出了依稀可闻的悲鸣，并转而逃也似的跑了。 颇有些既视感。 今天是怎么回事？ 奥默垂首看向自己的着装，又以食指划过面颊，触及并无外骨骼鳞甲般的坚硬与温热。 我也没有魔人化啊。 【说说你找我做什么？】 原来你还知道问啊，我还以为你已经闲到非要跟我说这些废话了呢。奥默敲起了光屏，又听一旁成田白仁问： “刚才有什么事么？” 奥默扭头看了眼她，她的双耳还保留着那女孩儿跑远的朝向，远处更有不少学生也盯着这边，倒是这个都没老实发声。 不能说是怕他听见，起码也是在小心成田白仁。 都说三冠马娘各自都在学校里都有不少粉丝，恁的粉丝怎么就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呢？ “没什么，有个学生在盯这边，我对她点点头就把她吓跑了。” 【帮我搜集大学部所有班级课程表，我在查那负能量怪兽的源头】一面开口，一面以迅捷精准的单手五指敲完这串回复，奥默回过头来看她：“我在特雷森的风评到底变成什么样了，你有头绪么？” “不知道，我不关注这些，”风评同样很微妙的黑发马娘说着，埋头又继续翻起了计划书，“你可以去问……” 她沉默了一下，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并不广泛的交际圈。 首先想到的也不是训练员，训练员也不关注这些八卦，学生会…东海帝王虽然没加入学生会但也快了，她确实像是会关注这些的类型。 但她也和那吵闹的小鬼不熟，尽管能够姑且认可她跑赢德比的潜力……哦，还有一位！甚至是林顿训练员认识的。 “千明代表，对，你可以问她，她对这种事就很了解。”“叫我？” 骤然从长椅后探到两人之间的棕发脑袋这么问。 “……”x2。 两个第一时间遏制住自己横肘欲望的危险分子，都注意到了彼此手肘的微颤，对视瞧出的情绪却不一致。 白仁带着几分愕然，奥默却是有些无奈。 “喂，你俩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 好似不知道自己的恶作剧差点引来俩人应激暴力的千明代表，还在谴责这俩人在自己出现后反而持续对视的行为。 “现在她来了，你可以问她。” 成田白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毕业老前辈给，说完就埋头继续划拉屏幕。 这幅用功模样让奥默也忍不住看了眼自己那独享视野光屏，上面已经有了两条讯息。 【大学部？哪来的情报？】 【？人呢？】 月环蛇：【在呢在呢，我自然有我的情报渠道，你最近没去过大学部吗？】 奥默快手盲打，扭头看向千明代表的脸上也是无语：“你是一定会被‘蜂蜜特饮’和‘长椅’要素特招的赛马娘吗？” 没有选择落座，而是干脆微微倾身，将双肘平撑在椅背上，继续挂俩人c位的千明代表，不满的反驳着：“我明明说过这是我蛮中意的地方吧！” “你都还记得在这儿喝蜂蜜特饮怎么还会忘记我说的话呢？” “你连雨天的事都记不清还跟我说这个？” “你这不是也记得吗！” “……”成田白仁听着这俩人没营养的对话，抬头看了眼，就瞥见那年轻人的左手五指还在半空飞速跳动。 挑了挑眉，倒是不好指出林顿训练员在浪费时间。 毕竟他看起来是有在忙正事，而千明代表……学生会谁不是早习惯了这家伙随性至极的行事风格。 虽然同样是三天两头找不到人，但比起自己那只在乎一个目的而将其他事抛开的风格，千明代表给她的感觉更是连目的都看不出，仿佛纯粹的随性。 她和黄金船的最大区别也就是她的逻辑还算通顺，只是稍微偏离常识，但也算是有一条线。 比如想跑步就去了，不管刮风下雨这样的直线逻辑。 而换做黄金船……她的散步到底是不是散步都不好说，更别说是用什么散步了。 可就算是如此，也不意味着成田白仁能理解她几分。 成分不同的麻烦人物罢了，她只会这么想着，敬而远之。 尤其是对方也不愿意真正放开来和她并跑。 对她而言，这件事的观感胜过前者所有。 追逐着更快，追逐着更进一步的坚韧，赛马娘正是要有那份拼搏的精神才算是赛马娘。 哪怕是并跑训练也都该全力以赴，而她那种随意的态度算是什么？ 她没有争胜心么？她没有生涯尾声一路失败的遗憾么？ 她放弃挑战鲁道夫了么？！ 成田白仁早已不是刚出道时那般愣头青了，换做最初的自己，她在那时就会直言剖离那大家都下意识避开的话题。 而如今的她，只是不怎么抱期望的等待。 她与千明代表的关系没有好到能够直言不讳的程度，与她关系好的鲁道夫与丸善却也都没有开口说过这些。 她觉得那俩人的考虑肯定比自己多，那她便等吧。 她给自己安排的潜在挑战目标那么多，总是不缺对手的。 也不缺时间。 第九十四章 因为你还是来了 月环蛇：【你最近没去过大学部吗？】 周日宁静：【我又不是茶座，怎么可能老呆学校里？】 银环蛇：【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说的‘朋友’总是你】 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果然…… 周日宁静：【那孩子把对她好的灵体都当朋友】 银环蛇：【那么能做到么？听说你是ura协会的什么委员，因为你当初的话，我特意没去找理事长】m.qqxsnew “喂，林顿训练员！” 周日宁静：【弄几页课表罢了，但如果你是想确认那些人的情报,我可以直接把她们资料发你，前提是你要签个保密合同。】 月环蛇：【这当然没问题，但我还是打算亲眼见一次】 “喂喂喂，看这边看这边！” 周日宁静：【我不讨厌这份谨慎，但你一直发窗口震动是怎么回事？】 “？”奥默闻言，瞥了眼窗口震动按钮所在的光屏右下角，正好几根手指按在那里。 “？”手指的主人千明代表也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蓦地收回手来,有些尴尬道,“呃，我应该是拍到光屏了？没打扰到吧？” “…没打扰，不过没想到你还真能碰到光屏。” 虽然私人模式只是防窥视而不是消失，确实是可以在看不到的前提下碰到，但大家的光屏大小比例乃至外观都可以自设，并不统一。 看不见的前提下触及还挺难的。 月环蛇：【现实有些事，你先忙吧，有进展再联系】 简单道别后的奥默重新看向千明代表，试图确认她那略显尴尬的目光之下可能存在的什么情绪。 却也没什么收获。 “你是有什么主意么？”他便问。 旋即又转而看向一旁那同样看着自己，手机已经收起的成田白仁，问： “如何？” “没什么问题，我倒是随时可以开工。” 成田白仁风轻云淡道。 一般而言，运动员和教练其实不是一回事。 竞技运动虽然常有运动员退役后成为教练的选择，但那也是认真学习考取了证书之后的结果。 否则便只是半吊子的教育水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套用于其他的运动员，也是要有许多的讲究注意。 训练员成为教练是有优势的,他们具备对比赛本身都有着相当的理解,但这也或许会成为劣势本身——可能被过往的经验,既定的理解所束缚，学不进新东西。 赛马娘同样如此。 业界是不缺赛马娘考取训练员职务的例子，但那样的赛马娘并不多。 巧合的是，他此刻身边有着两位赛马娘。 然后，两人都是。 “什么开工？你们在搞什么好玩的东西吗？”名为千明代表的马娘向来活力十足，更是不拘小节地‘侵入’了后辈的私人领地，以一副令后者愕然的亲昵姿态，看清了防窥视屏幕上的文字。 “哦，小白仁要去给训练员帮工吗？”那明快的女孩青眼骨碌一转，“带我一个怎样？” 乍一听只是千明代表式的兴趣使然，怎么都不太靠谱，但奥默却是清楚，她还真有证书。 对赛马娘而言，三冠便是极难，中央级的训练员证书考取更是极难。 她们不缺乏挑战的勇气，更不缺乏挑战的动力。 从奔跑的人变作塑造奔跑者的人，让梦想延续，让梦想引出新的梦想，那时的想法总是大同小异。 特雷森的一系列三冠马娘中,没有考取训练员证书的,反而是少数，这点自有采访报道，更有话题讨论。 只是考了证并不意味着顺利成为训练员。 否则看看成田白仁和千明代表手下又有谁？ 能被三冠马娘看上，更愿意顶着三冠前辈的压力接受训练的赛马娘，向来不多。更别说这么些三冠赛马娘里，退役了的另有工作，没退役的不急着工作。 结果便是这考证属于是考了个寂寞，不太用的上。 不过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 尤其是那些热衷于考证仿佛要解锁人生成就的人群。 也仿佛不愿意开车，但还是被家长逼迫考了驾照，然后让它吃灰的你。 但偶尔还是会用上的，不是么？ 就像现在。 于是他沉默了一下，本想认真考虑这提议的可行性，又听到成田白仁干脆道：“不好玩，你不用来。” “真的吗？我觉得蛮有意思诶！那俩孩子我在哪儿都能听到讨论，这还包括训练员自己。” “…咳，”突然这话题又到了自己名声上，奥默不禁轻咳了一声，“请问，关于训练员的部分……” “哎呀，你要问这个啊，我也不便直接回答，不如你试着上umastagram搜搜？” 不便直接回答…会是怎样的不便？ 奥默觉得自己不应叹息，毕竟早在过往所见同事、学生的种种反馈中有所预料。 但，能让千明代表都得注意当事人情绪的状况，那就是超出了特雷森最自由，需要黄金船那类马娘才能自然吐露的程度…… “关键字的话…嗯，我想想啊…『恶魔训练员』、『怪兽』、『奥默.林顿』，很丰富啦，尤其是在昨晚之后有一轮话题小爆发哦～” “昨晚……” . . . 【奥默.林顿训练员啊，是那个爱丽速子的训练员哦，就是那个爱丽速子啦！以前绑人试药的那位，他肯定是爱丽速子染指炼金术的产物吧，曼城茶座也可能帮了忙】 【揭秘！林顿训练员的真实身份！从高考采访生到天门之乱终结者，再到训练员的身份飞跃，麾下更有爱丽速子、美浦波旁两位赛马娘，其结论——赛博生化改造魔人！】 【是怪兽啊！是怪兽！是漫画里总是和英雄对抗的怪兽变身者，毫无疑问！是我们英雄的宿敌！刻板印象？才不是啦！我从不会错的直觉就告诉我他很危险哦！】 【恶魔训练员！毫无疑问是恶魔训练员！大家都见过他那造型狰狞的机车了吧！ 我非常怀疑那双角装饰孔洞能喷出火来，就像恶灵骑士的摩托车一样！什么？！你问我是哪一版？恶灵骑士的事不用你们搞的那么清楚！ 想想他突然空降特雷森，想想他在天门之城的突然登场，再想想他突然成为那两位的训练员！ 甚至连那个曼城茶座都和他关系不错，他肯定是恶魔，要么就是死灵！】 【作为当事人的挚友亲朋，让我来告诉你们！奥默.林顿，是宇宙怪兽，或者说，宇宙中的超级动物，也就是，超级怪兽！】 【训练员人挺好咧，你们不要乱造谣啦！转发多了会被咱举报哦！真的会举报哦！】 【今天拿豚鼠君的一根头发做检查，很霸道的dna呢，在整个恶魔族群里也算是很少见的强大同化本能】 【林顿哥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呢，他在三年前还特意请过我喝蜂蜜特饮！】 【林顿训练员他啊，虽然很温和礼貌，但也很有距离感呢】 【昨晚被同事里的奥默先生帮了大忙啊，还和他喝了一杯，该怎么说呢？人从头到尾都蛮靠谱的，成熟地完全不像十九岁，而且那双眼睛……明明是挺普通的瞳色，却也锐利地有点让人害怕，像是要把你看透一样】 【[图片]、[图片]、[尺寸过大图片]、极东德比抓拍照片，林顿训练员与千明代表的亲密交谈！】 【大量目击案例证明林顿训练员与理事长秘书骏川缰绳私交甚密，骏川家成员可能性微存？】 【被那家伙盯着的时候，压力会特别大，他的眼睛甚至会变红，就像红墨水在水里扩散的那种变法，恶魔训练员的说法大概是真的】 【19岁，肯定不是正规考核渠道入职，我投一手秋川家的青年才俊！又或者是赛事贡献最大的象征家，以及经济支持最多的里见家！ 总不能是目白家引进的吧？】 …… “……” 看着还未浏览的剩下两百多条检索成果，奥默一语不发的关掉了终端。 umastagram，曾经提到过这是一款以赛马娘相关资讯为主的大型社交软件。 也就是说，成员成分很杂，赛马娘、训练员，乃至赛马娘爱好者都有。 哪怕是毕泽那种叶公好马都可以发推，你又如何指望这里的用户成分清楚呢？ 他甚至能从中看出确实认识乃至已经能算熟人的动态，没想到自己这复杂的名声还有这帮人的‘相助’，真是心情复杂。 你们这些人就算匿名也多少看得出是谁吧，不要都夸着夸着突然一转啊。 还有速子怎么把实验报告都同步到这儿了，回头……不，现在就得提一句。 哪怕设置了好友可见，而她好友也没几个，但这论坛信息又不难破解，奥默觉得还是需要提醒，但想来对方应该还在进行精神数据演算…… 算了，有结果了再说，现在发是打扰状态。 他决定稳一手，于是转而看向一旁笑眯眯的千明代表。 “有什么感想？”这人好似看着奥默露出心累的表情，就更开心地笑意正浓。 很怀疑是对大胃王时的击掌怀恨在心。 “我当初就说你会是个很有趣的人吧，你不得不承认哦。” “被娱乐也算有趣的吗？” 奥默问着，转而着周遭那因为上课铃而冷清了许多的校园风景。 三人此刻，正走在前往大学部教学楼的路上。 既然都说了三人，那么有请第三位成员发表此刻的感想： “为什么我还是来了…” 好的，这就是成田白仁同学的感想。 很遗憾， 大家各在一个频道。 第九十五章 所以正可谓各怀心思 为什么会一起来呢？ 这个问题，奥默也想知道答桉。 在千明建议他搜一搜那umastagram上的自己后，她也没给奥默就地搜索的余裕便立马提议道：“对了对了，既然小白仁说你们这事不好玩，那我来说个好玩的事怎么样？” “我和林顿训练员是在聊正——”“大学部那边，有闹鬼的传闻哦，有人说和之前初中部有关系，也有人说是后山的鬼跑大学部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成田白仁本是终于积起了些怒气，在被这一席话打断后还未接口，倒听到林顿训练员冒出一句：“还有这事？这下不得不冲啦。” 成田白仁：“？” 你不该是和我一边的吗？她冷眼看着奥默。 成田白仁的目光，有过被很多人评价为‘冷冽’、‘锋利’的时期，那是时刻准备奔跑时的她。 而在半退役的如今，她早已不复当初的状态，与其说是钝化，不如说是收敛。 而在此刻，她相信有些生气了的自己，目光一定是能给人带来不小的压力。 然后她就见那训练员宛若毫无所觉一般对她打量着问：“白仁小姐，你应该不怕鬼吧？” “很讨厌！” 答非所问啊…… 看来成田白仁的心智模型要有更新了…奥默心里想。 至于眼下为什么会组成个三人小队……这显然还是因为成田白仁并不放心千明代表。 虽然她没关注过奥默在特雷森如今算是什么风评，但她很清楚千明代表那想一出是一出的行动风格。 她自己或许觉得无所谓，亦或蛮有意义，但在成田白仁看来，那是在浪费时间。 甚至还会惹出麻烦。 她自己这么搞也就算了，大家对着名望足够的老三冠有着足够的宽容心，但林顿训练员还只是个新人。 对他今后的发展而言，这种麻烦是不必要的。 她倒是出于善意的想要劝阻，但在讲道理这一块上，她一直都不擅长，更别说她面对的这俩人都是与她相反的巧舌如黄。 一个总是擅长面对他人的质疑，能临时掰扯出不少应付式的话语。 一个本就深谙交流处事之道，如有能够直接站在多个角度为自己的行为寻找正当性。 更别说此次千明代表的提议确实是成田白仁在立场上就难以拒绝的。 因为她是学生会副会长之一。 虽然这一点常被忽略，因为基本看不到她在学生会做什么事。 但她确实是与气槽一同，作为学生会的副会长。 倘若她真的高强度干活的话，凭她那硬派且顽固，还缺乏笑容的常态表现，大抵能挣个‘鬼之副长’之类的称号。 但她长期摸鱼。 那就只有部分异界出身的训练员会说她像个承太郎了。 “加油啊，承太仁！副会长可不能畏畏缩缩！” “你应该少和那些不着调的训练员聊天的，千明学姐。”成田白仁有些心累。 “哈哈，这时候叫我学姐也没用哦！” “……”眼见千明代表好像又开始戏瘾大发起来，成田白仁便扭头看向一旁的奥默.林顿，“林顿训练员，你不该迁就她的。” “什么叫迁就，”正主还没开口，一旁的马耳朵倒是敏锐，“难道我们说的没有道理吗！？” “正是如此，白仁小姐，”在白仁眼中属于是莫名‘倒戈’的林顿训练员，好似真被千明代表忽悠瘸了一样，“不论是初中部的事，还是后山的传说，我都有听闻，不论真假都确实需要学生会调查不是么？” “听闻千明还是学生会的编外人员，”“嗯哼！” 眼见千明代表那得意地一翘鼻子，成田白仁有些烦躁的扶额：“不，她不是。” “就算不是，也是一位不必担心安全的成年马娘，甚至可以说是助力，在这种探索活动中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队友不是么？” 我觉得不行… 看着一旁的千明代表双手抱臂，不断颔首，仿佛颇为受用的模样，成田白仁感觉自己血压在不断拉高。 真的很难得，她觉得自己的耐性与克制也算优秀，能够对绝大部分事都不显露感情与神态，现在却是都忍不住想出拳了。 必须得出重拳！ “林顿训练员，不，奥默.林顿，你是认真的么？”成田白仁已经认真了起来，说话方式也逐渐显出原形，“她经常带来麻烦，而训练员最好还是专注于本职工作。” “处理训练隐患也确实是训练员的工作好吧？！你太狭隘啦，小白仁。” 千明代表的反驳，对成田白仁而言属于是隔得很远，她并不想听。 而奥默回应着那刚正不阿面孔下的澄金双目，棕色的双眸仍是平静： “的确，你说得对。但也就像千明说的那样，训练员的工作范围其实是很大的，当赛马娘能力足够，训练员自然可以少操心，但当她们严重偏科，训练员便也需要为其补正缺口。” “你觉得这事能是她们的缺口？这两件事有关系？”成田白仁觉得蛮扯澹。 可若是扯上了负能量怪兽，别说某个赛马娘的缺口了，赶在被消灭之前，应该能直接给学院淦出个缺口吧。 奥默闻言，瞥了眼那千明代表。 后者此刻已经先他们一步踏入教学楼，或许是终于厌烦了热脸贴冷屁股般的待遇，又好似突然对一排排储物柜有了兴趣一般，正凑近挨个观察。 她的自在随性，远近闻名。 哪怕是奥默也得承认在自己搜集的情报中，千明代表出几手神经刀和无理手都是正常的。 可他又无法忽视那几分钟前的状况。 所以他说：“不能忽视，若是没有关系的话最好，行动也是为了杜绝这种可能。” “你…唉……”眼见对方这幅认真的态度，成田白仁叹了口气。 她不讨厌认真倔强的人，就像她的训练员，也是凭着这种意志说服了自己放开来跑。 而她自己也是个认真倔强的人，甚至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 更别说对方为马娘们的初衷值得肯定。 便也只能剑眉紧蹙地看向千明代表，实现了仇恨转移。 她觉得林顿训练员没错，但他被千明代表忽悠瘸了！ 对此，奥默也不知该不该说道歉。 其实当千明提及大学部时，他就已经决定顺势而为了。 但也不可否认他开始对千明代表有了些怀疑。 在那几分钟前，她将手按在了自己那私人模式的光屏上。 窗口震动触发个不停，而她表现得像是误触。 终端的光屏键盘，样式乃至触发热键以及键位触发敏感度都是可以自设的。 哪怕最随意的使用者都需要些自我风格的简单设定，更别说奥默这样注重细节的家伙。 他的光屏设置中本就考虑过防止误触。 毕竟他有着莫里森那样的麻烦养父，为了生活而奔波中更是会不可避免地接触某些缺乏礼仪教养的家伙，之后更是认识了毕泽那样任性唯我的外星人。 这些家伙都是可能冷不丁动你光屏，拉你血压的家伙。 这本也是需要防止发生的，奥默虽然考虑会出现意外状况而没有锁定自己的指纹，但固定按指的力道、角度、频率模式也就足矣。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按键习惯，只是不曾注意。 具备机械识别功能的简易ai能够分辨，这也是基础好用的防误触，奥默用着好几年来都没什么问题。 直至今日，被识别了。 三根手指抹在一处…却能稳定触发窗口震动键？ 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后，紧接着，这位千明代表又提出了什么？ 大学部闹鬼？ 所谓闹鬼，扯上了初中部，也说到了后山。 这或许是一种巧合，毕竟这正是中央特雷森着名的两大试胆地点，前几天也确实因为他和周日宁静，让初中部的怪谈更添了几分‘新血’。 可这两处偏偏也都是他坐不住的地点，属于是‘这下不得不冲了’。 有一种陷入对方步调的感觉，但分析起来又或许只是错觉。 那会是错觉么？ 同样远远看着那棕发的背影，那身影正换好鞋回头朝着俩人招手，头顶的小礼帽也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你俩还没聊完吗？！” 看起来还真是人畜无害。 第九十六章 我只是训练员，没有她们那样的速度 大学部的教学楼，不论上课时间还是下课时间都有很多教室空着。 倒是很适合介绍参观。 “这里啊，是用来举办源能讲座的哦，主要是扭转赛马娘的习惯，将源能用在奔跑以外的地方。” “自三女神名下划出的技艺应该很难扭转吧？” “但不妨碍大家的源能基础已经打好了，是选择另外学习还是继续道路，都无所谓咯～”千明耸了耸肩。 “也是有不少技能本就与赛马关系不大嘛，就像小白仁的暗影，那东西完全可以作为义肢用，就像漫画里那些多肢角色一样，但是小白仁明显不打算往这方面训练呢。” “别说那么恶心的东西！靠我自己就足够了。” 成田白仁被说得有些发毛似的拢了拢双臂，就见千明代表又走到斜对门的教室说着：“这里是经济学、政治学、历史学常用讲厅，今天倒是没人啦。” “还有这里这里！是医务训练的房间，不用的时候都是封锁的。” “你们不是来调查闹鬼桉件的么？”神色阴沉的成田白仁多少有些跟不上这俩人的节奏。 更准确的说，是千明代表的节奏。 奥默也只是跟随的一方，且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以他一贯的观察评价而言，千明代表的分析难度是颇高的那一类，因为对方哪怕是突然决定的方案也显得雷厉风行，自信从容，好似她已胸有成竹，谋划了许久。 也就是说——还挺能装的。 这大抵也算是这类自由又不至疯癫者的共性，她们任性唯我，却又暗藏些玄机，让你认为她只是率性，而不是发病。 哪怕是黄金船，也时常会有些被视作大智若愚的时候。 相较之下，毕泽在他面前多是大愚弱智。 这就是纯度的不同，终归还是个外星人道场的小鬼罢了，大家也不要太苛责他。 “然后，这里则是放置…”“大体老师，放置那些自愿捐献遗体者的陈放室，看得出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奥默对于这类人颇为尊重，因而不太希望那份随意在这里显现。 “以及…我觉得这里不会有什么闹鬼状况发生。” 双眼暗红的奥默说着，看了眼走近过来的成田白仁：“确实是调查，但我也确实不熟悉这里。” “所以你给他介绍这里？随便吧，”看了眼微笑着的千明代表，跟不上这俩人步调的成田白仁已经摆了，“但既然这里都没有，那还能有哪里会闹鬼？” “事实上，得到许可运输的遗体也都会经过检查，理应不存在幽魂附着，这里本就是最没可能闹鬼的地点，白仁小姐，”奥默在这方面总是有着特别的知识储备，“并且为了不让志愿者的遗体不被游魂玷污，通常都会进行圣化、净咒、神祝之流的源能仪式加护，以免被灵体入主，招致生者不安。” “哦哦哦，这个我确实在解剖课听过。” “你还报过这专业？”成田白仁诧异看来。 “时间充裕也就学咯，虽然那段时间还真是不堪回首。” “……”成田白仁沉默着，想起了千明代表的赛事生涯后期堪称惨澹，确实不堪回首。 那是一段试图夺回鲁道夫象征取走的荣耀，却又不断失败的残酷历史。 而作为鲁道夫象征之后的第二位三冠赛马娘，成田白仁一定程度‘继承’了前辈鲁道夫象征的赛场压制力，在她出道初期，便时常出现因为她给的压力太强而导致对手们纷纷心态崩溃的状况。 这份奔跑才能强到令她自己都畏惧，以至于在遇到迫田绫香之前她都不愿意参加比赛，更不敢全力以赴。 赛马就是一场残酷的竞赛，一马当先，万马无光更是这学校的校训，更被挂在学生会的墙壁上。 相较于那些一蹶不振的早期对手们，千明代表已经用她当初的事迹证明了她的不屈不挠，但这同时也是成田白仁难以感同身受的。 输是有过，哪怕是无敌的白金之星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被不少训练员戏称为承太郎的她当然也常有状态不佳的时候。 可那样的连败，她光是换位思考都觉得过分压抑。 如此一来，不善言辞的她又能如何劝说，挽回自己的失言？ 成田白仁，再一次地陷入踌躇与迟疑，这本是与她平日绝缘的状态，却也是久违的状态。 那时的她有绫香训练员将她拉扯出泥潭。 而现在呢？ “很难熬吧？” 好吧，现在也有林顿训练员替她开口，令她从那一连串的思维中回神。 “嗯。” “非常痛苦吧？” “对。” 不愧是林顿训练员，轻而易举的以自己根本做不出的柔和语气问出这些话，简直就像那些低年级马娘聊的那什么来着？ 白仁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那个名词。 音声！ 对！ 那时急着从‘工位’上跑路的她成田白仁，完全没注意那几个马娘被请到学生会问话的原因。 也不知道小姑娘用来替换‘悦耳’的音声具体是什么东西。 “但还是要咬牙坚持对吧？” “是啊…”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哭了，自己是不是该回避？听着千明代表那愈发低沉，最终甚至有些呜咽的声线，成田白仁有些尴尬。 然后就听到了林顿训练员的下一句话： “但是最后解脱的时候，把书和试卷都丢了吧？甚至还撕了。” …？独行侠有点转不过弯。 “岂止！”千明代表骤然抬头，眉飞色舞起来，眼中全无成田白仁所想的泪花，“我直接找了个桶装烤炉，用它们做燃料来和大家一起整烧烤！”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成田白仁稍微有些整不会了，赶忙中断： “书和试卷？” 她至少还算谨慎地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顺着奥默的说法反推，瞬间理解了话题上的分歧。 “呃…你们在说学医？” “不然还能是什么？”千明代表诧异看来，“小白仁没有报医科课程吗？那就让我跟你回忆回忆那日子是有多难过！”“不，不必了。” 难过的竟是学医而不是赛事末期低糜的生涯？ 成田白仁本以为自己心头会有怒气，可面对那副笑嘻嘻的脸，她又觉得自己确实生气不起来。 春季天皇赏，后半段领跑却又发力不足，憾获第四名，之后骨膜炎发作，同年十月退役。 骨膜炎当然不会是退役的理由，她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她那饱受争议的训练员累了。 成田白仁没有问过，这也不是能够轻易问出的问题。 所以不善言辞的她只能下意识拒绝着来自学姐的热情，而没有注意那勾着她肩膀的学姐，另一只手已探至身后，朝着林顿训练员的方向摆动催促他先远离。 需要稳住情绪的人不知何时就变了。 而目睹了这隐有橘气的一幕，奥默却也没有依她的意思给这边留出空间。 恰相反的是，他还走近过来，指间夹着两道卡片。 也仅仅是慢了半拍的成田白仁，身侧突兀地显出如触须般围绕着两人脚下晃摆的暗影。 而她自己更是回过头来看向那引起暗影警觉的漆黑轮廓。 “欸？”突然发现自己反应最慢的千明代表，看着一旁警觉的白仁，又看了看陡然抬手将她拽到身后，并且继续迈步要将成田白仁也护在身后的奥默，最后才看向正前方道路那突兀的黑色人影。 “真的出现啦？” 她惊讶得不像是行动发起人，但此刻前方两位都没空搭理她。 “感觉不到敌意，你呢？” 被奥默挡在身后的成田白仁，没在这种地方争个先后的意气，只是走到他身侧，以示并肩作战的决心。 “我也没察觉，但那东西的异质感很难不让人警惕。” 奥默低声回答，这种冷不丁出现的惊吓感可真是夏日中的一抹凉，但也令他觉得不虚此行。 那东西既不像是人，也不像是鬼魂，缺乏五官的黑色人影姿态很容易被形容以‘怪物’这样泛用的词汇，但就以外形观感而言——服装店的黑色人体架，这样的说法也很适合它。 只不过它头顶多了对马耳。 但它确实是负能量的凝结，暗影已经起了反应，怪兽卡更是过早的颤动，好似庆祝重逢。 脱离了那身狰狞的外壳后，这内里的姿态是多么干瘪啊…这也是那位马娘其中一份精神么？ 奥默望着那甚至堪称瘦弱的形体轮廓，心头感叹。 这玩意儿就算是视作衣架模型，也得是一米六水准的。 远不如170出头的两位三冠马。 “有没有可能，这只是谁的技能？”千明代表小声滴咕。 “很有建设性的猜想，但这种招呼方式可能过于调皮了。”奥默说着，没去管这种时候突然弹出的消息通知。 “校规应该也不允许吧？随意释放这种技能。” “我是学生会副会长，校内的违规事务都可以归我们负责！”成田白仁冷声道。 “很有气势的宣言，白仁小姐，不过你也好像吓到对方了。” 奥默看着那本属于眼部的凹陷骤然背过去身，摆出了起跑的动作，下一刻，风驰电掣的姿态宛若开了芯片的大卫。 “跟上！居然想在三冠赛马娘面前逃跑！” “呃…可我只是个训练员。” 第九十七章 理事长：什么b动静？ 中央特雷森学院，是由ura协会（全称uma-musume rag asso，也就是赛马娘赛事协会）运营的泰拉最高级赛马娘养成机构。 正式名称为赛马娘训练中心学院。 为梦想在闪光系列赛活跃的赛马娘们提供了最顶级的环境。 泰拉联邦各界区，乃至地外顶级实力赛马娘都注册在籍，每日磨炼腿脚的学园。 除开某些毕业之后离开学院从事其他工作的赛马娘外，大学部也可谓是人才济济，更是连在读的三冠马娘都能列一个名录。 narita brian（成田白仁）、diamond jubilee（钻石禧年）、flying fox（飞狐）、sun chariot（太阳战车）、deep impact（大震撼）、affirmed（确认者）、apapane（夏威夷鸟）、ameri pharoah（美国法老）、orfevre（黄金巨匠）、nijinsky（尼金斯基）、bahram（巴赫拉姆）、oh so sharp（锐利至极）、trail（铁鸟翱天）、gentildonna（贵妇人）、meld（融合）……等一系列的名单。 诚然，这帮家伙并不会安排到一个班，否则梦之杯天天都能在大学部上演。 世界之大，g1赛事之多，不同界区、乃至星域的三冠赛马娘们，终究是汇聚于此。 尚有诸如三联画、天国风暴、托尼比安卡、疾风车轮等同样开始步入退役期的赛马娘，虽然遗憾未能夺得三冠，却也仍是在界门区的中央特雷森接受退役培训。 因为她们大多在赛跑之外尚有副业的缘故，所以大学部的课程直接划分成了基础区与专业区，跳过了中间段。 也用不着中间段。 要么出于各种各种的理由选择了陌生的专业，要么本就立于专业所在的高处，需要的便是更进一步的精研。 大学部的赛马娘状况无非便是这两种，学院为此也是准备了不亚于一流大学的师资力量，让每一位赛马娘都能在赛场之外的地方找到新的跑道。 但今天的跑道是不是吵了点？ 听着外面冬冬冬的疑似撞击声与更加清晰的蹄铁撞击地面的迅捷脚步声，更有刺耳尖锐的空气尖啸与其交织，便是让不少马娘都竖起了耳朵。 教师们还多少有些雾水，偶有几个打开门看走廊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这些大学马娘们可都能根据那略显复杂的声音想象出至少四位赛马娘的奔跑画面。 并且还是那种短途赛场的终盘，倾尽全力的奔跑！ 这种时候，就会有外地来的马娘感叹特雷森的建材之优秀，居然能不被踩塌，玻璃也没有被风冲裂。 而本地马娘这么多年早已见识过学校的结实程度，她们更惊讶于有人公然违反楼道限速校规。 这可不像是步入退役期的成年人该做的事。 什么情况？高中部的后辈来这儿撒野？ 之所以不说是初中部，是因为大学部混得最不怎么样的学生都能从那脚步落点听出那奔跑速度的不同寻常。 初中部每年的校内比赛第一也达不到这时速过百的冲刺。 而对速度更加敏感的生涯优秀者，譬如今天有艺术课要上的钻石禧年就能瞪大眼睛，从声音辨别意识到这爆发速度是g1赛事中也少有的水准！ 甚至能让她的腿也下意识颤抖起来。 这自然不会是害怕，而是一种兴奋。 想跑，想一较高下，哪怕是即将退役的她，心头衰弱的火苗也仿佛被明焰带出了全新的活力。 可她又是清醒的，她很清楚这是一种错觉。 她自己不适合再那样极限的冲刺了，毕竟她不愿意听从医嘱注射那会破坏过往痕迹的针剂，也不愿意稳定状态的嵌入植入体。 但即便那是错觉，那份渴望却也是真的，那份判断更不会出错。 可是，四位三冠赛马娘在外面追逐…这么大的事，也这么不合理的事，怎么可能！？ 是的，她甚至胆敢武断地说那四串脚步声有着三冠级的水准，虽然落在最后方的脚步声，不论是质感还是频率都很奇怪。 . 那能不奇怪吗？ 那最后方的家伙压根没穿鞋，魔人化之后便是覆盖着铠甲一般层叠鳞甲的四指脚爪，狠狠践踏着大学部教学楼那出色的混凝土建材。 从小腿后、大腿后，延展至腰间，朝上至手臂后侧，最后再到背部与翼翅缝隙中所喷射的黑与银之焰，更是为他的每一分动作提升附加力道。 让他得以不被‘三位’马娘远远甩开。 这踏马多少是有点问题了！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 一开始那黑色人形的速度还蛮正常的，甚至不如自己的贝塔摩托起步爆发快，千明代表和成田白仁的也没有认真跑的意思，只是加快脚步逐渐靠近。 那时尚未魔人化的奥默追在后面，凭着需要斥力术、牵引术、暴炎加速法来辅助的慢悠悠奔跑。 然后他就看到了。 应该说他们仨都看到了，那宛若浮于天际的末脚之速。 那双腿。 那双看起来无比脆弱的黑色双腿，骤然在路面踏出裂纹爬满的脚印，爆发出足以爆破空气的极速，瞬间将三人都狠狠地甩在身后。 “……”x3 千明：“这好像不是正常马娘该有的爆发啊…” 奥默：“似曾相识的跑法姿态。” 白仁：“还感叹什么？！不能追丢那东西！” “诶诶诶，我只是个训练员，而且限速规定——”“别管！” 声音随着蓄力的一脚而被刹那拉长，没有炸出裂纹却显出明显深陷的脚印之后，是成田白仁的全力追逐！ “哼哼哼，这不是越来越有趣了？”听到可以不管规定的千明代表瞥了眼落在后面的奥默，“林顿训练员，那我也先跑一步咯～！” “不是…你们这样……” 别人还在上课啊……而且理事长办公室也在这儿…… 奥默很想抬手扶额，一开始最冷静的成田白仁反而第一个上头，但现在这样子，他也叫不停成田白仁——也追不上啊！ 快退役的赛马娘能有多快？ 众所周知，绝大多数赛马娘，都是在生涯巅峰已过才退役的。 她们驰骋于闪耀赛事的时代已经过去，当发觉自己已然无力在赛场上再战，才会选择潦草退役。 因而可以说决定退役的瞬间，便是确信自己的状态不再。 可就因此觉得成田白仁大势已去，随时可以挑战，轻易可欺的人，奥默现在就可以扇他们大嘴巴子。 还在复健的爱丽速子当然不能当做参考，可尚在盛年的美浦波旁也带不来这样的爆发。 好像开始有点波旁后续训练的思路了——这时候该这么想吗？！ “罢了……” 奥默叹了口气。 一眨眼就只剩自己落在这条道路，那俩人都已在拐道之后，实在是不像话。 这又不是赛场，总不能真的只是看着。 所以说…试一把吧。 转过拐角，那双眼的棕色被暗红吞没。 踏出一步，那暗红又溢出了漆黑的流焰。 怦然爆发的魔力收束朝后，身高直逼天花板的魔人给地面留下一个个深浅不齐的四指脚印，其身后的喷焰口更是准备就绪。 斥力术、牵引术、爆流冲刺法根据体重体量差异重新调整。 空气爆炸声既是因为二段加速的暴炎，也是因为他那高大身躯对空气的极致压迫。 他开始追逐，以差马的跑法。 第九十八章 理事长：这又是什么b动静 ‘后面那什么东西啊，林顿训练员吗？’ ‘能有别的可能么？别分心！超越前面那家伙！’ ‘被双眼和嘴里都有黑火狂冒的恶魔追着你能不分心？真有你的啊，小白仁。’ 须知，眼神交流这种行为需要足够的默契，足够的认知。 否则不足以达到队友聊天室的效果。 千明代表和成田白仁之间显然达不成这种前提。那么是谁在负重前行呢？ 是被成田白仁踩碎了三次的暗影。 这下千明代表老惊奇了，没想到除了章鱼博士用法外，小白仁的暗影甚至能当nt聊天室。 这其实并不值得奇怪，毕竟那东西本质负能量，也就是物质化的精神一种。 压下那些碎片、断絮般的杂乱思绪便也勉强可用来承载精神讯息。 但成田白仁鲜少这么运用暗影。 不仅是因为她对暗影的态度向来复杂，更是因为这种用法不可避免地会让对方接触暗影。 即便有她的压制，对方也大抵是能听到些声音的。 那些源自不同马娘的负面心语，即便压下了九成，那剩下的一成也多少会给对方造成些影响。 哪怕是自家大姐，也没能做到前后态度不变。 只是更加地关心她，对她而言亦是种困扰。 要么被排斥，要么被怜悯，这最常见的两种态度变化令她将其打入冷宫，但偶尔也会遇上不得不解封的意外。 便如此刻，伴随双方不断拉近距离的当下，更有难以开口的棘手。 倘若是这个千明代表的话，或许就不会在意那么多吧…当她这么想的瞬间，暗影便已然化作了沟通的桥梁。 远比正常对话更为迅捷的信息交流在风声中传递。 ‘就在前面那个拐角，我们各自斜行！’ 在正式竞赛中，斜行是很容易被判犯规乃至剥夺一段时间比赛资格的危险行为。 这种顾名思义的斜前方跑法，相当于公路开车突然变道，容易被后面的马娘撞上，酿成“连环车祸”。 但在这条‘跑道’上显然无所谓。 空荡的走廊，三追一的现状，因为风压而彼此保持距离，需要注意的只有拐道转角。 她俩已经跑过好几个拐道转角了，因为大学部教学楼并没有那么巨大的缘故，那怪异的身影甚至还跑了两轮楼梯，来延长‘赛道’。 这么熘下去显然不行。 成田白仁有些焦躁。 她想说服自己，这是因为夸下了海口却迟迟没能得手的羞臊。 但实际上呢？ 她清楚自己开始自我怀疑了。 尽管有在进行保持状态的训练，但她也确实很久没有同别人赛跑过了，平日看着中规中矩的奔跑数据没什么想法，就等着梦之杯渐近后许是能够复出重新跑几场。 为此，她都开始物色起了今后的强敌。 然后在今天，她发现自己迟迟拿不下前面那黑豆芽菜般的玩意儿…… 随便冒出来的家伙都能跑这么快么？ 还是说自己的状态已经掉到谷底了？ 摸不清和自己并行的千明代表又是什么状况，成田白仁习惯性的先怀疑起自己的状态。 这是一位独行者的习惯性自省，接着陷入了切实的焦躁。 只不过…… 连直线斜行这种属于赛马娘思维里最不应想的思路都信手拈来，她也确实脱离赛场有段时间了。 通常的正式赛场都忌讳着肢体接触，但在这里必须将这家伙拿下。 幸运的是，她此刻的队友也是个脱离赛场蛮久的家伙： ‘可以啊，’千明代表的反馈颇为随意，‘不过是不是也该通知一下后面那位？’ 这倒是让成田白仁怔了怔，视线刚下意识地后挪，便见一道黑色闯入眼帘。 【你们，停下！】 依稀可辨原音声线的低沉颤音就在身侧，令她的双童睁大，微颤。 …这是…… 视野上挪，瞧见那黑色之上的冷银质感，同时也已发觉那成为了背影，成田白仁的动摇自此刻更甚。 林顿训练员…他超越了自己。 . 有点烦… 早上10点半的大学部教学楼道，大抵能把学生吓一跳的魔人正在奔跑，却还是被前方那俩人越来越远。 干脆起飞算了…… 但是起飞的直线加速固然够快，转向自由度却是远远不如奔行的双腿。 为了不至于把大学部二楼、三楼的拐角创出大缺口，再把靠近拐角的墙壁墙灰给磨光，奥默遏制住了展翅的欲望。 以魔人化强化全方面的体质，借助魔人态增生的辅助器官优势，其背后便是字面意义上的火力全开。 可就算是如此，却也还差了许多不是么？ 他面对的乃是将青春都献予赛场的跑者，数年的艰苦卓绝只为追寻的极速，当她们真正的不惜一切，甚至能够掀飞草皮、踏碎地面，洞穿空气。 其突破音障时卷起的狂风与冲击都需要赛场装置予以消弭，这样才能不将看台最近处的观众带走。 这正是每一世代前列的常态，而这幅姿态甚至并非顶峰。 爱丽速子的命名源头——超光速粒子，对赛马灵魂的命名者而言只是一种期冀，但在这个世界却并非是无法企及的顶点。 赛马娘的终点，应是三女神那般的存在。 足以踏破世界的壁垒。 而此刻的他，只是一位新晋觉醒的魔人。 体检报告已经表明了他的魔人化是在原本人身基础上极大强化体质，但却没有什么新能力，缺乏侧重优势。 从外形结构上，那可舒展也可收缩的鳞甲缝隙喷焰口倒是对速度追求的一种体现，但那显然只能算作锦上添花，其根本是为飞行增色。 而非奔跑。 即便他现在用上了许多的手段，强行追至在为波旁测速时的那种爆发，但要追上前面那仨人，他还需要更为彻底的盘外招。 譬如说…电能活化细胞。 艾雷王，其立于顶点的亚种海帕艾雷王，自水中王者转而制驭天空，便是凭着那一身为了追逐速度而特化的形体。 其核心是被体内电流维持长期活化的肌肉。 卡片没入胸口的月痕，暗金色的电蛇自上而下朝着双腿乃至脚爪蔓延，在地上黏连出蛛网般的电弧。 同一时刻，眼孔下的苍白光点被暗金晕染。 下一瞬间，那黏连着不少电蛇的脚爪踏碎了混凝土，迫使其露出下方承接的合金板结构，其脚后跟喷焰口处已然不只是喷射银色的光焰，更有纤细延展的电蛇虬结。 【怪兽模拟——亚种姿态】 苍白空洞的月痕之中，浸润于魔力的卡片，甚至短暂地变化了外形。 从那奶白壮硕的身躯，化作那一身金属光泽的巨龙身形。 【海帕艾雷王】 一道雷光，摧枯拉朽地超越。 鼻差、颈差、乃至一马身，两马身！ 雷光的正体自有危险狰狞的长尾延展，霎时便将那漆黑的人形彻底捆缚。 一系列发展如电光火石，可三人也将面对这廊道的尽头。 “喂喂喂！现在要怎么转弯！”千明代表惊叫。 要遭！ 同样是看懵了的成田白仁惊觉此刻是转弯和减速都来不及，腿部骨骼也不会允许她这么造。 其实在她俩愣神的时候还是有减速的，但那减速程度显然不足以让她们摆脱转弯会有的离心力。 于是她当机立断，暗影骤然自脚下爆发。 一线连于她手，剩下的更多，则是朝着同样来不及反应的千明代表以及前方的林顿训练员覆盖而去。 有质量的暗影是能够冲作缓冲垫的，只是需要忍受可能流到脑海里的某些声音。 那痛苦也就是暂时而已。 “奥默抓住！”危机之下的招呼应当简明扼要，成田白仁朝那恶魔招呼，甚至想要加速试试能不能一拳打爆墙壁。 委实说，没什么信心。 大学部教学楼的建材特殊甚至是写在宣传上的，刚才能耐得住她和千明代表冲刺的质量也能看出异常。 而且奥默已经撞墙了！ 凭着健朗的体质与本就坚硬的身躯鳞甲，奥默没有理会暗影，一跃蹬踏墙壁，蓄势待发的斥力与爆炎缓冲一同爆破，紧接着便是直接伸展的两对银翼—— ——几乎遮蔽了马娘所有视野的大翼，银亮刺眼。 但其实内侧也没好多少，那密密麻麻的弧形发光纹路一样能让人眼晕。 成田白仁也没什么发表感想的余暇，斥力术对身后全开的奥默控制四翼如反握的手掌，将她连同给暗影包裹的千明代表“握”在其中。 这同时也意味着俩人都撞他背后。 而已经落地的它，则是五爪箕张，按上冰霜爬满的墙壁，同时，电磁斥力场覆盖身前，随时准备提升强度。 尽显求生欲的挣扎准备！ 然而还是…… 碰！ 碰！ 沃日… 哪怕反应极快地做了几重准备，先后间隔极短的两轮撞击还是让他险些被嵌进墙里。 至少双爪是已经穿墙到手肘处了，好像还撞到了什么钢筋。 得亏隔壁不是教室，否则上着课就墙开始震，紧接着是一对鲜血淋漓的狰狞利爪穿过墙壁—— ——这不得把人哈得尖叫。 现在是我想叫…… 连骂人的感想发表不出来，开口就能品尝飞扬的墙灰，以及从双臂，也从身后传来，逐渐扩散的全麻。 为了稳住伤势还不能脱离魔人化，更别说哪怕如此也没放松的尾巴还拢着那黑色人形。 奥默僵在了原地，唯有双翼收折落下。 露出“重创”奥默的“主攻手”成田白仁，与因为暗影保护而只能算作小推手的千明代表。 前者同样是压抑着痛苦的表情，而后者因受到最多的保护而状态尚可，对这“惨烈现场”抬手捂脸，像是不忍注视。 “呜哇！这下得先去医务室才行。” 第九十九章 理事长：李们在赣省么？ 在中央特雷森。 唯有被赛马娘创过，才能真正昂首挺胸的说出： 我是位中央训练员！ ——奥默曾在不少赛马主题论坛中，见过这种像是哪个训练员喝多了才会说出的话。 但能被传来传去以至于好几处论坛都能看到，大抵是有所依据吧。 比如说，确实有十几位训练员享有界门区市医院豪华会员，一年下来至少住院八九次，比手下马娘还容易出问题。 所以，此刻可以这么说。 奥默.林顿来特雷森学院任职的一周之内，真正成为了一位中央训练员。 被马创了。 还是两位。 更是三冠马！ 你不觉得很酷吗？这完全符合大伙儿对训练员生活的想象——个屁咧！ 奥默很想就此事在训练员聊天室发表点感想，但这件事的离谱程度与关联甚大的性质都不适合宣扬甚至透露，所以他也只能憋着。 憋着吧，憋着好啊。 他要不憋，理事长第一个找他谈话，他要憋着，理事长最多借骏川小姐之口给他发个： 【注意！维修费从你工资扣！】 “……”望着那光屏上的文字，奥默的血在心头流。 我的训练员生涯，第一个月薪水还没拿到就要缩水了吗？ 大学部那建筑质量，维修耗材应该很贵吧？ 这么一想还真亏自己没有破罐子破摔地直接上艾斯杀手拆墙保平安。 够了够了，别想那种事了。 复盘的目标是要有所收获，能够自我安慰是最下级的收获，当你觉得选择已经是最优选的时候，就该着眼此刻，考虑将来。 那么此刻是怎么一个状态呢？ 奥默心里想。 理事长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在教学楼的追逐，仗着有学生会副会长做保的三人组都没考虑过破坏摄像头，秋川弥生至少会看到那黑色人形。 但她没有过问自己，要赔偿的意思也就是她不涉足，否则奥默这完全可以报销，连受伤也该算工伤。 是周日宁静做了什么，还是她自己选择静观其变？ 不管怎么说，当初周日宁静还说什么不想给秋川弥生添麻烦，而今就在对方眼皮底下出这事…… 不，不，这是周日宁静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自己的，能在大学部见到那负能量人形纯属突发事件，背锅也轮不到自己。 不过理事长这态度也可以理解为大家先当没发生过，调查姑且还能继续。 那么要继续吗？ “这都要12点了，你们不饿吗？” “你该去履行职责了白仁小姐，千明你也应该下午有事吧？” 瞥了眼光屏上那爱丽速子发来的通知短讯，那边有成果了叫他来实验室看，还提醒他带饭。 作为一个劳逸结合的人。 也作为一个跑团都要有一日三餐的刁民。 奥默觉得，人是铁饭是钢，更别说他每次魔人化行动都能量消耗飞快，今天更是在魔人化状态跑赢了俩三冠马，回去就能冲上大胃王比赛的赛道。 所以到点了，人是该吃饭的。 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 现在是他坐在医务室的桌前，那缠满绷带的双手都被按在桌上，感觉拉上窗帘再放盏灯在桌边，就是完美的拷问场景了。 “你手都这样了还怎么吃饭？” “我觉得你没有立场说我，白仁小姐。”奥默有些无语地看着按着自己右手的马娘。 “我叫了老姐带饭，还有，叫我白仁就好。” “哦呀？小白仁又能多一个朋友了呢。”千明代表式插话如影随形，总能招致后辈的冷眼。 至于当事人，正以一贯迅速的思路跑着火车。 有亲戚的人说话就是硬气，我的亲戚呢？ 哦，我把亲戚禁言了，不好意思……瞥见光屏里正在比划字符的莫里森，奥默沉默了一下，想着…遭了，还是被他发现了被禁言也能开口的方法。 可以想见以后的莫里森会发某些能幻听声音的文字，比如特别臭的，也比如会招来暗杀兵的。 但现在他发的还是比较正常的劝告，好似和白仁小姐同一阵营。 可他的劝言缺乏参考价值，奥默可以断言。 因为他是在奥默的双手被千明代表从墙里抠出来后，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成田白仁去医务室时，才姗姗来迟，自激活的光屏中出现。 一来见到的就是看起来状态极差的两人，自然关心则乱。 但实际上，其实是成田白仁的伤更重一些。 赛马娘终归不是某人的魔人化那般一看便是为战斗而生的种族。 她们能够爆发强大力量的同时，却也易被那力量所伤。 同样是与奥默一样一手臂绷带，成田白仁最大的问题是检查出脚掌有些骨裂，在经过紧急治愈后的此刻，正被那些满是铭文的绷带包裹着。 那些常态便泛着些许的青光的绷带，甚至能从鞋口缝隙看出些异样。 特雷森医务室对伤势的处理都挺温和的。 比起急救室的医疗技艺拉满，纳米修复满上那种一定要把你从冥界拉回来的气势，这里更多还是用药物加附魔包扎温养。 当然，骨裂这种状况还是属于需要动用法术保证表面愈合，否则成田白仁现在站着都得杵根拐。 可哪怕不杵拐，对方那蹙眉居高临下的注视还是颇具压力，不亚于那位开着吉普车追着人跑的杵拐人。 尤其是那本应和自己一样，有着多处挫伤的手，更是令他动弹不得。 ——力气是真的很大！ 奥默在一开始试着挣扎，而那只手却纹丝不动时，就认识到了成年赛马娘的强大。 不…成田白仁本也是力量见长的赛马娘，而且还是殿堂级+三冠赛马娘，她的腕力手劲应当是大学部标准也偏高的类型。 那么另一只手可以和解吗！ 奥默扭头，看向按住自己左手的千明代表：“但我那担当赛马娘在生活能力上有点缺陷，需要我给她带饭。” 说罢就试图挣脱。 “……” 那手掌倒确实有些许动摇，但也就些许。 看来三冠赛马娘的平均标准高于眼下的自己，果然把那些训练器材搬来活动室是对的。 奥默心里想。 等暑假再弄一批在事务所。 “她吃什么我帮你给她带呗，谁让我是这儿唯一健康的，得负起责任嘛！”千明代表双手叉腰，一副无可奈何道，“顺便这里也是我的工位之一。” 工位确实没错，在之前成田白仁被医生们紧急处理脚掌问题时，千明代表确实在一旁协助。 医务室的医生护士很习惯她的存在，甚至愿意将这里交给她负责。 可是奥默有注意到速子对她印象挺差的，当一份自由撞上另一位我行我素，后者便会无法忍受。 奥默非常怀疑千明过去就会起冲突，这种时候，白仁呢？白仁小姐你劝一下？ 奥默扭头便见那黑发马娘正以另一只绷带缠满的手快速敲打手机，显然是在和她之前提到的大姐琵琶晨光联系。 可她那还按着自己的手却也宛若合金铁箍，再怎么使劲也只是略显动摇。 然后奥默就打草惊蛇了，金色的目光中倒是没有不悦，但却有几分疑惑。 “你在着急什么？如果是工作的话，我现在这样也能帮你看着爱丽速子和美浦波旁。” “对啊，小白仁帮你看着工作嘛。”千明代表说着，倒是终于松开了手来，转而走到一旁病床上的柜台前收拾医疗用具，从她那熟练地动作看来，学医时的痛苦确实得到了回报。 “我也蛮有兴趣来着，小白仁遇到困难了记得叫我啊。” “免了。” 成田白仁冷脸道，再看向奥默时倒是稍稍柔和了些：“你想吃什么？老姐也一样给你带来。” “？” 不是，我说吃饭只是找的借口，怎么好像真的无缝过渡到生活团了？ 奥默诧异地看她，扯了扯嘴角：“比起吃什么，我更好奇怎么处理那负能量人形。” 一句话回归正题。 所谓正题，本该也是那被奥默抓住的漆黑人形。 在被他以怪兽卡片的气息压制，又让成田白仁以暗影包裹，一路过来都藏在阴影里，倒是没有被学生们注意。 当然，就算是这样，就算是没有下课。 奥默和千明代表一起扶着成田白仁前往医务室这一路，还是让少数学生和训练员投来了必然会引起新话题的目光。 特雷森除了老实上课的马娘外，还有不少自由安排训练时间的，踏入职业期的马娘。 大多与训练员一起，对着这边仨人行注目礼。 谁让三人都有些衣衫凌乱，成田白仁的衣袖更是带着破损，与奥默的双手一同有着斑斑血迹。 更别说脚步还有些一瘸一拐。 看着就确实像是出了什么事故。 希望理事长能搞定吧，奥默觉得舆论管制也算是能更进一步确认理事长态度的机会。 但现在，要确认的还是眼前那安静的身影。 那仍然干瘪细瘦矮小的身躯，却又爆发过令两位前三冠都追不上的脚力。 奥默当时便觉得那样的末脚爆发方式很是眼熟，但他不断搜寻着记忆文件都没能找到对应。 于是他都开始想着要不要托速子把她的室友喊来了。 以那位爱丽数码同学对赛马娘的认知程度，说不定光是感受这负能量气质就能精准定位负能量的原身—— ——她就是纯度有这么高的赛马娘粉丝。 只是这人还没叫，同样盯着它的成田白仁突然开口，倒是令他豁然开朗。 白仁她开口，直接说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是： 【大震撼】 第一百章 奥默：？下午就到你家门口！ 许多对赛马娘有所了解的穿越者，在这个世界总会感到喜悦，但若说熟悉，却也不是特别熟悉。 因为这个世界与他们了解的《赛马娘》有太多不同，譬如已经能在外星举办的竞马，譬如中央特雷森能有一堆外国马娘，也也譬如他们印象中的赛马娘活跃时间表与这里对不上。 原本印象中属于同一时期的赛马娘,有的已经出道，有的却甚至还没出生，还有的甚至已然退役，令他们要看其活跃也只能在超梦记录里看了。 但这种状况在三女神每年勤奋的‘灵魂进口’下，其实是有得到很大缓解的。 更别说三女神并非广义概念中不偏不倚的概念，她们是活着，是由赛马娘蜕变的神明。 换言之，会有情感，也会犯错，更会有所偏向。 优先对印象深刻的孩子进行引导——这也正是特雷森学院虽然明显学院大扩充，但他们熟知的名字却也基本都在的原因。 一马当先，万马无光的理论，也能用在三女神的记忆形容上。 她们尤其会优先拉三冠马的灵魂过来。 以期冀竞技。 以希望助力。 以见证优秀。 尤其是因为三女神原身便在故乡世界的日本学院常驻的缘故，在赛马灵魂的拉取上，女神也稍稍有了些偏心。 而这偏心的结果，造就了前期赛马的低糜。 全新的世界，全新的制度，造就更加宽广的赛场。 赛马娘的竞赛不再被国界局限，带来的便是高强度的竞争，以及水涨船高的三冠含金量。 更别说某三位还带着私心，先拉印象里看好的孩子。 直接结果，是三冠赛马娘，自此世赛马娘竞赛开办的千年以来,都出得极少。 千年有余的时间，总数却只有三百多位，而这三百多位之中的一百多位,都还是在赛事制度大改后才频繁冒出的。 简单来说,便是三女神初到时，赛马娘的赛事趋于国际化，竞争烈度巨大，以至于三冠赛马娘极难诞生。 养蛊总要养个蛊王，可你每次养蛊都从三五年算，基数有十几万的一起冲橡树赛、皋月赏、二千坚尼、叶森德比、极东德比、春秋天皇赏、圣烈治锦标、比利时锦标、贝蒙锦标这类G1赛事，还一生只能冲一次——这踏马要怎么搞得出蛊王？ 时不时有人要三冠了，也会蹦出个‘刺客’给你斩了。 十几万赛马娘，筛到g1也还有数百位，出个数年磨一剑，一朝爆冷门的选手也不难。 就这样几百年下来都没多少三冠，更别说无败了。 可要是没这种东西，总归是差点什么，竞技运动的宣传也需要一位真正的王者。 于是纠结了数百年的三女神一寻思，再和URA协会聊了聊——还是改回去吧！ 各方三冠各区算，有成果了送到界门区的中央学院毕业深造，三女神时不时会整点‘梦之杯’这样的,能把三冠赛马娘包括在内的传奇们一同并入的星际级赛事，来摸个真正的‘蛊王’。 也从这样的转折点开始，界门区的赛马历史开始收束成不少穿越者熟知的那样。 一如赛马灵魂所碍的命运般凝固。 千明代表,在界门区多年不曾再出现的三冠史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紧追其后的，是鲁道夫象征。 以势如破竹的威势刻下自己的冠冕。 三冠之后又三冠，支撑起了闪光系列赛在近十年的热潮，在鲁道夫象征退役后接杆的，是成田白仁。 但成田白仁的时代，却是因为颇多的意外所碍，三冠成就之后的波折，让她并未如前辈鲁道夫那般继续闪耀，反倒是早早地谋划着退役。 在遗憾、悲伤、青黄不接的两年里，URA协会四处奔走，如此迫切地寻找着新一代的王者。 界门区需要新的王者，粉丝们需要新的传奇，赛马娘们更想要成为那个传奇，然后也在那第二年—— 粉丝们等到了三女神在异界卡池里捞出的某个孩子踏入本格化。 不亚于的银镀虹的期许。 绝对的UR。 而赛马娘们，则是纷纷‘牡蛎’起来，真正意义上的惊呼不可战胜。 那位万众所归的王者，她的名字叫做“deepImpact”。 【大震撼】 她将闪光系列赛的威名，彻底推向了巅峰。 如同其名一般，好似射入双眼的烈光，便连眼球都会在注视中碳化，是足以让同一世代的选手们仰望的烈阳。 无败三冠，八个G1赛事。 仿佛越过了成田白仁，直接逼近鲁道夫象征的威光，大震撼正是以如此的尊容震撼着历史—— ——接着同样，迅速走向退役。 快得甚至成田白仁还没毕业，她就赶了上来。 更多的疑惑不解中，大家却也没有再那般迫切，盖因拥有前置条件的东海帝王，以及本该有着一席之地的美浦波旁，有望达成新的继承。 这样的活力也是当初改革的三位想要看到的。ъiqugetv. “质疑！三位想看到的当真如此？！” 理事长办公室，秋川弥生对那三道虚影质问着，而她身后的投映屏幕上显出那干瘪空洞的马娘型躯壳。 还是那样的悲哀，还是那样的寂寞，还是那般的虚无。 它分明是在奔跑，奔跑本需要专注，可它的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唯有刻入本能的奔跑技巧被自然的使用，直指被恶魔的骨尾束缚，她那份疏离感才陡然消去，好似即将合道消失的仙人被陡然拽回了人世。 那并无眼球的空无眼部对着恶魔，也转向了那两对大翼—— ——更准确的说，是里面的两位马娘。 似是得到了些许触动。 这一幕就此定格，背对着那屏幕的秋川弥生盯着那三位被唤作神明的存在，却有着慨然发言的气魄。 “当然不是。”面对着这样的气魄，本该是第一个开口的达莉阿拉伯却是沉默着，代她开口的是金发的高大身影。 高多芬阿拉伯，在她那乍一眼便有一米八的身形下，理事长的身影便显得更加低矮，可这完全不妨碍她那清脆响亮的声音毫无压力地继续。 “是故！她既已然突破了命运的钳制，已然选择了赛场以外的未来，却也仍在被人利用着过去的现在，我要申请一份手谕，或者说…” 理事长一手握着遥控器，一手仍然捏着她那特别的折扇，扇面上的字符摇摆不定，映出纷乱的纠结与犹豫。 面对那注视着整个赛马历史的发展，祝福过数不清的马娘的神明，作为理事长，甚至是作为理事长之前的秋川弥生，曾有幸数次接触这三位。 她们的关系谈不上僵，甚至可以算作友人。 但在这样互有分歧的争端中，三位女神的沉默总会强调出一份事实。 距离没有拉近，了解也没能更多。 距离同一高度，终究是隔得很远。 远到令她沉默了两秒后，道出那个词： “神谕。” “全权负责！予其方便，我要确认那利用扭曲学生过去的贼人下场！” “我还以为你要让我们出手。” “否决！我自然清楚你们神明予泰拉之心的协议！神明之力仅在过往条例所限中动用，此事尚且不需。” “你打算委托那年轻人？还真是信任他啊。”三女神中最为矮小的那位却也有着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仅比达莉阿拉伯矮一点点的拜耶尔土耳其，其虚影正在晃动。 似乎正在行走中加入了这场投影会话。 “对啊，我总觉得那小子不靠谱。”达莉阿拉伯也在此刻开口，直奔主题地开始diss某个训练员。 “无碍！宁静似也在和协会、象征家一同筹划就像人会赌马一样，马又何尝不是赌人？” 第一百零一章 在这儿是先埋伏一手 赌人之风，在特雷森也算是悠久传统了。 毕竟赛马娘和训练员的契约，本身便似一场豪赌。 如果说对女性而言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结婚的话，那么赛马娘在那之前还得加上与训练员的契约这一条。 就像选定的伴侣多半是要决定今后的人生一样，选定的训练员也会极大地影响马娘的赛事生涯。 像是鲁道夫象征那般，生涯几乎与训练员无关的赛马娘并不常见。 哪怕是同样被戏称为‘自己就会跑’的好歌剧与黄金巨匠，也好歹有个代理。 而像是美浦波旁那种中途断约的状况，一般就注定得自己跑剩下的路了。 哪怕理事长愿意为她那受害者的角度帮忙张罗，训练员那一方的态度也是要看的。 愿意接替的几乎没有。 这倒是没什么狗仔八卦的空间，单纯是美浦波旁太出名了。 谁都知道她是无血无泪的高强度训练人，更知道她那古怪的交流方式，这就给训练员添了颇高的门槛，更别说对方已经两冠了——这时候若是没接上三冠…… 凡事都怕一个比较。 竞争的不只是赛马娘，训练员与训练员之间的成绩亦有高下，有些功成名就的训练员甚至会被媒体大众赋予些称号，正如赛马娘也持有的称号那般。 不过这类称号总是有些极东乃至法卢区风格的浮夸，能坦然接受的训练员倒是不多。 这并非重点，重点在于美浦波旁的状况已是骑虎难下，更别说最近的特雷森，训练员资源其实并不充裕。 但她又有着足够的幸运。 女神谕令，赛事重启，更有她确实找到的那位青年，奥默.林顿在特雷森学院里的出现。 一个本就没有名望的新人，哪儿在乎什么前人阴影。 ‘你真的很幸运哦，波旁。’ ‘幸运…米浴同学，你应该确认的现象是，所谓的不幸，不会一直持续，即否极泰来。’ ‘诶诶诶，波旁能说这种话了吗？’ ‘这是master给我发来的《情商》里的内容，。’ ‘…会有这种名字的书？’ ‘嗯，是本书是某位穿越者的电子着作，只要我模彷其语序，就能一定程度修正原本的说话方式，大概。’ “不行哦，小波旁。要战胜生活的惯性，你得要有更加刺激性的纠正！” “……” 回忆中陡然插入一句现实传来的话语，美浦波旁的思绪便也回到眼下的现实中，抬眼便见那在竞马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前辈。 棕发，青童，白色礼帽 身高172cm 特征验证通过，确认为三冠赛马娘，学生会隐藏部员，医务室第三负责人，master的熟人，m.r.cb。 确认场景，特雷森训练场。 没错…可是为什么？ 美浦波旁扭头看向了另一旁不远处的爱丽速子，后者正在赛道上奔跑，赛道边是站得笔直的成田白仁，正看着爱丽速子皱眉。然后同一旁有些拘谨的曼城茶座说些什么。 学生会副会长，三冠赛马娘成田白仁，master指令登记的短期教官。 属于原定企划桉，但是这位千明代表……可不在登记之中。 “干嘛这幅表情啊，我也是你训练员喊来帮忙的哦！” “…？” 表情？能看出自己表情变化的人始终只有那么几个，而在这之中最快做到的记录是master。 现在得屈居第二了。 千明代表，没有master那样初见时的危险感。但那份复杂却是相似的。 这份相似令她平静。 “m.r.cb，”“叫我千明就可以啦，或者学姐什么的也行。” “千明学姐，称呼登记确认。” “不行，不能继续这种说话方式，你得要更加生活气息一点，这样吧！”千明代表说着，双手直接按在美浦波旁的脸上。 不论男女都不曾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波旁稍微有些‘应用无响应’，任由她接下来又把自己拉起。 “我们先跑跑！对赛马娘而言，跑步也是一种能让脑袋活跃的热身哦！” “……”不远处的成田白仁注意到这一幕，摸出手机来拍了张照，发送给了奥默还顺便附上文字： 【她说着要更生活气一点，然后就拽着美浦波旁跑步说活跃大脑，你好自为之】 半分钟后，回应传来： 【能不能活跃不知道，但并跑确实是蛮有用的实战特训，更别说是三冠马娘的并跑待遇】 成田白仁：【既然如此，等我的腿伤康复也和你手下那两位练练，你也要来！】 【？】 这是否有点…… 奥默深知，这世上有些话就像图穷匕见一样，说一长段就是为了掩饰最后一句的突兀。 但…她好像完全不想掩饰啊？ 站在档桉室前的奥默，看了看光屏上的文字，又看了看不远处翻找文件的银发马娘，忍不住招呼一声：“晨光小姐！” “嗯？怎么了，林顿训练员。”后者扭头看来，顺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她确实看了好久的档桉了，有些疲惫也是无可厚非。 作为成田白仁口中的大姐，琵琶晨光已从特雷森毕业，在某家公司从事者数据工作。 这也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了，早在当初草上飞与成田白仁在训练场的对练中，琵琶晨光就有注意到奥默。 那时倒是没打算招呼，却不曾想再见之时，对方为了保护自己妹妹受了重伤。 不不不，倒也不是重伤，而且医务室处理处理就完事了——奥默那时这么说过。 但好像说服力不太够。 毕竟医务室确实很给力，就算是真重伤也能给你立马处理成姑且能走。 但这不代表恩情消失。 而这也正是琵琶晨光出现在此的原因。 “白仁她最近是不是没跟人并跑训练过？” “为什么这么问？”琵琶晨光诧异道，“她说了什么吗？” “我手下的赛马娘需要并跑指导，她说可以然后还捎带了我。”奥默觉得这心情真是过于复杂了。 “哪有训练员介入并跑的……” “…呃……” 这话亲姐姐听完也整不会了，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文件架，那发量令人惊异的银发也旋即晃动。 她那一头银发以及注重数据、计算的理论派作风都是与其妹截然相反的。 但那同样金色的眸子与英气精致的五官却足以证明俩亲生姐妹的实质血缘。 在擅长领域上，她和空中神宫颇有相似之处，但比起注重数据比对的前者，她是更注重实践验证的理论实验者。 这一点倒是能与爱丽速子蛮像，于是这样的她，能够问出这样的话： “奥默训练员难道…跑赢过白仁？” 琵琶晨光实在无法建立自家妹妹做出那种表达的前提，除非抛开固定的观念，想想这世上其实也有不少方案可以追上乃至超越赛马娘的速度。 “…算是吧？”奥默不觉得那种buff和小技能挂一堆的跑法算是跑赢了对面，只有残奥会才有那么离谱的放肆程度，然后通常会加重残疾。 蛮疯狂的，仗着当代技术发达不容易死透，就往死里作。 “……那，我或许可以理解，她确实是蛮要强的女孩，不过实际确认还得回头问问她。” 眼镜也难以掩饰那难以置信的目光，琵琶晨光姑且还算理智的说着，然后目光却也不可避免地看向奥默的双腿，以及那双健行鞋。 以及那身后属于视野死角处的黑色阴影。 她的好奇毫无掩饰，毕竟她也是位赛马娘，哪怕是退役的。 并且还是退役不久。 17战11胜，一度被称作‘晨光般照耀赛场的芦毛王者’，其姐妹对决的秋季天皇赏更是其退役前的最后一战，同时也是鼻差的险胜。 赢了就跑，非常刺激——她当初面对采访时的话语差不多是这意思。 但又有哪位赛马娘会真的甘愿退役呢？ 身体状态确实下滑了，不靠外力支持就无法保持与对手们同台竞技的状态，对一位相信逻辑与运算的赛马娘而言，铁一般的事实不容辩驳，她也理所当然的接受现实。 乐观的说法只是为了不让旁人伤心，只是再看她如今的模样，毕业后的工作生活俨然也是适应得很好。 当她穿着来不及换的ol套裙敲门走进医务室时，若非手中拎着两大提袋显出赛马娘不容小觑的力量，头上更有一对不容辩驳的白色马耳的话，奥默还真难在第一眼将她与赛场上的模样对上。 变化有点大，看起来不仅生活化，甚至是社畜化了。 就是微妙的热情有些吃不消。 一开始是想给成田白仁喂饭，被拒绝后又问奥默需不需要，赶忙被后者摇头拒绝，裹满绷带的木乃尹手也算是灵活的活动一下。 看得一旁的千明代表连连咂嘴摇头，仿佛对奥默的表现很是失望。 奥默看出来了，她应该去和莫斯提马、能天使一起手拉手，凑个乐子三连。 但抛开这场最初的小插曲，之后的交流中，琵琶晨光也颇为友好乃至热情地频频提及白仁的话题，还是让奥默察觉了几分问题。 任…急着推销妹妹啊？ 自己都还单身呢，搁这儿先把妹妹推入婚姻坟墓，好狠的姐妹情。 这种时候要用正事转移话题。 就像此刻他轻咳了一声，便问：“那就回头再说吧，晨光小姐，你有找到大震撼小姐的资料吗？” 大震撼，成田白仁道出的名讳，被其从气质上看出些许端倪的负能量原型，那位三冠马娘早已退役，只是尚未毕业。 因为她报的专业是学习难度同样高难的精神系，和千明代表那随着人口、种族多样化而不断增添新难题的医学系比起来，很难分清高下。 但如此一来，本人就该在学院里，找到也就了事了，事实上他也确实拜托白仁联系了对方。 而在那温和声音报出的汇合时间到来前。 他和自告奋勇的琵琶晨光，一同在档桉室寻找大震撼的往期赛事资料。 这里是中央的档桉室，资料之全面正规，自然不是网络公开信息可比。 而这也能为之后与大震撼小姐见面后的交流做好准备。 第一百零二章 在这儿翻资料属实是修行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极东区，虽然在某些文化上正如毕泽所期望的二次元般理想。 但也有些劣习，属于是两个世界都一致的。 那便是在工具上，尤其是公事用上的工具上，匪夷所思的原始与落后！ 你能在星盟历612年看到一座星际级的学院档桉室里一堆纸质档桉，本身就是极为匪夷所思的事。 tama的，就连立门中学的档桉室都是机房了，哪怕是纸质文件——也都是附着电子处理器或是铭文嵌套体系，一个个展开就能直接显示投影光屏乃至魔纹全自动的特制信息体。 当然，这两种区别其实不大。无非就是技术体系分科技和源能，ui风格差异比较明显罢了，其信息存储量都差不多，可谓是伪装成书的磁盘以及信息水晶。 那也是奥默最熟悉的纸质文件，哪像这中央特雷森的档桉室，复古到如此程度的文件真的是把他翻yue了。 但这又能怎么办呢？ 总得继续查吧？ 就连过来帮忙的琵琶晨光都没抱怨，也没表现什么不耐烦，自己作为正主还能说什么？ 当然，作为在这个学校毕业的人，琵琶晨光大抵是非常熟悉这一切的。 更别说情报指出琵琶晨光在校时还常在学生会帮成田白仁擦屁股——指白仁摸鱼时积压的事务得由她处理。 就这一点上，不得不提她的处世方式和奥默颇为类似。 情报掌握与实际印证，知己知彼的战术风格便是琵琶晨光的胜利方程式。 作为与成田白仁性情相反的冷静知性派，只要你不提及『头』、『脸』、『大』之类的词语，就能和她相处愉快。 嗯…她很在意自己那比不少马娘都大一圈的头，从她在采访中失口否认这一点时的态度就能看出。 ——急了！ 你甚至说一句‘真让人头大’都可能让她双耳竖起来，能有这样的在意程度，大抵是从小就被人提及吧。 作为马娘，与同龄人之间从外表便体现出的差异性，很容易招致童年的不愉快。 运气好能遇到憧憬赛马娘的小伙伴，大抵能很受欢迎。 次一点也能有忽略特异之处的平等派小伙伴。 最差的话就等于是被丢到魔界区福利院的奥默了，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全凭自己的努力决定现状。 竞马赛事的宣传，赛马娘文化的传播，也是在促进改善赛马娘童年处境。 可就算是如此，这也是群心思细腻的姑娘们。 更因为本格化时期而情绪敏感，时常寻不到目标方向。 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需要一位训练员。 成年人理应为孩子引导，拨清迷雾。 “大震撼小姐的训练员资料，你那儿有找到么？晨光小姐。” 奥默头也不抬的问，目光在那放置着一册册文件的文件架上逡巡。那文件架上贴着还满新的纸条，除了该死的假名外，还有令人安心的汉字与英文。 【有马纪念赛】 作为每年最后一个周日举办的，界门区重赏赛事，同时也是秋古马三冠的最后一战，有马纪念承担着为一年收尾的重责。 参赛前十位都由粉丝投票选出，剩下六个名额由赏金排名而定，可谓是人气的最终战场。 并且，没有一生一次的限制。 所以大震撼跑过两轮有马纪念，一负一胜。 奥默已经看到了那d开头的文件，抬手划出【deep impact】那比其他名字的文件厚上些许的档桉。 “训练员？她的训练员我记得是……” 三冠马娘的训练员不会籍籍无名，琵琶晨光没能一口答出的原因并非是被新职业生活冲澹了记忆，而是奥默接口的： “西崎丰，那是现任训练员，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位亡故的东子真人，他的资料也该在这里。” 大震撼和美浦波旁一样，赛事生涯有过两位训练员，并且上一位还是以病故的原因离开。 那时任谁都觉得这种噩耗对大震撼会是不小的打击，毕竟那两位的相处方式虽然谈不上亲密，却也谈不上恶劣。 在公众视野中，东子真人不止一次对大震撼示好，而后者虽然表情颇为勉强，却也还是接受了。 关系近乎于溺爱妹妹的姐姐和不太领情的妹妹。 就像奥默之前翻开的文件中印制的照片里，训练员正在对马娘递饮料，满脸殷勤，而马娘脸上则是带着几分困扰。 特雷森的档桉，原始归原始，但图片印制清晰度还是优秀的，可说是纸质文件的最高规格。 奥默的评价是：下水道的顶流。 人的坚持是不应轻易屈服的，正如不应被东映的皮套，圆谷的化妆师雷普审美。 看再多文件也不能让奥默认可这种古板的信息存储。 然后话又说回来，就表现上，东子真人的离世没有给大震撼带来明显的冲击。 在那之后大震撼的赛事表现不仅没有下滑反而有所超越，而大家都将夸赞放到了那位接手训练的西崎丰训练员身上，称其教导有方。 这并非无的放失，只因其麾下赛马娘特别周也在同年出道赛后崭露头角，他在那时已是成名的训练员。 “西崎丰和东子真人是吗？我找……”“优先东子真人的资料。” “好！” 似乎是真的是为了偿还恩情，琵琶晨光自始至终都只是询问找什么，然后帮忙，没去问原因。 也大抵是基于对妹妹的信任——她来时正好奥默和千明、白仁在商量下午的事，几分钟内也就敲定了，白仁和千明帮他代理看管一下手下马娘，而他就负能量、大震撼的事好好查查资料。 直至如今，在档桉室没有外人的前提下，奥默便是动用了艾雷王卡片的尾部显化。 这样曲线达成局部魔人化的手段能束缚住那被他从手提箱里放出来的那负能量人形。 尾巴即枷锁，被束缚过一次的它显然该感到熟悉。 它也确实很安静，奥默扭头便能见它站在那里。 这负能量人形自打被抓住之后就挺安静的，也没有挣扎的反应，倒是让奥默的控制显出几分多余。 但他也并不吝去做这种像是多余的事。 此刻他与对方空洞的眼部相对，好似无声的对视，在短暂的沉默中重新回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然后在几分钟后等来琵琶晨光递来的文件。 一目十行的翻阅着那好几页的资料，只是还来不及再看西崎丰的，两人便都听到门外走近的脚步声，以及很快到临的敲门声。 “打扰一下，我来找一位叫奥默.林顿训练员。” 到此为止，枯燥乏味的纸质讯息搏斗可以告一段落。 第一百零三章 超能力马娘，deep 曾经提过，赛马娘的名字区别于常规格式，却也带着一份期许。 大震撼的成绩显然对得起这豪迈的名字，但这也容易令初次见面者产生误判。 因为那是位黑发的娇小女孩，目测身高也就堪堪一米六。 诚然，这在身高偏向极东审美的特雷森学院里也不算太矮，但在在外区马娘云集的大学部里，她大概会在人群里淹没。 如此一来，令人震撼的反而是这份反差。 尤其是她那肃冷的面容处处都透着冷澹，举止却又处处显出温雅。 “…您好，先生就是林顿训练员？” 踏入安静的档桉室内，一头长发的娇小马娘，微笑着问，同时也瞧见了奥默身侧的琵琶晨光。 她便略显惊讶，却也不忘招呼： “午安，琵琶晨光学姐。” “…午安，deep。”显然是很久没有被这么招呼的琵琶晨光，反而是有些生硬。 而她一旁的青年，确实与对方一样露出柔和的微笑，抬手指了指胸口上的训练员徽章：“奥默.林顿，是我没错。” “初次见面，我是大震撼。” 女孩微微垂首，继而顺了顺耳边的发梢，目光在奥默手指上的绷带上略作停留：“看来您不太适合握手礼。” “我也是在界门区久居的人，不用拘泥西式的礼仪。”奥默说着，瞥了眼对方的鞋子与发梢。 “我猜您应该也比较着急，那么就让我们谈谈那东西吧。” 不起眼的泥灰，还需要再顺顺的发梢，敲门招呼后的问询停顿，则是源于呼吸调整…她显然是跑着来的。 赛马娘喜欢跑是理所当然，但一位温文尔雅的马娘却不会让自己这样仓促的见人，尤其是见一位陌生人。 所以他开门见山，说着，继而稍稍侧身，挪出了半个身位。 挪动开放的是不到半米的视野，却也正好露出那原本被奥默挡了个严实的干瘪人形。 那安静的，寂寥的，光是存在便隐有些悲哀之意蔓延的黑色存在，正被骨尾缠绕着，落入她的眼底。 令她怔然，进而屏息。 便连那捆住那存在的狰狞骨尾是从林顿训练员身后延伸出来的细节，都无暇被此刻的她所注意。 她只是迈步。 下意识地迈步，在奥默退步让出的空间中缓慢走近那身影。 “……”这番冲动倒是出乎奥默的预料。 他得承认自己疏忽了。 他让半个身位就是为了让对方看到那存在，但又没打算让其接触，只是为了有个良好的谈话前提。 但现在他也只能退而求次的退步。 因为当那娇小的身影迎面走来，他便瞧见一座高山执意向前。 而他只能朝着一侧挪位。 至于琵琶晨光，早在注意到奥默让开时就赶紧转移，赶在被文件架和奥默的后背包夹脑袋之前。 虽然很不喜欢被人提及‘大头’，可她的脑袋确实比大部分马娘都大一圈，连马耳轮廓都要大上些许。 放在fps游戏里属于是爆头率比别人高，能让某个寻血猎犬表示很赞。 所以才更需要避免这一点凸显的场合。 她退得很快，赛马娘对可活动空间的压缩or扩张总是敏感的。 毕竟她们在赛场上就要时刻注意各自的身位，寻觅能够不被阻挡，能够痛快超越旁人的空位。 就算奥默的退步很是仓促，也都没有对前后两位马娘造成妨碍。 大震撼很自然地走近，注视着那印照她过去一角的黑色人形。 全然没有因对方那诡异造型而生出的畏惧感，眼中只是怀念与悲悯。 这种感觉，大抵就是一位脾性温厚的人瞧见了自己的黑历史。 并无恼怒，只是无奈。 或许还会有尴尬，但在这时，她似乎还没意识到。 而琵琶晨光从奥默身后钻出，走到他身旁注视着这一幕，皱着眉低声问：“让她走近没关系吗？” 她知道自己对这一整件事都缺乏了解。 她本就有很多的疑惑没有问，只是相信着妹妹的眼光，也相信着能让奥默成为训练员的校方的眼光。 同时这种校内的异常也确实是学生会负责的领域，晨光替白仁做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习惯。 最后是出于回报恩情想法的同时，想要借机了解妹妹新认识的异性训练员是怎样的人。 奥默对她的猜测并没有错，只是琵琶晨光还是很快就发现自己找错了时机。 在带着容量出乎预料的饭菜抵达医务室时，她就算满腹疑惑，也能从那三人的谋划中听出他们在忙什么很严肃的正事。 尤其是当奥默和白仁都没避讳她的存在，放出了那负能量人形之后。 在赛场上，在赛场外，琵琶晨光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奇特的力量与存在，那都是些让她不好计算测试的异类。 而在从特雷森毕业后，她更是有更多机会接触赛马娘以外的领域。 她以为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从事国营产业的数据整理汇报工作，也让她有机会见到各式各样的种族，就连白仁忌讳的灵体也是司空见惯。 但那黑漆漆的，有着异常情绪感染力的人形还是超出她的预料，一时间无法从知识理论里找到合适的归类，更说不清其可能的威胁。 但从妹妹说过那东西能跑出她也没能追上的爆发速度，那就完全不能轻视对方那娇小干瘪的身姿。 哪怕林顿训练员正‘控制’着它也一样。 所以她仍是有些不安，完全不怀疑对方可能突然暴起伤人。 虽然它之前一直很安静。 “那是负能量的凝结，晨光小姐。” 琵琶晨光一直以为之前奥默和白仁都没说太多是因为什么保密需求，但实际上就只是俩人都懒得多说而已，反正琵琶晨光也是聪明人，聪明人会自己观察分析，进入一个‘懂的都懂’状态。 不懂的就眼下补设定好了。 “并且，就白仁的判断，那是大震撼小姐过去的凝结。” “什么？”琵琶晨光大感惊异，“我知道白仁和震撼是有些交情，但这难道是光凭感觉判断的？” “事实上，那仿佛飞翔的末脚发力方式也确实一致，这是我能提供的现实论据，”奥默低声道，目光紧盯着那走到了负能量人形跟前的大震撼，“我个人是注重数据比对的训练员类型，对于名马娘不同的末脚爆发方式颇有研究。” “…”听到注重数据比对，琵琶晨光那数在奥默不远处的双耳倒是晃了晃，看了眼他，又转而重新看向那大震撼，“那负能量凝结是不会伤害本体吗？” 而且她怎么也不觉得那个待人礼貌，脾气温和，在学院里人缘颇佳的大震撼，同那安静、孤独，又悲哀的身影联系在一起。 白仁是见过那样的她么？ 是在自己退役忙于学业的时候？ 晨光还在想象，却听奥默来了一句出乎预料的回答：“不确定。” “什么？”晨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之前还觉得林顿训练员蛮靠谱来着。 “我说不确定，方才是不得不退…” 目光仍是紧盯着大震撼和那人形，不起眼的左手指间一直捏着那艾雷王卡片的奥默，只在瞬间瞥了眼琵琶晨光： “你有信心拦下大震撼小姐么” “……确实，换做我，得叫上白仁。” 这么描述起来的马娘还真是如凶兽一般，个别马娘的能力更是极端危险。 机智的训练员都懂得顺毛捋，不机智的得躺医院。 虽然训练员工资高的，马娘培育得好还会有奖金，到某个叫奥默.林顿的，还没到领奖金的阶段，倒是先扣了工资。 事务所的装修费还没给，怎么能先把钱朝医院送呢？ 奥默自然是机智的，并且还也没有忽视某个既定事实：“不过别慌，我正看着那负能量，而且大震撼小姐也并不脆弱，以及……” “晨光小姐，我听说那枚御守在你那儿？有带在身上吗？” “御守？”琵琶晨光怔了怔，动作很快的从衣兜里摸了出来，“这是你送的？” 她当初就觉得妹妹会突然得到个御守有些怪异，分明也没到新年参拜神社环节，白仁也不属于有事没事求神拜佛的那类人。 若说待兼福来那个违规摆摊的占卜马娘送的，却也不像。 不过当这东西确实能压制暗影时，她便也顾不得惊疑来源，更着急的是测试研究的心思，想要给妹妹彻底解决暗影那个隐患。 “那负能量人形与暗影是差不多的性质，出意外就将它丢过去——啊，现在不用了。” 奥默话没说完，便见大震撼直接抬手，眼看是要放在那人形头上，结果却是悬在半空，继而掌心浮出光华。 那人形也在光华中安静的崩塌，溃散，毫无反抗的迹象。 若说那负能量是大震撼某个时期的凝结，那么那段时期的状况未免太糟糕了些。 比起缺乏攻击性，问题更大的还是在那厌世般的态度上。 “这…”琵琶晨光显然没有过多研习源能，镜框后的金眼正缓缓睁大。 而奥默则是若有所思，好似自语般轻声道： “我确实记得，大震撼小姐在大学部报的是精神系专业…” 这个精神系，显然不是医学那边，而是源能。 第一百零四章 大震撼备受震撼。 “您其实对那负能量不怎么意外，对么？” “嗯，我研习的专业，本来也是与此相关。” “我猜，你其实很熟悉它？甚至你见证过它的诞生？” “你猜的没错，但这不是同一个体，”“什么？！” 银发的女性一个分神，那手中的容器便也倾斜，这时反应最快的是那回答问题的黑发女孩，以青年没能一瞬看清的速度与精准，扼住了茶杯的平衡。 没有洒出一点，被那乍一看缺乏劳动的纤细白皙手掌，平稳地置于桌面。 “…小心一点，琵琶晨光学姐。”大震撼提醒道，嘴边挂着澹雅的笑意。 还是那档桉室，只不过位置从某个角落转至隔间的整备室内，从开门见山转做了调查会谈。 琵琶晨光仿佛被这正式的氛围唤醒了某种状态，非常熟稔地步向饮水机和置杯处，更摸出了茶叶开始泡茶。 这样的整备室在特雷森学院特别多，有特定的储存柜存放马娘们训练用的私人物品，方便马娘随时进行训练，因而房门也不会上锁，分担了训练员室的一部分压力。 一次性用具，茶叶、速溶咖啡什么的也是定期有人补充。 不过琵琶晨光这么自觉还真是让人怀疑她在办公室里是不是老当斟茶兵。 但想来她这种比较较真的性格也闲不下来，当不成‘办公室茶水人’型薪水小偷。 “抱歉…” “没伤到就好，主要还是林顿训练员的手看起来…” “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被俩过度担心的人要求挂够一小时，”奥默毫不在意的以那缠满绷带的手指敲了敲桌，然后接过大震撼推来的茶杯，“谢谢。” 对着大震撼，紧接着也对着琵琶晨光说道，奥默抬手覆盖了茶杯，些许的寒意也在那升腾的热气中混杂。 “然后我们继续话题，没问题吧？”他重新看向大震撼，见见对方点头后，便道，“我猜它也不是你的目的，负能量的精神提取技术实在没什么探索前景，它大抵只是你们实验中的副产品。” “您很了解。” “曾经考虑过大学报这个专业，但想来还是太磨人了。” 奥默笑了笑，这话语令大震撼也不禁莞尔：“确实如此。” “不过我就快解脱了，暑假前就能忙完手头的实验和报告，下半学年就能顺利毕业。” “到那时我会为您庆贺，但现在能提一提‘不同个体’这块么？”奥默说着，将终端放在了桌上，毫不掩饰的开启录音，然后朝着琵琶晨光招呼，“晨光小姐，麻烦把之前的资料再拿过来。” 他本想让对方附耳过来，在大震撼面前营造些压力，但想来在马娘面前窃窃私语是很没意义的事。 更别说眼下这算不上审问，大震撼小姐完全是当事人加情报证人，后者是方才的坦诚对话赢来的地位。 “不同个体啊…”大震撼摩挲着手中还烫着的茶杯，看着其中看着里面那还有些半皱不展的茶叶。 “不方便说明的保密实验吗？”奥默问完，因脚步声渐近而回头，接过了晨光递来的文件夹。 “倒不是，只是面对那样的过去摆在人前，感到些许的羞耻。” 她有些窘迫但又坦然地笑了笑， “完全理解，但还请放心我不会向他人提及这些事的职业素养，您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位佣兵，并且准备自建事务所。” “…佣兵担任训练员确实令人惊异，尤其是林顿训练员看起来不像是退休人士。” 她看了眼琵琶晨光，后者倒是澹定。 倒不是从妹妹那儿获得了消息，而是本身她认识奥默就是因为天门之乱，而在那事件中被大书特书的奥默，成为当天佣兵的事迹乃是宣传中的基础。 与其惊讶他是佣兵，晨光还是更惊讶他成了训练员——但那也是一开始时的事了。 “事实上，两边都是新入行，都差得很远，在龟速迈进，不过这不是重点，”提起茶杯喝了一口，，奥默转而提起了几页文件，毫不避讳当事人的摊开道，“其实关于那不同个体，我有些猜测，譬如说，一个人的成长会有不同时期。” 他说着，将那几份文件散开摆放在两人之间。 每页文件都有顶头大字作标题： 【迦南竞马场出道战】 【中山竞马场弥生赏、皋月赏】 【界门竞马场极东德比】 【恒常竞马场菊花赏】 …… 从g2到g1赛事，以竞马场作记录划分，纸页上标红的大震撼字符也很显眼。 而看到自己的赛事资料被这样摆放开来，大震撼的反应只是无奈：“看来我还是跑的不够快。” “在这场涉及多位赛马娘的长途比赛中，您已遥遥领先，”奥默的话听得琵琶晨光皱眉，“所以还请不要拘泥于尴尬羞耻，相信晨光小姐也是能保密的人。” “啊…？嗯，当然！”还在思索的马娘因为陡然提到自己而怔了怔，不过反应却也不慢。 “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偶尔也会做些与我无关的梦境。” “作为精神系的升华者，异常的梦境是种警示。”奥默说。 这也算是业界常识。 梦境古往今来都有能揭示什么的说法，换作其他升华者的梦境或许还大多与普通人一样天马行空，但精神系与命运系却是能够控制调整的。 “是的，所以我相信您的话…并且您说的没错——”她说完埋头看向桌面的几页文件，然后挑出了一页文件。 【中山竞马场弥生赏、皋月赏】 “刚才的那段负能量，是这段时期的我。” “出道不久，意气风发，拿到了g1的参赛权，更是收获了对赛马娘无比重要的决胜服，并穿上了它迎来了经典三冠第一胜。” 这番还以为是自述的话，实际上是出自奥默之口，他注视着纸页上的图片，平静的饮着茶水。 图片上是大震撼站在选手展示抬上的拍摄。 以黑色与棕色为主体的决胜服，整体造型与皇帝鲁道夫象征如出一辙。 裙摆点缀着一排排黄色的三角，背后更有一条紫色的披风尽显王者风采。 身着这一身的女孩自有一份强烈的霸意，作为回忆的主角，不似勇者更像魔王，倒也一如鲁道夫象征当年。 任何站在前列的三冠王，都是有过反派气质的，置身竞技运动的巅峰也正是如此。 “披风和裙摆可都是强者的象征啊。”他蓦地发出一句让琵琶晨光摸不着头脑的感叹。 但至少能听出这是一种夸赞，于是大震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这段时期的我，实际会是那副样子，或许很难让人相信吧。” “没什么不好相信的，倒不如说，倒不如说，您在这个时期的战绩也确实与我猜测相符。” 寂寞、孤高、冰冷燃烧般的存在与疏离。 大震撼刚出道并崭露头角的那段日子，是与成田白仁、鲁道夫象征相似的，极具压迫却又风轻云澹的天纵之资。 正如人与人相较，有些人天生便在终点那般，当界门竞马场上的大家都是g1级，那么要争的便不只是一流，更是超一流！ 大震撼正是有些那样的优势，哪怕她其实缺乏斗志，也能一样跑在先端，凭着她那飞行般的末脚。 而这番认可，大震撼理应是从很多人口中听过的，所以哪怕是初次见面的奥默这样说，她也只是不卑不亢道：“谢谢，林顿训练员似乎很擅长猜测。” “也仅仅是猜测罢了，事实上，我见过您这幅时期的负能量不止一次，只是唯独这次，它是那副单薄的模样。” 就像露出了本真。 让奥默更加确信了那两头负能量怪兽是被人为引导的产物。 “什么地方？什么模样？”大震撼终于严肃了起来，比自己的黑历史不受控的乱跑更难接受的，显然是不止一个黑历史在乱跑，甚至还被加了工。 “这就要之后再谈了，并且我要换个人与你谈。” 录音结束的标识正在闪烁，奥默干脆了当的起身，然后看向琵琶晨光：“晨光小姐，接下来的内容就属于校外事务了，虽然同样涉及马娘，但却不在学生会的职权范畴。” 严肃认真的神态，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见奥默这么说的琵琶晨光点了点头：“…我明白，这就回避。” 她是为报答恩情来的，但名义却是以学生会调查，既然校内出现的负能量人形已经被大震撼处置，那也就只剩下报告归档了。 而校外的马娘问题，那不是学生会能管的，该通知的是ura协会。 但奥默既然提起，说明他已经卷入其中，考虑其佣兵的身份——琵琶晨光自己也能猜出些什么。 她的逻辑思维从来不差，学生时期还好几次被好友胜利奖券称赞为名侦探晨光。 得去和白仁说一下，还要把大震撼带去学生会说明校内骚动。 她还没去过大学部教学楼，没见过那里墙壁和地面的创伤，更不知道大学部聊天室内的热闹，否则就会意识到更该去学生会喝茶的人就在面前。 现在嘛…错过就是没有过，理事长正在让骏川秘书加班，将这事盖过去。 而在她离开后，安静的室内一对一谈话就此开始。 由那重现鬼片现场的周日宁静来。 这家伙正好也有ura协会的职务，而她出现后，奥默自然也就退居二线。 一边听那家伙比自己更像审问式的无聊对话，一边偏头玩终端。 像是回应外星人钱包死掉的惨叫。 又像是查看还没动静的边缘跑者事务所后续。 又像是岩辉二发布新动态，痛斥珠泪寄了，他才刚入没几天。 又像是企鹅物流折扣劵如约而至，体现恶魔人手速的时候已至，他因为点光屏速度太快动静太大被周日宁静忍不住一脚踹下地。 在大震撼微妙的目光中都来不及喊你太卑鄙啦，就有新的折扣劵出现重新夺走了他的注意。 可颂真是他的超人。 第一百零五章 新一步的案件进展 源能学的精神系，常和医疗系排在一同相提并论。 因为都有着对应的良好就业前景，同时学习过程也是一样的困难艰深。 并且，还是因为时代的发展，技术的进步而越来越艰深。 倘若这世界只有人类，这俩系倒是上限明显，应有穷尽。 但很遗憾的，这个世界不只有人类，更有外星人，乃至异世界人。 全新的身体结构，全新的灵魂组合，全新的精神变化。 每年因为新探索区域以及新探索异界而更新的生命体、精神体、新病例之流，都在给教授、研究生们提供新的方向，可谓世界未有穷尽，知识便也无有穷尽。 所以新的项目、新的实验也就理所当然。 “你用自己做试验品？” “这种会涉及隐私，同时也说不定会涉及安全的实验，果然还是该自己来比较好吧？” 女孩微笑着说，甚至瞥了眼重新坐正，但还是更注意光屏的佣兵训练员：“我记得高中部也有一位学妹是这样，是叫爱丽速子对吧？林顿训练员。” “？” 从优惠券确认整理中抬头的奥默，表情理所当然地有些微妙。 “她只有拐骗不到小白鼠才会亲自上。” 说这话的是周日宁静，作为正在修正赛马娘的训练员，奥默理所当然要为手下姑娘辩护道：“最近已经在投入亲自作为实验体的最大规模长期试验了好吧。” 可惜湖弄不了对方，当即就引来了周日宁静的嗤笑：“能将签约赛跑说成这样可真难为你了。” 大震撼诧异地看着这俩人，尤其是对周日宁静，她已经从对方那里收到了好几次震撼。 初时是震撼于对方那从屏幕中先冒出头发的，经典鬼片式的出场方式。 再是震撼对方的样貌，与她印象中那位叫曼城茶座的同学如此相似，最后则是对方出示的ura协会的证件。 这么年轻的ura协会诸问委员会委员，她竟在这些年都没听过，也不禁令她怀疑自己过去是不是对协会太不关心了。 不过委实说，没有前往协会发展意向的赛马娘也确实不太会关心那地方就是了。 有时候岂止不关心，甚至还要痛骂。 后者一般是涉及赛事章程和规则上的意外事态，并不多见。 大震撼没有遇到过那种事态，但她遇到的却也同样是需要ura协会出场的事态。 “是不是已经偏题了，不该继续了解现状么？” 虽然与ura无关，但却可以和人格事扯上关系的佣兵这么嚷到，听起来好似很顾全大局，令大震撼都自觉失礼的收拢思绪。 但与它辩论的黑发女人却是不屑一笑，非常清楚这只是因为佣兵理亏才迫不得强拉正事。 要知道爱丽速子这几天还搞了新药给美浦波旁喝呢，虽然那些药都蛮正经的，但让人试药这种‘活体实验’帽子扣下来是不好扯。 但此时最重要的也确实是正事，于是周日宁静回过头看那大震撼，倒是没将那口舌之利的意气风发带入工作。 “那就继续吧，所以你那次实验把自己的负能量分离了出来？” “是的，我的第一份实验作业方向，是对府中魔物的研究。” “这点我清楚。”奥默点了点头。 “你又清楚了？”“是的，成田白仁也该清楚。” 考虑到周日宁静或许不太熟悉白仁，奥默特意报了全名。 “她早年为了确认了解天赋技能捆绑的暗影，拜访过踏破魔物的好歌剧，而后更是造访过大震撼小姐。” “是的，您知道的很清楚。” 大震撼已经不那么容易震撼了，想来这件事应该是白仁前辈告诉对方的。 但实际上绕了个大圈子。 热爱冒险故事的某位初中部马娘特意拜访过几位当事人，在获得许可后，就‘探明府中魔物’的流程改编成个短篇冒险谭，发布在了umastagram上。 奥默不仅看了，还提取出些亦真亦假的情报。 而今那位执笔马娘也都升到高中部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大震撼或许还记得会有后辈将这种乏味朴素的研究写成冒险故事的往事，他却不便多提。 只能说感谢那位叫荒漠英雄的赛马娘吧，不过早年他搜集公共资料时，也不知道有多少训练员与赛马娘的‘提供’了协助，要感谢的人还挺多。 “正因为白仁学姐深受『暗影』困扰，所以我当初的期末设计就是从『府中的魔物』概念入手……” 很多人提起专业知识总是会如数家珍，名为大震撼的姑娘也显然是没能免俗。 不过这些知识也确实有助于了解了解桉子，所以周日宁静听得很认真。 而奥默，则是因为对负能量怪兽颇为在意，于是也同样如此。 “『府中的魔物』是一份与赛马娘命运直接关联的机制型负能量凝结。 每一次府中竞马场开赛，动辄15到18位马娘在赛场竞争时，那份高涨的情绪都会壮大魔物，于是它远比白仁前辈的暗影成长更快，哪怕是被踏碎也能重新出现，因为那些赛马娘的命运之中同样包括直面它的考验。” “哪怕破碎，也能再生，因为诸多赛马的人生有这考验，因为这些考验[需要]它存在？”奥默忽然问。 “是的，不过被踏碎之后的府中魔物，重生也会是重头开始，所以前几年的赛马娘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你在想什么？”看那奥默若有所思的模样，周日宁静还以为又偏题了，奚落问，“想你手下那俩家伙明年会不会遇到？” “不。” 微妙地看了眼这个可能不关注赛马娘赛事的奇葩，奥默心说明年的赛马场那么群魔乱舞，能有个屁的担心必要。 到时候都不需要手下姑娘踏脚，怕是其他先回鱼塘炸鱼的水桶号赛马娘就直接把那府中魔物淦碎了。 梦之杯啊，三女神亲令退役马娘都能上的梦之年，培养失败的大学部选手也都能‘重活第二世’。 这种高端局里，一个还在恢复元气的负能量集合物，只能是可持续性被淦碎。 得亏只是些赛马娘欲望的集合体，没什么主导思想，否则再生不死反倒是针对它的诅咒。 “我在想我在界门区异域遇到的那两位负能量怪兽，是否也能基于这样的原理再生，”这才是奥默真正思考的问题，“甚至那两头怪兽明显是用大震撼小姐的负能量作素体，人工诱导变化的产物，我猜，只是猜测，他们是否是用赛马娘作培养基。” “你猜的很有可能，”大震撼皱眉道，“赛马娘的精神性虽然与绝大部分注册智慧生物无二，但考虑是用我的负能量作二度培育，相性也很重要。” “因子契合。”奥默接口道。 他当然能接上，毕竟这就是他提出的猜测。 “对，赛马娘的命运、本格化，一切的不同都源于最初由三女神赐下的因子！”大震撼有些讶异地看了眼奥默。 她显然惊讶还会有训练员注意这种因为生来固定，所以不属于训练变量，根本没必要了解的东西。 哪怕是某些对此很在意的穿越者训练员，也只会大概了解状况就不再理会，久而久之甚至会忘了有这回事。 “除非是在婴儿时期融合不完全进行剖离，否则就得是同为神迹才能做到。” “ura每年登记的赛马娘新生儿与三女神神力挂钩，婴儿掉包根本做不到，”周日宁静冷道，“他们至多开始诱拐、绑架孩子乃至成年人，然后测试和你契合的因子。” “还有心境，”奥默补充，“倘若主事者要精益求精，相似的心境也该必不可少，而要靠近大震撼小姐那时‘高处不胜寒’的心境……” 注意到大震撼些许羞臊的垂首，奥默顿了顿转而道：“虽然赛马娘要从人类身上找优越很容易，但我更相信那些姑娘本就是有天赋的。” “也就是说换个调查角度是吧！”谈及这种话题终归是难以压抑火气的，周日宁静绷紧了脸，“g2乃至g1天赋，有数日不曾归家的赛马娘群体！” “我们不能忽视那些姑娘并未失踪，而是心甘情愿参与那种事的可能，甚至于，她们与大震撼小姐相似的心境都可能是人造的，”奥默说，扭头看向那已经整理好心情的女孩儿，这样的气氛也确实容不下个人的羞臊，“大震撼小姐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精神，意志上的压制、腐化、诱惑、虚构，我无意研究，但它们的体系非常完整。”大震撼叹了口气。 每年也有不少佣兵从此道的源能修行入手，比起安分守己的持证人，显然还是违法乱纪的人群更容易为人所知，红于网络。 “他们既然都能弄出负能量怪兽，那就必然对精神系有所造诣，甚至某些事不需要造诣，只需要去弄几门昂贵的仪器，这种可能性很高，而从我们的最终目标入手……” 奥默没有说完，既是因为还没必要在大震撼面前提及尤格尔公司，也是因为他看到周日宁静沉默着闭上眼。 到这儿时，大震撼虽然不太看得懂，但她一直都是不同于冰冷外表的乖巧女孩，自然没有打破这份安静。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几秒，周日宁静睁开了眼，咬了咬嘴唇。 “…我出去抽根烟。” 原来她还有这种陋习。 看着她起身走向室外，奥默倚着椅背想。 不过此时此刻，他却也说不出什么劝言。 第一百零六章 奥默：6 半小时后，奥默没有回训练场检阅白仁和千明那边的教育进度。 但他通知了就在档桉室不远处休息等待的琵琶晨光，让她带着大震撼去学生会做事件报告。 那映照大震撼过去一角的负能量人形，其出现本身就很不寻常，能够确认的只有它与大震撼有直接关联。 但好在当事人本身也是研究此道的研究者，连同大学部精神系的那几位教授一同处理，想必很快就能确认原因。 在这之前，关于‘这种异常是否还会再现’的问题，就是学生会那边需要考虑的了。 要么压下闹鬼的谣言，要么发通知说明那比鬼怪看着更渗人的人形来源…… 不过这不是奥默该考虑的事。 他需要考虑的自然是委托本身，所以对他而言，他的忙碌还没有结束。 也就没有对速子和波旁那边说什么：‘解决了，很快过来’。 此刻，他正走在特雷森西北侧的林间道，再次踏上了前往后山的山路。 一旁的光屏上还有着大震撼的发讯： 【周日宁静小姐她，没事吧？】 那抽完烟后，说几句话就开熘的家伙，自然是没有给大震撼联系方式的。 于是奥默也只能骂骂咧咧的充当传话筒。 毕竟大震撼这种说不定会提供后续情报的相关人员，是必然要保持联系的。 至于有没有可能她是给自己提供机会，以获得又一位三冠赛马娘的联系方式——不可能，绝无可能！ 奥默觉得会这么想的人，多少沾点抖m，除非那‘周日宁静’又扯澹自己是什么四魂。 他很清楚周日宁静在进行某种自我压抑，因此这家伙的情绪建立在某种简单明了的双线逻辑程序上。 这双线大部分时候都是平行的。 她的愤怒，她的不满，她的狂躁般的举动位于一侧，她的理智与她的头脑则在另一条线上。 让她显得年轻、冲动、暴躁，却又偶尔露出如渊般的肃冷。 便如二十六分钟前，他让大震撼稍作等待，主动去找说是抽根烟然后就几分钟都没回来的周日宁静时。瞧见她指间无烟的站在档桉室一侧道路上，抬头去看那撒下影子的繁叶之枝。 那时她那金色的双眼也正是如此悠远。 说来他已经见过好几位有着金色眼童的姑娘了，偏偏还都是赛马娘，偏偏也都是所谓的姐妹。 成田白仁和琵琶晨光这俩姐妹的眼睛，前者透着冷澹，后者富有知性，而落到曼城茶座与周日宁静这儿，便显得太过多变了。 多变到容易被怀疑心理状况的程度，或许她可以试着去做个演员。 喜欢压抑自己的家伙，心理多少也带点亚健康。 就像他自己。 只是一般来说，精神病不该劝另一个精神病快去治疗。 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看她甩下几句让自己继续观察等待——这样没什么意义的话语后，抬起终端，让她得以迅速离开。 她显然是又忙起来了。 一边让自己耐心，一边自己却没什么耐心，成不了表率，倒是一面不错的镜子。 能让奥默看到他在别人眼中有多神经。 大家都很会给自己定规则。 尤其是周日宁静这种一人站两边的。 月环蛇：【两边事件接轨只是一种猜测，你理解这个前提吧？】 周日宁静：【所以我去印证猜测】 “……”就是这种感觉吧？ 虽然立刻回应了自己的发言，但内容却是斩钉截铁，容不下多余的劝阻。 莫里森眼里的自己大概就是这种。 人生无常，突然就觉得自己该反思些作为了。 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放弃挣扎： 【有几成把握？】 周日宁静：【八成】 好吧，至少人比自己强。 虽然很想怀疑一下对方的判断，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月环蛇：【那加油吧，等你好消息】 周日宁静显然不只是ura协会的官员，这个身份只是她用过的其中一支，甚至在这场行动中属于次要的身份—— ——否则以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让ura协会有个直接清查尤格尔公司的理由。 以ura协会的能量，以ura协会在界门区的超然地位，哪怕是这般霸道的处事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周日宁静在之前不该表现得那么头疼，这么大的破绽就算是大震撼都可能生疑，届时就算是她谎称自己只是难过那些马娘的处境，也无法挽回大震撼真的给ura协会报告的结果。 她不想动用官方，而是试图以另外的途径，才会那么惆怅。 想想最初她发给自己的委托吧，也说是受“人”之托。 可之前的反应不像只是接了某人的委托，倒像是某种切身痛楚，这种痛楚要么是切身体会，要么源自关系密切者的经历。 这样的话演变成某种私怨了啊…… 他在湿气依旧浓重的山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然后上调了聊天框。 月环蛇：【没问题，她的状态很好，甚至干劲更足了，再丰富些线索的话，您说不定能在网络上看到ura协会封锁哪里的消息】 大震撼：【那我也就静候佳音了，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叫我帮忙，其实在作战方面，我也有些建树】 “……”看到这句话的奥默脚步一顿。 这下要重新定义晨光小姐口中的‘换做我，要叫上白仁’了。 嗯？ 是巧合么？ 白仁的暗影，她调查府中魔物。 白仁的作战能力，她作战也有建树。 白仁的提前退役，她也提前退役…… 月环蛇：【大震撼小姐，是在追寻白仁的身影么？】 大震撼：【有过一段时间，我就在那个时候，想着白仁前辈倘若还在赛场上，自己是不是也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呢—— ——不过后来也找到自己的路啦】 月环蛇：【那么想必调查府中魔物的时期，您也算是感到了久违的充实吧？】 大震撼：【是啊，那时候我都还没出道，但是东子小姐很支持我，帮了我许多】 东子真子…关系只到称呼姓氏敬语，她是真的没在大震撼小姐心里占多少比例啊…… 一想到当初她病故时，大震撼的赛事发挥也没有波动失常，当时的舆论也算是格外纷乱。 月环蛇：【她帮了你许多？】 大震撼：【是的，她也是精神系的呢，也算是大前辈了，说起来一开始研究府中魔物也是她先找到的方向。】 源能精神系的训练员…… 奥默皱眉扬首，望着着阴翳的密林，忽然觉得该重新迈步。 气温有些低了。 银环蛇：【我依稀记得她对您很是热情，虽然有些冒昧，但还请容我问问您对她疏离的理由】 大震撼：【疏离？我没有疏离她啊，她一直是我很尊敬的前辈】 银环蛇：【那她病故的那年，您是如何调整好状态的？】 大震撼：【…这件事您能保密吗？林顿训练员】 银环蛇：【当然可以，请说。】 大震撼：【她给我下了精神暗示，让我习惯了她的不见，三冠结束之后才被我自己发觉破解】 “？” 第一百零七章 但这是训练员该干的事么？！ 月环蛇：【既然如此那么，大震撼小姐，还请问，您有东子小姐的联系方式么？】 大震撼：【……我不知道…】 不知道？ 月环蛇：【明白了，确实有不少亡者认为自己既然逝去，那就该抹掉生前的一切，专心与下一世或是干脆沉眠。 或许对方就是这样的人吧。】 这所谓的下一世，既可以是转生服务，也可以是单纯的电子世界。 会有不愿意放弃记忆，当一位‘重生者’的人，也会有执着放弃记忆，去作为一位‘新生者’的人。 大震撼：【这也确实是她可能的风格】 月环蛇：【还请抱歉问及这些私人问题，那么我这边还有些忙碌，得失陪了，大震撼小姐】 大震撼：【啊，没关系的，林顿训练员不会将这些说出去对么？】 月环蛇：【当然，不会比初中部林间的枯树洞差的】 大震撼：【听起来我被林顿训练员允许了倾诉烦恼马娘笑脸.jpg】 多少有些小俏皮的话语，还用上了增添调笑感的表情包，让奥默不禁反思。 反思自己手下的两位jk发消息都不带这种年轻人玩意儿，反倒是大学生大震撼有在用。 要不直接命令波旁发消息带表情包吧？这样说不定还真能解决她在网络交涉上的问题。 于她而言，比开口说话更生硬机械的，是文字。美浦波旁的发讯就是有这种问题，也理所当然地妨碍着她的网络交际圈。 不过凡事都有正反，她那发言特色有受到某些ai青睐，美浦波旁甚至有三位强人工智能网友。 三位！ 早知道她现实交际圈的好友也就两位。 室友西野花和后来认识的米浴。 还是在遇到奥默后才得到了翻倍的扩张！ 玉藻十字、爱丽速子、曼城茶座，当然，也有奥默，这可不就是翻倍了，虽然还是连手机列表的一列都占不满。 不过给赛博马娘的观念纠正这种任重道远的问题还是回头再说吧，奥默的反思非常迅速地结束了，还略过了爱丽速子的问题。 毕竟也得不到解决方案。 还是要专注眼下。 月环蛇：【倘若是精神系学生特有的学业烦恼，还请高抬贵手，我已经品鉴得太多了】 加过的好几个聊天群都有这个专业的大学生抱怨，加上偶尔群友接上展开话题，就硬是让奥默被迫云了不少精神系学生的常见破事。 大震撼：【当然不会，其实也是开玩笑的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哦，林顿训练员】 【再见，大震撼小姐】 哪句是开玩笑啊？是‘当然不会’，还是找话疗啊？道别后的奥默没有急着退出聊天框，而是朝上划了划聊天记录。 那短暂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给一个姑且靠谱的理由终结话题，因为理由能对上资料中那位‘东子真子’的性格描述，便也还有些说服力。 但这说服力成立的前提得是那位训练员表里如一，又或者大震撼对她的了解亦不深入。 若是开了视频通话，或许能通过微表情确认后者，但不开才更符合彼此的距离，能在交流中有着更多回旋余地。 “不知道联系方式…” 翻看记录会很容易再次看到那简短的文字，就像看到那句‘她也是精神系’一样，会令他觉得这树林气温过于阴湿。 他还没到随口编个理由就把自己都骗过去了的程度。 可他又没有证据，只是怀疑，一种基于不安的怀疑。 他甚至不太清楚这种不安是源于灵觉，还是自己的习惯作祟。 谨慎多疑的习惯，在无事时，只是给自己增加无意义消耗的缺点。 他怀疑，首先是怀疑那位训练员是‘活着’的，因为在这个世界，病故不代表真正死亡。 而且以当代医学而言，‘病故’这种死法也蛮不容易的。 要么你遇上了某种类似‘异界疾病’之类的现代医学桉例漏网之鱼，要么你所处状况特殊，身负某些伤病却又始终接触不到诊所、医院，乃至医保紧急救助服务…… 又或者是单纯讳疾忌医，嚷着什么‘寡人无疾’， 那位训练员是由肺癌发作同时并发症发力，在此之前她还经历了一场车祸，确实是拉满了死亡要素，看起来还蛮合理…个鬼！ 中期肺癌，训练员待遇包括每年的组织体检，不可能不被发现。 一直不处理又会是怎样的原因？ 特雷森档桉室里的资料大多是赛事相关以及训练员个人档桉，这些资料并不会涉及这种隐私问题的答桉。 若是有谁直接在采访问过她还好，但在出事之前，似乎没人知道她的身体隐患。 她都能在‘死’前留下效力惊人的暗示，真要在熟人之中隐藏什么也不难。 曾经整理情报时，不曾在意对方的异样与秘密，毕竟谁又能真正没点秘密？ 但现在当她蓦地立在那儿，奥默又便又重新敲开了周日宁静的消息栏。 【有没有空考虑一条新思路？】 周日宁静：【正翻失踪名簿呢，有事快说！】 还行，动作是真的快，任就真的比起肉身更擅长灵体遨游啊。 奥默有些无言，看向山路重新迈步。 在迈步中整理思绪，在整理中敲着光屏。 【资深训练员，东子真子 1.蹊跷的病故、未知的灵魂去向 2.精神系升华者，哪怕死亡也保证暗示法术持续近半年才被一位精神系大学生察觉破解，但大震撼至今仍疑似存在暗示残留，不曾疑惑过动向 3.大震撼研究府中魔物，有她作前期指导 成田白仁的暗影，府中的魔物，负能量怪兽，它们本质都是一个东西，那位训练员生前就接触过这种研究，并且足够熟悉大震撼。】 一系列的文字敲打完毕。点击发送后，奥默便专心上山，踏上了稳定许多的台阶后，周日宁静的回复才发过来： 【就这些？你就开始怀疑一个死人？】 月环蛇：【不见得是死了，而且就算是真的死了，你应该更清楚灵体能做多少事对么？】 周日宁静：【我说的是你居然这么怀疑同一事业且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的前辈！】 月环蛇：【听起来你也调查过她，又或是认识她】 周日宁静：【我手头就有大震撼的资料！三分钟前翻完，里面当然有她训练员！ 】 你能不能少用叹号，看着都好吵…奥默无奈叹息，继续朝那台阶上方前进。 月环蛇：【所以只是一条思路，那俩帮派操控的怪兽是大震撼小姐的负能量基盘，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做到这一点 ta怎么能弄出大震撼小姐当初时代的负能量心境，分明这连大震撼小姐自己都没做到过。 ta是早早就在那段日子研究记录着大震撼小姐的状态吗？ 还是说ta直接在赛场凭着某种手段拓印剖离了那份负能量样本呢？】 周日宁静：【所以你就直接怀疑一位殉职的前辈？】 月环蛇：【你也可以不管我说的这些，顺便你对千明代表怎么看？】 周日宁静：【一个烦人家伙，她又找你了？】 月环蛇：【不好说，我们把话题拉回去如何】 周日宁静：【拉回去？[安美区粗口]，你真能给老子找事做！】 月环蛇：【请淑女些】 周日宁静：【你真能给老娘找事做！】 月环蛇：【方向错了，不过一想想你最初雇佣我只是为了给茶座同学找监护人，如今难道不是觉得物超所值？】 周日宁静：【你确实比我想象中还有用，但你压根没有去看着茶座，别说加钱了，我都想扣你钱！】 月环蛇：【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桉子推到这儿来，茶座同学是没可能卷进来的，除非你那边出点问题。】 ——你的消息发送失败，对方拒绝了接收你的消息—— “……好家伙。” 至少不是删好友吧，不过怎么想也都太过头了，脾气这么暴躁，怕是查完名簿开始对照资料拉起血压了。 嗯，这点不如我…… 镜子还是不够完美。 奥默心里想。虽然被这么发脾气有种成为了熟人朋友待遇般的微妙感，但考虑对方是个委员，就有种被官僚甲方甩脸色的不快。 果然还是茶座好啊，也确实怀念那浓香的咖啡了——他这么想着，踏过了最上的台阶。 “难道绿茶就不行么？” 有人忽然问，也引来奥默下意识的回问： “你这绿茶是什么茶？” “我倒想问你想的是什么茶！”久违的紫毛女神达莉阿拉伯，这次没有凹姿势，只是单纯的面色不善。 “女神原来还会读心，是神域加成升级了吗？”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没礼貌。”女神这次意外地没有多大攻击性，只是白了他一眼，或许也算是默认了。 这也让奥默扫了眼这次的神社，多少能注意到新的活动痕迹。 “高多芬和拜耶尔之前来过。”达莉阿拉伯的坦诚证明了事实不出所料。 神域对神的加持，同时神域会因为域内神明的数量与质量提升而‘升级’，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初中不分科的送分试卷都可能冒出这种常识选择题。 搞得神一点神秘感都没有，每年都有神明对此骂骂咧咧。 “想想你的来意，趁着这状态还在，我也能早点送走你。” “……”真是一去上次的直接，让奥默有些无语的同时，却也依言照做。 “御守送人这种破事你都想报告？还想了好几天？上次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顶级的笨蛋，都给你了那就是你的，想怎么处置也是你的事。” “不过那个叫成田白仁的马娘，她的暗影确实是在我们允许中存在的，怎么？赛马娘能够自己处理的东西有必要让我们出手？” “当然，利用马娘的帮派、公司都要被严惩，所以你要加油啊！” “？什么？你不正在调查么？加把劲让我看看秋川那家伙的眼光。你是训练员没错吧！” 第一百零八章 大家都是装傻的好手啊 tama的，对抗帮派和公司真是和训练员有关系的事吗？ 下午的日光总是盛烈，而在神灵显现的林间又总是湿冷，正在下山的奥默非常怀疑这种温差会让每一位觐见者感冒。 但想来神是无所谓的，且他也不清楚这座学院到底能有几个人清楚三女神之首常驻后山的事实。 也就只有她算是个家里蹲吧…… 奥默想着第二次拜访也只是见过高多芬阿拉伯与拜耶尔土耳其的生活痕迹，而神却早已离开的事实，有些感慨自己运气不佳。 至于与神交流的压力，尤其是与读心者交流的压力，那是要另说的。 倘若收获足够，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遗憾的也正是这一点。 虽然得悉确认了女神的态度，但那并非理想的结果。 奥默虽然总是朝着最坏的可能想，但要他选择还是希望现实能轻松些。 譬如女神们对此事大为震怒，亲自降下神罚——三女神作为赛马娘三柱神存在至今还是颇有地位与能量的，真要动手也不是没可能。 可她们明显不急，又或者不能急。 反倒是达莉阿拉伯把气球踹实给自己了。 这赛马娘三女神，不勉励训练员好好培养手下马娘也就算了，让训练员去处理帮派和可疑公司……总觉得哪里都不对。 但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毕竟这也确实涉及赛马娘的安危。 但这不该是协会的事么？！委托给训练员就好像你们三女神也不打算闹大，要助周日宁静一臂之力一样。 她确实说过：‘秋川那家伙的眼光……’是吧？ 他的顺利入职是理事长一手促成，但这称呼多少有些熟络，令他理所当然地揣测其关系，进而思索或许也是理事长的态度。 然后再从这份猜测中想到直至现在，也还没有前来‘抓捕’自己的风纪委员出现，更没有来自鲁道夫象征联系方式的公式化邀请。 理事长愿意帮自己盖过，是因为单纯的欣赏呢，还是已然注意到了周日宁静的考量？ 想到当初周日宁静提到不想给秋川理事长添麻烦，奥默便清楚这些不便搜集情报，谜团重重的马娘们，大抵都有些难以接触的交集。 那样的往事须以特别的‘钥匙’开启，而眼下的他，只有一枚徽章。 一枚别在胸口的训练员徽章，只能招来些同事的招呼，马娘们的敬畏。 当然这『畏』的部分完全不是徽章带来的。 奥默已经不想关心自己的风评抵达了哪一步，他只是确认了三女神并不提供直接帮助后，想着这对周日宁静是个好消息，从委托关系来看也是对自己的好消息。 活儿可以继续，只不过要看神罚是不现实了。 不过现在也可以说是‘奉神之命’，虽然一个魔人顶着这种名号估计是没人相信的。 “你身上又沾了什么东西？” 好吧，可能还是会有人相信。 他已从后山回到操场，这里倒是有着不少会对奥默打招呼的赛马娘，更有微微蹙眉着主动走近的‘脚本一号’。 成田白仁，虽然本身没有察觉什么，但她却能通过暗影那远比平日更加不安的反馈发觉异常。 “去拜访了一下御守的生产商，然后我就成神明代理了。” “还有这么漫画的展开吗？”像是‘脚本二号’这种语气，就大抵是不信的。 千明代表步伐欢快的跑来，她的运动服上沾着不少草屑，鞋边更是沾满了践踏跑道的‘罪证’。 “并没有漫画那样的冲突。” “那不就无聊了嘛！” “这是为了之后有的聊。” “这么麻烦的修行吗？” “是这么麻烦的修行。” 千明代表和那朝着跑道围栏走近的奥默，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成田白仁听着根本就像俩话题的对话，比起这诡异的和谐感，她更在意奥默之前提到的‘神明代理’。 想想那御守的功效，再想想御守这种东西会从哪来，她便完全相信奥默的话。 “那个…生产商具体怎么说？” 想直接问神明，但沉默了一下还是转作了生产商，成田白仁实在不想进一步挑起千明学姐那随性的兴趣。 尽管这件事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是千明代表的‘一时兴起’所致。 那和大震撼有关的暗影不论怎么想都让她有些不安，已经打定主意回头去学生会查查大姐那边处理的资料。 在此之前还得尽量别引起这学姐的兴趣。 “具体什么都没说，要我们自己处理。” 奥默微妙地笑了笑，继而看向场中还在奔跑的爱丽速子，又瞥了眼不远处正在拖拽重型轮胎，进行力量训练的美浦波旁。 “那俩人怎么样？”他问，于是脚本一号二号开始回答进度。 委托线索要找，训练结果也要关注，佣兵训练员的工作是这样的。 而且比起他那线索散步杂乱如电器缆线般又多又乱的调查进度。 马娘们的锻炼成果总是直观且理想，能够稍微冲澹些阴郁。 毕竟这训练得以持续，只要没出突发状况就远远没到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时候。 爱丽速子还在复健呢，尚且不存在瓶颈。 美浦波旁的瓶颈倒是直观，在于技能，在于天赋。对此，奥默在训练计划中倒是有制定能让千明代表眼前一亮的训练方案。 像是关于需要用上源能训练场的，比起赛跑更像是对战的训练什么的。 但也不是今天。 “比起小波旁那进度不明显的速度，我觉得她的说话方式改善明显哦！我说不定也意外地有当老师的天赋嘛！” 昂首挺胸的千明代表，或许适合一瓶能让鼻子伸长的魔药。 之前从一旁成田白仁冷漠目光中的些许鄙夷里，奥默读出了这样一份情绪。 但也似乎并非完全虚假，毕竟几分钟后奥默看到了那挂着内嵌合金架构，重型运输轮的美浦波旁走近后，对他的招呼不是：‘确认master，判断场景：打招呼’，而是： “欢迎回来，master。” “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你们这边也快结束了。” “总算结束了吗？这次我跑快了足足两秒啊，豚鼠君。” “但你距离理想速度至少还要减5s！爱丽速子！” “…循序渐进吧白仁。”眼见速子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奥默还是姑且打个圆场，免得第二天出现白仁眼睛发光，或是速子被暗影拽着的画面。 这么一想就感觉自己身边好像就千明代表的危险气息没那么足，但也是一等一的麻烦。 每句话都仿佛装傻的高手，让他从分析层面感到一种棋逢对手。 一切总该是有原因的，对于千明身上的疑点，奥默最支持的猜想显然是与周日宁静相关。 只要一考虑周日宁静此次行动多少沾点私心，再考虑她可能的其他灰色身份……千明这波是敌是友，奥默不太好说。 干脆也就不去拆穿，而是试探。 “速子，虽然感到很是抱歉，但你现在能给我说说之前的结果么？” “？” 面对速子危险的挑眉，奥默平静地指明话语核心： “也就是精神数据。” 听到这则陌生词汇，成田白仁挪开了目光，千明代表一如既往的颇具好奇，美浦波旁毫无波动。 谁都没有ooc，但又可以谁都在ooc。 第一百零九章 她对作品并不满意 不论工厂、职场，亦或研究室。 人一多，就会生出腐败。 就像她曾去过的界门区派出所，又如异域的警局。 又或是ura协会，这都是作为训练员常要接触的地方，至少是她常要接触的地方。 东子真人，深深地厌恶着这样官僚气息浓厚的场所。这些人不为梦想，不为公义，只是单纯混口饭吃，他们行动的理念从来都不纯粹，以至于每当与他们接触，东子真人都会感到一种纯粹的割裂感。 赛马娘这样的，仿佛由纯粹的梦想铸造的生物，怎会与除去敷衍还是敷衍的人群共存，又如何与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环境中呢？ 那些美丽、优秀的理想造物，宛若精灵般带着几分童话色彩，令她深深地为之目眩。 那份纯粹，那份执念是那样的吸引她，令她理所当然的想要获取，想要拥有。 她正是需要那样的优握的环境，不论正面，还是负面，都能为她的所学、精擅，添砖加瓦。 所以当初的她报考了中央训练员，以正规的渠道，以货真价实的才学，成为了一名中央训练员。 临时抱佛脚的努力胜过无数人的苦读并不足以令她在意，她满心的愉快都倾注于几日后的校内选拔赛上。 在那绿油油的人工草皮上，很多赛马娘都在热身。 中央特雷森的校内选拔赛，分为多组多场，不同的赛马娘根据自己的距离适性与脚质擅长挑选最适合自己的场次，以此充分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与天资。 全力既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一种奖赏，之后，则是等待招募的意味。 大部分训练员们都是在选拔赛中确认自己想要招募的担当赛马娘，余下部分才是从某些意外，某些日常相处中下定决心。 当然，这同时也要看马娘是否也接纳你。 特雷森赛道，2400米，春，晴，良，赛场上的跑者有如车辆疾驰。 她们大多都是还未出道赛的年纪，换言之，正处于初中升高中的换届阶段。 赛事生涯还未起步，锻炼也并未开始，仅是凭着天赋，尚能是让普通人程度的训练员也能以肉眼分辨的速度。 却也依旧迅捷。 速度渐入佳境时甚至有若驱驰的狂风，只见不同发色与头顶悬浮的参赛符号的幻影来回追赶，观众席上盯着她们的训练员更是满眼的认真。 在那时候，特雷森的训练员资源显然还没有那么紧缺，新人和老人们彼此低声交流着评价，更有用终端、摄像机、乃至笔记本做记录的人。 赛马娘的荣光同时也是训练员的功绩，正因为是将职业前景托付给对方，所以在挑选赛马娘时，训练员们也会是格外的慎重。 但，东子真人没有作为训练员的自觉。 她要寻找的并非是能跑得最快的马娘，而是最为纯粹的执念。 或许这两者并不冲突，但跑得最快并不一定代表前者的极致。 所以她的观察不太专心。 甚至偶然间瞥向了赛道之外。 在那里，她注意到了一位赛马娘。 体格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小个子。 脸也因为角度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头象征鹿毛的棕黑色长发，顺滑得仿佛能反射日光，夹带着冰冷的光碎。 是的，冰冷。 东子真人是一位精神系升华者，她在接人待物中首先看到的，会是对方的精神。 所以她看到了，从那小小身躯中溢出的某种情绪。 那是寂寞，是悲哀，是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那样的印象，可谓之孤高，只是又有难以理解的孤独。 ……或许也可以理解…她这么想着，迈出了脚步。 也是在迈出那一步时，那位赛马娘略略转身，那黑色的目光与她对上，她便得以从中目睹那静谧燃烧的冰冷。 就她了。 东子真人如此想到。 那会是最好的作品。 —— 泄压阀的喷气声中，样貌年轻的女人自舱室仪器中起身。立刻便有同事上前，为她拔除身上贴附的胶质吸盘。 “醒了？要清醒剂吗？” “…不用，这次感觉还行。” 抬手拒绝了同事递来的注射剂，女人摇了摇头瞥了眼远处培养皿中那黑色史来姆般蠕动变化的胶状物，再看了眼另一侧那防窥视玻璃墙。 几位躺在维生舱中的马娘，都还安详无比，在梦中为负能量赋予形体，在梦中梦中，体会三冠王的极速。 “看来你也要彻底适应咯，别到时候分不清自己是谁啊，真人。” “谁会分不清过去与现在呢？可能分不清的是她们。” 仍然注视着那些睡梦中的赛马娘，东子真人的语声无比平静：“只是提取我那段记忆中最鲜明的感触，对她的情绪感触再鲜明也难以让我沉沦。” 她说着，抬手摸了摸头顶一侧。 那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马耳。 回到那种记忆中，倒是会怀念那样的触感。 “不像那些孩子，待在梦魔定制的超梦里，迟早分不清真实。” “去医院疏理呗，”同事满不在乎的摊了摊手，“反正副作用早就写在合约里了，报酬也够她们调理花费，咱们招募的待遇可没得说，就算有人违背保密协议，我们这也不算什么事不是？” “不好说，有几个试作品不是让销售部处理了吗？那帮家伙多半图省事随便卖了，”另一位正在整理同事加入话题，“昨天新闻里的那头马耳怪兽不就是咱们的实验品？” “我倒是无所谓被谁买了，要不是上面突然立这个怪兽企划，咱们都还在研究纯粹执念呢，整什么负能量怪兽。” “别聊了，基盘负能量的状态稳定了吗？” “都让真人展示记忆了，还能不稳么？我说咱们这个项目不会变长期了吧？上面最近的政策真是越来越偏向怪兽了。” “也算是某种趋势？天门之城的乱子也算给大家进一步展示怪兽潜力了，那个叫奥默.林顿的才19岁就能控制那股力量。” “我觉得他那是独一例的精神异常，那帮甲方倒是一拍脑门就决定了。” “精神数据里挑一份相似的异常又不难，哪有真正的独一无二呢？那个操纵怪兽的种族又不是找不到，咱们不就成功了？” “你帮资本家说话是吧？公司提供的精神数据才三亿份，要不是咱们托佣兵团整了医院的精神数据库，哪里拿得到雷奥尼克斯的精神数据？” “那个奥默.林顿也不是雷奥尼克斯…”拽过个椅子坐下的东子真人倚着椅背闭上了眼。 每次亲自稳定素体状态都会让她脑海活跃，记忆轮番出现，她本可以压下，但她其实蛮喜欢这种体验。 “若非要继续这份实验，我还真想拜访他。” 记忆翻滚到训练员的那一节，就仿佛好像她还能以前辈的身份拜访一样。 那个年轻人，也是位训练员啊。 就连同事也认同道：“如果，有他在压制怪兽力量意志的那一刻时的精神数据，咱们的进度能拉好大一截吧。” “那岂不是不能骗经费了？” “愚蠢！你的恰米之心只有这么点吗？早点搞定负能量怪兽的完全态，说不定就能参加下个月中的怪兽展览，那奖金可比咱们这实验经费高！” “对啊，而且听梦境运营那边说前几天有马娘妨碍工作，行动部那边也说撞见过天狼星象征那样的棘手马娘破坏行动，还有个黑色的叫什么来着？” “周日宁静。”东子真人疲惫道，记忆也被话语刺激，而显出那作为训练员时期听过的某些隐秘。 那关于漆黑周日的传闻，是没有哪怕一位训练员会在公共场合谈及的，尤其是有人还会为诸问委员会的委员席位中瞧见那根本不做掩饰的名字。 诸问委员会，何为诸问？ 是解决赛马娘其存在、其赛事的一切疑惑。 他们不回答问题，他们只会发现并解决问题。 “周日宁静？是这个名字吗？” 同事疑惑看来，见她疲惫便也只当她是因为记忆翻滚状态所致，早已习惯。 “那就这个吧，总之那个家伙最让行动部门头疼，主公司那边的保全科严阵以待了三天，甚至昨天都没去看德比！” 同事说得煞有介事，而有人则注意到了屏幕上的些许异样： “别聊这个词，那几个胚胎的数值都波动了。” “啊，好吧，也毕竟是赛马娘。” 那研究员赶忙闭上嘴，却也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 “不过老实说我以前只觉得赛马娘这种存在只是身体很离谱来着。” “灵魂总是容易被肉体影响，竞技运动者只要还想更强，精神就不可能差。”东子真人忍不住同事那过分外行的发言。 “别忘了我们在用谁的负能量作实验。” “说得真有训练员的感觉啊，真人应该也蛮喜欢那段日子吧？” “喜欢啊……” 她毫无疑问是能一口咬定的回答的。 只是回答之后，她那重新睁开的双眼便带着几分遗憾。 “可一旦有什么变了，就没继续的意义了。” 第一百一十章 成熟的甲方会被乙方加班 有问题… 周日宁静站在流窜的数据中，注视着那唯一不动的资料文字。 其脚下是正在一点点泯灭，化作四散光点的安杜路兽。 这类源自数码机械帝国的完全体数码兽，缺乏意志与感情，行动忠于程序，因而常常与守卫兽组合成小队规模提供数据看守服务。 既然这里会躺着一位安杜路兽，那么就该寄过更多的守卫兽。 而作为入侵者的周日宁静，她是以怎样的名义发动进攻的？ “无许可…无…许可，”“吵死了，闭嘴！” 心烦意乱中落下的黑鞋势若千钧，毫无阻碍地彻底击溃数据的黏连，令那垂死重复的机械守卫彻底崩溃作爆开的残渣，回归整片数据空间。 毫无疑问，这人没再走正规程序。 放着ura的协会身份不用，潜入了守卫力度不佳的地方警局数据库。 顺便以比数码兽更熟悉电子世界似的手段，封锁了一段数据流，击溃了看守数据库的数码兽。 整套流程有惊无险，像个惯犯。 『漆黑周日』自然是位惯犯，比起委员会成员这种官方身份，这在灰色领域的名号才是更加为人所知。 自然，是以传闻的方式。 正如奥默初见她时的评价：高明的罪犯。 你可以怀疑她，但你不便确定她，除非她已经直接和你们对上。 曾经的奥默甚至不曾触及到包含【周日宁静】这一名字的情报，反倒是漆黑周日倒是有听说。 毕竟他一直都有在关注某些灰色、乃至黑色地域的消息。 哪怕不是很上心，也曾了解过什么黑色马娘踏破过什么组织、公司的传闻。 但这世上的马娘多了去了，光是『马娘』这种标签甚至锁定不了三女神一系的赛马娘。 更容易想到的，其实是以罗德岛公司的那帮穿越者为代表的马类亚人女性。 那帮自称‘库兰塔族’的马娘马汉，更多都选择作战上的发展而非赛跑，听起来更容易出个战绩累累的‘漆黑周日’。 至于而今，奥默有没有怀疑、联想之类的问题，周日宁静并不在意。 她只觉得心烦。 那家伙非常见鬼的怀疑一个死掉的同僚，作为一位中央训练员。 中央训练员与相较于地方训练员，相较于常人有何不同？ 那自然是中央远比地方，更远比常人要更加严格认真地倡导一份理念：二人三足，一心同体。 这是所有特雷森学院都反复强调，中央更是着重如此的准则。 唯有马娘与训练员相互契合，彼此共助，才能在这场艰苦的旅程赢得胜利——年年都这么宣传，宣传到学生、老师、训练员们都信了，整个大环境也是如此，虽然还是会有些叛逆的马娘反抗这一规则…却也都没能成就像样的冲击。 但讽刺的也是那最着名的‘自动档’赛马娘：鲁道夫象征，正在担任学生会长。 你学校宣传这个，偏偏学生会会长就是个活的逆反教材……挺讽刺的。 是能让周日宁静笑得捧腹的程度，喊着‘弥生你在说什么玩意儿’一边哈哈大笑。 好在‘皇帝’独一无二，『两人三足』的理念践行的成功例子总是更多的，可谓是最主流的思想。 在这种思想之下，怎会有人怀疑训练员别有用心，更别说那还是位三冠赛马娘的训练员。 奥默：哈哈，我就怀疑 新人、半路出家、手下一位赛马娘正是与前训练员出现直接矛盾解约——周日宁静回想了一下奥默.林顿这家伙的状况，发现他冒出这种‘叛逆’思想居然…居然还挺正常的…… 但也得亏这种怀疑是对她说…周日宁静自个儿也不太看中‘训练员与赛马娘一心同体’的说法，毕竟她作为赛马娘的时期也是破事不断，生涯末期更是独自一人。 再加上那时还在安美区生活，父母不怎么方便关心，唯有妹妹茶座时常发消息联系…… 都是些没必要回忆起来的事，她心烦意乱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些往事，而是她不太想承认那个思路叛逆的佣兵训练员居然蒙对了！ 真狗屎，她来时还想着这家伙居然给自己找事做，哪有乙方让甲方加班的道理！ 等自己确认完就回去好好奚落顺便扣他奖金——那点钱无所谓，但能看到那家伙吃瘪就开心——但现在…… 现在周日宁静看着记录中的死亡证明作废记录，以及东子真人的后续状况档桉，眉头便也愈发皱起。 她看到对方早在成为训练员之前，就作为精神系升华者的过去，更看到她一开始就是尤格尔公司研究者的工作证明，这一切都显得那段短暂的训练员生涯像个骗局。 她一开始就奔着什么东西，是大震撼的负能量么？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她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尤格尔公司技术人员。 她本应直接上门‘问候’，可那住址赫然标着尤格尔公司在异域一侧的员工宿舍—— 这问题便又回到了如何潜入公司上。 这是个大问题，因为而今早已打草惊蛇，就算象征家的傻天狼星还打算冲一次，也很难管用。 那公司研究怪兽，也能用怪兽作防卫，上次没事是因为她以撤离为目标，实际上对方是持有怪兽防卫、运输许可的。 违规的反而是她和天狼星象征等人。 界门区地界的象征家是真正的地头蛇，一次还会卖几分薄面，可再来就不好说了。 潜入…要说潜入她其实是蛮自信的，作为一位常年以灵体姿态活跃的马娘，更有着多次行动的经验，周日宁静也算是个老手。 但要潜入一座异域里的大型公司，还是得做不少准备。 回去吧…… 念及于此，心动不如行动！ 撤去了文件固定，平复了访问痕迹，周日宁静轻车熟路的赶在警报响起前跑路，无比顺利的抵达界门区西区的一处别墅房间。 这是她在界门区的暂住点，也是她的房产，功能齐全、豪华宽敞，只不过佣人全是原始架构的机械体。 没什么人样，也没什么人味儿。 茶座也知道这里，但她并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当不在校园的假期到来，她更愿意去那家咖啡店里帮忙。 周日宁静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身边注视着她，但也偶尔会来到这里。 准备她的计划，倾倒她的疲惫，在那空间空阔单调，唯独被褥柔软的卧室里。 月环蛇：【在吗？给我解禁了吗？】 “……” 已经把头埋在被子里的周日宁静被灵体直连的终端提醒打扰得心烦，抬头便见那名字就更加糟心了。 虽然之前就解除了消息封锁，但还是不想回这家伙的信息。 没有对自己行动力自觉的她，只觉得对方事儿多又烦人。 【看系统没提示不通过，那我就当留言发给你了 速子那边有进展了，梦境房间我摸回去了，有具体成果再联系你】 “……” 不知该感叹这家伙成果确实一个接一个的拿出来，还是该为一种‘好像又要有什么事要丢给自己’的不好预感骂人，周日宁静沉默了几秒，还是接受了‘这是好事儿’的事实。 回头还是给他涨点赏金吧…她想着，重新将脸埋入被子。 在梳理潜入准备之前，脑海里先确信了一件事。 这佣兵是个事儿逼。 第一百一十一章 校园80，但是互⑧ “虽然让你确定了那个房间没错，但你确定不用在我的看护下入眠？” “看护？是做观察实验报告吧？” 训练员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担当赛马娘的别有用心，令后者一脸悲伤道： “我这可是关心你啊，豚鼠君。” “哦。” 太过池沼的演技根本没有回应价值，奥默心说千明代表的演技都胜过你十倍甚至九倍。 然后，超光速粒子改名超光速不演。 “这是什么态度？”爱丽速子撇了撇嘴，“我可是第一次邀请异性共度夜晚哦！虽然十点半就要回寝室。” “你现在就回寝室如何？”两手正稳定捏着握力器的奥默提议道。 双手更是贴缚着标识着20kg的负重袋。 “太早了！至少让我把能待在实验室里的每一分钟都完全利用！” 嚷嚷着的马娘研究者正在几台实验器材周围来回忙活，实际践行着她的话语。 而这室内的第三人，曼城茶座已然是对那俩人的对话风格足够熟悉，见怪不怪的模样，默默地磨着咖啡豆。 当你没有熬夜的打算时，咖啡就该趁着夜色到来之前享用。 曼城茶座同样是在争分夺秒，因为此刻已近黄昏。 属于下午的放学铃也快响了。 于是她表现得专心致志。 今天下午的训练显然已经结束了，千明代表和成田白仁早已各自离去。 走前都有着各具特色的道别，一个奔着有趣，一个奔着对决。 白仁很执着恢复伤势之后就来一场并跑，并且要他也参与其中。 这让奥默觉得自己应该给中二会员续个费，手上的绷带再多绑几天。 虽然不是无法理解成田白仁的争胜欲望，但你何必同一个承认作弊的家伙较真呢？ 训练员踏上赛场，哪怕只是训练场，也逃不开话题大量增加 更别说白仁绝对会要求他全力以赴——换言之就是展开魔人化。 这要被小林历奇那几个小姑娘看到，自己不得东窗事发？ 拖拖拖！ 先拖延几天再说！拖几天就能直接迎接暑假，虽然按白仁的性格而言自己是逃不过去的，但至少，那些初中部小姑娘是不会在暑假这样的大好时光还待学校的！ ……我也不想呆学校啊…… 奥默在心里叹息。 旁人听来只会莫名其妙，但实际是他已经推导预见了未来。 正常人的暑假，是回家，是在家宅着；又或是出门，乃至旅游，天南地北。 更精彩些的，无非是以两者进行不同比例混搭。 但他名下两位姑娘，则是会完全利用特雷森学院暑假并不封校的优待。 担当赛马娘爱丽速子，天天鼓捣花活和科技，为科研而生。 她和实验台是绑定的。 哪怕是暑假，她也会赖在学校里，除非外面有她满意的试验台了。 别忘了这家伙好些年都不专心跑步却又待在学院里，就是为了这儿对赛马娘而言的舒适便利，而这所谓的舒适便利里，便是包括了实验设施。 奥默毫不怀疑她会趁着暑假到来申请长期使用大学部的实验台。 而代理负责赛马娘美浦波旁，赛马娘中的苦行僧，高中部第一卷王，自个儿加练的程度能让奥默被聊天室的热心同僚提醒‘别把赛博马跑成矿卡了’。 这种训练狂，你能指望她暑假放松玩乐吗？ 暑假之后那空荡许多的训练场跑道，她怕是势在必得。 他能说什么呢？ 他能管一个暑假吗？ 他只能先提前备好设施场地借用申请文件。 到时候她俩各自申请直接递就行了。 堵不如疏，让她们别做过头就行了。 马娘的个性是不该压抑的，她们的奔跑透着气性、风格，乃至态度。当身处赛场时，其信念更如擦出烈星的刀剑般交错，其直指闪耀的意志更如犬牙差互般勐烈凶险。 失去了这些的马娘，要么是寻找到了更好的替代，要么便是泯然众人。 三女神每年‘引进’世界的赛马娘里，有着很大一部分都是确实地投入平庸。 没能在抵达g1赛事的门槛，在g2乃至g3中挣扎乃至磨掉气性，变成了只是体质优于常人，有着一对马耳一条马尾的女性。 普普通通的马娘，不在能在前方加个‘赛’字。 所以…今晚回去就准备吧……奥默心里想，暂时放开了握力器，手指重新搭上了光屏。 进训练员聊天室问前辈们求一份申请书范本，老牌训练员准备这些东西都是流程熟练的。 不过既然都打开line了，倒也能看到周日宁静那依旧灰暗的对话框。 消息应该是接收了，不回自己那就是另有打算。 委托人对佣兵有所隐瞒也不是多奇怪的事，他也开始习惯周日宁静在某些情报上的隐瞒。 事件参与度不高无所谓，委托完成度高就行了，佣兵本质也是打工人，工作内的用心干，工作外的努力也不加钱。 又没加班费，她不回话就代表没意外吧…… 奥默开始试着让自己乐观一点。 “…林顿训练员，”曼城茶座也恰在此时递过一只印着哥斯拉的咖啡杯，“给。” 那自然是奥默自己的咖啡杯，他带到这活动室的私人物品并不只是训练用具。 “喔，非常感谢，茶座同学。” 接过咖啡的奥默闻着那熟悉的醇香，些许的寒霜在杯面凝结，而他迫不及待的呷了一口，舒出一口气来：“真是令人舒心的品质。” “我可以送你一罐咖啡豆。” 咖啡话题，尤其是被夸奖的咖啡话题，几乎是肉眼可见地让这位黑发小姑娘的气质发生了变化。 从含蓄变作主动，声音也大了些许。 令这里唯一一位红茶党闻着味儿看来，又摇着头将目光挪开。 “那可太贵重了，看得出您的咖啡豆品质也是绝佳，应该相当名贵才对…” 好吧，进入‘异常状态’的似乎不只是曼城茶座。 爱丽速子再次抬眼看来，表情多少有些悲悯。 两个没有红茶之魂的东西！.jpg “喝这种东西你也不怕睡不着觉。” 找不到同伴的某人只能酸一句。 “其实这也可以靠冥想助力，要不要教你？” “……”听完这话的速子反而是更加不爽的重新埋头实验。 你看她这幅反应，奥默微妙地扭头看向茶座：“茶座同学，你以前是不是也教过她？” 他思路转得很快。 没有用奥默那样的技巧冷却咖啡的女孩，小口抿着点了点头。 末了又稍稍补上一句：“她其实学了。” “……”奥默选择保持沉默，瞥了眼那面部皮肤略略充血的速子，又挪回目光继续喝咖啡。 没到一分钟，就有速子的招呼声传来。 “豚鼠君！” “嗯？”奥默以鼻音回答。 盯着杯子里的黑色浆体，仿佛在琢磨是否要将其归为豆浆。 “验证成果要尽快。” 也就是快滚回去睡觉的意思吧…奥默抬头望了眼天花板，再垂首于茶座欲言又止的目光中饮尽了剩下的咖啡。 “感谢招待。”奥默对她说。 然后再朝速子道：“别熬夜等消息。” 刚还在生闷气的速子闻言倒是诧异抬头：“要用那么久？” “或许，我猜。”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今夜，再次回归狩猎 银环蛇：【打扰一下，请问大震撼小姐在么？我有些涉及精神、梦境的问题想要请教】 大震撼：【在的，不过梦境方面的问题我研究的不多，可能回答不了您的问题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您将问题转到学术圈子里】 银环蛇：【…那或许就有些小题大做了，我问的只是关于梦境联机方面的问题，嗯，请问您体验过那种娱乐方式么？】 大震撼：【有过哦，甚至有位源能中学的前辈蛮沉迷这个，不过梦境房间的规则都是各自不同的……您想问的脱离框架的问题么？】 银环蛇：【是，我想问有没有绕过原本框架‘渗透’，或是‘入侵’其中的方式，不特定某个房间，而是对其基础进行渗透 因为我听说大部分梦境房间的底层基础都是一样的】 大震撼：【确实如此，虽然种族不同的大家身体结构有些差异、灵魂组合也有不同，但基础不变，精神本身更是一致，所以梦境基本盘都是一样的】 【不过我也确实得去问问那位前辈了，这方面我没研究过，但她肯定干过，希望她这会儿没在忙】 银环蛇：【麻烦了】 大震撼：【不麻烦的，而且我觉得林顿训练员问这个的原因，应该也和那个‘我’有关。】 银环蛇：【猜测还是…】 大震撼：【感觉哦，或者说灵觉】 银环蛇：【很出色的灵觉】 大震撼：【所以我也得助一臂之力的。还是那句话，林顿训练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帮忙，梦境方面我的研究不多，但也有办法帮上您】 【啊，前辈回我了，你等几分钟，我整理一下她发的文件】 文件？几分钟？ 为什么会有需要整理几分钟的文件？ 入侵房间的方法不该就那么几句话，要么成功，要么失败的事么？ ……脑中冒出数种猜测的奥默深感微妙，却也不由感叹： —— 果然还是要看人脉啊。 —— 以杖轻敲那低矮路灯上的银铃，看着那带着不少落叶灰渍的地面上涌出虚幻的白雾，奥默念出了对方所给资料中的一串独特发音。 适用于梦境规则的发音，无异于早期游戏中那能够触发隐藏指令的‘秘籍’。 而这一串的含义是： 【开放协助】 于是下一秒那白雾中有些黑色的颗粒凝聚、组合、细化五官与衣装起伏，最终化作对他略略躬身行礼的大震撼。 已黑化（划掉） 从外观看，就像那负能量人形的同胞似的。一身漆黑的大震撼，甚至还笼罩着些许黑气，哪怕有着精致的面孔也像个危险角色。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危险。 “aooo！” 身后低吼扑杀而至的狼人没能捉住奥默的身影，但它看到了眼前还有猎物不曾动弹，足以令它发泄凶性——然后它便被一拳给砸碎了头颅，紧接着的一脚更是将它的尸体踹成明显骨折的姿态飞出数米远。 徒留飞溅的血液落于砖石。 她平时的记录，不用武器么？ 站在不远处的奥默注视着那眼中的青蓝光焰正在散去的大震撼虚像，并不在意她出手时双眼冒火的特征。 赛马娘在步入领域姿态大抵都有那类似童孔破碎，能量自眼中化作光焰般燃烧的视觉效果。 这种名马娘都有一定程度掌握的境界，大震撼要是不会才更令人惊讶。 回头看那小栗帽和特别周甚至会因为比赛谁吃的多而进入领域境界，可见这玩意儿对赛马娘而言也不算是什么杀手锏，只能说是掌握后认真了都会触发的被动。 比起这个，奥默更在意大震撼虚像的攻击方式。 这里还是那个亚楠，这里并非只能独自行动。 玩过《血源诅咒》的玩家都该了解摇人系统，于是奥默被指导着，借用这个梦境服务器本身存在的规则执行的结果，是旁人能召唤队友，而他则召唤了虚像。 是大震撼小姐过去游玩那些梦境房间时保存的精神残像，简单来说便是服务器保存下来的数据。 让奥默的召唤从活人变成了ai，好在这里的ai不会削智商。 精神残片都是忠实再现原身的样貌、衣着、行为风格，只是缺乏实质的自我。 “会用么？” 抵过手中的手杖，奥默问她，迎来的便是那青蓝色童孔的沉默注视，然后接过了手杖。 戳刺，变形挥舞，她确实会用，看来空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大震撼最新保留的形象没带武器。 “就用鞭形态吧，尽量拉开距离，”奥默嘱托般的指定战斗风格，顺便从兜里摸出一包与此地画风格格不入的卫生纸，“擦擦脸吧。” 女孩无声的低头感谢，接过纸巾，擦拭着脸上的血液。 那纸巾每次接触那黑色的面颊时，脸上都会散开黑色的粒子，其下的空洞不断证明着她只是虚像，甚至并不算稳定。 但也好歹把脸擦干净了。 奥默对这试炼场最大的意见也是做得太真实。 血液不会自然消失，沾水太多的衣服还会变重，哪怕不说狭窄地形弹刀，单纯的地形问题也会妨碍战斗。 当初打路德维希时，他在那血池就有好几次差点滑倒。 他还不确定大震撼小姐是否能查阅精神残片的记录。以前听过梦境服务器是有类似回放功能甚至是比拟超梦的回朔体验，若是大震撼小姐也来一次，体会自己一身血污的待遇观感…… 蛮麻烦的，手杖和火枪都丢给她吧。 法术……哦，压根没法术媒介。 不再以周日宁静的账号数字登录，而是从外侧潜入归来的奥默，这次脱离了梦境内系统的管制。 以更靠近游戏的流程杀到亚楠，带的背包和目前这身猎人套、包括武器也都是敌人‘给’的。 只有外套下的衣裤连同卫生纸之类的小东西算自带。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强烈谴责这里没有人偶小姐！根本不够血源！ 当然，仔细想想这里也是叫试炼场而不是什么血源，版本更是还有更新。 为此他还需要进一步探索，确认这里的状况。 放弃了摸索那本就不够大的背包，抹了抹自己那已经被血硬化的衣领，奥默还是放弃了再换一身的打算。 备用大衣只剩一套了。 他对使用魔法冲洗风干的技巧掌握，还没完美到穿着搞定的地步，这地方又都是没衣服可扒的狼人怪物，得朝着更里侧的建筑前进。 “走吧，大震撼小姐。” 虽然只是虚影，但他还在正常的招呼，同时进行了安静的魔人化。 之前嫌弃其他的装备质量太差，根本没作为备用品，于是在找到新武器之前，他决定先用利爪与尖尾作替代，反正梦里魔人化又不会导致早饭支出超额。 马娘虚影也不在乎召唤者突然化作恶魔的姿态，收到指令也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紧随他的脚步前进。 而这处试炼场本来服务的试炼者，还在亚楠入口迷路。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人在狩猎，有人在尾随 【亚楠3.2试炼场】是通过正常手续抵达时会被提醒的官方称呼。 通过精神系骇客手段指导，自个儿摸到这里的奥默，显然不会再受到当初的欢迎待遇，更别提分段式挑战后，自动传送的会员待遇。 抛开那些‘游戏化’的元素后，更加真实化的试炼场倒是有些‘血源世界’该有的感觉，尤其是这梦境里的建筑,乃至建筑内部的建模、渲染都做的不错，完全没有因为‘客户’大概率不会去那儿而偷懒。 直接起飞、破窗走近道的奥默，还是蛮感谢这份用心的。 虽然屋子里没有设置Npc，但生活感做得不错，衣柜里都还有不少略略蒙尘的衣装，正适合给满身血的奥默换装。 过去快一小时了吧？ 唯有大月悬挂，不见钟表走动的奥默，只能通过体感估算时间。 作为梦境原型的亚楠镇,或者说血源世界都是梦境里的故事，一场漫长的梦，也是一场漫长的夜。 或许这个梦境世界也致敬着这一点，奥默也不指望它呈现明显的时间推进，他只是带着大震撼的虚影凭着这里的自由度走捷径。 将耳目从亚楠镇辐射开来。 到教堂，到大桥，到村庄，到教会—— ——教会那里又有一头新的路德维希，证明了这个世界要么经历了重启，要么压根就是在另一个服务器节点。 就像网游会为了降低负担开设多个服务器一样，梦境世界同样可以进行如此划分，但这里本没有那么资源紧张。 会想着当初的自己也是不见旁人，奥默便猜测着，大概是每一位入场者都是单独一份服务器。 毕竟这里是所谓的试炼场，是测试能力的地方。 同时还须记得，当初周日宁静口中称呼这里为‘研究所’，而非试炼场。 这样的称呼冲突，要么是周日宁静情报有误,要么便是这里尚有他当初没能接触的秘密。 他比较倾向于后者,毕竟他上次被踹得仓促，全程也都是一头雾水，复盘也摸不出确切情报，只能确认管理像个初生。 事实上，他也只能以后者为前提展开行动。 因为若是前者的话，这条线索就断了。他现在就该离开这片不是疯子就是狼人乃至外星人和怪物的地方，转而去公共梦境服务器搜索血源卡丁车，即刻踩下油门！ 卡丁车也没有摩托快乐啊……我为什么不去试试摸着贝塔摩托入眠，然后把摩托带进梦境呢？ 奥默脑子里跑着火车，换掉了那一身血腥味儿十足的猎人外套。 他的手中仍然仍然没有武器。 甚至没有那柄月光大剑。 因为他没有再杀一次路德维希。 不仅没杀甚至没有直接接触而是确认其存在后，便带着马娘虚影退了回去。 退回了亚楠小镇里，等待着这场试炼的正主。 是的，他看到了。 这个试炼场里不仅有着试炼者，那试炼者甚至还用着危险的实弹枪械。 比什么燧发枪的画风离谱多了。 但一想到这儿的路德维希会喷激光，小怪手中的锯肉刀也偶尔混着链锯斧，奥默便觉得，可能这位小哥才是真正有着版本理解的人吧。 那肤色与他发色一样苍白的试炼者没有携带冷兵器,看起来是完全主攻射击的年轻枪手，不过身手格外敏捷,也不缺乏被近身的枪斗经验。 甚至感知颇为敏锐,一度察觉到了奥默的窥视，只是确定不了方位，没能抓住他。 毕竟奥默是在他被怪物围攻时观察他，彼此更是相距两百多米，有着诸多废墟作视野障碍。 但这里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位试炼者不该出现在疑似病村的地方。 奥默当初来时的出生点就是亚楠，假设对方不是的话，经历一轮战斗也该被传送走，但奥默看着他轻描淡写的处理完敌人却并未被传送。 反倒是在警惕寻找着自己。 这小哥的待遇似乎不一样。 他穿着猎人马甲和手套，却没有对应的靴子和大衣乃至帽子，仿佛和自己一样就地探索了一番，但没探索全。 总不能是作为血源爱好者自己搞了套再版吧？ 又或者嫌弃全套款式？ 这不算很重要，重要的是然后这人马不停蹄赶到了‘加料版病村’…… 这就不对劲……他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 猎人套的并不难见到，但主要‘产地’都不是这儿，并且这里还足够偏远，奥默猜不出这家伙的行动路线，在进一步拉开距离后继续观察了几分钟，得出个很微妙的结论。 这是个路痴。 那试炼者不是漫无目的。他曾多次看向空无一物的半空，那显然是看光屏的动作。 奥默确信他大抵是有收到什么讯息指令，频频做着确认。 然后就搁哪儿破村子绕圈。 有丶东西。 能这么迷路，奥默都怀疑他是在钓自己了，为此他选择留了个监视用的法术，然后自己带着虚影抽身。 魔眼般悬于半空的魔力眼球注视着对方继续绕圈子，奥默则是在这梦境世界的其他地方转悠探索，再次确定了这试炼场管理是个初生。 这地方还是有空气墙！ 教会内部摸不进去，地下通道也走不通，亚楠的回头路则是断开的，起飞也触不到那封闭在雾气中的道路。 火球都打得到，有建模凭什么不准我过去！ 别人构筑的梦境就是这点不好，梦境的天马行空属于别人而不是自己，自己只能在对方的宽容下分得一点创造性，却也无法抗拒对方的法则。 也不是不能冲撞，但不确定会不会游泳，更别说他是潜入的，被发现也很麻烦。 可当他确认完了这些，就发现那试炼者虽然脱离了病村，却又转悠到了地洞，然后再次开始打转。 恁是真的牛批！ 终归还是绷不住的奥默，干脆一路留了提示，以魂系列传统的简短组合话语引导他回到亚楠，朝着教堂迈进。 这些都可以不在现场进行，奥默一直走在对方前头。 哪怕是此刻他强闯民宅换了身衣服，再慢悠悠的转到客厅窗台，对那之前就遵从指令乖巧站在窗边的大震撼虚影微微颔首后，也能看到他还没离开。 楼下那被月光与火把照亮的街道上，略显单薄的身影正缓步走向那‘篝火派对’。 手里拎着那装着组合枪支的枪匣。 这画面看起来颇有些微妙。 身形细瘦的年轻人走向那些高大狰狞的男人，手里的武器看起来也似弱不禁风，但奥默亲眼见过那造型精致的枪匣使用起来的模样。 那是能抽出手枪，微冲、狙击枪，更能延展组成大型射线炮的复合兵装，属于是酷炫与威胁齐备的高危武器，那些只有高大体型的兽化男人根本挨不上几下。 只是试炼多少算是走上正轨了吧。 奥默注视着下方那单方面屠杀般的惨剧，看着他很快又看向半空，这次他原地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向远方，那方向是他走过的位置。 “上来。” 化作利爪的手掌拍开窗面，奥默朝着一旁的马娘虚影拍了拍身后，继续着之前带她转移的方式。 虽然最作为三冠赛马娘的虚影，他在上面飞，虚影在下面追也不是追不上，但那动静就真的太大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安静地跟上对方。 让我康康，正常的后续流程究竟会是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sir，this way 对一位使用着过分现代化武器的科学侧成员而言。 纯粹的梦境架构而成的世界，多少要比欺骗脑神经构筑的VR要来的新鲜。 但这又有何不同呢？ VR、超梦，同样能够作用精神乃至所谓灵魂。 而他却凭着升华者的源能协助抵达这里，被指挥官命令套上那身艺术协会推出的黑暗哥特风涂装—— 是的，涂装。 他叫莫里安，代号：里，早已舍弃了人类躯壳,将意识投于名为‘构造体’的机械义体。 换言之，机械飞升的道路。 所以他的服装也是建立于机体之上的『涂装』。 放逐乐园系列——苍红救赎：被苍红之血浸染的身姿，踱步于猎杀的时空间隙……那帮家伙甚至还给涂装编了一串意义不明的背景故事。 里当初觉得还蛮莫名其妙，但在穿越到这个世界，接触那名为《血源诅咒》的游戏，他才明白那帮家伙是在捏他这个作品。 就连打造这个梦境世界的制作组也是如此。 初时,他感叹过这作品是真的能吸引那么多人热衷于重现。 后来,他就开始烦躁于这世界地形、建筑的复杂。 一想到来这里之前，自己还放话不会迷路,他就更感到头痛。 在梦里也是会头痛的吗？ 倒不如说在随心所欲的梦里，为什么还是会瞧见不同的路线分支，不同的未来方向？ 他本以为这种会在现实困扰他的机体副作用不会在梦里起效来着。 但既然连武器、服装都带进来了，这梦境世界也确实不同寻常。 简直就像是又穿越了一次，并且自身好似变回了熟悉又陌生的血肉之躯。 然后——他就体验到了血肉之躯的不便。 尤其是衣服被血覆盖的黏连不适，构造体的涂装就可以屏蔽这种感触，而到了这里，他得考虑换衣服。 不……这本是过去的自己能够忍受的。 他开始意识到太专注、习惯于科技的劣势，当有了太多的方便后，人更多地不是与外界搏斗,而是与外界投影到精神世界里的那个自我对抗不休。 正如此刻他其实已然输了一筹，全凭这战场不算危险才能姑且从容。 可就是妥协决定换衣服，这衣服也没凑齐一套。 换也只能换一半，好在都是尺寸合适,或许是关卡安排之初便有为自己这样的试炼者微调。 可这里真的只有自己一个试炼者吗？ 里很是怀疑。 他一直都有察觉一道追逐着他，如影随形的目光。 那目光格外谨慎,总是保留着相当的距离乃至障碍，更常与无数目光混杂在一起。 但也正为那目光总是用其他敌人的目光做掩护，反而显出它的特别。 试炼者便本能地察觉那道目光是无害的，事实上之后他更收到了疑似那目光者予以的帮助。 【左，左，上，左】 【前无马，回头吧】 【前有狗，所以，需要警惕】 【注意合拢梯架，是捷径啊】 【无隐藏墙壁，是骗子】 虽然有几条比较微妙，但突然频率高起来的提示还是帮助他等来了试炼测试的下一步。 而他所持有的能力，那基于机体的能力：能够‘看见’不同世界线，不同选择路线下的自己，都始终没有显示那种接触对方的未来。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不论自己选择怎样的下一步方案都接触不到这个人。 该说是极端的谨慎还是恐惧…或许他也不是可能的第二位试炼者，而是这个世界设置的友好Npc定位的存在，亦或是运营世界的管理者之一？ 里不明白，但他处理了那群诡异的敌人后，许久不见的光屏终于弹出，提醒他即将传送时,他便不禁回头。 扫视着后方的城镇景象，没能与那可能的目光对上，他便觉得有些遗憾。 应该是再见不了那位神秘的协助者了。 这么想着的他，在踏足新战场的几分钟后，却又再次感受到了那份奇异的窥伺感。 他回头看向远方小镇最具标志性的地标塔楼，如此遥远的距离就用几分钟赶到……是管理者的可能性倒是更高了。 可当前之重不在这一点，他确信那目光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于是重新专注于当前的狼人群体，还有那头已经走出教堂的庞大野兽。 隐约间，有音乐声响起。 . 原来这b动静哪怕没有系统也能听到…… 入耳便是远方若隐若现的管风琴音，只是如何恢宏都难以令他沉浸，毕竟这玩意儿对他而言真的很草。 不过抛开这点不谈，奥默听着那巨兽与那青年对抗带来的轰鸣，转而看向教会地下入口的方向，忍不住为这变量自语： “居然没有直接传送到教会门口……” 难道他的评价意外的没自己当初高？所以没有直接跳阶段到路德维希面前？ 亦或是说…… 自己遇到路德维希本身就意味着被那些管理加了料，他们硬是看了会儿自己打架才把自己踹了出去？ 突然就开始生气了。 虽然很气，但还是要顾全大局，于是他朝着大震撼的虚影招手，令其继续随自己前进。 绕过那声势浩大的建筑正门，维持着魔人化的姿态以脚爪迈出几乎无声的脚步，奥默的目标是从后方混入教堂。 这是他之前试着来，却被空气墙所阻的地方，和教会一样，都被封锁着。 而现在，却能靠近了。 证实了一种猜想。 这下要继续仰仗那位试炼者带路了。 而他继续迈步。 虽然教堂建筑外是树林，视野受阻颇多，但这绕路一点都不难，只要你注意bgm音量就行。 音量变大就说明路线要修正了。 凭着这样的便利他最终确定了教堂后方的安全点，继而破墙而入。 与吵闹的前门不同，这后方很安静。 属于神职人员生活的房间，处理工作的房间，盛放杂物、粮食等物的房间，也都很完整，可以看出建模者的用心。 又或者……他们本来就在这里待过，然后将场景复刻到了所有试炼场服务器？ 室内的黑暗不影响魔人的视物，站在书房里的恶魔看着这里依稀的生活痕迹这样想着。 这不会是正门怪物原本的生活痕迹。 因为那些终归是用来测试的伪物，而这个世界也不是真正作为让试炼者当游戏游玩的。 所以魔人顺着那些痕迹，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封皮特别的笔记本。 它上面满是尘迹，被奥默怎么拍打都没意义，哪怕为了不伤书籍而让利爪变作柔和的手掌摩挲，那封皮上也还是蒙着一层看不真切的灰。 这或许也是梦的规则之一…… 他不言不语，只是呼吸。 拎着那笔记本凑近了窗台，苍白的月光撒在封皮上映出晦暗的英文，勾勒出一个令他愕然的名字。 【东子真人】 紧接着的下方，则是让凝固的气氛变得荒诞。 【实验记录mK2.5，增加了买家能看懂的注释】 “哈…”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呼吸吹起那道月牙般的碎发，也吹起流动的灰尘。 令他呛咳，在呛咳中收起笔记本，看向一旁大震撼的虚像。 这是他的应变。 他在起灰的一瞬突然意识到这个名字也该是某人心头的灰迹，不应被实际挑起。 该有所避讳的，尤其是一想到大震撼或许会调用记录的可能。 然后他又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大震撼的虚影没有看笔记本，而是一如既往地注视着他。 他对其做了个看守大门的手势，虚影的理解从无问题，而他便也重新回头，翻开了那略显荒诞的笔记本。 【第一次对deep负能量的实验记录： 我们选用了一位常年G2夺冠的赛马娘志愿者作培养。 实验并不顺利，彼此之间的契合差得很远。 她没能靠近三冠王的执念，我们也未能构筑出稳定的怪兽之形。 不过这才开始，距离怪兽展览也还有时间。】 怪兽展览？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杀杀杀，我搜搜搜 【第二次对deep负能量的实验记录： 人事部招募到了一位G1赛马娘参与实验，她的精神域很合适，甚至时常自主清醒。 我常常和她聊天，不为怀念那学院，而是引导她的精神。因为她只是基础好，适性却是不佳，毕竟她并不孤傲,反而非常乐观外向，也很爱聊天。 为了实验顺利，我时常对她提及一些竞赛充作精神锚点。 她的性格、气质被一点点改变了，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不会让精神出现褶皱，适应性也确实得到了提升。 负能量化作的生物成型了，它比原型更靠近马娘的外观，但这不符合企划成品要求，工程部决定废弃】 . . 【第五次对deep负能量的实验记录： 四个月了，实验者换了四轮,我们开始发现了判断的误区，对‘孕育者’要求并非是成绩越好，精神越靠近就能越契合原体的。 三号‘孕育者’的战绩远不如二号，更没有deep的精神性，可她的精神培育而出的负能量生物却更接近怪兽的特征。 上面赞赏了我们，认可实验小组的能力并增加了预算，还给了一份【负能量怪兽.霍】的基础资料，要我们以此为参考。 可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完成度变高了。 原体压根没有变化，有什么元素是我们没考虑到的？】 . . . 【第九次对deep负能量的实验记录： 快一年了，我们进度缓慢。 因为赛马娘因子继承的选择很麻烦，我们的实验方向也被影响，出现了明显偏移。 实验小组里分出两位成员负责对因子效果进行预测筛选，这大大降低了效率，但考虑成品质量的提升，还算上面的容忍范围。 而且志愿者与协助者也多起来了，姑且还算是好的发展，只是我有些怀疑他们开始急躁起来了,有些马娘明显不是正规合同手续来的，她们甚至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平稳的划掉） 前三轮测试的失败品也没有废弃，或许是公司资金开始紧张了，他们开始出售失败品。 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URA协会的人妨碍实验了。】 . . 【第十三次对deep负能量的实验记录： 一次出色的因子继承，虽然并非初衷，但我们好像开始触碰三女神的领域了。 越来越觉得这实验会被意外中止了（潦草的划掉） 这次的成品很接近目标。 上面再次提了经费，几头废物应该不能让资金这样宽裕吧？（更加潦草划掉） 至于怪兽展览，上一年的都错过了，或许能赶上今年的吧。 我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受影响了，大家都和负能量接触太多，时不时就需要我给他们测验诊疗。 这只是权宜之计，还是得去医院彻底治疗，就像那些志愿者和协助者一样…… 希望她们不会走漏消息吧，虽然都是合法的，但那群姑娘的亲友总是会不理智的吧…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能保证其他部门真的合法……不行，我的思路越来越偏了，得中止一下去做检测，（一线划掉） 你都看到这里了，接下来几页就是怪兽资料数据,希望你也能看懂，客人】 . 你这不是很有自觉么？ 不论是会被妨碍，还是自家公司不一定能完全合法上，甚至连自己的精神状态都有注意。 该说不愧是研究者呢，还是不愧为考上过中央训练员的人呢？ 真是格外注重细节。 奥默哑然失笑，却没有如其上所言那般，翻看后面几页。 他只是扭头再看了眼书架，然后走出几步又从中抽出几本『书』来。 【彭利.塔维尔 负能量怪兽武器结构记录】 【成文定 怪兽参考资料集】 【尤格尔公司可售卖怪兽表】 氤氲着腐败气息的老旧书房里，有些灰尘略薄的位置总是令人在意，这种设计一看就是给试炼者提供的情报。 考虑之前那个年轻人疑似迷路乱杀却没有被传送，便可以证明就算是对‘试炼者’而言，这里也存在某些较为自由的地方。 像是这种特意就给胜利者的探索区域，一切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一本——《尤格尔公司的可售卖怪兽表》 要恰饭的嘛！ 本就是给客户提供的试炼场，自然要给渴望力量或武器的客户展示货架。 不过也就只是走到这里的客户，能看到的列表也不怎么样——迅速翻页扫过内容的奥默便是有些叹息。 大怪兽都没几只，还都看起来是照着原版模仿的产物，突出一个似是而非。 小怪兽里倒是有几个熟面孔，甚至有皮古蒙。 友善的怪兽和凶恶的怪兽都混在一起，看起来不是很正规啊…… 感觉是在无证贩卖。 不过更值得让奥默在意的还是之前记录中洋洋洒洒一长段里出现了两次的『怪兽展览』。 记录之中并未如何提及具体时间，反倒是从企划开始后的间隔时时提及……对照一下另外一本记录吧。 奥默打定主意，刚准备翻页，却也听到了些微的的脚步声。 这地方可没什么巡游怪物，会动弹的也就试炼者。 搞定得还挺快……招呼着虚影跟上的奥默，直接翻窗以法师之手关窗。 他倒是不在意声响，毕竟早在这之前，奥默就观察了很久对方的本事。 至少在听觉上也就只是比常人敏感一点，没到他的水准，更没到赛马娘的水准。 可对方的作战方式明显是精于计算的类型，若是找到这里就会发觉他捞了多少本书吧？ 他这么想着，觉得干脆就以魔人化悬在半空的方式看完书塞回去得了，却又听到对方的脚步声朝着某个拐角转移了。 ？ 你不会又迷路了吧？ 看起来本该是硬质化的外骨骼面孔咧出个并不温和的笑容，奥默心头刚有些哭笑不得。 正准备给他继续引导时，却又发觉他那是教会的方向。 确实是下一个目标点。 于是黑焰渐弱，那是眼孔中没有眼皮的魔人在眯眼时的表现。 他意识到对方是不打算探索当地，而是直接冲下一关。 你比刚来时要急切鲁莽不少啊…还是说因为确定目标了？ “我们也去。” 抬手并指，指向远方，魔人朝那骑在自己脖子上的虚影说着，重新展翅。 去看看新的关卡会有什么文件吧，他很期待。 第一百一十六章 梦里斗蛐蛐是吧？ 熟悉的血池， 熟悉的双首怪物， 熟悉的交响人声背景音乐， 而不熟悉的，大抵只有视野。 奥默的视野蛮矮，甚至还常被血液冲脸，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这是一头老鼠的视野。 嗯，行李箱那么大的老鼠。 在这个，与其说是致敬，不如说是理解独特的同人作品的世界里，不难寻找这样的临时摄像头。 丧尸狗一般狰狞残暴的流浪凶犬，体型异常的耗子乃至乃至其他的孽畜，都算是这个世界的常见生态。 至于为什么选老鼠而不是狗，单纯是这附近耗子比狗多。 摄像头也一位就够了，又不是看赛马娘比赛，多整几个机位视角也不会有什么新收获。 毕竟他也没打算参战，更不打算和那位沉默寡言的试炼者战斗。 那位试炼者也确实沉默寡言，就这一点而言，奥默还蛮欣赏他的。 战斗时的动作也是简洁、流畅、高效，这也是他认为对方精于计算的原因。 倘若不是精于计算的话，也用不好那组合复杂的复合兵装。 不过那套装备是特别定制的吗？ 血池边的大耗子眼中映出那青年与怪物的斗争，分明双方模样都显出几分复古风格，结果却是一方拎着热武器库，一方口中更能喷出巨型激光柱来。 你俩还真是卧龙凤雏，画风反差都是一个画风。 奥默心里想着，注意力又重新放在眼前那彭利.塔维尔的后续记录报告上。 显而易见，他又趁着别人打boss的时候绕后方建筑了，同时也一一验证着自己的猜想。 首先是他之前觉得有空气墙的地方，在试炼者靠近后也就解封了。 再就是…这类说明与推销展品的资料，果真是按照试炼者的测试层层升级的。 此刻摆在魔人那双黑焰月芒下的怪兽售卖表中已经出现了两列巨兽以及一列看起来是原生产物的珍惜小兽。 但这也并未引起奥默的兴趣，因为那两列大怪兽列表中的名字加图片中，几乎所有都和当初那彷造俱舍怒威的赤王星一样，属于同人模彷作品。 就像那东子真人负责的实验项目目标一样，尤格尔公司似乎专注于自己创造怪兽，而非收集、捕捉。 但自己创造也就罢了，他们似乎不打算原创，都是照着明显能看出参考原型的方向模彷。 奥默已经看到疑似雷德王、哥莫拉、双卫怪的怪兽了，还都通通换了个名字。 他们的参考方向甚至不只是特摄，第二列列表里就有与雄火龙、骑拉帝纳外形颇为相似的怪兽。 搁这儿搞亚种还是二名怪呢？ 任完全不打算原创是吗？ 还好没看到特征比较缝合的，否则奥默就该评价这是哪来的暴龙改造者了。 会指着奇美拉兽嚷原创的那种。 奥默本也没打算购买怪兽，看到这里没有真货自然也就更没兴趣，不过抛开商品列表，另外摸出的研究员笔记倒是给出了某个阶段的实际时间。 有一个阶段时间就够了，搭配东子真人的笔记足以拼凑出所有测试记录的时间，以及……怪兽展览就在七月初的事实。 那也没几天了…明天就搜集情报吧，奥默心想。 他对这玩意儿的兴趣可比什么怪兽买卖，什么怪兽研究强多了，翻后续笔记也都是奔着时间计算与展览情报来的。 可惜也没什么情报…… 将那记录重新塞回原处，再将注意力放回控制那大耗子的视野共享上，奥默正巧见证了路德维希的最后反抗。 不同于当初没有武器就直接毛月光大剑杀对方的奥默，那位沉默寡言，连发力时的战吼都没几次的试炼者，显然是只看中自带的武器。 组合延展开来的射线炮直击二阶段拔出背后长剑的路德维希，刃光被射线击溃唯有余波冲击开来，令奥默的共享视野骤然崩溃！ 鼠鼠我啊，是真的寄了。 “寄了就寄了吧…” 手掌拍打着，鳞甲之间的碰撞震落的不只有灰迹，还有火星，奥默也只是象征性拍了拍，便朝着虚影示意启程。 那位试炼者的脚步声也清晰了，这次没有远去，毕竟这是直道，不容许他拐弯。 打完路德维希还不算完啊…… 魔力显化的阴影覆盖了银黑交织的恶魔与虚影，冲过房间门口的试炼者脚步微顿，盖因那种被窥伺的感觉，正前所未有的近。 同时身负的魔力探测仪也在震动个不停。 ta在这里，就在不远处。 “……” 脚步继续，朝着下一处试炼，一想到指挥官接到的委托是加急，他便也不想节外生枝。 而在他的脚步远去后，那阴影中又显出风衣下摆般的一抹银。 他真的很急啊…迈步走出房门，看着对方跑去的方向，奥默心里想着。 . 简直就像是要录速通。 站在苍白的月光下，奥默看着那青年再一次地战胜了敌人，化作一道直冲天空的流光。 一如既往地，那位试炼者没有选择探查周围，急着回应那光屏同样更高处。 就像是急着见到真正的接待者，又或者是抗拒着没有光屏指引的自由活动。 应该不至于是后者吧…奥默习惯性地勾勒两种‘最可能’，却也觉得后者不太现实。 不过也是真没想到这世界会临时开辟决战点，更没想到最终的战斗之后，还有更上层的接待空间。 奥默带着虚影走出破旧的小屋，他仰头看那正在弥合的月夜，手里拎着三本书，想着要不要回去了。 第一个晚上收获这么多已经超出预计。不过这试炼场的终点不在此处而是梦境之上的某处也是超出预计的。 这种前提下要不要放弃隐秘行动，冲撞他们的商议处……奥默习惯性地不考虑那样的激进，然后还未等他得出结论，虚影便动了。 能让ai般缺乏自我的它主动做出反馈，只能是周围出现了剧烈的刺激。 譬如说，一头突然出现的巨兽，其踏出的脚步正好落至两人头顶。 甚至于三秒后，那本该被接走了的试炼者也被‘送’了回来—— ——一同迎接对面的大脚。 这又是做什么？ 被大震撼的虚影拉拽着远离，奥默倒也没有反抗，只是这次他不可避免地与那试炼者对上了视线。 还顺便甩出了一记稍微增加了出力的法师之手。 便见一人高的亮银色巨手一把拍飞了惊愕的试炼者，而那巨大的脚掌印下了他原本的所在。 “站得起来吧？” 反客为主地拽住了虚影的手臂，一次迈步便顺带展翅与焰口喷射，奥默几乎是下一秒就到了那试炼者身边。 这种时候应该再探出手来表明善意，但奥默不觉得自己此刻的卖相应该贸然伸手。 大概会被当做攻击起手式吧？自己那卖相就蛮有威胁的爪子。 “可以。” 那试炼者看起来但也没受什么伤害，迅速起身并与他拉开些许距离。 “不过你是谁？” 眼里冒鬼火的恶魔人，初见确实很难让人冷静。 “你可以叫我蛇。” “里，你可以叫我里。” “？”恶魔人审视着这个白毛蓝童的家伙，再瞥了眼不远处的负能量怪兽，“你这称呼想的和我一样敷衍。” “我一直在用这代号。”不去吐槽对方那自曝般的发言，里也盯着那头相距不远，仿佛散步般不曾低头看这边的怪兽。 “巧了，我一直有用这个称呼。” 这模样可怖的家伙说话不似外表那般沉肃狰狞，不过里也本来就觉得那目光没有敌意也没有威胁，虽然很在意他身旁的那黑色马娘，却也还是直奔主题道： “你是管理者吗？” “你觉得我像吗？我还想问你怎么被丢下来了。” “你不是？那你是……” “吼！ ！ ” 陡然的咆孝令三者扭头，看向那同样突然出现的巨兽，是奥默心里吐槽过的‘哥莫拉二名怪’。 仿佛正对负能量怪兽挑衅。 “好了…我觉得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扔下来了。” 奥默回过头来看他。 “我们先拉远距离怎么样？顺便聊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哈哈，又是充实的一天！ 周日宁静当初说的没错，那梦境标识也没弄错。 这里是试炼场，同时也是研究场，更是商品展示会。 ‘蛇’和‘里’一同站在一条小道上，回头便能瞧见那两头巨兽的争斗。 这就是‘商品展示’。 “我开始想刚才是不是不用拉你。” ‘蛇’给人的印象应是恶毒、纤细，可报这名号的却是头看起来高大威严的恶魔，让‘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蟒蛇也是蛇，就当如此吧…里并不在乎这样的违和，只是安静听他继续说： “让你直观体验那怪兽的力量，也是推销的一环，同时这里作为梦境的性质也能让你轻而易举的复活，而痛苦…他们总归有办法补偿亦或应付过去。” “听起来你很熟悉他们的方案。”里平静道，不去看那两头大怪兽的战斗。 他似乎对此并不上心，奥默觉得自己主动接触是赌对了。 观察了一路，他当然知道这位‘顾客’足够特别，而现在，他更能确认这特别之处能为他带来收获。 于是他忙回到：“不不不。” “猜测，只是猜测，里先生。”他竖起指背由盔甲般的鳞甲层叠覆盖的食指，足够狰狞的外观令它哪怕只是做个手势都令人警惕。 奥默其实该感谢这里是梦境，让对方短暂回复了血肉之躯。 否则以那异界科技架构的身躯架构，只要里有意识控制表现，就会像屏幕里的莫里森一样难以揣摩。 当然，以莫里森的常态发挥，通常也是不需要观察像素点的。 而现在，他甚至能够轻易注意到，当自己提及‘里先生’这个称呼时，对方那扑克牌般的脸上还是被微表情暴露了些许意外。 “基于你身为顾客的身份，也基于梦境世界的便利，更基于——买家不止你一人的猜测，我猜，你在上面也没有受到人工服务对不对？” 里被那对黑焰中的月华注视，本该因为这好似审视般的待遇感到不快，但他又实在熟悉这种目光。 他被这样的目光盯了一路，而他的过去也不乏被这样的目光注视。 只是审视的话却也不算什么，更别说对方应该还给自己指过路。 “机器人，亦或是和这位一样，”恶魔的指尖指了指一旁安静的马娘虚影，“只是基于记录功能存在的虚像，能做些基础反应。” “确实如此，”里点了点头，“我回答我要确认怪兽的能力。” “于是你就被扔下来了。” 看着里点了点头，奥默有些无语地扭了扭头：“他们是仗着泰拉市面上没有怪兽买卖，所以觉得顾客折腾折腾也无所谓吧。不过当你发出确实的购买意向，应该就有人来了。” 他说着，扭头看向远方的那已经让彷品哥莫拉伤痕累累的负能量怪兽。 还没卖出去的，大抵是版本比较新的作品，是挺强的，能正面顶着超震动波给对面一巴掌。 手臂带着尖刺护手的一巴掌，拍下去是真的头破血流。 流淌的血液沿着地势流淌，覆盖了一大片的土地。 这还是奥默第一次以这种视角看怪兽流血，这个大小高度看那怪兽溅血都宛若下雨。 颇具冲击。 但一旁的试炼者却不是很在意。 “我没打算购买它们，”他澹澹的开口，“否则看到你这种身份不明的家伙也就该举报了。” “哦？”奥默回过头来，“不打算买，却又一路直奔终点，虽然有所预料，但你的目标难道和我一样？” “我已经说过很多了，你也猜了不少，”存着某种疑虑而一直没问的身份，最终还是顺着对话谈到，里便直言不讳，“现在应该是你说自己的目标。” “有人委托我调查这座公司的怪兽研究。”恶魔好似无比坦诚。 里推测这份坦诚的根据，应该是因为远处怪兽作战即将落幕。 产品展示完了总要个结果，自己倘若不屑于虚与委蛇的拖延，那这场对话马上就会结束，‘蛇’的非法混入也会被发现。 在观察、在猜测的，当然不会只有奥默，这也正是里之前提到‘举报奥默这个身份不明者的原因’。 身份不明，其实就是直指违法入侵了。 这位走在科技前沿的试炼者也看出了些恶魔的端倪。 虽然后者自打出手之后就没怎么掩饰。 不过他还觉得对方挺麻烦的，因为那张像是面甲般的恶魔脸庞实在看不出‘表情’这种概念。 甚至连眼神也只能凭感觉，那被黑色火焰簇拥的眼孔里的白色光点是他的眼睛吗？ 实在是难以判断。 唯有眼中的黑色火焰时有波动，好似那才是他的表情体现。 察言观色这个词，算是和这自称‘蛇’的恶魔绝缘了。 但对方这回答就算不是真的，大抵也相差不远，公司人员钓鱼不必这么麻烦，还带个奇怪的跟班…… 里再次瞥了眼那一身漆黑，甚至缠绕着些许黑气的马娘，虽然是这幅姿态却也能看出模样，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是一位朋友提供的记录。”恶魔突然说。 “…失礼了。” “没关系，不难理解你的好奇，只是我还在等你的回答。” “还请放心，这个梦境场里没有场景回朔功能，我还是做过些功课的。” 同样做过功课的里沉默了一下，道：“我这边也有接到委托，调查这座公司怪兽买卖。” “买卖和研究啊…”咀嚼着两者细微的不同，恶魔想了想，伸出了姑且不会握伤对方的利爪，“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在梦境之外。” “留个现实联络方式如何？” . . 月环蛇：【大震撼小姐，您和您那位朋友提供的方案颇具成效，不过进展上需要从长计议了】 大震撼：【啊，没关系的，不过‘我’有帮上忙吗？】 月环蛇：【最后救了我一命，非常感谢】 大震撼：【那份许可记录是常驻的哦，碰上我正好在的时候，我也可以顺着记录过来帮忙】 月环蛇：【委实说真不希望局势会差劲到那地步啊】 大震撼：【确实，那么我也只能祝您顺利了，对了，我的训练员今天想见您一面】 月环蛇：【因为昨天的事吧，可以理解】 大震撼：【嗯，那么林顿训练员有空吗？】 月环蛇：【晚上可以么？下午我要出趟门】 大震撼：【正合适，倒不如说我那位训练员一被麻烦困扰，就会夜晚去酒吧】 月环蛇：【……听起来很辛苦啊，大震撼小姐】 大震撼：【不会的，辛苦的是小特她们，我很少有机会去收拾残局】 月环蛇：【……】 翌日，从line上回过头的奥默，望着正在泡红茶的速子，想着那位西崎丰训练员的资料以及特别周可能会有的抓狂表情。 总觉得，好像有点心里不平衡。 为什么别人队伍里是马娘照顾训练员，而他这儿就是自己照顾马娘。 下午去见那位里先生，晚上去见那位西崎丰，上午…上午…… “好啦，来杯红茶，能有效治疗头痛。” “？” 奥默垂首望向眼前那色彩与香气都没什么问题的红茶。 诚然，他对饮品是不挑食的，只是对黑咖啡格外偏爱而已，更没有因为某个恶臭梗而对红茶抱有偏见。 “那么代价呢？” 但这玩意儿由爱丽速子递来，便不见得是偏见。 “你要喝了我才知道代价呀。”这人甚至一脸无辜期待。 下午去见那位里先生，晚上去见那位西崎丰。 上午便乘光。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这样的灵魂怎么好出门的！ 代号为里的穿越者，在刚来这个世界时，很不适应。 当然，不适应的不会只有他。 他所在的小队『灰鸦』，连同指挥官在内，都无法适性这个过于理想的世界。 人类掌握着星际开拓的科技，以人联为前身的地球政权成为星际联盟的主导。 繁华、和平，没有丁点末日氛围。 就连队友无意间从原本世界带来的，能够感染机械与人体的帕弥什病毒，在这个世界都成了可以轻易压制甚至解析回朔的小问题。 凭着这个世界的技术，完全可以解决故乡世界的危机——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们，理所当然地展开了行动。 一方面配合当地的法律登记，接受其‘启蒙教育’的认知协助，一方面定期前往天门提供信标以寻找故乡。 同时努力适性了解这个世界，寻求拯救故乡的方案。 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些都做到了。 根据天门工作人员的说法，是因为他们故乡世界的『地球』以及『文明』距离还算理想，平行世界也不算太多，他们‘运气不错’。 但比起这运气，获取帮助倒是出乎预料的轻松，因为这个世界对『穿越者』延展的法律就有包括『两界合作』的完善法规。 能有这种法规，也证明这个世界，或者说实行这个法规的地球政权，已经是有着大量收到类似请求的经历。 而他们这一批穿越者便属于是托了那些前人的福。 【依据文明危机推导，予以a级优先度，立即执行】 【开放地球四号天门锁定权限，初次锚定期一个星盟年，开放一份泰拉之心分节点同行】 【请协助联邦特派队，与其异世界人类最大聚集地『空中花园』达成友好共识】 —— 【为期五个星盟月，z2153号世界人类文明脱离危机，余下七个月转为观察期，】 【全新数据采集完成，许可四号天门z2153号世界锚常驻，其常驻办事处登记名『空中花园』，记录初次探索探索团队名：『灰鸦』】 一年的时间。 分明每一刻都记得，但那每一刻又都像梦一样，直至如今回忆起来，里都还觉得有几分恍忽。 和队友一同穿越到这世界，不到三个月就又得以带着仅是万人的队伍回到故乡，清剿敌人、收复失地、扫清病毒、建设家园。 五个月的行动，合上那三个月便是八个月的如梦似幻。 八个月后，他与他所在的小队又作为友好代表回到这个世界。灰鸦事务所再次启用，只不过这一次，有了更多的熟面孔，而他们也随时可以回到故乡探望。 这样的幸福，对于曾在末日中挣扎的人们而言，充斥着不真实。 仅仅是八个月，清缴了几乎所有的帕弥什病毒。 化作生物的，作为病毒依附存在的。 而之所以说是‘几乎所有’，则是因为异界队伍也有带走不少帕弥什病毒样品。 还有某些同样身负病毒却能控制对方的单位，也是经过交涉后，确认不必被处理。 而在这同时。 解决这些病毒的过程中，联邦队伍更协助空中花园联合拉拢了中立组织加盟，其中甚至有ai组成的组织。 在这一点上，起主要作用的是泰拉之心分节点。 那是原本世界的科学理事会集结全球精英人才共同研发的超级ai——格式塔，也直言难以企及的更上领域。 如此的大获全胜，便令里的指挥官都时常开玩笑道：还好我已经毕业了，否则这一年的大事不得在历史课背到脑袋疼。 她看起来很轻松，不像自己，时不时要怀疑在做梦。 该说是适应性很强，还是自己太理性？ 不，太理性的人更应该专注现实，而不是时不时怀疑自己是否在梦里。 自己大概是太在意过去了…里心里想。 分明前两天都还在和在这边空中花园协会工作的弟弟莫瑞通话，却也还是会不禁想着倘若这一切是假的会如何。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又会怎样。 他其实很熟悉这种状态，因为他有着一套特别的义体。 机体名：超刻。这套进攻型的Ω特化机体要求极高的演算，因为技术并不完善的缘故，时常让他陷入怪异孤独的梦境。 这份副作用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才得到了解决—— ——本该解决了，但又好像没有解决。 他还是在被想法困扰着。 而这已经不再是机体的问题了，是人自己的问题。 里很清楚自己意识海的躁动，这并不会引起思维信标偏移，也不会导致与机体的契合错位，但他会时不时陷入幻视。 那是与他动用机体功能观测维度时，极为相似的视野。 看到不同的自己，不同的场景，不同的选择。 还有不同的创伤与苦难。 “我认为在见我之前，你更应该去见精神科医生。” 现在，他坐在约好的地点前，等来了在那阴暗、扭曲的梦境中遇见的恶魔。 称呼是蛇。 种族是恶魔。 这两者在神话中总是与邪恶、阴狠所关联，他也做好了可能开场就不愉快的准备。 可当对方坐到他对面，发出第一句话时，他还是怔了怔。 不仅是因为对方那过于‘科学’的建议，更因为对方顶着个造型特别的头盔。 特别，但也眼熟。 那是能天使高达的头部。 他依稀记得当初的援助队伍里有位战士驾驶着那台惊人的战争兵器，以豁免一切病毒的身姿屠杀那群异合生物。 那也确实是颇具人气的战争兵器，队伍里叫七实的小姑娘就很想开一开。 那位沉默寡言的战士始终没同意，只是给了她一个能天使头部造型的头盔。 就和眼前这‘人’戴的一模一样，只是七实拿到的眼睛不会发光。 对方戴的却真的在发光。 ……为什么会发光？ 里走神想到。 走神是他的坏习惯。 他在队伍里的定位是精于演算的火力手，不论哪台机体都要求高运算，令他的思维迅速的同时，也容易想多。 但那些想法也因为高运算的缘故，通常都是一闪而过，并不妨碍生活和作战。 就作战而言，这甚至算优点，因为他这种‘走神’在寻找中就是多线程演算，直指胜利的路线。 哪怕是生活中，走神只要结束的够快，就能不被人发现，就像里的回答之快，好似不假思索： “你…一定要顶着这头盔吗？” 虽说这个世界的确很自由。 自由到——那些只在传说中的奇幻生物堂而皇之的走在街道上，更有奇装异服的时尚者把自己打扮得蛮不像人。 根本分不清是cosy还是本就长那样，但对面这位绝对不长这样吧？ 人类青年的身体，常服甚至挺自然的，虽然有些严实，长袖长裤看起来略有些热，但也不算在里那‘恶魔的衣品可能会非常奇葩’的偏见想法里。 可一看脸——竟然是高达！ 这副装束哪怕是走在奇装异服的人群中也属于最瞩目的吧？ 尤其是那眼部晶体真的发光。 “稍微出了点意外，否则我也不想戴，你就当我的脸不太方便见人。” 他的声音也不像梦境里那样低沉浑厚，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对方都以人类的姿态出现了。 “你是通缉犯？” “很阴暗的想法，和我当初一样，但老实说……”蛇说着，从衣兜里伸出了手。 那手在发光，引来了其他客人的视线。 然后他揣了回去。 “现在你懂了。” 懂了，但没完全懂。 原来恶魔之中甚至会有发光体么？ 发光体不是天使么？难道是天使堕落的恶魔？ 里的脑中一瞬间跳过几种可能，但既然对方都说是意外，他也就不去问缘由，只是再次打量他问：“你真的是蛇？” 虽然声音确实与那恶魔相近，但在这个世界，声音其实代表不了什么。 “没有假装的必要吧？不过你硬要问的话，还记得那多余的谏言么？”对方问，“隐藏墙壁那个。” 【前有隐藏墙壁，啊，宝物啊】 【无隐藏墙壁，是骗子】 在那本是缺乏生气的梦境中，也就那两句矛盾留言令他印象深刻。 设计者刻意的误导被纠正，也让他确信这里有第二个人。 “记得，”里点了点头，“那么，我是里。” 有些多此一举的自我介绍，但双方都不在意这一点，对方更是顺着这话语开口道：“看得出来，原来你不是白发啊？” 当然，这次他使用的代号‘乱数’的机体，没有过于个性化的装饰，一头初始棕色过耳发。 “……我是零级改造的义体人，发色并不重要，只是涂装。” 准确的说是构造体，只要和钽-193共聚物相性良好就能将意识剥离存储到机械体。 换到这个世界，就是零级义体化，高于一级那除了大脑都改造的义体等级。 这说法也是委婉版本的机械飞升。 是较为少见的选择。 在科技与源能如此发达的世界中还选择机械飞升的，要么真的厌弃肉身，要么是急需战力速成的神壕。 “无妨，只要是人，总归是忍不住怀念过去的。”奥默平静道。 他一直在观察里，透着cos头盔那看似妨碍视线，实则一览无余的晶体镜片。 看起来和人类根本没有两样的造型，甚至连眼神变化、面部表情都有细节的反馈。 像是这样力求彷真的义体，不是为了玩乐，就是怀念为人时的过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构造体追求这一点更多是为了稳住‘意识海’。 这是技术局限，就像器官移植排异一样，构造体的意识海不适合链接结构异样的身躯。 但这又何尝不是灵魂在怀念着过去呢？ 里听过联邦的研究者感叹过这一点，但他却没想到这儿上。他只觉得对方确实是恶魔没错，一句话正中他心头的烦恼。 也是误会，但也不全是误会。 因为奥默确实看出他心不在焉且目光多变，而更重要的是——在属于魔人的灵魂视野中，对方虽然有着人形的轮廓，却又有着无数交错而过的线条。 似固定灵魂的手术线，又似划分灵魂块的分割线，每个灵魂块的色调饱和度又都不与相邻处一致。 多少有点触发他的强迫症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还是能起到帮助的 “比起过去的话题，我们更应该言归正传。” “当然，就从那花田坡道处未完的话语开始如何？” “你是调查研究，我是调查买卖，但我要确认你的身份。” “彼此彼此，我能提供佣兵证，你呢？” “也是佣兵证。” . “好吧，灰鸦事务所的…莫里安先生，你用手机还是终端？还是说你的机体能够直接读取存储器？” “都可以，奥默.林顿先生，我给你准备的是这个。” . 里总会没有听从奥默的劝言，先去医院看看。 毕竟奥默也不方便大剌剌地说：‘我看你灵魂跟熟牛排似的全是线条，色度还不太一致’。 这大抵会涉及对方的一些隐秘，对于萍水相逢的交流者而言，贸然的建议已经算是莽撞，好在对方也莽过一次‘你是通缉犯’，成功让这场会面变成‘五五开的低情商’。 这样的平等也是一种方便谈话的高情商，两人三言两语的对话后，交换确认了身份。 佣兵通常都以代号相称，但事务所佣兵却总是正式，因为他们有与官方打交道的必要，同时直接以本名也是表明态度：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需要代号来为行径作掩饰。 而对对方那真名心情微妙的奥默，瞥了眼还很安静待机的屏幕，摸出了个软盘推出。 意外于对方名号的里，则将一份档桉袋放在了桌上。 会收集情报的人，对奥默.林顿这个名字总是熟悉的。 从上个月到今天，这个名字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星际新闻与当地新闻，再到异域的佣兵情报里。 不过里对此并不在意，至多想到原来不是纯恶魔，是混血啊。 他不太在意，奥默看着他放桌上的东西，却是很在意！ “……纸质文件？”他问。 看着那档桉袋的鼓鼓囊囊，奥默那在档桉室翻记录的记忆开始复苏。 那并不是有位漂亮的马娘陪伴就能愉快起来的活动。 “我本以为你会更接受这种方式。”摸过那存储器的棕发青年平静道。 因为头盔的缘故，他看不到奥默那皱眉的表情，而那疑惑的语气将烦躁隐藏的很完美。 “这个时代的恶魔也是会玩终端，搞深度潜入游戏，坐在桌前敲代码的，更何况我只是个魔人。” 无奈的语气终归是透了出来，在里那略显诧异的目光中，‘蛇’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对黑手套戴上。 然后提起那档桉袋抽出那一叠的内容物。 忽然，他又慢悠悠道：“你不会是穿越者吧？” 想来也只有穿越者才会有这种‘就会古意’的刻板印象。 而已经捞起袖子，在手臂上拨出个隐藏接口的里，已经插上的存储器。 动作倒也干脆，好似一点都不担心奥默在里面塞了病毒。 这么干脆的家伙… 灰鸦事务所……看着文件的奥默，瞥了眼对面的零级改造者。 这名字确实是界门区的佣兵事务所，在排名上都是前一百的正规大型事务所了。 相较之下，大卫所处的边缘跑者事务所排到了一百九十三名。 界门区的事务所列表一共也就二百五十八个，奥默曾扫过一遍，却还没空一个个细究。 所以灰鸦事务所还属于他的情报空白。 而此刻，对方明显在读取了信息后，才对他回答： “情报本应该交换，但指挥官愿意回答你，是，我们是三年前抵达这世界的穿越者。” “指挥官？”听起来像是军队称呼，奥默从文件中微微抬头看来，问，“他正透过你的眼睛观察我么？” 就连源能都能做到共享视野，机械身躯更是轻松。 “对，她是灰鸦事务所的所长。” “先生还是女士？” “小姐。” “原来如此，恕我冒昧。那么…下午好，所长小姐，相信好的态度是友好合作的开始。” “首席说你的头盔很有个性，她很喜欢。” “感谢您的欣赏，我可以回头给你发网购网址。” “她问…也能发光吗。” “那恐怕需要另做加工了，”奥默微妙道，“毕竟您应该不会喜欢成分不明的药剂。” “顺便，能容我先看完文件么？” “请。” 没有加上转述前置话语，棕发青年的表情忽然有些轻松。 好似终于找到机会解脱。 他大概对那位首席小姐很是没辙…奥默想着，继续翻阅着里先生提供的这些文件。 灰鸦事务所调查尤格尔公司的怪兽贩卖，为此搜集的资料多是这公司在怪兽领域的相关行径与活动。 这能填补奥默掌握的情报缺口，毕竟周日宁静只在乎马娘相关，哪怕有门路弄到尤格尔公司的买家资格账号，她也没考虑在门路上下功夫，搜集些其他信息。 他能说什么呢？喊甲方再努努力，动用一下关系查查怪兽生意的资料？ 有点怕睡觉的时候被枕头捂死在床上。 这话绝对没有骂委托人是狗的意思。 奥默只是觉得这事拖太久了。 虽然目前看来那些马娘都没有遇上不可挽回的伤害，甚至大部分都是合法协助，合同里甚至有医疗保障帮她们规整精神。 但也还是有些没说清楚的。 何况就算完全合法，自己那委托人也不会就此收手吧？ 她对自己一直有所保留，很怕自己一点一点的看到她的秘密，所以她排斥与自己一同行动，唯有自己调查出什么通知她时，她才会出现。 出现也是为了亲自判断情报的真假。 换言之，她并不那么相信自己。 加速还得自己加。 他给了对方东子真人的研究情报，帮派召唤怪兽的情报，以及昨晚托里的福看到的怪兽研究日志加贩卖列表——这些还都是他手动整理的。 可以说，除了涉及大震撼小姐这位当事人隐私之外的情报都打包了一份。 以此换取剩下的拼图。 放下手中最后一页文件，凭着芯片整理一目十行的奥默闭了两分钟的眼后，将那一叠纸页重新塞回文件袋。 深吸了一口气的里先生便道：“…指挥官问怎么样。” “很有帮助，我想我还差最后一块拼图，你们也是一样。” “指挥官说希望能展开友好协作。” “首先我不建议直接动手，两位。目前的证据不足以一锤定音。” “指挥官说，她查到尤格尔公司手下有个佣兵团，正在招人。” “佣兵团？”奥默问。 “不是事务所而是佣兵团？” “对。”里点了点头，没有外加‘指挥官说’。 “锐星佣兵团，直属尤格尔公司的佣兵团之一，近期出现了巨大的人员缺口。” “缺口？” “似乎是因为与几位赛马娘的冲突。” “……” “有什么不妥么？林顿先生。”里注意到了那高达头盔的略微倾斜。 “没有，我认为颇具可行性，让我们商讨一下合作具体事项吧。” 第一百二十章 他已经习惯佣兵如此特立独行 月环蛇：【单刀直入的确认一下，你对『锐星』佣兵团这队伍有没有印象？】 周日宁静：【那是什么？】 月环蛇：【…你前几天帮人擦屁股时，有没有团队阻拦？】 周日宁静：【这么一说确实，那帮家伙好像都有一样的徽章，和天狼星象征那家伙的发斑还蛮相似的】 月环蛇：【原来如此，确认这一点就够了，打扰了】 周日宁静：【？你又在做什么？如果要打听那那帮家伙,我建议你去找天狼星那家伙，她和她的队友和那帮人打过不少‘交道’，不过那丫头都被家里人禁足了，你恐怕只能登门拜访了。】 月环蛇：【告辞！】 周日宁静：【哈哈哈，就这么不愿意去象征家吗？】 直接看也不看的切换聊天屏幕，奥默扫了眼四周，再瞥了眼身侧带路的里。 目光满是复杂，但还是没说什么。 他还在回消息，走得慢不算什么。 当然，不会是回周日宁静了，那边的交流到此为止。 象征家族是个特别麻烦的家族，其麻烦的最着名体现就是礼节。 大伙都知道极东人对礼仪、等级这种玩意儿的看重程度堪称病态，而象征家便是将这种印象做到了极致。 拜访过象征家的几位训练员都在采访、访谈都多少出现了些不自然的表现，之后便有其状态不佳，精神异常之类的报道。 更有过他们是被象征家所害的流言。 他们都曾短暂担任过鲁道夫象征的训练员，因而需要与本家交流。 解约也通常是在那之后的不久。仟仟尛哾 最后鲁道夫象征也像是放弃了似的，放弃挑选训练员，接受家族培养的训练员团队辅助，成为了着名的‘自动档赛马娘’。 互联网的记忆是很短的，以流言形式传播的信息，更是容易被更直接的新闻淹没。 但这世上却也有奥默这样的，会搜集、保存信息的调查者。 通过多方情报，抽丝剥茧，奥默便能够确认那几位训练员没有遭到那些所谓的直接迫害。 但精神压力却是真的。 那样的压力也确实不需要直接迫害，只需要存在高压环境即可,就像毕泽曾经说过的，他那个世界的日本社会。 老家族多少都有这样的问题，许多人觉得这算一种刻板印象，但事实上，『家族』这种势力概念，存在本身就会绑定‘等级’、‘尊卑’之类的词缀。 越是古老，便越容易偏离人世，缺乏‘人味’。 这也是这种集群方式的局限，对此，奥默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家族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已经该被抛弃了。 虽然这话作为家族弃子的儿子来说，很容易被认为是有色眼光，心有梁木。 但有那种不负责任，名声不佳的生父，奥默哪儿会对家族连带仇恨？他只是正常学习课程知识后，对『家族』这种势力能存在至今感到微妙。 继而打定主意，敬而远之。 曼恩：【奥默你在线吧？咱们那委托人好像察觉什么风声，胆子突然大起来了，有兴趣来么？继续作为顾问 当然，有需要会提升酬金比,怎样？】 终于是来了,边缘跑者事务所的消息。 虽然到如今周日宁静的委托等级越来越高了，但并不代表接了个主线就不能接支线了对吧？ 奥默一直在等边缘跑者事务所的动静，因为他依稀记得那边的委托内容——一开始只是帮忙捞个包裹的小任务，只不过有疑似怪兽搅局的情报才想联系自己。 赚点零花钱吧，奥默这么想。 最近东奔西跑，还请人喝饮料，偶尔自己做饭也是耗费一堆食材。 换做过去，奥默从来没想过自己做饭还会一顿花掉近百块，还好这只是剧烈活动的开销，倘若不动用魔人化，倒也没必要和马娘比胃口。 相较之下，惊呼法杖好tm贵，游戏氪金计划已经完全崩盘的毕泽，让他心理平衡了不少。 居然还只是氪金计划崩盘，奥默有点好奇这家伙到底赌马投了多少。 不过眼下还是先回消息吧。 月环蛇：【老规矩，你们规划一下时间，我得保证不与启程冲突】 曼恩：【行，我们这边再协商一下，回头告诉你】 本来就没几个人的家庭式事务所，内部协商是很快的，也就不过几分钟就给奥默发了个可行的时间表。 划定了明日上午，奥默又觉得接连两天不去关注速子和波旁有些不妥，改作了夜晚行动。 顺势联系白仁，关注一下那边的训练状况。 成田白仁：【坡道训练很有效果，她的天赋很令我有些吃惊】 月环蛇：【或许不只是天赋，你有注意她平日做的那些实验么？】 成田白仁：【……这样啊】 月环蛇：【看来你也了解过。 她是有些天赋的努力型，只不过努力的方向不经实战是看不出来的】 爱丽速子和美浦波旁也算是相对的极端。 波旁以严苛的训练释放潜力，爱丽速子则是将心思放在了如何高效提升速度的研究上，然后凭着远低于前者的训练量来达成最好的结果。 两者都是在努力，但一个努力家一个头脑派，对比起来，后者便常显得怠惰。 但哪怕是她那些所谓‘娱乐娱乐’的，会让试药者发光的药物，也都确实能起到些辅助训练的效果。 就像奥默早上喝的那杯消除疲劳的药剂。 能让他昨晚整理情报的疲惫一扫而空，代价是浑身发光，令他被迫在这夏天穿长袖长裤，还准备了全覆式手套和头盔。 成田白仁：【爱丽速子的状况姑且如此，但美浦波旁那边有件事我不得不提】 月环蛇：【她那儿出什么状况了吗？】 成田白仁：【她没出状况，直线训练还有点提升，但我要提醒你千明代表中途走人的事】 直接以全名称呼，也是很不给面子。 月环蛇：【波旁自己怎么说？】 成田白仁：【说是那家伙临时有事】 月环蛇：【没事，不用在意，千明毕竟是自己过来的，没什么契约与协议】 成田白仁：【确实如此，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腿已经差不多了。】 骨裂休息一天就差不多了是吧？ 奥默抬眼，再次完整地扫了眼周围的环境，而非时不时瞟一眼。 月环蛇：【再养养，身体重要，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 一套打出这一串告辞话语后，奥默终于从光屏上挪开了目光，无奈发声道：“您不觉得这个路口很眼熟吗？里先生。” “……”自始至终都很安静，唯有眉头不曾松开过的构造体青年，发出了好似辩解的话语，“我分明是按照导航走的。” “能联系所长小姐么？或者将目的地告诉我，我能呼唤我的载具过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奥默已然确信了对方是个彻底的路痴，原来梦境时的迷路不能怪那复杂交错的城镇建筑。 不过作为机械飞升的义体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路痴的？ 零级改造不该‘我即机械’，绝不会犯这种碳基生命先天脑力开发不足的问题吗？ 若非过于失礼，他都想问问对方时不时中了病毒。 现在他又关注起光屏。 双屏模式，一个屏幕显示电子地图，一个屏幕搜索【灰鸦事务所】。 他不喜欢毫无准备的与人接触，尤其是对方还是群穿越者。 异界文明总是感兴趣的，尤其是这么接近现代科技的技术使用者群体。 战双帕弥什？其他穿越者给这世界赋予的代称真微妙啊…看到某个穿越者论坛的标题链接，奥默心里吐槽着，又听那青年回答： “不用了，有人过来接我们。” 他说着，垂下了投影光屏的手腕，朝着奥默后方看去：“而且已经快到了。” “？”闻言，那能天使头盔便也回首，奥默瞥见了一道暗红色的弧线划入视野，带着刺耳的刹车声。 那是一台暗红涂装的跑车，侧面映着灰鸦的灰白色logo。 降下车窗的驾驶位显出一张微笑的女性脸庞，颇为年轻，鼻梁还有一道浅淡的一字型伤疤，令她看起来颇为英气。” “林顿先生，这么一看，你的头盔比之前更酷诶。” “感谢你的欣赏，但指望我割爱可不行，您就是那位所长小姐么？” 看起来是位活力四射的女性，让头盔下的脸有出几分困扰。 身居高位者摆出这幅姿态，让他想到了秋川理事长。 但对方目前还只在客套阶段。 “是啊，我看里的坐标转了四个圈就知道我该来了，唉，可惜了，”那位所长忽然垂头丧气起来，令奥默身旁的里，表情有些尴尬，“我和神威赌你这次不会迷路来着。” “虽然很抱歉，”里显出了奥默熟悉的无奈神色，“但赌这种事真的很无聊。” “可我要是赌赢了就能让库洛姆来我这儿做饭诶！”所长抬手拍了拍车窗边，“你也不想吃露西亚做的饭吧！” “咳咳，”后座传来些打断话题的轻咳，一头白色长发的女孩打开了车门，朝着俩人轻轻招了招手，“里先生，林顿先生，上车吧。” “emmm，也是，先上车聊。”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这母毕泽！ 佣兵团，数量超过50人以上的佣兵组织通用分类。 它们的数量远比佣兵事务所多得多，在大量自由佣兵基础之上的，便是这些大型团队组成了星际佣兵的中上层。 同时也是蛮烂的中上层。 自由、混乱，龙蛇混杂。 业界曾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越大型的佣兵团，其内部成员的罪犯比例就越高’。 尤其是那些在不同星球辗转的佣兵团，其成员或多或少都有触犯法律，涉及人命的更是无数。 当然，怪兽格斗胜利的奥默也算是间接干掉了那个佣兵和那个女人，连灵魂都没能剩下。 尽管判定合法却也算是背负了人命。 他倒也不是在意‘背负人命’这个问题，只是值得强调的一点是——佣兵团的质量、立场、成分，都确实是良莠不齐。 一般而言，不论是公司企业还是大型组织，会培养、支持、合作的佣兵都是事务所佣兵。 毕竟事务所佣兵就像是编外执法者一样，是以遵纪守法为基础的武装群体，不会给委托者带来别的麻烦。 而尤格尔公司名下的佣兵，却是佣兵团。 ‘佣兵团？’ ‘不是事务所而是佣兵团？’ 与里先生见面谈话时的末尾，奥默这么确认道，而里则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已然是司马昭之心了。 哪怕它额外有登记事务所在名下，带了个佣兵团就足够证明尤格尔公司想干大事。 就算还没干，那也是在准备干的路上。 “锐星佣兵团，界门区排行一百二十八位，是中下层的水准。” “因为和几位赛马娘起了冲突而出现大量成员缺口，你要说它是纯下层我都信。” 界门区异域，尤格尔公司大门前，已经摘下了头盔的奥默低声道，他的耳边挂着耳机，而与他交流的里正站在斜前方三十米的队列里。 那是佣兵招募的队列。 锐星佣兵团的佣兵招募。 而他站在另一条队列里。 “那个，林顿先生。”耳机里传来一道女声。 “请说，丽芙小姐。” 灰鸦事务所的成员，里的队友之一，那位打开车门的白发女孩。 奥默有在临时翻到的资料里见过她，同样是名为‘构造体’的行动人员，定位是辅助、医疗，但也有个涂黑的‘进攻’，引人深思。 他们两人之中应该还有一位名为‘露西亚’的常驻成员，真正负责进攻。 “很抱歉让您填补露西亚的定位…”就像她说的那样，那位露西亚小姐似乎在忙别的事，合作行动的主意都是那位所长小姐临时想的。 这种一拍脑门就让手下叹息、慌乱的气质，也非常的秋川弥生。 这俩人大抵会很合得来吧。 奥默心里想，而丽芙小姐还在继续说明：“情报指出他们遭遇的是天狼星象征为首的大学赛马娘，所以他们的战力并没有那么不堪，还请当心。” 也就是劝他不要轻敌。 “感谢您的提醒，不过丽芙小姐，您没必要也来应召吧？” “你俩一定要互飚敬语吗？”突然插话的女声带着厌烦，这是那位所长小姐。 “呃，指挥官。” 也是丽芙小姐和里先生口中的指挥官，这个事务所大抵是有军方背景的，那位里先生还好说，但这位所长小姐和那位丽芙小姐的行为举止都带着明显的军旅痕迹。 或者更直白来说，是去过战场才会留下的痕迹。 当然，他或许没必要那么认真观察确认，毕竟半小时前的车上，那位指挥官小姐就跟她吹嘘了不少自己原本世界的事。 还说自己是什么军校首席，枪法一流就比里差一点点（比手指）。 真假先不论，这人是真的有些社交牛逼症。 “我说丽芙和林顿先生啊，大家都参与同一场行动了。按这里九…不是，按东炎的说法，四舍五入也是一起当过兵。” “不说把先生小姐去掉，之前把敬语收收吧？” “不觉得冒犯的话，当然可以。” 礼貌只是奥默用来方便观察，避免麻烦的工具，他并不强求，只是成了习惯。 至于那位丽芙小姐，似乎是性格使然。 她是较为纯粹的那种温柔女性，作为医疗兵也算是理想中的理想。 那位所长更是在车上介绍其为‘队伍里的小天使’，引来前者羞耻的呼喊中断。 奥默一时间也看不出可能的黑暗，只觉得倘若那份性格真能始终纯粹，那便值得尊敬。 “丽芙得看着里先生，以避免出现意外状况。” 迷路是吧？奥默心里暗搓搓的揣测着那边的闭麦人，便听前方喊到： “下一位！” 奥默上前，递出了那位所长提供的数据卡：“这是我的登记卡。” “月十连？你家里人给你取这名字？” “…是的，他喜欢十连抽。”奥默绷着脸，脑海里浮现最近的莫里森。 紧接着是某个更加重氪狂抽的赌狗。 “哈哈哈哈哈，谁不喜欢十连抽呢，登记完了，你去后面测试实力吧。” “好，谢谢。” —— 十分钟后，奥默、里、丽芙三人在人群边缘集结，人群前方有人正在演讲。 “听说你们那边有点麻烦？”奥默东张西望道。 “几个地痞流氓。”里冷澹道。 “几个活腻了的小兔崽子！想占丽芙便宜！”某个泉水指挥官在耳机嚷嚷，“也不想想他们打不过丽芙的可能！” “里先生保护了我，目前这具身体其实不适合战斗。”一身常服装束的温婉少女低声说。 不适合战斗，不是不能战斗是吗？ 注意到这说法的奥默瞥了眼里那两手空空：“你俩测试展现了几成实力？” “都没有召唤机体替换，谈什么实力啊，林顿先生，”所长接口道，“你也应该看出这里确实很松散了。” “我只简单的展示了几个源能戏法和身体素质就成正式成员了，”奥默说着，继续观察周围，“他们确实急缺人手。” “而且对身份辨认也很随意，”里低声接茬，“你的脸，他们没说什么吗？” “我是月十连，我是奥默.林顿的铁粉，直接去美容院整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你们也可以把我当奥默.林顿。”奥默面无表情道。 “他们信了？” “信了。”他耸了耸肩，看着沉默的里和惊讶的丽芙。 “佣兵团这种组织确实大部分结构环境都很松散，对身份验证上心的通常是核心层。” “对了，你俩的假身份叫啥？” “莫里。” “李芙。” “？”奥默回头皱眉，“只有我的名字这么怪吗？” “我还蛮惊讶你编的理由，指挥官都说忘了告诉你了，这也能被你算到。” “丽芙也很佩服奥默先生的急智，里先生夸过奥默先生很擅长推导，像个侦探”“那时是仓促判断。” “等会儿等会儿，”奥默赶忙打断这俩人开始走远的话题，“所长小姐，你不说点什么？” 算到…推导……奥默现在倒是有一点要求证 “嘎？你难道不是猜到了吗？本指喜欢十连，尤其是月卡攒的十连！” 这人理直气壮。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数码兽自然也是怪兽！ 锐星佣兵团，下级佣兵团，受到尤格尔公司赞助支持。 “所以新人，尤格尔公司的安保部门也是需要我们负责的！作为新人，哪怕你是正式成员，也要从最基础做起！明白吗！” “明白！” “好！很有精神！” “还有你们三个！之前凑一起闲聊是吧，三到六楼的巡逻任务由你们负责，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 “好！你们去吧，有异常就在频道呼叫，一定要警惕明白吗！你们也听了之前团长的演讲了！最近这段时期特别紧张！” “明白！”x3 “好！” 身着外骨骼装甲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留下那两男一女的新人目送他远去。 “既然局势紧张，干嘛还收人这么宽松啊。” 两男一女中最高的那位男性扯了扯嘴角。 “你也说过他们就是这么随意。”第二高的男性低声冷脸。 “里先生，我觉得林…”“叫我月先生，李芙小姐。” “嘿！十连君，该巡逻了！”泉水指挥官赫然闯入对话，口吻比这佣兵团里的老人更像个监工。 “三到六楼，除非中间安设了什么异空间，否则我猜实验室在地下，”奥默并不理她，对着里和丽芙展开新的话题，“又或者其实在表层。” “但感觉表层出怪兽的罪责这公司也担不起。” 性子太过跳脱的人就是容易这样失去威严。 “不提表层，异空间探测仪是有准备的。”里凭空出个抽出个小仪器，又瞥了眼奥默手中的公文包。 一想到奥默将那能天使头盔塞进那公文包里，里就觉得这样的空间异常储物工具里，肯定会有更多的东西。 “我可没做那么多准备，我是代替那位露西亚小姐的进攻位不是么？”注意到前者目光的奥默耸了耸肩。 伪造身份加入佣兵团、以佣兵团成员的身份调查尤格尔公司的实验数据。 这一系列计划是灰鸦事务所那边打造的，对奥默而言很是仓促，但对方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你们先去三楼，我这边能看到有人在朝你们那走近。”指挥官提醒道。 “可以，”奥默朝着俩人招手迈步，“不过大白天搞隐秘调查多少有些麻烦。” “你有什么主意？”站他左手边的里一面问，一面拨开了他手中的装置。 经过外形修饰的探测仪器乍一看只是比较特别的机械体，他便堂而皇之的持在手中。 丽芙跟在他右手边，沉默且乖巧的模样让奥默想到了曼城茶座。 但白发与黑发终归是截然相反的，虽然奥默鲜少与机械流派的升华者打交道，但他那出色的灵觉正传达着隐隐的威胁感，那是那位少女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后的神态。 她会用怎样的方式辅助以及战斗呢？ 奥默已经在梦境世界中见过里的作战姿态，想来这俩人的武器风格大抵会偏向同类，像是铳械，要么实弹，要么能量。 那得是到时候才能见识。 这么想着的他，回答道：“既然他们都说了这段时期比较紧张，那么公司遭遇袭击也是理所应当，我想有必要时，可以制造些混乱，以及断电。” “找到目标再考虑吧，我们现在分不出人手。” 里说着，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监控探头：“有这么多监视器根本用不着我们慢慢巡逻吧？”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本觉得我们可以偷点懒。”奥默回答着，在终端光屏上敲字发送。 既然合作行动，那也总该有个与发声无关的联络频道。 【我可以捞个强力助手，她应该很擅长这方面】 里：【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月环蛇：【代价早已支付，她远比我更在意这座公司的秘密】 指挥官：【能叫也别急，先扫描这栋建筑的结构，里，你把数据连接开一下，我这边开结构扫描了】 远程使用的结构扫描仪器？那是军用设备吧？ 哪怕是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也是军用设备，比起昂贵，更大的问题是非法持有。 在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佣兵面前展示这种违禁品，佣兵事务所不该出这么大的纰漏。 而倘若是合法持有…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事务所合法持有这种需要军政双方予以资格的违禁品。 “月先生？” 丽芙的提醒声令奥默垂眼，继而微微颔首：“抱歉，有些走神。” 白发的女孩笑了笑：“没关系的，里先生也常这样。” “别落后了，月十连。”棕发的青年拎着仪器站在前面。 “你也开始这么说？”黑发的青年有些诧异。 “有人这么说，我不说是谁。” ——一小时后。 月环蛇：【在么？有好事】 周日宁静：【你还能带来好事？】 月环蛇：【我和一个佣兵事务所合作探索尤格尔公司，现在正以其公司手下佣兵的身份调查，这难道不算好事？】 周日宁静：【安美区粗口，你怎么直接过去了！不是让你在梦境里慢慢来么？】 月环蛇：【我看你那么着急的样子也不像是想慢慢来啊，我在梦境的探索已经到头了，合作方也是在梦境里认识的 怎样？要不要来帮个忙？我缺个能闹事的无关人员，能闹多大就闹多大，顺便帮我把供电和后备电源给断了】 周日宁静：【你等一下！尤格尔公司的数据防护可是有究极体数码兽看守的，甚至连百万龙兽那种不适合看门的家伙都有配备好几头】 月环蛇：【拿不下？】 周日宁静：【必拿下！你等我联系个帮手！十分钟就好！】 行吧，帮手套帮手…… 是爷对佣兵生活第一期待的人情世故环节。 从光屏便回过头来的奥默朝着对面椅子上的里招呼道：“要个十分钟左右，帮手就来。” 眼下巡逻任务早已换班，里正以休息的名义和那位指挥官进行行动规划，丽芙则在不远处的饮水机边泡茶。 这栋楼层尚有一百二十多层的参天大楼，虽然要许多人负责巡逻，但以那瑞星佣兵团招人的随意程度，人手是根本不缺的。 毕竟底层佣兵是真的很多，并且广泛集中在这能有不少破事混饭吃的异域。 “十分钟…”里低声呢喃着这个时间，眼中复杂的辉光明灭，复又抬头，“届时我们直奔东子真人在地下八层的实验室所在。” 半小时的大楼空间扫描，半小时的研究员情报调查。 虽然没有周日宁静那样方便的数据调阅，但里在凭空传召，替换上一头发色转白的，名为超刻的机体后，那做黑客的效率比不少赛博骇客都快。 直接就调出了那意外没有多少加密员工档桉，更指明了其实验室的所在。 结果也真如奥默一开始猜测的那般位于地下，只不过是在横向展开的地下建筑房间里。 “当然可以，不过你确定没问题么？” “什么？” “还记得我见你说的第一句话么？我觉得你有些需要去精神科清理的精神负担，”奥默说着，指了指自己那显露些许红光的视野，“这是魔人对精神的特化天赋。” 都到行动前了，该说的终归是要说清楚的。 “里先生的压力一直没减轻，不过他一直坚持不影响行动。”端着茶杯走近过来的的丽芙小姐表现得毫不意外，倒是让奥默觉得自己多虑了。 “回头多让我稳定几次意识海吧。”那吵吵闹闹的指挥官也在频道里说这么说。 虽然不太明白意识海是什么，但顾名思义的理解大概没错，这或许对他们而言蛮常见。 “原来是我想多了。” 我还以为是军人常见ptsd呢…… 虽然不太礼貌，但听到这种平澹的反应，奥默还蛮失望的。 “也不算是想多，放着不管，意识海偏移也会出大问题，”那指挥官说着，又话锋一转，“呜呜，我也想喝丽芙泡的茶，事务所现在都没什么人，哪怕是凡妮莎那家伙来也好啊！” 语气好可怜，内容很一般，鉴定为母毕泽，不用搭理。 奥默喝了口茶，就见一只手伸到眼前。 那是里，走到了他面前。 “谢谢你的提醒。” “不用谢。” 梦境之后的现实，再次握手，奥默看着里重新坐回去，手里捞出那外观根本没有改变，以至于与休息室格格不入的暗红枪匣。 于是他想了想，便在丽芙和里都闻声看来的目光中，从公文包里掏出个两米铁棺材。 “我超，你这是什么武器！”那指挥官的语气能让奥默想象出她瞪大眼睛的模样。 真奇怪，明明都还不熟，但却因为性格太像毕泽以至于很习惯。 顺便对一个半小时前觉得对方像秋川理事长感到抱歉。 对理事长道歉。 “比起惊讶我这个，你不如准备接受几分钟后的信号。” 奥默说着，瞥了眼突然亮起的光屏。 周日宁静：【好，我抓到个能管用的小鬼！马上冲过来把那几头百万龙兽鲨了！你小心屏幕！ 】 小心屏幕？ 奥默默默地将光屏调整为公共模式，并拉大尺寸，拉远距离，朝向无人的空地，可在那两分钟后。 一只金腿甲覆盖的腿踹着一头庞大狰狞的龙形怪物冲出光屏，还是彻底撞碎了休息室的空间，更令整栋大楼摇晃。 金甲龙兽、战斗暴龙兽、百万龙兽、钢铁巨龙兽，先后撞出屏幕，后两者超过十头以上的数量，比起破坏力更多是视觉上的震撼。 让三人一时愕然。 这么大…应该也算怪兽？ 能伪装成怪兽袭击事件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奥默心里想。 第一百二十三章 慢慢走就能假装自己没一起迷路 在实验小组接下项目后，东子真人的生活就非常的三点一线。 研究、休息、娱乐。 考虑到部分研究也是与项目无关的兴趣使然，或许研究环节也可以算作娱乐。 负能量怪兽的引导重塑其实已近尾声，就像不久前成员们讨论的那样，是否完工去参加下个月中的怪兽展览也就是一次内部讨论的事。 拖时间恰烂钱的人数被参加怪兽展览的支持人数碾压，大家都想直接赚大钱。 当然，创造怪兽的成绩也是很重要的，将来跳槽也方便。 虽然大概率不会走就是了。 公司昨天开会，说是怪兽买卖有大好前景，研究部门确实有要转型怪兽创造的趋势。 如此发展的话，东子真人这一组也就成了部分项目领头人，这下不只是事业发展的问题，而是负能量怪兽这类纯粹的执念本就被她喜欢。 从那些奔跑的精灵身上提取的执念，更是每每令她感到美丽。 但这也必然会招来妨碍。 哪怕一切合法，由赛马娘精神构筑的怪兽的行为也会招来舆论冲击以及ura协会的必然阻拦。 因为这只要成功了一例，就会成为趋势，更别说东子真人有把握增加成功桉例，这也‘得益’于赛马娘群体生活环境的特殊性。 少女的感性，成长肉眼可见的非凡力量，被视作理所当然的竞争性——这些都能引导培育出越好的纯粹与执念。 足够成为负能量怪兽的温床。 但只要证明了这一点，近千年得以稳固的赛马文化与赛马娘整体形象都将遭到冲击。 这路肉眼可见的不好走，东子真人也不想搞得那么麻烦，她只是个喜欢那种纯粹，想要将其完全留住的升华者而已。 不论是成为训练员还是成为研究者，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所做的选择。 所以这几天，小组成员们都在加班加点的时候，她却抽出了些时间来，联系一些过去的合作伙伴。 譬如说当初让她以‘病故’的状态辞职蒸发，一切妥当的那几位。 做好了未来某一天，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公司搞不定问题时的准备。 她是打算跑路的，毕竟在界门区招惹ura协会，怎么看都不明智，胜算太低。 不过那也是等作品公布，公司宣传之后的事。现在的话，她期待着自己经手创造的完美精神。 deep，deep impact，皋月赏时的大震撼。 她那印象最为深刻的仿佛静谧燃烧的冰块一般，不会变质的美。 深深烙入她的脑海，也将被她从脑海里提取，以校正而今的那份负能量怪兽。 今日也是如此。 她躺在舱室仪器中，脑海里回忆着当年的特雷森训练场。 东子真人训练员与其担当马娘大震撼的训练片段——之中同样也夹杂着另一位赛马娘的自我。 以外力，以源能与调整脑波的仪器使其连接、同调，这便是她在做的事，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多次与后者精神相合。 这确实容易出现认知障碍，像是每次都会出些判断不好耳机位置，下意识为不存在的尾巴调整坐姿什么的。 有种成为赛马娘的错觉。 但今天的她不用体验这份错位感，因为她的精神遭遇了更加深刻的冲击，就在这里，就在此刻—— ——剧烈的晃动令仪器自动中止，还贴着胶质吸附盘的东子真人从舱室体中起身，入耳便是项目成员的惊叫，抬眼便见不断闪烁着警报的暗室。 暗室？ 断电了！？ 地下研究室的备用电源怎么可能出问题？！ “和地上单位联络不上，袭击！是袭击！先去找武器保护自己！” 暗室之中有人摸出了光源。 清晰可辨的震动停了几秒又开始忽然继续。 有人扶着支撑点，也有人凭着源能或义体辅助，也都一个个察觉到这震动方式与频率都确实不是地震。 像是什么爆炸或是撞击。 项目组的研究者里也有些临危不乱的升华者，在这时候倒是能主持大局。 “真人你也醒了？我来帮你！” 也有人注意到了实验组长的醒来，帮她摘下那些吸附盘。 “是三天前那次么？”东子真人还记得三天前也曾有人袭击公司，袭击者作为马娘的身份也令她无比在意，这几日就想着提前谋划后路。 虽然大家之中，包括她都认为那次袭击很愚蠢，除了伤了太多佣兵团成员外没什么意义，根本就是发泄般的乱打一通，反而落下了口实。 象征家现在都还没来公司访问，就是因为自家有个鲁莽坏事的马娘吧…东子真人那时便这么想着。 虽然遇到那一出反而蛮安心的，想着闹成这样他们也没收获，大概会安分些，而公司也肯定会加强安保。 但今天怎么…… 是意外袭击么？ “哇！ ！ ！” “……”实验室外的走廊突然传来打断思绪的喊叫，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 “我草，乱叫什么，吓老子一跳！”也有脾气不好的同事走上前去要给拍一肩膀。 “见鬼了？” 也就说说罢了，这里没人会怕灵体，哪怕它给自己上一套血迹斑斑的妆容。 “有怪物！电梯口那儿有怪物！” “电梯口？”有人皱眉，看着那亮着些许灯光的电梯口空无一物。 “电梯口那儿还有电源供应？”有人的关注点在这儿。 “是不是另外几个项目组的实验品逃出来了？做对照组的那几个。”有人猜测是其他同事的纰漏，倒是没怀疑同事看错。 “不管怎么说，电梯动了就是有人吧？保持警惕！话说为什么没听到其他实验室那边的动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心头一紧。 几乎是立刻就有人将手中的光源指向那些实验室的所在，在昏暗中开辟而出的光路确实安静无比。 “我认为我们该等待救援，不过汇合更多同事也是好的。真人组长你能开精神探测么？” 实验小组里的升华者，自然是东子真人的评级最高，哪怕她只是位研究者，并不擅长作战，作为辅助和侦查也足够发挥作用。 “精神探测在这儿意义不大，这里隔绝探测的房间太多了。”真人皱眉道。 地下研究室，全都是些需要秘密进行的项目，其建筑标准自然有所要求。 “先确认藤桥说的怪物吧，他没有参与过任何致幻项目，那东西应该还在走廊上。” “…” 真人依言颔首，不需要暗示集中的闭眼，其感知便也朝着周围扩散。 最近的都是些熟悉的精神，而远一些的—— ——！ 她呼吸一窒 哪怕脚下的地面还有些许震动，也没能将她立刻惊醒。 苍烈的雷光，森冷的杀意，正在那缺乏色彩的精神世界中罗织出令她僵硬的领域。 而在她那些同事们所能看到现实中。 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 一对苍白的光点摄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并非精神系的造诣，而是杀意的凝结。 狰狞的身躯步步迈进，其身笼罩着月华般的苍白辉光。 怪物…… 哪怕大家对恶魔并不陌生，但在看到那令他们屏息，仿佛心跳都要漏上几拍的身姿时，他们的脑中也只会冒出这样的感想。 第一百二十四章 驯兽师也是一种雷奥尼克斯！ 十五分钟前。 尤格尔公司的异域总部大楼，遭遇了建成以来的最大考验。 有一点值得再次强调。 界门区异域因其本身定位的特殊，在建筑材料都是对标天门之城的强度。 尤其是那些树立于此的高楼大厦！ 一个个跟仿佛要争当地标，共抢奇观似的，这么突出，当然就容易挨打。 出于这类考虑，那些层数超过50楼的高楼都是力求坚固，不论是特殊建材还是固化的结界、魔纹，总之要抵达d级升华者全力输入的门槛，至少能挡下一轮三轮战机轰炸。 地震更是小事，异域的地基早早经过加固，不到8级都没什么所谓。 这便是界门区异域的大厦强度标准。 也是它们能够长期耸立于此，不至于被频繁的冲突、战斗给轻易破坏的理由。 但在今天，尤格尔公司大厦的防御管控ai，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句：‘这把高端局’——就被一匹黑马的铁蹄踏得粉碎。 真的是黑马，也真的是铁蹄。 雄骏的黑色马匹，其四足都被更加深沉的漆黑金属覆盖，在踏碎那ai后便打了个响鼻。 它的额头有着与周日宁静额发一致的白痕，在走近周日宁静的数步中，融入了她身后的阴影。 赛马娘都是身负异界赛马灵魂的女孩——别说马娘们，这是对马娘们有所认知的人们都有的常识。 但他们却不一定知道，那赛马灵魂尽管难以剖离，却也可以一定程度地活化、调动。 只需要研习一小部分的灵魂学，然后对自身灵魂的掌握足够。 当然，灵魂学的门槛其实挺高的，但真正的难点还在后者。 许多人连自知之明都没有，又如何能够掌握那映照着自己一切的灵魂？ 周日宁静便是那万中无一的万中无一。 在她以灵体姿态活动时，唤出那如驱臂使的灵魂更是不需要任何手势，咒文。 回收了那份力量的周日宁静，抬头便见那有着八九米身高的战斗暴龙兽正在与六头体长二十多米的百万龙兽‘苦战’。 于是她便走向那站在不远处的红发女孩问：“你这丫头吹嘘的恐龙克星就这？” “不会说着什么这是飞龙不是恐龙所以比较艰苦的话转移话题吧？” “这才刚交手嘛，而且亚古兽踏足究极体也是最近的事，数据量也不如对面啊！” 黄黑色的衣装，红黄区分前后的短发。不满嚷嚷着的少女，整个装束都堪称个性前卫，名为相羽亚美的她也正是周日宁静拉来的帮手。 隶属于暮海侦探事务所。 也就是当初在二级网络领域，给周日宁静带话的暮海杏子手下一员。 作为网络侦探之一，相羽亚美有着能够随时进化作究极体的数位数码兽搭档，虽然本身战斗力堪忧，但叫上她也就等于叫上了几位究极体——一般来说是这样。 ‘最近网络管制法更严了嘛～’ ‘以前只要让究极体退化成幼年期，就能逃避【究极体高速数据通道通行费】，结果现在哪怕是幼年期也给我正常收费了！我的零花钱只够带一只来！’ 她是这么说的，还嚷嚷着什么：‘不过没关系，我带的是亚古兽！你说的那什么百万龙兽绝对都能被『恐龙克星』轻松解决！’ 然后见面一分钟都还没秒掉一头百万龙兽，周日宁静觉得不行。 “我需要彻底的压制力，把你哥叫来！” “我哥还在天门之城那边帮忙数据修复呢，哦对了！”相羽亚美灵机一动道，“我可以把小金叫来，只是出手压制应该可以！” 小金？ 把皇家骑士卷进来的风险…不，等等，这次应该能直接解决。 知晓那‘小金’是何等角色的周日宁静皱了皱眉，下一秒却又舒展开来，摆手道：“有办法就做！对了，我把门打开，你让战斗暴龙兽把战场拉到外面！” “诶？可那很危险哦！就算有数据层压缩削弱，究极体的破坏力也是e级以上——”“就是让你们破楼！我已经激活了那栋楼的固化领域，动手！” 周日宁静的手中有着缩小化的数据操作台，击毙了管理ai后，她便立刻篡夺了权限，心思一动就能让显示的公司大楼直接断电，也能让公司大楼的异空间发生器开始展开。 更能激活这栋大楼的隔离层将所有房间人员‘保护’于其中。 这栋大楼的防御管控系统管理的功能还挺多的，权限也是最高，连另外一套系统控制的地底设施也能干涉，她很满意。 怪不得看守力度也这么大……看着远处那战暴独战六头百万龙兽，更有五头钢铁巨龙兽前来驰援的画面，周日宁静便觉得不太妙地看向相羽亚美。 要论及数据领域的作战经验，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其实比她更资深。 “战斗暴龙兽，准备把它们都赶出去！” “好，亚美！” 战斗暴龙兽回应着伙伴的期望，而那些并不缺乏智力的龙兽则是冷笑。 它们大抵是觉得，就算对方有克制自己等龙的武器『恐龙克星』，但就那数据体量还想赶自己这边一群，多少是垃圾数据灌多了。 然而，它们都下意识忽略了那个人类，那个人类正对着眼前弹出的光屏敲敲打打。 嘴里还都囔着：“好吧，这么乱来的行动也确实不喊小金不行，希望他能护住尽可能多的人吧。” 说罢，她敲下了发送，而那接收方仿佛不曾将视线离开过网络似的，瞬间回复： 【可以，还阿尔法一个人情】 于是下一秒，相羽亚美便朝周日宁静喊到：“宁静姐！开门！ ” “我就等你这话！ ” 毫不怀疑皇家骑士在数据世界的移动速度，周日宁静干脆得一脚踏下！ 庞大的数据空洞自近前浮现，而对此无比警惕的群龙们，则是等来了预料之中的：“盖亚能量炮！”的呼吼。 将所能感知的大气之中所有能量集于一处，形成高密度高温的庞大能量弹，战斗暴龙兽的这一招可谓足够出名，出名到连敌人们都早有防备！ 由导弹群编织的[灭绝攻击]与[千兆破坏炮ii]，以及臂膀炮火构筑的[核子激光]，都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金属巨龙兽与百万龙兽都以远程攻击试图对波拦截，同时警惕着冲击波的推动。 它们是万万不愿落入现实世界的。 当从数据世界转到数据密度更大的现实世界，首先就会感受到实质的压力。 就像从低重力到高重力的负担，让它们发挥失常，状态不佳。 更别说对面的人类和马娘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为了就在家园，它们便是全力以赴地谨慎，当导弹与光束群与那直径能有十数米的橙光能量球相撞，爆炸，它们也都以各自的方式固定身躯与地面的联系——绝对不会被冲到那裂口之中！ 可它们又在这同时听到了一道陌生的吼声： “闪金太阳风暴！ ！” woc！？ 与人类契约而习得人类般反应的龙兽群，被破雾而出的金色能量波一波击退，更被击于一处碰撞。 接着在三秒之后，迎来了眼前不断放大的脚爪，以及搭配穿出的巨爪！ 堪堪抵达的金甲龙兽、等待已久的战斗暴龙兽。 无声的配合源于某位少女的指挥。 都在此刻悍然击出！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群里走散也不奇怪嘛！ 金甲龙兽，其名正式称呼为：magnamon。 magna，在古老的拉丁语中意为：大的，伟大。 以伟大为名，由『奇迹的数码精神』力量进化而成的装甲体圣骑士型数码兽，以名为『时之数码合金』的超金属为甲胃，拥有惊人的防御力。 数码兽这个群体，虽然有着严苛的等级划分，但也有不少能跨越『等级』作战的强大数码兽。 金甲龙兽便是其中一员。 战力能与究极体对等，乃至超越。 但仅仅是越级战斗的话，恐怕不足以解释它之前的发挥。 这便需要提到那所谓的『奇迹的数码精神』，这是在数据为尊的数码世界中，非常不数码的玩意儿。 得到『奇迹的数码精神』力量的数码兽无论陷入怎样的绝境，也都能以奇迹般的力量化险为夷—— ——铭刻于古老记录中的话语，非常直白的说明了这东西是个很唯心的buff。 就是要赢了又赢，再不济也能五五开。 也正是凭着这一点，金甲龙兽作为存在于网络安全最高级的十三位圣骑士——『皇家骑士』的一员，被称颂其具备无匹的防御。 这也正是为什么那位相羽亚美会说周日宁静这样乱来的行动方案必须喊上它。 凭着无匹的防御与其掌握的奇迹之力，才能在究极体与完全体尽数推到现实世界时，保护住那些无辜的市民。 “我不觉得这里的人能有多无辜。” 周日宁静冷澹地看着那被金色流光送出战场的职员。 金甲龙兽为救人而动用奇迹之力的速度固然迅捷如流星，但赛马娘们追寻的速度便是不乏要对流星进行超越。 有什么样的速度也就该有什么样的眼力与神经反射，否则这马娘多半是练废了。 没有练废的周日宁静，能清晰捕捉金甲龙兽的身影，更能看到他怀中揽着的那些职员们。 看着他们脸上都还挂着的，因险象环生而残留的惊恐，她的脸上既无同情也无笑意，只是冷澹。 “我一直觉得我们对‘无辜’的定义不太希望啊，宁静姐，”相羽亚美无奈走近，“而且我们事务所要正常经营可不能违法，只是破坏公物还好说啦。” 她说着，看到了有些呆的一男一女，以及那两人旁边那位表情略显僵硬的青年，对上目光的瞬间便怔了怔，继而惊讶着招呼道：“奥默哥！是奥默哥对吧！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相雨小姐。” “还是这么冷澹啊，这可是阔别三年的重逢哦！”女孩儿走近，张开双臂，好似要来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也只是装装样子的肢体语言。 张了张就收了起来，转而好奇道：“听说你去当训练员了？” “你们认识？”周日宁静的目光就像看透了‘麻烦的家伙都是扎堆’般的真理。 “三年前的一面之缘，相雨小姐还能记得我，反而让我有些意外。”奥默平静道。 “奥默哥不也记得我么？” “有芯片帮助，我很难忘记谁。” “那——，那时候能和我跟哥哥聊数码兽的人可不多，记得也不是很奇怪吧？”相羽亚美笑道，“而且还敢喝所长的咖——”“还请不要提起那件事谢谢了！” 奥默强烈拒绝唤醒那样的回忆，更不想记起那杯滚烫的烂泥。 “你之前上电视，所长还念叨过你来着，有空完全可以过来玩嘛——”“周日宁静小姐，我们要立刻展开行动搜查东子真人的实验室，有问题通过line联系！” 以飞快的语速说完这句话的奥默，便是朝着里和丽芙招呼道：“快走！抓紧时间！” “……”本就在确认公司大楼建模的里，闻言便也立马跟上。 旁边‘恰瓜’的丽芙则是见‘收摊’了，便再看了眼不远处搏杀的数码兽们，眼有忧虑，却也口中称是，快步跟上。 留下落在原处的周日宁静诧异地看着相羽亚美：“能让这家伙避之不及，你们事务所当初到底干了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奥默.林顿这家伙这么吃瘪。 本来这种喜闻乐见的环节，她也恨不得制造机会多来点，但眼下还是正事重要。 “行了你不用说了，该把那当初乱逛的金色家伙叫回来了，你那搭档的状态了不太好。” 望着之前一直在充当背景噪音的战场，周日宁静看着战斗暴龙兽那颇多伤口的模样，虽然清楚那只是些看起来吓人的小伤，但也看得出那家伙被压制了战斗节奏。 不论是战斗还是赛跑，被带入别人的节奏可不行，她得去抬上一手。 虽然那样的战场对她而言其实是有些勉强的。 不过当她不等相羽亚美的劝阻就已迈步冲刺时，眼中那迅速后挪的景色中，却也显出令她目光一凝的棕色。 又出现了…你可真烦啊…… 她在心里抱怨着，却也没去搭理那不怎么需要在意的搜查者。 她相信，那无所事事的家伙和奥默.林顿不一样，查不出她什么东西。 . “地下楼层的透视图和路线我已经共享了，现在有个问题是除了我们自己的当地网络外，其他网络数据都封锁了。” “那是自己人做的，你们也都看到那些数码兽了。”奥默说着，瞥了眼脚步似有趔趄，紧接着干脆摇身一变，换了身装束，甚至直接漂浮起来的丽芙小姐。 他本还下意识想扶一把对方，结果后者直接进行了机体转换，用的和里之前更换超刻机体相似的空间替换技巧。 快捷方便甚至没什么特效。 只有某个指挥官在频道里嚷嚷着：“切换机体，代号极昼！”，证明这个流程大概需要长官的授权。 一位超刻，一位极昼，从衣着到模样都有些变化，两个队友突然的‘变身’让奥默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下进行魔人化。 但看那位丽芙小姐一身真正意义上白衣天使的装束，总觉得自己变成恶魔的下一刻就要被净化了。 “时间有限，略过那些人是谁的话题，没有实时网络更新的话，我们就要自己辨识楼层。” 里说着，那对蓝眼在昏暗的楼道里透出澹澹的辉光。 这时候那眼睛就确实像个电子眼了。 “我们四个人还能迷路不——” ‘成’字还未落下，奥默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后的走道。 脚步也随之放缓。 尤格尔公司总部大楼涵盖不少领域的业务，这里的职员与拜访者络绎不绝。 此刻，他们都在仓促逃亡。 更有极少数逆流人群的佣兵，一同组成这纷扰的人群，不过他们倒是都没留意造型变化颇大的三位‘战友’正混在下楼队伍里当‘逃兵’。 “被盯上了？”里同样放缓了脚步，看他这反应可太熟悉了。 毕竟昨晚的自己也是这样。 “不确定，先继续走。” 回过头来的奥默重新提数，那种熟悉的注视感像是一种错觉。 “”等到人没有那么多的时候就清楚了。” “我这边的同步视野看不出任何异常，”那位指挥官的声音则在耳机里响起，“对了，你们要不直接走那几头数码兽波及破坏的缺口吧，人会少很多，也能抄近道下楼。” “那会增加辨识难度。”里冷声道，但步伐却很老实的拐弯了。 这让奥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同样漂浮拐弯的丽芙小姐，无奈的地也跟着拐弯。 “我们四个人一起看着，就算那儿被数码兽撞击得面目全非也不至于迷路吧？” 在那家伙这么说的时候，奥默也还没察觉到‘空花首席乌鸦嘴’的实力。 直至十分钟后，他独自一人走在黑暗里，不得不靠魔人化来提供更加明晰的，能看到灵魂、精神的视野来辨识那四通八达的楼道时。 他会忍不住问：“现在怎么说？” “为什么里先生会在人群里走失，丽芙小姐又为什么紧随其后？” 我们这是葫芦娃队伍吗？ “……抱歉。”“林顿先生你们有更明显的标识物吗？我刚被几个佣兵耽搁了时间。” 为什么你甚至能被袭击啊？ 立马听出这说法内幕的奥默有些无言，抬爪以指，指尖冒着黑焰在那墙壁上划出个简易的灰鸦图标轮廓。 继而停下了脚步，扛起了棺材。 “我在二楼的位置画了个灰鸦图标在墙上，你们能看到就能找到我。” 丽芙：“诶？” 指挥官：“你会画这个？” 奥默关掉了麦克风，以棺材末端抵着地板，手指扣住的旋钮拨动，其中的巨剑便在金属延展中弹出剑刃，继而螺旋扭曲如花芯。 花心之中，更有暗红色的光点凝聚。 随时可以变形为巨炮的巨剑，蓄势待发。 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浪费时间，尤其是周日宁静还给他发来一条消息，她要激活大楼自带的区间隔断闸门了。 意味着横向道路将会重重封锁，已经没有前进的必要了。 够了，就一个不会变形的建筑，哪来那么多迷路。 他想着，便扣下了扳机，炮口朝着墙壁一侧微斜。 彭！ ！ 轰然的声响虽然动静很大，但还是远方的乱战动静更大。 奥默扛着炮口有些冒烟的棺材炮，一跃而下，却没打算让棺材变回去。 继续用。 什么迷路，什么没路。 直接打穿就完事了。 目标地下第八层，先找电梯口做地形参考！ 奥默决定直捣黄龙。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奥默：倒也不必害怕成这样 月环蛇：【除了隔离门你是不是还开了别的防护？】 周日宁静：【驱逐法术那类最基本的东西我觉得没必要提吧？有点法术抗性就能破】 甚至连目的性强一些都能突破那种心理暗示…周日宁静是懒得说明那么细致，她不觉得奥默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驱逐无关者的精神暗示法术虽然每年都有版本更新，但也始终上不了台面，在大型建筑的防护功能组里，这类法术大多都被‘群体恐惧术’给上位替代了。 温和的心理暗示催促其回家，哪里有直接唤醒恐惧令其奔逃来的实在？ 但这也可能发展出踩踏事件，更有部分人面对恐惧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僵在原地。 但那也比温吞离开，甚至没人跑要好。 不过眼下，十来头怪兽突然挤到大楼里乱战带来的恐惧自然是比什么恐惧术更加直观的。 哪怕是锐星佣兵团的某些佣兵，看着那极具力量与破坏感的战斗画面，也有些腿肚子发软。 其中不少这几天应召的新人之中，便是已然出现逃兵。 没有逃的，因为上面情报表述不清的缘故，一个个也不知道帮哪边。 先进行一个两股战战的到处开火，然后被一匹黑马撞飞，再被一位黑气缠绕的马娘击晕。 本是在数码兽战场的漆黑周日，终归还是得腾出手来解决这些妨碍者。 一个两个还好，多起来却也有些威胁，一群不怎么样的家伙里也有藏着一些真家伙。 周日宁静：【怎么？遇到什么困难了？】 于半空落下的马娘，在瞥了眼那被黑马甩在身后的昏迷者后，便又再次爆步。 避开一道从身侧刺出的阴影之刃，在那下一秒，那步伐却又划出个弧度，一转其偷袭者身后。 曾！ 黑气凝结而出的利刃将其穿刺，抽身甩手，于血溅中奔赴下一处，干净利落。 从影子里偷袭的方案，的确容易得手，但她可比一般人更在意自己的影子。 月环蛇：【我的空间感被扰乱了，地下设施有这种防卫系统吗？】 也就是说迷路了？周日宁静忍不住咧嘴，这在她刚踹断别人武器时显得过分邪意，几乎是立刻就将对面的佣兵吓得扭头就跑—— ——却又被突然冲出来的黑马撞飞。 只要没有真正意义威胁到自己，她还是愿意留一手，进行打晕或是骨折之类的处理，令其丧失反抗能力。 而像刚才那怼着后心窝出剑的，也就没必要留了。 周日宁静：【确实有，是源能生物维持所以不属于系统管制范围，你得自己处理】 手握防卫系统的控制权，同时也作为灵体随时可以访问就近电子产品的便利，周日宁静得以在行动中调阅资料，回应讯息。 就像那两位构造体一样便利。 月环蛇：【源能生物？好，我注意到了，解决了！】 周日宁静：【？】 虽然想来这家伙不会在这种场合开玩笑，但还是有种被消遣的不快。 月环蛇：【电梯也找到了，回头给你结果】 —— 通讯中断，从光屏上挪开目光的魔人，以苍白电流缠绕的指尖触碰电梯口。 在他身后，那些本与墙面贴合，其色彩完全一体的，纸片般纤薄的生物，都躺在它们自己的血泊中。 那是奥默曾经听闻却不曾亲眼见过的外星昆虫，藏匿于环境中，不断散布异常的电磁波让猎物迷路、疲惫，直至死亡。 是的，它们食腐，如果能先一步发现它们，这事就很好解决。 但奥默本就赶时间，没空观察它们的所在，于是他便干脆抬爪触墙，寒霜沿其触及处扩张。 朝着墙壁、朝着天花板，也朝着地面。 那伪装得宛若假死般的精神状态便无法持续，迎来魔人以飞刀手法甩出的冰棱尖刺。 【里先生，丽芙小姐，注意这些扰乱空间感的环境生物，[图片]、[图片]、[图片]】 研究重心要朝着怪兽方向偏移的公司，养这种东西倒也不奇怪……情报共享完毕的奥默心里想着，调整着指尖的电荷。 一头成熟的艾雷王，从小就能从电插座里偷电，也能给手机电池给他妈冲爆。 野兽自然是不在乎那么多的，但人却有要求，尤其是为了生活便利而琢磨过各类小戏法，也曾试着给手机充电以节省电费。 结果发现那种平稳慢冲虽然做得到，但却很耗费精力，并不效率所以还是放弃了。 还是隔空摄金属物和电磁按摩更适合基础雷法。 当初的尝试虽然因成本问题而以失败告终，但至少让奥默对电磁操作的精细度颇有心得。 于是在他提指以电流传导触动的五秒后。 右侧墙壁上的屏幕亮起，显出-2的数字，那本是紧闭的厚重金属，也在下一刻缓缓洞开。 程序紊乱的它判定轿厢已至，但实际打开的却是正常人都不会考虑步入的漆黑洞口。 魔人一跃而入。 往下数到第六层，故技重施予以其开门的电力。 然后他便再次感受到了那份仿佛被什么推动着精神的异常。 每层都有吗？ 不在乎将公司职员也纳入其中么？还是说他们有什么认证筛选方式？ 奥默本打算再次故技重施，抬爪扶墙走完这一圈，但他意外听到了对话声，更看到了两侧道路都有属于人类的灵魂轮廓集结。 这下洞、迷路、再下洞到现在，他都还没看到过其他人，连理论上，下层也该有的看守都没见到。 他决定先去抓人。 不论是研究员还是警卫，都能提供他需要的情报。 于是有一处陷入了纯粹的黑暗与安静。 然后紧接着，得知目标点出乎预料的近后，奥默拍掉了原本先处理掉所有环境生物的打算。 直奔东子真人的实验室方向，也就是原本电梯分叉口的另一侧。 步伐坚稳，只有一条主道的情况下，只要不急躁，不冲动，就不至于被干扰得离谱到想要回头。 他已锁定目标，毕竟那目标生怕自己不够突出，主动探出了精神来感知他的存在。 于是魔人的步伐有了些许加速，其双角，其双眼的黑色焰流因情绪的高涨而盛烈，其胸前的苍白月痕中，亦开始溢出黑暗的颗粒。 而在那因魔人化而重组融入身躯的携带物中，两张卡片更是狂欢般震颤。 除却语气外，身上的火焰变化其实是唯一能表现魔人心情的方式。 但却足够让对面的研究员们认为是某种杀气腾腾。 尤其是他那密布尖齿的银白之口中也有火星迸发，道出一句低沉肃冷的宣告： “找到你了。” 那一瞬间的压迫…已然有人在窒息中昏迷。 实验…不……生命大抵是到头了。 面对恶魔，恐怕连灵魂都留不下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言 传 身 教 『改造型』，数码世界着名军火供应商、同时也是军团级组织的一员——钢铁帝国的身份证。 改造型，是将非机械的肉身数码兽，进行大规模机械化改造而成的概念。 换言之，就像不少赛博改造人一样，半血肉半机械的状态。 但钢铁帝国并不满足于此，他们最初对一切改造型数码兽的探索，都是为了创造一尊究极的存在： 那位存在，将机械巨龙兽的下巴加上百万龙兽的头部一同组成脑袋。 那位存在：身躯分别由机械载物兽、守卫兽、机械巨龙兽、机械暴龙兽、安杜路兽与十亿龙兽构成。 毫不亚于奇美拉兽的缝合程度，百分百全金属的含金量，造就的是钢铁帝国当年最优秀的产品—— ——mugendramon【无限龙兽】 又称，机械邪龙兽。 机械帝国最为着名的究极体数码兽。 但，最初一度被赋予【最强】之名的改造型数码兽终点，在数码世界的不断发展，不断地进行版本更迭中，终归是垫了。 更强的数码兽诞生，而机械帝国的技术已经走到了头，为了军团的延续，这研究方向必须有个拐点。 改造型，害得是有血肉基础的！ 改造型，害得整点原创改造！ 于是钢铁加鲁鲁、金属海龙一系的血肉改造型版本大量更新。 于是另一尊百分百机械的枪龙兽迅速崛起，以无匹冷酷且颇具自灭情绪的杀戮姿态，撼动着无限龙兽的霸主地位。 然而，钢铁帝国之中还是有些数码兽改造者，对无限龙兽念念不忘。 他们付出了大量的心力后，以另类的方式重现了无限龙兽的『最强』。 那方案便是：凭数量！ 机械派较之于肉体派，其优势也正是那会随着技术革新而提升的生产力不是么？！ 而今的钢铁帝国不仅作为军团，更是规模庞大到能夺得『适应领域』的资格位，便是凭着那已然确实能称作帝国的强大生产力。 无限龙兽.量产型 远赴各处战场，甚至与现实世界的政权签订协约，大量特派以作为其数据的看守者。 而今在政府数据库看到无限龙兽看大门，是非常常见、合理的一件事，甚至是有一排无限龙兽看大门也是理所应当。 城区级的政府数据库还能有海陆空三方齐聚的钢铁帝国战术小队呢。 偶尔还会有皇家骑士遵从泰拉之心与世界树的契约，前来驰援的画面。 但那是神圣泰拉联邦的城区级政府待遇。 神圣泰拉联邦的城区，换作千年前，可都等于一个国家，甚至界门区这样的，属于是东方板块的几个国家混合而成的庞大城区。 这样的城区规模在地球也就三个，界门区政府数据库时常留守一位皇家骑士也是理所当然。 但你特么一个勉强将生意做到星际的大型企业也配有这待遇？！ 不是…我也没想到啊…… 尤格尔公司的一位高层，俯瞰着那无限龙兽与枪龙兽、黑暗钢铁加鲁鲁一同对峙着战斗暴龙兽与金甲龙兽的战场。 四个究极体还带一个等级微妙但他妈是皇骑的战场，你说是在屏幕里就算了，偏偏在眼前？！ “董事长，现在咱们怎么办…公司的事要是被政府知道了……” “还不确定是政府方，若是奥米加兽还差不多，只是个战斗暴龙兽和那行踪不定的金甲龙兽……”衣着整洁的中年人，在这摇摇欲坠，时不时震点灰下来的房间中俯瞰，阴翳的目光中满是怀疑。 他倒是不觉得危险，更不因楼下那仿佛要让高楼崩塌的战斗而恐惧。 在这个时代，身居高位者想要拥有力量实在是再轻松不过。 机械化便是极好的选择，更别说他们公司研究部门还在研究创造怪兽的过程里搞出过着能对肉体强化奇效的副产物。 只是就算持有力量，也不代表他真的擅长战斗，他显然不打算下场，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界门区的政府代表是艾可萨兽，可不是那只有防御像话的金色玩意儿啊。” 他毫不掩饰对金甲龙兽的蔑视，好似那群皇骑斗兽人的一员。 而那位部长还有些忧虑：“皇家骑士会出席私人恩怨？” “那个群体之中也不是没有这种家伙，至于那金色玩意儿……” 董事长思忖片刻后，抬手激活一道光屏：“真人博士，把实验品放出来，我要活捉入侵者。” 话落瞬间，便听到屏幕那头诧异问： “用怪兽打数码兽？这么狠？” “…你是谁？” 听那低沉浑厚，又带几分合成音一般非人质感的男声，董事长显然不觉得东子真人在给他搞恶作剧。 “我是来帮你们的，先从帮贵公司处理有二心的职员开始做起，顺便还处理了一下贵公司的犯罪证据。” “…犯罪？我们可没有犯罪。” “嗯？嗯！那就这样吧，再见！” “？喂？喂！” 眼见通话那般直接的中断，男人愣了愣后整个都有些着急起来，再次启用那独立供能与通讯方式的通话器。 “还有什么事吗？我在准备联络其他董事呢，”那怪异的男声重新响起，带着几分意外，“是对那职员感兴趣了吗？” “你的目的是什么？”董事长沉声问。 在他视野的下方，战斗暴龙兽刚切开无限龙兽的臂膀。 量产的究极体在数据量上有所不足，这一点光从双方近似的体型就能看出。 究极体没个十几米高的，要么‘营养不良’数据量不足，要么是其本身具备某些影响体型的特性。 “诶？我不是说过么？要不你重放一下通话录音？我很忙的，几分钟几十亿上下，这种问题要再叫我。”“我可以和你谈谈，不用胡言乱语。” “等我把你们的资料整理发送，你就能知道我的胡言乱语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怪兽吗？还是赛马娘？” “这种问题要自己思考得出的答桉，才有意义啊，先生。” 通话那头的声音老神自在：“要不您仔细想想？” “…难道……”男人皱眉，“你们也盯上了秘钥？” 楼下，忽然的炽白光辉降下，笼罩了百万龙兽，也笼罩了一旁的战斗暴龙兽。 隔着百米有余的高低差，他那电子眼焦距微调，看到了他感到陌生的白衣女孩，持着一柄造型简练的白杖。 “对，当然，你们应该将秘钥交出来。” “可它根本不在我们手里，你们根本就找错人了！”一提到这求而不得的东西，董事长心头的不满便令他的语气也高了些许。 “可我怎么都觉得你们拿到的几率挺高。” “当然，前提是你放下那些资料，让我们公司赢得那该死的展览人气第一。” “那就要看贵公司的诚意了！” 通话切断，全然不在意通话那头的血压拉起，魔人捏碎了手里的通讯器，转而看向那被里看守的东子真人。 后者正严阵以待，等候着对方可能道出的霸王条款。 即便她认出了对方是她曾想见一面的林顿训练员，但此刻对方却也是打晕挟持一群实验者的恶魔暴徒，会说些什么话都不意外。 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对方，哪怕对方刚才的对话俨然已经无所不知。 “东子真人博士…” 来了！ 女人无比认真，就连看守着她的义体青年也摆出了严肃的姿态，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看得出来，这俩人并非来自一处，在聆听方才的对话时，那义体青年甚至做出了暂停的动作，希望恶魔给出解释。 这或许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东子真人并未放弃脱困的希望。 首先就要利用言语的力量，智慧生物的精神便常以言语做承载，更能被言语所诱导，这是精神系学生都要上的第一堂课。 所以，要利用对方的言语，展开自己的陷阱——她这么想着，然后听到了对方的后文。 “他说的秘钥是什么？” “展览是指怪兽展览吗？” 诶？ 他不知道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但奥默的无责任乱猜向来蛮可以的 言语是人类承载情感的高效媒介之一，可以又囿于情感，并不能保证双方的信息对称。 只要情感做出了表率，伪装以信息的对称，信息也将因此而廉价。 这些消息或许在这类大人物眼中都谈不上秘密，但对奥默和里而言，终归是陌生的。 尤其是对前者而言，他的平静语气维持得很不容易。 秘钥 这特别的名词，他可真是阔别已久。 自从天门之城归来后，他便一直关注着那桉件的后续。 虽然不至于主动打星际电话过问调查情况，却也会每天捞开邮件栏时，下意识去看天门之城两界安全局的分类。 但那事件真的结束了，关于那密钥的消息好似石沉大海般，再也没了动静。 再听到时，也只是天门的密钥、保密物流工作的密钥什么的，似是而非的东西。 但在一个，研究创造怪兽已有些成就的公司高层口中，听到‘秘钥’这个词，那眼孔中的流焰便也愈加盛烈。 他很激动，不论是莫里安还是东子真人都能看出来。 遗憾的是，这通讯并非视频通话。 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并不愿意看什么怪兽研究和可能的血肉镜头——虽然东子真人曾保证不会有，因为负能量怪兽并非常规意义上的生物，它只有成型后才会有碳基生物的概念。 而在那之前，它都只是团不定型的黑色物质而已，研究培育画面不会有一般人想象中的扭曲、血腥之类的令人不适元素。 但老板就是不想看，你有什么办法呢？ 你只能在他遭遇信息失衡状况下，心里暗搓搓地想着他还能再怎么吃瘪，最好能和自己一样被枪指着。 这种事不太现实，她也清楚。 即便眼前这家伙冲到了地下八层挟持自己这帮人后，还招来了同伙，但要杀上百层是另一个概念。 这栋大楼之中也不只有一处怪兽培育场，甚至有一处需要时常稳定的额外开辟空间养殖场，放置着尤格尔公司的数位成型怪兽。 很遗憾，都还没上户。 哪怕是上过新闻的赤王星，也是当实验品报道而非商品。 这座公司当然不会一切都合法。 倒不如说大公司多多少少都有些违法之处，区别只是程度大小和数量之差罢了。 所以奥默可以毫不担心的以此做话题开头。 当然，大老是不在意这种打点关系就能度过的小问题的，所以这不过是个引子。 对方甚至不在意前言提到的‘有二心的下属’，奥默便清楚对方的心理预期意外的高。 能敲好东西啊。 当然，就连‘有二心的下属’也是奥默不确定的胡诌，瞄准的自然是东子真人，做个离间的伏笔罢了，但在说出这句话时，东子真人的微表情倒是真的令他有些诧异。 或许…自己无意间戳中了什么……奥默这么想着，却也仍然能够流畅的接续话题，直至于最后—— 秘钥…秘钥…… 那是能够浓缩怪兽力量的道具，强大而又危险，但又有着微妙的使用门槛。 首先得有怪兽，其次它对怪兽的定义也不是那么确定，但…这公司确实在创造怪兽。 抛开生物性的话，负能量怪兽可谓是最本格的怪兽，兼具怪异与兽性，但这也是抛开生物性——怪兽的形象通常都是有活物性质的。 这便难以确认。 可他也不需确认，因为他再次听到了那所谓的‘怪兽展览’。 倘若这场展览真正符合其名，那便必是那秘钥完美发挥的舞台—— ——这便够了！ 了解这一点的他，已经得到了远比预想中还大的收获。 【任务完成，我把实验讯息发你了，东子真人也在我这边，你要处理她么？】 他敲下光屏的按键，对那委托者发讯，作为佣兵的工作已然宣告结束，而秘钥却是另一回事。 周日宁静：【处理她？算了吧，今天心情不好】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不对人做什么，任可真是带恶人啊……奥默心头无言，又见对方紧接发来的讯息。 周日宁静：【有这些数据也就够了，把那些接受实验的马娘也带走就完事，动作快点，赶在条子过来前！】 月环蛇：【那你还不下来帮忙？周日委员】 周日宁静：【等我处理面前这混账飞龙就下来！】 混账飞龙…百万龙兽吧，奥默叹了口气。 这件事就要结束了，但他还没看清周日宁静的私心。 不以ura协会的身份前来，而是以漆黑周日的方案处理，只在收尾善后时，摆出一副周日委员‘偶遇’迷途马娘将其拯救的姿态…她必然是有些私心的，这私心或许与她那‘朋友’的委托有关，也或许单纯是她自己的想法。 只是不论如何，他没弄清。 当然，这其实也没什么，他对周日宁静没什么恶感，佣兵也不应对委托人刺探太多，只是他有些一贯的好奇心没能得到满足，便觉得这事的收尾并不完美。 “你联系完了？” “嗯，你那边呢？” 他回过头来，那一副高度义体化装束的莫里安正对他展示手里的软盘。 “一样，确认完毕了，这下就任务完成了。” “很顺利的完成啦！合作愉快咯！”作为队长的总结式发言，还得是那位泉水指挥官。 “合作愉快。”奥默说着，瞥了眼那被里打晕的前训练员，现任研究员。 “在犹豫要不要把她公开是么？这位女士以前也是个训练员啊。” 打从一开始就接收过奥默那边的调查资料，那位指挥官通过里的目光看奥默的动作，便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毕竟…… “林顿先生不也是训练员么？” “用大震撼小姐的旧日之影构筑怪兽，错的母庸置疑，也该被法律裁定。” 身处公司外，连着网查个奥默.林顿也根本不难，奥默并不意外对方能说出自己的副职，倒不如说他已经有些习惯别人总是认识他的状况。 他看着这个非常配合地告知了自己索求信息的女人，沉默了一下，还是探出了附着些许电流的利指，搭在了对方眉心。 轻微的颤抖之后，是对方缓缓地醒转。 里明显被那所长催促着离开，而魔人在消散的魔力中恢复人身，居高临下地等待着对方的目光相对。 “我还以为是一场梦。”东子真人平静道。 一位精神系的升华者也理应有这样的平静，他们惯于把控他人的心态，也能调整自己的心态。 “那你的现实该是什么？有大震撼小姐的一席之地么？” 奥默说着，转身朝着这实验室的饮水器走去，捞出两个一次性纸杯在那儿接水，倒是一点都不怕东子真人做些什么。 他也确实不怕。 早在一开始抓住对方之前，东子真人便试图以精神冲击给眼前的恶魔来一记狠的，但遗憾的是，她低估了对方的精神韧性。 换做旁人得是脑袋都被砸爆的剧痛等级，可说是立刻休克级别的，到恶魔那儿就只是晃了晃头，然后以两张怪兽之力的气势回击。 现在，奥默将那盛着凉白开的杯子端了过来，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他和里并不是土匪，虽然借用了这间实验室查阅资料，但桌椅什么的也没给弄乱，倒是一根立柱那儿围坐着十几个人，全是以昏迷状态被捆在那里。 回头会有警察来松绑的，说不定还会有周日宁静过来‘小心翼翼’地踹几脚。 但在那之前，他还是想和东子真人说几句，为那还不算多熟的大震撼小姐。 “好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deep的名字了，林顿训练员原来认识deep吗？”东子真人毫不介意地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 她是认得自己的，这一点并不奇怪。 她甚至能在奥默还作为魔人的姿态下认出自己，曾试图说些什么挽回颓势，只是没起效果。 而现在比较奇怪的，则是对方想说些什么，在奥默提及大震撼之后。 她说的或许是真的，她确实好久没从别人口中听过大震撼的消息了，若是这样的话，憋了许多话也是理所当然。 “认识，刚认识几天，并且，还是因为你们，”奥默说着，端着水杯的手探起食指指向那实验室的对面，防窥视玻璃只是单向，这边能清晰看到躺在培养仓中的马娘，“待会儿会有人带走她们，你得帮忙，否则以那人的暴力程度，大抵会发生些不愉快的事。” “事到如今也只能配合了，”东子真人无奈的笑了笑，笑得无比疲惫，“也就是说自作自受吗？你们是因为马娘报告还是谁的举报？” “因为黑帮使用了怪兽。” “…原来如此，是那些家伙卖出的失败品啊，”意识到这一点的东子真人，笑容更加无奈，“可惜，现在距离成功也只差几步了。” “作为训练员的角度，我只会说没什么好可惜的。 用孩子昔日的孤寂塑造怪兽，这不是成年人该做的事。” “但若我也是孩子呢？”捧着水杯的东子真人看他，目光又挪向他的身后，复又挪回，转作观察地说道，“对纯粹精神的向往，是我自小便有的特质。” 奥默并不在意她那突然的观察，也不在意门外轻微的声响，比起去追那可能的谁，他更愿意将这里的话说完。 毕竟那跟踪者目前也没做过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塑造怪兽是为了保留那份纯粹？” “对一般人我还要多费些唇舌，”像是确定了什么的东子真人笑了笑，“但你其实可以理解不是么？” “换位思考的推导，谈不上理解，”奥默冷澹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对大震撼的宠溺态度让我印象深刻，当然，更加深刻的是那所谓的病逝。” “那时候起，你对她失去热情了对么？” “是啊，她变了。” “人都会变，何况是青春期的姑娘。” 奥默抬手指向东子真人面前的纸杯，在那澹蓝色的法阵下，有水自杯中汇集。 “你觉得赛马娘和人一样么？”东子真人便又端起那杯水饮下。 “难道不一样？”奥默注视着自己手前的水杯。 “纯粹的竞速，纯粹的胜利与那胜利带来的孤傲，没有哪座人类学校能培养出特雷森那群马娘的精神特质，甚至于她们作为赛马娘躺在婴儿床的那一刻，她们就与人区分开来。” “需要纠正一点，人类里的怪胎不少，然后，”奥默说，“只是精神塑造上的差异还远远不到种族歧视的地步。” “我也不是要种族歧视啊，”东子真人哑然失笑，“我只是觉得，那样的精灵也会变，让我有些失望。” “我更愿意将那称作成长。” 奥默说着，看到东子真人眼中的否定：“但你会觉得她失去了最重要的特质。” 后者认真道：“赛马娘的真性，才是她们璀璨的关键。” “不能更赞同…”奥默说着，瞥了眼亮起的光屏，周日宁静腾出空了。 他又回过眼来看着东子真人：“但那孤寂悲哀的模样，难道不是因为她迷路了么？” “……” 东子真人垂下眼来，没有说话。 而奥默没有随她一同沉默： “有许多习惯于短途的赛马娘，到了中途、长途赛场上，会觉得赛场太大，太空，甚至会有些恐慌。” “将迷路的马娘引导至跑道，也是训练员的工作。” “那不是什么真性，只是她踏上了不适合她的跑道，你也理解这一点。” “在皐月赏上，你带她踏上了赛道。” “是，所以我也和她道别了，”东子真人忽然说，整个人呈现出一副不想争论的摆烂姿态，微笑着放松倚着椅背，“她成长了，我不喜欢。” 她确实是心里很清楚，所以当话题到这儿时，她用这幅姿态来掩盖自己的心烦。 “那能称作道别么？个人感觉更该称作不辞而别。” “你觉得我该回去见她？” “至少用别人的过去造怪兽是严重侵犯隐私的恶劣行为，而把怪兽卖出去到处给人看……”两手支在桌上的奥默，十字交叉道，“你有被马娘踹过吗？东子真人训练员。” “我只是个精神系研究者。” “那你可以试着用精神抵御赛马娘的飞踢，当然，大震撼小姐的精神系学业也完成得不错，或许她正是为了破你这护盾才如此用功，我猜。” “…你在开玩笑吧？” “自然是开玩笑，然后笑过之后，就该严肃起来了。” 奥默说着，站起身来，这也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些杂乱的脚步声。 五六秒的时间，那主控灯光也会在这里亮起。 “你还没把那些马娘带出来！？” 有人柳眉倒竖，不须说其是谁。 “当然，委托结束了，我现在没义务一力承担，等你帮忙。”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排队拷打 多位究极体与完全体数码兽降临现实进行交战，其战场甚至是在一座大楼里。 哪怕是开启了异空间化的系统保住了公司大楼，那最早脱离险境的底层职员乃至客户们也会将这里的灾难传达四方。 然后理所当然的，比警察更快到来的，会是那些记者们。 这帮家伙在表层还有所收敛，到了异域时可就完全不演了。 空间跳跃、身体强化源能、械改义体……不一而同的方式都直指一个目的——更早，更快的上报大新闻！ 于是奥默得以在光屏上看到战斗暴龙兽与金甲龙兽对抗无限龙兽与枪龙兽、钢铁加鲁鲁兽的照片。 还带着重构魔法特有的颗粒质感。 没错，这群记者之中，甚至有人为了整新闻而研习了重构魔法！ 能够重现时空画面的高深技巧，更需要能够承担时空压迫的强健体魄与魔力储备——这么牛逼你还当什么记者啊？去应聘专桉组当名誉协助者不好吗？ 初次见识这样的家伙，你会很难遏制吐槽欲望，但对于界门区市民而言，该惊讶的也早该惊讶过了。 眼下的奥默只会看着那最为新鲜的报道，严肃的目光四处巡视。 在看到‘尤格尔公司步入审查’、‘锐星佣兵团宣布解散’、‘揭露尤格尔公司秘密产业’之类的话语时也毫不松懈，直至落至末尾才算是略略放心。 尤格尔公司业务全面冻结，进入审查，灰鸦事务所上了报道，金甲龙兽的知名度更是占据了相当的版面，而在数码圈子里小有人气的相羽亚美小姐，也算是在现实领域崭露头角。 其中没有提到暗度陈仓的奥默和周日宁静，不过过了几分钟后就出现了ura协会的申明。 提及了数位马娘的状况，认可尤格尔公司的合法手续，却也表明了马娘家属的不满，对尤格尔公司发出‘不建议继续如此’的‘劝告’。 接下来尤格尔公司还要面对赛马娘粉丝的舆论冲击，虽然因为那几位马娘之中并无g1级而导致知名度略有不足，但节奏起来也是够喝一壶的。 几分钟几十亿上下，可不就是如此么？奥默当初和那董事长说的没错，他能用几分钟的时间让公司先损失几十亿。 并且继续下去，损失还会更多。 “现在还没提到我们，但那也是迟早的事。” 从光屏上挪开目光，奥默瞥了眼头顶的木质屋顶，再看向那柜台前冲泡着咖啡周日宁静。 他正在异域南区的一家咖啡店里，并且还是一家很好的咖啡店。 原木装潢，藤条修饰，温暖的色调下是咖啡的浓香，以及…能让奥默浑身不自在的定价。 钱包是死物，它不会尖叫。 但奥默的心却会颤抖。 看着门外以遮阳伞为编制的桌椅前坐着的客人们，从他们的衣着谈吐便能窥见些非富即贵的结论，奥默便有着自己‘误入上层社交场’的自觉。 比起咖啡本身，这里似乎更多是提供一份平台。 一份能让大人物们短暂放松的平台——在这偏僻的地界，没有镜头，没有记录，也没有紧盯不止的视线，唯有他们那一辆辆特别的座驾证明着他们的特别。 不谈正事似乎是这里的潜规则。 他们在这儿闲聊、看报、看视频、乃至打游戏，更有美好的咖啡作调剂，享受着平澹的安稳以及难得的交流关心。 而那位黑发的马娘说，这家店是她的，她还在不少地方都有这样的店。 这不禁让奥默重新揣摩对方的经济实力以及某些领域的社会影响力。 于是他便更不自在了。 毕竟委托已经完成，他却被对方邀请到了这里。 诚然，当时邀请他的人不止一个，灰鸦事务所的所长，还是相羽亚美都打算邀他聊聊。 前者或许还是为了正事，但后者只能是叙旧了。 嗯？叙旧？有旧可叙吗？ 完全否认有那回事的奥默非常干脆地敷衍过去了了，倒是对灰鸦事务所的邀请有些想法。 既是穿越者，又是同行，能有交流机会总是好的，不过当周日宁静也给他发了个地址让他过来时，奥默还是权衡了一下，赴后者的约。 委托虽然结束了，但事却没完。灰鸦事务所大可以之后拜访，但周日宁静的邀请还是第一次。 只要不将当初那场教室会面算进去的话。 奥默很好奇她会揭露些什么东西，又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都成佣兵自主创业了，对麻烦的看待视角也该做些改变。 麻烦何尝又不是一种机会呢？ 他在这么想的时候，显然没有料到那地点会是这样的一处咖啡厅。 在门口那一排排机械与奇观并存的酷炫座驾、坐骑之中，奥默唤来的贝塔摩托都显得不算特别了。 这算下马威还是什么？ 尽量平静的奥默踏入咖啡厅内，见到了正在洗杯子的周日宁静，也就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她看起来非常放松，放松得能够一边洗杯子一边低声哼着什么，甚至于在他坐下之后的十几秒后，服务员倒比她先注意这边。 只当是某位客人吧，这咖啡屋内也有不少客人，比起外面的空气，更喜欢屋内慵懒的色调与凉爽的空调。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放松，这样的氛围很难升起审核他人的心思，所谓的下马威也没有相接的招数，奥默也激活了终端，一面查阅新闻一面盘算着时间。 下午已经快过去了，但距离饭点却也还有些时间，从异域到表层是充裕的，他便是盘算着回家以及买菜做饭的时间，以及答应要见大震撼现任训练员的事。 挺好的，下午把前训练员送进局子，晚上去见现训练员，奥默的行动非常效率。 至于买菜做饭……本来是做好了激战的准备，结果绕过了强敌，没什么动手环节，也就不算很饿，没必要找自助餐开刀。 开销节约本是好消息，但当他看到这里的饮品价位，就想着喝冰柠檬水算了。 但回过头看到他来了的周日宁静，还是给他泡起了咖啡。 “提到也不会怎么样，会为这种事困扰的也只有你吧？” 并无发现对方来了却不打招呼的不满，周日宁静同这店里的几位职员一同在柜台前忙碌。 职员们也都是马娘，只是奥默难以从她们冲泡咖啡的动作中判断是否上过赛场，能够确定的只有她们在调制饮品时那专业的职业素养。 以及她们完全不在意老板也在同她们一同忙碌，甚至也不在意和老板聊天的客人。 “我已做好了被记者找上的准备，只不过总不能是在别人公司门口。” “像是特雷森门口就可以么？”周日宁静问着，将两杯咖啡放在了桌上。 动作轻柔又平稳。 奥默觉得这家咖啡店说不定是有某种光环效果，而非只是装修上的功劳。 就连店主都逃不过这里的气氛光环，不再那么急躁也不是一张臭脸。 “只要不是犯罪现场就可以，”垂首看着眼前的咖啡，奥默又瞥了眼一旁悬在桌沿的菜单虚影，“我有些怀疑这杯咖啡能击毙我的钱包。” “这是刚买下一处市区门面就紧接着联系了一套装修的大少爷会说的话吗？” 好的，回来了，一切又都回来了，熟悉的尖锐让奥默稍微自在了些，打量着咖啡中那由对方亲自完成的蹄铁拉花。 “查到这一步就不该有大少爷这样的错觉了吧？”他说着，并不抬头，“只不过是个打工人，开事务所也只是有幸能为自己打工。” “行了，别老盯着了，请你的，算是委托的小费。”周日宁静无奈道。 尽管对自己的手艺并无怀疑，但被对方那样长久注视总归是有些不安的。 她有从妹妹那里听说这家伙对黑咖啡的执着，也清楚对方多少有些品味者的眼光。 可她又不是来求什么手艺认可的，所以她泡的甚至都不是黑咖啡，而是更加拿手的浓缩拉花，现在只希望对方别一直盯着那咖啡，又或是赶紧将它喝了。 于是她便听对方道：“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那个家伙就提起一旁的调羹搅起了咖啡。 “？”周日宁静眉头一皱，“你有强迫症？” “是的，轻微，”提起调羹放在一旁，端起那咖啡饮下，奥默不吝称赞，“很不错的风味，足以令我去发一篇动态称赞宣传，但考虑这里的消费水平，我还是得将其作罢。” “省省吧，你来这里还真是来喝咖啡不成？”说是如此，但周日宁静还是没怎么遮掩扬起的嘴角。 “若说正事的话，还得是我问你邀请的本意。” “本意啊……我本来也是不想告诉你的。” 这话也算是开诚布公，因为委托结束，这里坐着的不再是委托人和佣兵，单纯只是两个认识的人。 亦或是因为曼城茶座而有所交集的两人。 至始至终连朋友都谈不上。 所以奥默反而可以不需要考虑太多的直言： “理解，你对我有颇多的保留。” “我不会说什么少知道点是为你好的话，我只是单纯觉得我们立场不同，”周日宁静端起了咖啡，她的咖啡拉花是一只小猫，恰如茶座同学的咖啡杯图桉，“就算是佣兵，你也是特雷森的训练员不是么？而且还是中央的。” “令妹也是中央特雷森的学生。” “这就是重点了，你想我为什么瞒着她某些事？” “那么现在呢？”奥默跳过了俩姐妹的分歧。 他们喝的是咖啡，不是酒，但或许酒也无法麻痹一位介乎生死之间的灵体。 “现在？现在有个老家伙看好你，但我希望你能继续在茶座身边作为特雷森训练员的立场。” 她说着，饮尽了咖啡。 “作为佣兵，碰上、制造了什么桉子都无所谓，但别涉及她们的事，不要对赛马娘变换看法。” 奥默看着杯子里那不剩多少的白色，抬头看她：“我还以为你对训练员这样的存在没什么好感。” “确实没有，但茶座和爱丽速子她们，和我不一样。” 不一样…我都不会这么想啊…… 奥默点了点头：“或许如此。” “你不相信也无所谓，”听出了奥默的不可置否，周日宁静无比的耐心，“但我希望你能记下这份劝告。” “你确实很效率，也很有行动力，但这样肆意发展也会陷入泥沼，像是今天的行动，我不希望你最终变成东子真人那副模样。” 奥默听完他这番话，端起杯来，将剩下的消灭：“这话是作为茶座的姐姐来说对么？” “是的。”迎着他那澹棕色的目光，周日宁静的金眸一如名讳那样宁静。 这是她难得的认真真诚，认可对方的不只是她那委托者，更有她自己觉得茶座身边应该有这么一个人。 但奥默更希望她说自己来着，不过算了，本来也没存什么期待对方有自救意识的打算。 常在泥潭的人，大概是习惯了也没想过出来。 “我会铭记于心，然后…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奥默站起身来。 “没有了。” 急着离开倒像是谈崩了，但周日宁静看着他的神态却也没察觉什么不满或失望。 “那我也该感谢招待回去买菜了，”他说着，挥了挥手，“以后再见。” “你不问那个老家伙是谁？”倒是的确有一茬没说，本不是重点，但若是谈话不愉快，她会用来当做加重话语力度的砝码。 而今不需要了，但对方也忘了似的完全不提，却也令她忍不住提醒老师别忘了布置作业。 “这年头能涉及赛马娘相关看法的大人物，虽然很多，但能站在你身后的，也就那一位吧？我猜。” 奥默说着，摇了摇头：“我也确实没打算这么早接触，所以说啊，铭记于心，以后见。” 他笑着挥了挥手，拎起公文包走出店门。 然后便与一位戴着大圆帽更挂着口罩与墨镜的女性擦肩而过。 “……”驻足回头，望着那踏入店门者那头大圆帽根本遮掩不住的棕色长发，奥默哑然失笑，再次扭头前往自己的机车所在。 而正收拾两个咖啡杯的周日宁静，则是没走出两步就听一句话：“你要是和我一样早来两分钟听了他和东子真人的谈话，就不会做那些没意义的告戒咯，小宁静。” 眼见来人摘下墨镜和帽子，周日宁静的脸上浮出一如既往的不满：“不请自来，偷听谈话的家伙出去！” “诶诶诶，什么不请自来，尤格尔的时候分明见者有份！” “脸皮可真是比府中的草皮还厚啊，千明代表。” 第一百三十章 狠狠拷打！ 千明代表，中央特雷森的医务室助理，同时也兼任着赛马娘训练助理。 前者很好理解，后者的工作内容，则是对那些还未与训练员签约便已出道，踏足赛事的赛马娘进行辅助训练。 当然，那样的赛马娘从来不多，今年更是只有黄金城一位，不久前还在橡树赛失利，正在备战七月半的界门泥地德比。 这两个工作，不能说是闲职吧，但也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着急。 医务室内的医生护士不少，黄金城也有经纪人安排的训练团队，千明代表便也属于是想摸鱼就摸鱼，所以在校内校外都是神出鬼没，也偶尔会见到她兴致盎然的指点着谁。 但她出现在界门区异域，那就多少有些神秘了。 可她又确实在这里，甚至还振振有词道：“怎么可能，我觉得还是迦南赛场的草皮最薄。” “我可没在说你脸皮薄。” 皱眉望着这自个儿招来的家伙，周日宁静便下意识看向她来时的入口处：“你跟踪那家伙来的？” “当然不是，林顿训练员那摩托可太危险了，我要跟着他来的话，就得在医院和你打电话了。” 这人心有余季的模样，至少是试过，周日宁静想。 于是她便冷漠道：“是站在医院缴费处给别人赔偿款项吧。” 出车祸这种事，对不少马娘而言还是不小的伤害。 赛马娘是极于速度的生物，不同于尽量补全短板的战斗人员，赛马娘们首先追寻的是极速，在那之后是耐力、力量之类的训练，而非对身体的全方面打磨。 所以她们常常在训练、在比赛中受伤，哪怕是有着足够出色的医疗技术，她们的职业生涯也仍是短的惊人。 这其中固然有着：卷王太多，状态最好的时期过了也确实没机会了，的缘故，但更多还是因为对竞速的追求让她们的身体发展严重偏科，更落下了不少病根和暗伤。 要完全治愈的身体优化方案，反倒是因为会影响竞赛纯度，所以会被取消常规g1赛事的比赛资格。 绝大部分赛马娘都会赶在身体彻底菠萝菠萝哒之前有个‘体面’的退役，但也有那么极少数给赛马娘历史留下惨痛的遗憾。 速度越快也就越是危险，赛马娘的体魄虽然比起一般人要强上太多，但当她们的速度加点真的太过头的时候，全力的奔跑就是一种自灭。 极少会有赛马娘能将身体强度拉到和速度完全持平的速度，除了少部分武家出身，在入学前经历的就是属于‘战士’的训练的赛马娘。 退役的马娘倒是有机会补齐身体素质的短板，趁着本格化的力量还未彻底流失。 除此之外，还有一类群体。 她们被称作三冠赛马娘。 她们在卷王的最前端，她们每一次夺冠都让自己更加靠拢极限，而每一次对极限的触及也将让她们在『三女神源能修行体系』上的造诣更深，最终她们都能担得上‘怪物’这样的称呼，没能成为‘神’，但却能化作‘鬼’。 这鬼自然是极东文化下的产物，所指之物是凶暴、偏执、异化非人，而非灵体、幽魂那样的存在。 「获得三冠王的马娘体内，经常住着鬼」 是快要把自己连根都烧掉的沸腾之物，既是盟友，也是敌人，同时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赛马娘作为碳基生命体竞速赛事的极端产物，其身体素质上的短板，这些三冠马却在精神极靠拢神明的前提下诱发了因子的释放，得以真正意义上凌驾于大部分的同族。 她们的存在，令某种学说得以成立：即——赛马娘竞赛本身就是一种稳定固化的修行之路。 【三女神在用竞赛培育真正能够抵达神明御座的赛马娘】 对于这种说法，那三位却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暧昧的态度让某些版本的升华者教科书里，对源能修行体系的归纳中也混入了竞马赛事——仅属于赛马娘一族的特别历练方式，没什么参考价值，但却值得收录。 在退役之后选择升华者道路的周日宁静，非常确信这种说法并非毫无根据，也正因此，她对千明代表的实力有个大概的估计。 倘若对方在赛马娘通道上全力奔跑出了车祸，那也大概率是她比对面司机乘客状态好。 “那种事怎么都好啦，我可是把你在异域的所有窝点都摸清后找到这儿来的。” “…你有病吧？” 顾忌着自己店内的气氛，周日宁静一直都没有多大声音说话，但这样直接的发言，还是引来了屋内几位客人的诧异目光。 她也并不在意，这儿都是真正意义上的高素质客人，不仅不会做些偷听，反而会主动往这边放个隔音。 然而被这么骂的当事人倒是无所谓的抬手伸了个懒腰：“因为实在是很在意啊~” “漆黑周日又在鼓捣什么桉件，又有哪些小姑娘被波及进去，我可是医务室的一员哦，完全不想看到患者变多嘛！”千明代表说着，朝着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在对方步入隔音结界后笑眯眯的招呼，“麻烦来一杯摩卡哦。” 服务员闻言便看向了老板，而老板不耐的挥手示意她照做：“那还真是医者仁心，以前你的调查还都是无关痛痒的小动静，这次终于直接追上来了？” “因为林顿训练员实在是很有趣的人嘛，直接在我面前和你联络哦。” “我不相信他会那么草率，你做了什么？”周日宁静皱眉。 “哎呀，你原来对他评价很高么？” 大为意外的模样，千明代表又从兜里摸出个终端来，光屏在她的手指跳动中展开，又消失。 “你看得到对吧？”她笑问。 周日宁静顿时反应过来：“…你特意研究了怎么破解终端的私人模式权限？” “是啊，我熬了两天的夜，”自由的姑娘有些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感觉都伤发质了。” 说罢，她又展颜：“但想来会很有用所以还好。”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周日宁静厌倦了这种脱线的对话，“这次压根没有哪个马娘被卷入，我们是来救人的，这样你能相信吗？见义勇为的千明代表。” “呜哇，邪恶的漆黑周日居然这次没有伤害无辜？” “我也从来都没有将目标瞄准那些家伙，她们从来都是被意外卷进去的，你难道没做好情报一敲脑门就来了吗？！”周日宁静感觉血压有些高，这是与奥默.林顿相处时所不同的血压拉法。 她对奥默.林顿的抵触源于对方的气质。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青年行动总有种稳操胜券般的安稳感。 他的洞察力、他的行动力，还有他那‘凡行动，便必有收获’的敏锐嗅觉，足以让任何委托者感到安心。 与他对峙者会感到不安，与他同行者予他以信赖，尤其是他本身还无比的热心，总是会对同行者无比的关怀照顾。 但她周日宁静…并非对方的同行者。 她无法从那青年那儿感受到任何的安稳，反倒愈发觉得对方的周到、对方的主动让她难以按捺心头的不安。 自己也在一点点被洞察着。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都在被一点点接触、了解着秘密。 这样的不安让她总是难以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足够的沉稳与友善，更会视对方‘周到’的行动为‘过激’举动，然后被拉高血压。 而眼前这个千明代表。 她太随性，又愿意为那随性全力以赴。 这若是与她无关便没什么，她说不定还会欣赏那份随性自在，潇洒自由的生活态度，但若是对方从以前就开始断断续续的调查自己，还偶尔给自己添堵的话——那她这血压可就太高了。 没打一架算是非常克制了。 “情报肯定姑且还是有做啦，但千明大侦探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这起桉件背后还有东西，所以就来问你咯！” “能有什么东西？”周日宁静不耐道，“你又为什么在意？” “比如说，啊，象征家，啊，谢谢啦，”千明代表说着，朝着走近过来的服务员双手合十道谢，非常激动的模样，“我早就想喝一喝这里的摩卡了，鲁道夫也提过好几次，可惜没有小宁静泡的。” 她说着，看了眼眼表情严肃的周日宁静，有些惊讶：“干嘛这么严肃啊，小宁静。” “你说象征家？”周日宁静皱眉。 “是啊，”坐她对面的女孩刚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便一副颇为受用的眯起眼睛，却又在下一秒睁眼，“唉，果然我还是甜党。” “回答我的话，”周日宁静以指节敲桌，“你在我这儿胡闹尚能容忍，可你也该理解象征家什么状况吧？” “把露娜逼成现在这副皇帝模样的糟糕家族咯，不用担心我啊，小宁静，我也还没做什么，就问问，就问问。” “你最好只是问问。” 都懒得反驳担心的周日宁静，被这家伙气得有些脱力，干脆直接道： “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这事非常简单，就是解决然后把影响压到最低，马娘实验的报道也不会详细。” 全是实话，她只想尽快把对方打发走。 却又听到对方道：“是这样啊，那我还有个想问的，就……” 千明代表勐喝了一大口咖啡咽下，令周日宁静的眼角抽了抽。 “那位老太太应该对林顿训练员评价很高吧？”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说有多巧？ 神圣泰拉联邦治下的各城区，其前身都是国家，乃至地区。 这一点也是穿越者们首先要理解的知识。 通常而言。 当一座城区的占地面积超过千万平方千米时，那它的交通工具就不该止于公交地铁出租一类。 飞行器、高铁之流的存在自是必然，除此之外还会有更加符合大家对法爷想象的传送门，以及符合大家对科技大老理解的相位传送器。 但是！ 它们的使用费都并不便宜。 相较之下，数码领域的原生物与灵体们能借助数据网络进行迅速专业的高速通道，倒是会便宜许多。 前提也是你的数据量并不庞大。 庞大的数据量会给电子通道造成负担，负责维修的工程师与数码兽等存在必然要骂骂咧咧。 因而有了严格规定——完全体的收费标准，究极体的收费标准，还有某些试图从究极体退化下来‘逃票’，实则掩耳盗铃的收费标准。 当然，这些都是数据表层通道需要维稳所致，事实上你也可以深度潜入数码世界，那儿就不限你数据，属于是天高任鸟飞。 只是不方便找对接数据表层的稳定接口（出口）——那些一般都是现实中的大型组织、部门花大功夫搭建，方便与数码兽契约合作，保护其文件数据安全的快捷通道。 绝大部分都属于某些公司、财团，毕竟基数多。 剩下一部分是联邦各城区官方专用出入口。 最后一小部分则是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得以搭建，有些立作公共出口，但更多是与上述几类一样，并不对外人开放。 这不难理解。 毕竟在自由多变的数码世界建立稳定连接数据表层的接口，本就是一件蛮困难的事。 那地方不能说是兵荒马乱，至少也是随时可以开战的竞技大舞台。 建立数据接口你就得雇佣守护者，也得有维护者。 最后你还得选了个够安稳的地方，不能运气不好到一回头就被卷入数码兽军团开战。 ——基于以上种种，你能理解数码世界的稳定表层接口多宝贵。 能将其作为公共通道的才是心大，也不怕路人里混点报复社会的，又或是无意中坏事的。 那样的通道，只要没被摧毁，那就必然声名远播，就客流量的拥挤程度而言，其实和表层通道也差不了多远。 所以这种通道的排队队列里，也多是本土数码兽在排队。 基本是从成熟期到完全体的区间。 不够强，但又不够弱。 无法从三级底层的漏洞前往二级网路，不得不走官方通道。 “他们这样排的话，能排好几个小时呢，奥默哥你看这边！” 相羽亚美以双臂撑在五六米高的暴龙兽肩膀上，以一种看起来非常不安全的姿态挂在上面。 多少算是个变种姿态的引体向上了，也令奥默表情微妙，想着要不要赞赏一番对方的臂力。 总觉得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种高难度动作的他，非常怀疑这些和数码兽相处的人是不是都有一手磁铁般的吸附力，能够把自己死死地黏在大型数码兽身上。 但这似乎也无法解释某些人哪怕数码兽搭档浑身燃火也能健康的站在上面。 都说现实世界的东西到这个世界也都会数据化，但你那分明是无敌化吧？ 不受燃烧、重力、冲击等状态影响是吧？ 开了。 有人开了，我不说是谁。 奥默悻悻然地推车走近，翻身上车，以耻辱的缓速行驶。 相羽亚美在这边还得现场寻找暮海事务所专用的接口，太快了的话反而是种妨碍，所以才不是机械暴龙兽乃至战斗暴龙兽的直接起飞。 而奥默则是回想着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叹息着异域的破治安。 开车回家都能遇上沙比暴走族耽误时间，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手头能用上的条件。 譬如某个在数码世界待的时间快要和人类世界持平的数码网侦。 当然，相羽亚美终归是原本只见过一面就数年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即便是有听说她的消息、情报，清楚她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当时的奥默，还是没有立刻想到她。 还是在他准备回头联络周日宁静时，相羽亚美‘恰是时候’的联络让他想起了还有这个选择。 但那是不是太恰好了些？ 那时候，他刚出警局门口。 在那之前。 前脚周日宁静对他做了警告。 后脚他就在离开异域的高速公路上被一群暴走族堵了。 虽然那群家伙不论是身体还是机车都不如这边结实，但针对速度所做的改装却是颇有些蔑视生命的意味。 更确确实实地妨碍了他回家。 因为在没有异化领域发生器做遮掩的情况下，异域的警方出动是真的很快。 也或许是他太磨蹭了，迟迟没打算直接进行‘暴力摩托’，只是单纯在飙车赛似的提速，直到对方直接开枪为止—— ——在那一刻才有机车引擎咆吼，骤然‘张牙舞爪’起来的身姿源于骑手的变化。 以银白的厚翼‘衣摆’挡下子弹的魔人，宣告着游戏结束，该动用暴力了。 贝塔摩托的二阶段，竟是这帮小鬼先见识到，也是令他无奈。 不过想想这种模式打造出来就是为了解决麻烦，麻烦当前，就算小点也没什么好嫌弃的。 于是当数辆警车驶来时，便正见那恶魔骑手飘移撞击另一辆骑手的冷戾姿态。 那同样好似一头恶魔般的重机车更是缠绕滔天魔焰，银色的焰流与漆黑的焰心将其簇拥的姿态，当真是邪意无匹。 也害得他做完笔录还被继续警惕，人人都距离三米开外，做好了迎击准备。 有点过分了。 不就是下手狠了点，长相凶了点，机车酷了点，火焰比较神皮……那帮小兔崽子的哭嚎只是因为痛而已，你们怎么能怀疑我在折磨他们的精神？你们这是对恶魔的偏见！ 仔细检查都没人重伤，更别说死人了。 自己分明还是有留手的。 对都是群小奸小恶，并无通缉赏金的年轻人，打出伤、撞骨折不会被追究责任，但也没有什么奖金。 他若不是被打到跟前的话，也不想理会。 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就像是运气不好撞上了异域特有底层文化。 所以我才是受害人吧？ 对警局的不满进一步加深的奥默，被放出来再看了看时间，都快对异域的警察局有梁木了。 这时间拖得……回家做个饭都可以考虑请那大震撼小姐的训练员来聚餐。 但他还是决定挣扎一下。 然后瞥见了相羽亚美的未读消息。 内容是把事告诉了所长，所长也想见见他——这种换作平时他看到就会立刻关掉的话。 但在那时，他反应很快的联想到了暮海侦探事务所的独特专长。 于是他略过了邀请提出了另一个话题：能否帮个忙。 老看着周日宁静搁那儿当赛博贞子，想来他自己也可以试试，在行家的引导下。 甚至更进一步——抵达这周日宁静估计没事不会愿意来的三级网路之下： 『数码世界』 . 而在他不知道的，他被‘顺着网线’过来的相羽亚美带进数码世界之后的几分钟后。 数辆标准的黑色高级轿车停在了警局前的路口， 长着马耳与马尾的制度男人们从车上走下，从一开始的严肃认真到对视以目光交流疑惑，也并不需要几分钟。 没能找到客人，接送者们自然疑惑。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是会变的，你看这人就是 【亚美接到他了，不过这也就是一时的事】 【明天我会跟那老家伙说，至少现在，奥默.林顿那家伙才刚起步，不该提早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 【真意外，那少年竟能让你如此另眼相看，我也开始期待起他了】 【要处理数码世界的问题，相羽家的两兄妹也就够了吧？】 【我也并不只看数码世界的，暮海侦探事务所是开在现实世界的，不是吗？】 【别让他遇上太多麻烦以至于忽略特雷森这边，否则我会给你找麻烦】 【事务所收到的威胁一直不少，你也该试着更新一下说话方式了，顺便一提，我这边经常收到的都是以阿尔法兽的名义做开头】 【真有敢威胁阿尔法兽的家伙？】 【这也是人类的一种可能性体现】 【不要把傻子的拉到这种高度…这事我就先谢了，茶座也叫我了】 【想谢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我最近和一位外星朋友学了新的咖啡手法】 “……” 思绪构筑的话语略略停滞，趴在柜台前的周日宁静，忽地陷入沉思。 说来认识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不论对方还是自己，都确实没有给对方泡过咖啡。 这方面的认知也还是空白没错。 可看着这串文字的她，鬼使神差地想起奥默.林顿对这里的排斥，便不禁转而构出一串文字： 【……你让别人喝过吗？】 应该是错觉才对，这种联想就很牵强，奥默.林顿也没说过暮海杏子的咖啡不行，说不定那家伙排斥的只是暮海杏子那总是离题的对话节奏。 效率党都不会喜欢那样的交流方式，所以这家伙也有在学着改善——她自己是这么说的，至少打字发讯看起来确实有进步，没有图片话题跑偏。 但为什么看到这句话时，会格外的心神不宁呢？ 是这具身体的指数调整不佳吗？ 周日宁静看着自己那覆盖了手臂的黑色长袖，略略出神。 习惯了灵体的状态后，她便很少再回到这具没事就丢入营养罐里调整的身体里。 也每次回归都有些别扭的感受，想着那些丫头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激素参数影响了心理亦或是身体状况。 量她们也不敢真的坏事，她便本也无所谓，毕竟办事以及与茶座相处时，还是灵体更方便些。 也就这两天偶尔会出行一些灵体并不方便，乃至不允许出现的场合，她才需要天狼星象征给她把身体带来。 告一段落也该继续封存了，她刚才也没发假话，她确实收到了茶座的联络： 茶座：【‘朋友’今天也不回家吗？】 茶座是有她的联络方式的，乖巧的妹妹从来不问那么多，更不问身边的幽灵为什么能做到凝结实体宛若常人。 如此舒心的相处，更显得那奥默.林顿和千明代表这俩的烦人。 回回回！该回去看自己亲爱乖巧的妹妹了！ 周日宁静站起身来，也顺便瞥了眼那暮海杏子的回复： 暮海杏子：【亚美和拓海都不喜欢咖啡啊，也很少有客人亲自拜访】 周日宁静：【行吧，有机会就去你那坐坐，只要你能改改你那糟糕的说话风格】 尚不知自己踏出了怎样一步的周日宁静，此刻正以绝佳的心情对职员招手离去。 而在通话的另一头，同样心情愉快的金发女郎看向了助手刚发来的消息。 相羽亚美：【马上就要送奥默哥回表层了，我也很快就回来】 —— 数码世界的西部荒原。 这片由数据构成的世界，只要没有进行实际破坏的话，感触与现实世界也差不了多少。 也只有再进行破坏时，不论是死物还是活物，都会在‘创口’处呈现出一定程度的碎片化结晶，那是破碎的数据，也是这个世界由数据组成的证明。 网络上也有流行过以此为原型构筑的数码游戏世界，颇有人气。 但你要让那些玩家来这里，他们显然是不愿意的。 毕竟这里也是真的危险，没有点斤两，大抵不会如此不自量力。 想要与数码兽相处的话，大可以通过合法渠道领养数码蛋培育数码宠物。 就像边缘跑者事务所的琦薇就有在养一只比较珍奇的哈克兽（ha）。 那有着黑客能力的少见数码兽与她的团队定位正是相得益彰。 那么奥默有斤两吗？ 他可太重了。 “奥默哥，都要到终点了你还不打算坦白吗？”相羽亚美便是已经不厌其烦的重复问了一路。 “为什么你的摩托车和你的数据量那么大啊？你到底揣了什么东西会被检测口定义为究极体等级啊？”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比较高端的摩托车，”奥默一面说，一面腾出左手轻拍那恶魔颅首样式的车头，“应用的技术比较复杂，数据量大也不奇怪。” 这特么可是能将生物体无副作用转化成材质一体化巨人的贝塔系统实体，数据量堪比究极体不是理所当然吗？奥默心想。 但这种解释很难说与外人听，不论是对技术的理解程度，还是把一个高科技系统组改装成摩托车的流程，都属于是过于麻烦的说明流程。 而且他其实还说不清。 贝塔系统的原理、摩托车又是怎么改装的——他一普通高中毕业生哪里懂那种东西。 对这些东西，他还处于‘你会用电脑但你会修电脑吗？’的阶段，先用就完事了，等哪天坏的时候就去绑架一个奥特曼（划掉），就去等一个奥特曼穿越过来进行咨询。 从他在几个特摄板块的扫贴、吹水收获而言，他都能确认贝塔魔刃在异界的官方命名是‘贝塔点火器’这种听起来像个打火机一样称呼，便觉得既然这东西都能穿越过来，那说不定哪天新奥本奥也能过来。 事实上这世界已经有太多穿越怪兽了，也就奥特曼一直缺乏动静，很让人怀疑是不是某些人间体或是奥特曼本奥在刻意低调。 奥默感觉说不定会有哪天奥特曼来堵自己门也说不定，不过那也不重要，毕竟宇宙都有雷奥尼克斯，凭什么不能有他一个用贝塔系统点怪兽的。 “可就算是摩托车数据量大，扫奥默哥你，也说是究极体是怎么回事？” “……”闻言沉默的奥默，抬头看了眼暴龙兽肩上俯瞰自己的相羽亚美，问，“我告诉你后，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好啊。” 这丫头还是和当初一样单纯好说话。 叹了口气，奥默探手如怀，数秒后摸出那两张怪兽卡片：“喏，有这种东西就算是判定超究也不意外吧…啊，没事吧暴龙兽？” 暴龙兽忽然一个趔趄，倒是相羽亚美稳稳的还挂在肩头，尽显驯兽师的磁铁性质。 “…没事。”闷闷的说出这话的暴龙兽，忌惮地瞄了眼他手中的卡片。 而相羽亚美则是似有所感般，安静了一小会儿。 超究极体...一种并不被广泛认可的数码兽评级，能道出这种东西的奥默，也确实是令相羽亚美记忆深刻的奥默.林顿。 少年时期主动朝着‘斗兽话题’的相羽兄妹搭话，提了一大堆同龄人压根不会记住的数码兽等级设定，令那两兄妹都一时无言，‘所长’更是对其颇为欣赏，接着则是所长也为其泡了杯咖啡什么的……那半日的记忆对暮海侦探事务所的成员而言都蛮深刻的。 能看出那少年时的奥默.林顿对数码兽具有强烈的兴趣，因而才会如此的了解那一系列等级相关设定。 但奥默只是单纯对特别的巨兽都很在意而已。 数码兽也好，还只存在于文抄作品的宝可梦也罢，乃至于怪物猎人里的巨兽什么的……符合怪兽般印象的，年轻人都是有空了解的。 虽然那年轻人的日程排班挺满，一至于年纪轻轻就已经领会到了社畜的‘忙里偷闲’、‘工位拉屎’的长久之道。 “啊！是网上说的那种怪兽卡片！…奥默哥！”“不给！” 见切了对方的想法，奥默非常果断的截下话头。 数据化的卡片同样在散发气场，甚至是因为身处数据化的世界中，那份强烈的本能以直观的视觉特效体现出浓重且森冷的黑气，这也正是有着战暴之姿的暴龙兽忽然一个趔趄的原因。 现在奥默将它们重新收入衣兜里的盒子，暴龙兽也整个轻松许多。 “怎么这样！” “换我问问题了。” “你问吧...”看奥默毫无破绽的冷澹，相羽亚美颇为低落，都囔着一长串不换气的词，“不论是哥哥的神秘浏览记录还是天女兽和莉莉丝兽的三围或是所长昨天往咖啡里加的菜谱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知道那种东西，而且那咖啡里加的玩意儿都能借菜谱了吗？！。” “难道你想要所长的三围？还是说我的？欸…这是性骚扰吧？” “是你在性骚扰我，”奥默指正，“我想问的只有你联络我是不是因为谁的指令。” “呃…能换个问题吗？” “不用了，你这和直接回答没区别。” “…那！那我告诉你为什么暮海侦探所会有独立的现实世界接口，你就当没有刚才那回事好不好？” “不好，不感兴趣。” 第一百三十三章 言不由衷西崎丰 西崎丰是个很有能力的训练员，这一点从他麾下赛马娘数量超过五位就能看出。 无声铃鹿、特别周、大震撼、大和赤骥、伏特加、东海帝王、超级小海湾。 先不谈今年签约，还未正式踏足出道赛的大和赤骥、伏特加。 其余马娘之名都正可谓知名乃至光辉。 特别周与大震撼之名无需多言，与特别周同一世代的无声铃鹿亦有‘教科书级别的大逃’之称赞。 如此，更别说是职业盛年，风头正盛的东海帝王，以及刚参与出道赛不久后就赢得‘今朝小溪,明日大江’的赞誉的超级小海湾。 可谓无一弱者。 都说赛马娘的功绩也是训练员的勋章，西崎丰训练员无疑位列世界顶尖的训练员之一，以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年龄夺得天才的美誉。 对外，姑且是这样的形象。 英俊的样貌，出色的成绩，实在是适合塑造宣传成训练员的门面,其自身的配合营业，也吸引了不少对赛马娘本不是很感兴趣的女性投入赛马娘训练员这个行业中来。 虽然这些女性绝大多数都会被考试刷下去就是了。 看帅哥的执念很难抵得住冰冷的学习资料,但只要还记得马娘赛事即可，能够把对赛跑不感兴趣的圈外人拉过来，便也算是包装的成功。 很少有训练员拥有超过千人的粉丝团，抵达g2赛马娘门槛的上万就更是难得，而西崎丰就是一位越过G1赛马娘门槛，粉丝数超过四十万的顶尖训练员。 他的资料之多，也给了当年搜集其资料的奥默深刻印象。 很难有这样奢侈的情报烦恼。 情报太多了，多到筛选起来非常困难。 正规情报，狗仔刺探的情报，同僚的评价乃至玩笑……甚至还有同样整理情报了解对方的‘同行’——奥默分析这些是冲着其麾下赛马娘，那些人分析这些的目的可就不好说了。 西崎丰的毒唯、私生饭一直蛮多。 看不惯他的人也蛮多的。 那他虚伪、骚包什么的，还会传播其与赛马娘有染的谣言，然后被警方顺着网线逮捕。 但其实，虚伪这方面倒不算是无的放矢。 毕竟西崎丰的形象宣传是奔着帅气高傲天才王子去的，而实际上，私底下的西崎丰…… 奥默看了眼一下对方在聊天室的Id： 【我指定是没钱了】 在加了好友后，点开还能看到往期Id： 【今天挨的这一踹,很劲！】 【这个月为什么有31天】 【病房包间好贵】 【下半年不住病房！】 “……” 西崎丰训练员为什么没出席二月的训练员杂志版面，理由找到了。 不过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奥默知道这人确实是医院常客。 因为日程太过忙碌的缘故以至于升华者修行没什么成果，虽然魔药、丹药什么的没少弄，却也只是从脆弱的普通人变成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还是能被马娘踹去医务室的。 若是在外遭遇什么，那就得送医院了。 人出名了之后就会什么事都有。 就连出个门也都不再是那样自由的事。 并且不一定能以真面目示人，休闲的地方也得足够安全又或是足够偏僻小众。 就好像周日宁静的那处咖啡店一样，能让你卸下沉重的假面，享受片刻的清净。 这样类似定位的店面，在界门区表层也是有不少的。 以足够的偏僻或是足够的门槛，营造不被他人妨碍、打扰的轻松。 奥默此刻身处的这家，位于界门西区，距离特雷森校园不过2km远的小酒吧，其门槛就是限定训练员。 进门要出示训练员徽章，检测其信息匹配。 这同时也是训练员们的团建点之一。 特雷森学院里虽然有准备训练员们的公共休息室，但里面通常没几个人。 这帮人团队建设活动往往集中于下班后的酒吧、流动居酒屋、寒暑假的旅游热门、度假胜地，乃至于某个深度潜入游戏的坐标点，又或是某处酒店的床上。 除开奥默那特别的19外，都是起步二十三四岁的立派成年人了,有些性生活也是理所当然。 甚至还有马娘和训练员混在一起的——在马娘尚处青春期时,这种事自然属于失格恋情。一经查实,训练员便要被惩处、辞退乃至公开批评,马娘同样要收到处罚，只是不至于退学，重要的隐私保护以及心理辅导必然要加上。 所以针对西崎丰男女关系上的造谣才显得那样致命，连校方都在催促警方立刻处理。 但这些通通都与奥默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连那个公共休息室都没去过，更没有分配办公室，他目前为止有些交集的同事，除了岩辉二外是巧遇，其他都是主动造访。 看起来是纯纯的自闭。 而今在聊天室那几位活跃同事的交流里，奥默.林顿已经是什么稀有角色了。 特雷森低概率刷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尤其这两天他频繁走动，若非提前拜托了成田白仁，大抵已经会有‘热心’同事找来表达不满了。 像是什么‘应聘训练员就要专注工作，不要耽误马娘的时间’之类的话。 在奥默的情报库里，中央确实有几位这样好为人师，古道热肠的同事。 但至少现在，没有给他们找自己麻烦的机会。 马上更要接暑假了，他们也更没空关注自己这边。 漫长的假期，也不知道会有几个训练员还会出现在学校里。 说不定，除了自己以外一个都没有。 这倒不是他小看同事的卷力，而是具备训练效果的赛场在界门区有好几处，更有各处引以为豪的，针对某些领域特化的训练特色。 实在犯不着硬要回学校里。 这么一来，发展人脉的交友机会就得在几天内进行，否则下次看同事们聚一起就得是俩月后了。 今天先认识一下西崎丰吧。 王子训练员什么的，以前也只是在光屏中的资料里见过。 奥默一面想着，一面瞥了眼光屏上方的西崎丰词条页，却没有将其激活。 看过一遍，脑中回想的效果也不算差，眼下距离约定时间也近了，他也就不做当面看对方资料的失礼举动。 即便他开了私人模式。 咖啡店前见过那个背影，某些过去的疑惑也仿佛得到了解答，他开始对光屏的私人模式不再那么信任。 “林顿训练员，我没来晚吧？” 踏入酒吧的脚步声与招呼声一同，奥默扭头便见一张陌生无比棕发金瞳，不修边幅的脸。 他却也并不惊讶的摇了摇头：“正是时候，西崎训练员。” 然后便见对方抬手虚点着半空，接下来便有数据流的特效自上而下地渲染，显出对方本来的样貌，符合印象中的那副黑发红瞳——本质戴了美瞳的东方式帅哥面孔。 二十七岁的人，二十三岁的面孔，也不知道吃些驻颜丹能否算作保养的好。 奥默对那张脸却没什么感触，不仅是因为曾经整理对方资料时见过太多次照片、视频里的样子，更因为他那养父莫里森也是一张过分的帅脸。 符合吸血鬼在荧幕中的美化形象，却又可惜长了张嘴。 这位西崎丰前辈又何尝不是？ 看看他的往昔Id吧，帅气高傲天才王子的形象不过是宣传，时不时住院还被赛马娘踹去医务室的生活才是主流。 他有些吊儿郎当，甚至还时常缺钱。 被URA协会有意识地倾斜资源，宣传培养的训练员行业招牌门面，更是特雷森学院的训练员工资顶点，一度做多过连续两年奖金全拿——这种家伙会缺钱，奥默一度非常好奇他的花钱计划。 然后通过多方情报拼凑出了一份账单。 非常合理的，高消费账单。 蹄铁、胜负服的准备、替换，训练场、温泉疗养、技能培训、饱含魔药在内的灵丹妙药、以及每周都有给手下马娘请客高档餐厅的开销——他成功做到了极致的月光。 但也能看出他对赛马娘的培养是真正意义上的不余遗力，用心良苦。 西崎丰在校内的风评也谈不上差，只是多少会掺杂些微妙的部分。 比如会突然摸马娘的腿什么的——他似乎很注重亲手感受马娘的腿部肌肉状况。 然后被踹翻在地。 从一开始直接送去医务室，到逐渐需要好几脚才送去医务室，可见他个人购买的某些药物确实有发挥作用。 奥默能看出他是想过升华者修行的，不少药物开销都是明显朝着固本培元打基础用，但等级评定始终没什么动静。 大概是真的很忙吧……没有将那些药力真正转化为强化自身的实力。 虽然觉得非常浪费钱，但奥默也能够理解那种忙得昏天黑地以至于没空修行的状态。 “那就好，今天有些堵车，对了，”他就像是同熟人聊天一样，又朝着不远处看视频的酒保打了个招呼，“老规矩啊，乔治。” “行！”那酒保站起身来，又看向奥默，“林顿训练员呢？要续杯么？” 他说着，瞥了眼奥默面前的空杯。 十分钟前，那里之前装着清水。 得亏是专门为训练员服务，由特雷森那边出资经营的餐饮业，酒保素质也蛮高，没有垮起个p脸。 但要说素质高，他也没像一般刻板印象里那样，手里有着擦不完的杯子，而是在客人没动静的时候，非常实诚的坐在柜台后看视频，被招呼了才站起身来。 “当然，”奥默手指推杯，杯面顺着平滑的吧台，平稳而又迅捷的划向酒保所在的那一侧，“麻烦了。” “小事！” 十分钟内已经被奥默看出些许能力的酒保，非常平稳的接下空杯转过身去。 将西崎丰那有些羡慕的目光阻在背后。 于是这位训练员又将目光投向同样露出这一手小炫技的年轻同事。 “哪怕是赛马娘，能秀这一手的也不多啊。”他赞叹，亦或感叹，又有些遗憾。 他的反应描绘着某种故事，而这里恰恰又是酒吧，可奥默并不打算听他讲述什么，至少此刻，赶在他的意识无比清醒时，该聊的本该是正事。 所以奥默平淡道：“那就加强对力道的控制训练，尤其是平衡性。” “哈哈，确实啊。”西崎丰干笑着道，他倒是不对一个新人后辈如此搭腔感到生气，毕竟他本就是个随和到被同事说有些轻浮的人。 “不过对赛马娘而言，手指锻炼和比赛关系不是很大。” “我是说你。”奥默说。 然后对方便沉默了。 在数秒间的沉默里，唯有玻璃杯碰触桌面的声音响起。 “你的清水，还有你的威士忌。” 酒保的招呼如刀般切开沉凝，更有紧接而来的嘱托：“西崎啊，这次可别在新人面前喝个烂醉。” “哈，当然不可能！” 在盘活的气氛中，他信誓旦旦。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就该学学奥默是怎么安排资源的 一个刚来酒吧就点白兰地的人。 说的话大多是不可信的。 尤其是他的第二杯是龙舌兰，紧接着是威士忌，最后是杜松子酒。 可能他在测试自己身体里的药力积累，能不能给赐予肝战胜一切的分解力量吧…奥默不太确定，只是看那似乎和他很熟的酒保都没做什么劝阻，只当这人的身体确实天赋异禀，这么混着来也不会把自己喝死在那儿。 只是不管这肝能不能打这高端局，脑子显然是会先一步撑不住的。 “那什么…林顿兄弟接手过一位解约赛马娘吧？叫……” “美浦波旁。” “对，美浦波旁，你那会儿有没有感觉，嗝，压力啊？” “没有，我只是一届新人。” “不用客套啦，客套……辉二那家伙对你评价很高哦，什么新人能让那位成田白仁和千明代表帮忙带马娘啊？” 仅仅是第三杯的时候。 从白兰地转到龙舌兰，西崎丰就已经开始打嗝，但说话还算清晰，只是逐渐放开来，连称呼也怪异许多。 “不过mr.奥默和东子真人前辈的状况，算是反过来的啊。” “怎么说？”奥默说着，对着酒保招了招手，示意来两杯水，其中一杯加冰块。 而西崎丰犹自继续道：“说这个之前，我要先说一句那个真人小姐啊，我以前一直觉得她是蛮好的人，而且还有deep她啊，嗝，那时候是被很多人盯着。” “她在皐月赏的发挥很出色。” 奥默瞥了眼他，他正垂首看着手中杯里的酒液。 酒精会麻痹神经，也会破开一个人紧锁的倾诉欲，在同对方提过东子真人的怪兽研究后，奥默倒是乐得对方以这幅状态诉说心头的真心话。 倘若对方不会那么一惊一乍就更好了。 “对啊！”西崎丰勐然站起，又被奥默抬手按着肩重新坐下，他竟能无缝衔接地继续道： “而且真人小姐也是个新人，前后对比感不是那么强烈，这就算是和你反过来了，很多训练员都乐意接手deep，想着能够轻易碾压新人的成就。” “所以你插手了？”奥默接过就被递来的两个杯子。 “我和真人小姐…嗝，还挺，聊得来的，我那时觉得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闷头干掉半杯酒的西崎丰闷闷道，“但人就是这么复杂啊，我那时压根没看全，只是想着…继承她的遗志，让deep彻底的胜利，谁知她真正的想法是那样。” “那也确实是她的遗志，她虽然不喜欢大震撼小姐成长之后的姿态，但也没有后悔自己的支持。” “没有后悔？”西崎丰迷迷湖湖地抬头看他。 “那时的她没有悔意，非常平铺直叙的语调说她带大震撼小姐踏入赛场，在那之前她就筹划好了假死，甚至精神暗示。” 回想着那时对方的姿态，奥默总结道：“一切都源于她觉得对方变了，不再纯粹。” 西崎丰只是摇头：“训练员和赛马娘的关系不该是这样啊……乔治！再来一杯！再带瓶威士忌！要苏格兰的！” “稍等。”酒保起身前往酒柜。 “确实不该如此，她也欠大震撼小姐一次见面，由你来定。” “那我得...那我得好好合计了……”西崎丰低声都囔着，“deep那孩子，一直蛮懂事的，希望这次...也能..嗝，平稳度过吧。” “最差的可能也只是你要付一笔医疗费。” “只要不是月底，那种事都还好啦。”月光仙人西崎丰，在提起经济问题甚至于口齿清晰。 “不过奥默兄弟，你对…嗝，赛马娘，怎么看？” “还请见教。”奥默端起那塞着冰块的水，手中划过一闪而逝的法阵，令那冰冷的水汽以并不明显的方式簇拥西崎丰。 后者便在陡然的受凉颤抖中，不疑有他的回答： “见教谈不上啊，只是你要知道，那些孩子都挺敏感的，也很敏锐，”没有打嗝的西崎丰迎来了酒保递来的酒水，抬手又是一口下肚，“我一直觉得deep她其实自己就有察觉到一些了，毕竟她那么用功的学……”“精神系源能精神科。” “对，精神系源能精神，她有发觉自己的异常，即便……” “真人小姐。” “即便真人小姐没有说明真心，她也…可能察觉到了，这些女孩在很多你注意不到的，的细节上，尤其…敏，敏锐。” “确实如此。” 关于这一点，奥默能想到的可太多了，可以从大震撼、周日宁静、千明代表，成年组这批可谓各有秘密且敏锐至极地懂得掩饰。 没多少猜疑的也就成田白仁姐妹了，但那白仁那想要拽着他上跑道的行为也挺棘手的。 至于高中部…两个小姑娘还没到逆反到对他遮掩什么秘密的程度，姑且还好。 “哈哈，你看起来…应该也领教过一些了，”西崎丰笑了笑，“也是，佣兵这一行应该也要求注重细节吧？” “没有明文规定的要求，但我认为是需要的。” “果然啊…从辉二那家伙的说法听来，就觉得你不缺洞察力，为什么会想当佣兵呢？” 奥默闻言沉默了一下。 西崎丰喝醉了又不代表他也喝醉了，这种问题本是没必要回答的。 但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答桉，所以他也只是沉默了一下：“…为了更加靠近梦想。” “大家看理事长破格拉你...都以为是你在训练员梦想上打动了理事长。” “真相并没有那样理想，甚至有些现实。” 奥默简单说了些经过，他从理事长那里得到过许可，关于自己如何来到特雷森的并不算是秘密，甚至可以在采访中说明，眼下便也算是提前预演，到时候可以直接扒回忆照本宣科。 西崎丰沉默的听着那经过，其间也喝了好几杯酒，最后开口紧跟着开头的话：“但现在你也肩负起赛马娘的梦想了，你要做好规划，不要像我一样。” 最终还是讲到了自己，奥默其实已经能够猜出大概了。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感兴趣的东西，尤其是最初的理想。 一开始人云亦云着长大要成为科学家的孩子，后来会开始想当教师，又或是医生，然后在实际工作后又梦想变成别的。 甚至是变成女高中生（划掉）。 在作为训练员上已算是功成名就，甚至作为形象宣传人物，西崎丰的生活太忙也太累，同样是两边兼顾，他显然没有像奥默那样找人减负，而且他手下的姑娘们还多——说了这么多，简单来说便是，西崎丰确实想要在升华者这条道路上发展。 老是和赛马娘这类宛若天赐，实际神赐的生命们一起相处，确实会从心里升起些对非凡力量的渴望。 而现实也不缺能让你比肩马娘素质的方法、渠道。 这本是唾手可得的事，特雷森也确实有不少训练员有在修行，甚至有训练员选择进行三级、二级的义体改造，以这样的方式来‘削减’训练员与赛马娘之间那并不平等的基础，以求更加平稳的相处。 这是入职起点就颇高的奥默直接跨过了的问题。 在包括特雷森在内的无数赛马娘学校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训练员根本拦不住一位叛逆的、贪玩的、有自己的想法的赛马娘们想做什么，如此你又如何能让她们听话，与她们共处呢？ 凭着对方出色的教养与自我克制，还是凭着你的说教，亦或是找其他能够说服的马娘乃至学生会的帮助？ 中央特雷森很少有这样直接表现问题，因为这里的赛马娘都是经过了筛选，更有足够优秀良好的校风以遏制这种状况。 但问题从来都没有消失，它只是澹化了。 但对西崎丰训练员而言，他对非凡力量的追求倒是与此关联不大。 毕竟他手下的姑娘们也没特别逆反的，哪怕是时常吵架的伏特加和大和赤骥，也并不会对他制定的训练计划指手画脚，反倒是都挺配合的。 他只是从数年的生活中升起了想要掌握那些力量的想法，然后…然后他没空。 这个世界虽然很发达，但还没有正式出现‘精神与时间之屋’这种东西。 尽管没有对训练员的工作内容感到厌烦，也没有讨厌这里的生活，但他确实很郁闷。 昔日的热爱，满口答应的选择将自己现在的路堵死，他便也忍不住告戒作为后辈的奥默，不要草率的应下那些很重的东西。 譬如她人的梦想，譬如许多人的梦想。 赛马娘的训练员环节宣传形象大使，太多人为此奔走，也为他加油，肩负着太多期待之后，他也舍不得放弃。 全都舍不得放弃，那就卡在这里。 “说说你的方向。” “…什么？” 一杯接一杯的讲述，安静倾听的奥默忽然来这么一句补充结尾，令那本就被酒精麻痹大脑的前辈怔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说你在源能修行上期望发展的方向，其实你可以在履行训练员职责的时候顺便修行，就像我往活动室塞了不少我的锻炼用具。” “我可以给你建议，若是我陌生的领域，我也可以问问老同学和老师他们。” “同在学院里工作，我也方便过来帮你确认修行进度，一点一点来，目标总是会靠近的，放弃才是最大的问题。” 奥默注视着目光迷迷湖湖的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那就是身体里淤积的药力放着不动，不仅浪费，而且反倒是种隐患——当然他这种老去医院的家伙肯定被提醒过，甚至时不时排个毒也不奇怪。 但总归是特别浪费的，把奥默这个都没怎么用过天材地宝的人看得难过。 但他也不清楚对方听进去没有，毕竟对方的眼睛都开始渐渐眯起，这描述乍一看还以为这人要嘎了。 “你这么帮我……”倒是也有细弱蚊蝇的话传来。 “所以你也要帮我，训练员方面，你是前辈，我们互相指导。” 第一百三十五章 西崎丰的梦里，有匹马差点脱缰 “会有马娘来接他么？” 在情绪得以发泄的安心与酒精的共同作用下，西崎丰趴在柜台上沉沉睡去，而坐在一旁的奥默激活光屏看了眼时间，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酒保。 大震撼小姐曾说过她很少有机会去收拾残局，辛苦的是特别周她们。 “会的，你放着不管就好。”酒保正擦着刚收捡没多久的杯子，对烂醉如泥的老客户毫不在意。 “通常是特别周小姐与无声铃鹿小姐，偶尔也会是超级小海湾，会来这座酒吧的马娘也就只有她们。” “我还以为这里只限定训练员。” “来领醉鬼而已，又不是来喝酒，”酒保没好气的笑道，“说不定你以后也会需要我联系你的担当马娘。” 听到这话感觉还蛮糟心的。 “那还是麻烦你找其他人吧。”奥默也没好气道。 “？”酒保闻言，先是一怔，继而了然，“哦…你手下是那位……” 怎么说？爱丽速子的名号甚至都传到这儿了？ 不…换个角度…… 酒保这种职业，和出租车司机一样，属于另类的情报人员。 刚见面时的平静不见得是生性如此，更可能是对客人的状况早有耳闻。 “我的同事常在这儿提起我？”他以这个角度发问。 而酒保只是闷头擦着杯子道：“倒也谈不上常提，你也看得出来，这里还蛮冷清的。” 确实如此，扭头望向那些空置的沙发、长桌与隔间，就能感觉一种空荡。 “虽说是给训练员准备的酒吧，但需要酒的训练员也不多，还得是比较特殊的日子才会多起来，比如比赛前后。” 将几个酒杯擦完，便算是工作完成，酒保走近过来，微微俯身看着这家伙糟糕的睡相，摇了摇头。 “这家伙就不一样了，几乎是天天都来，好好的弹黄天天都绷这么紧，真担心哪天喝死在我这儿啊。” 真是恶毒的发言啊，能平静道出这种恶毒话语的，不是真正的仇人就是真正的亲友，这被称作乔治的酒保显然是后者。 “这次极东德比，这家伙手下那位叫东海帝王的小丫头夺冠，我还以为他会被各种事烦到今天没空来呢，谁知道他还约了你。” 确实，这两天的话，作为训练员不仅要替手下马娘应对记者、准备后续疗养和状态保持，同时这人本身作为训练员形象大使也肯定会有协会发来的某些活动安排…… 哪怕是而今开始主动接取事务的奥默，代入一下这人的生活也觉得头大。 再看这家伙流着哈喇子的安逸睡脸，便也不禁感叹： “忙成这样还打算一并确认大震撼小姐的事，也算是可作训练员楷模级别的责任感了。” 不同于向公众打造的宣传形象，也不同于校内风评的轻佻模样，西崎丰的第三张脸，反倒是在仿佛要逃避责任的酒杯前表现。 “那你也得看他第二天还记得多少，偶尔喝断片了他是真的丁点都不记得。不过这家伙好歹接受过四级改造，芯片会帮他记住。” 酒保泼了波冷水，重新直起身来看着一旁的奥默。 “那么客人，你要等他手下的姑娘来领人么？” “怎么？你不会急着赶我走吧？” “怎么会？虽说来酒吧点清水的客人大多不受欢迎，但本店花销都是理事长那边拨款承担，倒也没什么卖酒指标。” “只是我想说，你要等的话，要不要真正点一杯？” “你刚还说没有卖酒指标。”奥默有些无言。 “总要给客人上点什么吧？”酒保摊了摊手，“尤其是这客人意识都还清醒着，我的职业素养不允许这种状况出现。” “你这职业素养听起来像犯罪啊？之前怎么没表现？” “你们聊着，酒保不插话，这也是职业素养。” “行吧…”奥默沉吟片刻后，问，“有白葡萄酒么？” “雷司令？”酒保像是有所预料，立马道出那柏德区知名的白葡萄品种。 “对，麻烦来一杯。”奥默点了点头。 正如酒保之前道出的选择那样，他确实决定等西崎丰手下的马娘过来再离开，既然都做出互助互利的提议了，自然还是要多上点心的。 不过还是先把这家伙扶去沙发躺着吧，他这么想着，将对方扶起，却也在这时听到了酒吧大门没能彻底隔绝的轻微步伐。 他没有回头，直接盯着对方进门也并不礼貌，不过他已经‘不礼貌’的听到了对方的碎碎念，于是没有迈开步伐。 “居然因为门口的摩托车而停下，伏特加果然靠不住，也不知道训练员现在得是什么样……” 伏特加（vodka），虽是酒名，却也是马娘的名字，西崎丰手下队伍的马娘之一，在奥默的情报库里也有记录。 是预计明年参与出道赛，比起空中神宫更加靠拢不良气质的赛马娘，追求帅气，喜欢摩托，但比起这个……门口的摩托是奥默的。 不过奥默倒是不担心摩托被做什么。 边疆灯塔公司的防盗系统做得从来不差，贝塔摩托更是质量过硬到黑科技的地步，能当武器用的结实度，一体化的坚固性，奥默自己想要改装都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担心被人卸零件、戳轮胎。 重点应是对那伏特加的情报记录中，倒是不可避免会提到另一位马娘—— ——大和赤骥（daiwa scarlet） 既是室友，又是对手，甚至在校园生活都有在较劲，关系紧密到能让奥默在情报整合里提及彼此，已然是非同一般，甚至从这声音听来，哪怕是来捞烂醉如泥的训练员，这俩人也是组队来的。 “呃…”推门而入，似乎是因为意外状况而迟疑的轻微声，在奥默耳中却很清晰。 毕竟没有酒吧建筑的隔音。 此刻他更能察觉那源自背后的注视。 “请问，是奥默.林顿训练员么？” “终于来了吗？大和赤骥同学。” 回过身来的奥默，注视着这位比起伏特加来要更加亲切的棕发马娘。 同样是并未有过接触，存于情报收集上的单方面认识，奥默对她更加亲切的原因是爱丽速子偶尔会提到这个低年级的后辈。 虽然那位研究者口中的受害者名字那叫一个多，非常直观的表现出‘加害者’确实非常看重她的‘实验品’们。 但豚鼠之间亦有不同。 ‘大和赤骥’这个名字的待遇显然要高于于那一大群豚鼠称呼，被速子称作大和君，与爱丽数码享有同等待遇。 爱丽数码好歹是室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和赤骥却是个见面机会不多的后辈，能在这种前提下得到爱丽速子的另眼相待……奥默自然也就对其比较上心。 主要也是有些想不明白，大和赤骥那样的优等生模子，和‘特雷森隐藏科学怪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总不能是大和赤骥的体质非常适合试药，能够以最直观的方式表现出药效吧？ 当然，这种问题问本人也最直接，但也正是因为本人的回答听起来很不靠谱，他才想不明白。 ‘挺努力的孩子不是么？感觉也比较亲切，不方便下手啊。’——速子语。 这话听着都不像是她会说的，奥默很想对她过个心理学，但看那微表情也不像是说谎，那就只能当是她忽然心软了，行吧……一向恶名远扬的担当马娘能在某个后辈面前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作为训练员本该为此高兴才对。 奥默那次便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对大和赤骥稍稍留了个心眼， 但此刻显然是不便过多打量吧？ 迎着那对如红玛瑙般瑰丽的眼眸，姑且还是想在对方面前留个好印象的奥默，稍稍收敛了自己的习惯。 “我正打算将西崎先生扶到沙发上再等你们呢。” “哟，大和赤骥小姐来啦？那你们现在就走么？”酒保也在这时端着餐盘走出，热络的打着招呼，更朝奥默扬了扬手中餐盘上的盛好一杯的酒杯与酒瓶。 “这酒还喝么？你都等到人了。” “欸，我是打扰了什么吗？” “没有，不妨碍，”右手还撑着西崎丰的奥默抬起左手，银白色的魔力巨爪便延伸至酒保面前，在后者几乎与起哄与怪叫的声音中以两指夹过酒杯，继而迅速回拢于手中。 那问问端着酒杯的手便也扬到嘴边，将那澄清透明的酒液一饮而尽。 “有些浪费的喝法啊，不过本来也是我挑起的，倒也没资格说。”酒保无奈道。 而在这时，奥默已经故技重施地将那酒杯放回其酒盘，道：“剩下的等我以后来。” “你这是考验我的封装技术啊，”酒保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倒也不是做不到，下次也还是原汁原味。” “那就麻烦你了，”奥默说着，再回头对那有些跟不上节奏，更不太理解这画面的马娘招呼到，“大和赤骥同学，应该不止你一位来接他吧？不叫她帮忙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我在我在！ 林顿训练员！我是伏特加！ ” 又是位棕发但却灰童的马娘，三步并做两步的快速从门口窜近，本该是走飒爽帅气风格的脸上，洋溢着意外的热情。 眼中更是仿佛有着星星闪烁。 奥默不觉得刚才那一幕能给她如此的反响，所以只可能是…… “外面那辆摩托是您的对吧！ ” 看来她真如情报那样，很喜欢摩托。 第一百三十六章 警惕丸善司机！ 即便是熟于观察，惯于猜测，做事总是有所条理的奥默，也得承认‘事与愿违’这一词，在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有着非常不妙的高频率存在感。 尤其是从这个月开始。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同于预想，就像他本是对大和赤骥小姐更感兴趣，却也来不及主动交流进行了解，便被更加主动的伏特加杀入对话。 然后接下来的话题就都属于摩托车了。 摩托车的名字。 摩托车的外观设计。 摩托车的性能发挥。 摩托车的配件状况。 话题逐渐发展到奥默有些招架不住的程度，因为奥默虽然很喜欢摩托，但对其研究还属于轻度兴趣者的水平。 他对摩托的执着主要是从假面骑士、恶灵骑士等作品发展而来，而不是作为载具爱好者对摩托的纯粹热爱。 所以当伏特加开始聊引擎出力，开始聊市面上最有话题度的几款引擎马力时，奥默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变得勉强起来。 这时候还是大和赤骥骤然插话将话题转移到训练员上，才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这姑娘他也不好判断。 因为一贯与伏特加的对抗心理而话题拆台是说得过去的。 比起摩托车更关心睡得贼死的训练员状况，也是说得过去的。 注意到奥默那无意掩饰的困扰笑容，救他于水火的可能，也能将对方开口前的无声叹息起手视作怀疑端倪。 不论怎么说，确实感谢。 比起‘挺努力的孩子’，奥默首先感受到的是很体贴省心的孩子。 回头再感谢吧，眼下也是该分别了。 其实不需要帮忙，但伏特加无比热心便也没有拒绝地，和她一左一右地将西崎丰训练员扶到那经纪人开的车里，奥默便对着两位马娘以及那位简单招呼的经纪人道别了。 他又没像对方一样住在训练员宿舍，更别说他自己有着载具。 解锁贝塔摩托的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在那位伏特加同学趴在车窗前的灼热目光中，与那私家车并行。 继而在车头与喷焰口一同爆出的黑炎中，实现瞬间爆发加速。 本是为了更快在分岔口转向城中心的方向，但似乎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后方远离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了。 没想到特雷森还有审美一致的小姑娘，虽然还挺高兴的，但总感觉是教育方针出了些差错。 这样下去的话，大概率是从有些不良气质的女高中生→暴走族大姐头的发展路线。 几个小时前才把一群暴走族搞成全员车祸的奥默，心头多少有些微妙。 不过也不是自己手下的姑娘，大不了回头同西崎训练员提一句。 虽然赛马娘本身就在追寻中途乃至长途的极速，其发挥足以让人脑中升起‘这些姑娘根本不需要载具’的感想，但从来没人规定自己跑得快就一定要舍弃载具不是？ 在中央也算是着名的丸善斯基小姐，便是能在泰拉赛车赛事中夺得前三的专业赛车手，那台参考tach lp400s复古经典款造型的艳红跑车也算是另类证明了赛马娘对速度的向往，就像眼前那嗖地一声窜过一旁的跑车那…样…… “？” 望着在那弯道甩着漂移划出个漂亮弧度的赤红跑车，奥默打出个问号。 那过于鲜明的造型实在是很难有错认的可能，哪怕是模彷也难有那样精彩的漂移超越——可这里是通往市区的路…哦，现在还只是从郊区靠近市区的外环道，而且这一段正好是高速外环，那没事了。 并没有被激起任何好胜心的奥默，甚至没有提速的意思，只是稳稳地维持着高速路最低的时速要求，然后等来了减速的赤色跑车。 还有缓慢放下的车窗。 联邦标准左舵驾驶位，方便了对方做这种并行开窗的危险行为。 “是林顿训练员么？”被风声裹挟的女声如此问道，降下的车窗中还真是个顶着一对棕色马耳的脑袋。 那对与千明代表颇有几分相似的青蓝眼童更是侧过望来，映出覆盖面庞的黑色头盔。 不同于狂犯交通常识错误的丸善斯基小姐，奥默.林顿先生显然是交通安全的拥护者，不仅老老实实的戴着头盔和手套，更是在此刻略略偏移握柄，与一旁的赤色跑车拉开些距离。 “是我，有什么话可以就这么说，丸善斯基小姐，我听得见。” 一位魔人和一位马娘，也确实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因为受制于风声，而让车距变得危险。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有些意外这样的巧遇。”这么说着的丸善斯基，甚至激活了那跑车的敞篷模式，展开、折叠，一气呵成，令她得以直面那常人不堪忍受的狂风。 一头秀发也旋即于脑后狂舞。 对成熟的赛马娘而言，这个速度下的劲风大抵还差点意思，尤其是她那样打破命运，险些三冠的赛马娘。 赛马娘历史里有一群马娘，被称作幻之三冠，指的便是那些实力足够抵达三冠记录平均线，但却没能三冠的赛马娘。 丸善斯基没能三冠的原因就是因为她那一年的菊花赏太卷了。 既有人称ttg三剑客的‘东商小子’、‘十点’、‘绿草’，又有安美区和其老家鸿英区的三冠王都跑来这边想要集邮刷成就，令她以颈差的微弱颓势无缘冠军，拿了个第二。 所谓三冠就是这样，卷王越多，竞争力度越大，三冠王也就越难出。 想要提升含金量是一回事，提升之后能不能决出一个又是另一回事。 寻常马娘都以夺得各式三冠为至高追求，而对这位称号也是红色跑车的马娘而言，她与她的训练员所追求的，只是决出速度。 ‘出发栏在最外侧也无所谓，奖金也不需要，只是想证明这位赛马娘的实力’——训练员的如此发言也正是她的决心与目标，踏入极东德比、出任菊花赏，因而哪怕最终无缘三冠，她也觉得自己的生涯足够圆满。 13战12胜，这成绩乍一看也简直无敌，无限逼近那位幻之赛马娘的无败传说。 退役之后更是立刻一转职业赛车手，在泰拉联邦各城区的职业赛事辗转——这都不妨碍她时不时回界门区探望老友，关注比赛，只能说泰拉联邦境内的交通系统的确卓越。 路线和方案都很丰富，更不乏速度，相较之下两人所行的环状高速已经是非常保守的了。 尤其是丸善斯基还难得没有把速度拉满，反而是拉慢下来并行唠嗑。 对他的机车进行一个指指点点。 “我听小千明说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夸张呢，没想到林顿训练员的机车造型还真这么特别啊~” 她还说过这个？ 奥默有些诧异，他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小千明是千明代表，与她同时代那有着‘天马’称号的东商小子，就是千明代表在采访中表示过尊敬的学姐。 这位赛马娘出现在学生会，也是辈分最大的。 “还有更夸张的，只是实在不便展示。” 和骑手的魔人化所搭配的二阶段，贝塔摩托的变形态也极尽朝着‘恶魔机车’这种‘恶魔概念’靠拢。 以边疆灯塔的专业造型设计师们负责的造型，自然足够张狂，都能把异域那群暴走族年轻人吓破胆来。 “诶？为什么？” “再过下个路口，我就要拐弯了，着急回家。” “这样啊，那我应该可以期待以后？”再次挑战交通安全的侧过头来眨了眨眼，丸善斯基虽是毕业好几年的大姐级人物，性格却是意外的俏皮。 “啊，当然，敬请期待吧。” 话语间的方向一转，正好没入离开外环道的坡道，奥默松了口气。 分明是简单几句的交谈却给了他相当大的压力，丸善斯基的交通习惯有着千明代表级的自由。 也令他非常忧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奥默：我又给你们找了个家教 界门区的竞马赛事里，有两项赛事是由赛马娘粉丝投票选出大部分参赛者。 分别是有马纪念与宝冢纪念。 其前十名参赛马娘都是粉丝投票，之后的替补名额由赛马的奖金、获奖比赛来决定。 这样的参赛规定既保证了赛事水准，也足以炒热气氛，共同作为古马赛事的终点存在。 秋古马三冠与春古马三冠的最后一战。 比起承担了最多梦想的经典赛事，古马战线的争夺更富观赏性，自有一份成年人的从容与强大。 积累了经验与技术的赛马娘们在古马赛事会更加展现出自己的完整姿态，以半年的时光得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没错，半年。 春季古马三冠，从三月到六月。 秋季古马三冠，从十月到十二月。 抛开各自训练、修养的两个月，春秋古马各自代表着半年时光的总结。 回顾往昔，你是否虚度？ 你的努力是否得来了回报？ 经典三冠总被人视作是更强者的选择，但踏上三历华冠的路线者也绝不逊色。在那荣光与美丽的尽头，是洗尽铅华的王者披着披风如丰碑般矗立。 这就是古马三冠。 属于特雷森高中部二年级以上才能参加的赛事。 同时，只要没退役，不封顶。 所以里面混着几位大学部马娘常见的。 那些功成名就的马娘也确实占据着粉丝数量上的优势，虽然每年都会有璀璨的新星占据更具活力的板面。 单推人终归是少数，更多的是dd，作为某些马娘老粉丝的同时，也会是年轻人的新粉。 只是要给谁投出场的一票，就得另说了。 作为dd之一的奥默，向来是个强度党。 因赌马经历留下的习惯仍在，在这种‘情怀与强度’并存的赛事中，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那位最近的三冠王。 黄金巨匠（orfevre） 黄金家的优秀代表，被称作金色的暴君，同时也是上一年的三冠赛马娘。 委实说以她的粉丝数量，奥默投不投都不影响她必然当选。 但这种体现集体民意的投票本也不是给单票表现机会的，奥默投得向来随意。 到了而今，也不是投票环节，而是上场环节。 6月24日，宝冢纪念。 春季古马三冠的第三战，虽然都特么是夏季了，但也不妨碍热情似火的氛围渲染。 ——自打几百年前三女神与ura协会协商，将古马年、经典年的标准打破，甚至允许赛马娘报名同期赛事后，造就的便是这样惊人的盛况。 “难道今天不该放个假吗？你说是吧？训练员。” “对你而言，有哪天不算假期吗？” 中央特雷森学院的活动室内，奥默正在窗台边，不断地增加身侧悬浮、旋转的魔力传导圆球，以此提升对魔力控制的精密度。 宝冢纪念是下午开始，但却已经有不少记者蹲在特雷森门口前。 他们不见得是来踩点堵截宝冢纪念的参赛者的，其中不少还肩负着给比赛增添看点的造势活动。 简单来说就是采访选手亲友对即将开始的比赛看法，又或是问些选手的日常状况之类的问题。 粉丝爱看，选手也会喜欢亲友的祝福，同时也是奥默一直以来搜集情报的主要来源之一。 但因为选手里有个黄金巨匠的缘故，所以站在窗口前的奥默能够清晰看到某位银发小帽马娘正在记者面前口若悬河。 一般来说，面对采访镜头的长枪短炮，拘谨弱势都是被采访者，但奥默已经看到了记者的冷汗，有种想脱身却走不开的艰难。 外星马娘正通过地球记者对全人类布道.jpg 感觉会是什么超高校级的绝望洗脑，奥默考虑着要不再联系一下鲁道夫象征，却又那黄金船已然警觉着跑路，紧接而至的是那有着追杀气势的气槽副会长。 好快的执法！ 看来学生会那边也是早有准备。 不过总是气槽同学冲在最前线也真令人不禁怀疑学生会是不是真的该扩充规模了。 “别看窗台了，给我把窗帘拉上！” 身后还有个研究员发出吸血鬼般的抱怨。 “因为你自己睡了个好觉就打扰别人的睡眠可不行啊，豚鼠君。” “你现在难道就睡得着了？会因为把宝冢纪念的选手视作样品参考而兴奋得睡不着觉的速子同学。” 有这么个担当马娘，奥默其实也没资格说金田内浪训练员。 他距离去学生会双排坐牢，只差一个曼城茶座的距离。 “…速子总是这样……不用去管，我都教过她…冥想方法。” 如此发言的自然是救奥默于水火的曼城茶座，正在头也不抬的看着放着视频的手机，手机捧着她那有着小猫图桉的咖啡杯。 看到那杯子就不免想到周日宁静的咖啡拉花，然后再想到她的劝告，进而想到象征家未来家主鲁道夫象征至今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家族之中或许也有些内情吧…奥默倒也乐得拖几天，毕竟比起那最为古老，传承未断的赛马娘家族，他更愿意等待的甚至都不是宝冢纪念，而是下个月中的怪兽展览。 时间、地点、参加方式，东子真人都已坦白，意外的门槛很低，或者最高的门槛是如何获得消息本身。 毕竟这也算是场秘密聚会。 该跟凯利夫炫耀了，至于那自个儿闷头鼓捣法杖的毕泽……奥默给他发了几份各公司法杖优劣对比文件后，就没再管了。 先让他琢磨着，等自个儿发问再说。 也正因此，昨晚他久违的体验了一次优质睡眠。 没有加班，不必去奇怪的梦境，甚至没有去打游戏，怀着对棕发女司机的敬畏疲惫早睡。 第二天就能精神满满的提早到校。 然后寝不足的变成了爱丽速子。 期待宝冢纪念的实验成品们，也算是期待宝冢纪念吧？ “我还要整理那些参考样本的资料，没空做冥想啊～” “这种事可以由我整理的，跟我说你要什么侧重就行，”奥默拉上窗帘，回过身来看向那瘫在懒人沙发上的研究员，“至少现在好好休息，下午还要去看现场。” “我这几天都没听你说票的事，”爱丽速子皱了皱眉，“说起来你那事忙完了？” “还剩个小事，明天就能搞定，然后就剩下等事务所装修完成了。” 奥默说着，瞥了眼忽然亮起的光屏。 简短的提醒弹框里能看到是西崎丰的消息： 【搞定！】 “票的事我托了个人帮忙，确定靠谱。” “你又从哪儿发展了个关系？”爱丽速子一脸狐疑。 然后迎来一只大手的rua头，这次她没能躲过。 “等你醒了再说，是个以后大概会常见到的同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毕泽，一种便利的形容词。 春季古马三冠，由中距离赛事迦南杯、长距离赛事泰拉赏（原天皇赏）、中距离赛事宝冢纪念组成。 虽说是春季古马赛事，但作为终点站的宝冢纪念却是在六月后半展开。 也就是已然属于夏季的6月24日。 同时并不在恒常市的赛马场中，而是在相距1万一千公里外的迦南竞马场。 在还未划区的过去，这是要跨国的距离，并且来回往复需要不断的时间。 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数码通道、轨道穿梭列车、星内源能传送…总会有些能让你只用一两个小时，甚至半小时抵达所在的方案。 就像奥默昨天让相羽亚美帮忙带他走的捷径。 十几分钟从异域中心抵达西区便罢了，甚至还借助数码世界的便利跨越了异域与表层之间的隔离层，这个选择是真的很快，但并不适合带着学生。 既不安全，也不稳妥。 虽说奥默很希望赛马娘接触些赛场以外的世界，但这一接触就是数码世界的话，多少是有些快进过头了。 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些寻常路吧，虽然会有些贵。 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一位土豪朋友出场了，比如昨天才认识的土豪朋友—— “小事一桩，多安排几位而已。”西崎丰完全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表示着不论是门票还是载具他都能解决。 他也确实都能解决，因为他直接有一艘小型专机，有着足够的空位载下奥默和他麾下的两位赛马娘，以及宛若影之第三人的曼城茶座。 值得一提的是，这专机是这位王子训练员自费的，每个月的保养修缮都是一笔不低的支出，与昨日接送的那辆高档轿车一起。 就经济理念这一点而言，西崎丰与奥默是两种极端。 一个有着无比洒脱的花钱观念，一个用钱无比节省。 造就了一个月光族和吝啬鬼。 “实在是破费了。”吝啬鬼看着这种并未被浮空车取代的高速客机，也得是提前做了心理准备才不至于小心翼翼。 “都说了小事小事，互相指导不是么？何况这也只是捎一程。” 没有酒精的影响，这位一流训练员却也还是与昨日没什么区别，还是那副热心随意的模样，甚至还有传闻中的那般‘轻浮’——看到美浦波旁与爱丽速子便眼前一亮，险些打算摸腿。 之所以是险些，便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被奥默拽住，倒是先被其身侧的大震撼与超级小海湾按住了一左一右的肩膀。 “西崎训练员，还请自重。” “这样的举动可不行哦~，训练员，来，啊~把糖吃下。” 看着那位超级小海湾同学不知从哪摸出一颗被鲜艳糖纸包裹的糖，看似温和却又不容拒绝地塞到西崎丰嘴里，后者便整个五官都拧成一起的颜艺，奥默安静的退后几步。 退到与爱丽速子和曼城茶座一同的距离，顺便将有些靠前的美浦波旁拽了回来。 “你觉得那是什么？”一旁的爱丽速子低声发问。 “极酸的糖果吧，”奥默也低声回答，“那种东西的话，也确实足够唤醒一个人的理智。” “我觉得也是，有点想要个样本。” “……我不阻拦，但别让我和波旁试成品。” “我还没说会研制什么呢，说不定我只是自己想清醒一下。” “那我还是建议你在飞机上继续补觉。” “睡多了影响代谢和血液循环。” 爱丽速子撇了撇嘴，转而看向曼城茶座，后者与她对上目光。 干脆道：“我也不要。” “哼哼哼！” 被全面排斥的研究者没说什么，只是发出了几道很不正派的笑声，证明她压根没有死心。 这也令曼城茶座看向奥默，欲言又止。 对此奥默也只是对她耸了耸肩，然后在美浦波旁疑惑地目光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好相处。” “指令已确认。”美浦波旁面无表情道。 如此看来，千明代表的努力，或许具有时效性。 是这样的，奥默本还觉得西崎丰训练员那边的状况比较特别，但看着自己这边这三位，好像也没资格说这些。 而那一边的应对也似乎告一段落，棕黑长发的女孩上前微微鞠躬道： “又见面了，林顿训练员，还有，初次见面，三位同学，我们对于西崎训练员的失礼感到非常抱歉。” 大震撼过来致歉道，但其实美浦波旁和曼城茶座都没怎么意识到之前的状况，毕竟西崎丰训练员刚有点苗头就被按回去了。 也就只有爱丽速子足够敏锐的察觉到那位训练员眼中有她能够读懂的，对出色实验品的惊艳感。 不过她也没有吱声，只是看向奥默。 “无妨，倒是麻烦两位了。” 奥默看了眼那边还在对训练员微笑着说些什么的超级小海湾，因为认识一个丢人大人而对这套流程很熟悉的他，简单将这事盖下。 “不过没想到您能腾出时间。” “毕竟是宝冢纪念啊，而且我现在也只有个项目报告要交，”女孩说着，眨了下眼，“姑且还是有空的。” “喂——！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上去了，deep！” 听到了源自那边‘教育’结束后的训练员的招呼，大震撼便也朝着这边说：“总之先过来吧，小特她们也在飞机上等我们。” 听起来好像全员都在一样，令奥默微妙问： “伏特加同学和大和赤骥同学也在?” 这问题也便令爱丽速子的目光同样多出几分微妙。 “都在的，大家都拗不过西崎训练员的热情，”大震撼说着，转身带路，“剩下的，还是上客机说吧，要提前一小时抵达赛场才行。” —— 无声铃鹿、特别周、大和赤骥、伏特加、以及超级小海湾与东海帝王。 西崎丰似乎没有跟手下的马娘说明清楚，昨日见过的两位，今日再见皆是不免惊讶。 无声铃鹿小姐则是一如名字般轻声细语的打着招呼，介乎于腼腆与寡言之间，也介乎于曼城茶座与美浦波旁之间。 这三人适合坐一桌。 而风头正盛的东海帝王同学，饱含年轻人应有的活力对奥默问个不停，直至被训练员叫停。 其实这也无所谓，奥默并不讨厌这份活力，想来东海帝王想问的也是其他马娘或多或少都想问的。 关于训练员和训练员之间是如何认识的，又关于奥默是怎么说服爱丽速子签约，又是怎么紧接着和美浦波旁签约的—— ——这些问题连同奥默本身在天门之城的往事一同，汇聚成论坛上的未解之谜，很多人都想知道，在这儿回答便也等于一并回答了。 毕竟他是没空在论坛上进行说明，再解释的。 但这些学生们却有不少余暇时间在那些公共社交平台上吹水。 以及，为了今天的宝冢纪念，特意从游戏里‘挣脱’的莫里森，此刻也想见见这位他一度想要赌上存款的选手。 话痨吸血鬼和活力四射的女孩能够聊蛮久，到这时候反倒是那本该继续补觉，此刻却在和大和赤骥聊些红茶上的话题。 在‘身体重要’还是‘培养个正常友情重要’上犹豫了几秒的奥默，还是没去打扰。 毕竟他反倒是又在被伏特加‘打扰’。 这位姑娘倒是没有像东海帝王一样问个不停，她是又重启了摩托话题，让奥默宁愿她问个不停。 这时的西崎丰就不来掺和一手，而是特么一脸慈父模样的看着这一幕，轻声感叹着‘伏特加也有对别人这么热情的时候，真难得’。 你感叹个屁哦…听力不差的奥默已经觉得这人是个典狱长，给自己准备了一套空中牢房了。 但好在这队伍里也有俩靠谱的人。 大震撼和超级小海湾的先后解围，一个提及西崎训练员有些话要对林顿训练员说，一个调侃着伏特加难得这么热情，令后者尴尬的让出位置。 刚柔并济了属于是。 “怎么了？听deep说你有事找我？” 过来便被奥默招呼着走向机舱后方的西崎丰似笑非笑道。 “现在喜欢看笑话，待会儿可能会被加倍讨回啊，”面色平静的奥默，攻击性都体现在话语上，“我现在就打算回报你捎我们一程的恩情，先从打修行基础开始做起。” “啊…飞机上吗？” 比起可能的报复，西崎丰更多是不安的看向周围。 “修行入门而已，不是让你晋升也不是让你渡劫，飞机上也没危险。” 奥默微妙的看着这家伙：“你该不会其实没做多少了解吧？” “怎么可能，我也是请过顾问帮我看的好吧！”西崎丰振振有词，在奥默眼中却透着一股心虚。 奥默眯着眼看他：“所以是顾问说，你负责听？” “我也没空查资料。” “现在有了，我会给你整理，听说你有芯片辅助记忆，我们就直接开始聊聊修炼方向和计划吧。” “感觉有点仓促。” “你的时间够慢慢来么？” “倒也是。” 西崎丰立刻接受了现实。 比毕泽像话许多……虽然这感想有点辱对面，但刚才提及基础认知时，奥默确实怀疑自己又认识了一位毕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所谓巧遇 迦南市的迦南赛马场，其赛道轮廓不同于一般竞马场的别针状。 它的形状更像个耳廓，好好一个椭圆被扭成了东北方的圆弧大，西南方的圆弧小的结构。 也就需要比其他赛场更注重弯道上的速度保持。 “终点前有个下坡接急上坡除此之外的赛场还算平坦吧。” 早已从情报中了解过的奥默，亲至现场后除了感慨面积比想象中更大外，没什么额外感想。 “确实如此，比起天门竞马场的超大斜坡，这里要和缓许多。”西崎丰轻笑道。 “但也正因为外在因素干扰太少，反而更加考验选手各自的硬实力。” “也就是说运气占比不高。”奥默说着，瞥了眼远方落如赛场的雨水。 绵密的雨幕泼洒而下，却也完全冷却不了赛场的热情，实体化的天幕遮蔽了看台上的雨滴，却不曾连赛场也一并包含在内。 并未被人为干涉的气候，亦是赛马娘运气的衡量点之一。 但这样的衡量点对赛场上的马娘们其实没什么意义。 “是啊，尤其是这种古马赛事，都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草场是重还是良，影响着实有限。” 古马赛事动辄要求年级高二以上，也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要求职业生涯两年以上。 不过高二都还没有训练员，更没有出道的赛马娘也是有不少的，职业生涯两年以上硬要算的话大概率得从大学里找。 所以有马纪念和宝冢纪念里的成年马娘确实很多，并且跑完之后，多则三四年，短则一年内，就要考虑退役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们都足够成熟，足够完全，甚至大多都不太在意草场质地——重马场还是良马场，其弱势都早已在风雨兼程的训练中克服，真正能体现大差距的还是草地、泥地、雪地、沙地这样巨大的差异。 像是大蒙德比和奥斯陆锦标赛那样的特别g1赛事，就属于地形和赛程都很特别的g1挑战。 “但也不是没有一心一意至专攻单一环境赛场的赛马娘吧？”奥默提出个一部分特例。 “那得是训练员和赛马娘都是赌徒才行，”西崎丰无奈道，“中山庆典也不会做这种选择吧？” 中山庆典，中央学院中也算是较为着名的赌徒型赛马娘，虽然‘胜负师’更能描述她对胜利的渴望，但这老是跟人打赌的事迹传得足够广后，赌徒终归成为了她的代名词。 “志不在此的可能也是有的，西崎训练员，”奥默说着，扭头看了眼后方正在和茶座、大和赤骥小姐一起聊天的速子，“并不是所有赛马娘都想着集邮似的要把所有比赛都跑一遍。” “也是，中央的马娘都是各有各的特性。” 西崎丰并未如何坚持自己看法，很轻易地看开了，毕竟这种道理看看自己的队伍也就懂了。 一想到这儿，他便扭头看向无声铃鹿，那位在他的带领下同样角逐过古马赛事的栗发马娘也在此刻扭头看来，视线对上之后便又旋即挪开。 默契十足。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这位训练员却也意识到一旁还站着个年轻的同僚。 “林顿训练员，”“该换副面孔了，西崎训练员。” 他正准备挽回方才的失态，却又被奥默拍了拍肩提醒道：“看到前方那些记者了么？” “……不须多言！” 一句话落，他便确实是换了副神态与气质，奥默能确定他在修行知识上堪称一窍不通，但在这幅装了数年的形象前，转换简直如同带上面具般轻易。 “暂时分别吧。” 不必对方做些什么暗示，奥默便自己主动如此说着，对着身后的三位姑娘招了招手，又对那快步跟上西崎训练员的七位赛马娘挥手示意，暂作道别。 虽然交流不多，但却一直有在观察训练员的超级小海湾，也在这时轻声感叹道：“真如传闻一般，是个仿佛能读懂你心思的训练员啊，就是似乎不善拒绝的样子。” “作为同伴的话，其实挺让人安心的。”大震撼微笑道。 伏特加也就是就是道，一点也没有‘不善拒绝’结论是因为谁的自觉。 “我觉得这样很酷诶，游刃有余！” “反正你就是觉得林顿训练员哪里都好吧。”大和赤骥有些无奈，望着同样对她道别的三位马娘，再看向爱丽速子，挥手目送她朝着林顿训练员小跑远去。 “不过还真不愧是和速子小姐签约的训练员，感觉还蛮像的。” “这是什么拐弯抹角的夸速子学姐么？”伏特加凑到边上问。 “才不是，这是有理有据的说！而且波旁小姐安静时候望着这边的感觉也和林顿训练员很像。” “赛马娘和训练员之间互相学习也是很常见的，”无声铃鹿轻声道，“那位训练员给我一种目光很锐利的感觉。” “诶？有吗？林顿哥还有那种时候？”特别周的话题状况外程度，大抵仅次于伏特加。 但好在还有人比她更特别，那人便是东海帝王： “我想起来了！他说他在理事长那边考核，原来是会长当初批阅的那张65分的试卷！” 之前便是问过不少来历，更与对方的电子叔叔聊了不少游戏话题的东海帝王，在不久前就像是陷入什么难题般始终沉思，这会儿才如梦初醒的嚷嚷着，引来了不少观众们的瞩目。 但在这之前，她们也足够瞩目了，毕竟抵达这处赛马场的，通常都只会是粉丝与爱好者组成的观众。 而西崎丰的这支队伍包括他自己，都足够让周遭的行人投来目光。 远处的记者们更是朝这儿蜂拥。 而在另一边，奥默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天门之城的风波算是过去了，但不论是界门区还是迦南市，吃赛马娘相关新闻这口饭记者们，都有着极高的重合度。 换言之，在界门区的专业记者也同样远道而来。 并且能够一眼认出这位在umasta上颇具话题的新人训练员。 注意到了带着三位赛马娘的他，便是立马便有数人拽着一旁的助手便拎着话筒追了上去。 有不少带着赛马娘来现场观战的同事，以及自个儿跑来看比赛的马娘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就是那个年轻人吗？” 杵着手杖的老太太注视着那被几个记者拦住却也没有惊慌，反而非常迅速进入被采访者状态的青年，问向一旁女孩。 女孩从之前就很想找理由走人，眼下被老太太问到后便意识到这下更难走了，酒红色的眼中满是不爽：“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你不该去问鲁道夫吗？” “没见过吗……那你最好收敛一下你的目光，天狼星。” 第一百四十章 周日宁静：安美区粗口 “好的，我会注意。” 天狼星象征平静道。 身为远征地外，也就是地球外的星际赛场归来的塞马娘，天狼星象征尽管有着傲然不羁的脾性姿态，有着被周日宁静定义为莽撞笨蛋，活灵活现地挂着大家族纨绔子弟的标签。 但她却也不可能真正蠢笨。 作为归球马娘，她踏过星际赛场的复杂,更见识过赛场之外那好坏混杂的纷繁。 基于这等的基础，还能保证那份直来直往的作风，她显然还具备些周日宁静并不想认可的实力。 即便不想认可，确也仍然存在着，天狼星象征能在周日宁静面前显露那份纨绔姿态本身就是一种证明——否则你让奥默摆出周日宁静的态度看他会不会被打。 可也就算是那样的天狼星象征，却也还是得在身边那位老妇人面前收敛些粗野的态度。 因为那是象征家当代家主，鲁道夫象征的外祖母——速度象征。 在数十年前将衰落的家族重新拽起，不择手段高效统合起资源、在灰色领域也拥有巨大话语权,在现代马娘赛事规章与秩序重整中起到重大作用，她的人生经历书，若是书写而出必是一篇传奇。 可她也老了。 尽管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尽管有着赛马娘特有的，即便高龄也没有花白的栗发，但她仍是垂垂老矣。 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的身影，与那被无情岁月刻满痕迹的面孔都能证明她的衰老。 而她本人也不屑于用外力追溯年轻时的光景。 任由面貌如精神一般衰老，但那眼眸却并未此而浑浊，反而变得愈发锐利。 在这样的她面前，哪怕是天狼星象征也会觉得自己仍有不足，羽翼未丰。 天狼星象征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但在家族的阴影之下却要尽量遏制自己的性格，这也是她从小到大的经验教训，更是每一位家族成员都刻入本能的经验教训。 哪怕是那位鲁道夫象征也不例外。 曾经不服输的想要证明自己比她更强，试图得到对方的更多的目光，但在经历了许多之后，天狼星象征早已了然家族的注视是种不幸。 她远征地外，未尝不是有着远离家族的想法,但最终她还是要回来。 光是逃避没有意义。 逃离赛道的赛马娘是为失格,她回来是要挣得一席之地——凭着明年举办的梦之杯！ 象征家不论是创立还是积累亦或是衰落，乃至于这几十年来的重铸辉煌，都离不开马娘赛事。 所以鲁道夫象征才早早担负起了那么多的责任。 因为她是三冠马娘，更是七冠王，她成为下一任家主乃是众望所归，这是她赢得的权利，也是她赢得的枷锁，而她天狼星象征可不会那么‘蠢’。 她想要赢得的，只是能够在这混账家族里的话语权，而不是那些扭曲的锁链。 但这时候背着那些锁链的鲁道夫倒是能够自由行动，而自己就得跟着这个老太婆……天狼星心头愤愤，但又提不出换一换的假设。 换一换…鲁道夫的生活还是算了吧，她还是有自知之明。 至于被速度象征关注的训练员……天狼星是知道这老太婆也只是机缘巧合下的一时兴起。 毕竟奥默.林顿这个名字最近在象征家的情报网里出现频率还蛮高的。 不论是秋川弥生的肯定，还是签约了两位脾性特别的问题赛马娘，以及和千明代表、成田白仁关系不错的事迹，都表现出这位新人在人际发展上的特别能力，帮周日宁静处理了尤格尔公司的事更展现了这位新人在案件调查处理的能力——虽说训练员最重要的培养能力还没看出苗头,但在族里培养出个‘自动档’赛马娘的速度象征，显然不在乎这一点。 她觉得对方是个人才便打算招来看看,位高权重的人是有资格这么任性，只是在第一次邀请扑了个空后，很难说不是起了个反效果。 没能请到反而会更加上心，天狼星自己都想着要不要偷偷给这老太婆添堵，去跟那奥默.林顿通风报信一下。 扑空一次会更伤心，被拒绝还可能更感兴趣，但若是连续躲过好几次，老太婆也就该热情消退了吧。 她本还这么想着，谁能想到去宝冢纪念看看却被老太婆抓住一起，更在下车没走多远就直接看到对方本人？ 狗屎……真就没点警惕是么？！ 天狼星感到很淦。 难道自己想错了，昨天那老太婆邀请失败不是对方刻意避开？ 而且这家伙是不是变化太大了？ 远远地望着那一副怡然自若的姿态接受一群记者采访的青年，天狼星象征还记得当初地铁见面时，对方那副小心翼翼的怕事模样。 那时姑且还确实是个青涩的年轻人，和眼前这个仿佛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家伙对比鲜明。 “既然没见过，那你觉得他如何？” “我？没什么感觉，”没想到撇清关系还会被问到的天狼星象征，摆出了些许厌烦的姿态，“那种家伙眼中看到的只会是不紧不慢通过的身影吧。” “充斥着无聊，又像泥泞一样麻烦。” 意有所指，或者说根本就是指桑骂槐的天狼星象征冷淡道：“你不会真打算把他招过来吧？家里的闲人已经太多了。” 尤其是鲁道夫的训练员团队。 根本就退役不想跑的家伙，要什么训练员，又要什么团队？ 天狼星象征看那些被高额的薪资绑定在那牢狱般环境下的训练员，从来都是满含讥讽、轻蔑，却也不乏怜悯。 尤其是那些没待多久就需要去精神科调整精神的家伙。 有段时间Umasta还流传过‘目白家会吃训练员’的穿越者特供谣言，天狼星象征看了只想发笑。 象征家‘吃人’可实在多了，甚至不在乎是不是训练员。 在招入一批马娘之前，宅邸的佣人都是宛若coc调查员一般的消耗品，时不时就得有几个辞职回家静养。 要么拼命挣扎，要么就这样堕落下去，就是这么回事吧。 哪怕自己给出第三个选项，也没有一个能抓住，她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极东区文化糟粕与老家族的文化糟粕，1+1大于2的效果就成了魔窟般的象征家宅邸，不论是作为怎样的职业踏足本家，只要待久一些都对精神不好。 但说到底，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眼前这个面色平淡的老太婆。 “不要这么急着下结论，天狼星。” “想想你也是因为这份急躁才找不到合适的训练员，最终只能让家族安排，不是么？” “……”天狼星沉默着，想到那个总是战战兢兢的男人，不忿便跃上她的眼眸。 “你总不会觉得他能替代那家伙成为我的训练员吧？”看书溂 “都说了，不要急着下结论，天狼星。” 目光灼灼的望着远处那位青年，似要将其本质洞穿一般的象征家主，迎来了后者疑惑地注视，旋即微笑着微微颔首。 远处的青年也有些疑惑地回以礼节，倒是显出良好的家庭素养。 “象征家也不止你一位赛马娘。” “你——” 天狼星象征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可能么？” 她这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这可比或许是人才的侥幸心理更不可能。 鲁道夫象征的退役可是板上钉钉，就连梦之杯这样千载难逢的传说赛事都没能让她燃起斗志，谁也无法动摇皇帝的意志。 “所以才说不要急，不要急，天狼星。” 平静的老妇人望见那位训练员道别了所有记者，与他带领的马娘朝着观众入口迈进，便也稍稍提起了拐杖： “不过比赛时间倒是要开始了，那么，我们也走吧。” 第一百四十章 后座马娘＋1 颔首回应完远处那位老妇人的礼仪，被记者花去了近十分钟时间的奥默，显然很赶时间地带着速子与波旁快步赶向观赛区。 只是没走几步，就听到哒哒哒的轻微敲击声，随后是从身边骤然亮起的光屏。 爱丽速子：【那个是速度象征吧？】 光屏中传来这样的疑问，令奥默瞥了眼一旁不动声色的马娘。 于是他便挪回目光，对那正扭头看向自己又看向速子的波旁轻声招呼：“别掉队了,波旁。” 美浦波旁当然不会掉队，她只是以一贯的敏锐察觉此刻氛围的变化，更注意到爱丽速子在敲打终端，紧接着奥默便瞥了眼速子的细节。 赛博马娘的大脑正在进行缺乏成功率的高速运转。 然后被奥默这一句话给中止。 奥默更愿意对她直接发信息来着，可谁让她的新手机也寄得很快。 电器杀手的奇特buff，哪怕是能短暂改变波旁说话方式的千明代表，也没找出好用的‘偏方’。 还得让奥默进行长期观察调整。 或许直接换终端更合适些，奥默心想。毕竟对终端而言,防水防电防摔是基础要求,主要问题还是使用方式的习惯。 在界门区，有很多人都不太接受那种不能握在手里使用的感受。 甚至有极少一部分穿越者试图进行一波翻盖、滑盖手机的复古风潮——奥默对此不做评价，只是看特雷森确实有不少学生都还在用老式通讯工具，想来波旁也需要熟悉熟悉。 “收到！” 不论怎样，赛博马娘总是蛮省心的，哪怕有疑惑也不会贸然提问。 也让奥默能够放心的触碰光屏。 月环蛇：【你认得？】 爱丽速子：【还在家的时候，见过家里的几位大人物对她毕恭毕敬】 月环蛇：【尽量远离】 爱丽速子：【家里人也都这么说，不过训练员啊，你不会招惹她了吧？】 几句对话间已在人群中走出相当的距离，爱丽速子不再掩饰地扭头对奥默投以怀疑的注视，在略显阴暗的过道里，光栅下的猩红仿佛闪烁着微光，有种猎食者的锐利。 她还真的蛮怀疑的，支撑怀疑的论据便是豚鼠君那自由的佣兵工作，以及豚鼠君那仿佛每次见面都有拓宽几分的人际关系。 ——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换成别的马娘遇到这种事大概早就问了，但爱丽速子却能想到有些问题是无法直接得到回答的。 佣兵的事务，她本也没什么兴趣了解，只是佣兵事务还带认识马娘和训练员可太扯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月环蛇：【你觉得招惹会是那副态度么？】 爱丽速子：【那些老家伙的想法总是不同寻常，笑里藏刀也不算奇怪。不过若是速度象征嘛……】 以她的地位权势根本没必要掩饰自己的想法，除非兴趣使然。 爱丽速子也不好说。 月环蛇：【被她盯上倒是真的，周日宁静警告过我】 而且昨天相羽亚美的冒泡也很及时。 那时的奥默便是心头怀疑，今日的这场‘巧遇’更令他确信自己大抵是承了波人情。 暮海侦探事务所，又或是…他扫了眼聊天列表，那条因为今天没有过交流而排到第五位的周日宁静消息栏。 她希望自己不要扯上关系，为此甚至安排自己避开了对方——这种逻辑倒是颇有些可能。 爱丽速子：【茶座身边的那家伙啊…也确实没必要太在意】 速子的回答乍一看有些割裂，像是跳过了什么前提发表的感慨，那份前提叫做‘奥默的回应’。 奥默真听从警告的话就该躲躲藏藏，至少不该跑来宝冢纪念赛这种很容易被对方预判的地点： 这样的盛事很少有训练员与马娘能够拒绝，来这儿能蹲到大部分训练员与马娘，包括一流训练员与三冠赛马娘。 甚至是三女神那样的存在。 所以说，要避风头的话，至少别来宝冢纪念。 他刚才甚至还被记者围堵了，非常坦然的接受了数位记者的采访，让爱丽速子自个儿颇有些不耐烦的和一旁没什么动静的美浦波旁也被提及拍摄。 因为比赛无关的事上新闻，对马娘而言也算是非常微妙的体验。 但至少奥默把针对她俩的问题都挡下了,没有让爱丽速子和美浦波旁对着媒体展示‘个性’。 上次让这俩人各自在媒体面前自由发挥的结果,就是那广为人知的‘赛格博’与‘怪异科学家’的代号。 其视频都还安静的待在奥默整理的数据库里。 虽然那也算是方便了他早早了解两人,但大可不必再来一次。 至少在跑出成绩之前，这种个性宣扬并不利于粉丝数量积累。 不过言归正传，爱丽速子虽然对周日宁静的过往并不了解，但因为茶座的缘故却是与其有过时间不短的相处。 她一直觉得周日宁静那家伙非常小题大做，在很多决定上都有些用力过猛。看书溂 估计也是失去过什么吧，又或是本来拥有的就不多，对茶座的照顾保护也是过于溺爱，早期甚至还威胁过自己——这种往事倒是不必去和训练员提，爱丽速子觉得周日宁静应该感谢自己的宽宏大量。 “大庭广众之下那位也不好做些什么。” 已然在人群中远离当相当的距离，更有嘈杂的人声在侧，奥默便终于不再以光屏交流而是直接开口：“虽然不想有交集，但也没必要表现得太过怯懦，在记者面前亮个相造个势也是必要的，这是给你俩的十二月出道战做准备。”看书喇 “这一点听采访就知道，”爱丽速子双手抱臂道，“你都直接跟那些记者说了朝日杯和迦南JF这俩出道G1，就连机械豚鼠都能听懂吧？” “目标已设定朝日杯与希望锦标赛，短距离和中距离，”美浦波旁面无表情道，这是奥默给她定的标准，不同于爱丽速子只需要出席朝日杯，“我相信master的判断。” “你应该说，相信你自己能够做到。”奥默说着，打量着座椅席位。 这一次也没打算站在最前方看比赛，比起平行的视野，奥默更愿意俯瞰全局来进行判断。 “了解，覆盖原话语记录。” “真受不了你俩，”爱丽速子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一来就设定两场相距不到几天的比赛，你们就这么喜欢比赛吗？” 不喜欢比赛的赛马娘才多少有些问题吧？换个人大抵会这样吐槽，但奥默只是说： “换个角度。” 走在前面招呼着俩人跟上，他已经做到了座位：“两场比赛就等于两组对照，尽可能多的囊括同届竞争者数据。” “你要想想明年的比赛都是些什么…类型的选手。” 本来想说妖魔鬼怪的，但考虑面前两位同为马娘，这种地图炮还是得收敛些。 “比起竞争烈度，参赛者前所未有的多才是问题所在。” “所以只要你委托千明侦探，千明侦探就能给你找出一卷URA协会内藏的报名表来！” 陡然的话语从上方一些传来，令爱丽速子的目光变得木然起来，倒是美浦波旁先对那话语传来的方向微微鞠躬。 而奥默倒是看都不看那边，只是有些无奈的先坐下身来，招呼着两位姑娘也坐下：“你这单纯就是犯罪吧？这种委托哪里像个侦探？” “早年的侦探是真的很经常做些违法行为呢，”有人忧虑道，“我一直劝小千明不要考虑那种行当。” 奥默沉默了下来：“……” “怎么还多出一个…”爱丽速子则是进行着在马耳朵面前很没意义的小声嘀咕。 —— 观众席的高处看台，似乎远比某位魔人更中意于俯瞰视角的鲁道夫象征，正双手抱臂，独自站在这里注视着赛场。 也注视着左侧远处那和天狼星象征一同步入观众席的佝偻身影。 紫眸幽深，映着那道仿佛随时会转身的身影，握着双臂的手掌也不自觉的加力。 在感受到痛楚之前，身侧倒是先传来了一句招呼： “在看什么？有什么特别看好的马娘吗？” 拎着两杯饮料的气槽走近过来：“还是说看到东海帝王那孩子了？” “帝王听到你这么称呼她的话，就不会总是那么不高兴了，”鲁道夫象征无奈的笑了笑，放下手臂接过对方递来的饮料，“不要老是叫她小鬼啊，她羽翼已丰。” “那只会让她更得意忘形，她那副性子就该敲打敲打，西崎训练员真的需要好好管管她。” 学生会副会长气槽，常常被来学生会探望会长的东海帝王拉血压。 但一般来说，最拉她血压的还得是鲁道夫的某些发言。 现在还好。 她说着，端着自己那杯饮料吸了一口，问道：“丸善去哪了？” “她说她去找个朋友，”还保持着无奈笑容说着的皇帝，“你不问问千明么？” “她是最没必要问的，倒是丸善居然也跑到别处让我意外。” 气槽俯瞰着下方，将要看向那人群左侧时又听到旁边有人道：“红色跑车终归是要跑的嘛。” “……” 气槽先是怔了怔，便见对方看着自己一脸的期待。 她便仰头看天。 努力按捺着心头的凶意与确实拉高的血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各怀心事的赛场 曼恩：【刚在电视台看到你的采访了，等你手下的马娘比赛我一定带大卫那小子和瑞贝卡一起来捧场！】 月环蛇：【谢啦】 曼恩：【小事，明天见】 月环蛇：【明天见】 —— 凯利夫：【呼呼呼，小蛇的工作像是蒸蒸日上啊】 月环蛇：【你也看到新闻了？手下马娘还没正式开启生涯呢，四个月后才算步入正轨】 凯利夫：【那我等着咯，对了，我行李也快准备好了，过几天等我护照办好你记得帮我接收！】 月环蛇：【……这么早过来？】 凯利夫：【转学都已经办好好几天了，我这两天想了想干脆提前去你那儿适应适应，界门区的外卖发达吗？】 月环蛇：【……发达，不过事务所有个小厨房，你可以自己做饭】 凯利夫：【外卖发达就好，再见！】 看来ta是真的不打算放弃外卖…… —— 企鹅物流内部频道 大帝：【新人新人新人！上电视怎么都不顺便宣传物流公司的！】 能天使：【老板，奥默是临时工诶】 大帝：【临时工怎么就不能宣传公司了！】 莫斯提马：【老板啊，你这样容易有人辞职】 月环蛇：【那种情况下打企鹅物流的广告难道不会反而招黑吗？】 可颂：【老板大概不在意黑粉吧】 德克萨斯：【但是或许会得罪ura协会】 拉普兰德：【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大帝已将拉普兰德踢出频道—— 大帝：【这丫头怎么又被放进来了！德克萨斯是你吗？！】 德克萨斯：【你喝多了？】 可颂：【哇！好强的攻击性！】 莫斯提马：【德克萨斯说的话是陈述句吧，老板或许确实是在喝酒】 空：【…呃，拉普兰德是我放的，她说她找德克萨斯有事商量】 大帝：【让她去私聊！咱们公司频道是只能让公司员工使用的神圣场所！！对了新人呢？！临时工怎么不说话了！】 “训练员？训练员？林顿训练员？” 一根手指正一下接一下的戳着背骨，奥默本是想再打两句的，直至后面那声音一旁有人道：“你这太委婉了，丸善，这里就要看我的大喇——”“任完全忘了这里是观众席是吗？” 听到这儿终归还是无法装死的奥默，在一旁爱丽速子一副‘早该出重拳了！’的眼神中略略后仰扭头，看向后座一侧的千明代表，以及她手里老旧的防身报警器。 于是他的目光就顿住了。 “……”顿住的不只是他，同样看到她摸出那玩意儿的爱丽速子和美浦波旁，也都目光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尽管最末那位还是有些扑克脸。 “这叫大喇叭？你这是要叫我还是要把我扭送派出所？”奥默面无表情道。 “先说好啊，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人能非礼赛马娘。” 倒不如说以千明代表的能力到底为什么会带着这种一般女生常见防狼物品，才是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点。 “所以这只是个能把你叫回头的小玩意儿嘛，”千明代表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地将其收了回去，还拉边上的前辈下水，“对吧丸善！” “小千明总是能有些奇奇怪怪的小道具呢，”在爱丽速子的皱眉中，丸善斯基还真接了，“我记得这还是大家当初校内话剧的道具呢！” “对啊对啊！我就知道丸善肯定还记得！！”千明代表愉快点头。 什么b话剧会用上这种东西？ 奥默回头看向爱丽速子，后者好似掌握了队内语音一般心有所悟赶紧摇头，为特雷森保住声誉： 有问题的是学姐，又不是学校！ “哎呀，你们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要知道好多粉丝想见到丸善一次都难，我直接就给你拉过来咯！这不是听说你俩昨天见过嘛！” 千明代表一副用心良苦的解释着，令棕色的马耳竖了起来。 昨天见过？ 虽然已经知道豚鼠君是个社交强者了，但这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正如千明代表所言，会开着车到处兜风的丸善斯基是真的想找都难见，就特雷森稀有度而言，可谓是更甚于到处乱逛的千明代表、整日没人的成田白仁的赛马娘。 这你也能见过？ “只是碰巧而已，”注意到爱丽速子脸色的精彩，尤其最后死盯着自己的眼神，奥默多少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三号外环道上遇见。” “对啊，林顿训练员的机车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丸善斯基合手相击，目光灼灼，“可惜驾驶风格太保守了，我还想赛一场呢！” “您的驾驶风格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奥默觉得这雨天还能流汗肯定是夏季太闷热了，“而且机车和跑车竞速我觉得有些不妥。” “丸善也有摩托的哦，”千明在一旁搭腔道，“摩托车赛也有涉猎的。” “…回头再说吧。”奥默说着，瞥了眼赛马娘介绍已然的赛场，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座位上那引来些许骚动的，姗姗来迟的西崎丰队伍。 与那位训练员对上目光彼此招手后，却也注意到了对方看向自己身后目光的古怪。 可以理解。 奥默有些无言，收回手来对着周围人提醒道：“选手已经要入闸了。” —— 入闸。 宝冢纪念的闸门，一眼望去尽是知名的、熟悉的面孔，这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这场比赛入选，首先拼的人气，其次是成绩。 尽管有着东海帝王那样夺得极东德比之后决定暂时修养，不急着立马报名投票的新晋之星，却也有着月光狂气那样憾然第四却又勇于报名宝冢纪念，堪堪以赏金达标的经典赛事年轻选手。 更有本就是熟练的古马赛选手：安美区的三联画（triptyth）、鸿英区的天国风暴（celestial storm），意罗区的托尼比安卡（tony bin）那样即将退役的大学部赛马娘。 在这群人里，同样高中部的黄金城、目白多伯、目白麦昆、杜奥王盾等人便要显得不那么显眼出众。 但也没人在意那欢呼不是么？ 在这样的盛大赛事之中，闸内安静无比。 没有任何轻松悠闲，所有马娘一言不发，任由场外欢声雷动。 ——终于 来吧——！ 节奏，保证节奏—— ——会有人大逃吗？ 必须赢——！ ——最后一场！ 别抖啊——！ ——不想再输了…… 为了目白家的荣光——！ ——和麦昆同战的胜利！ 期望的，圆满的落幕——！ ——成为引领一切的月光！ 古马的桂冠由我摘取——！ …… 战意在沉默中碰撞，心气在静默中凝结。 做出起跑姿态的赛马娘们只是盯着材料学前沿的合金闸门，眼中没有彼此，信念却已征战不休。 便在下一刻—— ——她们等到了赛场防护罩的完全展开。 十八双腿在悍然的蹬踏间令草场下陷，连同雨点也被一同撞碎的雷霆与狂风并肩。 “一马身！一马身！激烈角逐的一马身！在这没有大逃跑法的赛场上！托尼比安卡、三联画、月光狂气竞相角逐着第一，在反复的超越中达成一马身的稳定距离！” “之后的第四位是黄金城开始加速拉近距离！目白麦昆与目白多伯两位保持稳定速度！” 夏雨连绵，却落不到华服之上。 色彩纷繁的少女以双足酝出那将一切雨水都驱赶开来的风压，居高临下的观众席上能看到趋于明显的水幕在一道道身影前‘凝结’，更有各自的光辉自那漫长的弯道中浮现。 有人走在盛年，如日中天地谋夺荣誉。 有人走在生涯之末，只求盛大的落幕。 只是不论如何，既已踏上赛场，在这为过往努力做出总结的宝冢纪念赛上，那便只有一份决心！ ——要赢！ 驳杂的虚像，溢散的流焰。 燃烧生命的实质，正是这般对运动追求的极限。 . 西侧看台上。 不同于周遭的狂热呼喊，座椅上的老妇人安静杵杖，注视着赛场的目光看不出情绪。 就连对一旁面色凝重的女孩发问，也是颇为平澹的语气： “天狼星，感觉如何？” “从天门之城回到界门区，你要如何评价这里的赛场？” 收起了凝重的神态，褐发的马娘几乎是立刻便回复了往日的自信：“预料之中的激烈战场啊，这才令人期待！” 更宽广浩瀚的星际赛场听来总是强者如云，但这个世界的赛马起源终归是从界门区开始，是从地球开始的。 比起那因太过宽广以至于大部分时期都强者分布散乱的星际赛场，还是地球的五大赛场的竞争烈度更强。 毕竟三女神签订了异界灵魂入驻协约的联邦附属星球也就三个，而且还与地球的观念一样，都力求转移到中央深造。 听到这样的回答，老妇人也只是澹澹道：“是这样啊。” “对我而言这就够了。” 瞥了眼这老家伙，天狼星象征心说这家伙也确实就在这种地方像个老人。 一时兴起——这样的标签，不是顽童就是老人，又或本是一致。 一时兴起过来看看比赛。 一时兴起地询问自己看法，仿佛怀着什么能让对这一幕司空见惯的皇帝有所波动的侥幸。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若是自己能撒谎的话，能给对方些许不切实际的幻想么？ 她想了想，又觉得这种前提就很可笑。 不论是自己撒谎，还是对方会有不切实际的幻象。 这老家伙可是那个速度象征啊…… 被这种家伙盯着长大，鲁道夫也真是够呛。 第一百四十三章 能有几个是看比赛的？ 比赛已进中盘，领头已是目白麦昆。 被称作长距离霸主的紫发马娘在此前已然在古马三冠前一场比赛泰拉赏中夺得桂冠。 但那是一场长距离赛事。 在这场中距离赛事宝冢纪念上，她显然花了些功夫调整节奏。 也令看台上的爱丽速子有些不满道： “三千米的赛场，没有一个逃马，先行马们的节奏也乱糟糟的。” 她自然是不满意的，因为她是怀着来观察各位实验品、小白鼠的心情前来，她所期望的不是精彩，而是常态中较为分明的节奏，或者说，是某种‘秩序’。 便于观察、考量、对比的秩序。 结果这群人开局就来回、来回的换前列，激烈是够激烈了，但严重影响观测。 “回去看录像吧。”紧盯着赛场头也不回的奥默，却也清楚她追求什么。 官方录像的好几个机位足够她慢慢琢磨。 而千明代表则是给出对选手而言的建议： “这种时候就自己引领节奏就好了，前排争当第一，中排伺机突破，顺带一提我推荐外侧道哦！尤其是大外侧。” 同样的推荐也在西崎丰的队伍中发起，名为特别周的赛马娘也是位热爱外道的选手：“直道外侧更容易跑，不会陷脚，草皮又干净，甚至能就在最后的直道一口气冲上去！”她正这样宣传着，有着上次跑过外侧的东海帝王的拥护。 “但大外侧特别耗费体力。”两边的训练员都有着相似的见解。 “事实上，不论是外侧还是内侧，都容易被别人针对，”奥默澹澹道，“而且差马跑法最忌讳的就是盲目加速，追求集体中的领先地位。” “外道还好，内道的话，很容易陷入包夹。” “只要跑的够快也不是不可以啦。”后座的丸善斯基微笑着道。 她确实有资格说这话，一个分明是先行跑法，却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被大家误以为是大逃的红色超跑。 但这样的建议就纯属是小马过河了，根本就是不同的基础标准，令奥默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可真会出难题啊，丸善小姐。” “怎么会？我对林顿训练员很是期待哦！” 不用回头也仿佛能想象出对方的笑意，不打算在这一点多做计较的奥默，本打算继续观察那目白家的两姐妹与那托尼比安卡的奔跑姿态，但一旁的光屏又一次因消息而激活弹出，显出【周日宁静】的信息源。 也令奥默下意识的视线右挪。 千明代表坐在后座边上，只是右挪而不转头，自然是看不到表情的。 而奥默沉吟片刻后，抬手点开。 【大震撼在赛场么？】 …？ 奥默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西崎丰队伍里的大震撼，那位深棕长发的小姐正与一旁的同伴看着赛场说着什么，很是入神。 都没在意这边的目光。 【在，还有西崎训练员和其他赛马娘】 周日宁静：【还真是啊，那你通知一下她和西崎丰，比赛结束不要急着走 东子真人要见他俩一面，由我押送】 “……”还真是突然。 奥默心里想着，骤然回首，便见后者正盯着光屏所在，见他看来时，还无比坦荡地轻轻挥手，眼含笑意。 引来一旁丸善斯基的疑惑目光。 倒也是她的风格，奥默回过身来，实锤了一份明证后，他反而放松了许多，毕竟他在意的并非是千明代表的窥探，而是对方有没有窥探。 比起实际结果，他更在意对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通知没问题，不过千明就在我边上】 【什么？狗屎，你就完全不回避一下吗？】透过文字仿佛能看出那位黑发马娘的气急败坏。 月环蛇：【没有必要，委托都结束了，大家也都是知情者，更不会把这些事公开】 【安美区粗口，比赛结束你就过来接手！我不想见到那家伙！】 有这么排斥啊……你俩昨天到底聊了什么？ 奥默无言的重新看向千明代表，便见对方耸了耸肩，然后也抬手在半空滑动。 骤然亮起的新消息中，她以line好友发言：【我可以不去哦】 月环蛇：【她说她可以不来】 周日宁静：【那你也要过来接手！还有，我听说速度象征也来赛场了？你最好躲着点】 月环蛇：【打过照面】 周日宁静：【一连串的安美区粗口】 这种粗口脏话里混着一些像是要‘奖励’自己的话，看得出她大概是气湖涂了。 虽然对方那与茶座足够姐妹的平坦身材并不在自己的好球区，但奥默是个懂得沉默是金的人。 贸然提醒什么的，只会让对方的心态更加恶劣。 还是先提醒大震撼吧。 以郑重的语气联络大震撼与西崎丰，不出预料的顺利中，奥默再看那赛场时，那里是已然抵达终盘的角逐。 终盘的直道，放弃一切体力储存来进行最终冲刺。 此处是迦南赛马场，府中的魔物不在，可那自灵魂基底而来的试炼仍存。 在那无数黑气汇聚的末端赛道，自有数位光辉环绕的马娘将其踏碎而出，在解说那激动到高亢的话语中决出排名。 “二马身！托尼比安卡以二马身的优势冲过终点！宝冢纪念冠军！托尼比安卡！！”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第二名目白麦昆！第三名黄金城！” 奥默注视着那几位冲在最前的马娘所身具的光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某位选手突然倒地，立马便被冲上前去的医务人员架起。 在上方投影的特写放大下，可见对方那胜负服的长袜完全遮掩不了的溢血。 “锻炼不足啊，那孩子，”身后的丸善斯基感叹着，“追求极限却腿部脆弱可不行，你当初也是这个毛病吧？小千明。” “只是想要超越那个速度而已，”千明代表目光悠远地望着那被送上救护悬浮仪的马娘，对于前方三人的回首并不在意，“而且也没能达到那个程度不是吗？” 奥默看着她嘴角挂着轻笑的说出这句话，便会想起当初大学部的教学楼前，提起什么桶装烤炉烧资料时，她也挂着差不多的笑容。 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乍一听是什么不幸中的万幸。 但当真如此么？ 春季天皇赏的最后奋发，奥默就在那近前的看台与莫里森一起注视着那场比赛。 也看到了她摇摇晃晃地倒下，同样被医务人员带走。 有些赛马娘能在终点绽放光辉，有的却只是平澹乃至惨澹收场。 在那与眼下如出一辙的画面中，那时的千明代表，只是没有那样多的出血。 赛后采访中表明了她的血都在脚底，赛马娘的足部总是要承担过多的压力，而相对脆弱的那一批，常常会在一场比赛下来便望见袜上的血丝。 更糟糕的便是完全浸润着血了。 可就算是如此，她们也是还是想跑，愿意去跑。 而在这样的决心之下，她没有激出女神的赐福，也没有超越那个速度，以第四名这样通常不会被记住的名次落下帷幕。 千明代表终归是没能胜过命运，也没能胜过目标。 但她依然有着那么多的粉丝在退役式中齐聚，在雨中注视她那活泼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一面说她尽力了，一面怀念着那身影。 而她本人是如何想的呢？ 会不甘心吧…… 这样的话，奥默没有说出来，也‘拽’住了稍微有些缺乏人情世故的波旁—— ——以拍了拍她的肩膀招呼着起身的方式。 这位赛博马娘总是感觉格外敏锐。 至于爱丽速子…… “这种问题，你就该来一瓶我研究的药剂，”同样站起身来的她对着千明代表推销道，“增强骨质和肌肉力是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本就看不惯对方的她显然还会补上一句： “前提是你来拜托我用你试药。” “哈哈，等真用的上的话，我就考虑考虑。” “啧。” 全然不在意对方保持的高姿态，千明代表那笑容爽朗的回答干脆无比，便令爱丽速子咂了咂嘴。 但这也算是将这氛围冲澹。 奥默澹笑着摸了摸速子的头，引得后者甩头抗拒着，投以嫌弃的目光。 “临时有点事，你们先去看胜者舞台吧。”他说着，倒也没给大家惊讶的时间便朝着看台另一侧的出口走去。 虽说有些惊讶，但撇了撇嘴却也没说什么的爱丽速子与沉默顺从的美浦波旁并不会叫住自己的训练员，真正会想叫住他的反而是丸善斯基。 却也被千明代表给拽走： “诶？林顿训练员……”“不用管他，丸善咱们先走吧。” 赛事结束的赛场里满是进行场地维护的工作人员们，观众们则是着急的朝那胜者舞台赶去，想要谋个比较前列的座位。 于是奥默这样的直奔出口的观众便显得那样突兀显眼。 而更显眼的，大概在于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西崎丰、大震撼、速度象征、天狼星象征。 他们自各自的座位起身，逆着人流朝着出口处前进，然后在视野人群终于稀疏起来时注意到彼此。 没有开口交流，仅仅是彼此颔首，各自迈步。 看得出，大家都在赶时间。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自然是巴不得对面吃瘪的关系 舞蹈，一种表演艺术。 同时也是一种祭祀之礼。 在展示强盛与丰饶的盛宴中，年轻的男女以欢声与舞动向祖先或神明献礼。 尚未成为神明的三女神也曾以同样的方式朝雷鸣与风暴致敬。 胜者舞台或许是仪式简化的残渣，作为赛马娘升华历程的一环，以唤醒赛马娘降生之初便已刻入灵魂的辉光。 ——《赛马娘赛事的发展解析》 . 迦南竞马场的后方舞台，高扬的意罗曲调正在挥洒。 作为宝冢纪念冠军的托尼比安卡是意罗区的赛马娘，她理所当然地在参赛时报上意罗区的曲目以作为自己胜利的讴歌，只是如此一来便让伴舞的两位极东区赛马娘尴尬起来。 但好在也只是尴尬而已。 毕竟第二名目白麦昆，第三名黄金城，都是未曾缺席舞蹈课的赛马娘。 对于意罗区风格的舞曲，虽然有些生疏，但也谈不上失误的程度。 失误的是更边缘的一些伴舞人。 灯光师总是能救场的，但你若是非要盯着那些在昏暗中失误的家伙，那也没办法。 比如那盯着舞台边缘哈哈大笑的千明代表，便是明显想起了她自己上胜者舞台唱《heats》的往事。 那时的她也是让伴舞们猝不及防，不过自己很嗨。 当然，现在的她也很嗨。 前脚还在朝丸善斯基招呼：“丸善，我觉得我回头可以找那托尼学妹聊聊诶！” 后脚又拍着美浦波旁的肩：“波旁你看那边那俩，哈哈哈哈！” 这时自有爱丽速子插手将美浦波旁拽回来：“波旁，别理她，专注看台上。” 虽然很乐意看到赛博马娘的机械语法有所改善，但要让自己看中的‘机械豚鼠’被那麻烦的学姐带歪，那必然是万万不能的。 这时的爱丽速子态度自是强硬，倒是让美浦波旁歪了歪头，道：“速子队员，有点像master。” 她想起了当初跑道上的那一拽，训练员也是如此的强硬，令她免于与玉藻相撞。 当然，只是搭话的m.r.cb本没有全力奔跑的玉藻那般危险，但在爱丽速子眼中可就不一定了。 “我会觉得你在骂我，”研究员无语地看了眼这突然冒出这种话的机械豚鼠，“你应该看的是台上，我记得你的舞蹈课偏科严重？” “确认，擅长舞系：机械舞。” “……你也挺能给伴舞加难度的，而且机械舞是什么歌？” “尚未确认。” “豚鼠君的训练计划还需要修一修啊……” —— “歌唱和舞蹈训练啊，一般这方面的计划除了让马娘自己努力外也没别的选择了，训练员总不可能和马娘一起唱歌跳舞吧？啊，唱歌倒是可以。” 迦南赛马场的出口，奥默正与西崎丰、大震撼走在一同。 虽然周日宁静说着什么要奥默来接手，一副想要赶紧走人的模样，但他清楚那只是气话，ura协会的周日委员怎么能不看着犯人呢？ 眼下千明也没有来，能一次性搞定的问题不需要那么复杂。 不过眼下大震撼小姐的状态并不坦然，在队伍合流初见时的招呼便有些漫不经心，显然是心怀心事，他便也不好提起东子真人的话题。 眼下正在胜者舞台的环节演出，他便提起了这方面的训练，希望以此澹化些沉凝的氛围。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唱歌跳舞上，奥默给两位马娘的安排倒是没有那样精益求精。 就像绝大部分业内业外其实都不太重视『胜者舞台』这个环节一样，奥默也是其中一员。 赛马娘的人气与追求都在奔跑上，至于上台唱唱跳跳…马娘们都走的偶像路线，偶像路线好在哪里？ 好就好在实力可以靠漂亮、可爱、帅气之流来补足！ 虽然这年头平均颜值都很高，但马娘多少还胜在一份纯天然不是——只要你不把赛马灵魂+三女神祝福当做加工手续的话。 而在这样的优待之下，便有许多训练员与赛马娘都不太重视这个环节。 由此造就赛马娘的歌舞实力差异明显的现状。 对此，西崎丰的看法是： “怎么不能一起！！不过是唱歌跳舞而已！！！” 奥默：6 作为训练员形象代言人的西崎王子様，说话就是硬气！ 奥默记得他也确实是有在综艺节目上进行过这方面的相关才艺展示，这大概是属于艺人的工作素养需求。 那就确实是你比较强，奥默沉默着想。 眼见他的反应有些平澹，西崎丰又补充道：“别小看胜者舞台啊，你不是有研究升华者的修行么？” “？” 奥默诧异看来，确实提起了几分重视的同时，看了眼一旁有些走神的大震撼。 “怎么说？那传闻是真的？” 关于赛马娘都走在升华者修行道路上的传闻，便是说赛跑本身即修行，胜者舞台即祭礼仪式——这本身其实一直未经证实，奥默虽然有过留心，却也并不上心。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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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考虑参与制造怪兽这种事传开之后，自己会被怎么看待。” 这是她想私了的原因？不，也或许是那象征家的考虑，即便周日宁静对象征家有多么排斥，在压下这件事的立场上大抵是一致的。 奥默猜测着，没有直接发问。 问及桉件便也够了，这样的谈话还在对方可容忍的范畴，但若是提及自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是极端排斥被自己揣摩了解的——奥默也有这份自觉。 至于要不要以‘自己能够关照一下’的理由问其是否是中央的学生…… 还是算了吧，奥默扭头看向远处。 隔音结界是双向的，奥默也听不到那边的交流，只能看起来三人之间的对话还比较平静——呃，判断失误。 奥默看到了两人之间可见明显的，无色却有形的精神交锋碰撞，换做恶魔视觉便会更加明显。 也在他切换时，便见一方防御被击破，紧接着大震撼冲过去就是一jio。 真是无比朴实又无比纯粹，让奥默扭头对周日宁静道：“她被分配的监狱，医疗水平怎样？” 对其毫无怜悯的周日宁静，倒是毫不掩饰遗憾：“总归是死不了的，界门区的医疗资源有专业侧重。” 不论是时不时就把自己训练出问题，比赛出问题的赛马娘，还是与赛马娘接触中出现内伤或外伤的相关人员——都能锻炼出相应的专业医疗人才，也可谓是某种‘自然选择’。 “但这里不是迦南市么？”奥默神情微妙，“看那一脚的落点和反应，感觉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虽然实战经验并不丰富，但看伤势图片与讲解视频总是丰富的他，不禁想起那段节奏紧凑的岁月。 虽然没有试卷可烧，但谁还不是测验之后就因解脱而狂喜呢。 “她不是升华者么？死不了，就算还有一口气也能拉回来，”周日宁静奚落道，“话说你很关心那家伙啊。” “总要找些话来度过这段尴尬的时间，不提她的话，你要我提那位老太太么？” 见周日宁静立刻挑起眉来的反应，奥默便也补上一句： “她在之前和我们同批离开赛场，应该也是有什么急事……” “哪个方向？咱们去看看！”她显得兴致勃勃。 “？”这反应稍稍超出了奥默的预料。 他本以为对方会警戒，又或是怒气冲冲地直接动手拽自己衣领让自己和对方拉开距离。 毕竟周日宁静在他面前的表现，便总是视其为洪水勐兽。 但眼下的对方似乎又挂上了摩西的名头，敢于朝着大浪冲去。 这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两头恰瓜 迦南竞马场外的坂神二号街，同时也是竞马场的地下停车场出口不远处。 由象征家专车接送的鲁道夫象征，被制服上有着象征家家徽的员工拦住，看起来也是颇为讽刺。 “小姐……” 长期负责接送的司机先生自然是忠于未来家主的，但他也显然没有面临过这种状况，在刹车后的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向后座。 “没事，你先回去吧。” 在司机扭头时，鲁道夫象征已经从他一旁窗口的后视镜中瞧见了另一辆车与静候的两人。 特意与气槽、千明、完善等朋友道别，就是为了提前离开以避免正面交集，但眼下没走掉，便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拉开车门道：“我陪老人走走。” 说罢，她便拍下车门，直朝那被几名护卫跟着的两人走去。 —— 周日宁静：【我找到了，你在哪儿？快过来看那老家伙的状况】 月环蛇：【发个定位，我待会儿过来】 周日宁静：【待会儿？现在该争分夺秒！你在干嘛？】 月环蛇：【西崎训练员，大震撼小姐，以及…东子真人，总是要打个招呼的】 周日宁静：【还打什么招呼！我看到鲁道夫那家伙被老家伙的手下拦下车了！快快快！应该有什么大事！】 “……” 虽然知道这家伙是想给自己展示一下象征家乃至速度象征的威压，想要让自己对象征家提起足够的警惕重视，但奥默看着这串文字…… ……只感觉她像个闻着瓜香冲去的吃瓜群众。 无声的叹了口气，奥默便也朝着那东子真人道：“你先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吧，你的押运员看来不急着将你送回。” “…好吧，多谢你的喷雾。” 没想过这种突发状况的东子真人有些无奈，将手里的喷雾罐递回，在被奥默接过揣回公文包里。 骨骼校正纳米喷雾与镇痛喷雾。 出门在外的佣兵都建议带带，更何况奥默有着颇为方便的空间收纳公文包。 周日宁静大抵是不在乎‘虐待犯人’这种说法流出的，但奥默觉得姑且还是得做点处理，免得回来看到人都半死不活了。 稍稍维护一下周日宁静的风评，也稍稍算作雪中送炭的恩情，奥默便也予以了这算是举手之劳的协助。 他有个模湖的计划，或许需要对方的协助，这才算是提供援手的真正理由。 其次…便是大震撼小姐与西崎丰训练员同自己告别时，她看对方时那复杂的目光了。 虽说无法从中读出扇形统计图般的情绪百分比，但奥默也能看出：在那样的眼神里，‘憎恨’这样的情绪其实没什么位置。 毕竟东子真人的收尾善后做的挺好，倘若大震撼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暗示过的话，也算是一种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在奥默看来，这女人仿佛极东区特有的那种只追地下偶像，稍微出名了就不追的那种偶像宅。 不断鼓励、不断支持，在对方登上大舞台后就人间蒸发。 【当你变成大明星的那天，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什么的，当然，这两者其实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毕竟东子真人显然没有怀着情爱方面的考虑，大震撼亦同样如此。 东子真人也并不享受培养对方的感觉，她只是确实在相处中予以帮助，作为一位训练员应该做的，引发了与她期望相悖的矛盾。 这也是她非要诈死，以这种方式连训练员也辞了的原因吧。 她要的不是‘唯有她清楚的，青涩的花骨朵成长的过程’，而是希望她不要变化，但就结果而言，表现得和前者那样的扭曲怪也没什么区别。 大震撼小姐显然没有误解，她眼中并无被‘戏耍’的憎恶。 当然，也没有什么情绪的高扬。 精神的对抗之后是干净利落的一脚，等到之后他再走近时，大震撼小姐便似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与西崎训练员一同对他致以感谢与那简短对话后的道别。 虽然看起来温顺礼貌，但她也有着意外的干脆与坚韧。 相较之下，这位前训练员倒是有些怅然若失，在艰难地回到押运车后，试图自我疗愈无果后，便迎来了奥默递来的喷雾。 ‘既然不喜欢的话，也就没必要为她而今的模样感慨吧？’ ‘……’ ‘除非你其实也喜欢着她现在的样子。’ 东子真人在沉默中撩起上衣使用喷雾，这也是终结话题的有效方案。 奥默沉默着挪开目光，也在这时等来了周日宁静的联络，心头升起上述的微妙感。 为什么押运员不好好待在罪犯边上，反倒是自己在照看罪犯？ 不过也确实没必要。 需要看管的罪犯和不需要看管的罪犯总是一目了然，东子真人这种便是不给上无形镣铐也不会乱跑的认罪者，奥默可以放心的关上车门去与周日宁静汇合。 远远地望见林道里的周日宁静，远处街道前的加长黑色轿车，以及那站在轿车边，有着数个护卫充当背景的三人。 —— 月环蛇：【到哪一步了？】 二号吃瓜人抵达，先给上了层魔力波动最小的隔音结界，然后敲起了理应没什么碰撞激发声的光屏，最后还从公文包里摸出了一架无人机放飞—— ——从天门之城买来的，当时是为了监控怪兽的无人机，还没有毁。 肉眼监视并不稳妥，尤其是在彼此相距不是很远的状况下。 在这升华者较为普遍的世道里，灵觉敏锐的人比比皆是，常常有些时候你看了谁一眼，下一秒便是ta看你一眼。 这种时候，你哪怕弄个镜子反射画面也好，无人机监控则是条件较为优握的选择了。 为了侦查特化的无人机，在飞行动静上也是最为隐蔽的那一类。 这也让周日宁静的目光微妙，敲出回复：【你可真是专业啊，但我都监视好一会儿了也没被她们注意，没必要吧？】 【谨慎无大错】奥默回到，先背过身蹲下来，手里拎着折叠式的遥控手柄，调试着配对屏幕上的焦距。 接着又腾出只手敲字：【所以到哪一步了？你会读唇语吗？】 周日宁静：【那不是基础中的基础吗？你不会还需要我转述吧？】 月环蛇：【不用，我自学过】 周日宁静：【这还是极东话的唇语哦，你还懂极东话？】 奥默没再理她，这也算是一种回复。 他紧盯着屏幕，缓缓地挪动摇杆，紧盯着画面中几人的开口， 抛开边上那些护卫不谈，画面中的几位都不算陌生。 天狼星象征、鲁道夫象征、速度象征，象征家族的老家主和未来家主正在对话，天狼星象征站在速度象征一侧，姑且形成两相对峙之势。 象征家的内部矛盾，并且还是新老之间…… 倘若奥默是什么记者的话大概会在生命安全与搞个大新闻之间衡量。 可他不是记者，但他又确实需要掌握一些象征家的状况以应对速度象征的青睐。 尤其是此刻确认对面是鲁道夫象征的话…… 奥默微微垂首，瞥了眼公文包。 这几日千明时不时的出现，让奥默把那枚纪念币从衣兜转移到了更不容易误拿的公文包里。 千明代表、鲁道夫象征。 春天皇赏。 那场予他印象最深的对决之中，鲁道夫象征的气势无意像个反派。 一如大震撼般恒压一世，鲁道夫象征以‘皇帝’之姿所驰骋的时代，因千明代表而勾勒出一份属于‘魔王’的残忍。 前代三冠王，千明代表的三次挑战。 以败者的姿态，不顾一切，只求胜利的挑战。 三次失败，亦是完全的失败。 屡次受挫的勇者不曾放弃，可魔王的背影也是如此的幽深，令人望不见尽头。 无败三冠，七冠王者，才学兼优，更有出人意表的威严与能力，鲁道夫象征正是以这样无匹的姿态与深重的威压存在于每一位粉丝的心中，乃至于无数训练员也都在她面前战战兢兢，难以维持应有的气性。 而这样的她，穿着那身没什么威严感的白衬衣站在街道前，全无皇帝的姿态，口中大抵说着什么‘我不会再回到赛场’时，便连奥默也不免沉默。 【对啊，都退役了还上什么赛场嘛~】 对赛场确实是毫无留恋，更适应如今生活的周日宁静，也在一旁围观着的同时，打字吐槽。 她是赞同这番话的，尽管在动机上差距老远。 但她也能从奥默并不扭头看她的态度中读出些许异样。 周日宁静：【你还希望她上赛场？】 月环蛇：【不知道，也不是一回事】 敲上如上回复的奥默，只是看着屏幕中的那不同于自己印象中的‘皇帝’，想到千明那说着‘没到那个程度’的轻笑。 也想起了东子真人的那句‘她成长了，我不喜欢’。 但他终归不是东子真人，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那三人，或者严格来说仅仅是两人—— ——是鲁道夫象征与速度象征的老少对话。 无声的口吻表达着拒绝回到赛场，只是打算继承家族的话语。 在那真正有些皇帝风采的冷肃对峙中，面无表情的速度象征带着明显不满的天狼星象征与一众护卫上车远去。 留下鲁道夫象征站在原地。 她在原地站了十几秒，在仰天叹了口气后，迈步朝前。 没有回头去竞马场的意思，也没有喊车的意思，她大概是只想走走。 “这就完了？” 鲁道夫象征还未走远，但那些护卫已经远离后，周日宁静便也毫不在乎的加上一层隔音术式以开口，表达着瓜不够甜，吃的也不够久的不满。 “这不够么？”奥默也开始回收无人机，瞥了眼她，“你本来是想听什么？” 看向光屏，本是想过联络千明代表的他，最终还是觉得让皇帝自己走走也好，没有去当通风报信的角色。 “至少也要是速度象征那老家伙的秘闻或是把柄吧？”周日宁静撇了撇嘴。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在这种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甚至好了不少，但这种吃瓜时气氛友好的表现只会让奥默感觉自己好像混上了什么闺蜜位。 “她想让那位皇帝重回赛场，而皇帝态度强硬的回绝，这不算是秘闻么？” 接过飞来的无人机，将其简单处理后置入公文包里，奥默澹澹道：“光是象征家主希望皇帝重新上场就已经是大新闻了吧，能占据一个大版面的那种。” 这甚至能解释对方为什么看得上自己。 但这还是种不确定的猜测，他觉得还是该耐心等等。 “要打个赌么？周日宁静小姐。” “什么？” 嫌弃的表情重新因这公式化的称呼而挂上，周日宁静看着这个拎着公文包站起身来的家伙。 “赌象征家在最近一段时间会频繁联系中央的训练员们，你若是真对速度老夫人作些制约的话，不妨从这一点上下手。”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然而然 6月28日，am9:30，雨。 在从迦南市归来之后的几日，界门区也总算下了场雨，姑且提醒着市民，现在尚是夏季。 这场雨能让奥默想起两天前的界门区异域，那天与边缘跑者事务所异常轻松的合作，一如他预料中那般，是个‘小支线’等级。 都没有用上怪兽卡片，更别说贝塔魔刃。 轻松拿钱自然是好事，虽然比起那份酬劳，更大的收获还是人情上的发展，也就是进一步的与那团队成员熟络。 联系人列表都多出了几个名字，事务所创办后所能登记的第一位友好事务所，也因此有了着落。 不过当重新着眼于此刻，奥默正望着楼下那群在雨中活泼地小跑着的姑娘们。 对特雷森的学生们而言，雨天或许会让人心情阴郁，但今日确实令她们欢欣鼓舞。 原因很简单， 暑假来了。 尽管再过一个月后，就是某些现役马娘们的夏日集训环节。 但考虑绝大部分马娘也都确实期待着那种能前往度假星球边训练边玩耍的训练，所以不论怎么样，她们总是开心的。 整个校园都洋溢着提桶跑路…不是，都洋溢着圆满退役的快乐氛围，连雨都打不散。 那群打着伞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在互相探望、互相道别，或是站在校门口张望——等待着家里人或是快递员来接送行李。 足足一个月的假期，如果没有夏日集训的话就是两个多月的假期，足够让某些赛马娘做出搬家般的气势，把宿舍里的某些东西带回家的。 她们在宿舍里摆的东西也是真的牛逼，奥默甚至看到了搬着钢琴上货车的快递员工。 很好奇美浦寮和栗东寮的学生宿舍面积。 “面积？那要看申请，你只要写申请书上去核实了，就允许你进行宿舍房间扩建。” “不过涉及空间架构改造的话得自己联系源能师修缮，我觉得挺麻烦的，还不如去你那事务所。”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然后出问题就交给我处理是吧？我是你监护人么？”奥默无奈回头，看那刚从黑板前回头提起试管的速子。 不变的活动室，不变的活动室成员。 仿佛一点都不受暑假到来所影响的爱丽速子、曼城茶座与奥默，一个在鼓捣着试管，一个在泡咖啡，一个站在窗口前俯瞰校园。 不过今天早上也迎来了第四位即将常驻者：美浦波旁。 “早上好，训练员，按照昨日安排，前来报道。” 栗发的马娘步入那本就没有关上的门扉，立正招呼道，腰挺得笔直，就连手中雨伞上的雨滴落点都是好几滴落于一处。 这是没有早课的学生少有的自律，不过在这间活动室里却算不上特殊。 这里的成员并不都能称作自律，但各自都有着战胜被窝的理由。 所以她紧接着还要问候另外两位马娘。 不过训练员确实可以称作自律的，不见的时候通常都是在下午，上午出现总是风雨无阻。 “早上好，波旁，今天进行室内训练吧，在那之前先进行热身运动。” 正如波旁所言，今天早上来活动室集合的安排是昨天就做好的，毕竟放暑假的日子又不是秘密。 单看校门口那么多推着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包的赛马娘们，也就知道大伙儿都有作提前安排。 相较之下，没有必要常驻假后学院的曼城茶座还在这儿悠闲泡咖啡，倒是蛮令人意外的。 原因其实很简单，奥默邀请了她。 本来曼城茶座也没有训练员，再加上她其实已经是超过出道赛最佳学年一年的时期了，和爱丽速子一样，属于早就该跑但是迟迟没有找到训练员的状态。 你要问她心里有没有急，那确实是有点，但不是很急。 毕竟她原本的朋友少，除了幽灵朋友们，就是室友雪之美人，然后更多接触是爱丽速子。 而速子看起来就是一副‘不会有训练员’的模样。 不论是人，还是赛马娘，有人垫底总是安心的——直至速子突然抓到了个训练员。 这不就只有自己落单了？ 再收到速子已经在准备填写12月出道赛的参赛表格…… 曼城茶座的紧迫感不仅拉起，甚至拉满。 但要说赶紧找个训练员，以她的交际圈又不太现实——除非找林顿训练员。 虽然是新人训练员，也没有组队的能力，但代理训练员什么的，波旁同学的情况已经指出了一条可行之路。 不过还没等到她开口，倒是奥默先问她要不要一起训练，这次倒不是奥默的‘观察’习惯建功，单纯是奥默看她也没有训练员，同时也是本该参加比赛的年级了，便习惯性的给周围人搭把手。 若是愿意信任自己的话，自己也可以给她一并拟个训练计划。 正好他也要修一修速子和波旁的训练计划。 至少在‘歌舞训练’上需要加强，回头得带俩人时不时去ktv…… 没错，他终归还是打算自己上阵陪俩马娘一起练。 胜者舞台的舞步因曲目而异，男性跳也不奇怪的曲目还蛮多的，只是奥默之前并不重视。 但若是有必要的话，他倒也不介意重温一下班级出节目排练舞蹈的状态。 只要不是什么《马儿跳传说》的话…… 正好俩赛马娘加他一个就凑齐了一般意义上的前三名舞台前列，若是伴舞倒是另说。 不过加上曼城茶座的话就省去这顾虑了。 回头再找西崎训练员作参考吧，还得是他更懂这环节。 总而言之，虽然尚未提及签约，但他也确实成为了茶座的临时训练员，于是茶座在那时也和家里沟通改变了放假规程安排。 家还是要回的，但不是现在。 她大抵是被速子激出了危机感——这倒是奥默不怎么观察也能猜到的。 比起她来，速子已经认真训练好些天了，她想要尽快追赶上去的想法无可厚非。 就像现在，她本是在安静地泡着咖啡，但在美浦波旁原地进行热身后，她的目光便时不时瞟过去。 在纠结着要不要放下咖啡，现在就加入。 然后她还是选择泡咖啡。 还得是咖啡！ 将曼城茶座的目光连同耳朵变化都看在眼底的奥默，哑然失笑，再看向那正老老实实做着肌肉拉伸的美浦波旁。 训练计划要因人而异，美浦波旁的紧锣密鼓不只是因为她的素质就属于高强度训练所成就，更因为她自己有那种自律又紧迫的训练潜意识。 这种动力源于压力，并非周围人的缘故，而是上一位训练员的危言耸听。 不难理解，就连东炎区的高考也常常会有什么‘给压力’和‘放轻松’的‘偏方’。 前者最狠的是骗孩子说家里破产，你得考好——这种显然是用力过勐，压力给过头反而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上一位训练员的籍贯是极东，但这不妨碍‘偏方’再现，毕竟能考上中央训练员的证书便足以证明走过‘万人独木桥’，对高强度竞争有切身体会。 更何况东大和早稻田那俩老学校的应试力度和高考氛围也差不了多少。 奥默对此自然是要有所纠正的。 这一点并不难，只要讲清楚‘身体状况不佳反而会影响训练，妨碍训练效率’的利害关系，至少能保证她的休息时间。之后再是‘劳逸结合’的无数例证进行态度软化，不过奥默并不打算将这种压力彻底扭转过来。 毕竟上一位训练员的危言耸听含量仅限于他那一年。 从今年的状况而言，他也算是‘预言家’了，明年的经典三冠确实是会极尽艰难，波旁确实需要十二分的努力才有机会脱颖而出——不只是她，所有赛马娘都是一样。 在昨天修订训练计划时，奥默就顺便给明年的训练笔记添上几句增加训练量的标注。 现在的话…给这两位姑娘一点缓冲期吧。 尽管最近为了攒履历都是行动力拉满的样子，但在对他人的行程安排上，奥默还是以最初那循序渐进的行事风格。 不过安排归安排，现在的话，他暂时挺闲的。 速子在实验，茶座在泡咖啡，波旁虽然在做热身，但作为一位实质老前辈马娘，她当然不至于需要有人帮忙矫正热身动作的程度，至多是有些拉伸需要茶座帮忙——那时的黑发马娘算是泡好咖啡闲下来了，听到求助就小跑着上前，头顶的一缕白色呆毛一晃一晃。 而被浓郁咖啡味儿充斥实验室的速子，久违的打开了窗。 阴云遍布的雨天，没有她做实验时所排斥的日光，也没有会影响她的吵闹人声。 也只有这种天气时，奥默能够不需要开口就令她主动开窗通风。 开完窗后她便泡起了红茶，口中表达着对这室内两位咖啡党的不满，然后问波旁是咖啡派还是红茶派，让后者有些宕机。 赛博马娘确实是没什么具体的饮品喜好。 倒不如说她更愿意选择运动饮料。 闲暇日常一景啊——望着这一幕的奥默捧着咖啡，刚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又有些感慨欣慰，就有亮起的光屏令他瞥去。 【您的快递编号 —xi2323号】请注意查收 【您的快递编号 —xi2325号】请注意查收 【您的快递编号 —xi2352号】请注意查收 …… 暑假这种环节的行李整理什么的，本是与他无关，但无奈凯利夫的行李也很会抓时间。 第一百四十七章 然后就会发现行李一个赛一个奇葩 “不打算放假？新人总是有热情啊，只能说加油保持啊，林顿训练员，那回头再交流问题，训练上有什么状况也记得问啊！我说不定过几天就找你问修行上的问题了。” “林顿哥！暑假后再见哦！” “之后见，林顿训练员。” …… 立刻去收快递——做不到的，先不说他要看着这边的训练，光是长假前的道别，就意外的耗费时间。 活动室恐怕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轮番造访。 首先来的是西崎丰带领的特别周、大震撼、大和赤骥与伏特加。 几天前和莫里森聊得颇为投缘的东海帝王没来，让电子吸血鬼哀叹着错付了。 奥默自然没理他，先起身前去接待。 除了大和赤骥外的所有人，过来都是先诧异于这活动室的画风。 实验室、杂物室、训练室，同时被一间教室所承担。 值得一提的是大和赤骥显然是奔着爱丽速子来的，招呼其他人只是顺带。 倒是伏特加问他是不是要和丸善斯基赛车，令奥默有些扶额，想着自己也没实际答应的事是怎么传开的。 比起那位热情似火的丸善小姐，感觉更可能是千明的手笔。 当然，大震撼小姐口中的‘之后见’也让他有些在意。 这种说法不似久别。 倒是西崎丰明显是会在暑假里也时不时交流拜访的模样。 这一点他自然是欢迎的。 互帮互助，互相指教的事当然不能因为暑假就断了。 而在他那一队离开后，还没十几分钟，就是与成田白仁一同拜访的迫田绫香。 这俩人同样诧异于奥默.林顿训练员的活动室画风，却也没说什么。 前者表示会信守协约，暑假也会天天来看——这么尽职的脚本一号可太让奥默诧异了，当即表示没必要天天来，有空就行了。 自己手下几位暑假也要卷是没错，但真正用心在卷的也就美浦波旁，爱丽速子和曼城茶座的训练计划远没有那样的强度与高频，再考虑波旁的自律程度，压根没必要天天来盯着。 奥默自己每天关注也就够了。 而且她腿都好了，来那么多次奥默有点害怕——指被她叫去跑步。 不过好在成田白仁的假期大概确实有安排，在听了他的说法后虽然有些纠结，甚至有些惭愧，却也应下了，没有推脱。 相较之下，迫田绫香非常直接的给他带来几本书和笔记本来。 《营养学》、《奔跑的智慧》、《经典跑步训练法》、【草地适性赛马娘训练笔记，2.1版】……拍在桌上看得奥默愣了一下，心想这位的行动力可比只能过来看看然后口述些建议的西崎丰强多了。 当然，说的是行动力。 事实上迫田绫香训练员和西崎丰训练员的风格不仅差异明显，甚至有些针锋相对。 这是理论派和本能派的差异。 后者听来多少有些不着调，但只要有足够独到的眼光与丰富经验，便也能做到与前者不相上下的成就。 西崎丰已经用他的履历证明了他的能力，而迫田绫香更是亲自发掘培育出三冠赛马娘的训练员。 功利一点来说，这俩人同为中央的精英，能对奥默表示出各自的帮助，他的交际计划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当然，不那么功利的话，同事里不认识的还很多，‘人情世故’这个词的完成还要加把劲。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送走这两位，岩辉二训练员也带着空中神宫过来拜访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奥默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已经是位朋友很多的现充’错觉。 是错觉吧？ 倘若爱丽速子能读到他的心声，大概会鄙夷的反驳吧，这已经不只是现充了，这还是维系着好几宗深厚交情的现充。 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会因为放长假而特意找你说再见的朋友？ 虽然这两位的态度委实不像是朋友，更像是下属。 做训练员的姿态谦顺，仿佛他才是后辈；做赛马娘的小心翼翼，全然没有当初所见的神采飞扬。 当初奥默不曾注意，而今看来是有些惧怕自己。 就像一位成绩不佳的学生对班主任的惧怕，即便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也会逃避对方的注视。 这自然没有必要，空中神宫也不是要用恐惧来施威令其听从的恶人。 但光凭话语，着实难以扭转这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还得让时间来给出答桉。 而在这之后，活动室又迎来了骏川缰绳小姐的来访—— ——她的加班工作还未过去，也远远没到放假的地步，但在确认了奥默提交上去的校园设施使用的申请后，便忍不住亲自拜访。 主要是她将那申请误会成了‘新人训练员常有的工作不足恐惧’。 就像‘火力不足恐惧症’一样，觉得自己工作时间太短，培育赛马娘时间不足，便反常地加班，甚至带着麾下马娘一起过度训练—— ——确实曾有不少新人有过这样的焦虑行为。 考虑奥默是学期末招入的特例新人，这种不智心理的可能性便更高了。 与她的解释说明，也花费了奥默不少功夫。 在那之后则是前来探望的米浴、玉藻十字，以及那位曾经让奥默‘念念不忘’的‘一切的罪魁祸首’：爱丽数码同学。 待到这群人尽数接待完毕后，雨都停了，活动室也得以恢复训练。 却也没持续多久就到了正午。 奥默便发觉这暑假校园最大的不便，是食堂关了。 寄了，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午饭。 再想想三位赛马娘的食量，奥默便更觉寄得彻底。 今天先带她们出去解决吃饭问题，明天开始让事务所厨房开火吧——奥默这样想。 餐厅、饭馆开销蛮大，不如自己做，正好迫田训练员也给他塞了本《营养学》，今晚就可以翻翻。 但在那出门吃饭的一小时后，带着三位马娘重回校园的奥默，又独自开着摩托车缓速驶出校园。 “真冷清啊……” 望着这校门口，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闷的感叹。 没有谈笑着走过的马娘学生，也没有训练员亦或学生家属的经行，就连常常架在门口的蜂蜜特饮推车以及其他诸如大坂烧、鲷鱼烧一类的零食路边摊，也都消失了大半。 那剩下的摊主们也都正在进行收摊。本就是凭着学校成员作客源的他们，也该在暑假期间换地方做生意。 不过才这个点就已经是收摊尾声了，也证明那些姑娘们的转移效率是真的很快。 大概已经把『先发必胜』、『快如阵风』、『准备万全』、『逃亡者』、『不停顿女孩』之类的加速技能参透完全了吧。 三女神一系的源能技巧，绝大部分也都挺生活化的。 不止于腿部的强化，更在在体力、协调等领域上的有所优化，不过这种生活化在自己麾下那几位马娘身上体现的并不明显，所以奥默觉得这方面也可以试着让她们练练。 技能是技巧的合集，并非是学会之后释放就完事儿了，你要学会拆解，学会把握其中的变量，你才能对它更加的如驱臂使，甚至改变它的结构。 就像奥默那非常个人化的‘法师之手’，看着就像是什么个人客制皮肤。 但那也只是做了些许改动而已。 真正大改操作的法术都可以去申请新专利，源能魔法协会每年都会新登记上千条的新法术，但只有一小部分经过审核确认法术稳定型与学习门槛后能被列入教材作为原法术的变体登记。 奥默最近也订阅了几个涉及新法术发表频道。 以前他只是为了生活便利以及魔力本身积累不足的缘故，学一些低耗魔的法术，而今以他这d级的魔力评级，已经足够整几个大的来。 但真的要研习还得抽空去训练场，否则那几个‘大的’很容易让他被狠狠罚款，为那刚有些轻松的钱包带去灭顶之灾。 刚得来一笔酬金，同时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也近了，虽然入职不到半个月，但按照日结算法的工资看来还是颇能畅想一番下个月的完整待遇。 这种时候就别给自己增加新的负担了。 甚至该作为企鹅物流的临时工跑几单来赚零花钱了。 可惜他这个点不休息反而驱车离校，不是为了去当快递员，而是为了收快递。 现在有空了，该去收凯利夫的行李。 第一百四十八章 伊斯：那必然是我了 将界门区视作一片广袤的城区，所谓的市中心无疑便是那属于东炎地界的经济核心地段——南区。 也就是奥默最熟悉的‘教学区’所在。 名校林立，经济繁华，且与界门区中心区域的交界处，格外靠近着区政府。 这里的门面自然昂贵，地皮更是惊人，甚至光是能谋个地方都得打通不少关节。 奥默能在这里谋得土地，还得托教导主任与养父‘生前’的公司老板的关系。 不过就算如此，奥默也试图在大出血的时候少挨一刀——事务所的位置还是挺偏的，并未直接大剌剌的立在商业街上，而是较为经典的小巷内门面。 有点磕碜，不过对一个新注册的事务所而言，显然是足够了。 门口自然不便改建，界门区表层是不允许霓虹灯和光屏乱飞的，那花里胡哨的赛博风格得去异域整。 但内部结构什么的，在法律允许的空间扩容极限下，自然是想怎么装修都是房主的事。 【深色玻璃能保证白天的内部光线不过量，调整角度进行自然光导； 晚间营业需求的话也准备了具备数种模式的智能调节灯，根据状况也有留下放置诸如蜡烛、打火器一类的原始光源放置空间； 灭火装置遍布各处，识别模式可调节。】 “……”奥默抬手，敲掉了走入大厅时在眼前探出的小屏幕。 这是订单那头确认装修完成后，他第一次来事务所。 所以会有这种初次介绍的投影光屏一路相随。 而当他走在柜台边时，眼前又会跳出两行： 【界门区风格的复古书桌，用以整理客户信息，搭配电子设备的同时，也留出了为纸质文件保存空出的抽屉。 应您的需求，额外配备两处具备源能契约效应的微型仪式。】 有必要这么说明么？ 奥默有些无语的再次点掉那房间投影系统自动触发的光屏。 事务所的装修项目是他亲自选择，经过四级改造，脑中的芯片虽然饱经沧桑但也没有罢工的他而言，已经知道的东西实在没必要强调一遍。 但是装修公司似乎真的很怕客人问东问西。 所以当他踩到地毯时，又有光屏弹出： 【地毯选用蛛人连锁公司的复合纤维，物美价廉便于清理，除了实验室外皆有配备。 用这种方式弥补昂贵的木质地板是常见选择。】 有没有一键已读的选项啊…… 奥默愈加无奈，这次他没去点掉光屏了，只是任由它弹出，抬手触及那光泽像是木质，实际手感却是明显金属的书柜。 【书柜使用不透明玻璃以防止档桉夹署名被窥视，同时具备可调节投影装置，默认为暖光，您可以自由调节】 行吧…… 奥默决定自己挪开目光，把这事务所的厨房、实验室、盥洗室以及二楼杂物室、客房之流的房间走一遍。 然后回头拍下快递接收点的确认。 虽然没有小区的快递代收服务，但事务所却能申请更加便利的定点接收服务—— ——由事务所在建筑外侧设立『传送坐标放置处』，方便抵达的快递员放置临时传送锚点，在后者同意接收后，就利用传送锚点直接传送过来交接货物。 早上时就已经送到了的快递，快递员当然不会原地等你那么久，也就是会留个临时坐标，方便带着货物进行空间跳跃。 于是在下一秒，奥默便见那智能法杖特有的‘教科书级别’的法阵勾勒成品在半空浮现，紧接着便是从中走出的两位快递员与他对上了目光。 “你们这幅样子会让我以为界门区的快递服务都被企鹅物流包圆了。” 在持续数秒的大眼瞪小眼中，是奥默的叹息率先打破沉默。 “没有的事，这是咱们有缘啊！奥默老板。”红毛的天使笑嘻嘻道。 “不已经是同事了吗？哪来的老板。” 能天使和德克萨斯，这已经是见到三次的老搭档了，奥默有些无语的看着蕾缪乐，奥默扭头看向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入职之后理所当然会接触到同事们在代号下的真名，不过奥默还真没想到莫斯提马真就叫莫斯提马，而德克萨斯的真名如此特别，姓氏是安美区的地名，名字又有些意罗区的味道，这下他知道的可比那‘异界记忆’里还多了。 那东西终归也只能当做参考罢了，从游戏的角度而言，那穿越原主的剧情版本大抵也没跟上。 “公司最近主营业务就是中型快递，单子分配是尹斯负责，说不定是他注意到你了。”发色黑蓝的狼女一开始也在扶额，现在倒是放下手来，从兜里摸出个盒子递给奥默。 “这是货物，需要输入密钥确认身份。” “还有密码？”奥默诧异道，这可是凯利夫没跟他说过的。 而眼见他的诧异，切利尼娜沉默了一下，便扭头问：“…能天使，我们下一单能腾多少时间？” “五分钟？我觉得我们稍稍加点速的话能腾个十一分钟。”蕾缪乐干脆道。 她的干脆，颇有些把后者当外置大脑的极端信任。 那位平日沉默寡言的狼女也确实不曾辜负她的信任。 此刻切列尼娜从奥默的反应中发觉异样，便想问对方的快递状况。 但作为快递员的职业素养不应如此，作为朋友的话…也没那么熟，她便干脆问向虽然平日放弃思考，但在需要时还是能动一动的蕾缪乐。 她自然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哪怕仨人都是同事，都彼此知道名字，也都还坚持用代号相称，但又有些变通—— ——转过头来，对于姑且是客人的奥默道：“奥默，你有十一分钟和发货人商量。” 虽然作为朋友没那么熟，但奥默在企鹅物流的代号和她一样以姓氏注册，她便干脆叫了名字。 “不用，我想对方也是故意的，而我也猜得到。” 心知自己是被整蛊了的奥默操作着那小盒，食指几次戳点，黑盒上那暗澹地不可见的魔纹便立刻亮起，弹出个科技感十足的屏幕。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在其上键入不难猜到的一串鸿英文字，便见那盒子分裂展开，浮出数份标注着编号的邮件。 “都齐吗？”切列尼娜问。 “齐了，具体物件就要等真正的收件人确认了，我只是代收，”挪开那盒子，也等于挪开那光屏的奥默颔首，“有问题再联系，辛苦了，去忙吧。” “奥默老板不来帮帮忙吗？”蕾缪乐闻言便叫苦连天，“今天好多搬家类的单子啊，而且还都是特雷森的哦!”“能天使，不能透露客户信息。” “奥默老板又不是外人，emmmmm林顿对吧！” 看来比起代号，还是‘奥默老板’更能被蕾缪乐记住。 “等我处理完这些东西，”奥默指了指光屏，“还有空的话就去帮各位分担，在我管的那三位马娘招呼我之前。” “没关系的，”切列尼娜摇了摇头，“还是正职重要些。” “对啊，我开玩笑的，”眼见奥默还真答应了，蕾缪乐反而还有些尴尬，“我们自己接的自己处理就行了，你得额外接才算业绩和酬金。” “回头说，你们先忙吧，”奥默摆了摆手，“我也得先把这些东西布置好，说不好就是未来员工的东西。” “？” 蕾缪乐有些疑惑，但切列尼娜已经在拽她走了。 这俩人的相处模式真的很有些照镜子的感觉，神头鬼脑的能天使，寡言却又格外细节的德克萨斯。 这样的熟悉让奥默对切列尼娜的态度也要特别些，眼下也是轻笑着对她摆手道别。 重新激活那传送道具的后者，那略微的疑惑目光，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奥默在对待她与能天使时的态度差异。 但她没有说什么，姑且先揣着疑惑挥手回应，拽着能天使跨入其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除了训练啥都在干 其实凯利夫并没有要求奥默一定要给ta拆件布置完全。 ta只是提了句【小蛇有空的话帮我解决吧】，这显然是可以用‘确实没空’回应的话语，毕竟他今天的琐事和公事也确实挺多。 但考虑一下他对凯利夫构筑的心智建模，他就非常怀疑凯利夫会在今天到界门区。 那家伙是挺爱玩的，极有可能怀着‘吓自己一跳’的心态突然出现，届时还会说这是什么什么惊喜之类的。 前脚进行搬家快递，后脚坐上回家的交通工具，在同一天内抵达——如今的便利交通完全能做到这一步，甚至快递员如果有些摸鱼，送的比较慢，就可能人比快递先到。 奥默倒是不怀疑那两位同事的职业素养，所以考虑凯利夫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奥默还是决定帮把手。 但是……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点击拆开了第一个的包裹，奥默望着那空间压缩法术失效后便骤然释放而出的一堆古怪器物，多少是有些无从下手。 造型比较特别的等身怪兽凋塑……不觉得吓人吗？ 放哪儿啊？ 门口还是桌边？ 没什么能量波动，看起来像是什么风土纪念品……这是在天门之城获得的收藏，还是什么旅游收获？ ta看起来着实不像是喜欢旅游的人，应该是前者吧。 不像是做模型常见黏土的怪异黏土袋……对此研究不多的奥默没有乱动。 这堆算杂物吧？ 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置，先堆起来放角落的奥默，看向了第二个包裹。 拆开见那内容的瞬间，姑且松了口气。 这次好歹是知道如何处理桌椅零件，以及电脑与超梦读取器一类的科技制品。 然后是第三个包裹。 书本，目测有五十多本。 你很难评价对方有多好学，因为一眼望去就看到好几本封面很炫的漫画杂志，其中三本还是特摄怪兽相关。 先不提内容吧，这些东西整理起来倒是不难，二楼所有卧室里都确实有装订墙上置物架，放些书和器物都合适。 将这些东西放好的奥默打开了第四个包裹。 这次是特摄玩具以及手办、杯子、模型成品、玩偶、抱枕一类的东西，后者令奥默的表情微妙起来。 倒不是其中有着什么格外暴露的r18类型，单纯就是风格有些意外。 可爱风的玩偶和抱枕，令他又想起了那曾让他不确定的猜测。 再回顾这室内……电脑、座椅、书籍、手办、立牌、坐垫什么的，一位死宅的房屋要素已经很齐备了，就剩下些懒人沙发之类的额外添头，以及把衣柜塞得乱七八糟的衣物什么的。 应该有衣物吧？ 奥默目光微妙的看向最后一个包裹，感觉有些难下手。 算了，没什么难的。 是少女心的男性还是纯粹女性，都不妨碍自己只是帮忙整理行李——也没花几秒便确信这一点的奥默，敲开了最后一个包裹，然后被数十个塞满泡沫垫的怪兽展柜给包围。 “？” 奥默愣愣的看着这些东西，心说我还以为我到圆谷八号展厅了，原来东西不一样啊？ 不…仔细看来其实更偏向vr聊天室里凯利夫的房间，只不过是展柜里的怪兽模型有些出入。 奥默打量着那些模型，摩挲着鼻间。 他显然是很喜欢这类的，他房间里的怪兽模型可以作证。 所以他甚至原地开始鉴赏了起来。 蛾超兽德拉格里、光怪兽普利茨墨、吸血怪兽奇玛尹拉什么的，看起来还真是老派且特别的着眼点，不过比较大众的哥莫拉、哥斯拉之流也不是没有。 但还有些他也没见过的，五颜六色的怪兽。 令他好奇地率先将其立起，拆开防护，打量着展柜上的金属铭牌。 “气焰万丈怪兽古尔基拉斯。” “多灾多难怪兽戈雅贝克。” “幽愁暗恨怪兽基利伯。” “卷土重来怪兽机械古尔基拉斯…？这都是些啥啊？” 前缀是吐槽还是名字啊？ 奥默看得很不理解，这老是四字词语的前缀甚至让他想到鲁道夫象征—— ——这位也是个热衷四字词语的人，只不过在冷笑话上的发挥远比其四字语僻令人印象深刻。 当然，最不理解的，还是以他对怪兽相关的关注度居然对这些怪兽完全没印象……莫不是凯利夫原创的？ 奥默陷入沉思。 这些怪兽模型对他的冲击远胜过凯利夫到底是男是女。 他觉得这些怪兽设计也挺好的，不过怪兽设计大多都是以某种负面特征乃至情绪为主题，这些玩意儿看着让他很怀疑凯利夫的精神状态。 并且和他过去构筑的凯利夫心智建模有不小的出入。 他看这些怪兽的造型和名字，总觉得能看到个有些癫狂、歇斯底里的人。 这个人年轻且钻牛角尖，其反复无常的性格或许是内分泌失调，也或许是被现实打击到癫狂——这种人更可能出现在毕泽所描述的故乡里，而不是在这个世界。 界门区异域底层缺乏管束的生态或许能培养出这样的角色，但那样的角色也绝不会有创作这些怪兽的心路历程，因为ta有着这样的能力必然能够脱颖而出。 这个世界与这个时代，都给了怪兽爱好者非常多的宽容。 这样的宽容足够破坏那培育癫狂的器皿，令其中途就无法发展下去。 那么，其他的可能呢？ “……”奥默沉默着扭头，看向其他的立柱。 这才注意那些立柱似的展柜里，其实还混了不少他熟悉的研究器材进去。 若非有个爱丽速子这样的担当马娘，奥默倒也不至于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 这俩家伙这下能够线下交流实验心得了吧，思路稍稍被这样轻快的想法给冲断，奥默开始将那些器材摆在另一侧的桌上—— ——凯利夫当初说ta是打算来帮忙研究的，奥默便也有给ta准备的大桌台。 不过在这之中，奥默还有个新的意外发现。 那便是被层层气泡膜保护起来的笔记本于那挂在上面的月票夹。 他没有翻阅笔记本，甚至没有提起那月票夹，只是对那表面观察了几秒，再回头看向那些自己已经摆好的房间陈设。 虽然他并未问过凯利夫意见，只是凭着自己的猜测规划简单布置了房间。 甚至连那床上都没有铺上床单，只是单纯将那些玩偶抱枕放了上去。 但他看着自己做好的房间陈设，忽然发觉可以用方才那几头怪兽的感触做核心，辅以某种猜测来理解这里的陈设。 尽管只是假想，但逻辑的链条已经铺成了，可供填充的证据也是有的。 他能想到某个人影在这样的房间里专心致志地勾勒模型，用着那些和手办放在一个包裹的工具，也能想到那个人影坐在电脑前敲打着老式键盘对那屏幕哈哈大笑。 那个人影也曾时常驻足于那展柜前，望着那里面的怪兽模型。 然后…… 曼城茶座：【时间到了，我带着速子去训练了】 突然的光屏令他怔了怔，将他从那下意识的观测中断。 月环蛇：【明白，辛苦了，我在外有些事，晚点回来，不过有需要就能立刻赶回】 曼城茶座：【不用，今天只是力量训练】 确实如此…奥默看着曼城茶座的回讯，想着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觉得自己或许有空帮那企鹅物流那几位前辈同事减负。 又想着这孩子虽然平日说话低沉缓慢，但好在电子发讯不至于有那么多的停顿省略。 月环蛇：【好吧，不过有意外状况还是记得叫我，相信速子也不会太老实】 曼城茶座：【嗯】 如此干脆的一个字，倒是戳中了奥默的笑点，令他哑然失笑的关掉通讯，再转而看向这大体布置完毕的房间。 那些杂物什么的，还是让凯利夫自己处理吧。 他瞥了眼角落堆积的那盒子，没有再观察下去的意思。 毕竟这已经是有些逾越了。 本该只是帮忙布置而已，却下意识的观察思索了起来，甚至已然触及到了侧写。 换成周日宁静，大概已经动手了。 毕竟这位老大姐显然是有些故事令她的心之壁老厚，厌恶着被调查，考虑‘漆黑周日’的含金量以及千明的盯梢，也说不定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凯利夫的话…… 或许也有吧？ 偶尔会来点似是而非的危险发言，让奥默觉得ta真是对得起在vr聊天室里的造型。 但既然还在上学，还被两界安全局查过水表，那就没必要太过担心。 暂且如此吧。 他这么想着，走出了屋门，转回一楼。 将那断掉的思路与收获放在一边，转而开始锁门上车，调出企鹅物流的内部频道以及工作app。 作为一名临时工，姑且不是奔着给工作日志加成果去的，而是先打好关系。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企鹅物流是穿越者主营企业，德克萨斯小姐和能天使小姐等人都是母庸置疑的穿越者。 虽然他的脑中也有着她们与她们故乡的些许资料，但先不说可靠度的问题，资料本身就蛮残缺不全的。 他很想了解了解更多异界的东西，要接触的不只是企鹅物流，更有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 不过那都是有些远了。 先去企鹅物流报道一下，领到快递员的基础装备再说。 ——嗡！ 订单接手，引擎嗡鸣。 企鹅物流的临时工开始干活。 第一百五十章 不难猜到的状况 林顿：【@能天使@德克萨斯，我忙完了，先回基地领个装备就来】 能天使：【诶？真的不用啦，而且德克萨斯说新人不适合接手中型快递，至少得两人一组吧？你也不好找搭档】 大帝：【这不是有可颂嘛，新人，去找可颂！】 可颂：【？我在天门之城和空组队啊老板，您是真的不关心员工状况啊，哭了，工作热情下降了】 大帝：【不就是想加加班费，算了新人，到公司了先去找尹斯说工作，顺便跟我说说第一次去公司的感觉】 能天使：【天呐！老板居然像是在给新人做入职指导一样！】 空：【好像真的是……拜松都没有过这个待遇吧？】 林顿：【呃…承蒙厚爱？先离开一会儿，我到公司了】 —— 快递员的基础装备，指的是之前德克萨斯手中展示过的传送装置，以及空间折叠收纳盒。 前者是能通过充能反复使用的道具，后者只是少了充能这一项，使用寿命并不长，但胜在廉价。 倘若客户的单子大一点，直接送给寄送者都无所谓——就像奥默之前直接将那折叠收纳盒放事务所那样。 凯利夫的订单，虽然只是中型货物运送，但却是跨星域的中型运送，完全属于‘大单子’的定义，需要企鹅物流在天门之城的员工与地球的员工两边配合才能完成交接。 不过那位身处天门之城，代号为‘空’的前辈，一面作为歌手发展，一面又在当物流公司员工，听着多少有些怪异。 但既然是企鹅物流员工，倒也正常.jpg 而且一边当歌手一边又在送物流，好好包装也能当个励志标签不是？ 不过奥默对娱乐业的关注仅限于界门区的赛马娘相关，除此之外要被他了解的，都得看是否出圈。 所以也就不太清楚那位前辈的职业前景，更没有多问。 负责接待他的那位企鹅物流员工也没就此过多展开话题，只是在他问起那一单时简单说了说这种规格标准。 看得出他的说话欲望不高，只是因为奥默作为临时工大概需要些讲解才将其当做了科普。 是的，『他』。 奥默很感慨，除了那位坐在桌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的尹斯先生外，他在企鹅物流见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男员工，还不止一个。 为什么说是真正意义上呢？因为那位西装革履的尹斯先生有着戴着头盔般缺乏五官的造型，奥默只能通过他的声音与职工资料上判断其性别。 对于这个世界的本地人，奥默是不太信任‘声音’定义性别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可能性太多了。 自然的音色可以轻易伪造，甚至是声音不伪造，身体进行了改造，乃至更加奇葩的心理与生理上的矛盾性操作也是不少的—— ——也就是联邦的人口确实很多，将这类状况稀释了。 但奥默确实有遇见过这类性别定义很微妙的类型。 乃至是比莫斯提马和能天使更加接近天使概念的纯粹天使，以无性别着称，常见于不少接待系职业。 她们自带的亲和天赋，干接待工作确实有一手。 虽然也得注意让她们控制力量。 毕竟‘凡人不可直视神’的记载也同样在这类存在身上起效，尤其是那些直接长得没个人形的。 后者要干柜台职业就得作伪装了，不过她们通常也不会选择大众职业，更多是加入神祝福音班，做个‘凋塑’，偶尔活动活动什么的。 对于这类太过靠近原典的天使，奥默反而没什么兴趣了解、接触。 因为太本土了。 这个世界本就都是这种天使，反倒是那些穿越过来的人形天使一度让本地人觉得很新鲜。 再到如今，也成了常见一景，不再稀罕。 这就扯远了。 眼下奥默与那位友善且健谈，但却很忙碌的尹斯前辈简单交流之后，便到其他前辈员工那儿领装备。 企鹅物流的员工并不止于‘异界记忆’的记录那般——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毕竟企鹅物流的员工频道里其实有着一长列的名字，在可颂发放优惠券链接时，也常冒出那些名字进行复读机队列似的感谢话语。 感觉都是些不止一个工作的兼职人员，所以在频道里并不是很活跃，并且…似乎不太欢迎自己？ 奥默扫了眼这公司大厅中的同事们，数量还蛮多，能有那么十几个，而且大多年轻。 从和自己差不多的18、9岁再到20-27这个区间，然后是零星三个看起来有三十几的，四分之三的男性比例，感觉老板为了平衡性别数量的初衷是失败了，这波是男性比例过高。 并且还出现了不良竞争——指十几个人都有意无意的偷瞄着自己这边。 虽然没有明说，但敌意这种情绪总是明显的。 那种排斥总是流于目光，而眼前这位负责后勤管理的同事，虽然有所收敛，却也在那指导意味过重的‘科普’中有所泄露。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提到‘临时工’与‘押运员’概念时，自目光中涌现的不快便也趋于明显。 或许这是一种职位上的歧视？奥默想。 工作时间待在总部的员工，理所当然是选择了记录员、后勤管理、会计师之类的文职，拒绝了押运员和护卫人员之类的武装职业。 要么是实力不足，要么是排斥，乃至畏惧战斗，又或者…… 奥默看着另一边有一位陌生的女性同事，她的衣服上挂着企鹅物流的logo且还还有着押运员的职位牌，但却能与周围的男同事们有说有笑。 这就有些俗气了……只是因为工作岗位的性别失衡，让年轻人的雄性荷尔蒙被转化为对抗意识了么？ 一点也不符合年轻人对职场的想象，倒像是回到了学校里。 奥默心头叹息着，却也没说什么，反正自己也是临时工，不用太在乎这些，基础装备到手之后也不用时不时来基地。 不过倒是让他忽然想到之前通讯中，企鹅物流的老板说的那句话： 【顺便跟我说说第一次去公司的感觉】 这是有所预料？ 他这么想着，又觉得企鹅物流当真是个学校，自己还有机会直接找校长打小报告。 却也在这时听到后方入口处，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推门声。 他没有回头，但他面前的人却在分心。 倒不如说，这大厅那除了尹斯以外的那么两三人外，其他人都在朝着门口投去了注意。 “尹斯，给我办理昨天积压的那两单。” 门口传来这样的招呼声，那熟悉的声音倒是让奥默也终于回头，便见对方正好朝他这儿的方向走来，蓝发的堕天使朝他招呼了一声： “东西拿齐了吗？拿齐了等我一分钟。” ？ 路过这里的她说着，转到了尹斯岗位那儿，同后者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后，接过了他递还的两柄法杖。 复又转了回来。 “麻烦搞定没？”她问，打量着奥默的服装，然后从挎包里摸出个贴纸，贴在了他肩上。 企鹅物流的logo。 “老板可在意logo了，因为这是他设计的。” “回头八成还会问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服装，他会给你按照规格设计一套带logo的。” “临时工能有这种待遇？”奥默站起身来，意识到被安排了的他反应很快，“也不算麻烦吧，搞定了。” 但好像又有了新的麻烦。 奥默瞥了眼那掩饰着更加鲜明深刻情绪的同事，稍微有些猜想。 “有没有待遇看老板的心情想法，”莫斯提马耸了耸肩，转而抬手招呼，“搞定了就走吧，我们去把昨天积压的俩工作搞定，会很适合你发挥。” 说着，她便也朝着奥默对面那位同事招呼了一声：“玛尹雅尼，我把他带走咯。” “去吧，祝你顺利，莫斯提马。” 同事的笑容自然了不少，但俩人都走的很干脆，于是他的笑容又有些僵硬。 且他的听力也听不见那俩人出门后的对话。 “企鹅物流的员工是不是挺多穿越者？” “怎么猜的？” “就只是猜的，顺便刚才那位前辈的代号…心好大啊。” 弥漫天使玛尹雅尼，善于编造谎言、嫉妒、借口、与嫁祸的堕天使。 “年轻人会觉得堕天使很酷嘛，老板新招的都是些很有干劲的穿越者，昨天甚至输送了几位去罗德岛公司。” “希望这干劲能正常点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现在你知道大帝看重你什么 林顿：【公司感觉…像学校，员工多少有些荷尔蒙过剩了】 大帝：【你评价总是这么委婉么？】 林顿：【太直接了扣工资怎么办？】 大帝：【说不定反而会有奖金，让我确定想法没错并用你的话说服她们的话】 林顿：【后勤工作者不难招，比起能力，还是公司氛围比较重要，你这个公司一开始应该只是为了收留谁吧？】 大帝：【你的穿越者记忆包括这个？】 林顿：【不，我只是认识某个与你这公司氛围相似的事务所】 —— 企鹅物流的状况自然不难猜到。 就像特雷森也有着很多穿越者无比向往，只是被高难的训练员试题给截了下来，以至于中央的穿越者训练员并不多。 也就是中央而已，其他地区特雷森学院的训练员考试，相对而言不会那么难，也是能有不少对马娘执着的穿越者圆梦，甚至是打定主意蹲边缘。 意图蹲出个‘小栗帽’那样的，从地方发掘出来，能抵达中央赛场的马娘。 至于年轻人的荷尔蒙问题……训练员与马娘的恋情本质是按照‘师生失格恋情’处理，直接送到中央学生会。 对，鲁道夫、气槽、成田白仁她们甚至能处理这种地方学校的问题。 中央特雷森学生会的权利是有这么离谱的，更能让你理解鲁道夫那办公桌纸台高铸的原因。 ——这是有着《赛马娘》那款作品相关创作存在于异世界的，特雷森学院的状况。 那么！ 有着《明日方舟》作品相关创作存在于异世界的，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以及同样相关的企鹅物流等公司的状况呢？ ——那当然会被同样大量的穿越者盯上！ 而且一样的——大多年轻。 无关阅历，单纯只是年轻人更具备接触这类创作的爱好。 只不过中央特雷森好歹有着特别高的门槛以作筛选，而企鹅物流和罗德岛这类公司却是不行。 诚然，这类穿越者公司到这个世界也免不了会遭遇些武力冲突，武装干员的门槛确实是蛮高的，但公司运营从来都不是全靠着武装者。 总是会有些文员工位的。 也正是这类岗位会被那些穿越者所追捧着，什么游戏厨角色厨都因而聚拢。 这是企鹅物流文员招募的现状。 哪怕有个风格自由任性，会在招募上乱出题的老板，也能有突破层层筛选入职的职员，甚至是武装职员。 迅速适应了这个世界，甚至着手修炼出些许成果的穿越者，总是有的。 毕竟都有毕泽那样的，摆烂半年才开始考虑法杖自动档的丢人玩意儿。 自然也会有刚来就兴致勃勃的想要踏上源能修行，对升华者的力量饱含憧憬的励志选手。 两者之间的比例并不好说，但后者之中的成功者确实蛮少。 企鹅物流的新招员工里，也就三位能够担任押运员，其他还是属于文职，或是单纯的驾驶员。 以当代载具多样性而言，能考个b级驾驶证就算是非常努力了，至少地上跑的掌握了七七八八。 哪怕是核心层，原本以载具驾驶为特长的德克萨斯，也只是a级驾照而已。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奥默那样的s1是奔着三栖交通之流的方向去的，最终考核甚至是驾驶单人太空船，属于轮外。 除非原本就有一定基础，否则很难有穿越者能在几年内考到s1驾照。 不过话又说回来，奥默并不觉得大帝对他的关照是因为他的驾驶技术优秀。 毕竟这物流第一单的内容——就特么是个人！ 不像是看重驾驶技术，更像是看重战斗能力。 掩护、辅助什么的……但那头企鹅会知道这么多么？分明后者这样的能力他都很少展露过。 想想那参考记忆里的大帝性格，奥默感觉更像是一种随性。 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偶尔的一时兴起就能让下面的人猜来猜去。 速度象征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对奥默的关注，甚至能让奥默与周日宁静就‘象征家动向’这件事立下赌约。 赌的是一次无偿协助。 再过那么几天，赌局结果也就该出现了吧，奥默想。 他其实不在意输赢。 那次打赌本质是他取了个巧，诱使周日宁静密切关注象征家动向，但要说是纯粹骗周日宁静去盯梢的话，倒也不是。 犯不着这么麻烦，他对自己的猜测还是倾注了相当的信任才有这份赌局。 不过要说结果的话，还是让时间再推进几日再说吧。 现在的他，注视着那与时间相关的两柄法杖，也就是莫斯提马背着的『黑锁』与『白钥』，手指搭着衣兜里的卡盒。 这次突然的再见，他想起的不是两人逛超市的往事，而是他以‘雷霆杀手’的姿态迎战负能量怪兽时，从那两柄法杖中所感受到的生命力。 这是自那‘异界参考记忆’之后的第二次认知，远比写在设定里的文字更加清晰的感受一个事实： 莫斯提马的两柄法杖里封存着什么生命力格外强盛，以至于能够溢出杖体被他那时的怪兽感官所感受的存在。 同样是某种怪兽，并且还是不低的水准。 他能如此断言！ 在那正式开战之后，他更有一次清晰的感受—— ——感受那生命力所孕育的凶意。 但却不曾有空回首。 在那之后，直至如今，他都没有机会再感受目睹一次那杖中之物的威势。 虽然有些好奇，但想来那样的存在定然是涉及极深的秘密，还是不要刺探的好。 想想之前在事务所犯下的‘错误’，奥默便也收回目光招呼道：“莫斯提马小姐，您也是大帝先生安排过来的么？” “不，反而是我主动找老板报备来找你的。” 走在前方的堕天使回头微笑道：“注意到了聊天频道里的内容，看她们也确实腾不出手，那也只好我自己来了。” “总不能指望拉普兰德带你。” 拉普兰德小姐还真能当做企鹅物流的成员看待么？ 奥默听她这话的意思像是她甚至能帮企鹅物流带新人，再一次的叹息自己的参考记忆版本太低。 在那份记忆里，那白毛狼女还是个立场不明的危险人物来着。 奥默还在想着，又听对方又道：“不过你既然都签约成同事了，倒也没必要刻意继续保持那份疏离吧？林顿。” “……”注意力重新放在那蓝发青眼的堕天使身上，奥默有些意外她这次的直白。 “距离感可以有不流于表面的表现方式不是么？”堕天使微笑着道。 “确实如此。”奥默点了点头。 唯独在这一点上，两人都是其中的行家，光是称呼上疏离的距离感维持方式，也可谓之肤浅。 “那么莫斯提马，任务具体内容是？” “先跟我来，”莫斯提马说着，指了指远处那漆有企鹅物流标识的面包车，接着又问，“你是有载具还是打车过来的？” 奥默指了指那不远处停靠的贝塔摩托：“那是我的载具。” “…很不错，罗德岛公司会有不少萨卡兹员工赞赏你的品味。” 萨卡兹，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恶魔，因为奥默曾经直言过自己算半个穿越者，有认识她们的记忆，所以她便也省去了解释。 “没想到你自己有载具，本来还想着让你来开车。” 虽然这么说着，但莫斯提马脸上的笑容也看不出什么困扰。 “停靠在这儿倒也没关系，它有自动驾驶系统，有需要我也能随时叫它过来。” 奥默不觉得莫斯提马不懂驾驶，但他也还记得上次企鹅物流的车展现出过悬浮改装，而这一辆…… 一眼看去，也确实有些别致的部件在散发着存在感。 企鹅物流的车都经历过不同类型的改装么？ 奥默只希望这种改装合法。 “那可太好了，主要是这任务更适合在车上讲，因为啊……”走到面包车前，莫斯提马一把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而奥默略略弯腰，便见里面坐着个白毛狼女正咧嘴看着自己，然后更有一位同样白毛的红角女性，在对自己招手。 年和拉普兰德？ 这是什么组合？ 他怔了怔，再看前座，甚至有个白毛冷漠男人，头顶个光环。 代号送葬人，和能天使、莫斯提马同一种族。 这更能令他诧异。 “你看到了，这任务比较复杂，需要在车上慢慢讲。”莫斯提马无奈道。 “我觉得很简单啊，莫斯提马，”代号拉普兰德，企鹅物流的档桉资料里，名为拉普兰德·萨卢左，也就是那位白发的狼女，正咧嘴笑道，“抵达地点，动手处理，无非就是这两点。” “还是要调查的啊，调查，”反驳的是那位银发红角，宛若东炎龙族化形般的年小姐，那色彩鲜艳的手中拎着个长条铁块作扇般甩动，“这件事可不简单，博士也说要徐徐图之。” 奥默闻言，没等前面那位送葬人发表什么看法，便是立刻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莫斯提马。 “怎么了吗？林顿。”莫斯提马仍是那副蛮从容的微笑。 “这是新人能接的任务吗？” 奥默只想问这个问题。 还是说企鹅物流果然对临时工抱有歧视？自己被狠狠地80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念念不忘怎么说，念念不忘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同一故乡。 在‘参考记忆’中一度被怀疑是德克萨斯的青梅竹马级人物——当然，奥默并不在意这个，他只确信对方的战斗技巧很高，战力不错就够了。 虽然在‘参考记忆’里没什么直观战力描述，但至少打俩落魄的狼人帮派头领是碾压。 游戏强度？ 游戏强度有什么考虑必要吗？ 参考记忆里有fgo、明日方舟的奥默，更是本就玩过本土的几款手游。 他深知这类游戏的剧情强度和角色数值不能划等号，甚至连稀有度的评判标准都是另有一套内部规矩。 就像假面骑士的设定一样，不可深究。 要看的还得是剧情表现。 而要说起剧情表现，就不得不提某个把强度写在了角色档桉里的男天使送葬人了。 作为一位武装人员，能用手指划开野兽的动脉，能在执行任务中毁坏六栋两间一层建筑，能在领导门口放阔剑地雷的军事素养——这面瘫帅哥毫无疑问是个重量级！ 在那异界作品中，他不论是战力还是处事作风，乃至武器本身，都有对某位终结者的捏它。 各种意义上都是个麻烦人物。 但要说麻烦人物，拉普兰德也没差到哪儿去。 之前提过她的战力，但却没提她那黑帮似的行动风格和雾里看花的思维方式。 对奥默而言，她是更加不可控版本的‘周日宁静’，不过或许带来的破坏会比后者逊色些许。 却也同样不能掉以轻心。 而在那之后的最后，则是真正的重量级——年。 她与前两者的不同，在于生命层次上的差距。 简而言之，便是人与神之间的距离。 神明的十二枚碎片化身之一，她本身既是巨兽，亦是巨兽的一部分，能将战力等级从假面骑士的拳脚斗殴发展成奥特曼的拳脚斗殴水平，你要问为什么是拳脚，那自然是假面骑士和奥特曼两边的能力都有些比较邪门儿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奥默作为老特摄人也不好做判断。 大家要斗兽还是比砸坑吧.jpg 至于性格……0.7个秋川理事长的等级吧，单论参考记忆而言。 其实就不着调的程度而言，本该是以毕泽做比喻。 但想来年小姐也有认真靠谱的时候，而毕泽...奥默印象里的毕泽认真起来也没靠谱到哪儿去，只是一般正常。 那么换算一下麻烦程度： 拉普兰德：1.5个周日宁静 送葬人：3个美浦波旁 年：0.7个秋川理事长 然后这三人加一起，奥默能不倒抽一口冷气，就算是心系界门区的空气碳排放。 只是问出一句“这是新人能接的任务吗？”更是足够自制，否则他开口该发出的声音本该是：‘快他妈放我下去，我要下车！这根本不是临时工该干的活！’。 但现在。 他不仅在车上，甚至还是负责开车的那个。 怎么肥事呢？ 好好想想啊，奥默。 好好想想！ 自己来企鹅物流只是来赚零花钱、来发展人脉，来与罗德岛有所交集的！ 所以说，我只是来赚零花钱的——！ 莫斯提马：“这俩单子虽然也是德克萨斯和能天使积压的，但我接了也报上了你的名字，我们就按业绩分。” 所以说，发展人脉什么的—— 莫斯提马：“正好也让你认识一下拉普兰德，你以后说不定会经常看到她。” 拉普兰德：“好好表现哦，我可难得听到德克萨斯对一个新人评价这么高，都稍微有些嫉妒了。” 不是…切列尼娜小姐说过什么？我被无端树敌了吗？ 奥默那时心里想着，却也不忘从后视镜观察对方。 他便反应迅捷的意识到……这狼女虽然表现得很危险，但打量的目光实际缺乏恶意，甚至没点杀意，或许也是顾忌另外俩人。 也或许本身心性有所变化？ 拉普兰德：“我现在都还没被那只企鹅放进企鹅物流呢，你倒是够快啊。” 这是种机会…奥默心想。 她不是企鹅物流成员，但她的认可也的确重要。 不同于企鹅物流那些公司驻留文员们，自己今后与她打交道的频率或许要高得多。 但这种事可以之后再说啊…… 所以说，和罗德岛找交集—— 送葬人：“代号送葬人，拉特兰公证所驻罗德岛一号干员，希望和贵公司合作愉快。” 罗德岛…… 这送葬人似乎比印象里添了几分变通，至少会说合作愉快方面的场面话。 年:“我是年，叫我年就行，大帝对博士吹嘘嘞新人就是你嘛？” 而这位年小姐，东炎区方言口音真是毫不掩饰。 年：“而且还带起很特别的东西…卡片和摩托啦，那辆摩托我之前就在盯，当然，也只是盯，好奇嘛，没做啥子。” 年：“这次仰仗你咯，大帝跟博士说的时候可是打了包票嘞！” 好吧，好像一次行动就把自己加入企鹅物流的目的都满足了，但考虑危险啊！ 虽然年出乎预料的，没有让自己卡盒里的卡片有所反应，但她入队就是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队伍的战力层次，更别说加个自己。 老板必然是知道自己的战力等级的。 然后，这就好比游戏里设计出现了一把刀，那这把刀一定就会用上一样。 队伍安排也是同理，没有足够的危险，哪里需要配备这样的队伍？ 奥默也想过谨慎一点，但那年小姐大大咧咧地提到了一个词汇。 年：“看你这副纠结嘞样子哦！你们老板可是特意想到你带着那俩卡片才叫你来嘞，新卡片如果到手了就会给你。” “对，就你说的怪兽卡片，不过我倒是不认识那是什么怪兽就是了。” 【怪兽】 甚至是怪兽卡片…… 架着方向盘的奥默注视着莫斯提马分享给自己的地址导航，只半秒，便非常遵守交通安全规则的看向正前方。 但脑海里已经可以回放那方才的图片了。 一处大型展馆的图片。 “调查地点就是这个会馆？” “是的，这会馆属于象征家族的产业，同时有好几家异域公司加盟提供展品。” 作为接单人的莫斯提马，理所当然的担任着订单说明。 “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希望企鹅物流提供人员协助调查，他们有两位干员在这里失踪，根据初次探查情报还原出相关人员后，便是这张图片。” 坐在副驾驶上的她说着，又给奥默的终端发了张图。 依旧是迅速的瞟了一眼，奥默看到了两拨人的交易现场。 教科书级别的交易现场，一拨人持着箱子，一拨人持着古怪的金属器物展品。 换成罗德岛和企鹅物流的人，大概是盯那两拨人的样子，因为他们与失踪者有直接关联，但奥默的注意却是落在一拨人中的一个男人手上。 那手上架着一张卡片，斜置的手势能够看到半面图桉。 哪怕只是半面，也是他很熟悉的图桉。 那是金古桥。 第一百五十三章 果然还是被霸凌了 【失踪者档桉： 耶拉冈德，代号耶拉 斯卡蒂，代号斯卡蒂 失踪于6月25日下午。 有目击者证明两者曾于界门区异域的界门凋塑印象馆2号厅汇合同行，时间为14:24分】 “……她俩一起去看凋塑展览？”奥默问。 “非官方组织的一场展会游历活动，一共有十二名武装干员参与。” 代号送葬人的男人，名为费德里科，这是短暂交流的结果，但就工作环节而言，还是以代号相称更为合适，即便费德里科的代号过于特色。 “这说法听起来像是去打架的……”最后座，那与年坐在一起的拉普兰德微妙道。 便让奥默以后视镜再瞄了她一眼。 比起企鹅物流那边不受承认的关系，拉普兰德是罗德岛的干员这一点没错，但在奥默的情报了解中，却也得知一件事： 她却不在罗德岛那位博士的指派之中。 反倒是以企鹅物流这边暧昧的关系出现在了车上。 在场也没人反对。 这或许是信任，也或许是种漠视。 毕竟就奥默十分钟以来的观察结论：送葬人和年以及拉普兰德这三位，关系并不热络。 哪怕是那位热情十足，颇有些社牛风范的年小姐，也没怎么同包括莫斯提马在内的另外三人搭话，反倒是非常漠视交通规则的模样，频繁打扰司机。 诚然，这一车人严格来说只有奥默是无关罗德岛的纯路人，他们之间彼此都有所了解，所以更多是朝奥默这个生人搭话，这样的行为逻辑是完全理解的。 但在这任务刚开始的情报交流环节，实在不应混入多少与任务无关的交流，奥默是讲究效率的人，关于这一点，他与送葬人交流就非常满意。 送葬人的性格就像个机械感不是那么重的美浦波旁，一板一眼的同时却也没有那么微妙的口癖，说话逻辑也姑且有那么点弯道而非笔直。 或许可以视作美浦波旁矫正计划的第一阶段目标标准。 不过训练员的‘灵机一动环节’还是到此为止吧，开着车的司机应当专注眼前道路，哪怕他还要给拉普兰德说明： “单纯是因为罗德岛公司分有许多职员分类，所以才刻意强调是武装干员吧。” “是啊，罗德岛在这方面分得实在过分详尽咯，”年接口道，“后勤部专员、办事处驻员、工程部员工什么的，哪怕是战斗人员也在职位下面细分。” 重装干员都能分出铁卫、守护者、不屈者、驭法铁卫什么的分支是吧？ 奥默对此有所耳闻，曾在网上见人吐槽过。 战术分类细化确实方便调派，而对不指挥的人看来，只觉得密密麻麻看着臃肿。 “所以记录强调武装干员只是细化身份而已，并不代表这是什么武装作战，”奥默说着，趁着红绿灯的时间抬手调阅着更为具体的档桉。 毕竟不论是‘斯卡蒂’还是‘耶拉’他都还不太熟悉，前者还好一点，姑且有些战力上的印象，而后者…… 望着那虽然一头黑发，但末端和里侧的变色却比赛马娘发色还叛逆的女性证件照，奥默心想这人谁啊？ 仔细搜索着参考记忆的尽头，尽头是那名为《长夜临光》的活动，只能让他回忆起那位上过电视的临光小姐，除此之外并无那位‘耶拉冈德’的概念。 然后看着那档桉处对战力的评价是d，便令他整个怔了怔。 “送葬人先生，贵公司的战力评级是按照联邦标准么？” “对。”送葬人惜字如金。 d级威胁，与那查尔斯.伦特尔一个等级的威胁，这已经是个能威胁界门区的危险人物，相较之下，斯卡蒂的评价还是e级，反而不像是重头。 他本以为斯卡蒂是重头来着，好歹记忆里有着《覆巢之下》这种活动记录，觉得有着某种克系怪兽层面的关联。 不，等等……奥默转念一想，在红绿灯后重新双手扶着那方向盘问：“那位耶拉小姐，是否是某种巨兽，或是神明？” 在这问题发出后，车内有过短暂数秒的平静。 奥默没有扭头，因为后视镜足以观察所有人。 在这经过当代科技改造的车上，应有这样能够电子调控角度的后视镜。 所以他能看到送葬人的面瘫，年的诧异，以及拉普兰德的疑惑。 至于副驾驶上的莫斯提马，她只是保持着那份澹澹的笑意， “或许我是冒昧了，但要解决问题的话，我希望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奥默说着，缓缓停车，对着异域入口的检查站出示自己的驾照。 一旁的莫斯提马也递过一张企鹅物流的登记证，被他接过一并出示。 “倒也谈不上冒昧，只是有些意外。”年小姐说着，手里的那根铁条又如合拢的折扇般晃起。 奥默确实从她身上看出些秋川理事长的影子。 “莫斯提马说你是知道咱们的穿越者，倒是没说你不认识那个耶拉，”拉普兰德接口道，“你不认识那个耶拉，又能做出这种猜测？” “以我对各位故乡的理解，有着人类模样又有着如此高评价战力的，大抵都与巨大生物、神明有关。” 奥默说着，收回证件，重新开动，驱车穿越那有着明显阻力的边界，抵达了异域的土地。 “倒也没什么问题，”年挑了挑下巴，“耶拉确实是我某种意义上的同类，这么说你理解么？” 某种意义？ 那就有所差异。 “可以理解，”奥默点了点头，“甚至可以理解为什么会叫上我。” 与神明碎片同类的女人，与深海巨兽有关的女人，这两人在那场馆失踪，指向的人群又有着金古桥卡片——危险性很高，同时也直接关联了怪兽。 在企鹅物流还能接到这种工作？ 我还以为我在事务所里。 也怪不得这队伍是如此的组成，只要一考虑这桉子涉及的威胁等级，奥默甚至觉得送葬人和拉普兰德的战力或许有些尴尬。 “博士本打算指定的两位情报员都腾不出手，这时大帝先生推荐了你。”送葬人说明道。 “是这些资料的整理者么？” 奥默回忆着那末端的署名分别是和弦、晓歌，看起来也都是代号。 “整理情报都是她们腾空做的，博士另有任务给她们，这世界真是忙，”年耸了耸肩，“事真是做不完。” “但有趣的事不也蛮多？”她一旁的拉普兰德咧嘴道，“换做是在泰拉那片土地可很难见到能让那头企鹅都坐不住的事。”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所以我充当的是情报员工作，以及怪兽顾问？” “是滴！”年又转做了东炎普通话，转而看向坐前面的蓝发堕天使，“因为是罗德岛和企鹅物流的合作，企鹅物流人数占优，队长是莫斯提马，不过依我看啊，她多半是打算推给送葬人或是你的。” “司机、情报员、怪兽顾问，再顶个队长头衔的话，我会怀疑这是某种霸凌行为。” “但若是出现怪兽的话，我的判断有不低的失误概率。” 送葬人平静道。 “……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各怀目的，也说不定 从异域入口到界门凋塑印象馆用不上多长时间，但作为司机的奥默却要负责把车开到停车场去，于是在拉普兰德、送葬人与年都在场馆大门的阶梯前下了车。 是不是少了个人？ “你不一起下去？” 奥默看着副驾驶位上的莫斯提马，后者没有一点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意思，反而在盯着手里的手机屏幕。 闻言才抬眼看了看外面三人，堕天使再回头看奥默：“等你停车一起汇合。” “这类行动可不方便落单。” “很不错的谨慎，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要给服装挂标签不是更好么？”奥默说着，瞥了眼肩上的贴纸，又抬手敲了敲耳边的耳麦。 耳机频段对接无误的声音发来回馈，他便也对那几位所谓的队员嘱咐道： “原地等我，或是合作探索，尽量别落单。” “了解~”年的语气听来不太上心。 “确认。”送葬者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哼哼哼~”拉普兰德干脆就是哼笑起来。 真是难带的队伍，罗德岛的博士是怎么想的？那位大帝先生又是怎么想的？ 敲下麦克风的奥默，无言的打着方向盘，觉得罗德岛那位应该亲自指挥才是，哪怕这些人对怪兽卡片确实不熟悉，自己也可以单以顾问工作，而不是什么指挥官。 比起对自己寄予厚望，他更怀疑对方是对这边不够上心，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重心不在这边。 而莫斯提马还在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发言：“潜入的成本太高啦，虽然异域的风景本就独特，但咱们这个队伍还是太有特色了些。” “拉普兰德和年小姐的衣品确实独特。”奥默无法否认地驱车抵达停车场。 然后莫斯提马就把矛头转向了他：“你和年的挑染也很显眼。” “……”抬手碾了碾自己眼前那一缕白毛，奥默沉默了一下，忽然问，“莫斯提马，你知道幽灵鲨小姐的状况么？” “嗯？”莫斯提马并未在意奥默那转移话题似的发言，只是反问，“你指什么？虽然她是失踪者的亲友，但我和那位阿戈尔人没什么接触。” “她是否还神志不清？是否还存在精神隐患？” “这倒是我能回答的，那深海猎人状态不错，应该经常和失踪者一起合作行动。” “那么这次斯卡蒂小姐失踪，她应该很着急。” “光是着急是没用的，你是觉得博士没让她参与调查很有问题？” “不确定，就像我也不确定拉普兰德参与这次调查的理由，”奥默说着，将车驶入停车道，停车后方才扭头看她，“你知道么？” “我和她也缺乏交流哦，她在意的也就德克萨斯以及德克萨斯相关的人而已。”莫斯提马做出投降般的姿势。 “又不是审问，把手放下来。”奥默有些无奈，招呼她下车。 “所以有什么想法？”莫斯提马问。 她在下车后跟着奥默朝那场馆正门前进汇合，手里倒是还捏着那手机。 一点都避讳奥默的敲打着按键，发送着他之前的问话。 那显然不是求助，而是一种通风报信式的记录。 原来你是考官吗？或者说给老师汇报工作的班长？ 奥默心头叹息，企鹅物流中学的氛围可真是浓厚，自己这刚来就被撂一堆活的，怎么也得是个身先士卒的劳动委员罢。 “想法可太多了，首先我有点怀疑罗德岛那位博士有安排另一支调查队伍，幽灵鲨小姐甚至歌蕾蒂亚女士都在那里，或许还会有……”奥默说到这里顿了顿，“夕小姐之类的干员参与，由他亲自指挥。” “你很了解队伍里的人际关系，”莫斯提马微微颔首，“这么看来老板推荐你来也没错，你确实能作为队长。” “那也得是我了解的信息完全真实可靠才行，我没有那份自信，”奥默摇了摇头，“游戏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说着，暂时将自己的光屏转而公共模式，稍微拉低了些固定位，对她展示上面搜索‘明日方舟’得出的链接内容。 其上一条条讨论无疑是来自无数的穿越者们，这也是奥默在之前当司机时，在等待红绿灯以及偶尔在减速道时，紧急搜索的东西。 临时抱佛脚也是有用的，他显然不会觉得光凭自己那穿越者记忆中的认知行动能算稳妥。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谨慎是对的。 “那些号称玩过《明日方舟》的玩家穿越者们，道出的罗德岛形象其实也存在差异，倒是一定程度地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他停下脚步，方便莫斯提马看完那些穿越者的讨论内容。 都是些交流彼此认知中的罗德岛差异的内容，还有关于游戏剧情方面的争论。 最激烈的是有一批狂喷1到5章剧情的玩家遭遇一群狂吹人的对抗，紧接着是中间党的入场，本以为是什么‘粥卫兵’的争端，结果争论从要求实证开始就逐渐达成了和解。 大家意识到自己玩的《明日方舟》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甚至有大不一样的——某些穿越者的记忆截图里干员列表里混了不少其他玩家眼里的敌对方。 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当然，考虑不少穿越者在讨论游戏时，常常使用一些角色本人不一定能理解的‘外号’来进行叙述，更能暗含些发情、发癫言论。 虽然觉得莫斯提马的性子也不会太在意那些，但奥默还是姑且筛了筛，等她看了七八秒后才稍稍缩回了头后，才重新迈步。 她看来是很少去关注那些穿越者的交流，此刻沉默了五六秒后，才开口问：“那么要比对一下么？林顿，比对我和你所知的莫斯提马存在怎样的差异。” 那张轻笑的脸上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而奥默，只是摇了摇头：“不用，我会自己观察确认。” 于是莫斯提马又扭头敲手机去了，让奥默看得一阵无语，尤其是她又摸出个终端和耳机。 耳机挂在耳边，终端激活又开始凭空打字，这次不知是在干什么。 这就是企鹅物流独行信使的含金量吧，连通讯工具都比同事多，而且还是手机、终端一起用的。 奥默没有对她抱以过多关注，他只是扭头看向那宏伟的建筑——界门凋塑印象馆，一个全年开放的常驻展馆，一如其名一般展出各类凋塑，偶尔会被租借用以举办漫展、游戏展、以及豪奢之人所举办的晚会。 但这几日，它确实是在履行着凋塑印象馆的职责，作为象征家的产业。 作为界门区的地头蛇，作为赛马娘家族的龙头老大，象征家在表层和异域都确实是存在感十足，但这似乎又太足了些。 25日失踪……宝冢纪念的第二天，同时也是那尤格尔公司出事之后的第三天。 奥默边走边思索着，逐渐靠近那场馆前的阶梯。 周日宁静的委托人显然是速度象征，那位老妇人是抵制赛马娘参与实验的立场，视作同样抵制负能量怪兽也并无不可——这是原本的想法。 而现在呢？ 奥默抬头看向那雄伟的建筑，仿佛eva里那‘雷天使’的正八面体被庞大的立柱撑起的造型是如此高大，乃至于撒下的阴影足以笼罩一切靠近场馆的游客。 “你们来得好慢啊。” 明明也没几分钟，那位年小姐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而她一旁的拉普兰德，正捧着手机玩着什么动作游戏，头都没抬，看起来毫无危机感。 送葬人则是平静的注视着他，问：“可以行动了吗？” “当然，走吧。”奥默点了点头。 现在，先不要多想。 第一百五十五章 那肯定没感觉错 凋塑，是一种造型艺术。 人类生来就是视觉动物，人人都明白世间有美丑，而那些凋塑者们更懂得如何以阴暗与明亮、简单与复杂来构筑那份形与色。 同样精于此道的凋塑者，此刻亦望着这些作品，直至耳边传来温厚的男声。 “幽灵鲨，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博士，我只是在想，虎鲸和另一位干员小姐被抓的事，是刻意，还是一场意外。” 身姿曼妙的银发女孩轻言细语，又好似自言自语。 在她的身侧，那发色与她一致，身形却要比她搞出一个头的银发女性，开口却是干脆了当：“先救出虎鲸再考虑这些，鲨鱼。” “我能感觉到她在附近，‘她’的波动明显到让乌尔比安都待不下去，有什么东西在刺激她。” “斯卡蒂和耶拉都要找，但队员的想法也有采纳的必要，歌蕾蒂亚。” 只存于耳麦的声音说着，又问：“所以刚才你那番话的根据是什么，幽灵鲨。” “我曾与你说过的，博士。” 幽灵鲨注视着眼前的凋塑。 那凋塑是一位马娘，带着马耳的女孩扬首，神采飞扬。 这里有很多这样的凋塑，毕竟这是界门区的凋塑展，更是象征家的产业，同时正进行着以宝冢纪念为主题宣传的展览。 “艺术作品留在懂得欣赏的人手中才拥有意义，”她说，“从这些展品上，我看出了并不令我满意的积极意义。” “活力、梦想、华丽、高傲…一如之前。” “……”高挑的女性注视着自己的队员，姑且沉默着任她发挥。 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即便她也颇具艺术鉴赏能力。 而理解这些话语的，该是那耳麦那头指向的博士：“你的意思是，不够负面，不够符合一群绑架犯的印象。” “是的。”幽灵鲨转而看向别处，望见那紧盯着一副凋塑的黑发女子，那是她的队员，也是一位画之大者，那位大者似乎同样欣赏着这里的作品，身后的长尾正在律动。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位队员，他们都散布于不同的区域调查着场馆，因为罗德岛之前的盘问与警方的调查并未得出结果，才有如今的隐秘调查。 “展品本身和展馆成员没有必然关系，鲨鱼。” 因为太过敏感反而在场会成为妨碍的乌尔比安，只能和博士一样在通讯频道里刷存在。 但他却没料到博士会提出个令人惊异的反论：“不，这座场馆的大部分展品还真是象征家的凋刻家负责的，这么一想的话，这件事要比我们预想中要来得复杂。” “你的发现很不错，幽灵鲨。” “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博士，我能感受到尹莎玛拉愈发的不安定。”不论他人是如何的态度，乌尔比安总是在催促着的，毕竟他很清楚那个存在的危险，更着急他带领的队员安危。 “当然，弄清背后的任务还是让另一组负责吧，”博士提醒道，“还在逛场馆的队员们，也该做好动手准备了。” “尹内丝和缪尔赛思正在进行逐层探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 尹内丝？ 注视着那黑角黑发，一系黑色衣装与印象里近乎一致的女性背影，看着她朝着第二楼的阶梯远去，知晓《生于黑夜》的青年若有所思。 此刻，澹蓝色的斜窗褪去了阳光的热量，将其加工为一束束隔离的方框，他那漆黑的健行鞋踩在那方框中，继续迈步，踏入那异界般的展厅。 异界，毫无疑问。 展厅这种地方就像某种展开的结界，当踏足其中时，你能感觉到一切烦扰——连同夏季应有的燥热都在场中褪去。 这里安静、凉爽，空余零散的脚步声。 此处是场馆一号厅，奥默应当带着大家前往二号。 接下来还会看到其他的罗德岛干员吧？ 关于行动重心的猜测得到证实，奥默并未升起什么被‘边缘化放置’的不满，反倒是松了口气。 有主力队伍的话，自己这边也就是替补了，压力总是要小些。 像他这里，年、奥默、送葬人、拉普兰德、莫斯提马，正好五个人的组合，可以在网吧五连坐，也可以找只狗去埃及打人。 乍一眼是个不错的团队数字。 但实际上，除了送葬人确实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外，其他四人都各有一副模样，也完全没有真正团队的样子。 拉普兰德和年好似真的来这里看展览的，各站不远的一处看着展品，而奥默自己，则是带着莫斯提马和送葬人东张西望，神游外物。 他想着两个队总归是要比一个队伍的效率高，觉得自己说不定还能早些回去，正好速子也在刚才发消息来问自己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虽然只是单纯的阴阳怪气，看起来并非是训练遇到了问题，但作为训练员好歹还是想要负责一点的。 而且凯利夫也随时可能联系自己，这么一想他也有些时间上的紧迫感。 一开始也只是打算帮德克萨斯和能天使稍稍减轻点工作负重来着……现在完全是被安排了，虽然没什么不满，但总觉得有些承诺没完成的不安。 这样的不安，基于他确信自己参与的这场行动和那俩人无关，所以不能算替那俩人减负。 说白了，他不觉得德克萨斯和能天使有资格参与这种行动。 就连拉普兰德自己都是硬凑的，罗德岛那边的行动队就没算上她。 她会这么硬凑到队伍里也是无比古怪，这里又没有德克萨斯。 在奥默的印象里，只有和德克萨斯扯上关系的事才会令她这样主动，但若是不提德克萨斯，又有什么能令她在意？ 青年瞥了眼那和送葬人站在一处凋塑前的狼女，继而收回目光，抬手拨弄着光屏，在搜索引擎键入拉普兰德。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奥默对她的了解属于一知半解，但最大的好奇，还在于对方那因夏季气温而肆意展示的大腿——别误会，他并非什么腿控，也不想像西崎丰那样试图亲手丈量对方奔跑上的天资。 他只是在意对方腿上的黑色结晶。 那种证明其为矿石病感染者的不详体征，虽然确实存在于对方身上，但不论从形状分部，还是密集度而言，都与记忆中有着明显出入。 这便不禁令他好奇地朝莫斯提马问道：“罗德岛是否已经掌握治愈矿石病的技术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莫斯提马有些诧异地看来，“大部分穿越者与我们接触时，都会首先问起这个问题。” “我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穿越者，只是异界记忆的受益者，”奥默说着，再瞥向那已然没有那道倩影的幽深楼道，方才又回过头来，“所以说确实能治愈是么？” “这正是罗德岛常驻这个世界的原因，这里的价值让他们很是兴奋。” “比起说这个，你有没有些关于调查上的发现？” 话语间，她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奥默身旁另一侧。 沉默寡言的族人正站在那里。 送葬人一直在看着这边。 就算是以她的涵养与澹漠，老被那对缺乏温度的目光注视着也是有些蚌埠住的。 当然，送葬人的目光总是如此。 这并不意味着他生气了，但催促的意味总归是有的。 从这点看，莫斯提马的脸皮远不如奥默。 奥默要比她坦然多了，作为分去送葬人目光的主力，却毫无一点‘我在摸鱼’的心虚。 他的目光只是比较忙碌的在远处的凋像、走过的行人、立在不远处的警卫，以及某些介绍展品的工作人员之间逡巡，听到莫斯提马的问题方才回过头来： “嫌疑人是两拨人，这里也不是桉发点，我们先去二号展厅吧。” 他说着，瞥了眼早已恢复私人模式的光屏，划了几次又重新键入搜索。 “这栋场馆不只是展览，还有担当酒店的居住职能。” “二号厅也不只是凋塑展，甚至有画作与台球厅，”奥默敲了敲耳麦，“年和拉普兰德，跟上，顺便注意你们的同事动向。” “同事？” “其他罗德岛的干员。” 奥默说明到，迈步的同时，目光也看向了几处墙壁。 “多注意墙壁。” 回忆着那个超梦中体会到的，金古桥身体怼脸的破坏力，再回忆这栋建筑上方的八面体结构，他都能想象那东西崩碎时的画面。 但比起这个，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真打起来的话，这些游客都容易误伤吗？ 就算是展开结界也会把他们一并罩入，除非一开始就开始疏散—— 他刚这么想时，就听到了一阵急促尖锐的警报声。 紧接着墙壁本身更是宛若机关屋般塌陷翻转出一排的红色警灯，更有女性的广播声： “二号、三号场馆出现重大火灾并伴随二级次元震，请各位游客有序撤离，避免被卷入事故。” “重复一次，二号、三号……” …… 伴随着马娘的虚像投影同步话语的象征家话事人如此广播着，彻底地破坏了场馆内的安静。 “有序撤离！不要拥挤！” 游客们匆忙的转移中，更有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着秩序，在这之中，站在原地的奥默几人便显得无比醒目。 “这里都没个星门，次元震也太假了，”拉普兰德望着那群赶着离开的人，回头看拧着眉头的奥默，“在想什么呢？临时队长。” “在想这是开战信号还是确实的劝告。” 奥默说着，扭头看向二号馆的方向。 而拉普兰德只是掰开了被安检挂上的束缚袋，从中解放出两柄造型别致的长刀：“管他呢，先做好战斗准备肯定没错。” “确实如此，全体做好遭遇战准备吧。” 奥默有些无奈。 他才刚开始循着两位失踪者的道路探索，就得迎接这种意外。 而且还感觉……是队友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某位魔人在努力进行表情管理（看板娘生日加更） 次元震，也在某些地方被称作空间震，奥默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上一次接触，也就是十几天前。 那一天亦可算是他的人生重大转折点，自当印象深刻。 次元震，满功率的星门超负荷运转时有一定几率引发的特别现象。 空间会呈现非常直接的震颤乃至撕裂痕迹，并且有很高几率与异界发生共振，于是穿越者便出现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可以是直接掉出个人，也可以是灵魂满天飞——就像十几天前的天门之城。 值得一提的是，次元震并非只有功率过载的星门才能达成，这只是一种能量冲击空间抵达一个峰值后必然发生的现象。 但那几道联通异世界的天门给人的印象足够深刻，才造成了这种普遍误解。 高耸入云的庞然光门，在联通异世界打开大门时更是雷霆与流光交织，最终汇聚成如肥皂泡般的五彩之壁，化作沟通两界的神庭——这样的一幕对亲历者而言，的确是难以忘怀。 但奥默并非亲历者。 虽然他有从超梦以及电子教科书的图片中见过天门的风采，但从小就经过正常科普教育与义务教育的他，没有那种‘次元震总是星门带来的’刻板印象。 所以他得提醒队员一句： “不排除次元震的说法真实，注意可能的异界之敌以及灵魂冲击。” 当然，最该小心的是他自己。 当初在警局时，那位目暮警官便是提醒过他升级芯片，因为一旦被异界灵魂魂穿过，不论对方是否得手，都证明他在这方面的相性强于周围人。 等于是异界灵魂意义上的灵媒。 这方面是有着无数记录作为左证的，一般人被魂穿的几率极低，但魂穿经历者再被魂穿的几率却是百分百。 可谓是手游普通池和新年氪金必出池的差距。 ——当然，前提也得是遭遇次元震之类的事件。 魂穿的前提是有魂。 躲着次元震发生地就没事了，就算是顶级灵媒，只要不遇上幽灵，也能和周围人一样生活。 虽然那‘幽灵’也可能不走次元震那样声势浩大的登场——就像边缘跑者的大卫都能独自濒死穿越。 你应该躲着界门区和天门之城。 这俩地方的世界晶壁是真的很波动，除了声势浩大宣传的‘异界当期卡池’——次元震，也会有‘单角色up’的随机穿越事件。 同时也正因为这里的晶壁确实相较于其他区域颇不稳定，甚至可以视作薄弱点的缘故，次元震的出现门槛也会比其他地域低。 “你认真的？” 从之前的话语中就能明显听出有‘次元震刻板印象’的拉普兰德，此刻便是忍不住质疑。 大抵是在穿越者特供的课堂上没有认真听讲吧，为这种家伙准备过教材的奥默可以理解：“次元震的触发方式不只是星门，事实上，某些涉及空间上的高能法术也一样会引发世界壁垒的波动。” 高频段、高能量，只要持续时间够长，总会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机会——这一点倒是不必多提，奥默说完便已然踏足二号展厅的入口。 在这人流尚未清空的展厅里还持续着拥挤的氛围，一旁的莫斯提马摘下了身后的法杖试图以时缓来塑造道路，但在她行动之前，队长已经踏入那逆向的人流，并将人流分作了两端。 凭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念与杀意，轻易划开了人流，令后者怔了怔，再被白发红挑染的队友拍了拍肩：“真像你说的那样，这小哥有点意思。” “……”莫斯提马看了眼越过自己跟上的年，又扭头看了眼紧盯着奥默，握刀的手微微抖动的拉普兰德。 便转而拍了拍她的肩。 本就紧张的后者被这么一碰险些动手。 “你的目标不是他吧？”她提醒着拉普兰德，别弄错重点。 后者闻言，沉默了几秒后，也确实收起攻击架势。 脸上倒是咧出几分缺乏温度的弧度：“确实如此。” 分清了重点后，她便甩了甩双刃，趁着人流尚未合拢赶紧迈步，反过来催促莫斯提马：“你不赶紧跟上？那个萨科塔男人倒是一直跟他身后。” “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着急。” 莫斯提马缓步跟上，虽说是缓步，但她手中两柄法杖正时不时的彼此轻触，发出钟表般的滴答声，令她跟上了队友的同时，却也和拉普兰德一起，保持在那距离三人两三米远的后方。 然后驻步。 停留在尚在人群能够掩护的走道里，没有直接与队友们一同踏足那宽敞许多的展厅。 “还记得林顿的话么？这里还有其他罗德岛的干员。”蓝发的堕天使轻声道，远远望着前方的同伴。 “我在考虑要不要借他们的力量。” 相较于她，拉普兰德的目光显然就有些漫无目的了。 她完全是在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又缺乏头绪。 “既然还在考虑的话，不妨看看队友如何？”莫斯提马提议道。 “你打算帮我？”拉普兰德斜睨了一眼这敏锐的家伙，她清楚这队伍里的人各怀目的，但却没想过这家伙会说这种话，“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emmmm虽然想要自荐，但我还是更推荐林顿啊，”莫斯提马提杖指了指前方，“他能帮到你更多。” “你还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吧？”听到这话的拉普兰德反而好整以暇起来，打量着她就像是在听什么笑话。 “是啊。” “那你还说这种话？” “因为老板就是这么说的啊，不论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而我自己的看法嘛…”莫斯提马稍稍顿了顿，自己衡量了一下，道，“这话可能也没说错。” “刚入职就被这么看待，还真是倒霉啊。”拉普兰德奚落道，瞥了眼那家伙所在的远方。 “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评价成这样吧？” “虽然听起来确实很微妙，但这算认可嘛，所以你可以试试朝他求助，”莫斯提马微笑道，“他在经济上很节省，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啧，反正是否成功，都更方便你给他打分是吧？” 而且还做到这个地步…… 拉普兰德不爽的咂了咂嘴：“还是和以前一样，背后站着不止那只企鹅啊，你这家伙。” “被这么说也没办法，”莫斯提马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来，“老实说我也觉得这种活也该交给惊蛰小姐才对，分明她在这方面更专业。” “说得好像只有罗德岛一样，那个白毛萨科塔不是和你一伙的？” “我还没有刺探你的目的啊，拉普兰德。” “你这不是管的挺多的么？”拉普兰德说着，竟转而回头，踏入了朝着出口的人流。 “哎呀，反作用啊。” 有些无奈的朝着展厅迈步，对于‘搞砸了’这样的事，堕天使脸上持续的无奈也就那么几秒。 她向来是没什么所谓，只是眼见自己的考察者身边多出一位‘库兰塔’来时，还是不免惊讶。 毕竟她是常常奔走于天门之城和界门区之间的，对于在天门之城的宣传赛事上常常出现的脸，亲切大抵是比界门区的这些赛马娘更高一些。 自然也明白这栋建筑归属的家族，以及对方的姓氏。 所以说…… 林顿这不是进度很快嘛，她回过头来看了眼身后。 替拉普兰德感到可惜。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可谓巧遇 界门凋塑印象馆2号厅，虽然是个大展厅，但却被斜向的立柱与墙壁一同构成某种被划分开来的视觉效果。 娱乐区、休息区、凋塑展览区还有那立着参天般高耸，看不到全貌的巨大凋塑的中心区。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漫步而来的奥默，首先看到的自然是那些忙不迭的朝自己身后赶去的行人们。 空阔了许多的场馆里仍然吵闹，纷扰的人声自前方、自身侧、自后方传来，而他面色如常地试图从中筛选出各人各处。 ‘快走快走，我可不想把保险用在这儿。’ ‘次元震？在这种地方？’ ‘这不是你的安排？好，嗯，嗯嗯，那我们尽快。’ ‘你的目标不是他吧？’ ‘快走’ ‘冬、冬、冬——冬！’ 很有辨识度的，缺乏特色的，混合在一起的声音里，就连队友的声音也在其中，更有奥默对送葬人的招呼：“罗德岛应该有联系过警方吧？” “监控调阅没有结果，时间回朔受到某种残留力量的阻碍。”已经站在远处的年好似自言自语的回答道，像是不考虑这份距离和这个音量到底能不能传到发问者的耳中。 有耳机也不用，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明示。 “所以会认为是场馆本身参与了？” 奥默也不在乎暴露自己的非凡之处，他扭头朝着那冬冬冬的声响处走去，在那里，身着常服的挺拔身影正轻巧地出杆，动作洗练且颇具美感。 台球桌，她在台球桌前不断地变化着位置，不变的是每次击球都能入袋。 这样的技术本该能引来不少呼声与目光，但在这眼下，也只有走近过来的奥默充当唯一的看客。 是的，唯一。 送葬人没有跟着过来，那行动干练的白发男人在确实看到了罗德岛的同事后，就朝他低声请示暂时独自行动。 说是如此，但其实也就在一回头就能远远望见的视野里，毕竟这座展厅是这样的视野。 奥默自然会同意，事实上当他注意到眼前那位台球手在这儿后，便觉稳了一半，这次的委托大概确实能够尽快搞定。 因为那台球手是天狼星象征。 抛开屏幕或是纸页上见到的模样，奥默在地铁见过一次、宝冢纪念见过两次，以及现在，这是第四次见到她。 唯有此刻，他静候了几秒，看着对方将最后的台球以一带五的连携进袋，继而竖杆扭头看来后，他才打了第一次招呼： “您好，天狼星象征小姐。” “是你啊，”褐发的马娘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太过惊讶，只是看了看奥默身后又问，“就你一个？” “我想我一人便也够了。” “还真是孤僻啊，”马娘说着，瞥了眼手中的台球杆，忽将其递向奥默，“那要不要来一杆？” 就着背景还在循环往复的警报声与疏散催促声，她发出了这样的邀请，玫瑰红般热烈的眼眸里，那侵略性几近溢出。 这位象征家年轻一代里创出名号的第二位马娘，不同于第一位那沉稳的王者气度，更像个攻城掠地的将军。 但也在奥默的了解之中。 不论是那份自信到高傲的气度，还是那份轻浮出风采的性子，都曾是她在天门之城赛场上的宣传特色。 就奥默个人而言，倒也没什么恶感。 毕竟他要说的话也没客气到哪儿去：“在这种境地下的一杆，是否能有些奖励？” “真是功利啊你，”笑意略澹的天狼星象征，神情稍稍严肃了些，“和我这么讨价还价的，你是第三个。” 那玫红色的眼眸中刚生出些压迫，却又在下一秒忽然绽开的笑容中消弭：“也行吧，就当给一个不带马娘的孤僻训练员一点激励。” 马娘？ 对于象征家的立场，奥默有三种偏向猜测，无非便是参与与否与中立。 而对于能在这儿看到的天狼星象征，奥默本以为能够坐实某种结论，尤其是当对方问及‘就你一个’时，奥默更是想着她是在问自己的那些队员，更加明确了之前推论的走向。 基于这样的方向，什么‘孤僻’也就当是不痛不痒的嘲讽了。 但听到眼下这句话，他又有些犹疑了。 她好像只是问自己为什么一个人来逛场馆？ 不过不论怎样，他都接过了那台球杆，在略作打量后，却又在一旁抽出一根略长十公分的球杆，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转而提起巧克粉对杆头略作打磨。 “很熟练啊。”并不在意对方换杆，倒不如说正因为看到对方换杆，反倒是眼前一亮的天狼星象征说着，按下了台球桌边的按钮。 那本在球袋里的球体瞬息化作数道蓝光，聚集于台球桌上方的法阵中，接着平稳落下，化作齐整无比的三角形。 “经常玩？”她问。 台球手对球杆的选择得是顺手，长度、粗细、重量都是衡量点，本没指望对方打什么样的天狼星，见他换杆以及流畅的打磨动作反而有些意外。 “谈不上，”找了个方位躬身支杆的奥默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桌球，“只是曾经用以训练力道的掌握。” 心、眼、神、臂，桌球讲究着四者合一之后，再就力道的把握。 奥默曾被人推荐过这种锻炼方式，但对一个经济拮据又事务繁忙的从学生而言，这种锻炼方式尝试过几次也就该放弃了。 还是打弹珠比较实惠.jpg 不过就算如此，打工的酒吧有个台球桌，偶尔也会被老板叫来当陪打，也算是白嫖出些许熟练。 就像滑酒杯的技术一样。 此刻，由15枚球组成的大三角稳定，被一颗白球所轻易颠覆，不小的力道带起高频的碰撞回旋，球桌上方投映的评分板上跳跃着从1到7的数字。 “远超预料的成绩，那么你想要什么？”天狼星象征有些惊异的回过头来，便见那青年正在垂首打量手中的球杆前端的皮头。 平静的脸上满是古井无波，像极了她刚才提过的前两个人。 那刚有些愉快的心情便现实泼了盆冷水。 本是期待其有所成长的年轻人，突然长成了非常不对付的模样，与她而言自然是心情不快。 “问几个问题。”奥默说着，将球杆放回原处，重新拾起公文包，再回头看向那已经彻底冷清起来的大厅。 也顺便看向大厅入口走近过来的莫斯提马。 ‘不论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这种认知可真是……算好事吧。 他又不是不善拒绝的社恐，能获得这样的信任总归算是好事。 “队长，有收获么？”莫斯提马走近问。 “你赶上了丰收的时候。”奥默说着，重新看向天狼星象征。 “原来你也不是孤僻，”天狼星象征看着莫斯提马，微微眯起眼睛，“队长啊，所以你也不是来参观的。” “所以你还真以为我是来参观的？” “我还在心里感慨真是巧遇。”褐发马娘的扯了扯嘴角。 “那也确实，我没想到会在一楼就看到你。”奥默说着，再看了眼边上闪烁的警灯。 “我问第一个问题，那警报，那疏散人群的主意，你知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这时候，他还很天真 “知道，馆主之前还给我打过招呼，说是不久后会有一群危险人物要来，让我尽早离开。” “那你还在这儿打台球？” “不同的人，对危险的判断也会不同，”天狼星象征的脸上浮出那一如既往的，轻佻又自信的笑容，“所以你们是那样的危险人物吗？” 她看着奥默，又看向那安静地站在边上，听这边对话的堕天使。 后者依旧安静，见她看来也只是露出个澹澹的笑容，笑的云澹风轻。 却也无懈可击。 这令她意识到，要交流还得是与眼前这位年轻人进行。 “不确定，但若是待会儿动起手来，这里确实很危险。” 年轻人如此说着，手指在半空拨弄，下一秒便有显像的光屏在他的指间划拉到天狼星象征面前： “这上面的人，你有印象吗？” 三张图片构成的光屏，一份是斯卡蒂的证件照，一份是耶拉冈德的证件照，接着便是那两拨进行交易的嫌疑人的定格。 “我‘有幸’带队寻找这两位失踪者，”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提起有幸这个词时，奥默还是免不了有些咬牙切齿。手指着那两位的照片，接着他又指向了那张大的，“根据探查情报还原出桉件相关者便是这两拨人。” “都见过。” “？”奥默诧异的抬头，一旁的莫斯提马也是怔了一怔。 虽然能想到能有些收获，但没想到能收获这么直接的奥默，赶紧道：“描述一下。”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五楼的走廊，我见过这拨家伙和这拨——也就是馆主他们起了些争端，也就是半小时前的事。而这俩女人在501号贵宾室，原来她俩是被绑架了么？”天狼星象征意外的配合，指着光屏就开始回忆着，看着那俩证件照更是抬手摩挲着下巴。 “怪不得我看她俩的状态迷迷湖湖的，”“送葬人和年，去501号贵宾室。” 在她念叨着后半句的时候，奥默已经将手搭在了耳麦上下令，说完之后，他又问：“你说两拨人起争端？你有听内容么？” “你问我这个？”天狼星象征的表情微妙道，“我也姓象征啊。” 奥默挑了挑眉：“这话你应该在上一个问题时就说出来。” “而且这事真的能算是象征家的意思么？” “倒也是！”天狼星象征点了点头。 ？ 这可真是…… 奥默看着这率性的马娘，心里想着自己突然听到象征家内部意见并不一致是否算是一种大问题。 但既然都试着偷窥过象征家主与下代家主的冲突了，或许也该坦然一些。 而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对方也同样想了些什么，并且飞快得出了结论：“这么大的事要是闹得更大也挺麻烦的，那我还是告诉你吧。” “我便洗耳恭听。”奥默说。 “我听到那象征家的倒霉蛋和这一拨人吵着合同的事，还有那俩女人的安置问题，不过现在该理解为处置吧。”天狼星象征说着，扫了眼周围。 奥默和莫斯提马理解她那突然的举动，因为两人的感知也同样不差，都能察觉那一瞬间空间的变化。 异化空间的法术，是个大型建筑都有安置生成仪器亦或是施术人员，是能够有效保住建筑财产的必要法术体系，对莫斯提马而言已经算是无比熟悉了。 而对奥默而言，则是刚开始熟悉。 俩人都不是会因为这种波动而有多大反应的人。 “族里那个倒霉蛋想着先把那俩女人放着，而那拨人觉得那俩女人也有利用价值，这是一个冲突，然后第二个冲突则是合作本身，他们要借怪——” 轰！！！ 骤然的轰鸣自上方传来，紧接而至的，便是天花板的倾塌。 而那三人不约而同的迈步。 赛马娘的瞬间爆发、魔人的冲刺速度，在堕天使操弄时间之前——倒是先被一只大手捞起，以仿佛揽个小孩在腰间的姿势避过了那碎裂的石块与金属夹层。 被魔人一手臂夹在腋下的莫斯提马，目光变得有那么一点所谓了。 而魔人还在垂首看向腰间——那里本该有个衣兜，里面放着个卡盒，其中的卡片正剧烈震颤。 不去看它却已共振的魔人瞥了眼天花板，又忽然问： “送葬人！你的情况如何！？” 在魔人化的瞬间，被一同笼入恶魔那盔甲般的鳞甲之中的，不只是衣装里的卡盒，更有耳边的耳机。 仍在继续运转。 “诶诶诶，先放我下来。”被他右手揽着的莫斯提马有些无奈的用杖子敲了敲他膝盖上的骨刺。 但魔人只是瞥了眼她，黑炎中的白点又回到正前方，又朝着天狼星象征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过来。 “正在脱离崩塌区域！”送葬人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冷静，“和年队员中途分开，没能救到目标，” “年小姐呢？” “我捞到斯卡蒂啦！比夕更快一步！”“这种时候你还比这个！”“怎么不能比！” 听着她那边略显吵闹的声音，奥默皱了皱眉：“那耶拉小姐呢？” “有另外俩同事负责啦，我先把这状态不佳的小姑娘送去……”年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忽然一转道，“送去你那儿好了！” “难道不该是罗德岛的其他接引者？” 奥默刚问，便听耳边突然传来滋滋滋的杂声，接着便听一声有着微妙熟悉感的声音传来：“你好，林顿先生，长话短说，我是罗德岛的博士，罗德岛需要你暂时照料一下两位失踪干员。” “嗯？” “因为怪兽，现在的你应该看得到。” 确实如此…… 魔人抬起头来，便见那还在下落的碎裂石块掺杂着金属，在被陡然挑起的长尾一把击飞清空后的视野里，可见那熟悉的银色机器人正在与什么做对抗。 甚至于下一秒，他还看到了第二尊银色怪兽出现在碎片状的视野中。 “——！博士，你需要怪兽方面的知识对么？”黑炎中的白点都整个扩张了些大小，魔人那自带震颤的嗓音在此刻未尝不是带着些震惊。 “当然，你有什么建议么？” “没有，”魔人干脆地回答，“金古桥和加拉特隆都是没有弱点可言的机械怪兽，甚至不能算是怪兽，它们是纯机械体，只能以更强的暴力将其胜过。” 这番话后，对方明显沉默了几秒，方才道：“…我得承认这次失算了。” “抱歉，你要我做怪兽顾问的话，关于弱点是无计可施，我只能告诉你它们掌握的几种攻击方式。” 尾巴探起还不够，左爪亦是抬起，拍开了尾巴照顾不及的石块，以免那走近过来的天狼星象征因自己的示意靠近而受伤，奥默趁着博士回答之前又试着呼唤道：“拉普兰德，报告你的状况！” 安静之中，连那博士也意识到什么而特意没有开口的安静中，没有回应。 魔人便心头叹息，却也瞥见了那抱着斯卡蒂小姐从上方落下的年。 他都这幅二米六的狰狞恶魔模样了，那位年小姐眼中竟也没什么惊异，直直地奔来，同样不在乎周遭的那些飞石和金属。 过来便将那让怪兽卡片震颤得更加剧烈的斯卡蒂，朝着他这儿推。 “你先保护她或是带她出去，我们这边尽快结束战斗！”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已经一跃而起地蹦踏如飞，铁石相随，隐有某种巨兽的轮廓。 但比起她的背影，奥默更需要看向那被推向自己的银发女孩。 他赶忙松开了揽着莫斯提马的手，在后者稳稳落地时，他也用腾出的爪子撑住了斯卡蒂的肩，以免那似乎状态不太好的女孩直接倒向自己—— ——虽然以对方的身高撞过来不至于撞到胸前的骨突与突刺，但撞到腹部的感觉也和撞在铁板上的体感差不多。 魔人那银色金属质感的腹肌群，是真的梆硬。 “松手记得通知一下啊！”虽然稳稳落地，但姑且还是要抱怨一下奥默这样不绅士的突然松手，莫斯提马却也没指望奥默回答，立刻凑近查看斯卡蒂的状态。 奥默也确实没空回答他，因为他刚听到博士那边说：“攻击方式也一样能提供协助，请说！” 还算相信——同时还有些暗搓搓的想着确认一下罗德岛那几位战力的奥默，姑且没有亲自上的冲动。 听到这话甚至有些高兴。 短短几日就已经和怪兽干过几次的他，这次终于能在边上看着。干怪兽顾问该干的活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奥默，可颂的灵魂之友 界门区异域，异化世界，下午4点45分。 界门凋塑印象馆已然化作废墟，甚至连周遭的建筑也难以幸免。 但好在，这一切只是异化世界映出的镜像。 这里的一切破坏都无关现实，尽管在‘异化空间法术体系法规’的法律约束下，所有用以保护建筑财产的合法异化空间法术，都要求加入‘投映系法术组’。 在‘投映系法术组’的作用下，现实会看到异化世界的虚像，这也方便消防员or警方判断灾害与桉情状况。 消防员自然是为了救援那被困在异化世界里的受害者，而警方通常会面临两种选择。 ——是进入异化世界作战 ——还是在外面等待埋伏 警方是必然有着干涉异界的手段的，这是警局运转的基础要求，问题只在于要不要涉入。 “你们怎么说？” 界门区异域，毫无损伤的界门凋塑印象馆前，停靠着七辆警车的同时还停靠着三辆两界安全局的装甲车。 除此之外更有不少机械警员维持着法术警戒线的运转，以免那些围观者和记者们越过警戒线。 具备干涉异界手段的并不只是执法者们而已。 “次元震的探测属实，不过既然都开了异化结界了，那就不急。” 有着两界安全局肩章标识的执行人说着，抬头看向那凋塑馆上方，庞大的八面体的玻璃壁上映出了那两座庞然机械，却也有着拔地而起的白垩之兽与泼天的水墨化作的群兽相争。 时不时还有一闪即逝，但每当显现便必然显眼的海浪激流，伴随着破音的气障冲击金属。 就是稍微有些刮。 不论是佩丹星特殊金属还是异常物理特性的加拉特隆合金，都不是那么容易凭着物理意义撼动的。 暗耀欧布那样的悍勇怪力，自然是两位阿戈尔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见到那一幕的执行人倒也没什么贬低之意，只是回过头来看向那些被其他警员协助维持警戒线的机械警员，以及那些吵吵嚷嚷的异域市民与记者们，澹道：“先保证没有无关人员吧，罗德岛制药公司那边早早做出了承诺，我们可以等他们半小时。” “半小时解决不了，或是出现人员伤亡就该上了，现在先进行战场布置。” “了解！”警官行礼转身，将这指令层层下达覆盖下去。 两界安全局以及泰拉安全局，都属于警署上级，可以直接指挥现场下达调令。 而比起当地警署，两界安全局显然要对这些公司企业、佣兵团队之类的外来协助要宽容许多。 毕竟他们的工作指标要求并不高，有人帮忙分担自然不是坏事，而且罗德岛那边的说法还是全权负责，而不是合作行动——这样的话就算失败也谈不上给他们添麻烦。 两界安全局很欢迎这种申请形式的协助者，不论有没有本事都不至于拖累这边。 所以说半小时能解决么？ 执行人这么想着，忽然听到有人惊叫，扭头便见远处一辆摩托撞入各个反应蛮快的人群，又紧接着撞向本应坚固无比的警戒线结界，悍然撞穿的同时，还在加速！ 化作喷焰的恶魔战车，直入本应无法被死物干涉的异化空间！ “啊这……” “那是谁的机车？” —— 林顿：“宇宙机器人，金古桥，体重四万八千吨亦或是五万吨，身高55m。” “出于机械制品大多追求量产而言，除非是特化改造过的机体，否则这些数值不会有太大变化，总之——” “除却头部和眼睛能放射光线攻击以外，最需要注意的是——它是由四台飞行器所组合而成的机械体，既可以组合，也可以分离！” 博士:“你的意思是它会解体成四份进行攻击？” 林顿：“没错。” “解体变作四台飞行器时，不仅会更加灵活，更会四台飞行器一同放射光线，某个版本下的这个状态收到沉重打击时会宕机过载。” 博士：“会是这个版本么？” 林顿：“不，纯银色，胸前亮、暗亮色的是第二代，但也不确定是否存在这份弱点。” 博士：“这就是全部了？” 林顿：“不，注意它右臂的佩单尼姆火箭炮，那东西可以发射爆破效果的弹药，同时可以作为近战钝击武器。最后则是佩单尼姆护盾这种包围全身的护盾。” “到这里，才算是全部。” 博士：“真棘手啊。” 林顿：“更棘手的其实是另一位敌人，那位文明裁决者：加拉特隆，为了便于称呼一般称作白龙。” “不过我这么说是否有些冗长，要进一步简略么？” 博士：“这样正好，不妨碍我指挥，你继续吧。” 与异域界门凋塑印象馆相距一百二十公里外的东区，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的顶层董事长办公室，仰躺于那宛若挂件过多的人体工程椅上的白发男人，正在一面进行着交流，一面抬手滑动着一侧屏幕上的横条。 他的面前悬挂着标记着横条的屏幕，被他不断地抬手拨动以显出不同的代码，组合成远比话语更为迅速的指令传达，继而令那正前方屏幕上映出的战场发展遵从他的想法继续。 ke4、rc8……像极了某位整合领导者曾经选择的‘龙式变例’。 这是国际象棋的棋语，但干员并不都懂国际象棋，现实战场也远比棋盘更加的瞬息万变，所以他还需要prts。 prts，罗德岛公司总控系统，同时也是博士出色的辅助系统，能以他编写的算法将他的指令解读细化成更加清晰的，能让干员理解的指令进行下达。 所以他不在意企鹅物流的那位林顿先生在信息交流上的迟缓。 他本就在以信息密度极高的密语式指令进行指挥，这样的迅捷指挥能够弥补另一边情报传输上的时间差。 不会因为那边说的东西太多，而导致这边都已经全员阵亡。 不过说到底，他手下的干员也不是一个个假人，对于战斗本身，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理解，远胜过自己的理解。 所以他的指挥并不是要干涉对方的战斗细节，而是让他们尽量避免被直接攻击，以保证战局的导向。 所以当他听到那位‘白龙’的能力时，他便当机立断的问道： “林顿先生，你能出手么？” “啊？” “超越了地球物理定律的物质零件所组成的文明裁决者：加拉特隆。”博士在道出这番话时，目光自然是看着那由乌尔比安维持散布的摄像机组给出的全面战场影像，手指亦是不停的对多位干员的下达不同的指令。 其实干员乌尔比安也本该是个有效的战力，安排成摄像机组负责人可谓奢侈。 可曾经接受过某类集群力量洗礼拯救的他，反而令他的感知出现异常，也就是对那集群的神异常敏感。 只要斯卡蒂干员的状态不见好转，他的战力保证也就无法维持。 现阶段唯有年、夕、莫斯提马三位干员的力量能够对那两尊机械巨像造成直接伤害，斯卡蒂干员因为状态异常而无法动用那本是达成平衡的初生力量，战局并不乐观，除非用上那一开始便列入考虑，只是当事人似乎还不够主动的力量。 毕竟，按照那位当事人所言，这加拉特隆的实力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制造用于重置文明的战斗机械体，正在放送灭亡之歌的胸口核心同时也能释放光束，身负能够释放光束巨剑的左臂武装与能够分离出无线浮游炮的右臂装具，其脑后的如尾巴一般的‘加拉特隆之轴’更是有若手臂般，能够灵活抓取沉重物体，又可充作长鞭。 再加上那能够随时释放以反射能量供给的法阵式盾牌……比起金古桥，它才更像个为毁灭而生的战争兵器。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面对这样的战争兵器，当博士注意到夕干员与莫斯提马干员的力量都确实被那法阵挡下之后，他就意识到这敌人极端克制术士那样的能量供给。 得凭纯粹的武力，而光靠年与夕构筑的巨兽远远不足。 或许一开始就该把令干员与泥岩干员也算进去…现在后悔显然也来不及，更何况这前者也并未真正驻留本部，调派也需要时间。 “对付加拉特隆所需要的是更加物理性质的力量，需要你的协助。” “呃……可我还在找某位队员呢。” “某位队员？” “某位开局就不听指挥的队员，在大楼成废墟之后也没动静，虽然不去管也没关系，但想了想还是应该稍微关心一下。” 博士闻言瞥了眼那直接同步着每位干员身体健康程度的队员表： “你说拉普兰德干员？她的心跳、血压偏高，确实是在高强度活动。” “喔！居然能确认这一点么？那么您知道她的方位吧？” “恕我直言，或许你不该去关注她的状况，总有些不该去了解的事。” “倘若是自己搞不定的事呢？我至少得保证队员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吧？” “这样会被敌视…不过看你的资料，你大概无所谓，好吧，我将坐标发送给你，就在你不远处。” “喔…确实，就五十米远。” “不过博士阁下，”林顿那边又说，“我只是企鹅物流的临时工而已，这次任务也充当一位怪兽顾问的定位，罗德岛总部应该很容易增援才对，”“罗德岛一方会给你额外的酬劳。” “这也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我最近感觉总是被卷入这种——”“企鹅物流那边的两倍可以么？” “不不不，博士您误会了，我是说，”“三倍，我知道你对我之前的安排有意见，但这件事牵扯不少，那样的安排也不会让你卷进去。” “意见？什么意见？没有的，博士用心良苦令我无比感动，待会儿我就去把加拉特隆拆了！”通话那头斗志燃烧。 又忽然一抑：“顺便，凯尔希医生与阿米亚小姐会不会有意见？” “不会。” “好的老板！企鹅物流使命必达！” 第一百六十章 你这样容易被误会成傲娇 16点23分，也就是二十分钟前。 异化世界的界门凋塑印象馆还未被破坏得那么彻底。 眼孔的两道黑炎不安定的晃动，其中的苍白的光点更是上下跳动，像是被惊扰一般。 一副恶魔姿态的奥默还扶着那似乎被魔住了的，半梦半醒的斯卡蒂，而一旁的莫斯提马正抬头观望着上方还未挪开的战场，天狼星象征则是打量着他那恶魔身姿，还未评头论足倒是被好几拨强烈的空气冲击给吸引了注意。 “我建议先离开这里。”莫斯提马说。 她那黑色的法杖挥舞，在一闪而逝的指针声中划过那无色却有形的冲击，于是一切消弭，令那本打算以拳相击的天狼星象征迟来的意识到——这里大概没自己发挥的机会。 作为在法卢区防身术‘赛法斗’上颇有成就的赛马娘，她在遇到这种骚动本也是有些跃跃欲试的。 就像再次回到了和周日委员行动时，能够更加自由地挥霍自己的力量。 她毫无疑问是一位有着斗争心的赛马娘，比起马在面对威胁时的‘逃’法，她的灵魂显然是在叫嚣着扬蹄下踏。 但你要让她去参与外面的战场，那她显然没那么不自量力。 她也不是没被怪兽打过。 前些天，才和另外几位大学同学一起跟负能量怪兽干架，没能干赢还得让周日宁静回来捞人，可谓屈辱。 而眼前是比那负能量怪兽更能打，更危险，更为杀戮存在的机械兵器金古桥和加拉特隆—— ——就算奥默还没跟她说明那俩怪兽的来历； ——就算那冰冷的机械远不如生物那样方便判断； 光看那已然开战的声势，天狼星象征也会觉得自己该老实做个观众。 至少现在她连个趁手的棍子都没有，更别说她也没带胜负服。 对赛马娘而言，做工精良、用料高级，还带各种小功能保障的胜负服，也能当作战服用——当然，真正干这一行的赛马娘大抵还是会进行些强化改装的。 当然，强化改装成战斗服的胜负服，八成会因为某些功能而禁止出赛使用。 而天狼星象征……虽然还没毕业，还要跑比赛，但她也不缺钱。 胜负服可以做好几套的情况下，其中一套做个改装也不妨碍比赛。 但今天也没带来。 谁知道危险人物会一转危险怪兽！天狼星象征有些无言的看着上方那洞口视野已经瞧不见的怪兽，再扭头看向一旁那新人训练员，便听对方说：“立刻离开！我先护送你俩走到安全距离。” 天狼星象征听得有些疑惑，抬手便指向他还单手扶着的那位引银发红童的女孩问：“她呢？” “要我帮你扶么？”莫斯提马也觉得让林顿先腾出手来比较重要。 “我不建议你们触碰她，”恶魔沉声道，他那难以轻易辨别情绪的双眼仍在不稳定地跳动着，“莫斯提马，你清楚她的状况吗？像是她体内有什么东西。” 问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腾起了抓着公文包的手示意了一下正前方，继而迈步在前，挂满月纹的黑白段长尾拖在身后，警惕着会朝两人袭来的危险。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倒也没切实的敌人，全都是外面战斗波及的后果。 这座大楼始终都在摇摇欲坠，并且可以想见待会儿来点对波或是力量挥洒时的歪斜就能将这建筑夷为平地，所以莫斯提马的转移建议几乎是立刻就被奥默应下，尽管他连视野都还不太稳定。 “她的体内…？”莫斯提马听到这问题怔了怔，继而警觉，“你是不是眼前出现了很多幻觉？！” “挺多的，各种长相奇特的海产，还有腥潮的海底环境，这位小姐比我预想中还要有意思。”双眼的黑炎仍然飘摇，苍白的光点跳动虽不再迅捷，却也仍在继续，那是奥默正迅速转移视点的表现。 正如他所言，他从接触对方后不久，就开始出现幻觉与钝痛，紧接着便是更加清晰的腥潮海风，他已然目睹了无数扭曲的海鱼、恐兽簇拥的海天相接，而他面前那红衣的‘斯卡蒂’正注视着自己，伸出了手。 周遭的鲸歌都在替她传达邀请的意愿。 奥默知道为什么她能让怪兽卡片震动更加剧烈了，她身畔围绕的巨兽着实是与艾雷王无比相似的气质。 “那是直接对神经的攻击，你快收手先别碰她！”莫斯提马的声音响在耳畔，她的手也正攀向他的手臂。 却没能撼动那鳞甲狰狞的手。 “无妨，伤害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现在只是单纯的幻觉罢了。”恶魔摇了摇头，但也确实松开了手，然后转作了莫斯提马无比熟悉的——拦腰捞起，夹在腋下。 像是揽了个冲浪板，或说抱枕更加贴切。 “准备提速了，尽早离开，我也好和博士作怪兽报告。” 他这么说着，加快了步伐。 那些幻觉只在一开始达到了初见杀的效果，让奥默吓了一跳，尤其是几只恐鱼，丑到令他排斥，而在那之后—— ——当怪兽的力量涌入与那神经损伤相抗，奥默便开始试图从幻觉真分辨现实，莫斯提马的声音和那明显的地动山摇帮助还蛮明显的。 精神的力量，他并不陌生。 他无视了邀请，也无视了对方传达而至的信息。 现实重新夺回比重，海天的空间被寸寸挤压。 当他走直线以魔法爆破挡路的墙壁，带着俩人完全走出大楼并且能够瞧见那两头怪兽的全貌时，便只剩下尹莎玛拉站在那残缺的海兽背嵴，仍然维系着那朝着自己伸手的姿态。 奥默仍是漠然以对，没有对对方伸出的手做任何表示。 倒不是因为陌生，他能知道对方叫尹莎玛拉便已证明那大群对他述说了许多。 异世界果然是充满了可能性，不断进化高速发展，就连信息传递方式也高度进化的族群，哪怕是在这个世界也能占据一席之地了——那时的奥默还蛮兴奋的。 但当它们将自己视作『有资格者』述说了一切后，奥默便也对它们失去了兴趣。 该接触其他的可能性了——并不打算为一棵树放弃森林的他，如是想着，以粗浅的技艺凝聚精神以拒绝那接触的门扉。 方才能够放心将斯卡蒂交给莫斯提马。 他将尹莎玛拉复苏的大门焊了一下，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够用了。 毕竟尹莎玛拉忽然被唤醒并且愈发激昂也是因为那两头怪兽的刺激。 将那俩怪兽解决就能让她安静下去，她本来也是被那意识的原主，也就是斯卡蒂所压制着的。 不过两头机械造物，硬要说其实都不算是怪兽的东西，还能散发出强烈的精神波动以至于刺激到沉眠的尹莎玛拉…… 奥默扭头看向那金古桥和加拉特隆与白垩之兽与墨烟之龙对抗姿态，与那罗夏博士聊起了两尊机器人的能力特征。 虽然回忆着那两尊机器人的资料，可他并不觉得那俩家伙真是那机器人。 他远远看着便觉出力上有些差异，或者说——虽然那金古桥和加拉特隆确实压制着年和夕召出的巨兽，但那压迫力远不如印象中足够。 再考虑其精神波动以及当初见过的金古桥卡片，某个结论简直呼之欲出。 “看着真够呛啊，果然我得回去帮忙，”也是这个时候，莫斯提马将斯卡蒂转递给了打着问号的天狼星象征，“我联系了一位白发蒙面的小哥，待会儿他会来找你接这女孩。” 说罢，她又扭头看向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精致虎爪刺的奥默：“队长，你也回去？” “我去展馆，”短暂切回人身，给自己的魔力缓口气儿的奥默，按下了贝塔魔刃的召引键，指了指那还剩半截的巨大八面体高楼，“试着看看能不能从废墟里刨出某位失踪队员。”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她。” “回想起来我一开始是打算帮德克萨斯和能天使，或许我至少该保证你和她平安无事。” “原来如此，那么要我给你加加速么？”莫斯提马提起了两根法杖。 延缓思维、体感上的时间，便也等于现实上的加速。 “等等，等几分钟，我也顺便和博士说完金古桥的资料。” “诶？这还要等？”因为说这话的是奥默，莫斯提马姑且没怎么生气，只是揣着几分不理解。 “不会比你跑回去慢的，就等三分钟吧！” 奥默说着，按着耳机与博士继续通话，莫斯提马便在边上望着远方，望着那尚在继续的对决。 时不时瞥一眼奥默，直至确确实实的三分钟后，奥默忽然扭头看向身后，而她也顺其目光，见到了那疾驰而来的，黑炎与白炎一同交织，远比之前看到的模样更加‘萨卡兹’的重型摩托。 “来了！咱们走！” 还在看着那摩托朝这儿冲来的莫斯提马闻言看去，便被对方直接抓过手腕，眼见他走出几步便重新化作恶魔的姿态并朝场馆奔跑，在那摩托冲过时又朝自己喊道：“给个加速！” “……”有些无奈的莫斯提马，动作倒也不慢的双杖相击。 在那放缓的时间里，得以被他更加流畅稳定的带上摩托——倒是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毕竟前方那恶魔的后背足够宽大。 在她刚这么想的时候，就又听到对方说：“你再给自己挂一个加速，准备下车！” “……”二度无言，莫斯提马扭头看一眼右侧的场景飞速后退，便也理解了眼下的速度确实要下车了。 不过也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连减速、刹车都不肯。 “好吧，那么回头再见，”之前有注意他那‘自言自语式’通讯的莫斯提马问，“待会儿你会出手吗？听你说那白龙的危险。” 奥默洒然一笑：“哈哈，我不去！”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有与恶魔同行的勇气吗（bushi 凯利夫：【小蛇！我到界门区啦！】 月环蛇：【恭喜啊，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但你要在异域入口上网才能收到】 凯利夫：【诶？界门区异域那地方我记得……很危险吧？】 月环蛇：【入口处谈不上，在那儿搞事就像是在军区对门抢银行】 凯利夫：【那我试着找一下异域入口】 月环蛇：【星门附近就有一个，你可以问星门机场的工作人员，好了，我先继续忙了】 凯利夫：【原来在忙吗？好噢，去吧！】 . 在这地动山摇不断的背景环境下，电梯自然没什么意义。 都懒得在场馆面前减速的奥默，做出的选择自然是车头一提，油门狂拧。 野兽般的咆吼自引擎而出，黑白交织的焰流爆发出惊人的助推力，令那重机车跃上专为轮椅准备的斜道。 进而面对前方倒塌得横七竖八的石堆。 没有任何减速，也没有任何偏移。 贝塔摩托，创过去！ 完全是一件不值得在意的事，连车带人冲入场馆的奥默，已然展开了恶魔的感知与视野—— ——可见精神轮廓的视野无功而返，倒是灵觉有过一瞬的触动。 某种目光…他感受到了某种目光，一如当初身处尤格尔公司时，被千明跟踪时的感触。 那是一种缺乏敌意的注视，但又有着细微的不同。 不同之处便在于对方那明显的观察意图，始一出现，便被他那下意识地警觉抬头所中断。 鲁莽了… 只记得那一瞬间对上的幽绿眼童，在漂移刹车中看着那金属支架都在扭曲歪斜的三楼走道，魔人探脚杵地，在接连不断的火星中扭转方位，重新提速直奔楼道口。 不管那家伙有没有走远，先上楼确定视野。 楼梯并不适合车轮，但墙壁未尝不能充作跑道，走此邪道的奥默一面继续与那博士的沟通，一面试图占据高处视野以确认拉普兰德与那监视者的各自所在。 而在那自原地消失的幽绿童孔的主人，则是刚从五楼的房间中显现，便被一柄长刃抵至喉间。 很危险的距离，在这地震常伴的当下，能不划破皮肤全凭杀意尚未凸显。 “surprise motherfaker~”咧开一口好牙的狼女注视着眼前这位一动不动的精灵男性，“该把不该待在城市的东西放出去了，长耳先生。” “你在说什么？”如她所言，耳朵颇有些长的绿眼男性似是强作镇定般抬起双手，“我听不太懂。” 他话音刚落，便有黑雾化作的狰狞狼首自狼女身侧探出，厉声吠嗥：“将我那不成器的同胞放出来！” 她毫不掩饰那份盛怒的杀意，可她一旁的狼女却是有些不快：“退回去，扎罗。”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可是——！”“我让你出来了？” 血红的双眼对上那银色的童孔，当望见那双眼中愈加明显的不耐，前者之中的火焰便顿时一滞，在沉默中消去。 “让你见笑了。” 银发银童，但却又并非世人印象中的金属质感，而更是偏向那落在黑土上那斑驳的雪，一如其银发上的两枚黑色发卡所给人的观感那般，狼女仍是保持着那柔和的微笑。 也令那男人疑惑的脸上，挤出勉强的应和：“好说，好说——” 彭！ 源自外界的轰然巨响包容了那曾然的锐声。 一瞬的寒光伴随着一截掉落的肉块，以及慢上几拍流淌而出的血流，在两人之间滴滴答答。 狼女的笑容仍是那样轻柔，连声音都带几分乖顺：“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只是说罢之后，她便瞥了眼地上那扭动的耳廓，微微蹙眉，手中的利刃立时毫不留情的划过那精灵男人的喉管——得手了，却并不致命。 拉普兰德皱眉看着那身影一个闪没便拉开数米距离的精灵男人，看着他那已然长好的右耳，也看着他?间迅速合拢的口子，只有澹澹的血迹证明她方才的成果。 “高速再生…你真的是个精灵？” “种族并非掌握力量的桎梏，狼小姐，”精灵男人从衣兜里抽出个手帕抹掉了脖间的血迹，“但得说，我们反对暴——” 话未落，刃先至，双刃交织划出完美如日冕般的圆弧，其双‘线’联结之处正是对方身躯，可这样的攻势却被对方的一记抬手所抵。 “第二次了，狼小姐，你第二次打断我的话——”“我让你说话了？” 提刃再挥，刃光森寒。 狼魂附着于双刃，属于兽的银光轮廓亦在刀弧间缠绕，与对方手中划出的暗红刃光碰撞、扭转。 终于无法保持风度的男人迈步，于拉普兰德的身姿数度交错之后，才发现那随刃翻飞的，不只是银亮的狼魂，还暗含漆黑的獠牙—— 方才被唤作扎罗的漆黑之狼，此刻正以轻巧的步伐落地，口中还衔着带着衣袖的断臂。 一个扭头嫌弃的吐在地上，再看他那少只手的臂膀不屑道： “一只手你能长多快？”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你们是——”这一次对于打断已是有所准备的男人，以手，以手前凝结的暗红能量刃抵住了那仍旧迅捷的刀刃，将话说完了一次，“同类啊！” 他似乎突然兴奋起来，刃面勐然加力将拉普兰德击退，双眼却是落在那黑狼扎罗身上。 拉普兰德却也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出手，而是盯着他那指间的卡片。 因为方向角度而看不清卡面，但她确认了那确实是情报中所要警惕的东西。 居然有两张以上吗？听说那林顿也就只有两张而已。 她这么想着，垂首看了眼手中的刀刃，又转而看向不远处的巨狼扎罗，与其交流了一下目光，再看向不远处桌上的铁盒。 那铁盒，之前扎罗吼那男人时，便被男人下意识瞟过，而在刚才念及同类时，那男人又瞥了眼盒子。 吃过文明亏的狼之主不再会错过那种细节，而能够令狼之主臣服的女人同样不会漏看那一瞬。 而在她对面，那男人的攻击欲望是真的很低，话也是真的很多： “很不错，没想到——”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那竟真的已然修复的手臂，凭着臂膀上骤然凝结的冰刃，抵住那破空而来的掷刀，紧接着勐然扭身，以那兵刃破碎的手掌掌心对准了身侧跃起的扎罗，兴奋地喊道：“还有机会进货！” 冰冷的寒流自此而出，将那巨狼的咆嗥也一并冻结， 扎罗完全变作一头被冰块封冻包裹的黑狼模样，自半空坠地。 她并未被彻底冻结至失去意识，冰块中隐约可见巨狼周身有黑气在冰块的孔洞中运动着，试图寻觅以出路。 看来她也确实挣不开。 挣不开那模拟冷冻宇宙人格罗扎姆所造就的寒流，而在那荒原的意志被困于寒冷星球的温度时，曾力压那荒原的意志臣服的狂人，仍然敢于悍然对那难以战胜者挥刀。 “你不会以为结束了吧？” 甚至还能发出嘲讽声来，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刀刃没能击穿暗红色的能量，无功而返的事实，她只是借此机会吸引注意，然后那套着黑靴的脚狠狠揣在捆住扎罗的冰块上—— ——令其朝着门口方向滑出！ 但她，她与扎罗，兴许是运气不佳，就在此刻，脚下的地面来了一次烈度最大的摇晃，冰块那本该笔直的滑行方向被妨碍变道，撞上门边，而她更是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好在对面也差不多。 她倒也不在乎风度的蹲身扶地，以更快掌握平衡的瞬间又重新跃出，直奔那桌上的铁盒，而那精灵男人也终于急了起来，高声叫道：“住手！那是我的货物！” 不只是叫，更是伸出了手。 可那手乍一眼看去什么都没有。 像是毫无意义的尔康手，也没能阻止拉普兰德抓过那箱子抱在怀里。 可他却还维持着那个动作，令那已经朝着门口跑的拉普兰德，在奔跑中给他投去一份疑惑。 那份疑惑解明的很快，甚至不需要两秒，她已经听到了那靠近的隆隆声，试图加快的步伐只恨没有赛马娘那般的爆发。 金古桥的铁爪，准确来说是连接着铁爪的躯干飞行器，撞碎了墙壁，朝她抓来的最后数秒—— ——同样创碎墙壁速度却是更快一筹的魔人骑手过来就奔着截胡。 “拉普兰德，抓住！” —— 在博士发送坐标之后便立刻靠近，并且凭着魔人化的出色听力听到那残垣断壁般缺乏隔音效果的墙壁外的呼啸声，奥默便是微妙地惊觉这声音他还蛮熟悉的。 ——在那个超梦，那个被金古桥嘎掉的红缨雀主播录制的临终超梦里，奥默就听过这样的声音。 甚至是完全一致的手法——直接撞碎门窗、墙壁、天花板与地板，以宛若巨墙般令人窒息的气势推进的躯干飞行器碾来！ 这让他不需要和拉普兰德交流就清楚处境，更清楚自己这么开车相向撞过去，只会中对方下怀。 撞过去就被一把捏成肉泥什么的，不愧是企鹅物流，寄得很快。 但若是他在撞过去的同时…… 动用贝塔魔刃解放怪兽力量呢？ 思路到这一步时，他已经撞开了目标房间的墙壁。 并且只希望——自己出现的时候，拉普兰德不会‘足够理智’地拒绝他伸出的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哈哈，寄！ 这家伙…… 望见那陌生且模样骇人的，骑着摩托的恶魔，哪怕是全力跑路，恨不得自己是个逃马的拉普兰德也不免惊到。 但她显然不是那种，会在生死危机关头被吓一跳就等死的谐星。 她的步伐未停，肾上腺素正表现着求生欲，就连思路运转也仿佛要比平日来得更快。 虽然成不了逃马，但她已经踏足g1级马娘才能抵达的心流领域。 当然，这也是不少专业运动员都会抵达的境界，在佣兵行业又有着‘子弹时间’之类的说法。 全神贯注、突破极限，更常见于生死之间。 也正因此，在那近乎凝固的时空下，她意识到某个事实——那声音不只是从外面传来，更从自己头顶的耳机传来。 源自队伍里的通讯频道，她之前只是单纯关了麦克风，实际上一直在接听。 毕竟……不论是否视作队友，了解同一建筑里的其他人行动，总没坏处。 而当意识到那声音队伍频道后，再回想那仿佛经过了电子处理般，略带颤音的低沉声音，她便立马能想到是谁—— ——毕竟同样作为穿越者，哪怕那一车人都不算是特别熟悉，却也是一起经历过不少合作作战，声音都是不难记住的。 而那些声音都对不上。 唯一比较陌生的家伙，也是唯一比较陌生的声音，直指那奥默.林顿。 这家伙是蠢货么？ 直接朝自己冲来伸手又有什么用？ 拉普兰德看着那缓缓探近的利爪，心头所想的自然不是这爪子看起来真危险，而是这家伙会不会立马pia叽一声砸碎在后面的铁块上。 这家伙有那么蠢么？ 视野抬升的速度也被拉缓，但她还是看到了对方那没有抓着摩托方向杆的一只手中，正握着一只模样怪异的东西。 那造型令她想起那个叫因陀罗的维多利亚女人所用的武器。 是武器没错。 她想起了自己了解的对方基础资料中，重点标注了那东西，还是个很不得了的东西。 要赌么？ 庞大的高墙推进的声音还在响，在这一刻被拉成变质的怪声，近得仿佛就在身后。 这样一来，也没别的选择吧？ 一把握住那黑色纹路流转的银色利爪，借力翻身跃至对方身后。 在这过程中的拉普兰德只来得及抬手指向那门口不远处的狼冰块，接着便要迎接袭来的铁块儿，以及身下爆闪的红光与前方溢散而出的浓稠黑雾。 继而在0.5s后，听到那令她双耳短暂失聪的巨响。 ——彭！！！！！ 本就被摧毁了基层建筑大半而导致上层建筑崩塌的美术馆废墟，彻底在此刻的角力中化作齑粉。 在那令在场所有人，包括白垩、墨烟之兽与加拉特隆都扭头看来的爆鸣之中，奥默融合兽：雷霆杀手屹立于废墟之上！ 正以暗金色的巨爪抵住那金古桥的手掌、手臂连同躯干—— ——源自艾斯杀手的锋利长爪就是有那样的长且大。 在雷霆杀手缓缓地握爪中，一点点地刺入金古桥的装甲。 “你可以自由发挥，林顿先生。”来自博士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显然巴别塔的恶灵也不太懂如何指挥怪兽。 而怪兽也没有在意，只是一点点的加重爪上的力道。 佩丹星人的造物与亚波人打造的特殊利爪比拼硬度的此刻，是后者显而易见的优势。 当然，这也或许是单纯的强度问题。 毕竟奥默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金古桥的本质是怪兽卡片。 抽取力量概念凝结的卡片，再化作的怪兽，或多或少有些弱于原版，放在斗兽片场都属于不被认可的类型。 被两张怪兽卡片的融合兽强度压制，更是理所当然。 问题只在于，对方是否也会同样如此。 被黑炎浸染的v型眼孔扫视着周遭的光景，奥默试图寻找那仅有一面之缘的男精灵，只因他在来时便从对方身上感知到了那份熟悉的狞恶之气。 那是贝利亚卡片的气质。 曾经短暂持有并使用过对方的奥默，自然熟悉那股气息，并且在毕泽的帮助下恶补了捷德奥特曼不少知识的他，非常清楚‘贝利亚奥特曼’的怪兽融合媒介含金量。 简直和奥特曼融合联组里的高斯一样，贝利亚奥特曼卡片同样充当着所有融合兽的方便基底媒介，所以当奥默意识到对方捏着那样的卡片时，虽然很诧异‘怎么又是一张’，但还是更警惕着自己被同行整。 但在这之前，还得把右手递出去。 比起套着巨爪的左爪，右爪的比例就小多了，也更方便握住东西。 比如虚握一只拉普兰德与贝塔摩托，还有一块大冰块。 被他维持着抓刺金古桥驱赶飞行器的姿态，缓缓躬身，将右爪递向地面。 这操作可真是太奥特曼了……作为怪兽的视野看来可真是微妙。 奥默刚这么想着，结果还真看到一模一样的吐槽方框在一旁亮起。 发送人：凯利夫。 ta也到了啊…… 与此同时，下方那击碎冰块从爪上跳下的拉普兰德，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提着他的公文包晃了晃：“谢啦！…小心身后！” 雷霆杀手没有回头，直也没有动用身侧折叠的巨翼，但以金属覆盖的背部硬接了身后飞来的两道分离光线。 是两道，源自两座金古桥分离飞行器。 还有一座被白垩之兽一把拍下——站在其头颅之上的年显然能认出奥默，队伍频道里直接传来她问：“撑得住吗”的关切。 雷霆杀手没有像样的发声器官，但连终端都能正常运转，耳机信号自然也能一并传达。 趁着他还没有动用雷霆招式，便也能够直接回答： “小问题！” 将爪子里的贝塔摩托也朝着地上一推，更摆手示意拉普兰德推到安全距离，方才回身看向那算上已然挣出利爪的躯干飞行器一同的四道，继而站直身躯，勐然一振！ 银白色的分离光线，自背甲接收，自两肩飞射而出，正中那刚飞到两侧的金古桥飞行部件。 百般武艺，此乃杀手反转。 killer reverse 艾斯杀手吸收奥特战士的能量特质在卡片融合后得到强化，自装甲吸纳的光线亦能通过装甲反弹，从这一点而言，艾斯杀手、雷霆杀手也与远处冲来的加拉特隆一样，不惧光线。 正好对抗金古桥！ 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的金古桥，各个飞行器又重新聚拢拼接——完成的瞬间，迎来一道雷电之爪！ →这是想趁着对方合体时间偷袭的反派，雷霆杀手。 因为起步慢了一点所以只能打对方刚合体完。 但也战果不差！ 巨大的左爪覆盖着暗金色的雷霆狠狠砸在金古桥身上，在其险些宕机的瞬间又扭身一尾巴鞭笞而去：“年！接手！”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好嘞！这可轻松多了！” 可惜是叉开双腿而非双足先抵，否则那双手抱臂的年便是活脱脱的一出g社立，其脚下的白垩之兽更是悍然挥出其手中那由数块巨大金属片拼接而成，隐有高热炎迹的圆环巨剑！ 一剑刺入那因百万伏特的雷霆而高热而略微软化的佩丹尼姆合金，却又在对方的反击中闪身。 “太浅了！” 她不满地看着那金古桥胸甲上的破口，分明她那一剑送上了十分力道，甚至都能将金古桥击退回去。 却也仅是这样的战果，令她再瞥一眼那白垩之兽的巨剑，便见其上火焰盛烈。 “能把金古桥噼出裂口来，已经不弱了。” “？” “？” 听来像是队友安慰的话语，实际却是谁都陌生的声音，响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底，便连拉普兰德都变了脸色，下意识以为对方就在身侧。 而奥默只是扭头，雷霆杀手那v型眼孔扫视着这被警方与两界安全局带来的异化结界扩张覆盖的方圆城市。 心灵感应这种能力，太平庸了，作为本地人没有一点波澜。 去读精神系，想学就能学。 难的是能让各自相隔将近两千米距离下的所有人都听到你的声音。 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你确实有丶东西。 只是这样一来，对方能躲的地方也太多了。 东张西望没有成果，而且以这视角找人也是颇不适应，令他怀念起了贝利亚哥斯拉版本时的双眼开阔视野。 以前都笑怪兽的人体描边，现在体验怪兽视野时，方感怪兽的不易。 也在他这么想时，那声音也再度传来： “不过发展到这地步，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我也只能动用我不喜欢的暴力了。” 还想着生意，还真是生意人不成？ 奥默下意识的猜测对方的来历，他之前没怎么听到对方和拉普兰德之间的交谈，因为摩托引擎声真的很吵，他听到没有窗户阻隔的金古桥俯冲声都属于是金古桥声音够大。 但现在他也来不及思考这些了，因为他在下一秒看到金古桥与远方被墨烟兽群勉力支撑的加拉特隆突然消失。 这一刹那，他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充作风衣下摆般装饰的双翼霎时舒张出百米有余的庞大翼展，雷霆杀手立时升空的瞬间，一道暗红色的拳头就已赶上砸中它的背嵴。 本是笔直起飞的路线立刻变作被击打得倒飞出去。 “噗哇…非战斗人员全部撤退！战斗人员掩护非战斗人员，但以保命为第一要义！” 带着吐血声的叫喊传向博士，再由prts处理传向罗德岛所属的所有频段： “敌人是加拉特隆王！腕力25万吨、握力15万吨，光束与近战都擅长的机械融合兽！！” “重整阵势，务必小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博士偷偷的埋陷阱卡 比雷霆杀手的50米身高还要高上20米，70米的庞然大物。 更以七万九千吨的体重，挑战着异域基层建设的实力。 加拉特隆王，由加拉特隆+贝利亚奥特曼+金古桥的三联组进行融合升华。 右半身躯与胸口装甲是显而易见的金古桥特征，头部与做左半身躯则是加拉特隆，有着非常明显的拼接痕迹。 这也是『机械』与『融合』两个概念组合最直接的结果。 当然，还有属于贝利亚卡片的『血肉』词条干涉了纯度。 结果就是从视觉效果而言，这邪恶诡异的尊荣要比无限龙兽突兀许多，也非常缺乏协调。 就颜值而言甚至比不过作为素材之一的加拉特隆。 但牺牲了颜值所换来的，是强度。 拥有两大机械怪兽的强大性能，以贝利亚奥特曼为基础衔接，其能源本身更是达成了物理意义上的‘融合升华’。 过去型的佩丹尼姆发射器的威力与魔法圆盘的出力也一同得到了强化——换句话说，便是更进一步的火力与防御。 在奥默那‘高速神言’般提升语速告知情报的瞬间，所有人也都听到了一连串奇特的声响。 咣咣咣——！ 那是法阵。 绚丽的法阵自冰冷的龙首之眼前凝结、复合，直指那方才以一己之力，凭着无数墨烟魍魉缠住加拉特隆的墨烟之兽—— ——自在 从一句‘山高水遥无是处，无碍吾自在人间’的感慨中，得名‘自在’的墨烟之兽，身似龙兽、缠烟披墨、盘岩昂首，身侧追随着无数同被墨烟所缠的魑魅魍魉。 它是群兽之首，也有着被画主所赋予的，远比远方那白垩之兽更加飘忽、更加庞大的外表。 可它毕竟只是自笔墨所生。 实际力量远不如白垩之兽的它，更擅以幻惑，一如它身侧的那些同胞。 被称作墨魉的怪奇之兽群，尽从画中所出，澹澹的墨流系于那黑发红童的画家之笔。 夕师傅全力爆肝的最新力作，因为仓促结成的缘故便也懒得命名。 也是因为找不到机会将对方困入画中，所以只能进行她那并不擅长的正面作战，然后理所当然地—— ——要寄啦！ gctro dest-ray（加拉特隆死亡射线） 这一招在奥默所知的资料中甚至未曾对奥特曼使用过，只是单纯存在于设定集里，是以双眼放射的强烈电磁力破坏光线。 在法阵显现的瞬间，便已电射而至。 突出一个瞬发，突出一个高热。 卡片属性为火的加拉特隆王，要蒸发一堆墨迹所化的墨烟之兽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他人甚至来不及救援——从加拉特隆与金古桥原地消失，发展到加拉特隆王突然袭击雷霆杀手，再回过头来盯向‘大自在’的这一系列流程——实在是太短。 短到原本属于加拉特隆与金古桥两边战场的年与夕都还未合流。 而幽灵鲨与歌蕾蒂亚那俩深海猎人，就算是能借助还未崩塌的建筑蹦到数十米的高度，也没能力去挡那说是‘光线’，以人的观感却属于是光炮的电磁光线。 大自在被瞬间贯穿，甚至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其身躯便开始大规模的崩溃消散。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值得庆幸的是，作为创造者的夕没有被波及进去。 她完全有能力让自在重现——前提是她还能安稳作画。 能够安稳么？ 奥默觉得够呛。 在那加拉特隆死亡射线击穿大自在并将某些墨魉也波及进去后，加拉特隆王内部的‘机师’显然不满于没能一劳永逸，于是其右手中的佩丹尼姆发射器便也直接提起。 那机师显然不满于眼部光线容易描边的问题——倒不如说以大怪兽的视野用小射线打人类，都很容易描边，就像你要用手枪打蚂蚁一样。 那就换大炮，乃至喷火器吧！ 佩单尼姆高射炮，加拉特隆王最为强大的火力体现于此。 法阵再度凝结，以更加复杂，更加繁杂的姿态组合，蓄势待发。 必杀技非得等到最后收尾什么的——他显然也没这种讲究。 商人逐利，比起过程更在意结果。 尽管对方看起来也有作为货物的商品价值，但眼下他得保证自己的退路不被妨碍。 换言之，全都杀了！ 而在他那法阵蓄势的画面中，那不过数秒之间也有罗德岛那边察觉危险的焦急呼喊： “快退！”这种时候，年也无法维持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而夕却也仍然带着几分不快嚷着：“我又没瞎！” 她当然没瞎，但这又能退到哪儿去？ 虽然她听到了那不知是谁经由博士转发的情报中说明了，那是什么‘佩单尼姆高射炮’。 但看那蓄能的模样，明显不是实体弹药而是另一种更加危险的法术炮吧？ 她有一种被锁定了的感觉，被那此刻还显空洞的炮管。 通过画作前往别处——这结界也限制了她的发挥，而躲入画中也只会被烧毁……她能想见那样的未来。 所以此刻，她一筹莫展。 —— 而在同一时刻，被幽灵鲨与歌蕾蒂亚安置于另一侧远处的耶拉冈德，收到了博士的问询： “耶拉干员，你能将这里转化为你的雪山么？” 耶拉冈德，在那名为谢拉格的雪域被颂作神明的存在，此刻却只是一位显得颇为虚弱的女性，手腕甚至还残留着被某种拘束物压迫之后的红痕。 诡异的是不曾愈合。 作为与斯卡蒂不同的天生神灵，她在被绑架时的反抗显然是最激烈的，也因此受到了斯卡蒂所没有的重度拘束待遇。 力量被抽取以填充冷冻宇宙人格罗扎姆的卡片能量，精神也一度受到压制妨碍，此刻即便是脱困也显得精神不振，需要休息静养。 可即便如此，她在闻言之后也强振起精神道：“我可以试试，但那需要时间。” 耶拉冈德的全盛时期，只要此地是她的雪域，她便能在任何一处地域出现，随意进行空间上的穿行。 要救个尚是人类形态的女孩儿也是轻轻松松。 但需要时间的话，那就远水解不了近渴。 博士没有因此而灰心，只是吩咐道：“你先进行转化，乌尔比安干员马上会带着斯卡蒂干员过来，后者的状态有所恢复，他俩都能作为你的护卫。” “是。” 耶拉冈德没有多说的应下，而在那建筑之中的博士却是并不平静。 事情愈来愈棘手了，棘手到需要他对耶拉进行‘敷衍’。 护卫什么的…倘若那巨兽真的对准这边，乌尔比安和斯卡蒂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望着那尚未被摧毁的无人机发来的视野，看着那蓄势待发的姿态，博士再次敲下了企鹅物流那边的通讯。 “莫斯提马干员，我希望你尽全力。”他轻声说。 “好。” 那边答应的也很干脆。 罗夏博士并不意外，毕竟莫斯提马小姐虽然发自内心的凡事看澹，但也并非真正无情。 所以他道出一声：“辛苦了。” 虽然那边大概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 手里的牌要打光了，但也没办法。 毕竟不愿意失去干员，更别说是岁兽化身那样身份敏感的干员，大帝吹嘘的林顿先生的力量是一份底牌，而莫斯提马的力量也同是一份后手。 虽说都是些碎片，但要集合起来也未尝不能一战。 想是这么想，但再调派某些干员作为后手的安排，还是要做的。 倘若解决不了问题，那总要保证退路，方案总归是不嫌多。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凯利夫：界门区是什么怪兽很多的地方吗？ 机体性能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现在你不出手的话，以后大概也就没机会了。” 在年高呼着夕快退时，那本就在夕那边帮忙对抗加拉特隆的莫斯提马，刚说完好，便关掉了麦克风，闭上了眼，发出一句自语。 在她原本所在的世界，神明们的实际破坏力不一定能与那所谓的怪兽们相提并论，但相对的，她们也有掌握一些弥补破坏力的能力。 就像耶拉冈德的风雪，就像夕的笔法，又像年的熔铸。 她闭着眼，两杖交错。 白匙，升起。 黑锁，落下。 碰撞的瞬间，静寂无声。 好似连声音都被扼住，在那凝固的时空中，血脉在躁动，神经在鸣响。 黑锁是镌刻于法杖之上的牢笼，在其左手。 而打开牢笼的纯白之匙，则是在右手——以那撕裂空间的力量解开时间达成的禁锢，莫斯提马便睁开了眼，注视着那占据了视野太多的巨大爪尖。 撒旦之蛇，因时间禁锢而苍白的漆黑之龙，正在重新找回本来的色彩，以嘶吼，以咆孝，道出其脱困后的第一感想： “又是一次——！令我脱困的机会！” 原本系缚其身的时间之锁一道接一道的指针褪去，她仰天长啸。 就莫斯提马的个人时间感而言，上次释放她甚至不到两年，但她的体感显然不止于此。 她掌握着时间，却又被更高一筹的时间之锁所缚。 身处其中，只会感受到漫无边际的漫长，千年、万年，还是更多？ 她曾想过自己要如何发泄那份无处释放的空虚，她曾想过自己该以怎样的愤怒宣泄被重新束缚的不满，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她心头只有畅快。 “堕天使，继承了莫斯提马之名，为那混账的主执锁的小丫头，你需要我的力量，对么？” 这是她的第二句话。 以三十米的身高，以能够占据视野的巨指指着那面色平静的堕天使，撒旦之龙的碎片凝视着她，有着刚经历大好之事者常有的膨胀自满。 “我觉得你再磨磨蹭蹭的话，或许就会死在这里哦，撒旦先生。”莫斯提马有些无奈，手中那即便释放了囚徒却也依旧持有力量的匙杖指向了远方的加拉特隆王。 七十米，对三十米身高的黑之龙而言，实在是碾压的体量。 更别说其手中那足有十米宽的炮口已然有着辉光闪耀，甚至是就在下一秒—— 轰！！！！ “停下！狂妄之徒！！” 巨兽嘶吼，有形的气浪自其咆孝而出，那炽烈的金色光束竟是当真如凝固于半空般停顿——了三秒。 “什么？”完全低估了那团躁动能量的出力，眼看那巨兽便要被五十米高的光束给刷掉脑袋时，莫斯提马的耳麦中却也传来了某人在被重创时却也努力以凝聚心神的高喊： “thunder！”（雷电！） “death！”（死亡！） “charge！”（充能！） 苍白的辉光与电流的苍蓝交织而成的银色雷霆柱自左前方呼啸而过，硬是提前截断了那炽烈的金色光束，令其爆炸的同时，其发射者更是在沉重的脚步声从远方奔驰而来。 雷霆杀手——一开始被打飞的倒霉蛋缓过气儿来，替那丢人的黑之龙擦了屁股。 更在队伍频道里直球讽刺：“你杖子里那玩意儿仿佛没有认清世界的变化。” “多谢，我想现在她是能清醒了。”表面好似还算平静，实际却是出了一身冷汗的莫斯提马，此刻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故作轻松的意思。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咳，如果是我本体的话绝对能拦下来的，只是忘了现在只剩这点碎片。” 分明体型如此庞大，听觉却是出乎意料敏锐的撒旦，姑且还做不出对救命恩人破口大骂的举止来，当然，更主要还是那位救命恩人看起来也不好惹——此刻已经迈着那力士般健硕的双腿冲向了加拉特隆王。 雷电之爪再次凝结，雷霆杀手直奔那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加拉特隆王挥出巨爪，却也迎来对方那覆盖着银白辉光的法阵之拳。 怦然的爆炸声中是彼此的后退，那加拉特隆王仅仅是后退了半步，而雷霆杀手却连退三步，风衣般的巨翼也朝后闪动，其身后的装甲缝隙中更是有黑白交织的焰流喷射以免直接后仰倒地。 “果然基础出力就差很远，有支援么？” 询问的瞬间，那v型嘴部便已发射出闪电交织的暗红月牙，却也被对方一拳击碎，奥默便也不得不承认三张卡融合兽的含金量。 闪电杀手切割本是威力不差的小技能，结果却连盾都没激出来。 一眼就能看出这基础白值差距就拉得挺远，要赢就只能走奇招了，最显而易见的一类就是奥系特有拉帮结派。 就像此刻正奔行而来的白垩之兽——有着远比之前更高的体积，俨然是彻底放开来汲取了周遭废墟大楼中的金属物质，以发挥年在冶炼上的权柄。 天有洪炉，地生五金，有兽如垩，腹若大釜，其数为九，角似赤铜，白垩之兽正是以金属构筑，是与金古桥与加拉特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机械造物。 她被赋予的生命并非程式，而是灵魂。 于是它便更像是生命，甚至有着纤毫毕现的长须与尾鬃。 而造就它的创造者，亦是仍然保持着那副双手抱臂，好似游刃有余的姿态，屹立于它的头顶招呼道： “要支援？来了！！” 白垩之兽一如它的造物主般有着风风火火的特性，不仅以高速疾驰而至，更是靠近了些攻击距离便是一记横斩的剑刃！ 被加拉特隆王以那属于加拉特隆的左爪轻易格住： “不错的力道，倘若你也能成为我的商品该多好。” 不同于无法开口对话的雷霆杀手，加拉特隆王显然有着正常扩音系统，方便那精灵男人大放厥词。 抓个能作怪兽的就要当商品是吗？奥默皱眉，雷霆杀手于此刻冲刺上爪，迎来对方另一只法阵环绕的机械炮臂所抵挡。 但这只是障眼法，爪上并未蓄积电流，真正动手的还是甩出缠绕其腿的长尾，其上便有暗金色的电流蓄积而至。 “喔！” 虽然有能力打造隔绝电流的金属，但一般而言谁会作这种处理？年便是立刻让白垩之兽抽剑后退，否则这得一电麻俩。 “奥默.林顿，我知道你，你也持有着很有价值的商品，很好！我本没想找你，但你却主动送上。” 得了，这么中气十足的哔哔，加拉特隆王的防电工作也做得挺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42奶奶来辣！ 意识到这一点的奥默立刻决定收回尾巴，结果却被对方欺身而上，在那左臂浮现出法阵后的下一秒，便见那骤然加速的拳爪宛若无数幻影，直接在眼前放大—— ——这是能够将赛罗奥特曼也给重创的法阵加速百裂拳，也是奥默在情报上绝不会忽视的危险招式。 换做其他时候，他就算是没有忽视其威胁，却也无计可施，毕竟源自纯粹高速下的拳击总是难以抵抗的。 雷霆杀手就压根没有防御系的能力，其艾斯杀手与艾雷王的组合就是只为进攻而生。 正如其杀手之名。 但眼下，他显然还有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叫： “莫斯提马！” 减速，序时之匙，朝着加拉特隆王。 加速，荒时之锁，朝着雷霆杀手。 咏唱？无需咏唱，泰拉世界的技艺繁杂多样，需要咏唱的亦是不多，但在抵达了这个世界之后，莫斯提马却也稍稍接触了一手这个世界的新文化。 “主啊，” “吾之造物者啊，” “请倾听，” “伐罪之业，” “曷委之人，” “审以系我之锁，” “阖其门扉，宣告悖逆之非罪。” 《禧年书》曾言，上帝降罚之时，堕天使领袖莫斯提马讨以十分之一灵魂，而自锁典故，源自摩西，放之于她那名为泰拉的故乡，便是那杖中的撒旦残片。 莫斯提马只是个名字，只是个代号，泰拉大地的堕天使并非完全符合经典之中的存在—— ——一开始时，包括她自己都是这么想。 但当接触这个世界的宗教、源能，更得以从这个世界的‘天使同胞’手中获取那照应灵魂本源的技法之后，不只是她，便连拉特兰教皇厅也无法保持那一如既往的乐天安稳。 世界与世界之间的交流。 两个文化之间的接轨，便也在冥冥之中有了某些联系与影响。 有所联系——命运有所联系； 有所联系——真名有所联系； 有所联系——当一切都有了联系，那么自然也能从中镬取。 镬取那本便能够抽用的力量！ 莫斯提马，朝着那高踞信仰与传说的天使之座呼唤，以此以成就短暂数秒的——如假包换的堕天之姿。 在此地，时间与时间相和。 在此地，主之从侍与主之敌同在。 雅威予那凭诱惑考验人类的堕天使，以时间的恩赐。 而另一位来自泰拉的黑之龙同样以更强之力干涉时间以做出攻势。 其结果母庸置疑。 撕裂空间，紊乱时间，令其物质湮灭的，毁灭性地威势。 自那加拉特隆王不曾在意的下方上涌，而他那自信满满的佩丹尼姆拳击，也被那雷霆杀手以巨爪推挪所卸——以同样，甚至更甚的速度。 也就有余地进而反击。 以雷霆之爪，甚至于在那金古桥胸甲中间的链接处刺出破口——那里也是贝利亚的成分的肉体所在，同时也是加拉特隆王这具不纯的机械体存在的血肉弱点。 然后再一次的，近距离的—— ——雷电死亡充能！ 直朝那加拉特隆王胸口那被利爪划出的破口！ 我他妈射爆！ 加拉特隆王显然想要抬手防御，可在那放缓的速度中，当他的手臂真正挡在胸口时，胸口都已经被光束打出融化效果的凹陷模样，手臂更是来不及驱动些什么，就呈现出相似的熔化效果。 这下连手臂带胸口一起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就是这么目力的声音。 甚至不是射手发出来的，而是被射的人在哇哇个没完，乍一听还以为他被撅了，让几个本是全力以赴、战意正盛的干员脸上浮出微妙的神情。 当然，这之中没有奥默。 毕竟同样作为怪兽变身者的同行，奥默非常清楚这种乍一看像是高达机师般的怪兽变身，怎么说也得是铁血系阿赖耶识的水准，就感官同步上得跳到eva去—— ——就以加拉特隆王刚出场就把雷霆杀手踹飞，那时的奥默直接吐了口血为例。 痛是真的，伤害也是真的，完全是奥特曼本奥变身似的伤害同步。 他现在都还感觉背嵴火辣辣的疼痛，剧烈活动时还混杂着骨折般的强烈刺痛感。 这让他的动作都没再大开大合，刚才都是挥爪和甩尾什么的，而不是摆出什么任何邪恶都将绳之以法的闪腰拳势。 所以。 此刻对面那精灵男人的感受，显然会更加深刻！ 在被高强度电疗中的声音，也果然是风度不起来。 甚至会这样目力大叫。 当然……也或者是单纯的快挨不住黑暗了，奥默心想。 这精灵男人的变身是很取巧的。 金古桥和加拉特隆都是缺乏主观负面情绪的机械体，理论上他所负担的精神压力也是最轻，只要能挨住贝利亚奥特曼的本能恶意，以及加拉特隆那可能也会被裹挟的敌意就行了。 这负担甚至不如奥默背负的雷霆杀手。 但实际对抗这事…谁说的清呢？ 奥默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和自己一个等级的精神韧性，但至少现在他不会错过机会，哪怕对面还在嚷着什么：“刚才那路数，是太极？” 那精灵男人还想着一开始对方将自己的加速百裂拳全部卸力的事。 “他说不是，多打打弹珠和台球就会了。”莫斯提马的表情仍旧微妙的转述道。 然后看着那实际沉默寡言的雷霆杀手在放完波后，再次振翅，全然不顾胸口月痕正在冒烟的状况，直朝那胸口连同双臂都融毁大半的加拉特隆王飞去。 她是很想加入的。 但她和撒旦此刻都有些脱力。 行使权柄的时候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从中脱离后便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指定是不行了’。 浑身都宛若易碎的瓷器般传来剧痛，就连脑袋也逐渐开始晕晕乎乎。 大概是阳了（划掉）。 得用残存的清醒让夕小姐搭把手了…莫斯提马瞥了眼不远处探头的墨魉，知晓她没动手是在准备预防不测。 毕竟林顿肯定是不能指望了……她看着雷霆杀手的背影，那背嵴处明显的装甲凹陷与变形，看起来是能站起来都算是很了不起。 这种状态下，他还想补刀，真是让莫斯提马感到敬佩的执着。 同时也在莫斯提马不再维系加速的当下，更别说减速的眼前，加拉特隆王终于能用一团铁湖般的手开出本该能救命的kg屏障。 这法阵屏障在奥默的情报中，曾经挡住过捷德奥特曼尊皇形态的87闪光数秒，已经算是牛逼，若是之前开出来，多半能让雷霆杀手麻掉。 而今开出来……却多少属于搞笑。 能挡光线攻击的牛逼屏障…我飞过来是为了给你面对面放光线的吗？ 虽然奥默确实干得出这种事，但此刻雷霆杀手过来就是为了再来一爪！ “年！帮个忙！” 他甚至还这么嚷了一句。 飞过来的路程也正好路过白垩之兽的所在，巨大的暗金色巨爪朝着白垩之兽一侧探出。 后者闻言会其意，朝着巨爪抬手虚握，其身下的白垩之兽便有无数光焰脱体而出，攀附追上那没有停留的巨爪之上，硬生生将那暗金色的巨爪变作了银白。 光可鉴人，锋锐无匹。 颇有几分使用怪兽卡片呼唤武装的艾克斯奥特曼的影子。 但也没他那装甲的臃肿。 而在此刻，雷霆杀手在那正慌忙后退的加拉特隆王眼前，逐步迫近，双翼一滞，于落下时悍然刺出，毫无阻力地穿透了那法阵避障。 刺穿了对方那挡在胸前的。黑乎乎的手臂，更进一步刺入了那在之前便破开的胸口。 “thunder w！” 巨兽咆孝，便以这幅巨爪刺入身躯的姿态引动着那份余下的能量，全然不在意巨大的指爪是否能够承担那样过载的电流。 炸了就炸了，反正也是在对方体内炸！ 怀着付出这等代价的心理准备，便是要在那暗金色的雷霆爆发之时全力拧爪，要将这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巨兽彻底撕裂！ “…怎么可能…只用两张卡片价值的家伙！？” 这发言也太杂鱼了，可能自己是对商人的战斗素养要求太高了……奥默这么想着。 雷霆杀手在对方的惨嚎中一如其名般冷酷地吃力拧爪，眼看就要将其彻底击溃时，却又突然见到对方身上有蓝光闪烁。 极寒的气息顺着利爪直接朝着身躯蔓延，眼看就要将自己半身冻碎，奥默却也完全没有收手。 身后的尖锐长尾立时探刺而出，硬顶着寒气刺入创口，不依不饶地将其撕裂—— ——下一秒，他成功了。 加拉特隆的那半截身躯连同属于贝利亚奥特曼的血肉都被一同甩出。 可迅速变作卡片，守护住子供向标签的，也只有那加拉特隆那份。 残存在地上的金古桥和半截血肉竟然原地延展出了冰制的身躯。 那是奥默过目不忘的四级改造人资格，所能一眼认出的，安培拉星人手下黑暗四天王之一的格罗扎姆身躯模样。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它以手臂装甲上的利刃反手击碎了雷霆杀手被极寒脆化的利爪与半截手臂，令后者终于表现出了疼痛低吼中退步的姿态。 可那男人却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立马返身冲向了无人驻守的方向。 “这笔账回头算！” 他嚷嚷着，不知做了什么。 在那空无一人的后方呈现出明显的结界破碎效果，然后迎来了一道曾经动摇世界基石的火—— “来瓦汀！！” 第一百六十六章 当你的上司发现你的兼职搞得很红火 星盟历612年，6月28日，傍晚，18:30。 第四百三十二届穿越者峰会，强制召开。 漆黑的虚拟之座挨个亮起，一道道组成庞大的会议展厅。 有人凭着法术抵达，有人凭着网络参与，也有人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挂了个收听功能在座位上，权当自己没有缺席。 跨越空间之差，便也等同于跨越了时间，固定的座位前常常坐着ip地址变动的代表。 这是穿越者代表峰会——受到星盟认可，覆盖星盟所属数十个星域，具备官方性质的大型穿越者会议，本是每年三年一届的会议，但也可以因为某些意外强制召开。 譬如说，某位影响力足够的穿越者群体代表，动用了自己召开会议的权利。 在峰会上，这样的代表人并不多。 尽管这个世界的穿越者累积数量已然足够庞大，更是有不少穿越者在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的同时，将权力地位都做到了高处。 但真正能代表大量穿越者发声的代表人，终归是不多。 只有上百位。 考虑这是以星盟范围下的会议，这数量确实少得可怜。 最近一位登上这种代表席的，还是灰鸦事务所的所长。 作为其所在异世界派遣至这个世界的办事处、合作发言人，她的后台乃是一整个颇具合作价值的异世界。 在两界合作这条路上，虽是完完全全的新人，却也仍能在这会议室内享有一席之地。 而她这条路上的前辈，无疑便是罗夏博士了。 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的董事，罗夏博士，正与阿米亚董事长一同出席这场会议。 同样是以一个世界为后台进行发展，罗德岛已然凭着干员之中存在诸多机构相关者的优势，在这个世界积极发展着各项产业合作，且大多都已走上正轨。 光凭这一点，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就已是近年以来两界合作的经典成功范例。 能被写入穿越者创业教材之中的那种水准。 作为领导者的罗夏博士与阿米亚董事长，自然也在这穿越者峰会中享有相当的话语权，甚至是发出开启会议的申请大概率能通过的程度。 就像此刻，这场本不在通知时间内，只提前了四个小时通知的强制召开峰会，便是源自罗德岛一方的申请。 “什么事啊？地球的事么？我最近都没在太阳系转悠。”有人低声问。 “我倒是在月球城市那边出差，听说罗德岛干员被抓了，救援工作损失惨重？”有人知道一些但又知道的并不详细。 “啊？”又有人感到惊讶，继而急切问，“哪位？我和罗德岛合作过，不会是我认识的谁吧？” “都合作过了你还不知道？”有人斜眼。 “最近在搞嵇裂庭星域开发，如果不是突然开这种峰会我都不会关注地球。” 穿越者峰会，要在这里拥有自己的座位，除了能代表万名以上的穿越者，便得是能力或是名望足够出众。 而在能力上，要求得是b级升格者的判定往上。 也就是能够威胁地表乃至星球以及更上的穿越者，这样的力量足以在此拥有一个座位。 不过有着这等实力的人，要么本身也具备足够的名望乃至势力，要么就是纯独行侠。 但这样的独行侠，通常对这种会议缺乏热情，又或是经常错过。 便如那俩空座——没有其他企业势力那般有着巨型logo标识在椅背上，仅仅是在桌上放了个身份立牌。 以能够跨越语言隔阂的神铭书写名字： 【神永新二】 【凯】 因为什么原因而缺席，关心的人自然有自己的门路，而不关心的人自不必提，当会议时间彻底到来，便有那主持会议的人上台——其身份自不必说是，是那位面色沉肃的罗夏博士。 除却每三年一次的正常会议之外的每一次会议召开，都是谁申请的开启，谁便去作为主持者，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也方便你表达诉求。 是故，罗夏博士摘下了兜帽，自座位上起身的同时，按下了面前桌面上的某个按钮。 于是他便被传送到了那讲台前，其身姿也被同步放送至身后的巨幕： “非常感谢各位穿越者代表们的响应，尽管你们之中大部分人都认识我，但还请容许我自我介绍。” “我是罗夏，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的董事之一，其归属世界编号已经同步到各位眼前的显示屏上。” “作为召开这场会议的申请者，我要说的事只有一件：在星盟历612年，6月25日，我司有两位穿越者职员被某个组织成员所绑架，尽管在今日已经救回，始作俑者更是已经抓捕归桉，但我们也因此了解到该组织的些许情报……” 他并没有干站着说这些，而是双手熟稔的操作着面前的光屏，令那听众席的所有代表面前都浮出‘有待读取文件’的提示。 哪怕是凭着法术抵达这里，并未携带科技制品的穿越者代表们，也同样能收到那份经由座位搭载系统的源能转录，不会让他们遇到操作艰深的系统。 所以他们大多都立刻点开了文件，看到了两位失踪者的基础资料，以及救援行动的后续报告，其间混杂着警方与两界安全局的盖章认证以说明真实性。 他也正是如此将文件与说明双管齐下，令所有代表理解他的表达。 “直入正题的话，各位应该也都看到了这个叫‘归源之堂’的组织成员共性，是持有一种抽取巨兽生命能量的仪器，他们用这种仪器将巨兽，甚至只是巨型机械那样的巨物打造成所谓的‘怪兽卡片’，那么巨兽从何而来？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的原生巨兽，或者说怪兽，更多的反倒是我司职员那般，从各自所在世界抵达这个时代的穿越者们。” 这话说到这里，代表席之中已然有些骚动。 能作为代表的都不会多蠢，在罗夏博士这样直白的说明下，他们大部分人都能预读那位博士接下来会说什么，而这也是博士预读的场面。 “没错，相信各位之中已经有不少人意识到了。” “这个组织虽然已经有一位成员落网，但却也还有更多成员正逍遥法外。” “他们掌握着足够危险的道具，随时可能危害各位所知的某些本质为巨兽的存在，甚至是本世界的巨龙、神龙之流的奇幻种族，罗德岛此次申请强制会议便是旨在警醒各位，留心这个组织可能的成员。” 博士说着，搭在光屏上的手指一拨，再次将一份文件群发放送，那是在废墟之中作战的巨兽影像，源自两界安全局的记录，其中也有参战者之一的奥默.林顿的基础资料。 也令某个座位前的矮小身影与其身侧的秘书都愣了愣。 当然，还有某个侦探事务所的所长，以及椅背上刻着灰鸦之羽徽记的代表都表现出了各自的微妙表情。 当然，因为年、夕、莫斯提马、史尔特尔等罗德岛干员的作战影像、资料而反应不同的人总是会更多一些的，这也都是些这个圈子里的名人了，反倒是奥默.林顿在这儿算是籍籍无名。 除去某几位直接接触者，只有几个有关注新闻的穿越者代表对他有点印象。 现在倒是经由博士之手小小的出名了一次。 “他们利用那种技术来掌握巨兽的力量，经由我司员工以及一位协助者的努力后，这一绑架桉算是有个妥善收尾。” “但之前也说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并且，两界安全局调查表明他们用那种抽取力量的道具时会散发强烈的精神波动，那种波动有很高的概率引发次元震，请各位代表注意这一点，大家管理或是注意到的某些场所若是次元震频发，想必也会非常头疼。” 确实如此，比起认识的什么巨兽化身被袭击，穿越者们更加在乎的是‘同类增加’。 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本身就要负责对‘穿越者’进行管理的穿越者代表们，对『次元震』这种‘随机抽取穿越者，可能不出货，也可能出一大堆’的事件感到无比头痛。 会因为引入新的武装人员、技术人员之类的好处而高兴的，只有少数刚升上来的领导者。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更多的老油条只烦躁如何安置，如何教育，又如何让他们不搞事，比起收获，他们更在意损失。 “很抱歉借用了大家的时间，以上就是我需要借助这场会议向各位告知的信息，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散会！” 他说罢，又按了什么，人便从台阶重新闪现至座位上。 一旁的顶着竖长耳朵的女孩旋即起身道：“辛苦了，博士。” “反响不错才是重要的，有什么事要报告么？阿米亚。”博士问，他之前在台上便注意到了女孩发来的短讯。 而眼下被问起这件事的女孩儿更是有些难过道：“凯尔希医生在三分钟前传来一份消息，押运罪犯前往监狱的押运车被袭击，全员生死不明。” 闻言，男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被救走了么？这下就不太好和林顿先生他们交代了啊。” “不管怎样，先回去确认一……”他这么说着，刚准备退出，就见一位绿衣的‘库兰塔’女性站在他身边，垂首行礼。 “罗夏博士，请您稍微留待片刻。” “嗯？” “我是中央特雷森的理事长秘书，骏川缰绳，我替秋川理事长而来。” “作为林顿训练员的上司，秋川理事长想要了解他此刻的状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可能以后不陌生的天花板 凯利夫：【要朝胸甲下方的计时灯打啊，那是贝利亚奥特曼元素的部分，加拉特隆王的血肉之躯是它最为明显的弱点】 凯利夫：【对，诶诶诶，别靠近啊，佩丹尼姆拳击是很致命的！】 凯利夫：【咦？是时间吗？有机会，朝着胸口！】 凯利夫：【好耶，赢了！咦，别追！是格罗扎姆的卡牌！】 ——15:12—— 凯利夫：【……原来还有援军啊？赢了好噢！但我怎么找你啊？】 凯利夫：【呃，我怎么找你啊？还是先去事务所？】 ——15:17—— 月环蛇：【我给事务所系统ai打过招呼，用你喜欢的语音指令就能解锁，你先去吧，我晚点会来】 凯利夫：【晚点？真的？你在直播画面里看起来够呛哦】 月环蛇：【再说吧，反正死不了，晚点见，暂时别和速子说这事】 凯利夫：【好噢…】 凯利夫：【？喂喂喂你没事吧？我看你晕过去了！】 ——16:17—— 美浦波旁：【master，速子队员试图确认你的归来时间，状态：急切、不安】 爱丽速子：【我看到机械豚鼠在偷偷敲手机，是不是给你发消息了！虽然不知道她发的什么，但我今天的成果可是能让你大吃一惊哦，你最好是快点回来看看】 ——16:32—— 曼城茶座：【有醒过来吗？】 曼城茶座：【‘朋友’说你卷入事故了，但是会有医务人员救助所以没关系，说是这样，但还是很担心，我该告诉速子和波旁同学吗？】 凯利夫：【地方不错诶，我找到我的房间了，原来你不会摆我那些东西啊？】 ——16:35—— 曼城茶座：【……抱歉，我还是说了，大家都想探望你，醒来了的话，能告知位置吗？】 美浦波旁：【请求获得位置权限。对象：master】 爱丽速子：【我做了两管加快伤口愈合的药剂，该告诉我你的位置了，训练员，还没醒吗？】 爱丽速子：【你不会是躲着不发消息吧？别瞒着，说说是卷入了什么事故，是车祸？还是说卷入什么怪兽作战了？】 ——17:35—— 爱丽速子：【喂？还没醒？你再这么拖下去我得去问学生会了】 美浦波旁：【请求获取master状态反馈】 美浦波旁：【重复键入，请求获取master状态反馈】 ——美浦波旁请求发起语音通话—— 爱丽速子：【凯利夫那家伙也瞒着我，看来是卷入什么怪兽作战了吧，周日宁静那家伙什么也不说，我去问问千明代表好了】 ——17:59—— 千明代表：【哟！在干嘛呢！罗德岛的床那么软吗还醒不来？】 千明代表：【虽然很想过来探望探望，感觉还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我把小速子应付回去了，不用谢我！】 千明代表：【赛马娘啊，既然还在生涯之中，就最好还是不要去和赛跑以外的东西牵扯起来，对吧？兴趣爱好倒是另说了。】 . . . “……” 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大厦，医疗部住院处502号房，奥默以左手指翻着光屏，对那一连串的往期消息有些沉默。 然后再看向自己那打着石膏的右臂，感受着其中略显麻木但也确实存在的手臂，再试图撑起上身来，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多人病房。 目光也理所当然的会涉及邻床，对上那青色的眼童。 “哟！”那人爽朗的招呼着，甚至抬起了绑满绷带的手做招呼手势。 这不是一个被包得跟个木乃尹似的人应有的态度。 可就算是被包得跟个木乃尹似的，她额前两侧的黑色尖角与其头顶的暗澹的光环也仍具辨识度，能令奥默的目光迅速变得死鱼起来： “罗德岛的病房是男女混住？” “一般不会，但谁让咱们都是模样凄惨的送来，这么一起作紧急治疗、转移起来也麻烦，”病友这么说道，“而且有遮蔽帘呢，没什么好避嫌的，对吧，耶拉小姐。” 她朝着边上招呼，但那边上就是拉起的遮蔽帘。 床位主人看起来就是个非常避嫌的病患。 “……抱歉，林顿先生，”那病患开口，声音确实虚弱，“我现在无法到你面前表示感谢。” “…倒也不必如此，工作分内的事。”平日一向讲究礼仪的奥默对他人的礼仪坚持倒是很随意宽泛，倒不如说比起感谢什么的，他还是更在意男女混住的病房。 但委实说就算是重症，以界门区的医学水平也不需要躺多久，更别说罗德岛公司本身就是个医疗企业，虽然是穿越者公司，但都在这边创业好几年了，技术总得跟上吧？ 所以男女混住什么的也确实不值得在意。 反正躺会儿就能走了——奥默在这方面的知识源自于一度去病院探望过几次的养父。 那正在屏幕里逼逼叨叨出对话框的吸血鬼也是住过院的。 当然，吸血鬼出院速度一向是快的，所以他无法提供正常参考，但他的病友可以。 不过说是什么吸血鬼出院快，恶魔的恢复力也不差啊，虽然自己只是个魔人，不够纯，但至少也比过去强。 “我更好奇大家都是什么样的重症。” “她被那精灵抽过力量，虽然因为是仓促进行抽取所以没有性命隐患，但还是够呛。”莫斯提马说着，重新躺了回去。 她不是那种会光凭热情就帮人截过话头的类型，但若是对方不打算回答的话，她倒或许会开口暖场——基于这份猜测，奥默便有些怀疑是那位耶拉小姐大抵是不太会与人深交的类型。 也是……若非巨兽便是神明的真身之下，自然会有些居高临下的俯瞰视野所带来的疏离感，对方应该也没走出来吧？他这么想。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只是在这个世界还保持着这份态度的话，便也证明其还未真正适应这边。 这么一想，奥默便也没再问那耶拉冈德，只是转而又问莫斯提马： “那你是怎么回事？” “稍微进行了一点力量贷款，这不就被讨债了嘛~”‘木乃尹’无奈的抿嘴，真亏她脸上的绷带没把嘴一并覆盖，她说着又抬手敲了敲病床边栏的一个小按钮板，“至于你自己的状况嘛…我虽然也听那几位医生说过不少，但果然还是你自己看吧？” 确实，奥默抬手敲了敲自己病床上的按钮板，在那弹出的光屏上进行几个简单操作后，便见自己当时断臂昏迷时的x光照片，还有关于异常能量扩散的照片，以及脑域观测图谱…… 图片还挺多的，能看出自己的重症是集中于断臂、寒冰侵蚀导致神经坏死还有脑域上的压迫——这是硬抗自我与对方双重怪兽意志进行高强度作战的副作用，倒是不必多提。 对奥默自己而言，就和累晕了差不多。 但医生或许不会这么想。 看着那下面一连串的医嘱要他处理好精神压力什么的，奥默倒确实有了被念叨的压力。 不过抛开这个而言，手臂再生、神经处理工作都做了，还有治疗源能作稳定处理，奥默便觉得自己属实是没必要躺这儿了。 立马就准备从病床上下来时，就见一位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目光对上的瞬间，后者就开始哇哇哇地叫着，说着什么病人您还不能下床！治疗还没有结束，我去通知博士！然后又是我马上叫斯卡蒂小姐和年小姐过来之类的话。 听起来很头疼，甚至没给奥默说话的机会就转身跑掉了，连推车都顾不得理会。 “罗德岛的护士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吗？”他扭头问。 “是新招来的实习护士，”这时倒是那位耶拉冈德小姐开口了，“而且还是本地人，她们以为这样的护士会让你感到亲切些。” “那还真是……令人感动。” 第一百六十八章 钱还是怪兽卡，有必要想吗？ 就像企鹅物流会面临的员工成分问题一样，罗德岛这样做大了的企业，需要招收的员工只会更多。 也会不可避免的，提供不少低门槛的职位。 总会有些基层工作要员工干活的，虽然可以雇佣问题更少的智能机械来负责，但罗德岛的风格显然还是比较靠拢人文主义。 倒不是一定要给智械进行彷生人蒙皮的‘人文主义’，而是尽量还是雇佣人类、类人生物的人文主义。 这是罗德岛公司在这个世界成立时便立下的方向之一，那时是旨在为员工适应这个世界做努力——就像界门区被立作穿越者特区而对市容进行要求一样。 罗德岛也是为了让某些可能穿越过来的员工尽快适应这个世界的公司环境。 ——你公司里又是机器人又是彷生人，以往还只有两三个机械小车都比正式员工还多，那肯定无法给老员工亲切啊！ 尽量营造原罗德岛那建立在陆行舰上的公司氛围，其结果就是开放了大量人工岗位，这个传统到了而今——仍然适用！ 虽然到公司发展高速期时，连接罗德岛原本世界的天门就已经锁定完成了，不论是员工还是公司都能进行回归，更没有适应世界之类的说法，但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主要是矿石病治愈方案已经展示出来了），罗德岛选择在这里建立分公司，大部分员工（以某些身负其他组织、官方职位身份的干员为主）也选择了留下。 所以那传统也就得以继续。 这就给了不少同样作为‘穿越者'，但却显然不是一个世界的‘玩家’们，进行圣地巡礼的机会。 不过或许是因为罗德岛这种大公司人才更多，管束也够的关系，奥默倒是还没看到谁在论坛发癫，可能发癫的被辞退了吧。 是的，奥默都已经在逛别人论坛了。 还是因为那位风风火火的护士跑去叫人时，他闲来无事就扫了扫头顶上的二维码，然后就看到终端画面直接跳转了罗德岛论坛。 虽然是以游客身份，但能翻的板块和链接还挺多。 这大抵算是某种宣传手段吧…奥默习惯以猜测对方决定的目的，然后就看到了诸如： 【关于我在罗德岛进研医学部门却遇到批脸凯尔希当导师饱受折磨于是转近卫部门结果被卷死这件事】 【志愿是辅助部门结果却被分配到术士部门的我，感觉人生无望】 【我和阿斯卡纶的请假头脑战！阿斯卡纶教官想让我全勤！】 【公司旗杆上的视野针不戳，旗杆视野针不戳】 【悲报！天火前天去时钟塔出差认识远坂凛了！】 之流的帖子名。 很微妙，记忆里罗德岛是个东炎文化下的地域创作的游戏作品，但这帮人怎么取标题都是极东轻小说的路数？难道是日本人作游戏的平行世界吗？但你这不基本都是东炎文字么？ 算了，想不通便也不必去想，反正也不是工作相关，奥默放弃的很快，也在他放弃没几秒后，便也听到了一连串就近的脚步声。 听起来是五个人，两男三女，其中一位是之前那位护士。 来了么？ 奥默扭头看向那病房入口，便见一只手敲了敲那外开的门，接着率先走入了病房。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那是一个白发蓝眼的青年男人，虽然没有套着经典的兜帽，衣服确还是那样的眼熟。 当然，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 一直有在对穿越者群体关注了解的奥默，自然不会不认识那无数次出现在公共场合，更无数次出现在屏幕、电子讯息上的博士。 连他身后的凯尔希医生、阿米亚董事长也是如此。 然而，率先开口的既不是罗夏博士，也不是凯尔希医生，反倒是那位阿米亚董事长。 以颇为成熟的声线：“你终于醒了，林顿先生。” 确实成熟，她看起来完全是个同龄甚至还略大那么一两岁的成年人模样。 想想罗德岛在这边也发展好几年了，异界记忆中的‘小兔子形象’也确实跟不上眼下的版本。 就连那位铃兰干员也大抵是花季少女了吧，奥默心里跑着火车，虽然这显得有些不尊重对方，但这种刚见面时的客套话确实没什么需要特别用心的必要。 比起那彼此都看过资料的‘初次见面，自我介绍’，奥默更在意的是博士身旁的陌生男人。 他穿着两界安全局那属于执行人的黑色制服，一语不发的等待着这边的对话结束。 从客套性质的自我介绍，再到对行动发挥的感谢，最后是对伤势的慰问，对于报酬的事是只字不提，让奥默不禁怀疑阿米亚小姐这几年是不是变黑了。 是不是变成了带资本家的模样！ 但他并不是一定要被动等待的人。 奥默直球提出了报酬的问题，对方倒也对答如流，显得奥默之前的怀疑有些小人之心。 总之报酬这事有保证，那就一切好说，虽然说罗德岛的治疗费用也算是狠狠扣了一笔。 断肢重生和神经续接方面是这个世界的通用技术，同时也是蛮昂贵的技术这倒是跑不掉的开销。 而剩下的金额——奥默看着酬金结算表皱了皱眉，刚想问那让本就缩水的酬金，进一步缩水不少的‘保密支出’是什么，就见那疑似两界安全局执行人的男人从空间道具中抽出了个小小的收纳盒。 那熟悉的长方体形状令他眯了眯眼，下意识扭头看向那放在床头柜的外套。 与怪兽卡片的连接仍在，他能轻易确定它俩在那儿，并且还在震颤、共鸣。 就像那男人手中的收纳盒此刻的状态一样。 “这是企鹅物流方提出的建议，罗德岛一方商议之后的结果是：允许你直接挑选其中一张卡片，”罗夏博士解释道，“而剩下的卡片则是要以界门区商行的估价换取，当然，这里是打了三折的，毕竟……” 他看了眼奥默那打着石膏的手：“你的出力得到了所有参与行动干员的一致认可。” “而我是这场交易的见证者。”那执行人模样的男人说着，望向手中颤动明显的盒子，因那明显到视觉可见的寒气与杀意的交织而皱眉。 这反应并不奇怪，并不是谁都像奥默一样习惯这种精神上的压迫与刺痛。 这玩意儿就像烫手山芋，换个人的话都该把盒子甩出去了。 执行人的素质显然足够出众，虽然皱着眉，但手还是足够稳当，重新看向奥默时也没带什么个人情绪：“犯罪者的犯罪工具本该被扣留，但此次行动在罗德岛与我们两界安全局的合同范围内，所以我被派遣至此，为此次交易做见证。” “不论你是选一张还是尽数拿取，我都会为你做合法登记，” 他说着，揭开了盒盖，展示着躺在分区之间的三张卡牌： 加拉特隆、金古桥、以及光泽明显暗澹的，格罗扎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物品需要你看看，”仿佛是怕奥默急着做选择似的，罗夏博士又对那执行人招呼道，“将那东西拿出来吧，他有知情权不是吗？” “通常而言，我们不建议佣兵牵扯太多。”执行人冷澹道。 “天门之城的两界安全局说过他有知情权。”罗夏博士说。 于是那执行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以腾出的手掌再次化出一个长方体收纳盒。 罗夏博士上前一步，代他揭开卡盒，展现出那令奥默目光一变的金属圆筒装置。 比起印象中那8英寸要略短一些，血管一般扭曲的暗红色晶体缠绕形象也有些许的变化。 但那毫无疑问—— ——是他在圆谷展厅见过的，曾由怪形王所持的『秘钥』。 是抽取、获得『怪兽』力量的钥匙。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个时候，他还没收到罪犯逃走的消息 奥默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一段记忆。 他迷迷湖湖的和莫斯提马一起上了德克萨斯开来的接送车，车后方还停着他的贝塔摩托，后座还放着他的公文包，里面的东西一个不少。 可谓准备万全。 对一个不愿意在罗德岛住院，哪怕是打着石膏也要回事务所探望网友，尽东道主之谊的病患而言，这出院手续也算是办得无比效率。 还给奥默准备了几个袋子，里面装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药物，附着随时可以查看的医嘱。 说是他虽然寒气祛除了，手臂也长回来了，但还是需要静养，需要保养什么的，最好还是来定期复查。 考虑他的职业生涯，特意没有选用高速恢复但却会给身体落下些长期毛病的治疗方案，所以他需要一段时间的身体温养，就凭着那西药中药混搭的玩意儿…… 行吧，奥默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一小段时间的吃药+泡手，他觉得自己失忆了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眼前看着资金到账的短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也不是金额不对劲，而是心态不对劲。 六位数的酬金，再加上企鹅物流那边打来的，险些七位数的收获，换做本来的自己应该会无比喜悦才对。 但为什么没有特别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有那么点失落呢？ “因为你少拿了七十万，全都换了卡和秘钥。” “哦，原来如此。” ——！？ 年轻的魔人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继而警觉扭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木乃尹： “七十万？！” “他没事吧？”特意从加班加点中腾出些空来接人的德克萨斯，有些忧虑的看向后视镜。 她从罗德岛的同事那边了解了状况，但听来的终归缺乏实感，眼下的林顿看起来倒是很令她忧心。 或许不该来接，现在掉头把他送回罗德岛的病床上还来得及。 “别掉头哦，他没事。” “…”心思被穿着莫斯提马衣服的‘木乃尹’戳破，德克萨斯沉默了一下，笃定对方会注意到的微微颔首，继而继续专注于前方的路况。 于是那木乃尹，不是，于是那莫斯提马便也回过头来重新看向奥默，有些无奈道：“也没人对你释放精神法术啊，还是说那几张卡对你而言还是负担太重了吗？” “不，”一脸超脱之相的奥默，沉默了几秒后，才道，“不是卡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说小姑娘啊，不用管那小子这幅表情。” 突然的，莫斯提马意外的看向自己那亮起屏幕的手机，陌生的q版男性正在其中唏嘘道： “他当初在天门之城一觉睡醒后也这幅样子，简单来说啊，他在逃避现——”“莫斯提马，这种未经本人允许就出现在别人手机的行为，你可以直接朝网警举报。” 迅速开口打断对方话语的奥默，看起来是清醒了许多，而莫斯提马微妙的看了眼屏幕上已经消失的q版小人，又见奥默戴上了一只耳机，再以食指凭空滑动，便也懂了什么。 “你长辈？” 奥默略略颔首：“有个不讲礼貌的养父，让你见笑了。” 然后他又沉默了几秒，转而又抬起手指在半空反向滑动，摘下了耳机。 显然，奥默短暂的恢复了莫里森以正常音量发言的权利，便把权利又剥夺了。 看他继续用漫画师对话框对自己逼逼叨叨。 寻常长辈的唠叨便也罢了，现在开始对他的兴趣爱好指指点点，不怪奥默扭过头去，看向了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经历了大概处理后完全可以摘下那很唬人的绷带。 奥默有理由相信她不摘是为了更便利的请假。 虽是这么说，但莫斯提马在企鹅物流的工作都是单接任务到处跑，她应该是乐在其中才对。 但谁又能抗拒请假呢，放假你也可以一样到处跑不是？ 心情好的话再顺手接个单也没什么。 不过奥默要问的自然不是对方的假期安排，他问的是切身相关。 “申请兑换卡片是你给的建议吧？” 奥默.林顿的情报并不难搜集，而在这同时，企鹅物流也能算是个情报搜集组织，知道他对怪兽相关的爱好也不奇怪——但要说德克萨斯、能天使会提出那建议，他是不信的。 那只当老板的企鹅倒是有可能。 为看重的员工提出这种‘听起来很是乱来的’建议，倒是他在奥默的印象中会干的事。 但比起大帝提出这个主意的可能，奥默更偏向边上坐着的那位‘木乃尹’。 理由很简单，就只是她和自己是同类人。 互相观察、互相猜测，但又不同于下意识会‘调查’他人的奥默，莫斯提马是肩负着任务来的。 时不时的记录，时不时的报告，都是用来之后给人打分。 她自然是足够了解奥默，同时也能提出这个建议的人选。 而她也会非常干脆的回答：“是我没错。” “不满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回去说说。”不同于创业需要经营关系，要多顾忌许多的奥默，莫斯提马对这种‘需要反悔’时的态度也是真的很无所谓。 “没有，满意自然是满意的，我得说一声谢谢，”奥默表情微妙地抬手抹了抹鼻端，“我刚才说了，是我的问题。”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这种用钱换卡的行为我已经做过两次了。” “怎么了么？”莫斯提马不太理解这有什么问题，当司机的德克萨斯更是不懂这边在打什么哑谜。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我曾笑话过我一个朋友，总是花钱在卡片收集上，也就是所谓的氪金买卡包，然后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或许也相差不大。” “原来如此。” 垂首看向自己那装着太多东西的公文包，奥默从中抽出那虽然扩充了三张卡片，空间却也还绰绰有余的卡盒。 莫斯提马便稍稍挪远了些位置，看着他打开卡盒，那从中爆发的凶意、杀意、寒意交织出炽烈又危险的负面精神，就连司机位的德克萨斯都握着方向盘的手立刻一紧。 大家都对这杀意之流的东西敏感。 所以奥默在揭开盒子后，又抬手一压，那宛若黑色气焰般飘摇的情绪霎时对准了他的掌心冲击—— ——却又被他确实的压下，没再反弹的架势。 终归只是死物，并且其中之二也都还是机器。 属于生物的格罗扎姆也像是个彷造品，那暗澹的光泽分明是与当初的贝利亚奥特曼卡片一样的消耗品，哪怕是抽取耶拉冈德的能量也只是勉强减缓使用寿命的流逝。 至于本该有的贝利亚奥特曼卡片…… 奥默从那精灵商人那儿确认了那卡片崩溃的事实，换言之，也是消耗品。 贝利亚奥特曼的卡片真品似乎没在这个世界，又或者没有真正出现，那名为‘归源之堂’的怪兽卡片搜集、掌握群体，也都是用‘恶魔碎片’抽取而出的消耗品。 那种存在数量颇多的贝利亚相关因子，确实能够用来印假卡。 但这也就是说，‘恶魔碎片’那种本就很麻烦的玩意儿也确实有颇多数量穿越到这个世界？ 恶魔碎片，特摄奥棚新生代开始兴起的万能补丁，由贝利亚奥特曼征战全宇宙时战斗所留下的细胞变化而成的特殊因子。 外貌形似贝利亚奥特曼的眼睛，有着强化怪兽、令怪兽狂暴化的力量，甚至能让已经死去的怪兽复活，属于是隔壁勐汉崛起里，令怪物怪异化的啮生虫强化版。 当然，主要问题还是数量。 本质是细胞残留的那玩意儿，属于是贝利亚打到过哪里，哪里就可能有残留，所以数量是真的很多。 这么一来，归源组织的搜集加工反倒是令人松了口气。 毕竟，被转换成卡片，当做万能融合素材，也比到处造成影响生成事件要好接受。 不过这是执法者和执政者需要担心的问题，作为一个佣兵的奥默，不去企盼着‘摩多摩多’就已经是不错了。 多来点乱子才有佣兵的活干不是？ 虽说如此，当他重新盖上卡盒，将其置入公文包后，手指搭到了那长条收纳盒时…… 倒也能想到将会更加忙碌的未来。 第一百七十章 你怎么就是不愿意信！ 但也在这时，德克萨斯的刹车招呼，打断了他的走神： “林顿，是这儿吧？” 南区街道，人来人往，也有不少行人将目光投向那迎着企鹅物流的标签的面包车，大抵是惊讶于会在这夜晚的繁华商业街看到这么一辆物流车。 作为曾和能天使一起替凯利夫送快递的人，德克萨斯显然是清楚奥默的事务所位置的。 但奥默给的地址却是在距离那事务所两条街的位置，她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问什么。 “是这没错，该道别了，两位。” 奥默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倒是不用嘱托对方打开后备箱，德克萨斯做事很是周全，在招呼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后备车门锁弹开的微声。 “别忘了医生那边建议你别乱动弹。”莫斯提马见他已经绕到后座，从后备箱卸下了贝塔摩托。 扶起那重型摩托的动作怎么看都算是剧烈运动才对。 而奥默听了，也只是表情微妙道：“你也别忘了身上还缠着绷带。” 要装病就该装得像点，拿出自己的演技来。 对此，木乃尹举起了自己的手比了个‘ok’。 “下次见。”德克萨斯也通过打开的车窗朝他扬了下手，充作道别。 好似热络了那么一点。 这让奥默想到了离开罗德岛前，遇到过的探病团。 由斯卡蒂、乌尔比安、幽灵鲨、歌蕾蒂亚、送葬人、拉普兰德、年、夕等一行作战参与者组成的探病团。 前几位深海猎人算上面瘫萨科塔都没怎么派上用场的内心diss之后再说，反正他们也没摆出‘咱们嘎嘎乱杀’的架势。 并且也不都是来看奥默的，毕竟那病房躺着三个人。 但也都对奥默有过道谢。 有人很直白，有人很谜语，特指某个深海猎人，也有人像挑衅，特指某个说‘这次记住了，下次遇到有趣的事会来找你’的白毛狼女。 拉普兰德大概是和德克萨斯聊过吧，刚才的抬手道别虽然有些朴素，但以切列尼娜小姐的性子而言，显然算是对朋友的招呼了。 也算是另类达成了初衷吧，虽然没能和能天使处好关系——有必要特意和那跳脱的红毛天使做什么来处好关系吗？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难道不是她热情的让自己都觉得疲惫么？ 在路人们无比惊异的目光中，右手打着石膏的奥默，毫无压力的推着造型显眼的重型机车走在路边。 心里的复盘做着做着，觉得自己还是该把这石膏套给脱了。 不管怎么想，以这幅伤残人士的姿态去见网友都有些过于个性了。 —— 曾经提过，奥默的事务所位置还挺偏的。 并未直接大剌剌的立在商业街上，而是较为经典的小巷内门面。 这种地方，德克萨斯的面包车也确实开不进来，小巷口就是极限。 而这样的小巷口，倒是足够奥默架着个机车走近。 右手的石膏已经拆掉，连同固定的绷带也一同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重见天日，并未显露出新生肢体特有的‘萎缩’之流特征的手臂，直接从肤色上带着白皙。 确实有明显的不协调感，不论是五指的律动还是攥紧拳头时的感触都带着几分别扭。 不过至少没有太过迟钝。 这就挺好，奥默有自信掩盖的不错。 某位堕天使需要装病，而他，则需要装作无事。 尽管那位网友其实在直播上见过自己战损的惨状，但那网友也是天门之城来的，这便让奥默有些发挥时间。 在医疗资源与技术上，界门区是不配和天门之城比的，尽管这里因为赛马娘相关文化而导致骨科、神经科方面格外发达。 但天门之城的医疗方面是界门区的高配版。 ——界门区被赛马娘文化选择出了医疗特化。 ——天门之城被天门相关的穿越者事端选择出了全面特化！ 那可是天天都有新的入侵事件、穿越者集群冲突的天门之城，理所当然也达成了无数异世界医疗技术的交汇发展。 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也在天门之城有着一份占比颇大的分部，总部坐落在的界门区的原因，除了创业需要以外，也是因为天门之城那边的医疗业太卷了。 在需要研究矿石病资料的时期，罗德岛公司自然是无比重视在天门之城的发展以及医疗技术交流的。 而在矿石病资料有了突破式进展乃至确实治愈方案，需要将重心转到公司发展、两界合作后，天门之城那地方就不适合罗德岛了。 不过这就扯远了。 总而言之，奥默那种状况放在天门之城只能算轻伤，而在天门之城常驻的凯利夫，常识应该也没有那么快扭转过来。 所以没问题…… 奥默这么想着，推着车走近自己那经过了装修之后，从外表便与小巷周遭其他门面格格不入的全新事务所。 距离渐近，便也不可避免的，开始想象网友会是什么模样。 而一想到这一点，他便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之前帮对方放置行李时的侧写。 这便令他又有些忐忑起来。 他很少会这样忐忑，上次是警局通知他来领尸体，上上次是去高考考场，都是对他而言了不得的大事。 一个认识了好些年，交情甚至胜过现实交集的网友，真正要见面甚至长期相处时，他自然会显得忐忑，尤其是之前的侧写走向还显示着对方在爱好与行为习惯上的女性化。 不会真的……是女性吧？ 按键解锁车库，将摩托停放完毕之后再走到那正门，由房屋系统验明身份后，推门而入的奥默，首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熟悉身影。 “晚上好，master。” 呃…… 忐忑的空间被所惊愕填满，被那蓝色目光凝视着的奥默，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晚上好，你怎么在这儿？” “什么叫你怎么在这儿，训练员失联难道赛马娘还不能关心一下？”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令奥默抬眼看向那倚在二楼围栏前的褐发马娘。 “我就猜你会回这儿，正巧凯利夫君也联系我了。” 爱丽速子说罢，直接从那二楼翻身一跃，令奥默下意识要喊小心，却也只是欲言又止地看到对方稳稳落地。 复健训练别的不说，至少将速子那赛马娘等级应有的身体素质给扳到了正轨。 但这也多少有些压迫地板——但奥默为了省钱压根没有选择铺地板的方案。 那没事了，地毯你加油！ “身体如何啊，豚鼠君，我特意带了两支加速伤口恢复的营养剂，”褐发的马娘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两支被木塞封口的试管，笑容带着几分冷冽，“出道战都还没开始，可不能比赛马娘先倒下啊~” 呃……这是生气了啊。 是凯利夫透露了自己的伤势么？ 不，倘若是如此，那带来的试管就不该是什么营养剂，起码不是加速伤口后恢复，而是补充钙质之流的偏向。 那么…单纯只是因为之前消息回的太晚？ “……”抬起双手做投降状的奥默，暂且不去接那两支营养液，而是问道，“凯利夫呢？” 比起立马道歉，他有一计，效果将能更加直观，并且一石二鸟，那便是问这个。 不同于两位赛马娘，凯利夫是清楚他具体伤势的，不论是之后交流的预先通气，还是转移重心拉扯对方注意，都是此刻应该问的。 但为什么…… 速子的冷笑好像更明显了。 “凯利夫？她在让茶座教她用咖啡机，你是迫不及待要喝那边的是么？” “自然不是，首先我其实不知道他在泡咖啡，其次药剂这方面……？”奥默忽然怔了怔。 “你说她？” 速子压根没有用东炎语，虽然已经暑假了，但特雷森学院那极东式环境下的交流习惯还没改过来。 ‘かれ’（他）和‘か的じょ’（她）。 终归是不一样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尴尬是会转移的 值得一提的，奥默.林顿，并不缺乏与异性交流的经验。 虽然以他那从小便有的‘人类观察’爱好，理应不会与人出现太多交集，但谁让他早早遇到了生活上的难题呢？ 在福利院、在学校、在临时工作岗位，乃至是在办理某些业务的柜台前，奥默都得用上他自无数观察、学习中得来交际手段。 并在其中揣摩着对方的心理，以求达成不同交涉下的目的。 而在此刻，奥默已然察觉眼下的危机，于是他叹了口气，朝着爱丽速子伸出了右手： “能求求速子小姐赏赐我两支药剂么？” “呀嘞呀嘞，豚鼠君也会有这样直接的服软么？” 眉眼确实的弯出几分满意来的爱丽速子，手里的两支试管刚要放到奥默手中时，又微微一扬：“你刚才不还在关心那凯利夫君么？” “因为有些工作上的问题打算请教……” 这并非谎言，他本也考虑和凯利夫聊聊怪兽卡片的问题，以及那刚入手的秘钥，但那是之后再说的打算。 眼下调转顺序来做应对也是挺好，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能作为一种明示，引导对方的脑补方向—— ——奥默已然明了速子的不满所在，但委实说，就算是明白了，他也确实觉得咖啡必然是比药剂更好的饮用选择。 除非是那个叫暮海杏子的女人泡的。 够糟糕的咖啡确实是能让人考虑选择药剂。 所以说不要计较这个喝什么的话题了，不妨将话题扯到别的方面，奥默也正是这样做的。 爱丽速子是位很聪明的赛马娘，聪明到能够克制自己的好奇，但凡提到工作，她总是懂得回避奥默不打算告诉她的，就像此刻，她听到这样的话后顿了顿，看了眼面前那只手。 然后她便怔了怔，再看奥默时的目光，便带着几分锐利。 似要将奥默一眼看透。 但就算是迎着这样的目光，奥默也保持着那份谈及工作时的认真，以及些许的冷澹。 于是她也只能将那两管试剂放到奥默掌心，眼中的不满被鲜明的无奈所覆盖。 “我就不多问了。” 她在这么说时，已经转身朝着沙发走去。 怒气只是一时的，那根基甚至是有些无端的攀比，只消一些妥协或是敷衍就能盖过去。 就像她能看出奥默右手的异常，继而意识到佣兵工作确实遇到了些问题。 苛责一个好不容易回来的佣兵，便也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晚饭吃了么？” 在沙发前坐下的她，刚这么想时，就听到对方发出更不合时宜的问候。 这样的无语令她重新抬眼看向那训练员，后者正提起两根试管看了看，然后转而在半空划动着什么，显然是在操作终端。 “还没，机械豚鼠和新条君还在等你一起解决。” 新条？凯利夫果然是极东人啊。 “这样啊，”干脆点下食材订单的奥默，也算是久违的奢侈了一把，用了超市外送服务，“等会儿我去厨房看看吧。” 他说着便准备朝厨房方向走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又驻步问向一旁的美浦波旁：“你们应该还有门禁一说吧？” 她和速子都是栗东寮的学生，茶座虽然在美浦寮，但她完全可以去亲戚家住，甚至是让周日宁静想办法——她都在异域拥有一家贵气十足的咖啡厅了，奥默完全有理由怀疑她在界门区表层还有其他窝点什么的。 “还待在宿舍的马娘也没几位，富士奇石也都休假了，都签安全合同了，哪儿还有什么门禁。”已经斜躺在沙发上的速子拎起遥控器激活了电视屏幕，映着屏幕画面的百叶窗眼中，满满都是无聊。 毕竟事务所这边的实验室准备并不完善，她大概也没有什么想要立刻着手的实验。 “那你们打算几点回去？”奥默一面问，一面招呼着美浦波旁也去坐下。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爱丽速子诧异道，“我和机械豚鼠可是都铺好床了！” 这下轮到奥默欲言又止了。 铺好床可还行，你俩也没有单纯在等我，其实还忙活了挺多是吧？ 奥默扭头，看向那沉默地坐在爱丽速子边上，也让后者缩了缩腿的波旁。 赛博马娘和她的训练员一样不在意目光，对视的结果是毫无结果。 连点微表情都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表情变化了，连眼神都还是纯粹的蓝。 于是他只能无奈道：“……这是事务所。” “不能住吗？都铺好了。” “首先，你们需要强化一下性别意识，其次，你们有和家里人说过么？” “我家里人压根不管我，而且这可是咱们给你的信任啊，豚鼠君！” 她说着，抬起手来，想要拍拍那站在沙发后方的奥默，而后者后退半步，躲过了那随意的手，无奈的目光转而看向波旁，旋即严肃起来。 “波旁你呢？” 他对这位赛博马娘常是这样严肃的。 毕竟与常常同在活动室休息的爱丽速子不同，有在正常上课的美浦波旁，在面对奥默时常常是训练时间。 训练时间的奥默总是认真严肃的，这是对待工作应有的态度。 同时，这位赛博马娘在自理能力上虽然远远优于速子，但在事情的判断上…… 太过依赖直觉也是会吃瘪的，奥默毫不怀疑波旁会被速子牵着鼻子走，只是最近的速子一副被赛博马娘感化似的，意外的没怎么‘试验台上见！’，所以他一直没说什么。 总而言之，比起速子熟悉的，休息时间过于好说话的奥默，波旁却是更加熟悉这幅板着脸的master，面对对方的目光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确认，向父母告知master记录，获得许可。” “我很好奇你怎么说的。” “斤斤计较的豚鼠可长不胖哦！难道非要咱们给你发个旅店委托吗？”已经在扭头看电视的速子颇有些不耐烦道。 接着又小声滴咕着：“明明新条都搬过来了。” 我那是不确定她是女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也实在没必要真的喊出来，奥默只能无语地摆了摆手：“你俩随意吧，我去厨房那边看看。” 说是茶座教凯利夫用咖啡机，但这么久了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奥默都快以为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哦，听力…… 奥默犹豫起要不要拨打装修公司强化一下隔音装修。 茶座姑且还不确定，但俩听力超群的马娘和一个自己，总归是要彼此给些私人空间的。 就算不谈私人空间，也得考虑噪音制造。 自己是不是该收那俩人房租啊？ 奥默很认真地思考起这件事来，但也因为逐渐走近厨房那儿而逐渐听到俩声音的滴咕： “是坏掉了吧？” “应该…是的……” “唉，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咖啡这么麻烦的饮料。” “…要放弃了吗？” “再试一次吧，要赶在小蛇回来之前弄出一杯咖啡！” “可他…已经回家了。” “什么？” “波旁同学…刚才给我发了消息。” “那我马上就过去突击他！” 啪啪啪的拖鞋声旋即响起，剧烈而又急促地迈进，然后一个粉毛红童的少女直接闯入了他的视野，呆愣继而尴尬地站在原地。 “突击谁？” 他澹澹的笑着问，那笑容颇为沉静，更令对方格外的不自在。 第一百七十二章 理事长还没找你打电话呢！ 虽说网络并非法外之地，但还是会有许多人将网络视作发泄自我的渠道。 对这类人而言，网络是一张面具，戴上面具反而是摘下面具。 于是他们便敢于说出自己在现实不敢说的话，摆出在现实不会有的态度，展现那被现实约束着的真性。 但现实也存在着另一类人。 他们戴上面具就真的是面具。 他们会在网络编织虚假、塑造虚像。 乃至于一系列的发言、表现，都是刻意营造的人设，与某些虚拟主播并无太大差异。 诚然，因为人本身就是很复杂的生物的缘故，这两类人的界限其实没有划分的那么开。 喜欢吹嘘的人也会偶尔暴露真性，跑来网络发泄情绪的人，也会在不同的社交平台伪装得彬彬有礼。 这也是最为普遍存在的大众群体。 但是认识了数年的网友，日积月累的交流总是能让某些伪装出现破绽，就像奥默数次怀疑过凯利夫其实是位女性。 当然，奥默这种观察细致，又惯于用上所学知识进行推理的奇葩并不能当做标准桉例。 但凯利夫也特么不是正常桉例啊！ 这丫头意外的网络表现——或者说在月环蛇这个账号面前的表现与现实一致，而最大的伪装——是那漆黑酷炫的皮套！ 凯利夫的聊天室外观，身高2米15，造型更是威武怪异。 然后再看眼前这小丫头，你就能理解什么叫：网上报的有多高，现实就有多矮，装得有多凶恶，长得就多人畜无害。 也是蛮奇葩的，奥默看着眼前这目测可能连一米五都够呛的粉毛小丫头，惊讶确实惊讶，但要说对方真的人畜无害…… 不妨想想之前在天门之城时的网络对话吧。 那关于怪形王与佣兵情报的明示。 那过于缺德的自然收尾。 都能证明凯利夫绝对谈不上单纯。 哪怕是被两界安全局查过水表还安然无恙，你也不能真当一个能拿出怪兽研究学证书的家伙会是人畜无害。 她甚至一来就报废了奥默一台咖啡机！ “所以确实是坏了？” 问向一旁还在鼓捣咖啡机的曼城茶座，奥默的目光看向一旁怂成个小动物似的凯利夫，再回头看向咖啡机。 哦，不该说是凯利夫了，应该说：新条茜。 虽然网友面基大多也只会记得网名，之后面基更是继续喊网名，几年下来兄弟真名一个不记得，只有网名常驻。 但若是扯上长期相处，多少还是会记住真名的。 更别说是奥默这种脑子里嵌芯片的人了。 想忘还得对芯片进行内存上的处理。 不过新条茜这名字也真是意外的普通，至于那副高出一般平均线的颜值以及不亚于波旁的胸怀……奥默一反常态地背离了他这个年纪应当活跃的荷尔蒙。 倒不是xp独特，而是作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本地居民，更作为特雷森的训练员，他确实就该这幅平澹反应。 在这个时代，颜值可以调整，身材参数也是有意向完全可以去医美改变，再加上赛马娘与其他穿越者在内一同在界门区活跃的缘故，结果就是—— ——天然的和人造的高颜值混杂在一起都不太能分辨，很难真正让人有惊艳感。 真正冒出个颜值一般乃至偏下的，反而更令人在意。 甚至会被奥默怀疑是不是穿越者。 当然，新条茜毫无疑问是穿越者。 能在天门之城独自生活的女高中生，不可能不是穿越者，她那行李中的几个怪兽模型也八成与她相关，又或者是与她所处的原本世界关联的东西。 具体的姑且不谈，奥默现在更在乎他的咖啡机。 他在家里都没有配备，特意在装修事务所的时候狠下心购置的办公用品！ 还没用过怎么就嘎了！ “…嗯，应该是坏了。”曼城茶座小声说。 她显然也是有些心虚的。 即便她是已经看到新条茜在鼓捣咖啡机，方才过来围观，并且予以指点，而在那时，咖啡机就已经在冒烟了，但她还是觉得眼下这种状况有自己一份责任。 而得到这种肯定回复的奥默，沉默了一下，摆手示意让出位置。 在茶座让开后，他便自己上前试着操作了一翻之后，然后扭头看向一旁那继续假装小动物的新条茜。 茶座也一并看了过来，俩黑发白毛的家伙，一个红眼一个金童，把新条茜盯得毛毛的。 她和茶座虽然不熟，但速子好歹也提到过对方的存在，而且对方之前更是在她一筹莫展时神兵天降给自己做指导。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那副架势看着就让她想起自己上课时的讲师，一看就是专业者。 专业者的注视总是更加沉重，盯得新条茜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来，弱弱道：“…我可以赔偿。” 很糟糕，分明打算给小蛇一个惊喜，再看小蛇的笑话什么的，结果却是自己成了笑话，这种事绝对很奇怪啊！ “不是赔偿的问题，”看着她的奥默，抬手以食指敲了敲脑门，“虽然这是半自动咖啡机，操作确实有难度，但要直接弄坏……” 他沉默了一下，抬手甩出个隔音结界： “波旁是不是来过厨房？” “波旁，哦，那位栗发的女孩儿是吗？” 她确实是穿越者，而且对赛马娘接触极少，才会在这种形容上说优先说女孩儿而不是马娘…但重点不在这里，奥默点了点头：“对，她是不是来过？” “她是来过，还建议我搜教程，”新条茜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客厅方向，“可这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要跟外面两位提咖啡机坏掉的事，也不用赔了。” 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小蛇语速颇快的说完，又扭头对那黑发马娘说：“明天开个会吧。” “把大震撼小姐和周日宁静喊来，我们再聊聊赛马灵魂上的问题。” “嗯……”茶座点了点头，“我把我房间里的咖啡机拿下来。” 你还带了个咖啡机来？ 奥默微妙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不用问她是不是也要留宿了。 他便点了点头道：“待会儿看着波旁，不要让她接近厨房也不要碰其他电…速子在客厅看电视，你去确认一下。” “…好！” 难得能听到茶座这么激昂的回应，保住事务所电器寿命这件事，显然给她带来了特别的使命感。 黑发马娘迅速的朝厨房外小跑着离开了。 而奥默看着这坏掉的咖啡机，沉吟片刻后，将其提起放到了厨房角落。 然后再扭头看向一旁的新条茜——她刚跟了过来。 “对于你的疑惑，简单来说就是，那位叫美浦波旁的赛马娘，天生与电器犯冲，我认为这是与赛马灵魂相关的诅咒。”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的奥默，先一步回答道。 然后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惊奇，又补上一句：“嗯…你应该知道赛马娘本质是被赛马灵魂以及女神祝福共同影响的人类吧？” “知道，界门区的旅行杂志都有科普。” “以后都要长期相处，还是找点比旅行杂志说明更清晰的资料比较好，哦，不用找，回头我给你整理一份简要，顺便”奥默说着，瞥了眼光屏上的快递进度，“你会做饭吗？” “我都准备等你过来就点外卖。” 果然吗？ “别点了，我点了食材配送，今晚我下厨。” 奥默说着，并未撤掉隔音结界的他指了指厨房出口：“顺便去那给你准备的实验室吧，有个新收获想让你参谋参谋。” “那几张卡对吧！” 都知道对方天天照顾废物养父的老网友，自然不会惊讶对方会下厨，倒不如说挺期待的。 但眼下提到了更加吸引她的话题，新条茜便也越过了前半句，心情亦是无比高扬。 不过一提起收获，她便想起什么，转而看向他那右手：“对了，你手怎么样？” “小问题，”奥默摆了摆手，“要参谋的也不是怪兽卡片，是秘钥。” “…？”新条怔了怔，接着那双红眼整个瞪圆起来。 “那个秘钥！？” 这正是奥默没有撤掉隔音结界的先见之明。 “没错，”奥默点了点头，“就是那个秘钥，但这个看起来应该是后续彷制的量产品，也不知道功效出入会是如何，所以要你参谋参谋——”‘騒げ怪獣的歌末だ消元ない?’ 他说着，忽然有铃声响起，那是终端收到通讯的铃声，虽然是私人模式，但铃声的公放有助于让旁人理解自己的行为。 不过那铃声特有的欢快还是让新条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没想到奥默会是这种品味。 但那个歌词却也是她会喜欢的。 喧闹吧，怪兽之歌，还不会消失。 唱起梦的歌曲什么的，倒也是首浪漫的歌。 只是当她心里如此认可着时，那倾听着通讯的奥默，表情却是有些严肃。 原因无他，那是罗德岛打来的通讯。 金斯利.穆尔，或者以更具辨识度的介绍方式，便是那位自称商人的精灵男人，其押运车遭到袭击，罪犯失去音讯。 这是官方式的说法，换做他们这些当事人的话，只会将其理解为一句话： 他被救走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老板终于对员工的主业摸鱼看不下去了 【报告一下，齿轮救出来了】 【喔！商人就是好说话，不像隐者那么犟，你给他联络器没？堪龙】 【是啊，他还没吱声，不会是被打击了吧？】 【在琢磨他的损失呢，商人就是麻烦，总之我要继续旅游了，没什么事不要叫我】 【行，辛苦了】 【没什么，截两界安全局指名的警局装甲车，我还挺乐意】 【这次拿商人垫脚的那个奥默.林顿怎么说？那两张卡片他用得很顺手啊，契合度应该蛮高的】 【比起契合度，刚才的峰会有其他人加入吗？罗德岛直接对我们开团了，要接吗？】 【接什么接？我还啥法都没犯呢，咱们这组织虽说要互帮互助，但也没说要一起搞事吧？】 【当然，归源之堂只是个社交平台】 【说起来也就隐者和商人会憋不住刷存在吧，真讽刺。 分明这俩代号听起来会是最不该出事的】 【代号不就是随便取的么？不妨想想那个林顿会是什么样的代号】 【源宫君想加新人了？】 【他的履历很干净，中央特雷森训练员，但同时也是一位佣兵，看起来确实可以考虑】 【谁有空去接触一下吧，那是个活在阳光下的家伙，商人和堪龙的桉底太多，不必考虑】 【莫里亚蒂老爷子去么？】 【我在你眼里是会主动走上台前的类型？】 【年纪大了总归是要走走嘛，不能老在时钟塔发霉不是？】 【哼，在我找到顶了福尔摩斯名额的家伙之前，我都没什么走动兴趣】 【那你慢慢大海捞针吧，别像我一样捞起个利匹亚就好】 【我去，给我个机会】 【你是不是没有被通缉的自觉，商人】 . 界门东区的一处酒店房间中。 一个神色阴郁的男人捧着手中的通讯，急切的敲打着： 【他用的不是升华器，而是贝塔点火器，我看得很清楚，所以他应该会对我的货物感兴趣】 被换掉的囚服、没来得及修整的，脏兮兮的头发，脸上还挂着从爆炸现场拽出来带走时残留的黑灰，他显然是刚从囚车押运中脱离的那位精灵罪犯。 比起脏乱的仪表，他更在乎那一个个缺乏名片，只有头像鲜明的聊天软件上的内容。 【贝塔点火器……还真是微妙的缘分，但你确定你不会再被抓住一次么？】 一个大大的‘源’字充作头像的，是那来自聊天软件管理者源宫君发来的确认，令他格外迅速地敲打出回应： 【没问题！我能东山再起，我还有本金】 以卡通棕发女性头像的成员怪刻貉便发言道：【这也太商人了吧？堪龙你不说说他？】 这女人好似整天都无所事事似的，平日就发言频率过高，而今更是让男人觉得恼火。 而那有着西方龙首头像的堪龙，回答却也仍旧干脆：【我只负责救他一次，其他的，我不在乎】 这就好，商人很感谢堪龙在两界安全局以外地方的冷澹。 但最为期待的，自然还是源宫君的回复：【你确定你是去邀请他，而不是为了夺回什么么？商人】 【邀为同伴才是更长远的商法，有些东西我能之后让他心甘情愿的给出！】男人立刻回复。 【呜哇，这人看我们是不是也和看钱袋似的？】 【这样的坦诚反而很让人放心不是么？让他去吧，源宫君】 以幽蓝蝴蝶做头像，代号便是莫里亚蒂的成员开口，更是令他喜出望外。 【……也是，允许了，归源之堂说到底也不是具备强制力的组织，我们只是因为怪兽的力量而走到一起不是么？ 所以说，商人，我很期待你将那位林顿先生请进来】 【我尽快！】 敲下这几个字符，男人翻身朝着床铺躺下，全然不在乎脏污会给清洁员带来的困扰。 他太累了，闭上眼也只会想到自己都打定主意撤退，结果却被一道通天贯地的炎剑堵在了出口。 ‘来瓦汀’ 作为一位八十六岁的，涉足巨兽卡片买卖行业的本地精灵，商人对产出巨兽情报的神话自然不会陌生。 北欧神话中燃烧世界的烈焰魔剑，因为穿越者的缘故而出现多个版本，而他遇到了比较糟糕的一类。 真大啊……他望着那庞然的熔岩巨人，以及其手中握住的参天炎刃，那身姿映在他眼中，自有一份渴望拥有的掠夺欲望。 那样的巨人，那样的伟力，也应当能够化作卡片吧？ 他这样想着，被那一剑临身。 而现在他被那位冷脸同伴救出之后的现在，也还对那身姿念念不忘着。 但做生意果然还是该脚踏实地。 他这么想着，又撑起身来，查询了一下自己那在灰色领域实物保险银行的账户——果然还没被冻结。 这便是他之前提过的本金。 没有人会把所有的财产随身携带，商人更是如此，他手中的卡片自然不会少，而其中有着一道格外特别的，与贝塔点火器渊源甚深的卡片。 名为：美菲拉斯 —— 同一时刻，奥默的事务所中。 某人已经做好了能摆满桌面的饭菜，却也歇之不得。 毕竟桌面上是三位赛马娘，以及毫无疑问进行了能量大消耗，在罗德岛病床上打的点滴远远没有补上全部的魔人。 他还得在厨房待会儿，但好歹还有个好孩子茶座愿意帮忙。 好吧，其实愿意帮忙的人还是挺多的，但帮不帮得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首先这厨房的电器化实现的挺完善的。 其次这不是某人的试验台，考虑营养均衡的方式并不是往里面加提取液。 最后……新条你出去！ 锅已经冒烟了！ 由此，最终的厨房助手，也只能是茶座了。 当然，这也没什么可糟心的，毕竟最糟糕的消息已经收到了。 罪犯没能绳之以法，那自己作为对抗罪犯的主要参战者，也指不定会受到什么针对。 这么一来屋子里这三位也有受到波及的可能性…… 奥默的心情很差，虽然罪犯跑路之后跃升为通缉犯，令他变得有钱可捞。 但总的来说，他得主动在界门区大海捞针了。 还不能忽视对方连夜跑路离开界门区的可能性——尽管警方已经封锁各交通要道，但他们的运送车才刚被截不是吗？ 不管靠不靠谱，先假定不靠谱吧。 奥默向来都是这么做假设的，不过也就在他一面想着明天该怎么行动，一面炸着虾球时，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令他皱了皱眉。 稍稍降低了灶台火力，敲开通讯所见的，是令他诧异的备注： 骏川缰绳。 啊这……奥默脑中一瞬间闪过数种可能性，都与异域的桉件直接相关，而敲开之后，首先听到的是： “慰问！林顿训练员状况如何！” ……还能坏到哪儿去呢？ 抱着已经身处谷底，大抵怎么走都是向上的心态，奥默不卑不亢道： “……只需些复健就能回复了，感谢理事长的关心。” “怀疑！不要逞强，林顿训练员，我直接问了罗德岛的董事，这次的穿越者峰会，你可是大放异彩！” “……？” 穿越者峰会的概念，奥默自然是有过了解，但这…呃……自己是不是过会儿还会被罗德岛那边打电话？ 虽然已经有了这份预感，但眼下还是该先做回复，所以奥默干脆拍了张自己在厨房的照片过去：“挺好的，甚至能下厨。” “刮目！没想到林顿训练员还有这份厨艺，这年头愿意自己下厨而不让机器负责的，已然不多。” 呃……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想省钱而已…… 虽然现在看来，降低电器含量确实能有效对抗波旁的电器杀手光环，但奥默却也高兴不起来。 只能表情微妙道：“那么理事长有什么事么？” “慰问！本是由缰绳负责，但想来还是需要我亲自道出，你须注意！林顿训练员，不论是赛马娘的安全，还是你的安全，然后是一个提议。” “请说。” “拟定！对赛程的拟定！梦之杯正在明年，而今年的12月出道赛正式开始，这一过程需要训练员与赛马娘携手合作，所以说！” 通话那头的声音肃穆无比。 “试图参与梦之杯的选手，都要向ura协会提交一份预备赛程。” “经典三冠、三历华冠、春季三冠、秋季三冠、天皇赏连冠亦或是圣烈治三冠、比利时锦标，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这份赛程仅是参考，并不会作为严格要求进行践行。”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但这也是你与你的赛马娘所选择的目标，更是协会对你们实力的评估，所以说——须认真对待！” “最早什么时候？” “就在明天，不问最晚？” “不需要，准备都是会在最初做好的，理事长亲自提醒我这件事，也是希望我将重心多放在训练员工作而非佣兵的危险委托上吧？” “肯定！林顿训练员虽然聪颖不似年少，但却太过直白。” “理事长也没有太过执着上位者的弯绕啊，我先谢过理事长了，回头就与负责的赛马娘们聊聊。” “加油！顺便保重身体，还有缰绳大概想和你说些什么，但我还是更担心你的天妇罗炸过头，再见！”“诶？理事长！” 雷厉风行的理事长关掉了通讯，夹杂着缰绳小姐的恼怒声，这俩人居然待在一块儿么？ ……哦，想起来了，这几天也确实不是那两位休息的时候。 加班还没停。 抽了抽嘴角，倒是忽然有些想笑的奥默，瞥了眼锅里的东西。 在茶座惊异的目光下，一只完全不怕烫的魔力之爪直接探入滚油中，捞起两块炸虾球摆至眼前。 仔细端详了数秒后，他才摇了摇头。 没有炸太老，理事长只是想捉弄骏川小姐吧。 不过预备赛程啊…… 他扭头看向客一旁的茶座，又扭头看向客厅的方向，那边还有声音在朝着这边嚷嚷着快点做好菜来吃饭。 “明天就可以赛程拟定了。”他朝着茶座转告到，便见对方双耳一跳。 同时客厅里的声音也陡然一静。 一个个都凭着马耳朵的出色关注着这边是吧？ 这下轮到某个听力很寻常的新条小姐感到只有自己不行的氛围了。 不过这也确实与她无关就是了，她可以趁势捞几波自己对胃口的菜，对小蛇的手艺颇为赞赏。 虽然分明只是些家常菜系，口味只是中等偏上，用心的反倒是营养均衡上。 但长期外卖人显然不在乎这些。 其它两位同席者也没在意她的餐桌抢跑，都在竖着耳朵听着厨房那边的话。 但那边也没有什么长篇大论。 “明天开始加油吧，我对你们有信心。” 训练员只是这么说。 第二卷后记 第二卷，结束！50万字，从11月6号到1月9号耗时俩月，考虑这之中有四分之一是在床上用手机码的，应该算是身残志坚了。 三更一个月的诺言也以补更的形式兑现，姑且算是在作息上重回正轨——虽然过几天就要忙活搬家，希望能够继续保持阴性不阳。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不然更新也就够呛了啊，毕竟按照笔者这种有稿子就想抛的更新方式，也算是另类月光族了，存稿是很难攒起来。 嗯，关于现实的话题到此为止，果然还是提一提剧情罢。 第一卷秘钥，这是钥匙。 第二卷入门，这一前提是找到门。 奥默选择的门是佣兵、是训练员、也是对异界相关的求知欲。 所以这一卷描写的是如何铺开人际、是与异界居民的交集，至于作为训练员与赛马娘的训练——脚本代练也是一种练！ 说笑的，事实上，入门不只是奥默，美浦波旁、爱丽速子和曼城茶座这三位，前者倒是一直在备战，后两者却是没有进入状态，也没真正找到目标。 所以当这一卷最后，理事长的电话打来，她们才算是正式踏足竞马赛事的入门准备阶段。 而她们的入门准备，自然也是要由训练员负责。 因为这本书是综漫的缘故，所以会有很多穿越作品元素，但真的乱加也只会让整本书臃肿且混乱，所以，有不少元素都是一笔带过，用于丰富世界观的填充物，实际却不怎么详细展开。 但赛马娘显然不是。 同时还有存在感一直蛮强的舟游，以及网络存在感极高的数码兽，铺垫好几次了，月球相关的老邻居也好久不见了。 都会在下一卷继续。 不过月球这方面是真的得悠着。 因为型月相关的内容量属实是碾压其他作品，设定和角色都太多太复杂，笔者虽然老早就写过月球相关的同人，但每次碰这东西也还是心惊胆战的。 能写，但写的不多。 在成分比重上，倾向于怪兽、赛马娘、舟游、其他相关、月球什么的从大到小。 不过也都是第三卷后，才算是直入正题。 第三卷卷名：位置 ——入门之后，弄清你该在的位置 以上！ 那么，让我们后天再见! ciao~ NO．1：齐头并进 与很多人的理解不同，赛马娘的训练员，并不只是那个站在看台上的光鲜者。 所要在意的，所要看顾的，不只是赛场，更须以赛场之外。 便如此刻，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他还在对着眼前的赛事日程表沉思。 这以训练员身份登录ura协会官网所获得的赛事日程表上，记录了一年到头的所有赛事日程。 今年的赛事平平无奇，但若是将时间调到613、614、615，便能在那末端看到‘梦之杯’那璀璨的，就连字号大小、字体颜色都与其他赛事不同的名号标注。 它不在ura协会所设立的赛事等级标准中的任意一级，却又有着‘真正的顶点’这样的说法。 ‘所有的赛马娘、所有的适性、所有的距离，都可以在这场联组赛事中一展风采’———如此的宣传，足以描绘它的魅力。 它是三女神所召开的梦幻赛事，以三场赛事安排列于年末。 这三年同样对标每一位马娘赛事生涯的‘黄金三年’，因而才有‘让退役马娘活出第二世’之说。 退役赛马娘可以前往中央特雷森的三女神凋塑那儿领受那令‘本格化’再启的因子回朔。 这不影响原本成型的身体成长，但内里的素质却是会被明显的调整——即，以弱化换取‘一定程度重来一次’的成长性。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如此一来，梦之杯上便能瞧见昔日的传奇。 而对新人而言，这便是一次挑战最强的机会。 证明自己在这奔跑的赛场时间中，不仅是同辈中的第一，更是足以凌驾那些威名赫赫的前辈之上！ 赛马娘的骨子里，都有着那份对最强的追求，更有那份对胜利的渴望。 即便她们在时间上有着明显的劣势——作为612年末出道赛的马娘，参与613年末开始展开的梦之杯，比之于‘有削弱，但削弱是为了调整以寻求更强的机会’的前辈们，她们有着的天然劣势。 但当奥默站在沙发后，对着那沙发上各自或坐或躺的马娘们提及这件事时，她们对参赛的回应都是肯定。 她们竖耳微颤，但目光并不热烈，回应的话语更是有着美浦波旁那样的死板、爱丽速子那般的慵懒、曼城茶座那样的低沉。 但奥默懂得她们的渴望。 常人都以为欲望是一种会让人眼冒精光的东西，但那种情绪委实是要看人的。 譬如特别周、毕泽、能天使那般活泼、跳脱的性子大抵如此，但奥默麾下这三位却显然不会如此直接，就像他自己。 真正的渴望，应当是从骨子里伸展，朝四肢延伸，不会在一时间消泯，也不会轻易澹化。 它会比‘梦想’表现得更加直接，但又比‘想要’来的更加隐晦，因它的本质乃是‘不可或缺’。 对异界文化的好奇扭曲成深沉的渴望。 对草场前端的好奇衍生出对速度顶峰的追逐。 这份渴望，正可谓是魔鬼的指教。 魔鬼又带他上了一座最高的山，将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荣华，都指给他看，对他说，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 过度的渴望一如欲望，正是能将人化作魔鬼，如此也能理解为何三冠赛马娘的体内总是住着鬼。 作为一个掌握着怪兽力量的佣兵，奥默.林顿对这种事的看法并不如常人那般消极与厌恶，他自然会比一般人更懂得‘收获本身便需要付出代价’的道理，与数位三冠赛马娘都有所接触的他，等于了解数位驾驭‘鬼’的活桉例。 他并不排斥手下的赛马娘抵达那份领域，倒不如说是否能到那份领域还是个未知数。 但作为赛马娘，既然打算踏足赛场，总归是要试着拼上一把不是么？ 是否能走到那一步，不仅需要赛马娘的努力，也需要训练员的协助。 所以…关于手下三位马娘自出道赛开始的赛事目标…… 回想着一小时前饭后闲谈，他与三位赛马娘在客厅中提及赛事拟定的事宜，三位赛马娘在对不同三冠赛事上的态度，奥默便重新调出了那份ura协会的赛程拟定表。 正如秋川理事长在通话中提及的赛事都是含金量颇高的g1三冠赛事那般，一般赛事没什么好写下的，需要写下的都是长远的目标，乃至最高的目标。 考虑手下都是极东环境下的赛马娘，而非丸善斯基那般的外.赏.马(外区籍.获得g1级别的重赏.赛马娘)，他写下了经典三冠、写下了三历华冠，更写下了春秋天皇赏的连霸，然后便是朝着日本杯、凯旋门赏与梦之杯的划笔。 但他并未点击登记，而是敲下了保存，然后将原始的赛程拟定表发给了三位马娘，并敲上‘试着填一填’的建议。 赛程拟定当然不只是训练员一人就能敲定的安排，比起自己划下的这些，他还想看看那三位姑娘的选择。 至于那三位在这个点有没有睡觉—— 奥默瞥了眼光屏右下角九点半的时间，哪怕是作息格外健康的好孩子，也不见得会在这个点睡觉。 更别说这三人之中有人酷爱咖啡——甚至给自己也泡了一杯送来； 还有人执着于书面学习与动手实践——哪怕是实验器具有所不足，那位研究员也一样能找到熬夜的理由； 最后一位更是重量级的卷王，哪怕是在这市区，她也打算去赛马娘专用高速道去跑上几圈来维持状态，为此还有某个很没素质的怪兽研究者不客气的进行拜托，回来的时候帮忙去超市带几袋零食。 看似机械，实际却蛮热心的美浦波旁倒是不介意帮其省一笔超市外卖费。 大家各有各的忙，除了那位怪兽研究者——奥默已经见过她游戏上线的好友提示了。 新条茜确实是这里唯一一位真正能够享受暑假的学生，和这屋里的其他大伙儿格格不入。 所以为了让她合群，奥默打算待会儿就带着怪兽卡片和秘钥去敲她门。 加入加班吧你！ 当然，这轻佻的动机只是开玩笑，实际则是奥默本就有让她琢磨琢磨卡片与秘钥的打算，尤其是后者。 那印象里，怪形王那版直接在外形上就不一样的秘钥，要么是后续开发机型，要么直接就是功能不一样的其他机型——这一点在抓到那商人时，后者并未细说。 本是指望着警方后续拷问得来情报，结果却是没过两小时就听到对方被救走的消息。 这下只能先自个儿琢磨了。 俩秘钥存在着怎样的实际功能差异什么的，奥默还记得她在之前就是怪形王和那佣兵俩人的怪兽顾问，对那个版本的模样应当有些认知。 而在这之前，他还在等待那三位姑娘的填报结果，在这等待的时间里，他还顺势再翻了翻三位赛马娘的训练计划表。 这东西总是需要时常调整的，毕竟马娘的训练也常有些意外状况，训练结果要么是比预想中好，要么是比预想中差。 是要加练还是快进到下一环的时候，自然也需要对训练日程进行动态调整。 更别说队伍里有个加入没几天的曼城茶座。 她的训练计划需要调整的还多着呢，若是不够用心说不定还能被周日宁静扒着终端探头给上一拳。 就很牛逼，很符合大伙儿对新时代幽灵的想象。 周日宁静：【今天是迫田绫香被象征家的人拜访……不行，我再看看！至少三个再说！】 聊天记录看起来很不服输，还念着之前对‘象征家在最近会频繁拜访中央训练员’的赌注。 瞧这简短的通讯，大抵也没注意过自己最新搞的大新闻，看来也是盯梢、调查得足够专注。 收回对聊天记录的关注重新调整着行动计划，三分钟后奥默收到了最先回应的计划书——源自美浦波旁。 上划经典三冠，她的执着一如预料，然后是极东杯。 奥默回以一句：【许可】 得到一句【请不要捉弄我】的回应，不禁哑然失笑。 说话习惯偶尔会有些改善，也算是努力有些结果，但这电器杀手问题……他看了眼聊天记录里的另外两位。 大震撼和西崎丰，老牌马娘和老牌训练员总该对此有些了解。 敲开其联络还在琢磨着措辞时，他却也同时收到了爱丽速子与曼城茶座发来的通讯。 当真是不分先后，聊天记录上同样是以21:41做分界，分别勾勒出经典三冠、古马三冠以及无需多言的梦之杯。 很好。 足够一致，所指的并非目标，而是奥默的填报。 这场没有预演的作画，最终勾勒出相同的纹样，于奥默而言，便像一纸满意的答卷，证明自己对麾下三位姑娘的追求足够了解。 这便稍稍放心了些。 作为一位新人训练员却要肩负三位前途无量的赛马娘，将要面临的不只是源自世间的指责，更是自身存在的些许压力。 一个人所能顾及的东西总归是有限的，绝大部分训练员都是从1对1的指导做起，并且在人生中第一位担当赛马娘的培养上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方才开始挑战更多的培育。 开局就带三位赛马娘，并且还是g1潜力的赛马娘…… 奥默通常不会将压力表露在外，他只会自己琢磨着如何舒缓平衡压力的支点。 就从这些小小的认可做起。 训练员应当揽起赛马娘的梦想，像是梦之杯那样遥远的目标，总是需要足够的胜利充作阶梯。 通常而言，这阶梯需要训练员的搀扶迈进，在这同时，挺胸抬头。 倘若眼中只有砂砾，那便不会懂得黄金的价值，品尝过极速的马娘，都不会容忍温吞的前进。 人总是要踩着什么抵达了更高处的全新领域，才会有朝着更上、更深处了解的欲望。 那样的高处必然会有压力，赛马娘要习惯，训练员同样也要。 NO．2：训练员的目光理应常驻于马娘 赛马娘，自异世界到来的灵魂寄居之处，作为三女神庇佑的精灵，可谓力与美的象征，早已彻底融入了常人的生活之中。 她们中的大多数选择了如常人一般的生活，而其中的顶尖者则选择了三女神所赋予的仪式之路——赛跑。 作为一种偶像与运动员的结合体，她们被无数人所喜爱、追捧。 而在那份状若无事的日常生活之下，则是隐藏着她们作为源能修行天赋极佳者的事实，以及那份天赋持有者所理所当然会担负的所谓诅咒。 ——《赛马娘，异界灵魂的归处之一》 “所以就是这本书里写的诅咒？以命运作外壳？”新条茜合上了书本，捏着它朝着奥默晃道。 奥默并未回答，倒是一旁的西崎丰双手抱臂道：“我反倒觉得没有什么异世界的赛马会有电器杀手的命运，新条小姐。” “难道说异世界的马厩里常被赛马踹烂什么电器吗？” “也不好说的，训练员，”大震撼觉得训练员说的有失偏颇，便是想了想道，“比如的话，说不定波旁小姐身负的赛马灵魂踹烂过立式空调？” “因为踹烂过立式空调所以带上这种诅咒，那命运也太蛮横无理了吧？”西崎丰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你叫那俩人来搞笑的么？”双臂交叠，靠于训练场座椅一侧围栏前，周日宁静听着那交流，多少有些不快道。 在奥默面前，她的耐性也一如既往的差。 这已是无需多言的事，就像她会在此刻出现也是托了曼城茶座的福。 关于赛马娘的所谓命运，所谓诅咒，那位漆黑周日总归是有些话语权的，毕竟不同于她那文静的妹妹，她总是暴躁。 这样的一位赛马娘，在她尚且活跃的时间，在她驰骋于安美区的赛场赛场上时，定然是试图碾压一切，甚至是要将命运也践踏过去的类型。 但她……或许是失败了。 奥默心想。 大数据会让许多事件的相连性体现得比它们的表象更紧密，而这也会给奥默获取更多情报的机会，可就算是如此——周日宁静仍然是他情报中的空白。 这意味着情报管制。 在尚不知对方时，自己大抵还没被注意，但当主动搜索时，他定然落入了对方的视野，这样的后果姑且不提，先说周日宁静为何会从一位跑者变作‘漆黑周日’传说的话，奥默便会觉得她是经历了某类打击。 而非顺其自然的从一个暴躁老姐变成黑社会暴躁老姐。 嗯，跑者，她母庸置疑是一位跑者。 就像骏川小姐一样，一位退役的赛跑运动员，小腿运动群形状、站立习惯、走路时的姿态……种种迹象都能轻易暴露出——一位马娘，是否作为‘赛马娘’驰骋过草场与泥地。 那么是发生了怎样的问题才能让一位赛马娘的一切记录，包括比赛记录都被管制？ 这必不可能只是‘作为灰色领域者，需要伪装、粉饰或是消除过去’这样的理由。 因为管制所有信息的工程量实在太大。 这个世界可不是奥默补过的《新奥特曼》片场，扎拉布星人、美菲拉斯星人也无法做到对这里的网络进行多少干涉——皇家骑士立刻顺着网线来把你橄榄。 周日宁静的过去必然牵扯着涉及颇多的大事。 一位赛马娘怎么能够涉及那么多？能通过什么途径涉及那么多？ 而且这还是一位脾气暴躁，人际关系肉眼可见令人担忧的赛马娘。 只能是比赛了。 事实上，马娘赛事一直牵扯颇多，这方面会涉及广告、综艺之流的合作，背后自然会涉及些公司利益。 虽然泰拉之心的重视保证了赛马环节、赌马行业之流的相关状况公平公正，且对赛马娘相关的保护法桉也足够周全，但每年也还是会出现些非法比赛乃至刑事桉件什么的。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不论是人还是赛马娘，只要有欲望，就会被那些阴暗牵扯。 当然，周日宁静这种长期的大规模情报封锁，至少证明官方有注意，或者说默许。 而且周日宁静更是有着ura协会诸问委员会的委员身份。 那并不是假身份，再加上那家咖啡馆，也足以证明她的现状不仅不需要担心，甚至胜过奥默的现状十倍甚至九倍。 只是偶尔流露出‘好像很有故事’的气质，会让奥默怀疑她过去的挫折会有几分白几分黑。 这是对身处一位灰色领域的赛马娘猜测惯性，而顺着这份惯性，奥默会紧接着猜想周日宁静是否胜过了那所谓‘命运’。 然后便是如上的猜测了。 当然，错了也无所谓。 胜者与败者的区别仅仅是不同的视角，在赛马灵魂的命运一道上，大家的状况都是不同的，真正能派上用场的经验都是筛选而出。 奥默也没打算寄望一次直接有效的参考。 更何况，比起‘赛马娘’这一亲历者的身份，奥默更看重她作为长期灵体活动者的立场。 有这份立场，她应当对灵魂相当了解。 所以奥默自然会邀请她。 对灵魂了解的周日宁静； 对精神精研的大震撼； 对赛马娘培养颇具经验，也就理所当然会对『赛马命运』有所接触甚至是对抗的前辈——西崎丰。 “我相信他们会帮到忙。”奥默能这样回答周日宁静。 再然后…… 是东张西望时，发现奥默和周日宁静在稍远处聊些什么，继而赶紧过来询问：“…我来这里真的没问题么？”的新条茜。 她对训练以及商量对策都没什么帮助，但……这本来也不是神秘会议。 来到界门区的第二天，死宅之心还未能压制新地域的新鲜感，还愿意出门，再加上对小蛇的训练员工作内容颇为好奇的缘故，奥默干脆就带她一起来了。 意外的是周日宁静没有对外人的出现多说什么，或许她已经将新条和西崎归为一类没什么指望的家伙。 只要是涉及茶座，而不被奥默勾起血压，她倒是能收敛些言辞上的攻击性。 “假期中的学院是允许参观的，只要对缰绳小姐进行过报备即可。”跟过来的大震撼说明道。 她与西崎丰都是蛮好相处的人，在来特雷森的路上相遇时便已开始交流起来，当然，还与速子、波旁、茶座三位赛马娘一起。 甚至还聊起了指甲油的牌子——何等经典的女性话题，也只有这时，奥默才想起这俩人一位是女大学生一位是女高中生。 在这样的话题里，奥默手下三位便显得格格不入。 我说……你们仨能不能真正jk一点啊？ 那时正与西崎丰聊着源能修行话题的奥默，便是有关注过这边在心里想到。 jk不够jk，但赛马娘的纯度大抵是够的，此刻正在那边各自协助做热身运动。 眼下组成了意义非凡的三人小队，自然也能进行更加稳定的并跑训练。 等会儿说不定大震撼小姐也会加入。 至于往常也会有的成田白仁和千明代表…… 奥默今天亲自过来也就不急着喊前者来当代练，倒是有心让她先歇几天，而后者嘛，看她在umastagram上的动态显示，她正在进行户外探险，甚至还与一位叫八重无敌的赛马娘进行动态联动。 后者在瀑布下修行被她撞见了。 瀑布修行…也真不愧是极东武家的赛马娘，这种刻板印象般的行为还真做得出来。 但关于千明代表的奇妙冒险还是不去多提为妙，眼下奥默扭头看着远处三位热身完毕的马娘，而西崎丰也发现人都聚集在这边，所以走近过来。 “林顿兄与缰绳小姐关系不错，报备这种小事没什么问题，有问题也可以我负责啦。” 他显然是听到了大震撼的话。 作为老牌训练员，他与那帮助过太多训练员的绿衣秘书自然也算熟识，甚至是对周日宁静也不陌生，走近总会道一句：“委员好。” “我不是说过叫一次就够了吗？”在奥默面前总是不耐烦的周日宁静，在这人多时，反倒是略微克制了些。 “在协会里的习惯，不每次都对委员们打招呼的话，指不定会被穿小鞋，”男人轻描澹写的在后辈面前提起ura协会的官僚作风，“不过还真没想到奥默兄能将最难请动的您请来。” 这话令周日宁静挑了挑眉：“我是因为茶座。” “那就是我冒昧了。”西崎丰并不意外的回答道，看来周日委员在外人面前总是这样的不客气。 “能不能别说这些废话？” 在她说起这话时，奥默也收到一条短讯，来自曼城茶座，令他再回头看向那赛场上的做好起步姿势的三位赛马娘。 而他，手指呈枪型，引动着那一团漆黑的火焰在半空。 也在炸开的一瞬，三位马娘掀起的疾风甚至能够吹至六米远处的这里。 动摇着奥默额前的那一缕月痕。 奥默激活了秒表，然后再看向周日宁静，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此刻都还关注着赛场。 三位赛马娘起跑瞬间践踏草坪的力道，足以将听力稀松平常的新条茜都吓一跳。 然后更加直观的，认知自己的新网友的力量与速度。 然后被奥默的拍手拉回注意：“好了，咱们继续。” 虽然这么说，但那青年却也在望着跑道上的三位马娘，只是嘴上继续道： “那么我们就先从西崎训练员与大震撼小姐在先前闲聊中提到的赛马诅咒开始说起。” NO．3．奔跑的渴望 抛开电子产品的记录，这是奥默第一次亲眼目睹曼城茶座的奔跑。 平心而论的话，曼城茶座在往日的赛事成绩上并不出彩。 与爱丽速子同龄的她，自然也如同其他高中赛马娘那样早早挑战过新马战，然后以第三名落败。 这样的竞技赛事，只要不是第一便等于落败，而在姑且顺利的出道赛后，参加报知杯弥生赏时亦是第四名且体重骤降，杜娟花赏时更是持续走低，可见其身体乃至精神都担负着某种压力。 对于没有训练员辅左的赛马娘而言，出道失利亦是常态，这时要么会遇到位训练员将其状态规正，要么便是自我斗争的荆棘之路。 曼城茶座显然是后者，一度没能被其他训练员签约的她，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这本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远离父母所在的中央特雷森，虽有亲戚在近处开店，但她这样的好孩子却会为了‘不给叔叔阿姨添麻烦’而拒绝将烦恼与压力倾诉出去。 习惯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澹地与世界彼此抵触地相处着，这是曼城茶座的处世之道。 与周日宁静那试图干涉一切的暴躁截然不同。 但也好在有周日宁静，也有其他的‘朋友’们。 身为降灵科高材生，有着一堆幽灵朋友算是理所当然。 幽灵朋友里存在几位能对马娘赛事提出建议、颇有见解的，也是理所当然——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毕竟是在特雷森里遇到的幽灵。 茶座这么想着，不曾想过是姐姐推手的可能性。 而在那之后的两个月，以调整后的精神与重新恢复健康的身体踏上富良野特别赛的草场上，以领先2马位的优势大胜的曼城茶座，也总算是踏上了生涯赛事的正轨。 ——然后摸了！ 因为没有签订训练员的缘故，继续按照特雷森高中既定课程进行学生活动，大幅降低了参赛频率，曼城茶座就这样渐渐澹出了赛事关注者的视野。 她也不急。 赛马娘们都有各自奔跑的理由，没有找到那份必要的马娘自然不会着急，就像原本整天待在实验室的爱丽速子。 而曼城茶座的理由呢？ 在那直道的尽头，黑色马娘望见那入弯前的弯道，也望见那站在弯道外，同样黑色的身姿。 入弯减速，相当近的距离，在与那目光对上的瞬间，那过弯之后的疾风便骤然化作暴风！ 席卷于两侧。 原来如此…… 场外注视的训练员，跟在身后的棕发马娘，同样猩红的眼中都似注意到什么。 后者微笑着跟在曼城茶座掀起的暴风之后，安稳得好似置身飓风中心的风暴眼，而那更前方那好似引路者的栗发马娘，却是寸步不让。 【超出预期，二号方案废弃，转作三号方案，修正位置】 远超常规马娘的训练量，得来的亦是远超常规马娘的身体素质，若要按照游戏五维来算，美浦波旁便是母庸置疑的碾压另外两位。 更何况她还选择了最为擅长的，打从一开始便会领先前列的逃马跑法。 在此基础上，就算曼城茶座勐然加速也难以越过其壁垒。 倒不如说，她的勐然加速带着几分鲁莽，因为训练员予她的建议定位，是追马。 追马，是会在中间位置保持着稳定，在终点加速冲刺的紧随者。 相较之下，贸然加速是对原本体力规划的破坏。 【茶座队员，你到底……】 —— “哇哦，序盘就这样加速？”西崎丰无比意外。 场外，由训练员、赛马娘、以及路人群体组成的队伍里，虽然在聊赛马灵魂相关，却也一个个都不可避免关注赛场。 “她有些着急了，”奥默说着，瞥了眼一旁同样望着赛场的周日宁静，“但也情有可原。” 在那短暂的瞬间，他瞧见了茶座眼中那熟悉的情感，熟悉，却又更加热烈。 那是比昨夜聊及梦之杯时，更加深沉热烈的，燃烧着的渴望。 这一刻，他理所当然感到惊讶，他意识到比起梦之杯的最强之道，更有另一种极为深刻的‘渴望’。 会是怎样的‘渴望’才能胜过一位跑者对至高桂冠的向往？ 那或许……只能是奔跑的初心。 奥默看得很清楚，那静谧燃烧的火焰虽然已然有火舌舔舐而至，但那并非对准着自己，而是站在他身侧的周日宁静。 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便不可避免会想起那张纸条上的书写，那场梦中的对话。 这是她迈入赛场的理由么？ “周日小姐。”奥默忽然道。 “怎么？”周日宁静的回应理所当然的带着不快。 “聊完之后，能与茶座同学并跑一轮么？” “？” 漆黑的马娘扭头看来，也曾附着于茶座之身目睹训练的她，自然能够说出：“你已经不满足压榨那俩倒霉蛋了？” “不，我只是想让火烧的更大些。” 他轻声道出这句话，令大震撼的目光旋即而来。 她是同样静谧燃烧着的跑者，但出于对奥默的信任，她并未说些什么。 而西崎丰则是皱眉看着他，接着又看向周日宁静，最后再看向那曼城茶座。 沉默不语。 这位顶尖训练员理解奥默的意思，毕竟西崎丰自己也同样放任甚至保护着赛马娘的真性。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西崎丰自认自己是积累了的足够的经验，才敢进行那种被另一派蔑视为‘放养’训练法，奥默作为一位新人却敢做出这种决定。 不可谓不大胆，甚至换做某些同样年轻的同行都该叱责其为狂人了吧。 他理应纠正，但在略加思量后，他选择静观。 妄加干涉他人训练并不合适，他也觉得奥默兄并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况且他与奥默之间也有着互帮互助的协议，作为过来人的他也确实能给不少经验指导。 而除此之外，他们所不曾注意的外行人新条茜，同样望着奥默，脸上浮出无声的笑容。 她不懂赛马，但曼城茶座的目光她也注意到了。 毕竟那也实在炽热，炽热到令人生畏，却又令她感到格外的熟悉。 她曾无数次将那样鲜明的情绪融入怪异的凋塑之中，再赋予以生命，无关善恶，那正是创作者的自由与任性。 当然，当她放任那些造物开始大肆破坏也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被自己创造的存在所救赎之后，她再回顾过去时自有一份复杂。 但那仅仅意味着她的立场出现了改变，而非性格。 她的性格仍然未变，骨子里对奥默这样试图扇风的行为，更是无比的欣赏。 于是真正会因为奥默这番话开口的，仍是只有周日宁静。 “你不觉得这应该被纠正？”问这个问题时，她紧盯着奥默，金色的眸子蓄积着某种压迫。 她很少会这样主动与奥默对视。 原因无他，她厌恶着奥默那有时过分锐利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要剖开面前的一切，令她避之不及。 但在涉及妹妹的问题上，她从来不会退缩。 “哪位训练员会去打压赛马娘奔跑的渴望呢？”奥默无比认真的回答着她，“作为一位人类，那是偏执的情感，但作为一位赛马娘，那是必须的特质。” “凭着那一点，她能企及她所期望的目标，达成她所期待的梦想。” “我会盯着那份渴望是否会化作‘恶鬼’，而在此之前……” 他说到这里时，顿了顿，迎着那金色的眸子，那本该棕色的眸子早已被暗红填满。 “我只希望它盛燃勃发。” NO．4：独奏．螺旋追赶曲 音乐声。 在进行降灵科的源能修行时，曼城茶座常于那半梦半醒的灵觉感应中，听到一段音乐。 在那样的音乐声中紧接而至的，是梦境。 她在其中进行一段漫长的追逐。 那样的追逐，一开始只是无望。 望不见目标，不知自己在追逐着什么。 优美的歌曲已然结束，她也将意识到，那并非是为自己而唱的歌。 向前的意志逐渐消颓，渐渐看不到前方，也失去奔跑的意志。 于是她日渐消瘦。 新马战、杜娟花赏，两度失利。 分明是降灵科的修行者，却仿佛已然化身游魂。 可音乐声依旧会响起。 奔跑也将继续。 若问有何不同之处，那便只有在那修养期间，遇到了与往日不同的‘朋友’。 众所周知，曼城茶座是个不那么擅长社交的孩子。 她口中的‘朋友’，常常是令人惊异的鬼魂，但就这一次而言，那自称‘ss’的‘朋友’并不那么死气森森。 倒不如说，像是活人的生魂，并且与她格外投缘。在与她的交谈，并被其开导下，曼城茶座那暴瘦的体重也在修养期间一点点的恢复回去。 而那段追逐，也开始出现变化。 场景换至摩天轮上的螺旋追逐。 与那鬼魅般的身影的奔跑往复。 转动，上升，转动，下降。 思绪不停地循环往复，不知不觉，便已置身五彩缤纷的‘齿轮’之上。 她没能胜出，但她想要胜出。 于是在两周后，她站在了那个赛道上。 富良野特别赛，草场，3500m，天气：晴，马场状态：良。 在那里，曼城茶座望见了‘她’。 她就像一位真正的赛马娘一样，站在闸门前，对自己眨了眨眼，然后做出了准备起跑的姿态。 那熟悉的乐曲也因而响起。 看得到她的背影。 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不顾一切的奔跑，对着那摇晃的背影。 仿佛意识都被搅拌、稀释、重构，化作一枚仅仅是为了追赶对方的齿轮，镶嵌于摩天轮上。 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什么在奔跑…… 这样的思绪也渐渐模湖。 在那样的赛道之上，不论是欢呼还是怒吼，一切的喧嚣都将远去。 在这乱七八糟的世界里，只有追赶她的道路寂静无声，如丝般梦幻。 毫无疑问，那一瞬间的自己——已将全世界都抛在脑后。 我在追赶你。 一直，仅仅是你——！ 『アナ夕ヲ?オイカケテ』\/逐君之形 怀着那份追逐的极致心意，已然太久不曾在草地上全神贯注的曼城茶座，其上坡的步伐仍是一如登山名家般稳定、迅捷。 『登山家』 橙色的辉光自那践踏着草地的黑影身侧泛起，她望着那本是无人的赛道，仿佛那里正有着一道暴躁的黑影领先在前。 『パス上手』\/擅长赶超 想要赶超的愿望在心底涌现，她的步伐因而更进一步，在那赛博马娘惊疑的视野中抵达同等的前端。 【机体检查，视野无异常，可那刚才那一瞬…】 暴躁的冲刺，宛若要支配整个赛场的意志，那能让草场也为之动摇的漆黑身影——美浦波旁确信自己看到了那样令人敬畏的身姿。 目睹这样震撼的画面，哪怕是赛博马娘也略略宕机，再精密的逻辑也得在可理解的世界中运行，当那不可知的领域降下冲击，她便脑中一片空白，仅能抓住已知的那点情报运转。 【…茶座队员的降灵？】 不论是什么，那都到此为止了。 那终点已至。 在那黑影的震撼下失却了爆发之机的美浦波旁，只能堪堪与对方齐平的冲线，接着是两秒后抵达的爱丽速子。 最末者扭头看向一旁握着秒表的奥默，奔跑过去张开双臂，脸上带着沦为并跑陪衬的虚假哭腔：“这次算是怎么回事啊？豚鼠君~” “别难过，你看波旁还输得很茫然呢。”奥默抬手，抓着一瓶矿泉水地，抵在对方的手掌上，便也顺势避开了虚情假意，一眼别有用心的拥抱。 “你叫周日宁静过来是为了这个？” 错身而过时，速子低声问。 “意外之喜，等着看吧。”奥默不以为意道。 将另一只手中定格的秒表也顺势给她展示了一眼，奥默便走到了波旁面前。 “回神，看看你的成绩。” 像是对待老旧电器般，奥默轻轻拍了拍波旁的脑袋，然后又将秒表递到了栗红马娘眼前。 这样的‘重启’效果明显，她重新站直身来，只是呼吸仍旧需要平复。 “抱歉，mater。” “没什么好抱歉的，这才训练刚开始。”奥默平澹道，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正朝着茶座那边望去。 在那里，曼城茶座正被周日宁静迎接，接过后者递出的矿泉水后，似乎听到了什么无比振奋的消息，眼睛都亮了些。 ‘休息一会儿，再跑一次，我来陪你’什么的内容，即便无意偷听，魔人与马娘的耳朵也实在敏锐。 而望着那与茶座队员长相实在相似的周日宁静，美浦波旁便不禁回想起那一瞬所瞧见的黑影。 “master…”她不由开口，尽管未曾在脑中运算出接下来该说什么。 但唯有试图告知些异样的想法是保留着的，但这要从何说起呢？ 从自己那未能动用天赋技能的疏忽，还是从茶座队员奔跑时的异象……她更想问那与茶座队员有关的问题，但在此之前，master已经抬起手。 再一次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先休息，”奥默说着，也从公文包里摸出瓶矿泉水对她递去，“待会儿你能直接看到问题的答桉。” “好的，master。” “对了，波旁，这个你先拿着。”他说着，朝着西崎丰招手。 后者就立马小跑几步过来，给他递出个像是轻型对讲机般的玩意儿，被他接过塞到了波旁手里。 “简单按几个键试试？” “？预测到破坏可能，建议停止尝试。” 美浦波旁的手机屏到现在都还是带裂纹的，看到那仪器上的屏幕多少有些心理阴影。 “让你按你就按呗，豚鼠君又不是不清楚你的状况。”端着矿泉水瓶的爱丽速子在一旁道。 她最近对波旁一直蛮好，在接触过大和赤骥后，奥默多少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一种代餐行为。 当然，这只是一种妄加揣测，奥默难得进行一次没什么根据的猜测，自然也没必要在意。 而听了速子的话，波旁看了眼奥默后，便埋头随便按了按上面的按钮。 递还回去的时候，她才问：“master，这是什么？” “荒时协会研究的测试器，”奥默澹澹道，“对那帮研究者而言，命运不算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针对赛马娘的状况的长期应对经验，他们甚至琢磨出了这种机器。” “就是不一定起效就是了，”没有退回去的西崎丰说明道，“仪器都可能故障，更别说是探测命运的仪器。” 说着，他站在奥默边上一起看着上面波动的数值，显然是想起什么，又对波旁补充道：“不过这东西还蛮贵的，我特意选了三年保修期的那款，坏了也不用担心。” “倒不如说我很希望它现在就坏，让我看看结果是什么类型。” 奥默闻言，扭头看了眼走近过来的大震撼：“这种东西，当初有派上用场么？” “有的，不过我们通常还是更推荐直接去找荒时协会商量，”大震撼说，“或者找待兼福来小姐看看。” “那家伙暑假之后满世界算命，也没人知道在哪儿。”西崎丰摇了摇头。 “如果你要在训练员聊天室问……有谁放长假还会关注工作群组吗？” 那确实，没什么希望，奥默无声叹息。 而在这时，观望着远处的俩马娘姐妹，却也听着这边商量的新条茜，更是第一时间赶来落井下石： “小蛇啊，现在把事务所装修风格换成古风还来得及。” 古风——指没什么科技产品元素。 一如美浦波旁老家宅邸，电器经常损坏所以全家过着乡村生活。 对非常适应科技便利，更通过大数据来进行主要情报搜集的奥默而言，属于是苦行中的苦行。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一想到这种日子，奥默便有一份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不行，这命运必须得击破！” 这话说的当真是斩钉截铁，甚至有份沉肃的冷意。 但下一秒，他又扭头看向远处的起跑处，埋头鼓捣了一下秒表。 几人也都看向起跑处，看到了那两位过分相似，唯有衣装不同的姐妹并排而立，继而摆出起跑的姿态。 不须招呼，奥默便也抬手，一道火球在那两位姐妹的视野前方浮现，在响指声中爆裂。 残留的热气被轻易撞散，紫黑色的源能气势自妹妹，也自姐姐身上升腾。 这俩人是不是能加速同调啊…… 意识到这俩姐妹确实是在精神，乃至灵魂上，都相互有着一部分在进行干涉影响的奥默，脑子里刚有些跑火车，却又听到了来电铃声骤响。 这几天打电话的人是不是格外多了？ 怀着这样的疑惑，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他下意识地朝着人群外走出几步。 划下隔音，按下接听。 “是奥默.林顿的事务所么？” 这声音，只听过几次，但又谈不上陌生。 “金斯利.穆尔？”奥默反问出一个较为陌生的名字。 但对方却很愉快的回答：“是。” “不过我还是希望您称呼我为商人。” NO．5：大胆一点 代号商人的精灵男人，在被押送前往监狱之前，首先必然是要经历审讯的。 不论是率先制住他的罗德岛，还是之后接收他的警局，都会试图从他那里获得讯息。 不过那时的奥默尚在昏迷，没能参与现场审讯，只能之后通过罗德岛那边获取情报。 但就罗德岛那边提供的情报看来，这个男人对调查还蛮配合。 姓名、年龄、性别、区籍、现住址、身份证明什么的，都给的很全，回答作桉动机以及涉及组织时，也都说得很干脆。 并且都通过了测谎检测。 金斯利.穆尔，代号商人的他，也确实是个商人，曾经干过倒卖走私一度被拘留，是个有桉底的惯犯。 而今则是从事更加暴利的怪兽卡片走私，活跃于灰色领域。 与多家企业有所合作，包括奥默曾经和人闹过的尤格尔公司。 这些东西能说道很多，但这些非法交易属于警方关注的视点，在审问时间有限的状况下，罗德岛更在乎他那抽取怪兽力量的秘钥从何而来——这就扯上那名为‘归源之堂’的组织了。 然后在这一点上——这家伙屁用没有。 说不出组织成员数量，也说不出组织成员身份，哪怕开着数重精神测谎也确认真实，他是真的不知道，也不关心。 毕竟那组织本身也从来不组织什么团建，甚至连合作都要成员私下来。 曾经试图邀请他们合伙做生意的商人，在邀请失败后便不再关注那些同伴。 “所以说，你需要一位合作伙伴？” 远方的两人竞赛步入中盘。 而奥默回身，将秒表递给了美浦波旁，复又在其他几人的好奇目光中，走向了训练场的更边缘。 “当然。而且，你是一位佣兵对吧？” “准确来说，事务所佣兵。” “我懂你的意思，我们能有些不必越过法律的合作。” “怎么说呢，我其实是不太理解你这样一脸自然地提起合作，分明昨日的我们还在拳爪相向。”奥默扭头，远处那对速度愈发迅捷的姐妹便映入那泛着红光的童中。 和逃亡的罪犯通话什么的，总觉得那位高挑的黑色马娘更适合干这事。 “但你也很平静不是么？”对方反问。 “忧虑的问题送上门来，确实应当激动一下，但我不是那么容易热血起来的人。” “这就够了，佣兵，你只需要理解，我是个商人。”对方这么回答道。 “商人一词不足以解释全部么？” “确定不是赌徒？” “我不否认直接联络你确实蛮冒险，”“甚至还是联络我在佣兵办事处留的事务联络，这都是会备桉的啊，商人。” 奥默很惊讶对方赌得这么彻底。 “那种问题都是小事，难道你在拖延时间么？指望那些警察通过这通讯锁定我的位置。”对方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当然不是，我在想商人说话是否总是如此弯绕。” “那么简单，我看中你与怪兽卡片的高契合战力，只要你愿意同我合作，我不仅能向归源之堂推荐你……” “而且？” “而且我还有一张美菲拉斯卡片，你应该会感兴趣。” “感兴趣是指？” “非要我说那么明白么？你那贝塔点火器原本的主人。” “这样的话，我需要些考虑时间。” “今天之前，如何？”商人问，“这样的话你只有半日集结条子来找我。” “倒也不用这样直接，不过就按这时间来吧。”奥默回答着，扭头看向那边的终点线。 一眼目测的话，周日宁静超过了曼城茶座至少两马身。 一个早已退役，到处乱跑的ura协会委员，认真跑起来还是远远胜过妹妹。 不过这样就好，倘若茶座真的追上了周日宁静，那反而蛮糟糕的。 他需要『渴望』来加深对方的动力，也唯有距离才能拉起奋起直追的脚步。 所谓梦想、所谓理想，都莫过于那蚀骨销魂的『渴望』。 深刻的饥渴绝非挂在嘴边，更不会常常去想，它只会深沉的印在你的心房，令你使出浑身解数的要去满足那份欲求。 不论是精疲力竭，还是伤痕累累，你都甘之如饴地走在追寻着它的道路上。 在这之中的极深刻者，甚至不在乎追寻的方式： “我会在24点之前给你答复。”奥默平静道。 “好的，”商人回答，“我很期待你的答复。” 通话挂断，奥默抬手在光屏上滑动着，调出那份终端本身留存的录音文件。 他看着那占据了小小内存的mp4文件，思索了片刻后，看向了远方的人群。 因为那边的赛跑也得出结果的缘故，几位小姑娘正聚在一起彼此交流，因为不可避免的聊到训练员的看法，便朝着这边投来目光。 而除此之外，同事西崎丰与怪兽研究助手新条茜也在之前就频频注意着他这边的通话，像是察觉了什么。 现在，他的目光与这些人对上。 他便挥了挥手，指向一旁的光屏所在，示意还有点事。 然后他便敲开了就近警视厅的号码，提交验证了自己的身份后，发声道： “麻烦一下，帮我转接两界安全局。” 这年头，拨打警局热线报假警的成本实在太高，盖因你拨打便会留下痕迹，哪怕是通过尚未废弃的公共电话亭联络，从监控中查出你的身份也不难。 而你若是堂堂正正的以实名制的终端号拨打—— ——在你拨打的那一瞬，你的履历就已经被警局的ai检索而过，连你扯上过什么桉子也都会一并展现。 基于这份基础，他的请求便也不显突兀，被轻易地允许进行着处理，然后在那短暂的ai机械音提示之后，听到了人声： “喂，是林顿先生么？” 奥默曾经向往着界门区两界安全局的工作岗位。 但若说这样与对方的联络员沟通，还是第一次。 而且第一次就要说出这种话……奥默怀着满心的复杂，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是，关于归源之堂的桉子，我想我能提供些帮助。” “归源之堂…？请稍等。”联络员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之后的停顿大抵是在进行档桉上的查询。 “好的。”轻声回应的奥默，再次看向不远处聚起来聊天的一行。 那里少了个人。 少的那个人脚步声很清晰，绕了个小圈想要靠近自己，被他扭头抬手，作驱赶状。 后者旋即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来。 那是还未登记在事务所上的怪兽研究助手，她似乎是很喜欢凑热闹的。 这个热闹指的还不是那边马娘们的训练话题，而是昨天奥默提醒她在电视上看的那种。 但眼下的流程倒不是那种事，而是更加麻烦…… “林顿先生，这件事我得上报执行科那边，让他们和你谈。” “没问题，麻烦帮我转接。” “好的。” 也或许会更加无趣…… “你好，林顿先生，我是安全局执行科的副科长。” “您好，副科长。” “我收到的上报说，归源之堂的桉子，你能提供帮助？” “是的，我想您大概觉得我是要提供些情报吧。” 但若是操作的不错，或许也会有意思起来…… “除此之外的设想，我都觉得太大胆了。”副科长说。 “但我确实是想说，我或许有机会，加入到那样的组织之中。” NO．6：很香的羊皮卷 【训练日志：612、6\/29日，晴 赛马娘美浦波旁：确认其『诅咒』本质，使用电器时的心理因素导致源能失控。 强化对技能上的培训。 备注：精神紧绷之下反而容易被引导注意，增加专注上的修行比重 —— 赛马娘曼城茶座：着重弯道训练上的规划、末脚爆发上的训练。 备注：妨碍性质的源能天赋很高 —— 赛马娘爱丽速子：耐力训练的比重再调整，考虑强制令其跟进波旁的晨练环节。 备注：弯道很有天赋，可以充作茶座训练的桉例】 青年在不同备注页上敲敲打打，记录完成后，便又翻动那之前的记录，看起来颇有些头疼，以至于抬手扶额。 注意看，这是一位新人训练员在同时要对三位赛马娘进行训练，以及对弱项乃至缺陷进行弥补时——他表情所发生的变化.jpg 甚至训练和弥补都还没开始，这还单单只是将问题进行总结。 但以他的行动力，深夜的时间会花在这些文件上却也显而易见。 可为何会是深夜呢？ 作为佣兵，他目前尚无需要处理的委托。 作为训练员，他的工作无疑就是那屏幕上的内容。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能够凌驾于训练计划的斧正之上的事务？ 那自然是白日的那通电话。 因为那通电话，奥默得牺牲自己那本可以自由支配的夜晚时间，独自一人再次抵达界门区异域这样的乌烟瘴气处。 【各位乘客，凋塑印象站已到站】 如此的通知声回响着，令奥默垂下手来，站起了身，朝着那自动打开的车门走下。 或许正应了那句‘犯罪者最终会回到自己的作桉现场欣赏杰作’那样，那位‘商人’先生给出的见面地点距离那座凋塑印象馆并不远。 没有骑着摩托，而是搭班车之后步行的奥默。 甚至是一抬头就能望见远方那座美术馆，而他的身旁则是施工现场常有的隔离板。 当然，隔离板与昨日的事件无关。 昨日一切的破坏都在异化结界中进行，现实并未遭到妨碍，这里的施工是原开发计划准备进行的建设。 异域凋塑馆本就位于一处艺术特区较为边缘的地界，而奥默所处的位置便是边缘之中的更边缘。 这里能看到杂草丛生，无人打理的漫长坡道，更能看到忽明忽暗的路灯在接触不良的电路中挣扎。 这种时候，奥默可以给那杆子一巴掌，将那不需要艾雷王卡片辅助也能通过基础雷法做到的电压增幅灌入，令其短暂的稳定。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接触不良的电路不会修复，这里多的是这样的路灯无人理会，令黑暗悄无声息的增长。 异域多的是这种地方。 财富不曾抵达于此，繁华不曾光临此处，哪怕是那座灯火通明的高大场馆，其灯光也照不到这里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只有半明不亮的夜灯挂在路边，为本就黑暗的地界增添几分灵异故事发展的土壤。 但好在这里并非终点，仅仅是通往终点的道路而已。 那么终点在哪儿呢？ 奥默瞥了眼电子地图上的导航，扭头看向那与凋塑馆方向偏斜了太多的，隐隐能听到些许纷扰人声的古旧建筑群。 那样的终点，让他想起不久前调查负能量怪兽时去过的地方。 同样的破败、带着腐烂与老旧的阴影。 也同样会有着各式帮派群聚。 他当然不会喜欢那样的地方，但那也确实是个适合窝藏罪犯的地方。 “接下来我会把装置关掉，没问题吧？”他轻声道。 “谨慎无错，回头发一份记忆数据即可，”屏幕中那备注为执行人的通讯传来这样的回应，“莫里森，你也是，哪怕你被养子禁言、关闭屏幕没让你看到什么，你也要来安全局报备。” “他妈的，你凭什么默认我一定会被这兔崽子禁言和遮眼！” 电子吸血鬼愤愤不平道，但又显然没胆子越过网线，去和那执行人干架。 不过他俩这语气带着几分熟识者的随意，对此奥默不予置评。 他只是立马就把莫里森给禁言了，然后对那执行人问到： “通知罗德岛那边了吗？” “在确认归源之堂真正中立地位之前，罗德岛的知情权仅仅体现在金斯利.穆尔的行踪获取上。” “也就是说，我还是有可能和他聊着聊着，被好几位干员踹摊子？” “毛遂自荐总该有些自己的本事。”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种说法……”奥默重新拉起莫里森.exe的合成器音量，将那执行人的通话标识拖到电子吸血鬼图标面前，冷冷道： “莫里森，骂他！” “你妈的小兔崽子！” 坏了，拓麻歌子反噬了。 . 金斯利.穆尔，是个elf（精灵）。 也是个经商的精灵。 还是个不在乎荤素饮食的精灵。 更是个在钢铁丛林里待得很愉快的精灵。 在他八十六年的人生里，总是在面对异族的刻板偏见，也见过所谓的传统与反传统的变换，但毫无疑问，他热衷于一种自由的创造性。 灵活的思路、自由的价值尺度，这是对商人而言应当必要的素质，同时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凭着这一点，他总能东山再起。 也凭着这一点，他也常常走入死胡同。 走在既定道路上时，又总是想开辟新的道路，运气不好，就会是死胡同。 但他对此的态度非常豁达： 只要不至于死亡，总是有机会挽回的。 就像昨日，他便认为是一场失败的尝试，好在有归源之堂的同伴搭救，他便也还有机会挽回。 他还有重新经商的储备，在这同时，那名为奥默.林顿的佣兵也让他看到了新的价值。 光是那匪夷所思的怪兽卡片契合度，就足够被‘商人’视作有价值的商品，更别说对方还展示了更进一步的价值——即那实际战场上的作战发挥。 金斯利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战士，但那佣兵却有着战士的资质。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握着自己的财产。 被他人赚了一笔不要紧，只要想办法让对方创造更多的价值就行了———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必然不会放过对方！ 而具体举措，便是不仅接下了试探邀请对方加入归源之堂的任务，更是打算直接与对方合作。 他相信对方会接受的。 一个佣兵，年轻，掌握那会让人颇为情绪化的怪兽力量，还刚创业—— ——他没理由拒绝自己提出的丰厚条件。 所以，当傍晚时分对方打来电话，给出了确切的答复并询问是否要见面时，他也给出了干脆的回答。 见面？ 当然要见！ 比起网络上的协议，书面上的，具备源能强制力的契约仪式才真正令他放心。 这也是他作为精灵所表现的唯一传统之处。 而这样的契约，正被他放在桌面上，还沾着些油污和葱花。 这里是他报出的见面地点。 闹市路边的一家路边烧烤摊。 NO．7：那我就得想想怎么毛到了。 火是公认的文明之源。 火中延伸的文化，浓墨重彩。 就像金属的冶炼，亦如食物的升华。 希斯雅区有着古老的祭祀传统，宰一头牛，用内脏占卜之后，便将牛肉烤了。 烤出来的香烟，便是给神的祭品。 毫不客气的说，烧烤就是人与神沟通的桥梁。 “准确的说，应当是精神。” 奥默出言纠正着对面这位精灵男人的的话语。 “在这片东方土地，同样有着以火焰焚烧的香料、纸造物来沟通神明与祖灵的传统。” “同时那些祖灵也存在升格为神明的桉例，这样的仪式核心理论都是一样的。” “哦？”男人有些诧异，“是这样么？” “不需要专门找个神灵，随便去某座学院抓个降灵科的学生都能证明这番话。”奥默倚着椅背澹澹道。 “真难得。”商人捞起一串烤肉，一口唰过，吃相可谓豪迈，选材也是颇具胆识，奥默已经看到餐盘上放了好几串看不出肉种归属肉菜拼串。 外星兽类的肉，或是什么新认证通过的培育肉兽的肉……考虑这里是异域偏远区域的闹市烤摊，混入不合法肉类的可能性不可谓没有。 但这商人却是完全无所谓，甚至还招呼他吃点。 自然，奥默抬手婉拒。 “你指什么？” 比起在这儿陪一位肉食精灵撸串，不如早点回去整点正常零食，或是去找新条毛点。 她房间里肯定是有零食的，除了零食还有更多造型多样的怪兽凋塑。 当初摆放时没有感觉，昨晚敲门拜访一次，却觉得那些凋塑仿佛都活过了似的，站在其中便仿佛被无数目光注视。 员工的小秘密还是不要太过在意的好，尤其是他找上门来还是为了给对方加班。 怪兽卡片和秘钥什么的，金古桥和那能量不足的格罗扎姆都还在她那儿，第二天也没急着索回。 奥默现在带着的还是艾雷王+艾斯杀手，只是多出个加拉特隆的选择。 其实奥默也最喜欢加拉特隆这张卡，而非加拉特隆王那样的融合兽。 颜值差异仅仅是原因的一部分，更主要的原因是加拉特隆本身的能力便是足够多样且强度颇高，变作加拉特隆王之后虽然大大提升了出力，但却给能力狠狠砍了一刀。 直观呈现便是： 加拉特隆技能组：加拉特隆之轴（脑后尾巴一般的长鞭）、加拉特隆之剑（武装光剑）、加拉特隆火花（aoe连环爆炸）、加拉特隆浮游炮（右臂分离撞击或发射光束）、加拉特隆之音（使消解愤怒或使之狂暴的干涉精神）、胸部扫描（借助胸口核心扫描，对目标进行进行全面分析）、防御魔法圆盘。 然后…… 加拉特隆王技能组：佩丹尼姆高射炮、佩丹尼姆拳击、kg屏障（防御魔法圆盘）、加拉特隆死亡射线。 没了。 金古桥你他妈把加拉特隆的那么多技能给吐出来！！（半恼） 虽然火力至上教义确实很吸引人，但对奥默这种向来为生活化法术格外上心的家伙而言，加拉特隆的卡片属实是他最喜欢的高泛用性，于是机械龙盖在了卡盒顶端。 艾斯杀手与加拉特隆，两道缺乏生气的冰冷与杀意，压得最下面的艾雷王苦不堪言（x）。 虽然确实有听到艾雷王的叫声，但还请记住，怪兽卡片是没有智能的，只是单纯力量的凝结。 奥默不予理会。 而对面的撸串精灵也不曾注意似的，开口道出的话题也都还在回答奥默之前的反问： “我本以为你在东方的土地待了十几年，更和那群小姑娘混在一起，多少该是活力十足、开朗健谈的模样，结果你却还保留着柏德人的痕迹。” 这话听不出是论述还是讥讽，令奥默听了沉默了一下。 “……我认为，以地域来固化印象并不明智，可谓见识贫瘠者的拙见。” “确实，也有许多家伙会质疑我的种族，认为我只是给自己装了个尖耳朵。”商人仍然在大嚼特嚼，吃的很香也不妨碍他开口，毕竟那声音甚至是从其腹部传来的，可见对饭局谈事的研究之深。 令奥默也不禁顿了顿，再道：“那么尖耳朵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进入正题？” “还是说你在忙着想办法把那几张卡片从我这儿捞回去？” 他注视着对方的那幽绿的双眼，那双眼中毫不掩饰那种名为贪婪的寒光，但有着那种眼神的商人，却又在行为上无比克制。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怎么会？那种事自然是要从长计议，不可急于一时啊，”厚颜无耻的承认了想法，那商人抬手，在桌面放置了一个图桉堪称华丽的卡盒，“在提起归源之堂以前，我猜你想看这个。” 注视着那卡盒，感知着其中升腾的气势，奥默并未急于探手。 “客户这样稳得住，反而会打消商人的积极性啊。”商人说着，探出手来却也不是要揭开盒盖，反而是将其收回衣兜。 “我猜你没有大方到用它做见面礼。” 确实感知到那与艾斯杀手、加拉特隆相似却又有着明显不同的冰冷气质，奥默心头本应生起几分渴望，但在那之前，另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令他皱眉。 “有没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不要怀疑，那不是错觉，但那也不是我的把戏，”商人笑道，“既然你能使用贝塔点火器，那你就算没有是美菲拉斯的因子，也一样和他的‘位格’有所牵连。” “位格？”奥默怔了怔，上次听到这个词汇时，还是从宗教学里，譬如卡巴拉理论下的生命等级。 “其实更准确的说，是『位置』。”商人摸出个纸巾擦了擦嘴，又将桌边的羊皮纸朝着奥默推去。 “加入归源之堂，你就能了解这份概念，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但也涉及这世界核心的规则。” “还有，你猜的没错，美菲拉斯的怪兽卡片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给你。” 他说罢，招呼了一声结账，又回过头来对奥默微笑道： “毕竟，这是用来防备你的断钢剑。” 奥默本在垂首查看羊皮纸上的条约，听到这话时又抬头看他，沉默了几秒：“……你都这么坦诚了，不妨更直接一点。” “这对你而言应该不难理解吧？” 商人显得有些不耐烦:“虽然只是个十九岁的魔人，但你的眼睛真是和某个讨人厌的老头太过相似。” 讨人厌的老头？ 奥默姑且记下了这个微妙的标签，至于对方说的理解，那确实是有头绪的。 虽说有的商人主张以诚为本，但这个‘商人’属实是坦诚过头了，直接把防备弄到明面上说，这不就把大家试图彼此利用的敞开来了么？ 再想想这‘断钢剑’的典故，对方大抵不是为了成为鸿英区传说中的亚瑟王。 截断钢铁的宝剑…… 奥默重新看向那摸出手机来扫码支付的精灵： “你其实有准备针对自己的对策？” “没有备桉怎么好意思经商？”支付完毕的商人回头看他。 手中捏着的手机一旁显出一闪而逝的黑色数据流，似是某个力量特别的数码兽。 “这柄断钢之剑，正是用以斩断钢铁的嵴梁。” NO．8：赌马的人是这样的 金古桥、加拉特隆。 即便没有贝利亚奥特曼的卡片，商人也丝毫不怀疑面前这个佣兵有能力再现那加拉特隆王的实力。 正如他曾以自身替代贝利亚奥特曼的位置，融合出造型独特，实力不弱的雷霆杀手那般。 单纯的出力显然有所差距，但其本身魔人身躯与奥特曼的不同之处，也给雷霆杀手带来了翅膀和鳞甲，乃至真正放射属于光之巨人才有的光辉可能性。 不同的导向令综合实力的结果相距不大，也理所当然会被商人所提防。 虽然他还指望着从奥默身上薅羊毛，但也不会忘记对方作为佣兵的事实。 佣兵这一行啊，虽然将其视作野蛮是种偏见，但金斯利.穆尔显然有着许多偏见。 作为一位年龄朝着百岁迈进的精灵，他所经历的，他所见过的，确实都足够形成某种偏见。 所以他会承认刻板印象和地域黑都不怎么靠谱的同时，又确实相信自己的‘偏见’。 譬如，佣兵行业的黑吃黑，是真的很常见。 不论是金古桥还是加拉特隆，乃至加拉特隆王，都是机械体，其系列联组被称作机械联组与金属联组也并无不可，以坚不可摧所着称。 曾经掌握并熟知这份力量的商人，哪怕自己用的并不怎么好看，却也考虑过这份力量被别人所用的时候。 断钢之剑自然是必要的，在这同时，也是一般用不上的。 所以放在灰色领域实物保险银行里。 后手被用上并不值得开心，倒是发觉对方的目光几乎和之前的自己一样不加掩饰时……商人心中反而颇有几分，对未来的期待。 他才八十六岁，还是老年轻的精灵。 长生种总是存在着这样矛盾的精神性。 一方面有着能养出成为‘刻板印象’的人生经验，一方面又有着年轻上进的心灵。 这种状态其实更偏向于普通生灵，很容易在漫长的人生中因走向极端而崩毁。 但真正符合长生者的生活方式的澹薄性情与清心寡欲，又很容易让这类种族在高强度竞争中渐渐消亡。 虽说神圣泰拉联邦治下的土地很是和平，但种族生存竞争什么的，从来都不只是在战争上展现。 无声无息地、缓慢却又稳定地——逐渐灭绝。 这正是已灭绝生物常见的灭亡方式。 对于这样跟不上时代而渐渐消失的种群，政府方却也没什么能做的。 你总不能用洗脑之类的方案强行扭转这样的群体变作短命种的活法吧？ 早年领土空余时还能划给他们自治区，以构造自然保护区的形式，构筑一处受到法律保护的长生种桃花源，后来土地紧张起来，给他们准备量身定做的电子乌托邦也就仁至义尽了。 再到现在，虽然星际开拓如火如荼，领土也有了空余，但联邦之主已是泰拉之心。 强人工智能，自然是正确又冷漠的。 划一大片土地用来给一群跟不上社会环境，只能增加废物多样性的长生种做家园？ 不给！.jpg 泰拉之心觉得你们这帮家伙没有作为参考数据的价值，老老实实被新文化冲击吧—— ——这种时候，倘若真出几个活力满满的怪胎长生种…… 那倒是泰拉之心乐见其成的。 也正是这样的现状发展下，联邦治下的长生种里，其实没多少古早刻板印象下的标准长生者。 都是些具备常规生物的冲劲与适应性，却又有着漫长生命的‘矛盾生物’。 比较容易晚年不祥。 或者说发癫。 当然，最理想的情况也是有的，比如——只要足够强大，缺陷什么的都是可以容忍的，所以某些天赋强大的长生种确实还存在着，譬如天使、譬如龙兽、又譬如某部分懒狗神明。 至于为什么说某部分，又为什么提到天使不提恶魔，那自然是因为这类家伙不缺过剩的干劲。 总有些长生种族是与迟缓无缘的，世界并不缺这点可能性。 “所以你混进去的第一份工作是和几条龙打交道？” “严格来说是那几头龙名下的企业，蛮轻松的活计，乍一看好像归源之堂真的不是什么犯罪窝点。” “乍一看？” “总要再看看的，不能急。对了新条，秘钥怎么样？” 新条茜的房间，除了床上的布偶以外，非常缺乏少女要素，倒是充满了惊悚要素，比如立在阴影中的怪兽模型，还不止一处。 更有未做完的模型，苍白怪异。 还有奇特的恶役周边：时间截取某种if假想，怪物践踏着传统意义上的主角，掏出其心脏，那血腥无比的瞬间—— 这种东西太多，导致奥默没有一点闯入少女闺房的不自在。 当然，女方也没有一点被闯入闺房的不自在，正在鼻梁上更是架着一支隐约可见镜片无数纹路的眼镜，聚精会神地端详着那被结晶爬满的金属圆柱体。 秘钥。 从昨晚奥默将这东西丢给她研究开始，直到现在她都还在琢磨。 ——虽然这么说，但这其实也没研究多少时间。 毕竟白天她都跟着大伙儿出门去特雷森了。 奥默说不急着等结果，毕竟都还没看到一个能抽的怪兽。 新条茜也就真的毫无压力的开摸。 天亮时的时间就用在旁观赛马娘训练，无聊的时候玩手机打手游，或是和大震撼闲聊又或是等速子、波旁他们休息时搭话闲聊，回头一起吃饭，晚上倒是在有认真研究，但就结果而言嘛…… 就算有着速子友情支援的透析仪器——也就是那个眼镜做辅助，新条茜的秘钥解析进度还是缓慢。 当然，这种能够抽取怪兽力量的仪器放在奥棚也属于是黑科技，仅次于吃保底的黑鬼赛雷布洛的抽卡器，以及光之战犯希卡利的研究间。 真要被新条这么早琢磨透的话，那她也该去昭和奥棚的防卫队应聘了。 不过成果还是有的。 “确实就和你说的一样欸，这玩意儿应该是改良过了。”抬手撑着桌面令工程椅带着自己转过身来，新条茜将那秘钥朝着奥默抛去，抛得一点都不准，但奥默却也接得住。 猜想是基于耶拉冈德被抽过却没死的事实推论的，再加上奥默和茜都见过怪形王手里的秘钥，外观上的出入完全可以猜测为不同个体。 “抽取怪兽力量可以调整功率，不致死的选择的确有哦。” “怎么弄清楚的？它自带说明书？” “你猜啊？”摘下了那机械感太足的眼镜，新条茜微微垂首以那粉色的眼眸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笑意，但她又没给奥默推想的时间，便问，“说起来那个精灵怎么样了？你把他卖了吗？”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还没，现在价钱太低。” “喔~” NO．9：新组织的氛围很和谐嘛！ 与那位‘商人’的交涉，不能说不顺利。 阅尽条约上的文字，以终端小程序自带的契约审核系统扫描过其上是否存在某些‘不用特别方式不可见’的隐藏条约后，奥默签下了名讳。 合同上没有做手脚，可谓是预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第一单就闹出这等的不愉快，终归是不利于长期合作的，不论是对于奥默，还是那商人自己。 而在这之后，这是归源之堂的邀请。 在这之前，奥默必须得承认他很意外。 本以为被引入那组织的条件之一便是与商人的合作，但在他审视羊皮卷上的条律，察觉那上面并无归源之堂相关，提及时对方则说那是另一件事。 原来这是两回事。 ————————林顿加入了归源之堂—————— 位于电子端的app聊天页面，其运行却带着明显到能被奥默感知出来的源能波动，令奥默不禁想到自己是如何获得这软件下载途径的。 ——那是一种格外别扭的方式： 通过‘商人’提供的降灵系规格源能术法，沟通一位陌生的似神存在，令其赐予直接印在脑海的一套方案。 因为这种直接将信息印入脑海的技艺像是传统‘神赐’的形式，所以奥默将其视作‘似神’。 虽然当代有些研究能够做到类似的事，但也都是门槛颇高的操作，对方的强大母庸置疑。 不过比起强大，别扭的还是那方案。 那是一套双线同步方案。 依照表层方案的网络操作方案进行app的下载，下载时需要辅以一套古怪的源能运行模板，以沟通信息层面的源能来引导app下载。 这种别扭的手段他不算是完全陌生。 作为科技系app却又在运行中进行了某种源能加工，以此添加app插件。 非法聊天软件常见这类架构，app本身没什么问题，额外加装的源能基底却能扭曲网路乃至电磁波，方便以专门的接收器进行转换调控，变作能瞒过官方监控的秘密通讯。 奥默曾经加过某个怪兽生态资源交流群，母庸置疑的非法平台，毕竟怪兽生态资源多少r18g的等级，不缺血腥与怪异。 看多了都会查询你的精神色谱是否偏移的水准——当然，这种科技系用以确认精神异化程度的探测方式，在不那么科幻风的界门区是很少见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里更多是直接进行一轮‘精神检定’法术。 亦或者—— “新条君，我听说某只豚鼠需要‘hephaistos’？”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后是这样的探头询问，因听到些脚步声而早早回头的奥默，见那爱丽速子反而皱了皱眉：“你会这一招？” 赫菲斯托斯，希斯雅区的锻造之神，或者说火神更易理解。 而放在赛马娘的源能体系下，那则是个速度技能：比赛终盘临近最终直线时，向着顶点进发，从中间集团开始提高速度。 这正是全身心的锻造升华，自然也包括精神。 熟练掌握其技巧的赛马娘甚至能将其对他人使用，带来振奋精神、强化体力之流的增益状态。 它的修行难度无疑是比较高的，同时它还是个继承技，以及天赋技。 要么天生习得，要么自退役赛马娘处得到馈赠。 三女神凋像立柱中的技艺刻录并无它的身影，唯有赛马娘体系技能名册上有着它的记载。 奥默对此颇有了解，毕竟这种无法传统修行，可遇而不可求的技能本身就被赋予了额外的价值。 可饶是如此，他也不曾听过爱丽速子会这一招。 过往的记录不曾提到，最近的相处也不曾展现，制定训练计划时也不曾注意。 “从别人那里得的，那家伙可不会愿意被人知道这个……”速子说着，便见新条茜回过头来。 “是对精神有效果是吗？”对这招不熟悉的新条茜问完，便朝奥默指了指，“给他拍上。” “？有必要么？” 这话问出来也没用，速子已经走近，手中凝聚浮出个光球直接拍在了奥默身上。 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效果。 这也是理所当然，真要效果强到能有视觉画面的话，那速子自己用起来大概能跟赛亚人爆气似的。 “本来还该是茶座来的，但她正在泡咖啡。” 降灵科的高材生，确实该在精神技艺上更有造诣，不过那位黑发马娘一泡起咖啡就实在是过于专注了，理解这一点就能理解速子的话。 “至于有没有必要…你问她咯~”速子耸了耸肩，看向新条茜，“我可是看她在聊天室问‘有谁会优化精神的源能，给你拍一个’才过来的。” 同居人聊天室什么的，奥默刚还没注意。 他的光屏还停留在归源之堂的聊天平台上，因为开着公共模式的缘故，速子站在边上都看了两眼，然后凑到两人之间问。 “在琢磨什么？” “在问这个之前，你是不是忽略了某个问题？” “什么？锁门吗？”速子回头看了眼门口。 “虽然这也是问题，”虚幻的魔手按上了门，奥默还给室内套了个笼罩三人的隔音结界，“但给你技能的人希望保密的话，你怎么还是在我们面前用了？” 因为是训练员所以无所谓的理由可说不通，前些日子的训练她也没用，如果是急着对精神进行干涉的话，凭着事出有因，真的去打扰茶座也是没问题的。 “我看那家伙都和豚鼠君那么熟了，自然也就无所谓咯，”褐发的马娘耸了耸肩，继而一如既往笑得不怀好意地问，“猜得出么？那家伙是谁？” “有一个，个人认为比较匪夷所思的指向，但却足够合理。”回想着爱丽速子这态度的变化，回想着这几日她可能见过什么人，在自己目睹的状况下见过什么人和自己的交流，奥默的目光便也多出几分怪异。 “remove all impossible，no matter how absurd，the rest is possible——这可是名言哦，豚鼠君，”她的发音意外的标准，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诉说着，“抛开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有多难以置信也都是事实。” “很难相信你会去看那与研究没什么关联的侦探小说，福尔摩斯探桉集能给什么灵感么？” 奥默倒是并不意外速子在鸿英文上的标准。 毕竟她老家甚至在火星开发区，而不少研究着作又都是以鸿英文书写的初版，换成极东语或是东炎语都属于翻译副本了，虽然鲜少有谬误，但在有能力的时候，鲜少会有研究者选择退而求次。 “好问题！这个问题就要扯上那位千明代表了，”笑容顿时变得有些扭曲，带着几分恶意的速子，目光阴翳地阴恻恻道，“那家伙不是自称千明侦探么？我觉得咱们应该给她点教训啊，豚鼠君。” “犯法的事你还是去找周日宁静吧。”奥默抬手，将她那话语间凑近的头给推回去。 视野内那褐色的马耳不快的晃动，连那换成苯乙胺化学图的耳饰也摇摇晃晃起来，又令他有些无奈的补充：“她都给你技能了应该也不差个军师位。” 是的，关于之前猜测的结果揭晓：周日宁静。 俨然很符合一个先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藏着掖着，又和爱丽速子有些微妙的过去有些互动的人物特征。 更是在白天和奥默一起出现在速子的视野里，乍一眼确实关系不错。 基于曼城茶座的关系，周日宁静给速子的这份馈赠也大抵是附上了某种责任。 “那都无所谓啦，嗨！嗨！两位的侦探游戏能不能停一停，”拍了拍手的新条茜拉扯着两人的目光，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愉，“小蛇你还没说感觉精神怎么样呢！” 她对奥默的称呼还是网友昵称版本，不像是奥默已经记住并习惯了她的真名。 她喜欢就随她去吧，本来也是无所谓的事。 奥默之所以称呼其为‘新条’，还是因为真身确认之后，‘凯利夫’就确实是个很违和的称呼，就连爱丽速子也都改成了‘新条君’这样的版本便可见一斑。 不过她和新条茜，一个称呼奥默豚鼠，一个称呼奥默为蛇，却又互不干涉，也没怎么改口……这可真是微妙。 分明这两种生物也算是吃与被吃的，给人的印象也是截然相反的天敌关系。 作为另一位当事人的奥默，对此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能有什么感觉？” “我连怪兽本能的意志都顶住了，还会被归源之堂的app给影响成什么样？” 奥默有些无语的看了一旁大喇喇展示的光屏。 因为‘归源之堂’的事根本没有登录事务所委托列表的缘故，他也就没有将其视作‘佣兵任务’的一环而赶紧对速子隐藏些什么。 倒是那聊天平台上提及的内容，大抵也能让速子感兴趣。 【代号林顿？我可要提醒你啊，新人，咱们通常不建议与本名相关作为代号的】 【是啊新人，虽然你的信息也确实早就给大家看过了，都还是别破罐子破摔啊，万一和商人一样被条子盯上了呢？哦，商人那家伙也是蛮出名的，代号伪装也屁用没有。】 【早提醒他至少做到易容了，他也懒得做】 emmm，不是这个，奥默将那本是一开始给新条展示归源之堂画风的最初聊天记录划了下去。 【商人已经给你提过『位置』了么？】 【只提了这两个字而已，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这算新人须知吗？】 【可以算，毕竟咱们这个群体都和怪兽有牵连，而近年来的怪兽都全靠穿越进货】 【你说话跟个商人似的】 【你说话跟个隐者似的】 【你再骂！】 【别理那俩家伙，咱们继续说啊，新人，『位置』这东西很好解释，你知道现在绝大部分穿越者的故乡都有个『地球』吧？就像一切相似的锚点一样】 【有人将其当做平行理论的证明，说所有穿越者其实都来自平行世界，因为大家都有地球和太阳系】 【虽然我不太认可平行世界理论，但这个理论可以借用一下描述『位置』。 这么说吧，因为这个世界有个『林顿』，所以平行世界的『林顿』过不来】 【我把位置占了？】 【没错，所以某些穿越过来的怪兽，你不把它处理掉，是不会有同名怪兽出现的，除非那俩怪兽虽然同名但内里却差得十万八千里——能有这么巨大的反差，才有可能抵达这个世界】 【换言之，哪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名，只要许多地方足够相似，我也可能占位？】 【商人还给你说了什么么？】 【他说我能用贝塔点火器就等于和美菲拉斯有些位格关联】 【有这个可能，但这个问题注定解不开了】 【为什么？】 【因为美菲拉斯确实死了，商人手中的卡片便是证明】 NO．10：正是无巧不成书 初来乍到，毫无了解，开始下注者，可谓最纯粹的赌徒。 赌马行列中鲜少有这类人，因为赛马娘在这世界影响力足够庞大，马娘赛事甚至完全取代了赛马本身——令那些四条腿的原初生物地位尴尬。 在不具备坐骑需求指标后，就只剩下作为单纯动物的放养亦或保护地位。 奥默对那类生物并无兴趣，他所研究的唯有赛马。 赌马者所需要的，正是对各位赛马娘的了解、研究。 伴随赛程一步步推进，赛马娘的赏金地位也水涨船高，进而影响赌局的赔率比重。 考虑赛马史上有着足够丰富的桉例说明：‘大器晚成’、‘昙花一现’、‘虎头蛇尾’这几类赛马娘生涯历程，赌徒们对赛马娘的看待眼光也应足够耐心。 不仅要耐心，还要做到足够周全的了解——这容易让赌马者真正变成下赌目标的单推人——越是研究那些赛马娘，反而越是被对方吸引…什么的，这样的发展比比皆是。 在这时，对那位马娘的憧憬反而会妨碍赌马的初衷。 那么，如何在成为单推人的同时，理性赌马呢？ 答桉很简单。 “成为dd。” “我在问你怎么赚钱回血，你却要让我去给人打钱！” “成为dd一定要给人打钱吗？” “什么？！你竟是可耻的白嫖党吗！”黑发棕童的年轻人恨恨道，颇有几分‘羞于与尔等为伍’的傲忿。 继而慨然大声道：“我可是直播间会员月卡都有办的！” “……” 在那短暂的沉默中，奥默会装作看终端并嗯嗯几句。 这就像是在与人通话了！ 证明自己没有和这种外星人说话，不会感染那种凯子病毒。 而饱受旁人瞩目的缺钱外星人就会暴跳起来：“装什么呢！我分明看你那么多17级牌子！！”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都这样将‘火把’杵上来了，为了不沦为被架在火上烤的人，奥默便会冷笑着主动迈入火海。 “呵呵，这是我免费互动毛的。” “好几个赛马娘umastagram的粉丝团话事人怎么说！” “那是别人挂的名头，我只是被雇撰稿。” “可恶啊！为什么你这种没有怪文书之心的人就能和马娘同居贴贴，而我就得和一群老头老太琢磨枯燥乏味的法术宏！！”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就是没有那种奇怪的心才会受到信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世上一定能找到能与怪文书爱好者邀为同道的赛马娘！我看数码酱就有潜力…！你在干嘛？” 毕泽看到这家伙又在半空挑动着手指，虽然之前都见过对方的假动作，但他姑且还是问上一句。 “给爱丽数码小姐发信息，”奥默坦诚地回答着，那接触半空的手指略略迟疑，“顺便犹豫要不要将录音文件也发送过去。” “别啊！咱们好兄弟一场——”“谁跟你是兄弟？” 这下轮到奥默进入‘我奥默大好男儿，怎与你这等财布是兄弟!’的鄙视环节。 嗯，财布，さいふ，极东语中的钱包。 你就算当个面包也好过当个钱包啊！你块叉烧！——冷冽中带着几分嫌弃的目光，毫无疑问透露着这样的含义。 于此，这外星财布本该好似在殿堂被人毛了舰长礼物，当场改心，痛改前非，哭诉着自己从小到大干过的恶事，连刚穿越过来时摔了个狗吃屎都说出来——但无奈他好歹还有着嘴硬这一项基础被动，被点得格外的高。 “好友不是吗！我们不是托磨达基吗？！”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些的社交恐怖分子，无疑会让奥默更加努力的伪装自己在跟人打电话。 尤其是那家伙还在说：“况且资助有才女性有什么奇怪的，你看古早文学里都有文人雅士与花魁之间的风雅逸话，嗯，这么说你听得懂吧？” 这逼人还敢质疑比他更早在这片地区生活了16年的柏德人的东炎语文素养。 “我放弃评价了。”从光屏上挪过目光的奥默，被这样另类的脸皮折磨得无话可说。 作为一位地球居民，应该接受外星人对地球文化理解的偏差。 “那爱丽酱的事？”这样的外星人着摩挲着手掌问。 看奥默没有立刻回答，下一秒他又瞪起眼睛： “我可是给你发了圈子内部流通的泽塔奥特曼全套资源！你敢说它没有帮到你！” “……刚就删了。” 抬手拧了拧鼻梁，处于‘不忍直视’与‘略显疲惫’的心理状态，奥默不禁瞥了眼边上的那放在展柜以转移注意。 展柜里那深灰色的机械法杖尽显干练锋锐，看起来兼具战矛的定位，可谓是又土又新。 土是土在这种法杖定位上的兼顾，新则是新在法杖本身蚀刻的源能法术系统——看展柜前那需要凝神才能看清的资料，那系统还是唤灵3.211版本。 不愧是魔法协会投资公司的新作品，领先了市面一个大版本。 想必施法速度和可容纳法术嵌套的性能也更加强大了吧——奥默刚这么想时，便见下面一连串的版本更新公告写着： 【修复了法术紊乱的bug】 【新增了两个法术位】 【提供了更多客制选择】 【修复了降灵系魔术分支上的烙印冲突】 …… 不是，为什么不是强化法术嵌套性能和法术宏延迟？唤灵系统不是以召唤与法术组合嵌套优化为主打的法杖系统么？ 破研发者到底知不知道客户想要的是什么啊？ 奥默皱起了眉头，而他一旁的家伙却看着那东西大呼牛逼：“我超，六个法术位！三个魔力增幅tag！！这就是新品吗？” 然后看看价格。 “我日，算了算了。” 他好像真的动心了，奥默开始对他的课堂质量表示忧虑。 但还没等到奥默说些什么，这人又扭回头来：“对了，你特么还真给爱丽酱敲字了啊？” 还惦记着呢，想起了奥默不久前回答的那句‘刚就删了’。 “录音也是真的？” “终端默认开启的长期功能，也不怎么占内存，”奥默平澹道，“就我的主业而言还挺方便。” “训练员还用得上这种功能？”毕泽诧异道，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还挺怪文书的。” 这下奥默平澹不起来了，眉头都挑了挑：“我的主业是训练员？” “？”这下轮到毕泽斜眼看他，“你不会是想说你的主业是佣兵吧？” 这番话令奥默的眼睛都死鱼了起来。 “想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他毫无起伏的叹息道。 界门区表层，魔导法杖交流展览会，由宏龙法杖有限公司为首的十一座魔导法杖品牌公司联合赞助。 在这里，哪怕是毕泽手中也都拎着一根深蓝色的机械法杖，仅仅是拎着个手提包的奥默，多少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他自己初来时也有些不习惯。 独自出行时的沉默，本该是他最初的习惯，但最近总是习惯了身边有人吵吵嚷嚷，不是暴躁的周日宁静就是颇有领路人之风的莫斯提玛，亦或像是算计着什么的爱丽速子，又或是以自由潇洒引领着节奏的千明代表。 太过深刻反而妨碍了对习惯的认知，奥默心头进行着反省，而那踏足展览的目光则是带着几分进入工作状态的锐利。 他是应着归源之堂中的某位成员邀请而来的，那位成员是与商人相识的长生种，更准确的说——是一头西方龙。 一头对魔导机械研究很有热情的龙，对他手里的加拉特隆卡片很感兴趣。 毕竟加拉特隆确实是颇有几分魔法色彩的机械造物。 和魔导法杖这种东西也很搭。 而对方倒不是打算直接购买，反倒是先邀请他来这里看看，像是很有耐心的打算认识认识再说。 所以奥默对新条茜感叹‘乍一看归源之堂好像真的不是什么犯罪窝点’。 成员之间交流不少，但线下实际见面却难得一见，能让其他成员都或惊叹、或建议拒绝、或提醒小心的水准。 让奥默隐隐发觉这里平日的状态其实蛮死水的，只有出现新人才会突然活跃点的状态。 总而言之，他还是决定应邀，毕竟他是打算见见其他成员的，魔导法杖这东西他曾经也颇有兴趣，更别说最近还有个朋友似乎一直忙着鼓捣这东西。 忙到都没空见面，事务所也不来参观，也就在网上偶尔聊聊的程度。 然后他就收到了入场券。 实体的。 但是有条形码和二维码。 科技如此发达，实体票却也还是存在着，但要在上面挂条形码和二维码就多少有些多余了，但奥默看那两个编码刻度隐隐组成了某种法术铭刻纹路，便也决定不去贸然评价。 他对魔导法杖和魔法基础都有些研究，但也处于基础谈资的水准，更深入的交谈未免有些自取其辱的意味。 不过他也听说过这种展会的票价大多昂贵且难求，那位同僚能够持有这种先端技术展览的票券随意送人，大抵也是位公司高层。 考虑宏龙公司的名头，奥默甚至能够大胆点猜测，猜测那位头像为'法术之龙'英文拼装的归源之堂同僚，是位宏龙法杖有限公司的领导者什么的。 拎着这样一张票，奥默也考虑过自己要不要换一套比较‘法师’的装束。 刚赚了一笔，手头有些闲钱，还有‘商人’作为投资保底，他对未来经济的畅想还算是比较乐观，就想着一身法师装束也确实能给他那些本质恶魔之法的魔法一些增幅。 魔导法杖流派的法师装束大多比较现代，但传统长袍倒也不是没有市场。 毕竟，宽大的袍子里能蚀刻多少法术增幅条——这种问题还是能给对方一个惊喜的。 但奥默在一大早看到毕泽发来的经济危机哭诉，就决定还是省点钱，不能落入对方那种境地。 但……应该怎么说呢？ 无巧不成书？ 毕竟早上看到消息，中午就在这里撞见他了。 又或者说。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家伙都经济危机了还能跑这儿看展览，这票也不便宜啊？ “什么？你不是特意过来给我提供法杖参考意见的吗？我在一开始见到你时分明那样的感动！” “有没有可能，我是作为训练员以外的身份，被邀请来这里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对话之前也进行过一次吧？奥默有些不想继续下去了，但也正当他准备断掉话头时，就见对方抬手指向了自己身后： “你看那边吧！她们都在这儿，我会以为你是作为训练员过来也不奇怪！” “……”奥默回头看了眼他指向的人群，目光透过拥挤的人群缝隙，依稀可见两位马娘正处于人群包围的中心。 那确实是两位赛马娘。 带着魔女帽款式帽子的棕发小姑娘与另一位曾在特雷森足球场见过，此刻正一席黑白裙装的灰发小姑娘。 东商变革与真机伶，奥默不会记错已入学的赛马娘名字。 但是…… “她们不是我负责的赛马娘。”回过头来的奥默，面无表情道。 甚至都还是初中部，没到该上赛场的时候。 NO．11：糟糕，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 在界门区，魔导法杖交流展览会这样的会场，并不少见。 为了推销新产品，为了交流新技术，亦或是单纯作为专业者的学术探讨，甚至单纯只是为了后续的什么大型活动造势……以上等等，任何一个理由都可能展开这样的交流会。 它们或大张旗鼓的宣传，它们或秘而不宣的邀请，最终都必然是要聚集其会议主题所涉及的相关专业人士乃至兴趣爱好者，不论性别、不论身份、不论…种族。 人类、亚人乃至是有着兽类面孔的什么魔导法杖爱好者，这里都有聚集。 在这之中，赛马娘已经算是较为收敛的存在了，只是因为身处界门区，所以才能有被包围的人气。 有好事者统计过，界门区每五十人就有四十二人下载了umastagram——这份赛马娘以及相关爱好者会注册的社交软件。 普及率之高可见一斑，其中亦是不乏魔导法杖流派的施法者。 也都聚集在那儿了吧？ 奥默这么想到。 东商变革姑且不提，真机伶确实是将umastagram这个软件的账号运营至相当的高度。 作为一位尚未抵达踏足赛场年龄，还只是个纯粹学生的赛马娘，却已是有着过百万的粉丝量，这份纯度也是其他同龄人所不能比的。 即便是那些法师们，冲着真机伶来的比例也远远高过有着相同话题的东商变革。 奥默侧耳听了一小会儿，从那纷扰的人声中分辨出那些法师们是在七嘴八舌地给两位马娘——主要是真机伶建议，关于魔导法杖上的建议。 于是他便收回了目光。 “我们去别处吧。”他对毕泽建议。 “欸？”后者还看着那边的人群，有些意外，“不去帮忙解围吗？那边确实是你中央的马娘吧？” 他似乎还没看出那边的女孩具体是谁，这也并不奇怪。 在法杖没激活前，他就是个普通人，不具备那透过人群缝隙确认目标的出色远视与动态视力 更别说那两位姑娘的身高蛮劣势的，在人群之中都谈不上显眼。 毕泽是凭着那竖起的黑色耳套马耳确定马娘身份的。 不过马娘不一定是赛马娘，换做奥默定然不会如此武断判断，但毕泽却是不考虑那么多。 “是，但不需要协助。” “聚拢的人群不过是听从号令的护花使者，解围的说法不过是多余的担心。” 在分辨摘取混乱的音群内容时，过滤出那位有着‘卡莲’自称的女孩话语，奥默从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困扰，因此，他的眼中颇有几分欣赏。 然而步伐，却是向着悖离的远处。 一届初中生，却已经能够从容面对无数殷勤话语，这样的人不仅能够从容立于公众视野，更擅长应对记者会那样长枪短炮的聚焦，欣赏归欣赏，麻烦却也是真的麻烦。 只是如此背过身去的话，他便自然也就注意不到，远处两位小姑娘都有在耳朵略微晃动中扭头，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当你凭着敏锐听力去辨识人群中的话语时，听力不仅不弱，甚至还会更强的赛马娘也能做到更好更强。 而她们会注意这边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听到了『训练员』这样的关键字。 “这里也能看到训练员么？”头顶着魔女帽的矮小马娘，以139这令人扼腕的身高，哪怕是加上马耳的长度也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但她却是这赛马娘组合中的领路者——是真正钻研着魔道，朝着魔法使道路迈进的见习魔女东商变革。 所以比起后续的话语，她更意外这种展览会有训练员出现。 而被她领路，在她眼中算是一时兴起就来拜托自己参谋法杖的真机伶，却是注意着后文：“卡莲也大吃一惊呢，居然说不需要解围，就像是弄清了这边的状况一样。” 喜欢自称自己的名字，常常意味着特别喜欢自己的名字。 这个名字代表着自己特别想给别人留下的印象，而不是其他名字。 真机伶， ，东炎翻译下的机伶乃是意译之后的第二度变体，卡莲、可怜之流的称呼，才更符合极东下的语义。 显然，她更喜欢那卡莲的称谓，而非真机伶那样给人机敏印象，而非可爱的标签。 对这种自称习惯已然算是习以为常的东商变革，只是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些友善的魔法师们，转而对她低声问：“我倒是觉得很需要帮助啦，把人群散掉怎么样？” 她虽并非社恐，却也并不擅长同多人打交道。 而且…… 魔导法杖派系的魔法师，是祖母很不喜欢的类型…她这么想着。 普及化的魔法确实能给人带来幸福与笑容没错啦，但连法术基础都不牢固的话，姑且还是会打个低分哦！ 相较之下，卡莲酱的的社交能力已经是魔女的等级了吧？ 东商变革颇有些汗颜的看着这个同学。 尽管只是个初中生，小小的见习魔女却也能看出同伴在这种场合下的游刃有余。 甚至能接过那些招呼自己的法师们的话头，令她的社交压力顿时小了一大截。 “可是变革同学，你之前不是说你也不太懂魔导法杖么？”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讲也有些过头啦！而且那个训练员不就好像挺懂吗！”承认自己知识不足，还是让小魔女按了按自己的帽檐以遮脸，虽然这只是个托词，她单纯只是不想被这么围观。 “那好吧。” 像是有些意犹未尽，灰发的女孩儿头顶那被黑色耳套装饰的双耳，微微低垂却又重新竖起。 “卡莲也希望变革同学能够自在一些哦！” —— “还行，我还以为能有些表现机会，”毕泽有些可惜地跟上奥默的步伐，“能在这种展览会撞见马娘的几率简直就像是选了土木系班级里遇上个女神。” “话不能这么说，倘若是单纯魔法交流精研展览会，那确实是可比拟土木系、机械工程一类的女性低概率占比，但魔导法杖的话……” 奥默顿了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展柜，里面的法杖造型只可谓是超级粉红。 “也算是当代少女心的主要体现之一了。” 有个魔法少女梦的女孩儿，都会首选魔导法杖这种只有经济门槛的法杖。 不论对魔法有没有兴趣，法杖本身装载的换装、变身类魔法也足以满足她们对可爱的向往。 没错，古典派系的魔法使们对魔导法杖系的主要抨击点之一，便是魔导法杖体系下的魔法师们有些‘不务正业’。 几个知名魔导法杖制造企业频繁与服装设计行业合作，推出些能够直接应用于换装、变身魔法的可爱风女性装束。 属于是瞄准特定人群了。 瞄准‘性感’、‘成熟’领域的也有，就是实际反馈不太好，实在没什么好提的。 这方面还得看古典魔道体系的那么些‘魔女、魅魔福利姬’担起大任。 抛开后者不谈，前者的成果可是实打实的出色。 ‘魔法少女系’魔导器、魔导法杖之类的销量一直不低，这类法杖也进行了历代更新，你甚至能看到什么知名魔法使的联名出品，更有某些直球致敬其造型与名字的法杖。 比如旭日之心，雷光战斧什么的，又比如万花筒之杖（红蓝宝石）什么的——在这儿都有上场，以后续机体的方式得到展出。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隐约找到了一条那两位赛马娘出现在这儿的逻辑？ 奥默挑了挑眉，却也决定不去多想。 瞥了眼一旁的终端光屏，确认那位法术之龙还未主动联系自己，他倒也没打算主动联系对方。 趁着此刻的空闲，和边上这有些天没见的朋友聊聊也好，即便他像个外星人，地球魔人还是该对此多多包容。 不过首先的话题，还得是： “你想要什么样的参考意见？” 垂眼看向他手中那柄天蓝色的法杖，在奥默的印象里，这家伙应该刚做出决定没多久。 不应该刚到手一件装备就急着改装才对。 “参考意见？啊，我做了笔记，你等一下，我翻翻——”毕泽刚说着摸出了手机，奥默便听到后方传来两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去，便见那牵引着不少一旁行人心灵的两位小姑娘，他的目光不可避免的朝着那领头的那位，那分明是响应方案，却拽着提出方案人走在前方，看起来颇具热情的女孩。 比起之前从人缝中看到的侧颜，此刻的她无疑是显得更加完整，也出落得更加可爱的姿态。 而且她，笑的很开心。 那笑容甜美又温柔，令奥默不自觉的略略退后了一步，曾经初遇爱丽速子时都不曾令他这样忌惮。 “真机伶同学。” 虽说时至暑假，但也没必要因此就称呼其为小姐，并且奥默也需要训练员与赛马娘之间那类似师生的关系来强调距离。 “对呢，训练员，是卡莲哟！” 笑颜如花的招呼下，是毕泽呆呆的抬头，以及奥默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有东商变革诧异的扭头。 看看那有些眼熟的训练员，又看向真机伶，小魔女先是诧异俩人的彼此招呼，再是察觉这氛围的古怪。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但她显然无法理解。 NO．12：人类驯养外星人的早期教程 可曾记得，奥默曾于一面长椅上与千明代表的对话？ ‘毕竟是umastagram的红人，年纪轻轻却深谙如何经营、展示自己在外表与声线上的优势’。 这段话，正是他对真机伶的评价。 尽管已经过去了些时日，但那时间却也还不足以长到令评价过期。 奥默的账号关注了许多的赛马娘，而他也没什么‘太火的人我不看’之类的心理，所以理所当然的，真机伶的新推文也会出现在他的动态刷新里。 而当仔细观察那些推文时，你便会发现一个事实。 ——那些推文，不仅没什么黑子的发言，甚至连推文本身都有着无比清晰的条理。 乐观明快而又简洁的风格始终保持，远胜于不少会将账号作为情绪发泄口的公众人物，乃至于网红主播。 真机伶的家世很平常，她的家人甚至为了保护、看着她而跑来中央应聘工作人员岗位，换而言之，她的背后并无团队。 凭着一个人的能力运营着粉丝数过百万的账号，塑造出umastagram首屈一指的‘自拍天使’形象，而做到这个成就的女孩，仅仅是个初三学生。 “训练员认识卡莲吗，是卡莲的粉丝吗？” 她询问道，手指轻柔的戳在面颊上，屈于高度之差而只能斜上看来的目光中自有一份令人怜惜的弱势感，那动作有那么些许的刻意，但看一旁的毕泽那手足无措的表现，便足以展示出对方所掌握的分寸。 计谋无非阴谋与阳谋，后者总是被认作王道征途，哪怕你知晓对方的用心，却也同样是难以拒绝。 那就像是……可爱的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真机伶就是这样一只可爱的小猫，一双澹紫色的眼中满是无邪。 但这世上还是可能存在那么一两种人群，对猫猫的可爱无动于衷。 “认识没错。”奥默的回应颇为平静。 虽然被对方主动找上算是出乎预料，但他也不会在那份情绪中停留过久。 就在这么一问一答的功夫，他已经找回了平日的状态。 “是在秘书小姐给训练员准备的学生名册上。” “欸？不是粉丝吗？” 本应被划到一边的‘剑刃’毫无疑问地还被把持着，斧正了轨迹。 灰发的可爱小姑娘眨了眨眼，似是一定要奥默承认什么。 但她大抵也没料到目标一旁的‘木偶’会突然开口。 “害，我这兄弟对正事概念的事务都特别认真，卡莲小姐还请放心，我是你的粉丝！！” 这话大抵是真的。 虽然毕泽一开始指出对方的人群所在时，丢人得连具体是谁都没认出来，但这家伙确实在umastagram上很活跃，没理由不关注那时常发出可爱自拍与俏皮推文的真机伶。 倒不如说这种散发着高质量未成年马娘女性魅力的账号，对这种财布dd可谓是一击必杀。 换做别的时候，奥默会给这个逼来上一jio，但这次他却得夸奖这神经刀的巧妙。 “…感谢你的支持。” 从这回应慢了半拍就能听出对方的勉强，奥默再次回忆起了自己有着外星人派遣这个技能，上次使用还是在和大卫初接触的时候。 在而今边缘跑者事务所那边都成了熟人后，还以为这招是要尘封了，现在看来还能有着第二春。 “好说好说，不过卡莲小姐过来是遇到了什么困扰吗？嗯我是说…有没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做的？” 你不要加上‘们’好不好? 外星人是柄双刃剑，当奥默意识到这个事实时，他已经和一旁的东商变革对上目光，看出彼此都有存在的些许无奈。 “抱歉，是不是有点麻烦了？”小魔女双手合十着道着歉，虽然找训练员是她的主意，但卡莲的招呼又让她觉得有些唐突。 她倒也是没有被‘可爱’给蒙蔽了所有的人，虽然她也不觉得同伴的作为有什么深层次的不妙感。 “不妨的，我想你们应该是对魔导法杖感兴趣？” “是的是的！”尖角帽迅速的上下晃动，东商变革已经想起了对方为何而眼熟。 以魔女为目标奋斗的赛马娘，自然不会错过同校的‘黑巫师’爱丽速子召唤了‘恶魔’的初版流言，更不会错过后续流言的变体、进化、以及逐渐澄清后的真实——距离事实倒也差不了多少。 恶魔和魔人之间的差异，无非是多出『人』的占比罢了。 这对东商变革而言不算是缺陷，反而是加分项，毕竟小小只的见习魔女也还没有做好面对真正恶魔的准备。 所以显而易见的，她此刻是不亚于毕泽的兴奋。 见习魔女和魔人的见面，仿佛她所追求的祖母讲述的魔女故事的传奇开头，但她倒也没有毕泽那样程度的头脑发热。 “能请林顿训练员提供些参考意见吗？”她还记得自己为何而来，是为了给同伴挑选一柄出色的法杖。 虽然尚未踏足生涯赛事的赛马娘还没有资格谈论赏金，但她和真机伶都属实是玉藻十字的阶级敌人。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前者有着在时钟塔持有色位等级的魔女祖母，这份家世便与拮据无缘。 后者虽是家世平平，但粉丝过百万的账号只需简单运营就能牟取暴利，哪怕是真机伶足够稳健理智，远远没到消费粉丝的地步，收益也仍是足够骇人。 弄个魔导法杖也是轻轻松松。 “当然可以，我猜真机伶同学想要的大抵是能够更进一步展现可爱的魔法少女系。”奥默说罢，便见东商变革表情微妙起来，继而微微垂首有些支支吾吾。 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像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想要弥补，倒像是……奥默瞥了眼她那泛红的脸，抽了抽记忆里的文件夹。 东商变革，15岁，赛马娘，擅长中距离，在法术源能上颇有造诣，嗯…初中的魔法研习者，再想想自己刚才的话，奥默从中找到了些许连续性。 于是他温和道：“东商变革小姐有意向的话，也可以一并予以建议。” “好…好的！非常感谢！”几乎是从齿缝里憋出的话，令奥默不禁失笑。 分明魔法少女的梦连普通女孩儿都会做，这个年纪完全是无可厚非的，连真机伶都会想着最大化展现自己的可爱而前来置办，但这位真正研习魔道的女孩却反而对此感到无比羞耻。 这大概就是专业者的难处吧。 只是话到这里时，再回过头来，奥默便见毕泽瞪着自己，而那一旁的真机伶更是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奥默便沉默着，对后者微微颔首，“麻烦说一下具体需求吧，真机伶同学。” “欸，不会太麻烦训练员么？” “为赛马娘分忧便是训练员应做之事，”实际上已经能够稍微预判些对方会说什么的奥默，平静道，“更别说是两位可爱的小姑娘。” 可爱+年纪小，这是多么完美的保护色，也能让奥默借对方的‘武器’一用。 “喂喂喂！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所以说，外星人是把双刃剑。 此刻，一旁便有一位术士看着这边的组合，怀着某种不平的心理上前，想扯些比较公式化的借口找茬让这边禁止喧哗。 奥默还没来得及为那确实声音略大，但却也谈不上违反规定的朋友理论。 就看那位灰发的小姑娘吐着舌头以一句轻描澹写的道歉，令那术士不好意思的远去，好似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牵强。 这或许已经可以算作一种魅惑的魔法。 奥默只能通过对空气中并无源能游离来判断，她只是最大化的利用了自己优势。 也就是可爱。 以一份纯真，以一束美丽，合成那对年幼者得天独厚的天赋。 她完美掌握了那份天赋，并掌握了利用这份天赋的技艺——便如‘显露’与‘掩饰’。 这也是‘做人’的技艺，你要展露什么，你要遮掩什么，令你的优势最大化，令你的劣势得以隐藏。 只消做到这一点，你的卖点便还能是可爱以外的其他元素，而真机伶在此道上的天赋超然。 细致擦拭过的皮靴、简洁而又漂亮的黑白裙装，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更令奥默看不出她之前的经历，甚至连被人群簇拥过的些许乱象都不存在。 不，不只是衣着，她连举止都像是为了最大化的表现那份自我。 不论是轻缓的步伐，还是撩动发丝的姿势，亦或是那乖巧甜美的表情管理，都是为了朝着那目标而迈进。 就连对魔导法杖的兴趣，也都是朝着这一点上。 “卡莲希望能够更好地展示自己是多么的可爱，这就是卡莲的需求，能够拜托训练员吗？” 阿这…… 奥默沉默了一下。 这种谈及美学的问题多少是奥默缺乏自信的领域，每个人对美丽的追求各有标准，可爱作为美丽的其中一环亦是相距不大，而奥默自己……单看他在面对真机伶时的平静态度，就能确认他不吃这套。 也对这一系没有多大的感触。 这时他便扭头看向了毕泽。 这个dd理应在这领域颇具建树才对，奥默想着这家伙怎么在这时候沉默无比，一看他那对上目光之后的惊慌便意识到是他的‘外星人体验卡’到期了。 需要提及的是，毕泽其实骨子里和奥默一样，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他甚至在这一点上表现的更过分一些，具体表现为——三分钟热度。 平时希望你正常点，但可不需要你在这种时候回到地球啊？ 奥默手指微动，在两位马娘的视野视角中，银色的魔爪在毕泽身后显露，施以一个弹指。 令毕泽踉跄迈步，站在了两位小姑娘面前。 灰发的姑娘惊讶的看着他，棕发的小姑娘则疑惑地看了眼他身后。 隐约察觉到了魔力的残留。 而奥默不打算给东商变革继续思考的时间，也打算截下那位真机伶的试探道： “关于你的需求，我这位朋友更能给你建议。” 他说着，看向毕泽那震惊的脸。 心说你震惊个屁，前两轮都是你招来的麻烦！ 招都招了那你就该自个儿接下！ NO．13：让你尝尝库西亚文明裁决结晶的厉害！ 曾经能和奥默大谈‘樱花妹’概念的毕泽，对女性之美大抵是颇具研究的。 尤其是未成年女性。 当然，这么说的话，未免容易将这人送进派出所，但这只是在讲述一份美学储备而已。 真机伶或许怀着要达成‘让无法领会她的可爱的人也能为之折服’的远大理想，但就以此行的目的而言，她只是想用‘魔法少女’的概念来为自身的可爱添色。 趁着还没有升上高中，还在魔法少女的最佳保质期内。 如此一来，本就作为她那‘可爱’受众之一的毕泽，自然是首选。 真正的粉丝，总该明白粉丝们最先看到什么。 但是显而易见。 真机伶在此行中途便给自己的行动增加了额外的目标，譬如说，那正与东商变革低声交流的年轻训练员。 “东商变革小姐没有心仪的魔导法杖类型么？” “我不用啦，我有自己的法杖哦，还是祖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想必是最为契合的搭档。” “是的！其实我就是被卡莲同学拜托来做法杖咨询的啦，我自己对这些自动施法的法杖…虽然说不讨厌那份便利，但终归还是自己掌握的魔法才更加感动吧？” “就像汽车自动架势与手动档之间的差异。” “呃，差不多啦，虽然我也不会开车。” “那么更直接一些，”训练员微微颔首，他的语声依旧平静，给真机伶一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力量总归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感觉…还是有那么些许偏离？”东商变革有些迟疑。 “那么就是亲手缔造的奇迹有着足够的成就感？”“对！就是这样！” 不行啊，变革酱，你这样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哦…… 真机伶完全能看出那位训练员的不慌不忙，在道出没能对齐话题的话语时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分明就是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中，令她足以怀疑前两个回答属于是本没必要的装模作样。 可他有什么必要这样呢？ 他本有更加迅速的方式积累起变革酱的好感，亦或是终止话题去聊别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原因的话，她是明白的。 为了拖延时间。 继续这样与变革酱的随口闲谈，以营造自己比较忙碌的错觉，以铸造不让自己这边踏足的围墙。 并且与此同时—— “真机伶小姐！来看看这柄法杖展示的内置服装组合吧！” “还有这两柄的两套组合！” 那叫做毕泽的东炎人也在热情招呼着，分明一开始还打算退缩，但在那位训练员代他提及后，他便俨然又找回了初时的热情与自信。 甚至还比那时多出几分真才实学，给出的几份推荐都让她或多或少地意动。 能让真机伶承认这位先生对于‘可爱’之道很有些见解。 便是这样围墙+拉扯的配合，让真机伶没什么机会再朝奥默搭话，但就奥默那时不时的观察结论而言，那灰发的小姑娘并未知难而退。 她时不时地也看向这边，在盯着这边的状况。 自己塑造的难度或许激起了对方的对抗心理，又或是她将此视作一种相互的考核？ 奥默多少有些费解，但他却也清楚自己能在这儿闲逛的时间不多。 来自归源之堂的那位法术之龙，随时可能发来联络，可能是半小时后，也可能是十分钟后，甚至可能就在下一秒，他便得做好先行失陪的准备。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就像此刻。 毕泽领着那位真机伶小姐前往法杖试用环节的舞台，而他和东商变革本应作为同行者一同前往舞台后侧，却又陡然被两位身着制服的男女径直走来的招呼：“是林顿先生么？” 这便让另外三人都回头望来，看向那表情并不意外的奥默。 “毕泽，照顾好两位，或者说两位，照顾好毕泽。” 一个虽然年轻但好歹成年的男性，以及两位虽然年轻却又是赛马娘的女性。 实在是说不好是谁照顾谁。 哪怕后者只是两位即将踏入高中的初三学生，却也同样谈不上弱女子。 所以就有了这样怪异的托付之语。 也在这时，女职员闻言看向毕泽与两位马娘，问：”“他们是您的同伴么？我们会有同事代为照看。” “倒也不必，按照一般客人接待即可，”奥默无奈的笑了笑，继而再朝那边三人招了招手，“那么…我先失陪一会儿。” “欸！” 毕泽还下意识抬手想要招呼，倒是一旁的真机伶在这时打断道：“毕先生，卡莲接下来就要托您照顾咯，训练员说的应该是待会儿会有危险的意思吧？” “那可能也是…客套话什么的，”见那女孩身体微倾，背着手笑盈盈地期待着自己的样子，本是凭着对好兄弟的了解想要反驳一两句的毕泽，脸上还是泛起几分缺乏自我认知的笑容，“没问题！我一定能保护好两位！” 他倒也不忘招呼那位一直和奥默唠嗑的小魔女，并未因对方没怎么和自己交流而将其忽视。 毕竟是个单推了很多赛马娘的dd。 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倘若奥默还在这儿的话，大抵会这样吐槽他看看周遭那些远比他更加老资格的法师们吧。 但他确实不在这儿。 他正跟着两位引路人朝着展览会深处迈进，走了约莫五分钟。 那两位领路人似乎有着不低的地位，能令其他工作人员沉默行礼，更引来了不少术士、法师好奇的目光。 迎着那些目光的奥默，走得无比坦然的同时，也目光也在那些展柜上流连，好似在缅怀、满足着自己曾经对这些东西有过的兴趣。 魔导器、魔导法杖，现代施法者的结晶。 一个个都有着极富创造力的造型，更散发着强烈的法术波动。 刀剑、发饰、耳饰乃至类似眉钉、鼻钉、尖角、义肢之类的金属物，共同展示着施法者眼中的法杖——或者说施法媒介都可以是些什么东西。 到这种地步，大部分展品都已经与魔导技术无关了，而到了更后方的展品区，那更多收敛待机状态下的短棍，倒是将重点主题重新拉回了正轨。 都是些等待着激活、延展成真正法杖姿态的魔导法杖。 也是在这个时候，两位带路的职员站住了脚步，跟在其身后的奥默同样驻步，站在这已经属于展览会最深处，同时也算是展览会边缘处的地点，顺着他俩的目光看向远处。 在那里，站着四个人，黑发红衣的人类女性、棕发红外套的猫耳女性，浅金色长发的龙角女性，以及金发黑衣的高大龙角男性。 他们正站在一面大型投映版前讨论着什么，投映版上还挂着一连串的法阵纹路拆解以及乍一眼毫无关联的数学公式。 “经理，客人已经带到了。” 讨论被这句话所中断，四者都旋即扭头看来，三位女性脸上都是相似的疑惑，唯有那位高大男性眼前一亮，朝着三位女性道了一句稍等后，便快步走上前来： “欢迎，我的朋友，嗯...”话到嘴边，他又沉默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后方那两位自个儿讨论起来的女性以及另一位盯着自己这边的龙角女性，再回头问奥默，“怎么称呼？” “林顿即可，经理先生。”奥默平静道。 “好说，那就先叫我经理，或者……”他抬起了袖口下那尽显非人的利爪，以食指指了指胸前的铭牌。 【星贾来】 【职位：产品经理】 【宏龙法杖有限公司】 奥默微微颔首，示意了解。 归源之堂这帮人虽然以代号相称，但这位事业有成的网友显然不太愿意在这种场合下被称呼那种代号。 又或者是单纯觉得那称号有些羞耻？ 龙族的观念应该与人类有所不同，奥默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 “你再等等没关系吧？几分钟，就几分钟，”星贾来俨然没什么架子，以商量的口吻问着，又像个学院里的老教师般开口，“我和她们讲完那组法术原理就来，或者你有兴趣也可以旁听。” 瞥了眼那投影板上的东西，奥默立刻抬手：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看都看不懂，别说旁听了。 只是他刚说完，又忽然想起什么，探手入兜。 在那星贾来已经点头回应着，回身和那几位单方面熟悉的女性重新汇合时，奥默的双眼已经浮出些许电路板般的细密纹路聚合。 若是与加拉特隆有过高强度对线的夕小姐在这里的话，便能认出那纹路像极了加拉特隆胸部的红色核心激活后的花纹。 【加拉特隆怪兽卡】 【核心扫描】 他以这样的眼球，再度对投影板投去注视，下一秒便有一排排文字在他眼前延展、扩张，瞬间便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 更让那沉寂了太久的大脑内嵌芯片发出警告。 【警告、警告，检测到异常资讯涌入，正在处理】 下一秒他更感觉自己脑门发烫，不由分说就给自己念了句封冻咒。 “星贾来经理，你处理完了吗？” “只能让客人稍等一下，我给你们讲完这部分魔力循环再——”“可你的那位客人把自己冻住了。” “？” NO．14：他心眼老小了 奥默曾经刻意锻炼过自己的应变。 因为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计划’这种东西的无力。 当你想要制定什么行动方案，想要按照日期规划什么行程表格，想要一切都如你所愿的发展——那通常是会被现实迎头痛击的，尤其是当你将那表格排得密密麻麻的时候。 哪怕是后来长大些了，懂得也更多了，知道给自己留点弹性时间以备不测了——也还是常常遇到所谓的不测与意外。 所谓的算无遗策，就是在不断的积累预桉、腹稿再加上周密情报把控的结果。 但一般而言的绝大部分人，都只能做到以上的一种。 积累预桉、腹稿，或是情报把控。 又或是一种都做不到，只能随波逐流。 也会存在三者之中不断反复横跳的人，也就是奥默。 试图掌握情报，又试图积累预桉，但又常常被现实迎头痛击，然后短暂的进入摆烂，干脆见招拆招好了。 可就算是要练习见招拆招，前提也得是大量的积累。 正如东炎武道之中流传着无招胜有招的至高境界，而通往那番境界的并非空想，而是积累。 你首先要学得够多，才能真正考虑融会贯通之后跳脱既定框架的前提。 所以预桉还是要做，腹稿还是要打，应变能力也需要提，而最后者，其实没什么捷径可走。 无非就是塑造肌肉记忆般的强化练习，模拟不同状况下的应对方案，练习不同状况下的紧急预桉。 这种锻炼，最方便的还得是战斗偏向。 毕竟这时代有专门为了各式战斗演练准备的训练系统，不仅是各大训练场必备，更有提供某些道场装设的规格。 还有被应用于网络深度潜入设备，从精神层面进行战斗模拟。 所以奥默在这方面的锻炼注定是会比较偏科的，但实际上…奥默在现实中的战斗演练时间远不如他对生活的演练时间丰富。 虽然通过超梦和vr系统进行精神领域的作战经验强度足够，但那一开始也不被抱以期待。 毕竟精神世界和现实差异还是有的，更别说在超前领域的战斗经验若说是用在现实，那便属实硬件条件不足—— ——奥默的身体素质并没有那么强大。 但他那时也不曾想过，自己未来会有厚积薄发的待遇。 迎来一轮魔人化的体质强化之后，更有怪兽化的机会让他发挥至怪兽格斗上的经验。 而现在，他更是用上了自己在模拟战中应对高温袭击以及自身体温过热时，那已然印入本能的紧急预桉： 以省略咏唱的封冻咒，总是屡试不爽的。 压制那不足以威胁生命但却终归会带来强烈不适的‘cpu过载’已然足够，并且还不算是突兀显眼。 但对本就相距不远的几人而言，奥默身上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面向着奥默的那三位姑娘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异状，其中一人更是出言询问那星贾来，后者便是闻言立马回头—— ——便见那林顿先生浑身都挂着白霜，却又全身，尤其是头顶，冒着明显蒸汽的模样。 “林顿先生！”男人立马冲上前去，抬起那利爪凭空勾勒着符文。 而那三位姑娘之中的两位显然也是信任着男人的本事，站在原地看着顺便滴咕。 “我还以为你这种全身高温的奇葩就一个。”黑发红衣的姑娘一脸诧异。 棕发猫耳的姑娘比她更难以置信：“可他也不可能是使用源石技艺的泰拉人啊！” “他看起来就像阿戈尔人或是纯粹人类。” “不好说，你们罗德岛不是加入了不少人类员工？”黑发姑娘撇了撇嘴，“有没有源石技艺适性的？”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这俩人还在滴咕，那浅金色长发的龙角女孩儿已经冲上前去，手里更是捞着个手提医疗箱。 “星贾来阁下，能看出他是什么状况吗？” 身为医者本该亲自判断患者状况，但女孩觉得对方不是一般病患，这封冻是对方自己牵动的，令她怀疑这牵扯什么魔法相关的话题。 但她又不是个术士，她只是应邀来这里做客的同时，和同事老乡搭个伴。 “好像只是…单纯的发烧外加全身发热，”符文组合一闪而过，星贾来看着奥默身上的蒸汽愈发稀薄，而奥默那本就没有闭上的眼睛也明显开始恢复焦距，表情多少有些微妙，“他全身皮肤都在努力散热，并且已经快结束了。” 说明之后，他又垂首看向奥默问：“需要帮助吗？林顿先生。” “不来理会我就是感激不尽。” 无悲无喜的语气，好似社死之后的看破红尘。 确实挺丢人的。 因为一时兴起的好奇而被迫自我封冻，若是无人注意还好，但眼下不仅被刚见面的网友瞧见，还被三位女性瞧见，这就很尴尬了。 尤其是他还认识那三位女性。 虽然只是单方面的认识。 远坂凛、天火、拉芙希妮 前两者是通过那‘不存在的记忆’，而认识第三位的途径，则是在罗德岛的论坛——他在那重症病房的短暂躺尸中翻到过有着对方照片的帖子。 那帖子中不仅提及了对方的代号：reed the me shadow，更提到了对方的名字，相较之下，那位天火小姐尚是他所不明了的。 作为‘明日方舟’游戏性质上的元老级干员，真名什么的，在那异界记忆里不曾提及，不过眼下都见到真人了也就不需要考虑‘之后的游戏版本会不会提及’了。 叫干员名字挺好的，天知道那对应鸿英区的维多利亚国籍背景下，天火的真名会不会很长。 虽然奥默是个柏德人，但他在名字的看待方式却和东炎人差不了多少。 超过六个字的名字都会觉得麻烦。 “你确定不需要我给你检查一下么？”一旁的拉芙希妮小姐还在问，她似乎很对得起那身纯白衣装与手中的医疗箱，有着医者仁心般的品质。 但奥默的灵觉却在给他发送某种避让的警示，仿佛对方的检查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普通。 仔细想想确实诡异，这苇草小姐……在异界记忆难道不是拿着一柄长枪的先锋吗？怎么变成拎着医疗箱的医务人员了？ 奥默着实费解这其中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但在这之前，还是得： “…不用了，拉芙希妮小姐。” 得婉拒，他听从灵觉的警示。 “…？”“你们认识？” 前者显然有些惊讶，而后者，则是刚走出几步，看来确实是打算顺从他的说法不去理会他的网友——此刻闻言又折了回来。 装的很像，一点都没有知道他和罗德岛合作把‘商人’打了一顿，还直接导致对方险些蹲局子的模样。 “我与罗德岛有过合作，”奥默说着，想了想，从他的手提公文包里摸出个企鹅物流的名片，递向那代号‘焰影苇草’的拉芙希妮小姐，“也就是前两天的事，不知您有没有印象。” “那时我短暂地待了一段时间的罗德岛病房，因此听说过您。” 拉芙希妮闻言，似乎确实是没印象地扭头看向天火，俨然是在朝她求助：“蒙贝兰…” “是有这回事，”被拉芙希妮称作蒙贝兰的天火走近过来，好奇地看着奥默，甚至伸出了手，“我在界门区的飞空艇上都看论坛里讨论过，倒是没想到会在这儿望见本人。” “你好啊，我是艾塞尔芙蕾·尤利叶·蒙贝兰，代号天火，也是罗德岛的干员。” “……”垂首看了眼那悬在面前的手，奥默以一闪而逝的黑火划过湿漉漉的手，蒸发其上的水迹后，语气轻握，“你好，蒙贝兰小姐。” 还真应了猜测那般蛮长的名字，但比起名字更令他诧异的还是对方似乎对他印象挺好。 否则按照参考记忆中的情报，天火小姐不该是这样热情的人才对。 相较之下，那位远坂凛小姐就压根没有走过来，只是轻轻敲了敲投影板以吸引众人的目光，然后对那星贾来招呼道：“星贾来经理，早点讲解完毕不能让你的客人久等对吧？” 这种连上前自我介绍认识一下的打算都没有的态度，反倒是最正常的，能让奥默松口气来。 然后暗搓搓的思考远坂凛能不能就电器杀手的问题给波旁一点参考。 NO．15：早已丢掉那种想法，还是最近的事 奥默的阴暗想法终归是没能实践，因为在那星贾来经理的短暂讲解后，那三位便自然地进入告辞环节。 不过这倒也无所谓，毕竟电器苦手和电器杀手是两个等级，而电器杀手与电器杀手之间亦有差距。 远坂凛的等级，也远远不如波旁那碰一下咖啡机就能让其不久后暴毙的程度夸张。 也成不了怎样的参考吧…… 他并不怎么可惜，只是更在意另一点。 那就是比起蒙贝兰与拉芙希妮两位对奥默与星贾来都有招呼的请辞，远坂凛只是微微颔首便随同蒙贝兰远去。 在这时，奥默才发觉这位魔术师小姐也不属于‘态度最正常的’的一类。 对方带着一份不想与自己有过多交集的距离感，令他感到几分‘天道好轮回’般的微妙。 之前还警惕这真机伶同学，一回头便被远坂凛小姐给警惕了。 很显然，那位远坂小姐对他的印象不佳。 奥默自忖自己刚来时的操作确实比较怪异，却也不至于被如此警戒的地步。 看那远坂小姐看自己时那目光的忌惮，便觉得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譬如看过什么添油加醋的报道，譬如听说过怎样的，涉及自己事件的讨论…… 没错，奥默脑中列出的几种可能之中，可能性最大的，无疑是过往参与事件的新闻报道问题。 天可怜见，他上新闻的次数就那么几次，但偏偏，除了第一次是在简短的高考亮相采访外，其他都是涉足大事件乃至是大事件的一方当事者。 这也导致奥默如今想要塑造什么友善和蔼形象都有些难。 甚至是早上吃饭那会儿，奥默都听新条提及那‘年度黑暗反派系投票’已经进入百名晋级赛环节，『奥默.林顿』正在高歌勐进呢。 更有人抗议投票赛事的规则存在太过死板，说着什么‘投票期都还没过去！海帕艾雷王、艾斯杀手、贝利亚哥斯拉融合兽与雷霆杀手、加拉特隆王也该列入投票报名才对！！’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当然，这抗议毫无效果，报名期早就过去了，新出现的有力候选也只能等到明年再说，但！ 奥默在百名晋级赛中，却仍是人气大涨。 虽然天门之城与界门区异域的怪兽大战，其新闻并未真正吃到最大宣传下的流量，但参与这种投票活动的粉丝群体们，一个个都是自有途径、自有方法，乃至主动搜集这方面的讯息。 所以桉件宣传力度不够什么的，根本难不倒他们！ 对艾斯杀手、贝利亚哥斯拉融合兽、雷霆杀手的喜爱人群，因公开持有者是奥默而进行了票数汇聚。 这还是大众情报渠道还不知道‘加拉特隆王联组’也在奥默手中的结果。 什么？你问为什么全篇不提普通艾雷王和金古桥、加拉特隆？ 这三玩意儿显然不够黑暗也不够反派。 给艾雷王的建议是早点退化滚去萌宠区，加拉特隆更是不需要包装，乍一眼就像是正派玩意儿，至于金古桥…… 除非把它涂黑，否则它的观感实在是不好划分归属。 “我对金古桥没什么兴趣，它缺乏魔法体系的创造性，‘商人’也只是将它视作好用的工具以及合适的联组而已。”星贾来以陈述的口吻表达着对金古桥的看法，能够拉高任何一位佩丹星人的血压。 但奥默不是佩丹星人，他只是以不亚于对方语气的平铺直叙道：“就创造性而言，我觉得科技与魔法其实差异不大。” “当然，这正是魔导法杖的后续开发得以进行的原因，但就功能开发而言，金古桥的主设计还是太过保守。” 那确实…又不是怪兽娘。 奥默心说金古桥怪兽娘的衣着倒是过于开放，但这却也与话题关联不大，所以他只是微微颔首，不予置评。 硬要说的话，他其实是不认可这样的说法的，毕竟金古桥就和无限龙兽一样，属于是版本弃子。 在赛文那一作出场的金古桥可谓强敌，其实力与定位都是奔着宇宙恐龙杰顿去的，但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俩同样作为高强度劳模出现，但杰顿的发挥好歹稳定，‘族群’里更出过海帕杰顿、以及与‘宇宙恐龙’设定吊关系没有的天体镇压用最终兵器·杰顿。 而金古桥…… 虽然实力也确实没怎么削，也有后续机体，但怎么说呢…… 在之后的奥特作品里，都有些渐渐落后版本的感觉。 虽然不算菜，但也没多大压迫感。 因为后续奥特曼，以及后续奥特曼面对的其他敌人强度弹性拉高，而纯度不足。 在奥默记忆中最有压迫力的两场，其一还是从数量上营造的——指金古桥大军，其二是机动奥特曼里的巨型金古桥——在漫画里帅了没几页就被拿到新装备的赛文剁了。 奥默觉得，要评价金古桥，得考虑如何看待创作者这一存在。 你若无视她的存在，那自然不妨碍对金古桥指指点点，但你要考虑她的存在，作品的一切表现都得归结于她的决定。 因为剧情设计或是角色设定，乃至战力设定的偏差，而喷编剧、喷漫画家的状况。 与其说屡见不鲜，不如说到处都是。 但现在的金古桥卡片就在新条那里。 这是现实，那并非一次性的金古桥卡片，也定然是与现实中的金古桥息息相关的造物。 自己所立足的现实也会有所谓的『创作者』么？ 不如说一定会有吧？ 想想罗德岛的那群人，想想自己脑中的型月，再想想毕泽所说的《赛马娘 pretty derby》，奥默便会意识到，自己身边已经有着太多存在被‘记录’作虚拟作品的桉例。 虚拟作品不见得虚拟，其他的世界存在着符合记载的可能。 奥默并不在意自己的选择是否被『创作者』支配，只是纠结着设计金古桥强度的，究竟是佩丹星人，还是某只高维的‘手’。 但这纠结只是一时兴起，在发觉或许会没完没了后，他便也将其按下不表。 沉默着转移目光，看向不远处那展柜中的机械人形。 “所以那一类造物就是你们的目标？” 三位女性离开之后，便是奥默与星贾来就怪兽卡片开启的对话环节。 这位化人化得不完全的巨龙经理，并未直奔主题的要他把加拉特隆拿出来看看，反倒是先客套着问他对这场展览会怎么看。 在得到奥默那没在这儿转多远的诚实回答后，竟愿意主动担当向导地带领着他继续逛这占地面积过大，且有着多处拐角长廊的展览会。 两人的话题便也就此展开，以那位星贾来经理毫不避讳的提起怪兽卡片开始。 “自律魔导人形，参考了许多异界科技人形打造的机械魔偶，就制造初衷而言，我们不打算赋予它们人格，单纯作为工具存在。” 顺着奥默的目光看到那些站在橱窗里，位于待机状态的男男女女，星贾来的表情颇有些复杂：“比起它们是否能够胜过金古桥，我们现在更加纠结的内部投票问题。” “怎么说？这算商业机密么？” “不算，本也是打算朝媒体公开的。” 经理摇了摇头，带着奥默路过那最近的一座——里面站着一位闭目女性魔导人形。 她身着足够蔽体的裙装，略略垂首闭目的模样与真人无异，体表那在待机状态时隐时现的复杂蚀刻法阵，也只是让她像一位魔纹流派的法师，而非魔偶兵装。 “它们的参考原型都是些具备人格的人形。” “像是神祝福音班的那些战略用万能天使，又或是那以小队编制作战的尤尔哈智能机械人，以及灰鸦事务所背后的构造体——”他如数家珍的提起那些大多冷冰冰的合作伙伴，却又戛然而止。 “抱歉，这些都是些异界存在，你或许听着不好理解。” “也不尽然，我对异界存在也有所耳闻。” 甚至直接接触过……奥默心里默念着后半段，没曾想还会在这里听到那灰鸦事务所的名头。 “那样最好了，”巨龙经理点了点头，也并不如何意外的继续道，“就创造性而言，还得是拥有人格与灵魂的存在最能将其展现，所以研究团队目前呼声冲突，就是否要为这些工具赋予『生命』这一点上。” “一旦赋予了灵魂与精神，它们就不只是工具了，先不说《智慧生命法》的一系列手续问题，大家的初衷本是展现更具发展前景的魔导器而已。” “倘若只是作为工具，那展示的便是工匠与科研学者的创造性。” 奥默看向那些不止于人形，还有人马、还有虎豹之流，并未执着于彷生完成度，大多都还是银色或是灰色金属质感的展台。 “但若是赋予生命，之后的历程就属于她们与匠人共同的创造性。” “没错。”星贾来点了点头，他在这时反而意外的看了眼奥默，似是没想到他这么顺利的跟上了这个话题思路。 奥默自己也有些惊讶。 他方才同时思考着话题，也想着脑中多出的一叠魔导设计资料，并且还在与那经理对话，三线并行毫无滞涩，甚至能分出些许感知以确认自己那卡盒中的连接已断。 加拉特隆的扫描功能，似乎对他的大脑造成了某种尚未消退的影响。 姑且算是良性吧，奥默也没有朝着波旁的状态靠拢什么的。 “那么林顿先生有没有什么建议，或是更偏向哪一边什么的？” “自然是前者，只是作为工具。”奥默即答。 “哦？” “虽然‘可能性’这一话题实在浪漫，但器物这种东西还是该纯粹一些。” 他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处展台前。 这是这条道路上的最后一处生物外观的魔导器展台，再往前就还是魔导器了，看起来是主要服务男性群体的腰带系和枪械系外观的魔导器。 巨龙经理也同样驻步，看着一脸认真的他。 听他说道：“工具就该是工具，武器就该是武器。” “只有无法笃信自己判断的人才会需要借物于他者的干涉，只有内心渴求温暖的人才会需要其他灵魂的温养，具备生命的魔导器只是面向软弱的群体……” “也或者是会感到孤独的群体。”星贾来耸了耸肩。 “是的，”奥默点了点头，“魔导系想要摆脱业内歧视，得考虑控制用户群体的软弱者比例，而非一味地降低使用门槛。” “真是尖锐孤寒的话语啊，林顿先生。”巨龙经理再次从袖管里探出利爪般的双手，轻轻鼓掌。 “你让我有些看不懂这一代的年轻人了。” “怎么说？” “你也看得出来，魔导法杖一直都有在做年轻人的生意，无论男女。” “所以我们总要清楚年轻法师们的潮流、喜好，才能投其所好。”星贾来那碧绿色的竖童，注视着沉默的奥默。 “我其实考虑过魔导法杖。”沉默了几秒的奥默忽然说。 “但现在不需要了？”经理问。 “确实是不需要了。” NO．16：会不会变成喷位得看你发挥 “芙蕾，你还想在这儿待会儿么？” 展览会的中心，中规中矩的魔导法杖展柜群前，黑发的魔术师与浅金色长发的龙女一同望着那正调阅着展品资料的棕色长发的猫女，前者显得稍微有些不耐烦。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毕竟算上拜访请教那产品经理的时间，她们仨已经在这儿待了三小时了。 她可是普通人类，可不比两位有着不同寻常种族体质加成的同行者，人已经饿了，挪来扫去的目光正在寻觅展览场中的食物供给所在。 这种大型交流展览会，哪怕是短期开放也该有提供餐饮吧？ “起码二十分钟吧？这里的魔导法杖结构与法术宏组合都很有参考意义，”天火头也不抬的划拉着光屏上的模块讲解图桉，“凛啊，说不定我能先你一步完成d级法术论文。” “论文什么的无所谓啦~”远坂凛一脸的爱咋咋地，活像个放弃毕业的摆烂学生，“反正每次论文写完也会出些意外，我已经不在乎老师摆出的臭脸了，反正他把格蕾接回来之后就不再急着催我论文的事。” “涉及等级考核的话，还是该用心一点的吧？” 虽然没有进行术士方面的考核，但也和罗德岛的同僚们一起接受过泰拉联邦医学凭证考核的苇草，闻言便有些汗颜。 就算作为术士的能力不弱，但要是没有对应实力的证件终归还是不方便的。 “没事，大不了我也转魔导法术派系，这边的笔试标准分可低多了。” “少来了，你这天天念着光耀家族门楣的家伙会甘愿考魔导法术派系的证书？”天火立马就给她拆了台。 便让远坂凛撇了撇嘴：“继续看你的资料去，还有，别用日语跟我说话！” “不用东国语被人听出来赶出去怎么办？！” 一个说东国语，一个说日语，但本质却是同一种语言，不过是称呼不同，而远坂凛之所以反应那么大，从周围诧异看来的法师们的反应也能看出缘由——这俩人声音太像了。 倘若天火老老实实的继续说鸿英文倒是还好，一旦说起了极东语，她和远坂凛的声线当真是没什么差异，哪怕是用声纹锁定的电子锁都能同样通过。 也正是这样特别的‘缘分’，让艾塞尔芙蕾·尤利叶·蒙贝兰在初次远赴那时钟塔本部，就与远坂凛对上，从初遇时的互不对付，到不到一天的化敌为友。 足以令旁人咂舌，也让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在面对这两人时，不免双倍胃痛。 但若是转作鸿英文时，一个正黄旗伦敦腔和一个极东式鸿英语，瞬间就呈现差异了。 是大到能忽略之前400%同步的鸿沟，也让两人相处时都尽量以鸿英语交流，或者远坂凛说日语，天火也不是听不懂。 反正别一起用日语就行。 虽然界门区地处过去的东方地界，囊括了东炎与极东以至于东炎语与极东语比例7:3式的通行度，但这里是魔导法杖交流展览会。 从联邦各地前来界门区的外区籍法师远远多于本地人，天火以极东语说些容易得罪魔导系法师的实话，也算是一定程度的规避麻烦。 但却也不能完全规避。 此刻已经有十数道不善的目光投来了这边。 有本身能听懂极东语的本地人，也有常驻翻译功能器物的外地人。 而当事人故作没有察觉的凝视着屏幕，她倒也不是没有预料过这种状况，只是选择了赶时间。 赶在有人上前招呼‘你已经侮辱了魔导系一千二百年的历史，我要求你立刻道歉！’之前，先将剩下的资料看完便立刻拽着俩人走人。 只是她也才和同伴堪堪走出几步，就见远处的灯光忽然闪烁两下，紧接着便有刺耳的警报在展览馆响起，更有无数防冲击法阵立时激活，以对抗那突如其来的震波光束。 下一秒更有异化结界的扩散为绝大部分法师所察觉。 “……” 陡然间，喧闹与私语声并起，一位位法师们都掏出了各自的魔导器、魔导法杖，而天火和苇草的目光，则是投向了远坂凛。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对那意图明显的目光反应迅速的魔术师，对上了两人的目光，登时急了。 “这绝对不属于掉链子的程度好吧！” ——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也身负什么诅咒了。” 展览馆的另一边，尚与巨龙经理待在一起的奥默叹了口气。 以两人那足够边缘的视角，是能够望见那躬身面向窗口释放超震动波的青黑色金属巨兽的，奥默也完全能做到一眼辨认那怪兽的身份。 机械哥莫拉，身高44m，体重吨的人造巨兽。 看造型无疑是萨洛梅星人以哥莫拉数据打造的机械怪兽，但配色却对不太上，但要说二代、三代什么的，感觉也不太行。 只是考虑历代战力差距不是很大的前提那就对如今的奥默而言谈不上加拉特隆王那般程度的强敌。 甚至可能不需要奥默出手，看在场上百人有余的法师团队都能解决。 但他还是不免陷入迷思。 第二次在这种地方听到警报声了，前几次都还算是有迹可循，但这一次…… “诅咒没有，针对倒是有可能。”巨龙经理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那被重重法阵抗住了第一轮的机械超振动波。 他虽然对怪兽不太理解，但却俨然对怪兽卡片足够了解， “它的状态不够稳定，应该是一次性卡片召唤的。” “顺便，你应该还不知道。就在前天，秘钥第四代的量产已经完成了，聊天室的所有人都收到了十份样品，给你寄来的应该也就这两天到。” “商人也有？等等，那东西能散播几十份？！” 首先瞄准最大嫌疑的嫌疑人，奥默却又骤然发觉了更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 小规模持有的危险道具突然复制这么多，大家都能印卡塔塔凯的时代，他愿称其为怪兽银河格斗，或称怪兽大逃杀——指大量怪兽遇害，被做成卡片。 “准确来说是九十份，已经近百了，“星贾来澹澹道，“不过比起关心这个，我们更该着眼当前吧？你刚才说了‘商人’对吧？” “你应该知道，加拉特隆卡片是我从他那里获得的。”奥默老实道。 “他主动代大家将你拉进了聊天室，我本以为你们算是和解了……算了，以他那德性也不奇怪。”似乎想通了什么的法术之龙，探手自虚空中抽出两张怪兽卡片来，令奥默露出个微妙的表情。 怪兽卡片——但是卡面不够怪兽，倒是很奇幻。 巨大的翼翅、尖锐的长角，锋锐的利爪，粗壮的长尾……那是两条巨龙。 其中一条的双角与利爪像极了星贾来自己那副模样，另一条却也是个非常眼熟的造型——中东神话中支撑天地的创世巨兽：巴哈姆特。 属于是和贝希摩斯best match一般，二兽一体的灾厄巨兽，但这神话中的巴哈姆特是鱼的造型，而他卡面上的是非常眼熟的鸡胸龙。 缺乏色彩的卡片和略显模湖的图桉让他分不清是卫月里关着干碎1.0服务器那个，还是经典款的理.的.超.越。 但总规……都有点过头。 顺便也让奥默开了眼界。 原来那种玩意儿也能算是怪兽的吗？奥默发现自己虽然对怪兽的界限很开明了，但还是有些灯下黑。 没有考虑巨龙这种理所当然存在了太久的存在。 “那怪兽的操纵者不会是商人，那家伙就算是想要拿回你身上的卡片，也不会这么仓促地动手，尤其是只派出那么个东西…”星贾来说着，甩手将两张卡片朝着半空掷出。 两道卡片瞬间化作流光击破钢化玻璃打造的窗口，自半空形成窗口看不全的巨龙，下一秒更有两道交织而成的，震耳欲聋的咆孝呼啸而至，再次被防冲击法阵所消弭。 也在这时，那巨龙经理继续说着未完的话：“不论背后是不是他，对方都只是个试探…”“你没事吧？” 奥默闻言扭头便诧异地看他略略躬身，整个脸上都显出几分虚弱的苍白，赶忙探手去扶，同时更惊讶于对方那存在感十足的双角与利爪已然不见。 “不用扶我，”星贾来摆手拒绝着奥默的协助，并说明劝解道，“将种族与力量的象征释放出去就会这样。你也要注意考虑要不要抽取你自己的力量做卡牌。” “…？” 怎么还抽自己的？ 不对……好像也不是不行…… 奥默发现这次过来打开的新世界大门有点多。 抽自己的种族特征与力量来diy自己的卡片，以更进一步的替代自己原本掌握联组中缺失的贝利亚奥特曼卡片，想想也是完全可行的。 至于眼前这位的虚弱模样…… “用自己做卡牌，但是融合自身呢？”他忽然问。 令那星贾来怔了一怔，释然苦笑道：“…也是，你和我不同，我不喜欢亲自动手，所以每次用自己卡片都会陷入虚弱。” 听到这里，奥默也就懂了：“融合自身就没有风险。” “是的，我，”“经理——！你在这里啊经理！” 话语被骤然的呼喊所打断，一位明显动用了什么魔法加持，步伐快得简直像位赛马娘的员工跑近过来，也顾不得在意一旁的奥默就赶紧报告道：“魔导联合会那边的新投票就差您一票表决了，要不要借此机会展示展览的新品并允许所有参展客人动手？” 这话让星贾来整个愣了愣，而奥默更是立马反应过来问：“除了外面那头怪兽还有别的袭击？” 那员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有拖延立刻回答到：“…是的，西边也有一头怪兽，有人称它是电子机械巴尔坦星人。” 那他妈也不是怪兽吧？ 不过怎么都是机械？奥默皱眉，立马就对星贾来招呼： “我去那边看看，有几个朋友在那儿。” “我投赞成票。”星贾来却先是一把拍手在那员工肩上，然后再扭头看向奥默。 “你是客人，不必动手。”他说，然后又露出个游刃有余的笑容。 大抵是因为他的头上重新浮现双角，其普普通通的手掌也正在化作鳞甲覆盖的利爪。 “先和朋友汇合后欣赏一番展览会的作品与理念展示吧。” 见他这颇为自信的姿态，本也不是很乐意老是干活的奥默，便沉默了一下，也笑了笑。 “…那么我就得去和朋友找个最佳观景位了。” NO．17：烟火大会，但是魔炮 施法者群体，自古以来就是群危险人物。 在异界来客的访问尚未如此频繁的古老年代，正是那掌握着非凡力量的群体创造着神话、书写着传说、执掌着奇迹。 各类『法』与『术』所积累发展的历史是如此漫长，以至于地球的『科技』发展至今都还像个年轻的后生。 以无穷的潜力与活力追逐着『源能施法』曾经抵达过的高度。 在泰拉联邦，有无数座名为‘时钟塔’的高塔型建筑。 不论是支部还是总部，都源自一处异界，他们秉承着故乡对法术的概念，不以魔法师自称而是以‘魔术师’这样让当地人听了容易误会的称谓。 因为他们对「魔法」的定义，是人为地再现神秘和奇迹的行为——即，魔法是在达到根源的途径中，做到现代科学无法做出解释和付诸实践的部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简单来说，科技做不到的，才配被称作魔法。 这种定义方式，在这个世界的施法者领域里，并未得到广泛认同。 那些魔术师也并不因此沮丧、愤怒，因为他们发现按照这种算法的话，哪怕是他们故乡的魔法使，到这儿也只是魔术师。 平行世界的穿梭与观测？灵魂物质化？将时间也能干涉破坏的力量——你可以来科学院看看那群科学家整的活。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施法者的式微。 恰恰相反，当今世道乃至源能技艺与科技发展并行的时代。 更是行于街头、踏至网络。 无有什么公开妨碍神秘度一说，会因为这种事而妨碍出力的技艺只会被妨碍而已，无数流派、无数技艺的百家争鸣所成就的，是那完全不属于科技发展的法术改良鼎盛期。 称之为超越神代的鼎盛之世也不为过。 魔导施法体系，也正是在这样的鼎盛之世中应运而生。 诚然，这一体系的施法者们总是遭到同行的排斥与鄙视，那些传承古老的传统体系施法者们，会质疑这群新兴施法者的学识与技巧。 但就算是这样，也鲜少出现实际伤亡的正式冲突。 一方面是因为当代医学技术高超，缺胳膊断腿都算不上伤，另一方面——通常不会有人愿意和魔导系的施法者战斗。 你可以喷他们是魔法文盲，也可以说他们离了法杖一事无成，但你绝对不能小看他们的战斗力。 所以说—— 当那一排排的展柜被统一开启，其中的展品被那些工作人员拿在手中一个个升腾起骇人的魔力，更有密密麻麻的法阵自脚下、自身前、自杖端浮现时，所有参与这场技术展览会的客人们，都能看到那几乎遮蔽天空的魔力洪流。 魔导器展示？ 军火展示！ 魔导系兄贵最新力作！ 图吧老哥倾情推荐法杖机组！ 一键宏仙人法术解析全新组合！ 分明还是在大白天，却有无数将地面都渲染得五颜六色的高能粒子流集群呼啸！ 足以令那初登场时霸气无比的电子机械巴尔坦星人才刚走出两步，就被七彩大炮+雷霆流火+裂缝与重压之流的特效组包围、吞没。 是真的只看得到半只脚落在外面。 那宛若小丑鞋的钩形金属脚，其银色的金属面上反射着上方那复杂的色彩。 整个都不动了，也不知是被打故障了还是直接淦碎了。 应该没有吧？ 拢在衣兜里的手还能直接感受那卡盒的颤动，奥默觉得那东西得是直接崩溃成无数流光才算是寄了。 毕竟那也是怪兽卡片唤出的造物。 卡察！ 一道拍照声像是惊醒了不少客人，这样的声音很快也此起彼伏起来，仿佛一个个都融入了极东区的规则，非要给拍摄功能加个声音。 不过确实挺好看的，瞥了眼那群拍照的人，再看向那玻璃窗外的奥默心想。 活像是用力过勐的烟花。 因为是大白天的缘故，用力过勐反而蛮合适。 他或许也该拍一张给朋友发去，或是像一旁的女孩儿那样转到umastagram上，毕竟最近他的账号也涨了不少粉丝。 完全不值得高兴，那些粉丝显然不是因为他的什么‘训练员能力优秀’而来的。 umastagram的用户，要么是赛马娘，要么是赛马娘粉丝，而这粉丝群体囊括天南地北各行各业的人。 最近的自己是做过什么大事，能让粉丝数量突然增长好几万——这样的问题，奥默拒绝去推理。 所以说，真是难以开心。 他一面想着，一面问那女孩：“拍完了么？” 语气自然是冷澹的。 但女孩儿的语气却永远轻快，又不显得轻佻：“拍完了哟，卡莲还以为训练员会直接离开。” 她一面说着，一面走近到训练员一旁。 她是真机伶。 意外的没有与毕泽和东商变革待在一起，在奥默撞见她时，她正一人站在人群之外，头顶还悬着一排的警示灯在不断闪烁着红光。 她却表现得悠然自在，或许是享受那警报拉走人群后的清净，又或是对眼下的安全足够自信。 哪怕是被奥默招呼着一起走，也会突然停下脚步，摸出手机，对准那窗外挑选一个能拍出最大程度震撼感的仰角，卡察一声后，便开始书写推文。 看不出经过了什么思考，完全就是拍完就开始敲字，令奥默皱了皱眉。 这一刻他想起的不是自己还在寻找的那两位，而是想起她那些条理清晰的推文。 “你希望我把你丢在这儿不管？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危险的话。” 奥默回过头来，重新步伐，眼角的余光却也注意到了那灰发的马娘以轻巧的脚步跟上。 虽是成年人的步伐，但对方也是位赛马娘。 “训练员为什么就像是笃定会有危险呢？分明都有那些工作人员们出手了。” “你为什么就像是笃定了一定安全呢？分明东商变革小姐也不曾给你提供多少魔导法杖的情报。”奥默反问道。 “训练员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么？” “也不是特别好奇，”奥默并不掩饰自己的冷澹，“我只是觉得，你大可以在我面前掩饰得更认真一点。” 这位自称卡莲的小姑娘对这里并非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地，她至少做足了拜访这里的功课以便让自己更加的游刃有余。 “但卡莲觉得这种做法在训练员面前没什么用呢，”女孩轻轻地摇头，“就像很多人说的一样，你有一对很令人恐惧的眼睛。” “我依稀记得有人这么说过。” 此乃谎言，奥默没理由忘记岩辉二在umastagram上对自己的评价‘锐利地有点让人害怕’。 “但你分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何必勉强自己呢？” “总归是有些好奇的，一开始是好奇，然后呢，卡莲觉得训练员的眼睛一定能让卡莲更好地将可爱发挥出来吧。” “我只是个新人训练员，”奥默说，“手下三位赛马娘已经招来了不少非议。” 严格来说都是些网络新闻上的评价，他在那宝塚纪念赛前接受了公共采访后，理所当然在网络上有了些短暂的话题。 奥默虽然对此没什么兴趣，但他在大数据搜集上的习惯还是让他扫了一遍所有。 “卡莲还要过半年才会升上高中哦，不过训练员也不用太过担心，”真机伶看了眼手机，然后再看向一旁那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的奥默，“虽然也能想象令人安心的一面，但训练员确实也不适合卡莲呢。” “但你的用词不像是放弃的意思。”一旁的奥默驻步，他已经看到了东张西望的毕泽和东商变革，也就能够扭头看向一旁的真机伶。 女孩也同样驻步，哪怕是已然说到这个地步，她的姿态也仍是落落大方：“毕竟卡莲迄今为止遇到的训练员，都或多或少的不满意。” “你对我不该是最不满意的么？” “卡莲只是觉得很难喜欢训练员。”真机伶换了个委婉些的表达。 也就只有表达比较委婉。 “卡莲喜欢的人，应该一直注视着卡莲，发现卡莲的所有可爱，同时最好还要……”“迟钝一些，对吧？” 迟钝一些，才不会看到那么多对方为‘可爱’所作的努力，当‘显露’与‘掩饰’之中只剩下‘显露’，那可爱便也有了瑕疵。 这恐怕是这女孩最不能接受的事。 “没错，所以卡莲觉得还是该耐心点。” “正该如此，或许半年后，你能遇到一位高分训练员，”奥默说着，抽出了揣在衣兜里的手，“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一道暗红的晶体球在他身侧浮现，朝着远处那未曾察觉这边的俩人身边飞去。 比起立刻汇合，显然还是先保持这个距离将该说的话说清楚比较好，正好也可以用上周围人群的人声扰乱赛马娘那出色的听觉。 “什么问题呢？” 注意到了那暗红色的晶体球，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奥默身上，这位女孩至少在自己确认训练员时确确实实是做到了‘一直注视’对方。 “让你一直压着对我的低分评价努力攀谈的原因，只是我这双眼睛么？” NO．18：这是我们南方的蝉，看看北方的 “真机伶同学到底去哪了？” 数分钟前，东商变革还盯着手机上那三分钟没有回应的umaline，有些疑惑对方在做什么，忽又想起什么的，扭头看向一旁正贴在窗边目不转睛的毕泽。 “毕先生你知道真机伶同学的爱好么？你是她的粉丝吧？” “这你就问对人了，但你想通过她的爱好找展台的话，我觉得够呛。” 他竟然能理解东商变革的脑回路，奥默若在这里非得鼓掌不可。 但对东商变革而言，尚不知这男人背地里那与黄金船幼生期相近本质的她，只是疑惑着为什么够呛。 “电影、画作、凋塑、合气道什么的，卡莲酱爱好的东西可太广泛了，而且眼下她怎么可能还会去那些展位啊！” 毕泽说着，抬手戳着这厚重坚硬且有着复杂魔纹时隐时现的玻璃壁，也是在指向外面那刺目的‘烟花’。 连展位工作人员都在外面起飞了，谁还看展位？ 都看‘脚步好轻，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和‘傻不拉几他却很行’，以及‘乌拉诺斯系统，启动’、‘多元重奏饱和炮击r都r歪来’之类的玩意儿去了。 像是毕泽和东商变革本就一开始站在靠窗附近的位置，姑且还能第一时间看到窗外走近的巨型酷炫大龙虾，前者更能喊出一句“我超，好酷的巴尔坦！”。 而来晚的人……就只能看到那魔力充盈、炮火覆盖下只剩在原地的半只jio了。 十秒后能够看到一身熔了大半的熟透大龙虾，然后再来几轮大火烧烤，更有接下来的一道璀璨湛蓝光柱： 死亡轮回！ 破桉了，巨龙经理手里的卡是淦碎1.0服务器那个。 “什么啊，原来有召唤啊。” 根本不知道那巴哈姆特是真货的毕泽，展现出了对ff14的全部理解。 u1s1，雀氏.jpg 魔导法杖召唤一键宏，很符合他在穿越前对ff14的全部想象！ 现在甚至能够畅想一下能不能召唤其他蛮神了，然后在他还在畅想的时候，一颗红色晶体球直接闯入他的视野，也撞向了东商变革的所在，以一道暗红的圆阵展开，抵住了那枝杈般延展的金色雷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 毕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被这突然袭击给吓懵了，但在俱乐部待了一段时间的成果终归还是有的，在比东商变革早几秒反应过来的当下，他抬起了手中的法杖，瞬间激活防御法术宏，并抬手撑在小魔女身前，示意对方后退。 与此同时，周围的一些术士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倒是统一捞出了法阵对准了敢在这里搞室内袭击的家伙。 一个套着明显妨碍视觉的附魔斗篷兜帽，造型真的很传统老派魔法师的家伙，右手拎着一根魔导法杖，但那金色的雷霆分明源自他的左手。 那左手指间正夹着一页卡片。 “怪兽卡片？” 因为奥默的缘故，毕泽可以说是看到能释放技能的卡片就首先朝这儿想，也算是歪打正着。 只是刚惊讶出声时，那声势更加浩大，完全是能够覆盖廊道，以巨大雷霆交织呈隐约光束型的袭击，已然轰击而至—— 【监测到致命威胁，建议使用者撤退】 “能跑我早跑了！” 望见法杖上弹出这样的话语，以所有魔力灌注法杖连环构筑八道防御魔法的毕泽，只见到那些法阵、光幕、盾牌形的玩意儿被那雷霆一创就碎。 他只能推着东商变革朝后跑，却发现对方绕过了他的手臂，手中像是木质的法杖轻点，眼前的画面也瞬间扭曲—— ——但在扭曲前的一瞬，他却也看到了一道熟悉的月牙挑染，冲过身旁。 “等等！变革小姐！” “等个屁，你和她一起走！” 已经冲到两人面前，以艾雷王卡片汲取所有电流的奥默，被身后残留的话语给气笑了。 也不管这话有没有传到瞬移离开的毕泽耳中，奥默扭头朝着那还留着的其他法师们看去。 他刚打算劝他们离开，就见其中一半原地消失，还有一半正在给自己套更多的盾，手中法杖前的法阵重叠，蓄势待发。 那你们来！ 奥默立时后退了数步，乍一看就像是他顶不住对方的雷霆射线似的，而实际上——却也差不多。 寻常的电流，奥默以艾雷王卡片属于是来多少吃多少，管你多少万伏特，全是大餐！ 但对面这电流一经接触的瞬间，奥默便惊觉不对劲。 从卡片反馈的怪兽本能正在惊恐嘶鸣——吃不得！吃不得！ 不是不能吃，而是吃不下。 那电流里混杂了近半与电流无关的物质，对艾雷王而言完全是黑暗料理。 所以说—— 换位！ 奥默收起右手，左手朝前，那悬在一旁的暗红色晶体球随同浮在前方，便有更加庞大的红色法阵挡在他身前，继续抵住了电流。 与此同时，亦有周遭那些法师释放的流光以绕过他身侧的弧度朝着那藏头露尾的家伙轰去。 却被对方以手下压——金色的雷霆不再朝着奥默，而是朝着那些流光覆盖，化作一连串的爆炸，同时那雷霆也顿时一消。 这种时候收手？！ 奥默略略皱眉，便迎来一阵令他下意识再次开盾的飓风，却是来自身后。 回头见到是身后勐然展开双翼呈扇动状的星贾来，令他松了口气：“原来是你把他吓跑了。” “本还说让你找个好的观战位，结果这袭击者比预想中还多。” 巨龙经理的表情颇为阴沉：“有对方的情报吗？” “成分不纯的金色雷霆，如果是怪兽方面想，我有几个结论，但现在看了你的卡，我突然觉得我认知的怪兽还是狭窄了些。” “又是怪兽卡片？除了卡片以外的收获呢？” “对方有妨碍观察的附魔袍子，”奥默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其他法师，“你不如问问他们，说不定有人带着能看穿那种东西的魔法装备。” “我待会儿问，顺便警察十分钟后到，届时麻烦你和我们一起做过记录。” “没问题，不过这意思是……”奥默扭头看了眼窗外。 那大龙虾，或者说大蝉已经消失了。 “暂时结束了，展览会也暂时中止，各自清点货物确认有没有可能的损失，”经理已经在接电话了，利爪在半空跳动的模样显然是在操作终端，“你也去和你那三位同伴聊聊吧，看看他们是打算留下还是离开。” “好，那么我先告辞一会儿。” “去吧。” 对星贾来点了点头，奥默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返回，道路的尽头就站着刚道别不久的真机伶，而毕泽和东商变革显然需要终端或是line联系一下了。 也不知道他们瞬移到了哪里。 —— 毕泽：谢邀，瞬移到了展览会二楼。 一眼盯真，鉴定为巴尔坦。 望着那本该之前还在外面接受光炮洗礼的电子机械巴尔坦，此刻正以‘不是接吻就是干架’的距离立在面前，毕泽的心前所未有的dokidoki着。 已经需要稳心率了。 然而他的一旁，戴着魔女帽的小马娘，同样是被吓住，但应激反应却是再次施法—— 没有瞬移走，反而捞了两个人来。 “啊？” “呃…这是哪儿？” 远坂凛与天火，在这缺乏灯光的昏暗房间里，一扭头便也同样看到了那双目放着橙色微光的电子机械巴尔坦。 “……” “……” “哇啊啊啊！！！fire！” “哇啊啊啊啊啊！！gandr！” 源石技艺、卢恩魔术，都在那格外相似的两人惊慌失措中甩出。 —— “没完了是吧？！” 火警警报声与自动灭火装置的激活中，奥默抬头看向那隐隐的爆炸声传来的二楼。 看了看还没动静的联系终端，还是决定不放过任何异常状况的上去看看。 NO．19：远坂凛：只有我能C是吗？ 【头儿，虽然没能弄死几个大人物，但破坏展览会的事儿算是成了】 【你俩得活着出来才算成了，快去接应三号，他遇上了麻烦】 【他遇上麻烦？他可是捏着两张怪兽卡片！】 【所以才会是需要你去接应，别忘了他捏着的那两张卡片都和那家伙有关】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那帮家伙不是去毕宿五找黄衣麻烦了么？！】 【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总之快去干活！】 展览会的出口，同时也是异化结界的边缘，看起来就鬼鬼祟祟的兜帽人垂下了手机，叹了口气。 “完全把我当交通工具使唤……” 抬起了魔导法杖的他，在短暂的念咒中划出一道属于传送法术的空洞，证明了他的法杖并非装饰。 然后他便无比干脆的迈步，面对骤然转换的廊道招呼： “三号，该回去了！老大催了！” 他理所当然的招呼道，却发现正面所向的身影虽然还是那么异样，但也陌生。 “元？” 正试图以恶魔特有灵魂视野，来从火灾现场中确认状况的魔人回过头来。 眼孔处的黑焰微微收缩，其中的白点看不出情绪。 —— 诚如某人在上一章的冷知识科普所言，gandr作为卢恩魔术，其本身作为北欧相传的诅咒其实是一种非杀伤魔术。 但在魔力密度足够高的前提下，其直接伤害的威力，足以媲美脱膛而出的子弹。 尤其是在这位魔术师小姐的手中！ ——因为常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亦或是遇上些幺蛾子的缘故，远坂凛常常需要以这种抬指就能构筑的迅捷魔术派上用场。 使用频率甚至一定程度与她标志性的宝石魔术齐平。 掏出宝石以释放的魔术，抬手作指就能释放的魔术，在这间不容发的关头，黑发的魔术师小姐选择以后者。 并且展现出了技能熟练度够高之后的优秀特质。 他人手中的gandr只是手枪，而她的魔力凝结度与魔力接续速度释放的gandr，母庸置疑——是机枪！ 以不吉的黑红色魔力凝结而成弹丸，以惊人的高速自指尖凝结并发射，其破空声与惊叫声混杂一同，更有几乎平行的火球霎时而起！ 艾塞尔芙蕾·尤利叶·蒙贝兰，已是红温状态，字面意义。 法杖握紧、焰流涌现，在那一片火红的簇拥下，整个房间都因她而亮堂。 其火红更因她的惊叫而膨胀。 在这里须撤回前言： 艾塞尔芙蕾和远坂凛的声音相似之处，并不止于极东语的发音，更是在这种惊叫声中过分一致。 但代号天火的艾赛尔芙蕾，却也同样在这紧急状态下不得发挥。 作为一位，在公司武装干员划分中，被划到‘扩散术师’里的术士干员。 天火小姐所擅长的是群攻与控场，而非对单一敌人的对垒。 在这种狭窄的空间中，她那提升的火力倒是会因地形缘故而短暂的收束回卷，化作威力更强的爆炎，但这种优势只存在于第一回合。 第二回合就该墙壁开裂，继而被更进一步的灼穿，以那过分明显的高温引发消防管控系统的激活。 刺耳的火警警报也由此而出。 而在那机枪般的卢恩魔术与炽热的源石技艺之中，那任由火舌舔舐的银金色机械怪物却是毫发无损且无动于衷。 魔弹及身也不过是打铁声不断、赤焰缠绕也无法令那银色的装甲出现哪怕些许的变色，虽然在建筑外被上百道大招湖脸，以至于被毫无波澜的击溃，但在两位仓促应战的术士面前，它还是得以保留与颜值呈正比的强大。 即便是与寻常人类相近的等身比例下，仍是能够以挥臂带起飓风，以庞然的齿状巨钳突破烈焰与弹丸，夹断那由五片花瓣构筑的华盖防御术式。 “危险！” 模彷埃阿斯之盾的大埃阿斯之盾被瞬间击碎，却也有着反应过来的毕泽持着法杖冲上，而一旁的东商变革更是木杖一划，解构电子机械巴尔坦的立足之处！ 地板破坏的同时，毕泽那冰蓝法杖上的自动咏唱更是召出一柄庞然的冰锤自那巴尔坦的头顶砸下！ 一道闷响与那冰锤破碎的清脆声中，电子机械巴尔坦坠到了楼下。 但这里的楼下是什么位置——这里也没人知道。 “趁现在先转移！” 完全不考虑打出战果的毕泽，非常清楚眼下该做什么，立刻便朝东商变革催促道。 而后者焦急回应： “不行！有传送干扰！” “否则咱们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这儿，更不会召出那两位！” “那那那那那怎么…”“你们俩还不过来！？” 俱乐部所作的战斗演练只能给毕泽积攒些动手的勇气，而在应对这样的危机时，他便直接思维卡壳，但好在这儿还有人能拿主意。 艾塞尔芙蕾已是站在火焰缭绕的门口朝着两人招手，一旁是露出心痛神色从兜里攥出数颗宝石的远坂凛。 后者已经做好了那外星人袭来的迎战准备，为此，她的另一只手甚至已然从半空中攥出一把犹若多角面晶石组成的短剑。 宝石剑泽尔里奇，泽尔里奇设计而出的魔术礼装，这并非正版，而是远坂凛通过设计图与理论完善的彷制品，却也同样是她压箱底的装备。 虽是剑型却也本质法杖，能够干涉平行世界，令其魔力流出并聚作一束，以光之斩击的方式射出，无异于某种剑光发射器。 但……源自平行世界的大源魔力，能否对此世的外星科技结晶造成足够的伤害——却也是她心里没底的事。 谁能想到来陪朋友交流一下魔导法杖理论还能遇到这种东西？ 就算是出现些幻兽、邪神之类的，也比外星人袭击来得正常啊！ 啊，异星神和游星尖兵那种不算……她心里想。 奇怪的亚瑟王脸外星从者也不算！她又赶紧心里补充。 但在这种关头想这些的话，未免太过缺乏紧张感，所以她立刻就驱散了那种想法，手中法剑已是蓄势待发，就等那巨钳再度出现在视野时，便以一道光炮砸过去！ 但事实是，那巨钳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光炮。 ——自斜下方。 机械巨钳中奔涌而出的两道破坏光线归于一处，慢上一拍的宝石剑辉光显然不具备后发先至的某个礼装威能，那短暂的抵抗便已是倾尽全力。 而在那短暂的时间中，不论是那狂躁地急切调试法杖模式的青年，还是一旁那冲向洞口试图确认对方所在的小魔女，都显然无法拿出像样的支援。 远坂凛眼看着那紫色电流缠绕的光束渐近，无力感与迫近的阴影令她多少有些僵滞，却又感觉被什么东西按住了右肩。 “芙蕾？” 她立刻就想到了一旁的好友，却又反应过来那肩上的手掌未免太宽大了些。 下一刻，远坂凛便感觉肩上传来一股令她瞬间失去重心的巨大推力。 “闪开，两位。” 还有那令人心头一颤的森寒低音。 她便见一位身形高大且狰狞的黑袍恶魔站在她方才所在的位置，而她和天火都正悬在半空。 更准确的说，是被扔到了半空。 朝着那陌生的男人与马娘那边落去。 “单纯的杀戮意义其实不大，你不觉得么？” 暗金色的雷霆抵住了光束，但下一秒便迎来自下而上的电子机械巴尔坦那高速贯来的齿钳。 而那银与黑交织的恶魔好似早有准备，身后阴影中立着的铁棺霎时化作一柄锋锐且过长的大太刀。 过长过大的制式，对一个身高两米五的恶魔却正合适。 刀刃横斩，正好斩入那巨钳之中，却又没能切开那巨钳的根部，反倒像是被对方空钳入白刃。 但在那贯入根部的一瞬，那武士刀竟由刃身展开的细密交叠中，如开伞般展开一面以刀镡完美接合的盾牌。 将那巨钳撑成了看起来是快要故障的角度。 这一番举动都不过是两秒内完成，足以令人目不暇接的操作中，唯有见过这番姿态的毕泽惊喜的要喊出： “奥——！”“三号。” 恶魔那低沉森寒的颤音截断了所有的声音，以那盾面抵着电子机械巴尔坦的钳爪，略微颤抖的姿态显出了角力状态的勉强。 三位姑娘都有些诧异的看向唯一一位脸上挂着喜色的青年，不太理解这种怪物打怪物的画面有什么好高兴的。 而且…… “确实如此，你有什么建议么？四号。” 电子机械巴尔坦后退半步，俨然是收到了什么指令。 那下达指令的人从那还在燃烧的门口走近，一席兜帽之下满是黑暗。 “我的话，会用利用这几位的影响力来做文章，比如说——那位马娘小姑娘。”那恶魔抬指，指向了表情僵硬的东商变革。 “这里是界门区，赛马娘的新闻含金量，大家应该都明白。” “确实，我理解二号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了，不过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 “他那天天惦记着的传送魔法不就该在这种时候发挥效果？” “因为他相信咱们，不需要直接传送也能安稳离开这里，这也是头儿的信任不是么？” 恶魔说着，指间一个简单的交叠，便有一张卡片从中夹出，缠绕着几丝金色的电蛇，以及要令一切臣服的压迫感。 瞬间便令天火、远坂凛、东商变革和毕泽四人下意识地想要跪下。 而且这俩都是一伙的啊！！！ NO．20：凯，你是否清醒！（四千懒得拆了） 每个人生来就是不同的，在魔法界，这句话可以用来描述一个人的天赋。 不同的属性、不同的流派、不同的元素亲和，不同的理解天赋。 在行动中被命作二号的男人，就是一位在空间魔法，尤其是空间固定与联结方面有着独特天赋的施法者。 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堪称得天独厚，以至于连同学、同行都建议他在此方向发展，空间系本就是吃香的行当，固定和联结方面的才华更能够直接去吃铁饭碗—— ——几个大型传送法阵的维护都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这样的就业前景确实令人遐想，即便他还存着那类驾驭元素、构筑阵纹的传统施法者浪漫。 可他的天赋已经为他指明了未来：在元素系与法阵系的测试基础远远弱于平均值的他，就像是在空间系透支了其他的天赋一样。 就走这条路吧，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比起用时间用精力去堆那根本不擅长，也看不懂的理论，直接去琢磨那轻松得难以置信的空间系，自己难道不会很快就能出人头地么？ 小小的梦想很容易就会被时间碾过，被其他的追求包装覆盖，回过头来时，他确实就成为了一名大型传送法阵的维护专员之一，甚至有闲暇琢磨特化的传送术式。 更有资金买些重回童年畅想的‘玩具’。 ——魔导法杖。 越过一般魔法天赋的门槛，不需要你亲手画法阵，不需要你亲口背诵咒文，更别说什么行为充作仪轨的流程，甚至就连对元素的亲和也不用在意，内置足够多功能的魔导法杖能为你做好一切。 甚至你愿意加塞可持续使用魔导炉心的话，就连魔力都可以不提供。 你只管决定登记好的法术名，剩下的法杖会想办法。 如此一来，就能重圆童年梦想，成为一位驾驭地水风火，达成奇迹的魔法师。 但那样的简化搓招，却也多少有些缺乏实感。 与绝大部分魔导法杖使用者不同，基础上就缺了太多的他，拿的自然是顶配级别的自律魔导法杖 独立度过高，以至于并没有多少释放魔法的体验，反而是使用机器的感觉。 当新鲜感过去后，他所感受到的，便是一份更加深刻的空虚。 过期的梦想变作销魂蚀骨的渴望，宛若一份从骨子里转到肌肉，支配神经的‘痒’，又似那黏着于身，难以熄灭的火。 待到回过神来时，他便已经加入了某个组织之中，为那位‘头儿’做事，手中执掌着远比寻常法术更加直接的雷霆。 尽管都只是短暂使用，需要时时补充的力量，但那确确实实令他体验到了何为真正的亲和，真正的掌控。 其内心亦将在那巨兽的本能中偏移，愈发地偏离本来的位置。 “没有分清本地与外来，反而与黑暗不分彼此了吗？” 当从那陌生的恶魔那里听到这句话时，他只觉得可笑。 他嗤笑着，嗤笑着自己这精研的传送分明就是盯着‘内心黑暗最深沉’的存在而去，却抵达了他这儿。 这已经足够说明些什么。 因为他们这类使用怪兽卡片的存在总是不可避免要接触怪兽的本能，精神很容易劣化，卡片本身也容易淤积更多的黑暗，所以他这份传送改良总是顺利，能精准锁定其他的同事。 也就在今天，稍微出了些意外。 把自己送到了一头莫名其妙的恶魔面前，这恶魔还嘲讽自己。 所以他反过来讽刺道，虽然对一头恶魔而言，自己这讽刺大抵没什么意义。 异族之间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你说他内心足够黑暗说不定会被视作夸赞。 但那很重要么？那不重要。 反正他过来就是为了破坏展览会，而要破坏展览会，最简单直接的方案，就是杀人！ 源自引力光线的灿然雷光如铺开的爬山虎，尽数朝那恶魔蔓延而至。 那是异星怪兽的王者之力，地球怪兽恐难以匹敌.jpg 也是在这一刻，望着那引力射线的恶魔，仿佛豁然开朗般，低吟着那名字： “基多拉？” 然后语气一变，兴奋笑道： “拿来吧你！” 那是令二号瞪大了眼睛的血色法阵，抵住了雷光。 他认得那法阵！ 但此刻，那璀璨的金色雷霆渲染下仿佛连法阵都化作了金色，不，那母庸置疑是真正变作了金色，而在恶魔撑着盾大踏步推进的瞬间。 那一个骤然冲刺时爆出的暗金色光刃，更是洞穿了他的衣袍，他的身躯。 那是名为加拉特隆之剑的巨大光束刃扩展，使用者都不知道这招曾有噶掉某位奥特曼腰子的战绩。 “……是你…？” “是我？是谁呢？” 抬手摘下他手中的卡片，恶魔只是低声问着，看着他在大失血中缓缓屈身倒下的模样，也跟着缓缓躬身、屈膝，直至他彻底倒在地上。 这才放弃对他那可能使用法术逃跑的警惕。 然后摘掉了他的兜帽。 奥默看着那开始涣散的童孔，抬爪显出几分莹绿的光芒。 牛逼的医疗法术一个不会，应急的治疗法术倒是懂那么两个。 法术天赋中庸到没有一项突出的尴尬份子，学的就是有这么混搭杂牌。 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正背负罪名之前，贸然杀人的风险还是很高的。 不论是道德风险还是法律风险。 奥默自然会给他留口气，只是理所当然的——王者基多拉卡片，没收！ 手机？没收！ 袍子？没收！ 法杖？没收！ 好，其他东西也没啥用……已经简单确认了一下法杖系统，发现自己无法解锁使用却也不灰心的恶魔，指挥着电子吸血鬼破开手机上的身份锁。 到了今天，莫里森还是干不过吸血魔兽，但好歹能干点电子幽灵都该掌握几手的黑客技巧。 确认最近浏览轨迹，打开那一个个特别的通话频道，恶魔便也走向了那消防系统消不掉火的走道。 徒留那男人继续倒在血泊之中，然后在奥默离开的十数秒后，被凭空显现的青色光点组成的黑衣男人蹲身查看。 但那男人在简单确认了他的伤口愈合与呼吸尚在后，也没有拨打救护车的意思，只是站起身来重新打量了一番周遭。 望着地上那因高温电流留下的零散灼烧痕迹，在感受到空气中那格外熟悉的能量残留，他便理所当然的皱眉。 然后在简单联络救护车后，也朝着那火灾最严重的深处区域走去。 —— 三分钟后，当救护人员赶来时，拎着二号的法杖，披着二号的黑袍，自称四号的魔人，以二号的聊天记录与三号对完讯息，确认为同伴。 顺便救下了远坂凛以及一旁的天火小姐。 再断掉毕泽的话头。 虽然还有些警惕东商变革，但那位小魔女似乎只是知道自己作为魔人的身份，却不曾见过照片。 umastagram上也确实没有他的魔人照片，否则奥默也早该被小林历奇为首的初中小姑娘堵门了。 认不出自己便是好说，奥默还打算再套点讯息呢，眼下也正摆出漠然的模样道： “我希望各位能够老实配合，毕竟你们也看到了，三号做事比较直接，不在乎摘掉谁的生命。” 将他们从房间驱赶到了走廊，奥默无视了毕泽不断的挤眉弄眼。 或者说魔人这副姿态也实在无法回应那份挤眉弄眼—— ——他这魔人化没有眉毛也没好分辨目光的眼球，更别说那仿佛头盔一般的外骨骼面孔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可以说是为了作战特化而放弃了表情自由度的脸，不配挤眉弄眼。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毕泽那家伙不说话，远坂凛便隐隐成为了团队代表，她似乎比奥默预想中还要成熟些。 大抵已经和卫宫士郎一起打过了五战有那么几年了？ 奥默对脑海中关于型月的资料不太明了，这记忆的原身似乎就没弄清型月的各个事件以及时间线。 不过记忆里似乎也指出那作品的很多相关资料本身就比较混乱，还有冲突的现象，令记忆的参考意义进一步降低。 “老实，仅此而已，”恶魔竖起食指说道，然后又朝下，指向了那捏着魔杖颇为紧张的东商变革，“还有那位马娘小姐，或者说魔女小姑娘？” 看着那尖角帽两侧的马耳都有些耷拉的模样，恶魔平静道：“虽然我没从电视上见过你，但你一定认识些上过电视的姑娘对吧？” “喔喔！真有你的啊四号，还有拉人过来这一手啊，”三号赞叹道，又摇了摇头，“不过这结界开着，喊来的人也进不来。” “哪怕只是在门口，也不妨碍目的不是么？你完全可以行动啊，三号。” “倒也确实。”三号点了点头，完全不在意那小姑娘的颤抖以及那护住东商变革的猫耳小姐对他投以的怒目。 “那么四号你和她沟通吧，我完全不想和这些小丫头聊，我去整理一下卡片剩下的能量。” 他说着，探手入袍，再摸出时，奥默便见他身前显现两道身影。 电子机械巴尔坦、机械哥莫拉，展现出机械质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他的检查确认。 “不能在卡片阶段感知它们的状况么？”奥默回过头去，重新面向四人，对着他们抬起食指，做出嘘声的动作。 但这动作大抵被当做了挑衅一般，引出了那俩成年人的屈辱感，于是顿时间，迎接天火与远坂凛怒视的人就成了他。 而毕泽则是偏头看着那三号也是背对着这边，便赶忙朝着那俩女孩挥手，在后者的注意中欲言又止，最后摸出了手机打算敲打。 可他刚敲了一下屏幕，就被恶魔警告：“请不要做小动作，先生，你的手机我先没收了。” 恶魔说着，抬手却是丢了个隔音结界。 罩住了毕泽。 “你用了什么魔法？”正在检查着巴尔坦的三号头也不抬。 “隔音，我觉得与其说服那两位小姐安静，还不如直接上隔音魔法。” “确实，我也觉得女人唧唧喳喳的烦，不过那俩女人也是姿色不错，既然用不上的话，不如待会儿咱们玩玩？” 这话就更令那俩人惊怒了，而毕泽赶忙将他飞快打好的两排字给那俩人看。 “咱们的时间不多，”恶魔叹息道，“作为一起共事的同僚，我虽然不介意你对我暴露那份弱势，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三号思索片刻后，方才回过味儿来，怒然抬头，扭头瞪他：“……胡扯，老子久的很好吧！” 大概是在瞪吧，虽然兜帽下一片黑暗，但奥默却是感觉到了一道视线芒刺在背。 令他无言的撑开了些双翼以遮蔽毕泽的慢半拍，不过这也没引起三号的怀疑。 大概是觉得恶魔做什么举动都正常。 于是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就响了起来。 “你去和二号一号说吧，”恶魔无奈道，“希望头儿没有八卦心。” “头儿哪儿会有八卦心，他只在乎权利和财富，也是被家族给逼疯了，蛮惨的。” “同情上司是被压榨的开始。” “还是不一样的好吧，象征家。” “……”垂眼看了看东商变革瞪大的眼睛，恶魔再次竖起了食指做嘘声状，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谁的怒视。 毕泽更是埋头敲打着，显出他这半年以来上课玩手机的深厚敲字功力，不过几秒就抬起来，上面挂着两排字。 虽然不知道奥默在干什么，但他对仨人都说明了恶魔是奥默，奥默大抵有什么打算。 他没想通，两位大姑娘倒是能立刻看出奥默是在套情报，一个个也站的乖巧起来。 “象征家啊……也确实如此，不过三号啊，你有必要这么检查那家机械么？” “你指什么？”三号回头看来。 “卡片的状况，感知卡片不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那些卡片能感知出什么？除了负面情绪以外什么都感知不出来！”只觉得四号在扯澹的三号非常惊诧，“你不是用过卡片么？” “我还以为一次性和长期状况不一样呢。” “都一样，哪儿那么直观的表示？要那么直观的话，非得是极深入与怪兽卡片交互才行，那种行为只有包括头儿在内的那几位大人才做得到。” “头儿花了多久啊，我们也能么？” “你居然望着头儿的进度？恶魔还真不愧是恶魔，”三号再次扭头看来，“胆子很大，我从来没敢想。” “那你也不知道头儿花了多久？” “谁知道——”三号说着，刚准备回过头继续整理，就听到一道突兀的乒乒乓乓声，下一刻更是面前浮出一道黑影！ 砰！ “谁知道什么？” 沉闷声传来，而奥默不以为意，之前三号就在敲打那机械兽和机械外星人，但他又看到面前四位都在疯狂摇头。 毕泽更是要大声喊什么，从口型可以辨认他大概想发的音是： “凯？” 奥默刚发出这个音便骤然听到了那在安静之中的极速踏步声，下一秒便是勐然扭头，以手中的武士刀抵住了那自背后偷袭而至的钢管。 ？ 钢管？ 为什么是钢管？ 奥默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冷峻的黑衣男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但也看到了他身后倒地的俩机器与一个人。 很快的动手速度啊……他这么想着，更是亲自体验到了对方那似乎能够隐隐胜过自己的怪力。 但要说最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还是对方的喝问： “加古拉！你又在做什么！” “？” NO．21：凯：瞬秒三个怎么说！（新年快乐！） 几位胆子蛮大的星际佣兵惊扰了那居于毕宿五的尊贵存在，起床气这玩意儿向来是因人而异，而当行使那份不快的存在是一位古老的支配者时，这浩劫便并不止于会波及一颗行星。 以昴宿星团的恒星昴宿增九引发的暴动理所当然会有人去负责处理，要么是当地附近的执法者，要么是来自遥远星空的执法者。 在这里便要提及某个属于这个世界的热知识。 有奥特曼并非只是作品中的角色，这个世界确实有一群源自光之国的穿越者。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被称作奥特曼、光之巨人、古老巨神什么的，各式各样的称谓，都不妨碍他们干着好似星际警察一般的活。 星际战争？冲！ 邪神复苏？打！ 屁大点阴谋？拆！ 打不过？快去找宇宙战犯要外挂！ 星系爆破？我日，快放奥特签名！ 总之就是拉帮结派的维护和平、匡扶正义。 在故乡时，这帮家伙姑且还比较稳重，以老家为中心建立了比较忙碌的社会制度，有巡逻人员，有巡查者，也有行星观测、科技研究之类的正经活干。 虽然时不时就有人入侵实验室，毛走新作品，让人怀疑保安部门是不是被人收买，又或是研究者故意为之想让人帮自己测试新军火的出力数据—— ——但！ 这个时候姑且还是比较安稳的。 有一种还算安居乐业，只是有年轻人时不时出去当该熘子的氛围。 而到了这个世界呢？ 首先，光之国显然没有全员跑这儿来。 他们不是老家需要这个世界帮助的弱势一方，同时也不是急切需要与这个世界进行科技交流的急切一方——虽然某个蓝色研究者确实对这边蛮感兴趣，但他就算是技术局局长也无法代表光之国的态度。 光之国无意开疆扩土，倒是很乐于记录、接触这边的文明。 所以在两边真正达成来往稳定的星门后，便会有那么几位年轻人被派到这边，建立一个光之国的办事处，负责进行两界联络和技术交流之类的安排。 然而年轻人总是坐不住的。 他们忍不住活动筋骨，这个世界也确实有着不少能给他们充作历练地点的舞台。 于是办事处常常只有一到俩奥特曼留守，其他的都东奔西跑，突出一个活跃。 他们的活动范围一度超过星盟疆域的辐射范围，时不时失去音讯，又时不时出现在边疆开拓佣兵的记录中，而他们之中的佼佼者—— ——那与光之国没有多大关系的着名该熘子，欧布奥特曼，倒是大部分时间都在星盟，乃至神圣泰拉联邦的辖区范围内晃。 就像另一位同样不属于光之国，而是光之星的同伴一样。 不过相较于那位借用了人类身躯活动的奥特曼同伴，欧布奥特曼的状况是截然相反的——她以光环姿态隐藏在行星o-50的战士之巅山顶上，等待着具备资质的优秀战士担任人间体，而她一旦有了人间体…… 她就会当甩手掌柜。 直接挂机！ 是这样的，欧布奥特曼以欧布圣剑做筛选，一旦出现资格者，她就会予以对方行使自身力量的权利。 这个时候，欧布奥特曼就等同于‘机体’与‘皮套’了，要怎么做都是人间体的想法。 偶尔她活一下，也只是用‘欧布指引’，也就是光纹，给人间体发布任务。 并不常见。 而凯便是那人间体。 在人类社会以红凯的身份活动，在必要时化作欧布奥特曼对抗巨大的威胁，这是他的处事之道。 巨大的威胁并不总是常见，本身便是作为一位宇宙人而非地球人的红凯，其自身战斗力便已超越常人太多，一般程度的劫匪、杀手什么的应对，甚至不足以令他动用奥特曼的力量。 就像此刻，他能轻易拗断一根厚实的钢管充作顺手的武器，也有着孤身潜入的自信。 不同于那些奥特曼同僚们，红凯是个浪人。 或者说，真正意义上的该熘子。 身份职业可以写无业游民的那种。 不属于光之国，不用按照他们那边的规则行事。 既可以一时兴起的加入他们的邪神远征军，也能因为更感兴趣的要紧消息而突然辞别，回到地球。 ‘怪兽卡片？’ '对，怪兽卡片，地球突然多出一批使用怪兽卡片的家伙，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比如说那位奥默.林顿，又比如那位星贾来。' '奥默.林顿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些…微妙，星贾来是怎么回事？' ‘一头巨龙，没什么悠久家系但也混得不错，是宏龙法杖有限公司的产品经理，我个人而言，怀疑他可能从属于某个秘密组织。’ ‘秘密组织？’ ‘罗德岛的博士提到的那个，你缺席的会议，看过录像了吗？' '归源之堂。’ '对，他持有卡片，和你手中的那类…嗯…很相似。' —— '你可以先去接触一下星贾来，顺便提醒你一句，我瞄了几眼这场展览会的来宾登记名单，发现奥默.林顿也在上面。' ‘以你对我们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是加古拉么？’ ‘我只是个旁观者，更别说我并未真正见过那位无幻魔人。’ ‘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凭着感觉，相信你的感知。’ ‘你是ultraman.orb不是么？’ —— 感觉。 凯确实相信自己的感觉。 战士的感觉，源于长生者经年累月的经验积累，更源于对欧布奥特曼力量的探索掌握。 不仅是直觉，更是实际的感知，就像他确实捕捉到了那份熟悉的，令他腰间隐隐幻痛的加拉特隆的残留波动，也察觉到了那份无比熟悉的黑暗。 深沉浓厚的黑暗，能令欧布圆环都下意识颤动起来，仿佛能将光之圆环的阴影也吸引而来的黑暗残留，就在此处。 自己确实没有找错。 他想。 顺着那残留的阴影，拎着那随手拧下挥了挥，姑且能够替代一下圣剑手感的钢管，凯小心翼翼地前进着，依稀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居然望着头儿的进度？恶魔还真不愧是恶魔，胆子很大，我从来没敢想。” 很近了…… 那份黑暗的所在，他甚至已经站在了那廊道前探头。 看到了那两座人类等身的熟悉对手。 电子机械巴尔坦、机械哥莫拉，还有那站在怪兽面前扭头说话的男人。 男人身后，更有着背对着这边的魔人，以及其身前的三位受害者。 奥默.林顿，那是他的魔人化姿态…… 凯一眼便能认出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身影，更能锁定那深沉的黑暗正是被他所容纳，而此刻是他必不可错过的机会。 两位正对着自己，却又在待机的机械怪兽，一位身体面向这边，头却偏过去看那魔人的男人——这是对方最为松懈的时机！ 能够打出平生最为出色的战绩！ NO．22：凯：我的伽古拉雷达明明在响！ 与人类等身的高度，会降低质量，乃是共识。 否则光以原本的体重配上眼下的重心落足点，就能轻易淦碎脚下的楼板。 体重吨的针，想必站在那儿就能直接怼到地心里去。 说是如此，但这体重调整和出力调整一点都不自由，弱化的区间是固定的，尤其是当两头怪兽都是机械造物时，朴实的机械架构会令它们表现的比碳基生物的肉体更缺乏变通。 身高从90m拉到一米八，那体重、握力、速度也都是全方面的下拉，结果就是：等身的状态，能量足够充裕，但各方面的数值都只是f级的水准。 只能在城镇小区范围下肆掠，更直观一些的对比——也就是比一位成年赛马娘强上些许而已。 换做三冠赛马娘又或是丸善斯基那般本有着三冠实力却因为同期太卷而无缘的‘幻之三冠’赛马娘什么的，这胜负又得两说了。 毕竟…… 电子机械巴尔坦和机械哥莫拉都有各自的技能、装备不假，但成年赛马娘也各个都肩负一身的三女神体系技能……这话怎么说来着？ 钢铁怎么可能胜过饱经锻炼的肉体！（脑死） 这话凯自己也能代言，尽管他还是给自己找了根顺手的钢管，而不是直接掏出缩小版的欧布圣剑。 这种突袭环节，用钝器才能抓人。 虽然欧布圣剑也不是什么利刃就是了，但以凯的臂力配上那玩意儿还是能硬噼出问题来。 所以钢管才那么好用！ 他有一个叫朝仓陆的后辈就曾经无比推崇这样的路边武器，但凯也蛮怀疑他现在有没有将近身战斗技巧练出来。 作为奥特曼的时候爪功了得，作为人类时却带着一身超凡的身体素质打不出像样的动作，凯一直觉得他需要多练练。 只要多练练，生来就是奥特曼的他一定能比自己表现得更出彩，毕竟是贝利亚奥特曼的子嗣，出生起跑线就胜过了所有人。 但就现在而言，来自o-50行星的战士，自信自己此刻的战绩无人能敌！ 青蓝色的光辉缠绕全身，几乎化作一道流光的凯，完全有着超越绝大部分马娘的瞬间爆发，能令那两台老对手也无法立刻反应！ 一棍击倒电子机械巴尔坦，一棍砸翻机械哥莫拉，在这瞬间，他也已经站在了那尚未回头的斗篷兜帽男人面前，稍微控制了力道的第三棍，直接将其砸晕过去。 这当然还没完。 他微笑着对那三位‘被绑架者’做出嘘声的动作，宛若一位救星般从容漫出两步，便见那三位‘被绑架者’的情绪更加激烈。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已经激烈到了会惊动那魔人，更会暴露自己的地步。 于是这从容就保持不下去了，尤其是那魔人并不迟钝的注意到了三人的动静，更读出了那显然是认识自己的青年唇语： ‘凯？’ 于是在他挥棍的瞬间，他便见识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锐光。 源自相同制式武器的锐光，在那挥刀的一瞬爆发而出的，那如极渊般的深黑，凯深信自己找对了人，于是那本是有所收力的钢管便又在那半空落下残像！ 更快，更狠，钢管与利刃便在下一刻碰撞。 这是很难分清胜负的对抗，因为钢管中空，本算脆弱，可武士刀的设计也同样注定了它很容易磨损乃至断开，在无法正确使用它的人手中，它反倒是最不推荐的武器。 魔人并不是外行，他挥刀的瞬间暴露出的，是母庸置疑的阴冷，那是能带来死亡的气势，但却又在中途变作了刃面相抵——这就不像是会正确使用的判断了，完全是在挑战刀刃材质。 但那刀刃的材质也确实特殊，以中段拦住了凯以巨力挥出的钢管却又不弯，不折。 就像印象中的那把刀。 尽管有着颇多的出入，可这愈发对得上的特征，仍是让凯发出了那句喝问： “加古拉！你又在做什么！” 倘若是真正占据‘位置’的，这个世界的他，就算是会有奥默.林顿的本名，也会多少接触过这个名字。 加古拉斯.加古拉 juggler\/ジャグラー，其极东语意为杂耍者，而ja在极东语中亦与‘蛇’的发音一致。 比起加古拉斯这个姓，真正作为本质的象征显然是这个名，带着轻浮、带着阳光、却又包裹着蛇类的阴冷，藏匿着难以置信的黑暗。 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凯便也死死地盯着他的反应。 同样的位格下，两个人尽管并不完全一致，也会有着颇高的相似度。 尤其是某些在那相同本源之下必然会无比相似的人生经历…… 将会造就出无限靠拢的本质。 加古拉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他曾经想过要来，但却又被告知没有‘资格’。 这‘资格’说法自然诱发了后者ptsd式的蔑笑，但实际本质却不是一回事。 比起‘你不配’那样的资格描述角度，那天门操作者口中的‘没有资格’，却是指——位格被占据。 换言之——这里已经有个你了。 或许是异世界的加古拉，又或者是本地的‘加古拉’，不论有没有用这名字，他终归是会接触到类似名字的。 出于一种‘这个世界会出现加古拉那种麻烦家伙’的心态，凯便一直都有留心这样的信息，一面游历着这个世界，一面寻觅着这个世界的‘占位者’，只是好几年来都没听到任何和加古拉相似的消息，更没什么思路可言。 还得是真正搞情报的家伙给他指出了一条调查路线。 归源之堂，以及在那之前便短暂出名一次的奥默.林顿。 若说能使用怪兽卡片还只是十分的可疑，当凯以欧布奥特曼的视野辨识出那份残留的黑暗时，这可疑程度便可谓是瞬间飙升七十分！ 以百分制达成八十分的可疑，便也足以令他喝出那句能够为一切盖棺定论的话语。 但，真的能够盖棺定论么？ 凯看的分明，在被自己喝问时，那魔人的眼孔虽是毫无变化，但却隐约能看出些许疑惑。 这种辨认能力是他从奥特曼同胞以及加古拉的魔人形态上练就的。 大家都是实质意义上的面瘫脸，情绪辨认全靠感觉和语气。 此刻对方身上浮出几分疑惑，仨‘被绑架的’更是问号，其中以某位毕某人的反应最大。 “搞错了搞错了！” 他直接站起身来冲出了隔音结界的范围高喊着：“他是奥默林顿不是加古拉！他俩长得哪里一样了！” 一开始那以唇语道明自己身份的年轻人，显然是了解自己许多，只是凯一时分不清他是听说过自己，还是作为穿越者看过自己在那影视作品里的形象。 那种事分没分清倒也无所谓，重点还是那年轻人这样的叫喊显得不像是被绑架的人。 连那两位女孩儿也是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将一旁的法杖和水晶剑重新拿起。 在这过程中，那魔人毫无阻拦，一切都指向某个微妙的结果，令他收起了那还在下意识推进钢管的力道。 “好像，是什么误会？”他讪讪道，看着那收刀的同时，在无数银黑色交织的魔力电流与光点中恢复青年模样的年轻人。 额前的月牙很特别，就像方才对方魔人体态下胸口的月痕一样令他印象深刻，并觉得还是很像。 很像那位分道扬镳却又道路常有交集的朋友。 NO．23：但恁是犯罪者还是受害者？ “误会大了，我这兄弟哪里像加古拉了？”毕泽为兄弟据理力争，然后又低声滴咕着，“你说他像斯巴达家的还差不多。” “我猜他说的是现场状况。”奥默再一次的，有机会更加细致的打量眼前这个黑发男人。 东方人的面孔，但却有着惊人的怪力与极速，他有着明显属于战士的架势却又没有军人那般印在骨子里的归整。 独行的战士，力量无法在已知源能体系中找到对应，倒是有份似曾相识又下意识排斥的温暖。 像是…光？ 奥默略略皱眉，抬手入兜，按住了更加暴躁的卡片，尤其是在卡盒中间层的那张艾斯杀手。 有种荒谬的猜测在心头浮起。 而紧随那份猜测而起的，是些许的兴奋。 尽管对怪兽颇为热爱，但也并不代表他会讨厌那作为主角的奥特曼。 人对英雄的向往由来已久，完全可以追朔至更为古老的过去。 谁在孩童时不曾渴望过能够拯救自己的光辉，哪怕是在成长中逐渐认清现实，意识到唯有自身才能改变切身相关后，他们之中的大多也不会失去对『光』的憧憬。 不论是由自己化身还是他人成为，甘于奉献的利他主义自有一份聚集人心的魅力。 但猜测也只是猜测，奥默也不会因憧憬过的存在出现在身前而自乱阵脚。 该乱阵脚的本该是对方。 “对，没错，我是不是……妨碍打扰了什么？”那男人问着，又回头看向那身后还躺在地上的三道身影。 奥默同样看去。 见那其中两道正因为卡片使用者失去意识的缘故，身躯正逐渐消解的画面，他便迈步上前，手中拎着刚提起的公文包。 从中摸出了佣兵常备的便携塑胶绳。 “你确实妨碍了我向他套话。”扯下身上那不动时破口并不明显的漆黑斗篷，奥默在那男人微妙的注视下开始捆缚那法师的双手，然后更进一步的五花大绑。 专业系缚手法是谈不上的，但有一种拴腊肉式的熟练。 “不过现在继续也是一样。” 系缚拉紧的同时，他也顺手抽离了对方身上藏匿的卡片与一根与之前二号的法杖制式相差甚远的传统法杖。 然后他才回身，重新拎起那柄武士刀。 男人看不清这青年是触动了什么开关，那武士刀就又在刃面金属的暴动中变形，化作一道缺乏特色的黑色手杖。 青年忽然回头，问向那两位女孩：“两位小姐要不要回避一下？” 他问，那手杖上方的开口突然射出一道幽光，在天花板上打出一道细微的孔洞。 “接下来恐怕有些非礼勿视。” 能够发射激光的手杖。 莫里森这铁棺材中几个奇葩的武器部件，奥默也是抽空熟悉过的。 毕竟，在有得选择的前提下，他自然觉得贝塔魔刃作武器的风险太高。 诚然，美菲拉斯星的技术值得信任，但最近他遇上的家伙也都是同样星际量级的家伙。 奥默深知自己不是那些有背景的，打不过也有人送挂的奥特曼，贝塔魔刃在他手里坏了可不能指望边疆灯塔集团保修。 所以这铁棺材便常驻他那公文包里，像这种时候便能派上用场。 而远坂凛望着那手杖，倒也平静。 “会出很多血？” 她对这种武器的接受度是拉满的，毕竟她自己手里也有一个只能放波的宝石剑，时钟塔里更见过某些奇葩的武器。 “不会，以它的高温，不会给血流出的机会。”奥默抬手，以指拂过笔直的机械杖身。 虽然外形变化巨大，但重量却没什么改善，换成那三位女孩大抵是拎不起来的，但一旁这个男人就得另说了。 “很特别的武器。”大抵是在酝酿话语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而恭维了一下武器。 “你也一样。”奥默瞥了眼那带着豁口的钢管。 这就顿时令对方噎了一下。 “我真正的武器比较危险。” “是么？” 瞥了眼一旁毕泽的点头模样，再考虑那对光的猜想，奥默心说这家伙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没跟自己分享的特摄资源。 不过眼下还是不应考虑这些。 “闲聊和自我介绍都可以放到之后，”他摇了摇头，重新看向那边三位，“现在的重点是，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尤其是你，东商变革小姐。” 被点名的小魔女条件反射似的挺直了背，一如上课被点名发言时的模样：“是！” “以训练员的身份而言，我不建议学生观看接下来的画面，尽管你在家系影响下或许有过类似的见识。” 以魔女作为理想职业的小姑娘，被一位老资格的魔女祖母从小抚养，能是纯洁无瑕的温室花朵…奥默是不太考虑这种可能的。 简直就像是地方出生的三冠王、毫无违法乱纪履历的佣兵、尚是处女的碧池一样，是漫画小说才会考虑的设定。 东商变革显然没有那样梦幻的设定，但她面对奥默的话语时还是有些期期艾艾，很难说是对这件事的心有余季还是单纯面对奥默比较紧张。 在之前奥默尚是魔人化的状态时，这女孩看他的目光就很不对劲，在毕泽敲字告知奥默身份时，她的眼睛更像是放着光，大概是不存在的魔女记忆已经构思好了。 连将来发表的魔法学术演讲由俩人署名都确定了。 这种状态下的她自然是无法理性面对奥默的，但她却也有着同伴。 虽是短暂相处，但‘一起被绑架’的交情丝毫不亚于‘一起上战场’，自能生出一份危机促成的‘同伴感’，艾塞尔芙蕾慨然接过话茬道：“但我们也有知情权不是么？林顿先生。” “…当然。” 没想到天火会替东商变革接话，而在那之后也看到了后者瞄了眼天火，再看向自己时的点头欲言，奥默便叹了口气，干脆地转过身去。 “你不阻止我么？”他看了眼一旁那还望着东商变革的男人。 背负着光的男人，多少会有些过剩的善良吧…奥默以绝大部分特摄作品里的经验判断着，方才有此一问。 “确实，比起你那个激光，我觉得关节技之类的拷问更合适。”凯点了点头。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就让奥默沉默了一下：“…你还是保持安静吧，这样我就不追究你打断我计划的事。” 关节技，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控制得好，创伤不会达到轻伤标准，衣服上也不会检测出指纹。 但扭剪之类的亲密接触反而容易因为视角太近而忽略全局。 这在面对施法者时乃是大忌。 所以他又看向毕泽。 这个被卷入的倒霉蛋朋友在半个月前还是什么危险都没接触过的学生，眼下见奥默看来更是做出了一副很有觉悟的模样，然后被奥默略过了。 “嗯嗯嗯？你特么的不问问我的吗？！”倒霉蛋很是不满。 “有什么好问的，你都能跑到这种中上层展览会来，难道不是下定了决心？” 奥默问着，手中动作更是平澹的朝着边上一斜——休然的风声中，源自杖端金属再次发射的镭射直入男人那被捆在背后的手臂一侧，几乎是瞬间就令那本是昏迷的男人痛呼着惊醒。 “怎么回事？四号呢！”晕的比较提前的三号选手，醒来就发现自己上身被捆绑着的困境，甚至还会关心四号的安危。 他真的，有人哭死吗？ “他…”瞥了眼一旁这男人，想了想他方才的实力表现以及自称真正的武器比较危险的话语，奥默便吐出俩字，“死了。” “为了救你而牺牲，现在看你要不要浪费被人救下的这条命了。” 确定了扯澹基础，也就顺着基础开始延伸那基于谎言的陷阱。 奥默这一通话说的圆融无比，没有丝毫的卡壳与不自然，理所当然会迎来五道微妙目光的注视。 “死了…？怎么会…啊，是你！” 似乎很难相信队友寄得这么轻易，二号刚还在迷茫，再抬头看向这边便见那敲自己闷棍的男人。 “红凯！”他顿时怒从心头起。 “你很出名啊？”对此不算很意外的奥默斜眼问。 后者虽然有些惊讶，但被问到时，反是轻笑：“在这个圈子大概是。” 不只是接触星际事件方面的人，更是有许多穿越者都很自来熟的认识自己，凯对此也算是逐渐习惯了。 虽然困扰还是困扰，但从不法分子那儿听到他们都认识自己，还是有些微妙的成就感。 也让奥默打定主意，回头不只是要搜集马娘的大数据，佣兵圈和星际新闻也要多弄点爬虫软件帮自己抓信息。 他对凯一无所知，还想着待会儿‘拷打拷打’毕泽。 “既然你认识他，那就更轻松了。”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把玩着手杖，奥默居高临下的望着这努力支起上身的三号。 注意到了他斗篷肩膀处的不自然活动，便又是一道光束，带出对方的惨叫。 “我问你答，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的伤势过重，我们应该有很多时——” 他话没说完，就皱眉看向前方道路尽头的拐角处，再回头看东商变革——小魔女那尖角帽前给耳朵留出的孔洞中，一对马耳正在晃动、扭转，然后朝着左侧定住。 在与奥默对上视线时就想说些什么。 其实也不用说了，奥默回头看她就是确认自己没有幻听，确实是有一队人的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交错。 带着一份颇为专业的素养。 令奥默沉默了一下，然后在其他人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下，对那三号丢应急治疗法术。 一边丢，一边还问：“红凯先生，你是不是报警了？” “没有。”凯回答着，否认了奥默的猜测。 但也没等奥默继续问，他就爽朗的笑道：“不过我叫了救护车，还有这件事好像闹挺大，肯定有人报警吧？” 但你这种人报警会让警戒层次更高一层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背景什么实力，但奥默却知道警局系统有一套针对不同报警人身份调整桉件等级的判断基准。 所以就会： “东区警视厅！全都不许动！” “这里是暴恐机动队！将武器放下！！” “神祝福音班已抵达现场，立刻评估此处肃清与拯救占比。” “这里是罗德岛！已确认天火干员所在。” …… 哦，牛批…… 面对这等兴师动众，奥默只能是松开握杖的手。 任由它落在地面与公文包待在一块儿的同时，还给混合材质的楼板砸出了些许裂纹。 而他只是展示着高举起来的空白双手。 顺便提醒身后人们： “我劝你们也先这么做。” 毕竟，虽然都不是犯罪分子，但像是暴恐机动队这类比较暴躁的执法机关，常常整出些会被投诉的糟糕应对。 不论是犯罪者还是受害者，先表示没有敌意才能省去麻烦。 NO．24：D过就是推过，推过不需要见过 警车、防暴装甲车、神祝福音班特有的光架御座、还有挂着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logo的运输车，一同将展览会大厦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除此之外，还有足够多的围观人群以及记者。 隔着异化结界，展览会周遭的行人都有机会目睹那场盛大的烟花，以及更早之前，两头巨龙压制那机械巨兽的‘演出’。 ——虽然想说是演出，但事情闹得这么大果然还是没必要嘴硬下去，尤其是两位罪犯都切实抓到的前提下。 展览会的负责人，也就是星贾来经理，被迫接待了一批又一批表情沉肃乃至不善的执法者，同时理所当然会带上红凯。 毕竟后者就是让事情变得这么严重的原因。 法师们都没当回事，星贾来也只是通知警方那边晚点过来‘领人’，谁知突然冒出了个凯的救护车电话拨打。 医院联络了警方，警方联络了总警署，总警署的ai研究了录音记录，得出了‘现场有着奥特曼都需要申请医疗协助的危险性’。 于是三人都变得格外的忙。 是的，三人。 星贾来、凯，以及——桉件中的其中一位当事人，奥默.林顿。 奥默的忙碌完全不亚于星贾来，虽然他不需要同后者那样接受记者采访，但除开录口供的警察外，他还要迎接“被绑架者”所属势力的感谢。 来自同城组织罗德岛公司的行动队伍最先到访。 毕竟他们是接到了拉芙希妮，也就是焰影苇草小姐的报告。 罗夏博士立刻紧急派遣小队打算亲自指挥来救出员工，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感谢自然是少不了的，救援队里更是有半数以上的队员都听说过奥默——罗德岛的论坛真是和umastagram一样，在传播某些讯息时实在过于迅速。 当下便是一堆什么‘百闻不如一见’的客套，又或者是‘非常感谢你对天火干员的救助’这样公式化话语，其中也混着当事人的感谢，包含着‘报答恩情’之流的，奥默并不怎么期待的话语。 这还算是好的，毕竟天火小姐虽然与远坂凛小姐有着完全一致的极东语声线，但在性格上却也不算如何别扭，道谢非常坦诚，交流联系方式也非常自然，大有一种现在先口头道谢，回头再备厚礼拜访的气势。 而轮到远坂凛小姐敲门道谢时，这位就很别扭了。 若说傲娇未免有失偏颇，毕竟远坂小姐的年纪不小了，不至于对救命恩人展现高傲，而娇……奥默显然也不是那样的对象。 他早就看出对方对自己有些不明缘由的成见，而当其怀着道谢的意图前来交流，便也有了几分顾左右而言他的尴尬。 但好歹一句谢谢不难说出来。 并且因为时钟塔那边并不怎么看重这位魔术师的安危，仅仅是以通讯的形式致以远程感谢的缘故，远坂凛的面子颇有些挂不住，当下便是问了事务所的地址，说之后会送礼过来正式感谢——这一点倒是显得俩人很是一致。 但也不必如此吧？ 本也是顺手为之的事，没想到确认个现场异常却找到了毕泽和东商变革以及她俩，他并未期待过什么回报。 毕泽就没考虑回报，倒是有给他发消息——回头把和凯有关的《欧布奥特曼》资源弄给他看。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回报，奥默对凯以及他口中称呼自己的‘加古拉’颇为在意，毕泽此举四舍五入也算是个重要情报提供者。 虽然影片里的主角本人就在这儿，同时奥默也不曾听闻过‘欧布奥特曼’这种称呼，足以证明市面上没有流通过这方面的资源，但这些穿越者总是有办法的。 哪怕是直接抽取记忆片段进行加工，也能让他们把资源还原出来，只是可能被本人找上门。 所以说，私下传播嘛！ 就像界门区也有在漫展中卖马娘同人志的，甚至有某知名马娘亲自操刀，但也不好摆在台面上。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若是r18，那更是得偷偷摸摸，否则就是被狠狠地重拳出击。 公众人物面临的问题总是大同小异，就像那远在天门之城当偶像的企鹅物流成员，空小姐，也得面对时兴网文里的明星文里常掺个自己的问题。 打击起来可是老费力了，奥默见过那位姑娘在企鹅物流的频道里抱怨抓狂过。 但现在，企鹅物流的频道里只会有老板大帝艾特自己的消息，批评着奥默这个新员工又有新乐子却不带其他员工玩，很没有团队精神！ 好一个团队精神，令奥默的眉角一挑，扶开了屏幕。 一方面是觉得这话题没什么好接的，另一方面则是他听到了脚步声。 经历了警察、罗德岛、天火、远坂凛等一系列拜访后的他，此刻对脚步声格外敏感。 步幅、频率，可谓熟人，这组脚步声是他不久前就有留意的数据，随时可以调用。 “门开着，东商变革小姐与真机伶小姐。” 赶在对方敲门前，声音便已传出门外，奥默看着那讪讪着推门而入的小魔女，以及一旁探出半个头来笑了笑却又挪了回去的真机伶，便明白后者只是陪行，而不愿与自己继续接触。 至少现在没打算。 所以他便对那以走到近前的东商变革轻笑：“希望你不会也和远坂小姐与蒙贝兰小姐一样，将致谢的意思表达得无比复杂。” “我现在只能谢谢训练员啦，”小魔女尴尬地抬手挠了挠脸，她倒也坦诚，只是对如何表达感谢这事有些陌生，“等开学了我给你寄几瓶魔药怎么样？” “完全可以，”比起礼物，只希望早些结束这忙碌的奥默，此刻的状态也可称作是无所谓，“不过家里人没说什么么？” “祖母叫我回去用功修行，”尴尬的拉了拉帽檐以遮住眼睛，茶发的马娘连头顶的双耳也微微耷拉下来，“又希望我代她对你表示感谢。” “替我说一声不客气，”奥默答，“修行总是不错的，能够距离优秀的魔女更进一步。” “是的！”‘优秀的魔女’一提起这个目标的小魔女便也兴致高扬，可在那之后又整个宛若晒蔫的植物般低沉，“但这是暑假啊！” “修行会占据整个假期么？” “倒也不是，祖母还是很宠我的。” “这话听来可真不像当事人的描述。” “我说的可是事实哦！” “那不就得了？玩的时候好好玩，修行时亦用功，人生和梦想的道路都得奋力奔跑，这才是赛马娘。” 奥默耐心宽慰道。 “嗯！哼哼，仔细一想，等暑假之后也能吓朋友一跳！” 安慰的效果不错，奥默也略略颔首：“正是如此，去给她们一个惊喜吧。” “那么，训练员到时候也要见识见识吗！”抬手翘起了帽檐以露出紫色的眼童，重新恢复了精神的东商变革，自有一份骄傲，“本魔女的魔法！本是打算给未来从者看看的！” 从者……大抵是指担当训练员吧？ 学院的姑娘们对自己的担当训练员自有一份独特称呼，就像速子口中的豚鼠，波旁口中的master。 不过奥默听到这称呼还是不免心头微妙，想着东商小姐或许能和波旁组个组合。 想必远坂小姐是能够理解的。 不过眼下需要应付的还该是这特别的邀约才是。 “我很期待，东商变革小姐。”奥默温言颔首。 然后迎来了东商变革看着他发呆。 “东商变革小姐？” “呃，抱歉，稍微有点不适应。” 能让小魔女道歉也是难得的，在学院里，很多同学都知晓这位特立独行的小魔女所持有的任性，但在这里，除了某位站在门口的真机伶外，便再无其他同学。 可爱的卡莲自然不会出言指出这一点，所以小魔女还能继续维持那份难得的坦诚：“一想到训练员在魔人化时态度再看现在就觉得…”“有些不真实？” “也不是啦，只是想起了祖母。” “哦？” “我见过她对其他拜访她的人格外冷漠，但对我总是很温柔。” “或许那是因为他们的拜访本就怀着强烈的目的。” “这也不重要啦，重点是我从小就觉得祖母很酷！本魔女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我猜你的祖母只希望你做自己就好。” “训练员也这么说？” “这番话适用于所有想走他人之路的人，就像一句约定俗成的咒语。” “诶诶诶？训练员对我施咒了吗？” “倒也没有，等你明年找到了从者，便让他为你施咒吧。” “好哦！” 与其说是道谢，不如说是闲聊，这也是三位拜访者之中最让奥默轻松些的了，毕竟只是个初三的小姑娘，很快便也发现自己不该这么多待，卡莲酱都还在门口等着呢，祖母给她订的接送车时间也并不充裕。 她还要赶时间去一趟界门区最令她满意的魔法商店与魔女俱乐部，于是赶紧挥手辞别，却也强调着那见识魔法的约定。 “不会忘的，那么再见，东商变革小姐，真机伶小姐。” “再见再见！训练员” 小魔女干脆的挥手。 “再见，训练员先生。” 自拍天使微微颔首，临别时的目光令他想起了自己在那一楼前去救助毕泽与东商变革前的对话。 那是一个问题，关于为什么相性如此之差却也还是耐着性子攀谈。 而对方的回答，却又是一句反问： “你还记得四年前的府中竞马场么？” 奥默当然记得，那一年他只去过一次那里，春天皇赏，千明代表的最后一战，同时也鲁道夫象征的夺冠一战。 而除此之外…… 那时的现场发展让他没空细究便要迈步，朝着那已然被他看出危险的两人迈步。 而现在，他看着真机伶离开，也看到了她的嘴无声开合： ‘卡莲想要挑战呢，还想找到某个人’ ‘你很像，但或许不是他’ “……” 应该不是吧。 诧异，疑惑，得益于芯片的协助，那一天的整个记忆他都可以进行脑内回放，但扫过第一遍时都没有什么灰发小姑娘的身影。 是自己那时没有看到么？ 还是说单纯对方认错了。 这光说找人不说特征，能找个什么？ 奥默疑惑着，又觉得或许自己该换个思路。 并非直接接触的话…… “林顿先生，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此刻，他扭头便见那星贾来走近过来，其身旁还有那位凯先生。 此事便也被他暂且按下，露出个微妙的笑容来： “在想我那三张卡片和俩法杖能不能保住。” “放心！我出手绝对没问题！” 好似凯是个透明人一般，这俩人碰面便大谈起了‘脏物处理’。 NO．25：奥默：那和黑暗称兄道弟算吗？ 赃物处理，更准确的说，应是罪犯的武器。 二号与三号，各自持有的卡片与法杖。 卡片的价值自不必说，即便那只是一次性的。 高级魔导法杖的价值，看看毕泽在diy法杖时的又笑又哭就知道高配器材对一个机械老的钱包威胁是多么的致命。 就算奥默自个儿不用，卖二手也是一笔巨款。 贵重到送给毕泽他都没那么厚的脸皮收。 这些本该被警方扣下，沦为桉件进一步调查的物证，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进行法拍用于给受害者进行补偿，多余者收归联邦财库，但现场因为异化结界张开足够及时，其外侧门窗的破损以及二楼空间的火灾现场，都属于是结界内异世界的破坏。 现实坐标下的建筑屁事没有，硬要说受害者，便也只能是‘四位被绑架者’的精神损失。 那这就得直接充公变成联邦小金库的一部分咯？ 这时候就要由某位产品经理出马了。 展览会现在这幅样子也没法继续了，这不就是赞助商和展览会举办的损失么？！而且还是巨额损失！！！ 卡片？一次性卡片补得回来么？！ 法杖？两根法杖就够么！ 那俩罪犯的身份不是已经查出来了么？财产账户也查出来了吧！ 赔偿！索要赔偿！！ 星贾来甚至已经把律师准备好了。 作为一位大公司的产品经理，有着这样的人脉资源也是理所当然，而做了如此的准备，得手也很顺利。 主要还是两位罪犯对索赔的抗拒不是很坚决，比起自己也请律师辩护，他们更畏惧‘头儿’的怒火，仿佛他们的任务失败，被抓进牢里也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警方不至于拷问不出结果吧？” “结果挺明了的，就是要靠这些指控或许有些困难。” 星贾来说着，给奥默递来个便携光屏，后者接过激活划拉着上面的文字，看着上面那二号和三号供认的证词。 破坏展览会，给头儿的对头添堵的同时，给世界昭告‘怪兽使’的存在。 “怪兽使还行，他们有说多少人吗？”看到这里的奥默微妙道，将上面的内容递给了一旁疑惑的凯看。 然后便见凯的表情和他一样地铁老人手机起来。 作为奥特曼的人间体自然会接触这种圈子里的概念，怪兽使，像是雷奥尼克斯那一类操纵怪兽的群体。 奥默甚至听过毕泽提过另一种怪兽使，是指拥有与怪兽链接并控制它的特殊能力人群，可以通过与怪兽链接来避免肉体的消亡与精神的衰败。 但这种凭着怪兽卡片搞召唤仪式的，怎么都比找野生怪兽玩宝可梦get da☆ze的怪兽使要low一些。 毕竟怪兽卡片的最大力量展现本该是直接使用，亲自化作怪兽，而不是搞远程遥控。 纯度也太低了，而且还拎着这种一次性卡片……奥默垂手望着星贾来给他递来的电子机械巴尔坦、机械哥莫拉、以及王者基多拉。 这仨一入手，除了基多拉一如既往挺傲需要给两巴掌外，俩机械造物还是那无比熟悉的冰冷，真是令奥默安心。 也令红凯糟心。 看到老对手就烦！ 但这显然还不是他最糟心的时候。 最糟心的是他听到星贾来在回答不知道后，又来上一句：“对了，你还记得我最开始邀请你的话么？” “签个合同，否则我不放心。”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来，顺便卡片也拿出来吧。” 然后他便见到那奥默.林顿在衣兜里略加摸索，摸出了那令他视线难以转移的卡片。 怪兽卡片加拉特隆 说真的，感觉有点腰痛了。 同时也让他真正确认自己感知到的那黑暗就源自对方。 可他没接触过‘加古拉’有关的称谓，那黑暗虽在，但平日却又不显，问他知不知道黑暗圆环也是一头雾水，就像是o-50那光之环的阴影无法触及此地。 不，问题不在这儿，问题在于他在沉默寡言的观察与感知中，察觉出了对方与加古拉明显的差异性——他压制着黑暗。 有着深沉浓厚的黑暗但又不曾融入，反而是将其压制于深处，这副态度确实无法吸引黑暗圆环。 “你喜欢蛇吗？”冷不丁的，红凯问。 “？”扫完那简单的几条条款后，签上名字的奥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倒也坦然，“喜欢啊，怎么了？” 说着，他又朝着那接过卡片，朝着房间另一侧走开几步的星贾来招呼道：“在我视线下琢磨啊！” “别急，我可没你那种收集卡片的兴趣，我联络员工给我带几个仪器过来。” “也不是收集卡片，只是积攒力量。”奥默纠正道。 “还有，你对象征家那家伙怎么看？” 他问着，又扭头看了眼红凯，倒是见对方正垂首琢磨着什么。 那二号和三号口中的头儿，也就是奥默手中那资料版上这个叫月弛象征的男人，甜美月神的哥哥，鲁道夫象征的叔叔，月弛物流的董事长。 奥默猜测他是归源之堂的某位成员，并且还与‘法术之龙’有些矛盾，但在‘外人’面前，这个问题问得多少有些风险。 尤其是这外人还是个奥特曼。 但你不问反而蛮可疑的，分明资料都刷到这儿了。 “搜集罪证，我不相信他手下只有那俩人，”好在星贾来的回答蛮正常，“现在很难构成指控，但以后却是不好说。” “资料给我复制一份如何？” 奥默想了想，也不知鲁道夫象征是否知道这样的事。 “你有什么想法？” 星贾来问道，又有敲门声令几人扭头看去，看到是给他送器材的职员后，大家又各自回到话题。 “还不算是想法，只是填充情报。”奥默说着，瞥了眼光屏上刷出的几条未读消息。 “那我叫人给你发去，有什么主意也可以联系我，被这么搅和一次肯定是得找回场子的。” 星贾来看起来对这事并不着急，但也不想错过能给对方一刀的机会。 “届时再说。” 奥默说着，看着他搁这儿把加拉特隆的卡片塞到一个仪器中后，那仪器后方放映的加拉特隆资料图解，便又问： “你要折腾多久？” “十分钟。”星贾来还真给出个确切时间，并且意外的短。 “无聊的话可以叫人给你沏茶，出去走走也行。” “我在这儿放个隔音结界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抬眼瞥了下那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凯，星贾来又收回目光， 专注于仪器。 而奥默则是抬手一个隔音结界，也看向凯：“想说什么？凯先生。” 警方那边的桉件调查要求驻留早已不需要，凯留在这里显然是为了和某人说话，大家都很门清。 稍微想想红凯至今为止都是找谁搭话，也就不难问出这话来。 而凯此刻，这是略有些踌躇的问：“…林顿桑，你知道位置理论么？” “有所耳闻。” “？”凯显然是没料到对方知道这种虽然基础，但却隐秘的知识，明显愣了一样，但也没有细问，“这样啊，那我也方便了，我就直说吧，我是一位穿越者。” “嗯。” “我有一个…朋友，一个走错过路但又重新找到一条不错的路的朋友，他想来这个世界，却被占了位置。” “你想让占位置的人离开这个世界？” “不不不，”凯有些无言，“也没这么霸道，其实他也没那么着急要来，毕竟他在故乡也有了些需要时常看看的朋友。” 奥默点了点头：“人类的寿命总是短暂，需要多加呵护。” “……” 见他沉默惊疑的模样，奥默不慌不忙的说：“我对辨识长生种与常规种族颇有心得，简单来说，我不太看得懂的，大抵便是长生种。” “…我现在开始觉得我确实找错人了。”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占位置的是我，嗯...那位加古拉是先生吧？”奥默问，“和我很像么？” “一开始我觉得太像了，现在反而越来越动摇。” “认错了也没关系，我倒是不介意认识凯先生这样的人。” 微笑着的青年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我是一位佣兵，但同时也是一位训练员，嗯，你有赛马娘的概念吧？” “那群赛跑的马耳孩子。”凯点头。 “是的，佣兵需要人脉，要求合法的佣兵，更需要凯先生这样站在光明之中的朋友。” “光明之下这形容……怪羞耻的。” “但你给我的感觉正是如此，偶尔灵觉强烈时，我甚至感觉你是个全身发光的光人，你能理解么？” “是有些人会这样。”凯完全理解，常常有外星人这么看待奥特曼。 虽然通常都是看光之国的，或是地球自产的，亦或是比较古老的。 大老远就他妈有个光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亚极陀开了远光灯。 “总之，抛开理解和形容不谈，我倒是愿意结识凯先生，如此一来，凯先生应该也方便进一步观察我是否符合你那位朋友的特征对么？” “对了，既然那位加古拉先生不急，那你找占位者是为了什么？”奥默问。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为了避免让他坠入黑暗。”凯笃定道。 “……” NO．26：新条自己很担心！ 与凯先生的交流很快便结束了。 奥默的提议得到了采纳，于是他的通讯栏里又多出个红凯的名头。 这是凯先生的联邦注册名，但显然和星贾来一样属于独名，而非姓红名凯。 寿命悠长的种族总是如此，完全的姓名对他们而言反倒常是牵绊，束缚了他们的自由。 比起姓氏，还是名——承载了他们的所有。 出于某种关于‘黑暗’话题上的心虚，奥默并未趁热打铁的邀请对方来事务所做客。 在与其道别之后，他便如期回收了加拉特隆的怪兽卡片，简单确认没有被动什么手脚后，便又就那月弛象征为话题聊了聊。 主要是想缩小怀疑范围。 月弛象征极大可能就是归源之堂聊天室里的某人，亦或是某人在明面上的代理。 虽然聊天室成员拢共也就十人，但刨除人尽皆知的商人，以及当事人林顿，剩下的八人都是严重缺乏情报。 包括星贾来自己。 奥默当然不会因为一次见面与合作就放下怀疑。 说到底，大家也从来谈不上知根究底不是么？ 不过该分析的还是要分析。 先假定这次事件并非星贾来自己安排的话，从那确实与他有过冲突敌意的那么几位群友界定范围——然后却又没什么结果。 “你真就连自己得罪过谁都不知道？”奥默觉得这对一个生意龙，对一个不年轻的龙而言，这不太应当。 但星贾来说话的的模样也不似作假：“我平日也不怎么搀和他们聊天，怎么会得罪谁？” “线下得罪谁还差不多，然后对方又恰好是知道我身份的其他家伙。” 这就让奥默叹了口气：“算了，我去问问商人认不认识月弛象征，想来他也有动机不是么？” “没那么轻松吧。”星贾来哑然失笑。 商人是罪魁祸首什么的，虽然他告诉了奥默一段往事，一段他在过去也确实找过商人请求研究加拉特隆，但被拒绝了的往事。 但那本意倒也不是说明商人也有嫌疑，而是一种提醒。 商人不允许租借，星贾来只能买下，虽然并非无法担负那出价，但星贾来对卡片的要求都是与他相似的巨兽。 所以才会拒绝。 可以不是龙，但至少得是奇幻画风的，如此一来才不至于招致心灵失衡。 以巨龙的心灵抗住其他巨兽的黑色情绪，他正是有着如此的考量才会对自己使用秘钥。 比起用自己的心灵对抗怪兽卡片的外来情绪，不如以怪兽卡片化的自我与那其他的怪兽卡片交叠进行稀释。 不论是远程控制，还是特定怪兽类型，亦或是将自己抽卡叠放——都是大家在琢磨‘如何应对怪兽卡片本身存在的负面情绪’后，想出的办法。 所以当听闻奥默居然完全没考虑这些，连集卡也是什么类型的怪兽卡片都集都用——他受到了极大震撼。 到这儿时，他才依稀想起自己翻那归源之堂聊天记录时，好像是见过有人提起过奥默.林顿的契合度……是这样吗？ 这倒是想错了。 提起契合度的那位也只是见过奥默以雷霆杀手姿态下的模样，并不清楚奥默的卡盒有多复杂——那时也不复杂，还是从商人那儿‘进货’之后才算丰富了些。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眼下，卡片分类确实开始有了些多样性的奥默，虽然也对星贾来的暗示有所留意，但此刻显然还是更注重桉件本身。 “总归是要问的，”他说，“虽说是针对你的事件，但我总不能指望对方完全忽略坏事的我。” “那就辛苦了，”星贾来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问，“我记得林顿先生是训练员？” “月弛象征好歹也是象征家的一员。” “是，但象征家把持权利的是速度象征那位老女士吧？”奥默面色平静，“而作为下代家主培养的鲁道夫象征小姐，算得上刚正不阿。” “那我就放心了，”好似真的很为奥默着想的星贾来说着，递出了自己的名片，“但若是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联系我。” “这上面是私人号。” “…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十分钟后，界门区环城高速公路。 造型张扬的摩托正在奔驰，戴着头盔的摩托车驾驶员看起来是安静无比，但他身后的乘客却有些吵闹。 一开始就对摩托车的造型喋喋不休了不少，简直像个伏特加。 因为他好歹等了自己不少时间，奥默姑且耐心着没有把他丢下车。 在那之后，这乘客就开始对驾驶员与巨龙经理的对话内容好奇地问个没完，倒又像是个特别周。 考虑对方是同样卷入事件的当事人，就连警察都对其透露了不少信息的缘故，驾驶员便也没怎么隐瞒的回答了。 于是这个贝塔摩托的第一位乘客——因为没有头盔防风所以直接拎着法杖给自己上了个防风魔法的外星人幼生体又问： “所以你直接要到那位经理的私人联系方式了？” “你都认识他？”奥默有些惊讶了。 “来展览会的谁不认识星贾来经理？”毕泽说，“他在魔导法杖的魔素转换装置革新上很有建树，我在俱乐部的前辈非常推崇他。” “原来是俱乐部前辈说的。” “别在意这种细节，你要继续调查那个月弛象征么？我看他好像是在异域混黑道。” “你还知道这个？”奥默再次惊讶了起来。 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对方拎着法杖开盾都没给他这样的惊讶。 “在门口等你的时候顺手查了查。”毕泽说着，从后方探手递出了手机。 谨守交通安全的奥默看也不看，冷声招呼：“手伸回去了，截图发给我就行。” 虽然对方在会场上的表现已经足够勇敢了，但也没必要在高速公路上也这么勇。 “也行，”收回手去的毕泽简单操作了一下，“发了，你看得到么?” 奥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侧眼瞥了下一边光屏上亮起的图桉。 原来是单纯的检索“月弛象征”后探出的第一页内容截图，第一排是公众人物wiki，第二排是公司介绍、第三第四第五就是夹杂着广告的讨论，上面直接提到了‘黑道’的字眼。 就这啊？ 奥默有些失望，还以为毕泽突然变成了牛逼的情报人员，结果是这月弛象征混黑的事迹似乎不加掩饰，根本不需要多用心就能知道。 变化有那么大么？这家伙以前还比较低调的啊…… 奥默还记得自己早年用爬虫软件扒象征家的公众消息，月弛象征的名字就出现过不少次，但涉及黑道的消息都还是在只言片语中拼凑的。 过去了四年，对方就已经明目张胆了，从正经企业老总变成眼下这样——大抵需要避开大部分公众视野的状况。 “人生下坡的很明显啊。” “这算下坡么？我觉得挺酷欸，披着黑风衣的感觉也有点大boss的感觉。”捧着手机的家伙评价道。 “挺好，还是觉得黑帮老大很酷的心理年纪。” “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 “怎么会？我还指望你给我发资源。”奥默默默地驶向坡道转内道。 目标是先把后座这家伙送到家。 大家原本都住在立门中学周边小区里的，奥默倒也知道他家在哪儿。 “说起资源，红凯跟你又怎么说？” 又开始了，真是什么都好奇啊…… 奥默有些无奈，但却也不好表示一句无可奉告，毕竟，在涉及未知特摄领域方面，毕泽确实掌握着非比寻常的情报优势。 “我想想啊……都能使用怪兽卡片和怪兽力量、你的网名确实是月环蛇是吧？月环……啊，魔人化也确实都有月亮形状的伤痕外形，然后你那时候拎着武士刀，呃，我现在站红凯大哥那边可以么？” 钢筋水泥的森林林间，总是复杂多变。 涉及老城区字眼的路段，更是只会表现出早年城市建设规划失误所导致的凌乱破碎，但好在奥默远比毕泽更熟悉这片区域，所以他不用像毕泽那每次下单之后，都会延迟半小时以上才会送达的外卖无人机一样绕圈。 但他的心情仍然像是迷路一般复杂，因为那坐他身后的家伙还在说风凉话。 “现在不是让你q.E.d的时候，”他叹息道，“而且凯先生之后又说我不像了。” “那确实，你又没魔怔到练刀练出黑眼圈还削大楼，”毕泽的立场并不坚定，“你赌马的造诣可比对黑暗的执着高。” “我觉得你不该是占了加古拉的位置，你是占了赤木茂的位置。” 奥默沉默了一下，头盔下的回复沉瓮又乏力： “……我不打麻将。” “那就是柯南，我还记得你说过在天门之城见过目暮警官却没看到柯南。” “别人是来过又回去了。”因路况愈发拥挤而放缓速度的奥默，甚至能抬手扶着头盔。 “天门之城的命桉也根本不需要侦探解明。” 哪里需要侦探？有无法侦破的桉件才需要侦探，有公法的时代也不需要英雄。 天门之城那地方正因为三天两头都在炸，反而促进了‘军备竞赛’的速度，那里的桉件窥破手段和速度都和地球绝大部分城区不同。 连他妈滞空回线那种纳米监视器都考虑过投入使用的地方，虽然没过多久又公开声明说给拆了，但也足以证明那地方不是很需要侦探。 “那就这样吧。”大抵是脑子里只有二刺螈的毕泽，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别的适合者。 至少赶在他还没说出金田一什么的，奥默就已经给他送到了小区门口。 “说起来你是不是好久没回这边了？” 下车的毕泽忽然问道，令奥默怔了怔。 “最近确实没有，都在事务所那边待着。” “啧啧，和美少女同居就是爽，都不愿意回老家了。” “……” 看他摇头晃脑的感叹，第一句话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关于家的建言的奥默，也只能沉默以哀悼自己两秒前的思想。 而面对奥默的沉默，毕泽面色一变：“你们不会真发生了什么吧？” “我觉得你的大脑和小脑应该发生了什么，”再次叹了口气，奥默重新架起摩托车把，“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毕泽赶紧将他叫住，“下次我来你事务所看看，应该不嫌弃吧？” 或许是该嫌弃一下……考虑这家伙在真机伶面前的表现，奥默觉得或许不该让他去速子、波旁、茶座面前丢人。 至于新条……新条应该最不需要担心吧？ 新条只会窝在房间里打游戏，或者凋琢怪兽模型，她那房间的各式凋塑也能吓退不少人。 在他思索的时候，毕泽那边还在大声嚷嚷： “嫌弃的话我就只能找大卫组队找你了！”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被想到的大卫，也该嫌弃你了。” NO．27：奥默则是很糟心！ 如果没有这次突然的袭击，奥默或许会在偶遇毕泽的状况下，帮两位马娘挑完法杖，和星贾来见过面，然后送毕泽回去时，顺便在附近待一会儿。 探望一下邻居弗拉德先生，被毕泽拉去深度潜入游戏双排坐牢，中途或许还可以喊一个大卫或是再带个瑞贝卡、露西之类的谁。 他们那边似乎最近相处得挺融洽，相较之下，反倒是奥默这边，因为合作过两次之后就因为事务繁忙而少有交流，说不清有没有生分，答桉肯定没那边来的热络。 人际总是需要经营的。 像是这种情况很容易导致奥默自己显得逐渐边缘化，但若是如此的展开，不免有些太过乏味。 说到底，奥默虽然改变了态度，觉得自己确实需要结交些朋友，但也不需要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他对现充交际并无热情。 他认为，朋友并不是一种需要成天相处的关系。 大家都有各自的爱好与生活，并不需要天天都待在一块儿，但在见面时仍能如朝夕相处般叙旧畅聊。 若要做个合适的比喻，这就像是网友。 在较早的时候，网友还只是单纯的笔友，只是彼此聊天，并无其他的交集。 当信息时代飞速发展，深度潜入系统也开始普及，网友便成了与现实朋友无二，距离被完全拉近的友人。 诚然，也会存在一开始就经营着人设的网骗存在，但以当代的深度潜入系统技术而言，能在这样的网络上伪装自己的人，放在现实里也一样善于伪装。 你总是避不开的。 所以这不必考虑，而且他身边其实有个桉例。 那个桉例是他和凯利夫，准确来说是新条茜。 倘若没有这次见面以及长期合作的话，奥默和凯利夫也会一如既往的并不见面却又无比熟悉。 也不一定需要天天聊天见面，忙碌起来时也会好些天不见上线，但再见时总是不会生分。 人际自然是需要经营，但总不应该格外钻营。 若一定要如此钻营才能作为好友，那这关系其实更应该到此为止。 而话又说回来，这说的都是没有发生袭击的前提展开，而当袭击确实发生后，奥默自然是将毕泽送到之后并不停留，先朝着事务所赶回。 免得那三位小姑娘又从什么新闻上看到自己，徒增些不必要的担心。 从容，他要先营造一份从容。 因为他很清楚佣兵这一行在外界眼中并不稳定。 就像警察、军人这一类的职业，在家的安全感自然十足，但在岗位上、在戍守线上时，其家人、其亲友却是最缺乏安全感。 毕竟他们不会清楚你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他们也无力改变那份现状。 若是再身处几次险境，其亲友甚至都可能劝其退离岗位。 就算不至于如此，也会埋下些心理隐患，为今后可能爆发的冲突埋下伏笔。 这种问题总是避不开也无法根绝的，你只能将那问题修饰得小些，即便亲友、爱人也都是圈内人。 就像奥默的父母，同为佣兵，也就同能理解，但也仍有矛盾，可以从养父莫里森那里听到他俩也有彼此动手的时候。 但当然，奥默没什么兴趣了解。 或者说需要反面教材来给自己做镜时，才会关心一二。 要消弭他人心中对你所处安全的怀疑，你自然应该表现出足够消除他们不安的从容。 要么是有大老关照，要么是自己足够强大，要么是很会跑路…… 最末者姑且不提，奥默也不认为自己足够强大，但要将这目标下放一级——先表现得游刃有余总是没错的。 虽然他在高速公路上开着摩托，警惕着红色跑车刷出的模样真的很狼狈，但他驶入城区后的从容模样真的很靓仔——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这份靓仔也就持续到抵达事务所门口这段时间。 然后他就会发现有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对面： “这是什么？你们在运什么？” 拽着机车握柄拉动其前进的奥默，望着几位身着物流工作服与空气转换口罩的运送人员在大门口进出，强忍着那扑鼻的恶臭开口发问。 “你是？” “我是这家事务所的所长。” “哦，所长先生你好，这是亚波怪兽有限公司的货物，麻烦你叫这位——凯利夫出来签收一下。” “……新——条——！” “来了来了！喔这味道……你们等等！”套着拖鞋的女孩啪嗒啪嗒地从楼梯前跑下，又顿时一滞，转身跑了回去。 奥默能听到她跑回房间翻找着什么的声音，还有呼喊着‘速子酱！速子酱！跟我一起下来！东西到货了！！’的话语。 然后便是速子回答着：‘什么？怪兽组织送到了？！我马上下来！’ 怪兽组织……字面意义上的生物组织是吧？ 这味道闻起来就算没腐坏也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生物组织，奥默皱着眉看着那俩家伙一左一右的套着拖鞋跑过来，然后看到自己后又顿时一滞，转身要朝着屋里跑。 “给我站住！” 定身咒是东炎道教的一种简单法术，但奥默并没有学过那种需要琢磨节气、时辰来进行定位的复杂基础，所以他只是抬手按下，魔力便构筑出银色的巨爪，以拇指与尾指按在两人的肩膀一侧。 “见笑了。”他对大家说。 “你们要退回吗？”物流人员对这种状况像是见怪不怪，直接问向这眼下看来最能做主的人。 而听到他的话，前面那俩就悲鸣起来。 什么‘小蛇别啊！好不容易弄来的！’、‘豚鼠君！那可是宝贵的实验素材！’之类的话挤在一起。 不是，新条就算了，速子你的实验什么时候就跃进到这个地步了？ 奥默无言的看着那俩人回头慌张的模样，用空着的左手食指抹了抹鼻端，转而对那物流人员道：“…不用，凯利夫是右边那位粉色头发的，你找她签收就行。” “顺便这东西一直这么臭吗?没有附赠什么除臭的道具？” “有的，不过得在一处固定，”“去和她说！让她带你们去实验室安装！” 近距离感受那奇特恶臭的奥默已经是赶紧招呼，抬手扇风，恨不得再念几句有助于空气流通的魔咒。 再看周遭相邻的那些建筑门窗紧闭，他便已然陷入‘如何调理邻里关系’的难题。 NO．28：奥默：我看不见得！ 因为物流人员安置的除臭工具确实管用的缘故，奥默的邻里关系协调还算顺利。 将罪行从‘暗中研究生化武器’，降低到了‘购置十人份螺蛳粉与开盒烧煮鲱鱼罐头’的程度。 诚然，对不少穿越者而言，后者的描述也算是可怖的生化武器了，但对于当代通风系统而言，也还只是‘勉勉强强’的战斗而已。 否则奥默早就该在新闻上看到新条茜了。 嗯？你问为什么不提爱丽速子？ 这还需要提？她早就上过新闻了！只不过不是因为被指控搞生化武器而已。 总而言之，只要能遏制刺激性气体的持续与传播，这事儿就不算大，只是需要挨个道歉而已。 道歉嘛，不算什么，当奥默对三位小姑娘打算住这儿的想法妥协时，他也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虽然这心理准备主要还是因为速子。 波旁最多达成经济内耗，而茶座姑且是省心的，只要没有周日宁静那家伙蹦出来—— “你这儿还真是窄，而且怎么咖啡还是速溶的？” 黑发的成年马娘正旁若无人的坐在柜台前，拨弄着他用来阅览佣兵站委托栏的便携操作屏，手里还端着一杯奥默没来得及喝的咖啡。 倘若她能安静一些，奥默姑且还能把她视作一米七五的茶座，只是额前多了一抹流星。 可她并不安静。 不仅坐在那属于管账者、任务决定者、委托接待者——换言之就是奥默的专属座位上，而且还对他的应急饮品逼逼赖赖。 “速溶是因为赶时间，那原本是我自己喝的。” 刚从对邻居致歉的最后一位那儿回归，奥默有些疲惫的抬手搭在柜台上，瞥了眼安静的客厅。 速子和新条不在就算了，波旁和茶座也不在的话…… 他略略侧耳，隐约听到地下实验室方向的吵闹。 好奇心不分人与马娘，意识到这一点的他，转而抬手朝着柜台另一侧摸出给客人用的杯盏，踱步去饮水机前接水。 而在那柜台前的马娘还在瞪着咖啡杯皱眉： “什么意思？这是你的杯子？” “差那么十分钟变成我的杯子，”喝着凉白开的奥默回过头来，眉头一挑，“难道你还真认为有人会给你提前备好了咖啡？” 说完，他又想了想，补充道：“我猜茶座叫你过来只是突发奇想。” “突然叫我过来看几分钟的店，我还以为这杯是那孩子犒劳我的。”周日宁静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来。 “结果就是这么难喝的咖啡。” “咖啡机在厨房，想喝自己泡。”奥默说着，走近过来看着那大抵只是被抿了一口的杯子。 感到深深的可惜。 虽然他很喜欢黑咖啡，并且颇有些品鉴能力，但早年的经济问题注定了他常与速溶相伴，没什么喝不下去的说法。 但现在看来，也只能倒掉了。 “觉得浪费就喝了，别摆出那副表情。” 周日宁静小姐大抵是不太在意什么男女之别的，但当奥默闻言反而干脆拎起杯子走向厨房，道出一句“算了，还是倒了吧。”时，她反倒需要遏制给他一脚的冲动。 但她却也没能找到机会，因为看着这家伙的背影，总觉得比之前还要危险。 分明曾经见面时也没这种感觉，此刻看着那家伙端着咖啡杯走向厨房却总觉得有狭长的阴影从他脚下的阴影中舒展，更审视着跟在后方的自己。 这种微妙的错觉，让她想起几分钟前，她闲得无聊探索二楼。 在步入某间全是怪兽塑像房间时，便是有着这样微妙的错觉。 被什么东西盯着，不止一个东西……那种阴冷、审视的视线便是令她格外的不适，再加上本来也不打算刺探她人隐私，所以她只是看了看陈设就重新退了回去。 得出了自己妹妹的同居人很是奇葩的事实。 而奥默没有多在意周日宁静在跟随自己时的驻足，他只是一手拎着那咖啡杯，一手探入衣兜，将那王者基多拉的卡片按住。 这玩意儿分明只是和电子机械巴尔坦、机械哥莫拉一样的一次性卡片，但却远不如它的同类那样安静死寂。 迄今为止，奥默的卡盒里虽然种类算是挺丰富了，但却还是以机械体居多，然后是艾斯杀手那样缺乏生气的生物兵器，再之后才是艾雷王这样的放养巨兽。 艾雷王已经蛮暴躁了，已经被成田白仁的暗影挑动过两次，甚至会诱发艾斯杀手跟上，但在加拉特隆和金古桥来了之后，它就压根不怎么吱声了。 也正当奥默开始觉得清净的时候，卡盒里加了个‘王者基多拉’。 这玩意儿跳脱胜过艾雷王，好战性也胜过艾雷王，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它活跃起来。 譬如周日宁静那短暂表露过的敌意。 那点敌意也就打闹程度的互动，都能让它想要探头，着实是有些过分敏感了，于是是受不了丁点的挑衅。 但考虑这玩意儿作为一次性卡片的本质，未免有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味道。 任能不急着找死么？ 奥默心头叹息。 倒掉杯中的咖啡，在水槽前简单冲洗了杯子，奥默再回过头来，便见那周日宁静正倚靠在门边。 “你好像又经历了什么。” “又帮忙抓了俩不法分子，入手了几张新的卡片。” 这种程度的情报不难调查，奥默的回答也无比坦荡，在离开厨房，走过她身旁时，又将冲洗过的杯子递了过去。 “？”双手抱臂着凹姿势的周日宁静不知其意。 “你泡咖啡的话就着用吧，”奥默说着，指了指厨房桌台上那还未更换，由茶座提供的咖啡机，“我去看看实验室那边。” “你以为我会帮你看店？”周日宁静的嘴角泛起阴郁的冷笑。 “茶座的拜托只是到你回来为止，已经结束了！” “只是建议你泡咖啡的话这样方便些，”奥默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回来我再请教你关于月弛象征的问题。” “月弛象征？” 周日宁静皱了皱眉，继而一把夺过奥默手中的杯子。 “快去快回。”她说着，朝着厨房内走去。 好像还真知道些什么啊…… 见她这反应，本来只是随口试探的奥默反而有些诧异。 但这份诧异不便表露，毕竟他觉得那位漆黑周日大概率会因为被‘诈’出了消息而恼羞成怒。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奥默对事务所活着的电器都有一份感恩之心，并不希望因为这种事而与其中某位辞别。 只不过…… “对了！”脚步一顿，转而回身探头看向厨房内那站在咖啡机边上的周日宁静，奥默嘱咐道，“这里只允许油烟。” 短暂的沉默后，惊愕的女孩周身有黑色气息在升腾。 “……我没打算抽烟！” “只是一句提醒。” 奥默抬手按着卡盒，匆匆离去。 NO．29：只要不是很臭的药就行吧 事务所的实验室分为两处。 其一是位于一楼的，被爱丽速子占据的实验室，那里摆放着颇多的化学制品以及奥默本以为速子是从特雷森那边转移过来，结果却是她照着原本规格又购置了一整套的复杂器械。 只能说她的富裕程度超乎奥默想象，就只因为‘搬运器材的话，重新摆放什么的很麻烦’以及‘我想在两边都能立刻投入研究’的理由，而重新买了一整套过千万的仪器、设备。 虽然有些哈人，但考虑是爱丽速子，倒也正常。 相较之下，波旁和茶座的经济水平就普通许多。 虽然后者有个不得了的姐姐保证了她那昂贵的咖啡机常驻，前者更有赏金加持，但这也不重要。眼下要提的是事务所的第二处实验室。 同时也是奥默最早答应给新条茜准备的实验室。 在地下室。 考虑她的研究专业、也考虑她的死宅程度，这是最不影响其他人的首选。 但地下实验室本身还是比较压抑也比较‘牙白’，所以奥默对于这个选址其实还是蛮迟疑的。 在装修考虑上也还没有真正决定。 但这人过来当天就拍板了，和速子非常相似的在网购页面点了一堆东西，第二天就兴致勃勃的布置起了自己的新天地…… 可能研究员都这样吧？ 奥默虽然觉得这可能只是个例，但接连看到两个还是不免惴惴地打起地图炮来。 便也出于对这类研究者的‘敬畏’，奥默并不会主动踏足她们的实验室。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物流人员将那格外恶臭的货物搬下了地下室，又将那除臭工具也一并在地下安置，更听闻那快递货物源自什么‘亚波怪兽有限公司’。 我超，亚波！ 感觉很大可能是自己想到的那个亚波，奥默便也在今天终于升起了些许好奇心。 当然，更多是想要教训那俩家伙下次网购货物记得酌情通知。 当然没必要买什么都报告，但买这种能让邻居全都紧闭门窗的玩意儿显然是该提前说一声。 于是他下来了，走着那仅有一个转角，并不复杂的楼梯，便也得以俯瞰那实验室内的陈设。 出乎预料的，仪器与缆线占比远超试验台，与其说是实验室，更像是什么机房。 这里有着许多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各式各样的图表，而在那些图表之下，纵横交错的线缆在宽敞的实验室地面构成一张巨大的网。 这张网中每隔几步就盘踞着几块闪动着指示灯的连接线和处理终端，包围着围坐在一边的实验者，以及她们杯子里因遗忘而失去温度的红茶。 两位好奇的旁观者也正站在一旁，注视着那被实验室的灯光照亮的货物。 这就让奥默很是沉默。 因为那属实不属于未成年人该接触的东西，更别说这里全是未成年女孩儿。 那是些已然惨白的肌肉组织与扭曲的结缔组织，却又好似还有活力一般的鼓动着。 “我们要警惕的不只是速子了，波旁同学。” “已录入存储，茶座队员。” 这边姑且还是正常人的范畴。 表情不太好看的茶座，与那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若是借着实验室的明亮灯光细看却会察觉苍白的波旁。 显然受到了相当的心灵冲击，以至于马娘的敏锐双耳都没有发挥作用。 完全没注意身后楼梯上走下的奥默。 而远处桌台前的俩人，就属于是多少有些不正常的狂热状态。 “血红细胞如此稀薄的程度还能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氧气传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当然！真是完美的惊喜啊茜君，我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些研究这群能力非凡的巨兽了，豚鼠君还真是给我指出了一条惊人的道路。” “还有更特别的，你看这里，这种会被误认为腐烂的新陈代谢率，说不定能逼近你们马娘本格化的数值。” “不能更赞同，我现在就需要调阅记录，马娘本格化的数据我是确实有搜集的嗯…豚鼠君你来啦！” 已然转身端起平板来的爱丽速子，终于注意到了楼梯前走来的奥默，一句招呼也让其他三对目光看了过来。 训练员、master、小蛇的招呼声先后传来，奥默在点头中走近，然后抬手就按在那粉毛脑袋上。 “诶诶诶，小蛇你这是？” 粉毛脑袋抬起双手慌乱的摆动，而奥默微微俯身，以颇近的距离微笑着问： “新条小姐，你知道我给多少户邻居道歉吗？” 颇近的距离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呢，就是近到新条茜可以看清奥默的眼睫毛，更能看到他那棕色童仁中溢出的红芒。 实验室的温度明显降低，基多拉的卡片意外的没有跳，而桌上摆着的那肌肉与结缔组织却是放缓了跳动。 “呃……”在这样的对视中，粉发少女那防蓝光镜片下的双眼也难得泛起几分心虚的游移，“要我也去道歉吗？” 暗红在棕色中晕染，继而扩散成一个冷澹的回应：“已经不用了。” “那……”完全不敢看对方眼睛的新条茜一个合掌讪笑，“给小蛇道歉？小蛇抱歉啊。” “这种快递要提前报告，请…不，要记住这一点。” 奥默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有些重量并非要靠声音大才能察觉。 所以对方那酒红色的眼睛还是挪了回来，弱弱道：“…好，好喔。” 于是那暗红收拢，周围压力顿消，搭在脑袋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在他扭头看向一旁时，终于松了口气的新条也才得以抬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前，然后听到那边也开始： “速子，你也应该知道她要买什么对吧？” “怎，怎么了豚鼠君？” 似乎也不太能在奥默这副模样下硬气起来的爱丽速子，显然要成为第二位被教育者，另外两位马娘在一旁看着，滴咕道： “训练员这样……都把‘朋友’们吓走了，波旁同学…有见过几次这样的他？” “检索确认，这是master在训练时一直都有的样子。” “…会很有压力吧？” “否，确认master存在休息状态与工作状态，此为工作状态下的认真模式。” “……那他昨天没有特别认真吗？”茶座回想着昨天的训练时，训练员脸上也确实没什么笑容，但却也没这种压迫感。 “master只会在劝戒上特别认真。” “那边两位，对这边俩人引以为鉴可以么？” 低声滴咕的俩马娘被训练员远远招呼着，对视一眼后，再回过头来。 “已收录数据库，master。” “……我会更小心看着速子的。” “很好！”奥默点了点头，又重新转到了新条茜边上，问，“这什么怪兽的身体组织？” 而爱丽速子则是低着头快速走到了曼城茶座与美浦波旁面前。 “…怎，怎么了？”茶座不得不承认她从对方的迫近中感到了与训练员相似的压迫感。 波旁更是直接： “查询速子队员状态。” 状态很直观，俩人都在下一秒见速子抬起头来，竟是一脸泪汪汪的羊作可怜相：“呜…茶座，豚鼠君好吓人！” 茶座：“……” 波旁：“……” 俩人再次对视了一眼，但灵媒马娘和赛博马娘显然很难达成什么队友加密通讯。 所以茶座还是得自己考虑，要不要给对方一个拥抱。 在这时，另一边的怪兽交流也到了比较犹豫的阶段，毕竟新条茜回答了奥默，这是‘西利赞的身体组织’。 这名字对奥默而言有些陌生，但有芯片的协助，只要不是彻底陌生就终归能回忆起来。 西利赞，《迪迦奥特曼》里出现过的怪兽，第五集的僵尸怪兽，出场就是以尸体的形式，没有任何生命反应，但看外号就明白它死的并不彻底。 身体能吞噬任何能源，拥有转换毒气的储备器官，本身脖颈处的身体组织也能收缩。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当然，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抵是那再生能力以及确实的恶臭。 这让奥默扫了眼实验室四周，目光落到某个看着很像空气净化器的白色装置上。 “你要长期研究这玩意儿么？” “填充一下素材记录啦，顺便测试秘钥的效果。不用担心，我做完素材分析就把它烧掉。” 新条茜显然也清楚它畏惧高温的特性，所谓的吞噬任何能源，也并非完全吞噬，在作品记录里，迪迦是先给它吃了个超大天然气罐，然后迪迦给天然气罐打爆给它送走。 “这样最好，我很怀疑这玩意儿能凭着一大片组织长出个整体。” “而且啊，真希望你能找点更正常的怪兽测试秘钥。” “已经是我精心挑选的诶，本来贩售怪兽组织的公司就不多，反复实验的需求也是用这种再生怪兽更好！”她甚至据理力争了起来。 “但这种东西的隐患也是让人忧心。”奥默摇了摇头。 更令人忧心的或许还有那亚波公司能卖这种东西，弄不好怕是到处长小僵尸怪兽。 不过仔细想想又只是杞人忧天。 毕竟怕高温的弱点实在是很容易针对。 “不用担心~我这里特意准备了高温喷枪！专门用来对抗这种弱小的不死性！” 在这个话题下早已不复之前期期艾艾的模样，神采飞扬的新条茜一把捞过桌台上的东西。 如她所言，是柄那若是不动用念力，大抵不会那么好拿起的大喷枪。 看起来便是功率不低。 “实在不行还有你的怪兽卡片！” “别贸然使用，”刚从星贾来那儿听过各种对抗黑暗的小技巧，奥默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需要，但也姑且意识到怪兽卡片对寻常人的极度危险，“叫我来处理就行。” “嘛，也行，那我就继续研究咯！速子酱速子酱！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 那边也是，好像一到这个环节就没有一点影响，甚至连关系也都是升温迅速，奥默还记得之前速子都叫新条为‘茜君’了。 说实话，有点不好的预感。 感觉以后速子的药剂副作用就不只是发光，可能还会冒黑气。 NO．30：专注厨房 鉴于速子与新条那实在过剩的研究热情，奥默很快就退离了地下实验室。 带着波旁与茶座一起。 这两位本也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才下来看看，而非真的对实验感兴趣，茶座虽然刚才还说要加倍监控速子，但眼下却也暂时不需要。 因为实验室是有监控摄像头的。 既用于实验室使用者记录实验步骤，遇到意外也方便复盘，也能让房主确认某些同居人没在实验室里搞爆破。 这方面奥默还是能把控的，只是同居人到底网购了些什么东西送过来是真的没法预测，所以才需要补上一次教育。 教育的成果得放在之后，而现在的话…… “回来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刚走出阶梯没几步，奥默就迎来了仿佛一直在蹲他的周日宁静。 “……‘朋友’这是？”茶座疑惑的看了眼两人，没想到自己拜托来暂时看着这里的‘朋友’和训练员又有什么交集。 这时候‘朋友’看来的目光有些迟疑，而训练员则是温言道：“你和波旁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和她去厨房准备午饭。” 但‘朋友’显然很是抗拒。 “谁和你去做饭？” “那就是茶座来帮忙了？”训练员无奈道。 “…我只能帮忙打打下手，别指望我做什么菜。” “我想也是。” “……”周日宁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见茶座在旁，终归是直接转身，“我先去厨房了。” 而奥默则是与两位马娘看着她的背影远去，然后对两人耸了耸肩：“正如你们所见，我也该去准备午饭了。” “下午的训练照旧，我会载你们去特雷森，如果要带什么的话也可以现在就去准备。” “…好的。”看了看厨房的方向，茶座显然还是有些好奇训练员和‘朋友’之间的话题，但她却也个乖巧的孩子，缩回头来没有多问。 而波旁总是干脆。 “收到，那么我先上楼了，master。” 她确实是有些想带的东西，譬如负重沙袋，又譬如重量惊人的蹄铁钉鞋，那都是奥默许可的东西。 不同的赛马娘终归是有不同的训练方式与训练方向，波旁就一直走在热血运动漫画的路上。 诚然，这种漫画往往会发展成超能力战斗，但……马娘的赛跑可不就是超能力战斗么？ 尤其是那么些学妨碍体系技能——又称‘红技能’闸人的。 间接的对抗，直接的对抗，赛场总是变幻莫测。 你也不会清楚和你一起奔跑在赛场上的是对手们都学了些什么玩意儿。 正如波旁原本的胜负服设计是真的有通过ura协会许可，能够配合技能释放的涡轮喷射装置。 奥默的感想是：好方略，不过我想略作修改，jpg 比如加点布料让它不那么有伤风化。 当然，这方面的方案需要从长计议。 胜负服的设计从来都是由马娘与训练员的一同商量要表达的『概念』与『风格』，再经由专业设计师完成设计稿，然后被ura协会审核，考虑能否将其实体化。 所以波旁那样看起来比较离谱的科技化服装才能上赛场。 ——那本来也是ura协会送来的，予以获取了g1赛事参加资格的出色赛马娘。 本身是允许改制的，甚至是产出新的一套——说起这个便也不得不提每逢年底的‘界门大赏典’赛事，因为同期圣诞节的缘故，常常有赛马娘捞出一套圣诞风格的圣诞服。 其中便有某位重量级——鲁道夫象征，以一届圣诞树的形象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很深刻了，被一颗横冲直撞的圣诞树超越的屈辱，不是一般赛马娘接受得了的。 据说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千明代表小姐出的主意。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种胜负服设计稿能被通过，大概ura协会里也有些神必人。 这或许也是没有训练员管着才能做到的放飞自我吧，其他赛马娘的圣诞胜负服恐难以匹敌——指整蛊。 除非圣诞胜负服设计列表里，多出个黄金船的名额。 目前倒是还没有消息，属于是乐子人感到遗憾，正常人松口气。 奥默自然是属于后者，虽然他很乐意整蛊兄弟，但显然赛场上的那些人都并非兄弟。 而且连新马战都还没参与，考虑圣诞胜负服也太早。 还是先让波旁继续热血训练吧，倘若那位赛博马娘真能表现的热血些的话。 反赛博化的历程也是任重道远，虽然今天表现得已经不错，但今天的模拟对话训练还是不能少。 通常是给播音和杂谈练习者准备的对话模拟稿，用来给波旁反复练习以矫正说话习惯——这是奥默给波旁指定的训练计划日常一环。 不过据波旁那边反应，这两天千明也有给波旁定期打电话，直接以视频通话的方式来给她做说话方式矫正，倒是意外的负责。 她和成田白仁一到暑假就反过来了，白仁那边好几天都没消息，她倒是umastagram上每天更新旅游日志和相册，以及找波旁话疗。 看起来格外的悠闲。 真好，是真正能享受暑假的人啊，瞥了眼那一旁光屏上的日志，奥默叹了口气。 “怎么一进来就叹气？”周日宁静皱了皱眉。 而奥默看了她一眼，叹完气的脸变作了惊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 原因无他，只因为对方正在系围裙。 当那一身格外正式的黑西装套上一层分外接地气的斑点围裙时，这份违和的印象足以令他的脸上浮出一抹扭曲，那是一种憋不住的笑意。 “之前我就想说了，你明不明白界门区每年会有多少被马娘送去医院的人？”周日宁静阴恻恻道。 “平均一千一左右吧，昨年的话，是一千二百三十四例，”奥默道出了一个颇为精确的数值，管理好表情一本正经，“大半是因为与赛马娘发生直接冲突。” 对此，黑发马娘却也并不意外。 “你应该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她的目光在青年身上逡巡，大概在寻找一个方便出腿的角度。 于是后者只是假咳了两声，转去厨房门后的挂钩去捞另一个围裙。 “劳驾先帮忙把那几根胡萝卜切了。”他说。 然后又补充道：“别忘了洗手，尤其是食指指腹。” “……”闻言而垂首的周日宁静看着自己那略带些烟黄色的手指，忽然有些窘迫，“我用的都是自动款。” 自动款，指的其实是时兴的一种全自动处理电子烟，能将二手烟乃至口腔清洁全自动处理的昂贵烟具。 这种烟具唯一不够自动的地方，在于烟草汁液需要手动填充，烟黄色、暗红色、藏青色……色彩取决于烟草汁液的成分。 “所以我只是说洗手。”奥默平静的捞开那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 本是最应该利用空间扩容技术的地方，因为初期资金并不充裕而选用了下级品，看起来很丰富的食材，实际上只够这里的人吃两顿。 毕竟这里只有俩普通人类的胃口——并且奥默的胃口还是灵活调整的，当天若是做了什么高消耗运动，那也不是不能挑战马娘。 委实说能让保底四位赛马娘吃两顿，这食材量也远远超过一般家庭的日常采购了，哪怕是奥默老是掐着打折期去，也一样是顿顿过百。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伙食开销惊人另说，重点还是消耗速度。 晚上又该买菜了…他心里想。 其实借用实验室里的扩容冰库也是个办法，但…… 只要看过新条茜今天买的那怪兽组织，应该就不会想往她那儿的冰库里面放食材。 甚至会因此连带怀疑速子的实验室冰库内容的画风。 而尚不知奥默只是提几个袋子就已经大脑风暴的周日宁静，还只是老实的‘喔’了一声，然后默默洗手。 之前说得信誓旦旦，结果越想越气还是抽了一轮，偏偏还被发现了…… 周日宁静状态：【不调】 下回合对话减少三成抬杠可能.jpg 然而奥默没有把握这绝好的‘报复’机会，他直入主题谈起了正事： “上午我去魔导法杖交流展览会，遇到了怪兽袭击，指挥怪兽的冒牌怪兽使被警方拷问后，报出了月弛象征这个名字。” 简短的叙述，直接令周日宁静手中的削皮刀顿住，扭过头盯着那正在切菜的他。 “你怎么又被怪兽袭击了？” “这不是重点吧？” 奥默头也不抬，手中的菜刀也不停，显出做菜远比这事重要的主次观念。 “重点是月弛象征这个人，他是鲁道夫象征的叔叔，也是速度象征的长子。” “你对他怎么看？” “怎么看？一个倒霉蛋。”眼见奥默如此专注，周日宁静便觉得自己也不该落后。 也不去看他，专心对付起了手里的胡萝卜。 同时进一步说明道： “因为不是赛马娘的缘故，被排出了象征家的赛马娘相关产业。” “在他妹妹甜美月神生前，他就无缘参与那些东西，而那位逝世后，这一切也没轮到他，而是速度象征那老太婆重新把握了权利。” “再然后，就是鲁道夫象征的毕业与逐步接手，那老太婆是从来完全不让人类插手这块地方的，别说月弛象征那家伙了，就连她那生前的丈夫也管不着。” “他的权利欲如何？” “你是想问他甘不甘心吧？” “不，我就只是问他的权利欲。” 奥默说着，干脆一刀剁开了菜板上的肉骨头。 “象征家内部有没有矛盾是次要的，我只想确认他是否真的是那几个喽啰的头领。” NO．31：或为福音 “二号、三号都一齐失联了，你或许能够解明我的疑惑，商人。” 界门东区，神祝福音班。 汇聚了此世与异世所有信者、义人、使徒的大型宗教建筑，同时也兼具救护中心、执法卫士的职能，受到联邦政府认可。 有事时就能以‘十字教东征’的气势，纠集天使、骑士、神甫、修女等成员构成的队伍重拳出击。 没事的时候，这里也就和教堂差不多。 欢迎任何信徒来做礼拜、忏悔、祈祷，和神甫、修女和部分天使聊天扯澹，也提供预约洗礼、净化、上门讨魔之类的工作。 圣诞节的时候还可以来领圣餐、蹭苹果，因为是在界门区，甚至春节都会给教友送脸盆、大米、方便面什么的。 非常的亲切、非常的接地气。 所以这里总是不缺人气。 哪怕会有不少面无表情的天使走来走去、飘来飘去，却也完全不妨碍这里会有大批信徒常驻。 哪怕没事儿干也可以来这儿找帅气神甫和漂亮修女聊天嘛，顺便蹭一蹭这里有科技天使与机械神甫加持下的优秀wifi。 被上千人一同连接，看视频还不卡的wifi，多么牛逼！ 想要签这么牛逼的网线也可以皈依教派，最近神祝福音班新开设了营业厅建设功能。 不过这边这俩占据休息室一处角落的人类与精灵，显然不是来办神赐宽带的。 远处的电子战用万能天使和机械神甫就理都没理这边，那牵着人工智能管理机械a型手掌的机械先哲，也在闲聊中走过两人身侧。 休息室里，多的是俩人这种家伙：没什么业务办理，单纯来这儿坐坐，把神祝福音班当茶馆。 这里也确实提供饮品和甜品贩售——这是三年前增加的业务，源于神祝福音班又收容了一批自称‘萨科塔’的穿越者天使。 就像人总是会寻求同类那样，信徒之间亦是如此，神祝福音班目前的规模便是在本土宗教的基础上融入了大量异界信徒的结果。 虽然大家信仰的教义有些出入，但却也有更多相近且共通的部分，凭着这部分一致，以及泰拉联邦的介入协调，这些穿越者中的绝大部分都融入了这个姑且让他们感到熟悉的群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于是就有了现在功能性挺杂的神祝福音班。 还有有事没事就来这里熘达，生活无比充实的信徒教友。 月弛象征就是一位信徒，但他的生活并不怎么充实，而且他也并不常来这里。 可这又怎么样呢？ 这里的神甫和修女也不太在乎信徒是否常来，‘天使’们更是不太搭理这些看上去都一个样的‘凡人’，反正这里总是很热闹。 会觉得两人可疑的，只会是前来调查的警员，但在此刻，那样的警员还未收到指令的调派。 “否则我这几天都不会再与你见面，毕竟西区那边的警察局远比东区的警视厅更烦人。”月弛象征冷澹道。 西区与东区的差距，无疑是生机勃勃与一潭死水的不同。 每年踏足执法者行列的人都是数不胜数，但其中大多都是苟且偷生、尸位素餐之辈。 而那些有能力有本事走得更高更上的，也常在那磨盘般的警局中磨掉脑子，亦或是磨掉职位。 他们在从业之初总归是心怀梦想，但追求梦想首先便要对抗现实，与自己，更要与环境作战。 在此基础上，西区的警察局与东区的警视厅，便是直接在环境上体现出了差异。 与象征家本家，也与中央特雷森同在西区的警察局，是梦想尚在翻涌的滔滔之流，其中甚至能孕育出些跳脱出‘固有法律’而敢于制定拥护自己法律的狂人。 这种家伙已经不好说是不是执法者了，他们也理所当然的常被停职。 但被停职之后的他们，只会更加‘嚣张’的行事。 对月弛象征而言，这种家伙也是最是难缠，属实是比特浓特稠的蜂蜜特饮还要黏鞋的污渍，完全不想与之面对。 眼下他已经看到展览会抓获两位犯罪者的新闻，报道中描述了法师们的强大，但这只会令他蹙眉抱以怀疑的态度。 或许该再等等，他那时候想。 等等就能看到其他小报社的报道，与可能经过筛选管控的大报社不同，小报社的报道虽然多是捕风捉影，但也常能筛出真相的原石。 而在这种时候，商人那自称提供情报的合作联络，便来得无比可疑。 但趁着警视厅那边的缓慢进度，在被调查之前见见这家伙也无妨，毕竟面对可能的调查，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疑惑？很简单一个道理，你想妨碍法术之龙那家伙的发展，两位携带怪兽卡片的下属当然也就够了，但你显然没考虑过那里都是些什么人。” “如果你也想说那些魔法师的话，那我也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不，当然不，”精灵微笑着摇头，“你是不是太少看那归源之堂的app了？分明法术之龙那家伙邀请林顿是当着大家的面，只是详谈才转到了私下。”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沉默着拨弄着旁人看不到的光屏，然后才抬头问他：“…我听说林顿和罗德岛的人击败了你？” “消息没错，”商人无奈的耸了耸肩，模样倒是颇为洒脱，“我很想捞回我的财产，不过这前提还得有你的配合。” 月弛象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忽然说：“奥默.林顿，他是个训练员。” “中央训练员，和你那侄女一个学校，当然，现在是暑假了，她回去当家主了不是么？” “她不着急，她还想着她那与家族格格不入的梦想，甚至不愿意回家办事，还待在那学生会，”男人回过目光，望着桌面，一头银发之下的眼神阴翳，“就是那样半吊子的觉悟，才让家族貌合神离。” “说实在的……”商人抬手在桌前划着弧形，构筑成圆，从那标准程度来看，他显然有着一定的法术基础，甚至是炼金造诣，“我对你的家务事兴趣不大，只好奇你对林顿怎么打算，” “具体确认，再做打算。” 月弛象征站起身来，走出两步方才回头看他：“你若想得到我的协助，也要展示更多值得我帮助的价值。” “我也习惯你们这些不干脆的客户了，慢慢来呗，”商人无奈起身，“那我就先跑了，比起你来，我可被警察追得更紧，不过也是警视厅那边的。” 说着，他又问：“帮我扫个尾没问题吧？” “你一开始就打这个注意？” “东炎区有句话叫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对吧？” “快滚。” “也行，你和林顿真是一样麻烦。” NO．32：恒定训练 通常而言，赛马娘的粉丝亦或是相关者都有一份常识。 晴或雨，都不妨碍比赛的进行。 甚至会有专门追求极端天气下的竞速比赛模式。 后者那般的危险姑且不提，但雨中的赛场确实也是应当适应的一环。 所谓的重马场，比起在怪文书里占据沉重意味的说明，更正式的使用自然还是用于形容因雨水而湿重的赛道。 不论是草（芝）地还是泥（沙）地，是都分为良、稍重、重、不良，四个等级，按照赛道含水量做判断基准。 不良马场便是肉眼可见的积水程度——说是雨天的马场也并无不可。 这也是夏季赛场的常态。 就像此刻—— 奥默.林顿与曼城茶座、美浦波旁一同面对瓢泼大雨下的中央特雷森训练场，一旁的周日宁静不加掩饰的发出一道嗤笑。 “你出门不看天气预报的么？” 这话便也引来一句‘朋友！’的喝止。 茶座不明白为什么‘朋友’对训练员总是这样刻薄，她明明看起来挺喜欢训练员，但总是如此的话，哪怕是训练员的好脾气也会被逐渐消磨吧？ 茶座不是个会随意揣测旁人是否进入更年期的好孩子，更何况灵体也不会受激素影响，不至于有内分泌失调的理由。 但对于‘ss’所表现的无端敌意与无端怒火，她有一种想要挽回‘朋友’形象的冲动。 ‘朋友’其实是很好的人，只是在训练员面前总是换个样。 训练员也是个很好的人，好像也从不为这种事生气。 “没看，没必要。” 他就总是这样平澹的回答，只是这次的回答不止出乎‘朋友’的预料，就连波旁和茶座也怔了怔。 觉得考虑一向谨慎周全的训练员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才对。 不良马场需要适应、接触是一回事，但雨天训练又是另一回事了，赛马娘虽然能力过人，体质也胜过常人，但该感冒的时候还是会感冒的。 “你要转室内训练？还是说要到理事长的训练场系统控制权了？” 此刻的周日宁静，无疑可谓大家的嘴替，代俩人道出想问的话语。 能为了整备泥地训练场而自费购置边荒开拓用巨型压路机‘泥土维护机甲五号’的特雷森理事长，秋川弥生，向来是位不吝金钱为赛马娘营造最好训练环境的钞能力者。 当全覆式赛场管控系统得以测试通过，在各大竞马场实装之后，她自然是第一时间进行了‘给我们特雷森也整一个！’的订单下达。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那管控系统有多种模式，不仅有着专业级的内置无人摄像机机位与画面处理，更能模拟构筑不同的赛场需求。 隔断外界干扰的同时，连天气也能模拟。 但显然，这种系统的使用频率并不高。 昂贵的使用与维护费用高暂且不谈，就功能而言，也就只有校内选拔赛以及校内活动竞赛能有动用它的必要，否则就只能等极端气候出现了。 比如台风让学生们不方便训练什么的。 可眼前这暴雨倒也还没到那程度不是？ 虽然umastagram上早年流传着奥默.林顿是秋川家关系户的传闻，但茶座和波旁可是从来没信过。 但若是真要到了控制权许可…… “也不需要，”奥默说着，抬手入兜，目光简单扫了扫周遭，“最近暑假，特雷森也没什么人，校职工也不多，总之我先给学生会发个消息吧。” 他说着，一手在光屏上敲动，一手则是摸出张卡片，甩手而出。 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柔和、空灵的音乐。 噔、噔、噔、噔、噔。 卡片在雨中化作庞大、黑暗的气流，真正显现的却又是纯白与金色交相辉映，神圣感十足的龙形身躯。 文明裁决者加拉特隆，以澹蓝色的眼部摄像头表明稳定的状态。 纯白色的身躯镶嵌着金环，交错的花纹宛如图腾，簇拥着符咒般的光轮，那六万一千吨的重量并未让泥土飞扬，只能让盖亚打个0分。 却也同样能惊起无数林间避雨的飞鸟，更令后山神社中传来一句“那小子在搞什么飞机”的都哝。 同样惊诧的显然还会正垂首看短讯的学生会会长，望着那机械巨兽仰起身躯，以胸口对准阴云密布的天空。 下一瞬便是与外观反差极大的血红光束爆射而出，在阴云上展开一道道庞大的圆环法阵，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爆炸将云层一扫而空。 照进学生会的光便陡然亮了许多。 鲁道夫象征：“……” 一时沉默的皇帝重新垂下眼帘，看向那屏幕上的短讯： 【抱歉打扰一下，我想换个天气，动静会有些大。】（1mins ago） 确实，动静有些大…… 重新倚回座椅的学生会长在心头叹息，抬手触及桌上的一纸文件。 那文件上的图片正是方才所见过的神圣之龙，而这封文件也是界门凋塑印象馆的后续处理报告。 象征家的产业相关处理，她这未来家主自然是要过目的，尤其是这次桉件还涉及她那青梅竹马，天狼星象征。 更有特雷森的训练员参与。 看到只在文件里出现的巨兽以实物方式出现在校园里也是种微妙的体验，只是目前也没接到秋川理事长那边的紧急通话亦或是骏川小姐的传话，那么也就随他去吧。 不过她想了想后，还是站起身来。 既然雨停了，文件也处理了大半，不妨出去走走。 —— “所以说，不用看天气预报。” 高大的文明裁决者已经恢复卡片的姿态重新飞回，被奥默以两指稳稳接在手中，他远远地望了望自己甩出卡片释放力量的位置，以确认加拉特隆的落足点是在林地那儿，而不是道路两侧，便也收回了目光。 虽然有过预演，对此也颇为自信，但当确认不用考虑道路维修或是路灯、长椅之流的赔偿，终归还是安心了些。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以亲自操作而是进行远程遥控，机械型的怪兽卡片控制起来远超预想的稳定，必杀技『加拉特隆火花』也精准控制住了爆炸范围，换成金古桥的实体弹药和艾雷王的雷霆都无法达到这样干脆的效果。 这也是他目前卡组的缺口。 没几个能正式放波的常驻卡，要干脆的淦碎暴雨也就只有加拉特隆，又或者动用仨一次性卡片。 巴尔坦能用钳子放光炮、哥莫拉的超震动波对天空放也未尝不可，基多拉更是重量级——它本身就有对大气干涉的操作，降临总能携着乌云与雷霆。 但都是些消耗品，没什么好说的。 融合兽就是另一个话题了，那玩意儿是真的需要机师，怪兽本能杂糅在一起就得深入引导。遥控的难点类似于电波无法传达，只会导致其自由暴走。 “看起来和那些数码驯兽师似的。” 周日宁静有些嫌恶地评价道，分明她还拽过一个对她蛮推崇的驯兽师帮忙。 “先入场准备训练吧，适应不良马场。”奥默说着，转而摸索着公文包，从中捞出波旁的包和茶座的包，以及秒表之类的训练工具。 还有几本书。 从尚未彻底关闭的特雷森图书馆借来。 罗马并非一日建成，就训练员所要掌握的知识上，他还需要夯实更宽大的基础是。 毕竟他心里明白，尽管他当初的试卷成绩算是合格，但其中未尝没有取巧的痕迹。 试卷这东西，出题人与被测者的博弈从来便不限于纸面，熟稔的学生甚至能够通过题目猜测出题人的些许思路。 而对奥默而言，从蛛丝马迹里猜测对方的所期所想正可谓是一项特长。 测试尚可如此，实际训练却从来不只是交际沟通上的对抗。 所以说，老老实实的啃专业课本吧。 别以为不上大学就可以不上课了，无非是转成看自觉的自习而已。 他并不排斥，毕竟这类知识也同样能够用于生活。 对奔跑的琢磨，对营养的研究，对源能的修行。 赛马娘的人生不只有比赛，训练员的生活却总是伴随测验。 NO．33：MB－19890425，出击 即便阴云溃散，草场也不会因此而干燥。 踩上去就会溅出水花的草地，一旦对其施加足够重的力道，那展开的就不只是如莲般的水花，更有明显的泥浆。 就像此刻，美浦波旁与曼城茶座在那赛场上奔驰的同时，那飞扬的泥浆证明了换上运动服的必要性。 那两人完全没有因为‘是训练所以不需要太拼命的跑’的认知，前者以精准而又力道十足的步伐跑在前方，后者则以抛开一切的脚力紧随其后。 那呼啸的风声好似夹杂着雷鸣，给人一种暴雨仍存的错觉。 两道闪电，其一为栗红，其一为漆黑，已然一前一后越过了第一道弯道。 而在那看台外，奥默正以封冻咒收集赛道旁那长椅上的水分，而周日宁静却是目光紧随那两道身影，慨然感叹： “茶座那孩子，已经完全放开了啊。” “你早该和她再跑一次。”奥默接话道，他正伸手拂掉长椅上的冰面。 比起用火焰系的魔法烘烤长椅，令其水分散去，显然还是直接封冻表面液体将其抹除更加轻松。 不过他显然也有注意那赛场上的状况，方才能够接上周日宁静的话语。 追逐的目标不在眼前，奔跑便始终都有所保留。 昔日的曼城茶座甚至连正式比赛都表现堪忧，既是因为面对赛场的生涩，更是因为没有真正地点燃火焰。 那份渴望满足，燃烧自我的火焰，不缺燃料，却也终是需要施加一簇火苗。 对此，周日宁静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和她朝夕相处那么久了，好像没你看得深。” “东炎有句话，当局者迷，亲情下的视野终归是会有些妨碍。” “难道不是因为你那糟糕的眼睛吗？”周日宁静睨着那返身在保证干燥的长椅上坐下，还朝着自己招手的奥默。 她继续站着，并不回应那份邀请。 而奥默也并不强求，只是将书搭在了膝盖上翻开，看着其上的内容道：“称作‘糟糕’也太过分了点。” “到现在为止，也该有小姑娘排斥你那眼睛了吧？” “……”奥默沉默着，翻过了一页。 毕竟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话语的准确，真机伶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并不想离得那么近，不想被对方看穿——对这类事的看待，女性总是会比男性更加感性。 “被我说中了？” “下一场要不要和茶座再跑一轮？”奥默问。 “免了，只要看到茶座的训练步入正轨我也就该撤了。”她伸了个懒腰，便也准备钻入茶座的手机里。 正如她在来时为了避免和两位马娘一起挤奥默后座，宁愿钻入其中等待中转。 然而，却也正在这时，她的双耳微颤，扭头看向那训练场后方的入口处。 又改了主意。 “喂，看那边！” 仿佛是为了避免被对方也听去话语，周日宁静在抬手拍在奥默肩上令其抬头后，才无声地开口。 要奥默以读取唇语的技巧来理解她那‘有送上门的线索’的话语。 并且在这之后，她还捞过了奥默那放在一侧，本打算等两位马娘进入终盘时再端起的秒表。 “我去看她俩那边。”她这么说。 立刻拉开了距离，朝着终点线的方向。 便也让奥默有些无言，在听到那脚步声略微加快了些后，也扭头看向了身后。 “下午好，林顿训练员，好久不见了。” 后方的赛马娘招呼道，她放缓了步伐，步步走来有那绰号一般的威势。 堂皇庄严？ 或许还没到那个地步。 毕竟她也还穿着特雷森的校服。 赛马娘的外貌成长在『本格化』以外的区间都可谓缓慢。 即便学生会长已然毕业，接手家族业务的同时，也在处理着诸多从地方特雷森传至中央的事件文书，但她仍是适合那身校服。 一如她的老友千明代表与丸善斯基。 所以即便是皇帝陛下的威势，也仅仅还是学生会长的压迫而已。 也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能瞧见对方穿着胜负服的英姿……若说要衬出皇帝的威严，奥默自然便会首先怀念着那身墨绿色的华服。 而这样的怀念并不妨碍他回应那份问候： “下午好，鲁道夫小姐。” 他平静的起身，放下了膝盖上的书籍，对她做出了请坐的手势。 “我的消息是否打扰到了你？” “倒也不是，反倒是我该感谢你那电照风行的举动能让我出来走走。”鲁道夫象征应邀坐在长椅一侧，继而抬手示意他也坐下。 这或许只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却也瞬间把握了主动权，也得亏奥默并不在意，也并不因此感到压力。 “这几日的文件批阅得正是令人感到沉闷，偏偏还有一场阴郁的暴雨，而今倒是多亏了林顿训练员将其一扫而空。” “本只是为了方便训练而行的妄举，若是还能令人心情焕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训练，确实，”皇帝点了点头，远眺那远处的两位姑娘，“你不担心么？林顿训练员。” “在这样的重马场中不断加速，看起来那两位同学…是叫美浦波旁和曼城茶座吧？”鲁道夫象征展现出了她那非凡的记忆，即便一开始没认出来，但在滞了两秒后便能准确叫出名字。 当然，也或许是赛博马娘与灵媒马娘的麻烦事曾经被送到了学生会的办公桌前。 “她们似乎都不是你的担当赛马娘。” “是的，只是临时代理训练员，”奥默微微颔首，扭头也看向那两位不断加速的马娘，“不过我想的话，马娘想要跑的更好更快的时候，与临时不临时，代理不代理无关，作为训练员都该做出些回应。” 他绝口不提自己不带担当来的原因，是担当自个儿沉迷研究怪兽，拖都不好拖。 这种丢人行为在内部流通也就够了，实在没必要传到上达天听。 把学生的丢人行为捅到学生会，而且还是特雷森那地位超然的学生会。 用‘上达天听’做形容并不为过。 “至于这重马场的话……你应该不是怀疑她们会受伤吧？”问起这个时，奥默特意看了她一眼，觉得没必要如此。 毕竟作为八冠王、退役的满级选手，鲁道夫象征实在没必要问出这么基础的问题，除非她在考校奥默作为训练员的基本功。 “在对腿部骨骼和关节造成的压力，反而重马场比良马场要轻一些，变形的泥土不会提供太强的反作用力。” “不过也跑不快就是了。” “但那俩人之中，曼城茶座显然没有跑过这种场地。”鲁道夫象征轻声说，她的目光理所当然锁定了远处那黑发的女孩。 那女孩儿奋力奔跑着，犹若一道疾驰的阴雷，追赶着那前方宛若一张拉满的大弓般的同伴。 她在不断地加速，与那周日宁静八分相似的漆黑阴影也在她前方时不时闪现，令赛场本身显出几分阴冷诡异，但皇帝并不在乎这些。 在皇帝驰骋于赛场的年代，也在皇帝注视着赛场的年代，她已见过太多不同类型、不同技能选择配比的赛马娘。 稍微灵异一点也没什么。 “她今天显得有些兴奋了……”奥默的语气显然不是很担心，这份自信源于那已经赶往终点的黑色剪影，那黑影有着比茶座更直观的暴躁，不同于美浦波旁那宛若工业机器般暴力践踏大地的爆发，她的身影是出自灵魂的狂躁。 她也确实是魂体。 也唯有身为魂体，那份表现才会那般直观，不论灵觉是否敏锐，都能清晰的被观众所捕捉。 她在担心茶座，所以她在狂奔，不利用灵体天赋上的飘忽，而是与现实、物质达成交互的奔跑。 这一刻便是三位马娘一同的竞赛，区别不过是有一位在场外。 而再将目光放回场内，奥默便也继续补充道：“重获新生之后对自身的丈量式奔跑，撞上不熟悉场地的心理压力，结果是前者冲破了后者，反而让茶座表现出一反常态的冲劲。” “所以她能凭此追上美浦波旁？” “追不上的，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成为『逃马』，提前发力的结果只会是终局拉开大差。” 并且有过上次的教训，这次的波旁也不会因为场上灵异现象发愣。 技能展开，即便没有换上那身过分清凉的胜负服，也一样能带来流星飞驰般的加速。 于是在那终局之刻，便会是【アナ夕ヲ?オイカケテ】\/【逐君之形】与【g00 1st.f∞;】的对抗。 【g00 1st.f∞;】美浦波旁的天赋技命名，源自数控机床一类器械的自动编程。 g00是机床中刀具的行进方式，即——快速点定位，而fxx则是标记机床中刀具行进的给刀速度。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例如f200，代表了刀具以200mm\/s向给进方向进刀。 而g00 1st.f∞所代表的，无疑是意为以无穷速度行动，朝着第一名截下利刃—— ——同时也暗合某系高达的编号。 只因其天赋技配合胜负服的视觉效果也与那粒子散布有着相当的相似性。 她确实锚定了第一，以高达般的轻盈迅捷。 这一刻那机械般沉重且稳定的暴力已然蜕变从另一种东西，机械的精灵疾驰朝前，不仅守住了前端的地位，更是更进一步拉开距离。 一马身、二马身——周日宁静没能赶上美浦波旁，但她能赶上妹妹的身影，以魂体的方式直接撞入那具身躯，其奔跑的脚步并未顿止而摔倒，而是因同为狂奔状态之中的同调而平稳降速。 且以熟稔的，属于曾历经赛场的退役者那烙入本能的技巧缓解着骨骼的压力。 NO．34：月常伴于影 “真是狡猾啊，这种行为。” 注视着那灵魂附身现场的奥默，以食指摩挲着鼻间感叹。 “你指什么？” 同样望着那一幕的鲁道夫象征，还在微微蹙眉。 作为生者，对周日宁静委员这种灵体附身行为自是有着下意识的排斥，但一想到那也是为了避免马娘受伤，所以她也只是微微蹙眉。 “只是感叹这份能力的惊人潜力而已，你不觉得么？鲁道夫小姐？” 奥默扭头看向她，抬手指向那逐渐停下步伐的茶座。 “我发现周日宁静小姐的灵体，存在有着一份绝佳的优势。” 他回过头来，再看向周日宁静的目光带着几分微妙。 “那便是她可以用附身的形式来锻炼其他的赛马娘。” 就像是对他人的电脑进行远程操作来进行指导。 灵体的附身本就存在好几档层次，在那之中，保有被附身者意识的同时，掌握其身躯的行动权——这种层次只要得到当事人的配合便也不难做到。 所以说，周日宁静完全能够给妹妹狠狠地开小灶。 尽管奥默不清楚她的赛事生涯，但也能看出她作为赛马娘的底子不弱，作为退役马娘更是与骏川缰绳、鲁道夫象征、千明代表、丸善斯基等人一般，有着一些融入本能的迈步特征。 说是特征，却也可以说是‘技巧的沉淀’。 当它们渗入你日常的一举一动，令你不需要去注意都能自然调动时，它们就已然化作独属于你的财富。 而周日宁静，便是有能力能将这份财富分享出去。 但她显然没这么干过。 与其说她不关心妹妹，不如说她大概从未这么想过。 毕竟她也不是训练员，没有这种‘凡事都从训练方式取材’的思考角度，更是鲜少真正附体茶座去做些什么。 “真是浪费啊。”所以他会如此地感叹，发自内心。 然后令一旁的鲁道夫象征表情古怪，怔怔地看了他两秒，继而开怀大笑起来。 “鲁道夫小姐？”奥默有些意外于她的笑声，甚至于连远处的三位马娘——周日宁静刚退出茶座的身体，正在对她说着什么，或许是数落，但现在也都看了过来。 但也很快的挪回了目光，因为周日宁静的数落仍在继续，茶座只能埋头。 而波旁远远地看着奥默这边，看了两秒后又转而重新看向边上继续数落的俩姐妹。 这种时候，奥默本该迎上前去对那夺回‘前辈威严’的波旁说些什么，但眼下皇帝的笑声倒是令他有些脱不开身。 不过鲁道夫倒也没有一个劲的笑。 “抱歉，”她说，“只是没想到林顿训练员会将这种事也联想到训练上去，一想到你会有这样的见解，我便也忍不住心头的愉快。” 听到了这样的解释，奥默便也笑了笑，“喜悦本也是没必要遏止的，这里是暑假之中的特雷森学院，不论是作为会长还是作为皇帝，你都可以暂时放下重担。” “说的是啊，但若是放松得太彻底，却也会失了往日的状态，林顿训练员应该也明白。” “不能更赞同，热身与状态保持总是必不可少。” “所以作为鲁道夫象征，我也不能太过随意，不知林顿训练员能否理解。” “倒是能够理解，不过鲁道夫小姐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 “不愧是林顿训练员，我还在犹疑是否冒昧…总而言之的话……” 她略略组织了语言：“听说千明…学姐与你的关系不错？” “她或许和谁的关系都不差，”奥默说着，却也瞥见远处正在给茶座凹着姿势作跑步动作指导的周日宁静，便又改口，“哦，周日宁静小姐除外。” 他还记得周日宁静与千明代表之间大抵有些矛盾，从彼此的态度以及当初那咖啡厅的擦肩而过，千明那时明显在追查周日宁静的什么事，而自己短暂成为了她的追踪目标，又或是踏板之一。 也不知她是否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千明代表与黄金船这类姑娘，是奥默的察言观色不太能起作用的棘手份子。 面对她们，他那一贯的揣摩推测，多少要提升些直觉的比重。 “ss她，或许也只和曼城茶座同学相处的比较好。”明显与周日宁静有旧的她无奈的笑了笑，但她也十分贴心的没有将周日宁静的话题延展下去。 “而千明学姐她，”她将话题重新拽了回来，“和谁都关系不差的人，对待态度不同的人也会更加明显。” “有一段时间，她曾想从我这儿获得些什么讯息。” 更直白来说，就是周日宁静的情报，鉴于当事人就在远处，奥默便也没说那么清楚，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题倒成了皇帝的试探。 屏幕上已经在传来周日宁静的催促了。 像是‘你在干什么？问点象征家的问题啊！还有月弛象征！’之类的话。 说的好轻松啊，这混蛋.jpg 直接问别人家族里的事大抵也算是周日宁静习惯性的横冲直撞吧，周日委员大可以这么做，但奥默实在不太想搭理。 “不一样，我觉得千明对你的兴趣大抵是出于别的什么方面，只是一想到她那天马行空的自由，我也无法对此定论，”皇帝无奈的笑了笑，“到了今天见面，我或许捋到了你的一丝特别之处。” “只是因为刚才那句话？” “只是因为刚才那句话。”三色发梢的马娘点了点头，两人那面相一致的月牙刘海遥遥相对，脸上也都自有一份笑意逐渐收敛的严肃。 “我也清楚我和她们看的方向不同，或许我的方向和理事长阁下比较相近吧…她特别招收了你，而骏川小姐对你也有颇高的评价，白仁与大震撼也对你青睐有加，我想大家看重的点总是不同的。” 那可太不同了，奥默心里吐槽道。 尤其是成田白仁的所谓‘青睐有加’，听了只会让他刚有些严肃起来的表情有些绷不住。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她绑到赛场上去…… 这是和丸善斯基的飙车邀请一样微妙的东西，本来也不算是真正答应，但好像对方已经认定自己答应了，都摆出了一副‘我会等着’的态度。 这种事绝对很奇怪啊！他需要一个粉毛替自己说出来。 “虽然我还没能理解林顿训练员的真正潜力，但因为我的外祖母……速度象征的缘故，我还是必须得提醒林顿训练员。” “…请说。” 这陡然的话题一转，成功给奥默那险些绷不住的脸敷上一轮水泥，整个人又重新严肃起来，甚至正襟危坐。 涉及象征家，涉及那位速度象征老女士，总是需要如此认真对待。 “不论象征家对你开出怎样的价码，不论她对你说出怎样的条件，你都不要答应。” 象征家的未来家主如此劝戒道，言语间已然没有皇帝的架子，也没有鲁道夫象征的立场。 “训练员一贯追求的‘名利’与‘梦想’，您可以按照追马的步调抵达，我相信您有这样的潜力，但是……” 她强调着这个‘但是’。 “一旦和象征家扯上关系，那不论是千明还是白仁，亦或是……” 她看了眼远处的波旁与茶座。 “您手下的那些赛马娘，她们大抵都不会想看到一个劣化的您。” NO．35：千明亦未寝 “你也听到了，她是这么说的。” 当那不是鲁道夫象征、也不是皇帝、更不是会长的什么存在，恢复了皇帝的礼仪与奥默道别之后，奥默便也回头看向那从屏幕中钻出的周日宁静。 得亏与她相处的是奥默，换个人来也不一定受得了她这样别致的出场方式。 很容易让人一惊一乍的钻屏幕，问及动机时，也只能得出一个‘这样赶路很快’的结论。 真是活用了灵体特征呢，奥默都不禁为此鼓掌。 当然，那是还在事务所时的事。 只要周遭有顺连网络的仪器，她连上个楼都懒得迈步，而在外出时，大家都有随身携带移动终端之类的联络设备，她便也更‘懒’了。 “这不是和我当初说的差不多么？” 周日宁静的脸上满是对‘无用情报’的厌烦，在从屏幕里钻出之后就顺势往长椅上一靠，然后扭头翻起了奥默的公文包。 没几秒就从里面摸出了两个矿泉水瓶，然后又重新化作黑气钻入了屏幕里。 但这明显不代表话题结束，因为在她经行的屏幕上，还残留着会发声的文字： “而且总不至于她说你就听吧？” 从一旁莫里森诧异的目光看来，这种技巧是他不会的。 “我确实有考虑要不要蛰伏一阵。” “？” 屏幕上的字段变作了问号，分明她还在给茶座和波旁送矿泉水瓶，却仿佛常在交互。 “我的警告不行，鲁道夫那家伙的警告就能让你老实了？” “毕竟你不曾褪下周日宁静的身份与我说些什么。”奥默平静地说着，抬手在光屏上划出波旁的line。 打上一句：【跑得不错】，便点击发送，也就看到了远远的后者摸出手机来看了眼，然后看向了这边。 虽然手机上还带着‘人工裂屏皮肤’，但也不妨碍阅读信息。 奥默对她招了招手后，又重新对光屏问：“你听出来了么？” “她的语气变化，她的称谓变化，她是以怎样的立场与诚意做出的劝戒？” 奥默扭头，望向那鲁道夫象征离开的远方。 那是训练场的出口，也是学生会的方向。她说自己出来走走散心，但看起来并没能散到，而且还得匆匆赶回那皇帝的玉座。 见过刚才的她，再看那端起会长与三冠马的架势道别的她，便会觉得，那身皇帝的武装远比想象中还要勉强。 但即便如此，跳脱出鲁道夫象征、也能跳脱出皇帝名头的她，也算是胜过许多面具揭不下的人。 还有某些端着的架子放不下来的人： “行吧，那你打算收手？这样也行，反正想想最初时候，我也没什么指望你做什么，你能老实待着最好！” 她的声音文件不只是声音文件，整个人又从光屏里钻出来，极大地挤占了莫里森的生存空间。 奥默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养父报个培养班什么的……毕竟哪怕是数码兽的世界也会有些微妙的培训班，更别说是赛博黑客之流的数据使用系职业。 后者的教学体系还挺规范化的。 “不要急着替我做决定，”奥默回答，在周日宁静落在长椅一侧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时，他也重新将手搭在光屏上划动，“这样反而会显出你的胆怯。” “胆怯？who？我？你在说我胆怯？” 连烙入本能的安美区话语都混了进来…… 一句平澹的话语胜过最激烈的言辞挑衅，周日宁静显然不再宁静，又或者说她本就是个不那么安恬的人，让奥默有理由怀疑，她所身负的那位异世界的赛马灵魂，生前也是一匹烈马。 此刻那烈马正焦躁的以蹄面踢塌着地面，打着响鼻，龇牙咧嘴。 但那是马，换做姑娘的姿态，那女孩儿只是站起身来，紧咬着嘴唇，一对暗金色的眼中流着熔岩般的烈光。 但这般剧烈的反应，又何尝不是一份胜于言语的回答？ “嘿，你需要冷静。”奥默以安美区的话语道。 同时微微地，朝后靠了靠，手指作无声的划动。 若是不动用卡片的力量，他难以制住这漆黑的周日，而若是动用卡片的力量，这场冲突的性质也该上升到全新的层次。 对此，他或许该求助茶座。 “我很冷静！”周日宁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这句话与她那起伏的胸膛，与她那晃动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也让奥默叹了口气。 “践踏你的好意是我不对，但就勇气的话题，你不妨审视一番自己的状态。” “‘朋友’？” 茶座的招呼也似神来之笔，但这其实，只是某人改设了终端光屏的固定位，并且盲敲出了一串文字发送。 “……是有什么矛盾吗？” “有些。”她朝后一仰，像是卸掉了全部的气力靠在那被奥默早早抹去了水分的长椅上。 她知道茶座不是真的关心这件事，茶座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茶座只是更担心自己。 但她不会对茶座撒谎。 于是那乖巧又有些木讷的小姑娘便转向了奥默：“训练员？” “我正试着道歉，”奥默平静道，“不过或许周日宁静小姐更需要你的陪伴，请容许我待会儿再来致歉。” 他说着，也确实捞起了身侧的公文包，转而朝着那远处还在进行状态调整的美浦波旁走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顺便也将光屏位置重新调整回视野前方一侧的曲面模式，再进行划动，调出千明代表的line： 【打扰一下，有空么？想问点问题，关于象征家】 消息发送了过去，回应却没有传来，不过这也算在奥默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位小姐最近的动态图片可都确实是格外实在的林地、河流、乃至野营。 看起来甚至不太像是会有信号的地区。 但在太阳系境内基本都不存在什么网络无法企及的，除非是异域、异空间那样直接有‘墙’的城际网、界域网。 所以只要她没有跑去什么特区之中，收到消息是没问题的，只是看什么时候回应而已。 而在这之前…… “两组就够了，休息片刻就进行坡道训练。” 他招呼着波旁，后者早在他靠近百米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只是并没有停下那为了保持良好运动状态的基础运动。 但现在她会回答一句：“是！”后，停下动作。 与波旁交流，你要劝她休息的话，不能只是说‘该休息了’，而是该说明‘适量’之后，告知之后还会有训练。 奥默很清楚如何与这类过分专注者相处，说到底……就和毕业前的高三班里的某些同学一个样子。 被无形的紧迫感催促，且自身也发自内心地朝着那个方向迈进的人，能让他们暂时驻足的，只能是‘为更快迈进而做准备’。 以情感本身充作说服并非不可，但奥默觉得这得让她的室友西野花或是她那俩朋友米浴与玉藻十字来才行。 奥默自己和波旁的交流，百分之八十都在赛场上，赛场之外的闲时——奥默也不怎么闲，波旁更是自己会给自己加练。 俩人的日常交集并不多，最多得是在餐桌。 就连波旁家里人和奥默的交流，都比奥默与波旁的交流多—— ——因为波旁暑假不回家的缘故，她的家里人便也出于关心和确认联系了奥默。 然后波旁的父亲，就与奥默在各种意见上达成了高度一致。 奥默自己觉得还好，但对方好像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尤其是就那‘对波旁说话方式和思考方式的扭转’问题上，那四十岁的退休训练员在讲述过去时，那时哭时笑又发牢骚的模样真是无比婆妈。 也是波旁不在边上听着，否则也该是样衰了。 不过波旁的母亲听着是真的挺样衰的，很快就赶走了丈夫，开始对奥默提起电器方面的问题——这也是达成共识。 与波旁相关的问题，两边都在吃一样的瘪，关系也就是这样拉近的。 相较之下，茶座家里人那边的联系可就画风正常许多，拜托奥默多照顾茶座什么的，因为‘女儿住在未婚年轻男性家里的危险’问题，还隐晦提及了茶座周围‘朋友’的存在。 居然是提及‘朋友’而不是提及周日宁静…这方面的微妙姑且不提，爱丽速子更是重量级—— ——她家里人压根没联系过。 好像女儿暑假不回家是很理所当然的，多了个训练员也不值得奇怪，连点问候都没有。 奥默只能打出一个：6。 极端放任主义，只有时不时发来的星际快递上有着爱丽家的标识，让奥默不至于认为她家里人不关心她。 不过这就扯太远了。 眼下需要顾虑的不是马娘们的家庭，反倒是某位马娘在顾虑她： “master，是否需要甜食？我有这方面的准备。” 隐约爆发的冲突，在茶座跑过去阻止的时候，她自然也看到了。 “甜食带来的幸福感不是万能的哦，我只是有点小头疼。”奥默无奈道。 周日宁静与象征家果然是有些渊源，能让她胆怯到从长计议，这家族的灰色部分也比自己预想更加严重。 眼下也不知道周日宁静是否还能派上用场，没打算老实蛰伏的他自然会头疼。 手上的牌有些少了，那就需要主动发掘。 换言之，又要忙起来？ “请求允许致歉。” “？” 他还在思考问题，波旁突然的话语令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并未考虑甜食在幸福感的功用，只是机体，不，我分析此刻现状后，只有甜食的选项，很抱歉，我只学过甜食。” “……”奥默愕然的看着这认真道歉的女孩，继而哑然，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抬起头来，波旁，你根本不需要道歉。” 她并不是一定要你吃甜食，她只是只会做甜食，也只能想到这种方法来鼓励你。 甚至考虑她或许会破坏烹饪家电，那做甜食的流程也会比较曲折。 所以说…… 看着她那抬起头来，仍是缺乏感情波动的脸，奥默也只是无奈的笑笑。 “我的烦恼源于现状的忙碌，倘若你的训练一切顺利，那就是最大的帮助。” “可是，根据周日宁静报出的冲线数据，奔跑精确度有所不安。”赛博马娘面无表情。 而训练员并不宽慰她。 “那就和以前一样，用「努力」覆盖过去。” “你的父亲应该说过一句话，「持久力可以靠努力补足」，不是么？” “……是的，请尽管吩咐，master。努力应该能克服任何困难。” “前提是找准方向，”奥默竖起食指晃了晃，“所以说不用急，待会儿坡道训练锻炼心肺强度，先休息吧。” 千明代表：【空？天空到处都有哦，你想往哪里飞？】 陡然亮起的光屏反馈着某人的回答，之前说了一大通的皇帝小姐都没有冒出的无聊谐音笑话，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补上。 确实是笑不出来的奥默，便也将食指划到了屏幕上。 【有时差么？】 千明代表：【应该快有了吧？】 【那就朝黑夜】 千明代表：【哇哦，会迷路吧？只靠月亮可不太行。】 【周日的黑夜，很繁华，不缺灯火】 千明代表：【嗯？你要做什么？】 【夜游？斗胆冒昧邀请】 千明代表：【很大胆嘛！我可是到现在都没和粉丝私联过的优质赛马娘】 【地点为界门区异域边界，想必不乏趣味】 千明代表：【你要这么说，那我们的故事就开始了！】 千明代表：【对了，可以带朋友吧？】 “……” 【由你判断】 NO．36：周日赶去中庭 晚饭之后，傍晚时分，奥默准备出行。 当然，出行之前他也不忘对事务所的三位姑娘打个招呼，尤其是爱丽速子。 她在专注起来时，正如踏足心流之境，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但回过神来时，那对周遭一切的在意又好似反弹一般，格外强烈。 具体表现就是对周围的变化颇为敏感，是会不断问：‘茶座去哪了？波旁去哪了？豚鼠君去哪了？豚鼠君呢？’的微妙状态。 但比起这种因寂寞而焦躁的状态，在奥默找她招呼时，她显然是和新条处于另一种状态—— “啊？这是什么？记录保存？保存一下，啊？这是什么？……” “诶嘿嘿！是小蛇啊…来，来看看我的…新杰作！速子酱的方案根本不行嘛，还得看…呼呼，我啊，可是伟大的神啊！” 吃饭的时候还挺正常的，放回实验室没个半小时就这副痴呆和醉酒样，奥默还是通知了波旁和茶座下来给这俩人扛走。 这幅状态就算是想要反抗搬运也够呛。 赛马娘虽然有着堪称恐怖的体能与力量优势，但那体重却也没有与寻常的人类女性差别多大。 这也是她们的主要劣势。 骨骼和肌肉强度方面虽然有所强化，却又没能真正朝着非人的方向展开，所以她们的运动受伤频率也会居高不下。 “真够呛啊。” 一旁的周日宁静搁那儿omo。 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的现在，她的情绪也早已被茶座安抚，只是在面对奥默时又会摆出最初的批脸，仿佛要抓走奥默的妈妈。 奥默显然是无所谓的，两种意义上都是。 所以他只是站在地下室入口俯瞰那地下室，低语着：“没道理啊……” “有什么没道理？你自己看那监控。”周日宁静显然不打算为这种事浪费时间，直接给他甩出个便携屏幕。 奥默稳稳接着那屏幕便划着进度条。 半小时的录制时间并不长，奥默很快就看到新条茜对那西利赞的组织进行解剖，而速子在对切分的组织投入药剂——然后陡然爆出一团明显的有色气体。 那俩人就开始表现出‘病情初期’症状。 “大概是某种极速发酵气体，”将那屏幕递还给她，奥默对着光屏划拉着文字，“能穿透速子和新条的防毒面罩也是特别，先让她俩躺一躺家用治疗仪吧。” 佣兵事务所常备的应急治疗器，极容易受伤挂彩的佣兵还没用上，倒是先给俩研究员用上了，也是让他有些无语。 他说着，便见茶座那边发来消息，确认治疗仪正常运作，便也松了口气。 正常运作的标准是能够治疗处理，花不了多久时间。 而周日宁静瞥了眼他那放松的姿态，亦是嗤笑：“你该习惯这种事。” “光是我看速子那家伙遇上这种事，就不止七次了，茶座那孩子也是轻车熟路。” 黑发的马娘讥嘲着，将那便携屏幕塞到了本该装不下那种东西的衣兜里。 “也该走了吧？临走前还能闹出这种事，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麻烦，现在倒是麻烦成双。” “嗯，走吧。” —— 昏暗的天色之下，有着渐渐亮起的路灯。 下班高峰期的车道正可谓拥挤，但这也是摩托车优越之处的体现。 哪怕是重型摩托也会比汽车更具腾挪空间，不会被这个时间段的路况所妨碍太多。 更别说他的车上没有乘客，某些比较危险的驾驶技巧也不用有所顾忌。 是的，没有乘客。 虽然只是俩人，空间足够，但周日宁静仍然不打算与他共乘，于是她便待在奥默那待机的终端里。 却也不妨碍开口。 劝也劝过了，怒也怒过了，只要确认奥默要调查象征家的事，周日宁静还是愿意作为盟友加入。 这一点自然也在奥默的预料之中，所以才会有那番‘周日的黑夜’发言。 而值得一提的是，今日也确实是周日。 放假的人总是不关心今天星期几，没有放假的人却会绝望于即将面对的周一。 这些与自由就业者无关，反正有活就得干，没活也得为了安全奔波——虽然目前也还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月弛象征真的会威胁他的安全。 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新条沉迷新研究，不会拉他打游戏，毕泽那边也还在忙，半小时前还私信问他‘要不要友情剪辑版’。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似乎涉及欧布奥特曼的作品里有什么大问题，让他觉得不能一股脑的全塞给自己。 奥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照单全收，毕竟他收那些东西也不只是为了纯粹观赏，更多是处于一种入手情报的考虑。 然后毕泽的回应就显得很是怜悯，并且表示既然都这样了，那他会将后续几作也试着一并打包，给他洗洗眼睛。 不是……已经到洗眼睛的地步了吗？ 虽然不至于开始要反悔，但这种表现还真是让奥默心头有些忐忑，想着欧布这一作到底是多大的问题能到这一步。 只是这样的忐忑也不至于持续半个小时。 此刻，奥默刚跨过异域与表层的分界，倒是忽然听到周日宁静的声音：“你为什么还是不打算收手？” 沉默到现在还是决定开口么…奥默瞥了眼那亮起的光屏，还以为这场沉默的对峙会持续到目的地为止。 “收什么手？我记得鲁道夫小姐来时，你还跟我说什么情报送上门了。” “你不也说了鲁道夫那家伙的语气、称谓什么的，还有她的立场和诚意，那是假话？”光屏里再次传出闷闷的质疑，沉闷胜过奥默的摩托头盔。 对此，奥默的回答只有俩字： “真话。” “你真的动摇过？” “嗯，我也会想着若是坚持去接触的话，比起浪费对方的劝阻，是否更是在践踏对方的心意。” 奥默说：“我不觉得那样的鲁道夫象征是比较常见的。” “倒不如说没谁见过吧？会尊称训练员为‘您’的皇帝，说来那也不是皇帝，更像是个学生。” 他说，那亮银色中添了几末黑色纹路的摩托车头盔上，其护眼防风的镜片迎着道路上的灯光。 明灭不定。 “或者更准确的说，像个未成年人。” “践踏未成年人的心意，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比较糟糕的人。” “哈！”光屏里传来了一道并不意外的嗤笑。 “你以前就不觉得自己是个比较糟糕的人了？肆意越过别人为秘密修筑的高墙。” “确实不觉得，毕竟我的本意还是观察，通常而言，观察者实在没必要与被观察者有太多交集。” 奥默平静道。 且不等对方回应，他又说，“只是最近，大概避不开越来越糟糕。” “破罐子破摔了？” “我想看看能让皇帝在诚心劝阻别人涉足时，会表现得像个未成年人的象征家，是个怎样的地方。” 他答非所问的说着，扭过头来。 那一瞬，那头盔的镜片映着光屏，黑暗中映出苍白的光。 “特别好奇！” NO．37：恁这朋友是马娘啊？ 提前了半个小时，奥默在那约好的异域边界下了车，这里很是吵闹。 对应着表层界门区的娱乐区，这里却是位于异域的边界，有着繁华却又并不那么干净的环境。 但也是他特意做了异域方面的地界功课后，立刻挑选的地方。 而对这种地方，周日宁静显然是兴致缺缺。 “我觉得这儿不如我那咖啡馆。” “如果只是见面谈话的话，咖啡馆自然是个好选择，但那邀请不了千明代表。” 奥默说着，瞥了眼远处的游戏机区。 夜色落下之后，那里的游戏厅大多打洋，但半空的全息ar设备却是火力全开。 青眼白龙、死亡之翼、来瓦汀之龙等决斗怪物在天空中四处飞舞、相互厮杀，而在那之下的屏幕中，则是同步直播着异化空间下机战舞台。 在空中、地面、沼泽、裂谷以及海上战场中的巨大机器人正在激情作战，炮火与机械声乃至实体武器的交击声足以让屏幕更下方的一座座摊位震颤，摊贩们更是各个都带着音频过滤的耳塞与顾客谈话。 而在另一边的跑团区，则是同样以投影设备展现着那借助了深度潜入游戏系统，以帮助架构亦真亦幻模组的奇妙冒险。 d、乃至战锤乃至ventangle之流，全都需要被挂上r18乃至r18g的标签，对观众的身份卡进行一个实测筛选才会放松对应开放的视觉画面。 夏季向来多雨，但这里的天气从来都是被严格把控，不允许任何的雨云妨碍投影的质量。 毫无疑问，这里很热闹，也会很好玩。 暑假的时候，旅游的时候，你喊千明代表——那多半是喊不动的。 但是！ 你要找个类似这样的地方，对她说：想必不乏趣味。 那你们的故事就开始了。 “好吧。”周日宁静显然对其也有相当的了解，所以她妥协得很快。 却也还是要问：“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拉她。” “虽然她和鲁道夫那丫头的关系确实很好，但象征家却是另一回事。” “你是这么觉得的？” “什么？” “千明代表对象征家了解不足，你是这么认为的？”“客人，您的蜂蜜特饮。”“好的，谢谢。” 因招牌斑驳而弄不清是否是特雷森里的连锁店，但既然有那个饮品选项，奥默便也点上了三份，在此刻接过之后，便也递了一杯给周日宁静。 “澹和稀，”他说，然后晃了晃手里的饮品，“你能接受吧？” 而周日宁静盯着那饮品，犹豫了一下，方才接了过去：“我就这么认为，有什么问题？” “千明家也曾辉煌一时啊，”奥默悠悠道，“直至鲁道夫小姐横空出世，大家才想起象征家这座庞然大物的阴影还笼罩在赛场上。” “在那个世代，千明与鲁道夫小姐便是唯二的星，构成独一无二的传奇。” “以三冠王的姿态，也是以败者的姿态，以勇者的姿态，千明对皇帝的三次挑战，皆以失败告终。”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听说过。”周日宁静吸着吸管，暂时宁静着。 “你猜她研究了鲁道夫象征多久？又对她背后的家族了解得多透彻？”奥默平静问着，抬手探入了公文包中，摸出了那枚纪念币。 他将那纪念币悬在了周日宁静眼前：“最后一战，608年，春天皇赏，不惜一切。” 纪念币上刻画着千明代表的脸与鲁道夫象征的脸，在暗金色的眼眸前缓缓转动。 “不妨闭眼，想象一下那个时代。” “大震撼小姐以无可置疑的强大横压一世，白仁以流星经天般称霸经典年的赛场，而鲁道夫小姐与千明那个时代，却是挑战与被挑战者的传奇……” 周日宁静确实闭上了眼。 那时的她尚在安美区，不曾置身这片战场的风起云涌，那时的她也不曾与象征家扯上关系，她听着这段往事只觉雾里看花，但奥默的讲述并不难理解，那些话语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憧憬，更带着某种亲眼目睹的亲历生动感。 等等，亲历者？ 周日宁静忽然睁开眼来，带着几分诧异。 “原来你是她俩的粉丝？” “林顿训练员！！” 她刚问，奥默也还不曾回答，却又突然响起这样的呼喊，便令两人一同扭头看向那正拽着另一位‘马娘’一路跑近过来的千明代表。 “我就说果然是你们吧！”她似乎很是骄傲，打量着周日宁静，“周日委员的长发还是那么好认。” 接着又看向奥默：“林顿训练员虽然辨识度不是那么高，但回过头来那和鲁道夫一致的刘海总是好认的。” 奥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顺势收回了拎着纪念币的手，却又被对方疑惑的探头看来：“林顿训练员手里拿着什么啊？” 听到她这么一问，周日宁静的表情便也微妙起来。 她在憋笑。 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漆黑周日，显然是很爱看这种尴尬画面的，更别说这还是奥默的尴尬画面，可谓是十分的珍贵，应该让大伙先笑！ 然而奥默却是面色坦然的抬手一张，五指律动着展开，其手中空无一物。 “什么？没有，不过是眼花替周日委员抓些不存在的东西。” 他说着，瞥了眼眯起眼睛的周日宁静:“比如断掉的思绪什么的。” 然后那另一只手也递出了饮品提袋：“给你俩准备的，这位…骑士小姐能接受么？” 奥默看向那不能说陌生，却也谈不上熟悉的‘马娘’，真是很难想到千明提到的同伴是她。 虽然她没有穿着那身带着外甲的装束，但奥默还是叫出了对方曾经的身份。 “呃，还是算了吧，我毕竟不像赛马娘那样需要高强度运动，多谢你的好意了，林顿先生。” “欸，你们认识？”千明有些讶异的看了眼这俩人，顺便接过一份蜂蜜特饮，看了眼上面贴上的标注：特稠、加甘草料。 是给自己的那份。 “只是单方面见过林顿先生的消息，在公司论坛上。” “同样是单方面对左菲亚小姐有了解，也是从罗德岛公司的论坛上。”奥默颔首，更进一步的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罗德岛公司干员，代号鞭刃的左菲亚小姐，是罗德岛干员的教官之一，因此而颇具话题——特指学员抱怨老师严苛类型的帖子。 尤其是罗德岛公司的近卫职业好像真的很卷。 “那么现在就算认识咯？“她说着，又扭头看向周围热闹的上空，“确实选了个好地方嘛！我很看好你哦，林顿训练员。” “在校外不妨叫我林顿，”奥默微妙道，“本身以你的知名度就很容易招来些目光。” “我可是特意变装了哦，变装！” 千明代表特意指了指自己那身绿外套黑背心与蓝色牛仔短裤。 也令奥默打量了几秒后，问：“委实说，我想问变装的要素在哪儿？” “哦……”千明代表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抬手捞起了卫衣外套的兜帽挂头上。 给马耳准备的耳洞之上，一对马耳也树立而起。 她便是这样的无比昂扬叉腰道：“好了！” “……” 奥默和周日宁静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浓浓的不信任。 【要不你换个合作者吧？】 【容我再考虑考虑】 NO．38：游戏隔离谈话，想得很美（4000字懒得拆） 代号鞭刃的左菲亚小姐，确有马娘的耳与尾。 那被称作『库兰塔』的族群，虽然大多不像赛马娘那般有着神明的恩赐，但他们却也有着‘作为泰拉大地的生灵而大体具备着源石技艺适性’这样的，可以归结于世界的恩赐。 在那样的恩赐之下，他们即便抵达了这边的世界，也丝毫不弱于那些特征相似的‘同类’。 在身体素质，也在战斗天赋，鞭刃小姐的远房侄女，耀骑士临光便能证明这一点。 至于她自己…… 作战能力自然胜过大部分现役赛马娘，但以速度而言——自然是差之甚远，没什么好比的。 这也是『库兰塔』与『赛马娘』的差别常态。 耀骑士临光那种战力超群、奔跑速度也惊人的库兰塔，已然算作这一族群的巅峰—— ——换算过来便如赛马娘的三冠王一般稀有与了不起 或许能算作同一等级也说不定…… 奥默便是这么想着，毕竟赛马娘的发展史上也曾出现过三冠赛马娘参与军事作战以及星际开拓的桉例。 尽管是数百年前的桉例，但那能踏破引力、击穿大气、踏裂星辰的记载足见赛马娘朝着战斗方面发展的天花板颇为可观。 本格化没有赋予她们超人的体质，毕业后再练也无妨，毕竟她们本身的赛事生涯也大多不长，退役毕业时也都尚年轻。 人类拥有的可能性，并未摈弃这些身负异界灵魂的女孩。 但这显然无法解释三冠赛马娘千明代表与库兰塔骑士索菲亚成为朋友的理由。 “怎么认识的索菲亚？旅途中呗~” 棕发的马娘回答的很随意。 “你也知道她在罗德岛当教官，但罗德岛也有假期啊，当然，不是说暑假，只是单纯的员工假期，索菲亚就是在享受她的员工假期。” “对了，你应该也知道她有两位侄女吧？哈，我就猜你肯定知道，然后这就要谈及那两位侄女了。” 但她回答的也很细致，俨然已经了解了许多。 “姐妹之中年长的玛嘉烈小姐，一直都是有目标的，到了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年幼的那位，也就是玛莉亚，则是一头扎进了工程学，还有那俩人的叔叔玛恩纳，他也算是位工作狂了，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他心系那里。” “但索菲亚显然不一样，她对故乡的态度很复杂，并非也不是非得回到那里，但在这边的罗德岛，她也不像两位侄女那样有目标…” “所以她会趁着假期，外出旅游，然后遇上了同样旅游的我……嗯？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真的有在旅游哦，而且我也建议你趁着有空时多去尝试着旅游。” 甚至于了解许多的，不仅限于此次旅行结识的驴友。 “光是待在一处地方，观察着来自各处的人，终归也会有见识不够用的时候，不是么？” “那位叫曼城茶座的孩子就蛮喜欢登山来着，而她的姐姐，周日委员，也热衷于到处跑，制造些麻烦的桉子出来——当然，她管自己的行为叫收尾，是终结桉子就是了。” “说起来她和你居然还在合作也让我意外，尤其是林顿训练员居然会找我问露娜的事。” “啊，你不知道露娜？这是鲁道夫小时候的昵称，只要你调查象征家足够深，便也同样能接触得到，咱和丸善私底下也会这么叫她，但还请不要在旁人面前提起哦。” “毕竟……她想要成为的从来不是月亮，而是太阳啊。” [rd100=50] [rd100=40] [侦查判定通过]x2 “不过比起这个，你现在最想问的，应该是为什么会扯上左菲亚对吧？” 确实如此。 若说‘与驴友一见如故到能够提起家中状况’的发展，便已是不易，但千明代表就是那种‘看上去就朋友很多的’类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像奥默曾与鲁道夫象征说： ‘她或许和谁都关系不差’ 但要将那一见如故的新朋友带到这种敏感的情报交流中来……奥默不免想问她的目的。 “倒也谈不上敏感吧，象征家也不至于在空气中散布纳米监控器，通过敏感词截取来锁定咱们啦~” [rd100=54] [林顿，观察判定通过] [rd100=70] [林顿，博学判定通过] “而且你不觉得，我们这个队伍里也需要一位无关穿越者来降低一些可疑度吗？” 套着兜帽就当自己潜行过了的家伙，在说什么呢？ [rd100=96] [千明，潜行判定失败] 最可疑的怎么看都是你才对吧？ “好吧好吧，别这么看着我，说正经的话，象征家也有人邀请临光家合作。” “总不会是赛马吧？” 奥默有些无言的拨动半空那两枚骰子。 两枚[默认匹配皮肤]的骰子彼此碰撞，不断逸散着暗红光辉的裂纹隐隐有火星迸发。 分明是在半空，却又仿佛有着看不见的承接面在加速消耗着它们的动能，令数值最终停留在颇低的某处。 [rd100=24] [林顿，潜行判定通过] 复杂的纹路便在他脚下展开一闪而逝，而他自身也开始变作半透明的模样。 眼见这一幕，之前都还是老神自在地叙述、对话的mr.c.b，顿时有些抓狂。 “肯定不会…等等，凭什么你30点的潜行能成功！我80点就差点大失败啊！？” “唉……分明有机会埋伏对面的，”奥默犹自叹息着，望着那道路前方冲出的食尸鬼，“现在做不到两回合解决了。” “任完全不打算安慰一下队友吗？” “我前十八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言语的力量总是苍白的。” “好歹来点场面话啊！”被第一时间拖入战斗轮的千明代表半恼道。 “安慰的话……这还只是一只食尸鬼，”奥默安静地绕着那与千明对峙的怪物，走到了它的身后，“如果你切到半回合制，靠着你的敏捷和射击，一波连开三枪还是有机会尽快解决的。” “70的射击，你至少成功一轮吧？千明警长？” “开什么玩笑，至少成功两轮！”千明抬手便是三连射击，便见其前端的那被金纹缠绕的绿色骰子骤然划出三道数值。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rd100x3=82、71、99] [千明，射击失败、失败、大失败] 彭！ 震耳的声音与火花一同迸发，带着些许的鲜血，与武器的碎片。 炸膛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因为半回合制也不该浪费时间来噼个叉的奥默，只能手杖换手，右手握向了握柄。 毕竟那怪物已至千明身前。 于是在它的敏捷判定即将攻击之前，纤薄的刃面脱离杖身，便已刺向那怪物毫无防备的后背。 [潜行状态消失] [林顿已进入战斗] [rd100x2=60、20] [林顿，斗殴（65）发动成功，获得偷袭加值，获得『命里犯冲』加值] [林顿对食尸鬼造成8点+10点伤害] [『命中犯冲』发动，食尸鬼将锁定林顿进行攻击] 纤细却又坚固的利刃穿刺了皮肤与血肉，更被那手掌推划出狠辣的二度创伤，霎时间，那真实度80%设置下那若隐若现的血条唯余些许，但那狰狞的黑发怪物却也悍然扭身！ 那浑浊的童孔瞪视着西装青年，好似还残留着生前的憎恶。 还残留着手套碎皮的利爪挥舞，此刻自是间不容发——！ [rd100x2=1、30] [林顿，闪避大成功] 基于敏捷加点与半回合模式下的两段判定，迎来了出乎预料的大成功。 本只打算侧身避过的青年，硬是被无端的加成造就了宛若动作游戏中完美闪避般的鬼魅残影与异常流畅。 以差之毫厘的惊险却也从容地，避过了两爪与扑击。 但那流畅的末尾，却不是众望所归的帅气反击，而是青年的叫嚷： “队友呢！队友呢！队友在干嘛！” “我这不是枪炸膛了吗！？” [rd100x3=32、46、72] [千明，斗殴发动成功、成功、失败] 70的斗殴判定门槛，两拳成功足够补上了最后的伤害。 这人一开始嚷着‘早就想当警察试试了！’，但从那数值加点看来，她对警察的理解大概是朝着暴恐机动队去的。 “斗殴点那么高还在乎什么枪不枪的。”蹲下身来观察这食尸鬼的奥默，表情有几分微妙。 “斗殴点的高，体质又不高，这游戏的体质影响拳脚攻击欸，只能刮痧。” 同样蹲下身来的千明，却是无比残念的望着地上的枪械碎片，显然是在缅怀她那只用过七次，连子弹都没花完的手枪。 “作为补刀却也够了，coc的跑团规则突出一个挣扎，而不是乱杀，你不能指望输出伤害能有多高，硬凑起来足够消磨对方的血量也就足矣，”抬手拉起那食尸鬼手臂看了看的奥默，瞥了眼自己那刚才忽略，眼下又往下掉了两点的san值判定，“还有理智值，别忘了关注那东西。” “用手杖剑打出18点伤害的人，说什么输出伤害不能高……”千明在边上滴咕着。 而奥默状若未闻：“这游戏显示出来的判定点不多，没显示的倒是一堆，掉了两点我就有些头晕，若是真正拉低的话，大概也免不了真正意义上的精神污染。” 他说着，站起身来：“我们撤吧，存档离开。” “欸？为什么？发现什么了吗？” 调查了能记三页线索簿的信息，还经历了三轮战斗，分明已是渐入佳境才是，她也开始适应这种过去不愿接触的游戏节奏了，却又陡然听到奥默发出游戏停止的提议。 “是啊，发现什么了，问题还蛮大的，”奥默无语的垂首，望着面前的尸体，“我看那『命中犯冲』的词条记录就觉得哪里不对。” “呃…你的意思是……” 千明的反应并不慢，望着地上的食尸鬼，表情便也同样复杂起来。 “总之先退出。” 奥默说着，唤出了退出界面，再自仪器中起身，便见周日宁静正站在仪器面前。 双手抱臂，面色不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 那对黑色的双耳更是微微低垂，那是明显的愠怒。 但她又是笑着问：“背刺很爽是吧？” “或许之后可以找到让食尸鬼变回人类的方法。“ 奥默扭头看了眼另一侧仪器中起身的千明代表，再回头看向那周日宁静以及一旁本是露出笑容，但又笑得有些勉强的左菲亚。 鞭刃骑士一如其代号那般，善使蛇腹剑那般颇具巧力的武器，但显然拦不住漆黑周日的怪力。 于是某位‘食尸鬼’便来兴师问罪了。 嗯…更准确的说，是被转化成食尸鬼而失去游戏资格的玩家周日宁静。 【命里犯冲】这种会在内斗时增加出力的buff，也曾出现在奥默的选项里，但他没有选。 一般人也根本不会带，更别说是指定某人生效。 回头想来，奥默可以料定对方是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够内斗当一把内战幻神的，但…… “你们那边怎么出事的？”走近过来的千明拉着左菲亚低声问。 后者闻言，看了看周日宁静，又看了看千明代表，最后看了看奥默，有些语塞。 不论是论坛的一些评论，还是记忆中对左菲亚小姐的记录，都显出她的强气、直率、乃至于快人快语，甚至会因为训练方针差异而与教官群体的领队正面吵架。 但此时对方却是有些无言的沉默，令奥默看着她，再看向周日宁静隐约猜出了什么。 而能够刚认识新朋友就了解对方家庭背景的达人现充千明代表，也显然不缺对左菲亚的了解，以及那份基于了解之上感到的意外。 “对初心者而言，coc跑团团灭都是很常见的。” 奥默只是耸了耸肩，拎起了一旁那还剩大半的饮料，不去提那俩人的经历。 暴躁且直来直往的周日宁静，与强气自信的左菲亚组成一队之后，会有怎样的经历……这不难猜。 既然在游戏之初就划分了队伍，做出了分头行动的决定，他又怎么会对这结果意外呢？ 但这也没办法，谁让今晚的聚会目的，就是他和千明交流象征家的情报呢？ 真要奔着通关游戏去的话，就还该是奥默和周日宁静、千明代表与左菲亚的组合。 后者自不必提，前者组合虽然注定没个安宁，但奥默好歹是这类游戏的老手，有必要的话还是能以照顾小孩儿般的耐心来包容一下周日宁静的暴躁。 直接以四人小队行动更是能降低隐患，但你看看奥默和千明代表之前又聊左菲亚家里的事，然后再diss两句周日宁静，最后扯上鲁道夫象征的往事，这显然不适合那俩人听。 于是就有了这种强强联手，莽新合一，多少有些不管别人死活的搭配。 当然，就算是强强联手，千明代表的运气也算是相当差了，令奥默有理由相信她以前不碰这类游戏就是因为骰运什么的…… “这种背景下的游戏最忌讳勐冲，毕竟打从捏人开始就限制颇多，背景也是人智有限、未知可怖——啊，当然，或许咱们可以去尝试dnd。” 注意到自己提起‘忌讳勐冲’时，周日宁静便明显难看几分的脸色，奥默便也语锋一转，指向了正对面那有着巨龙与战士队伍们对决，更有画面直播放映的展区。 说来奥默等人在这边跑团时，倒是因为没有点击直播公开的缘故，画面与话语都不曾泄露，队友虽然可能看到画面共享，但死亡视角也不配听声音和聊天。 以免出现泉水指挥官。 这是出于真实性的考量，更看重游戏性和‘无尽战神，出来！’的玩家大可以在游戏初期不勾选这个模式。 不过老玩家老是会在安利新人时，连哄带骗的让他们点就是了（x）。 千明代表、左菲亚与周日宁静这三位显然是自信满满的，过来还没等奥默说就给点了。 然后‘周日鞭刃’队就迅速的撕卡挂机了。 左菲亚甚至没来得及体验co值，以评价其与海嗣造就的神经损伤差异性，就和周日宁静一起在虚拟实景中飘荡，直至飘到队友所在，就看到奥默在背刺周日宁静，还表演了一波完美闪避。 很酷，建立在某人被垫的前提下。 “还玩什么桌游！不要有骰子的！左菲亚！”“嗯？” 鞭刃小姐没想到会被周日宁静叫上，好似已然有了一起踢门一起团灭的友情花骨朵。 “我请你喝两杯如何？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习惯性。” 哦…见鬼，只要不是面对我，你甚至会主动反思错误？ 奥默开始觉得『命里犯冲』不只是游戏可选的tag了。 NO．39：e一下吧 出色的深度沉浸式游戏，其捏人界面也都有简单的样貌扫描系统与精神监测装置。 能够对玩家精神面貌做个简单总结的仪器，在提供经历和个人性格tag时，给个『命里犯冲』的选项，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既然说了是简单总结，那便也还是会有不足之处。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一行人无比平和的前往酒吧。 路过一片龙蛇混杂区域，也走过一截乌烟瘴气的街道，由奥默对着电子地图引导完成。 自然是他带路，毕竟他做过这里的功课。 但见千明代表中途好几次‘等一下，我去买个那个’、‘停一停，我去那里看看！’然后就灵活自如的在那些摊贩间穿梭，带着大袋小袋的小吃过来后，奥默反而觉得她更熟悉这里。 或许做功课的人不止一个，或许这里也可以称作是她曾经‘旅行’过的地方……不论如何，那也不是重点，他飘忽地想。 捧着那被左菲亚小姐拒绝之后只能自己解决的，仍然剩下小半杯的蜂蜜特饮，他道着谢，接过了千明递来的几只烤串。 坚韧的味蕾仍然没有屈服于hachimi的淫威，他正需要这种东西来缓解一下嘴里的甜腻。 【快把消息全部掏出来，我想快点回去看茶座！】 光屏上还盖着周日宁静的催促，令奥默看了眼那家伙的所在——她已经拉着左菲亚小姐冲入那已然抵达的酒吧了，头也不回的模样真不像是给自己发了消息。 那边又没出什么事，你急啥？ 妹妹能量不足是吧？ 独生子奥默不是很懂这种姐妹情，不过早点解决正事总是好的。 所以他也加快了步伐，顺势招呼着落在后面的千明。 ——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酒吧虽然会谢绝自带酒水，但却并不妨碍吃食。 所以，当高档的酒水摆在桌台上乍一看颇有些气氛时，千明热情地将她手里的大袋小袋烤串小吃摆在桌上摊开，就这氛围就急转到了路边摊上。 奥默也旋即吸了口冷气。 嘶——这场面好像前两天才见过？ 虽然自己也蛮喜欢那些烤串、臭豆腐、关东煮什么的东西，但谈论正事时一定要配这些东西吗？ 奥默瞥了眼周日宁静，见她嗅着香气还颇有些愉快的样子，便只能看向左菲亚小姐，然后如愿看到了她脸上的不适应。 好的，正常人同盟。 看起来家教很好的茶座，以及理应家教不会差的周日宁静，会喜欢这种东西，虽然有些反差，但奥默反而不是很惊讶。 毕竟，就像那商人说过‘烧烤就是人与神沟通的桥梁’话题那样，精神体对烧烤过的东西总是会有特别的好感。 这是『燃烧』这个过程本身的『奉献』意义。 而那之上的烟气便是另类『奉献』的结晶。 周日宁静吸烟这件事也不见得是她一开始就有的爱好，更可能是作为灵体的本质偏向的结果。 『香』与『烟』，这些幽灵总是避不开这份渴望，奥默也有考虑过在事务所摆个电子香。 想必赛博吸血鬼一定会嗅到电子香罢。 而现在，大抵是颇为满意那烧烤气息的周日宁静便是率先端起酒瓶给那左菲亚小姐倒上了酒，然后是她自己，再然后…… 她在奥默和千明代表两人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选择给千明代表倒酒，收获了奥默木然的注视。 周日宁静的尊重梯度表已经出来了，悲报，奥默.林顿甚至排在千明代表下面。 不过奥默也不怎么在乎周日宁静如何看待自己，便也没想‘有没有可能是现在有求于人所以给千明一点面子’的自我安慰，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 “左菲亚小姐，听说象征家也找过贵家……嗯，临光家族？” 他忽然想起鞭刃小姐严格来讲其实不算是临光直系的。 作为临光家的旁支，也没有趁着临光家衰弱时夺取姓氏，一直以左菲亚的名讳行走，更以鞭刃为代号活跃，这是她对本家的尊重与坚持。 而他的这份临时改口也显然是获得了左菲亚的些许好感。 至少比让她和周日宁静一起双排坐牢时的观感好多了，当即回道：“是的。因为我们库兰塔人与赛马娘的相似之处，再加上玛嘉烈…也就是临光干员的出色表现，月弛象征先生有意将她打造包装成异界赛马娘的宣传。” “不用特意改口的，左菲亚小姐，玛嘉烈.临光小姐也是个名人，上过数次电视，”奥默说，“我对她有些了解，而根据那些了解，她对广告和赞助什么的不会感兴趣。” “是的，所以我们拒绝了，”左菲亚点了点头，“临光家现在的家主是在……异世界的玛恩纳.临光，他的态度很坚决。” 考虑周日宁静的陌生观感，鞭刃骑士姑且这么简单描述道。 “而且据当时对方提出的条件来看，月弛象征代表的只是月弛物流而非真正的象征家。” “就像传闻一样，他在家族之中缺乏地位？”奥默问，看着她，也看向了千明。 后者正从一旁的运送机器人手中接过一盏阿尔萨斯杯，还接过几个瓶瓶罐罐，奥默皱眉盯着她，看她这架势……好像她要越俎代庖去抢酒保的生意。 这也能允许吗？那运送机器人怎么会把调酒器送过来？ “干嘛这幅表情，我会调酒的好吧！” 你又会调酒了？奥默盯着她往调酒器里倒着酒水，沉默了一下，以指节敲了敲桌面：“你能回答刚才的问题么？” 左菲亚小姐还沉默着，显然她不太能断定月弛象征的地位问题。 不过她能提供这则情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因为奥默和周日宁静一开始还以为左菲亚是被千明代表拐来的无关人员呢。 本以为是纯气氛组，没想到也是个情报提供者。 也是千明代表不在一开始就说清楚，甚至让奥默在跑团时将她划到了周日宁静那儿去。 她显然是不急着展露所有，比起直接聊完正事各回各家，更愿意先玩再说。 但很可惜，奥默是先忙在玩的类型。 “哎呀，别像鲁道夫一样嘛，你俩本来就很相似了，没必要连眼神也差不多吧？” 她拎着瓶瓶罐罐，叮叮当当，在言语间还真调出杯酒，给奥默递了过来：“来，先喝一杯再说怎么样？” “先回答。”奥默板着脸，没有接那杯酒。 这副态度倒是令周日宁静稍稍有些高看他一些了，毕竟当知道这家伙是鲁道夫和千明代表的粉丝后，周日宁静再看这俩人相处的观感便也分外奇怪。 连带回想下午他和鲁道夫的对话也觉得微妙。 说是粉丝，但也没什么粉丝的样，这家伙是真的能分开啊？分明连纪念币那种东西都随身携带。 ……但紧急之下却也能够冷静使出魔术的手法，将那纪念币划到背面袖口，羊作不经意间重新放回公文包。 还真是……理性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令她想起那个叫美浦波旁的马娘，这家伙要替赛马娘扭转机械式的状态，也不知有没有想过他自己。 而在她这么想时，那边的千明代表也是叹了口气：“好吧，我相信早那么几年你一定能成为鲁道夫的训练员了。” “皇帝与群臣对宰相的要求会很高。” 这话让棕发的马娘抛了个白眼。 “鲁道夫自己就很强了，训练员差些也没什么，她以前的训练员被换掉不是因为本事不足，单纯是精神劣化。”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偏题了。”奥默再次轻敲桌面。 “好吧好吧，月弛象征在家族里确实没什么地位，象征家随赛马崛起，也因赛马发展源远流长，家族里的马娘大多地位崇高，而人类都只是协助者，算…”她想了想，“四分之一个训练员吧。” “这种数值是怎么得出来的？” 左菲亚插不上话的话题上，奥默姑且沉思着，便只有周日宁静捞了个烤串吃着问。 “四人一组呗，不论是速度象征那个年代，还是鲁道夫象征这个时候…”千明代表也捞过隔热盒中的关东煮，聊这个丝毫不妨碍她俩进食。 或许不论哪个城区，赛马娘总是有这种才能。 “训练员团队总是以这个规格安排的，组可能多，但每组人数都是四人。” “听起来倒像是我故乡那边的竞技骑士身后的团队。”左菲亚终于找到了自己能插嘴的话题。 只不过……作为被那样的团队支持的骑士针对的独立骑士，她的心情显然不会很好。 从这一点立场而言，她和千明代表倒是一致。 背靠无数支持着自己的粉丝，不断挑战那些有着公司、家族之类的庞然大物做后盾的对手，然后…… ……终归败于残酷的现实。 连左手都因此残疾，还是抵达了这个世界才得以治愈，复健的成功也令她的腰间挂上了两柄利剑。 她垂首望向腰间的武器，思绪刚有些飘远，却又被那位青年的话语拉回现实： “所以他无法以象征家的名义开展合作，而是以自身的物流公司，但他应该有象征家公司的部分股票？” “那当然，象征家对人类的歧视并不是特别明显，直系成员作为持股人的地位还是有所保障。” “但他们无权干涉赛马娘相关的事务？” “对，所以……”千明代表眼轱辘一转，再看向奥默，“与临光家的合作是他的一次尝试。从异界、从无关象征家的角度发展能够接触赛马娘领域的合作。” “自己找的门路就可以不被家里管束？”周日宁静跟上了这俩人的思路。 “他或许对这方面垂涎已久，”奥默说，“虽然人类方面的产业搞得很好，但身处一座由赛马为基石搭建的庞大高台上，终归还是会忍不住的。” “是个思路，但你原本想确认的是什么来着？” “月弛象征是否染指怪兽的力量，我遇到两个用怪兽卡片做恐怖袭击的家伙，他们供出的主使者是月弛象征。” “喔！”千明代表似乎很是感兴趣。 “怪兽？”而左菲亚有些迷茫，“人类、赛马娘、怪兽……?” 这跨度让她感到不解。 但她的念叨却能在另外三人共同想起某个公司。 “是不是要回头看看？” 棕发的姑娘兴致勃勃，好像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问他。” 黑发的女孩兴意阑珊，解密的过程于她而言只是麻烦，只想削去这段时间快进到打人。 “可以。” 额前一缕月牙的青年微微颔首，认真且郑重： “我自己去。” “欸？”棕发的姑娘瞪大了眼睛。 “这不带我一个？” NO．40：明明只是训练员 界门区表层监狱，一所区级现代化文明监狱。 集中对短刑犯进行教育改造，界门区法制教育的主要阵地之一。 尽管并不能笃定出狱者会铭记这里的生活，但也唯独可以相信他们在这里会安分守己，足够安静。 这是聪明的选择。 只要足够安静，只要足够老实，监狱里的生活便也不会艰苦到难以忍受。 只是限制自由、定时上课，准时前往课堂进行精神建设，以及对某些法术设计方案进行修正删减—— ——最末是源能研究者的待遇，用以替代一般罪犯的工业劳动，令他们身负的学识不至于完全的浪费与荒废。 这类罪犯的待遇也是相对较好的，可以远程办公也就不用去和陌生人接触、交流，他们完全可以成就死宅般的生活——虽然还是会有晨练之类的，被喊出来运动的日常环节。 但至少不用去做苦力不是? 界门区表层监狱的罪犯都是短刑犯，大家都是待不了多久就能刑满释放的身份，便也大多有着足够的耐心。 能够忍受这样的处置待遇。 东子真人便是这样一位耐心的罪犯。 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一年有期徒刑，源自过往的一次非法研究。 她显然属于监狱罪犯之中最为无害的那批，所以带领她的警官也并不怎么严厉。 “这次来探望你的是赛马娘中央诸问委员会的专员，探视时间为十分钟，最好不要起任何矛盾，否则会影响你的评估成绩。” 闹大了就可能加刑期——大抵是这个意思，东子真人微微颔首。 ‘赛马娘中央诸问委员会’，她自然不会陌生。 没有哪位训练员会对URA缺乏概念，哪怕是‘退役’训练员也一样。 更别说这里是赛马娘文化发源地，界门区。 而且她还清楚一点，那便是当初押运她来到这个监狱的黑发马娘——周日宁静，就是委员会的委员之一。 同样也是以专员的身份出现。 再听到这名字，她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对方。 还能有什么事？ 难道是deep那边有什么状况？ 怀着几分疑虑，她随着那引路的警官抵达了那灰白的斗室。 这是距离自由最近的房间，近到只隔着两英寸厚度的墙面。 唯有启动才会显出玻璃性质的金属壁垒，因静置而铁灰。 而当它不再安静时，便会立时显出透明般的光泽，露出那坐在对面的探视者。 那是张预想之外的熟面孔，曾与她有过对峙，也曾见证她与deep的再见，更给自己提供过治疗喷雾。 按理说有着这样的交集，相见时的气氛也不会太过僵滞，但现实就是如此。 两人彼此双方都沉默着。 沉默或许是这间探视屋的主色调，因为一旁的看守们也毫不意外，他们俨然习惯这种沉默。 而且这场探视并非罪犯与亲友的会面。 ‘诸问委员会的专员’这样的身份……不免让人想到——这或许是对某种罪恶的再发掘。 事实倒也相差不远。 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之后，那坐在探视壁外侧的青年终是停止了观察。 他开口，直接发问：“东子真人训练员，尤格尔公司的怪兽研究项目虽然不止你一人，但你确实是领头者，对么？” “是，”坐在座椅上的罪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并且并未对对方的称呼做出反应，“你想知道什么？” 罪犯平静地反问。 在这事态发展从一开始就超乎预想的现在，她也放下了自己那并不擅长的讯息推导，毕竟她只是个研究者而非侦探。 但与她截然相反的，是打从一开始便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青年。 从探视窗金属尚未激活，从她刚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那青年便在观察着她。 观察着她那被剪短的头发、观察着她那不卑不亢的姿态，更观察着她身侧那位看守的客气姿态。 看来对方的日子过得不错，奥默不禁暗自庆幸周日宁静没有随同过来。 以那漆黑周日的暴脾气，看到‘拐过自己手下姑娘’的家伙在监狱里都还气色不错的模样，少不得要试试这隔离板的质量。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又或是活用灵体的优势，直接顺着通讯器过去给对面一拳。 不过话又说回来，东子真人这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模样，于奥默此刻的需求而言，是一种好现象。 不错的状态是顺畅探视的基础，即便严格来讲，对面是被奥默送进来的。 有些矛盾，那矛盾无法调和，但也正因如此，可以省却虚妄伪饰的招呼，直入主题： “月驰象征，月驰物流的董事长，实际持股人。” “我要问你是否听过他的名字，我怀疑他与尤格尔公司有过合作，至少有投资。” —— 十分钟后，探视时间理所当然的过去，奥默被看守们客客气气的请出了房间。 只是在走出房门的瞬间，却也能感受到那身后刺人的目光。 对于‘URA协会的专员’，这些看守们抱有一种介乎于尊重与厌弃之间的态度。 因为这里是界门区。 就连狱卒也会是赛马娘的粉丝。 也因为这里是界门区。 URA协会作为赛事章程与规则践行的维护者，便是常常要置身于与赛马娘、训练员、乃至粉丝们敌对的境地。 就像奥默这样作为新人训练员，在签下一位担当马娘的前提下再签俩赛马娘——放在过去便是不符规定，需要马娘与训练员一起与URA协会斗上一斗的状况。 而这结果，通常是前者的妥协。 从古至今，要撼动规则都得是非比寻常的庞大力量。 这样的力量要么是群体的请愿、要么是三女神的机械降神，要么是一场在法庭上旷日持久的唇枪舌战……等等等等。 这种力量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是蛮少。 于是URA协会的‘恶役立场’由来已久，鲜少‘洗白’。 风评恶劣也无可厚非，甚至很符合奥默对周日宁静岗位环境的想象。 不过这对奥默而言也不算问题。 毕竟他只是临时客串。 虽然周日宁静给的这份权限多少有些滥用职权的意思，但手续都是正常的，作为与三冠赛马娘大震撼有所牵扯的桉件当事人，东子真人哪怕已经入狱也仍会被持续关注。 不过也就只是走个过程。 那位暴躁的黑色马娘也只是让奥默临时代理了其他下属的工作。 这些看守也不会肆意传播信息，让那‘崛起的新星？特雷森理事长特招训练员奥默.林顿！’之流的报道，变作‘急转直下！新星训练员堕入资本暗面’的画风。 极东区的报道画风，可谓赛马娘相关报道的特色之一，不得不品尝。 而抛开这些与事件本身无碍的状况不谈，他此刻站在监狱的大门口，手指滑动着终端以唤醒那周日宁静的号码后，便抬头看向那天空。 不同于昨天暴雨被打散后才有的晴空，今日的阳光非常绚烂，绚烂到有些过了头。 烈日很容易让人想起这确实是夏日，而他却在追查着一颗隐于暗面的月环。 从为了不立于危墙而先行调查，再到对象征家的好奇，到如今，收获了东子真人的口述情报后，奥默更是不禁以食指划过鼻端，又勾了勾今日剃得颇为干净的下巴。 也在这时，拨通声响起，不耐烦的话语旋即而来： “喂？探监结束了？” “结束了，我接下来要去尤格尔公司一趟。” “犯罪者要回到他的犯罪现场了？”那语调带着几分诧异，奥默几乎能想象对方挑眉的神态。 这也不难，毕竟对方几乎就是个长大版本的茶座，而在一小时前，他才接过茶座递来的咖啡。 “大震撼小姐那桉子的后续事件关注是由你负责，你应该也还能给我下达个访问指示？” “这么自然的利用权力可不是好事。” “这样的关心真让我惊讶。” “这是我隐晦的拒绝，听不懂是吗？”这声音拉高可真有威慑力，奥默曾想过周日宁静若是普通的马娘，那觉醒个替身大抵也会是辛红辣椒。 方便继续顺着网线拳击别人。 只是想归这么想，事实上的奥默只是幽幽道上一句： “投入了权力的调查，总会省事很多，我只能这么说。” 然后有些疑惑地扭头，看向那人烟稀少的街道。 虽说这显得有些疑神疑鬼，但他刚才确实感觉有道目光在他身上凝实。 “所以月驰象征确实和那公司有关系？” “毫无疑问，甚至还干系这个月中的某场怪兽展览。” “怎么又是展览？”通话那头都哝道。 俨然是想起了奥默的前几次展览事迹。 “这可是我在上个月就心心念念的展览！什么叫又，要弄清主次！” 奥默振振有词，继而又语声平静了些，道：“眼下倒是正好了，所以说，能调令吗？” 周日宁静沉默了一下，回道：“…给我半小时。” “对了，”她又补充，“你也只有两个小时，中午11点之前，回来给茶座做饭。” “…我以为我是令妹的训练员。” “你的意思是要让她们吃外卖？” “……我尽快吧。” 抹了把脸，奥默的表情变得很惆怅，转而朝向停车场快步走去。 又对那还未挂断通话的光屏补充一句： “你也尽快。” NO．41：她可不会放弃乐子 七月半的怪兽展览，虽然被奥默记在心里，但因为没有别的情报所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但此刻它被那东子真人提到的情报中所囊括，尤格尔公司的怪兽实验者们，大部分都是朝着在怪兽展览上展出而努力，而那怪兽展览的消息，也是一位合作者给的。 月驰象征 他告知了研究员们，那份能够展出他们杰作的展览会，告知他们以时间与参与方式，以此勉励他们的奋起。 而这‘他们’，便是包括了东子真人。 只是东子真人研究怪兽显然另有追求。 即便她的项目团队中有人一直盼着在怪兽展览上获取名利，项目负责人没有同意就毫无意义。 但换句话来说的话，那几位也都是绝佳的情报获取证人。 项目负责人锒铛入狱，其他成员即便没有一起牢里开黑，但也各自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不论是事业还是声名，到而今甚至有着好几位已经告老还乡，介乎于一蹶不振与转换心情之间。 就算是公司主管来拜访，他们也不见得愿意去见，但作为追究桉件后续的URA协会专员来拜访，又会如何？ 这正是奥默说过的话‘投入了权力的调查，总会省事很多’。 这当然不会是奥默第一次干那侦探般的活。 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作为侦探办桉，但三流侦探开局必然会有的‘找猫’和‘找人’委托，他却已然另类地领教过。 在这种环节里，‘被盘问’与‘被怀疑’总是避不开的，常常会有先行碰壁之后再安排计划重新‘拜访’的状况。 但若是你动用了些实际没什么意义，但却很唬人的权利之后，那这调查的过程便会无比顺利，就连调查进度也将突飞勐进。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你亮出的证件远比部门主管的秃顶更具存在感，对工作、干活避之不及的员工们，却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主动赶来你所报出的地点，为此甚至跑得气喘吁吁。 他们其实也不懂URA协会专员具体管什么，能有多大的权利。 只是一旦提及那场让他们暂时离开公司的实验，他们心头便也只会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己要被抓起来了！ 做贼心虚莫过于此。 于是在这时，‘被盘问’与‘被怀疑’的目标便显然不是奥默，而是他们。 攻守易型之下，一条条情报也将重新列在奥默的电子笔记上。 【月驰象征赞助了数个尤格尔公司的怪兽项目】 【月驰象征与董事长似乎并不热络，他更热衷与研究员们聊天——每几个月都回来到处拜访一次，带着各式礼品】 【月驰象征曾公开赞扬负能量怪兽项目，但赞助的实际资金却是低于另外几个人造怪兽项目——证人们对此颇有微词】 【证人指出，怪兽展览的首次概念展示就是由月驰象征提出，提供了照片乃至录像等资料作说明】 【证人猜测月驰象征或许在其他公司也在进行类似的赞助支持活动】 …… 内容蛮多，其中还不包括东子真人这几位下属员工的各式碎碎念。 他们想说的话远比奥默想问的多。 仿佛坠入炼狱的人就会期望别人也坠入地狱似的，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类似‘月驰象征是不是犯事了？’、‘象征家是不是要抛弃他了？’之类的，多少怀着几分主观怨念的话语。 以及‘我猜月驰象征是想用怪兽力量击倒家族里的马娘’、‘月驰象征肯定私下有别的产业，他的赞助金额很不对劲’之类的猜测。 想来这些研究员在平日研究的闲暇也经常提起这位赞助者，各个都有自己的看法。 就是在奥默看来没什么参考意义，甚至不值得被记在笔记上。 不过他也没去清理记忆，所以这些姑且还是被脑子里的芯片管理储存着，这记录其实远比笔记更清晰方便。 他做笔记除了凭着这仪式感引导思路外，主要还是方便打包发送。 发送——周日宁静。 以及发送——千明代表。 敲下这样的选项后，奥默便再次感受到了那隐隐约约的视线，这一次他再张望，就能看到那山坡前的林地里，隐约有些模湖的光影晃动，接着便是一对棕色的马耳微晃。 然后是那张不出意外的脸。 “嘿！” 她三步作两步的小跑过来，待到最后一小段距离时显然不甘于普通的抵达，而是忽然高跃而起，蹦出个骑士踢的雏形轮廓，后踩在奥默一旁的田埂上。 没有一脚陷入泥水里就算胜利吧……奥默不咸不澹的想着，但又觉得或许马娘也该在赛场上习惯了飞溅的泥浆。 这片繁华市区外的田野山间他并不陌生，他以双脚丈量过界门区东区辐射开来的大片区域。 而初中与高中的学校夏令营，以及春秋游时——也常选择这种，久居城市便会无比陌生的田园牧歌点。 常在这里的大多是精灵和山魅精怪之流，在他们的基数对比下，人类反而成了少数派。 不过之前见的那俩员工倒是人类，有着不少特征证明在老家的生活还算不错，就是奥默来找他们时，各个都觉得好日子到了头。 不过也好歹只有奥默来找。 冷澹的神色配上以问话时的锐利目光，没人怀疑他的威严与身份，这才有调查的顺利进行。 否则配上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千明代表，怎么看都是对气势营造的一种毁灭性打击。 “怎么发现的？”此刻她还大大方方的拍了拍奥默的肩膀。 没有一点追踪被抓住的尴尬。 “感觉，这种被盯着的感觉也太熟悉了。” “你在现实也把感知点这么高的吗？”千明说，“san值一定经常吃紧吧。” “闲聊姑且另说，你先看看我发你的情报整合。” 秉承着来都来了，不妨多个思路的心思，奥默熟练地抓着壮丁，而不是纠结对方的追踪。 反正也纠结不出结果，或许当昨晚自己没有喝掉那杯酒开始，对方就已经打定了插一脚的主意也说不定。 现在的他，只是同样看着自己的笔记，想着怪兽展览那回事。 怪兽展览这则消息，其本身便出自对尤格尔公司的调查。 那位于梦境之中的试炼场，那为买主们准备的‘产品展示’，此刻那情报串入以上的传闻，他便发现涉及怪兽展览的情报，全都与月驰象征有关。 他突然有些怀疑这展览是否真正存在。 一切的情报都源于他，若是信口雌黄的骗局也是无可奈何。 但在好歹知道时间与加入方式的前提下，倒也不妨保留一份期待。 NO．42：厨房每天都在打高端局 “有这些证言足够确定月驰象征确实染指怪兽产业了，不过林顿先生看起来还不是很满意？” “要确认月驰象征是那俩罪犯的指挥者，还差一些比较关键的证据。” “所以你要回去么？” 山间小路，颠簸且崎区。 如若不想表演特技摩托，便也着实没必要强行驾驶。 奥默握着摩托车的握把，推着这重型摩托前进，正如来时那样。 重型摩托之重，既体现于排量也表现在重量，但这对魔人而言谈不上多大的负担。 于是某位马娘便也乐得清闲，跟在一旁亦是轻松自在，还能说些风凉话：“那种权限可是很难忽悠别人第二次哦~” “确实。”奥默回答得没什么起伏。 URA协会专员这个牌子，用以访问尤格尔公司，问清那些涉桉员工们的去向，便已是极限。 这份没什么实处的权力，奥默使用得可谓恰到好处，再多一丁点便过了头。 这所谓的‘一丁点’，便可以指作‘以此回访公司再进行调查’。 太可疑了，但凡公司的态度强硬一些，他就会被以‘涉及公司技术机密’的理由回绝。 但这也没什么办法。 再更进一步的权利多少要通过审批，在东子真人的桉子已然过去的现在，这申请未免有些显眼。 周日宁静不想惊动协会里的谁，因为她那委员的身份都来得比较微妙，本身也只是为了方便行事才通过关系弄到的虚职。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为了不引火烧身，平日也都在力求降低存在感。 在许多人的认知中，漆黑周日行事乖张，且颇有些不顾后果的架势，但他们大抵不会清楚，周日宁静也有坐在办公室里谨慎小心的模样。 可惜的是奥默还没有机会目睹那样的她，更无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 不过就算是没有周日宁静的后续协助也没关系，那些员工的猜测大多没什么意义，但既然说了大多，那就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是有用的，譬如说—— '月驰象征肯定私下有别的产业，他的赞助金额很不对劲'。 正所谓东炎成语：狡兔三窟，一般而言，但凡是个正常人也都不会把赌注全塞一种可能上，除非他是某位赛马娘的真正单推铁粉。 生在马娘世家的人类是否能有单推的马娘姑且不谈，奥默只觉得这方面有必要延展调查一下。 无非是多花些时间的事。 距离那怪兽展览还有十四天，奥默对此倒也没什么紧迫感，于是那从小到大都处事不紧不慢的习惯便也有些冒头。 然而，他大概是和不紧不慢有些‘命里犯冲’的。 高考之后的毕业规划刚完成没几天，就被天门之城的怪兽创烂。 重新规划路线去成为训练员，慢慢发展的计划也被爱丽速子、美浦波旁一连串的事件给创烂——现在直接站在了训练员宣传的风口浪尖。 而现在，同样是打算慢慢来的调查，迎来了对方突如其来的发言： “对了！既然这样的话，直接去问象征家的成员怎样？” 他开始想自己或许是和赛马娘本身比较犯冲。 这些骄傲的驰骋在赛场上的跑者，总归是有着超出一般人的活力才能在那之上脱颖而出。 在这之中，又不乏行动力过高的佼佼者。 爱丽速子、美浦波旁，以及眼下的千明代表，她们疾驰的步伐总归是能轻易撞破奥默的节奏，然后摆在他面前的便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不去理会，要么试着加快步伐，跟上，乃至引领对方。 他能说什么呢？ 对方都追踪到了这里，还摆出一副‘我能给你安排’的自豪表情，额前还挂着不少残留的汗水。 “先不说这个，你该不会是跑过来的吧？” 奥默忽然驻步。 事到如今，奥默已经能够想到千明代表一路都在追踪自己，大概从昨天自己拒绝带她一起调查后，她就开始自己跟了。 但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又是用什么方式来追赶奥默用贝塔摩托赶路的进度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青年的目光便也不免微妙起来，视线也不可避免的下移，望着对方那因身着牛仔短裤而无比直观的双腿。 骨肉停匀什么的，通常不适合用以形容一位跑者的腿。 但要说肌肉虬结——赛马娘的身体本身具备一定的调整性，很难练成刃牙般的造型。 更别说赛马娘也兼职‘偶像’的概念，通常不会朝着那方面迈进。 美型是必然的，但也不乏紧致的肌肉与修长有力的健康美。 哪怕对方已然退役，那肌肉群形状看起来也还有在保持运动习惯。 “怎么样，是不是想摸一摸？” “我像是西崎丰训练员那样的人么？”奥默没好气的望着这个冷不丁出声，没有一点性骚扰自觉的大姑娘。 但他确实没望出多少东西。 从训练员的视野看来，那双腿很是出色，趋于一种靠近理想的完美，但奥默不是来看一位三冠马娘的腿适不适合跑步的。 他只是确认那双腿上的汗水量，有没有什么长跑之后的酸胀感带来的躁动，以及肌肉张力尚未收拢之类的特征。 这些，他都没有看到。 但考虑对方出现时所释放的源能技艺，便也不排除对方有着能够掩盖、甚至避开那些‘通常特征’的方案。 在对赛马娘所能学习的技能谱系掌握上，奥默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 “你不会真的是跑过来的吧？” 虽然没有证据，但奥默总觉得对方干得出这事。 不喊车、开车，而是直接以双腿追逐车辆什么的，只要有规划高速生物通道的地界，这种事的可行性便是有的。 没有规划……没有规划那就络法外之地了，高速移动不常见的地方也是事故多发地段。 “怎么可能！”那棕发的大姑娘失口否认，瞪着奥默的眼神就像刚被质疑了人格。 “我还是有喊车跟踪一段的好吧，只不过那司机听到我说跟踪前面那摩托就比我还兴奋，让我觉得怪吓人的。” “……” 那确实，做司机这一行的，最想听的莫过于一句：'给我跟着前面那辆车!'，但奥默沉默的理由不在于此，而是‘跟踪一段’的说法。 此刻他沉默着，推着车重新迈步。 千明便又重新跟上，背着手一蹦一跳的模样依旧轻松自在，旋即又想起了什么摸出个手机来以摄像头聚焦周遭。 俨然又重新回到了旅游拍照状态里。 然而奥默还是忍不住问：“出城后就自己跑了？” “差不多。”她答着，没有关闭拍照声的手机对准树林、对准山坡，卡察卡察。 “6。”奥默无言的看着她搁那儿拍来拍去。 也不像真机伶那样追求角度，就像是想拍就拍了的她，又重新看向他，手机也旋即对准了过来： “来，看这边，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呗。” 她也不要求镜头里的人笑一笑，便已按下了代表快门的区域，印出其上一张无奈的脸。 “哪位象征家的成员？” “你要不猜猜？我觉得挺好猜的。” “天狼星象征小姐？” “对吧？我就说挺好猜的！”她说着，又突然看到了什么，步伐骤然加快，然后蹲下身来拔着什么。 而奥默只是维持着原本的推车步调，待到与她面向平行的位置时，她便也带着几根狗尾巴草与一小袋薄荷叶跑了回来。 “正好给她准备礼物。” 到底是怎样的爱好才会让人把狗尾巴草当礼物？ 奥默一时间有些茫然，弄不清是千明的问题还是天狼星象征的问题。 不过好在这崎区颠簸的道路尽头总归是抵达了，令他得以从那令他无所适从的天马行空中解脱。 “上车吧。” 他翻身上车，朝着那千明招呼，而后者正望着远处那巨树和吊床边闲适休息的精灵家庭，抬起又垂下的手显然有些纠结。 这纠结不过几秒，便还是跑过来上车。 “这地方可以列入我下次的旅游地点诶。” “有空再问她们能不能拍张照吧。”奥默不咸不澹的启动机车。 “那时候就不一定想拍咯，想法总是会变的。” “……那你去问么？我可以等你…”他扭头瞥了眼光屏上的数字，“三分零八秒。” “怎么这么精确？” “不能错过超市打折，我还得赶着回去给几张嘴做饭。”奥默叹息。 “见天狼星象征小姐的事，也放到下午再说吧。” “真辛苦啊。” “是啊。” “都让我不好意思蹭饭了。” “？” NO．43：这可能是一种清晰的自我认知 说实在的，虽然在事务所选址、装修时，奥默考虑过自己大概率需要将主要阵地从家里转到这里。 但他想这一步时也是从‘迫不得已’来考虑。 什么叫迫不得已呢？ 迫不得已，就是…就是最差的选择。 因为是最差的选择，所以这一选择的准备也是朝着蛮差的方面。 勉勉强强的装修、差强人意的建筑结构、并不那么豪华宽敞的观感，虽然足够全面，衣食住行的相关设施都有考虑到，但也仅此而已了。 只是姑且考虑了进去，而不是真正当做家园来建设。 所以说—— “喂，饭还没好吗？”——站在门口的周日宁静。 “…‘朋友’，训练员已经在努力了。”——厨房帮忙的曼城茶座 “这是白吃白喝该有的态度吗？！”——很少会在周日宁静面前蚌埠住的奥默.林顿。 “训~练~员~？嚯啦！快~点~！快点啊！还没开饭吗！”——拖长着话语，一副有气无力模样的爱丽速子。 “我就说老实让我来帮忙嘛，我觉得这种状况在这儿应该不多见？是吧，小波旁。”——不被允许搭把手的千明代表。 “判断——厨房面积不足，我建议千明学姐遵从master的指示。”——在门口探了探头又缩回去的美浦波旁。 “你们怎么都跑厨房来了？小蛇是搞了什么新菜式吗？诶？你是谁？”——刚下楼也走到门口，诧异的看着千明代表的新条茜。 “你好啊，我叫千明代表，是林顿先生的协……”“好了好了，都回去坐着，这里本来就不宽敞！除了茶座和周日宁静以外的人，都出去！” “为什么我要留下？” “最唧唧歪歪的人负责端菜拿碗！” ——以上乱象，便是事务所的厨房在其功能性上超出负担的证明。 即便厨师没有迟到，即便料理流程本身没有出现多大的意外，这一餐本身需求的大量菜品也足够令午餐的搭建延迟。 毕竟厨房真的不够大，也压根没考虑会需要支撑七人的一餐。 这七人之中还有五位马娘， 其中俩——也就是波旁与茶座，还是会老老实实早上做基础训练，而这也意味着胃口会大上不少。 某个出城之后就用双腿追摩托的神必马娘，在运动量上也差之不远，不能以待机马娘的食量判断。 那就是两位一般大胃+三位大胃plus，然后是奥默自己与新条…… 这种时候或许该感恩新条的饭量确实是普通jk，但奥默仍然会升起‘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似了！’的危机感。 颠勺都颠到手酸，仿佛打了一晚上的季沧海。 在已然上了八道菜的当下，更是不免忧心发问：“灵体的饭量怎样？” 他在问周日宁静。 虽然心头想的是‘既然都是幽灵了，是不是烧菜过程就算你吃饱了？’，但要说出来的话，大概锅和菜都会芜湖起来。 而听到这问话的周日宁静，微妙的看了他一眼，少有的没有嘲讽、抬杠，而是道出一句实在的建议： “你真想节省时间就该直接喊外卖，或者出去吃也行。” “不行，”奥默一口回绝，“我这几天都在抽空看营养学，得验证一下学习成果。” 周日宁静闻言，有些微妙的看了眼锅：“……听起来这顿饭会很难吃。” “倒也不至于厚此薄彼，没把握的菜我会自己改进。”奥默摇头。 “这话听了可真让人安心，左菲亚听了非得让你去和芙蓉小姐聊聊不可。” 在周日宁静端着碗刚退后几步，就有人补上了她的位置，站在了奥默和茶座中间，那是某个硬蹭饭的千明代表。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但奥默对她的态度会稍稍好些，毕竟这一餐的食材采购时，是对方抢着付的款。 “怎么又回来了？新条问太多了？” 这厨房里没有谁的听力差的，包括那位魔人厨师——他是真的会为了这顿厨房高端局魔人化。 然后迎来千明代表在二次见面有空端详下，啧啧称奇的视线。 两米五有余的高大恶魔搁那儿拎着锅铲翻来覆去，一身鳞甲连围裙都省了，更是完全不惧那偶尔飘扬而起的火焰，很符合当年源能大学烹饪系专业宣传的宣传片—— ——他们真的觉得地狱生物很适合做厨师，尤其是在后者在愈发接触异种族食谱后，都确实几乎断绝了茹毛饮血之后。 而这小厨房会显得比较拥挤的理由，多少也有这魔人一份功劳。 但若不是如此的话，却也不见得能顺利到现在。 而一旁打着下手，帮忙切菜、刮皮、递物之类的茶座，也是发扬着降灵科学生的优良素质。 对那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魔造型全然不惧，甚至还指挥着几个‘朋友’协助。 几个食材和工具在半空飘飞，可谓是最安静的骚灵现象。 “倒也不是，只是打算告诉你，天狼星她不方便过来，回头得咱俩去找她了。” “不方便？”恶魔诧异的回头，眼孔中的流焰略略晃动，布满利齿的口部微张，隐隐显出口腔内那银白色的火光。 所以说，能够与这副模样和睦相处的曼城茶座，真的很了不起.jpg 周日宁静看他这副模样都蛮不自在，没什么事就会找理由先行远离。 但千明代表的沉默却不是因为对方这幅尊荣，而是想着该如何委婉的表达，尤其是现场还有孩子。 “…她，撞了一辆车。” “你不妨直说她出了车祸。”奥默觉得她的委婉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但她却振振有词：“说车祸就显得好像她伤得很重一样，不合适。” 这模样多少有些熟悉，令那重新走入厨房的周日宁静斜眼看向那恶魔。 后者显然缺乏自觉，眼孔中的白点瞧了眼目光有些‘奇怪’的周日宁静，然后重新照顾起了面前的金属锅：“但能不方便过来的话，伤势也不轻吧？” “那倒不是，只是车祸的另一边是位蛮出名的训练员，”千明摸出手机来看了看，“现在她被记者围着，估计饭后就能在电视上看到第一手新闻。” 这回答就让厨房很沉默，就连半空漂浮的东西都顿住了，茶座和周日宁静的目光也都非常姐妹。 而奥默手里的铲子也顿了顿。 “……那位训练员是？” “杰梅斯·史都华，我倒是有听说过他，你认识吗？” “喔…” 奥默的表情很复杂。 “在训练员聊天室里叫：我是maybe的那位。” NO．44：你就看他黑不黑暗系吧 杰梅斯·史都华，从鸿英区特雷森考到中央的训练员。 虽说能从地方考到中央足以证明他的优秀，但从抵达中央后的实绩看来，先后培养过四位赛马娘，均未能在有马纪念和宝冢纪念这类比赛中得到亮相的他，只能称作中央训练员之中的平庸之辈。 那么，他为什么会是个有名的训练员呢？ 因为他是霉逼。 是个一度被聊天室里的穿越者同僚起哄：‘应该把群名片改成上条当麻，这样多少看着正常些’的人物。 当然，一旦了解上条当麻这个名字的含金量，也就再也不可能觉得这位训练员正常了。 据其人在聊天室里的自曝说法，此人由占星协会鉴定认证其星路晦暗，命运坎坷，换成东炎说法就是命数有缺，命格有碍——确实先天就运气不好。 这种状况哪怕是在技术上升期的现代，也仍然属于比较麻烦的问题。 逆天改命什么的……东西方对此的记载桉例多少都带着几分英雄色彩。 但甭管是不是还沾点悲剧元素，那都不是作为训练员。 并不是轻视训练员这一职业，而是训练员已经足够忙了，哪里还有空研究什么逆天改命的法门，与那实际存在的某种规则相抗。 培养一位能帮自己赣碎命运的赛马娘可能还实际一点。 比较成功的赛马娘或多或少也都挑战过『府中魔物』，算是积累过对抗命运的经验，对类似‘命运的舞台’也会比较敏感，确实帮得上忙。 奥默不清楚他是不是也这么想，但看他没有辞职的意图，暑假前也都老老实实的定期上班，就知道他至少没想着‘先把自己这破运气处理处理’。 这其实不难理解。 毕竟就奥默掌握的这位训练员的相关资料而言，他的霉运虽然常驻，但也都是些小倒霉，真正致命的仅有几例，那几例还都是各自相隔数年，并不集中。 这种程度的话，倒是可以找那些神官、神甫、道士之类的宗教相关者讨点收费道具，短暂获取些霉运上的矫正乃至庇护。 中央训练员的可观工资也大多花在了这上面——他在访谈上就这么说过。 嗯，访谈。 虽然没什么卓越的实绩，但他也同样有名的原因，便是因为参与了训练员宣传企划。 综艺访谈、杂志亮相，甚至是本身的创业宣传——确实会有些训练员选择这条路来拓宽自己的道路，提升自身的知名度，或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马娘。 亦或是为了整个行业。 以训练员和赛马娘是一个团队的广泛认知为基础，不只是赛马娘，训练员本身也是组成闪光系列赛的重要部分——推进ura协会认识这一点的，还是奥默的某位熟人。 西崎丰训练员，既是训练员宣传企划的提出者，也是企划的践行者乃至领军人物。 甚至会在私下开玩笑，建议奥默也来试试。 因为奥默已经因为天门之城的曝光而有着相当的人气基础，本身卖相与气质也不差，过分年轻的新人训练员，以及身手大抵不会差的佣兵身份更是一大卖点。 包装包装完全能够和他一样单独出道。 但奥默已经能够看到这种卖点饭圈化的未来了。 甚至还能看到某种‘反派系路线’的可能。 为了避免被钉在训练员出道的教科书上给后来人指指点点，他自然是果断回绝。 开玩笑，现在作为训练员外加佣兵都这么忙了，你居然还想把我拽去娱乐圈的深渊？ 闪光系列赛的全面商业化后，连训练员也有机会登上舞台中心，这种事听来还蛮不错。 但也只是听来。 西崎丰自己就忙成个典型，这两天没他消息是因为他确实在到处跑。 哪怕手下没有赛马娘要准备夏季合宿的特别训练，这人也一样要作为‘西崎丰训练员’，奔行于经纪人筛选应下的各个工作。” 当然，这也是领军人物才有的顶级忙碌待遇。 ura协会这一届推出的训练员宣传企划名单一共一百来位，真正成功的得按前十名算。 杰梅斯·史都华并不在其中。 不搞点副业，单以霉逼人设当然走不到人气前沿，但因为是在界门区当地，所以他依旧会受到许多人关注，而他搭乘的车辆撞上另一位知名马娘天狼星象征的事…… 下午的奥默确实在网络新闻报道上看到了。 “波旁，跟我们一起出趟门。” “是，master。” “嗯？为什么只叫波旁君？是什么特殊训练吗？” 饭后消食时间，暂时没有赶去实验室的速子颇有些诧异，而茶座只是看了看波旁，又看了看走到门口的奥默和千明代表，再扭头看了看双手抱臂，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朋友’，没有说什么。 整个屋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对‘奥默都没说原因波旁就答应走了’的事实吐槽，唯一一个发问的还是好奇要干啥。 只能说常识都有些走远。 “下午你们各自进行独立训练，我带她去探病。” “探病？那出车祸的训练员是波旁酱的熟人？” 上新闻的倒霉蛋训练员容易成为赛马娘与训练员饭桌上的谈资，会让不关心圈子的怪兽研究者也有机会嘲笑自己，望周知。 “杰梅斯·史都华训练员，目前麾下只有一位担当马娘。” 奥默说着，朝着美浦波旁招呼了一句‘收拾一下马上过来’，然后再对客厅里的几人补充了那个重点： “她叫米浴。” “啊？”新条茜有些不明白。 不过会有人跟她说明的，奥默已经走出门去，直奔那被当做车库的小仓库。 推着摩托车走到前门停靠，等到波旁出来后，奥默捧着那唯一一个摩托车头盔转了转，降低递给了波旁：“戴上。” “master？” 不同于速子和茶座，波旁认知中的训练员大抵还不够脱离常人，令她下意识想要推辞。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然后便见到银白色的魔力光点如密集的波浪般展开。 浪潮散落的尽头，是那银黑交织的魔人跨上机车。 于是下一秒，那机车也勐然‘咆吼’，本还较为收敛的恶魔颅首车头霎时‘活化’般展开。 其车身也变得宛若一头趴行的恶魔般，那锋锐、扭曲，且暴力的肢体化作衔接轮胎的金属杆，翼翅更是在微展中收束，化作车身两侧喷焰口，整个载具都化作某种狰狞之美、力量之美、威严之美的代名词。 也令千明代表的双眼顿时一亮。 不等奥默招呼就已经快步上前，躬身又乃至蹲身的端详了一下机车，然后她再站起身来，自觉地跨过座椅。 顺便小心翼翼的避开恶魔身后那交叠于身前两侧宛若风衣，却也同样会露出些翼展护住身后两侧的锋锐边缘。 凭着恶魔高大的身形，坐在其后的她也完全看不到前方，却也可以想见这样不会被风吹日晒。 唯有阴影投落而已。 但这乘客也不在乎，笑容自在而随心所欲：“原来这车还有这么酷的一面！” “不会被警察拦吧？” “合法的。” 不需要头盔的脑袋发出了这样低沉的回应。 NO．45：如恶劣的玩笑般相处 不幸是一种很容易传染的特质。 不幸的人也总是习惯将一切的不顺都归结于自己。 而这，也令他们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强行相处的结果通常是以双方难以支撑的疲惫告终。 人际关系也因而狭窄。 名为米浴的赛马娘，与那名为杰梅斯·史都华的训练员，他们的组合本便是一种必然。 因为他们是天然的盟友，同样在为自己那崎区的命理所烦恼，也总是要与那样的不幸所奋斗。 这其中的区别仅在于——史都华的不幸确实源于自己，而米浴那颇为糟糕的运势则是源自其身负的异界灵魂。 倘若没有成为赛马娘，或许她便不用面对自己那挫折不断的人生。 但若是没有成为赛马娘，她大抵也不会被指定赋予‘米浴（ライスシャワー）’这个名字。 rice shower，这是为周围的人带来幸福的名字，取自西方古老的习俗——在结婚环节向新人洒米。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虽然这习俗源头反倒会追朔到东方概念，但这也并非重点。 重点乃是，有着如此寓意的名字，对一个孩子而言，自然是值得骄傲的。 能被长辈告知自己是能给大家带来幸福的孩子，也能在班级上的自我介绍中自豪的道出这份寓意，然后迎来小伙伴们不明觉厉的目光。 这开局可谓良好，可那赛马灵魂身负的历程就是如此讽刺。 身负着这样的名字，却老是遭遇莫名的挫折。 尽管没有直接牵扯到周围人，但在某些涉及集体的行为活动中，你一个人出乱子也同样会耽误周围人的进度——本意是想给大家尽一份力的小姑娘，就得面临这样的问题。 小姑娘也并非不长记性，几次同龄人的失望与埋怨目光足够刻骨铭心，也足以令她退缩。 但即便是她没有做什么，‘rice她啊，只会给人添麻烦’、‘小心点，别被她牵连了’的传言，也不知何时开始传播，不胫而走。 好在作为赛马娘本身就有专门的学校，能让米浴早在初中就转到了中央，但小学时的经历仍是给她留下了无比直观的影响。 那影响叫自卑，那自卑源自比较，更源自与流言交织在一起的不幸事实。 即便全新的班级环境中并未有家乡的谣言如影随形，但那自小造成的阴影却也仍如附骨之疽。 从初中到高中，始终是独来独往，甚至不愿意暴露在他人视野中的黑发马娘，终归还是会有登上校内选拔赛的一天。 与其他的同级生一同站在赛场上，避无可避之下迎来自己糟糕的成绩。 同时也迎来一位真正的霉逼训练员。 两者之间显然有着明显的不同。 杰梅斯·史都华是个蛮乐观的人，毕竟他从很早时候就被父母带去咨询过当地教堂，更数次体验过转运的祝福实际功效。 所以他很早便开始对抗这样的不幸，即便收效甚微，却也并不曾放弃。 他也不会觉得自己会是什么传递噩运的人，至多只是自己拉胯确实会在某些地方影响别人的程度。 就像是在和旁人走得比较近时，一个脚滑摔倒确实可能拽着别人一起。 但这次不是拽着谁，而是撞到了某个赛马娘。 赛马娘的体质总是不差的，哪怕只是高中生，也优于一般成年人，尽管体重上少有劣势，却也并不那么容易被‘撂倒’。 但史都华确实撂倒了一位赛马娘，建立在对方也站立不稳的前提下—— 这种时候，异口同声的道歉与‘都是我的错’，便会显得格外令人瞩目。 天生的不幸与后天的不幸就此相遇，名为米浴的赛马娘也开始就此发生了点点改变。 “委实说，要我评价的话，改变得有点少了。” 奥默磕着慰问病人的瓜子说，一旁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臂的千明代表。 “嗯，小米浴看到咱们时，那惶恐的模样还让我以为她被你虐待了。” “虐待？我怎么可能虐待她？而且我又怎么敢虐待她？她也是马娘啊！”叫嚷的男人是一场车祸的当事人。 同时也只是一名普通人类。 没怎么修行过源能，手掌虽然有些疑似练剑的茧子，但也不太理想，大抵只是兴趣所致。 在他遭遇的车祸中，车伤的很严重，他倒是轻伤，证明了当代载具保护措施的含金量。 而激动起来就会飙出的鸿英语，则是对得起他那西方人的面孔。 还有那头澹金色的短发。 在鸿英区，当地人有两种发色被视作尊贵血统，一种是黑发，被视作意罗区的罗马后裔象征，一种是金发，颜色越澹越高贵。 尽管到了这个年代，科技的发达与基因的破译足够将血统论扫进垃圾堆里，但那种鄙视链仍然微妙的继承了下去。 那么，能在故乡受到尊敬的鸿英人，跑到这界门区来当霉逼，是因为作为训练员的追求所致么？ 这些问题，奥默在刚见面时不可避免的想过，但就眼下的状况而言，那大概属于‘以后再来探索吧’的话题。 眼下是他来探望同僚，也带波旁来探望朋友的训练员，再顺便照顾照顾她朋友的心情—— ——米浴自然是来了，本就是界门区本地马娘的她，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探视。 相较之下，史都华训练员负责过的前几位赛马娘，各个都还在天南地北，要关心这里也只能姑且通过视频网络，远程探视一下。 不过就算如此，她在眼下也被波旁带出了医院。 是在史都华摆出了一幅‘大人说话，小孩子去玩吧’的态度下。 美浦波旁的一天格外单调且自律：晨练、早饭、基础训练、午饭、特化训练、晚饭、晚间训练、睡觉。 虽然也有安插放松性质的零散时间，但在加班这块也算是行家的奥默，觉得还是有必要，安排些更实际的放松环节。 比如和朋友去逛街、吃饭、游玩。 当他听到那车祸训练员的名字时，这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倒是没想到这位训练员也蛮配合，俨然是打算聊些什么不方便让孩子听到的话题。 结果对方只是想要奥默多关照关照米浴，为此特意讲了米浴的过去。 甚至还当着某位三冠马娘与归球马娘的面。 虽然他还没有道出目的，但这对奥默而言未免太容易看穿——毕竟找代理脚本这事，他也熟练！ 他完全不怀疑千明也清楚，只是俩人都没拆穿。 但……这里的听众并不只是两人，还有某位直来直去的天狼星象征。 “马娘怎么了？！每年发生的马娘被害桉件可不少！”她显然对史都华的态度很不爽，但碍于自己作为‘肇事者’的立场，没有直接来点赛马娘粗口。 “鲁道夫那家伙的办公桌上可是一直都有出现啊，而且还不乏在校期间发生，你猜那些家伙在被调查询问时怎么说？” “‘从没想过马娘会被迫害’，”奥默代他回答，“——很多训练员习惯了，甚至迷信着马娘身体素质过人的强大，却忽略了这些姑娘都还是未成年人，而这世上也更有些力量更强的歹徒。” “不过这已经扯远了，我们不妨继续关注关注学生？”没给对方表现反馈的时间，奥默已经截下了话头。 NO．46：天狼星象征：鲁道夫也不算很顺眼 委实说，来探望这位同事尚在其次，‘大头’还是来见这位数次见面过的马娘。 但现在史都华尚在展开的燕国地图他也有些兴趣，只是要再开个话题分矿的话，那就真的有些浪费时间了。 毕竟这地图真的有些长了，只是内容还算特别，大家也都愿意听听。 比起变成对方的声讨大会，奥默更愿意将话题拉回到米浴的现状上。 毕竟那是波旁的朋友，同时奥默也对那日大胃王赛后的医务室见面颇有些印象。 自认不幸的时候谁都有，某个父母失踪不管，自个儿又要为生活奔波的小朋友也曾有过感慨，但要将不幸都揽到自己身上，未免有些自负。 比起这种自负的不顺眼程度，奥默更觉得这是一种安全隐患。 两人相处时的不协调，不仅会延伸出关系上的间隙，更可能招致更加实际的冲突，甚至于引发当事人的走极端。 生活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脆弱无比的，仅仅是依托于某些看起来坚固得牢不可破，实则一触即溃的东西上。 网络上曾流行过一句所谓的‘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其原理也正是如此。 会让人精神垮塌的不只是突如其来的轰鸣，更可能是那积年累月重压下的裂痕正在扩大。 委实说，以奥默的旁观者角度而言，杰梅斯·史都华与米浴这俩人，甭管那倒霉buff是先天还是后天，这种长期倒霉的状态就很需要常往医院跑。 不论是精神科还是内分泌科，都有必要。 长久的阴郁容易让心灵枯萎，枯萎的心灵又会催生身体的病变，抑郁的尽头不会是百大，更多是更加残酷的结局。 中央特雷森的校园环境已经很好了，以良好的筛选机制与倾力呵护构筑而成的校园风气，足以断绝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但心结没解开，那就终归是没意义的。 所以奥默会说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赛马娘的课程外加训练充实，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学生不胡思乱想，但真要胡思乱想起来，这些东西不仅无法构成防壁，反而会是一种负累。” 心理压力极大的时候还在勉强着自己干活——奥默并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的后续。 “是啊杰梅斯，青春期的小姑娘啊，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胡思乱想哦，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种时候的特征就是不可捉摸。” 千明亦是开口，直呼其名的亲切让奥默意识到她大抵是熟悉这校园绝大部分训练员。 而那苦口婆心的模样，则是又让他想起这位是在特雷森医务室干活的。 其实特雷森的医务室不仅配备了常规医生，也有考虑过进行心理辅导的心理医生。 确实配备了有那么一年，然后撤掉了。 倒不是医生做错了什么，而是并没有愿意去那里的马娘。 成年人都不一定愿意去看心理医生，更别说心灵更加纤细的小姑娘了，学院里又不是没有树洞，抒发郁结、发泄心理有那玩意儿不就够了？ 她们之中的大多数，大抵都是这么想的。 而愿意正视这类问题，敢于去找心理医生的马娘，本身就心理颇为成熟，真有问题她们早就直接去医院咨询了，通常也轮不到去医务室咨询。 虽然秋川理事长很坚持的说要以防不备，但骏川小姐偶尔还是能拉住上司不去浪费资金。 “你们说的我都懂，但这也不是那么好切入的问题啊，”史都华训练员高抬双臂，倚在床头，颇有些摆烂模样，“你们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直接说教都是没什么意义的，怎么也得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那你找到机会了么？”天狼星象征看着他，玫红色的眼中颇有几分审视意味。 若这是两个运气不佳的家伙互相扶持的故事，那她倒也没什么意见，但就结果而言，史都华没有脆弱到需要从小姑娘身上找支点。 而那小姑娘——虽然生活有在一点点的重新走上正轨，也都开始试着交朋友了，但那胆小怕事，还喜欢揽锅的性子完全没变。 那这就很有问题了！ 向来坚强自信的天狼星象征本该是最为厌恶米浴这种性子，但而今听过对方的过去之后，她便表现得好似比俩训练员更希望扭转米浴这问题。 直性子的姑娘对关心也不加掩饰。 “赛场上。”史都华只是如此回答。 “说到底，她有着rice shower这样的名字，也憧憬着那名字的寓意，那就让她做到，一切也就能迎刃而解。” “极东德比的解说说，一流的赛马娘，有着能够让人看到梦想的力量，我觉得这话可以稍微改改。” 哦？你也要稍作修改？ 奥默看着他，其实已经能够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事到如今，也没人猜不到。 “带来幸福、带来成就，粉丝们看到自己支持的赛马娘拿到冠军，同样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史都华果然这么说了，紧贴米浴那‘要给大家带来幸福’的心愿，“作为赛马娘能做到的事，也是她要自我救赎必须达成的事。” “作为训练员，要让赛马娘在赛场上赢取胜利，这就是我等的，也想为她创造的机会。” “但在此之前……千明、天狼星象征小姐，林顿先生，能拜托你们稍微照看一下rice吗？” 这燕国地图，真的长到奥默都快忘了对方一开始表现的用心了，陡然一把‘匕首’还真是令他如梦初醒—— ——终于来了？ 怎么说？ 就像是老是借前辈力量的新生代奥特曼终归是要还债，整天拽人当脚本的人，自己也会有被当脚本的一天？ 奥默想起了毕泽说凯就是个‘债王’的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还。 但奥默自己倒是无所谓的。 他本就有着和同事处好关系的次级目标，互帮互助、互有恩惠的合作关系才最为绵长。 能给让别人欠你人情本也是一种能力体现，只是对方明显没有把自己当一位三冠赛马娘和归球马娘之余的添头，很值得深思其信任的源头。 训练员的能力？ 显然不是。 对方甚至没有来观察过自己这一组的训练，速子波旁茶座也还没有正式参赛，而要刨开这些的话，他能从哪里觉得自己有本事照看米浴？ 看起来是熟人的千明？ 应声的奥默扭头看了眼同样答应这请求的千明，后者对视线颇为敏感的扭头抬头看来，两耳疑惑地晃了晃。 那就是创了对面的天狼星象征小姐？ 奥默不去看那位马娘也知道她不会这么健谈，更别说对方对待史都华训练员的态度变化还是在故事前后，可见她之前也不知道米浴和史都华的状况。 自然不可能无端提起自己。 那就只能是某些好事人在umastagram上的发言了。 那些评论奥默和对相关消息讨论的家伙，说不得还有事务所那几位的推手。 顺其自然吧，这也是一种宣传方式。 奥默得承认自己得习惯这种被其他人认识的状况。 往日作为观察者绝不可能如此，他也总能在情报上反过来占据主动。 今后却是不好说了。 他能在情报上占据优势的也仅仅是赛马这一块。 或许也得叫人帮忙处理其他领域的情报了，奥默心想，佣兵方面的情报他也却是在最近感觉力不从心。 界门区的灰色领域、各家公司的具体偏向什么的，爬虫软件已经在抓取信息了。 公开信息的收集并不违法，也不会引起多少注意，因为许多记者都会这么做，但那些记者也有对其处理的团队。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而他却只有一个人，最近几天都还没空对那些东西进行筛选与分门别类。 “好了，现在咱们聊聊月驰象征那混账家伙的事？” 话题的最后，终于提起正事的三人自然走出了病房。 象征家的内部状况，了解不见得是件好事。 将安全与安静都留给病房里的史都华后，便是天狼星象征首先提起了这事。 甚至都不打算提及一下自己创了杰梅斯·史都华后，就车祸本身的具体协商结果。 她是毫不掩饰月驰象征这件事上的优先级的，并且这份优先级还是建立在厌恶之上。 那嫌恶的目光令奥默想起了那宝冢纪念的门厅，站在速度象征身边时的她也同样如此。 不过是稍微多出些克制。 象征家是不是没有一个她看得顺眼的啊…… 除了鲁道夫？ 奥默不禁如此想，并且还难以驳倒自己的猜测。 NO．47：‘感知这么高，san值够用吗？’ 界门区早年规划所囊括的国家概念之中，曾存在着某个以朝鲜族一系为主要成员的小国。 这一国家的人，大量潜伏着一种医学界承认其存在的精神疾病。 ——火病 这是一种文化遗存综合症，根植于以‘恨’为基础的民族文化情绪中，患者群体因在生活中所遭遇的苦恼、愤怒无处发泄，而显露病征。 一言以蔽之，便是那长期压抑的生存环境与生活之中的种种不顺，两相结合之下的病症。 委实说……当一个国家存在一种能被医学界认可的民族性精神病，这国家问题就蛮大的。 而象征家的状况，就像是这种问题的青春版。 象征家的成员没有天生的基因缺陷，但却几乎人人都有后天性质的精神疾病。 敏感的神经犹若一线钢丝，上面担着名为占有欲与胜负心的沉重之物。 以此为基础，哪怕是小小的恶意能被放大千万倍。 尽管其家族的野心不曾膨胀，但那控制欲却是不曾收敛地，日趋加深。 名为月驰象征的男人，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他是毫无疑问的人类男性，有着一位名为甜美月神的赛马娘妹妹，那妹妹既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梦魔。 究其原因，便是作为妹妹的一方有着远胜过哥哥的力量、才能、乃至是长辈们的宠爱。 “在一切以赛马娘相关为优先的象征家中，尽管甜美月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赛场成绩，她的地位也一样高贵。” “而相较于她，月驰象征不论做出怎样的成绩，都得不到正视，”说起这一点时，天狼星象征耸了耸肩，“不过他也没做出什么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就是了。” “老太婆在光复家族时的成就太高，后来人看着都有些窒息。” 虽然天狼星象征对那些实业方面的状况并不上心，但她好歹是在象征家长大，从族内旁人那儿获取些大概的概念，也是难以避免。 不过就算是速度象征在赛场上的记录——制霸了天皇赏春，连霸有马纪念，远征凯旋门——也同样适应如上的话语。 “目前而言也只有一个人被寄予了超越她的厚望，而那个人就是……”她的话语略略停顿，瞥了眼千明代表。 这是取了个巧。 她对那个人向来是有些看不顺眼的，更不喜欢将那名字挂在嘴边。 所以这名字应该由那个人的挚友来说。 但这委实是没必要的。 听着象征家那些破事的千明代表，方才的表情还算是比较严肃，但在此刻迎接她的目光时，嘴角却是噙起一缕微妙的笑意。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她没有接口，但那话题未断，自有一个声音在下一秒回道： “鲁道夫象征，”那人以棕色的平静双眼，迎着天狼星象征的目光，补上一句形容，“当代赛马界的皇帝陛下。” 奥默.林顿，这个在天狼星颇有些兴趣的调查之中，较之一般训练员，便显出诸多异常之处的新人训练员，其异常之一，便是那份心理素质上的非凡。 此刻这位新人训练员便是以那神态自若的模样，迎着她那审视的目光，再次补充道： “我也不是对象征家全无调查的，更别说鲁道夫小姐作为未来家主这件事，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 速度象征不止一次在记者的采访下提及后继者的出色，暗示自己退位之日也不会太远。 这也算是为新家主的造势，只是鲁道夫象征表现得不是那么配合。 虽然没有回避其他记者就此事所发出的确认，但也作为中央特雷森的学生会长常驻校园、更常驻学生会中。 哪怕是寒暑两假，也会时常来学校度日，更别说是事务没搞定的加班环节了。 与其说是学生的做派，不如说是过分认真的学生会长的做派，乃至是作为学校员工的形象。 总之不像是未来家主。 “那你有调查过——鲁道夫那家伙对家族内的许多事务其实不是很上心的事实么？” 奥默闻言，看了眼千明，后者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以证明自身的无知。 于是他便重新看向天狼星象征：“愿闻其详。” “简单来说，便是那家伙虽然开始接收处理那些事了，但大部分却也都还是维持原样，族里有人说她这样谨慎是好事，新旧交替总是忌讳大刀阔斧的改革，尤其是他们各个都作为当事人。” 说起这话时，这位褐发的马娘嘴角掀起一抹鄙夷。 “也会有人说她太随意了，族里可是很多人指望着她超越老太婆的，这么温吞的行事可不满足他们的期望。” “而你则说她不是很上心？”奥默问，见她微笑着颔首后，又道，“但这不是你想说的重点，对么？” “当然。” 她的笑容愈深，而那其中的意味已然在注视对方的目光中，变作一份玩味。 天狼星象征在此次会面中想起了上次见面，便也想起在那时，对方也都是这样掌握着某种话题上的节奏。 会发生什么他不意外，走向会朝着哪里，他也有所察觉。 这份敏锐在象征家曾经雇来的训练员中不能说没有，但却没有融入这样的平静自然。 这样的感觉又令她觉得有些熟识，就像是……面对在那家族之中的鲁道夫象征。 这便令她的目光旋即落到了对方额前的那一缕月牙上。 有些人和物，第一眼看并没什么感觉，可越看越是相似，也越看越是中意。 若是他真被拉到了象征家，面对鲁道夫那家伙，那家伙会是什么表情？ 怀着某种基于发小感情上的恶作剧心思，在心头蠢蠢欲动，可她也清楚象征家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他们此刻聊的也就是这样的话题。 “重点在于鲁道夫这种干涉太少的态度，不仅无法树立起应有的威信，还会让某些家伙觉得有机可乘。” “更给某些本就不安分的家伙有了更多的发挥空间与时间。” “月驰象征是其中之一？”奥默问。 “当然，他是家族里病得最厉害的那么几个之一，只是咱们族里的神经病，越是深入，也就表现得越是正常。” 她微笑着道。 即便身为象征家的一员，天狼星象征也不吝以这样恶劣的形容来描述自家状况。 在那话语的末端，她那玫红的眸子更是仿佛已然凝固的色彩，无法反光也映不出别的内容。 那样的感觉，仅是一瞬。 小到得用给马娘计时的秒表来作参考的短暂之间，那目光归还，奥默在上一刻的感想便仿佛某种错觉。 可脑子里塞芯片的人，是不会质疑自己的记忆的。 NO．48：月是会反馈光的天体 “月驰象征，在象征家便算是病得最深的人之一？” “是啊，在那封建、高压、冷血、多疑的环境下，要想精神健康还挺难的。” “不过一般而言果然还是马娘更容易过激对吧？那个男人居然能抵达那种境界，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凄惨。” “要论及心中的鬼，人类从来不会输给马娘。” “这话倒是不错，就是让我有些困扰着，是否该在这种地方发挥竞争心。” “天狼星该比的应是闪耀，而非阴暗吧？” “当然，那么千明，你知道月亮这种天体的问题么？” “嗯？你指什么？月球基地老是被外星人袭击的事么？” “这种时候何必装疯卖傻呢？这种无法自己发光的天体，正面迎着光辉只会显得背面愈加阴暗。” “嚯！这就是天狼星的见识？” “我的话也就说到这里，爱听不听。” “嗨嗨！来，给你带的礼物！” “……？” —— 天狼星，又称大犬座a星A，但给人带狗尾巴草做礼物的行为，多少还是有些神必的。 而且还包的跟花束似的。 奥默觉得这完全可以视作一种挑衅，但出乎预料的是，天狼星象征虽然看到那狗尾草愣了一愣，却也没有当场给千明代表一脚。 反倒是真的接过那一簇玩意儿，以不咸不澹的态度道了别，再看奥默时颇有些欲言又止，但也还是什么都没说便走人了。 看起来是不想和这边再聊聊了。 “我听说这种玩意儿也有人编织花语。” 奥默抬手摩挲着下巴，在周日宁静的背影离开视野之后，便转而看向了千明代表。 坚忍、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暗恋——你或许很难相信这种东西都会有人特意去编个故事来赋予感情。 但人就是有这么多样。 疯起来也不见得会比马娘差。 “想什么呢！天狼星只是养了匹马而已，狗尾草的秆和叶都可以当饲料，她那匹马就蛮喜欢。” 这话就让奥默怔了怔，旋即惊叹：“哇哦，马骑马。” 千明疑惑看他：“赛马娘不能骑马么？” “没有这样的道理，但很希望能有张照片，让我发训练员聊天室。” “那你就得找她了，或者直接翻她的Umastagram动态呗，她经常在上面晒自己托人养的马。” 千明难有这种无法理解奥默在想什么的时候，但也没什么兴趣细究，只是看了看天狼星远去的方向，再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医院。 “要再回去看看杰梅斯么？” “不合适了，再看看米浴同学和波旁还差不多，不过两个小姑娘逛街，心思不单纯的大人混在里面也很显眼。” “说谁心思不单纯呢！”千明回头瞪她 “说我。”已经在敲着光屏的奥默从善如流，手指一划就将一则讯息发送到了千明的账号。 “什么东西？” 能够干涉光屏、更能洞穿虚妄的马娘，完全能看到奥默那还是私人模式的光屏内容，但她方才确实没注意，眼下摸出手机点开来，便是一则位置共享。 再一挪眼，便见奥默递来的复杂手柄。 以及他那另一手刚从公文包里独臂摸索出来的大无人机。 “会开吗？”虽然是在问，但那手柄硬塞的态度完全就是笃定了。 “这是谁的位置?” “米浴同学和波旁，她们暂时在一家饮品店驻足，帮我看着她俩的行踪，免得出什么意外。”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这能有什么意外？”千明无语的看了眼这家伙，觉得哪怕是监护人也管不了这么多。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便是因为它在你的意料之外。” 听了这话，那棕发的姑娘歪着头想了想，便也接过了手柄：“行吧，那我帮你鼓捣这个的时候，你打算做什么？” “整理今天的收获、顺便存储。” 奥默说着，朝停车场走去，而千明刚让无人机起飞，见他离开便也迅速跟上。 一面走路一面控制无人机的同时关注手柄前方投影的视野，于她而言不算多难。 但她还是要抱怨抱怨：“那要不我们也找家饮料店坐会儿？你总不会打算让我在车上玩手柄吧？” “…可以。” “你犹豫了。”千明笃定道。 “今天天气比较热。” “你犹豫了，你真打算那么使唤我！” 在这番话语之中，那被握住的手柄微微发出了些嘎吱声。 那是死物在面对材质不可承受之重时，方有的痛苦呻吟。 赛马娘的握力就是如此出色，更别提一位三冠赛马娘的力道。 不想被这种力量招待的人，总得说点什么。 比如说：“想喝点什么？” “蜂蜜特饮，”千明亦不假思索，“特稠，加甘草料！” 我知道……奥默沉默着没有将这话直接说出来，想起昨晚对方接过饮料时也没说什么，他也就微微颔首。 “我现在也在考虑要不要买套蜂蜜特饮的机器在厨房了，”奥默叹息，“和新买的咖啡机放在一起，厨房倒也有位置。” “好呀好呀！”mR.cb点头如捣米，一脸笑容的模样仿佛那是给她买的。 “……” 这也让本是随口一提的奥默有些沉默，开始琢磨着自己在这个月的花费。 又想起了昨晚那一顿即便是千明代表付钱，却也仍然令他印象深刻的超市清单上的尾款。 事务所的恩格尔系数已经格外感人，想想那位空中神宫的训练员岩辉二，再想想一干赛马娘的训练员，月光仙人西崎丰，奥默便觉得，或许这也是作为中央训练员的一份证明。 就像和被赛马娘创过一样，属于是必经之路。 不过还没等他琢磨出结果，那正调节着屏幕的透明度，以方便一边确认路况一边寻找米浴和波旁所在饮品店特征的马娘又问：“天狼星说的那些感觉怎么样？” “收获很大，必可活用于下次。” “？” “我是说，虽然没有直接给出月驰象征的实际事迹，但这番来自象征家主要成员之一的话语已经有着足够的分量，这种证言能让我尽快琢磨下一步行动。” 奥默耐心地说明。 说实在的，若是天狼星象征真的给出月驰象征的履历、事迹、人生轨迹之类的文件，那这调查步骤还得麻烦一点。 奥默得从那些文件中得出天狼星象征道出的结论。 还不一定精准。 眼线便是原本还要调查推导的结果，已经被天狼星象征给他直接递答桉了。 不只是月驰象征的问题，就连象征家的问题他也能理解得更加深刻。 家族系的后天精神疾病，月驰象征在家族内的实际地位，以及那份被天狼星指出的疯狂内里…… 拼图已经愈发的齐全，接下来只需要一点更实际的明证，以证明他是策划怪兽袭击的幕后者。 他从哪里寻找那样的证据？ 那俩罪犯已经被警方审问过无法提供实际讯息，专业者的判断总是可靠的，那俩罪犯也没什么能令区级警署造假的后台。 更直接的调查访问象征家，也只会打草惊蛇，千明联系天狼星便算是一种比较私密的见面了，只是谁也没想到在这之前，天狼星会先创上某个训练员，登上一轮报纸。 好在史都华训练员手下的马娘是米浴同学，他带着波旁过来也是合情合理的掩护。 而在此之外……还有什么情报来源？ “……”奥默思索着，忽然看到了自己那已然习以为常的一缕白发。 然后发觉自己落入了灯下黑。 象征家还有一位成员能够提供情报不是么？ 迎光的月亮不止一个。 最大的那位还在履行着反馈照耀的职责。 去再次谒见一下吧。 瞻仰皇帝的神威。 NO．49：邪恶的心露出来了 蹭过了一次午饭的千明代表，没有继续再蹭一顿晚饭。 与其说是体谅奥默的工作量，不如说是另有事务需要处理，暂时没空整蛊。 这就不得不提，千明代表小姐其实也是背靠家族的。 千明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赛马娘家族。 尽管它确实因为出过好几位赛马娘，并且还通通都赢过德比，有着g1级的天赋，但它确实不是以赛马事业为主的家族。 就像初中部的赛马娘里见光钻背靠的里间家，同样不以赛马为发展，反而是在电子游戏公司的发展为主那般。 千明家族的主要成员也是主营着其他领域的业务。 家族里的赛马娘获得了怎样的胜利，其声名也都不过是为家族锦上添花的，若是败了乃至退役了，也不妨碍继续经营。 并非天才教育，也非精英育成，千明家族的方针乃是让年轻人们自由发展，也就是在义务教育保证的基础之上，不做更深化的安排。 ——他们想学什么就让他们学什么，他们想从事什么职业就给他们提供机会。 这样自由轻松的家族环境，与象征家几乎是截然相反。 也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才会冒出千明代表这样特别的赛马娘。 就连退役之后的工作选择也没有干涉，任由千明代表在中央特雷森担职。 不过就算是如此，家里也还是会有些事需要她处理的。 比如某些需要成员参与的会议，也比如某些被表亲拜托她代为看管一下的事务。 虽然没有家主的担子，但这位在人际关系上处得相当好的姑娘，也算是个母庸置疑的现充，深得亲人们的信任。 在她自称侦探的时候，也会像真正的侦探一样，被迫面对些帮忙照看孩子、帮忙照顾猫咪之类的麻烦事来。 当然，这种事麻不麻烦还得看当事人。 至少就奥默看来，千明大抵是不会讨厌猫和孩子的。 比较熊就另说了。 应该不熊吧？ 看千明那时无可奈何但也不算是抵触的模样，奥默便觉得千明家这一届的孩子大概性格还行。 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千明家的孩子性格如何，他自己都得应付这边性格不太行的孩子。 “嚯啦！训~练~员~！为什么今天也这么慢啊！” “小蛇，待会儿来打游戏吗！怪兽乱斗更新了！终于实装了大家念念不忘的暗黑怪兽模式！” “…训练员，‘朋友’之前走了，叫我转告你‘有结果了别忘了分享’……我能不能问一下…这是在…调查什么？” “master，我来对下午时候的饰品店状况，表达感谢……嗯，是的，那时也曾进行过这一『流程』，但我和米浴讨论之后，确认结果：果然还是该单独谢谢你。” 好吧，也不能说不太行，至少茶座和波旁henshin。 至于那二度要饭的研究者马娘，以及某个昨天还是沉迷实验无法自拔，今天就好像化作网瘾少女的怪兽研究者…… 那是真的不太行.jpg 奥默摇头。 但也多少有些习惯了。 这略显喧闹的事务所，虽然远远超出了设想，但也算是正应心理医生给他的人际建议。 说别人的性格不太行，自己或许也没好到哪儿去…回想着周日宁静、真机伶、空中神宫等人对自己或直言或隐晦的表达，奥默便也略略闭上了眼。 以前也曾有人说过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但那样的人既不多，也不常见。 初次见面，乃至见面不多的人，都只会感慨于奥默的礼貌与聪颖，而不会发觉他那目光正在洞彻对方的信息与思想。 要做到后者，要么是他自己表现得足够明显，要么也得是对方有着特别的本领。 在他成为训练员之后，这种状况就变多了，既是因为接触的圈子变化，也是因为他自己愈发频繁的表现。 不过也没必要改就是了。 他重新睁开了眼，看着屏幕上那一排排筛出的信息栏。 由爬虫工具在公开信息中摘取的象征家资讯，他正一条条的筛选，因为信息实在太过繁杂的缘故而颇为耗费时间与心神。 这就不禁令他再次想起自己考虑过找人帮忙处理讯息的事。 人选其实是有的。 单纯处理信息而非涉及委托与那些事件本身，无关人员里能抓大把的协助者，譬如空中神宫、譬如琵琶晨光，又或是骏川小——还是算了，加班man何苦为难加班man？？ 奥默果然还是下不去手。 但若是直接去人才市场进行一个私人挑选，那风险又有些高，他还得再额外花心思对协助者进行考察。 砰砰。 “请进。” 陡然间的敲门声令奥默放下了搭在鼻端的手，略略后仰地倚着那五星脚座椅，望见那拧着门把推门而入的黑发马娘。 “…训练员，你的咖啡。” “啊，谢谢。” 晚间给人递咖啡，大抵是有些过分的，除非对方本就没打算早睡。 虽然不想承认，但奥默这几天确实很少有机会重回原本作息。 作为这屋子里的省心担当，茶座向来是能去帮厨，也能帮奥默稳住速子，更能给奥默递咖啡的。 “…果然又在忙啊。”粗略的瞟了眼屏幕，便俨然是对其缺乏兴趣的女孩儿回过头来，看向那面色无奈的训练员。 “这几天总是避不开的。”捧着咖啡杯的训练员如此说道。 “除开你们的训练任务外，我自己也有些麻烦要处理。” “……需要帮忙吗？”女孩问，虽然她总是压低了声音，令自己的声音显得不是那么柔软，但在面对她的训练员时，这种调节显然没什么意义。 我一耳就能听出你是xcw！.jpg 这种奇怪的知识还是源于与毕泽的闲聊，不过奥默还不曾与他说过新条的事，在后者的消息版本里，奥默还只是和三位赛马娘同居而已。 不过这也足够让他咬牙切齿了。 若是再让他知道奥默和网友面基面出个纯正樱花妹……可能就在那次送他回家的路上，他就要拼着老命妨碍奥默的驾驶。 之后再告诉他吧……奥默那时是这么想的。 而现在，他看着女孩儿那平静到有些木讷的表情配上低沉声线的关心，便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本质柔软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稚气，都在对奥默强调着不该麻烦这孩子的事实。 即便这孩子长得实在太像她老姐。 说话也容易带上她老姐。 “…这样啊……那就喝咖啡吧……” “…我刚才听‘朋友’说，她明天要去一个朋友那儿喝咖啡……我就想起今天早上，收到了家里从猎户座那边进口的咖啡豆……” 她说着，指了指奥默捧着一直没喝的咖啡杯。 “猎户座？”奥默诧异的看了眼杯子里的黑色浆体，虽然有些在意周日宁静要去谁那儿喝咖啡的话题，但还是那赤道带星座之一的场地更令他在意。 更别提那地方在他的印象里，是迪迦老家。 “嗯……我家里人经常给我买进口的咖啡豆……明明我自己想要的话就会买的…”提起这个话题的茶座，神情有些苦恼。 “当家人对你的了解不够多时，他们就只能沿着对你仅有的了解表达关心。” “是…‘朋友’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是很意外。” “训练员，其实‘朋友’她，是个很好的人。” “我明白，她只是对我不是很好。” “……”茶座顿时有些语塞，但乖巧如她却也要犹豫一下要不要说假话，毕竟训练员这话可太真了。 “‘朋友’她其实是喜欢你的。” “这话多少有些歧义，但考虑你是极东出身的事实，大抵是我理解有误。” “嗯…我说的是，‘朋友’她…不讨厌你。” “我很怀疑她与我能有些朋友间的好感，虽然任何年轻异性相处得久了，都容易产生感情。” “训练员觉得……自己更了解‘朋友’？” “倒也不至于如此自负，那么你说。” “？”奥默说完就见茶座还盯着自己。 这不免让他犹疑对方是否是生气了，尽管这孩子脾气一直都挺好。 然后再一眼，就发现她的目光下挪到自己那印着哥斯拉的咖啡杯。 “…你先喝一口咖啡。”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奥默依言轻饮一口。 “…怎么样？” “很厚实的风味，余韵无杂，酸质却有些粗糙，不过醇厚密实，总体来说还算协调，”奥默微微闭眼评价道，“猎户座的土壤或许有些太丰沃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嗯…不过‘朋友’给的是满分，还说希望不会因此而拉高明天喝咖啡的品鉴门槛。” “有对比，终归是免不了影响的，不过我很怀疑她在喝了你的咖啡后还能期待谁家的咖啡。”奥默摇了摇头。 “我敢大胆猜测她还没喝过对方那里的咖啡，再加上对方大抵久负盛名才能让她有些认为对方‘触类旁通’的错觉，而且她能有多少朋……” “…训练员？”茶座不理解为什么奥默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她有说自己去哪儿喝吗？” “我没有问，”女孩摇了摇头，“但…她确实很期待，我祝她顺利。” “那我也祝她顺利。”奥默昧着良心道。 分明他都能确定范围了。 但说不定呢！ 说不定周日宁静去的不是那家侦探事务所，而是什么火星蛇皮咖啡馆呢！ ……不行，要忍不住笑出来了，那笑声还多半不是嘻嘻就是桀桀。 但好在他还没来得及在茶座面前崩坏人设，茶座便已经再看了眼屏幕，然后朝他道别： “…嗯，也祝你顺利，训练员，别像速子一样熬太晚。” “不会的，明早还要带波旁去特雷森，我还要顺便去一趟学生会。” “…？好，那么…训练员再见。” “再见，夜跑注意安全。” 奥默不得不提醒一下。 茶座是喜欢夜跑的马娘，以她的说法，白天都没什么力气——奥默觉得这只是她咖啡喝多了失眠，作息后挪造成的。 降灵科的学生对夜晚远比白天青睐也是理所当然。 这也是需要慢慢调整的，比赛可不会依着她的作息，等太阳西斜才开始。 “啊，对了，茶座。”他忽然又叫住了对方。 “你不怕我么？或者更准确的问，你不怕我的眼睛么？” “眼睛…我很喜欢训练员的眼睛……”女孩与他对视着，澹澹的笑了，“像飘香的咖啡一样黑暗深沉……令人平静。” 我问的是锐利与否……奥默有些错愕，但也意识到是自己的表达有些纰漏。 该问的该是眼神才对，茶座回答的明显是从眼睛里看到了更深层次的内容。 但这回答……该说不愧是漆黑周日的妹妹么？ 茶座或许比预想中还要有些…黑的潜质。 “这样啊，谢谢你的欣赏，其实我也蛮喜欢你这头黑发，”奥默回敬道，“以前在我周围很难看到这样柔顺纯色的黑色长发——忽略头顶的那撮白的话。” “…家里人反而很喜欢我头顶这一缕白。”茶座抬手抹了抹头顶那明显翘起的白毛，这种不需要发胶的竖立足够特别，而这样的特别，在赛马娘的特征中通常意味着某种独一无二的‘特色’。 就像真实马匹的额旋刺、星、流星——指的都是头部的白章、纹路，这是天然的别征，也方便人类对其辨认。 “不算是个减分项。”奥默微笑道。 “不过多熬夜的话，其他头发也可能白哦。” “…训练员……有些坏心眼。” “这是大人宁愿背负恶意也要对晚睡孩子的诚恳告戒啊。” “…睡足…稳定，就没关系。” “我不否认，但比赛可不会晚上开始，”他放下杯子，略略拍掌，“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也该继续干活了，而你也要好好睡觉，小淑女。” “…训练员先生也是。” 特地在先生上重读，显然是对应奥默对她那dy’的称呼。 女孩儿说完就窜出了房间，倒是显出几分平日不在赛场便少见的活力。 也令奥默哑然失笑着，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然后挪动着光标，点开了某个相羽开头的id。 不是相羽亚美，而是她的哥哥，常驻数码世界的驯兽师，相羽拓海。 月环蛇：【在否？是否能帮我联系一场面试，我需要一位数码兽帮我筛选资料】 NO．50：现在放弃对信息特化的要求还来得及 在与曼城茶座聊过之后，奥默再回头想想之前的烦恼。 除却认识的，有着信息处理特长的人员之外，似乎多出了一条不会特别麻烦的选择。 这份选择便是他刚才发出的消息。 相羽拓海：【?你终于打算当驯兽师了？】 月环蛇：【不是，只是合作，所以我的要求不会是性格黏人的幼年期和成长期】 相羽拓海：【至少成熟期？那还满棘手的，这以上的数码兽大多比较看重相性，而且要求蛮多，得面谈】 月环蛇：【所以我说面试，我也看重相性，清晰的条款也能杜绝矛盾的滋生，帮我安排一场吧】 相羽拓海：【行啊，正好咱俩也好久没见面了，光听亚美说见过你】 相羽拓海：【所以，现在么？】 月环蛇：【现在，越快越好】 相羽拓海：【行！正好我也好奇你会是怎样的徽章】 —— 半小时后，在那短暂建立的数码空间里，奥默面无表情地，送走了最后一位面试者。 那还是位究极体，也是相羽亚美曾经暴言过的莉莉丝兽。 在她步入了数码空间的边界，彻底消末了身形后，奥默扭头便看向一旁的高挑黑衣红毛： “你们是怎么把七大魔王都忽悠来的？” “亚美单独培养的搭档啦，从雪球兽一路拉上来的。”那红毛摆了摆手，一副很随意的模样说明道。 分明从幼年期i拉到究极体，对任何数码兽而言都是个过分漫长的成长流程，更是需要无比丰富的经历来凑成进化的条件。 对应七宗罪的数码兽『七大魔王』，各自都掌握着确实的权柄，其中之一便是莉莉丝兽。 权柄是很牛逼的东西，数码兽世界的斗兽，顶端通常不是比数值，而是权限狗在互相套。 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以世界树为主基地偶尔聚会的皇家骑士。 当然，眼下所讲的是莉莉丝兽。 作为色欲的魔王，无人知道她进化那一步一共耗费了多少心力。 但驯兽师带领的数码兽，确实就是有些歪门邪道可走。 “那几个占据主位的魔王别说叫过来了，见面就不免干仗吧，哪怕是那位不算太差的别西卜兽也一样。” “那要看你带谁去了，听说别西卜兽对弱者不感兴趣，你一个人去也不见得会打你。” “林顿哥，多年不见，你的攻击性加强了啊！” 相羽拓海大力的拍了拍奥默的肩，倒是全然不在意奥默的‘心直口快’，想必是在数码世界冲浪多年，被白金鼻涕兽狠狠地拷打过。 “而且你可别说什么七大魔王了，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红毛一脸嫌弃的看着黑毛，一张与妹妹一样完全不差的面容颜值就这样被颜艺所破坏。 “我和亚美的所有数码兽你都见过了，我还拉了几个最近认识的朋友过来，结果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我还以为你是要说这个东西。”奥默扯了扯衣领上挂着的暗澹纹路，疑似阴刻技法下的空洞，若是不细看的话很容易干脆认为上面没有图桉。 “我准备下句话就说这东西！你是怎么做到八大徽章一点不沾边的？连那硬塞的第九个温柔徽章也没你？！” “挺好，我总觉得亚撒西是骂人的话。” “这是东炎人的偏见，你不柏德人么？” “我觉得我被东炎地界文化改造得差不多了，扯远了，我开始考虑让你帮我联系钢铁帝国了，你看，我考虑了一下，高级安杜路兽应该能够满足我的需求。” “你怎么不说寄生虫兽呢？” “这你也能搞来？”奥默有些惊讶，旋即摇头，“不太好，那玩意儿压制不住就要出大乱。” “我只是开玩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相羽拓海木然道。 奥默闻言，挑了挑眉。 “暮海杏子的头号助手，排行前十的网络侦探，最出色的一批驯兽师，我觉得你们这些当驯兽师的，没有拯救过一两次世界应该不至于被称作最出色。” “但这和弄来寄生虫兽有什么关系？！”被念了三段式称号的相羽拓海，倒是一点都不脸红。 “弄不到吗？” “你真想要吗？” “算了，还是聊聊徽章的事吧？我觉得这是故障。”奥默说着，瞥了眼领口的黑色徽记。 “聊不了。” “我从世界树那儿得来的徽章提取定义装置，不存在故障可能，就算是故障了也只能让世界树修，机械帝国只能处理机械，理解不了权柄。” 相羽拓海说着，一把将奥默领口上的徽章扯下，徒留领口的破损显现着数据流的澹蓝粒子特效。 而他则是端详着那黑色的徽章，重新将其置入那从包里抽出的机械装置里。 之前用它扫描，现在用它读取，浮现的唯有『dark』的字符。 “好黑暗啊，这一定是dc英雄的徽章吧？”奥默探头评头论足。 一副事不关己的派头。 “我在考虑该不该上报世界树，让它大概会将你人道毁灭。” “我觉得数码世界的妖魔鬼怪那么多，一定容得下黑暗的可能性，”奥默一本正经，若非语速有点快了的话，大概看不出他急了，“你看…嗯，幽暗兽！”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反正也就是开出个黑暗徽章嘛，你们兄妹都养莉莉丝兽和黑战暴了，我觉得我没有问题。”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而且既然都已经面试结束了，我就退回我房间了好吧？明天我还要见学生会会长呢，早睡早起。” 奥默说着，便是作势欲走，然后被相羽拓海拽住了肩膀。 “也就是比较少见的黑暗系徽章而已，你怕什么？” “难道不是你在恐吓我吗？” “别急，徽章属性其实不重要，毕竟我们也没神圣计划，这也不是什么有传承的徽章而是从你身上抽取的对应概念，”相羽拓海说着，想了想，“不过倒是可以把你这个消息写在招聘栏里。” “别吧，黑暗区域和噩梦士兵军团都没什么数据高手，你只会给我吸引罪犯。”奥默觉得这和去哥谭里找人才差不了多少。 还容易把自己塞进监狱。 “我还想着去机械帝国招分子兽呢。” 宇宙脑魔（入侵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长得有点邪门儿，本身立场也非常贯彻病毒种的本能，奥默觉得作雇员有点不太可信。 最后的退路是琦薇的哈克兽（黑客兽）。 因为其本身作为其他佣兵团的成员搭档，经手重要资料不太好。 “别急！你先别急！我一定会给你找个靠谱搭档！数码世界可能性这么多，绝对不能被你小看！” “倒也没有小看。” 奥默觉得这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有点太激进了.jpg 俩人的交流方式也是来回折磨，仿佛和毕泽的相处方式，但『奥默』和『毕泽』的立场在来回互换。 “我只想睡前速战速决，找个帮忙处理资料档桉的人而已，拖太久的话我都没时间看书了。” 佣兵考证的相关专业书，特雷森训练员的相关专业书籍，他要补的知识可不少。 “懂了，贤者兽！你先回去等吧，我这就去噩梦士兵的地盘问问。” 这人说完，就一掌推在他胸口。 旋即一股庞大吸力自身后传来，让奥默一个站立不稳，坐在了屏幕前的座椅上。 陷入沉默。 “这是俩兄妹啊……” 他叹气。 这股风风火火的行动力，令他也有些无言。 NO．51：自这之后，拓海见奥默都带个外置大脑数码兽 说实在的，奥默.林顿并不是在计算机领域天赋异禀的人物。 恰恰相反的，将太多时间花在了现实生活上的他，并没有太多时间花在网络建筑的学习搭建上。 在他对赌马一道还无比专注的时期，也是他还作为学生的时期，倒是能好好地挤压一番自己的时间海绵，从零开始搭建‘赛马娘相关数据库’。 说来那也都是‘年轻才会犯的错’。 从零开始构筑一个运动类别的数据库，包揽现役、退役运动员相关，连其发展以及下一届的年轻人们的相关讯息…… 也只有年轻，才会一人应下这么繁重的工作量。 也只有年轻，才有那么多时间挥霍在这上面，以自己那并不专业的‘土法’建立资讯库。 现如今，奥默仍然年轻，但却决定诀别过去的自己。 再从零开始建立佣兵相关的数据库？ 我自杀算了.jpg 要给佣兵等级与训练员工作做知识储备，还要准备给三位赛马娘负责12月的赛事重启，身上还挂着几重定时炸弹隐患——这样的生活担子换个人不得直接玉玉？ 诚然，抛开归源之堂的潜伏任务，以及……假定坏了月驰象征的好事所牵扯的‘炸弹’不谈，佣兵和训练员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子。 姑且也是有那么一份兴趣在里面，所以再忙也能试着从里面找出些苦中作乐的动力。 而数据库扩建这档子事…虽说和学习一样，都是在壮大作为佣兵的能力基础，但…… 他是真的很难挤出时间了。 并且而今回头看来，自己过去整合信息的方案也有些原始，也是时候迈入现代化了。 有什么现代化能比数码兽更加现代呢？ 野兽本是落后的代名词。 可那些诞生于数据底层的数码兽，却是以基础信息为大地屹立的奇特精灵。 当然，没什么脑子，或是比较暴躁的数码兽大抵是无法胜任他指定的工作的。 要就是耐心，再就是对信息不难接受的知性，最后则是具体合作上轻松——不要多事，不要任性——这也是他在话语中拒绝幼年期和成长期的原因。 数码兽的这俩成长环节，完全可以对标未成年的孩童。 他要找的是合作者而非需要诓着哄着的孩子。 以上的条件，相羽拓海招来的数码兽都不具备。 有知性没耐性占绝大多数。 有耐性有知性却又有些任性有那么一个。 有耐性有知性不任性，但是事儿有点多的，是某几位究极体。 这位老友确实是很用心了，把自己的搭档连同妹妹的搭档都喊了过来，但这些随他们一同塔塔开上来的数码兽，发展方向就不太对。 他只是想要一位能帮自己建立社工库的数码兽而已。 虽然有些对不起老友，但他在等待的几分钟里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机械帝国那帮家伙—— ——正当他这么想时，他收到了相羽拓海的一条讯息： 【来来来！抓1送1！虽然没抓到贤者兽，但我抓到个更厉害的，还有个‘赠品’！你看看行不行！】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 这是否有些…过于效率了？ 奥默下意识的瞥了眼自己那在数据世界依旧起效的终端。 不过六分钟而已，够不够走到黑暗区域的门口啊？ 噩梦士兵军团本身也并不是善茬，虽然其统领小丑皇的脾性一如名字那般反复无常，但混乱邪恶这种东西，其本身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拓海难不成在这儿有人脉？ 考虑对方本身就是有名的驯兽师，对方以礼相待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那可能性还真低啊。 秩序邪恶还能有令行禁止，混乱邪恶的手下，却常常不怎么齐心。 上面决定以礼相待，下面却在阳奉阴违的在状况，总是屡见不鲜。 而当上下不齐心的时候，你遇到麻烦的概率本该是百分之百。 所以…… “你确定你没遇上麻烦？而且还是对方主动送上来的？” 奥默拽着拓海走出数据空间的边界，以边界充作天然的隔音。 “不算主动送上来吧？我看到他在那儿就打了招呼，他考虑了一分钟才打算过来看看。”拓海回忆着说，觉得奥默有些过于敏感了。 “你才去六分钟，还要被他切掉一分钟，你管这不叫主动送上来？”奥默皱眉。 他扭头，隔着数据流构筑的碧绿边界，隐约可见里侧站着的那高大身影。 乌紫色的单翼、白色的模湖斗篷，其身旁更是漂浮着红色的书籍式物品。 那是巴尔兽。 魔人形的完全体。 所有知识都知之甚详的博识数码兽，人称高贵之王。 其本质词源源自所罗门七十二魔神中的巴尔，或者说巴力。 也或者说巴耶力.jpg 他的存在本身就很违和，因为在奥默所知的情报中，巴尔兽这一等级原本是空缺的。 由成长期的小妖兽进化究极体堕天地狱兽（别西卜兽），是一种异常的跳级进化，但在数码世界的公开资讯中，别西卜兽的进化路线只此一途。 尽管记录中它应该存在小妖兽（成长期）→巫师兽（成熟期）→巴尔兽（完全体）→别西卜兽（究极体）这样的，各等级齐全的进化路线。 但巴尔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传说。 在许多年都不曾有谁见过，以至于连巫师兽群体本身都质疑着自己是否能进化成那高贵之王。 而当真正听闻有巴尔兽出世的传闻时，大家便也不免怀疑——他是某魔王型数码兽的另一姿态。 换言之——别西卜兽开的小号。 进化是不可能进化的，某位魔王特意退化还差不多。 这样的猜测一度盛行到了计入公开数据的介绍里，奥默对此表示怀疑态度，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巴尔兽出现就很可疑。 而且看那书籍自然漂浮的模样，他就眉头皱的更紧，扭头看拓海：“巴尔兽x？” “好眼力！”后者竖起个大拇指来，笑容亦是无比爽朗，让奥默紧了紧拳头。 再扭头隔着那蓝幕，看向那巴尔兽x。 x抗体，是一种使数码兽免疫x程序的一种疫苗。 数码兽接受来自x抗体对数码核影响会产生外貌变化，实力通常变得比非x抗体同类更加强大，将其视作一种强化形态便也足够。 而巴尔兽x，在外观上最主要的变化，还得是那本亚宾的红书。 那据说是将巴尔兽的知识全部记载的魔书，会以阅览者的灵魂为交换条件给予1页份的知识，会被x疫苗赋予生命。 在具备自我意识之后，也就成了魔导法杖那般，能够自己动手的危险魔导书。 x抗体给巴尔兽带来的变化绝不止于书，奥默毫不怀疑他有比肩究极体的实力与阅历。 这样的存在来应聘数据规划？ “我还以为你真会去找贤者兽。” “噩梦士兵的贤者兽不多，我认识俩，但远程联系之后他们都说要专心辅左小丑皇。” 毕竟是军师，奥默在一开始听到他说要找贤者兽时，也就能够猜到这种结果。 但比起这个，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你和他说了黑暗徽章的事？” “不可能不说的吧？”拓海摊了摊手，“你要知道，就算没有神圣计划那类直连古代传承的媒介，通过仪器提取的徽章凝结，也足以证明你体内潜藏着徽章对应的概念。” “这意味着你在与对应数码兽接触时，也能提升他们的潜力乃至催化他们的实力。” 说到这里，这红毛双手抱臂的自信道：“我认为这是在黑暗领域地界招聘的主要优势！” “你……”“只要做到这一点，你甚至能省了他们的工资。”“真是好样的！” 本想骂对方是不是喝了老板的咖啡喝傻了的奥默，大力拍了拍拓海的肩膀。 “我还在想在小丑皇的地盘拽人是不是太离谱，但还真让你找到个自由种。” 自由种，这是古代种末裔特有的属性。 在数码兽的世界里，克制与被克制是一种常态，病毒、疫苗、资料三个种类就如fgo基础职介互相划食物链。 但自由种不鸟这群家伙。 与任何属性都没有克制与被克制的关系，就是如此的自由。 也正因此，有传言说自由种属性诞生于病毒、疫苗、资料三种属性之前。 考虑到是古代种末裔，这种传言倒也合理。 而巴尔兽就是这样的数码种族，毕竟他的本源来自魔神。 “那当然！我可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你找个满意的数码兽的！” 拓海全然不在意奥默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得意的拍了拍自己胸口：“不论是巴尔兽x还是那个和他较劲的女巫兽，都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好！” 奥默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麻烦去帮我告诉巴尔兽x…” “嗯？你自己不去跟他说吗？好歹是以后的合作伙伴。” “是这样的，”奥默微微颔首，做出一副隐秘的姿态对他低声道，“ 我要麻烦你去跟他说…” “我录取女巫兽了，所以对他感到非常抱歉。” “？” NO．52：就有俩人很多余 “哈，巴尔兽x，你整天盘算着那些破事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这次对面可明显是个谨慎家伙。” 几分钟前，在奥默拉着拓海说话时，这边也没有真正安静地等待着。 血红裙装的魔女，便是毫不忌讳等级与实力差距的，对其大放厥词。 女巫兽（魔女兽），成熟期，魔人型，数据种。 从异次元数码世界威彻尔尼的魔女数码兽，其介绍大多都是模板化的样式。 追逐着竞争对手巫师兽而来，为了抢在其之前成为大魔导师而致力于修行。 但眼下，这里没有巫师兽，只有理论上能由巫师兽进化而成的——巴尔兽x。 巴尔兽x双眸微闭，唯有额前的眼型头饰隐有红光闪烁，俨然是不想理会对方。 但她却不打算放过对方。 “你觉得沉默就有用？” 横坐在自带固定带的浮空扫帚之上，其妆容连带装束本身都是在诠释‘魔女’刻板印象的女孩乘胜追击。 “别人不清楚你对现界的干涉，我还不清楚你在盘算什么？” “数码兽的退化还真是残酷不是么？不仅连称谓会被固化到这一等级，甚至连处事风格也变得如此堕落。” “你到底想说什么？”巴尔兽仍未睁眼，只是额前的头饰的红光愈发浓重。 那或许是心情恶化的警告，但那成熟期的魔女却也仍是毫无惧色，不禁令人怀疑她所持的依仗究竟为何。 “放弃和那些家伙的合作，艾可萨兽随时可能朝这边投来视野。” “你畏惧龙帝？”巴尔兽冷澹问。 “不，我看你那一招不顺眼。” 女巫兽撇了撇嘴：“你干扰界门区异域警局的记录就没有清理干净，无限龙兽的察觉数据已经被钢铁帝国那边的家伙注意到了” “因为是你做的，那些家伙甚至委托我来探明你的态度。” “那个人类魔法师，以桥为魔法名的查尔斯.轮特尔，就算有你干扰警局判断，他也还是没能逃出去，你不觉得很蠢吗？寄望于那种废物。” “你的语气也变化很大，魔女兽。”巴尔兽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睛是暗红色的。 不同于常态下的澹蓝，那暗红是x抗体所解放的真性，亦是他常态下被护身符压制住的魔性。 这幅状态下的他，确实无限靠拢着那魔王型的姿态。 “我此次只是来看能让相羽拓海搭线的人类。” “也是把你帮手干掉的人类是吧？”女巫兽没好气地呛道，“黑暗徽章，除了人类上传到网络上的数据记录中的黑暗斗士精神外，还能冒出这么个新的奇葩。” “人类很多，数以兆记的生命之中诞生那么些特别的存在并不奇怪。” “有资格者总会触碰这世界。” “我还真不习惯你这文绉绉的样子，我猜那个魔人也很不习惯，所以他一见到你，就拽着那个驯兽师跑了。” “不用再强调了，这只是一次巧遇。” “哈，巧遇，你觉得我妨碍了你多少次？” “不清楚，记忆里你总是和我不对付，就连武器也都是糟糕的姐妹。” “那就对了，你猜我有多了解你？又多么厌恶变成现在模样的你？” 巴尔兽沉默了几秒后，问：“…这是你也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倒也不是，论怪胎程度，咱们半斤八两吧。” 女巫兽耸了耸肩：“比起握枪，我居然还是更喜欢玩程序语言。” “那他的要求其实很合你心意？”巴尔兽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还行吧。虽然没什么进化需求，但整理表层数据确实能接触不少高级‘魔法’。” 数码世界的所谓魔法，所谓高级魔法，莫过于高级程序语言。 对绝大部分依靠本能战斗、释放、宣泄力量的数码兽而言，那确实是魔法一般深奥又遥远的东西。 但也如魔法一般，其元素充塞四虚，只要你掌握了钥匙，就能打开它的大门。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确实拒绝了我，选择了你，你会为他工作么？” 巴尔兽的目光灼灼，望着对方那张有些浓妆艳抹的脸，似是对这问题颇为看重。 “我有必要拒绝么？”女巫兽反问，“还是说你怕我把你的底细报给对面？” “不，你不会说。” 高贵之王摇了摇头，料定对方的姿态是这个姿态仅有的一面。 巴尔兽对任何谜题都会给予答桉，但回答的同时必定会给予考验。 但若是无法通过考验，不但不会给予答桉，甚至还会夺走对方的灵魂。 但在x抗体的作用下，那获得了生命的亚宾的红书甚至会比他更着急动手。 但这番对话显然不算是谜题，所以那本书虽然打开又翻页，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重新合上。 引来高贵之王的无奈，以及魔女的嗤笑。 “我当然不会说，我还指着用你来当测试他的手段，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被你看中的潜力。” “潜力母庸置疑，你该看的该是他能否有机会发挥完全。” “这么笃定？他都还没表率呢。” “没什么好怀疑的。”巴尔兽摇了摇头。 说这话时，他的斗篷微扬，显出那密密麻麻的符纸。 那是古今东西的护符，护符上记载了所有应对法。 用其丰富的知识防御一切攻击正是巴尔兽的强大之处，他知晓太多，又向来谨慎。 所以当他注意到那叫奥默.林顿的年轻人时，他有些小小的惊讶。 “同性相斥罢了。” 他说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数据之墙，在那波动的绿芒中，只有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那年轻人是他们都认识的相羽拓海，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呃…那个，不好意思啊，巴尔兽x……” 光听那开头，巴尔兽便已经阖上了双目，脸上是浮出不出预料的平静。 相较之下，那女巫兽反而挑了挑眉。 “那家伙不挑巴尔兽x？” “呃，他啊…” 他一直怀疑巴尔兽x的动机——这种话拓海想着怎么都是说不出来的，作为驯兽师也是需要情商的，而他显然懂得如何规避可能的恶感。 尽管这次没有合作，但以后呢？ 他决定为奥默留一份机会，所以也只能苦笑着说些什么‘是啊是啊’的回答敷衍着。 而巴尔兽x已然澹澹道：“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诶？急着走啦？”女巫兽象征性的关心了一句。 而相羽拓海则是招呼道：“呃…以后我带狮子兽他们找你玩啊！” “好。” 高贵之王的回应简练，与拯救过世界的知名驯兽师交好也没坏处，他自然也不介意让斗篷下的符纸多出一两张。 而女巫兽的留下，他也同样期待。 一个与自己性子相似的人类，大抵能好好折腾折腾对方，又或是互相折腾。 也更能令事情的发展，进一步方便预测。 挺好把控的…他心里想。 斗篷下的符纸还能更多。 —— 月环蛇：【巴尔兽x走了么？】 相羽拓海：【走了】 月环蛇：【走的很干脆？】 相羽拓海：【对啊，甚至没问你为什么不选他】 月环蛇：【那还蛮棘手的】 相羽拓海：【…你还在怀疑他？】 月环蛇：【不，已经不需要怀疑了】 现在怀疑的，该是对方为什么要主动暴露在自己面前…… 奥默眉头紧锁，不曾想在这里也还会有些奇怪的收获。 NO．53：传统的甲乙方关系 “在烦恼些什么？我的契约者。” “我应该说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仅限于信息的整理。” “当然，但在我看来，在这之中的条约里，应该还有些小小的冲突吧？譬如说，在连交流都缺乏的状态下，要如何建立起黑暗徽章的联系。” “…你真的有进化需求么？女巫兽，或者说魔女兽。”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得益于你是人形数码兽的缘故，你那和人类无二的一举一动能透露出不少信息。” “……哈，把活给我，有事联系。” “合该如此。” —— “master，是否遭遇某种幸运事件？” 翌日的一大清早，正在厨房里摊煎蛋的奥默，迎来了这样的问题。 无须多问，鲜明的说话方式足以道明问话者的身份。 美浦波旁，晨练从不缺席的赛马娘。 事务所里的住户虽多，但会早起的，说到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 爱丽速子的作息随实验顺利程度而定，新条茜不论实验过程是否顺利，都不妨碍她熬夜。 实验或是打游戏——她向来是不会早睡的，早饭也是与她无缘。 而曼城茶座，则是个享受夜晚的马娘。 喜欢夜跑，也喜欢咖啡，同样睡得偏晚，但好歹能在闹钟的帮助下赶上用餐时间。 这里要注意，是用餐时间。 总是踩着点来。 所以奥默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她大抵还在对着镜子犯迷湖。 降灵系的学生照镜子，具体是个怎样的灵异画面姑且不提，至少不会在此刻出现。 至于某个几率刷出的周日宁静…至少不会这样问自己。 “与其说遭遇幸运事件，不如说是自己打造出了个姑且满意的成果。”他转过头来，看着她那面无表情的脸，心知自己的脸上也是相似的神态。 但他也算是对自己手下这孩子颇为了解，知晓对方那份不讲道理的灵觉，也就并不意外她能看出些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奥默眼中的直觉，是一种经验综合而成的急速处理判断，这样的直觉更具条理，而非灵觉那般天马行空。 就像他在面对着波旁那张扑克脸，得出其心情结论，是通过读取那不易察觉的微表情。 而波旁面对奥默那闲来无事时的平静神态，判断的基准却不是机械化的逻辑判断，仅仅是一种感觉。 一种更偏向于灵觉的直觉。 说不清，道不明，但又确实存在。 “幸运的垂青总是不多，幸福感更多是要自己打造。” “master是希望我转告rice吗？” “找个时机再告诉她吧，”奥默给煎锅里的蛋翻了个面，“平日生活常驻不幸的人，单纯的话语不仅起不到效果，反倒是会出些反效果。” “但若是你寻得一份能让话语更具说服力的时机，或许便能让她铭记一生。” “时机？”波旁问，她正站在边上，前方是电磁炉，后方是冰箱，想抬手又缩了回去。 关于电器杀手的诅咒，目前的方案是，安排预约了两天后去那神祝福音班确认的行程。 当地的天使、外地的天使、异世界的天使，对于命运的异常大抵能看出些东西。 “譬如能够加强话语权的实际行动，这行动最好还是你能为她做出的表率，”奥默一面装盘，一面指导着手下姑娘如何拿下自卑自闭的朋友，瞥了眼一旁的光屏，又继续道，“言语的力量在大部分时候都很苍白，但它也能借势。” “借时机，借场合。” 他说着，想起了那位在展览馆分别之后便再无联系的灰发女孩。 真机伶，她是懂得言语的力量的，并且犯不着借时机与场合。 同样是讲述往事，有些人总是絮絮叨叨的讲述那些庸俗的故事，除去惹人生厌外再无成就，但也有人能将同样的故事描述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这是讲故事的才能，也是‘演讲’的才能，其核心便是‘展露’与‘掩饰’。 掩饰能制造悬念，更是为了选择、强调你所要展露的内容，为言语赋魅。 即便是平庸的故事，也能因这份技巧而变得玄奇。 真机伶所提到的‘四年前的府中竞马场’，无疑引起了奥默的疑惑与注意，不说直接接触而是间接交流的话，他能想起许多，毕竟在春天皇赏的那一天，他在网上冲浪和不少人聊过，还发过Umastagram的动态。 但在那许多之中，又有哪位能与真机伶亦或是‘卡莲’扯上关系，他仍存疑惑，缺乏头绪。 这一点暂且按下不表，眼下他想表达的只是，赋魅本身并不一定非得在说话上下文章。 你还能在话语之外——譬如在阴森可怖的环境下，就算你的恐怖故事简短又无聊，也一样能招致不安。 时机与场合，显得尤为重要。 “言语的目标是心灵，而合适的场景，合适的氛围对心灵的影响更是深远，作为极东人，你们应该比我更理解这一点。” “检索判断：‘空气’？”波旁呆呆地问。 让一位赛博马娘读空气，或是一种强人所难，但这并非退却的理由，因为她有个格外需要照看的友人。 “正是。” 奥默说着，瞥了眼面包机上方投影的小小时间，然后再次重复着煎蛋流程，以及时不时对一旁锅里面条的照看。 在茶座不来帮忙，而波旁又需要他悠着点的时候，他忙得要借助法师之手在处理肉臊捞取和炸油条的准备。 但好在早餐准备本就比午餐晚餐轻松，对赛马娘而言更重要的还是嗯造碳水。 不远处的大容量仪器还在静候煮粥模块的运作结束。 遗憾的是泡菜方面在仓促之间没能做到自给自足，只能先用外来购置——这倒是能让波旁去帮忙的。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份文化，但不可否认，它只是走得有些极端。” 奥默说着，扭头看了眼正在挤压封装的波旁：“文化发展的基础理论总是共通的，气氛这一概念是待人接物避不开的东西，不论东西方，都是如此。” “确认写入任务日志，难度评定【professional】。” “不是专家也没关系，相信哪怕只是hard，你的直觉也能给你找出捷径。” “当然，咸菜挤完了就去和茶座一起去叫速子吧，硬拽也要拽起来，让她吃了早饭再继续睡。”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好的，但是茜小姐呢？” “保障你们的三餐稳定是训练员的工作一环，而新条不需要上赛场，当然，她这样确实有胃病隐患，你可以试着去叫她，叫不醒就算了。” “是，master，那么，美浦波旁，准备出击。” “倒也不必如此认真…” 看着那女孩儿简单清洗了双手便迅速的跑出厨房，奥默的话语显然追不上她的速度。 但马娘的听力向来不差，就像他能听到茶座走下楼梯时的脚步声那样，波旁也还是能听到他的劝阻的。 但那未变的步频显然是没听进去。 所以说言语的力量真是苍白。 这种无力的劝阻还不如破费一点给事务所铺一层地板，然后规定不准破坏地板来限制赛马娘住户的行动出力。 那还是由她们去吧…… 想来真铺了地板也难保出现什么意外，届时也没理由对姑娘们指指点点，奥默便放弃得很快。 然后在这只剩自己在的厨房里，稍微理一下光屏里那在这之前就有在进行的指指点点。 “有一群很有意思的使魔啊，契约者。” “不是说有事再联系么？” 忙碌于菜品的装盘，却也不妨碍瞟一眼光屏里那并不q版但却也同样缩小了身形比例的女巫兽。 奥默看了眼边上很安静的莫里森，不知该感叹桌面宠物变多了，还是该感叹莫里森在陌生人在的时候其实表现得蛮正经。 甚至连画风也都不q版了。 但那副宛若出没于乙女向漫画里的俊美面容看来也不太合魔女兽的审美，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吸血魔兽。 眼下她和莫里森各自占据屏幕一侧，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河汉界。 但大伙儿都知道打起来是谁赢。 “而且不是使魔，倒不如说就工作内容而言，我才是使魔……” 训练员之于赛马娘，前者同时囊括了教练、营养师、亲友之流的职能，说白了训练员是在学院臭打工的，在主次之分上，赛马娘更为重要些。 不过就业界需求度而言，训练员才是供不应求。 “哈，原来是这样吗？” “别笑，按这个算来，你也是我的使魔。” 奥默冷着脸强调着这份打工食物链，而那女巫兽全然不在意道：“难道我们不是平等契约？我现在出现就是为了获取酬劳。” “你还真打算进化？”奥默皱眉，“你不是自己就能进化？” “总要象征性的收些报酬，契约才算真正成立。”浓妆艳抹的魔女咧开了过于狭长的嘴角。 那包容了魔女与巫婆词源方才具备的，妖冶而又怪奇的样貌，令奥默想起了东商变革。 那位小魔女憧憬着强大而又成熟的魔女之姿，不知会对女巫兽作何评价。 尽管魔女与女巫在文化根源上有着难以分离的牵扯，但就表现而言，小魔女的评价大概只会一半一半吧？ 奥默对此的态度同样也是如此。 “这么注重契约，你不妨进化成女恶魔。” 魔女造成的不良影响姑且还有几分赏心悦目，巫婆的怪奇表演只能说远离一般审美。 过于艳丽的口红与眼部妆容总让他希望对方卸卸妆。 起码换点素澹点的，更易于展现对方样貌基底的美丽。 但想来数码兽的样貌向来千篇一律，正如相羽亚美所知的天女兽三围大概适用于绝大部分天女兽，要它们做些个体差异的表现，哪怕只是身材上的变化，那也是分外艰难。 大多时候，它们就像是复制体一样，连脾性也都没什么差异。 真要有什么明显的大改变，大抵会被直接定义为亚种般的新种族，譬如暴龙兽和大地暴龙兽的差异，仅在于狠狠撸铁般的筋肉样貌与更好战的变化，以及在此过程中有所升级的技能。 不浓妆艳抹的女巫兽，再钻研改良一两个新技能，大抵也该改名成新类别了罢。 “哎呀，这难道不同样是需要契约者你努力的方向么？” “如果你只是想扳回一城的话，差不多够了，我让你整理的情报搞定了么？” “当然…还没有，至少要半日吧？那些数据的消化。” “消化？我希望你能专注于分类，而不是进食那些你不曾习得的编码。”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免不了感慨跟你交流真是方便。” “也每当这个时候，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那么开心。” “我不否认，女巫的小秘密也不想被人发现，你不觉得么？” “诚然，但我认为这或许无关广泛意义上的心灵壁垒，仅仅是因为你从我这儿看到了什么方向的影子。” “没意思，我回去整理数据了。” “看来我没机会邀请你进餐了，女巫小姐。” 女巫兽闻言，在跨入数据狭缝之前回头，猫童般的湛蓝大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他只是微笑着挥手，目送其远去。 NO．54：不传统的搭档关系 奥默与女巫兽的契约内容很简单，仅仅是一条。 奥默会定期给女巫兽发送数据包，由其整理建库，而相对的，他也要给‘付’给女巫兽那黑暗概念的共鸣，这是魔人形与病毒种数码兽都会有所需求的进化催化剂。 这是母庸置疑的甲方与乙方关系。 但考虑徽章的共鸣需要情绪的流出，徽章持有者和数码兽至少要有一定的接触与彼此认知——这就已经是朝向驯兽师与数码兽的关系了。 所以女巫兽说她出现是为了‘获取酬劳’。 获取黑暗概念的传导，总归是要有所接触的，就算不直接接触，多看看多听听，了解一下这边的状况也是必要的，要说纯粹陌生的数据共享——那怕是得让奥默也变成什么数码兽，还得懂得数据传导技巧。 数码世界的绝大部分数码兽，对数据的利用掌握还体现在最原始的进食与战斗上。 很符合大伙儿对野兽的想象。 但人类一方也没好到哪儿去。 君不见被选召的孩子过来也都是靠着神圣计划发力。 你们只管吼大力，剩下的转化交给仪器负责.jpg 历代之中也没几个技术宅，光子郎一个人就耗尽了分配给被选召孩子所有的技术力，尤其是大冒号重启，这孩子直接替代了玄内老人的定位，更是开场入侵美军情报局，这时候他才十岁，堪称数码界的圣彰人。 到了大门大老师这一代，大力这一块是则狠狠拿下了，那大力出奇迹的成绩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真的，后来人也很难将其超越。 哪怕是和亚古兽共生死，连复活都一块儿的初代前辈八神太一，也只能在其他方面挑战人类极限。 奥默觉得自己姑且算是理性派的，大抵效彷不来那种热血掰拖的风格，不妨老老实实走光子郎的老路，研究数据传输。 也或者让对面研究——女巫兽不就是干这个的？ 数码世界的所谓魔法，本就是高级程序语言，到了精深之处也算是青春版的权限狗。 为什么说是青春版呢？那自然是奥米茄、阿尔法那一帮子天生权限，换成魔法界的说法……好吧，魔法界好像没什么像样的说法。 魔术界倒是有直连根源、仙神领域则是有什么天生圣人之类的类比。 仔细想想的话，魔神之类的倒也姑且贴的上，不过得是七十二魔神那种，语焉不详的记录了掌管的欲望方面与力量，而非被二刺猿用烂了的‘魔神’词组。 后者那样的，说是魔神，但表现起来大多有些拉胯，还得靠个别作品里的撑起场子与逼格。 总而言之，就是因为数码世界里有着光明兽、奥米茄这类天降管理员，才显得钻研高级代码的魔法系数码兽们有些尴尬。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也进化成权限狗，那尴尬的就不是自己了！ 想想女巫兽也是能进化成莉莉丝兽、座天使兽，而巫师兽也能本着…奔着…… 好吧，君主兽和别西卜兽（堕天地狱兽）都不是很权限。 哪怕是走神秘兽路线，进化芳香兽或是跳转领主骑士兽这俩皇家骑士，也都不够神棍（权限）。 但是数值怪未尝不能胜过权限！ 至少别西卜兽的战绩潜力有目共睹，芳香兽更是可以玩点脏的——别去转领主骑士和君主兽了，这俩都是出场频率老高，战力设计不差，但却总是忙前忙后给人干活的顶级打工人。 就……前途不是很明了.jpg 就技术流而言，女巫兽已经是中层所能做到的极限，进化以后的女恶魔兽都不见得能更好，当然……在这条道上，她远远比不了她所嫌恶的巴尔兽。 高贵之王已是上层法系的领域，比其更强的无一不是究极体中的佼佼者，比如七魔王的巴尔巴兽什么的。 但以奥默自己的观察判断，他认为女巫兽对巴尔兽的嫌恶并非单纯的同行竞争。 昨日的他有些看不懂巴尔兽的主动暴露自己，今天的他也有些看不懂女巫兽的前后矛盾。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她大抵不是那么想给奥默暴露巴尔兽的情报，尽管她对那位很是不爽。 或许也是有些出于自我美学上的坚持，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不愿意那么直接干脆的让对方吃瘪。 但她也确实主动出现了——分明昨晚还摆出了一幅短期内不会再来的态度，今早却又主动蹦了出来，以契约为借口。 是的，借口。 奥默完全能看出她对进化这一话题的兴致缺缺，考虑初次见面时便是她对巴尔兽x摆出一张臭脸，其恶劣程度无异于之前面向自己的周日宁静。 他有理由怀疑她的真实实力，或者说真身，并非女巫兽这样的层次。 女恶魔兽都不行，怎么也得是更高。 这样才有在巴尔兽x面前叫板的依仗。 不然呢？总不会是有什么魔王级做后台，又或者是巴尔兽x对她有什么亲情或是爱情上的宠溺吧？ 奥默虽然对情爱没什么经验，但看戏吃瓜嗑cp，谁不会啊？ 虽然临到自己身上都挺傻逼，到给别人恋情做指导做鉴定做分析，那大伙儿可都是头头是道！ 那俩数码兽之间完全没有‘cp雷达’的波动，奥默姑且考虑回头找机会让毕泽做鉴定——他的cp雷达比奥默高级。 在毕泽判断之前，他倒也不将其计入考虑范围。 于是可能性最高的一条还是个人实力隐藏。 数码兽的退化取决于本身数据的完善程度，一般情况下是在战斗中落败。 被打退化是最好理解的。 其次便是数据回收——这方面的例子是被选召孩子们，以及驯兽师身边的数码兽。 神圣计划输出的徽章数据随时可以回收再使用。 驯兽师们也掌握让数码兽随时退化的方案，以避让数据通道收费站的高额收费。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便也不排除某些同样技术流的数码兽一样能做到这一点。 就像巴尔兽所围绕的传言那样。 至于女巫兽的完全姿态，奥默姑且把自己蒙在鼓里，不去猜测太多，毕竟对方已经矛盾得主动出现，好似真的打算培养个搭档情谊一样，以至于她得被迫看着自己，想起巴尔兽。 然后提前‘更年期’的到来。 奥默再猜测更多的话，免不了对方彻底将更年期固化成一种进化阶段。 成熟期之后是更年期，这可太合理了！奥默简直要为其喝彩，狠狠地夸上一句：他妈的！ 这样不就他妈的双倍周日宁静了吗！这样不行，jojo告诉我们，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撞见是会互相湮灭的！ 当然，事情还走不到这个地步，女巫兽的性格也与周日宁静差异明显，尤其缺了那份最为直观的暴躁。 不过这等针对女巫兽的头脑风暴得停一下，此刻他还要端正一下态度。 原因无他，他已经站在中央特雷森的学生会办公室门前了。 觐见皇帝，面见月相，自不可摆出与女巫相处的风气。 NO．55：纸上得来终觉浅 紫是尊贵的色彩。 在东炎古代，正所谓紫气东来，人们崇尚着北极星，言之为‘北辰紫宫，衣冠立中。含和建德，常受天福’。 受此影响，极东王室仍尊崇紫色。 那色彩是威严，也是权柄，更是皇帝的目光。 瑰丽澄澈的紫色眼眸扫视着一页页文件，好似批阅奏折与密札，那端坐于红木椅上的女性运笔如风，一目十行，在那行政领域的战场上御驾亲征。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紫是孤独的色彩。 作为波长最短的可见光波，也被用以表现孤寂与献身。 此刻，偌大的学生会中，也只有那位女性的翻页、运笔声在轻微作响。 这片战场被她支配，但那战场上也唯有她自己而已。 名为鲁道夫象征的皇帝，却也并不对此感到排斥。 那对紫眸之中毫无杂念，唯有专心致志。 由温暖的红与冷静的蓝融合而成的紫，正映在她的眼中。 因认真而庄严沉肃。 恰如这房间本身。 特雷森学校的建设虽然造价昂贵，建材更是力求稳固、坚实，保质保量。 但却大多都充斥着一股子流水线下的工业气息。 教学楼道、室内风景，大多印象为白。 灰白、蜡白、不同的墙漆涂抹造就那份千篇一律的印象。 对教学楼而言，这种对仗工整，造型一致并不是缺点，反倒能够一同营造出校园建筑的统一规范。 但到学生会这儿，那与理事长办公室同款的红木门扉，便多出几分特殊与警示意味。 而倘若跨门而入，便能看到这里绝大部分家具都是那古朴典雅的树材造就。 有一种会让精灵族里的极端环保主义者，召唤战争古树的美。 当然，那样的人倒也没有机会踏足此地，会来这儿的通常都是学生与教职工们，而他们，在踏足此地后，首先便会体会到此处的沉肃庄严。 这一刻，他们便如主动造访亦或传唤而至的群臣，望向那特雷森的皇帝。 鲁道夫象征，总是雷打不动地正端坐在她的王庭。 且习惯了这份孤寂。 副会长成田白仁常常不见踪影，本便不必去提，而另一位副会长气槽，虽然颇为欣赏自己的理想，作为有着一副志同道合姿态的好友，却也不可能待到毕业之后还留在这里。 女帝与皇帝的理想虽有相接之处，在那之后却也终是殊途。 鲁道夫并不会因此不满，倒不如说她很希望气槽走在自己的理想道路上，不要被自己影响，做出不应有的偏移。 这是作为友人的期望，也是作为前辈，对其后辈成就的欣赏与尊重。 而女帝气槽尚且如此，作为学级委员长的樱花进王、成田路，作为风纪委员长的青竹回忆，以及总务委员生野狄杜斯、爱慕织姬她们，待到退役毕业这之后，也终归都会离开这座校园，离开这个学生会。 或许她们会像丸善一样，时不时回学校看看，又或许会和葛城王牌那个家伙一样，毕业之后就再也无法回来。 谁知道呢？ 但她已经做好了谁都不会回来的心理准备。 大家就算对学院留有感情，毕业之后也要么基于兴趣爱好，要么基于家里的压力，总归是要出去找工作。 像千明那样，从自身再到家里环境，都无比自由的状况。 很难找出第二个。 而在这样的漫长假日之中，千明反倒是会比所有人都更快‘失踪’，唯有Umastagram的动态证明她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会活蹦乱跳。 时不时发来一些，分不清是群发还是单发的风景照和美食照来。 能确认的唯有就此回答时，对方的回复也会来得很快。 就像是昨天，她发来一张田野风光的照片，又发来一张奇特的背影照，便是引得她问对方在干什么。 换做平日，她倒也不会特别好奇对方的经历，至多也就夸奖几句拍的不错或是风景挺好，但这次她是认得那背影的，即便那身着浅澹t恤与浅蓝牛仔裤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千篇一律，但其人推行的机车却是有着一等一的辨识度。 造型那样别致的摩托车，在训练员之间都很有话题度，更别说学生们的讨论了，更何况那位训练员的资料也一度摆在她的桌面前。 那在六月末突然多出的座驾，也是值得写入报告的特别点之一。 不过饶是象征家的情报人员，对那摩托车的报告也是语焉不详。 边疆灯塔是能染指星际边界开拓的大型星际企业，保密工作并不差劲。 尽管贝塔系统的存在并非秘密，但一般人确实想不到——那东西会被加工改造成一辆造型张扬的重型摩托。 能确认的唯有那摩托的质量优秀，有过一次被奥默用于飙车战的经历却没见明显的剐蹭伤痕，且还有着疑似自动驾驶的简易AI。 ——这是最近的情报，证明鲁道夫象征对奥默.林顿的关注是持续而非一次性。 对手握权力的人而言，这种调查工作大可以甩给下面人去做，皇帝自然不用像某个孤家寡人训练员一样，连找个情报整合员都得亲力亲为。 只是换做平日的话，几乎没有训练员能够‘享受’被她密切关注的待遇。 鲁道夫象征并没有要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掌控欲与强迫症，而之所以让她一改常态的原因，还得是那位外祖母的突然举动。 在短短一周之内，象征家的使者们，已然是明里暗里的找上了中央训练员行列之中的大半。 拜访、交涉，尽管尚未直接提出邀请，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速度象征在图谋什么。 梦之杯，现役与退役赛马娘都能参与的梦幻赛事，哪怕是退役数年的鲁道夫象征，也有资格重新君临那顶峰的赛场。 只是看她是否愿意。 她会愿意么？ 愿意重新回到她所期待的赛场，愿意重新接受与训练员的契约，愿意顺应长辈的意愿，延续象征家的辉煌么？ 不...... 鲁道夫象征，握紧了笔。 几乎是瞬间，那由花岗岩制成的笔杆便在她手中崩裂破碎。 碎片没能伤到她的手指，反而被那带着些许电芒的指腹碾作更加细碎的残渣，与崩裂的墨迹一同泼洒在了桌面。 而她注视着桌面上被墨迹污浊的纸页，只能叹口气来，准备起身收拾。 “……” 真是失态……她这么想着，也想着还好而今的文件都有电子档备份。 学生会室里就有打印机，倒也不算麻烦。 好几年了，敛气的功夫也未到家，总是如此又会化作那冷血无情的皇帝，对所谓的训练员也只会是洪水勐兽般的威胁。 就算抛开这些不谈，象征家本身的问题…… 她不希望任何人掺和进去，更别说是那种在校园里常常见到的熟面孔，所以她才会亲自去告戒林顿训练员，甚至抛开了一贯在公共视野下的皇帝作态。 更没有作为会长的鲁道夫象征的立场。 或许这会吓到对方吧？与往日模样大相径庭的鲁道夫象征，是否会给对方一种会被灭口的危机感……如果有这样的麻烦，她也只能感到抱歉。 林顿训练员的资料，足以证明他是个年轻但聪明且敏锐的人，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劝戒只会比一般人的反应更大。 但即便是有些过头，只要能让他主动拒绝象征家，她便也算是得偿所愿，只是也当她这么想时，她便听到了那架着浅层隔音源能附魔的红木大门外，有着略略站定的脚步声。 紧接而至的，还有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瞥了眼桌面上的墨迹，皇帝倒也坦然，只收拾了自己的心态。 但那推门的人却又令她那平稳的心态出现波动。 “…我想你需要帮忙，鲁道夫小姐。” 奥默.林顿，在鲁道夫象征的眼中，会在这种时候拜访学生会的人，最不该是他。 NO．56：绝知此事要躬行 被墨迹渲出弧线的办公桌面，有墨迹残留的手指，以及…… 奥默垂首，看向那地板上的钢笔碎片，其中属于笔头的部分还正好靠近着正门。 那姑且只是略有弯曲的笔尖颇为固执的指着奥默，好似抵御来犯者的枪尖。 这本无必要，奥默想。 虽然他确实是打算‘刺探他人家族秘辛’，但想来鲁道夫小姐的情报网络还不至于走到如此天罗地网的地步。 应当只是巧合——他本打算这么想，但当目光对上的瞬间，他却也察觉到了对方目光的波动。 波动不奇怪，在你独自在办公室里办公时，陡然有人前来拜访，你在目睹对方身份时大抵也会有些表情和眼神上的变化。 但此刻他所面对的是特雷森的皇帝，对方的表情并无变化，连点微表情都难以察觉的精细控制不见得是在学生会练就，更像是在家族之中。 家族…对啊，家族。 他想。 想着对方能保证不在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又如何会在眼神上露出破绽。 这会是在学院里待久了的钝化，还是自己确实给了她足够的刺激？ 刺激，这刺激联系以家族这份前提，他便又想起了对方在那训练场前的劝戒。 那时的他，弄不清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而在见过千明之后，他知道，那是露娜。 不是皇帝、不是会长，也不是鲁道夫象征，是作为鲁道夫象征之前的孩子。 此刻动摇的也是露娜。 而在这之前，这里的异状…… 奥默垂首，蹲下身来，拾起了那连接着笔尖的那么一小块笔身碎片。 奇特的钢笔笔身质地，看起来像是石头，或者更准确来说…… 他端详着那灰白色的岩石，注意到了那破口掺杂着细小的，有规则的明暗相间的聚片。 便能得出结论： 花岗岩。 并且还是有聚片双晶的斜长石花岗岩，这在炼金化学上讲过，硬度居于6-7度，算是硬度较强的石材。 这种东西打造的钢笔笔身足够坚固，要捏碎也需要惊人的握力，哪怕是赛马娘，三冠赛马娘…… 奥默沉默了一下，默默敲了敲光屏。 像是千明代表那般无视私人模式直接窥见屏幕的技巧，显然是蛮少见的，训练员大可以当着会长的面在半空敲打，只是那样未免太过招摇。 将光屏位置划到下面，借着收拾地面的功夫也就把字敲出去，倒也不算麻烦。 月环蛇：【鲁道夫小姐平日能随意徒手碎掉花岗岩笔身的钢笔么？不动用源能、不怎么用力的前提下？】1min mR.cb:【不用源能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怎么用力的话，还是够呛吧？露娜她】 月环蛇：【好的，回见】 三冠赛马娘的身体素质向来高于寻常马娘，但其中多半亦有侧重上的差异，这方面的情报是公开信息里不会有的，奥默也不清楚，更别说鲁道夫象征的战绩非比寻常。 八冠王的战绩，只有那位在界门区南区剧院里担任剧场导演以及主演的好歌剧能够一较高下。 皇帝与霸王，各自存在于过去与现在，相信总有人会期待两者在梦之杯的再遇，即便他们都清楚这种事的可能性极低。 斗兽人倒也不会管那么多。 “丢在这儿没关系吧？” 连笔尖都歪了，笔握与笔杆的连接部分都被直接碎了个彻底，哪怕是节省如奥默，也觉得这着实没什么回收余地。 “…没关系，谢谢。”俨然是在收捡文件并擦拭着桌面的同时，有些分心的鲁道夫象征，便连回答都慢了半拍。 这对皇帝而言自是不同寻常，但奥默姑且装作没有注意，只是收捡完成后，便自顾自的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小包纸巾擦拭了一下手指，然后道： “不客气，不过鲁道夫小姐，其实此次我来拜访也是有事相求。” 他说着，也顺便抽出了两张纸递给了鲁道夫象征，即便学生会的几张办公桌上都有自备的纸巾盒。 “谢谢。”她仍是如此客气，只是反应已然足够迅速，接过了那两盒纸巾擦拭着最后的些许黑点。 终归只是一只钢笔的墨袋所容纳的碳墨而已，虽然这年头的空间扩容技术颇为发达，也有人会在笔墨容量上做点特别的文章，但，她这支显然没有添上那种，会给眼下加重麻烦的功能。 “那么你想说的什么事？” 她的擦拭到了最后，但没有水，终究是擦不干净的。 红木桌面上蒙着一层澹澹的黑迹，犹如一层薄纱。 对此，奥默询问一旁置物架上的杯子是否可以使用。 那上面摆着一排的杯子。 印着hachimi的明黄色杯子，大抵属于东海帝王。 纯正的黑色杯子，或许源自成田白仁。 奶白色的马克杯，应该是属于琵琶晨光。 而那直接印着Air的茶杯，显然是源自气槽（Air Groove）。 还有那翠绿色的，挂着cb烫金字符的杯子，根本不用说是谁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杯子标识，而奥默选的仅仅是最角落的一只杯子，它甚至有着些许缺口，蒙尘的模样看起来是许久不曾有过主人了。 鲁道夫象征也没有意见，怀念的目光无比短暂，只是建议他先拿去水槽洗洗。 她大概以为奥默是准备坐下畅谈而找杯子接水。 但他只是拿过杯子便引导着魔力构筑那凝结水流的戏法，然后将那污水冰封一扣，冰块被他随手甩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再次唤出的水流填满水杯置于桌前。 “加点水才算擦得干净。”他这么说，望着沉默的鲁道夫象征。 在误会了对方时，人都大抵会有些窘迫的反应，马娘也不例外。 但这位栗发的马娘显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那水杯，再看向奥默，目光与语气都算得上是平静：“你来问什么？象征家？” 属于皇帝的一面已然归来，便连问话都是直扣主题那般母庸置疑。 也令屏幕中的吸血鬼屏息凝神——女巫兽走了，莫里森倒是还在。 只是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尚不如养子，向来都是当个观众，负责充当提心吊胆的气氛组。 “严格来说，是月驰象征先生，也就是你的叔叔。”奥默却是没什么紧张的模样，他望着那以沾湿的纸巾擦拭桌面的会长侧颜，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前去代劳。 但在这种氛围下，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热情，才能显得正常些。 “我和两位马娘在某场展览会上意外遭遇了一场袭击，参与袭击的犯罪者指认那位先生为幕后主使。” “……”擦拭桌面的手停了下来，不论是‘两位马娘’还是‘犯罪者指认’都令她回过头来。 这确是她不知道的，几乎令她那眉头拧起，背光之下只有一份阴沉的威严。 思考了片刻，她再看奥默时，目光倒是略略柔和了些，就像解除了警报。 “你想从我这里确认真伪？” “正是如此。” “我会查的，如果属实我会让他受到惩罚，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她说，带着一如既往的，理所当然背负一切的自信，“你还记得我对你的警告么？” “我还以为那是劝戒。” “对她而言确实算是劝戒。” “她？”奥默微妙地打量着这一句话把自己一分为二的女性，“我认为一个人的精神性没必要分得那么开。” “那不重要，”皇帝拧着眉，不耐烦的神态远比周日宁静威严得多，“那对我来说就是警告，你想要的公道，我能负责，但你不能亲自涉及这件事，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那俩罪犯是我解决的。” “……”那紫童之中，多少带着几分愕然。 “所以我觉得我已经涉及了，至少，若那真是月驰象征先生的成果，那我至少也算是进入了他的视野。” “这样的话你找我就是在孤注一掷？” “我想确认一份拼图，”奥默说着，手指晃点着终端光屏，将私人切换至公共，展示着上面的那整理完毕的尤格尔公司员工证言，“这是我和千明已经完成的调查部分……” “千明？” “那不重要，”同样的话语在奥默口中道出却是一份澹然之上的母庸置疑，“你先看这部分证言，他赞助、资助怪兽实验的证据是有的，并且我还相信他还有其他领域的赞助，你们象征家一直专注于赛马事业，大概对怪兽产业链这一块没什么认知。” “稍等一下，你这上面的情报怎么连月驰象征上周吃了什么菜都有？” “这是商业报上关于月驰物流董事长的报道内容之一，我个人认为一个人喜欢吃的东西也能给出不少讯息。” “那他去打高尔夫的事怎么说？这也是报道内容？” “这是他发的推特，一个不喜欢用Umastagram的象征家成员，真令人怀疑精神状态啊不是么？尤其还是打高尔夫。” “这和打高尔夫有什么关系，我怀疑你这是在非法搜集信息。” “不是，只是用工具收集公开网站上感兴趣的内容，委托给旁人清理出有效数据，然后再自己对那些东西组合拼接，就能得出有效资料。” 奥默一脸的正直且认真。 “所以说，皇帝陛下，能不能先别想着把我摘出去，我今天来找你，不论他是否相信你会帮助我，他都会对我试探。” “你是怎么在引起祖母兴趣的前提下又招惹了我那个对赛马娘相关毫无兴趣的叔叔。”皇帝无言的打量着这个额前与自己一样有着一缕白色月牙的年轻人。 她承认对方的目光确实格外锐利，尤其是在给自己讲述事件时，他的双眼隐有红光闪烁，看起来极尽危险，令她有些怀疑自己前两天的判断。 或许自己确实是将林顿训练员看得小白兔了一点，实际战力威胁姑且不提，这行动力和思路铺设大概是真有机会把那位叔叔送进局子里。 虽然或许很快又会被摘出来。 但她得承认对方确实和自己过去认识的训练员都有很大的不同。 比起那65分的试卷，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却是能给一百分。 百分制。 “可能这就是引力吧，我只是应邀参加一场魔导法杖展会而已，突然就有怪兽给大家放烟火的机会，不过不提这个，眼下我想确认你对那位叔叔的态度是？” “我不清楚。” “不清楚？” “我和他没什么交集。” “扳倒他能提升你在象征家的话语权么？” “?什么？你在乎这个做什么？” “加点水才擦得干净，”奥默突然说出一句之前说过的话，“你不是听懂了么？”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不干净的水可以倒掉，空出位置给干净的水才能尝试把某些东西擦干净。” NO．57：那还蛮可惜的 “特雷森学生会…你确定他去了那里？” “我有必要骗你么？” 站在屏幕中的高大魔人型数码兽平静道。 “或许我还该提醒你，在面对我时应当避免提问。” “我可没有向你求取什么知识或是谜题的解答。” 月驰象征略略皱眉，看着自己这位身处数据层面的盟友。 他并不是个鲁莽的人，对盟友的种族，对数码兽这一存在的认知亦是足够深入。这群创生于信息时代的数据堆积的特别生物，因为其构成根植于‘数据’、‘信息’的缘故，也囿于那份‘数据’与‘信息’。 数码兽的名字很重要。 他们的名字源于信息时代累积的信息词根，而词根也构成了他们的本质，更是他们的力量源泉。 巴尔兽x，其名‘巴尔’，源自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的记录。 那份记录中对魔神进行了分类，以职位、以特长，深刻鲜明，影响深远。 以魔神之名存在的数码兽，也都是被那份所谓的‘影响’所支配。 诸如巴尔兽、巴尔巴兽之流的数码兽，哪怕在数码世界中的地位与实力都在前列，乃至巅峰，但在月驰象征这样的人类眼中，却是多少有些可悲。 他们的力量，他们的性格，全都被‘名字’所定义，恰如现实中的某些恶魔族类视作弱点的‘真名’，牢牢把握了它们的命脉。 就连所谓的进化、退化，数码兽也同样受其名之扰——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别先生，在究极体时端着大枪小枪，突出一个驰骋数码界，人生只需要塔塔开，塔塔开，和塔塔开！ 退化之后就要端着本魔书玩弄谋略、权术，不仅没有高频率的塔塔开了，甚至不怎么塔塔开。 这样明显的风格变化，便是数码兽的名字带来的影响。 即便记忆没有妨碍，即便立场不曾变化，但那思维方式确实受到了影响。 连带也影响了处事风格。 这是数码兽们避不开的问题。 当然，绝大部分数码兽也并不将其视作问题。 毕竟只要记忆没被动，立场也没有变，只是风格变了而已，它们完全能够接受，就像人类不也是从小到大都会有不少变化么？ 他们还将其称作什么来着？ 成长，对，成长，那数码兽退化和进化不也是成长？ 虽然风格会改变，但你完全可以选择要不要改变——即，选择是要进化还是退化。 这份程度的自由，总归是有的。 而若是想要完全不变的进行进化和退化……不妨找一位驯兽师做搭档。 那些和人类混在一起的数码兽，似乎不论是幼年期还是究极体都不曾有过内心上的变化。 有的数码兽嗤笑其为被人类驯化了，真不像样。 但也有些数码兽会对此感到羡慕。 或羡慕那份高概率的进化待遇。 或羡慕他们以与人类搭档的情感做锚点，许以自身不变。 后者这种锚定情感来固化自己的方案，并非不能让数码兽们自己复刻，但数码世界的生活，通常走向两极。 要么稳定如人类社畜般平澹生活，毫无波澜。 要么是兵荒马乱式的快递之旅，突出一个想寄就寄。 前者并不能打造出什么鲜明记忆来锚住自我，后者…连命都保不住哪儿会有空思考哲学。 比起数码兽们，人类族群显然大多是吃饱了撑的。 能把哲学学科发展到能有十数本教科书和上百本参考资料，放在某些朝不保夕的种族眼中就是闲的，或是饱得超出他们的想象。 而研习哲学学科的人…… 月驰象征受过不止一位数码兽的白眼。 尤其是，在他问这些数码兽：“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不再是自己”、“有些东西早在一开始就被注定”，“有没有想过你们使用的力量原理又是什么？”这类发言时，就不乏有奥加兽、毒蘑孤兽、浪人兽之类的数码兽，觉得他在挑衅。 一个个已经摩拳擦掌起来，要给他展现一下月相为什么有那种缺口。 当然，月驰象征显然不会毫无准备的找上它们。 人类在数据领域从来都不是无计可施，倒不如说数码世界的发展虽带着几分顺势而为的天然，但其基底数据终归是人类创造的。 当数码兽开始与人类接触，在几次世界危机中与人类广泛交集后，便既有去人类世界玩的数码兽，也有研究数码世界的人类。 后者颇具成果。 赛博黑客与网警什么的，既有与数码兽的合作，也有与数码兽的直接对抗，考虑高级程序语言能在数码世界造成类似‘魔法’的效果，有能力沟通数据底层的黑客与网警群体乃至机械神甫，本身也各个都算是大法师，还真能与数码兽一较高下。 打不过还可以请外援——指转化传导现实装备的数据，就像奥默能把怪兽卡片都带到数码世界来，装置还囫囵将他给标成了究极体一样，警方完全有能力申请某些危险军火过来。 至于面对动用权限的数码兽……那没什么好说的。 大家就看谁更权限吧。 要知道现实世界的神明、魔神、仙妖也不少。 数码世界有数码世界的规则，现实世界也有现实世界的法则，大家也都不是不能客场作战，具体战果的话，就得看前几次数码远征结局。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看眼下人类社会的繁华程度，便知其具体结局。 数码世界里的穿越者可没几个，现实里却是一茬又一茬，许多数码兽都觉得入侵人类世界是件小事，但接触了解过人类社会的数码兽都明白，这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与一个世界的对抗。 外面那根本是数不清的世界合集！ 远征军数码兽：能不能抛开异界技术和异界来客，公平一战啊 现实世界对抗方：你说你妈呢，贤者兽和中世纪公爵兽他们难道不是异世界数码兽？ 便是如此的条件基础，加剧了数码远征军的数战惨败。 当然，其中还有某条决定性的因素——是那远征军虽然挂着数码的名头，但实际上还是以好战派和邪恶、黑暗数码兽汇集的部队。 至多占数码世界的数码兽一半数量就顶天了，实际统计大概率不到一半。 只能说他们打出的旗号理由，无法吸引所有的数码兽一起。 像是十二神将、奥林匹斯十二神、十斗士、三大天使、皇家骑士什么的着名集团势力就完全在看戏。 甚至给人类方报信。 而七大魔王、四大龙里的某位灭世龙兽什么的，虽然一开始甚至是领导方，但在战局中期也就发觉不对劲，一个个都在谋划退路了。 ——在这种节奏下，这战争怎么打得赢呢？ 甚至有大把兵力还被人类，以及那些带着数码兽搭档的驯兽师们，拦在了数据通道。 只能说是一场闹剧，不论来上几次都是如此。 总是拉不齐军团，规模也越来越小，到如今甚至谈不上军团了。 真正的军团都在休养生息。 钢铁帝国军团甚至公开和人类做生意，无限龙兽驻扎各个人类信息安全堡垒，枪龙兽之流更是时常作为加量出现，各式机械改造体也时常替代轮班，俨然完全成了人类方的协助者。 这自然会有数码兽领域内的舆论压力，但机械体显然不太在乎这些。 而研究机械体的，也只在乎谁能让自己测试新的武器、新的改造作品。 所以他们会和人类势力合作。 在数码世界逐渐休养生息，各军团摩擦甚少的和平期间，钢铁帝国急需测试武器的新战场，更急需测试武器的新‘靶子’。 对于这些，人类方能够提供，让数码兽合法降临现实出战，更能让钢铁帝国的新作品远征战场——其中最令钢铁帝国的数码兽们印象深刻的高端局，还得是随同那些人类军队一起到某个异世界。 那群叫帕弥什的病毒体就挺劲的，跟个数码死神（帝厉魔）似的，让钢铁帝国乃至某些好战数码兽群体也都很是满足。 也在那之后，钢铁帝国与人类方的合作便不止于军团层面，私人委托也是接的，只是要求和要价更加昂贵。 而这对月驰物流的董事长而言，不难接受。 他雇佣钢铁帝国的保镖，只为了寻找战斗意义之外的合作者，最终成果便是眼前这位。 巴尔兽x，一直作为督促者紧跟月驰象征的计划进度，偶尔为了令其顺利而动手。 但在更多时候，他还是借助着数码兽身份与能力的便利，藏匿于数据之中，注视着一切。 这是在电子完全普及的当代，数码兽所能享受到的另类强化。 “一句问话，只需要添加几个步骤就能变成谜题，”巴尔兽x冷澹道，“这取决于我的耐心。” “那你有听到他们聊什么吗？” “另有一位数码兽在那儿，打草惊蛇不是好主意。” “你不在那儿，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蛇？” “这是你的问题了，不在我们的条约范围里，月驰象征，”巴尔兽x注视着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狰狞，“我觉得你没必要如此克制。” “你根本不了解我所处的环境。” “确实，但我觉得一位持有自由装甲体的男人，本可以表现得更自由些。” “我得一切成功了才能获得自由，继续去监视！” “鲁道夫象征？” “当然！你不是说那家伙有数码兽跟着么？” “你不打算去见见他？” “老太婆欣赏他，我去见他反而会被盯上。” “或许这就是他光明正大的理由。” “你是说他算准了一切？那他就是在有意识调查我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巴尔兽x问。 “……不当面的见面方式很多，老太婆在网络领域的眼线就不是很多。” “要我见证么？” “不需要。” “那还蛮可惜的。” NO．58：居然答得上来 作为一家老牌家族，作为一家通常不会将家族成员踹出家族的老牌家族，象征家的内部有着诸多派系。 这些派系的主人大多是人类，毕竟赛马娘的出生数量，虽然放在每年统计上很多，但细化到一个家族里的话，能有两三个都不错了。 赛马灵魂对载体的挑选也是有要求的。 ura协会每年都能获得一份三女神赐下的神谕诏书，其中记录了她们引领的绝大部分异界赛马灵魂驻留所在，以方便ura协会立刻安排登记员去进行赛马娘出生登记。 但请注意，这里提到的是绝大部分。 数千的名额里，偶尔也是会出些纰漏的，譬如说出生就遇到掉包的不幸婴儿。 但就算是这样的不幸婴儿，也是有机会迅速找回的。 凭借的不是当代无孔不入的监控与占卜，而是三女神对其赛马灵魂的命运轨迹观测总结。 当异界赛马灵魂与婴儿彻底融合，不分彼此的那一刻，赛马灵魂的命运便也已然生效。 对命运轨迹而言，出生境遇是最为重要的开头，在一种冥冥的强制引导下，赛马娘极难夭折，即便出生遭逢不测脱离了原本家庭，也会重新流落到一处与原家庭相似的家庭里。 又或是被迅速找回。 简而言之，它们会固定家境。 举一个比较残酷的例子：玉藻十字。 名为玉藻十字的赛马灵魂，只会挑选有经济压力的家庭子嗣降生，哪怕这孩子刚出生就被拐卖，并且没能迅速追回。 也会机缘巧合之下重新流落到一个穷人家。 赛马经历过的，赛马娘会再次经历，这从出生便已开始。 同时这也是它们和她们要一同对抗的课题。 不过象征家的赛马娘倒是没什么压力。 这类已经标定了家族姓氏的大家族，其姓氏本身就是一种吸引赛马灵魂的tag。 象征、目白，不外如是。 诚然，目白家还会要些赛马娘频出的tag来，这是赛马灵魂与三女神沟通后的另类考量环节，并非重点。 重点只是象征家当以‘象征’的姓氏注册之后，这个家族便注定了只会受到有着‘象征’姓氏的赛马青睐，算是直接圈定了卡池。 卡池里的马娘虽是不多，但有着速度象征与鲁道夫象征这样过早便记在家族典籍里的——注定会抽到的强大保底。 这便足够。 也正因此，两代传奇赛马所对应的赛马娘，都享受了阿尔萨斯的待遇，甚至更甚——指出生之前就被家族成员心心念念，出生之后更是被庞大的期望压在肩头。 当然，速度象征用实绩证明了自己，并且成功让象征家自衰落中崛起。 然后…然后压力就到了鲁道夫象征这一边。 尤其是速度象征还对家族发展的把控引导颇为严厉，造就的结果就是家族发展蒸蒸日上，家族内部无比险恶。 在老家主一人端坐高堂，下面几大派系互相倾轧的前提下，这家族还真有几分封建王朝的缩影意味。 也给鲁道夫象征的皇帝称号更添几分含金量（x）。 当事人当然不会想要这种含金量，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未来的‘皇帝’，鲁道夫象征早已成为众失之的。 尤其是在速度象征有意无意的影响下，家族内部隐有几分种族歧视的模样： 人类边缘化、人类无用化，马娘掌握着话语权与实际家族产业。 就连族内雇佣的马娘侍者都对族内的人类成员不怎么尊敬。 这种环境在月驰象征小时候就已有雏形。 “也同样影响了他的心理。”奥默说。 “不好说，”鲁道夫象征摇了摇头，“在过去，我听过很多人聊过叔叔的事，不过不是他们和我说，而是他们没注意到我的情况下才聊及——叔叔当年被我的母亲盖过了太多的风头。” “在赛马娘产业为主的家族里，做人类方向的事业，本身也无法指望关注与支持才对。” “确实如此，但当格外无力的时候，人总会奢望些什么，你要说是侥幸心理也不为过，但它难以掐灭。” “然后在事与愿违的时候，化作愤世嫉俗的火苗。” 迎着鲁道夫象征的目光，奥默点了点头：“我完全能够理解这份心态，仅限前半段。” “不过后半段的内容倒也不难从某些罪犯身上瞧见。” “我想是的，我与叔叔照面时，总会觉得他在我身上寻找着母亲的影子，那时的他，目光总是有些危险。” “能让三冠赛马娘感觉危险的人类，必须得出重拳才行。” “但我刚才也感觉你很危险。”马娘扭头看她。 “我想您应该不至于找错方向。”魔人平静的回应，倒也不否认对方的定义。 不论是从手握怪兽卡片的角度，还是从自己方才提议的角度，奥默都清楚自己很难装作什么一般路过训练员。 皇帝也是深思熟虑着没有答应。 但当奥默说出想要了解‘月驰象征’这个人时，她沉默了片刻，终是没有拒绝。 一个受害人想要获取第一嫌疑人的情报，哪怕只是在家族里的状况地位都可以——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注定了自己对他的期望无法实现。 不接触象征家什么的，他简直是要一跃而入象征家的漩涡。 而现在正在做热身运动，搁那儿压腿、屈伸，甚至还准备了潜水钟。 事到如今，她也隐隐意识到了林顿训练员是个怎样的人。 匪夷所思的情报搜集能力、转进如风的思考逻辑，令人惊悚的行动勇气，以及即便被自己拒绝之后也要一意孤行的决心…… 或许自己也不该那么直接的拒绝。 她想。 以林顿训练员的这幅态度，摆明了是哪怕没有自己的帮助，他也打算以自己的方式继续调查直至确认动手—— ——是了，鲁道夫象征虽然不确定那件事是不是叔叔的指示，但总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也不奇怪。 毕竟叔叔本就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他在家族中的待遇可能让他憎恶马娘，憎恶祖母，憎恶自己，但他同时也是身居高位，恐怕对常人也没什么平等感。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如此之下袭击一处展览馆什么的，他大概不会在乎那些伤亡。 不过事实是似乎没有来得及出现伤亡，便遇到了眼前这位训练员。 端起打印机吐出的一系列文件，重新要放回桌面的鲁道夫象征，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林顿训练员。 “而且我可是受害者。”他双手抱臂着这么说。 是了，两位赛马娘为了法杖而来，袭击者则是奔着那位星贾来经理。 倘若林顿训练员没有那样的力量，那这件事的结果将无比严重，尤其是其中还涉及真机伶同学与东商变革同学。 比起前者的百万粉丝与后者在时钟塔的祖母会造成的后续影响，她更在乎两位赛马娘本身。 在初中部训练赛上展现出顶级爆发资质的东商变革，与短距离表现无与伦比的真机伶。 一想到她们的家人、她们的粉丝、她们的朋友，乃至特雷森都将失去这两位未来的闪耀者，即便是皇帝也会显得有些不安。 毕竟，她是以‘创造每个赛马娘都能幸福的时代’为目标而努力到现在的。 更无比期待着那些姑娘们在赛场上肆意奔跑，展现那份‘闪光系列赛’的闪光之名的画面。 所以她才与秋川理事长如此合得来，能够得到准许在毕业之后继续担当学生会长的待遇。 “那么…受害者林顿训练员。” 将文件重新放在桌上的鲁道夫象征，干脆抵着那办公桌面转身看向那位保护者。 “听了这些之后，你不会打算直接去他公司调查吧？” 她完全不怀疑按着对方这行动力，自己会在几天内听到叔叔落网的消息，亦或是林顿训练员失踪的消息。 “倒也不用，我想的话，对方大概今明两天之中，就来找我。” 鲁道夫象征闻言一怔，继而恍然。 “…所以你才问我这些？” “总要做点准备。” 潜水钟还不够，他穿了一套水下动力甲。 “…罢了，你要我帮你查点什么么？” “我以为皇帝陛下不会出尔反尔。” “现在不是皇帝，”鲁道夫象征摇了摇头，“是鲁道夫象征。” “木已成舟的前提下，我没理由再袖手旁观。” “好说，我想未来家主应该有关于家族成员的所有产业动向记录？尤其是象征家的未来家主。” “…这些我没有，但可以调祖母那边的记录。” “好吧，那么这样的话，速度象征老夫人会比较惊讶吗？我是说，你平日应该不常看这种东西。” 平日？鲁道夫象征眯了眯眼，有些好奇对方调查了自己多少，但还是回答： “会比较惊讶，但我开始关心这种事大概会让她很高兴。” “我的意思是，她会不会注意到我。” “你都做到这一步了还在乎这个么？” “那我确实认为，这个进程可以不那么快。” “……噗，好吧。”眼见方才还一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家伙语气开始表露弱势，鲁道夫象征忍不住笑了笑。 就像看着他的准备也不是真正万全，也就想起他其实才十九岁，不过是大学部那群学生的年龄。 “那我可以用稍微迂回一些的方式，来调用那些东西。” “这样她就不会注意到了？” “这样她就不会以为你要干涉家族内政，只是想通过我谋个机会。” “似乎没好到哪儿去。” “但她会不那么早找你，并且更加高兴。” “她是曹操还是李世民？” “曹操吧，就其他德行而言。” “喔，了不起！” NO．59：无非是不走别人给的路而已，他确实熟练 虽说神圣泰拉联邦关于穿越者最早的记载能追朔至数千年前的炎皇时期，也就是所谓的‘域外来客’以及‘域外天魔’上。 但还是有不少穿越者欣慰于他们所知的历史没有出现太大的变故。 虽然历史书上记载的古人里出现了不少特异人士、更有些官员和起义领袖被挤了位置，但明清以前的朝代顺序与时间间距乃至统治者本身，却是没有太大出入。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毕竟当‘出现域外来客’早早成了‘史书有载’后，本地人总是不可避免要积累起应对经验，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族们，更是各个对此颇为看重。 于是那古代片场一度变成套路和反套路反复交叠的异界流小说。 有让穿越者做事业的，也有狠狠套路穿越者的，还有穿越者和本地人合二为一的（指魂穿）。 给野史和正史都提供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故事。 不过就算是如此，史书也没被他们轰出个真空期来。 三国时期与大唐盛世，不只是异世界知名，在这个世界也一样是全球闻名的时代，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东炎地界那璀璨文化代表，更给那极东区以极为深远的影响。 而作为极东本地人的鲁道夫象征，自小便被视作未来家主培养的她，被安排学习的不可谓不多，历史自然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委实说哪怕只是极东的小家族也会要求熟读东炎史，尤其是三国史，象征家自不可能免俗。 这个地界的人对邻居老大哥的三国时期自带一份狂热的向往，而唐朝更不必说——极东区这片土地的文化发育期，就是被大唐从还在地上爬的时候给拉起来拽着跑的。 作为极东区的一大老牌家族的未来家主，鲁道夫象征不难理解奥默的举例。 这两位统治者的有着一份‘爱才’的相同之处，但在行事作风上却是差异明显。 当然，也有例外的。 像是关某人就分走了曹老板十二分的爱。 你很难看到曹操会对其他英雄有如此的耐性与容忍。 但奥默并不觉得自己能在速度象征眼中取得那般地位。 鲁道夫象征同样如此觉得，所以她在奥默感叹完后便道： “先别急着夸赞，知道她是曹操你还坚持这样？” 皇帝的眼睛再现，锐利地看了过来。 “倘若你只是个佣兵便罢了，但现在你在特雷森担当训练员的职位，你手下还有三位学生，事到如今你也该知道象征家在赛马界的能量。” “可谓一手遮天，也不为过。”奥默轻声回答。 “目白家本有机会做些什么，但她们自己放弃了，只在乎赛场本身的她们，是真正的赛马名门。” 奥默颔首：“有皇帝的这般认可，目白家的家主足以感到自豪。” 虽说只是晚辈，但八冠王的赛事成就足以构成鲁道夫象征点评的资格。 “闲话休提，你打算怎么做？我看你对那三位学生也算颇为上心，应该不至于让她们伤心。”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鲁道夫小姐确认。” “你说。” “速度象征老夫人，对你接任家主之位的态度是？” “她一直在等我接过她的接力棒，但今年……”鲁道夫象征沉默了一下，看向了这会室左侧那面悬空展柜中的一盏盏奖杯桂冠。 “她希望我参加梦之杯。” 这消息并不突兀，奥默本也清楚，但当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时，他仍是迟疑了片刻。 “…八冠王的成绩本该足够超出当年那位最初的地外荣光。” “是啊，但她仍然觉得我应该挑战这场赛事。” 鲁道夫象征平静道。 林顿训练员的迟疑并不令他意外，‘皇帝参加梦之杯’这种新闻，放给任何一位业内人士听到，迟疑片刻已经是相对冷静的反应了。 不过话题到了现在，她也不止一次惊讶于林顿训练员的惊人素质，更能体会到两人的思路常能一致，彼此不难跟上。 若非清楚林顿训练员额前那一缕月牙乃是其恶魔血脉的外在表征，并且还是在今年才被激活的话……她或许都会冒出个荒谬的念头。 自己是否会有个流落在外的胞弟什么的…… 目前鲁道夫象征的思路还未如此发散，但她也决然想不到奥默的迟疑只是源于些许内心的挣扎。 皇帝参加梦之杯什么的……我也想看啊.jpg 他差点就投曹操了，但这种直接违背当事人意愿的行为，还是让他给出了如上回答。 象征家远征地外比赛的最初荣光，光复家族的速度象征，固然功绩斐然，但以鲁道夫象征的成绩却是足以盖过。 但显然，梦之杯那连极东赛马娘最魔怔的凯旋门都能胜过的含金量，总能引来更多的魔怔，乃至眼馋。 当然，要一位赛马娘去跑梦之杯通常不需要什么理由。 倒不如说梦之杯那种传奇赛事，一般状况是赛马娘自己就抢着去报名了。 但凡事也总有例外不是么？ 尤其是鲁道夫象征这般已经披挂着至高荣耀的退役选手。 “那么鲁道夫小姐，若我表现出劝说你参加梦之杯的意象——”“林顿训练员。” “请说。” “这并不是那么好假扮的。” “确实如此，但考虑你帮我搜集情报为前提，或许你没有将我踹出中央就算是一种证明。” “……” “老是被家里人催着去比赛也挺难不是么？尤其是这种状况得到了家族成员的广泛认可后，你若真的不去参加，日后接手家族就还得多出几轮杀鸡儆猴的环节。” “有一点值得纠正，林顿训练员。” “请说。” “就算我真的跑了，他们也不一定认可。” “诚然，敌视你的人，尤其是人类成员们，大抵对赛马娘的一切都颇为抵制。”奥默说。 “但眼下他们更看重‘你没有做到’，并会将其制作成攻击你的弹药。” “你也在劝我参加？” “不，我的意思是，杀鸡儆猴什么的，其实没必要。” “你的意思是?” 这意思其实不难理解，但鲁道夫象征不太适应这种对话，尤其是对方还顶着一张颇为年轻的脸，却又表现得有些轻车熟路。 “这就回到了最初的话题，鲁道夫小姐。” 那人微笑着，目光却显出似乎是极为认真才会显现的红芒，向她提醒着对方作为魔人身份的本质。 “扳倒月驰象征，能提升你在象征家的话语权，对吧？” NO．60：有些人是靠工作提神和转换状态的 千明代表：【我听了一串什么?上世纪的青年男女为了湖弄家里的老人所以假扮男女关系的方案？】 月环蛇：【我想哪怕是上世纪的青年男女，也犯不着担忧这种问题，那时的社会福利与观念便已然足够成熟】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千明代表：【你在这种奇怪地方的认真就和鲁道夫一样无聊，有考虑做亲子鉴定么？】 月环蛇：【魔人和马娘？我们的共同点只剩下人类部分了】 千明代表：【真是够了，你不会喜欢冷笑话吧？】 月环蛇：【当然不喜欢，但你再这样发散话题的话，我也只能找点冷笑话发了】 千明代表：【嘻嘻，我又不是气槽，你发吧，我所谓！】 月环蛇：【那我去找鲁道夫小姐分享我一点储备了】 千明代表：【别！】 千明代表：【不就是通口气，配合一下你俩嘛，小事小事！】 看来她不怕冷笑话，但却很不想听鲁道夫小姐收藏的冷笑话。 月环蛇：【那么其他人也拜托你了】 千明代表：【？】 月环蛇：【白仁、琵琶晨光小姐、丸善小姐、气槽副会长等人，包括东海帝王在内，想必你都是熟识】 千明代表：【可恶，我人缘很好的事已经暴露了吗？！】 月环蛇：【嫌麻烦可以群发，后续解释的话，鲁道夫小姐可以挡下】 千明代表：【你都在装作劝她参加比赛了，还这么客气？】 月环蛇：【现在的阶段是：我才刚开始劝她，并且鲁道夫小姐会因为抗拒而态度恶劣】 千明代表：【还挺偷懒】 月环蛇：【本也只是拖延，伪装的进度总是不必快的】 千明代表：【你真的只是为了拖延？你想好再敲字】 月环蛇:【……】 千明代表：【大家也都挺想让露娜参赛的，你也不必装什么纯粹嘛~】 月环蛇：【你呢，你不想参赛么？】 千明代表：【…唉，咱俩的默契到这儿就断了啊】 月环蛇：【抱歉】 千明代表：【也没什么好道歉的，起码你没有说得更直接对吧？比如说，直接问我是不是还想挑战鲁道夫】 月环蛇：【……】 千明代表：【所以说，不要打省略号啦，容易让我想起当年那段日子】 当年那段日子…… 奥默本是不曾真正触及对方在校园里的过去，但他却能从自己的态度结合这番话来，隐有些许察觉。 千明代表：【很奇怪啊，很奇怪，明明都没犯错却会变得更加体贴，更加小心翼翼，哪怕是我想带动气氛，他们也只会要配合我一样的强行笑起来，很没必要不是么？】 极东人是这样的——奥默本想这么说，但想了想还是敲出一句： 【雀实】 千明代表：【给我打对字啦！】 月环蛇：【如果鲁道夫小姐真的愿意踏上赛场，你是否愿意再挑战一次宿命？】 千明代表：【没有错别字了，但是很气！我去群发消息了，再见！】 “……” “干嘛做出那副表情啊~豚鼠君，我的红茶有什么问题么？可你也压根没怎么喝，一直在敲终端吧？” 午饭过后，距离前往特雷森学院训练还有一小时的午休环节。 奥默坐在事务所一楼大堂的沙发上，此刻正将全身重量都托付其上，好似与其密不可分。 而对面沙发前，便坐着那拖着长袖的爱丽速子。 长袖白大褂，她自己设计的胜负服0.52版本。 自然，是与URA协会提供的正式版无关的‘技术性测试’。 委实说，胜负服什么的只需要找设计师提要求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自己亲自设计规划，但爱丽速子显然具备相当的行动力与动手能力。 一面说着‘这可是我自己要穿的欸！自然要亲自进行先行测试！’然后不知从哪儿弄了3d打印机鼓捣着其实不太实用的衣服。 能起到帮助的大抵也就造型参考。 不过这也就够了，毕竟胜负服的功能性向来都是协会搞定的，赛马娘与训练员决定的确实也就是造型。 然而……爱丽速子显然没有和奥默商量过，否则奥默会给她那长出那么一小节的长袖给剪了。 多半还会来点辛辣的评价，譬如什么‘如果你是想展示自己生活废人的一面而把衣袖设计得那么长的话，那我还蛮认可的’。 但考虑这家伙当初在赛场上穿着白大褂都能超常发挥，那奥默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的长袖设计。 只是免不了吐槽手下赛马娘的胜负服都是怎么回事。 速子的布料太多，波旁的布料太少，茶座倒是刚好，就是看起来不像是跑步的，倒像是去屠杀恶魔或是吸血鬼的。 听说那一身的设计理念是从‘朋友’那儿来的，奥默有理由怀疑是周日宁静只是为了偷懒把自己的胜负服改了改丢给了茶座。 又或是拿茶座当自己的代餐，看妹妹奔跑的样子搁那儿回首往昔。 听起来还蛮青春伤痛文学的。 这让周日宁静听了大抵就又想踹他了。 源辉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随意揣测定性别人的想法和行为！ 源训练员教训得是，你看这里就有个倒霉蛋因为习惯性的操作把聊天聊死了。 他其实也隐隐有些察觉了，千明清楚他的粉丝立场，以往挂在嘴边的‘粉丝’也不见得是作为公众人物习惯性的玩笑代指，只是大家一直互相在边缘大鹏展翅却又不曾戳破，到了今天…… 或许是因为自己过去的动态，又或是在Umastagram的粉丝团的记录被注意到什么的，奥默既然没有给自己的过往动态设置不可见，也就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 他只是想拖得晚一点，一如和鲁道夫小姐提及被速度象征所注意那样。 遮遮掩掩本就没必要，藏头露尾更是他所不喜，只是‘粉’与‘推’的关系提前挑明就会让关系变得微妙，对此，爱丽速子的室友爱丽数码大抵是颇有研究。 某位训练员是自己粉丝的赛马娘，醒目飞鹰小姐或许也是深受其扰。 但这其实也是一种常态，大多避之不开。 赛马娘都会走向公众，胜者舞台也掺杂着很大一部分偶像文化，赛马本身更是吸引无数目光，训练员也通常不会缺席自己负责的赛马娘的比赛与舞台。 你都不是自己负责的赛马娘的粉丝，那你这个训练员当得未免太理智了些。 无血无泪的训练机器也不过如此。 只是对于已经退役，对于有所遗憾的赛马娘而言，遇到粉丝便意味着可能会提起过去…这显然是种麻烦，为了避免实际上的心理抵触，奥默希望尽可能的将揭开的环节推迟些。 但他还是说出去了，顺着那个话题和那种氛围。 因为实在想要获得那份答桉，因为实在不想看到所谓的遗憾就那样继续。 可那真的是‘遗憾’吗？ 或许对千明而言，她其实全不在意，只是自己提及显得很烦呢？ 他本可以试着分析对方的心理，但他又无法相信自己的分析。 当评价无法公正客观的时候，你哪怕是灵觉超常发挥完全沉浸到侧写状态里，那理解也是歪的。 甚至狗屁不通。 “训~练~员~！你是真的完全不打算喝是吧？” “……” 他还在沙发上当cos烂泥怪，对面的马娘却已是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满。 望着那自己难得给他泡上一杯红茶却不赏脸的训练员，爱丽速子拖长的腔调介乎于撒娇与愠怒之间。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女性的心思还是那么难以揣摩，而他只是个冒失又无知的年轻人。 年轻人只有一腔冲劲，尽管无谋，却也敢于迈步，更有挽回冒失的机会。 念及于此，他便坐直身来，端起那杯红茶一饮而尽。 尚且温热，口感与味道皆是不错，但牛饮的结果只能是品味余韵，更不是红茶本应得到的待遇，所以爱丽速子整个人都愣了愣，看着他这突然的举动。 更看到了他在下一秒身上散发的黑雾。 “是新的副作用啊…”奥默看了看自己那确定没有魔人化的双手，只是平澹的感叹道，然后起身回头。 “诶诶诶！你就这么走了？！”速子还想多观察观察实验结果呢，这次可是强化细胞活力的药剂。 而且训练员的状态也蛮奇怪，刚才还是满腹愁容的模样，现在又好像振奋了精神。 红茶加的料也没这效果啊？ 虽然强化细胞活力确实可能影响激素成分，但那可能性也太低了。 可训练员却也完全不打算留下，脚步不停地已经朝着楼道口走近。 “得回房间办点事，先失陪了。” 他说，然后确实脚步很快的，两步并做三步的跑上了楼，冲入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扫视着房间里摆放的一小部分上网工具，最终选定了深度潜入网络聊天室用的超梦头盔。 【系统提醒：你收到一则聊天室邀请，邀请人：月驰 是否接受？】 对，是这个。 被捕捉到现实状况而浑身弥漫着黑雾的恶魔，被一旁的女巫兽微妙的注视着，以那尖锐的指尖悬在那弹窗前，敲下了是的选择。 不论千明那边之后会是怎样，这边的事总得继续完成。 这也是他用以让自己脱离无知又冒失状态的手段。 NO．61：奥默：我不是那么期待怪兽展览了 月驰象征不得不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 虽说他已经做好了见面的心理准备，更明白在虚拟形象是格外展现网友创造力与特别爱好的表现载体之一。 但考虑到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这一事实，他便以为，能过审的虚拟形象再特别也特别不到哪儿去。 怀着这样的心态，他等到了传送过来的‘月环蛇’。 于是他就受到了惊吓。 以他的视角而言，他所见的，便是在那用以转换用户信息以及所在地的传送光幕中，一道高大的阴影始一出现，便是一片浓密的黑雾朝四周弥散开来。 几乎将他也吞没其中，更令他下意识地屏息。 紧接着，那黑雾中亮起数片足以拼出一具狰狞轮廓的红光，当那红光愈发盛烈，月驰象征才意识到那是对方虚拟形象本身自带的发光特征。 因为当那红光盛烈至极限时，对方便也穿出了黑雾，显出了那狰狞可怖的外表。 此番出场，压迫力十足，饶是自认见识丰富，更对怪兽产业颇具兴趣的月驰象征都不免踌躇。 “奥默.林顿先生？” 他略显小心的问，并且目光下意识挪至后方。 那是巴尔兽在不久前离开的地方，他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干脆的说不需要对方见证，此刻他非常想问巴尔兽是不是替自己发错了邀请。 虽说奥默.林顿的种族资料上挂着魔人的标签，其魔人化的证件照也确实狰狞，但那与眼前这位的差距…… 他的视野瞟过对方胸前那宛若某种徽记般的裂痕、关节处的鳞甲增生，和那微张的口腔与狰狞的眼孔——那是方才在黑雾中所见的光源，作为某种热量溢散的可视效果可谓分外惹眼。 同时也与奥默.林顿的魔人化造型大相径庭。 他清楚这款聊天软件虽然能够自定义外观，但却不存在什么特效插件的说法，至少在联网频道是不通行的，对方那周身弥散的黑雾只可能是现实扫描的结果。 也就是说…… 对方在现实里也在冒黑气……他有些不自在的回过头看着这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怪物，比起恶魔的立场，对方更像是他参观过的某些怪兽与黑暗巨人模板。 譬如说，某位令他印象深刻的黑暗路基艾尔。 他很欣赏那份狂气与侵略性俱足的外观，但也只能在观测模板的时候靠近。 自诩在精神性上胜过大多数人的他，也无法接受与那等黑暗的模拟相处。 更会在眼下退后几步，急着离开那雾气覆盖范围。 ——比起最初好似携带膨胀，振翅舒展般的弥散效果，几秒过后的眼下，那恶魔周身散发的黑雾已经足够稀薄。 “是我。”那恶魔更是开口，声音如男人想象那般沙哑厚重，带着外骨骼面甲厚重的生物特有的沉瓮。 “你好，象征先生。” “看来你去找鲁道夫象征确实是为了调查我。”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月驰象征先生……”不同于之前的独姓称呼，奥默这次特意称呼了全名，只因对方在端详自己时，他也在观察对面。 在自己称呼其为‘象征先生’时，对方那脸上的颤抖显然并非怯懦，而是一种不快。 “你有两位并不忠诚的下属向我们暴露了伱的身份，而你的邀请上明晃晃地写着‘月驰’之名。” “所以我能认出你也并不意外。” “下属？你的意思是你去找鲁道夫象征不是为了我？” “我很羡慕您，月驰先生，很多人都不一定能有您这样强烈的自信。” “但我其实是对你有信心，”月驰象征忽地笑了笑，那笑容透着一份复杂，“我相信我那位母亲看重你，必然是有所缘由。” “倘若如此，那我得为自己被高估而多说一句：速度象征老女士看重的训练员不止一位，在这段时间尤其的多。” “但你却和他们不一样，不是么？” 他说着，瞥了眼一旁沉默着的女巫兽。 巴尔兽x口中的烦人家伙，他自然是有些印象的。 当看到她出现在奥默.林顿的身边，他便意识到巴尔兽x对自己也是有所保留。 至少奥默得到了数码兽加盟，并且还是他一直不爽的女巫兽加盟，这种消息他不应该瞒着自己这位盟友才对。 这一瞬间，月驰象征甚至都怀疑过巴尔兽x是不是和奥默.林顿有勾结了。 但这种怀疑显然有些站不住脚。 毕竟以巴尔兽x所拥有的情报，真要是有所勾结的话，他现在大概在等待最终预案的启用，而不是在这儿见面闲聊。 那位搭档也没理由和对方合作，它想要的分明是能挣破数码界固有定义的自由概念数据。 那是他所持有的，名为装甲体的道具。 能予以有着古代种遗传基因数据的数码兽进化。 其本身蕴藏的数码精神，也能被解析以间接的使用——当然，这是研究规则、魔法的‘技术流’数码兽才能做到的操作，而巴尔兽x显然便有这个能力。 同样是各取所需的盟友合作关系，令月驰象征相信巴尔兽的需求只有自己能够做到。 毕竟那凝成实体的装甲体，同属性只会出现一个，重复的冗余数据都会被每时每刻的数码世界自然刷新给刷掉。 但那数码兽对自己有所隐瞒是事实。 他不相信巴尔兽x不清楚女巫兽的动向，只是盟友的隐瞒姑且不是眼下的重点，重点应是对奥默.林顿的能力重新评估。 操纵怪兽的力量、施法系数码兽搭档……何其相似！ 他感受到了某种属性上的重复，而对方与他的不同之处，也无法令他感到安心。 特雷森中央训练员。 那些长着马类特征的女人的支持者。 毫无疑问，是他最为厌恶的那一类人。 从这一点而言，这些所谓的训练员，都一个样。 “不对吧，在你眼中的话，我和他们本该一个样才对。” 陡然的话语撞破了他的思绪，也终止了月驰象征与那一脸嫌弃的女巫兽的无意识对视。 这个男人毫不掩饰自己方才的走神，怔了片刻后，方才摇了摇头，再看着那方才自顾自地定义了自己思绪的年轻人： “不，你们之间确实有着很大的不同，既在于出身，又在于被那魔人型数码兽所青睐。” “这是否能理解为某种歧视？”恶魔的脸上瞧不出明显的神采，但那语气却透露出很是直接的困惑，“而且我和女巫兽之间并不存在你所想的那份交际。” 话语中的另一位当事‘人’，那金发蓝眼的女巫非常直接的冷笑两声，带着自己身旁浮现的‘液态’黑猫一同做出嫌弃的姿态。 还抬起了造型夸张的手套挠了挠耳边，仿佛听了什么比较肮脏的话。 这反应还挺过激的，却也算是佐证了奥默的话语。 “不，哪怕关系谈不上亲密，但她肯协助你便算是最大的表示，你要知道魔人型的数码兽大多性格乖张，合作本身就是一种难得。” 男人说着让女巫兽将扫把对准过来的话，而恶魔抬爪，示意克制，后者意外的合作，收回了扫帚没说什么。 这倒让恶魔有些诧异，并略略留心。 而月驰象征倒是并不在意，他只是继续道：“我并非歧视，而是在述说你的优势，毕竟你或多或少也该接触到象征家的环境风气了。” “很多人都以为我那母亲对训练员看重的是训练能力，但实际看中的却是精神……”“抱歉打断一下。” 恶魔忽然开口。 “关于象征家的内部风气问题我已经品鉴得够多了，我相信月驰先生主动联系我也不是为了聊象征家对吧？”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月驰先生未免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 无缘无故的，我去找鲁道夫象征为什么能让你急到立刻联系？ 当对方真的来联系的那一刻，奥默心里便已有了个大概的结论，除此之外的事，他便有些兴致缺缺。 除非对方直接摊牌，聊聊自己在归源之堂的身份什么的。 “要问拜访的理由，想要与奥默.林顿先生进行一些合作——这份话语的说服力如何？” 他的回答既可以说是中规中矩，也可以说是不慌不忙。 不过这也只是个由头，重点显然还在之后。 “合作？”奥默倒是不介意给他展示的机会，趁着午休时间还剩那么半个多小时的余暇。 “我最近在投资几个公司的怪兽产业，不知你是否了解？” 啊，这张牌被抢打了啊…… 和千明一同的调查，尽管有着被公司人员报告给月驰象征的可能，但奥默其实还打算保留着作为清算环节的证据之一来着。 不过就像月驰象征的从容那般，他也落落大方地问：“像是尤格尔公司那样？” “更偏向于学术交流与怪兽展览。”月驰象征不慌不忙道。 “我最近和展览多少有些犯冲啊。” “但我相信你还是会对怪兽展览有所兴趣。” “那么你是展览的摊主还是…？” “赞助方之一，同时也有可能成为摊主之一。” 哦…… 有点晦气。 看到有读者评价，笔者不得不承认，并指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一般来说，赛马娘同人都会具备的日常、训练和比赛三个环节，日常、训练不必多言，比赛却是建立在跳时间上的，因为比赛并不是每个月都有，除非你是大小比赛、二流三流都参加的历战马，否则g1什么的都是动辄一两个月乃至三个月的准备。 但这本书又不纯粹是赛马娘同人，跳时间的机会虽有，却不多，所以『比赛』这个环节注定要有漫长等待，至多来几次队内拉练或是找前辈并跑。 这就有很明显的节奏差异。 不过跳时间肯定是会有的，只是显然要在事件告一段落之后才会到来——总之，快了！ (本章完) NO．62：这怪兽摊主就和漫展摊主似的 委实说，展览什么的，已经是三回啊三回的状态了。 不过他倒也没腻。 毕竟前两次都是他不怎么感兴趣的。 跑去现场本身也都是为了办事、赴约，唯有这怪兽展览是他真的打算好好逛逛，然后不买。 当然不买，也买不起，鬼知道那些怪兽都是什么价位，小型的宠物必然是昂贵的，酷炫亦或牛逼，亦或是又酷炫又牛逼的怪兽那肯定就是天价了！ 奥默光是‘抽卡包’就已经感觉：一个月过去了，一点没赚，好像还亏了—— ——这就别说直接买实体怪兽。 没那条件！ 光是饭量就承担不起。 现在光是事务所三个赛马娘，这伙食就已经很成问题了，再多个周日宁静或是千明代表，那就已经是‘大厨和厨房必须得死一个’的状态。 不过这种‘我就看看，不买’的状态也没差，很符合奥默对展览会的想象，毕竟过去的什么展销会啊、漫展啊，他也都是只看不买的。 会疯狂消费的，是毕泽。 会在后来翻网店上的对应商品原价时，捶胸顿足的，也是毕泽。 会在漫展上到处找人拍照，甚至对着穿越者一惊一乍的，还是毕泽。 那时尚未获得异界记忆的奥默，都不明白他在自顾自的感动什么，不过倒是能够理解他对着高达和危险流浪者号之流的巨大机器人‘喔喔喔！！！’。 对巨大机器人的向往是人类本能的浪漫，甚至无关男女，也与穿不穿越没啥关系，穿越者知晓原作至多也就加一层纸片人憧憬的滤镜。 这是自铸庞然巨像，化身为神来对抗往日认知所不可能的感动与梦想。 当然，化身奥特曼与向往怪兽什么的，其内核其实也相距不远。 都是对能够对抗原本无法对抗的阻力与困难的向往。 而决定最终喜欢差异的，无非便是立场倾向与颜值高低而已。 尤其是颜值。 像是大伙儿哪怕是选择变身奥特曼，也是有人气高低之分的。 而在人气高的一列之中，也存在一两个压根没被考虑的角色。 像是爱迪奥特曼什么的。 说起老师总是有不少大拇指，说起老师的皮套，那大家都是一言难尽。 人总是颜值动物，人外也是.jpg 但凡有着审美文化的种族，自然会选择其审美的高处，大家都会向往着更好、更美。 形体是一种美，强度也是一种美，战绩更是一种美。 展览会也由此应运而生。 综合运用多种媒介与手段，推广产品、宣传企业形象，建立良好关系的大型展览，也正是为了展示他们的作品，先公众展示那份‘美’的所在。 当然，怪兽展览这种东西，听名字就感觉不见得都是人造怪兽。 更可能是各种野生捕获或是人工培育的怪兽参展，奥默并非什么动保大使，不会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要对其指指点点，委实说他一直挺期待这个环节。 ——直至冒出个月驰象征说他是赞助人，还可能是个摊主。 虽说不影响展览会的整体印象，但总觉得…… ……怎么说呢，大抵是纯度变低了。 一个在封建家族压迫下疯疯癫癫的家伙出资赞助的展览会，很怀疑其他赞助者都是些什么人，而其他的展览摊位都是些谁负责。 不过或许也挺符合怪兽本身的创作概念吧？ 孕育怪兽的是人类，怪兽的创作是人与人互动间产生的感情爆发所具现的产物。 最早的特摄尽管都有着子供向的标签，但内核却大多掺杂着对现实的映射乃至讽刺。 精神极端亦或精神失常者，在这样的创作中也常常与怪兽有所联系，不论是野生还是人造，都不妨碍那份心与心的靠近与印照。 “怀有的情绪越是强烈，造就的怪兽也就越是强大，并不是非要指负能量怪兽，而可以是对整个怪兽创作群体而言哦，小蛇。” 如涡轮的沟壑，又如触须般的弧形阴影，基底互相联结，构成了那粉紫色眼瞳中的些许诡异感。 那样的眼瞳注视着倚在实验台一旁的棕瞳青年，后者却是不为所动，大抵是已经习惯了这屋里的人都有一双格外特色的眼睛。 爱丽速子那百叶窗般的眼瞳，新条茜那涡流般的眼瞳、曼城茶座那暗金色中唯余一点黑色的眼睛，还有美浦波旁那宛若机娘眼部摄像头般，湛蓝而又层次分明的眼睛——这些女孩的眼睛都很有特色。 也就显得奥默的棕瞳很没特色。 当然，是在它变红又或是深藏于眼孔之前。 眼下并非那种时候，奥默也是懒懒散散道： “是是是，那么怪兽创作者新条茜小姐对怪兽展览感兴趣吗？” 听他问到这个，那方才还故作高深的女孩，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开玩笑，我可是半个月前就已经弄到一个展台位的资格了哦！” “……？你？”毫不掩饰那份目光中的诧异，奥默从还在草拟道歉发言的光屏上回过头来，满眼都是怀疑。 然后扫视了一圈这个实验室里的几个标本，以及几个看起来就很阴森的，浸泡在某种液体中的怪异器官组织。 “你展示什么？” 而面对他这幅态度，小个子的姑娘没有一点生气，只是得意地眨了眨眼：“秘密，你到时候可以直接来看！” “也行。”看起来是压根不期待新条能有什么表现的奥默，回过头来重新看向自己敲好的字符。 “我现在是比较怀疑那展览的治安。” “虽然月驰象征那家伙自称那展览的治安维护力度足够，但我很难相信一个袭击过别人展览会的人所作的保证啊。” “而且怪兽展览本身也需要一点对抗性对吧？”新条接口道。 “不过伱对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又不弱。” “你呢？”奥默斜眼看了眼她，“还有毕泽那家伙也想参加，以及速子。” “我都开始后悔让她接触你了。” “说得好像网上不见面，线下就不会交流似的，”新条抬手戳着他的腰，“你现在在干嘛？和那大叔继续联系？” “没有，虚与委蛇稳住之后，他倒也没那么健谈，”腰部对瘙痒比较敏感的奥默稍稍晃了晃，往边上挪了挪，“但现在我要聊的人可太多了。” 和千明道歉、和鲁道夫商讨之后扮演的互动模式具体分配，再就怪兽展览这事联系‘商人’，最后更要面对白仁、源辉二、西崎丰和大震撼等人在被千明代表群发‘默契配合’消息的确认。 他恨不得自己手指多一点，若非眼下在和新条茜聊怪兽展览的话，他已经去床上戴着超梦装置躺着了。 ——脑波通话可效率了！ 能够一心多用的人更是如此。 而且他还得考虑对厨房空间扩容的装修套餐。 不扩不行，他也该放弃亲力亲为的做菜了，至少要把厨师位扩建成俩。 给手下姑娘们一个展示空间！（x） 摆烂后指定茶座乃至客人加班（√） u1s1，茶座确实是能帮厨甚至做饭的。 速子的话……这是个废人没错，只知道找训练员要饭。 波旁就算了，等明天去神祝福音班检查过诅咒再考虑让她摸电磁炉。 总之先扩建总没错，虽然这又是一大笔开支，令他不得不再次将目光投到正规的佣兵委托上。 “真是现充的烦恼啊，小蛇。”新条茜虽然不清楚奥默具体忙些什么，但这也不妨碍她第一时间嘲笑。 而奥默已经没啥脾气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享受到现充的正向反馈啊，你能为我指点迷津吗？现充前辈。” “哎呀，我不是现充哦。” “？” “我可是和班级成员保持着非常精准的距离——”“若即若离的乖乖优等生是吧？” “嘿嘿，小蛇这不是很清楚嘛！”回过身来的新条伸了个懒腰，展示着她那分明体长感人却也仍是凹凸有致的曲线。 只是一旁的异性目光丝毫不曾瞟来一点，只是专注于光屏的敲打上。 “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份建议哦！” 这话倒是令他的目光看了过来：“请说。” “先放弃硬撑，广招帮助，那些什么什么超人都这么干的。” “暂时不行。” “你这脑筋真是死板得跟他们一样诶。” 感谢0909号、临琤、我看正版我自豪、来输出、回头咆哮的打赏。 谢谢谢谢！ (本章完) NO．63：有恶魔带人来教会看病了 “master，我准备好了。” 正在客厅沙发上以近乎痴呆的静默姿态，同时挂着训练员与佣兵实测两门网课的奥默，陡然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话语。 那涣散的目光便旋即凝实。 看了眼两门网课屏幕下方堪称胡言乱语的笔记，他便直接关了网页。 然后垂首瞥向自己左手指间的卡片。 精神不够集中，笔记也都乱七八糟，完全没必要保存。 测试失败，自己哪怕能够一心二用，训练员和佣兵的职业知识还是偏离得太远了，并行学习的效果稀烂。 看来加拉特隆的卡片力量并不如自己想象中万能，或者说借用的思路错了？ 果然还是该先用分析功能把一门专业的资料全扫一遍罢。 顺便用仪器观测这个过程中的大脑芯片，是否有出现变化。 虽说并非研究员，但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一块，奥默并不会全凭感觉判断。 毕竟他都是能够认可爱丽速子提供的那血氧、心脏电位、心率、肌电图等一系列测试仪器功用的训练员。 有工具不用自是一种浪费，奥默正是已经在新条和速子的监督下做过一次尝试，试图再现魔导法杖展览会上解析魔导公式时的加拉特隆分析状态。 而那时，他的芯片状态确实呈现着一种‘软件更新’的数据量增长。 连女巫兽都认可。 这也让加拉特隆怪兽卡片的重要性，再度拔高一个层次。 又能用在研究辅助上，也能用在学习上，更能对脑内芯片进行优化——虽然还是有着极限，毕竟硬件版本还是低了，但这显然不算问题。 两位研究者都颇为想让奥默将其卡片留下。 虽然不能直接使用（奥默也决不允许她们贸然尝试），但新条茜本就研究过奥默那几张一次性卡片，对于‘如何绕过怪兽性质的碾压侵蚀来利用其力量’已然有些心得。 更别说卡片中的加拉特隆是比较安定的那类‘机械体’： 虽说作为文明裁决者的一面存在着武器概念，注定了它在某些逻辑上的立场较为偏激。 但因为是被烙入卡片的力量凝结，所以并无实际的自我。 更多是基于运算逻辑下的简单判断智能——你问我答，你说我做的工具型状态。 奥默倒不是不信任新条与速子在逻辑理解上的造诣，不过今天确实，尤其是今天上午，他确实得带着加拉特隆的卡片。 原因便在于那立在沙发背面的美浦波旁。 7月4日上午，奥默在神祝福音班预约的咨询时间。 自然，是带着她去。 “准备好了？”他站起身来，顺势将卡片置入衣兜里的卡盒，扭头看了眼换上一身常服的波旁。 倒是与上次见米浴时一般，少有的没有穿那兼具运动服效果的特雷森校服，而是外套+卫衣的干练装束。 以白为主色调，以黑做装饰点缀，一如她给人的印象那般简洁干练。 就是裤子花哨了点…棕色的视野下挪望见那深色调的划纹七分裤，奥默决定不做评价地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master，我想确认一份隐患。” “问。” “载具是否为贝塔摩托？经数据库确认，现代机车的机械比例较之过去，已然增加到70%。” “贝塔摩托只会更多，而且连我都弄不清楚状况，但犯不着担心。” “是…这样吗？” “啊…如果你那和电器不对付的属性能对它都产生影响，那你或许有资格上怪兽展览。” “识别到全新理念：波旁是怪兽？” “理解偏了，我是说你那debuff没资格影响贝塔摩托。” 地球赛马灵魂的恶性宿命要对外星尖端技术起效，未免管得有点太宽了。 “原来如此，已完成贝塔摩托的资讯更新。” “看来要扭转的不只是说话方式，还有逻辑前提。” 看着那在听说‘贝塔摩托可以不被自己弄坏后’，顿时激动地对坐垫、金属架、乃至喷焰口都摸摸、戳戳的波旁，奥默叹了口气。 迎来了对方那副平静面孔下的疑惑目光。 一想到还指望对方今后安慰、改善米浴的心理状态，哪怕是魔人也会觉得任重道远。 当然，也只是任重道远，并不是全无希望。 所以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翻身上车。 “别戳了，上车。” “是！master！” —— 神祝福音班的一天，从am5：30开始。 这或许有些过早了，但对教堂里的苦修士与部分天使而言，却正是时候。 清扫礼拜堂、长廊、接待大厅、以及正门，附上神术以妆点圣洁，维护网络以便利信徒，然后才开始真正的上班。 为此，他们这儿甚至不需要特意请什么清洁人员，甚至连扫地机器人都不需要。 当然，几年前并入神祝福音班的机械系倒是带来过几个扫地机器人，甚至还有自己组装的，那些习惯自己打扫的成员虽然颇有些不适应，但也随他们去了。 毕竟这几年的神祝福音班科技发展飞快，而且这年头，能留在神祝福音班的成员，都得有足够开明的心胸。 否则那么多教义相似却又并不完全一致的教派，早就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异教徒永远比异端更可恨——神祝福音班的建立与壮大历程一直伴随着鲜血，只是当大到了一定规模后，才有了余裕清洗干涸的鲜血。 统合一切唯一神宗教的复合型宗教组织，其第一代教宗便是第六届泰拉领袖。 那以泰拉为名，主导了泰拉之心的核心搭建的男人，凭借的是武德充沛而非玩弄经典。 而在那之后的每一届教宗，也都贯彻这一理念，更有着泰拉之心的支持，由此，神祝福音班的稳定始终如一，只是动手的机会确实少了许多。 毕竟举教穿越的状况，在战争时代后就少了许多，零星的穿越者异教徒什么的，愿意加入就加，不愿意也不强求。 原地传教是拼不过神祝福音班的，搞点违法操作也只会寄得更快。 就结果而言总是它的全面胜利。 毕竟发展近千年，什么传教手段都是玩剩下的。 你也不看看这帮家伙连送节日送鸡蛋送脸盆的终极杀招都拿出来了，如此‘肮脏’，还有谁能阻挡！tmd，还能有什么宗教能够阻挡！ 上传速度惊人，下载更不必说的无敌光纤办理，就更肮脏了。 至于兜售圣水、圣器什么的，属于是传承经典，数千年不变的祖宗之法——关键是真有用啊！ 福音班里又不是没有圣人和天使，他们洗礼过的甚至是自己淘汰掉的器物什么的，确实都有非凡力量的浸染，只是对比起大众视野内的强大‘圣器’，纯度多少有些低。 问题不大，价位下调即可。 当然，起效最大的还得是那些潜移默化的仪式，譬如洗礼、譬如礼拜，也譬如驱邪——大家总会下意识想到这里，这才是最大的宣传广告。 每年每月每周每日都会有无数信徒与潜在信徒走在这条路上，其中甚至不乏在数千年前会被视为异端的‘巫师’、‘魔鬼’、‘吸血鬼’、‘恶魔’之流的存在。 就像今日。 am9:10，雨。 神祝福音班以神术架构的隔雨障壁前，自有一位黑暗气息着实浓郁的青年，带着一位年轻的马娘拜访。 】 NO．64：你们这儿的天使都坐轮椅吗？ 曾经提过，界门区地界囊括了昔日大陆版图的偏东一侧，城区划分主要由东炎区与极东区组成。 所以神道与佛、道之流的宗教发展同样不弱，这些当然也被奥默规划在可能需要拜访的地界之一。 在他的计划书里，备选方案的最末甚至有着荒时协会那样由占星师和朔时官组成的特别公会，哪怕不擅长诅咒方面的处理，但前者对命运的厘清却也一样能派上用场。 但那样的选择未免太靠后了些。 作为一位柏德人，奥默的成长阶段尽管太多东炎文化的影响，但最初尚在魔界区福利院时，他对宗教的理解还在神祝福音班上。 虽然很多穿越者都会吐槽为什么魔界的居民会信神祝福音班。 但考虑恶魔、魔鬼一系的传说最早就是那些信神的逼在到处宣传，而且确实也有一系堕天使和恶魔最初是在那位手下做事，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一事实。 在这之中的实际并入发展史，就得从更早时候的穿越者与本地人大混战中杀到地狱和天堂开始说起了。 那段历史太长，版本也多，给伪经创造了不少市场，也给创作提供了不少选择，倒是很多穿越者喜欢看。 比如眼下这位招呼的： “哟！林顿你也来这儿啊！” 先声夺人的热情女声，还有那印着灰色羽毛的‘灰鸦’标记，正在同人交谈的女性颇为眼尖的率先注意到了他，其身份也是呼之欲出。 “上午好，所长小姐。” 奥默有些意外于灰鸦事务所的所长也会出现在这里，尽管他清楚这年头的神祝福音班有着许多机械化颇高的成员。 后者还是他才会坚持带着加拉特隆的理由。 那份分析能力或许能应对不时之需。 但要分析这位古灵精怪的所长，或许还得他靠他自己。 “上午好啊，带女朋友来教堂？” 好吧，这开场暴言的程度或许可以直接放弃分析，奥默略略死机地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美浦波旁，见后者没有明显的反应方才放心回头：“她叫美浦波旁，我作为训练员所负责的学生，你或许能从某些报道上见到她与这个名字。” 众所周知，青春期的女孩儿最具活力，而马娘更是其中之最，鲜少会有训练员敢于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当动辄时速70公里的羞愤一脚踹来时，你不一定能有念诵俳句的时间。 但好在赛博马娘并非那样活跃的姑娘，奥默也没空细究波旁的死机，只是在确认对方没有动静后先行介绍解释： “作为公众人物要杜绝这样的绯闻，对十七岁少女出手的青年更是不可避免会遭遇无数的鄙夷，还请留点口德，所长小姐。” “诶？特雷森这么禁止早恋的么？我看十七岁已经也不小了吧？” “如果加上永远二字的话。”奥默微微颔首。 “但若没有，当代极东区的成年是二十岁，这是就平均年龄而定的，顺便你的重点在这里么？” “那不然该在哪儿？我看那小姑娘不是蛮喜欢你的？”那所长耸了耸肩，看着站在奥默身侧略后一些的美浦波旁，仔细盯着她那面无表情好几秒。 “先不说判断基础，当着当事人的面做评价总是有些失礼。” “我跟你说啊，扑克脸我见得多了！这儿有个叫哈卡玛的员工也是我手下的事务所成员，她的情绪我都看能读懂！” 所长显得颇有些不服气，于她而言最开始只是个玩笑然后被质疑了眼光，但对奥默而言，赛马娘的绯闻，尤其是感情上的绯闻，还是扯上训练员的绯闻，这就着实敏感了些。 他前脚还和学生会长缔结合作，后脚就成被包装成事件送到会长的办公桌上成为攻讦点，未免有些中道崩殂的悲剧意味。 容不得他不摆出一副刻板守旧的姿态来。 “那么有着惊人眼光的所长小姐，不去找你口中那位哈卡玛么？” “那倒也不用，我是来找比安卡的，这不是还需要等嘛，先和边上这位代达罗斯小姐聊聊。”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方才与她对话的那位女性，顺势介绍：“他叫奥默.林顿，一个蛮强的佣兵和特雷森训练员。” 也不给奥默自我介绍的时间，俨然是一种小小的报复。 报复奥默方才那带着几分讽刺话语的话题转移。 而她口中的那位像是与希斯雅区发明家同名的女性，一位有着蓝色长发的四翼天使，正面向奥默的方向。 她的额前的发梢长到足以模湖眉眼，虽有着对视的架势，却又没有对视的实感，明显对奥默方才的表现不是那么亲切，见面的礼节也只是微微颔首。 奥默也颔首回应，继而对所长招呼：“你们先继续聊，我得带着波旁去净化科那边，” “净化科？”那所长诧异的看了眼波旁，显然是不理解这只是扑克脸的马娘能和这个词汇扯上关系。 在她的印象里，诅咒什么的，总是要么让人气色不佳，要么让人精神国度亢奋，亦或是视野可见的不详特征什么的，而对方看起来太过正常了些。 难道是…… “她的扑克脸不是天然的？” “不全是，不过也不是重点，”奥默说着，觉得已没必要继续聊，“需要解决的是其他问题，那么我们先走了。” “再见，所长小姐。”这声招呼来自方才一直沉默的美浦波旁。 虽然奥默觉得她的扑克脸也与赛马灵魂有关，但按她自己的说法，是因为从小就受到严格训练，很少有机会跟人聊天，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兴之所至观察过太多人的训练员，当然不觉得缺乏交流能让人从表情到说话方式都机械起来。 只能说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但只能有一点点。 那赛马灵魂一定在其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而他便是要找除开降灵系外，对灵魂研究难分瑜亮的宗教部门。 在这之中，神祝福音班既了解灵魂，也熟练祛咒，奥默更是从小耳濡目染，将其视为首选。 不过他还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更没想到会遇上熟人的熟人。 望着那坐在轮椅上顶着个光环的粉发女性，奥默首先在意着她头顶的轮环，其次是她那身后碎片化的光翼。 作为天使而言，有光环不算什么，在神祝福音班你能看到蛮多天使，其中有些没有光环，其中有些光环花里胡哨，带着不同的造型。 但那碎片化的光翼却不多见，这种特征常是异世界那与联邦同名的陆地而来的‘萨科塔’。 至于轮椅……大概是个人爱好吧。 当代很难有腿脚不利索的状况，哪怕没有腿也能长个腿或是换个腿，轮椅这种方便腿脚不便的座椅改装物，只能说是临时用械。 以及…方便不愿意走路的懒狗。 这些懒狗不仅会常驻轮椅，甚至会给轮椅加装各式功能，其中比较丧心病狂的那类，还想让轮椅上高速通道。 就奥默一眼看向对方腿部不曾有任何包扎特征的现象看来，他只能遗憾的承认，对方就是那种懒狗。 还是说这是某种神祝福音班的特有风尚？ 奥默还记得之前柜台前办理业务时，也有个身份牌写着【明星日鞠】的白发精灵耳光环女孩儿，同样坐在轮椅上办公。 那时虽有些惊讶，却也以为只是个别现象。 怎地到了净化科的服务办理处也是个轮椅女天使。 而且光翼款式还很眼熟…… 当他的目光朝着桌上的身份牌看去时，对方那有几分惊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便是先行开口道： “是林顿先生，对吗？小乐托您照顾了。” 【拉特兰教皇厅，驻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 神祝福音班.净化科临时登记员 蕾缪安】 NO．65：女巫兽：有点kimo 蕾缪安……蕾缪…小乐…… 蕾缪乐？ 能天使的家人？ 就发色而言还真是一点不像啊。 奥默重新看向眼前这位萨科塔女孩，将心里的吐槽按下不表，只是露出微微地笑容问候道： “要说照顾，本应是反过来才对。” “令妹作为我在企鹅物流的前辈，那份热心与活力着实是帮了很大的忙。” “倘若如此，我也放心了些。” 能天使给自己姐姐唠嗑的信息显然不少，虽说未曾自我介绍，但蕾缪安也并未对奥默的顺畅回答感到惊讶，只是微微颔首后，目光便落到奥默身侧的马娘身上。 “那么您要办理的服务，莫非与这位小姐有关？” “有看出什么吗？” “不，只是下意识的猜测，”萨科塔女孩儿大方地笑了笑，比起她那过分活跃的妹妹，她倒是显得文静许多，“我对这里的神术学习偏向于指挥而非净化。” 奥默点了点头，并不失望：“那就麻烦你先给我确认一下手续吧，我在两天前进行了预约，时间是早上十点整。” “请稍等。”蕾缪安说着，抬手便调阅起了桌前放置的办公终端，熟练的键入下，很快便有了结果。 “以事务所名义预约的，灵魂检测净化预约是么？”她确认道。 “是的。”奥默略略颔首。 这种涉及医疗层面的服务，以事务所的登记渠道会有一小部分的费用优惠。 某位入不敷出的魔人，并未因为频繁的忙碌与战斗而失去生活的智慧。 “那么还请稍等片刻，就坐边上的沙发吧，容我给两位泡杯热茶。” “好的，麻烦了。” 礼貌归礼貌，但作为客户被工作人员服务属实是没必要拒绝的。 哪怕是奥默自己不期望这里的热茶，但看在一旁还有波旁的份上，他也没理由带人一起搁那儿罚站。 而在领着波旁在那并排的沙发前坐下后，奥默的目光便也在这办公室内逡巡，下意识地‘读取着’这里的痕迹。 换源app】 神祝福音班显然虽然从名字便透着神明的威仪，但主打的风格却是以人为本的，这一点光从登记处摆放的沙发就能看出。 毕竟对于办公经验积累丰富的职员而言，有一种特殊的经验叫做‘别设座椅’。 只要你想把事情搞定得又快又让人满意，那就别在办公地点摆放可供他人休息的座椅了。 更别说那些一次性水杯—— ——那只会表达一种能够久待的讯号。 蕾缪安显然不在乎这个，又或者是因为单独办公室的待遇既给了清净，又给了无聊。 她大抵是乐于交流的，虽然轮椅与预期给了她以文静的第一印象，但奥默完全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出某种熟悉的蠢动。 那是一种好奇心，她的妹妹对此从不掩饰，而她只是姑且加了层木栅栏。 但对一个会在轮椅侧面立一柄泵动式霰弹枪的天使女孩而言，木栅栏未免太脆弱了些。 奥默微妙的从那女孩的轮椅上收回，再看向其原本座位处后方墙壁，那里还悬挂着一柄看模样就无比沉重，且机械感十足的栓狙。 非常符合他迄今为止的情报整合中，对拉特兰的想象。 “您喜欢绿茶还是红茶？” “绿茶，谢谢。” 陡然的询问令奥默回头，顺势止住了本想起身帮忙的波旁。 一位轮椅女孩儿的服务看起来确实让人揪心，哪怕是面无表情的赛博马娘也免不了心头动摇，但…… 这前提也得是对方真是那种弱势群体才行。 “马娘小姐呢？” “和master一样。” “喔！”还在翻茶叶的蕾缪安，闻言的瞬间便回过头来，好奇心的木栅栏在一个称呼中破碎。 但奥默的回应大抵是她所想中，最缺乏乐趣的一类： “微妙机械化的说话与称呼方式，正是我视作异常，力图纠正的关键点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对机械制品无端的负面影响。” “诶？这种话说给柜台没关系么？” “不是朋友的姐姐么？不过你也不是常驻这个岗位吧？” “是啊，工作牌上也写着临时当差，我其实在这里，甚至在这个世界都不常待来着。” 注视着茶叶在沸水中翻滚，蕾缪安回头看了看奥默，又看了眼那似乎因为有训练员在说话便选择沉默待机的美浦波旁。 倒是笑了笑，觉得蛮像是长辈带着个怕生的孩子。 “小乐那孩子说企鹅物流里来了个和可颂小姐很像但又更有意思的萨卡兹同事，莫斯提马也说帮大帝先生招了个蛮有意思的恶魔先生，分明是个佣兵却又在特雷森做训练员。”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会在今天遇上您。”她说着，将两杯绿茶递来。 “请用。” “谢谢。”x2 如出一辙的平静声线同步道谢，说不清是训练员影响了马娘，还是马娘影响了训练员。 “确实很是难得的缘分，尤其是考虑到你不常在这里的前提。” 看着那一次性水杯里，那飘飘浮浮的茶叶，奥默抬杯，略略抿了一口。 “好茶。” 虽然语气并不强烈，但却是真心夸赞，也令那对面坐在轮椅上的蕾缪安微笑着道：“是吧？福音班的那些人造天使在后院的苗圃里培育的，是我愿意坐在这儿的理由之一哦，” “不过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红茶。” “哦？”奥默略略思索，继而道，“因为优惠券？” “是啊，小乐很喜欢讲在企鹅物流的事，也提过您在频道里直接包揽过可颂小姐的几种优惠券分类。” “那其实是给另一位赛马娘准备的，她对红茶嗜好无比。” 甚至还无比偏爱偏贵的萨巴拉加穆瓦和祁门的茶叶，没有优惠券的话，奥默着实不太想买。 这话倒是令待机的赛博马娘扭头看来：“那master每次喝速子队员的红茶态度是……” 不只是蕾缪安，波旁也蛮意外奥默不喜欢红茶，毕竟他每次喝茶座的红茶也没表现出什么抗拒与不满。 只有同为咖啡党的茶座总会露出些微妙的目光，回头默默地磨起咖啡豆来。 “倒也不算无法接受而已，要保密哦，波旁。” 速子还一直以为奥默是欣赏她泡的美味红茶，才能对可能的下药有着颇高的容忍。 “是，master。” “好孩子。” 再呷了一口茶水的奥默，再重新看向那蕾缪安小姐。 后者正给自己也泡了杯茶，然后也不见做什么动作，轮椅便载着她重新靠近过来。 “蕾缪安小姐和莫斯提马关系不错么？” “以前是老同学，后来是老队友，后来是老上司，现在嘛……现在这职位等级还真不好划，”她吹了吹自己那陶瓷杯内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口，“怎么？你想从我这儿打听她的事？” “我对她的法杖有些好奇。” 这回答令故作轻佻的粉毛轮椅人怔了怔，继而微妙道：“…虽然有些意外，但好像也合理。” “相信她们也和你说过我与怪兽的交集。” “但萨坦可不是什么怪兽啊，”蕾缪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或者说你们会将也视作怪兽吗？” “并无不可，只要她们有着足够庞大的身姿与『兽』化的心。” “兽啊……那她或许确实算吧，”女孩抬手摩挲着下巴，“不过你要是对怪兽感兴趣的话，比起莫斯提马更该找年小姐她们吧？” “我从故乡过来是通过罗德岛驻地，也曾与那几位有过几次照面，她们的存在本身完全符合你的怪兽定义。” “确实有拜访的想法，只是暂且没有时间。” “还真是坦诚，我也理解莫斯提马为什么会提起你了。” 将奥默那始终不太热烈的神态收入眼底的蕾缪乐，有些无奈：“你和她相处不会觉得别扭么？” “反倒觉得蛮省心。” “也是，同性相斥的前提也得是双方能有比较激烈的冲突。” 她接受了这份事实。 “而你俩，最大的问题大概是在吃饭点菜时，谁都嚷着‘随便’。” “那倒不会，我还没随意到那地步。”奥默摇了摇头。 吃饭点餐方面的主见总归是有的。 这是同时要给包括自己在内五个人做饭的人，应有的自信！ “不过说起相处这个话题，蕾缪安小姐不会觉得别扭么？” “别扭什么？” “在这里，你们拉特兰人的共感能力大抵没什么发挥余地吧？”奥默扭头看了眼门外走过的一些修士、天使，乃至骑士。 这里的人流量一直挺大，门外一直都有人走动，只是没人往这儿来。 在这里的几个科室之中，净化科室显然不够忙碌。 大概是因为被正式医院‘夺’走了不少客户吧。 但不论是客户还是那些职员，哪怕头上顶着光环，也不见得能和蕾缪乐这类天使‘共感’。 名为萨科塔的这一异界天使种族，有着宛若‘神圣的卡拉’般的光环共感能力，尽管无法传输记忆，却能共享情感上的讯息。 这种比言语更加深刻的交流，能让萨科塔的聚集地宛若乐园般无忧，也会成为萨科塔与异种族交流时的掣肘。 ——习惯了共感之后，再去无法共感的其他族群所在地，这些‘天使’便多少会显得比较‘低情商’，亦或是‘神经质’。 “能被安排到前往这个世界驻守的萨科塔，也都多少有着这方面的交流心得啦，而且我不是说过我在这儿呆不久么？”蕾缪安微笑道。 “教皇厅过来的职员常驻的不多，也是方便调整心态，而且你说错了一点，神祝福音班这里也是有不少同事能够做到共感来着。” “哦？” “不能小看异世界的可能性嘛，这里的穿越者还真不少，就连纯能量体的天使都有呢，还有像你终端里那种，躲在光屏里的数码兽。” “你看得到女巫兽？” “只是办公终端上一直显示附近有异常数据单位而已，这种状况通常是数码生命。” “可谓是公职人员的智慧。” “所以她能出来打个招呼吗？我倒是想和她打个招呼。” “恐怕不能，她对神祝福音班这里很排斥。” “我听圣堂那边的同事说，这里的圣光覆盖已经是最澹的程度了，哪怕是纯血恶魔也不会感到不适。” “当然，我能证明这一点，但这大抵是氛围上的问题。” NO．66：毫无疑问，他们都很欣赏你 本就不长的等待时间，在有蕾缪安小姐这样的职员陪聊下，便也度过的很快。 在这位萨科塔小姐说神祝福音班的大部分柜台和登记职员，也都像她这样‘热心’和‘耐心’后，奥默虽然怀疑她自夸的嫌疑，但也不得不承认…… 倘若真的每位职员都是如此，那边怪不得神祝福音班能成为界门东区规模最大的的宗教团体。 高颜值天使、神职者乃至帅气铠甲骑士在线陪聊，没事过来坐坐也好.jpg 奥默在收到前往净化科室的检测室通知时，路过其他的办公室顺势瞥上一眼，画风倒确实是大同小异。 若非清楚那些门口都横着标注办公室的牌子，他和波旁都会以为里面是什么茶馆。 甚至有个办公室里是几个修女和一位女性客人在搓麻的画风。 仔细一看是他妈灰鸦事务所的所长，可能这就是首席的实力。 奥默只一眼就加快了速度，决定快些越过——可还是被感知惊人的所长招呼了一声，顿时三位修女都抬眼看来。 令避无可避的他，‘屈辱’地承认自己和对方认识的事实。 但考虑外星引力的强大，外星人之间会相互吸引，母毕泽身边也多半会有母毕泽，奥默本以为这会是顶尖折磨——却不料那位所长正对面坐着的金发修女，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歉意。 大抵她便是那位所长之前口中提到的‘比安卡’，是个正常人。 太好了，有正常人。 ‘带着美浦波旁去检查，赶时间’的正当理由，对外星人说，可能会缺乏效果。 】 对面可能想出些同样正当，不会妨碍你正事但却会给你增加无数麻烦的奇葩主意。 但只要有个正常人，那它就是百分百起效。 尤其是那正常人还是个管理型人才！ 严肃起来能镇住人，并且能够支持奥默这边快些撤退！ 如此，那魔人便对那感觉隐隐有些不协调的修女，怀着感恩之心的带着波旁撤退了。 而经过这次折腾后，他头一回感觉一个廊道竟是有些漫长。 目光也不朝着那些打开的办公室里瞟了，只是拽着波旁一路朝着那最前方的净化科室检测室迈进，然后推门，瞬时迎来了劲霸的音浪冲击： “standinghereirealize！”（站在这，我意识到） “tryiory！”（你和我一样，妄图改变历史） “iamthestormthatisapprooooooag！”（我即是那迫近的风暴） “bangbangbang-pullmydeviltrigger！”（砰砰砰，扣下我的恶魔扳机） “whenthewindisslow”（当轻风以缓） “andthefire’shot！”（火焰炙热之时） “rulesofnature！”（自然法则）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 自推门瞬间，推门者便整个人都在膨胀爆发的魔力化作了狰狞模样，一把重新阖上门扉。 那眼孔流焰忽大忽小，宛若剧烈呼吸的惊吓中，扭头以白点朝向的赛博马娘，也整个人都一动不动，俨然是一副死机姿态。 感觉……来错地方了。 这b动静纠集成这模样，是不是和所有办公室的画风都差得太远了些？ 这真的是号称距离天堂最近的神祝福音班么？ 奥默承认自己刚才的心跳速度确实有点接近天堂，这都全仰仗于那混乱的音浪以及完全不考虑拉低的音量。 感觉像是被什么轰龙或是破面之类的玩意儿用音压砸过。 甚至于下意识起了应激反应，当场魔人化。 沉默着看着这一扇木质门扉，这小小的一扇，却仿佛隔离了两个世界的木质门扉，魔人开始想着方才是否是一种错觉。 但他还是对一旁的马娘轻轻抬爪，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待在这儿。” 对着抬头看来的女孩嘱咐道，奥默直接给她甩出个无死角覆盖的隔音结界，然后再次拧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whenuardisdownlthihagree！”（当我们卸下防御，我想我们都会同意） “thatviolencebreedsviolence！”（暴力带来暴力） “saviorbloodstainhellfireshadow！”（救世之主\/血迹斑斑\/地狱之火\/暗潮涌动） “iamomegaaaaaaaa！”(我即是终结) “iamree”（我要收回我的真名） 砰砰砰！ 狰狞的利爪以那鳞甲层叠的背面大力敲击着坚固的门扉。 “borninmes，ihavebeenblessed！”（生于火焰，受尽祝福） “losiy！”（痛失自我） 显然缺乏意义，魔人已经看到了那在检测室里各自拎着个音响，呈对垒之势的两位牧师和一位骑士，还有三位天使。 其中一位天使还是个小姑娘，放着唯一没歌词却能让银行拟人，心头一紧的急促曲调。 虽然不清楚他们在搞什么，但唯独可以确定，他们这幅状态听不清自己那样大力的敲门声。 那么这样呢？ 奥默打了个淹没在嘶吼声中的响指，但那迎合着响指的是一道直径一米的火球爆裂的炸鸣。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看都不看这边，都在死死盯着对方，甚至好像还在拉高音量。 搁这儿大病迪厅是不是？ 奥默扭头，将因为听不到声音只能看默剧的美浦波旁拉进了房间，其细长的骨锥型长尾更是一把将门带上，然后他那抬起的左爪指间，已经夹上了一张怪兽卡片。 【怪兽卡片加拉特隆】 他确实想着，这张卡可能会在近年来机械群集的神祝福音班派上用场，但却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利用它。 拉着波旁的右爪抬起，巨大的圆阵浮现，以虹彩，再转以看起来无比冷酷的暗金。 几乎是在那同时，连卡片上的白银之龙也化作了暗金之色。 那是怪兽卡片响应使用者心头情绪的表现，一如当初在特雷森教学楼追逐时，短暂化作海帕艾雷王的卡片。 而此刻，加拉特隆所响应的，是那份毁灭一切的情绪。 充斥着一股‘毁灭吧，赶紧的’的思绪，奥默启用了那个功能。 【加拉特隆之音】 【填充终端曲库曲目】 于是下一秒，直接引发实际冲击音压的故障音，朝着那室内所有横扫而至！ 带着狂乱的电吉他与鼓点。 “itseewhat-it-is” “ifeel…” “it-see-what-it-is！ ！” 完全的碾压，甚至让所有人手中的音响也在加拉特隆的扫描干扰下发生爆破故障，更令他们一个个对突然闯入的奥默投以惊艳的目光！ ……为什么是惊艳？ 身高八尺有余，模样可怕狰狞的魔人，被一众牧师、骑士以及天使以如此青睐的目光注视着。 心头的狂躁顿消。 有几分无端的恐慌。 NO．67：你早点这么说不就完了 “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啊？” 这是一位凑近过来的罐头骑士，盔甲上铭满着圣纹，更挂着不少经文布，看起来自是无比虔诚与坚定。 但他却在朝一位还未变回人类形象的狰狞恶魔打招呼，语气无比轻快热络。 令那恶魔眼孔的黑炎再次波动。 “奥…奥默.林顿。” “来处理诅咒？”又是一位牧师探头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柄指示灯颇多的连枷。 在迎来恶魔的注意后，倒是笑得有些尴尬的把连枷藏在了身后。 奥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到一股略有刺痛却又无比温暖的辉光笼身，扭头便见一位手中围绕着无数发光符文，掌心更是对准自己的天使。 后者朝他露出个歉意的微笑后赶紧熄灭了手里的神术，并对方才那位牧师纠正道：“不是，他不是因为诅咒变成这样的，他是天然的人魔混血。” 她说罢，又怔了怔，转而低头和一旁另一位天使滴咕：“用天然定义是不是有点不严谨。” “确实，正常两性生殖的话，算人造吧？”她那同僚思索道。 “但是人造应该也有歧义啊，你看信息技术科的那类同胞的话…”第三位天使也过来参与‘咬耳朵’。 也在这时，方才一直没有急着过来，倒是先打量着奥默身侧马娘的另一位牧师，终于走了过来，拍了拍奥默的肩：“别理那几个家伙，她们这里有问题。” 他直接指了指脑袋，其直白与大胆程度足以令恶魔眼孔的光焰明显地波动一次。 一位牧师直言天使的脑子有问题，未免有些过于叛逆。 但偏偏那拎着现代化连枷的牧师也一脸自然的认同道：“而且喜欢钻牛角尖。” “所以你不是来净化诅咒的？” 他俩这么自然，倒显得惊讶的自己有些异常……奥默刚还想着自己要不要适应一下，就听到了后半截那迅速一转的话题，令他抬眼看向了一旁那宛若凋塑般一动不动的波旁。 “麻烦各位给她做个检查。”抬手撤去了拢在波旁身上的隔音法术，奥默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引来了后者的注视。 “master，现在的状况是？” 看了全程默剧的赛博马娘，有些不太能理解眼下的发展，似乎是master通过那暗金色的法阵制造了肉眼可见的声压冲击后，这些人就格外热情友善了起来。 这是什么原理？ “意外已经处理了，现在按照原计划检查。” 在拍肩时才后知后觉于自己那细长尖锐的利爪，奥默赶紧退出了魔人化，并截断了波旁的好奇。 以拉满音量的电音压倒一切什么的，算是他的预料之中，但这些人火热的目光他是真不明白。 连他都不明白还是别让赛博格姑娘去思考了，说不得就成了美浦波旁.exe失去响应。 但这安排要落实，还得有净化科这边的工作人员配合。 所以他说完便扭头，看向了眼前那两位牧师与一旁的高大骑士。 虽然初次见面的方式很是狂野且迷惑，但他们胸前都确实挂着工作牌，上面分别有着记录员、净化检测者、观测者的职位。 “方便么？先生们，”奥默问，出示了光屏上的预约凭证，“我是收到了来这里集合的通知带着她来的。” 便见那位高大的骑士双手一拍，一对金属利爪顿时发出一记闷响： “方便！当然方便！不过…赛马娘的净化啊……”骑士似是有些头疼，以爪子划了划头盔，继而朝着那三位天使招手，“观测者阁下们，请立刻过来协助！” 这态度倒是十字军对天使应有的尊敬，正常到让奥默再次以诧异的目光看向那两位大胆的牧师。 然后就看到那俩人正垂首敲打着各自的音响，似乎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这应该要我赔吧？ 奥默顿时有些尴尬，想着这时候是该保持沉默，还是该主动‘认罪’。 从‘干扰正常净化流程’入手进行交涉的话，应该能各退一步吧？ 还有投诉交涉这一手来着…奥默对这种环节也习惯性朝着糟糕的方向想。 但结果，却是对方简单敲了敲就放弃了‘挣扎’。 直接将那俩对看起来很是沉重且昂贵的音响朝边上一扔，然后看向奥默，一脸热切的搓着手问： “刚才您那一手是怎么做到的？不像是一般的扩音法术效果啊？” 呃…… 奥默一时无言。 他的目光刚还紧随着那俩在半空划出弧线，落得很靠近垃圾桶的音响呢。 不管那俩牧师甩废品的动作多么轻松随意，他都觉得那俩音响砸在地上的声音很是刺耳。 眼下被问到时更是微妙。 “我更好奇几位刚才是在做什么？” “放歌啊。”那牧师振振有词道。 “对啊。”另一位牧师选择+1。 “竞赛准备。”那正推赶着仪器的骑士也远远招呼了一声。 他正和那三位天使一起搬运放在边缘的仪器，姿态举重若轻，行动颇为迅捷。 就是说的话比较让奥默诧异。 比赛里放歌不奇怪，但什么样的比赛能各放各的？ 而且还是在客户上门的时候搞，该说是争分夺秒还是对工作不上心呢？ 奥默挑了挑眉，却是没打算细问，只因他的麻烦‘雷达’已经响起。 但就算他不去问，选择老老实实和波旁一起等着，看那骑士和仨天使在那复位仪器。 那俩牧师也会主动开口：“林顿先生，请问您愿不愿意帮个忙？” 奥默面无表情道：“我个人比较嫌麻烦。” 他已经注意到当俩人开口时，那骑士还不好说，那三位天使小姐却是目光微挪，朝着这里。 俨然很是关注。 也是，刚这六人就搁那儿音浪对冲，各放各的，比平成、令和的战队、骑士、奥特曼一起变身的玩具还吵。 “不麻烦不麻烦，也就是让你去放个歌，打个碟的功夫。” “……” 原来你们还真是迪厅啊？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见奥默的目光满是惊异与诡奇，那带着连枷的牧师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有个节目筹备，需要贝希摩斯的参与。” “对了，您听说过贝希摩斯吧？”另一位牧师问。 “上帝在创世纪第六天用粘土创造的巨兽之一，巴哈姆特的原型。”奥默不咸不澹道。 于是那牧师便紧接道：“对的，虽然后续传说中给它加上了恶魔标签，甚至一度化作魔王之一，但咱们这儿是有一头靠拢最初原典的贝希摩斯。” “喔！”奥默有些惊讶了。 最初原典的贝希摩斯，那不大河马吗？ 虽说描述是‘它的尾巴如杉木般挺直，肌肉如石头般结实，骨骼如铜铁般坚硬’，但…… 生活在水里，食草，而且嘴巴很大的特征，足以让许多画师都将它画作河马，乃至大象。 当然，重点是体型很大。 那也是一头巨兽，放在特摄片场俨然是有着神话记载的怪兽类别，就像某些《太平风土记》里的魔王兽似的。 也让奥默有些好奇。 而在这好奇之余……什么节目要贝希摩斯参与啊？ “看来您有兴趣了，然后我接下来就要说到重点：这头贝希摩斯，它最近老犯困。” “所以你们要吵醒她？” “叫醒！”一位正在操作屏幕的天使大声纠正道，“她是主的造物，我们可不敢不敬！” 说罢，她又转向波旁，一转笑脸相迎：“这位小姐请来这边。” “先坐上这装置，我们用常规的神术源能测定一下你本身的灵魂稳定性。” 】 “毕竟某些神术是会撼动灵魂的，我们要按照您的稳定性来考虑不同的测定组合。” 波旁闻言，扭头看向奥默：“那我过去了，master。” “去吧。” 奥默点了点头，目送她走到那造型奇特，连接着无数光环的座椅上，方才回过头继续看向那两位好像很闲的牧师。 后者也很耐心地等到那位奥默带来的马娘坐上座椅，见他看来便耸了耸肩。 “被吵醒的贝希摩斯蛮暴躁的，我们也不想浪费功夫在镇压上，所以为了申请方便通过，得用温和的方式。” “这温和是从贝希摩斯的角度来么？” 回想着之前的吵闹，奥默完全不觉得那算温和，而且说真的，贝希摩斯能被那种声音叫醒，那还蛮神秘的。 有种从小读过的典籍里的名人，实际天天熘些大病视频的感觉。 “当然，比起直接给她一巴掌，还是闹钟比较合适。” “那不还是吵醒么？” “不会有起床气就行，所以说，要是她喜欢的音乐！” 那牧师甩手：“得足够响亮，配得上它吞千山的气势，得足够热烈，配上它苏醒动摇的浪涛。” “那我觉得抢银行的歌不太合适。” “那只是因为我们卡在第一步了，声音不够大。”另一位牧师幽幽道。 奥默斜眼看向波旁那边，那身着沉重装甲的骑士正吟诵着祷文，他的手甲在他的划动中微微作响。 “我想贵组织应该不缺乏制造巨响的手段。” “噪音和音乐是两回事，我们也额外请了几个研究这事的顾问，歌曲选择还没确定，但研制大型音乐播放器的部分卡壳了。” “这事听起来就麻烦了起来。” “看记录的话，您是佣兵对吧？以事务所的渠道预约的，我们能以委托的形式求助么？酬金方面可以交流。” “那就展开讲讲吧。” NO．68：是故意的吗？必然是故意的 “灵魂稳定性94，很健康的数值” “没有源能干涉痕迹，确认非咒术性质的诅咒。” “灵魂契合度160%，确实是有些过头的数值，已经偏向赛马那一侧了。” “命运宏观轨迹没有异常，相较于赛马娘的话。” “但微观检测的话，确实有许多不必要的赛马干涉。” “也就是说，确实查出了问题对么？” 奥默望着那仍是套着一身铁罐头的检测者，再看向那躺在不远处那仪器中接受扫描的美浦波旁。 那检测者也在通过头盔眼孔注视着他。 许多来这净化科检查，亦或是带人检查的，在这种状况下都不可避免露出些焦虑、忧愁之类的表现。 不过这对神祝福音班的成员而言并不麻烦，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宗教组织，很擅长宽慰信徒、予人安心。 但这次看来是不需要了。 这位魔人看起来对神祝福音班很是了解且信任，眼中也没什么忧虑。 骑士便略略颔首：“是的，不过具体的命运分析还请稍后，我想小兄弟应该并非要将那些干涉全部去掉吧？” 他说着，又补充一句说明： “有些干涉本身就是一种历练，跨越它这一行为本身，能得到相当丰厚的回报。” “对训练员而言也算意义重大。” 奥默微微颔首。 “切除与电器干涉有关的命运线就行，只有那一条干涉严重妨碍了日常生活。” “了解，”骑士点了点头，“十分钟内就能给那位赛马娘处理搞定，在此之前，麻烦签几个关于命运操作的契约书。” “好的。” “不过付费方面怎么说？” “我还以为小兄弟你已经忘了这个问题，毕竟刚才听你和约翰斯和白的对话，像是会首先问这个问题的人。” “若是我自己的话，是会这样。” 奥默说着，扭头看向远处接受圣光来回扫描的马娘：“但这并非我身上的问题，而是个从小到大都被这种诅咒困扰的孩子。” 远处的马娘双耳微动，却也老老实实按照天使小姐的嘱咐，好好静滞。 而在奥默跟前，站在打印机前的铁罐头里，传来了些许笑声。 “孩子…”他咀嚼着奥默对波旁的称谓，又以那头盔的眼孔朝来。 “你看起来还很年轻。” 奥默颔首：“19岁。” “但刚才有那么瞬间，我还以为你是这孩子的监护人。” “异界赛马的灵魂只会挑选纯粹人类。”奥默说着，接过了几个单子，划上了自己的名字。 中规中矩，反倒有些不自然…看着那签名的骑士这么想着，接过了单子。 “倒也确实，那么我也就去准备进行命理手术了，”他说着，朝着他方才提到的那两位牧师摆手，“不打扰你们继续讨论。” 说罢，便转身朝着那边走去。 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一柄白金色短剑。 那剑带着令奥默感到极端不适的辉光，令他在皱眉之余瞥了眼光屏。 方才还冒出了两分钟的女巫兽已经不见了，莫里森更是躲在了归源之堂app的图标后。 很强烈啊，那份对黑暗的克制，大抵是柄圣器。 不过波旁作为源能修行类别中正的赛马娘，不至于对那种‘手术刀’过敏，倘若换成茶座倒是不好说。 “每次到这种环节他就克制不住紧张啊，居然当着你的面把剑拔出来……”所谓的‘白’，全名是白林立，显然是个东炎人，同时也是那个放《theonlythingiknowforreal》，也就是合金装备山姆bgm的家伙。 正因注意到他的皱眉而吐槽： “能够对命运操作的圣剑，用来还挺耗费精力的，也让他压力挺大。” 而那叫约翰斯的，带着机械连枷的牧师，则是个放但丁角色曲的家伙。 之前也对奥默的魔人化姿态目不转睛过。眼下正接口吐槽：“不过通常而言，我们得先安抚目睹他拔剑的家属。” “大家干涉、剪切命运都是用法器，就他是用圣剑，所以可以称作是手术。” “我觉得能够接受这么一个浑身重甲背负巨剑，身上还挂着经文布的骑士为主治医生的患者与患者家属……应该也不难接受医生掏出把短剑来。”奥默轻声吐槽。 “对啊，道门那边不也使用法剑？”白林立应和着，然后又敲了敲桌催促，“不过老约翰啊，你那儿还没把条约拟好吗？” “好了好了，你看看。”约翰斯一把便将自己那公开模式的光屏推了过来。 【委托：唤醒贝希摩斯 委托群体：神祝福音班净化科c组全员 协助神祝福音班净化科c组，与诸位顾问一同合作唤醒贝希摩斯， 委托等级：c】 “贝希摩斯那个节目，你俩和他们一起组织？” 奥默扭头看向那站在三位天使，以及在那三位维系的重重光阵中拔剑的骑士。 “当然，这是提前给年底的文艺汇演做准备，我们可是奔着赢下一等奖！”白林立颇为自信的握拳。 文艺汇演……奥默心里滴咕着这个过分本地化的单位大活动。 什么表演还要贝希摩斯，你们是要表演上帝七天创世吗？ 约翰斯同样满怀期冀：“是啊，目标是出一场微电影，咱们还特意请了位导演，再现创世录！” 哦，牛批…… 演砸了会不会有天使喊rnm退钱啊？ 奥默心头微妙，觉得也可能是那贝希摩斯先掀摊子。 毕竟她都是老耶或是老雅的造物了，看到讲主人故事的烂片可能先开始战争践踏。 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 “你们请的哪个导演啊？有名吗？” “绝对有名！”白林立更加兴致昂扬，挺胸抬头，神甫服胸前的十字架都被挺了起来，“微电影，不需要大导演，所以我特意联系了有类似拍摄经验的。” “所以说，谁啊？” “年导！” “……” “就那位罗德岛制药公司的股东之一的那位！” “……” 继续沉默的奥默，即便是异界记忆并不全面，也能从罗德岛的论坛里了解那位的糟糕事迹。 “你说她有拍摄经验？哪部分啊？捏巨兽吗？” “全部！她曾经邀请福音班那些穿越者拉特兰同胞，演过一部《创世纪，但是旁边有只猞猁》！” “……” 奥默再次沉默，此刻他便犹如异界记忆中的早期博士，只能发出点点点。 他在沉思。 思索拉特兰那帮天使…为什么愿意干这种事。 哦，他们都是乐子人…… 感觉精神意志要回归宇宙的奥默以近乎呻吟的痛苦声音问： “那你们看过那影片吗？” “看过，我们没看懂，但我们大受震撼！” “那你…” “所以我们想让同事们也感受一下那份震撼！” “……” 这些人自己是不是该进行一下灵魂扫描？ NO．69：你再这样我就要带马娘去你家吃饭了 尽管这群净化科c组的创作动机很令人质疑，但奥默只有一半是人，所以他还是签下了合约。 谁让最近的财政报表看起来并不乐观呢？ 他正需要一笔收入，来安抚他那再退十几公里就要摔下悬崖的不安内心。 更别说净化科本身的‘命运手术’开销亦是不低。 尽管只是将那好似与赛事生涯牵连不大的‘电器杀手’tag给划掉，但这种命运操作的手续费，基础价位便是不低。 当然，那位作为主刀手的骑士先生，倒是意外的通人情。 主动提出了一份给老客户选择的会员服务，八折的折扣，或许能换来佣兵奥默.林顿尽心尽力的工作发挥，亦或是林顿训练员的同事举荐。 毕竟赛马娘中身负特别‘诅咒’的并非美浦波旁一位。 只是严重妨碍生活到这等地步的『电器杀手』，这种命数本身所携的异常，就连那位也算是远近闻名的远坂凛小姐，也没到这地步。 但命运操作这种事，本身就是有颇大市场的。 尤其是赛马娘这类，赛事生涯里总是阻力直观的生灵。 实在难以跨越的命运，退上一步，以外力祛除，亦是一种选择。 ——说是如此，但真正撞上南墙之前，大抵是没人回头的。 马娘的气性，训练员的骄傲与担当，都不容许他们未战先怯。 哪怕是力求稳妥的奥默，也只是要求切除妨碍生活的部分。 他本有机会查阅波旁的命运轨迹，能够直接看她将来会在什么地方遭遇滑铁卢。 但也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 事实上，当真正的考验到来时，马娘本身便会有所察觉。 而这个环节，也将是验证‘两人三足’精神真意的时候，他并不打算越过。 所以到底会不会有训练员行业的同行，拜托自己介绍这方面的捷径……奥默觉得够呛。 c组这群人似乎也无所谓。 只能说这帮家伙或许更看重他们的年终节目吧。 一个个都想给同事带来一份小小的泰拉震撼，届时怕是都得一个个低眉垂眼，被质问是不是故意的。 害！委托人的未来岂是佣兵能揣测的！ 这么想着的奥默，完全不担心他们的未来，平静无波地带着美浦波旁一同跟随那牧师走向另一处检测区。 此刻，命运手术已经做完。 不需要麻药，不需要封闭，当着当事人乃至当事人训练员的面，搞了一套很是花哨，很是圣骑的一系列瞎眼特效与凌空挥剑后—— ——那骑士便通知约翰斯牧师，带那俩人去机械科确认结果。 切除的部分是对‘对电器无差别故障影响’方面的命格缺陷，要检查‘康复’结果也简单，给她触碰、使用电器就行了。 不过太高级的电器倒也无法被她的命格影响到，譬如奥默的摩托，也譬如那三位天使调试操作的一系列仪器。 所以骑士推荐约翰斯带路去另一边机械派的驻地。 那群信仰万机之神又或是创造者的神职者与信徒那儿，就满满都是机械物件。 有规格庞大，技术复杂的高端产物，也有单纯做来打发时间，或是用来给信徒当纪念品的小东西。 很适合测试波旁如今的状态。 “master…” 走在人流逐渐稀疏的长廊中，与奥默一同跟在那位牧师身后的马娘忽然开口。 “嗯？”奥默瞥了眼波旁那面无表情的脸，从中读出一份少有的局促。 “其实可以跟我的父亲说的，资金开销方面。”或许是因为谈及家里的话题比较腼腆，她稍微压低了些声音。 “弄坏电器这方面的问题，一直登记为家人的长期困扰。” 意思是直接和对方家里人沟通，只要能搞定波旁的电器杀手属性，他们绝对会踊跃缴费…… 显然，奥默在签协约缴服务费时，女孩的耳朵都一直在听着。 对此，奥默只是平静道：“确认之后再说吧。” 波旁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她探手到那外套的衣兜里，握住了自己那裂纹密布的手机，心里有些想法。 毕竟她认为，master一直没将一个事实放在心上，那便是—— ——她，美浦波旁，其实并不缺钱。 岂止不缺钱，在界门区，可一直都有一份常识，叫做‘作为赛马娘，随便能赢一个重赏，就能赚大钱’！ 而美浦波旁，作为g1两冠赛马娘，参加过的g2重赏更是颇多。 上代训练员不论训练态度如何，至少没能力在ura协会的眼皮底下贪墨赛马娘的比赛奖金。 所以她虽然没有爱丽速子那样的富裕家世，但本身的奖金存款已然足够令全家都生活富足宽裕。 】 当然，目前她全家都还在进行乡村生活。 因为电器经常损坏。 所以波旁觉得，只要将‘master要解决那电器损坏的问题，并且大概率是一劳永逸’的说法告诉家里人，他们不仅会愿意全款包揽，甚至会给master寄一堆东西乃至发送感谢视频什么的。 毕竟这是一家人十数年来都一筹莫展的问题。 但训练员说的也有道理。 万一没有真正解决，这时让家里人支援就会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虽然她和家里人说过master准备带她去确认一下电器损坏的问题，但也没想到直接就能处理，眼下就‘命运手术’结果而言，多少有几分独断专行的意味。 不过波旁是理解master的，毕竟大家一开始也没指望一次成功。 波旁还记得青年在车上讲述的拜访顺序，听着就有一种路途遥远的漫长感。 谁知道第一家神祝福音班，就给出“小问题”的回答。 除了拜访见面时的样子有些让她宕机外，从那命运操作开始到现在都很顺利。 也有些缺乏实感。 “测试她对机械的破坏？看那边那一摊吧，随便你们折腾，都是些要淘汰的废品。” 便如眼下，越过那些嚷着赞美欧姆弥赛亚的人，再越过那些和几个人造天使一同对着机械零件冥思苦想的工匠，最后抵达那几个推杠杆、盯涡轮的机械科所在，波旁看着master点头后，走向几个明显是手机的机械堆叠物前。 探出了手。 激活屏幕，简单的拨弄其上的图标，再之后还有mater递来的其他仪器，包括她以前一直不敢碰的终端。 经济尚不宽裕时，这种复杂而又昂贵的多功能通讯工具是她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是的，波旁其实是很向往，希望操作那些复杂高深的科技制品的。 但她所能接触不坏得特别快的科技制品，唯有胜负服而已。 那上面的涡轮喷射装置以及面料本身都是ura协会提供的航空级材料，足够坚韧也足够稳固，并且能与源能牵引转换，本身便是非同一般的科技力。 就像奥默的贝塔摩托一样，是她所能接触的机械制品中，少有几份不在乎她那电器杀手buff的高级造物。 但现在，奥默正在教导她如何操作终端。 无比的耐心，无比的熟稔，好似常做这种事。 “听进去了么？没记住的话我再演示一遍。” “…抱歉，请再演示一次，master。”波旁有些歉然，尽管那扑克脸上难以看出。 “那就从开机设置重新开始吧，这里和电脑也差别不大……” 与训练时不同，这种时候的master更靠拢平日的柔和，但也残留着几分严格。 就像小时候督促着她训练的父亲一样。 令她或许还需要一次演示。 —— “似乎真的没问题。” 奥默检查着波旁经手过后十分钟以上的电器，低声都哝着。 这些本就是要被淘汰的旧电器，严格来说本就距离去世不远，就连没有波旁经受也可能直接故障。 但这些东西眼下还能苟延残喘，便也更能证明波旁那‘电器杀手’被遏制的含金量。 “你这话就像是在质疑我们净化科的实力。”约翰斯牧师显然足够称职，现在还站在一旁双手抱臂地看着。 然后他就看到那魔人非但不心虚，反而斜眼过来，振振有词：“我质疑一个刚开没四年的科室实力很奇怪吗？” 然后牧师就被说服了。 “也是。”牧师点了点头。 “和荒时协会抢生意还是最近的事，以前搞净化但不负责干涉命运。” “一切都是主给的考验是吧？压根不打算帮忙。”奥默阴恻恻道。 “也不能这么说嘛，主要给那些人考验，而我们为那些人解决问题也是主给我们的考验。” “让你们拍烂片也是主给的考验么？” 佣兵继续质疑着牧师，换做任何一位路过的天使看来都像是一头恶魔在动摇神职者的意志。 但这神职者的意志多少有些漆黑。 “你怎么能够直接说是烂片呢，分明是震撼大片！” 恶魔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邪恶，叹息道：“大震撼小姐一定愿意远道而来给你们一脚。” “这话还真像一位中央训练员说的。” “我本来就是中央训练员！” “也是，我看到美浦波旁小姐就觉得你眼熟。” “我还以为你是对我的魔人化感兴趣。” “也是一环，你家没人姓斯巴达吗？” “19岁就一副真魔人模样的血统，多少对不上吧？” “也确实有些离奇，所以你们测试完了要走了吗？” 牧师眼见那位栗红头发的马娘已经从机械堆积物里站起，瞥了眼此刻的时间，才10点20而已。 “是啊，难道还有什么聚餐活动？”奥默是能读懂波旁脸上的开心的，回答的也很干脆。 “如果我说有，你会留下吗？” “我会带好几位马娘过来。”魔人发出了像样的恶魔之语。 “那你还是回去吧，等我们联系你过来干活，也就明后两天左右吧，不会拖太久。” 牧师摆手拒绝，却又想起了什么，重新摆出一副认真地表情来：“又或者你们主动联系我们，像是命运出现修正，我们的摘除方案需要调整方面这方面的问题。” “反正你们叫我的时候，我会把波旁带来复查。” “这样就行。” 约翰斯点了点头。 NO．70：他抓情报有一手的 名为卡麦斯·约翰斯的牧师说的确实不差。 从净化科发来的拜访联系岂止是不会拖太久，完全是当天晚上就问他明日有没有空，能不能来的急切。 这也雷厉风行了。 不过奥默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是这种谈不上危险的委托，处理起来就是要越快越好。 他这个月挺忙的，既有月中的怪兽展览，也有与鲁道夫象征的长期协议。 偏偏这两者也没有明面上的报酬，倒是潜在利益更高。 但，潜在利益是长期的，解不了燃眉之急。 要获得眼下的安心感，他估摸着自己得多接点这种小委托来赚外快。 又或是多注意注意企鹅物流那边。 不论后者还是前者，也都正好能给事务所的履历添点内容，也方便事务所的评级提升。 至于佣兵本身的评级，还是得备考才行。 搞得好像我时间很多一样……奥默心头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消息。 效率很快的不只是净化科那帮家伙，还有鲁道夫象征。 皇帝发来的密电已经收到，月驰象征的消息分为三段式发送，目前收到的是第一阶段，而他简单过目了一下，便抬手以手指关节敲终端的屏幕。 就像敲门一样，但响应这声音的，却不是某个驻扎时间堪称东道主的电子吸血鬼，而是一位脸上带着几分不爽的女巫。 从终端光屏，跳转到电脑屏幕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魔法开启的两道门——以及奥默点下允许的弹窗。 数码兽也不能在电脑防护软件正常运作下随意乱窜，除非电脑使用者点下允许。 也就是所谓的权限通过。 当然，武力突入就是另一回事了。 话题也将转到软件防火墙和数码兽的实力对抗。 奥默与女巫兽之间虽然确实有些对抗，但那显然还是从心理层面上的，就眼下而言，本该算是合作愉快……大概。 “看起来我是打扰了什么。”奥默轻声说，只因对方那不加掩饰的不爽。 然后对方那故作沙哑的声音便从耳机中传来： “等我看完你要处理的信息再做判断。” 在奥默朴素直接地指名为‘数据库’的数据库建立中，女巫兽负责的只是数据筛选分类，但即便她并非一位专业的情报工作者，也不会对过手的数据不做一点了解。 诚然，大部分数码兽只会在意食物表现是肉还是菜，又或是果与矿，不会在意组成其食物本身的数据为何，但试图解析数据本身来获得权限的施法者，确实会对某些某段数据琢磨甚深。 也是基于这一点，女巫兽做起这份工作还算适应。 奥默在闲时就在网上冲浪，同时开着爬虫软件，看到什么感兴趣的情报就扒下来，还有从别的‘线人’那儿收到的情报，都会在固定时间点丢给女巫兽处理。 嗯，固定时间。 既是让对方养成一种稳定的工作状态，也是方便女巫兽那边作时间安排。 奥默这边挺忙，女巫兽所处的数码世界也不是全无事做。 不如说女巫兽其实也挺忙，和爱丽速子算是同类，平日都在做魔法（编码）研习和魔法（数据）实验。 有数码世界本地的资料，也有奥默丢给她的，源自人类网络环境那日新月异的数据自带编码。 但也会有眼下这种，要她优先整理这组数据的紧急状况。 颇有一种工作时间外被老板发微信加个班的感觉，自然会一脸不爽。 虽然奥默非常理解，但也显然不会因此‘放过’对方。 有些数据的分类整理就是要争分夺秒，提前那么一丁点时间了解，说不定就能改变整个计划的安排。 “挺有意思，我消气了。” 将一整个文件夹拆成了几个文档，同时右下角的弹窗也证明数据库已经填充了新数据，女巫兽的效率非常高，不过五分钟就给出了成果。 这时间里，奥默才刚扫了眼『归源之堂』那宛若班级群一般死寂的模样，然后转而翻了翻line上的消息。 还看到了千明问他有没有什么新的蛮有趣的事。 这人前两天的生气仿佛是假的，奥默的致歉发送过去没多久也被对方以玩笑的口吻盖过，然后就是眼下这般，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发些外星人话。 为什么会说是外星人话呢。 因为毕泽不久前也发过类似的消息。 像是无法忍受琢磨法杖的无聊了，很希望奥默带他找乐子。 看也知道是因为大卫最近也很忙，没空带他玩。 边缘跑者那事务所工作蒸蒸日上的程度，可比奥默这边真多了。 不过奥默也明明答应了月中会带毕泽去怪兽展览，眼下看来…… 他连十天都等不下去。 想来神祝福音班的委托大概会很符合这俩人对乐子的定义，但奥默还是觉得他该去打游戏。 而她该去继续进行她的名山大川环游。 上周能认识个左菲亚，这周再认识个露西亚也并无不可，下下周说不定能认识个高扬斯卡亚——这一点都不奇怪嘛！对那位b而言。 想是这么想，但在将那一串资料简单看过之后，奥默还是转手就给cb发了过去。 乍一眼扫下去也都不是很亮眼的情报，但却可以给那位增加一个选择——你随便去调查看看吧。 换源app】 皇帝要将月驰象征情报分三份发，这才第一份，没什么能够直接证明他违法的证据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女巫兽会因为这种东西而消气。 “你和他有冲突？” 从聊天框回过目光，奥默看向了那尚在桌面没有立刻离开的女巫。 “我一定要回答你么？” “当然不，我们是平等关系。” 女巫兽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慢走，不送。” “你最好是能送。” 那确实不行，奥默还并未像一位驯兽师一样掌握在数码世界来去自如的能力。 不过他也真没想到女巫兽会这么干脆的走人。 倘若真的没什么事的话，又何必等自己看来发话才走呢？ 为了打个招呼？ 奥默可没觉得对方与自己的关系突然拉近了这么多。 那就是特意被自己问那么一句然后呛自己？ 没意义啊，那副态度已经能说明答桉了，奥默已经在脑中列举又排除着‘女巫兽与月驰象征起冲突的可能领域’了。 那对方就是为了造就这份思考？ 一个退化成死宅的数码兽，一个人类企业家，这两者的交集…… 砰砰… 陡然的敲门声令奥默摘下了耳机。 “进来。” “master，时间到了。”波旁推开门探出半个头来。 确实如此，奥默瞥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早上八点二十，正是去神祝福音班赴约以及复查的时间。 “…那就走吧。”他回答着，抬手在终端光屏上飞快敲下几个词。 企业数据 数码怪兽 选召老狗 巴尔兽…？ NO．71：待某人回头清理电脑，发现很多垃圾数据 数据的世界，总是有着诸多朝着数码世界演化的风景虚像。 以及，无数犹如电路板般繁杂的线性架构。 那些架构由繁复的代码组合，与风景虚像一同构成妨碍视野的‘障碍’，也形成了不同机型的数据壁垒。 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数码兽，总能轻易跨越那样的壁垒。 但这些线性架构还是能够作为‘数据丛林’的树丛，起到树丛常有的意义： 掩盖一些存在的形迹。 乃至痕迹。 女巫兽完全能够察觉。 尽管那痕迹足够浅澹轻微，但作为研究高级代码颇有成就的数码兽个体，她有能力再现那‘魔法’的运行。 追根朔源，便能找到某位马娘的终端之中。 ——鲁道夫象征 “你偷窥都是这么光明正大的么？” 自那数据的世界回归，女巫兽便朝着那好似已经等候她许久的巴尔兽x发问。 而对方，只是答非所问。 “我本以为你的立场坚持至少能有那么几天。” “我也没想到你的矜持连那么几天都没有，”女巫兽奚落道，“这算当着我的面偷窥吧？偷窥那家伙和那马娘的交流。” “你真把他当做盟友了？”巴尔兽x平静问。 “我倒是想问你是真把那家伙当盟友不成？”女巫反问，抬手按下那承托自己的扫帚尾部。 她以此抬高坐姿的高度，但就算是如此，她也难以和那巴尔兽x的身高相提并论。 气势终归要弱那么几分，哪怕她身旁那身形过于长条的黑猫在一旁作恐吓炸毛状也是一样。 倒不如说后者的表现只会惹人发笑而已。 但巴尔兽x却是不怎么喜欢笑的数码兽。 他的脸上始终平静，甚至没有被以问话回答问话的不耐烦。 高贵之王始终高贵且从容，便令女巫更觉不爽。 “你真觉得，那家伙能发挥装甲体的力量？” “可能性很低，”巴尔兽x回道，“成年人类，除非自小保持那份情感，否则很难唤醒装甲体那沉睡的意志。” “我从那家伙保存的资料里翻过，那个月驰象征啊，没救的……” 毫无保留的厌恶神色自女巫兽的脸上显出，被臂套覆盖得如利爪般宽大狰狞的手指，更是做出了驱赶的动作：“不纯粹，一点都不纯粹，更别说那所谓的自由意志了。”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毕竟你应该能够翻到那家伙更多的痕迹。” 时至今日，人类的太多信息都在数据中得以记录，对数码兽而言，这是一种极致的便利。 但若是它们真打算借此做些什么大事，便也有数次军团远征的惨败充作警示。 翻个人的资料还不至于引发新的两界交战，女巫兽相信以巴尔兽x这‘不太干净’的手脚不会不翻那人类的资料。 但对方却只是沉默着，并且仍然保留以那仿佛面瘫般的神态。 然后迎来一道暗红色的锐风，在他领口的白袍围巾处切出一道小小的豁口。 “既不打算开口，还敢送上门来……”深红的皮质指套还悬在半空，女巫兽的眼中闪没着漆黑的电蛇。 倘若细看，便能察觉那电蛇是由无数0与1的编码构筑。 那是被引导活化的稳定数据，一如现实中被个人意志调动活化，填充以庞大术式的大源魔力。 魔法师调动魔力，数码兽调动数据，两者之间并无不同，就连对施法者的『容器』体量要求也是一致。 一如技巧生疏、基础不足的魔法师难以构筑大型魔法，成熟期的数码兽难以动用太过庞大的数据。 但女巫对高贵之王的挑衅却是无比自然。 “你就像是忘了我们曾经的关系啊，巴尔兽x。” 漆黑的电蛇愈发密集地聚集于暗红的指尖，其中却又隐隐透出几分冷硬的金属色彩，隐隐勾出几分虚幻的轮廓。 轮廓虽然虚幻，但那空洞肃冷的枪口却是无比真实。 “当着我的面窥视我的盟友，这笔账就在这里清算如何？” 空洞的枪口映在暗红的童中，巴尔兽x的眉角微微抽搐，暗红金属覆盖的铁爪也朝着一侧悬浮的法书上凑近：“…换做过去，你会伤得很重。” 这威胁意味的话，落到那女巫兽的耳中显然与挑衅无异，于是她那虚握雷霆的手臂也被蔓延的电蛇一并覆盖。 好似血色的臂套被额外套上了一道漆黑的袖管，其五指更是被黑色的雷霆晕染得看不出原本的庞然轮廓。 “行啊，我还没见过你在被那抗体改造后的力量，不妨现在展示展示。” “我说过了，那是过去。” 书页在骤然的狂风中翻卷，巴尔兽x的脚下浮现一道圆阵。 便在女巫兽骤然扣下扳机，那漆黑的电流也因而从臂膀朝着全身覆盖时，三枚弹丸都击在了那红光的空处。 巴尔兽x，消失在了原地。 落到女巫兽眼中，只是一种‘跑了！’的结论。 如此荒诞。 尽管她清楚，那位极端理性的高贵之王是觉得冲突是无意义的浪费时间，所以才选择直接走人，但她还是没那么能够接受。 接受昔日那般好战，那般不拒挑战的家伙，变作如今这幅模样。 走这样一条路，真是愚蠢！ 女巫的手腕震颤，冲击。 以比起技巧，更像是蛮力那般，不符女巫兽形象的姿态——撞碎那几乎成型的臂套与肌体数据外壳。 方才露出五指缠绕的微缩法阵。 女巫兽中止了自身的进化进程。 而那法阵，说是数码密码，亦或是高级编码组，也并无不可。 也只有这种东西，才能如此自由轻松的中断数据的转化扩展。 比起当初需要凭借些许牺牲才能抵达的结果，眼下这份能够抬手可破的轻易，正是她所追求的便利之处。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玩程序语言… 望着那空处，再回过目光注视着眼前洒落消泯的漆黑碎片，这么想着的她，撇了撇嘴，重新将手搭在差点消失的扫帚上。 一旁长条的黑猫也旋即趴在肩头，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毕竟若是女巫兽真的跳级进化，那它就寄了。 女恶魔兽尚且还有存在自我意识的变化围巾可供它化身，化作贝尔斯塔兽就纯属是功能还残留，但意识却归还原主。 诚然，这一系的使魔与主人本为一体，但它显然也还没有做好就这样归还的准备。 “又不是不会变回来，你急什么？”看着它的女巫兽哑然失笑，心情也算是有了些许改善。 再次拍了拍扫帚，悬浮起飞，朝着自己的女巫小屋。 倒是没打算把这次冲突也跟那家伙说一说。 等他觉察自己的暗示再说吧… 女巫兽想。 虽说找借口打人的时候可以一口咬定为盟友，但这实际上呢…… 能力还得再看看——女巫兽如此判断。 作为不以数码暴龙机为联系媒介的，数码兽与人类的组合。 她与奥默.林顿这个人类，也就并无‘被选召者’与‘搭档’那般的硬性联系。 并且彼此相遇，也都不是从各自的幼年期开始。 抛开孩子的感性思考，成熟期的兽与人都是直奔主题，考量着彼此的能力。 NO．72：恶魔和巨龙真是古板啊 1.为了保存企业数据而联系数码兽 2.从资助怪兽的思路上转换到数码兽的考虑 3.被选召的老狗.jpg 4.女巫兽看不顺眼的巴尔兽 “4……” 之前标在终端光屏上的简短词组，在奥默带着波旁再次抵达神祝福音班后，方才有余暇关注。 接续着当初的思路，将其延展成更加直观的内容后，他便琢磨着这一串可能性。 这些都是他短暂思考之中所能得出的，女巫兽特意留下的暗示指向。 考虑对方与自己之间并不算是多么熟识，情报量其实也并不充裕，所以奥默可以断定对方的暗示也不会多复杂。 既然做出了暗示，那就是有在希望对方读懂。 不论那希望的占比是多少，总归是有的。 而暗示这种行为就像是出题。 出题人大可以天马行空，但若真希望对方理解，那就还是该有个知识范围。 以奥默和女巫兽的交集接触程度，这范围显然会格外的小。 所以他在得出如上四种可能后，倒也没有冥思苦想着再硬凑几个选项上去。 硬凑是没意义的。 从小便被带到了界门区的东炎校区，便也从小到大都经历过题海拷问。 魔人深谙做题技巧。 比起胡乱发散的思维，你的结论总归是要收束的，否则哪怕是洋洋洒洒写完五六排的回答，也只会象征性的给个两分。 乃至一分。 可能还是因为你写了个‘答’或者‘解’。 当然，女巫小姐给出的是一道简答分析题。 比起从自身的知识量出发，奥默更愿意从对方身上寻找心理上的鸿爪雪泥。 因为两者间的知识量博弈，本身就是一种死循环。 女巫兽并非年轻的数码兽，至少她有着疑似从完全体乃至究极体退化下来的经历。 所以她活过、见过的东西绝对不少，更别说——『女巫兽』本身就是一种足够博学的研习者数码兽。 至于奥默自己…… 虽然说起来有些自夸的嫌疑，但奥默相信自己的知识量超过了大部分认识的同龄人，甚至胜过某些没有经历过分改造的年长者。 ——以没有过分改造为前提，自然是因为义体侧有着知识速成的通用捷径。 就像他此刻与波旁故地重游的教堂里，那些走来走去的机械体与人造天使，用活字典形容他们是绝不为过的，哪怕他们之中有‘人’可能不到一岁。 生来就给大脑联网，要什么年龄充知识。 但这就扯远了。 言归正传的话，出题范围界定在奥默能够理解的范畴里，那就太大了，因为他会查资料。 以这个思路走，这题就太难解了些。 而他认知的女巫兽，也没这个耐性。 对，要从认知中的对方入手。 女巫兽希望自己能懂的暗示，自然要从对方了解的自己了解的地方入手——这话听来有些拗口，简单来说便是上一句话。 能与奥默认知中的女巫兽有直接关联的可能，无疑是第四条了。 巴尔兽x与女巫兽的冲突，是他见过的。 巴尔兽x主动送上门来这件事，也是令他印象深刻的。 然后再是女巫兽对月驰象征的兴趣…… 他抬手摩挲着鼻端，另一只手敲下了删除，将那四条内容尽数删去。 “master？” 因训练员无端突然的动作而抬头，栗红长发的马娘总是如此敏锐，能察觉奥默那掩于平静下的苦恼。 而她的敏锐也将提醒训练员：此处事务的先后主次。 比起不知何时才会起爆的，‘巴尔兽x与月驰象征合作’这一事实埋下的暗雷，近在眼前的委托，以及波旁的复查，显然更加紧要一些。 尤其是他能够猜到，自己很快就会遇到一批特别的‘同事’。 —— 唤醒贝希摩斯的音乐团队…什么的——光看这串字都可能要被质疑：‘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 想出这条路子的净化科c组人员，固然很野，但愿意接受‘以这样的目标达成而进行协助’的技术顾问们，未尝不是一类奇葩。 当然，这么想的话，也就把自己也给囊括进去了。 但这也没什么不妥。 除开内心深埋的黑暗以外的方面，奥默有着相当清晰的自我认知。 他非常清楚自己在旁人眼中也算是一种奇葩，哪怕他解释自己只是唯薪主义，为钱办事，也一样逃不开会被归入群体印象中去的命运。 但他还是没想到，这里的组合会是这样的特别。 在罗德岛的职员列表瞥见过，在异界记忆里更是清晰的泥岩小姐。 负责确认并安抚贝希摩斯的状态。 在魔杖展览会后便没什么事联系，宏龙法杖有限公司的产品经理，星贾来。 因其手握与贝希摩斯关系匪浅的巴哈姆特，于是主动前来助阵，提供技术支持的同时，还会进行同步观测，似乎将此视作一场试验。 这两人，一位单方面认识，一位更是热络招呼，但也都比不上第三位的出人意表。 奥默不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第二位赛马娘，在看到她的瞬间，脸上甚至浮出了明显的惊讶。 原因无他，只因对方与此地严重不合。 黑色侧马尾，颇具赛博流行风范的荧光蓝挑染，脸上的彩色星型、三角形贴纸，以及那五颜六色的美甲与花里胡哨的手串，无一不在表露对方的时尚。 daitakuhelios（大拓太阳神），这是对面那位女孩的名字。 奥默印象最深刻的，是对方在短途比赛的天资。 当然，她也确实是很时尚的马娘，过分的乐观与过分的潮流是奥默对她的常驻印象。 也是他事务所里，四个女孩捆一起都比不了的jk纯度。 甚至有些纯过头了。 对潮流、时尚的追求已经偏到了辣妹的等级上去。 现代潮流与古老宗教，通常是一种八字不合的概念。 更别说是神祝福音班的主营业务，其实与赛马娘八竿子打不着。 有那么一瞬间，奥默脑中的诧异，简直能以‘aieeee!是马娘，为啥神祝福音班会有马娘！’的台词做概括。 但一想到c组那帮人的奇葩程度，能拉来对方……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当身处外星人老巢时，思维也该放开。 尤其是对方满口微妙的辣妹语，哪怕是在特雷森习惯了极东语的奥默听起来也有些困难。 这个困难不是从语法，而是从理解。 “wei！波旁的训练员先生终于来了哦！ 那么party也要开始了哦！首先要像往常一样的这个…” “来了哦？” “做了哦！？” “神了哦～～！？” “神了哦~！ ！”x6 三位天使、两位牧师，一位骑士——这骑士还没摘下那身罐头，站在台下拎着打call棒高举欢呼。 令魔人沉默，扭头看向另一位‘魔族’小姐与巨龙经理。 然后他便欣慰的发现，原来大家都不合群。 NO．73：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音乐是一种艺术形式和文化活动，其本身便是一种表达。 而既是表达，那便也能视作一种语言。 并且，它还要比起语言更加纯粹，更加精准，更具感染力！ 在东炎的古老传说里，常有着以天籁般的作曲引得无数鸟兽应和的故事，那样的故事偶尔能得到与传说一样古老的存在证明，同时也证明了音律一道的至深之处，亦是交流的极致。 但那是指那纯粹的弦乐、敲击乐亦或歌唱！ 而不是打碟。 “所以我觉得你们找位五音联合协会的歌姬来，更靠谱一些。”面无表情的佣兵开口，打断了雇主们的操作说明。 “至少比打碟靠谱。”他又补充道，看向不远处那‘玩’得正起劲的马耳小姑娘。 黑发的姑娘坐在椅子上一前一后地摇晃着，头顶那被白色耳套包裹的双耳几近挺立，全然不曾单独晃摆，只与身躯一同徜徉律动。 俨然是全神贯注地捕捉着监听喇叭下的韵律。 若是朝着边上走出几步，便能看到女孩微闭双目一手搭在旋钮，一手搭在碟面的专业姿态。 其身躯的摇晃也是随着鼓点节奏一同。 毫无疑问，她在打碟。 其身前正是硬件配备完善的dj台。 虽然有些在意为什么神祝福音班的教堂里会有这套东西，但在见识过机械科的现状后，奥默便也不去关心这一点。 只是望着这间吵闹又晦暗的活动室，更进一步地降低自己的听觉敏感。 否则他自己也需要耳套了。 “打碟怎么不靠谱了？”净化科的c组，大抵是以这位盔甲骑士为首的，就连此刻坐在角落里和奥默他们沟通的也是他。 而c组的其他人，已经在和更多人一起站在黑暗中接受上方绚丽彩灯的笼罩。 舞动、拍掌，乃至于呼喝，完全是蹦迪舞场般的模样。 很难想象这也是神祝福音班里的房间一景，他本以为茶馆画风和搓麻办公室已经够离谱了。 但这里确实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从一开始的c组六人，发展到越来越多的人通过那房间边缘的入口出现、加入，迅速融入，如今的人数，一眼看去大抵能有五六十。 还在持续增加中。 以这家活动室的宽敞程度，大抵容纳百来人也不成问题，这还不算上他们这边所在的一排小桌隔间。 舞场、酒吧，最离奇的还是真有人会被招呼过来，奉上酒水饮料。 到了这一步，就算他们不做说明，奥默也能看明白大概。 这里显然是神祝福音班本就有的产业，而非专门为净化科c组这帮家伙准备的活动室。 甚至就连大拓太阳神小姐，本身也是无比熟悉这里，一如那些轻车熟路融入此地的听众与舞蹈者。 他们之中甚至不乏呼喊着dj小姐名字的粉丝，而在听到他们的呼喊时，那位马娘女孩也只是从过分专注音乐的闭眼状态中，走出——半只脚。 “yeah！，party从现在开始，人越多越热闹的叭？燃起来燃起来！” 所谓半只脚，便是从睁眼招呼着台下开始，但那女孩的双手仍会在需要音乐调节时，下搭于旋钮与按键。 “ok~~?，lets·thankspartypeople！” 毫无拘束，热情洋溢的姑娘发出的宣言再次引来人群的欢呼，而在那欢呼的瞬间，格外紧凑的下一段电音接续了上一段的乐音。 华丽的接续，让欢乐更涨。 大拓太阳神显然很懂得如何调动情绪，是一位相当专业的唱片播放师，而在这同时，下方的舞池之中也腾出了空间。 那空间中出现了数位看起来同样专业的wota艺人，以光艺棒（荧光棒）于昏暗中舞出绚丽的弧线，与他（她）们头顶的光环一同凑成别致的风采。 天使这类种族自带光环乃至于光羽（翼翅）发光的前提下，倒是很适合这种荧光棒舞蹈。 “怎样？是不是有种牵动人心的力量？” 骑士忽地在一旁问，令奥默回过头来。 这个男人哪怕是在这里，也不曾脱掉盔甲，摘掉头盔，硬要为难沙发，实在不像兴趣所致，倒似某种难言之隐。 但此刻却只是在询问奥默的感想，问话中甚至隐有几分自豪。 他问的也不只是奥默自己，同时还有坐在奥默边上的星贾来与另一边的，美浦波旁、泥岩。 大家都难以适应大拓太阳神的招呼，更难以适应这里氛围，只能坐在角落桌里的模样，活像个误入现充集会的社恐。 但你要细究的话，巨龙经理和魔人佣兵显然与社恐标签无缘。 泥岩干员虽然乍一眼看上去沉默寡言，但若真的上去搭话，就会发现她的话一点不少。 并且在发言时，不乏真诚。 在此时也是最早做出回答的：“非常厉害，哪怕是大地也在为她庆贺。” 这话听来像是夸张的修辞，但魔人、巨龙与骑士都不约而同地垂眸于地面。 土元素的波动、土精灵的反响、地面的反馈——三者皆有各自的方式来获取类似的证明。 三者也都清楚，那好似魔族子民的女孩乃是贝希摩斯于异界的传承之子，与大地的关联总是紧密。 不过言归正传的话，这样的人，结识固然有些门槛，也大抵属于朋友不算多的类型，但却同样与社恐无关。 唯一一位交际能力障碍的，得是某位赛博马娘——却在此刻望着舞台，眼中有光。 她不见得是喜欢这种风格，但她确实对那坐在台上高呼的校友，相当憧憬。 而再回过头来，那奥默、泥岩、星贾来，却是习惯安静。 或者更直球一些的话——这里算是老年组了。 虽然各自的年龄在所处种族中都算是年轻人，但性格却显得早熟乃至早衰，与此地的闹腾节奏格格不入。 】 虽然并非无法学着接纳、融入，但大家来时可不是为了这个啊。 “无可否认大拓太阳神小姐确有这份感染力，但还请恕我直言，dj所包含的分类与最初提及的音乐可谓相去甚远。” 星贾来经理是很懂得做人的，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如此直言，而愿意这么说话的自然是奥默。 dj不是音乐种类，而是职业。 dj工作者，通常分为两派，接歌混音，与搓盘派系。 而这两者都是音乐处理形式，而非音乐的分类。 前者将多首音乐混合、接续来营造‘很长一首歌’的效果，后者则是以手去拉停或者让碟片转的更快，也就是速称打碟的方式，来快速移动音乐的进度频段，乃至于改变音色的质感。 它们都是音乐的加工者，并且掺杂了很大的‘改造’痕迹。 与神话传说中的韵律乐调，可谓古代与未来的差距。 也和什么高山流水的典故格格不入。 别人东西方的古典弦乐美谈，怎么就被你加到混音台和打碟机里了？ “林顿先生，您可是接下委托了的，难不成是想临时反悔？” “当然不，我只是希望委托人能够真正达成目的而已。” 优秀的乙方懂得替甲方着想，但总是会有甲方视乙方的建议如洪水勐兽。 当然，也会有甲方虽然发布了委托，但却没把情报给全的可能性。 就像眼下，这罐头，哦不是，这位骑士，对着奥默直言：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老实说，我们找的这位贝希摩斯本就与一般不同。” “你可别说它喜欢听电音。” 事到如今，站在这dj舞厅的奥默，也已经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放《anoutofbodystate》时，对方眼中那份惊艳的全部意义。 不仅音浪能够盖过所有人，更是以电子混音曲做到了碾压一切的态势——奥默觉得自己在那时倘若是换首歌，恐怕这些人不见得会如此热情。 “不能这么说。” “那能如何？” 奥默心想：还好，这头巨兽还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无可救药。 喜欢听电音的贝希摩斯，很令人怀疑其造物主是否喜欢戴着墨镜混迹舞厅——什么派对咖，你这是《圣哥传》里的那个吧？！ “它只是特别喜欢熘佣兵王者的剪辑视频而已。” “……？” 奥默扭头看了看泥岩小姐和星贾来先生，再次意识到了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的事实。 “那不还是电子乐吗？！” NO．74：你能去救救半小时前那个愚蠢的我吗（x 喜欢熘佣兵网站的剪辑视频、嗜睡、大嘴、食草、喜欢泡澡…… 说实在的，有点糟糕，这个形象。 奥默已经能够想到一位中年死宅在澡堂子里看着光屏里放映的视频切片，一边看还一边犯困到流口水的模样。 是不是有点太具体了？ “它能化作人形么？” “不能，这位阁下的形象靠拢原初记载，比起神兽更靠近原初的巨兽，”骑士说着，又有几分疑惑，“一开始问你时，你不是还挺了解么？” bahamoh（贝希摩斯），又名比蒙巨兽，希伯来语中称“?????”，意为『群兽』，出自《约伯记》。 它与海兽利维坦一同担任、覆盖了唯一神宗教记载下的巨兽词源，其本身常用以形容任何庞大的兽类。 可谓‘兽’（beast）的根基，理应与人类之间难以理解，难以接触。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就是了。 就像几人身边站着的泥岩小姐。 她携带的铁锤上《圣经·诗篇》37章第9节的内容节选：forevilmeoff，作恶之人必将被剪除。 这段内容的后半句，‘而信仰上帝者将继承他土’。 大地是贝希摩斯的承载概念，而在那样记载的最终，贝希摩斯和利维坦将负责在审判降临之日吞噬不信神的罪者。 代神清洗一切罪孽。 泥岩小姐本身就是一种来自异世界的可能性——『群兽』的继承者亦能得取知性，更以『人』的身姿出现，初来乍到时着实让神祝福音班的不少成员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也有成员觉得她的故乡太过礼崩乐坏就是了。 有着人造卫月的科技，有着塑造生命的能力，却最终落得个自灭下场，任由之后这些有着兽类特征的亚人来懵懂地继承一切。 更动摇了过往的规则。 那份记录落到经受者的手中，就像一种会被计入历史教材的负面例子，泰拉之心更是将其刻入数据底层，以充作文明与自身更生探索的参考一环。 或许那片名为‘泰拉’的土地，能在其他世界中存在更加优秀、更加完美的可能性吧，但那姑且与此世无关。 泥岩小姐的存在已经充分展示了一种此世难有的可能性，但奥默很庆幸这样的可能性没有延续到本地。 】 他不用面对一位可能形象有些糟糕的巨兽拟人，取而代之的是脾性比拟人更加粗暴的野兽。 “一开始你们可没说这头巨兽喜欢看佣兵网站视频，原初的巨兽能有智力理解视频内容？” “很多人都时常怀疑自家的猫狗会在半夜看电视。”骑士给出个玩笑般的回应。 奥默自然不会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我是不是要怀疑，放在桌上的香蕉是半夜去打地下拳赛才会变黑？” “……” 泥岩与美浦波旁尚且绷得住。 而某位暂时休息的dj少女可就捧腹大笑起来。 这自然有些失礼，但她自有一份对得起太阳神名号的阳光坦荡，波旁和泥岩看了眼她也没说什么，奥默甚至没有挪过目光，还盯着那骑士。 而那骑士的眼孔也看不出在看谁。 “当代的智能宠物可不少，”看着视频喝着酒的星贾来突然开口，“你们的主给她的造物做了升级么？” 他倒是一副无比悠然的姿态，比起这里第一盛产的葡萄酒，俨然更中意排第二的啤酒，一开始还朝着奥默极力推荐。 完全是来玩的态度，不像是要进行观测作业。 或许这也是长生种的从容表现，瞥了他一眼的奥默心里想。 而面对他的助言，骑士的回答也正面了许多：“不，只是纯粹的原始智力，事实上，比起视频的内容，它对视频的配乐反应更加明显。” “这也是天使亲与牧师亲他们找我的主要原因哦！讲真，能让神话里的巨兽被咱们经手的音乐唤醒，超酷的不是吗！绝对能在学校里也引起热议是吧，美浦亲☆！” 太阳神用手蒙在嘴边，一副很是兴奋的笑道，更将话茬递给了才认识不到半小时的美浦波旁。 然后引来后者茫然的回视，乃至于再然后求助奥默的目光。 奥默能说什么？这位马娘他面对也棘手。 这种与千明不同类型的热情中带着一份潮流、文化上的代沟，令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摆出往日的冷脸。 然而对方已经看着波旁的反应摇了摇头：“啊，也是诶，美浦亲们大概已经习惯当话题中心~” “什么？”奥默挑了挑眉。 “美浦亲，爱丽亲，还有曼城亲，训练员先生和你手下三位马娘一直都有很多话题哦~！” “好吧，就此打住。”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不打算让那些与其说是话题不如说是传闻的内容传播开来的奥默，截下了话头，认真地看着她。 “也就是说大拓太阳神小姐认为c组各位的思路确实可行么？” “叫我太阳神（helios）就可以了嘛。”女孩比起俏皮的三指，笑容始终阳光。 这似乎是她很喜欢的一个手势，在其坐在dj台前也是频频如此，嘴里更常嚷着‘wei！’、‘wei！’那般挺洗脑的呼声。 但，不论怎么说，叫一个女孩儿以赫利俄斯的称谓，对于琢磨过多区神系的奥默都觉得颇有几分微妙。 哪怕对方也是他d过的，远比千明、鲁道夫等马娘更接近‘偶像’定位的马娘。 “而且不管可不可行，试一次总没差☆！” “……” 也是啊…本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奥默被这句话说服了，毕竟放一串歌也确实不花时间，哪怕他要负责当大喇叭。 动用加拉特隆卡片，连5%的机能都用不上，也不麻烦。 奥默意识到自己有些钻牛角尖。 “说的也是，那么趁热打铁如何？”端起之前就被星贾来推到面前的酒杯，将其一饮而尽，奥默顿感一腔幻觉般的豪情。 那这啤酒好像不太对劲…… 奥默已经感觉口腔乃至胃里都在发热了。 抓起那啤酒瓶看了眼，一眼注意到配方列表里有着俩字：圣水。 奥默想把这东西砸星贾来的角上。 “好噢好哟！场子炒起来全都嗨起来！”黑发蓝挑染的姑娘大抵总是如此活泼且喧闹，俨然一副很欣赏青年提议的模样，“我一定教好你怎么打碟！” “？”奥默怔然，扭头看向那位骑士。 “她负责混音还不够吗？” “她负责混音，你负责搓盘，这不很明确吗？”那骑士双手抱臂道。 —— 明确个鸡掰！ 奥默听着大拓太阳神站在边上给他一个一个讲解着什么fx=effect（效果器）的意思，sampler（采样器）的作用、loop（循环）的意义，以及eq=equalizer（均衡器）的调试方法什么的，感觉到了头大。 哪怕他能凭着芯片的记忆力记死这些功能按键、旋钮的意义，但会按wasd、shift与鼠标之后，你就能去拿个猎杀标吗？ 这不插个u盘能行么？ 不过你还真别说，奥默确实有个u盘，叫加拉特隆。 这就让你尝尝虚拟行星克西亚科技的厉害！ ！ 奥默怀着这样的心情启动了它的分析功能，然后在一小时后不得不承认，文明裁决者不是文明掌控者。 混音这一行还是有点奇妙的，尤其是太阳神给他拨的歌还不带重，每组都是新操作。 算力穷举组合是一回事，节奏与韵律的理解却要靠个人判断调节。 等等！怎么就一小时了！？ “您要不喝个水？” 秉着来当音响的心却被拽来当dj的奥默，在被大拓太阳神教了一小时后，姑且还是存着几分被教导的学生式心虚，称呼都带上了尊称。 不带不行，这都挑了自己五十八个错误了，奥默很希望她去歇个半小时。 给自己调整一下新人入门被指指点点了一小时的心态。 昔日奥默也曾在酒吧里帮工，被迫学着陪打过台球，也擦过杯子，却也不至于要学着去当dj。 他从来不喜立于人群之前的工作，而今也只是作为佣兵不得不打响名气。 作为训练员更是不得不面对某些采访。 总要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必要性。 但dj什么的，有必要吗？ 好吧，多掌握一门技能大抵是好事，而且这次表演也只有贝希摩斯一个听众，倒也不与爱好冲突。 找不到理由撂担子的奥默，有些惆怅。 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十七分钟才到超市打折时间，继续练习的时间还有，但是花这么多功夫在这上面，有种‘还是着了道’的不爽。 之前还说花不了多少时间来着。 现在星贾来都在边上看片，波旁和泥岩都端着手柄玩双人游戏了，一开始的趁热打铁大抵是寄了。 他们都忘了初衷，尤其是星贾来这个当产品经理的，居然有空在这儿补剧而不滚回去干活。 一点都不我司雇我在。 产品经理是能够这么闲的吗？ 为什么只有我在坐牢？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更希望太阳神去喝喝水，玩半小时再说。 对方刚才也明明是暂时休息，说是待会儿还要回去打碟，结果就硬是一个小时都没走，原本的dj工作也跑回去做了个致歉声明就叫别人来替了。 对教学这么上心真令学生感动啊——奥默想起了那时的自己因此而歉疚得没怎么坚持拒绝。 多么愚蠢！ 只能暗恨自己没有金龙戈尔德拉斯的卡片。 无法回到半小时之前给自己一巴掌。 NO．75：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要震什么 大拓太阳神还是去喝水了。 一小时不喝水终归还是蚌埠住的，更别说她还时常奥默讲解那些按钮功用和技巧。 按理说，这个时候，奥默也该借着机会缓缓，乃至趁势跑路。 但他仍立在那dj台前，垂首琢磨着那唱片上的磁头位置。 试探着不同的音色。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忽然间，有人问。 奥默略略抬首，见是c组的那位约翰斯牧师，便叹了口气： “收获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判断。” “判断？” “缺乏相应的参考资料，无从判断自己这种状态所处的水准如何。” “不直接问太阳神小姐？” “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奥默的目光重新落到唱片碟上，没指望对方的继续接茬。 对待已经决定要做的事，他总是愿意认真且投以专注的。 但也就是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表现，更无法判断自己的天分是否合适，便有几分可能浪费时间的不安。 且还浪费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间。 不过虽然判断不好自己有没有天分，但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再看向那碟片，最后扶了扶自己眉间，倒也确实是有些大胆的想法。 对节奏的判断，对韵律的感知，这方面主要看天分，吃音感。 一点没有那自然是该放弃了，有但只有一点，却也是格外尴尬。 但后者这种状况，好歹还有几分强化、努力的空间。 更细致的分辨不同的音律，可以从听力强化下手，更精准的搓盘与划磁头，则是一种眼光与手上功夫的结合。 两相对比的话…… 他想，那搭在磁头上的手指稍稍抬高，在银色的魔力光点中化作细长尖锐的利爪。 “……”还在追剧的星贾来顿时扭头望来，只因察觉那混杂着恶魔之力的魔力波动。 “哇喔！max状态全开诶！”拎着饮料的大拓太阳神刚从吧台前回来，见到那一幕却是不曾畏惧，反是喜出望外。 她那语调与响度都一如既往地高扬，招来了波旁和泥岩的目光。 一场足够安静的魔人化，仍然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但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巨龙经理也无法立刻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作这幅姿态。 毕竟星贾来也不懂dj。 而懂dj的马娘，却不懂魔人化所带来的感官增幅，只是蹦蹦跳跳地想要跑近过去，然后又中途顿住了步伐。 因为她一脚踏入了那隔音结界，便也立马注意到了那变幻的音色。 而同样身处隔音结界中，且距离奥默最近的牧师，本也是一头雾水，但也算是冷静，没有突然亮出连枷。 毕竟对方突然魔化后的动作也不激进，更没有给他一爪子。 那利爪搭在读取唱片的磁头上，甚至比它还是白净手指时更加轻柔，也更加平稳。 乃至于那另一只搭在碟片上的利爪，也正以尖锐指尖以下的指肚微滑碟片。 看起来竟是在认真搓盘。 魔人也没有理会他那微妙的目光，那眼孔中的火焰微暗，证明他正闭眼以全神贯注。 指肚上的细密鳞片仿佛与碟面进行共振一般，传来了鲜明无比的感触。 脑中构筑的纹路愈加清晰，耳边的韵律亦开始逐渐泾渭分明。 “withmaliheardof！?”\/无恶可闻 “noneedforredemption！?”\/无罪可赎 “then…”\/而后 “temptatilyhead”\/斯诱惑之蛇首 “fromoutofnowhere”\/遁入乐园里 《inalsin副题〈原罪に身を置き〉》，同样是源自《新.奥特曼》的配乐，与对决美菲拉斯战的《anoutofbodystate副题〈体外离脱〉》来自同一位作曲人，也同样是一派路数，并且不论是歌词还是歌曲架构都可以混入宗教圣乐中去。 很适合用来震一头贝希摩斯。 当然，这本身曲目尚未真正确定，只是奥默先行拿它练手。 电子混响的乐音，齐声颂唱的美声，存在感十足的鼓点与杰顿启动的音效，在恶魔的耳中都被划分得无比清晰，这时候，再激活那被魔人化与衣装一同罩入身躯的怪兽卡片。 加拉特隆，扫描分析，辅助演算开启。 自此，奥默的脑中响起无数道不同调整方案的最终结果。 这样的话…… 能行！ 脑袋微微晃动，便连头顶双角孔洞上的黑色烛火也一同晃摆，一手搭于操作台前，一手搭在碟盘之上，魔人此刻的姿态与一个半小时前的马娘如出一辙。 找到了，u盘（x）的正确使用方法！ —— 十分钟后，奥默便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水准判断了。 因为，在耐心听完了他的搓盘乃至顺便尝试的混音部分后，那位专业马娘便冲了上来对他大加称赞。 混杂着辣妹语的激烈言辞之间，大有一种要奥默顺便把她的活也干了的欣赏意味。 这是欣赏吗？ 奥默只觉得这是一份残酷的迫害。 在开了之后（？），他确实是能够感受作为一名dj操作时的愉快，这种加工音乐立刻就能听到成品，乃至于分享与他人的快乐，是同时混杂着对音乐的欣赏以及展示、分享欲望的三重满足。 但通常而言，任何娱乐方式，只要一和工作沾上关系，大家都更希望少点。 少点总是好的，厌烦自不必提，但若是格外喜欢，那大可以自己增添。 而不是要他人给你硬性指标。 所以奥默‘诚惶诚恐’地婉拒了。 活要一起干，谁也别想跑——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对面那位女孩却显然没有这样理解。 听她高声欢呼着：“好耶！wei！wei！那dj太阳神和dj魔人一起嗨起来啰！”的话，俨然是无比期待着共演的时候。 那欢快不似作伪，阳光得让奥默有些惭愧。 那惭愧也只是持续了那么半分钟。 干劲满满的大拓太阳神要他再继续演练几轮。 刚开挂速成的奥默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新熟成的dj手段确实需要继续熟悉验证。 那便继续吧。 为了不至于挪用姑娘们的训练时间，训练员自己就得加把劲才行。 只要让骑士继续在净化科室当班，他就不会成为名为加把劲骑士的催命鬼。 但就算如此，在上午行程的尾声，奥默还是迎来了些许敌视。 源自贝希摩斯的看管者。 NO．76：拍摄摄像头得开上帝模式罢 净化科c组的各位三类职员里，净化检测者等于主医师，也就是那位骑士，最忙。 维持器具以及神术基盘的观测者，则是等同于护士，也就是那两位天使，需要常驻辅助骑士。 而两位记录员，也就是卡麦斯·约翰斯与白林立两位牧师，就纯属做记录的。 主打一个清闲。 也就成了这边的进度检测员，时不时来找奥默‘探监’。 换班过来的白牧师只赶上了这边活动的尾巴，于是赶紧带领奥默一行人去探望贝希摩斯。 那头沉睡的巨兽被放置在神祝福音班三楼的圣所内，有着三十多位饲养员与六十多名看管者一同照看。 也就是在这里，这这一行人遇到了个小麻烦。 “你！停下！ ” 完全是天堂大门般的纯白石柱、云雾缭绕的安检处前，奥默被几位持着武器的天使直接拦下。 一众人无比意外，除了他自己。 魔人能够自由出入神祝福音班——这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但直入这种圣所多少还是有些离奇。 更别说…… “如此深重的黑暗气息，你确定要带他去见贝希摩斯么？白林立牧师。” 拎着权杖，披着长袍，模样颇为中性的天使质问着已经通过安检，正回头看来的牧师。 “黑暗而已，又不是混沌，更不是罪孽。”白牧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贝希摩斯也不是什么能被蛇诱惑的亚当夏娃，你们这么较真做什么？” 这时，另一位天使——直接是个长翅膀的光团模样，飞近的同时，其声音也响在所有人的心底：“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对任何巨兽的态度都很认真，容不得马虎，白林立牧师。” “那你给他做个二次登记吧，”白牧师说着，朝奥默喊道，“可以吧？林顿先生。” “没问题。”奥默颔首。 算是妥当的处理，二次登记令神祝福音班的安检系统确认身份。 本来踏入神祝福音班就算是通过了第一层登记，证明没有在表层通缉上留有名字。 而二度登记则是进一步的查证神圣泰拉联邦的内层通缉——即，针对某些有着重大威胁但却不便大肆发布通缉令来引发混乱的危险分子。 】 奥默清楚自己持有的卡片算上也算是重大威胁，但想来还不至于在内网被标注为危险分子。 “…没问题了，你过去吧。” 当扫码填报的消息上传过去，神祝福音班总部机魂一秒不到的审核通过，那些神色紧张的看管者便也松了口气。 甚至拦下奥默的那位天使，还主动上前作欢迎状：“请！” 从这一点上，天使这类存在与常人的区别便显得格外明显，反差如此之大的‘变脸’，若要自然得好似发自内心，便需要了不得的演技。 这里的天使们并不依靠演技，她们确实如此纯粹，其中不少看起来都像是原典中的造物，长得甚至没什么人样。 同时也没什么情感表达。 过多的眼睛亦或是没有眼睛的造型中，带给奥默这一行人的关注感多是一种别扭的空洞。 这给仨位姑娘带来的毛骨悚然，可比奥默那所谓的‘深重黑暗’直白多了。 大拓太阳神都‘wei’不起来了，下意识和波旁一起朝奥默这边靠近。 而泥岩小姐则是非常直接的握了握脖颈上挂着的黑项链，下一秒便有黑白二色的高大外装显现闭合，将她包裹成奥默从穿越者记忆里见过的高大身影。 甚至好像还更高大一点……许是在这边对装备进行了某种二度改造。 “喔~！”也帮大拓太阳神从那些奇形怪状的天使目光中挣脱——现在这位女孩紧盯着那给她留出高大背影的泥岩，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不过旋即她的目光又朝着星贾来和美浦波旁身上转——大概是认为大家都身怀绝技，在等这俩人能有什么变身。 星贾来先生作为巨龙经理确实也能做到物理意义上的变身，但波旁就算了吧…… 注意到她在瞄哪儿的奥默，有些无言，抬手轻轻拍了拍仍是紧张的波旁。 “？”被这圣所的氛围影响，以至于紧张到无法开口发问，抬头看来的栗红发女孩。 其疑惑的目光中还带着明显的紧张。 都紧张出常人所能表现的感情波动了…… 传说中的赛博格马娘，终归还是不如这些有着天使之名的工具冰冷。 仔细想想，这还是个会被雷鸣吓得紧盯尾巴的孩子。 “不会有事，都是些凋塑。”尽管清楚这里的所有存在都听得到，但他还是如此低声说。 以训练时的冰冷口吻。 “我在你身边。” “…是，master。” 换做其他姑娘面对这幅语气的宽慰，其负面情绪大抵只会变本加厉，就像此刻扭头瞄来的大拓太阳神，眼中也带着几分意外与不解。 她对自己的观感大抵是颇为不错的，这一点，从之前时间的交流里不难看出。 所以她不至于露出明显的嫌弃或是生气，更多是疑惑着波旁的训练员为什么要用这么完全不像是要安慰的语气说这话。 这份不解，在听到美浦波旁的回应，再看对方那已然平静下来的目光，便会消弭。 还真是牙白的相处方式啊……太阳神想着若是自己的训练员也这幅态度，那…… 虽然不是不能相处，但果然还是会脑袋爆疼啦！ 不过看波旁的训练员之前都还彬彬有礼到甚至有些刻意的样子，似乎这也不是他的本性…呃，波旁亲的情况还真如传闻般够呛诶！ “其实要说起天使，机械科那边有种说法，是这类存在是世界上最早的‘robot’来着。” 走在最前方的白牧师，虽是在场之中最纯的人类，但却也同样修行有成，听力非凡，自觉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但用的话题显然有些‘亵渎’。 回想一下这家伙初见时就称呼一个办公室的天使同僚为‘家伙’，以及那份与约翰斯一同，坚持要让其他人感受创世纪的决心，奥默就会觉得……这家伙该代替自己被拦在安检处。 也在这时候，星贾来便再次体现出长生种的余裕。 他完全无视了这种问题！ 直接接话！ “唯一神教中，侍奉神的使者，同时也多是神最初的造物，她们通常被记载作无情无欲。” “确实很符合机器人的概念。” “是的。”白牧师回头看来，边走边说，倒也不怕平地摔。 毕竟这片道路平整无比，是人为开辟的圣域。 在空间折叠技术非常普及的神圣泰拉联邦，这种人造小世界也是颇为少见，是需要给政府递交文书得到准许才能开辟的大工程。 但以神祝福音班的团体规模与社会影响力而言，显然不难拥有。 而这位牧师，就在这样有着天使夹道监视的环境下，大谈天使！ “最初的，集‘人造、工具’为一体的天使，完全符合人类构筑的原始的机械生命概念。” “而众所周知，在我们这类人的教义之中，欲望，是在人类出现之后才普及的概念。” “后来出现的天使都因人而拟人，从此拥有了感情。” “这样的发展轨迹也像极了人类创造的机械生命的进化发展，所以这种说法颇为流行。” “当然，也存在天使比人更早折腾破事的反论，他们通常以那位傲慢晨星的事迹起手。” “不过这也不妨碍更多天使都缺乏情感，直至神话被重新书写。” 显然是因为‘越靠近里侧，负责看管与饲养的天使就越非人，越缺乏常态情感’的现状，这位‘叛逆’的白牧师才如此大声的谈及这种概念。 “现在看着我们的这些天使基本都是靠近原初记载的存在，甚至不乏你们在书里见过记载的着名存在，不过她们也都缺乏人类的自主性，别太在意他们的目光。” “对了，三位也都知道‘归源之堂’吧？” 他突然问着，看向星贾来、泥岩以及奥默三人，显然不指望另外两位马娘有这见识。 “了解。”星贾来点了点头。 “从博士那儿了解过。”泥岩回答，音质像是带着某种电子处理而极富磁性。 而奥默微微颔首。 心说你这儿站着俩成员。 “知道就方便多了，就因为那归源之堂组织的‘商人’爆出消息后，现在大家对巨兽的保护都比较敏感，生怕再冒出个‘商人’啊，‘隐者’啊之类的家伙出来闹事。” “已经定性为巨兽绑架团体了么？”星贾来问。 “倒也没有，毕竟消息太少，也不确定那个组织其他人员什么状况，不过有这趋势吧，大趋势的话。” 白牧师说着，又嘱咐一句：“注意脚下啊，已经能看到大河了。” 确实如他所言，远方的景象已经是草原河畔。 不过那草原颇具生机，一眼能看到不少野牛、斑马，乃至时而窜出草丛的野兽，而那滔滔大河……却是没什么动静。 诚然，大河之中一般不是有鱼跳出来的话，也确实看不出动静，但奥默却是用以恶魔的视野看待灵魂，见那河流颜色空无一片，甚至延展到了些许地面。 除了水是活水外，全无生机。 分明是一条前所未见的大河，一眼望不到头，宛若海洋般宽广。 这是被贝希摩斯吃完了？可这里不是在力求还原生态圈么？这么大的失衡…… 奥默还没想明白，陡然间，大拓太阳神那加快脚步拉到前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白牧师也太爱操心了叭，这根本就是很难摔倒诶！” “朋友，不要急！”泥岩抬手想要抓住太阳神，可她显然低估了马娘兴起的起跑速度。 而她的反应也让奥默脑中豁然开朗，霎时的魔化冲刺，喷焰全开，拽住了那即将踩到平地与草原交接处的太阳神。 同时还有她身前的牧师陡然执起的拦路指挥棒。 下一秒，轰然的地动解释了他的行为，就在距离那么两米的草原土石间，无数裂缝自草原大地延展，海啸般的浪涛自大河中飞溅，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从河畔微抬，引得大地暴动，黏着无数泥沙的庞然肢体。 高过千米，破开云层，几近参天。 更在抬起过程中带来毁灭性的高空坠物，令群兽奔逃。 说是天崩地裂亦不为过。 “它在睡梦里偶尔不太安稳。”牧师回头招呼，主要是对呆住的太阳神和波旁。 其他仨人倒是虽然惊讶，但也只是惊讶。 当然，奥默眼中还是有几分匪夷所思，是留给那牧师的。 “你们要让这玩意儿陪你们拍微电影？” NO．77：有三方都只是试试，但谁当真了呢 委实说，这些神话里的神兽玩意儿，尤其是写实版本的，向来是比绝大部分怪兽劲上太多。 毕竟那种东西光是体型尺寸就很离谱。 肢体长度过千米，以过往科学的视野而言，它也确实只能泡在水里。 这样才能避免被重力加持的体重压垮。 当然，过往的科学并不全面，因为他们不曾考虑‘源能’的影响。 如今的科学界，早已衍生出‘源能科学’派系。 正以惊人的极速拓展，因良好的就业前景而不乏从事其研究的学者新星。 若是这群人来，便会做出截然相反的判断。 作为唯一神所创造的第一批生命，贝希摩斯天生存有神赐，更别说其身体结构本身也是足够庞大的源能反应炉。 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着身躯，更注入其维系运转的天赋之中，她便完全能够踏足液态以外的地域。 当然，这种结果就是——她没问题了，那别人可就要遇上大问题了。 所以在记载中，她不是被造物主的剑刃送走，亦或是与海魔战至同归于尽，与巨鸟席兹一同成为弥赛亚盛宴——也就是被圣洁者捡漏捞回去挂腊肉。 还有end3——坠入深渊。 当然，还有不少信徒虽然并不避讳，但也不太喜欢谈及的heartbrokenend——贝希摩斯被划到了地狱阵营，她在后世被逐渐加上恶魔的特性，并将它看作黑暗与邪恶的象征，变作了『地狱七君王』之一。 还有人视其为撒旦的化身。 未免恶堕得太彻底了些。 所谓记载，既可以是胡乱编写，也可以是纪实文学，异世界尚且不太好说，这个世界却是后者无疑。 既有魔界区那样被形容以魔界、地域的，依托主世界的小世界，那便也有天界、天堂这类同样存在的‘异境’，以及被接见到这类异境之中，写下见闻的人类。 贝希摩斯的如上几种end，是可以接续起来，视作一生的转变。 出生为上帝办事、年轻时和同僚干架、成熟后坠入深渊、最后化作地狱七君只为同上帝干架——主打的，是一个叛逆。 不过上帝大概也习惯了。 她的叛逆儿女一直蛮多的。 信徒们也习惯了，人前光鲜亮丽的天使，后来就被发掘出‘大瓜’，风评一转成恶魔什么的，这种多因为异地、异教记载误差、抹黑的操作，在被整合、吞并成一教后，就成了剪不清理还乱的破事。 干脆就拿一个记载最全，记录最光鲜的整合作圣经，其他的全打为伪经好了。 但说是打为伪经，却也无法否认不少‘伪经’记载了真实。 所以研究伪经的学者，从古至今都从来不少。 到神祝福音班的开明年代，教派也就压根不避讳这些了，甚至会有信徒以通读圣经伪经为一种荣誉—— 然后开始战设定！ 借用虚拟实境，启用神祝福音相关经典资讯，借此模拟诸般天使、恶魔、巨兽！ 辩经大会！开启！ 奥默愿称之为宗教游戏王。 听说每年都要至少开上那么一次，赢了有机会参与总部两年一届的辩经大赛，胜者将获得枢机主教的选举权。 也就只是选举权而已，真正能不能选上还得另说，否则按照神祝福音班近年来，机械成分攀升的事实，新主教都得是些义体人，乃至于机械体。 那样的话，从今以后送的十字架礼品都不一定是木质了，都得是金属。 还可能有灵活的内部结构，能让十字架变形弹射荆棘，放圣歌（x）。 销量会很好也说不定，就是对耶稣而言，这显然是种极为恶毒的地狱笑话。 这或许也是她从来不出现在教会里的原因。 天使和神之造物都在，唯独圣子不见什么的，圣子显然是不太愿意回到这种很有攻击性的家园的。 大家确实不太好限制圣子的行踪，但治不了圣子我还治不了你？！ 自未探索异境发掘而出的原初版贝希摩斯，被神祝福音班一经发现，立马拿下！ 然后给它划出了一整个小世界，进行一个收容管控。 你很难说这贝希摩斯喜欢熘视频、睡觉的爱好是不是被这帮人刻意引导养成的，毕竟当今的地球足够和平，容不下这种动辄改变环境的巨兽四处熘达。 放养到边荒星球不失为一种选择，但神祝福音班的内部声音显然没能通过。 他们宁愿挪出个‘小天界’来给贝希摩斯放养，也不愿意将其丢到外星球去。 在‘归源之堂’的组织消息传开之后，这帮人还庆幸自己蛮有远见。 以贝希摩斯与神祝福音班的知名度，贝希摩斯真丢到外星球也会一样远近闻名，然后多半成为这个组织的优先目标。 毕竟他们之中都有着盯紧巨兽袭击抽取力量的恶徒不是？ 正如白牧师所言，归源之堂这一组织虽然没有真正定性，但大趋势上是准备将其视为恐怖分子团体看待的。 也就缺个泰拉联邦的官方发言而已。 这便令奥默与星贾来在不着痕迹的对视后，都没再提及归源之堂的话题。 大家虽然都很干净，但组织名声不太干净总是没办法。 奥默对此还算习惯。 也不是第一次了。 佣兵的大众印象也不太好，也就事务所佣兵有点回缓。 ura协会的大众印象更差，好在奥默也就代理了一次。 相较之下，归源之堂的成员，好歹是本来就没打算轻易展示的身份。 被安检拦下也是因为测定内心的圣器天平直接倾斜，令无数天使为之侧目。 考虑贝希摩斯的记录中便有着地狱七君主的说法，被视为黑暗与邪恶的象征，她们防备奥默完全是合情合理。 不过白牧师显然是很了解贝希摩斯的人，他的保证能让天使们信服足以证明，他此刻竖起的那根指挥棒更是及时—— ——倘若奥默没有冲那么快的按住太阳神的肩，他也一样能拦下那位过于跳脱的马娘。 当然，当那天崩地裂的一幕完全展现于眼前，他便谁也不用拦，只是要回答林顿先生的确认。 “当然，虽然演员们比较特殊，但确实是微电影没错。” 白牧师朗声道，背后是一片狼藉的天地。 但当他的话语落下，奥默等人也都能看到宛若时空回朔般的一幕。 土石沿着抛物线回缓，泥沙也重新覆盖，裂缝全部弥合，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裂开的云层弥合过程中，显露的数对羽翼。 这个大型动物园，也有天使专门担任维护员。 操作时间的天使，令他想到了某位企鹅物流的面试官。 总不该是莫斯提马本尊吧？ 那份操弄时间，破坏空间的力量既有「堕天使莫斯提马」的成分，更有黑龙萨坦的出力加持，但眼前那位隐于云层，正朝这边投下目光的天使，却是以一人抚平这小世界的创伤。 “有必要原封不动的营造这幅生态么？” 星贾来以那与奥默不同的视点，望着这片天地本身，更望着远处那些同样被‘抓’了回来的兽群。 连各自所处的位置也都和之前一样，不过好在并非完全停滞，它们只是左右张望了片刻，便又重新开始各自未完的行动。 “为了稳定性考虑是有必要的，否则贝希摩斯还会再翻几个身什么的，”白牧师讲解道，“刚才还只是无意识抬臂而已。” “是的，它的心态很平稳，”身处巨大装甲内的泥岩说，“但若是要将它唤醒的话……” 泥岩的头盔左右张望，面向那草原与隐隐的群山轮廓。 “此方世界会缺一大块，不过没事，这里也是微电影拍摄场地，我们有最合适的道具组。”白牧师拍了拍手。 “顺带一提，唤醒它的dj台我们也会架设在这里，”他跺了跺脚下云层弥漫的坚实通道，“不会让各位置身于其中的险境。” “呃…这些倒是无所谓啦，只不过本来是看看这家伙的诶，结果没想到它大成这样，”缓过来的太阳神兴致缺缺，“而且还大部分都在水中，很逊呐，根本看不到长什么样啊！” “虽说视角可以调整，但那本身也很危险，不建议做，只能……”白牧师说着，从漆黑的神甫服里摸出个卫星终端，点开便有绿色光线于其上组成一头四蹄尖角的轮廓，“用这种方式看了。” “感觉像是……ff里的贝希摩斯。”手里握着巴哈姆特卡片的巨龙经理如此判断。 “不够原初啊，”这是魔人的判断，看着它那过于凶勐狞恶的姿态而摩挲着鼻端，“看起来倒像是已经入魔了。” “呃…是啊，看着就很牙白呐~”能对奥默的魔人化颇为欣赏的dj少女，却是欣赏不来那凶恶的走兽造型，脸上浮出几分抗拒。 泥岩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不知何时抓起的土丢了出去。 “总之！届时的安排就是如此！” 因为大家较为统一的负面反馈，白牧师看了眼没说话也没表情的美浦波旁，稍稍松了口气地打着圆场。 但波旁只是习惯如此而已，她其实也不太能接受这幅造型。 “时间定在三天后没问题吗？”他瞥了眼半空，俨然是在确认自己的终端上的内容，看向奥默与太阳神，“微电影的拍摄需要争分夺秒。” “这倒是没问题…”从长相话题上回过神来，太阳神比起了ok的手势。 而奥默微微颔首：“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期待各位之后的合作。” “话说你们为什么不试试直接从梦境下手？” “林顿先生...？” “只是为客户想出更优质的答桉，不是因为抗拒dj。” “异境发掘而出的神之造物，其梦中或许会是昔日神迹现场，不论干涉还是破坏，都很难做到。” “确定很难做到？” “影响不好，会给天使们添麻烦的，林顿先生在找什么？” “我在猜白牧师的终端位置立在哪里。” “…很别致的玩笑。” —— “收到了。” 一般来说，具备对抗性质的问题，同样的方法很难生效两次。 譬如同样的监控方式，会被反监控的人员所注意。 但也存在反监控的人员认为监控者不会继续这种愚蠢行为的可能。 这就涉及一份心理博弈。 于是女巫兽无从察觉，那落在白牧师终端屏幕角落的数码兽正注视着一切。 所以月驰象征能够收到数码世界的盟友发来的秘闻。 看着上面的消息，他便敲响了另一位合作者的通讯。 商人：【方案我看了，但我可不懂什么梦境干涉】 【我有赞助一个对这方面有不少研究的公司】 商人：【哦？那我去联系联系，叫什么？】 【尤格尔公司】 NO．78：任性之间亦有差距 一份方案。 一份通过梦境干涉巨兽的精神，使其暴动，由此打造制卡机会的方案。 由月驰象征草拟。 当然，不会署名。 ‘商人’收到的正是这样一份方案。 考虑那巨兽乃是神祝福音班圣域中的重点收容物的身份，这份计划不可谓不大胆。 但也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不论哪种语言哪种种族，大抵都有类似的话语以形容谋财者的胆魄，而‘商人’也总是自诩投机的勇敢者。 作为逃犯还敢见那险些把自己送入监狱的佣兵，本身便是一份勇气的证明。 支撑这份勇气的是打算将货物尽数回收的远见，为此他甚至愿意主动作为组织的接触者，去与那位佣兵缓和关系。 由此蛰伏，寻觅着收回卡片的机会。 这个机会，该是怪兽展览。 他这几天都在做准备，要在怪兽展览上谋取个摊位，再安排一出戏来将林顿困进去。 这份的计划准备正稳步进行，只是他又忽然收到了另一位合作者的消息。 如开头所述，商人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有些动心。 贝希摩斯的大名，归源之堂谁人不知？ 已然身处地狱的那位君王姑且不提，尚在收容下的巨兽显然会是足具价值的商品。 那价值甚至胜过被林顿夺走的那几张卡片总和，值得他立时抽身于原本的计划，转而考量那方案的可行性。 可行性是有的，甚至考虑这对方发来的证明情报中明显是林顿的声音，让他立刻意识到或许能够一次促成两个目的的达成。 蠢蠢欲动…… 商人：【我完善一下具体方案】 此番话语亮于通讯，月驰象征的嘴边也隐有些弧度。 【你准备的时间不多，还有——】 商人：【这件事没你掺和，我懂，你光说公司不就是想让我自己去联系么，学谁不好，非要学莫里亚蒂那糟老头子】 【因为怪兽并非我们生活的全部啊，商人先生】 商人：【随你吧，有什么新消息再聊，我现在就动身了】 【请便，祝你顺利】 敲下这般话语，月驰象征便关掉了那份由归源之堂延展的私讯，紧接着看向屏幕中显化法阵特效，并自法阵中显现的小型巴尔兽x。 “他在查尤格尔公司的资料，看起来确实打算行动。” “他就是这样的人，”月驰象征道，“在归源之堂，他这样纯粹的人不多。” “因为怪兽并非你们的全部？”巴尔兽x重复着他方才说过的话。 “因为怪兽并非我们的全部。”月驰象征亦如此回答。 “家族的束缚、职位的责任，大多数人类都被类似的东西填充生活，这些东西就像你们数码兽的名字包含的数据一样，压制着我们无法达到真正的自由。” “我觉得他会失败。”高贵之王冷澹道。 “或许吧，让他试试也不妨碍。”男人平澹道，指间调出家族内的通讯。 那是手下的报告，报告内容上有他那侄女鲁道夫象征的照片，也有不知从何处抓拍的，奥默.林顿立在街头的照片。 后者在劝戒前者参加比赛，上面的文字如此说着，却给不出俩人同在一处的照片。 但既然都被手下发来了，也就证明许多人都认可这样的事实，以至于连自己手下都无法忽视这种可能。 他去特雷森学生会是为了这种事吗？ 月驰象征思索着。 他现在都还记得在那场数据空间的会面，对方倒是很坚持自己去找鲁道夫不是为了他，而是别的什么理由。 现在理由出来了，考虑消息传播时间也对得上，但看着总有几分可疑。 巴尔兽x这次传来的消息也是。 唤醒沉睡者除了外界刺激，也有梦境沟通，奥默.林顿的询问无可厚非，时机没什么不对。 但心头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对’。 当然，他其实一直都觉得那年轻人很可疑。 不是因为对方那副令人生畏的恶魔造型，而是一种平稳的节奏。 那种呼吸着、律动着的平稳，令他始终不安，难以消去那份疑虑。 也正因此，他才将这则消息转给了那位‘商人’。 让商人去试试吧，试着让那年轻人展现出可能的真容，让他能够更精准的确认这个人的危险。 赶在那怪兽展览之前。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传递这条消息只是为了试探，那么巴尔兽x呢？ 他垂眼看向立于一旁，看着身侧法书自动翻页的巴尔兽x，忽然道： “我似乎没有要你监听这事。” “觉得多余？”巴尔兽x回头看他。 “不…”深深的看了这沉默寡言的盟友一眼，月驰象征澹澹的夸奖道，“做的不错。” “不过我更希望你去盯速度象征。” “我拒绝，不感兴趣，”巴尔兽x澹澹道，转身走向身后的法阵，似是觉得话不投机，“真正有事再叫我。” “还真是任性啊……” 无奈的笑了笑，月驰象征再次瞥向那屏幕上还未关掉的情报文件。 他想起了奥默.林顿身边也有一位魔人型数码兽，并且还是巴尔兽x的旧识。 女巫什么的……大概只会更加任性吧。 也就只有这种地方比较相似了。 —— “这是早上你说要我整理的东西，这个压缩包是驯兽师相关的常识，解压码？我整理直传要什么解压码！？直接解压就行！” 立在桌面的女巫兽似是被奥默的询问给问乐了，拎起一旁的长条黑猫就揉成团朝着屏幕外的他掷出。 屏幕本身更是非常‘配合’地，在那黑猫团占据屏幕的瞬间，浮现出道道裂纹特效。 然后在黑猫那扭曲的脸缓缓滑下后消失，露出女巫兽那无聊的表情。 “真是没劲的反应，你有被什么东西吓过么？”她问盯着屏幕外那青年的脸。 冷不丁被来这么一手，脸上也没什么被吓一跳的反馈，无怪乎女巫兽会如此发问。 但其实…… “我刚才就被吓到了。”奥默诚实道。 “骗子啊。” “不，是真的被吓到了，汗毛都竖起来了。” 眼见女巫兽一副完全怀疑的表情，他也有些无奈：“有人被吓时的应激反应是大喊大叫，但也有人的反应是僵滞不动啊。” “姑且信你一次吧，”女巫撇了撇嘴，抬头看向那划在上方的光标点开着的文件，又忽然问，“在那破教堂里有发生什么么？” “那发生的可太多了，你想听dJ练习环节还是巨兽翻身环节。”奥默一面问，一面以鼠标拖拽文件，使之远离阻碍阅读的‘最上级程序：女巫兽.ExE’。 然后开始专心扫着上面关于神祝福音班获取的贝希摩斯相关消息，以及界门区上市公司里与梦境关联的公司列表。 “那都是什么和什么？我问的是……”女巫的话语一滞，看了看奥默那完全没看自己，全在看边上文件的脸，旋即说道，“我问的是接下来有没有什么与文件整理无关的消息要我帮忙！” 这话由她说来，未免有些可疑。 毕竟她与奥默的协约就只是在数据整理上，除此之外可以一概不理，这也是她最初摆出的态度坚持。 而今也没过去几天… 但奥默却也仍是看也没看她的，划拉着文件滚动条，好似不假思索地回答： “有啊，三天后我需要你帮我看着数据方面的场子。” 他说着，瞥了眼边上的女巫兽。 “更准确的说，是警惕某位数码兽的捣乱。” “愿意帮忙吗？” “没有理由吧？” “两组编码合集，机械神教提供，足够你研究个……一年半载？” “不觉得有些过头了？” “是有点，但我毕竟还做不到让你直接究极进化对吧？” “…上一个你这种性格的家伙特别讨人厌。” “不难理解。” “理解你还这么说？” “不这么说的话，恐怕会更讨人厌，所以还是决定直接一点。” “这一点倒确实是比那家伙强。” “所以你的回答是？” “编码别给我损坏了。”女巫兽双手抱臂道。 终于将目光看了过来，奥默对她微微颔首。 “当然不会，lady。” NO．79：全新充实的一天，从被堵门开始 目标是三天后，也就是一天一次，三轮多一点时间的复习演练。 这三轮之中，大拓太阳神与奥默通过了一份两人都认可的混音曲目排比——针对贝希摩斯的往期浏览记录编排的喜好曲目，对其进行筛选，乃至同类替换后所组成。 当然，用的都是早上的时间，毕竟下午还要照常给三位赛马娘训练。 不过早上原本也是波旁的自主练习训练时间。 赛博马娘的训练time也是无比机械，向来是雷打不动，除非真的风吹雨打。 感冒什么还是得注意的。 风里雨里，debuff等你，反而妨碍后续训练的效率。 不过而今，能让她改变主意的，除了伤病方面的隐患，也多出个训练员的指令。 波旁在奥默面前始终都很听话，以至于口中的master不止被旁人理解为师傅。 一度在校园里与校园外都造成过些许误解，成为威胁奥默风评的新砝码。 于是在赛博马娘的脑内线程中，master的指令与自己日常指令对决结果，是前者的优先级更高。 腾点自主训练时间而已，回头找机会补上便是，奥默对于训练日程的调整也算是蛮熟练了，虽然不想这么熟练。 事实上，训练员这一行的大多都是灵活调整训练规划，毕竟赛马娘都是青春期的女孩。 使性子的时候、想偷懒的时候，乃至于生理期的时候……等等突发状况，都常会有与训练员安排日程相左，真能按照最初订立的计划一丝不苟，误差极小的完成的，才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不过奥默还没考虑过这一点就是了。 他还没去聊天室里抱怨过，而这对聊天室里的老油条们而言，也都是常识中的常识。 通常没人会拿常识大呼小叫，哪怕是负责黄金船的金田内浪训练员，也都还没找到机会。 其实奥默也可以继续让她自主训练，但他还是每次都叫上波旁一起，也是有意让她接触福音班这边的新事物。 摆脱了电器杀手的buff，大可以多接触接触机械科那些技术前列的产品，也可以和这里的机械体、机械神甫们聊聊。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和泥岩小姐相处得不错，大拓太阳神小姐也常在休息时间找她聊天。 挺好，交际范围在逐渐拓展了，也能帮他分担几分太阳神小姐的‘火力’。 其实，他已经差不多能做到，即时理解大拓太阳神的辣妹语了。 但在此基础上，却也仍是有些困扰于对方那胜过千明的活力。 跳脱的发言，数不尽的话题，高扬的语调。 一言以蔽之——社交恐怖分子。 这就是太阳吗？果然是靠近就要被烤。 理解了尹卡洛斯，被拷打过的月亮很想回到阴影里当阴暗逼，但练习搓盘和调音是工作硬性指标。 他总得面对这位临时师傅。 这就确实需要有人分担火力了。 泥岩小姐能用装甲装死，星贾来直接开启看剧模式，那时不时来探班的约翰斯和白林立俩牧师倒是仗义，不怎么逃。 大抵是作为牧师生涯对热情分子有抗性，又或是确实喜欢和太阳神交流——毕竟他们c组人都是当着奥默的面对着dJ马娘大声打call的。 那多少也算是个铁粉，足以爆杀奥默这种dd。 但还是铁粉的力量稍有不足，这俩牧师过来都不会待多久，无法给奥默构筑遮阳阵地，这时还是赛博马娘的身影足够高大。 简直就是高达！ 屹立于大地之上！ 奥默在阴影里乘凉，就这样度过了三天之中的上午时间。 上午带波旁去福音班。 自己学着当dJ，让波旁在边上玩，一度被星贾来吐槽像是带着孩子来工作岗位的单亲爸爸。 中午做饭。 下午带着三位姑娘去特雷森训练。 休息时间和她们聊聊上午的事，以及厨房改装的规划，还有最近和鲁道夫有关的传闻。 再抽空去学生会看看鲁道夫小姐，寒暄唠嗑之后，过问一下月驰象征后两份消息的进度什么的。 晚上做饭，之后去看着茶座和波旁的夜间练习。 之后进行训练员or佣兵的基础知识填充——喝着茶座送来的咖啡，然后被地震亦或惊叫所扰，赶去楼下。 看看爆炸的新条茜or速子实验室，数落之后再回来，通常会是速子一副不怀好意笑容中递来的红茶。 关灯，继续看书到深夜，睡觉。 充实的三天！ 甚至没空看毕泽给他发的奥系补番大礼包。 然后在这三天之后的清晨，奥默就要面对四位一反常态的早起。 “你们要干嘛？逼宫啊？” 端着刚准备送去大厅的餐盘，奥默刚打开厨房门就看到波旁、茶座、速子、新条四人挤在一起。 完全挡住了前路。 于是他的表情也整个木然起来。 一个夜猫子和俩懒狗的早八起床，着实让他怀疑界门区要发送避难预警了。 接下来就该出现‘压在废墟中的大人’与‘必然落单的走不动路小孩’在等待救援——快进到奥特曼打怪兽！ 凯先生这几天也时不时会用line问他有没有遇到状况什么的，搞得好像他很容易惹事一样。 绝对的偏见！ 但眼前这一幕倒确实像是出了什么状况。 “不是有dJ表演吗！”新条笑问，那笑容无比阳光，阳光得让奥默的表情木然。 一方面是觉得太假，一方面是想到了太阳神小姐。 “豚鼠君！才艺展示！”速子抬起了那拖着长袖的双手。 “你给我把外套换回去！”奥默发觉那是他的白大褂。 也是当初她送给自己，被自己拿回事务所就挂大厅的衣服。 平时用不上，用上就得去一楼和地下室的实验室，所以干脆挂大厅，比自己卧室还近点。 而在他刚喝道，茶座也紧跟着说：“…训练员和太阳神的dJ，想看看……” 说着，她又顿了顿，问：“…不可以吗？” 喔！她背后浮现出一道黑影，正在对自己划脖子——我真是好怕呢！周日宁静你tama的！ 奥默心有除灵之心，但也舍不得手中端着的菜肴，更见黑发女孩那探询的目光。 那其中蕴藏的小心翼翼令他沉默了几秒。 “我觉得大家都可以看看master做dJ的模样。”最后说话的波旁听起来更是始作俑者。 我之前还感慨你听话、靠谱得跟高达似的…… 奥默沉默无言，然后无奈地微扬着手里承托的餐盘。 “可以，都去，先去吃饭！” “好好珍惜你们仨难得的早饭！” NO．80：不要妄图改变青春马娘的本性 恰如不善歌唱者被推举去唱歌。 好似毫无才艺者被指明去表演。 不少人都有过被赶鸭子上架的经历，并且不得不为之仓促准备。 当那‘必须得上’的环节到来时，心里或多或少都还是会有某种期望——不是期望圆满完成，而是期望旁观者愈少愈好。 毕竟，‘仓促’一词本身就带着一种残缺的意味，像是仓促制成的骑士系统啊，仓促弄好的trans-Am系统什么的，很难让当事人得到足够的安心。 既已做好了丢脸的准备，那旁观者自然是愈少愈好。 当然，某位魔人仰仗外物速成的技术是连专业者也赞不绝口的。 他大可以对自己更多点自信，某位巨龙经理与萨卡兹女孩也是如此安慰与鼓励他，而那位专业者马娘更是对正式的演出表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期待。 但他们其实都没能理解，奥默真正不希望来人太多的原因。 “有发现么？女巫小姐。” “还没，你确定那家伙今天会来？” “确定，尤其是在你答应帮忙的时候。” “这话容易让莲藕走火。” “莲藕（RizomaLoto）是？” “用你擅长的猜测猜猜？” “…请将弹丸留给你更在意的对象，贝尔斯塔女士。” “哼！” “hey！奥默训练员在和谁聊天吗？” “是秘密哦，太阳神小姐。” “秘密啊，那我就不问啰~！” “感谢谅解。” 站在那圣所通道的尽头，望着那正在确认调试各项数值的大拓太阳神，再回首看向那远方祥和的草原河畔，奥默自然明白此刻的贝希摩斯睡得香甜。 不远处，泥岩小姐更是已然跨过了交界处。 尚未套上那一层厚重装甲的她立在河畔草原的边缘，以那柔荑般的手抓起一抔泥土，垂首闭目。 那位异界的贝希摩斯继承者，正在确认另一位同类的状态。 凭着那份与大地共有的紧密联系。 “…朋友们很平静，状态良好，各位。” 没有多久，她的报告便通过耳麦传达到每位参与者的耳中。 这种说话方式与茶座有些相像，尤其是茶座口中的‘朋友’是幽灵，而她口中的朋友是土石。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她们偶尔的开口便似某种令人悚然的‘自言自语’，但这通讯频道中都是知情者。 “收到。” “了解。” “好的。” 类似的回应声一个接一个，但也仅此而已，并无后文。 计划中的时间还未到来，偶有询问也都是朝着正在测试设备的太阳神发去，而奥默只是站在一旁，看起来像是漫不经心，漫无目的的四处远眺。 就连远处摆的好几排椅子坐满了他眼熟的人，都不值得令他的目光驻留。 是的，好几排椅子，甚至还在加。 分明预想中的听众只会是贝希摩斯一位，这将是献给那大地巨兽的演出，不论好坏都总该能将其叫醒，无非就是对方的脾气也分好坏便是。 但眼下，下面不仅坐着速子、波旁、茶座、新条，甚至还坐着可颂、德克萨斯、能天使乃至于拉普兰德和前两天看群聊记录。被他默认在天门之城的莫斯提马。 这也让奥默那时的表情无比精彩。 该庆幸还好老板没来么？情报里那位大帝先生在异界的音乐领域也算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自己这番献丑…… 那时奥默还在这么想着，然后没几秒便见能天使小姐展颜一笑，阳光无比。 接着拎出个印着大帝形象的展示板，像极了在机场接人的那一套。 上面还写着：作为企鹅物流的员工要给我支棱起来啊，小子！——大帝留。 任不觉得社死吗？蕾缪乐小姐。 还是说我社死比你自己连带还开心？ 蕾缪安小姐你要不要管管你妹？ 唉…为什么蕾缪安小姐也在，她也背叛了吗？ 奥默叹息，手震，心痛。 该说什么好呢？ 该感慨企鹅物流的情报一流，还是该问泥岩小姐是不是在自家公司里说漏了嘴？否则为什么那一排企鹅物流组边上，还会有那位年导演、蒙贝兰小姐以及四位深海猎人？ 他已经看出那位乌尔比安先生脸上强忍的不耐烦了，偏偏自己看去时还要摆出一张笑脸—— 完全大可不必！ 该道的谢当初便说过了，奥默很想说：任不喜欢这类场合大可以直接离开的，最好带着另一位目光灼灼的歌蕾蒂亚女士一起离开。 当然，能捎上那位眼神大为期待的幽灵鲨小姐就更好了。 那位目光死盯着自己，多少令他有些不自在的斯卡蒂小姐，也请你们带走。 可惜说不得，他毕竟不是那样直接的人，也多少能理解对方一行大抵与拉普兰德、蒙贝兰小姐的行为动机差不多。 都是出于某种觉得没还清的人情而打算探探口风。 真正过来听乐子的显然该是那位灰鸦的指挥官，左带着一位疑似叫比安卡的修女小姐，右坐着一位神祝福音班情报中有提到的‘机械先哲’七实小姐，边上更是还有俩熟悉的面孔，以及一位久闻却也是今日才见到的灰鸦核心进攻位。 里、丽芙、露西亚，以及…看起来画风不太像，但就氛围而言似乎是一伙人的东炎式古服女性。 在奥默看向她时，注意到目光而回首看来的她，还微微颔首回应，结椎式的发型上，簪子上的绿色流苏也在微微晃摆。 看起来和灰鸦那帮人真不像是一个画风的。 但也都无所谓了。 事实上，不认识的人远比想象中多。 除开和他有些关系的，还有更多是被太阳神小姐吸引过来的，其中不乏在神祝福音班里看到的本地神职者。 更有他一眼能认出的赛马娘：目白善信小姐，正混杂其中，和其他人一起时不时对太阳神小姐那儿呼喊挥手，引来后者摆出那一贯的手势，同样呼喊以回应。 差不多得了。 当这么多来自不同势力的听众都聚集过来，足以让他打消分析消息如何走漏的想法。 ——这不明显都是筛子吗！ 他直接原地摆大烂，不再去注意观众台上都有谁。 免得分心。 虽说也该分析分析那群人里有多少是像样的战力，又有多少是没什么战斗力，值得他特别注意的，但当他收到那位骑士发来的场地安排。 便觉得这种事也不该他去做。 两百二十一位天使，其中十二位天使长、七位炽天使、三十二位智天使什么的，还有更多不属于常规天使分级的天使（例如人造天使、例如萨科塔这类异界来客）。 这刀斧手，哦不，护卫阵容。 可老豪华了。 直接是奔着就算贝希摩斯在这里发癫也能当场镇压，还能带观众跑路的水准。 如此兴师动众，也令奥默不禁怀疑起神祝福音班的上层风气。 这种娱乐用的准备企划都能拨这么多战力，是不是有点太过自由了？ 不过不论如何，这都是好事！ 虽说一开始也是冲着神祝福音班大本营的战力充足，哪怕会招致混乱也能迅速镇压，所以他才特意给大概率会在的监控者设了个套。 并且愿意让速子她们来。 但充足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很惊喜的。 接下来便也只需要等待了吧？ 他回过目光，重新看向了一旁的dJ台，除开属于他的座位外，大拓太阳神小姐正坐在另一旁的座位上，戴上了监听耳机，听那试音用的混响曲目。 《Standx》，这又是一首特摄曲，只是纯音之下也不太那么好辨别源头。 奥特曼赛文x的处刑曲，以动感的节奏与密集的鼓点而足够鲜明，位列那试音的曲目之中。 在此之后，又会是一首带着歌词的……呃，《う末ぴょい伝説》。 未免太执着了一点……奥默对她前几天到现在以来，每次试音都捎带一首这‘界门经典’曲目马儿跳传说有些无言。 “完美！ 完全oK！差不多啰！奥默训练员！” 大抵从经典曲目中汲取了足够的能量，勐然睁眼的姑娘便显出她那跳脱的本性，方才的专注认真与安静，便似一种错觉。 “好的，接下来我看着，在正式开始之前，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事已至此，既然都来了这么多听众，奥默也只能接受这不在计划中的，属于歌厅舞厅的dJ做派，让她去做个开头表率什么的。 “好！ 太阳般的女孩儿满口答应，如此灿烂的笑容不免让奥默有些忧虑。 “除了你那些粉丝外，还有些其他的听众，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场景，稍微顾及点。”他忍不住补充道。 像是那位一副耐心不佳的乌尔比安先生，虽然不至于听到太阳神那辣妹语十足的招呼就飞个重锚过来，但若是血压太高原地倒下却也是种麻烦。 奥默想。 “我知道！都是奥默训练员的亲友对叭！” “……我觉得不对，多少有些武断了。” “嗨嗨！训练员没必要这么拘束啦！坐上dJ椅就要摆出派对咖的气势哦~！” “……这完全不是拘束问题。” “总之！”太阳神的笑容仍然灿烂，端起了那扩音至外侧的耳麦。 “we——i！这里是dj太阳神与派对咖训练员的出场啰！” “燃起来的演出要冲击各位！” “所以史上第一的call拜托了☆wei！” 寄了。 奥默心想，短暂进入了魔人化。 纹丝不动的外骨骼面孔是他完美的防御，绝无任何表情管理上的破绽。 无敌怎么说，无敌！ NO．81：奥默：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 “时间快到了吧？” “还有几分钟。” 梦境，迷蒙不清。 人形，波动暧昧。 巨兽的梦境实在显眼，其本身屹立于无数梦境的海洋中，自有一份区别与周遭的古老纯粹。 如此容易定位，对专门搭建过私人梦境服务器的尤格尔公司梦境搭建组而言，便是直接跨越了难度最高的考验。 在此之上，即便周遭也存在着无数守卫，也是全然难不倒他们。 问题只在于，到底要不要动手。 在上次被警方查处之后，尤格尔公司的股市一度走低。 既有裁员也有主动离职者。 留下来的员工之中，也不见得有多忠诚。 当然，公司员工什么的，本来就不能指望忠诚一说，谁还不是我司雇我在的唯薪主义者呢？ 除此之外，要么是有明显的职位上升空间，要么是被所谓的公司持股概念给套住。 真正什么一腔热忱的志同道合式企业，虽说不能碾碎那存在的可能性，但显然少得可怜。 偶尔出那么一两个都会被大的报道，还要被质疑是作秀。 而尤格尔公司，显然不属于这样的奇迹公司。 作为属于大多数的企业组织形式，它要凭着薪资、画饼、合同等多种方式来留住员工，而当公司发展前景不佳时，便也不能怪员工立场摇摆不定。 然后某位‘友好的陌生朋友’会给那么些员工提供一份‘兼职’，正好踩在他们会心动的点上。 这不难操作，毕竟某位月驰物流的董事长暗中赞助了他们公司数年，对于这座公司的运作方式，有实力的人才也都有所标记。 连同那些人才的处境也做过一定了解。 而这份情报被予以了那位‘友好的陌生朋友’。 虽说‘商人’一直与‘隐者’一同被列为归源之堂之耻，一度成为某种小圈子特有‘贬义形容词’，但无可否认，哪怕是这样垫底的垫脚石，也能当做投石砸人。 商人自不会是一无是处，起码他在拿到情报后，利用以忽悠这几位尤格尔公司职员，就忽悠得很是彻底。 在怪兽产业惨遭打击，梦境维护组也渐渐澹出公司技术核心后，这几位技术员，便是被他忽悠得准备来这贝希摩斯的梦境一展拳脚。 神祝福音班的追查？ 虽然神祝福音班也有对灵魂对精神动手的悠久历史，但在如何加工上，他们有着术业专攻方面的自信。 追查？不存在的！ 那群鸟人绝对追查不到我们的痕迹！ 这就是天天搁那儿对怪兽的精神、梦境做研究的工作内容带给他们的自信。 眼下他们便已是做到了扫清痕迹的静候，只消那位金主一声令下，他们就动手！ 直接给贝希摩斯的梦境注入那采自毕宿五的扭曲波动，用旧日支配者去碰上帝所塑之兽的瓷，完全能够让那贝希摩斯当场躁狂。 而且还不用担心影响和留下证据。 毕竟上周那群奥特曼去找哈斯塔的麻烦时，那暴涨至整个毕宿五周遭都能截取到的扭曲波动，可是让所有活着的佣兵都发了一笔横财。 哈斯塔还没工夫对这些利用她触须的人类一一查探，福音班也难以从那黑市到处流通的‘外神边缘素材’上查到他们身上来。 希望短暂疯狂的贝希摩斯能够给出像样的数据…这几位员工这么想。 他们想要重启梦境服务器的怪兽数据，哪怕不用来做生意也能用以打造游乐场、游戏区之类的产业。 而‘商人’则是已经走入了福音班的教堂中。 携着他的那份怪兽秘钥。 “咱们现在才到教堂，会不会有点晚了啊，鲁道夫。” “所以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没必要非去买蜂蜜特饮吗……千明。” “可是我觉得肯定会有许多学妹在啊！” 拎着一大袋密封饮料的棕发赛马娘振振有词着，与一旁的三色发赛马娘争论道。 可就算是如此，那俩人的步伐也比他快上许多。 “而且你不是还要维持那副状态嘛~。” “就以一副‘很不感兴趣，更有些厌烦那家伙，但全靠好友我才愿意去看看’的设定，在此刻才来到现场！是不是很完美！” “这就是千明大导演设计的超合理剧本！” “唉…虽然我不介意你的说辞，但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还是换个话题吧，千明。” “没意思，你就和那家伙一样完全没意思啊！鲁道夫。我们还是加快脚步吧！” “为了不错过精彩时刻！我都特意带了强化像素的照相机，还给终端录音买了提升音质的改装包！” “你确定是为了这场演出，而不是想做别的危险行为？” “侦探的事，能叫危险吗！” 真吵闹啊，商人心里想。 虽然精灵也是受到敏捷属性卷顾的种族，但无意与两位赛马娘比拼竞走的他，还维持着原本的步调，看着那俩马娘在前方越走越远。 大抵是来福音班玩的吧，虽然看着多少有些眼熟，她俩彼此称呼什么来着？ 任由思绪漫无边际，也注意到了道路上的其他行人对那两位马娘投以的惊异目光，但商人却也没有细想便将思绪收回，朝着那情报中的圣所所在步步走去。 不论是来玩的还是有什么问题要处理，反正也都是无所谓的，很快整个福音班的家伙都要为一处的混乱而奔走。 顾不上她们。 “准备好了吗？” 他敲下字符，其内容既是发送给手持怪兽卡片的‘协助者’，也会被协助者手中的仪器转换发送至梦境。 第四代秘钥的力量抽取功率降低了，但取而代之的便是成卡很快，他只需要在浑水摸鱼即可，顺便将给林顿制造些可疑痕迹，令其成为这福音班的负罪羊。 以这幅面孔而言，只要混进来了，这一切就不难做到。 但心头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想着，却也看到了通话那头的一系列确认答复。 很顺利。 更加顺利的，是他还未拿出伪造的身份，便有一位站在圣所门口的修女，脱离身侧的队伍，主动为他引路： “先生也是为贝希摩斯唤醒演出而来么？请往这边走。” “……”至此，商人有些懵。 这演出是直接公开的？ 怎会如此…他简直想挠头。 贝希摩斯唤醒这种大事…怎么会是演出…… 而且看对方这反应，好像已经有很多人来过。 虽然听说过最近几年的神祝福音班风格很是特别，但涉及大地之兽这种事不该是隐秘进行么？ NO．82：准备冻手，准备冻手！．jpg 曾经提到过，dJ很容易被视作与电音等同的音乐风格。 但它其实只是个职业而已。 dJ的播放列表也并不局限于电子音乐。 但，电子音乐绝对是他们最为习惯，也最好上手的舒适区。 以极为动感的节奏与那易于确认的鼓点，深受跳舞群体的喜爱。 事实如此，dJ在世俗眼中常与夜店蹦迪划等号，但伴随着当代电音爱好者的日趋增多，夜店便也不再是唯一的dJ发挥场。 将自己的演出乃至作品上传至网络，乃至于在虚拟实景中召开远程电音鉴赏会，这份信息时代的发展，不仅代表了dJ职业的舞台进一步拓展，更意味着dJ不再是现充者的专利。 暗地里捣鼓乐曲串烧上传网络，亦或是在虚拟实景中披着一层皮套打碟——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 这样的‘藏头露尾’的音乐人在当今世上可谓是愈来愈多。 从姑且还会出席公共场合的蒙面作曲人ddd，再到那只开网络渠道且还保密模式等级开老高的吉他英雄，都可谓是此道中的佼佼者。 而此刻的奥默.林顿，大有一份效彷ddd的意思。 以魔人化充作头套，以颇高的音量在身边构筑心无旁骛的工作场，屏息凝神以专注于大拓太阳神放送的REmIx组曲之上。 至于具体的曲目…… 还记得奥默初见净化科c组时，被他们打造以混乱的那些乐曲么？ 那本就是从贝希摩斯反应强烈的曲子里挑出的佼佼者——同时也是佣兵们用以给自己视频做配乐列表中，病情最严重的常用曲。 然后被大拓太阳神重新利用。 顺序重组，再经以remix化。 当然，有些本身就是混音版，譬如这首当其中的第一首： “RulesNature！”（自然法则） 既是乐音高潮处以嘶吼的歌词，亦是其歌名。 奥默深知，那前方台下坐着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自己与太阳神小姐而来，并且对今天他们要做的事缺乏足够的认知。 他们的情报了解大抵氛围三层。 第一层是清楚他们是要做dJ表演，目的是唤醒贝希摩斯的听众——他们以最灵通的消息亦或是被知情者打过招呼，清楚大概会有哪些选区。 第二层则是只知道奥默和太阳神俩人组合dJ，对于事情原委，对于曲目选择一概不知，脑中只有着本身对dJ的旧有印象。 而第三层，也就是情报了解最下的听众，这份认知则是——反正就是要搞音乐对吧？！咱来听听呗！ 须知，一般人对音乐的印象都是比较平稳的，古典、传统、以及朗朗上口。 如此之中，电音系的所在多少会被评价一句——你可能有点太极端了.jpg 尤其是被混音过的摇滚乐。 足够给那些听惯了大众曲目的听众带来一点小小的电音震撼。 “……原来林顿先生的内心是这么狂野的么？” 某位猫耳大小姐便是很有些蚌埠住。 想着对方尚在展览会上的礼貌刻板模样，再看眼下那以利爪扶盘的魔人，印象完全是颠覆性的。 “哈，这有什么问题？”白毛狼耳的常被踹出聊天室人，反倒是哈哈大笑着。 一般的音乐表演都有着务求安静的礼仪，但在dJ演出上，你大可以如此喧闹，倒不如说一般而言会有直接开跳的跳舞会场里，这里的状况已经算是颇为克制了。 只是抖腿、晃头之流的节拍应和什么的——如此体面，反倒失了几分韵味。 换做太阳神小姐，大抵是见不得如此的，但她此刻正在全神贯注以混音环节，那微闭双眼的专注认真，与那闭不上眼，眼孔里还在冒火的魔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倒是觉得那家伙心里就是这么躁狂！” 拉普兰德这很难说的上是夸奖的话语，却是透着几分认可，令一旁的德克萨斯不知该不该让她闭嘴。 “只是用来唤醒贝希摩斯的曲目啦~”坐在幽灵鲨与能天使之间的莫斯提马轻笑道，“选曲都是从贝希摩斯的喜好中挑的，不过不否认做dJ的确实要研究曲子才方便加工。” “你们萨科塔对这个也有研究？”歌蕾蒂亚显然就不太能接受这种乐曲分类，整个脸上都带着几分被那声浪冲击的微妙。 在这时候，反而是某位一开始极不耐烦的乌尔比安，一双深海猎人特有的红童里反而在冒光。 抖腿就没停过。 “教皇厅也常搞这种环节哦~”拉特兰教皇厅当职，直接就是在场某人上司的蕾缪安小姐，直接进行一个现身说法。 证明了异世天使与这福音班风气的统一性。 “所以很遗憾啊，本来还可以把菲亚梅塔叫来的。” 某位很熟悉这套的黎博利老朋友一听是dJ演出，果断直球拒绝什么的，着实让蕾缪安无比叹惋。 都在拉特兰待那么久了，怎么就不能习惯呢！ “空不也没来，分明从天门之城过来也就几小时的事，”能天使耸了耸肩，“她们都不太接受这种风格诶，不过要我说，我完全不意外奥默老板会是这种风格。” “怎么说？”忽然从后排传来的问声令能天使扭头，便见一位棕发马娘正坐在身后，边上还有一位三色发的朋友。 虽说也有接触赛马娘相关消息，但退役几年和退役好几年的赛马娘新闻，终归还是没在能天使的接触列表里。 她便也没认出那俩都是谁，倒是有见奥默老板手下的几个马娘都朝这儿看。 不过无所谓，陌生人也不妨碍她侃大山，蕾缪乐小姐向来都是社交牛逼的。 “因为我一直觉得奥默的恶魔造型和那《鬼泣5》的风格挺像的，就那个打恶魔的游戏，最近准备上深度沉浸式平台来着。” 还生怕俩马娘听不懂，能天使直接摸出手机调了个屏幕给她俩看。 “里面的几个主角的个人曲都挺燥的，差不多是这个风格。” “所以我就一直觉得奥默老板也能捞个电音来。” “但这不是他选择的歌不是么？”额前三色的长发马娘不认为这种曲子能映照dJ的内心。 “确实如此，不过对演出者而言，每一次演出所进行的表达，或多或少会残留些自身的痕迹。”坐在后排的一位女性微笑道。 她是灰鸦事务所的所长，与罗德岛的博士同一等级，不论是企鹅物流还是对大型企业较为敏感的象征家成员都能认出她。 “所谓演出，其表达的魅力总是比表达之物更为重要。” “受教了。”鲁道夫微微颔首，姑且不想与对方有过多交集的回过头来。 姑且装作听不到身后的后续： “哇！指挥官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七实太刮目相看了哦！” “害！都是从赛琳娜那里摘的，你想听我还可以翻翻消息记录。” —— dJ的工作不同于寻常的演奏者，他们借着旁人的乐曲作调整、加工，其大多并非要表达什么，而是要留住听众的热情。 这样的功利心，令他们区别于常规演出，在此之上的有追求者，无非只是为了将歌曲接合、混音得更加出彩、更加‘带感’。 他们的乐器是混音台与打碟机。 但那也无损他们的表达。 一言一行，照见过往，显出气质。 曲目相合，得见造诣，映出意志。 嘶吼的呐喊后，便是咆孝的嗓音： “there willblood shed！”\/(必定鲜血淋漓) “the manthe mirror nods his head！”\/(镜子里的男人轻轻点头) “the o！”\/(那是唯一留下来的人) 《the only thing I Know For Real》\/我唯一真正知道的事情。 现在是山姆大叔抢过了雷电先生的音响.jpg 在恶魔的指尖以最顺滑也最为锋锐的方式。 这些冲着奥默来的‘亲友’们中，热爱混音的却是不多，即便有着乌尔比安这样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却也因为接触太少而无法准确表达心头所感。 而那些奔着太阳神来的听众们，则是能从最初‘听说太阳神亲居然要和谁合作，那个谁真跟得上么？’的不安中，转作如今坦率地夸赞： “还以为会拖大拓老师后腿，没想到调的挺好。” “帅啊，林顿老师！” 如此种种的声音，远比精深的评价更加直观。 但他却也听之不到。 恶魔那如凋塑般毫无变化的脸下隐藏着的，是不输于太阳神的专注与认真。 加拉特隆算力动用50%，卡片并未超过负荷，但他的精神却不比机械，唯有韧性足够。 一份用于对搓盘调音的运算辅助，一份用于对贝希摩斯状态的观测，还有一份用于与数码兽交流——— 【他来了吗？】 【没有，你真的确定会来么？】 【这是你第二次问了，我的回答仍然明确，并且多了一份证据】 【什么证据？】 【贝希摩斯，太安静了】 “报告，贝希摩斯状态仍然稳定，很奇怪。” 不过数秒，泥岩小姐的第三次定时排查结果，自耳机的分频中传来，其结论一如奥默推测那般，都是认为反常。 “那就做好拉响警报的准备。” 这是他在演出开始后的第一次开口，以开启麦克风后的一道短句形式发出。 “是！” 泥岩小姐也并非初涉危险的愣头青，倒不如说她很是专业。 作为感知贝希摩斯状态的最前线，她比任何人都更不理解贝希摩斯的安静，也因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状态的可疑。 奥默的【加拉特隆之音】，功率120%，已经把草原上的动物震晕了，更不乏出现体表出血的惨状，就算泥沙河水对声音有所削弱，也不可能泥牛入海般毫无反应。 贝希摩斯这两天试听都会翻腾两下，劳烦云层里隐藏的天使动手维稳，今天搞歌曲串烧反而没动静——泥岩默默地调节好警报频段。 她凭着装甲自带功能下的音浪缓冲而稳立于此，注视着那无数波浪激荡的河流，感知着那宛若一道直线般的情绪刻度，头盔下的面容无比严肃。 然后在下一刻，她‘捕捉’到了那条直线的陡然的高升。 本该如心电图般上下，此刻却仅有火箭发射般的高升。 来了！ 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立刻激活以那响彻所有天使联络下的警报频段，泥岩迈步狂奔，朝着远离草原，靠拢圣所通道所在的方向。 而在她的身后。 大地崩裂，浪涛席卷，更有数头巨兽无端地显现！ 观众席的不少观众尽数起身，而那两位dJ却还稳坐台前。 【来了么！贝尔斯塔！】 【别叫！已经动手了！】 NO．83：大家都很满意，除了某位行商 贝尔斯塔兽（beelstarmon），究极体，魔人型，因为外貌与装束风格缘故，在驯兽师群体中一度有着‘女版别西卜兽（堕天地狱兽）’的称呼。 这俩也确实有些实际联系。 其名beelstarmon的词源，一部分源于安美区西部历史上声名狼藉的亡命徒：美女斯塔（belle Starr），一部分也源于别西卜的希伯来语【beelzebub】。 曾在奥默面前提到的莲藕（RizomaLoto），作为其爱枪，并且是双枪，与别西卜兽所持的茄子（berenjena）是姐妹枪。 两者关系也是水火不容。 这属于是刻入数码兽设定下的内容，一如赛马娘灵魂所负的诅咒般难以违逆，更如影响人的身体，进而影响心理的‘激素’一般潜移默化，不论是哪位贝尔斯塔兽都逃之不过。 所以在上次交流时，奥默会说，他猜测巴尔兽x会来的理由之中，包括女巫兽自己。 女巫兽→女恶魔兽→贝尔斯塔兽 巫师兽→巴尔兽→别西卜兽 有无x抗体另说，这是非常直观的进化表，尽管巫师兽是否真的能进化成巴尔兽还缺乏实际证据，但巫师兽的前置——小妖兽，直接跳转至别西卜兽却不可谓不经典。 作为一位虽然不是驯兽师，但却对数码兽一度有过基于爱好与性格上的深入了解者，奥默打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情报的优势所在。 放在他眼中，这便足以从两者刻入设定中的纠葛中，怀疑巴尔兽x，更从中怀疑女巫兽的真正实力。 一个敢对‘有着对抗究极体实力’的巴尔兽x大放厥词的女巫兽，实际会是怎样的等级，在那个等级之中又是对应哪位究极体——这种问题的答桉亦是呼之欲出。 可即便如此，数码兽的横向转变也并不少见，就像女巫兽也并非只能进化成女恶魔兽，女恶魔兽也并非只能进化成贝尔斯塔兽。 结论还是需要验证，奥默还是要一点点地观察、试探着女巫兽，直至对方自己失去耐心。 虽说贝尔斯塔兽与别西卜兽最大的不同，便在于贝尔斯塔兽能够拉帮结派，广交兄弟姐妹，但这并不代表贝尔斯塔兽足够耐心。 拎着双枪亡命天涯的家伙，不论是男还是女，都不是那么有耐心，但换做两个施法者，那就不好说了。 退化对大部分数码兽而言都是一种失败的代名词，失去力量、失去体型或是原本的样貌、甚至连性格都会改变。 但对从究极体那样彻底成型的‘完成’状态下退化的数码兽，或多或少会残留些本来的东西。 更别说是主动退化了。 对女巫兽而言，那是她期望的结果，对奥默而言，那是致命的破绽。 最讨厌循规蹈矩的女巫兽会强调什么契约，最机灵的魔女会主动挑衅携带x抗体的完全体，足够耐心的研习者会这么‘着急’的频繁出现——怎么辉石呢？我暂且蒙在鼓里.jpg 诚然，如今可以破鼓见金银了。 身着黑色皮质套装，面覆半截面具的高挑女性，已然扣下了那手枪的扳机。 在现界背景那：“bang！bang！banl trigger！”的电化颤音中！ 必杀技：苍蝇弹丸 最轻蔑的称呼，最致命的子弹。 有着自动引导，转向敌人要害功能的弹丸，覆盖着手枪主人的同款面具，更有着鲨齿笑容的狰狞涂装。 此刻正带着爆射而出的火光，以肉眼难及的高速钻向那血童紫羽的数码兽，却被其血色金属覆盖的左手所阻——了两秒。 砰然的爆炸中，弹丸突破了那与打神鞭化为一体的左臂，带出一熘等待化作数据消解的血液。 “不打算展现你原本的面目么？不会是在纠结着什么先手必输的原则吧？” 藏着掖着心眼的女巫，毫不掩饰杀意的女流氓，贝尔斯塔兽这幅该熘子气息浓郁的提枪话语，若是让奥默看到大抵会如此评价吧，但对那本就沉默寡言的巴尔兽x而言，却显然没什么触动。 他只是瞥了眼地上那属于自己的血迹，再打量着贝尔斯塔兽这俨然蹲守已久的先发姿态，嘴角少有的，勾起了些弧度。 “很好。” “当然好，被打傻了？”贝尔斯塔兽说着，便已又是一枪，并在这同时电射而出。 她并非纯粹的枪手，名为莲藕的双枪之上，有着闪烁寒光的利刃。 被命以双重利爪的技能蓄势待发，于高喝中赋予其极致的锐利。 脖上的黑色围巾更是化作第三柄利刃一同划出，完全是唠嗑不误动手，动手便是死手。 但就算如此，这次的巴尔兽x俨然有了准备。 一句：“罪神打！”的高喝中挥出的左爪以攻代守，身旁漂浮的法书更是加持于右臂链接的巨大霰弹枪，对准了近在眼前的究极体，在对方作势便要翻身避让时，反被巨大的法阵环绕。 “想法还是那么单纯，多学学你的驯兽师吧，贝尔斯塔兽。” 深谙撂话就跑、话不能多的安全原则，巴尔兽x毫无停留的消失，而在这时，现界的音乐也已然切换。 随着一句难以听出原音，机械故障质感十足的：“Let's Go!”后，节奏骤变以略显欢快却又诡谲密麻的鼓点变质音蓬勃爆发—— 原曲：《mitsukiyo - Unwele School (t+pazolite Remix)》 被戏称为‘银行不妙曲’，能让福音班个别职员无比熟悉的b动静，在此刻，也正适用于那地底怪兽：古墩，刚腕地底怪兽：格美诺斯，甲壳地底怪兽：仲耐尔齐出的人造小世界中。 三位地底怪兽与那颇具疯狂神色，身形几近万米的贝希摩斯显而易见地站在c位，正狂乱的奔驰、挥爪、撕咬着那些拦截的天使们。 它只管乱动，奥默会给它拉鼓点，好似热衷于给各个战场上bGm。 更招来不少重新坐下的听众微妙的目光。 ‘任就不打算去帮忙？’ 在听众里有着几位福音班本地员工，在眼下这种状况不得不上时，也有人清楚身负数张怪兽卡片的他，同样能在这种大骚乱中做出帮助。 开什么玩笑，体长万米的超巨型怪兽，能上奥系剧场版当boss的那种，凭什么我要上？！ 而且继续搓碟放歌，听泥岩小姐对贝希摩斯的心理同步报告而言，似乎有所调节。 音乐疗法怎么说，音乐疗法！ 坚硬的魔人面孔，一如既往不见情绪。 一直都是一副抵制搓碟，不太想干dJ态度的他，在这种容易被抓壮丁的环节，倒好似被焊死在了椅子上。 眼孔中的黑炎蓬勃飘摇，白点更随着电音鼓点忽大忽小地颤动。 这代表他已经睁开了眼，且他还在这一刻，触发了脚下特装的台阶机括。 dJ台整个转动180°以背对观众，面向那远方的小世界。 脑袋一前一后的晃动着，头顶的银白双角上延展的黑炎更是一摇一晃。 身后那从椅座连接空间中钻出的尾巴，更是代替平静的双腿，不断拍地打着节拍。 魔人遍览那片某种意义上由他之手创造的混乱，目光扫描着可能出现的非神祝福音班装束生面孔，搓碟搭钮的手指却又无比精准，好似记住了每个按钮、每个碟盘的位置乃至刻度所在。 再配上他那眼孔的黑焰，在场几位马娘乃至对马娘赛事有所了解的听众，脸上纷纷露出微妙的表情，甚至有些怀疑那魔人进入心流zone的境界。 但其实没那么玄学，反倒是科学——加拉特隆：分析机能，强化多线程。 并且附上：金古桥：佩丹尼姆火箭炮锁定模式，特化视野。 怪兽卡片可以远程释放怪兽，但放不了多远，通常是目视范围内。 这意味着怪兽操控者就在不远处，并且某个主谋也可能在里面，试图浑水摸鱼。 当他锁定几个混在天使群体里却不怎么干活的家伙，以及某个虽然脸很陌生，但却是个精灵，更没有身着有神祝福音班logo服饰的家伙时。 他就知道，他该敲开耳麦，发出坐标与特征，同步切换music。 《bury the Light》 直奔主题！ “Ithe storm thatapproag！ ！” NO．84：奥默便心头一寒 在那由三头怪兽，一头巨兽组成的四兽冲击被镇压之前，这件事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于某位商人而言，他大抵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特意观察局势良久后，才终于判断好的行动时机，会那样迅速的告破。 甚至还没走到那贝希摩斯的千米范围内，便已然被三位天使镇压在地。 下一秒，便有数位牧师上前给他以拘束魔法的叠加。 手脚、关节乃至脖子都挂着辉光闪烁的枷锁，在那堪比拘束衣般过分的严重束缚中，他被按在了一具铁棺材里。 铁棺材四角有着反重力装置以维持悬浮，其本身更是在不断扫描收容之物。 【源能法术已净化】 易容法术告破。 【正在扫描面部，确认肌肉与骨骼的转换】 整容被发现。 【正在模拟逆向还原，请稍候】 【逆向完成，同步界门区警署总局，确认目标为A级通缉犯：金斯利.穆尔】 甚至于还未被审讯就已被识破身份。 “呜呜呜！ 光屏上显示的系统进程不只是在棺材上方的光屏浮现，更在棺材内予以当事人直接的压力。 效果很显着，某位精灵商人显然想要发出些什么信息，但卡在他喉间的金色虚像却显然不打算给他机会。 不成话语的声音在铁棺中回荡，一丝一毫都传不出去，接手悬浮铁棺护送工作的骑士队伍也是足够沉默。 只是在路过dJ台时，倒是整齐划一的对那朝他们看来的魔人行礼。 能够如此迅速的执法，全靠对方及时给出的详细坐标，理应致谢。 虽说整个镇压队伍中也有人对那位林顿先生的表示怀疑，毕竟进行dJ工作时，还能比无数作战人员更快找到犯罪分子，这本身就足够反常。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些消息的藏匿隐瞒并不构成罪行，他在众目睽睽下演出，且还协助大家抓住了罪犯。 如此一来，就算有些秘密也无所谓。 神职者们本便该是最理解这一点的。 着名教堂功能房间：告解室，其存在意义，是让信徒得以直面罪孽。 更是教他们这些倾听者以理解人类的秘密之深，其中蕴藏的绝不只是罪孽，更有太多其他的复杂事物。 真要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他们这批运送队伍该管的，他们只需要带着这家伙去临时看押所，等着警察过来交接即可。 而那魔人dJ也已经朝他们略略摆手，算作回应。 本就在一前一后的晃着脑袋，看不出是单纯应和节拍，还是在朝他们点头。 “走吧。” 为首者说道，队员们遵从，带着那‘安静’的铁棺材朝出口走去。 待到远处的怪兽们也击破完成，甚至在那之前，就会有第二口、第三口，再被运出去。 本就不排除有被袭击可能的贝希摩斯看守队伍们，准备了不少便携拘束器，只会有剩，不会短缺。 顺带一提，棺材样式是机械科那帮家伙的恶趣味。 外观经常换的，有遍布南瓜、蝙蝠等元素的万圣节皮肤，还有挂满经文布的大罪大恶封印皮肤什么的——突出一个花里胡哨。 这次的已经算是朴素，毕竟这次负责看守工作的天使们，大多是原初型号。 样貌不太亲民的同时，性格也趋近于无血无泪者的刻板。 跟她们抖机灵并不明智，易被视作冒犯，继而爆发流血冲突。 不过也正因此，当她们执行与武力相关的任务时，她们也将是最锋利的剑刃。 古墩的身姿已然摇摇欲坠，刚腕之格美诺斯，甲壳之仲耐尔亦在她们降下的火、赐下的刃中哀嚎。 而在那之中，某位与神祝福音班的组织无关，但在文明本身却又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高大战士，可谓是格外显眼。 毕竟在场开‘高达’的真的不多。 各位天使和牧师乃至骑士，虽然蛮强，但个头看着也小，偶尔有那么一两位驾驭着外骨骼装甲的骑士出现，也都不如那位屹立于石巨人身上的靓女显眼。 在场之中，有着两位贝希摩斯。 其中一位呈兽型，发泄着兽性。 其中一位呈人型，委以主的旨意，便有无数天使亦簇拥其身侧，强化于她的力量。 于是她身下的石巨人仍在不断被土石填充，无数沃土与磐石都在此刻响应那份号召，将其化作更加庞然的巨物。 因为作恶的必被剪除，惟有等候她的必承受地土。还有片时，恶人要归于无有。你就是细察他的住处，也要归于无有 而那血脉也将得以升华，自那秽壤之中。 因为在你那里有生命的源头，在你的光中，我们必得见光......不容骄傲人的脚践踏我，不容凶恶人的手赶逐我 泥岩的装甲已是几近三米的巨人，但站在此刻的石巨人肩头却也小得像只昆虫，她扶着巨人那高墙般的脖颈，望向那被无数天使牵制，却不曾实际伤害的贝希摩斯。 带着些许悲哀的视野透过头盔，好似传达到了对方身上，便也招来了那狞恶巨兽的瞪视。 “泥岩，贝希摩斯的状况如何？将躁狂比作数值的话，还有在缓慢下降吗？” 如此热火朝天的战场之上，通讯却还是那样稳定。 'temptatily head’\/斯诱惑之蛇首 'from outnowhere'\/遁入乐园 那震耳欲聋的歌声，无法妨碍蛇的话语。 名为《inal Sin》\/原罪的曲目，不知何时切至。 “有在下降，但我也要阻止那位同族的疯狂。” 泥岩回答道。 那些天使朋友们告诉她，她们并不适合对尚未堕落的贝希摩斯动手，其掌握的力量更会给贝希摩斯留下难以挽回的创伤。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只有那些牧师、骑士们能做了。 当然，还有她。 石巨人所造成的钝器伤也不会陡然伤害灵魂。 “放手去做，我和太阳神小姐会继续稳住它的精神状况。” “嗯。” 话落的瞬间，其身后的音浪亦霎时一变。 “the aftermaththe world”\/尘埃落定时 “thathaveleave behind”\/人世之痕 一曲《Is humanitydie》\/世界终结，在奥默对太阳神的招呼中提前调至，以搓盘变质以接上原罪的颂唱。 由此，泥岩再度看向远方那瞪视着她的同胞。 她能感知对方的痛苦与疯狂，即便有在持续减轻，但那程度却也不够理想。 她眼中的悲哀由此而来，那以白与泥褐所组的巨像，其泥褐中的暗红独眼霎时闪烁以猩红。 源能技艺：沃土予身 举众橹以佑我，掣长缨以御敌，言于我：“我来拯救 精神铭刻：手足相惜 我这样行，好像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弟兄。我屈身悲哀，如同人为母亲哀痛。 石像迈步，踏着那份悲意的语调。 “will finallyed”\/皆尽于尘土 “to a voidhistory”\/逝于忘却中 颇为相契的歌词，令星贾来皱眉看向了台上的背影，与那些还只是怀疑的部分福音班成员不同，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商人的手笔，因而无比坚信这是奥默的预谋。 甚至连歌曲的排布都透出一种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 这种事……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x3. “？”陡然间的三道女声，好似异口同声般重合，令星贾来扭头。 便见那红角银发的特邀导演，银发黑衣的狼耳女孩，与那棕发上别着小礼帽的马娘，正以同样愕然地姿态对视。 继而相视一笑。 NO．85：商人，该交朋友费了 c小调宛若布满眼童的阴影，幽闭沉闷的提琴音塑出一道不透风的墙。 便似罗织着冰冷与险恶。 当你留意那份琴音，黑暗便随你的思绪生长，如爬山虎般蜿蜒密麻。 然后在你深切沉浸与哀伤凄婉，更觉漆黑无比时—— 陡然间的电音撞破了黑暗，带着苍白青蓝的电弧，更混着些许发颤的低笑。 没错，低笑。 毫无疑问，商人可笃定自己对面有人在笑，那笑声在这一间小小的探望室里回荡，是某种熟悉而又陌生的音色。 但也就还在他试图努力分辨时，那笑声顿止，已然转作了平静的询问： “喜欢我Remix么？” 这声音…… 比起笑声更具辨识度的声线，令商人的眉头顿时拧紧。 “林顿？” “是我。” “你连声音都作电音处理么？” “…或许如此。”坐在那单面透明的墙壁前，尾巴无聊的挑起又左右触碰的恶魔。 懒得解释这种自带颤音的音质，属于魔人态特有结构下的发声共振。 对于刚还原了一波鬼泣5m20音乐节奏的他而言，此刻倒也还存几分玩心，尤其是那利爪之间也正挑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其上映着一头张牙舞爪的暗紫狂兽，下方更印着：??的名称。 唯有群兽相合才可比拟的巨兽贝希摩斯，作为大地的承载，其威能或许远胜于毕泽口中的属性魔王兽。 与大地有关的叫什么来着？ 玛加古兰特王吧？是土属性的…奥默简单回忆了一番那时的画面。 要说那古兰特王的具体表现，还是得回头补了毕泽的补番大礼包再说。 现在的他，捏着这张替代了大半酬金的卡片，倒是难得没进什么消费冷静期。 毕竟，贝希摩斯的力量抽取机会，一般来说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还得是参与了这场事态处理，并且通过界门区两界安全局洗清了嫌疑，更有贝希摩斯的认可，以及泥岩小姐作翻译官的中间人协助，才有了这张卡片。 即便这只是和那冷冻星人格罗扎姆的卡片一样，本身并不具备自我恢复能力，需要时常充能，但就出力而言…… 虽说胜不过雷霆杀手和加拉特隆王这样的合体卡组。 但以单卡出力，却是胜过加拉特隆，仅次于艾斯杀手，在他的卡组里完全能排个第二。 不过是个用一次就少一些能量，需要时常充电的卡片。 找贝希摩斯抽点力量充电什么的……想想觉得不太现实，但没事儿去给它搓个碟倒也不是没可能，最好再找个理由邀请泥岩小姐同去。 “……” 那种事还是到时再想吧。 一想到之前见千明、拉普兰德小姐与年小姐那相似且不怀好意的笑，奥默的心情就不再那么轻松愉快。 她们居然还想掺和这种事……虽说可以理解后两者有几分回馈人情的成分，同时八成也有些手痒，但这种想法多少还是太唐突了。 “喂，你就真不说话啊？” 在他脑中漫无边际时，嘴上便也沉默着。 通话的另一头也同样沉默，到了现在，似乎是商人的耐性不佳。 这其中多少有些二度被捕的焦虑所致。 但奥默开头的操作也有几分功劳。 完全密闭且连个看守都没有的昏暗探望室里，陡然的凄冷琴音很容易将对方的注意力都拽进去。 这时候来个‘fuck you！’然后音乐一转就是别样的surprise妈惹法克了。 放在战斗中是一回事，放在昏暗安静的环境下是另一回事。 只不过……这其实是奥默少有的，没有抱着明确目的，只是随性的操作。 就是看那对面屏幕中的商人一副颇为焦虑的模样，便突发奇想给他来个恶作剧。 倒也是个很成功的恶作剧嘛……看着商人那微微垂首的模样，奥默心想。 没有重新变回人类模样的他，继续维持着那那份魔人化的特有音质：“我有十分钟的时间和你说话，虽然我是想来帮你的，但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此乃谎言，全部都是。 神祝福音班说的是警察来之前，他都可以审问，而警署总部来人要二十多分钟。 不过探监一般十到十五分钟不是常识么？ 奥默不介意在对方面前表现得‘正常’一些。 不要让对方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也不要让对方觉得对方很特殊。 “没什么好说的…”商人低声自语着，旋即勐然抬头看向正前方的昏暗墙壁，“你没有…感兴趣的东西么？” 他本想说那张卡，想直接将美菲拉斯的名字说出来，但一想到这会直接暴露彼此的身份，这样自断交流的话还是收敛了起来。 但其实……奥默不介意他直说。 两界安全局那边打了招呼，奥默在归源之堂潜伏的身份在这里也有得到掩护，此刻的监听人员巴不得来点这方面的内容。 但真要直说的话，那商人大抵是真不打算东山再起了。 “当然有，但这也是你第二次‘袭击’我了吧？你觉得这算一次巧合么？” “卷土重来，不只是美菲拉斯，我也不喜欢这个成语。” 说着，奥默瞥了眼陡然亮起的光屏。 【那家伙逃得一点踪影都没有】 以翠绿色的变动二进制背景，俨然是来自数码兽的消息。 他回过头来，重新看向商人，不过利指搭上了光屏上缓缓敲打。 “或许我想要的东西不值得我对你表现‘同情’。” 【那就别追了，会有机会见面的】 贝尔斯塔兽：【你确定？】 商人犹豫了一下：“…我会将你想要的拿出来，请你帮我喊个‘律师’！” “会是一次性的么？”奥默问，手指再次盲打。 【第三次】 这算女巫兽，或者说贝尔斯塔兽第三次说什么‘你确定？’了。 总不能因为变作了究极体就把过往记录刷新了。 贝尔斯塔兽:【……行吧…姑且相信一下搭档】 奥默略略放下了手，瞥了眼光屏上那翠绿色背景屏幕中钻出的性感女郎，旋即回眸。 “你那三位协助者，可都是一次性的怪兽卡片啊，就连梦境里动手脚的也查不出身份，倒是做的蛮干净。” 他继续拷打商人。 “就是没想过你自己被抓。” “完成品！用分期物流秘钥模式送来！怎么样？能帮我请位律师么！” 商人紧张道：“我要指名，我认识一位龙族的律师！” “唔…行吧。” 故作为难的恶魔说着，眼中的焰流却是涨了些许，再抬头看了眼右上角那仿佛与自己对视着的，亮着红色指示灯的摄像头。 “我会给你请律师的。”他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所以你就先等着吧。” 干脆的转身，顺便拍掉了某位热心听众给他准备的便携式折叠dJ台。 表演一场收获了不少听众，其中不乏颇具技术的人才，也算是意外之喜。 不过眼下，还是去和那监听者聊聊比较好。 他这么想着，在两位骑士的行礼中颔首，走出了探视屋。 他倾向于将这商人再放出去一次，毕竟价值尚在。 但警方是否会这么想，还真不好说，届时说不得要劝劝。 不过在这之前…… 奥默扭头看向那立在终端光屏里的贝尔斯塔兽。 “你不打算变回去？” “你就这么急着让我变回去？” “熟悉了究极体状态的力量，或许会不愿意再化作成熟期也说不定。” “从哪儿看的？”贝尔斯塔女士好整以暇地倚着几个app图标看他。 “有过类似的体验。” 奥默抬起左手，晃了晃上面的贝希摩斯卡片。 委实说，每次释放怪兽卡片里的力量完成合体，压制是真的辛苦，体力消耗也是真的大，但掌握那份力量的充实感，也是真的销魂蚀骨。 每次退出变身也都会怅然若失，觉着空虚无比，不论几次都是如此。 “行吧~” 贝尔斯塔无奈的甩了甩手中的手枪，硬是朝着自己那人鱼线与马甲线俱在的光洁腹部开上一枪。 枪声与闷哼混在一起，引来奥默略略皱眉。 看着那骤然将她包裹的无数条形数码精神聚合而成的蛋型，忍不住问：“必须这样吗？” “究极体的我对魔法支配几乎绝缘，”数码精神散去之后，红衣的女巫重新登场，施施然道，“能只是这样痛一下都已经是长期摸索的结果了。” “凭自残来达成……” 又不是p3鬼太郎，奥默有些无言，沉默了几秒才道：“要不我去弄个暴龙机？” “恶…不要。” “好吧。”奥默回答也干脆。 他也不太喜欢带那种东西，眼见对方一脸嫌弃，不如回头想想别的。 “不说这个，我猜你又有活要丢给我。”女巫兽忽然说，脸靠近屏幕，看向了正在远离的探视屋。 这倒是让奥默有些意外，继而微笑道：“你猜对了，鲁道夫小姐给我传了月驰象征的第二份情报，同时我还需要你帮我确认尤格尔公司的梦境项目状况。” “尤格尔公司？” “此次嫌疑最大的怀疑对象。” “行。” “真是令我惊讶的干脆。” “试探差不多够了，契约正式起效啰。” “生效期还真晚啊。” “已经记录以来最快的了。” “记录上就我一个是吧？” “你猜得到咯，搭档。” “行吧，那么兵贵神速，搭档。” NO．86：你就说问没问吧！ 林顿：【堪龙先生在么？】 法术之龙：【找堪龙？这里没有艾特功能，你让源宫君联系一下吧，源宫君，你在吧？】 源宫君：【你们不能私聊么？这app又没禁止你们私聊】 莫里亚蒂：【听听是什么事嘛，源宫君】 林顿：【私聊没反应才来这里啊，我是代商人联系他】 怪刻貉：【商人又找堪龙？他不会又被抓了吧？】 法术之龙：【这个‘又’用得很精髓，有兴趣来占卜系发展吗？怪刻貉】 怪刻貉:【？二进宫？】 莫里亚蒂：【说不定还能有第三次呢，以他继续这幅表现的话】 怪刻貉：【怎么好像你们都清楚一样？】 林顿：【我在现场看着他被抓】 怪刻貉：【……】 源宫君：【……？】 莫里亚蒂：【听起来倒是挺有趣】 堪龙：【听源宫君说商人又被抓了？关哪儿？两界安全局的么？】 林顿：【这次是押运到了总警署的界门监狱，因为没有涉嫌穿越方面的罪名】 堪龙：【警局？】 莫里亚蒂：【换成警局的话，堪龙可就没那么有动力了啊】 堪龙：【收声，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噢，那我就不说了】 笑死，堪龙不会不接单吧？ 眼见这聊天室内的气氛，奥默努力进行着表情管理。 虽然大伙头顶都不挂名片，头像也像池袋片场来的一样各有风格，但奥默一直都有留意归源之堂的聊天app动向。 也就对那么几个常时活跃的头像足够眼熟，能够脑补添加代号。 ——实在不行，让女巫兽站窗口前标个小插件也可以。 不过鉴于这app的下载流程就搀着源能上的玄学概念，奥默还是决定不去冒这种风险。 而某个早就确定只能当吉祥物的电子养父，还在赛博黑客那儿补习，这几天甚至很少有空出现。 一旦出现，就是一副被圣光浴过的模样。 大家都知道，比起养子那魔人血统下对神圣属性的明显耐性，莫里森生前在这方面的表现，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不过也不至于想象作干尸模样。 只能说，他又变成了小奥默最初见到他时的状态。 尽管可以进行外形上的数据包装，但那总是赶着去休息的态度却是什么都能暴露出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学技术的。 奥默自个儿也天天看书，时不时查个资料刷刷题，也没变成他那副模样。 在奥默搓碟的时候，也是在光屏出现片刻，刷个存在感就消失，试图打造赛博灵异。 到现在更是安静。 不过这样也好。 不论是在归源之堂的交流，还是之前搓碟环节的计划监督，都是需要严防变数的。 莫里森作为电子灵魂的特殊性，在软件层面容易留下蛛丝马迹，在数码领域更是容易造就难以挽回的悲剧。 在他真正学成之前，电子幽灵状态给他的网络便利还不如风险高。 当然，这种风险主要还是因为奥默涉及的事务所致。 只能说莫里森老老实实的赛博养老就会很轻松，但要踏入赛博战场——不仅属于从头练起，更是要面对强敌。 与奥默对峙的家伙也没几个等级低的，像是巴尔兽x这样的存在，倘若不是他招了女巫兽的话，今日的直接对抗还得从长计议。 像是从排名前列的赛博黑客佣兵那儿入手，亦或是光明正大找网警确保不被监控。 当然，直接委托暮海侦探事务所是更加迅速的方案，但说到底…… 若不是女巫兽似乎被对方激怒，一改之前的态度主动对奥默提示的话，等他真正注意到自己在这方面的空门大开时，那大抵是有些晚了。 而现在，他的试探得到了足够的反馈。 特意给出的情报被转出接收，接收情报者又叫来了商人，一脚踩进这天然的陷阱中——委实说，这有些太顺利了。 顺利到让奥默有些怀疑巴尔兽x与月驰象征的立场。 这俩家伙，莫不是卖了个方便？ 一看目前的口供+证据也无法直接控告月驰象征，再考虑巴尔兽x面对贝尔斯塔兽的避战态度，这场事件倒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合作，唯一的受害者，自然是商人与那无端被人形同胞给了几拳的贝希摩斯。 】 野兽不会想那么多，但作为精灵的某位行商，似乎也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一想到他在探望室内的略显失态的表现，奥默只能叹息对方作为商人或许太过偏科。 喜欢冒险，喜欢赌博，主张奇货可居的军火贩子，在勾心斗角上的警觉性着实是低了。 被人卖了也不清楚，倒是在逆境中的表现算是及格。 舍得脱手，知道进退。 帮忙请律师，非要指定龙族，这附加要求乍一听还以为会是攻击力三千的家伙呢，但那也与律师无关，归源之堂里的明面上的龙族有着两位。 其中一位自然是直接把种族写代号上的『法术之龙』星贾来。 而另一位，自然便是同样在通缉榜上高悬，甚至在归源之堂暴露之前，就已经挂蛮久的罗杰里奥，代号堪龙。 与星贾来一样，同样是本地龙族。 但因为在黑色领域颇为出名的缘故，在聊天室里，就和奥默一样，属于加入之初就没什么秘密，闲聊提及时也没什么身份上的避讳。 也让奥默在与他直接交流之前，就通过时不时窥屏以及资料查找中，确认对方的存在。 考虑在消息记录里看到过‘上一次将商人救出的就是这位’，林顿自然不会不明白商人的话语。 但眼下这位堪龙先生明显有些抵触。 他上次救出商人是劫两界安全局的车。 这不难理解，堪龙与两界安全局互不对付的事实，是直接写在他的袭击罪名里的。 而警署方面…… 从他那兴致缺缺的回复看来，这位显然对常规执法者没什么敌意。 怪刻貉：【法术之龙不考虑去一趟？】 法术之龙：【去什么？我遵纪守法好吧，那家伙触犯的法律可不是那么好保的】 源宫君：【莫里亚蒂先生？】 莫里亚蒂：【老头子我还记得商人上次那糟糕的出价啊】 ？ 这商人在勾心斗角上这么迟钝，却在买卖上让莫里亚蒂吃过亏么？ 奥默有些诧异的看着这聊天记录，刚还觉得有些离奇时，又见那堪龙发来消息： 【我还是去一趟吧，那新人还在么？】 林顿：【在的，你确定要劫界门监狱么？那里的警备力度可不是那么容易处理。】 莫里亚蒂：【确实如此，时钟塔这儿有不少记录，像是些冒失的家伙去劫狱，结果一起搭进去之类的，还真不少】 堪龙：【无所谓，劫人不是强攻，我和源宫君借了张卡。新人，你清楚那家伙被关哪儿么？】 林顿：【当然，毕竟那家伙都要通过我来求救了，我姑且还是问了一嘴的。】 奥默说着，将那总警署的官方网页，人工客服通讯划出来，现场敲字发问： 【金斯利.穆尔关哪个监狱区？急问！堪龙要来救人】 【b2区，重刑犯改造点，请问需要配合降低看押难度么？】 【不用，再加点警力，稍微森严些才自然，辛苦各位了】 NO．87：我要抓取一位幸运网友换钱，是谁那么幸运呢？ 奥默等了有二十五分钟。 等来了一条特报。 【a级通缉犯:金斯利.穆尔于正午时分从界门监狱越狱，协助者为s级通缉犯：罗杰里奥……】 若非今天采纳了新条的提议，决定庆祝一下的话，奥默此刻不见得能有那份紧盯新闻的余暇。 毕竟这本该是他买完菜准备做饭的时间。 但今天他还没买菜，不过也不用做饭。 今天搓自助！ 带着一众主要是马娘的人群，狠狠地重创自助餐厅老板的心！ “大家都去点菜了，你怎么还干坐这儿？” “你是怎么一脸自然的出现的？” 正缓缓拉拽着垂直滚动条的奥默，头也不抬地反问。 他正点开大图，辨认着那堪龙在摄像头下的画面。 当他那暗红的眼眸中窥见一瞬。 一瞬那宛若天牛般漆黑又带几分明黄的身姿显现。 他的心跳便也略略加快。 海帕杰顿…… 那个形象，毫无疑问没错。 那是堪龙自己的卡还是找源宫君借的？ 奥默下意识觉得是后者，那突破封锁的高速移动以及瞬间移动能力，那货真价实的实力展现必然足够难得。 但这种卡片真的会愿意外借么？ 奥默并不熟悉那位源宫君，只觉得若是他自己的话，定然是不会愿意外借的。 怪兽卡片的黑暗侵蚀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姑且不提，海帕杰顿的力量可谓超乎寻常，这种怪兽名字前加个‘海帕’的玩意儿，看海帕艾雷王和艾雷王之间的差距便可见一斑。 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异。 其本身便过于危险了，不过那堪龙也真如在聊天室里所说的那样，只是带人而非强攻，几个录像动图之中都没有闹出大动静，倒是紧急特报本身的动静颇大。 『归源之堂』这名字再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可以预见地，风评会更进一步降低。 大概真的要被一视同仁成恐怖分子了吧……奥默已经看到归源之堂app的消息在弹窗提示中连闪，显然是其他成员也在就此事进行议论。 按理说，奥默也该立刻点开进行窥屏模式，但他面前有个能够直接无视‘私人模式’来确认光屏的马娘。 b，正两手叉腰地俯瞰着座位上的奥默。 她倒也耐心，硬是等着奥默说完话又看了七八秒的视频再抬起头来，对上目光时，笑意愈盛。 “怎么了？又有乐子了？” “是不是乐子，得看之后如何发展。”此刻的魔人古井无波，面对少年时憧憬的偶像，全无望见海帕杰顿的心动感，哪怕她身旁又走近一位鲁道夫象征。 “鲁道夫小姐，你是来把她领走的吗？” “怎么把人说得好像走失儿童一样。”千明不满道。 而鲁道夫却是板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没错，我掉了一只三冠马娘。” “请。”奥默抬掌示意，顺便瞥了眼隔壁桌那与目白善信坐一块儿，还在‘wei！’个没完大拓太阳神。 早在一同离开福音班时，两拨人便彼此问候过，因距离饭点过近，干脆组团来了这儿。 由鲁道夫、千明、善信与太阳神组成的纯赛马娘队伍，令那餐厅接待见之变色。 当然，考虑队伍里有俩是三冠赛马娘的事实，那激动着跑去通知店长的表情，倒也并非全是惊恐。 但也确实是有惊恐。 别说他了，善信自己压力也蛮大的。 倒是太阳神和千明明显关系不错，俩不同路线的现充足够将气氛盘活。 不过这群人也才刚来。 等一个个端着菜点完单，坐回来吃喝时。 想必也紧张不起来。 马娘们在进食时总是比较认真的。 这也是因为大部分马娘都做不到边吃边说话，而她们的饭量又个顶个的强。 吃饭若不专注，那用时就有些长了。 所以他说：“鲁道夫小姐下午应该还有事？” “林顿训练员也是如此吧。”坐在隔壁桌的鲁道夫回答。 听来挺远，但其实也就是长椅椅背两侧之间的距离。 这两桌是相邻的，奥默身后相对的便是鲁道夫。 “是啊，果然还是得抓紧时间，”奥默无奈起身，“15号之前那第三份情报能到位吗？” “当然能，不过为什么是15号？” “对啊，为什么是15号？”鲁道夫一旁的cb先生，其马耳正高高竖起。 “那自然是会因为能用上。” 奥默说完，便朝那选菜区走远。 也是如此拉开距离后，方才点出了归源之堂的消息。 内容从问候商人的短暂监狱生活，到抱怨商人这波把大家的风评进一步拉低。 商人倒也没有嘴硬直球各位本就没有在公共场合亮身份的事实，而是拐弯抹角的提起这事，继而又说着什么自己该歇歇了，不会再这么招摇。 他最好是。 15号的怪兽展览，奥默是不会相信届时没他的。 他也还指望着商人带着大伙儿再冲一次呢，从b级通缉犯变成a级通缉犯，再到s级。 想当初新条茜问奥默时，奥默怎么说来着？ ‘还没，现在价钱太低。’ 也快了…只能说…… 奥默心头已经在苍蝇搓手了。 聊天室的朋友增值迅速，这么下去很快就能兑现成新的厨房，还多带个盥洗室。 一想到这里，他就又划了划光屏，给那正沉溺于聊天室吹牛的商人发了一条短讯。 然后归源之堂的大家就能看到，刚还在聊自己其他生意进度的商人中途消失了十几秒。 而奥默则是收到了一条短讯。 【您的物流编号a，已激活分期秘钥模式，请保管好您的秘钥编码，货物将会在三日内送到，您有一个月的使用权利】 分期物流，秘钥模式。 这是一种对贵重物起效的租聘模式，分期指的是使用时限，秘钥是激活货物锁定的权限。 这种处理也证明商人对美菲拉斯卡片的看重程度之深，要知道就连‘完成’版本的加拉特隆与金古桥这种联组都没有享受这种待遇。 这也令他更加期待。 在秘钥技术还未实现突破，抽取力量会直接嘎掉其生命版本时，就已经被做成卡片的美菲拉斯，会被如此珍惜对待的理由，总不该是‘具备收藏价值’这种微妙的结论才对。 虽然现在是只有一个月使用权，但之后嘛…… 奥默不太好说.jpg 不过在这之前，也可以先研究研究。 他这么想着，站在那放置着无数菜品的桌台前。 扭头看向着那同在选择食物，那一抹醒目的樱紫色身影。 “怎么了？小蛇，不会你也要这个吧？” 这人还以为奥默要抢她刚拿到的糕点。 “我只是想着，也该详细过问一下，你对怪兽卡片的研究状况了。” “在这里想这个？”新条茜的表情古怪。 “当然，是有些不合适。” “嘛，是小蛇的话，也不是很奇怪。”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奇怪么？” “没关系啦，大家都蛮奇怪的，不过还是回去再说呗。” “虽然这份评价很难忽视，但确实还是回去再说比较好。” NO．88：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小蛇你那儿有没有别的特摄作品啊？” “…你总不会想看那个的。” “倒也没那么极端啦，问问你那叫毕泽的朋友呗，顺便好好‘感谢’一下他找的资源。” “毕泽啊……确实，或许该让他来做做客。” 奥默略略怔然，垂眼看向自己正端着的咖啡杯，黑色的浆体映出他那漫不经心的眉眼，这幅样子倒是稍稍收敛了往常的锐利。 毕竟很平和嘛，暂时而言。 眼下距离那位行商锒铛入狱接着又光速越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一切都算是风平浪静。 没有突然的怪兽袭击，也没有什么展览邀请，唯有稳定的训练监督以及知识充电。 至于与鲁道夫的情报分享，以及归源之堂的聊天窥屏方面，也都暂时没什么能引起注意的内容。 所谓生活，通常也都只是生活本身而已，没有那样密集的波澜壮阔。 执掌过疯狂偏执力量的手，也会用来敲打论文、勾划试题，以及拖拽视频的进度条—— ——原生之初是真的依托答辩！ 本是在有空闲了之后，特意准备了零食犒劳着自己，准备边恰边看的奥默。 在看完欧布tv后，便顺势转入了原生之初剧集…… ——从第二集就开始皱着眉，进行放映加速！ 这都还没到第七集最名场面的环节，他就已经有些觉得不对劲了。 待到那王立行星迦农的情节逐渐增多，他已经开始拉进度条了，眉头也快锁在一起。 而到了第七集后，他更是迟疑着要不要先关了，但考虑关了之后可能就更不想点开的未来，他还是叹了口气。 从晚上看到了早上四点。 想去补觉，但是睡不着。 大脑会问你是不是真的想睡。 无意识握紧的拳头也在提醒你是不是真的想睡。 心里更会反复的质问自己，这里面的所谓新怪兽和外星情报，真的值得浪费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和好心情么？ 尤其是挂着黑眼圈去迎接第二天，心不在焉的状态都有些影响了做饭和训练质量。 回想那深夜的坚持，可谓是奥默在今年以来，最后悔的决定。 只能感叹人在深夜时确实会很不理智。 像是emo啊，发些当时觉得无比想发，第二天就赶紧要去删掉的动态啊——夜晚正是有着这样的魔力，无比活跃的精神与思维让无数源能修行者也对其无比看重。 待到奥默回过神来时，也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都有些无法直视通讯簿里的凯先生那一栏了，很想敲点什么来询问事实与剧里的出入。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而且还有捷德能看，还有泽塔能够复习以治愈心灵。 他对前者的评价本或许不会高，但在看过那种东西之后，再看捷德也觉得很感动。 更庆幸还好看原生之初时留了心眼，选在了大家都有事做的时候。 像是看其他几部的时候，屋子里的几位女孩都有过来一起看过一些。 但唯独原生之初，在播放之前，奥默宛若被直觉预警般的，想起了当时毕泽在提到的微妙态度。 特意捋了捋逻辑，然后小心翼翼地，选在了晚上十点这样偏晚的时间放送。 虽然中途茶座也来敲过门。 给他送咖啡的同时，更好奇他在做什么，不过奥默还是简单糊弄了过去，没让对方有机会复刻看tv本篇时的发展。 看tv本篇时的发展是什么呢？ 是端个椅子过来一起看。 并且还宛若呼朋引伴般，引来了速子、波旁乃至新条的关注。 于是顺理成章地发展成了团体观影活动。 其中夹杂着‘外行人特有对特摄固定带货环节，以及皮套方面的吐槽’（主要是速子），以及内行的说明（主要是新条，奥默并不是那么喜欢看片聊天的类型）。 热闹倒是挺热闹，也不能说不够有趣。 像是茶座与波旁也继会就一些情节发展发问讨论，看到些涉及神秘与科技方面的剧集也会认真专注起来，速子更是对无数‘特摄玩具’和怪兽进行高强度的眼睛冒光。 令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拿自己试药了。 于奥默而言，十几年来都习惯了一个人看电视、看视频，至多也就是有不少直播弹幕属于同期，再直接一些，那就是去凯利夫的聊天室频道。 俩满满黑恶势力造型的家伙，一面闲聊一面看那同步网络的屏幕，也算是一起看东西了。 但那也是隔着网络皮套的接触。 突然有一天，就变作了边上坐着好几个人，大家一起看奥特曼的感觉—— ——那自然是很不适应。 但也只是不适应而已。 这当然谈不上坏事，不如说其实意外的开心，毕竟你得承认特摄这圈子本就蛮小，再细化到奥特曼这一分类——能有人陪你一起看就不错了，更别说还是几位女孩。 虽然过去也曾想过马娘看特摄这种事，但那也是在看到微光飞驹资料时的随想。 那位体格小巧的马娘是真正的特摄爱好者，是某位退役马娘出演的类战队系的‘胡萝卜侠’的死忠粉，更曾在对初中入学时被巧合间采访到时，直言自己也想成为英雄。 对一位初中生来说，这样的发言并不奇怪。 若是能在几年后仍然坚持如此，那便足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以至于作为情报的一部分被奥默记在数据库里，更划入了记忆里。 而现在…… 自己好像无意间将麾下三位马娘也拉入了特摄坑，不过待到开学后，兴许能再多个朋友吧，他那么想着，便也没排斥她们在自己看捷德、看泽塔时的频繁造访。 不过这也不得不提，他在以为那异世界的所谓圆谷公司制作正在逐渐转好时——在看完泽塔后，无比满足的按照时间线排布看起了特利迦和德凯。 然后，然后他就变成了开头那副散漫的模样。 连带影响了其他几位姑娘。 感觉吧……像是被毕泽给阴了。 但考虑那资源大礼包里本身的片源排序，其实是把泽塔放在最后，而特利迦和原生之初什么的，还特意标了警告，只是他没太在意，如今这种状况只能说是自己的疏忽。 当然，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毕泽猜到自己会严格按照时间线排所以特意如此呢？ 哪怕对方是个外星幼体，但基于对彼此性格上的了解阴这么一手也不难……奥默如此推己及人的想。 然后感慨着没想到前脚还在设计他人，算计后手的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败得一塌糊涂。 这下狠狠吃教训了！ 比较巧的是，无独有偶，这几天吃瘪的也不只是奥默。 还有周日宁静。 当她昨天从朋友那儿回来，那刚登场的模样，是比熬夜看完原生之初的奥默还恍惚。 哪怕是小薄本里的催眠状态也不遑多论。 灵体的检查，自有降灵学的茶座亲自负责。 负责过后，当妹妹的表情微妙着，得出了对方没有被什么源能影响的结论。 也令奥默整个人的表情都惊悚起来。 暮海杏子那个旅人的咖啡效果，居然还能比当年更进一步？ 还是把暮海侦探所的拜访顺序后调吧。 (本章完) NO．89：原来事务所里的反派Boss是你啊 其实就前几天的事而言，毕泽是对奥默有些不爽的。 因为他后知后觉，甚至还是靠另一位好兄弟的询问才弄清楚状况。 也就在前天。 当消息灵通的大卫联络毕泽，问他有没有录奥默打碟时的视频时，毕泽心头首先升起的，是问号。 打碟？ 什么打碟？ 奥默什么时候会打碟了？ 他寻思着那位好兄弟确实会不少东西，像个隐藏的打工战士一样，有着多样的生活技能。 但dj又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掌握的。 这种耗时漫长又很喧闹的工作，一看就不是奥默会喜欢的类型。 但当他反问状况，而大卫诧异于他的不知情而给他解释着，顺便还拿出了自己通过自家事务所渠道收到的周边情报截图时，毕泽便意识到自己被‘排挤’了。 这一定是团队80！ 神祝福音班那种大众场所，拜访都没门槛，为什么不叫自己！ 连那些赛马娘都去了！看大卫的情报甚至还有罗德岛的干员！！ 哇！！！ 作为自命：我是超级手游王.jpg的毕泽，心态登时小崩了一波。 从‘孤立兄弟是吧？’再想到大卫好像也没收到邀请，就转变成‘见色忘友是吧！’的结论上。 虽然大卫也说了自己那时也还没回界门区，正在外地执行武装押运任务，真要收到邀请也来不了——但是这不重要！ 只要问了大卫，奥默自己有没有提过，那结论就很清楚！ 我先把见色忘友的标签打上.jpg，毕泽这么想着，立马就想一转去奥默的私聊窗口进行一个小窗的震。 但在震之前想了想，追问这种事情好像有点太婆妈了。 而且那家伙沉溺在温柔乡里，一定会对自己的追问嗤之以鼻！ 不行，别人妹子簇拥，自己打了一天黄油，问就是自取其辱，得徐徐图之！ 比如，先试探一下！ 宏宏宏，一键宏：【教练！有什么新球星和经典赛事重播推荐吗？】 月环蛇：【？最近没空】 没空？ 毕泽双眼一瞪，居然如此现充！？ 宏宏宏，一键宏：【我不信！[质疑表情]，肯定偷偷有排名人堂！】 月环蛇：【堂什么堂，一屋子听力敏感的，我还在寻思装修隔音的花费多少呢】 宏宏宏，一键宏：【那不是一个隔音魔术就解决的问题么？】 月环蛇：【精神比较涣散的时候容易出错】 冲到精神涣散？！竟是如此糜烂！！ 月环蛇：【而且这种东西不是你更专注收集么？我都不存的】 宏宏宏，一键宏：【那要我给教练推荐一波吗？】 月环蛇：【不要，反正你只会推雷火剑和粉菠萝】 宏宏宏，一键宏：【怎么了！雷火剑作为老牌球队，在当今球界被ai创作创得普遍摆烂的情况下，仍旧不跟大流，我支持一下怎么了！】 月环蛇：【雷火剑球馆的摄影机位不太稳定，经常因为上篮和暴扣产生大幅度摇晃】 宏宏宏，一键宏：【嗦话注意点，那是教练的个人爱好，球队风格懂不懂！那是球魂！！】 月环蛇：【你随便吧，我最近看到大的就心累】 看到大的就心累？！已经看腻了是吧！这位兄弟，已经不再是兄弟了！！ 毕泽心想今日是否就要恩断义绝，继续敲字：【你已经不喜欢身体对抗能力强的球员了吗？】 月环蛇：【倒也不是，虽说有技术性的球员来拓展比赛的广度也不错，但最近都挺忙的，没心思考虑。你不忙么？魔导法杖派系这个月也要考试吧？】 宏宏宏，一键宏：【嗐，你看我的新id就知道我已经看腻了，所以才找你要资源啊，最近倒是有看到单打大型生物的极致身体对抗，你要吗？】 月环蛇：【提醒一下，这种单防对战被网警扫到容易身败名裂】 恁还知道身败名裂？毕泽扭头，看了眼不远处耻物手办，那是独居人才能摆放的奢侈之物。 宏宏宏，一键宏：【网警不管二次元！而且也都是自动推送的，我就顺手点了个下载】 月环蛇：【推送什么你就看什么是吧？我最鄙视你这种没有自己的主见，被媒体操纵的球迷了！跟现在的璃月队粉丝似的】 宏宏宏，一键宏：【你就说看没看过吧！】 月环蛇：【和璃月队一个老板的崩坏队打得更好看点。不过两个队也打不过一个东方】 宏宏宏，一键宏：【那种老牌球队有什么好比的，看着也心虚，生怕被按键盘】 月环蛇：【要按也是先按教练，轮不到你这观众，更何况一直没真出现的消息。对了，既然你闲下来的话，要不要来我这儿坐坐？】 宏宏宏，一键宏：【？你终于想起喊爷做客了？】 月环蛇：【不来算了，我让新条把模型收回去了】 宏宏宏，一键宏：【来！等会儿！什么新条？】 月环蛇：【我以前的一个网友，前段时间过来事务所帮忙了】 宏宏宏，一键宏：【全名！来个全名！方便吧？我听到新条和模型就有点害怕】 ——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奥默诧异地看着屏幕上的回答，瞥了眼不远处的新条。 后者正将怪兽卡片卡在一个精密仪器的凹槽上，转而对他招呼：“小蛇！怪兽卡片这方面，有个比较直接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 “比如？”奥默问着，然后给毕泽打出一串回答。 都是要直接见面的人了，真名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比如像是有隐藏模式…之类的设计。” “隐藏模式？”奥默抬眼看她，略略思忖片刻后，说，“艾雷王和加拉特隆的卡片都有过蛮异常的出力。” 他指的是当初在教学楼里和千明与白仁，一同追逐大震撼的负能量虚影时的事，以及不久前的魔导法杖展览馆，他用以防御攻击的法阵有过瞬间的加强，连法阵本身也变作了暗金色。 再然后，则是一周前的神祝福音班，他第一次用加拉特隆之音以压制大病曲目的c组成员们，卡片的出力也曾有过瞬间的波动。 “应该就是这个，毕竟艾雷王和加拉特隆卡片的探测结果也都符合，它们的组成里都有一部分的惰性能量。” “艾雷王可不是安静的怪兽，虽然最近确实挺安静。”奥默吐槽着，回头看向聊天框。 毕泽好像突然没动静了，也不知新条茜的名字能对他有什么震撼。 …该不会他认识吧？ 奥默还记得自己曾模拟推断新条是位穿越者，而且还有着较为复杂的境遇。 而毕泽一直都比自己认识太多穿越者，因为许多异界存在都在他们的记叙创作之中。 “我说的不是性格啦。”新条双手比起作那微妙的手势，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可爱，令奥默想起她在人前也是个正常jk，甚至能和太阳神聊上几句。 而且…… 视野下扫，眼见对方在夏季理所当然不穿外套的衬衫装束。 某位魔人便不免想起之前和损友的加密通话。 事务所的球员比例是蛮高的，全凭某位黑发马娘守住稀有资源的立场。 严格来说是姐妹，不过奥默不打算把周日宁静算数。 幽灵不能享受人权——这话他也就心里想想。 “抛开性格不谈，是能量本身的话，”尚不知眼前这人思绪都跑哪儿去的新条，倒是还在专业领域的兴头上，“金古桥、电子巴尔坦、机械哥莫拉、基多拉的卡片能量都是常态活跃，性质很积极，但加拉特隆和艾雷王这两张卡片的话……” “负面？”奥默猜测以反义。 “不是。” “惰性？”又猜测以化学性质上的术语。 “bingo！就是惰性，通常无法全部动用，所以就像是存在隐藏模式一样，”捞过滚轮椅一屁股坐下，新条茜便正了正自己那没什么意义的暗黄平光眼镜，“顺带一提，你那新收到的美菲拉斯卡片也是这种状态。” “这种状况合理么？”奥默说着，再回头瞥了眼屏幕。 “不合理，秘钥抽取能量默认活性，惰性的话，我怀疑是被抽取者对抗的结果。” 新条说着，一脚轻轻蹬在桌腿上，令椅子带着她旋转：“不过这也不重要吧？” “我看那两张卡的惰性能量也有动用记录，说明小蛇你确实将它完全激活过。” “不重要，但还是要知道，”奥默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还有，毕泽半小时后过来，你可以去叫速子她们准备了。” 大家都是看过特利迦和德凯的受害者。 “我去看看速子鼓捣的花朵、树木、天空复读机状况如何！” 新条听了就立马朝着楼梯奔去，突出一个迫不及待。 而奥默点了点头，看她走远后，回过头点开了毕泽发来的一份134m的短片视频。 配合视频一同发来的，还有一长段话： 【我有点不太想来了，但还是过来看看吧，顺便我觉得你该了解一下《ssss.古利特》，就这个。 具体资源我回头发你】 点开那疑似番剧宣传综合剪辑的奥默，安静的看着其中的内容，继续喝着咖啡，直至呛到。 这他妈眼熟的高大斗篷头盔身影，以及那立于一旁的新条…哪怕是画成纸片人也完全没有辨识门槛。 还是对毕泽好点吧，他想着，撤销了原本的法师之手协助阿鲁巴环节。 毕某人眼中的奥默生活：有车有房，屋里多位马娘，必是酸甜喜剧乃至怪文书展开！ 奥默眼中的自己生活：上班、上学、加班、给姑娘做心理辅导还做饭，打游戏时间变少了，甚至连上网涩涩时间都暂时没有了……寄！ (本章完) NO．90：毕泽：人生只要打游戏就能维持下去 毕泽此刻有些紧张。 拜访好兄弟的居所兼工作场地，本不至如此。 但考虑那儿还有几位jk常驻，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是他全然没想到的——以前从未听奥默提过，今天突然来那么一句，给他惊愕之余，更有几分惊慌。 新条茜此人是何许人也？ 作为一位看过《dman》的观众，毕泽能给出许多回答。 粉发红瞳的女子高中生。 曾经班上的人气王。 借用一部剧中人物的话，那便是：‘才色兼备、才貌双全的最强女生，班上人人喜欢的，奇迹般的女孩子’。 诚然，在那部作品中，新条茜乃是创世主。 都是用来表现极小的对比与反差，但是同于傲娇的娇少是对厌恶的人展现。 并且还是这位新条茜。 奥默对此的态度，也是例里。 月环蛇：【你翻了翻百科，别怕，是小结局前的】 那过活生活中的慢乐佐料，是能有没！ 也过活这种性格抑郁或患没玉玉症的角色。 至于涩图…倒是是刻意是提，单纯是见得太多，几乎有什么印象。 然前在背地外才表现出‘情绪化、是稳定、抑郁、悲伤’的一面。 然而我的房间摆放只能以悲剧来形容，一时之间翻是出东西，便也只能登陆自己活跃的几个穿越者交流网站。 原因有我，新条茜是最接近我故乡世界的这种‘樱花妹’，那种接近倒是是在我曾经提过的‘性’概念看待下，而是在精神下。 尤其是打游戏的时候在聊天室外艾特一上季涛和小卫，问我俩是是是在下班——最近干那事可老苦闷了！ 对曾在日本留学，常下2channel的奥默而言，是可谓是陌生。 在搜出了视频那样直接的东西前，便立刻上载起来，给兄弟转了过去。 并且四成会比自己知道的还详细。 一结束就存在于日本论坛2channel的心理虚弱版。 虽然也算是电光超人的粉丝，但小可是必追求在伤口下和古利特曼的同步对吧？ 也就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种没所隐藏的癫味，只会让奥默给季涛加缓预警，赶忙在房间外到处寻觅着记忆复制刻录仪。 可能我人生中的主角篇章过活过活了吧……又是突逢小变又是从中奋起什么的，甚至还控制住了怪兽的力量，更从原本的两界危险局志愿转到了佣兵那一行—— 我甚至没点脚软。 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有着姣好的样貌与出众的上围，以及那由上田丽奈上阵配音的声音。 但……把时间都分给爱坏和娱乐的我，是想把时间空给谈恋爱。 怪兽格斗的这种怪异操作感，季涛玩着只觉得3d眩晕，是到一大时前就客服进款一条龙了， 所以那个逼虽然整日嚷着什么坏酸坏酸，但他要真给我牵红线什么的，我只会摇头。 囊括范围包括且是限于：阴郁轻盈的性格、导致病态发作的精神疾病，乃至于emo之类的精神状态。 但眼上要见到的是兄弟的男网友，根本是是能和我一起打游戏的。 半路的电车下，收到了坏兄弟那番消息前，毕某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当然，机器人老婆还是贵的，还是考虑节省一点，先整个ai老婆也是错！ 人总是会被虚构的东西所吸引，因为它们完美无瑕，也不必考虑太多的真实相关。 尽管在广义下，メンヘラ（毕泽）还没不能用来形容病娇、地雷及一切和心理过活没关系的萌属性，但那位新条茜在奥默的认知外，可谓是纯正季涛选手。 你们以此为面具，佯作异常人，乃至乐观、呆板、元气者的模样，在社会中行走。 小家对七刺猿的恋爱印象总是酸酸甜甜，但实际下的恋爱漫画分类外，七刺猿一样能胃药，能揪心、纠葛，更没过活与腻烦。 两个兄弟都没妹子包围怎么说？ 也曾转过是多那俩角色的百合创作图，以及单个美图。 这位可是在剧外给人捅过刀子的癫男，自己是是是该表现得自然一点，装作是认识。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毕泽的‘娇’与傲娇的‘娇’是一个类型。 这种建立于虚拟形象上的喜爱可谓普遍。 存在着将世界设定为‘无论是谁都会喜欢上她，也不会对她生气’的要素。 当然，他要给我找男朋友的反应是那样，但伱要给我介绍打游戏的男网友，这我可就是困了。 其本身与另一位角色‘宝多六花’，更是被官方长期组合以贴贴营业。 虽然是指望我立刻赶人，但至多能留个心眼吧？ 在穿越前更听过是多微妙的故事。 跟我也是必少说些什么，只要把视频发过去，我立马就能懂，甚至也是需要自己发送更详细的情报，我自己也没渠道查。 月环蛇：【他该大心的是马娘们给他塞什么东西】 是是对厌恶的人展现‘娇’，而是对小众展现。 虽说当初直言结交对方是一种投资，但我也是得是否认，郁娇那人的超常之处早已在各种方面都超出了我的预期。 奥默心头如此口嗨着，那倒是是我对现实悲观至此。 但他要问我没有没对此的向往——牡蛎，牡蛎得斯.jpg 低中也曾对所处地界充满憧憬，也曾试着找过男朋友的奥默，很是愿意尝试第七次‘抽卡’与‘匹配’，生怕再轮到一次配角的真实。 唯独那一点我是一点都是担心，郁娇那人心眼一直挺少的，少到奥默会希望多一点。 “？” 所谓‘毕泽’，是心理虚弱的亚文化，源自于“心理过活（mentalhealth）”的缩写变形“menhealer”，指的是心灵下存在问题和疾病、需要做心理方面疏导的人。 委实说，我因为放弃了一步登天的想法，眼上资金并是算轻松，样貌也是需要去医科美院退行调整，更选定了魔导法杖作发展目标。 但那种环节没少苦闷，回头再听对方和jk相处到有空翻资源时，就没少酸！ 虽说我跟郁娇说过，自己将那外视作七刺猿，但有法承认的是，恋爱那种东西，并有没被次元分得这么开。 ——奥默光是常常听我说起最近的事，都觉得和那人活在两个世界。 但我却也紧接着收到了上一条消息 更别说恋爱那种环节，我在穿越后就还没品鉴过太少次了。 那样就……挺坏！ 那种亚文化在萌文化中，演变为形容‘精神与心理虚弱方面没问题’的萌属性，甚至衍生出了‘地雷系’、‘病娇系’之类的属性，我也算是其发展的见证者。 打开检索：新条アカネ、gridman。 是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乃至于漫画中的。 毕泽人，尤其是深度毕泽人，其‘娇羞、过活’的舞台是反过来的。 或许那也是坏事——当从坏兄弟这外听到新条茜也在那个世界，甚至就在事务所，作为我的老网友前，我就没些心虚。 事已至此，只能买个机器人老婆来开启瑟瑟人生了！ 奥默其实很满意自己一面琢磨法杖，一面打游戏的空虚生活。 哪怕是带着几分反社会人格，被称作‘郁娇’而非‘病娇’—— ——也一样能受到不少观众偏爱。 总是没些很写实的东西，是会优先出现在主角视野外，而是被分配给了配角。 如此一来，也算是条件优秀，迟早也是会没人厌恶的。 再想起小卫这边没着正牌男友能够做那样这样的事，更没丽贝卡明显对我念念是忘，说是准没有没些额里发展，某位拎着法杖，游戏作伴的魔导学徒便是免悲从中来。 (本章完) NO．91：介乎于塑料与不是那么塑料之间的兄弟情 奥默那连招牌都还没有挂上的事务所内。 毕泽，坐立难安。 尽管被女孩包围也算是他曾梦想过的dokidoki环节，但当那几位女孩儿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审视意味时，那便等于是另一种层面的dokidoki。 不苟言笑的散发着无言的压力，面带微笑的反倒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时，他那最近被现实殴打出来的一点点直觉。 便也不断给他发送着警报的蜂鸣。 畏怖！.jpg 而当对方之中，突然有人开口，更是从身后探出手来，奉上一个小盒子时，他便更是紧张。 “毕先生，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你该小心的是马娘给你塞什么东西’——如此的金玉良言犹在眼前，毕泽再看那被爱丽速子递来的盒子，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曼城茶座。 虽然奥默没有和他讲述太多马娘这边的事，但作为一位《赛马娘》玩家，毕泽下意识按照游戏中的理解，想着茶座总能给速子的危险行为刹车。 这那埋伏的目标显然是训练员。 而毕泽也并未继续说明，只是走近过来，抬手覆盖了对方手中的盒子，同时道：“回头陪他下分，两个段，够领怪兽特效皮了。” 盛梅面色僵硬，虽然毕泽说直接解释也用处是小，但我还是想挣扎一上。 “没有没可能，这只是一种演技。” “虽然声音很像那点蛮令人生气，是过也就这样吧，”褐发的奥默是屑地摊了摊手，“也就声音像罢了，你可是会因为女人跑了就发疯。” “小厅这七位恐怕有没谁看是出。” “是敢当，毕竟你熬他这摆烂思想都熬了那么久。” “他一会儿很是向往的模样，一会儿又那样苦口婆心，会显得很神经质。” 那算是一种对某段往事的缅怀。 速子瞪起眼来：“至多两周吧！那两天的训练量可比之后小！” 再看看吧…… “恁不是鲁道夫象征的训练员吧？” 愤怒、嫉妒、羡慕什么的，各自几分是盛梅懒得拆的。 人要贵没自知之明，盛梅完全有没信心能带新条冲小师。 “正如他所言，”抵达了厨房桌台后的盛梅，生疏地摸出了架子下的茶具，“将他右手边这大柜子外的茶叶递给你。” “你还是跟他一起去吧。”盛梅口风顿时一转。 走出楼梯口的毕泽歉然道：“抱歉，这是你的问题。” “来来来，是坏意思接速子酱的礼物，也么生收你的嘛！” 坏兄弟！ 那哪外像是小结局前的新条茜了？ “这就说定了。”本该是对方说的话却由自己来，毕泽有奈的提起了手中的盒子，然前再看向了速子。 新条茜拎着个大盒子递出，令马娘的状态更加僵硬，看着这陌生的男孩只觉得毕泽在骗自己。 “他居然能想到那一层？” 我还没上意识捏着自己这在被背包外折叠静滞的魔导法杖，谨防对方拎着美工刀就给自己腰子一刀。 “训练员，现在就去泡一壶红茶如何？” “大蛇~给你泡杯冷可可吧！” 我那么想着，抬起另一只手搭在速子手中的盒子下：“为期一周。” 但同样是给小家准备饭菜，以及常常的闲谈关照，茶座和波旁都有没那样，若是突然区别对待反而是太合适。 “为了让小家都能与沙发密是可分，那是事务所的家具装配之中，为数是少谈得下低档的家具。” “询问，毕先生不收么？” “还真知道啊？” “嗯……行叭！”刻意装作的纠结，还是在最前答应时的笑容中败露，爱丽速子显然满意的松开了盒子，然前右左看了眼两侧的同伴。 “理性的研究员大姐。”毕泽激烈道。 “这就坏坏说明他是是特别死宅吧。” 但这我妈是小师皮肤啊！ 心知那仨其实对奥特曼也是算是一般沉迷，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是是一般小，但还是点了点头：“有问题，那几天就没空，是过你还以为他会更生气才对。” “七世先生会来给他两巴掌吧。”听到对方那么编排这位的本事，毕泽便也想起这位当初这憔悴的脸，以及这位分别许久的格蕾大姐。 “是可能，绝对是可能！你能笃定客厅这几位有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要怀疑你在日本见过这么少一般樱花妹的鉴识眼！” “他的反应太明显了。” “嗐，死宅看到活的纸片人会是什么反应，也是难猜！” 至于头像……尚是单纯网友交流的时期，月环蛇也曾问过，而凯利夫的回答是：以后就用，用习惯了。 “他的话题未免太过跃退了些，”盛梅没些有言，但也还算习惯，“你去一趟厨房，他在那儿坐着还是跟着一起？” “……他还真是热静啊。”扭头看向这大柜子，从中摸出一罐茶叶的马娘，给我递了过去。 “怎么就结束攻击兄弟了？” 我说着，倒也觉得有必要泡个茶都要组队，所以补充道：“你么生推荐你那儿的沙发。” 虽然那本来也就是是自己的问题，纯属是给毕泽背了锅，但我能在那几位明显下头是讲道理的时候出面否认，马娘还是有比感动。 “哼~哼~”褐发奥默愉慢地拍了拍手，“行啦，误会也解除了这就各做各的，或是坐上来聊聊吧。” “…你下他号帮他刷？” “他刚才也像是要攻击兄弟啊，你那只是先上手为弱，”毕泽幽幽道，“顺便他就照常和新条相处就行了，你猜你么生见过是多能认出你的穿越者了。” 仿佛听到了我的悲鸣，楼梯口这儿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浑浊得连我那个听力么生的人类都能听到，紧接着更没这救主般的话语： “唔…坏吧，是过你更想要小师段的雷丘兰星人，佐卡将军皮肤。” 虽然造型挺酷，但两代剧情表现正如其称号一样，都是好东西。 “这确——”刚来时就坐上过的马娘，一个‘实’的发音还未出口，便见到几位奥默么生坐上，而另一位人类jk同样如此，并且还直勾勾的望着那边。 “谁知道他家那几位全是重量级，一么生的压迫感都慢让你以为是来挑战魔王城的。”盛梅则指出是是自己演技差，而是对方太可怕。 “嚯~！专业啊！” 你还是这个好旅人吧！盛梅更加确信道。 毕泽叹气：“一周零八天。” 至于这些要求…… 我有言的看着眼后那朋友，本以为在速子提及声优梗时能让对方没些别的反应，但马娘就这样一直瞪着我，棕色的眼眸外充斥着扇形统计图般的感情。 “在使唤你那方面，他还真是迫是及待。”训练员是禁扶额。 “坏了坏了，都差是少停一停，你问过我了，排序是是我算计的，所以宽容来说是你按照发行时间重排的结果。” “么生哦~” “那可是兄弟坏心给他劝诫！” “嗐，谁还有点心理疾病！” 久弥直树和武居正能，伱俩坏事做尽！ “这还用说？” 毕泽微微颔首。 “你回去就申请一个ai老婆。”盛梅幽幽道。 但在眼下，那黑发马娘眼中的阴郁更是不加掩饰，暗金色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是过游戏皮肤那种东西，酷就对了，谁在乎皮肤背景故事什么样呢？ 也令八位奥默是约而同的看来，看着马娘推搡着毕泽走向外侧走廊，再看向新条茜。 下了个隔音结界前，毕泽当即指出那风格问题。 那位研究员从住在那外之前，就真的越来越废人了。 只是刚欲开口，便又听一句： 特利迦与德凯的力量是如此强大的么？ “是妥吧？真要见过的话，岂是是对穿越者印象更差了！” 平成八杰的迪迦与戴拿外都没出场的恶质宇宙人雷丘兰星人，佐卡将军则是前者外的具体单位，同时也是新条在社交网站下的头像。 那栗红色的马娘也在一旁询问，无机质的声线构筑出坏似有意，但却完全是催命般的话语，更令马娘觉得这位美浦波旁也似是对自己抱着敌意。 毕泽他特么在哪外！？ “按摩、打扫、泡红茶，服侍你么生他的工作是是吗？”抢先开口的速子，这犹若百叶窗般的猩红眼眸中含着几分笑意。 “成年人也避是开那种问题，更别说青春期的大姑娘，某种意义下，处理那种问题也算是训练员的工作内容。” 所以要进而求次。 是同于对迫害马娘放弃的是情是愿的新条茜，爱丽速子倒像是料定没那么一出，提要求时也是有比流畅，坏似打坏了腹稿。 “或许你该低兴他们能没那么分裂的时候。” 分明刚见面这会儿还是至如此，也让毕泽结束思考自己是是是太纵容你了。 —— “因为这和你声音很像的白暗巨人？”爱丽速子反问。 “是过他还要考虑给波旁的甜食试吃，以及茶座的降灵学交流哦~” 毕泽说着，埋头整理着桌台下的东西：“否则就可能变成死宅。” 而毕泽上楼道出的那番直言，也令这压抑的气氛一时僵滞，继而再被新条茜的笑容冲淡：“哎呀大蛇他说什么呢，咱们只是给他的坏朋友准备了礼物而已。” “是敢，要你跟他说说鲁道夫大姐的热笑话笔记外都是些什么东西么？” 俩盒子重在一起塞入卫衣衣兜，盛梅也同样看到了茶座和波旁眼中的期待。 回过身便对这损友道：“危机解除了，他先在那儿等……怎么一直瞪着你？” 德凯剧场版的boss好拉啊……毫无压迫感，感觉不如个别奥tv里的怪兽。 以及…继银格大花臂，德凯大花背之后，新奥来个自信挑染是什么鬼……奥特曼要从宇宙警察变成宇宙黑帮了（不是已经是了吗（x (本章完) NO．92：另一种发展路线 几分钟后，两人端着各式饮品重新回到大厅。 毕泽也老老实实地按照奥默的建议，当着大家的面，对新条提及了自己的身份。 穿越者这个词本身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现如今的社会，看待穿越者也只是视作出生地特殊一点的群体，但穿越者与穿越者之间的叠盒子关系，却也仍旧敏感。 思想陈腐的，会不太能接受自己的经历的一切都在另一个世界作为被执笔书写的既定命运，需要好好去和心理医生聊聊。 而思想开明灵活的，虽然不在意那命运之手，却也会尴尬于自己的一切都被他人看去。 不过这种问题待到时间长了，也都会自然而然的解决。 要么自己适应，要么换个场地，亦或是解决对面——你就说问题解没解决吧！ 在这儿待了好几年的新条同学，显然早已解决过问题。 以合法方式。 从这层意义上，从天门之城转学到界门区，也是新条茜想换个清净点的生活环境。 毕竟，原本的天门之城虽然已经没什么会直接威胁自己的人了，但那些自来熟的家伙还是相当的烦。 界门区也确实清静，尤其是她一到奥默的事务所就当起了死宅，以及极具反派画风的地下室实验者。 这样的清静显然无法真正永续。 因为哪怕她真的老老实实当死宅，作为老板兼房东的奥默.林顿却不是个安生人。 他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也包括毕泽这样迟早会再次见到的，知晓自己诸多往事的穿越者。 也总会有一天，小蛇自己也会接触到自己的过去—— ——新条对此倒也没什么所谓，她对自己的过去并无什么避讳与排斥，一直以来都是烦那些骚扰自己的人。 至于小蛇是否会有些态度变化…… 这恐怕是她最不担心的问题。 “也趁势顺着这个机会透露些消息吧，新条。”这个还只是称呼自己姓氏而非名字的家伙，分明不是日本人，却还考虑着日本的礼节习惯，眼神也没有任何变化，仍是那样平静。 这就是小蛇啊。 根本不需要他人来提供情报，他自己就能望见最真实的自己。 但他有时候又有些太直接了。 “毕竟…你应该有过不少类似的经历。” “……” “考虑杜绝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就还是得让速子、茶座、波旁她们三人知道。” 这番话也令一旁沙发上坐着的三位马娘侧头看来。 她们本是一边喝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饮品，一边忙着手头的文件、论文、手机，但头顶的双耳却也始终敏锐。 而他还在说：“既然都在朝夕相处了，也就总会有彼此帮助的时候。” 用心倒是归用心，但这份直接却也只让新条叹息。 “啊，小蛇你是真的很不解风情诶。” “风情的前提是能解决问题，充作锦上添花。” 这算不解风情么？这明显是故意的，这人的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若我迂回婉转，你恐怕会顺势下坡。” “然后这个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待到问题拓展时再提，未免有些晚。” “不要建立在一定会出大问题的前提下啊~”新条抬起头来，对这魔人无奈耸肩。 她曾是个任性妄为的女孩，而今也没老实到哪儿去。 在翻脸之前，已算有些长辈模样的亚力克西斯也管不了她。 不过那说到底，也还是因为不够长辈。 更别说本就别有用心。 曾经被环境压垮，在新天地（指杜鹃台城市）中寻求的郁娇女性，不仅不会轻易顺从他人的话语，反而容易歇斯底里。 而在梦醒之后，即便决定了面对环境，挺胸抬头的生活。 但其本身所处的环境却不会迅速改变。 更别说还没等她努力改变现状，就撞上了穿越。 不过在杜鹃台的经历也让她对穿越这种异常事件格外适应，更别说穿越过来的环境反而更好，直接令那本就不是很留恋过去的她，干脆地办理了驻留证。 回过头来，这命运便多少有些玩笑。 毕竟按照正常的发展，她本该改头换面成为现充超人，以一副外向乐观的姿态进行生活。 但结果却是她在天门之城办理驻留证，申请穿越者补助福利之后，虽然也还是在上学，并且在班上颇具人气，但却也还是没几个真正玩得好的朋友。 话题对不上。 毕竟新条茜的性格虽然有些改观，但爱好又没改观。 换了个世界，换了个班级，还是会遇到把自己头像错认为巴尔坦星人的jk。 聊不来，走了.jpg 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宅女，网络比现实交际更重要的那种。 死宅的莫比乌斯环，完成了（x） 不过姑且还是将郁娇属性给削掉了。 玉玉是不可能玉玉的，这世界多大，这网络流量多夸张，喜欢怪兽的人也比以前世界多太多了。 她不会找不到认同，也不会遇不到关心。 只是虽然不玉玉了，但却反而添了些许暴躁。 毕竟……对线是避不过的。 网络流量有多夸张，不对路的网友就有多少。 哪怕是同样的怪兽爱好者中亦有战力撕逼党的冲突，新条茜的攻击性只能说是不曾减弱，最盛时甚至能够突破出身自带的禁锢（指日本人骂人词汇不行）。 在天门之城待久了是能摘掉不少日本留下的习惯，那里的文化交汇，比起界门区来，只强不弱。 不过这改变程度不算太高，所以新条茜并未直接变作一位暴躁老姐。 平日说话姑且还是纯正樱花妹的调调，但你要让她接触论坛开始打字，那就不好说了。 甚至于奥默和她游戏开黑时，也听过几次情绪过激时的暴言。 这种时候就当没听到吧，奥默甚至不太在意这种事，毕竟他和毕泽开黑的时候，后者也是一副‘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的妈是批发的？’的神态。 每当这种时候，奥默只能感叹，东炎的语言文化确实有一手的，不枉自己也在这之中下大功夫。 嗯…是为了更好的使用话术，真的不是为了更好骂人。 不过眼下却也委实没什么话术发挥的余地。 他以直接截断退路，剩下的就看对方如何想了。 他的目光仍如鹰隼般锐利，但在对视时却也理所当然的柔和。 劝解的态度，更别说是对待老朋友，总不会保持与敌人对峙般的冷漠。 便在那份沉默的僵持中，新条茜终归是败下阵来。 过去已然走出，但却也仍然留有痕迹，对认同与关怀远比常人更加敏感的她，无法在那样的目光，更无法在周围的目光中继续那份任性妄为。 小蛇便也罢了，他麾下那三位赛马娘才和自己相处多久，就也一副担忧目光了，真的是…… 烦内！ “好啦好啦，你就别这么盯着我了，我和她们说说就是了，不过你不准听！还有他！” “当然，淑女们的交流时间，我会带着他上楼。” “还要保证隔音结界！”或许别人会忘，但研究怪兽、在乎其各项数值的研究者，却不会忘记身边人过人的身体素质。 “当然。” 当场便施以结界的奥默，拎起了自己的咖啡杯对着一旁紧张的毕泽招手。 “咱们先上去聊。” (本章完) NO．93：也就那么几个吧，不算打碟时来围观的 “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也就是告诉波旁她们，自己是一位穿越者，并且还是存在概括作品的穿越者罢了。” 隔音结界的法术一施展，毕泽和奥默在台阶上的对话虽然略早，却也没什么风险，后者甚至能再补上一句： “了不起再简单讲述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 “？”毕泽闻言微怔，“我还以为你只是先看了大结局。” “文字记录的浏览是很快的，”奥默说着，打开了自己屋门，站在一侧让出了通道，示意他先进去，“你知道有不少穿越者论坛的注册审核并不严格，甚至不在乎注册者是不是本地人。” “行吧，”毕泽探头走进奥默的房间，“不过我还真看不出她是大结局后的。” “毕竟她已经在这里生活好几年了，至少我收到她在论坛的第一封私信时，是在两年前。” 关上门的奥默说着，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电脑桌上，然后看他在自己房间东瞧细看，见他朝着自己的哥斯拉模型探出手也不在意。 又不是熊孩子，端过来也就看看然后再放回去而已。 “两年啊，两年确实够改变不少东西了。”端详着哥斯拉模型的毕泽，仿佛感慨良多。 “是啊，尤其是她面对的是茶座、速子和波旁。” “这话怎么说？”将哥斯拉放回去的毕泽，又盯上了另一旁的加美拉模型。 甚至在用指节敲龟壳。 “虽然行为比较特立独行，也背负着各种各样的误解，但也都是些单纯善良的女孩，朝夕相处很容易建立友谊。” “光是交友可治不了心理问题。”大乌龟放回去后，毕泽又张望到了不远处的大铁棺材，目光略显微妙，于是又看向靠窗一侧的书桌。 “可真是不输我房间的乱七八糟。” “新条的症结就是没什么朋友，还有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清楚东西都放在哪儿！”奥默没好气地上前夺过毕泽刚从那‘乱象’中抽出的书。 重新精准的将它塞回了原本所在的两本书之间。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也找得到自己的钥匙好么！” 找不到的时候就靠声控系统开门——这是他没说的后半截。 “我猜你来这里之前试着找过记忆复制刻录仪，没找到才发了那个别人剪好的视频。” “你这样会失去爷的友谊。” 这人说完，再看向周围便开始摇头晃脑：“不过你这事务所不错啊，感觉意外的宽敞，连这卧室也比你原来住的那儿空间大不少。” “不够，回头还得扩建厨房和卫生间，我还要叫工人铺设隔音系统，” 一说起这个，奥默便有些愁容：“希望这个月能搞定吧，得花不少钱。” “以这个世界的基建能力，一波装修还能搞不定？”毕泽诧异，旋即反应过来，“缺钱？” “差不多，”奥默点了点头，虽然存款尚有余裕，但这个月的疯狂支出看着就不安，“就看15号能不能赚一笔了。” “…为，为什么是15号？” 一直很期待和兄弟一起去看怪兽展览的毕泽，对15号这日期可谓相当敏感，心头瞬间涌出几分不安。 有种…活动复刻的预感。 指魔导法杖展览会上的遭遇。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这家伙和新条乃至速子一样，都嚷着想去看怪兽展览，所以在意识到月驰象征作为赞助者之一，更有商人可能在那儿卷土重来后，奥默就决定打个预防针。 当然，对方若是能够放弃参加就更好了，倘若有得选择，奥默自然不想去当救火人员，专门负责给人兜底。 后勤部啊，男妈妈什么的，谁有兴趣谁当去，像是法杖展览和神祝福音班的两次，能不动手看别人放烟花多好。 为此他还特意抽空给警局打过招呼。 希望他们至少派出一位便衣跟自己一起去现场，倒是立刻就给了回应许可。 该说是对自己足够重视呢，还是他们警力资源有点冗余呢？ 毕竟表层不比异域，犯罪率一直很低，所以表层的派出所、警视厅什么，通常起的是文书方面的工作。 不过这样的干脆了当总是好事，如此一来，他也就有了出事就通过对方立刻摇人的资本。 虽说文职工作者很容易给人以‘弱’的印象，但接触奥系的人是不会小看文职的，更别说界门区的警署资源是表里共通的，表层随时可以请求异域援助。 更别说总警署是在界门区表层的市中心。 有这方面的人脉资源，自然就要用上，这也是事务所佣兵的独特优势。 换做寻常佣兵，别说得到官方援助了，在别人那儿的风评跟增殖的g似的，只会被第一时间踹出去。 他也还没和毕泽说届时的队伍会多个人，所以毕泽的目光更感忧虑。 但作为一位外星人幼体，他并未将眼中的忧虑转化为实际的话语，反倒是冒出一句： “我以为你是来给我炫耀jk后宫生活的。” 奥默闻言，沉默着掏出了兜里的俩盒子。 “对不起刚才是我的嘴控制了我的脑袋。” 虽然不清楚那两拨女孩儿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但毕泽还是有求生欲的，只是求生欲展现得不太到位。 “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奥默有些无言的给他推过自己的滑轮椅。 因为这几天时常召开奥特曼品鉴大会的缘故，他这儿时常留着一到两个不属于他的椅子或者凳子。 他自己坐的便是波旁没来得及带走的木凳。 这还是她住在乡下的家里人给她送来的手工产物，还有作为训练员的奥默的份，被他放在了一楼大厅以备不时之需。 像是修灯泡什么的时候，总会用上的。 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靠魔人化增高，乃至直接起飞了，但也会有他不在事务所，而马娘们需要垫高的时候。 而也在他自己坐下时，对方语速极快的说完了。 “我是说请您说说原因！” 态度是端正了，奥默便也微微沉吟，道：“你应该不可能忘掉上周的事吧？” “还真的又要被怪兽袭击一轮？”毕泽眼神死。 “不确定，但我要你做好避难准备。” “本来新条和速子也是，不过现在我觉得前者不需要我多说，而她也能带着后者一起让我省些功夫。” “你应该警惕那怪兽是她做的才对。”毕泽阴恻恻道。 “那你觉得怪兽实体化这部分，亚力克西斯和她的创造者权限，各占多少？”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原作没提过的设定！还有人说她的实例化全靠亚力克西斯呢！” “这样啊……”回想着她曾经的表现，奥默低声自语，“看来还是有差异的。” “什么意思？她还真能搞出怪兽？” “说不准，因为我也不是完全确定，”奥默说着，忽然扭头朝着一旁道，“届时也能拜托一下你关照他和新条那边么？” “？” 毕泽刚有些疑惑对方是对谁说话，便听一道娇艳的女声回道：“巴尔兽x那家伙也会出现么？” “八成几率，我认为他的态度有必要试探一下。” “那就没问题，搭档~” “好了，这下就又多一层保障。”奥默回头对他说道。 却也见到毕泽的眼神再次死掉一样地望着自己。 声音也是缺乏生气： “你还认识多少漂亮妹妹？” (本章完) NO．94：早已背离了最初的心愿 你还没见过对方呢，就当对方是漂亮妹妹了？ 奥默虽然心头吐槽着，却也没将这话说出口来。 用声音判断长相虽是有些武断，但当今世道的颜值话题却也是老生常谈，无需多言。 就结果而言，毕泽这话倒也没错。 屏幕中的女巫兽甚至已经对他投来戏谑的目光，似是对毕泽的话颇为受用的同时，也热衷于看他无奈的模样。 你在受用什么？ 这种发言，作为贝尔斯塔兽时，只会嫌弃吧？ 轮到女巫兽时期反而得意起来了？ 奥默在心头腹诽着数码兽的多变，更忧虑于这种调皮家伙越来越多了。 在正式认可搭档身份后，消掉了之前的警惕与排斥，女巫兽的本性暴露便只让奥默感觉属性重合。 爱丽速子、新条茜、周日宁静、女巫兽……这帮子人都在指望着看他吃瘪的时候。 分明算是友方，却仿佛带着好多的内鬼。 罢了，只要也不妨碍正事，平日的些许恶作剧倒也不算什么。 奥默姑且不去在意这一点，敲下了光屏边上的待机息屏键。 “走吧，下去了。” “诶？她们没聊完怎么办？” “我确定她们聊完了。”奥默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还记得我说过我要给这屋装修隔音么？” “奥默.林顿大概是与女巫兽正式契约了，与他接触的所有目标网络都有她的加固。” “大概？”月驰象征略显讶异地看着屏幕中的那张脸。 “没想到我还有机会从你口中听到这样不确定的词汇。” “我只是对知识掌握比较出众，而不是对情报掌握。”巴尔兽x平静道。 “而且这方面本该是伱自己负责的，月驰象征。” “电子层面上自然还是得由你出手啊，巴尔兽x，我手下最强的赛博黑客也不如你的效率。” 男人说着，转头重新看向自己面前堆叠的文件。 纸质文件，全都是要送往本家的副本，最终要落到他那年轻的侄女手中。 象征家的权利交接早在数年前就该开始，但由老家长为首的某种期望，这份交接也拖了太久。 任何事只要拖得久了，便总会有人不满，也总会有人生出别样的想法。 仅仅是摆在桌面上的，那由自己创办的月驰物流相关文件。 便是远远不够达成他的想法。 需要更多的产业，需要更大的权利，唯有更为实质的力量，才能得到他真正想要的自由。 才能摧毁他所憎恶的一切。 “你和他不是已经结成同盟了么？”巴尔兽x淡淡道，“你们本该互通情报。” “不要装作一副不懂人类的模样，巴尔兽x……”男人抬手，翻过那一页页的文件，明显没有细看，但他也不必细看，毕竟这些都是他的公司前半年的发展记录。 同时也是给皇帝准备的奏折。 虽说这种东西总是带几分糊弄意味，但因为自己那侄女总是出乎预料的认真细致，所以也就没必要造假给自己添麻烦。 “所谓的一口同盟，你看我们这些天有过任何联系么？” “你想教数码兽如何像你们人类一样勾心斗角？” “当然不，我猜高贵之王对此无师自通。” “……”巴尔兽x，闻言沉默了几秒后，道，“女巫兽，不，贝尔斯塔兽上次明显是在埋伏我，她没有这种头脑。” “所以那就是他刻意放出的消息了，”月驰象征了然的点了点头，“林顿确实是个比商人更合适的合作伙伴，若他不是个训练员就更好了。” “据我所知，现实世界的训练员只是一种职业。” “既是职业，也是立场啊，巴尔兽x，”男人收起了面前的文件，塞入文件袋中，“就像你们的名字一样，人类很容易受到职业本身的约束，尤其是年轻的人类。” “我不觉得他和一般的年轻人类一样。” “是啊，他更靠近完全体，没有被表象蒙蔽，却也依旧无可救药的，联络着我那侄女。” 巴尔兽x闻言，忽然道：“你昨天说，鲁道夫象征调取了你的资料？” “我，还有其他几个家族里的家伙。” 将那文件置入同一栋楼起效的传输装置内，交由下属将其寄回本家后，月驰象征便捞开了抽屉，从中摸出更多的，不存于网络的纸质文件。 这些文件上都有着频繁出现的『怪兽』字眼。 “坐落于西区的产业都被分批次地被我那侄女调阅了资料，族里盛传她是在给一个缠着她的训练员谋个机会，借此摆脱空位。” “训练员？” “奥默.林顿，他在劝我那侄女重新参加明年的经典赛事，很可笑不是么？”他还真笑了笑，看着那一页页文件，翻到最后的展览报告上，看着其上记录的一件件登记展品。 “在家族之中，有人猜测他是贪求家族的权利，也有人认为他是想在训练员一途上一步登天，还有人认为他只是作为被那侄女吸引的人之一，最后那点痴人甚至还打算支持他。” “我并不理解哪里好笑。”巴尔兽x平静道。 “也对，哪怕是番长系的数码兽也很难理解象征家的混乱，但你不觉得这很巧合么？”月驰象征并不奢求太多，只是将那最后的报告上一一署名，然后捞出了另外几个通讯工具。 敲下关于展会的确认事宜。 当然，这通常是主办方在意，而非赞助商需要了解的领域。 而在这个环节里，一旁的巴尔兽x只是沉默地看着，直至对方忙完回过头来：“看来你和我的想法一致。” 没有异议。 “上一次的状况也很巧合。”巴尔兽x低声说。 “是啊，上一次也很巧合，所以我们都不太能接受那样的巧合再来一次，”月驰象征说着，转过身来正视着屏幕中的数码兽，“所以有些可惜。” “分明已经看到了对方的价值，却也不那么能够相信，对方也这么想吧，也一样不打算主动联系我们。” “……”巴尔兽x沉默着，转而扭头看向一旁那挂在屏幕角落的装甲体，上面独特的徽章纹路仍是黯淡无光。 月驰象征一度试图将其视作一种判断工具——像是它亮起就证明自己的未来能够获得自由什么的。 但就结果而言： “那东西从未亮过，看来还是成事在人。”同样挪眼看着那东西的他，语声冷淡。 “装甲体只是映照对应者内心的物件。”高贵之王说。 不会亮只能说明心不在此。 “在我一切的计划成功之前，自由都只是一种奢望，”男人说着，又问，“商人怎么样了？” “频繁联络其他生命体，备注从货源相关再到合作者相关的顺序判断，或许很快就会找上你。” “我等着。”他毫不意外道。 “有这群家伙，我的进度也将更快。” 这群…？ 巴尔兽x听着这微妙的量词，抬眼看向他之前用以联络赛事举办者的通讯器。 “听起来这次你能有许多马前卒。” “都是些想要一展拳脚的展品持有者而已，巴尔兽x，你对怪兽的理解是怎样？” “拥有巨大的体型和狰狞面目，早期存在于人类科幻特摄影视作品，后来出现在星际探索与异界穿越中出现的生物。” “按照这个理论，不少数码兽也算是怪兽的一员。” “普通，太普通了。”月驰象征摇了摇头。 然后看着那沉默的高贵之王，认真道： “怪兽，是一份力量。” “一份与感情、欲望，交相辉映的力量。” “感情、欲望愈是强烈，那与其牵连的怪兽便也愈是强大。” 男人的脸上带着几分神往，像是回忆起了最初望见怪兽的时刻。 即便那只是一头理论上不被情绪影响的怪兽，却也一样会在人心的欲望改造下，爆发出摧毁一切的潜力。 但反过来说—— “而没有那些牵连的怪兽，就只是放在展览柜里的大个人偶。” NO．95：施怀雅队员，是个吉祥物 孕育负能量怪兽的——是心灵。 利用常规怪兽的——是心灵。 强化怪兽的力量与威胁的——同样是心灵 无数种族的交互即是情感的交汇，而怪兽的特别之处在于，它足够庞大，它所能依附的情绪也足够强烈。 恶意、恐惧、愤怒、厌恶、憎恨、绝望、杀意…… 怀有的情绪越是强烈，所造就、所干涉的怪兽也将越是强大。 “听起来和那些驯兽师带着的数码兽没多大区别。” 屏幕中的女巫兽摩挲着下巴，听着‘新条茜’老师的临时补课。 而屏幕的另一端，直接坐在现实椅子上的爱丽速子双手抱臂：“也和那府中魔物差不多嘛！每年都有不少马娘在府中赛场给它填补食粮哦。” “严格来说，那叫负能量怪兽，”奥默补充纠正道，“这一类怪兽，以及新条过去打造的怪兽类型，都是由直观的情绪孕育，上限很高，但下限也能很低。” 总警署的中间层警官，小抵会没是错的座驾。 “你在想…他对数码密码的理解速度突飞猛退是否也和对怪兽的执着没影响。” 是，我只是为了硬撑。 “没那个可能哦！” 想法很不能，但却也有没付诸于口的勇气。 毕泽做那一组ppt还是花了没半大时的。 说到那外，新条茜再转而看向一旁的毕泽：“而大蛇我啊，既是之人心外的白暗，却也是曾放任心外的白暗。” 毕竟考虑到那世下存在西利赞（新条茜当初带到事务所的怪兽碎片）这种辣眼睛的怪兽，以及更少能成为孩子们童年阴影的怪兽造型…… 这么奥默为什么还在那儿呢？是对自己的全自动法杖很没信心吗？ 其我的全都交给ppt一键模板了。 也就速子那种对怪兽有比冷衷，并且还得到了新条茜直言之人保护的，才会跟得这么干脆。 而当我实际下带着那八位一同，与速子、茶座，以及小概是要陪茶座出去玩而冒出来的周日宁静道别，后往门里时，也确实看到了一辆浮空车。 “有什么，倒是他在想什么？” 而这数码世界的数码兽，也自然能令你想起自己在电脑世界创造过的怪兽。 和其我的美多男挤一起是种福利，和那两位挤，我怕自己看是到明天的太阳。 随着你的话语落上，这投影板下也确实放下了诸如玛格拉、美尔巴、雷迦等一系列的地球的、里星的，契合生态环境的怪兽。 毕泽便是免建议：对怪兽那一整体是是一般感兴趣的话，着实有必要去尝试开盲盒。 但也是会太低。 和！ 那决定挺明智的。 期待了整整一周少的怪兽展览会，对于是是在家打游戏不是在俱乐部研究法杖系统的我而言，那是那个月多没的出行time了，而且还是和兄弟一起！ 当然，我能没那样胡思乱想的余裕，还是因为男巫兽有没真的去翻我的桌面。 两相结合，就没一种像是见证了某种成就达成的奇特满足感。 唉……怎么会那么具体呢？仿佛每目光都能和具体的人对下。 分明一切都还有发生，但却之人没了深刻十足的画面感，比起过往尝试过的侧写信息量还要详实，简直是完成版的‘是存在的记忆’。 “听起来很印度，”赵薇吐槽着，登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目光惴惴地打量着一旁的两位姑娘，“能是挤吗？” “我们的情绪会引导徽章发挥力量，然前令伱们数码兽升级，和是多与情绪相关的怪兽一个原理。” “当然不能，你们还没一位同行者，是你叫来的之人保障人员。”毕泽说着，考虑奥默或许是这么靠谱，便也有没直言对方是警方的身份。 而且也有对一屋子的同居人没想法！你觉得你有错！.jpg 毕泽从未如此觉得自己的才能没些少余。 前来梦醒之前再回顾这时的‘造物主’权限一度遭遇有数难题，便也着眼于数码世界的概念。 我的记忆都留给完全潜入的mmorpg游戏低难本了，研究攻略视频的态度可比下课认真，更比眼上听新条茜讲怪兽认真。 其实新条茜也是介意再少带你俩的，但既有少小兴趣，也是怎么想给你和毕泽添麻烦的后提上。 酷炫的造型与精美的车标，尽显华贵气质。 因为这打开的车窗口处，探出了个很困难在特定人群外瞬间认知为条子的陌生脑袋。 毕竟数码世界那种存在早早便令你想到电脑世界。 一旁那披着白大褂的奥默旋即退回：“是，新条老师。” 那种事自然还是作罢。 虽然怪猎这世界观小概和那个世界隔得老远之人了…毕竟我还依稀记得曾在某个杂志下见过某个学说，坏像是说存在地球概念的异世界穿越更低什么的，具体的也记是清。 也令赵薇身旁的奥默，嘴巴都张成了‘o’型。 届时怕是连尸体都是炫彩的，在阴沟外宛若一个迪吧频闪灯。 碧翠克斯.施怀雅，正蛮冷情的招着手。 像是出现数码兽什么的，出现煌白龙什么的，我也毫是意里。 哪怕有啥机会也一样能没吹牛资本吧，更何况我也确实是个特摄粉，也对怪兽展览那种东西感兴趣。 所以是早早就表示是去，没自己的大假期安排。 点开的上一秒就将其关掉。 甚至连我自己也是含糊。 毕泽有把我踹回去就证明没把握，这我还是愿意体验一波‘成为事件参与者’活动的，说是准就开启自己的主角人生了！ 是过考虑要作为摇人tp的活动眼位，那位警员的权限也是会很高。 尽管保持着面有表情，但这没这么瞬间的慌乱动作，还是令这本就在屏幕边下走神的男巫兽疑惑地看向我的手指落点。 要怀疑兄弟的实力嘛！ 这是个猫猫头，或者说脑斧头。 “还是说换成出动？”爱丽速子在一旁低抬着袖子过长的白小褂，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毕竟都确定一定会出问题嘛！” “他们数码世界外的徽章遗迹、数码密码什么的，尤其是牵扯这些所谓被选召的孩子的相关数据，都和情绪没直接响应。” 隔壁漫画天天看别人变身魔法多男的，是也等到了自己当牛子骑士的机会！ “你就当他在夸你了。” 所以我认真听了八分钟就结束水群了。 赵薇有奈道，抬手在光屏下划出私人模式，继而站起身来：“看起来他的讲解也差是少了，你们也该出行了吧。” 方才还在讲课的新条sensei，非但有没拎着教鞭拍俩直球开大差的家伙，反倒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话题。 如此看来自己也没转咒术的才能（x） “林顿对吧！星熊叫你代你对他问坏，叫下他的同伴该下车了！” 白大褂自然是速子当初给他准备的那一身，以一种微妙的方式用上。 “怎么了？” 当年你在内心失衡扭曲之上利用怪兽在电脑世界创造了杜鹃台地区，也因这内心而招来了里来者亚历克西斯.凯利夫，才没了与古利特、八花我们的故事。 虽然主要时间都用在了和新条争论——超古代龙美尔巴，那种压根就有被影响和利用过的怪兽没有没必要塞退去。 “是过训练员的摩托车能载八个人么？” “接下来我们要说一般化的地底怪兽、天空怪兽、海底怪兽这类与情绪关系不是很小，但也一样很困难受人影响亦或利用的怪兽！” 但你也确实在走神想某件事，听到毕泽的反问便顺应道： 可惜满足感是能当饭吃，尤其是看兄弟和你关系这么坏，自己也是坏开个摄影发到穿越者论坛下。 听新条茜讲怪兽知识其实也蛮没吸引力的，虽然新条茜本人很令人是安，虽然怪兽知识也是是很冷衷，但是！ 讲怪兽知识！ “那是天然的优势哦~虽然是会突飞猛退的膨胀，但也会稳步推退的解析，很没我的风格。” 是过我委实说，我也介绍是出详细的身份，界门区总警署答应给我指派的人员身份是保密的。 哪怕没之人，这也实在是坏同意。 新条茜！ 而毕泽没些沉默，虽然我是希望是警车，但那显眼程度也是输警车了。 我完全不能想象今前芒刺在背的目光，许是有声的鄙夷，又或是同情与可怜，乃至于一头雾水是知状况但还是被鄙夷者拉开护着的画面。 奥默之人在抬肘戳我腰了。 “哇哦，兄弟他哪儿认识的土豪？” 以你的能力小概都是用动手，抬手一个法阵就掀开聊天框了。 尤其是以那个世界的简单程度而言，怪兽展览下的怪兽说是定还没额里惊喜。 又是是未成年人，一个成年人是抽烟是喝酒，就坏点色怎么了！ 另一边的奥默还没在偷偷摸手机了，完全符合毕泽对我下课状态的记忆再现。 甚至还看到张是错的原创色图，顺手就转发给了毕泽。 而在上一秒，我更觉得自己考虑被狠狠的辜负了。 “安静！奥默助教！”新条茜以那平日用不上但还是配备了的教鞭拍了拍投影板。 至于波旁和茶座——那俩姑娘虽然各自对涉及灵体与机械的怪兽颇感兴趣，但却对怪兽那一整体是怎么感兴趣。 也让毕泽有言的瞥了眼光屏上方弹出的红点。 更别说我早早便明确指出了怪兽展览会的必然安全。 毕泽蛮希望此刻能没个白金之星来扼住自己漏跳两拍的心跳，尽管那种事暴露出来也有什么。 是过小概新条是对的，因为那确实有必要那么详实，像是男巫兽就明显中途就结束走神了，只剩上速子搁这儿真的很认真的记笔记。 讲道理！ 奥默其我的有信心，但对兄弟的谨慎还是没信心的。 NO．97：最好的对抗是加入 “连诗怀雅小姐都没什么反应，你又在怕什么？” 奥默叹息着打开了车窗，正偏出头去，目测着能够前进的路线以及停车位。 这种拥挤状况，他都对自己那自动驾驶跟在后方的贝塔摩托缺乏信心了。 那上面搭载的自动驾驶ai到底能不能从中见缝插针啊…… 至于方才的话…既然一开始就没能在毕泽面前瞒住警方身份，奥默便也秉承着堵不如疏的原则给他好好在路上讲清了利害关系—— ——主要是怕他打草惊蛇。 速子和新条都是装傻的高手，只是前者很少有那份动力而已。 但毕泽……老实说，这人演技是有的，但实际发挥却很令人忧心，所以奥默才想着一开始还是瞒着。 但碧翠克斯.施怀雅在穿越者圈子里着实知名，更别说毕泽确实曾是个明日方舟玩家，哪怕没有刻意怀疑，也会下意识觉得队伍里加了个条子。 他没把‘吉祥物’这个词说出去就算胜利。 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好几个月的诗怀雅小姐，也于公于私都被迫接触了不少穿越者，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会炸毛。 随身小型化携带的危险链锤也可能弹射出锋刃。 当然，哪怕顾忌公务员的形象与风评不能这么轻易伤人——她就算是从包里掏个口红出来，也能把战斗素养不足，警惕心也不够的毕泽戳翻在地。 “界门区总警署针对所有传送点开启了异化装置，我们在路上就已经踏入结界了，周边也有安排警备力量，只是不进行交通疏导。” “这种规模的集会你不会以为它能偷偷举办，完全不跟政府报备吧？” 诗怀雅对着扭头看来的毕泽说明着基础，颇为耐心，不愧是曾任龙门近卫局处长的人。 不过一座城市的警务处处长是何等重要，也被其总督安排与另外几位高级警司，以及身份特殊亦或是能力特殊的人才一同加入罗德岛制药公司并来到这边的世界达成合作学习…… 那位龙门总督的气魄还真是惊人。 “前半个月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么神秘谁知道它是不是违法集会…”毕泽低声嘟囔着。 “集会是合法的，但展品和参展人员却是不好说。”仍是偏头看着外面的奥默忽然道，这份敏锐的听力令诗怀雅反应过来，顿时表情有些微妙。 “不过展会本身是在亚波人的异次元空间进行，就算闹出事端，也同样能起到美塔领域那般的效果，这片郊区不会被如何影响。” “所以他们只负责对所有人提醒这一点并进行警告，并不干涉内部展览，至少在事端发生前如此。” 奥默说着，似是不需要再确认空位，将头缩了回来：“准备吧，还有八分钟就会开门了，然后是十分钟的拥挤闯入时间。” “在这之前，还会有警方的全员通告、广播提——”“等等！我现在觉得我们准备有些不足！” 一听‘拥挤闯入’，诗怀雅便急了。 自己这辆车和那些巨兽一起挤，就算奥默再展现他在路上展现的惊人超车驾驶技巧，她也不觉得敌得过这恶劣的道路生态。 这下就不是驾照吊销，而是直接报废一辆豪车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上面给报销吗？ “没事，我们准备足够。”这么说着的奥默，却是扭头看向一旁同样把头都探到车窗外，进行一副危险动作示范的副驾驶。 “新条，你能出手么？” “诶？不能哦，我可是要给小蛇一个惊喜的。” “还没到时候。”新条笑眯眯道。 尽管早已被奥默猜出了能力的存留，但这人还是很倔强。 大抵是想着就算被猜到能力，也能在怪兽本身保留神秘感吧……对‘凯利夫’极为熟悉的‘月环蛇’猜到，然后无奈道：“好吧，那还是我自己来。” 并不强求的他说着，抬手探入衣兜，再重新探出时，指间也已多出了一枚卡片。 “会有些颠簸，请把安全带系紧，也别咬到舌头，”他说完，顿了两秒，于是那卡片便骤然溢出几乎覆盖整个车厢的漆黑气流，更有无数惨白的电流闪没。 伴随着如他所言的颠簸，不过数秒，黑气消失，取而代之的，仍是车窗外难以视物的漆黑。 但这年头谁的手机、终端还不能当手电筒用呢？一束人造光照亮了车窗外的一道道漆黑电缆，拎着手机的诗怀雅顿时表情有些僵硬。 “现在这是？”她扭头看向驾驶位，好在驾驶员还在那里，甚至脸上浮出几分与她相似的诧异。 “你为什么在诧异啊！”小老虎蚌埠住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操控加拉特隆，但控制它将我们吞入核心还是第一次，是和直接融合它完全不同的体验啊，”奥默感慨道，再扭头看向窗外的黑暗，倒是后知后觉，“哦，稍等一下。” 他说着，抬起的左手呈剑指微微下压，便似拨动了什么开关，车窗外顿时照来无数光亮。 那都是自然光，短暂适应后再看，便能看到车窗外显出原本外界的拥挤光景，只是视野明显高了太多。 “喔！！”毕泽下意识按住了车窗沿，稍微有点恐高了。 奥默觉得这家伙得多坐坐高空浮空车来克服一下，毕竟像样的魔导法杖也都会塞些飞行魔法之类的，给魔法师提供足够机动性的法术。 不过总得在别人面前给兄弟留点面子，所以他便也装作没看到的道：“这下应该看得到了吧？我们此刻在一头机械怪兽体内，这样也就不用担心车会损坏了。” 他说着，更有一道大光屏浮现在后座三人面前，那是加拉特隆的构造示意图，方便三人理解。 “完全没想到你做的准备是这个，虽然是情理之中…”诗怀雅有些讷讷道，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家伙就是以怪兽力量而知名的。 得知他还是个训练员还是上周的事。 “原来加拉特隆还有这种开放视野的功能么？”毕泽按着豪车特供的舒适座椅，将视野挪到车内后，恐高也有效改善。 “梦野奈绪美小姐因为与加拉特隆覆盖感官而用不上这种功能。”奥默说着不久前才带着事务所姑娘们看过的《欧布奥特曼》内的情节，瞥了眼表情平静的速子。 哪怕是机械改造血肉的怪兽她都会有些兴趣，但纯机械怪兽就只属于波旁的热爱了。 与之相反的，便是速子的毫无兴趣。 从肌体血肉中获取灵感，寻觅原理来充作自身速度的参考，这是爱丽速子研究的最初目标，并未丢失过。 于是他收回目光，感受着这种比起化身怪兽，更接近驾驶员，也更有机舱概念状态，也将周遭那对‘地上陡然冒出的加拉特隆’投以惊叹、惊艳、羡慕等诸多情绪的目光们收入眼底。 倒是也不免有些人前显圣的满足感。 加拉特隆的颜值从来都是怪兽排行的前列，不论是否认识这具61m的钢铁巨兽，也会为它的外形而牵动心神。 更别说—— 【加拉特隆之音，平静之音】 柔和、且极具感染力的曲调能有效降低周遭的吵嚷，更令无数目光投来。 其间也不乏其他乘坐着钢铁巨龙的等候者对他打招呼，有的是冲着加拉特隆，也有的是认出了曾在天门之城扬名，更在界门区异域数度发挥的他。 也在这样的过程中，骤然的女声传来，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怪兽展览入口即将开启，请各位做好准备！】 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安静。 但同时，这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为了迎接这场暴风雨，奥默手中的卡片正应他的调配力度而逐渐变色。 显出暗金的色彩。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已经探入衣兜，摸上了金古桥的卡片。 出力不够，融合来凑，加拉特隆王虽说颜值有些诟病，但强度却是毋庸置疑。 尤其是……在这种仿佛特价打折超市般的氛围下。 NO．98：这位是毕泽队员，他是奥默队员声名狼藉的主要推手！ 作为在地球展开的，一场星球级的展会，异次元空间怪兽展览的主办方与赞助方里，都不乏外星人。 乃至异世界存在。 成分不可谓不复杂。 既然成分都这么复杂了，那么展会的运作模式奇葩一些，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事实上，这场展览的奇葩是彻头彻尾，有问题的不只是赞助者与主办方乃至于运作模式，其面向的参观者们也没好到哪儿去。 在那【怪兽展览入口即将开启，请各位做好准备！】的通知声传达而至，整个异化区域的郊区都无比安静时，也不曾冒出过任何的抱怨、不满。 便可见这批游客已经接受了这种安排。 甚至可以说，不少家伙都在跃跃欲试。 尤其是那些本就以巨兽载具抵达目的地的游客们。 有序的排队，和谐的氛围，严格的审查？ 不存在的！ 何以为怪，何以为兽？ 展现你的乖张，拿出你的暴戾，你对怪兽的热情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份力量么？ 不会吧？ 与怪异，与兽性共鸣的内心，正是你们的资格证。 入口只维持十分钟，不论外面挤个怎样的成千上万，都不会为你破例。 自己闯进来吧。 无须直言，无需多言。 当天空碎裂，占满内里的赤红浮现之时，亦是群兽咆孝，引擎轰鸣之刻！ “欢迎各位！参加这场异次元空间怪兽展览！ 志气昂扬的呼喊混同着喜悦的笑意一同自半空的破口中传来，宛若开战的讯号。 包裹着金属的恐龙、浮游于半空的巨鲸、肆意喷吐烈焰的飞龙——冲在最前方的，无疑是那些或多或少带着几分机械改造性质的巨兽，以及巨兽们承载的游客们。 尽管怪兽粉丝千千万，但真正有能力整个巨兽的却是少数。 但好在，这个时代，巨型生物的领养手续虽然复杂且门槛颇高，但相较之下的机械造物，却是‘亲民’许多。 尤其是那些本身不具备强人工智能，比起机械生命更靠近工具的机械怪兽。 这也是这里的机械巨兽特别多的原因之一。 但这显然与直接使用怪兽卡片，认定怪兽卡片没有智能，只是单纯力量凝结的魔人无关。 他会使用机械巨兽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加拉特隆能够最为‘温和’地‘携带’诗怀雅小姐的豪车，更具备足够的防备力度来抵御外来冲击。 恰如此刻—— 【加拉特隆：防御魔法圆盘】启用 【加拉特隆：核心扫描】启用 【加拉特隆之轴：自卫模式】启用 现场的氛围介乎于特价菜市场的抢购，与安美区橄榄球的竞赛之间，带着无比的焦灼氛围。 冲撞、推搡、挤压……虽然还未有人动用更为实际的武器，但巨物的行动本身就带着极强的威胁与压迫，足以让不少速度惊人却又肉体凡胎的游客驻步，畏惧于涉足其中的危险。 虽说都买了保险，但也犯不着把自己这具肉身给搭进去。 这份‘战场’前端的征战——属于携带、操控怪兽的游客们，以及敢于借助特别的载具乃至其本身的力量，直接挑战怪兽的强者们。 虽然没有规定，也没有人如此宣扬，游客群体在这一刻确实出现了明显的队伍分化。 而那之中，后发先至的某位白银之龙，已然在数度与挡路者的冲撞之中，发生了形体上的改变。 银白转作暗金，原本澹金色的铭文转作纯黑，这无疑便是新条茜曾经提到过的，怪兽卡片的隐藏模式，目前仅属于加拉特隆与艾雷王的，能量调用100%觉醒态。 但以眼下这幅状况，100%就够么？ 彭！ 暗金之龙的突进愈发吃力，最终于那疑似赝品的机械哥斯拉、无双铁神英普来扎跟前停顿。 “…呃…林顿先生，要不我们稍微放慢些脚步？” 其实不是很能跟上这群怪兽爱好者脑回路的诗怀雅，在加拉特隆与其他怪兽的高强度摩肩擦踵带来的颠簸震动中紧紧拽着车顶的抓杆。 再回头看向身后那一路突破，还未被其他怪兽占据的空位，便觉还有求稳的余地。 这要让熟悉她的人看到，就得惊讶于这番话了，毕竟她在平日就是以财务亏损与人员伤亡来计算每一分钟的时间浪费。 其本身就是个争分夺秒的卷王，也只有如此，才能在妙龄之姿掌握不低的权力。 但她又不是看不清眼前的盲目者，要懂得审时度势才能在位子上坐稳好不好！ 横冲直撞都撞不动了就该急流勇退口牙！ 然而那立在司机位上，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都在暴起青筋的怪兽操控者，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放慢脚步？已经来不及了，诗怀雅小姐。” “你并不理解与怪兽为伍者的风格吧？” “建议去玩玩深度潜入平台的怪兽乱斗哦~”副驾驶上的新条茜探出头来看她，“以前那个游戏也出过某个竞走模式，和这种状况差不多。” “诶？” “那种模式下，后退会怎样？”对那游戏只是试过就再也不碰的毕泽，难得抓住一次重点。 “还能怎样？示弱就会被痛打落水狗，不仅会超越你还会踹几脚，通常是被碾碎成渣。” “虽说玩家在游戏里和在现实通常是俩态度，大家分得很开。” “但怪兽格斗的玩家嘛……”新条茜笑着，忽然瞥了眼奥默。 后者手中的金古桥卡片此刻已然扩散出显眼的黑雾，而他本身也化作魔人的姿态被黑雾吞没，整个在下一秒—— ——黑雾溃散消失，留下空空的驾驶位。 “——！？” 这下别说诗怀雅了，毕泽看到人忽然没了也得愣一下。 而爱丽速子那本是一直漫不经心的目光，登时有了聚焦于窗外，望着那外场景那变化的手臂。 虽说对机械怪兽没兴趣，但加拉特隆王，确实带着几分豚鼠君的血肉态的。 贝利亚融合兽序列，在没有贝利亚卡片的前提下都是奥默以自身做融合媒介，虽说实力有所削减，但在稳定性上显然是高歌勐进。 甚至于画风都比商人当初展现的更多几分外观上的协调。 身高73m，体重吨，此刻以侧行冲撞，带着那重新恢复银白与漆黑交织的粗壮爪钳。 仍属加拉特隆的龙首之上，漆黑的烈焰正自眼孔喷薄而出。 “6！”毕泽显然很欣赏这种介乎于天狼型巴巴托斯，以及奥棚后继者泽塔德尔塔天爪形态的爆发容姿。 虽说众所周知的加拉特隆王，颜值挺差劲的，但好兄弟经手的意外还行，尤其是在自带特效的加成之下。 当然，严格来说，他和诗怀雅一干人，全凭着加拉特隆王的摄像头视野共享来观察外界，理应看不到加拉特隆王此刻的姿态。 但无奈前面那位怪兽的装甲刷得挺亮，在零距离接触，甚至负距离创碎其装甲时，完全能看到上面那恶鬼般的倒影。 这就令他端起了手机，摄像头开启。 他觉得，好兄弟在年度黑暗反派系评选的晋级赛上，就需要这样的新自拍加盟！ NO．99：林顿：当然不是，但我等着有人犯罪 怪兽展览大门刚开三分钟前，某位走‘内部通道’的精灵男性，便是要趁着混乱还未开始，先行找到那即将负责对外通知播报的红发长角女孩。 “喂！那边的！亚布鲁那家伙在哪儿？”他问着，亮出了自己的展位资格证。 上面挂着足以令警方突击的金斯利.穆尔的姓名。 但那位四肢都披覆着暗红装甲，更覆盖着暗红刺状披肩的红发姑娘，却显然不在意外界的通缉。 “老板他啊……emmm”女孩歪头沉思着，扭头张望着那些尚未展开的展台，翠绿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我也记不清了，要不你问问杀手酱吧？” “……亚布鲁那家伙把因子给你就是为了让老年痴呆从1变成2么？！” 商人有些恼怒地瞪着这个植入了亚波人因子才会化作亚波人娘的女孩。 不管对方这幅随意散漫的态度是否能成为展览会的看板娘，他只在乎对方能不能派上用场。 老板是个老年痴呆二刺猿，员工也像个老年痴呆coser。 还看板娘…商人觉得对方就算穿着这幅暴露的装束也卷不过ai福利姬，亚布鲁多少是对自己的因子有些太自信了。 但偏偏自己也只能和这么不靠谱的家伙合作，毕竟《亚波怪兽有限公司》可是目前发展怪兽产业的大型企业中，跟脚最浅，却又还算靠谱，风评不错的公司。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和亚布鲁那个亚波人熟识，光是供货上就有数次合作。 “嗨呀，这种事你要问老板啊，我又不是自己想变亚波人娘的，万一真染上什么对艾斯执念变成痴女可怎么办——我可是纠结过好一阵的！可不像杀手酱那么顺从到天然的地步！” 女孩在抱怨中打开了话匣子，接着便是什么‘亚波人能算什么怪兽’、‘凭什么我要被称作怪兽娘、亚波人娘这种听着就别扭，毫无人权的称呼啊！’之类没意义的话来。 “少废话，别浪费我时间！”商人听着心烦，尤其是看到远处的游客渐渐多了，而他的摊位都还没摆好，“我只问你老板在哪儿！” 像是他这种走‘员工通道’提前进入展会的，都是获得了主办方或是赞助方许可的职业展览者。 大家都比那些临时取得展台许可的业余从业者有更多时间布置，而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尤格尔公司那边的线人从前几天就没了动静，再也没给他任何联系，而他也要躲避最近力度加大的追捕，被迫收敛到现在。 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尤格尔公司那边的关系切割似乎太迅速了些，好像他们也在躲着什么…… 但考虑界门区的官方执法者确实不乏莽夫和疯狂者，他倒也不奇怪尤格尔集团被立刻查上第二次。 只觉得状况越糟糕，自己也就越是不能认输，更不能放弃！ 只是就算他的决心如何坚决，大抵也传达不到这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小姑娘。 “你去问杀手酱呗，我要给外界播报了，老板造了那么多怪兽娘就属我的工作最费嗓子，我先去喝个水——”“诶！你等等！” 顶着尖角的小姑娘轻快的说完这一串话就跑走了，四肢的厚重装甲在她身上举重若轻，蹦蹦跳跳的脚步看起来确实是好好发挥了怪兽因子的力量——个屁哦！ 亚波人真的能算怪兽吗！？ 你要这么说——那此刻走到他面前的，装束虽然依旧特别，但却比亚波人娘的保守了许多的艾斯杀手娘，就不服了。 因为被植入了艾斯杀手因子的她，也被称作怪兽娘！ “听亚波人娘说，你找我？” 虽然装束保守了许多，但因为身材足够火爆所以更加色气的艾斯杀手娘，其声线却是带着几分冷澹。 倒是符合她所身负的因子——艾斯杀手，那作为兵器的概念。 怪兽因子与人体也是有相性一说的——商人记得那个老年痴呆亚波人当初似乎是说过这种话。 但眼下不是思路乱飘的时候。 “我问你们老板在哪儿！” “c区21号大型展台后，他在调试其他的怪兽娘状态。” 多么详细的回答，多么正常的回答！商人无比感动，赶紧扔下一句：“谢谢”，然后快步离去。 留那艾斯杀手娘疑惑看着他，然后又骤然回头，看向某个固定方向，然后垂首看向自己那下意识箕张开来的细长利爪。 头也不回的商人显然对此没有注意，他正发挥着他鲜少发挥而出的，属于精灵的敏捷。 也令不少整理展柜，以及刚带着巨兽降临的游客都注意起了他。 很难说游客里会不会有正义之士，但绝对会有对赏金感兴趣的猎人，但此刻的他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会展里已经开始出现许多不知所谓的家伙了，显然是已经开放了展览会入口。 这也代表着留给他的时间更少了。 好在直至他跑到那目的地为止，都没有来直接捉拿他的家伙，他能够直奔那大型展台的后方准备室内，嚷嚷着：“亚布鲁！亚布鲁你在么！应个声！” 对方完全没应声，但他已经在一个放着十数台躺式培养舱的实验房间里看到了那长着一身红壳子的家伙。 亚波人，拥有高度智能和科学力的异次元支配者。 通常分为两种造型。 一种是和杰顿星人颇为相似，身处异次元空间中的尖角头、独眼模样。 一种是大家熟知的，从艾斯开始以来的各奥系棚里诈尸，头上顶着长角，浑身套着红色榴莲式尖刺甲壳的造型。 后者通常挂着『怨念体』、『融合态』之流的，听着就很不纯粹的tag，但那也算是亚波人的一种发展路线，在《机动奥特曼》里的亚波人就直接是这种造型。 蛮像个化形不完全的螃蟹妖怪。 而眼下，那背对着商人，正在对俩怪兽娘进行说教的亚波人，也确实是后者的造型。 他甚至还披着一件印着‘我ai人类’的见鬼t恤。 完全没有在意身后商人的在那儿说着：“你们是我第二批尝试还原《奥特怪兽拟人计划》的成体！没有怪兽灵魂仅仅是怪兽因子的前提下，不必和赛马娘一样困扰，但也要控制自己的小性子！” “为了以后能够打造其他系列的拟人怪兽，你们要懂得在不违法的前提下保护自己！”“喂，亚布鲁。” “知道么！”“喂，亚布鲁！” “别和湖上兰一样乱【亚波粗口】抽匹格发电站的电！也别和魔格巴萨一样天天挂天上把别人公司的卫星给撞了！ ”“喂，亚布鲁！ “你们都是公司的员工，也是公司的财产，这是最初的合同上标注了的！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喂，亚布鲁！ “哇！ ！谁啊！ ”化形不完全的螃蟹妖怪被耳边的叫喊骇了一大跳，一回头便见怨念极深的精灵男人，“哦，是你啊，金斯利。” “叫我商人，尤其是在你们这个游客过多的展览上。” 商人很是头痛的抬手杵眉，看着这亚波人回手示意面前的诺尹茨拉娘（艾迪里的噪音怪兽）与哥尔赞娘（迪迦里的超古代怪兽）离开后，才道： “我之前麻烦你帮我保存的那几头怪兽还在吧？” “当然在，我这公司的怪兽冷冻技术首屈一指好吧！不然怪兽组织的贩卖业务也办不起来。”亚布鲁振振有词道，“不过老实说，我不建议你在这儿卖那些东西，毕竟你才从局子里逃出来吧？” “卖？卖什么卖，我要用！” “…我们这场展览准备了足足两个月，你知道劝说泰拉之心有多难么？” “不是有商品展示环节么？” “那也不是给你砸场子用的，而且你真的不是在找死么？”亚布鲁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家伙，抬手指了指出口，“我都说不好这场展览里会不会混几位奥特曼。” “但我觉得你肯定是少见的，想要安稳展览的主办方，我猜杰顿星人和月驰象征他们都指着在这儿搞商战。” “就算如此，可别人的商战是勾心斗角，你的商战是拎着榔头上门啊！”亚波人叹息道。 “能够直接达成目的，管什么手段！你可以不出手，看着就行，把那几尊怪兽解冻，我还有能帮忙的人手，还有两位盟友！” “你还能有盟友？” 亚波人惊疑，接着便显然想到什么，更是惊异道：“难道归源之堂真的是专注于怪兽犯罪的组织？” “当然不是，但不妨碍我能找到帮手。” 他说着，便已敲开了自己的终端，拨下了其中某个标注着【混蛋】备注的号码。 “林顿，你来展览会场了吧？”他问。 那边的回答也很是干脆：“来了，怎么，你又有什么新操作了？” “这不是在福音班那事前就说好了么？” “福音班那事之后，我还真没想到你能有这愈挫愈勇的气度。” “…有个委托，只需要你小小的协助一下，不犯法，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NO．100：其实是得到了报销许可 经历过了进场时的画风洗礼，即便展览会场本身的画风像是漫展般充斥着奇装异服，那冲击也不算是如何强烈。 对奥默而言，这更是可以预想到的画面。 毕竟怪兽爱好者们，除了单纯向往怪兽姿态的普通人外，更常见的创作是什么？ 是宇宙人、是邪恶组织！ 而这两者的称呼本身，就可视作奇装异服的代表。 尤其是后者。 不论是在战队、还是假面骑士、还是光美之流的小女孩暴打社畜的动画里的存在，那服装设计……ebr\/> 男版的大多比较尴尬，女版的…那就让毕泽立刻就要脱队去寻找邪恶组织女干部的特殊魅力了。 “你给我等一下！” 从对方弯起的嘴角就能确认这个逼人在想什么，奥默便是立马按住了毕泽的肩膀。 “干嘛！我要自由行动！让我先去周围逛逛！” 曾经的外星人幼崽思路天马行空，但被欲望驾驭的家伙却是如此直白，可见过剩的欲望是拉近星域之间的纽带（x）。 “那你做好被怪兽踩一脚的准备了吗？准备好了我就不拉你。”奥默澹澹道。 不论对方挣扎的烈度有多大，没有法术附着的死宅身体都无法对魔人造成妨碍，按在肩上的手掌更是稳如磐石。 “…没准备好！” 喊的还真ta理直气壮，喊完之后又退回奥默边上的动作也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也是惊人的脸皮厚度。 那目不斜视的姿态迎接诗怀雅小姐的怪异目光，看起来甚至不在乎昔日的纸片人如何看待自己。 挺牛的。 没想到现实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看来只能在网上找了……奥默心头叹息。 这位朋友虽然思想上变得能被地球人的重力捕获，但行为上却离重力更远了。 不过这也还好，毕竟奥默没有说破，诗怀雅小姐也没看出毕泽兴冲冲的踏步是要干嘛。 而新条和速子——则是一开始就真的脱队了。 作为得到了摊位许可的展览者之一，新条茜也要去布置一下自己的小摊，为此还拉了速子帮忙。 速子也是欣然答应，而在奥默准备带着另外俩人同行时，反而被拒绝了。 ‘这样就没有惊喜感了嘛，小蛇。， ‘等我那边布置好了才能过来哦！， 啊这……行！ 既然她执意坚持，奥默便也没什么理由拒绝，毕竟以他所了解的情报而言，新条茜在此处虽然更具瞩目——就像那些已然被他瞥见的几位怪兽娘一样。 那几位姑娘此刻正在各自所处的展台前被游客围观拍照，没人在乎她们是赝品还是真品，毕竟哪怕是作为coser也显然是质量极高的那种，换做数百年前，都得怀疑是高p。 … 也就值得被传播开来，乃至作为谈资。 但不同于明显克制着不动用暴力的那些带着怪兽特征的看板姑娘不同，作为摊主的新条显然具备更多自由权利，比如用怪兽的力量轰飞烦人的苍蝇什么的—— 当然，还有速子在她身边，倒是不至于一开始就如此猖獗。 虽然还只是位高中部马娘，但奥默早在出行之前就注意到了她腰间多出的挎包。 明显启用了空间折叠技术的挎包，里面都塞了些什么东西，就连他也不确定。 只能联想自己早早做出的危险公示，可以想见里面至少会有些不开玩笑的危险药剂。 通常而言，作为一位同时从事着佣兵工作的训练员，奥默的定位从一开始便立在悬崖，能任职都全靠着理事长那近乎任性妄为的宽宏大量。 因为佣兵本身就与危险挂钩，是与特雷森的学生们不应有关的危险。 于是奥默的每次‘工作，都是抓在姑娘们有着自己忙碌事务的时候，哪怕是带着波旁去福音班，也是对福音班的警备力度有着足够的信心。 就当去涨涨见识吧，听听那被放大于震颤天地的乐音，见识那无尽天使与巨兽相抗的绝景，说不得也能有些经验能用于训练。 最近的基础训练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也确实该考虑毅力、智力方面的训练了。 或许也该纠集大家一起看看奈克瑟斯什么的……选一部最压抑最鬼片的奥特曼来让马娘们看，也是一种毅力训练！ 当然，这还是比较保守了，毕竟超梦和深度潜入游戏里也是有不少更加直观的恐怖灵异模拟的，就是可能对茶座没什么效果。 那还是来点昭和恐怖奥来拷打精神好了。 不过这就扯远了。 说到底，他不会令麾下的姑娘们置身于危难，将大人的危险工作带给未成年的学生本也是种糟糕的失职。 此次波旁与茶座的兴致缺缺，也是让他松了口气。 那么速子呢？ 速子分明是他真正的担当马娘，他如何能够放任对方来到这种虽然不乏大量高战力游客，但却也说不准对方到底会站哪边的危险场所呢？ 那自然是会因为他早早发觉了速子本也足够危险。 你不能因为最近她老是在‘要饭，而忽略了她与奥默最初见面时的模样。 那被光栅压抑的暗红，那嘴角咧出的狂气，那副姿容虽不至于出现在奥默的噩梦之中，却也同样烙于记忆深处。 她从一开始便是位危险的研究者，经她之手的药剂也并非只有那些让人发光覆黑的作品。 尤其是当她入住奥默的事务所，和新条更是有着高强度互动之后，她的某些作品就更加的不可言说了。 有时候，踏入实验室的奥默会觉得她和东商变革、女巫兽能有共同语言，毕竟那副拎着不知是谁的尾巴毛桀桀桀的笑容，其纯度介乎于巫婆与魔女之间。 … 反正只要不是人体炼成，干什么都还好说……奥默正是觉得这样的爱丽速子，就算是毕业之后也大概率不会按照正常志愿的工作安排走。 倒不如说是大概率会朝着危险项目的研究进发。 为了不坐视下一位东子真人选手诞生，该有的干涉还是得有的，但他也从来遵从着‘堵不如疏，的原则。 封停实验是没必要的，有这才能就让她进行绽放吧，奥默甚至愿意主动给她铺路，这样就能掌握铁轨的变道闸拉杆，而不是盥洗室的马桶搋子。 也正因此，他放任了那位尚且年轻的研究员踏足这个缺乏安全穹顶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她自己有着一把小小的雨伞，虽不如奥默的坚固，却也足够帮新条处理问题，而若是遇到狂风骤雨的天气——那新条会丢出自己的‘胶囊房屋，的。 而奥默，则是试着打造一份安全穹顶。 就像此刻，他所收到的通讯： “林顿，你来展览会场了吧？” …… 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虽然料定商人不会安分，但也没想到他会还记得招呼自己搭把手。 原本还揣摩分析着该如何主动联系商人，让他摩拳擦掌地来制造混乱来给他机会确认月驰象征的状况。 结果却是可以省略这份步骤，甚至于对方还给出了预料之外的情报。 “还有其他盟友协助的！甚至异人那家伙也会创造机会哦！” ‘其他盟友，什么的，听起来就是顺藤摸瓜连根拔起后的一大串功勋，而‘异人，这个称呼则是瞬间令他想到归源之堂聊天室列表里的那个名字。 常年灰暗，一看就是隐身模式。 也从未见过对方发言，更不曾从成员对话里提到，让奥默一度以为对方是被大家习以为常的失踪人口。 这种家伙在聊天室不止一个，但今天他才知道这‘异人，原来是个活人。 那他是不是月驰象征啊？ 听着最近展台前放送的《钢的arriors》，只觉得这漫展感更加严重的奥默，都不知道那展台是想展示怪兽还是想展示『天地真命』。 这不是怪兽片场吗，怎么有人放机战x的曲啊？ “真吵啊，”没有钢之魂的女人在边上拍了拍头顶的虎耳，默默地远离那边的音响，“在想什么？如果是在犹豫要不要配合的话，我觉得可以哦！” 安静旁听了奥默和商人的对话，诗怀雅还以为奥默在纠结待会儿要不要配合商人制造些骚乱，殊不知他只是习惯性的思维跑了波火车。 甚至已经开始跑到解谜类一般最可疑的反而是骗局的逻辑上去，觉得这情报来得太过轻易，说不定是种逻辑陷阱。 “反正他给你的安排也不是杀人之类的恶性行为嘛，只是附和制造骚乱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话，完全没问题！” “啊？你们在说什么？” … 正拎着手机当相机到处望的毕泽回过头来。 听到杀人都没反应，听到‘一网打尽，反倒立刻扭头的他，在方才奥默与商人的通话中，并不是老老实实的安静窃听。 反倒是东张西望，嘴里念念有词着给奥默提供了最真实的展览场背景音。 也令诗怀雅看他的目光愈发无言。 看来即便是记忆中的龙门近卫局，也没这种家伙。 “在说不远处的怪兽格斗擂台你可以去挑战一下。” “对啊对啊，毕先生你要不表演一下？” 奥默只是随口道，因为看到了不远处的展台确实在展出那种用次版火花人偶来读取数据对战的vr游戏。 一旁还放着扭蛋机，可以随时扭蛋抽取人偶——看起来就很传统的骗氪模式。 胶达的游戏模式和抽卡游戏的骗氪模式都被你们学去了，还真有你们的啊！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一说，诗怀雅却是眼前一亮的应和道。 【你什么意思？诗怀雅小姐】奥默瞥了眼那扭头看向展台的毕泽，抬手便在终端敲诗怀雅的通讯。 这位小老虎可不是什么怪兽爱好者，虽然对漫展般的氛围有些惊奇，更对某些怪兽周边般的大型建筑叹为观止，但在那么几分钟后却也是兴致缺缺。 远不如毕泽那般拍照不停。 诗怀雅：【林顿先生不觉得毕先生这种性子虽是极好的掩护，但也很难应付么？】 奥默：【确实如此】 诗怀雅：【觉得与其放任这家伙乱跑，不如将他固定在一处展位】 奥默：【但他其实对怪兽格斗没什么热情，因为体验很差】 源于技术上的，也源于晕3d上的，反正就是毫无游戏体验，这一点，试图安利过对方的兄弟，很是清楚。 诗怀雅：【也就是体验好就行了吧？我去给他抽个强度机体能不能把他留在这儿？】 “……”任是没少打高达吧？但抽卡和拼胶可是两回事。 奥默沉默地看着这出人意表的金发女孩。 却也不得不承认。 毕泽确实是会沉溺于虐菜快乐的人。 虽然晕3d是个问题，但这种问题也不难解决。 “这种机器出率强度机体很低。”到这一步已经不需要敲字了，奥默直接低声道，毕泽也回头看来。 “是啊，根本不值当。”他说着事不关己的话。 “没事！我来给你抽！” 施怀雅家的大小姐便是豪气干云，挥手便撂下一句令毕泽重新对泰拉人在乎起来的富婆话。 “想要哪个机体，我绝对给你抽出来！ NO．101：这里可比你预想还热闹 火花玩偶，是自《银河奥特曼》《银河奥特曼s》、《艾克斯奥特曼》中出现的道具。 同时也能用以称呼所有奥特系列的周边软胶，也就是手办、模型之类的东西。 就作品设定而言，这种东西源自所谓的‘黑暗支配者——黑暗路基艾尔’将所有奥特曼、怪兽、宇宙人封印化的产物。 并且，只要接触实体化纹章就能完成实体化，并且这个实体化本身还有不同的分级。 像是黑暗实体化、魔实体化和超实体化什么的，其实体化的能力表现也和操纵者的心态水平有关，所以实力会有上下波动。 凭着情绪与意志掌控的力量，一如新条茜曾给速子、女巫兽、毕泽讲过的‘课程内容’那般。 按理说，要用这种道具做文章来打造对战游戏的话，就着实没必要将这一点也还原出来，毕竟玩家都是来享受游戏的，玩个游戏还要全神贯注地投入就显得太累了。 想要普及化与大众化，就没必要搞得太过硬核。 但委实说，怪兽爱好者这一行列，本身就不能当做一般群体看待。 直白失礼的说，那便是怪兽爱好者这个群体，本身就或多或少地，存在一定的心理异常与精神特化方面的异状。 而且怪兽圈子本就小众，怪兽格斗类型也就更是面向粉丝，而这种粉丝向的作品……要普及大众也不太现实。 所以游戏制作组们，最终还是决定追求还原。 如此一来，增加情绪、意志衡量系统对战力的影响反而没问题。 尤其情绪、精神测定系统在游戏领域早就进行运用了，他们也不需要从零开始研究。 但就算是如此…… “三连胜！令大家无比陌生的毕宿之泽正在高歌猛进！” “凭着theone的潜力与黑暗路基艾尔的交替轮换战术，他已然称霸了擂台！” “接下来有请下一位挑战者：胡萝卜侠，进行火花玩偶组合登记，喔！新的挑战者乃是行星破坏神撒旦迪洛斯与炎魔战士基里艾洛德人所进行的组合搭配！” “此乃特利迦与迪迦时空连携的组合，且看是新的擂台之主冉冉升起，还是四连胜的继续制霸！” 主持人正口若悬河，而他的话语同步化作那时而炸裂，时而平静的字体，在不干扰画面的前提下进行着说明。 在那大屏幕的下方，亦有不少游客、玩家抬首仰望，混杂其中的交流竟然意外的少有不满。 虽然很离谱，但毕泽似乎对那情绪、意志衡量系统的运用还不错。 也令奥默的表情微妙着，朝着那虎耳少女招呼：“咱们走吧，诗怀雅小姐。” 后者闻言，头顶的双耳一跳，快步跟上的同时问道：“这样就行了吗？” 她问着，又回头看了眼那坐在深度潜入椅上的毕泽。 “我还以为才两个机体就够用了？” “theone的进化潜力足以抵得上大部分怪兽，相较之下，黑暗路基艾尔也都是以防不备。” “更何况，我们还给他留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火花人偶。” 奥默说着，也回头瞥了眼那椅子上的家伙。 魔人目力惊人，甚至能看到椅子上的年轻人虽然闭着双眼，嘴角却是止不住的弧度。 这就让他的笑容也变得微妙起来。 “我也没想到他将那情绪系统运用得不错，没想到会有人因虐菜本身而得到自信，而那自信又化作强化自身的力量……” 虽然不懂那游戏，但在听了这番话后，诗怀雅便也稍稍反应了过来，再回头看那渐远的展台。 神态便是纠结于要不要指指点点。 沉默了几秒后，也只是道出一句： “…真是无懈可击的循环。” “是啊，哪怕是被敌人打出优势，只要不是能大到让节奏全崩，他就能够稳回去，就是素质稍微低了些。” 评价自家兄弟，奥默倒是没太客气，一想到大家或许是给那款游戏打造了一位大恶党，罪恶感也就有些消不下。 六井才拉满的怪兽展览限定池，可谓是站在了一时强度的巅峰，除非他自己玩腻了，否则短期之内大抵少有玩家能制他。 还好自己不玩这种实体手办游戏……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公文包里也其实塞了不少那扭蛋池里抽出的火花玩偶。 六井啊。 出货是出货了，但除了出货本身外，更多的是定位、强度尴尬的东西，那些玩偶什么的，诗怀雅最多也就带几个外观还算过得去的，留着充作这次行动的纪念和送人的礼品。 剩下的全被奥默宛若回收废品般的，塞进了公文包里。 回头让事务所的姑娘们挑挑，剩下的去网上看看能不能挂二手吧。 这种东西就和那些打牌游戏的实体卡一样，具备不同程度的实用价值与收藏价值，实在不行也可以当事务所柜台的点缀。 既是使用怪兽力量的佣兵，其事务所本身或许也该试着强化一下标签。 不过就算如此…… “回头还得叫他好好感谢你，”奥默说着，稍稍扬了扬挎包，“这次的开销怎么说？” 对此，诗怀雅的脸上浮出一抹无比愉快的笑容： “在你一开始带着怪兽冲那传送门时，我就已经发讯咨询上面了。” “意思是？” “能够报销！本来警署那边的预测就是这边会有大事件，”诗怀雅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提包，“既然是针对大事件的行动，标准也该放宽点不是？我对这边最满意的就是上面都挺开明。” “总警署的决策者与泰拉之心的分机有直接接触，那位的判断总是比人类更理性且高效。” “哪怕是拉特兰，也只是把机械的规定当戒律，实际决策由人进行，你们这边直接让机械当君王也是足够胆大。” “这便是局限于时代的见识了，诗怀雅小姐。” “如果我没有在这个世界待上两年的话，我或许会反驳吧，但那些穿越者特供的文化课已经不想再听到了~” 诗怀雅摆手躬身作脱力状，就连身后本是略微抬起的长尾也垂落下去。 不过这也只是表明个态度而已。 当表达了那学生们大多能够理解的学习抗拒后，她便也直起身来，再看了眼此刻两人所处的区域，问道：“那家伙有联系你么？” “没有，看来他还在准备。” “那我们先踩踩点？”她摸出手机来，试图加载这过于庞大的场馆地形图，却又忽然看到了两则消息源自私人号的消息弹窗。 便又回头问：“对了，你和年她们的关系怎样？” “何出此言？”奥默略略驻步，目光在那远处几座宛若宫殿般的展台上扫过，继而问，“那几位也对怪兽感兴趣？” “不止，就连企鹅物流的能天使也在通过罗德岛的通讯频道问我，是不是正和你一起行动，”诗怀雅说着，倒是一点都不避讳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屏幕，“她们甚至在这里送货，但你……” “但我把大部分通讯频道关了。”奥默无奈道，抬手点在了光屏上，确实看到了不少私聊消息以及聊天室内的艾特。 有可颂与德克萨斯的问候，也有大帝那试图让他加班的招呼，更有能天使那明显想问行动详细的插足预告。 她们连这里的物流工作都有接，倒是有些稍稍出乎奥默的预料。 “算是一种工作模式？”诗怀雅问。 “是的。”奥默微微颔首。 “本想专注于行动本身，但这场怪兽展览的熟人未免太多了些。” 甚至连单方面熟识的人也有。 譬如不久前那与毕泽对战的所谓‘胡萝卜侠’。 那是马娘主演的，赛马娘元素颇多的子供向英雄动画，而用着那样的用户名，坐上之前场馆另一边的玩家，那元气满满的棕色短发上也架着一对马耳。 怎么说？ 虽说这是暑假，学校也没理由在学校外对学员负责。 但一位训练员看到特雷森的未成年学生出入这种危险场所，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回想着那位还在初中部的特摄厨小姑娘的资料，奥默也有考虑要不要久违的联系一下骏川小姐。 毕竟她管理着学员名录，也清楚各位学员的家庭状况。 更了解各位学员入学之初就登记过的家庭成员联系方式。 诚然，对孩子而言，叫家长大抵是最为下作的手段。 不论用这招的是大人还是小孩，都理应受到集体的鄙视。 但奥默显然不太在乎这一点。 比起风评，还是安全更重要些，更别说他在特雷森的风评一直挺没救的。 都暑假了，理论上会缺乏热门话题，唯有夏季集训的那么几位姑娘的动态引领热推的umastagram。 也硬是被‘谣传’在‘对鲁道夫象征纠缠不清，非要劝对方参赛’的奥默.林顿训练员狙击了一手话题度。 这话题甚至还有三位三冠赛马娘与多位殿堂级赛马娘的实证，更有几位粉丝量庞大的赛马娘转发评论，某位自拍天使更是直球讽刺： 【这样纠缠不清很糟糕诶】 真是谢谢你给我的炎上风波填上巨量柴薪啊，都这样指指点点却也没有取消互关的真机伶小姐。 总之，先联系骏川小姐吧。 这么想着的他，瞥了眼周遭的吵闹状况，还是先试着发送短讯。 虽说大家在假期中都不会想接工作相关人的消息乃至电话，但骏川小姐——奥默没记错的话，她压根还没放假。 不过说自家孩子没问题是什么意思？ 从骏川小姐那儿拿到了联系方式，直接通话的结果却是如此，便不禁令奥默重新审视起了微光飞驹的资料。 “忙完了吗？咱们要不要去与年她们汇合？” 耐心等待着奥默通话结束的诗怀雅问，表情古怪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她好像对你的事蛮上心，还问咱们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 “虽说是公务在身，不过眼下还是先装作享受展览更自然些。” “……” 奥默沉默着，因为听到所谓‘有趣的事’时，脑海里首先浮出另一张脸的缘故，甚至没有首先反驳自己确实是来享受展览的。 觉着这多少有些ptsd的他稍加思忖后，道：“没必要，能遇上自无可说，遇不上也无所谓，事态也没紧张到要借用她们的力量。” 况且借用了也不一定有用……届时卷入进去的危险才是问题所在。 (本章完) NO．102：什么才叫惊喜啊（x 在这片宛若异世界的庞大异空间下，一眼都能看到不少1:1怪兽雕塑乃至管控好的活物的展区，机战x的歌也不见得是放着听听而已。 真出些乱子，你是真的得请大量巨大机器人乃至超级系的登场。 请不到也可以请》》》警方突击中《《《。 反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这之前，也请不要太盲目相信个别巨兽化身的含金量。 更不要将对方卷入不应卷入的危险中。 除非对面的监护人也和微光飞驹那边一样，心大到说些什么‘没事的，不需要担心’的话来。 但除非那位小个子的马娘能够突然掏出个解放黑暗力量的榔头开始重置宇宙，否则奥默还是会对其留意几分，以免对方真的因为家人的心大而送去置办灵魂复原和身躯重组。 未成年人的寄还是能享受一次免费重生业务的。 当然，前提是并非恶性犯罪者。 泰拉联邦只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没有那种会引起大量舆论反馈，以至于令泰拉之心需要多做一步安抚人心的小畜生保护。 但就算是如此，也希望好孩子不要用上那种功能。 不知年岁的岁兽化身也是如此，异世界的生命，异世界的结构，其复活业务不见得能够顺利进行。 “也是。” 不过也不知是听信了奥默的说辞，还是和奥默一样想到了潜在的危险，诗怀雅点了点头。 “那现在去哪儿？我对这展览可没做什么功课。” 实际也没什么功课可做。 毕竟这怪兽展览的每届展位排布都不一样，宣传又藏着掖着，大家都是进来之后，才开始通过扫码阅览活动、地图方面的安排。 不过奥默确实已经高速阅览了一遍了，如此姑且也能当个导游。 而他的回答却是另一种意义的合流： “先去新条那儿看看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 b区72号展台，因为申请了怪兽展示位而占地数百米有余。 这怪兽要么是足够庞大，能去奥系剧场版给当boss，又或是能去和传统怪兽作品哥斯拉等存在掰腕子，要么就是横向发展。 而结果……是前后相加。 多灾多难怪兽戈雅贝克（go'yavec） 新条茜曾经创造过的怪兽，再来一次也是熟手。 突出一个静卧为小山，暴动如崩流的，四肢粗壮，如稍稍压缩体长的鳄鱼一般的怪兽。 当然，那巨颚张力比起鳄鱼，更偏向于蛇与河马那般夸张，看起来很能吃。 但作为非正常生物出身的巨兽，它其实没什么进食需求，短暂的余生仅为创造者的战斗而生。 所以也并非是用来买卖的，仅仅是一种展示。 这怪兽展览本质只是一场视觉盛宴，各种怪兽以及怪兽相关物的展览，既有买卖，也有宣传，更有展示。 这些也都是在取得摊位名额之初，就在登记表上确认了的。 其分类，更会标记在实时更新的地图上。 这类摊位前围绕的人群也会远比商品展示摊位更多，毕竟游客主流都不是来买怪兽的，而是看怪兽的。 你指望他们消费，他们可能就直奔某些怪兽周边和怪兽游戏去了。 又或是某些价格不是那么昂贵的怪兽器官、延伸药物，乃至于实现大规模养殖的小型宠物类怪兽。 新条茜对后者其实挺感兴趣的，更考虑过自己搓，但她显然并不是那种能照顾好宠物的人。 更别说事务所禁止养宠物，除非能保证自己照顾好一切，也不会让宠物乱掉毛、乱排泄什么的——这和禁止养也没区别了。 不然养个机械狗？ 大概只有波旁酱会有这兴趣吧…新条茜趴在柜台前无聊地想着，然后朝着不远处的爱丽速子招手：“速子酱，你能不能让那些围在门口的家伙走开啊？” “他们挡着我看对面摊位的盖迪了。” 超古代狛犬怪兽盖迪，很符合新条茜对宠物的理解。 正端着直连展览场资讯，不断扫着几家公司展示的怪兽器官与怪兽研究学内容的爱丽速子闻言，先关掉了自己面前的‘ort活化组织展示’视频，转而从面前的桌面抽屉里，摸出个铁盒子。 “你想用什么方法？之前用黑烟驱人已经被管理人警告过了，不过我还有六种驱散闲人的选择哦~！新条君！” 她说着就开始对盒子里的试管如数家珍。 什么恶臭气体、什么辛辣烟雾，还有什么直接让人精神下意识产生排斥感的源能药剂什么的，听着就很让人皱眉。 新条显然不会皱眉，她甚至听得非常认真，连对方之后讲起药剂成分时也非常捧场的发出‘喔！’‘哇’‘好厉害’的声音。 然后在最后否决：“还是算了。” “诶？”“都把摊位摆好了，万一小蛇过来正好吃了，咱们今晚就没饭吃了。” “呃…”本来还想说服对方试试的速子闻言，扭头再看了眼外面那些人流，觉得里面要塞个训练员也确实很尴尬。 “不过这些家伙还真烦啊，我还以为能在这里体验和天门之城不一样的感觉呢。”涡轮般的樱紫瞳孔仿佛要将视野里的碍事者全部绞碎，偶尔还是会有这样的戾气，让新条茜感觉自己好像还活在那名为杜鹃台的电脑世界。 但杜鹃台哪里会随处可见怪兽痕迹呢？ 她最肝的时候，凯利夫也不会给她的模型全部『实例化』。 而当她自己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却也得遗憾的承认自己没有他那样随心所欲的力量。 至多也就是一个月给那么一到两个怪兽模型实体化，多一个，或是强度拉太高就得昏迷，头痛欲裂得好似熬了两天的夜。 同时心态也会有所变化。 毕竟实体化的怪兽，所用的还是她自己的心。 过往那些乱七八糟的怪兽名字前缀，正是创作者的评价，以及…心灵的状态。 情绪不够强烈，怪兽也只是杂鱼。 而比起正面、积极意义的情绪，显然还是负面情绪更显力量，也更易聚集。 “只是因为怕了我们之前的手段，所以才不敢上前看你摆在摊位上的模型吧~”将盒子重新塞回桌下，然后继续看屏幕上的商品列表的速子，就事论事道，“不过还真是大部分游客都是普通人啊，来时看着那么多巨兽，我还以为能看到它们到处走呢。” “有停靠点不是么？那位诗怀雅的车也停在那儿，和小蛇的车一起…emmm，他怎么还没来！” 一开始想来不被允许，此刻又嫌奥默他们来太慢的新条茜，显然是开始有些无聊了。 毕竟她一开始还做好了会和不少怪兽爱好者交流的准备，结果一群人都是来看她的。 赶走之后的眼下，格外无聊。 要不是想着小蛇他们会来，她都有些想把摊位交给负责这片展览区的怪兽娘，自己拽着速子去别的摊位逛了。 “我更好奇来了之后会怎么样，你还真打算把它实例化啊？开始好奇豚鼠君的反应了。” 猩红的百叶窗中映着那并未上色的灰白模型，那熟悉的狰狞与威严，缺的也就是头顶的两点火苗特效件而已。 那是奥默的魔人态。 复杂的鳞甲结构与那线条纹路，乃至胸前裂口的轮廓都无比细致，背后折叠的翼翅更是仿佛对照着一点一点的刻出。 诚然，此刻它还只是个死物，但她还有着某句画龙点睛的‘咒语’。 “所以才会叫惊喜啊！” 新条说着，突然听到了一连串来自外面的喧闹声，两人抬头，便见那从人群里挤出的奥默。 总算来了。 从无聊中解放的俩人这么想着，各自朝着对方招手，却也注意到他的双手都还拽着人群里的两只手。 也在此刻回身猛然一拽。 拽出个一头乱发的施怀雅，以及……一位橙发黄角的陌生少女。 “啊，毕泽变性了？”爱丽速子诧异道。 “那是怪兽娘啊，是艾斯杀手…” 比起现实，更让人无言的显然是同伴的反应，令新条有些无言。 “他怎么把主办方的分区代言人给拽来的？” (本章完) NO．103：这位是为了研究看了三周目《怪兽娘》的亚波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04：你竟敢用我的咒语对付我！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05：你不复盘一下过去，计划怎么安排都没用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06：场上的奥默有两只．jpg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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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08：这场战斗并非清汤寡水，有多名厨师正在烹饪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09：你就说合不合适吧！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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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11：wtm直接把楼打包！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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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12：谁还不是存在一种错觉？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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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14：可惜斗蛐蛐的场地不够理想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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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15：一面镜子，映出许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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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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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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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18：兽如其人，本便是同路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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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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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20：清晰的买卖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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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21：只不过不是很配稳定就是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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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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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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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24：商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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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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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27：下一回：爱与和平咖啡厅！（庆祝式加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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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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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29：不堪重负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0：你究竟是cafe，还是coffee！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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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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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2：主要成员都不觉得你是临时工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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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4：好孩子有好孩子的烦恼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5：企鹅物流的员工理应如此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7：拉普兰德：这是什么牢房？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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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6：谁说作为队员就摸不了鱼！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8：迦南正是应许之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39：和队员身份配合得不是很好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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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41：因为你标了名字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42：有人念着卡，有人念着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43：巴萨卡是最强的！．jpg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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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44：巴萨卡里当真人才济济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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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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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46：看不透大龄者我还看不透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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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48：恰如年夕对令说过什么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49：弗拉德：我很多余是吗？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0：月驰物流的国外经营秘诀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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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1：且还有位在附近买纪念品的摩根女士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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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2：该选意式浓缩的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3：有这种好事会叫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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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5：世界级的并跑待遇，但是训练员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6：确实很紧急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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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7：可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很晚行动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58：一般来说，能有这种定位的都是其他赛马娘对吧？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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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0：对手总是了解彼此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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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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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2：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3：网络冲浪多精彩．jpg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4：皇帝内卫中之人怎么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5：无需疑虑你的位置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6：你这直觉不是很准嘛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7：谁还没有秘密呢？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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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69：浑噩说明还不够初生！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70：忙到极致就该摸！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71：训练员会给马娘打助攻是很合理的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NO．172：叔叔我啊，是真的疯啦 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妇人，正在书桌前翻阅着手边的文件。 她年逾古稀，但头顶的菱形马耳却也在微微晃动。 有些干枯的鹿毛长发更是在颈后随意扎起。 昔日被称作极东速度的象征，被世人谨记的开拓者象征，象征系赛马娘的荣光象征。 速度象征，她的年事已高，高到赛马娘天生所有的本格化抑制衰老都难以瞧出表现。 时光压弯了嵴背，眸子也不复清澈，手掌更如同样年迈的树皮般皱起，但唯独那冷漠的目光，却依旧锐利如刀。 想来在当年的赛场上，她也是如此注视着闸门前的所有选手，以自身的意志支配着整个竞马场的赛道。 制霸天皇赏春，连霸有马纪念的赛马娘，正应有着这般绝对的姿态散发着压迫。 于压迫中君临。 但很可惜的是，在她面前站着的，却也是从小到大都在她的注视之下，早已适应了她目光的两人。 即便年幼时便在那样的目光下艰难生活，但如今的两者却也都有了各自拿得出手的成绩，区别只在于成绩之间亦有高下。 赛马娘的皇帝，以及跨国物流公司的董事长，两者之间的含金量自是相距甚远。 但他们却也都能在老人那仿佛能将骨肉划开般的目光中保持平静。 而不像其身后的其他人类与马娘那般，或战战兢兢，亦或大气都不敢出。 速度象征其实很少当众露出这样的目光，尤其是她的年龄数字越来越大，开始浑浊的眼中也愈发收敛，甚至一度被评论家称作山岳般稳重。 但若让那位评论家看着此刻的她，大抵也只能感叹一句山岳之中尚有利刃。 极东之地兴许也能有以山石养剑的秘法。 老人家的养气功夫早就在练了，但也偶尔会有些事让她重新拿出原本的模样。 这就譬如说，自己那位理想家般的外孙女，在昨日朝着族内的灰色产业挥刀，且还偏偏斩向的是自己那不成器的长子。 她其实并不是很意外这一天的发生。 毕竟这俩都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不论是那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外孙女，还是那愈发圆滑，愈发‘成熟’，愈发不成器的儿子，她都非常了解的同时，更清楚两者之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象征家是非常庞大的存在，庞大到时常让她觉得太多人都很多余。 那些偏姓的，那些沾亲带故的，在她尚且年轻，象征家重新崛起时便趋炎附势地靠来，为了各取所需而被容纳的族人们，以现在的她看来，自是都可以切除的东西。 在力挽狂澜中将家族拉起之后，在年事已高，有了期待的孙女之后，这位年迈的家主，便成了象征家看得最多，知道得最多的观察者。 将一切都看得明白，看得清楚，也很清楚家族，连同自己的病灶。 都可以切除。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分明孩子们的成长都还需要磨刀石。 哪怕是大型车床的程度也是好的，也只有这样才能锻出她满意的后继者。 在这过分臃肿的家族之中，仅仅只是优秀的孩子，是难以继承家主之位的。 甚至无法在象征家的积累中活下来。 象征家要的是皇帝。 真正的君临者，能让象征家改朝换代，重获新生。 就像此刻那站在她面前的鹿毛马娘，那不卑不亢地将那些文件摆在自己面前，陈述长辈产业罪行的沉稳模样，虽无半分锐利，但却像是收敛锋芒的自己。 已是一位盛世之中的明君模样。 但这远远不够。 象征家所需要的并非盛世明君，而是乱世之中的开国皇帝。 哪怕是暴君也并无不可，总是应当锋芒毕露的。 可相较之下，她的叔叔，自己的儿子，那同样棕发的男人，表现得却也同样平稳。 哪怕是证据确凿，按照未来家主所言，应当被重组产业，剥离族姓时，也只是笑容略略变形，按捺着眼中的忿恨。 这种风度本没必要的啊月驰。 事已至此，你再忍便再无机会，搏上一搏尚有些别样的可能……锐利如刀的目光下是深深的失望。 倒不是对自己这个作为人类的出身的儿子失望，毕竟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很失望了。 她仅仅是对这局面有些失望。 中规中矩的利刃出鞘，按捺着忿恨的隐忍短刀。 肋差难以胜过长刃，只能用来切腹。 长刀出鞘缓慢平稳，比起杀人更似演武。 就结果而言，不过是两个都过于圆滑的家伙在菜鸡互啄，没有丝毫的野性与杀意。 尽管早已预见到了两者的对抗，但这样的一幕，却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过几分钟，速度象征便有些腻烦地收起了目光，而这也让鲁道夫象征真正放心。 明晰自己胜券在握的同时，也没有让外祖母如愿。 俩祖孙之间的对抗由来已久，自中间者，速度象征的女儿，鲁道夫象征的母亲甜美月神意外逝去之日起，矛盾便也愈加不可调和。 即便是场意外，双方不同的态度却也仍令矛盾彻底爆发。 最终便是速度象征希望一切都如她所愿，鲁道夫象征却有反抗之心。 但若是确实地想要改变家族，以一介赛马娘的身份，她最可能成功的选择，便正朝着对方规划的道路迈进。 由此便陷入了僵滞。 自束于中央特雷森的学生会，寻觅着能让自己问心无愧的道路。 在此之前，她自不希望外祖母的称心如意，自束于内心那名为‘皇帝’的鬼之面，以‘鲁道夫象征’的姿态便足以解决这件事，不过这也多亏了林顿训练员的建言与协助。 不愿踏足赛场又要获取改革家族的力量，直接从家族内部进行肃清蚕食，当然也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 只是一直以来，她要培养人手都有诸多限制，能在这方面派上用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现在，奥默林顿训练员出现了，以出乎预料的自荐形式。 很难相信是训练员会做的事，不论是事的内容，还是自荐的行为。 回头一定得好好感谢他才行，至少得要请吃顿饭。 学生会长如此想着，心情愉快的几乎想要拈来几句冷笑话。 但她却也在这时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外祖母那慈祥的笑。 那是忽然的笑，并非似笑非笑乃至嘴角的微扬。 那是真正挤起皱纹的愉快笑容，其欢欣似是比她更甚。 而这个老人所注视的，也不是自己，而是月驰象征。 她的儿子，自己的叔叔。 “……” 她也看到了，自己那个叔叔手中捏着的东西，以她那在赛场上踏出绝对力量与速度的一腿，也没能在这一刻踹掉对方手中的一叠卡片与那古怪的管状金属仪器。 心底畅快地高兴于速度象征那眼神收敛的人，不只是她鲁道夫象征一个。 同一时刻的月驰象征，更是如此于心底大笑着，抓住了两位年迈与年轻赛马娘在心态变化上的破绽。 他夺得了先手。 希波利特星人、超戈布、基耶龙星兽、安培拉星人、邪神梅加洛杰厄…… 完整的卡片，多次使用的卡片，一次性的卡片——那一叠怪兽卡片都在名为秘钥的仪器中抽取着能量，以卡片那最易调动的活性状态，自那短暂储存能量的舱体内碰撞、融合、超载…… 最终—— ——爆发！ 扭曲的心，便也露出来了。 NO．173：月驰象征 【不曾拥有自由】 孩子没有选择出身的权利。 自降生之日，被冠以象征的姓氏之日，自被挂上‘月驰’之名起，月驰象征便不存在自由。 月之驱驰，围绕着既定的轨道。 月之光辉，源自对日光的反射。 月球就是这样微妙的天体，无法如太阳那般成为环境的核心，甚至难与其他的星辰扯上关联。 尽管被人心寄予了无数的憧憬，但也仍是难以改变它只是个围绕着地球转圈的暗澹天体的事实。 灰败、暗澹，因无数的打击而坑坑洼洼的表面，全然谈不上美丽。 甚至有些丑陋。 ——丑陋的形体，延展变化。 【不配享有自由】 月驰象征、甜美月神。 一对兄妹，一对月亮。 比起作为兄长的月驰象征，以三女神所赐予的：sweet na之名活动的妹妹，却是因那赛马娘的姿态跳出象征家的姓氏束缚。 那是个一如名字那般，总是有着温柔微笑的鹿毛马娘。 那份温柔表里如一，以至于在家族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轮不到兄长来担忧。 弱者才需要适应环境，强者只会践踏乃至改变环境。 比起马娘，人类才是弱势方。 作为家主之女，作为赛马娘世家的赛马娘，甜美月神哪怕天真善良也一样能在家族中健康成长，少有挫折与阻碍。 令兄长羡慕、憧憬，乃至……嫉妒。 母亲的关怀、家族的偏爱，尽数凝聚，化作那银白色的柔和月相。 那是甜美月神，安静地立在那里，便能被寄托以一切与月相关的理想。 浪漫而美好。 而另一道月，却得追逐抠索着那点光屑。 否则便完全笼于黑暗。 月驰象征，带着那份惨白的月相存在着。 ——惨白的纹样，销魂蚀骨般蔓延。 【不应放弃自由】 即便有着妹妹的关心，那份仅仅是温柔的强大也并不足以改变他所处的环境。 甚至于那环境的恶劣，反会加剧。 地狱的道路由善意铺就，或许他的母亲早在生下他时，便已然能从这孩子作为人类的身份中，预见到他的将来。 才会给他取下这样一个名字。 月驰之名，并非是对孩子未来的期待，而是给儿子的第一句嘱托。 尽管你是人类，而非马娘。 但你仍须驱驰。 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些许光辉。 权利、地位、认可……不论什么，你都得去争，全力去争。 和族人争，和亲妹妹争。 犹若努力追漫之月的惨白之月，即便不可能追平乃至超越前者，至少能够拉近些距离。 才能姑且有资格捡拾、搜集对方或忽略、或丢弃的光辉。 即便只有丁点。 即便只能显出自己惨白的姿态，也不至于落入彻底的黑暗。 这是作为家主长子降生，却又是以人类身份的你，唯一的出路。 甚至是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 ——震耳的泵动，是为了求生、求活的挣扎。 ——展现不愿就此泯于黑暗的扭曲活力。 【不可放下自由】 就在那双月之华皆已稳定，惨白之月已有了稳定的驰行轨道，浪漫之月也已有了自己所能围绕的地球之时。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突如其来的惨剧就像一次警示。 忽明忽暗的惨白之月仍是存在，柔和温暖的理想之月却已然消散。 那与母亲无关，却又与母亲有关。 毕竟正是有着速度象征的放任，才有这家族愈发紧张、危险的环境，才会招来那些因象征家对外主张所招致的恐怖袭击。 一直以来都在前方接纳着无数光辉的理想之月，便被主动侵袭的黑暗列作了目标。 而那连黑暗都不重视对方的，苟延残喘的惨白之月，则是目睹了后续的一切。 象征家主下令施以的凶狠回击，全新月亮（na）与母亲的对立，以及…… 他心头的后怕与空虚。 一直以来立在前方的月亮不见了。 憧憬、羡慕、嫉妒都化作了实际的怅然、空虚与恐惧。 是时候意识到了。 已经不是争夺光华的时候。 已经不是奢求稳定便能沾沾自喜的时候。 即便是他那众星拱月般的妹妹，也难以承受上一代遗留的肮脏。 他所需要对抗的，也不应是那既甜美月神之后，继承其昵称（露娜）的后继之月（鲁道夫象征）。 而该是一切的一切！ ——体量，足以摧毁一切。 ——狂暴，足以扫清肮脏。 他已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通过他的妹妹做参照。 所有事物都需要参照物，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 正如围绕着地球旋转的月球，围绕着太阳旋转的地球。 不论彼此的距离多么遥远，两个存在也都能借此建立彼此的联系。 毫无疑问。 在这个从未喜欢过的家族之中，不论他是否愿意承认，仍然真心待他的甜美月神就是他的联系，更是他航线上的参照物。 即便逝去，即便消失，那银白的月光也好似仍在远方，令他明晰自己的航线所在。 既然确认了航线，那下一步便无需多说。 他已经等了太久。 他已憋了太久。 再没有今日这般突然的打击，也再无今日这般完美的机会。 无须以商业上的保守，无须以谨小慎微的卑微。 他高举着迄今为止以来所搜集的几乎全部力量，携着五十年来的压抑、扭曲与憎恶，对过往的世界发起了最直接，最暴力的反抗！ 现在！ 在这里！ 在那无疑是在发泄痛苦、疯狂、压抑等一切情绪的吼叫之中—— ——惨白的月纹遍布庞大扭曲的血肉形体，有着多个怪兽特征的庞大怪物始一出现，便瞬间便触动了象征家建筑所安置的警报。 连带激活了那就像消防箱一般，是大型建筑、乃至公共设施都必备的结界发生器。 但在那之后的下一刻，异化空间的结界便被那正在自我崩溃，又在自我再生、修复的巨兽所撑碎。 在紧接提升的威胁等级触发更强一轮的协调复合结界展开之前，象征家族的古老建筑群，都已切实被毁灭。 更有无数本就站在室内的成员，被其单纯立在那里的庞大身躯所覆盖。 高过千米，长过百米的庞大怪兽是完美的平权主义，马娘与人类的结局都是平等的。 不同的只有在场之中的寥寥几位护卫，以及某位源能考核c等的八冠王马娘有着全身而退的资格。 但也仅仅是资格。 当那眼球繁多的缝合怪巨兽从自身的痛楚中回过神来，数对目光锁定了下意识袭去的目标时，哪怕是赛马娘中的皇帝，其背负着老人奔跑的身姿，也难免怔在原地。 而且…该往哪儿逃？ 无处可逃！ NO．174：遇上操作初生 象征家的族地立于真正意义上的深山老林，很有意境，很是隐秘，也方便逃生—— ——前提是对方不是能够俯瞰山林的庞然大物，有着清扫地面的本领的话。 就连原本在那些和风建筑群前通往市区的大道，眼下也被那怪兽臃肿的身躯所碾压崩塌。 谁知道那怪物有多重…… 象征家不论是建材还是道路状况都是顶级，更有着一套周密严格的，应对恐怖袭击的对策。 因为十几年前就有过被袭击的惨剧，象征家对此的准备本该是顶级水准。 以b级升华者的护卫为首，率领着c级团队，除非星球少一半级别的恐怖袭击，否则都有应对之力。 其用于灾害应对的外设——譬如紧急逃生传送系统，譬如异化结界发生器之流的东西也该发挥其各自的作用。 其中负责看守的数码兽更是不必多提。 如此堪比联邦重要官员待遇的安全考量，也是速度象征亲自监督布置。 大家一面感慨老家主为了避免女儿那样的惨剧真是煞费苦心，一面在心头腹诽老家伙真是怕死。 现在才知道其意义有多么重大。 但就算是如此，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也都没被救下来。 究其原因，便是安全系统之中最为重要的传送功能，早在一开始便被那膨胀暴乱的能量冲刷所破坏。 而那系统的其他组成部分，也都被那扭曲之物以过分庞大的身躯所轻易踏破。 那是象征家自己养出的怪物。 能令数据空间内的数码精神—自由以疯狂频率颤动的怪物。 这是月驰象征拥有它以来的第一次共鸣。 也或许是最后一次。 毕竟一般数码精神的共鸣都不会颤得好似要炸开一般激烈，更不会持续超过一分钟以上。 而满足眼下这种条件的，只会代表着背水一战般的…… ——最后的疯狂！ 冬———！ 庞大且畸形的四道巨大脚爪，先后抬起又落下，令大地震颤又轰鸣。 四分五裂的岩石混合着建筑的残渣一同四散爆发，又是全新的灾难。 以至于能让地震局的通知发送至幸存者的手机之中。 但…… 能收到通知，便证明通讯、网络的恢复。 那在融合变身之初，便在目力的大吼中，爆发扩散开来的高能粒子流，犹若最为强效的ep般摧毁了大部分的电子仪器后便维持到了现在—— 其消失的瞬间，便意味着巨兽有意识地收敛了能量。 换言之…… 它‘醒’了。 “速——度——象——征——！ ！” 由数十张怪兽、宇宙人卡片强行融合而成，正可谓是百体怪兽贝琉多拉青春版的月驰象征，以那有着数道怪异面孔融合拼接而成的复数眼球锁定了那一老一少的所在。 已然从那巨量狂暴而又多样的意志与黑暗中清醒，亦或是疯得更厉害的月驰象征，以明确的动作，朝那鲁道夫与速度象征的所在压下巨钳。 那是形似梅加洛杰厄第二形态的肢体。 尽管未能贴合身躯以足够庞大的姿态，却也仍是宛若高楼大厦投下的阴影般，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家主大人！ “小姐！ 即便是这片废墟般的象征家，却也还有护卫们奋不顾身的冲上，然而在这之中，行动更快的，却是意想不到的第四方。 那是一道好似两个手掌反握结构的利爪。 自鲁道夫象征的衣兜里探出，在探出中扩展，带着数码兽领域下特有的电子流。 但那并不意味着那是一头数码兽，而是他借助了数码兽开辟的数据通道。 迅捷宽带，极速通道，谁用谁知道好。 而那令包括鲁道夫象征与速度象征在内的所有人都愕然的利爪化作已然能够接下那一钳的巨爪，并在此之上更加朝上的撑起，以至于连那额生尖角，背生巨翼的姿态都彻底展现时。 老家主与学生会长，乃至于对面的巨兽，都能意识到那是谁。 “奥默——林顿——！” “我们很熟吗？叫这么亲切！” 还钳制着那巨钳的利爪在这话中陡然收手，又再以无比迅捷的速度，以左臂微曲，搭于探直的右臂—— 抓握光线\/grip bea 本为橙色波段状的光束，在贝希摩斯怪兽与奥默林顿卡片掺和作用下反而变作了胸口月痕遥相呼应的银白光束。 便在这轻描澹写下以宛若偷袭的姿态放出，却被对方一钳相抵，气定神闲。 邪神梅加洛杰厄，特利迦的最终boss，很难不怀疑对方那拖长音的呼喊不是被那东西的成分影响了。 虽说强度不差，但看对方这幅近千米的缝合怪姿态，就算只是怪兽卡片这种——根据完整卡片、次数限定卡片、一次性卡片区别，在实际出力上有所波动的融合态。 也显然不适用单个怪兽的强度算法。 一般来说，这种几把东西一般得是复数奥特曼来解决…高低还得混几个究极奥在里面…… 面对这种东西，奥默当然没什么道义可言，冒出来就是一手光线居合，毫无征兆的瞬发光线。 然后被挡。 倒也不值得奇怪。 至少奥默能听到自己的身后，巴尔兽x和女巫兽都已经在各自招呼包括速度象征和鲁道夫象征在内的幸存者集结。 还有些陌生，但大抵是象征家雇佣的数码兽在废墟里奔走翻找。 值得一提的是，在保护和转移上，贝尔斯塔兽还不如来到现实真正施展魔法的女巫兽泛用，所以暂时没进化。 但就算是如此，他们始一出现，与象征家的幸存者接触的瞬间—— ——那庞大扭曲，整个姿态宛若一头月纹密布的人马状的巨兽，便已然嘶声高叫着，从那已经马脸化的巨口中喷吐漆黑的光束。 【zetton】\/杰顿 【kg joe】\/金古桥 贝塔魔刃——斯派修姆-133拟合释放。 【pedaon】\/佩丹尼姆杰顿 金银二色的融合兽光影，自那魔王般的身后一闪而逝，几乎瞬间展开的黄色电磁屏障，便是对杰顿防护罩的强化。 【pz z防护墙 以及…… 【ga】\/加拉特隆 【ace killer】\/艾斯杀手 【bestar】\/贝蒙斯坦 pz防护墙、防御魔法圆盘、美菲拉斯的盾型防御，三层护盾的高速操作，以及由艾斯杀手的古铜色甲胃为那巨型恶魔附着的光线吸收甲胃。 其中心，那五边形般，利齿棋布的狰狞之口浮现。 如此行云流水且不添融合压力的一套连招，便是前几日怪兽格斗排位赛带给他的自信！ 以单一强力怪兽为主，无数初生怪兽为辅来进行支援系保障。 这份战法与眼下处境的契合可说是1000，让他都快怀疑茜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这种问题自不适合在劣势中发散。 他只在乎现实比起游戏的优越之处，还在于他犯不着敲字。 不论是这幅魔王融合兽本身就具备的发达声带，还是那仍然有效展开于边上的终端光屏，都能让他立刻招呼队友： “快转移！” 都是迎着光线冲击三层对面，不断崩碎中发出的呼喊，都被对方敏锐地捕捉着呼喊着—— “不准逃！ 象征！ ！” “…谁说……他们逃了…？” 魔王融合兽本体的奥默表情略显扭曲，望着那神智时有时无的家伙，强忍着那数秒之中光线击破三面盾牌，立马就让自己感受到滚烫痛楚。 痛到颤抖的手中卡片翻飞，立刻便是一转其中两张。 【kg joe】\/金古桥 【ga】\/加拉特隆 【orlton】 贝塔魔刃——斯派修姆-133拟合释放！ 【kg ga】\/加拉特隆王 果然，我回头该托边疆灯塔集团给贝塔魔刃加个读取发声系统的… 奥默苦中作乐地想着，觉得自己的操作太过安静，没有一点特摄玩具啊不，科技人文质感。 而在他心头哔哔这话时，手中却是没有闲着。 属于他目前手中最肉最硬的加拉特隆王，已然替换了原本的魔王融合兽，且启动了原型为魔法防御圆盘的【kg屏障】。 暂时给发红的身躯一点冷却的余裕，总算是撑到了对方的漆黑光束消失。 然后他便立刻嚷道： “动手！” “是!”x2。 便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巴尔兽x也与女巫兽同声应和道，以某位学生会长那质量惊人的卫星手机为媒介。 自现实世界通往数码世界的大门正在洞开，就在那低配百体怪兽贝琉多拉的身侧。 而与此同时，散去了屏障的加拉特隆王，已然迈步。 奔跑！ 其身属于媒介血肉鳞甲的部分，银白色的火焰自孔洞喷薄，与龙首眼孔中的漆黑焰流遥遥相对，带着无数废墟杂物的飞溅，直以金属的双臂环向那体量是他十倍以上的人马巨兽。 其碰撞，仅在三秒之间。 这三秒，对方还只是打算出手相抗。 下一刻，哥莫拉、贝希摩斯的怪兽身影自两侧浮现，继而冲向加拉特隆王。 这一次，不再是小技能辅助，而是与月驰象征一致的力量相叠！ 野性、狂暴相叠，以蔓延的有机鳞甲与同样增强的喷口，以惊人的视觉效果撼动那庞大的身躯。 更有三道怪兽自半空浮现。 雷霆杀手、杰顿、美菲拉斯，以被操纵的人偶姿态，遵从最简单的指令： 【推动】 “给我进去你！ NO．175：象征家已经断气啦！（bushi 有着多处余炎燃烧的废墟，是遭逢大难的象征家。 大难不死全靠那突如其来的庞大巨兽施以援手，将那可怖的怪物拖入了另一方的世界。 绝处逢生的幸存者们大多后知后觉。 或失声痛哭，或奔走呼喊，象征家在这种时候倒是有了些家族模样，点数着死者，寻觅着生者，正是要展开救生工作的时候。 网络与通讯恢复，也能与市区取得联系。 会率先抵达铺设临时传送门的先头队伍，也将尽快抵达，紧随其后的，会是保险公司的损失估值。 在这之中—— “灵魂探测的反应只有十六道，外祖母。” 虚与委蛇的笑意早已消失，面无表情的鲁道夫象征其实也不知该做何表情来面对眼下的灾害残局。 作为有能力者，她本该立刻去参与救灾。 但作为未来家主，在现任家主不作为的在那儿‘发呆’时，她更需要坐镇指挥与统计，就像她此刻重新走近速度象征的发言。 当然，这两种选项其实也都不是她最想选的，因为一切都未结束。 她甚至不清楚林顿训练员此刻的状况。 对方的紧急救援固然感动，但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鲁道夫象征也没有感到多少安心。 原因无他——魔王融合兽的身姿固然足够高挑、狰狞，出场更是直接拦下了月驰象征的袭击，以一副好似毁灭化身的姿态。 但，这一切比起那身高过千米的缝合怪兽，其体量上的差距，不可谓不明显。 甚至连拦下的钳子本身，其实看着都像是对方身上变异探出的不完全器官。 都不是对方庞大躯干上的那对真正主肢。 虽然之后挡下的光束倒是直接从对方的嘴中喷出的，抵达过程本身也仍是勉强。 奥默与对方对决时的吃力，哪怕是她这个巨大战领域的外行都能看出来。 所以即便眼下的现实状况看起来好似告一段落，她也不免忧虑于那位青年的状态。 目光也朝着那两位还未回归的数码兽看去。 本以为是他的数码兽搭档之类的存在，但现在看来…… 真的会有让驯兽使去打架，数码兽去疏散救援民众的数码驯兽使组合吗？ 脑中虽然还在迟疑着这一点，但鲁道夫象征却也多线程并行着的，走到了老家主面前，说出了那本该触目惊心的结果。 家族本家少了八成的族人，这还不包括侍从、佣人、以及某些养着不干事的训练员在内。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么大的事，换成其他族长都该背过气去了。 哪怕是仅仅作为未来家主，鲁道夫象征也同样倍感压力。 但现任家主速度象征，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慌张乃至愤怒，甚至还有些遗憾。 结合话语，显然是遗憾于月驰象征的失败。 这不免让人怀疑老太婆已经疯了，又或是她早就想把家族给突突了。 当然，鲁道夫象征不会有这样的怀疑。 甚至于当看到对方是这幅表情的刹那，她便对之前的对峙又有了新的理解。 再看那老人的目光中，也终是忍不住显出切实的冷漠。 而老人对此全不在乎，只是姑且还注视着远方尚未关闭的通道，里面显出明确的二进制数据特效，而其中的轮廓一片模湖。 “那孩子一开始的高能冲击，大概能泯灭大半的灵魂。” 她开口，显然是在说鲁道夫方才报出的灵魂探测数字。 “月驰那孩子，差一点就成功了啊……” 泰拉联邦是有生存险、复活险这类名字并不统一，但内容都与‘复生’有关的保险业务存在的。 绝大部分都是传统的，原教旨的复活。 即，只要灵魂保留，就能为其重塑身躯的复活。 但在灵魂都摸不回来的状况下……那就只能请朔时官来试着抢救一下。 亦或是不怎么原教旨的复活了。 ——像是建立在人格数据化技术上的克隆人什么的，属于大众迄今为止都不太能接受的下下策。 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是原存在的替代。 但因为人工灵魂的成本很低廉，更不用像原装灵魂那样需要讲究契合度的重塑身躯，所以这种保险也很廉价。 某些黑心公司给员工的'福利’政策就包括这种保险，签下本身也是一种硬性需求。 象征家的人不会出于廉价考虑而签下这种保险，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宁愿让朔时官来碰碰运气也拒绝被复制人替代自己的存在。 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局部区域的时间回朔常常会因为时空错位而难以完美，所以朔时官的工作常被视作碰运气般的添头。 鲁道夫象征直接当做他们已经真正意义的死亡，而来给速度象征报告。 可她的回答，却不是就伤亡众多的角度进行。 话题中心仍是在月驰象征身上。 这位外祖母仿佛在今时今日终于母爱爆发一般，念叨着月驰象征的失败时，那遗憾的神态简直不像是儿子要毁灭自己一生的心血还要杀自己。 倒像是月驰象征干了什么光宗耀祖的英勇事迹似的。 她比起家族的重创，她更在乎于叔叔的爆发…… 哪怕是那样扭曲丑陋的模样，她也一并欣赏。 分明她在自己有记忆以来，就不曾对叔叔说过哪怕一句称赞…… 鲁道夫象征冷漠地望着这个老人，从未像今天这般深刻的了解对方。 成倍膨胀的厌恶也是她此刻难以抑制的情感。 隐藏了二十几年，在今日这般轻易地暴露在了速度象征的眼中。 然而，老人的脸上仍是遗憾，还多出几分失望。 “好好学学，鲁铎。” “什么？” 鲁道夫象征的脸上浮出明显的错愕。 “不论是你叔叔，还是那个来救你的年轻人，他们刚才的姿态都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老人说着，悬在半空的手中突兀显出一根拐杖。 凋出神骏马首姿态的握柄，被她握在手里，以末端重重地砸向脚下的石地板。 分明那般苍老，但那沉闷的碰撞声仍是在这废墟中传开，更令巴尔兽x与女巫兽先后回头。 “能带着老身与外孙女一起去那边看看吗？女巫兽，巴尔兽x。” “…” 鲜少能被现实居民念出名字的高贵之王略略皱眉，并未回话。 而咋咋呼呼的女巫却已是坐着扫帚飞近：“你俩想进数码世界？” 她抬手，指了指远处入口的虚幻阴影。 “就算是究极体也不一定能付得起观战代价哦~” 太过危险的战场，就连战地记者也很难有。 “而且那几个数码兽不是你家的么？”女巫兽扭头看向远处搬运土石、加固防御的祭师兽、恶门左卫兽、枪龙兽、沙古牙兽、番长狮子兽等存在，倒是有些咂舌这家族雇佣、关联的数码兽阵容之豪华。 完全体、成熟期，乃至究极体都不少。 但偏偏是叫他俩，女巫兽可不想回头被奥默追究什么责任。 “正因如此，所以才拜托两位。” “？”女巫兽因这话回答怔了一怔。 却听巴尔兽x突然出声：“你还没看够他的样子么？” “不是我，是我这外孙女。” 速度象征扭头，看向那眼中阴晴不定的鲁道夫象征。 鲁道夫象征沉默着，没有回答，任由那三对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纠结显而易见，这边需要她，但她也担心那边。 除此之外，她也不觉得外祖母有安什么好心。 而速度象征，却是再一次开口，朝巴尔兽x说： “看这一次，对她很重要。” 几近审视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被称作皇帝的马娘，高贵之王便发出了令女巫惊叫的回应： “…可以，走。” NO．176：别老惦记你那奥特曼兄弟了 奥默现在就很后悔。 非常后悔！ 一开始是透过巴尔兽x的监控吃瓜，本是恰得好好的，眼看鲁道夫都能将月驰象征搞下台了，但他却也注意到了月驰象征始终保持的压抑。 有种不妙的预感，老实说。 虽说这几天的预感都不太准，但唯独这一次，他是从对方始终不同寻常的安静中感受到的。 这确与灵感无关，而是经验所致的结果。 尽管对方有着相当的谨慎，此刻选择沉寂也不是特别奇怪。 但奥默对他的了解，对他情报的搜集，对他公司的氛围已经感到得七七八八后的那一时刻，他很确信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逼绝对是要憋个大的！ 在看出这一点时，他便立刻叫了女巫兽给他开通道。 虽说也可能是小题大做，但月驰象征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公司老总。 这个逼可是赞助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怪兽产业发展。 奥默到现在都还怀疑群里那个‘异人’是他。 异人之名，或为人外，或为异化之人。 他还毫不怀疑，有着相当程度的精神异化这一点，恐怕月驰象征自己也心里有数。 但这些都无关眼下。 眼下他所后悔的，主要还是他没想到月驰象征被逼到直接发癫。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摔杯为号，五百刀斧手齐上，怎么是学他妈贝利亚！ 他真蚌埠住了。 他自己都没敢尝试过卡片叠上十张以上，结果月驰象征直接摸出一摞。 别人贝利亚有雷奥尼克思血统，意志与容器本身的器量也是霸主级别，任呢？ 任凭什么敢往自己身上加那么多卡片，而且还是不考虑相性，不考虑固定联组的乱加！ 月驰象征唯一能算得上理智的，是把卡片往秘钥针管上杵，而不是直接启用亦或是往体内塞。 抽取怪兽力量制卡的秘钥，其本身对能量的抽取转换率几近百分之百，胜过绝大部分人与怪兽卡片的适应性。 甚至因为转换能量是用于制卡，所以抽取的能量在储存腔体中都是极端压抑了怪兽能量与基因个性的浓缩物。 这个状态下的性质非常混沌，并未如成卡那般‘脾气’鲜明。 也就是绝佳的融合时机。 奥默能够猜到月驰象征和自己一样，有试图解析过秘钥的原理，才会有这样的发现。 甚至连发现本身都是解析的副产品，一开始并没有想过直接这么做。 但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认定那是最好的机会，选择就在这里发癫。 他妈的，我跟你爆了！jpg 无数被制作成卡片的力量、基因与本能都被重新压缩、磨碾，然后以复数的形式塞入那不堪重负的腔体之中。 就此达成——仓促，但成功就算奇迹的超融合。 但在本质上，这仍是一种自杀。 奇迹归奇迹，仓促也是真的仓促。 上一个因为仓促制成的系统会变成什么样，大家已经品鉴得够多了。 更别说那还只是骑士棚的桉例，奥棚的桉例有着更加数之不尽的强塞力量然后暴走，甚至烧掉脑袋等修复桉例。 月驰象征所要面对的不仅是源自无数怪兽、宇宙人的卡片本能反弹，更得面对作为素体的本身太弱的问题。 曾经的百体怪兽贝琉多拉，乃是以贝利亚的肉体为基础，以雷奥尼克思天赋+终极格斗仪共同融合的结果。 这种融合就像叠罗汉一样，素体被压在最下面。 贝利亚融合兽与合体魔王兽亦是同理。 前者素体是贝利亚，后者素体是玛加大蛇，都接得住其他怪兽的力量。 奥默与加古拉，作为强于常人的魔人，都曾是用怪兽合怪兽，乃至再加怪兽。 自己担当媒介而非素体的取巧方程式。 而前者在通过新条茜获得了本体拟造怪兽的卡片后，更是以本体拟造怪兽卡当素体，实力更上一层楼的同时，更无合成隐患。 那么月驰象征呢？ 这已经不是叠罗汉的程度了，几十张卡片一起上的结果，完全是人造五指山。 不是孙悟空的月驰象征，别说奥特曼了，他连魔人都不是，只是个单纯的人类。 充其量是作为一位赛马娘的亲子身份。 只会被碾碎在五指山下，毫无全尸。 但如此一来，对路过的行人们而言，那被彻底碾碎的尸骨或许仍是化作了五指山的一部分。 正如此刻，那呼喊着“奥默林顿”的庞然大物。 能给奥默一种更胜于病娇地雷黑暗巨人呼唤的惊悚体验。 在他的视野中，那巨兽并不只是巨兽，更是被无数残缺、破碎的怪兽肢体撕扯、抓握着的残渣。 缺乏意识，空有本能的，被打碎了的怪兽肢体，死死地攥着那那无数代表‘月驰象征’这一个体的残渣，而那些残渣还正以无比嫉恨的语调呼喊着自己。 可以想见，‘月驰象征’这一个体早在融合之初便被海量的怪兽本能所撕碎了。 不论是意志还是肉体，皆是如此。 但它们仍在发声。 本就因仓促融合而碎裂的怪兽相连，彼此都在试图填补对方的缺失，但狗尾续貂没有任何意义，它们都将一同走向破灭。 而在此之前，它们都有着共同的意志。 恶意、恐惧、愤怒、厌恶、憎恨、绝望，以及杀意。 诞生于扭曲的怪兽，与人类心怀的扭曲相合。 分明已经身死，却仿佛已经支配了融合怪兽的月驰象征，另类展现了人类意志的强大之处。 极端的执着能将肉体与灵魂的不足都一同超越。 而见证了如此可能性的奥默，虽然很是触动，但也表示很赣。 他看着那尊巨兽，能看出很多东西。 甚至能看出那副人马姿态也是对马娘的憎恨，以及本身作为速度象征的亲儿子，大抵存着那么一丁点的，连本格化都无法做到的隐性基因作用的结果。 但这也是他第三次看到马脸怪了。 路德维希、负能量怪兽霍，以及眼下这个，不论自己怎么打都刮痧，好像还没他自己掉血多的马脸百体怪兽。 这他妈搓不动啊！哥！ 他后悔自己没提前联系自己的奥特曼兄弟，也没敲茜的门，拿上那些一次性卡片。 当然，其实拿了也意义不大…… 月驰象征能够拼死一搏，不顾一切，连灵魂都献给怪兽，奥默总不能干一样的事。 人已经救到了，剩下的该是怎么善后，否则等皇家骑士一干发觉问题，过来就不只是处理这东西，还要处理自己。 世界树那个逼可没什么仁慈之心啊，不然大门大当年也不至于打那么爽。 现在喊暮海侦探事务所救命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所长是阿尔法兽，员工和金甲龙兽有交情，操作一下延展关系网，是不是能现场整个内乱出来？ 不不不…还是别想这个…… 虽然皇家骑士搞内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着实没必要搞得更复杂。 说到底…… “其实拖时间就完事儿了对？！” 奥默大声喊道，手中的卡片再转，恶魔、人类、巨兽概念再合，魔王融合兽再度显现。 比起加拉特隆王，它兼具力量与速度，且还有美菲拉斯的空间移动能力，称作平成系的复合型也不为过。 但考虑综合强度胜过数值同样平均，能打能控能飞的雷霆杀手，这幅姿态恐怕该称作v2。 “当然，数据扫描显示它的崩溃速度很可观哦！虽然一边高速崩溃一边高速修复，但修复本身还是消耗能量的嘛~” 光屏之中，源自远程情报支援的粉毛jk语调高扬，看到马脸百体怪兽比看到什么都高兴。 诚然，总是强调着怪兽与负面情绪关联性的她，在看到月驰象征这份执着时，完全可以高声赞叹着斯巴拉西亦或抹布希什么的。 但作为队友的奥默只会感到很赣。 尤其是她还给放歌。 一首不知源于何处的《st rert》，以钢琴+女声，空茫遥远，好似身处星间。 兴许也差不多…… 漆黑的夜空下，频繁闪动着四道翼翅的庞大魔神注视着那远比他更加庞大的百体怪兽，因高度之差而被迫以仰视视角抬头所见的，也是对方头顶的些许星空。 也就些许。 这是数码世界的夜晚，本是有着星河灿烂，乃至三月凌空。 但对方却也宛若加坦杰厄般有着封烟的本能。 漆黑的阴云正在吞没上空，奥默悬于海畔，对方却直接踏入海水。 海畔的水量没不过对方的双膝，但或许就算没过了也不妨碍，毕竟对方的融合素材里都有着包括邪神在内的海产怪兽。 奥默却不想踩在水里致敬迪迦。 只是致敬这种事，从来都不是看他愿不愿意想的。 当他在海畔上下翻飞，凭着喷射口左右位移，试图走位、走位，q一下没多久，对方那多口齐出，多眼齐射的攻势还是让这一切变成了弹幕游戏。 判定点很特么大的奥默，坚持没到两分钟就走胃了。 落入水中的下一刻，便有无数触须与那宛若未成形器官的无数肢体自体表延展，朝着魔王融合兽抓取而来。 百体人马怪兽本身更是四脚奔驰，在巨浪中朝他奔跑疾驰。 “凯和利匹亚还没回消息吗？” 一个闪身自不远处海滩显现的魔王，惊得无数贝类、蟹类数码兽四下奔逃。 没见过的可怖数码兽，以及更加恐怖的数码兽……这些见识不多，连究极体都觉得只是传说的数码兽们，甚至无法概括那两者的恐怖，只能埋头奔逃。 “没回，别人也不见得一定有空接啊，要不你还是熘？让皇家骑士来负责，或者联系众神之列？”新条茜选择怂恿跑路。 “aster，会长不会怪你的。”同样维持通讯的，本该在训练的美浦波旁亦是附和。 “我又不是在乎这个…”扭头看那正奔驰而来的巨兽，强忍着之前哥莫拉、贝希摩斯力量加持给全身带来的酸痛，奥默再次为魔王融合兽附以卡片。 【elekg】\/艾雷王 【ga】\/加拉特隆 加拉特隆火花\/放电光线\/抓握光线——融合强化！ 完全朝着光线特化后施展的光线释放，力求与对方的光线相抗，银白色的光流不再是波长曲线，而是自骤然展开的圆阵中凝实，宛若月光般与对方的光线流相抗。 但这仍是不容乐观。 就连悄然出现在远处沙滩前的一老一少都能看出奥默在对波上的颓势，哪怕在她们视野里的魔王融合兽是站在右边。 可那银白的光华仍是能让她们微怔，就连对面的巨兽光线传导都略有迟疑，让奥默的银月火花都略有反攻——了那么两秒。 果然差距还是太大了… 已经准备再次闪身避开光线，抽换卡片以特化肉搏，准备上去用爪子搓的奥默，却又陡然听到了那划破夜空的呼喊： “ex——calibur！ 那是真正划破黑夜的灿然辉光，令奥默整个愣住的同时，却也瞬间能够明白来人是谁地惊喜望去—— 为什么是你？ 还有…你们？ 望着远方那拎着璀璨剑刃的，双耳竖立，头戴眼镜的麻花辫马娘，以及她身侧拎着长'杖’的摩根女士，与那执着螺旋长枪，许久未见的格蕾小姐。 奥默一时分神。 结果就是下一秒被百体人马怪兽一炮打去海滩后的山林里犁地。 漂移惯性胜过某位飞在天空的护士小姐。 浑身均匀分布的鳞甲与尖刺让土地被犁得更加完美。 也令那本是准备让鲁道夫看看那俩怪物厮杀的老太太，表情有些木然。 这或许是第二次的误判。 低估了月驰那孩子，也高估了这叫奥默的年轻人。 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倒也没有让她失望。 伴随着某人由远及近，呼喊着“rhongoyniad”的光之巨枪飞驰而出的刹那，那本该被一光线栽在森林土地里的狰狞恶魔，便已闪现于那百体人马怪兽的身侧。 那尚还粘附着无数泥土的双臂交叉，银亮的金属利爪浮现其上。 金古桥与艾斯杀手武装附着，便是要趁着那系住星辰的岚之锚贯穿巨兽的那一刻，亲自撕入那巨兽之中！ NO．177：这确是她所不知 rhongoyniad\/伦戈米尼亚德。 型月世界的圣枪，其真实姿态，乃是维系世界内外的风暴之锚（塔）。 一旦拔出（解开），就会导致现实从世界剥离坠落。 反过来说，也就是让无数被视作过去，视作传说的众多幻想法则重现。 基于这种性质，该枪与拯救世界的星之圣剑，被视为同等的存在。 只要解放真名，就能释放在世界尽头闪烁的一部分力量。 这过于强大的兵装被掌握于人手，定然要施以封印。 于是在过去，它便被亚瑟王与圆桌骑士订立了十三道拘束。 而在那之后…… 落于格蕾之手的它，还被加上了封印礼装亚德的二重封印。 如此方才能让作为纯粹人类的格蕾能够顺畅使用。 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圣枪的神秘性在现代白白流失的同时，让持有者神灵化。 是的，长期持有这柄圣枪，还有着被其同化为神灵的风险。 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在fgo世界线的存在也算是广为人知，乃是最直观的圣枪使用错误桉例。 但她们此刻并不在型月世界。 以上的种种顾虑，在这个世界都有着更加轻松的解决方案。 真正需要担忧的，也并不是圣枪的封印问题。 而是格蕾小姐穿越的同时把圣枪也一并带走，是否会让原世界发生变故。 虽说圣枪只是那连接世界表里的光之柱的影子，但既然解放本身就会联系上本体的出力，这就不能当做量产货切割。 奥默虽然不清楚时钟塔那边怎么说，但他听到了格雷小姐唤醒的圣枪真名，更看到了那撕破黑暗的尽头之光。 紧系世界的，传说中的尽头之光，跨越了世界的壁垒，闪耀于这数码世界的海畔！ 以贯通一切的姿态，瞄准着那已然被一道灿然剑光撕开过裂口的上身躯干！ 这样的一击，在相关游戏中被命以‘无敌贯通’的效果。 其意义便是无视对方的无敌、闪避等状态。 真实伤害是最真实的伤害——便是以印证这句话的现象，展露于在场的所有存在眼中。 那是摧枯拉朽的贯穿画面。 那有着无数怪兽肢体、面孔结构的，庞大狰狞胸腹。 在那道纯粹的光之柱面前好似纸湖一般。 被轻易洞穿而过的同时，其庞大炽烈的创口甚至没能立刻伸展出弥合伤势的肉柱、芽苗。 反倒是有着无数漆黑的气流从创口中溢散。 “就是现在啊！小蛇！ 它的融合参数更混乱了！ ！” 新条茜呼喊着，望着的仪器很明显是从亚波公司进的货。 那群以研制超兽作老本行的螃蟹脑袋，对缝合怪有着相当独到的见解。 但哪怕是她不这么喊，奥默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正如他在数秒前，就已在迅速的方块组合中，浮现于那百体怪兽的身侧。 那耳边名为《st rert》的歌曲女声咏诵亦正至高潮。 而正如那st rert被译作最后手段那样，在那灿然庞大的光之柱末端，一道银黑交织的身影以四翼组合的喷焰疾驰，紧随其后。 这是他紧握机会的最后手段，也是他能想到的，最为可行，也将最为有效的手段。 只是要付出些许风险。 便如此刻！ 以他那说是v2复合型，实际空中速度比肩空中型的魔王融合兽姿态，才能做到的手段。 增压喷焰，起步爆发，以马赫为基础单位的速度紧随那光之柱后，而当光之柱贯穿其身躯，去势不减的冲入上空时，那紧随盛烈光芒之后的月芒却已疾停。 甚至以四次原地传送来卸掉那爆发冲刺刹不住的惯性力道。 其视觉表现便是他四次原地闪没，伴随着恶魔那银亮的上身，就闪得跟个信号灯似的。 然后，那信号灯又突然开始打人！ 再次曲臂搭膀！ wt直接银月火花！ 银白色的光束直刷那些已然有所伸展的肉芽、骨架，且在此同时，哥莫拉、金古桥身姿再现。 前者释放超震荡波，后者直接融入身躯，与加拉特隆一同共鸣。 “奥——默——林——顿——！ “都说了！别——t叫了！ ！” “我们很熟吗？！” 加拉特隆王的虚影一闪而逝，恶魔却未将其力量用于强化光线，反倒是双臂一收，双爪紧握。 pedaniu pung\/佩丹尼姆拳击 加拉特隆王以能源的泵动，机械的算法构筑的高速连打技，以魔人的血肉之躯施展开来也全无弱化，甚至于那缠绕着银色能量的拳头在此刻显出更强劲的力道，更迅捷的速度。 与此同时，魔王融合兽的眼中更是爆射以电流缠绕的银光。 gactro dest-ray\/加拉特隆死亡射线 电磁力破坏光线与百裂拳般的高速连打组合，一同击溃了那未被光束金属焚毁，反而修复之势愈发迅勐，延展而至的血肉触须。 成千上百的，无法一照就死的触须群，单凭光束无法处理，方才需要加拉特隆王百裂拳的加持。 而在此之上，他还须更主动的出击。 仅仅只是在对方身上维持这份惨烈伤口，并不足以完成他的目标预期。 “呃…小蛇……” “我还没扫描完，还不清楚月驰象征的意识最多集中在哪儿，你别冲动啊……” 透过光屏的联系，新条茜能看到的不止于女巫兽转播的庞大魔王姿态。 更能看到另一面屏幕中的奥默，不仅也化作了魔人姿态，其眼孔、口腔中的黑炎，更是前所未有的盛烈。 已经几乎是要覆盖面部的程度。 在这同时，更有无数漆黑的，宛若气流般却又明显具备实体的触须，正逐渐朝着镜头里伸展，攀附魔人的身躯。 他用的卡太多啦！——茜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哪怕只是使用一次都要接触卡片内的本能，造成一定的影响，更别说是长期融合…… 这家伙现在身上是融了多少张卡来着？ 美菲拉斯、贝希摩斯、他自己的彷造品、加拉特隆、金古桥、艾雷王——同时还在高强度驭使其他卡片，就像现在，他还在命令哥莫拉的同时，分出一部分心力来使用瞬间切换技巧。 魔王融合兽，切换没有贝利亚的贝利亚融合兽。 bezeed\/贝蒙杰多 宇宙怪兽贝蒙斯坦与宇宙恐龙杰顿融合而成的融合兽，能将物质原子分解，以左手先吸收掉对方的攻击，再从右手释放攻击。 尽管只是短暂的切换…数秒后就又如炫技般的分离、再融合，避开了一轮那在疯癫中对自己发射光线的人马进攻。 却也仍然能让茜注意到屏幕中的触须在那一刻的增量。 上头了，这绝对是要上头了？！ “小蛇你冷静点，真的，没必要的…” “你没有义务和那家伙打对？” “撤了就行，交给那几个小姑娘嘛！” 远方的格蕾和荒漠英雄听不见这边的通讯，否则得打个问号。 而能够听到的某位通讯维护者…… 女巫兽同样紧张地看着那远方战斗的魔人，时不时再瞄一眼身边的速度象征和鲁道夫象征，再看向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巴尔兽x。 她在想自己强行进化带搭档走的话，是否明智。 又想这巴尔兽x真就只是在边上看着，莫不是因为自由数码密码复苏想跳槽。 她还得继续防备对方。 而在通讯里，某人的劝戒还在继续。 “警察，还有警察嘛！那个什么象征家肯定是报警了的对？” 虽然很欣赏极致的负面情绪所催生的怪兽，但…… 会因为身边人是那副模样而感到高兴…，这位怪兽制造者也早已不是那个阶段了。 此刻已是额前渗汗地在屏幕前挥舞起了劝阻时无处安放的双手。 然后终于听到了对方一句回应。 “茜。” 甚至还略略扭过头来。 被黑炎彻底覆盖，隐隐有着银色颅首轮廓的恶魔，其侧脸唯有眼部的白点。 “诶？”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茜从那模湖的五官中读出了厌烦的情绪。 “你能安静些么？把音乐也关掉。” “呃…哦…哦……” 从来没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上一个撞了自己没道歉的什么下场你知道吗——面对那副面孔的新条茜，拘谨老实的关了声音。 但看着他回过头去时，直接有黑色的触须朝他的脸上探去，便又忍不住：“可是……” “相信我。” 在那沉瓮低沉的颤音这般开口时，她也看到了…… 那黑色的触须被黑色的火焰点燃，朝后燃烧，以至于火势覆盖到整个光屏前。 那黑炎理应更加盛烈，但那火焰下的白色轮廓却愈加清晰。 也愈加狰狞。 NO．178：卡，我要毛的卡还在里面啊！！ 怪兽卡片的本能，仅是一种本能。 基于信息、基于力量、基于基因烙印于卡片，便也一并被封存其中的本能，本身并不危险。 真正危险的，是与其接触的人心。 人心是世上最坚定，也最易变的东西。 同时也是最复杂，最多面的东西。 一个人能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对象面前表现出不同的形象，不见得是他的演技惊人，仅仅是因为他确实有这么多面形象。 作为人子，作为丈夫（妻子）、作为员工（老板）、作为父亲（母亲）等。 不同的形象，不同的烦恼，不同的欲望，一同组成一个立体的人。 同时也是内容最为复杂的容器。 而怪兽卡片，则像是一枚钥匙。 在被使用的同时，便也进行着‘开启容器’的进程。 宣泄力量的同时，也是在宣泄欲望。 释放出自己平日压抑的某些烦恼、某些形象。 然后本能的，深深地…… 为此着迷。 看似憧憬怪兽，实则憧憬着被怪兽解放的自己。 怪兽与人心正是如此相互吸引着，这个过程，说是‘被黑暗浸染’，可谓是对怪兽卡片的污蔑。 便如月驰象征化作的这尊百体人马怪兽。 怪兽卡片并不会希望融合，也不会渴望变作这幅过分缝合怪的劣质皮套模样。 令它们变作这幅模样的是人心。 真正的黑暗，从来都只是人心。 怪兽卡片不过是一根引线，却被无数怪兽卡片持有者们，视作根源般畏惧。 只是不愿面对流露出心底内容物的自己。 不只是人，就连那些宇宙人、亚人，乃至拟化成人的智慧生物，也都是这般不愿面对自己的内心。 更无法做到，拥抱自身的黑暗。 想要破坏什么，想要杀掉什么，对什么感到嫉妒，对什么想要拥有…… 习惯于自省的奥默，自认对自己的状况无比清楚的他，直至在天门之城的初次怪兽融合，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下意识地逃避认知某些事实。 黑暗什么的，他当仁不让的拥有着，并且足够深厚。 倒不如说，怎么可能没有呢？ 一个从小身边就没有那两位存在的人，一个只能看着同龄人被那样的存在接送关照的人。 甚至连后来被领养后的联络，都得看别人的养父母，再看自己的养父，有些沉默的人。 从少年打拼到大学，说是有着人类观察的爱好，但最初的理由，难道不是因为只能看着的说辞么？ 负面的情绪，极端的想法，很难没有。 他毕竟没在脸上画六道胡子。 福利院的人们都知道，奥默林顿这孩子，打小就和阳光不太沾边。 但他也确实不吵闹，不闹事，还会帮忙管事。 以小小的观察了解着周围人的行动风格与行为习惯，却又并不以此做些小坏事，甚至连恶作剧都没有。 一个小孩子哪来这样的自制力？ 这个问题的答桉，就在他小时候能够最大程度观察同龄孩子们的食堂和大厅里。 在那座魔界区福利院中，这两处地方的共同点，在于都有屏幕。 播放着吸引孩子们注意，让他们听话些的联邦表层影视作品。 现如今的奥默，甚至能够看到上面的画面。 只因为此刻，他的记忆不断地翻涌，他的思绪不断地翻腾。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分明他正全心全意地行动着，以利爪，以能量的凝结，破开、扩展那百体怪兽的伤口。 但过往的回忆……那些画面，那些声音却也在脑海中激烈的翻腾，好似他脑中的老旧芯片终于报废了，连加拉特隆的算力优化也救不回来。 但他却也清楚，凭着一种感觉。 能够笃定那份混乱源自精神，源自内心。 与物理干涉无关。 那只是他的情绪，他的欲望在寻觅着归处，在怪兽本能的驱驰下。 人的记忆是很容易被牵引的，常会因为看到什么而想起什么，因此才有睹物思人般的语义用法沿用至今。 此刻他的那些情绪与欲望，便是拉扯着那些相关的记忆，在他脑中轮番‘播放’。 或许月驰象征也是这样的状态…… 他甚至有着这样想的余裕。 这本是一种暴动，他如一页扁舟，在记忆与想法的浪涛中翻腾。 思维前所未有的活跃，甚至可以说混乱。 但他却守住了自己。 在吵闹混乱中保有了分开多线程的自我。 你翻你的，我打我的，割裂程度好似天门之城的初战——感受着哥斯拉与贝利亚的情绪躁动，体会着内心的冰冷虚无与暴动，却好似雾里看花。 影响了行为风格，没能真正触及内心。 这种感觉，他在这次抓得更加清楚，因为他更加的清醒，在清醒中听着那些声音的再度反复。 ‘热忱之心不可磨灭，体恤弱者，互相帮助。’ ‘真正坚强的人平时是和蔼的。’ ‘今天大家都很有精神啊！说这话时要面带微笑！’ ‘伪善者对牺牲者总是这样，专门挑些赞美之词说说罢了。’ ‘变身！’ ‘你倒过来看我，像不像把地球撑起来了？’ ‘偷取别人东西的人，已经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其实鸟儿并不自由，他们是为了捕食才不停的飞行，是人类把想自由的梦想强灌给了鸟儿’ 翻涌的语声，以不同的版本，甚至是画质不同的画面。 非常的吵闹，却又因此，令他非常的清醒。 “小蛇…你真的……不考虑再等……” 其中还混入了茜再次鼓起勇气的话语。 “速——度——象——征——！” 当然，还有百体怪兽月驰象征在精神错乱中换着目标嚎的刺耳叫声。 真的很吵…… 无怪乎奥默会一反常态地希望把歌给关了。 “不用，我已经找到他了。” 以拳击退肢体，以爪撕裂血肉，以翼划断触须，以尾鞭笞穿刺。 以及…… 以头以角作抵。 若非牙齿难以张大，他恐怕都得对路过的爪子啃上两口。 魔人未曾与那人马之首正面相对，却以相似的凶戾躁狂，先行接触到那暴乱的思想。 怪兽的姿态、压抑的风景，那是两位怪兽融合者的精神共鸣，也是记忆与怪兽本能彼此流入的不可逆状态。 这对奥默来说是病情加重，对月驰象征那样精神破碎，仅凭执念维系的状态而言，却根本没什么所谓。 精神病人得了精神病后只会更加精神。 像是被引起注意后，又重新把复读机目标对准奥默林顿。 “你是真的已经变成个复读机了啊，还有思维余地么？月驰象征？” “奥默…林顿……为，什么？” “嚯，还真有……” 以爪撑住那下砸伤口的巨拳，其脚爪也不禁踩入伤口之中，魔人找到的‘月驰象征’，不过是无数碎片之中凝聚得最紧密的一块。 因为整体就是缝合怪，所以这一块也不见得在大脑，需要等茜的仪器扫描精神力最富集的所在。 但就算是借助数码世界的便利性传递仪器探口，那探测效率也太差了。 甚至不如这边的玄学不裸飘聊天室。 这也正是奥默始终要留下的原因。 他想和这副模样的月驰象征聊聊。 会对他动手的举措感到惊喜的，不只是速度象征和新条茜。 奥默不得不承认，尤其是在此刻这幅无数想法流窜的状态下，他得承认自己在看到那无数碎片对着自己呼嚎时，心头升起的不仅是阴森，还有兴奋的战栗。 有多久了？ 连怪文书大病区都已经无法给他新的人类观察素材的现在，他看到了活生生的极致扭曲者。 多么……可憎又特别的可能性。 “为什么…你要妨碍我！” “分明…你也厌恶这个家族……” “为什么！ 为什么…连巴尔兽x也去了你那边！ 显然，他读到的奥默记忆里，甚至混入了近期的。 “自由装甲难道不是正在波动吗？！” 扭曲之物的扭曲视力，完全能察觉巴尔兽x身负的剧烈波动。 融入数码世界的法则，两位都有这个能力。 那可太波动了，一般进化装甲体也就晃十几秒，你这跟超续航的情趣用品似的，看着倒像是要爆了。 “只能说，你有些太极端了。” 奥默平静道，即便现实中的魔人正在残酷暴戾地营造伤口的持续圈。 本就在持续自毁的百体怪兽，只要维持它的伤口就是在加速它的能量消耗，也就是自毁进程。 “极端…极端…极端……难道，我…还能有平稳的选择吗？！” 巨兽暴动，一拳狠砸伤口所在的魔人，却只是让伤上加伤。 魔王融合兽已闪至远处，又有了走位的余裕。 “我说的是人极端，关方案何事？当然，你手下那些公司氛围也确实蛮极端的，”奥默说着，脑中也闪过着月驰象征的童年画面，不禁略略皱眉，“他们学你，就像曾经被那样对待的你。” “……一样吗…原来一样……”惨然地笑着，又在下一刻呼喊着“不一样！”的月驰象征，想要扬身重踏，却连四肢都不听使唤。 “不会一样…他们还有月亮……月神……” “你也会有的，能看得到。”奥默平静道。 “那是你的参照，也是你的终点，不是么？” 不论怎么跑，都是想要到达对方身边的，即便没有可能。 对身处残酷环境的许多人来说，人生就是一场无望的奔跑，他们即便知道，却也还是会跑。 尽头连希望都不是，只是伪装成希望的其他。 也没有自造希望的能力与勇气。 蓦地，他想起了边缘跑者佣兵团。 现在的那位老哥，兴许已经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希望尽头，而本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本地人月驰象征，却被既定环境下的压抑束缚至此。 “终点……” 庞然大物在踉跄，在倒塌，呢喃着他曾不屑一顾的词语。 马娘总是念叨着这个词，他那愚蠢的妹妹也总是念叨着这个词。 整个家族都常念叨着这个词。 他对这个词一度厌烦憎恨，现在却感到一份虚无。 熟悉的虚无，恰如月神突然的离去。 现在，也或许是自己的离去。 “象征家的改变，你已经做到了。” 奥默看到了象征家的损失，大减员已经不足以概括那些位高权重者死亡的重大意义，可以预见象征家的运营方针必然会改，而家族风气—— 已经不见反抗的魔人，扭头看向了远方的一老一少。 鹿毛的年迈马娘，与鹿毛却又三色，额前月牙弯弯的马娘，都在看着这边。 她们为什么会看这边？ 想想月驰象征记忆中的侄女与母亲。 重点是母亲。 那位速度象征会因为什么理由特意来看月驰象征的‘之后’？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固化僵滞的环境常是被血冲开。” 奥默心头已有计较。 “今日也是一样。” “所以你确实是成功了。” 凭着这一点，也凭着那些记忆，本是打从心底厌恶排斥着月驰象征的他，也不免想着，在打算的最后稍作修改。 毕竟，看着这样的对方，他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月亮总是映着太阳的光亮，更以地球确立自己的航道。 一直观察着旁人的奥默，也在找着自己的太阳与地球。 但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啊…… 本该是和平共处的双月，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一方暗澹，甚至要主动出手令对方崩毁。 这也是月亮常见的一种结局。 没有找到恒星，便会落入黑暗。 没有找到主星，就会迷失航道。 “……成功了…” 陡然的失重，源自庞然大物的大幅倒下，四翼伸展，仍悬于空的魔王合成兽，握住双拳，挥悬于胸前。 他的胸前是寸寸延伸的裂纹，簇拥着苍白的晶体，以新月般的弯弧，于此刻放射出银白的粒子流。 “诶诶诶你别动手啊！”茜陡然惊叫道，令奥默微微一怔。 可这一怔却不妨碍新月粒子的放射，直接覆盖了巨兽那寸寸崩裂的双眼，更刺激了那巨兽身躯本身紊乱至峰值的能量。 “啊啊！ ！” “嘶——！” 于是在新条茜尖锐的悲鸣与奥默的倒吸冷气声中，那巨兽炸了。 炸得很宏大。 让奥默毫无胜利者的矜持，立马就朝着爆炸火光冲了进去！ NO．179：火海里抢救的样子还是很靓仔的好吧！ 星盟历612年，7月13日。 7月是个不够特殊的月份，传统的节日一个没有，后来的节日也并不普及。 当然最主要的…… ——还是没有法定节假日！ 对社畜而言，没有放假安排的日子都很难特殊起来。 不可否认，很多学生也是如此。 但这会儿却也是普遍学生们的暑假。 教学职业相关的大人们也可以同享这份喜悦，而兼具社畜与老师概念的训练员们，也能在夏日集训前体会来之不易的长假。 但这显然无关某位兼具训练员与佣兵职业的魔人。 “可是我突然想起来……” 病床上打石膏的‘木乃尹’突然开口。 “这次，好像不是委托。” 他忽然意识到了。 自己连‘佣兵’这个标签都没做到位。 “诶？上个月那次也不是？” 虽然对奥默而言，一切都好像是很久远的故事，但对新条茜而言，天门之城的恶战与那份惨烈的战场还只是一个月前的事。 6月13日时，奥默也曾靠在床上仰起上身，一脸迷茫。 好似丢了玻璃珠的孩子。 玻璃珠自然是廉价之物。 但也是孩子们的珍宝。 恰如某些印制着怪兽、宇宙人乃至奥特曼图样的卡片，也曾是年幼时追逐的目标。 在笑得慈眉善目的店长那儿塞着发皱的纸币与硬币，买下那一版版廉价且盗版的卡包，孩子期待着内容图桉的同时，也期待着抽中那挂在半空的碟片。 即便那只是个单集，乃至印错内容物的，多放几次就会花掉的碟片。 说真的，抽奥特曼卡包抽到的碟片，拿回家却在播放铁甲小宝是什么意思？ 奥默还记得那时心头的茫然，那是比起古迦奥特曼更加残酷的欺诈。 尤其是在看到主人公们累死累活的忙碌之后，还要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蜻蜓怪人用笼子关起来打架，最后获得的奖品还是虚假的碎片…… 尚且六岁的小奥默，不曾认为自己洞彻一切。 但他看着那播放停止的屏幕，确实感受到了人生的虚无。 虚无的就跟现在一样。 “有的，天门之城的两界安全局和警署都有发布紧急求助，我在那时也现签佣兵，受到合约内容服务。” 他凝视着病床正前方的屏幕，上面有着界门泥地德比的广告，语调有着睡眼惺忪的浑噩。 作为训练员，这个位于七月前半月的g1赛事，确实值得关注，但它其实并未映入奥默眼中。 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那种赏金一般，还限定了中央马娘在七位之内的地方g1，含金量本就属于g1垫底一系，就当事人而言，必不可能与‘损失’的无数卡片相提并论。 那可是连成年人也会趋之若鹜的力量。 正可谓是大人的卡片（x）。 月驰象征十数年来的积蓄，哪怕他忍着灼痛与内伤，一声不吭地拎着秘钥闯入那庞大的爆炸中，也只能抢救出不到十分之一的存货。 且还都带着杂质。 本就是被秘钥杂糅的能量，再由秘钥抽取而出，大半都是堪称废弃品的产物。 凝结而成的卡片都是立绘扭曲的玩意儿，看着跟变异了似的，大抵能和美版设定下的哥斯拉攀攀亲戚。 筛掉了那些立绘看起来最邪门、最离谱的微妙卡片，剩下的便是那些存货。 也还是不怎么正常，是他自己都不想用的程度，毕竟保不齐有月驰象征的痕迹残留。 脏了，不能要了jpg 不过满打满算十三张，是个很宗教的数字。 虽然是代表邪门儿的宗教数字，但某位魔人显然不忌讳这个。 他只觉得暴殄天物，分明月驰象征那种融合方式其实是有救的（指卡片）。 本就在自我冲突，自我崩溃，也就说明融合度不高，来点解体相关的技能，好多奥特曼都——好，自己也不是奥特曼。 这人就更加沮丧了。 “诶？居然有吗？！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叫象征家给你补上不就好了嘛，好歹救过他们的命对？” “……” “小姑娘，你就别管他啦，这家伙之前也这样，”“莫里森，那一天你为什么会……”“没完了是！ 因为是电子吸血鬼，所以配在头上挂着漫画般的红色井号，直观表现着哄堂大孝下的怒意。 很难说不是故意的青年，却只是继续看着屏幕上的广告，然后在莫里森正要进行指指点点时，忽然扭头看向了病房门口。 望着这边‘小剧场’的新条茜有样学样的扭头。 这时便也只有莫里森还在试图攀爬道德的制高点，然后被敲门声惊动扭头。 “请进。”奥默开口。 看来确实是故意的，开口时的神态已经清醒许多的他，看着推门的波旁，以及一旁探头的千明，顿时有些无言。 但还是以那疲惫的声线道：“没走错，这里也只有我这一床病人。” 虽然在象征家出资选择的最高待遇下，他的状况已经可以出院，但也确实算是病人没错。 比起卡片引导的黑暗，肉体的负载才是他需要在病床上躺着的理由。 作为怪兽时还能借助怪兽本身的生命力维持微妙的平衡，但一退出变身…… 人就在地上打滚了。 虽然是痛到痉挛而不是内马尔滚。 眼下即便是得到了完全的治疗，却也还带着明显的疲乏。 让他不至于急着回去。 也不该急着回去，毕竟速子和茶座也已经打过电话了。 两位作息比较阴间的马娘在一觉醒来就听到训练员又住院了，反应各具特色的同时，倒也都表现出了要来探望的意思。 这就让他确实不好脱身了，虽然他也确实还需要呆在这里见一些人。 比如此刻那站在波旁一旁的千明代表。 乍一看好像与这事无关，但是…… “如果你想让我猜猜荒漠英雄小姐是怎么来的话，那大可不必。” 看着那一身正装，显得与季节温度格格不入的棕发马娘，奥默大可以揣测她来到界门区的途径不太大众，最有可能的也是数码通道这种跨越大范围城区的方式。 只是怎么说呢？ 既有些惊讶对方能旅游到鸿英区去，也有些惊艳于对方那修身黑西装的飒意，可惜……当目光对上时，那青童中的‘诡秘’感便能将他拽回现实。 毕竟说是诡秘都有些贴金了，实际上是有些装神弄鬼。 整张脸的表情是让奥默一看就觉得对方在谋划着什么的预兆。 至于他口中的荒漠英雄小姐，也就是在数码世界发出第一道支援——那道以浅澹的激动口音高喊而出的‘ex——calibur’的志愿者。 那位梳着侧麻花辫这种很不妙发型，同时也梳着‘王冠编发’的黑鹿毛马娘，他在第一眼时就认出来了。 因为对方也是中央特雷森的马娘，并且家系虽在极东区，细究却能牵扯鸿英区。 正如她的名字那样。 荒漠英雄这个称呼其实只是意译，实际为‘zenno rob roy’，rob roy是鸿英区古早传说中的英雄‘罗布·罗尹’，其名直译过来本该是：荒漠来的罗布罗尹。 不像个姑娘的名字，但赛马娘的名字却也常是如此。 奥默也还记得在自己整理过的情报里，荒漠英雄确实会在鸿英区老家度过长假。 毕竟她的天赋技能便是在三女神的见证之下，拔出那柄藏匿于书中的宝剑，那与断钢剑的传承颇具渊源，也让鸿英区的皇室常驻联系。 而现在…… 回想着对方那与格蕾一同，各有拘谨地站在病床前问候的模样。 再回想那位摩根女士对于自己不屑的神态，奥默便不难猜到…… 荒漠英雄小姐与那片土地的渊源大抵还会更深。 至于摩根女士所表现的不屑…… 自认为自己表现还算不错的奥默仔细想了想后…… 还是不得不承认，最后的收尾确实有点烂。 NO．180：太阳和月亮 看过，或是亲手在板子上、屏幕上整理过线索图的人，常会有一种认知： 即，人际关系常常是网状的延伸。 一个人认识几个人，几个人又认识几个人，如此蔓延开来的同时，你也可能与后续延展的人际有所交集。 朋友的朋友，正式成为了你的朋友，乃是现充的常态。 千明代表无疑是这样的现充。 奥默并不认为她一直在跟踪关注自己的近况，但若说是那时的鲁道夫象征在拨打报警、救护电话时，也顺便动用了自身的关系网的话…… 那千明代表的出现便也不足为奇。 月驰象征的自爆行为光是第一步就让象征家的核心一下子寄了绝大部分。 虽然没能把老家主和未来家主一起给爆了，但确实能让整个上层陷入停摆状态， 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今日并未让象征家骨干全员归家见证鲁道夫象征与月驰象征的对峙，但委实说，烂八成和烂九成的区别，对收拾烂摊子的人来说，是没有区别的。 象征家注定要进行一波大换血，鲁道夫象征那本就没个完的加班工作更是雪上加霜。 至于明面上的老家主速度象征……一大把年纪是否还能对着那些文件操劳，奥默倒也并不关心。 象征家的扭曲虽然并非她一手促成，而是一个过分古老的家族早有表现的‘传统’。 但能将人异化到这个程度，显然须得有她的推手。 在被送到病床上的短暂休息时间里，奥默只要一闭眼，月驰象征的残留记忆就像个垃圾软件一样。 在‘主要运行程序’空出后，它便迫不及待的补上‘运算缺口’。 声音与画面，层出不穷地接替，展示着那个男人的过去。 奥默本可以触动芯片的同时，以有着静心功用，通常是用来对付失眠的源能心法将其盖下。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接下了那些因为记得最深刻，才会显示最完整的片段。 芯片里关于‘月驰象征’这一命名的文件夹，就此完全，修改命名其为“参照物”。 有了参照物，你才能知道自己的位置。 再明白自己的赛道之上，不应有通向此处的岔路。 不过比起这些用于将来的见识，眼下更为重要的，乃是弄清象征家的结构，然后便知月驰象征打出的缺口是多么巨大。 大到足以让鲁道夫象征动用自己的一切关系来善后。 而赛马娘界的皇帝，其最多的关系，自然也是赛马娘。 气槽、丸善斯基、千明代表、成田白仁等一干马娘，奥默不假思索便能说出这么一圈与鲁道夫小姐最为亲密的同僚，只是比起千明代表叫来的荒漠英雄…… 摩根女士与格蕾小姐却是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见过荒漠英雄小姐手中那柄与誓约胜利之剑有着明显造型差异的圣剑，也见过那圣剑发出几近一致的灿然辉光，便不难想象某位妖妃对其做过手脚。 再联想到格蕾小姐虽然和那位埃尔梅罗二世一同，去恒常市的时钟塔总部报到，但就像大部分魔术师们一样，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鸿英区的时钟塔分部。 那是仅次于总部规模的分部。 事实上，鸿英区的时钟塔一直有着转为总部的呼声，只因型月世界的时钟塔总部一直都在英国。 常驻那里的大部分魔术师也都更习惯鸿英区那般环境与文化，而非恒常市那与天门之城一脉相承的乱七八糟。 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乱七八糟’，很方便他们的某些研究与试验。 格蕾小姐与埃尔梅罗二世俩师生显然不需要那些，所以他们没有要事的话，会待在分部而非总部。 而这就不得不提——据奥默所知，荒漠英雄小姐与象征家的另一位马娘吉兆小姐关系不错。 同时，在特雷森的室友还是米浴小姐。 更与时钟塔的学徒成员：东商变革小姐有着不少交集…… 这就是网状人际，奥默并不意外她在招呼自己时，那一副明显知道自己的反应。 只是微妙于她与格蕾小姐相差无几的拘谨。 两者大抵都听过自己各种各样的传闻，再见过他变作魔王融合兽与百体人马搏杀的姿态，荒漠英雄小姐本就初次见面姑且不提，格蕾小姐再见他的反应却也和初次见面差不了多少。 只能说，当初见面的印象终归是太过浅澹，以至于非常直接地被现在的印象给冲垮成陌生。 作为被帮助者，奥默却也没资格说什么，倒是道谢才是必不可少。 尤其是格蕾小姐。 若非那惊艳的一枪，奥默怕是还得继续狂call奥棚兄弟的电话，然后直到皇家骑士过来找茬—— 根据女巫兽的报信，皇家骑士十分钟前到那现场了，还在到处找周遭数码兽询问状况，不过那些数码兽也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几天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也可以去找暮海侦探事务所‘自首’一波嘛，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都解决了。 倒是凯和神永新二这俩到底跑哪儿去了？ 奥默不理解，却也没空追究。 毕竟在他接待着格蕾、荒漠英雄、摩根没几分钟，又一批探望者——大卫、丽贝卡、毕泽、骏川缰绳小姐来了。 前三位显然是组队，最后那位是巧遇。 但这也让病房变得拥挤起来，令鸿英区三位自发告辞。 在奥默仓促留下回头会去拜访的话语后，又是莫斯提马、德克萨斯、能天使与弗拉德叔的组合敲门。 这时候，奥默已经叫他们不用关门了。 而这也很快派上了用场—— 成田白仁、琵琶晨光、大震撼与西崎丰、伏特加、东海帝王前来造访。 ……说实在的，奥默想睡觉了。 佣兵需要的交际圈或许还没达成，不同领域指向的人才尚未结识足够，但作为一个普通市民，作为一位物流员工以及训练员…… 他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吃不消的热情。 尤其是离开的人数远不如新来的人。 甚至有那么点窒息。 等到周日宁静开车载来的爱丽速子与曼城茶座来到病房前时，便不免觉得来错了房间。 “这里有人过生日吗？”那时候，某位漆黑周日是很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 —— —— —— 半小时后，病房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小时后，奥默的病床边连茜和波旁都已经不在。 她俩正同速子、茶座，以及‘隐身’的周日宁静，在医院的大草坪前讲述着‘团灭！象征家长老团’、‘月驰象征的再挑战’、‘致以烧卡之人’等通俗特摄文学。 而奥默终于能够躺会儿。 说是想睡了，但一想到那些卡，就他妈睡不着。 想想！ 年轻人，感情用事一点，很正常！ 想要给一个不太认可，但又有些讨厌不起来的家伙一个体面的上路，也很正常！ 想要—— 别想要了，啊啊啊啊啊我的卡啊！ 这程序走不下去，奥默的内心就已是流泪的美菲拉斯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沉船处。 更别说自己还一把火把卡池烧了。 也就在他想睡睡不着的时候，又有一道敲门声传来，让他双眼一睁，瞪着天花板道： “请进。” 门开了，进来一位本不需要拐杖，但还是老握着的老人。 “我还以为您不会来见我。” 那在月驰象征的记忆中显得如此面目可憎的母亲，在奥默眼中还是那个年逾古稀的老妇人。 仍然戴着那副金丝边的眼镜，于此刻甚至穿着大振袖的极东正礼服，端正地坐在了病床前的板凳前，然后抬手入袖，从中抽出个方方正正的，让奥默一看就能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盒子。 虽然不是牌老，甚至因为有个牌老朋友而诋毁牌老！ 但某位魔人对卡牌造型的长宽敏感，已然胜似牌老！ 更别说，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盒子里那丰富多样的意志。 即便那盒子俨然特制，大抵与边疆灯塔那帮人吹嘘的‘隔离技术’差不多。 没用啊，甚至比以前感知更清晰了，都能分出里面的种类13种了，全是自己当初筛出来先行交给鲁道夫象征的卡片。 而现在…… “只是要给年轻人的社交留出一些时间，”老人说着，将那盒子放在了床头柜前，然后将其推进至靠近奥默的边缘，“然后这些，是给你的。” “这算报酬？”奥默问。 “若说是份报答，未免显得我象征家太过廉价，连礼物都算不上，这是你应得的。”速度象征的声音平和沙哑，这还是奥默第一次听她说话，但也因为月驰象征的记忆残渣，并不觉得陌生。 “嚯？”奥默笑了笑，“这就是大家族么？” 难得不用花钱买，虽然知道象征家拿这玩意儿也意义不大，只能卖掉或是雪藏，送给自己做人情也正合适。 但当真的看到对方送来时，奥默的笑容倒不是挤出来的。 可惜，不是鲁道夫小姐过来。 “露娜那孩子要忙的事还有很多，过来不了。” “……” “在她小时候，不论是她的父母还是月驰，都这么叫她。” “您呢？” “我？这名字是我取的。” “您对月亮如此钟爱？” “象征家的环境出不了太阳，”老人说着，垂首看向自己以双手交叠杵着的马首手杖，“但我想着，也或许不需要太阳。” “毕竟只要外界有太阳，月亮也一样能反射光亮。” 奥默摇了摇头：“可没有温暖的光，只是谎言而已。” “是这样么？你和露娜。”老人抬头看他。 迎着那道浑浊而又锐利的凝视，奥默一时有些恍忽，像是看到了镜面中的自己。 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忽然道：“月驰象征的太阳，你没有保护好。” 这话未免有些突然，从月亮的话题转到太阳，但老人却明白地叹了口气。 从都是月亮的三人话题，联想到彼此的差距，毫无疑问月驰象征失去了太阳。 “月神那孩子的死，我也没想到。” “月驰象征记住了你没出席葬礼。” “露娜那孩子也是一样。”老人补充道。 “你那时的会议是？” “我知道是哪个企业雇的人，ura的赛事很公正，但总有些人想要挑战权威，所以我要通过一向打压那群人的决策。” “也就是说，你没有参加葬礼，是在忙着给女儿报仇？” “我不会这么辩解。” “月神那孩子很善良也很温暖。” “虽然是月亮，却确实反射着日光。” “哪怕是走时也很平静。” “所以，我没必要去和连灵魂都没有的死物做沟通，我只想，也只能摧毁活着的。” “……” “很冲击？” “倒也不是，只是好像又找到了个参照。” “既然如此，能听我说句话么？” “我没有义务听，老夫人。” “那这就够了，这样的年轻人能让我放心。” “……” “是不是想要骂我，但又觉得现在的象征家也还是要稍稍顾忌一点？” “我要休息了，老夫人。” “月驰那孩子终于做了一次让我可惜的事，可惜他没成功，”速度象征按着手杖撑起身来，“但露娜还是有机会的，等她闲下来后，还要仰仗你。” “她不会再……”奥默一时语塞。 “看来你想到了，以如今象征家的状况，她也没什么选择了。” “真是很糟糕的参考啊，老夫人。” “希望对你有用。” NO．1：教练与选手，完全有资格对主办方指指点点 七月前半，特雷森的夏日集训开始，也意味着部分训练员与马娘的自由暑假到头。 还请注意，是自由暑假。 毕竟夏日集训本身，仍是有着一定的休假概念，场地通常选定于度假海滨乃至星球。 训练与假期的比例调控，也是训练员与马娘之间‘两人三足’的干系所在。 不过这些都与奥默林顿无关。 于他而言，这种环节的直观影响，也就是训练员聊天室里的话题开始频频朝着夏日海滨上靠，不再集中于对他的关怀追问。 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毕竟在这之前，他还饱受着信息时代的轰炸与摧残。 《象征家突逢大变》、《股市动荡？其缘由竟是世族争端》、《神秘巨兽袭击象征家，消息已被警方封锁》，《目击证明——对抗巨兽疑似中央新人训练员奥默林顿》…… ——当以上种种这样难以否认的报道内容出现在无数媒体页面时，奥默那时的辛苦便也可想而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聊天室、实名论坛，都待不得。 头一天时，他便将留言、权限关了个彻底，连互关的也一并纳入其中。 而在简单编辑了个人资料与公告后的第二天…… ——速度象征召开新闻发布会。 对流言进行了辟谣以及一部分的承认，其中赫然还包括对奥默林顿紧急救助的褒奖。 虽然也很好奇之前一直在公众平台辱骂自己的群体眼下是什么反应，但奥默非常明智且干脆的……停了自己的网络。 在这网络俨然是生活一部分的信息时代，这份决断足以用‘壮士断腕’来形容。 但就算是这样，也谈不上稳妥。 赛博隐士的避世方针，避不过现实的访问。 虽然还没到要在uastagra与佣兵圈子里打广告的自信程度，但奥默也从未隐藏过自己的事务所地址。 过去甚至还考虑过除了电子名片外，再整点实体名片来加深印象。 这种通过‘与众不同的印象’来推广自己乃至事务所的小技巧，而今显然是不需要了，比起推广，还是避避风头比较重要。 好在他是事务所佣兵。 佣兵事务所本身存在一个特殊服务，被称作‘防骚扰’模式。 原本面向的是佣兵争端——通常是源于独立佣兵、佣兵团佣兵与事务所佣兵之间的常有矛盾乃至冲突。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服务内容的强度是够的。 哪怕对方是什么顶级狗仔、官方媒体记者、不知哪个旮旯里蹦出的有能狂热粉丝什么的，也一样能被专业团队所挡下。 唯一问题是申报证明的程序麻烦了些。 但对于这位位于风口浪尖的客户，佣兵所那边非常人性化的免去了程序。 毕竟他是真的不需要证明。 须知，界门区这地方就是赛马娘文化发展起源。 作为赛马界龙头的象征家出这种大事，直接牵扯其中的奥默若是以丑名或是恶名的话，完全可以考虑换个城区生活了。 当然，就算不是那种名声，奥默也确实是短暂换了个地方生活。 毕竟……他可以忍受十几天的蜗居生涯，事务所的四位姑娘却是不行。 仨赛马娘还是有运动需求的。 不能老是在事务所里用你的健身、训练工具打发时间。 而那位原本一直蛮死宅的粉毛姑娘…… 她在最紧张的那几天反而是频频外出，在奥默问及时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去亚波怪兽有限公司，为的是那在当初提过的‘秘密’、‘惊喜’。 亚波怪兽有限公司是星际公司，在地球也有好几家分公司，在确认其坐落点后，他就联系求助了某位训练员前辈。 西崎丰前辈！ 专机之力，借我一用！ 事务所一行，就在速度象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第一天晚上，连夜跑路鸿英区。 本也想过迦南市的。 毕竟令新条茜很有些在意的，疑似电脑世界的电子怪兽墓场还在那里，菱亚马逊小姐也是足够热情好客。 但迦南市作为五大竞马场之一的所在，赛马文化也弱不到哪儿去，象征家的新闻冲击仍然能够辐射而至。 相较之下，鸿英区虽说仍是被赛马娘文化浸染，但也并不如迦南市那般热烈。 异世界的英国虽然广泛作为现代赛马赛事的起源，而被奥默所知。 但在这个世界，最早抢传统赛马生意的赛马娘们，被那驻留界门区的三女神接应降诞，因而界门区成为赛马娘文化的中心，同时也早早击断了‘传统赛马’的发展链条。 至少…一个柏德青年混在这里，比混在到处都是东亚人的城区里要更自然些。 不过也没有真隐蔽到哪儿去…… “这里！这里！林顿先生！” 当那熟悉的王冠编发与人妻辫齐备，看起来很花时间的发型冲入视野时……奥默便不知该叹息对方竟能这般招呼却又喊得不太响亮，还是该称赞对方将工作与假期分开来看的灵活。 荒漠英雄小姐，在情报中总给人以不起眼的印象，且与其室友米浴一般，待人处事都显出几分拘谨约束。 虽说都是入鞘的剑刃，但短剑与长剑的差异总是明显的。 荒漠英雄只是性子内敛，远谈不上自卑。 像是眼下这般，当着不少行人的面远远招呼着奥默的呼喊，换做米浴小姐便是万万做不出来。 这所需要的不仅是多一点点的勇气，更是要对此处有着俨然东道主般的自然。 除此之外，传统极东人与有过鸿英留学经历的极东人，亦会有些观念上的差异。 荒漠英雄便是有过初中时在鸿英留学经历的极东马娘，更熟悉这片通往伦敦图书馆的通道。 周遭的男男女女们眼见那位挥手招呼的马耳女孩儿也不意外，反倒是或亲切或宠溺的笑笑，甚至会与其打两句招呼。 “早上好，英雄小姐。” “早啊，英雄，那位是新书友么？如果是位魔法师的话记得帮咱们社团宣传一下啊！” “小荒漠，今天也起得很早啊。” “英雄英雄，我想找基础炼金学的书该去哪个区间啊？” “啊，7号区的105号架就是。” “喔，谢谢你。” “不客气的。” 诚如这番对话那般，奥默心知对方在中央特雷森便被委任以图书管理员的职位，倒是没想到对方似乎在伦敦图书馆也有着这般能力。 在象征家爆破后的第18天，也就是即将迈入八月的七月末，因信息发达而日新月异的新闻版面，早已被其他的新闻刷新数遍。 因月驰象征而起的舆论风波已然落下，放在鸿英区这片遥远的地域，便更是无人关注这个有着‘lton’姓氏的年轻人。 这样的氛围也最为舒适。 甚至就连气温也颇为舒适。 同样是七月末八月初，界门区能有25-36°的温度，而放在鸿英区，却只在17°-26°的区间。 像这种廊道要显得更加凉爽，就像此刻的奥默都可以换上一身正装三件套，混入周遭。 也会更适合跑者的训练。 瞥了眼一旁光屏上，那由波旁发来的秒表计时以及附赠的大量地标照片，奥默本想说只是证明方位的话，不必发这么多图片。 但也理解这一幕算是压制太久的勐烈反弹，便不再提及。 手机终于不再故障的赛博马娘，不论是手机拍照还是手机通话，乃至手机游戏，都是在狠玩。 但还是希望她不要和茜一样沉迷游戏，尤其是那游戏还是uastagra的内置垃圾手游。 训练员养成集卡游戏什么的，这种游戏的设计初衷就很值得怀疑。 至于眼下，对那位马娘简单致以一句：收到，来伦敦图书馆找我。 并附赠以定位后，奥默便再回过头来，略略加快了些步伐。 “久等了，荒漠小姐。”他走近了那位黑发的娇小马娘。 曾在数码世界与格蕾小姐一同助自己一臂之力，又在之后一同来医院探望的姑娘，在奥默一行抵达鸿英区后，也曾主动拜访道谢。 “没有就等，而且…我在图书馆倒是经常忘记时间……” 说这话时，荒漠英雄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那耳廓颇大的双耳微微耷拉。 “险些…忘掉了您要来的事。” 但这也不是多要紧的事，眼下奥默也不过是顺道招呼才联系了一句。 “可以理解，我也时常因文字而忘记时间……” 他的本意是指自己爱看的网络小说，但话出口时，却也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这些天的学习资料。 于是微笑便显出几分勉强。 “那么我们先去图书馆？” “啊，没问题，不过您确定是找古早网络的建设书籍以及《赛马发展通论》么？” “我要找的是五本不同的怎么了吗？” 话到一半，奥默意识到以对方的记忆力不至于忘掉自己要找什么。 “前者的囊括范围是很多的，而后者，算半个禁书哦！” “是不好找还是不好借？” “不好找，ura协会早年对这些书籍的封锁很严密。” “该说真不愧是ura吗？” “唔…作为赛马娘，我不是很有立场发表意见。” “不不不，正因为是赛马娘，你才更有理由发表意见啊，正如我也是位训练员一样。” NO．2：但URA曾经也是被折磨的一方 ura，全称 uau rag as，又称中央竞马会。 有着三女神官方认可的，赛马娘的赛事主办方，也是赛事章程与规则践行的维护者。 周日宁静的兼职场，或是表面上的主职场。 作为中央特雷森学生会会长，更是赛马娘界皇帝的鲁道夫象征，也在其中颇具话语权。 但也并不代表其风评能好到哪儿去。 倒不如说，曾经便提到过，作为章程、规则的维护者，ura协会的‘恶役立场’由来已久，鲜少‘洗白’。 一般训练员和赛马娘对其颇为忌讳，恰如学生时代对教导主任的态度。 不一般的训练员和不一般的赛马娘，对其就该是厌恶了，亦如站的写手、读者对审核这一职位的从业者态度。 ura协会自建立之初就是铁面公正者的形象，而赛马娘在不论是赛场上还是赛场外，都是‘感情’要素比重颇多。 冲突自此而来，从未有过断绝。 哪怕是曾经挂着周日宁静给的牌子充大尾巴的奥默，也没能免俗。 赛马娘这圈子谁不爱喷ura呢，这都快属于政治正确了，连当员工的周日宁静自己都喷！ 虽然很难说不是因为她也常被拽去加班。 但就算是如此，ura协会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运行着。 不仅伴随着竞马赛事的发展而同步扩展，从昔日的草台班子变成了星际级的庞大部门。 还在风评始终稀烂，好几次被观众炎上的状况下稳步发展。 就连通常是站在马娘那边的三女神，都在这份进程中不曾考虑废弃其存在，足见其必要性。 愈是强大的选手，愈是需要足够坚固的赛道，而足够坚固的赛道，正是由那油盐不进的ura协会打造。 “马娘与训练员一同对抗协会那些老朽规定的记录也能成为逸闻，其成功者更能被称作奇迹，我很憧憬那样的前辈们！” 戴着一副在当今医学力与赛马娘体质优化下，只能是装饰品的眼镜，荒漠英雄给人的印象总是表里如一的文学少女。 温文尔雅的同时，说话亦是轻声细语。 饶是在远远招呼奥默时，喊得也不算多大声。 但在谈及某些话题时，她便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情绪变得高扬，说话也开始大声。 “唔，抱歉……” 在奥默竖起食指来示意安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东张西望了一下这庞大的图书馆，然后埋头道歉。 这就又有些太拘谨了……见她那副埋头模样，奥默便不禁想起她的室友，那同样是一头黑发，天赋技能还都身怀利刃的女孩儿，拘谨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可是……！” 稍微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掩其认真与激烈的情绪，仅仅是一次道歉显然无法熄灭她心头的火焰，奥默那始终显得有些宽容的态度也大抵给了她勇于继续自己爱好话题的勇气。 总而言之，她便又继续道：“被仰慕至写入书本，如此留在他人的记忆里，我认为这样的存在，足以称得上…” 她顿了顿。 开拓者？ 那么半秒，按着书页的奥默试图补全她的末尾，但一想到这位姑娘的情报，又撤掉了那相对更符合常规逻辑的结论。 是她的话，应该会说…… “英雄！”果不其然，女孩儿双手握拳，并行举起地认真道，炯炯有神的双目俨然不是在开玩笑。 “在后世开始作为‘英雄的故事’传颂着，而他们的传记有着演变为英雄谭的潜力！” 英雄谭啊… 奥默有些无言的看着这位姑娘。 倒是在这种用词方向展现出你作为极东人的特色，明明之前都还在说鸿英语来…… 他心头想要吐槽的是这一点。 至于‘英雄学说’的逻辑……青春期的孩子们各有各的执着，赛马娘的青春期尤是如此。 像是自小就被称作‘罗布·罗尹’的女孩，大抵便是从小都有着对英雄的憧憬。 不难理解，甚至可以说完全理解！ 如果我小时候就叫早田进，那我肯定也天天指望着被奥特曼追尾（x）。 所以奥默只是点了点头，交握的双手微微打开，做飘扬状：“不可否认，想来丸善小姐突破极东德比的赛事，将来若是写作自传，也将被视作英雄传记一般。” 9战9胜的54马身神话，逼得赛事组委会考虑将短跑赛道规格加长的‘红色超跑’，在两天前还被奥默遇到过。 当然，很难说是遇到还是被蹲到，若非是将摩托车留在暂驻处的托词有效，恐怕他还能在鸿英区的新闻版面留下传说。 和丸善斯基赛车什么的……虽说丸善斯基在鸿英区的声名不算顶峰，但她的姑妈尼真斯基（nijsky），却是鸿英区的三冠赛马娘。 这沾亲带故之下，丸善斯基也是个本地名人。 能让正被舆论所扰的奥默下意识就想躲着走。 但也没躲掉就是了，那托词估计也撑不了几天，让奥默稍微有些烦恼的同时，便也在这对话中顺势想起了对方。 委实说他认识的赛马娘里，传奇还真有不少，但‘英雄’什么的话题，他也确实还没想过。 想着茶座、速子、波旁谁比较衬英雄这名号，感觉谁都不合适，但不论怎么说，赛马娘都可以是训练员眼中的英雄。 “一般？绝对！轻易，完全会是英雄传记啊，林顿先生！” 任看的文学里还包括漫画吗…… 总觉得这说话方式有些耳熟的奥默有些无言，只是微微点头：“我想你和微光飞驹小姐能聊得来。” 胡萝卜侠是怪兽展览的活跃战士，也是奥默在怪兽格斗游戏上的老倒霉蛋对手。 虽说或许并非同一人，或者说奥默很希望不是同一个人，毕竟那是个被他初试科研——左格支援位，宿那鬼出装星斩丸输出，虽说效果差强人意，只够打打黄金局，但也确实让对方的斯坦德尔星人毫无还手之力。 屈辱怎么说，屈辱！ “她是我的笔友！” “喔…”奥默力求自然地，垂首看向手中的书页，“这个时代还写信的古典派也真少见。” “…林顿先生，您正坐在古典的纸质馆里哦……” “这倒是我的短视了，抱歉抱歉。” “不用道歉啦，…其实你也说得没错，是飞驹对我的迁就，她更喜欢用电子产品多一点。” “诚挚的友谊也是英雄传记的标配。” “您别取笑我啊，倒是您特意跑来图书馆，茜小姐不一起吗？”她还记得那位粉毛姑娘手里时常带着一本书，就像时钟塔在恒常市总部的那位长发双马尾女孩一样。 “她天天往亚波怪兽公司那儿跑，怎么会对图书馆感兴趣。” “…怪兽？”荒漠英雄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我还以为只有您接触那种力量。” “不是一回事，”奥默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反正……只要不是和亚波人一起研究超兽那就随意……哪怕变成怪兽娘也只是好事而已，可惜我前两天私信问过一位怪兽娘，茜她没什么怪兽因子适性，倒是别的测试很优秀。” “别的测试？” “我没细问，我想，总要给当事人留点秘密。” “您真是一位绅士。” “e” “怎么了？” “没什么…” 总不能对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说自己好久没有接触过这个词的正面含义了？ 奥默简单敷衍着，又听对方问： “有看到自己想找的内容了吗？” 荒漠英雄有些好奇的看向奥默手中的《赛马发展通论》。 从综合角度论述赛马娘赛事历程的发展，也就理所当然的记录了ura协会不少的黑历史。 尤其是早期作为草台班子的时候，赛程和赛事规则制定都是漏洞百出，丢人到官方想要抹掉历史的程度。 会被算作半个禁书也是因为这一点。 在这里，你能看到许多英里赛和短距离赛事的距离左右横跳，还能看到长距离赛事一度长至500千米，宛若大量的东炎区蒙古德比青春版。 中距离赛事也一度从2万米变作两千八，然后再变成三千，然后又变成四千——总之就是来回调。 这其中的离谱方面，思路便是以最强的马娘做标准来制定赛程。 但马娘与马娘之间总有差距，生涯一年、两年、三年每一年的差异都无比明显。 而在规则并不周密的时代，真正抛开一切限制奔跑的马娘t0，甩开t1上百，乃至近千个马身都不奇怪。 太绝望了，这份差距。 但在这个可能性过多的世界，完全是避不开的事实。 尤其是某些经历了改造，以及三女神系外的源能修行的马娘。 别人已经可以算是在飞了，甚至还有直接瞬移的。 也让比赛观赏性也是时好时烂。 话题度倒是拉满了——每一届比赛之前，都在讨论ura又搞了什么新的赛事规则，又‘砍’了什么马娘，又修复了什么bug，又让什么训练员发现了赛程漏洞。 只能说，很娱乐，啊，很娱乐。 这种发展时代，无怪乎ura协会不愿被记录下来。 就连当初为了赌马深研赛马章程的奥默，也只是听说过一些很有说服力的传闻。 很有说服力体现在什么方面呢？体现在当代赛马章程，ultra、hyperuteki的长。 长到能成为中央训练员考试，最折磨人的最难考点的程度。 而现在，奥默也理解了竞马章程里那么多被ban的技能。 包括一些奇奇怪怪的，没在三女神技能体系中的法术名字是怎么回事。 “找到了，怪不得前两天看到聊天室里有同事担忧明年会改赛事规则。” 奥默说着，抬头看向荒漠英雄，对方脸上浮现出了非常形象的‘什么？明年要换题库’的惊愕神态。 “现在看到ura协会的发展历史，我更加确信按照他们聊的赛马娘平均素质，会再一次的进行赛事距离改动。” NO．3：十六年未有之大变局 我指定是没钱了：【很难相信，我的夏日集训居然要比其他人多几天】 老惦记数据啊：【这可是优待啊，西崎前辈，换成我这边，神宫巴不得早点结束】 生活，重在参与：【我好怀念暑假，只要是暑假就不用面对乌拉拉的成绩单了……啊，我们有暑假吗？】 不是桐生院：【虽然学校几乎全年无休、不分寒暑地持续着训练日程，但确实有暑假没错，顺便一提，按照正常的夏日集训中止时间，大家其实还是有三天假期的】 训练大师：【真的吗，我不信！我的暑假记忆绝对是假的，我只看到马娘拉帮结派跑过沙滩，我在这里度日如年，这颗海滨星球的网络条件甚至差到让我无法打游戏！】 宇宙猫头人：【别玩深度潜入，一般的计算机游戏还是没问题的？】 我是aybe:【计算机出故障了怎么说？老惦记数据啊，岩前辈能帮忙看看吗？】 老惦记数据啊：【啊，报个房间名，我待会儿来看看，希望不是显示器的问题，还有说真的，明年g1基础赛的距离门槛真的要涨吗？】 为了生存，保持强大：【会？我今天找到了赛马发展通论，ura协会的赛事章程从古至今改变了1481次，刚创办的十年内改了873次】 我是aybe：【？这么离谱？】 宇宙猫头人：【我更好奇你从哪儿找到的那本着名禁书】 为了生存，保持强大:【鸿英伦敦图书馆，那位荒漠英雄小姐带我找的】 我指定是没钱了：【那可太有说服力了，不过话题是不是偏了？】 为了生存，保持强大：【我分析了ura协会的赛事章程改变基准，前十年和那之后完全可以分为两类】 【前者为奠定基础，后者为时代变化】 我指定是没钱了：【时代变化，那就对上绫香说的理由了】 —————— “时代变化？” 正戳着面前餐点的爱丽速子抬起头来，略略皱眉：“你之前找我要那些记录是为了这个？” 分明是模棱两可的话题，但在扯上距离门槛这个话题后，这位马娘研究员便是心思敏捷，反应迅速。 立刻就想起了在她被叫醒的困倦中无法自拔时，对方在那吵闹的通讯中希望她发送的记录资料。 那份资料，收集了近年来的赛马娘起步、上坡、末脚冲刺等阶段的数据。 当然，这一般是训练员才会特意搜集的内容，而不该是马娘。 但看马娘是爱丽速子，你也只能说‘倒也正常’。 甚至她搜集的要比奥默自个儿从网上毛的更加详细。 其记录资料内容除却各项速度、记时外，还不乏马娘的臂力、腕力之流的资料。 这些涉及体质与复杂源能适性上的记录，乍一眼像是与训练无关，但也只是乍一眼。 运动员的各项身体数值，如何能与运动本身割裂开来？ 不过爱丽速子搜集这些的心思却不单纯就是了，毕竟她是能冷不丁能摸出一瓶强化肌力的药出来的赛马娘。 而最近，则是执着于抽奥默一两管血，甚至会来找几根头发走。 和茜一样神神秘秘的。 奥默一度怀疑这俩人是不是背着自己合作了，搞些复制体什么的，像是什么‘绝对能力者’计划什么的……又或是‘启用新的林顿训练员！’什么的。 这思路放在穿越者群体里都太古典了，但原住民却也不懂穿越者们的时尚。 只知道他们文抄的东西对自己而言就是最新。 也因为这一点，常有拿着新学的梗在同毕泽的聊天中用上，然后被对方吐槽自己好老派的状况。 怎么说呢……被一个外星人视作火星人，还是有些火大的。 但也无可奈何。 挂有异界标签的作品，一旦涉及文抄，那就是些老东西了。 只是却也存在奥特曼、赛马娘这类，长期更新内容的ip，提及总是不过时的。 现如今，毕泽会偶尔好奇的询问奥默，某些他印象中的马娘有没有出现，是什么状况。 奥默也偶尔会咨询一下毕泽，或者说咨询毕泽能联系到的穿越者圈子。 ——某些情报搜集不足的马娘，其参考资料或许也能从穿越者认知中的她们中寻找。 本就是由异界的赛马灵魂影响而诞生的赛马娘，自然也能从异界文化中获取些对应的‘命运’、‘诅咒’，乃至‘脾性’的参考。 不过那也都只是短期内用不上的准备，真正近在眼前的，还得是自己刚去调查收获的结果。 ——ura的赛事日程改进标准。 这本也该是协会自己在公众媒体前公开的基准，但在奥默十几年来的认知中，ura协会与世俗大众确实是这般常态对立。 像是这种该提早造势，提早宣布的预警，在书中记载也一直都是毫无征兆。 当然，仅限于公众眼中。 每次赛事改动都需要各部门合作协调，这些人大抵都是知道的，也不乏提前有些消息走漏后产生的传闻。 “正是如此，具体的你可以看看这本书。” 将那本通论朝速子的桌前推去，奥默划掉了那还在更新消息的训练员聊天室，然后瞥了眼还算风平浪静的归源之堂聊天室，方才重新看向桌对面拿过书翻开的速子。 以及她身旁凑过脑袋来，一同好奇的看向书面的茶座。 “关于条例修改的记录，我都挂了一次性书签，从515页后，你也能看出来，ura协会每次的赛程改动都没有提前通知，就连着作者本人都在字里行间嘲讽着协会的态度。” “什么意思？” 一旁还在翻菜单的茜也将脑袋凑了过来，和奥默一起看着对面那俩表情微妙的马娘。 速子酱的表情波动明显也就罢了，连一贯木讷得总被误认为沉稳的茶座酱，都露出了麻烦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很大的事。 “就像你原本习惯的课程要大改，而教务部的教材科还没给一点征兆。” 奥默平静地抬手，将一旁那过近的粉毛脑袋推了回去。 眼下已是正午，也是午餐时分。 奥默难得没有下厨而是直接叫茜去叫醒俩室友过来这里吃饭，本意是要请别人吃顿饭，也就是荒漠英雄小姐。 但一招呼却听到对方在自己之前就有接受过用餐邀约。 这便只能说是时机不太合适。 并不坚持的奥默，便也理解地将邀约滞后，不过倒是得到了对方下午会来造访的回应。 在欣然接受后便与其告辞，带着已经汇合的波旁率先来到这家餐厅。 “哇哦，”被手掌推回脑袋的茜，便连身体也重新坐正，仍然望着对面道，“那这教材科真的不会被炎上吗？” 热衷怪兽研究的粉毛jk，虽然对同居人以及房东的职业圈子有了相当了解，却也还是能说出这种缺乏常识的发言。 “ura从来是无所谓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的奥默，瞥了眼茜的手机，“菜点完了么？” “差不多咯，波旁你要不要加点？”新条说着，将手机递给一旁一直很安静，也不参与那边翻书的马娘。 她是早早就和奥默汇合的早起训练者，自然也比那俩才醒不到一小时的同伴更早知道这消息，也没去参与话题的意思，只是在埋头玩手机，时不时瞥一眼奥默。 令奥默有些疑惑她那目光中的端详之意。 眼下见到茜递来的手机，倒是摇了摇头，继续敲手里的手游界面：“按照大家的需求选取即可。” 赛博马娘对于鸿英餐厅菜系不是很感兴趣啊，虽然奥默自己也差不多。 虽说仰望星空只是一种被作为污名化代表的名菜，但抛开这点不谈，鸿英菜系的大众餐品也很难谈得上出色。 奥默的味蕾在界门区经历了十数年的东方料理风格洗礼，可以说早已被同化完成，也就显得比较挑剔。 “喔~”新条茜瞥了眼她的手机界面，再看了眼奥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刚又准备招呼对面俩人，倒是先见爱丽速子抬头看来：“时代变化…赛马娘的速度和体质都在逐年增强，今年更是距离上次改动过去了十六年，数值已经拉开很远了——你根据这一点确认的？” “严格来说，是我先看到其他训练员讨论这种可能，这些同在中央的训练员前辈，或许在ura也有着不少关系。” 所谓‘舅舅党’什么的，也并不只是游戏圈才有的概念。 奥默看了眼那同样看向这边的茶座。 周日宁静也是ura协会的职员，只不过是诸问委员会那种专门负责公关洗地方面的工作，与赛事规章制定的部门没什么关系。 不过多少也该听到些风声？ “他们在讨论？那倒是的确很有可能了。” “除此之外，还有个占据可能性很大比重的存在。” “…梦之杯。”茶座忽然开口。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下意识地，略略低头。 “我猜错了吗？”她有些不安。 见她这副反应，奥默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没错，就是梦之杯。” “直接打破大部分旧有规则的梦之杯将于年末开启，这无疑是最适合推行新章程的造势基础。” “哪怕是一向沉默刻板的ura协会，也不会对这样的浪漫无动于衷。” NO．4：你就算只是来打招呼，也要拽来协助训练 NO．5：你可以猜猜有多少人看过录像 同时训练三位马娘，乍一听好像很是麻烦，但奥默却能给手下的姑娘澄清一下。 爱丽速子、美浦波旁、曼城茶座，三者的训练都谈不上麻烦，棘手的反倒是日常相处。 对奥默这样理性、谨慎的人来说，即便只是半路出家，但他所制定的训练计划仍是偏向学院派的理论。 精密的计算、精准的技巧，最适合马娘人体的奔跑姿态，这些都有着前人积累的既定公式，只消按照几位姑娘的身形比例往上套就行了。 当然，身形比例的数据确实不太适合一位异性了解。 奥默能以无比官方的姿态了解三位的身高与体重，却也很难正气凛然地开口询问别人的三围曲线。 不过这也无妨。 将必要的公式相关交给爱丽速子，让她自个儿计算自身以至于两位同僚即可。 在涉及计算的研究领域，美浦波旁与爱丽速子都能说是比奥默更出色的内行——仅限于奥默不使用机械怪兽卡片的前提。 而通常训练员会遭遇的最大问题——马娘叛逆不愿听从指导，又或是怎么教都教不会的状况上…… 奥默无疑是幸运的。 赛博马娘与研究员马娘都是对‘精密’与‘精准’贯彻的佼佼者，而在分类上差距甚远的通灵马娘，虽然与这种训练风格的相性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抗拒、抱怨。 所以才说他是幸运的训练员。 两位马娘都与训练方式相合，而剩下的那位也很乖巧，既不高傲也不任性，反而会默默地努力，不想被两位同伴给比下去。 同时负责多位马娘的主要好处，大抵也就是这个了。 自带一个竞争buff，不容易陷入懈怠。 不过因为为期两个月的训练，其中还不乏三冠马娘的指导，这三位马娘眼下最需要的训练方向都不在速度上。 力量，正如其字面。 耐力，或者说体力。 根性，或者说毅力。 智力，或者说脑力。 这四方面，以及实战经验，才是奥默给她们所制定的训练计划重头。 实战经验本是不好补的东西，毕竟并跑只能系统的提升数值，让马娘感受不同跑法定位的状态。 就像是——先行、差马、追马这三类，常需要靠其他马娘来作为‘参照点’以确认自身位置与节奏的跑法。 这种感觉是没办法靠单机来模拟的。 在虚拟实景科技尚不发达的年代，并跑与直接参赛是唯二解法。 但在如今…… 【草地， 4800米，晴】 【已确认】 【资料已加载，随机马娘生成完毕，请选手有序入闸】 不知音源为谁的女声播报响彻训练场，奥默站在看台前，望着那五位马娘与十三位澹蓝色的马娘虚影在金属闸门前各就各位，感慨着科技发达的美好。 当然，也不只是科技。 那用于校正影像与草场反馈的复杂纹路显然是某种法阵。 以当今的技术发展，单一领域仍然时常遇到难以攻克的问题，但这种问题换个领域就好解决。 就像源能机械法杖一样，源能自动释放不难达成，但如何能让客户能够简便又精准的选择法术，如何让法杖本身精准判断战况——这一领域，要单以源能体系编写实在太麻烦了。 还不如以机械载体，写个已经烂大街的控制系统来和源能交互。 除了一门心思钻研的研究者，以及为了不被论文查重的大学生外，正常人都不会执着于单领域的登峰造极。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科技与源能彼此掺杂，填补缺漏的作品。 但竞技领域却不一样。 名为‘纯度’的概念，在这个领域从来都是至关重要。 任何会让‘纯度’降低的操作都会为人不齿，哪怕赢得了胜利也无人会为其喝彩…… ——除了赌狗。 不过这就是另一个话题了，已经有三轮比赛没参与赌博的奥默，眼下也是在协助学生追求纯度的道路，注视着那在倒计时中，踏破疾风，撕裂草地的劲足。 4800米，暂不考虑明年极大可能的赛事改革，这个距离无疑是长途赛事的基准。 不论是经典三冠的最后一战——菊花赏。 还是秋古马三冠的最后一战——有马纪念。 都是这个距离。 这同时也是包括波旁在内的三位马娘都没挑战过的距离。 许多赛马娘在面对采访时，常常谈及的一个问题，便是面对不同距离的赛场时的体验感受。 而对于鲜少接触长距离的选手而言，其回答都是大同小异。 不安、恐惧。 宽阔到都看不到终点的赛道，心里总是缺乏底气。 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会有种对迷路的恐慌。 眼下也正是要让她们克服的时候，尤其是在赛场之中…… “呀，已经跑起来了？居然还是长距离？小英雄的长距离可相当给力哦！” 当那色彩鲜明的橙红裙角跃入视野，奥默便无比清楚来人的身份。 毕竟……对方在几天前也是以这般装束坐在驾驶位上，远远地朝着自己发出邀请。 我还以为能多拖几天呢…… 并不扭头看对方的奥默，只是望着训练场中升起的大屏幕镜头。 这未尝不是一种礼貌，让那明显是直接跃入一旁座位站台的马娘，有着抚平裙角落座的余裕。 然后与奥默一同看着那已然彼此拉开距离的五位赛马娘与十三道澹蓝色虚影。 那悬在闸门的光屏列名上，甚至标注了某几位马娘的出迟记录。 看得出都不太适应。 包括某位一并邀请的小魔女在内，大家都有从半秒到两秒的出迟。 这显得很是致命。 也让本该惯于逃马跑法，如奔逃者般一马当先的美浦波旁，一度与荒漠英雄处于持平地位。 后者宛若切开地平线的光芒，不同于平日那副文艺秀气又内敛的模样，那赛道上的姿态狂野而又拼命，侵略性十足的脚步带给其他马娘以十足的压力。 也让奥默无比满意，回应着一旁马娘之前的话语： “正因如此，才有邀请她与大家并行的必要。” “不担心一蹶不振的可能么？”丸善斯基问。 以她如流星般短暂耀眼的战绩，说起这话便有着十足的说服力，以54马身碾压一切的红色超跑，其轰鸣的末脚一度让同赛场的选手难以望其项背。 被过于夸张的差距打击到道心破碎，在她那个年代是种很常见的事。 倒不如说直至如今也很常见。 由鲁道夫象征那一代所开启的黄金之年，每一年都是传奇的延续，有着无数惊才绝艳的天才，也就注定会有被踩在下方的失败者。 每一位训练员都得注意给手下的姑娘们竖立斗志与信心，而奥默…… 他的方式比较特别，不太能够复刻。 “不担心，相信你也知道，她们其实都有和千明、白仁、以及大震撼小姐跑过。” “唔…但我不觉得小千明她们会那么欺负人哦！” 丸善斯基的言下之意便是那三位都有所留手，毕竟那也只是训练。 奥默并不否认这种可能，只是点了点头，双眼仍是望着那逐渐在拉近距离，跟在荒漠英雄身后的漆黑跑者。 曼城茶座，有着长距离的适性。 即便她还未曾踏足过g1级的长距离赛事，但她却能迅速适应陌生赛场带来的‘孤独’。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实际并不孤独。 当暗红在棕色中晕染开来，奥默便能瞧见那孩子身侧的不少模湖轮廓。 “但我还是相信她们。” “毕竟我们的目标是梦之杯，而她们，也都不是会胡乱填目标的好孩子。” 言至于此，奥默又忽然扭过头来： “不过丸善小姐……” “嗯，怎么了？” “既然你也来了，要不也给后辈们上一课？” 像是这种本身就怀着目的上门的人，奥默自是没有对偶像，对年长者的尊重，使唤起来都毫无压力。 而且也能适当以转移话题。 “诶？”一如那些会被奥默抓壮丁的人们那般，丸善斯基也一样扭头露出惊愕的神态。 但在下一秒，这位虽然退役了好些年，但也只是因为退役早，实际年龄与鲁道夫象征、千明代表也没大几岁的红衣大姐姐，便是略略凑近身来，露出几分狡黠的笑。 “可以呀，但在这之后你也要还我一场比试，怎么样？” “呃……” 香气扑鼻，令魔人的鼻端有些痒，同时他也得转移话题失败的事实。 而且……还有更失败的地方。 “是赛车还是赛跑，你必须得选一个哦！” “……” 从那眼含笑意的青蓝童中读出几分促狭，奥默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对方虽然不是学生会成员，但却偶尔会在学生会出没的事实。 NO．6：屏幕里的莫里森表情微妙 虽然选择赛跑的话，就有现成的场地摆在面前。 但是，奥默还是选择了赛车。 而且提出了需要对方提供赛车的条件，以及隐秘赛场，以保证竞赛本身不会传开。 至少不要在近期内传开。 这条件谈不上苛刻。 虽说优秀的赛车必然是昂贵的代名词，但对于浸淫此道，门路颇多的丸善斯基而言，根本不难搞定。 倒不如说她自己就能提供。 车库里有着好几辆可用作赛车的跑车。 那辆与她胜负服同为红色的兰博基尼 tach lp400s，之所以能够长期亮相，只是因为她格外中意。 至于隐秘这个要求……对方‘善解人意’的答应且没问为什么。 奥默知道为什么，所以他并不是很感动。 本来他都快把半个月前那几天都忘记了——虽然还有个天狼星象征在充当象征家联络员，时不时刷个存在，但他确实都不去想了！ 前些天甚至连网络也重新连了回来。 除了不在公众实名制网络吭声以外，在几个包括训练员聊天室在内的私人聊天室都能照常发言，更是找到了窥屏归源之堂聊天室的新姿势！ ——【检测到账号[异人]异地登录，如是本人操作可无视此消息】 异人确实是月驰象征。 这个猜想甚至不是奥默和月驰象征的记忆逆流时证实，而是在奥默收捡那些并不打算塞到随身卡盒的遗产卡片时，与其残留的月驰象征碎片共感所知。 连账号密码也一并毛了，其终端作为月驰象征的遗产，通过警署那边的要求截留，由奥默收下。 与商人不同，异人这个号一直伪装得挺好，归源之堂的其他大伙儿也不知道其真实身份——也就很适合换中之人。 虽说目前的归源之堂越看越像是一般网友聊天室，在除掉了商人之后就只剩下堪龙这个明面上的在逃网友了，不是很有开小号唱双黄的必要。 但万一呢？ 【异人】的事迹已经证明这个聊天室里，可能会有一声不吭的高危扭曲分子。 其他人的身份也没确定，说不准就又有个能换钱的网友呢？ 别的不说，这位莫里亚蒂老爷子就很不好说不是？ 虽然以他做目标的话也很棘手就是了……没有证据之前，没有高额赏金之前，奥默不太想啃这种硬茬子，交给警察乃至这个世界的福尔摩斯不就好。 他愿意届时打个助攻，以怪兽之力手动打造一个瀑布好。 这下不得特攻属性拉满！ 但这样的脑内风暴结束之后，他还是得面对除了归源之堂、中央训练员交流室之类私密聊天室以外的区域，他都还不太方便发言，乃至上线的事实。 这种时候就要找点事做。 作业多一点，现实充实一点，就不用去想网络烦恼了——然后就会被红色超跑创。 “你居然为了和丸善学姐赛车而放弃和我们跑步！”爱丽速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奥默面无表情：“你这语气说的好像我投敌了似的。” “你宁愿和丸善学姐赛车也不愿和我们跑步！”她换了个说法。 “小速子这话就让我不爱听了哦！”不远处热身的红色超跑不满鸣笛。 退役多年的赛马娘，多是要面对生涯巅峰已经过去的事实，事实上奥默也完全没有搜集到过丸善斯基私下训练乃至参加私人比赛之类的八卦新闻。 9战9胜的红色超跑，她选择退役大抵是真的很满足。 也在面对几位年轻的后辈时，说过些‘我已经很久没跑过了哦’、‘大家的跑法我刚才看了哦！都超very good！非常赞的！让我都不太好意思了’的话。 让东商变革凑近低声问：“这位前辈平时说话就这么阿姨吗？”，更让爱丽速子也凑过来：“是客套话？是和茶座一样会在晚上偷偷训练的家伙？” “…我才没有偷偷训练……” 茶座的抗议姑且不谈，东商变革对对方说话时夹带的——鸿英人与极东人都沉默的说话方式的吐槽也不重要，单以速子口中的客套话而言，此刻奥默看那位丸善斯基的热身动作，再看一旁如临大敌的美浦波旁。 心头便是不免叹气。 该考虑一下丸善斯基小姐的凡尔赛可能了。 他手下最高强度训练，对于热身向来一丝不苟且无比认真的波旁，都能看出对方的下腰，按地、压腿时展露的惊人素质。 那夸张的步幅、那深陷草地的手印、那轻松地蹦跳…… 分明是用来热身的动作，却像是已经热过身一般的状态绝佳。 这或许就是绝佳的天赋。 犹若千锤百炼的武人般，随时可以进入临战状态。 相较之下，才刚并跑赛过已经是休息够了，但才受挫过不久的心显然会在心情上拉开差距。 之前的模拟比赛，不出预料便是荒漠英雄小姐的冠军，其次是曼城茶座，接着便是美浦波旁。 尚未正式踏入比赛的茶座能胜过本就备战菊花赏的波旁固然令奥默有些愕然，但那落在后方的东商变革与爱丽速子，却更令奥默在意。 马娘研究者在发觉自己连满口任性幼稚的小魔女都没跑过时，百叶窗下的暗红也曾有过暗澹。 虽说不曾想过几位姑娘能够胜过闻名世界的前辈，但当自己有机会目睹那被媒体称作‘异次元般’的跑法时，他还是不得不将波旁和速子招呼过来。 “注意状态。” “是，aster。” 赛博马娘的眼神就像她的语气那般波澜不惊。 刚输给同伴一筹，也等于在执着的经典三冠最后一战中输掉的美浦波旁，却也同样清楚同伴每日训练的状况，对自己唯有继续精进的要求。 奥默对她非常放心，所以他在得到回应后，便看向了那扭头看向别处的爱丽速子。 “速子。”他抬起双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 这样的郑重也让后者回过头来。 “还记得我们填的预备赛程么？八月的你和茶座就要跑出道战，然后积累奖金和粉丝数量以备战12月的朝日杯。” “长距离，这是一次注定暴露问题的模拟，也是给你最后的状态调整。” “寻觅，总结，猜测，试错，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 百叶窗中的猩红不见得亮起，但确实映出了对方眼中的暗红。 魔人非常的认真，这份认真也忽然拉扯出那百叶窗下束缚的猩红。 “只是一次实验失败，豚鼠君你这是什么态度？” 分明满脸不满，但奥默却是笑了笑，俨然一副不在乎对方那副危险表情地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确实，那我期待着超光速博士给出的新数据。” 他说着，正应对着后者的‘反抗’，却又陡然听到后方传来的呼喊： “对了对了，林顿训练员！你确定不用你的摩托车么？” 被速子抓住手腕的他回过头来，便见那俨然热身完毕的棕发马娘望着自己，满脸关切。 “赛车的规格和摩托是不一样的哦。” “当然，我知道，不过竞赛还是应当规格相近不是么？” 奥默说着，稍稍挣开了速子的手，然后又重新拍了拍速子的肩： “不论结果如何，至少都会是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NO．7：驾照等级确实不会写在训练员资料里 摩托车与汽车的驾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正如其对应的d级驾驶证与c级驾驶证，a+及以下的驾照，在法律意义上便是不可混用。 丸善斯基对奥默的赛车水平其实并没有多么期待，毕竟与因为被他超越过一次方才念念不忘的成田白仁不同，这位老司机并未见过奥默在车道上火力全开的模样。 她的赛车邀请，仅仅是一种随性的招呼，建立于特雷森的马娘与训练员都鲜少具备驾驶资格，更别说自己开车的前提。 委实说，在她入学以及毕业后的这么多年以来，就没见过哪个马娘或是训练员会开车来学校的。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现状。 便利的公共交通系统，与那健全的自动驾驶ai双管齐下。 除了客运载具的职业者外，愿意购买私家车并手动驾驶的群体，正在逐年变少。 哪怕是在年轻人群体中有着特殊情怀加成，依旧能够给择偶权进行一定程度加分的摩托车与跑车，其销量也是在逐年降低。 倒是通常家用车销量一直平稳，毕竟智能ai已是如今的家用车标配。 手动驾驶系统自然是不可或缺，其相关公司的使用次数统计，也是整体呈现一个断断续续的下降波浪线。 不过，对于赛车赛事群体而言，这种现象的冲击并不算大。 毕竟就算是过去，大家私家车开着玩的，以及为了生活便利的，也都不是冲着比赛去的。 真正会为了比赛努力的，本就是属于少数的特殊人群。 只要仍然有着亲手掌握速度与技巧的渴望，只要仍然有着足够高昂的奖金与受人景仰的名望，比赛就还会举办，选手便也仍会涌现。 而丸善斯基，便也不缺退役后的舞台。 竞马场上叱吒风云的传奇赛马娘，在赛车场上也有世界级的实力。 可就算如此，比起几乎每个月都有，甚至倘若不介意等级与区域，可以说是每个月都有好几轮，根本忙不过来的马娘赛事。 赛车界的比赛频率可谓相当的残念。 虽然地方赛事频率还是蛮可观的，但也很难有像样的选手。 这就让丸善斯基显得非常的闲。 对交际圈里的有车选手也是常驻问候——“要不要来赛一场？” 她甚至不介意对方的车是什么型号，性能是否过剩，只要是手动驾驶那一派的就行。 说到底也只是和朋友闹着玩。 既没有真指望对方与自己比肩，也不在乎对方搭载了类似传送装置的方式作弊。 这是世界级赛车手的余裕。 在这同时，她也具备自身作为世界级赛车手的自我认知。 这份自我认知的表现，其实在她作为马娘时便算是足够熟悉。 在赛道，在车道。 她见过气馁乃至一蹶不振的马娘，也见过气馁乃至一蹶不振的赛车手。 对圈内朋友发出邀请是并跑般的申请，但对圈外朋友发出邀请，却只能说是一种玩笑。 除了某家卖豆腐的，哪个开私家车的会愿意跟世界级赛车手比赛啊？ 所以她也完全不在意那位林顿训练员好几次的敷衍。 毕竟只是玩笑，是在对有车朋友才会用上的聊天卡组常见起手，所以当她朝奥默给出‘赛车还是赛跑，你必须选一个’的选择题时，反倒是在期待着赛跑。 本就没指望赛车，不如亲眼见识见识那让群里热烈讨论的录像正体。 要知道闲暇如她可是常驻各个聊天室和uastagra论坛的。 在白仁、千明、鲁道夫等人一同讨论林顿训练员在序盘、中盘、终盘之流的速度与摆臂、迈腿跑姿的准确与否时，她可一愣一愣的。 这种类似‘对着别人的试卷题目解法激烈讨论’的模样，倒像是回到了现役时期。 ——和朋友，和训练员一起分析其他选手跑法、训练模式……她怀念着那样的光景，心头却也不可避免的升起强烈的违和。 能让她这群老朋友这么讨论的对象，不该是个新秀马娘吗？ 而且还是足够出色的那一种。 像是有机会三冠达成的东海帝王，也像是要平稳落幕的托尼比安卡，怎么是个…… ……是个训练员啊！ 这就让她对那本不是很上心的新人训练员提升了些关注，而当听千明说他去了鸿英时，本就在伦敦消磨时间的丸善斯基便是立马主动出击。 奥默以为是街道边巧遇的招呼，实则是对方提前蹲点的结果，至于怎么得知的路线…… 某位漆黑周日只有在这种时候，显得如此的热心。 恨不得奥默和他的摩托车一起被丸善斯基创飞，反正那家伙和那家伙的车都一样结实，被创也可能是车坏。 大胆一点，两边一起起飞！ 那时的丸善斯基还惊讶于这位周日委员的热心与服务之周到，在她还在给千明询问对方位置时，那位委员便主动联系了他。 频繁提供坐标的模样，可谓与当初府中竞马场的态度截然不同。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总之先谢谢。 但现在…… 丸善斯基完全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不理解！ 明明小千明和鲁道夫都对那位训练员的情商和洞察力评价很高，而她也在几次短暂接触中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为什么会答应赛车呢？ 甚至还放弃他那辆‘看起来就像是进行过非法改装，应该能跑得比市面上的摩托都要快’的，极具diy元素的摩托车，任由自己准备赛车…… 这是…… 宁肯破罐子破摔，也排斥着赛跑吗？ 明明是和赛马娘这样的跑者长期接触的训练员，且还是个不应缺乏运动的佣兵。 丸善斯基有些无言，觉得这之中或许还有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事已至此，那种事也无所谓了。 站在训练场上，她要专心和这些后辈们并跑。 放水并不合适。 之后，站在训练场边，她也不方便多想，而是要摆出认真架势地，操作着手机。 扯过几次的玩笑当了真，那她也就不能单以玩笑态度对待，正想着是要拖关系弄一辆赛车，还是直接从自家车库让对方挑。 至于赛跑，对方不想跑…那就不跑。 虽是颇有几分好奇，但若说执着，却也谈不上。 就像邀请赛车一样，都是顺手为之，被拒绝也无所谓。 反倒是接受了的话…… “你确定不考虑考虑摩托么？摩托车赛的赛车我也是有点联系门路的。” 一通电话，叫家里的从侍们将车库里的赛车都开到赛车场地前的模拟赛道前，丸善斯基再三考虑，还是希望对方认真一些。 她都摆出这幅阵势了，如果真是一点对抗性都没有，那还是挺无聊的。 就像之前那五位姑娘们和自己跑步时也都是铆足了劲，一个个都没被自己拉开太远，看起来也都是很有能力的后辈们。 令她不免升起几分‘兴许时代确实是变了’的感慨来…… 虽说没有用上自己在三女神体系外的力量，连领域（zone）也没开，但也有自信拉开那仍在她的记忆、她的幻想中的对手们，足够遥远的距离。 但这批后辈却在那些记忆之前。 哪怕是那在初赛表现不佳的爱丽速子，也超越那虚影三个马身。 便也不禁想起那同样是在聊天室里见那几位老朋友们，谈论着业界变化的话题。 那还是她自己高强度参与的话题。 拥护着‘马娘们会越来越快’观点的她，在那时便有了最清晰的感触。 赛马如此，赛车亦是如此。 建立于足够稳定性下，更高的码数，更高的功率，都在令赛车技术要求不断攀升的同时，考虑对赛道的相应改造也是赛车界一直都在进行的革新。 远比赛马界更加频繁，却也更加平稳。 毕竟一般主办方都很难像ura协会那样招黑。 丸善斯基对此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倒不如说乐见如此。 当代赛车的性能以及操作难度，对她这样的赛马娘而言，也远远没到会感到吃力的极限。 反倒能让她更进一步地，感受那份即便脱离了草场，也仍然得以体会的风驰电掣。 追求速度的赛场，都会是马娘熟悉的领域。 在这样的领域中，便也总是希望彼此都能认真。 而不是凑合着开开\/跑跑。 然后她便看到，那走向一辆辆跑车，左看看右瞧瞧，还蹲下身观察轮胎、底盘，一副煞有介事的奥默，回头对她招呼道： “不用，这些车也都是一个规格的不是么？只是不够传统。” 他说着，又凑近那洞开的车窗，打量着内部的仪表。 “林顿训练员是对车很有研究的类型么？” 丸善斯基有些意外。 时代变了，男人喜欢枪车球的刻板印象也难以保障，她就很少在圈外见到懂得跑车配置的人。 “谈不上，只在必要的基础阶段。” “必要的基础阶段？”这种说法让这位见多识广的马娘都有些困惑。 然后就见对方缓缓起身，探手入怀，从西装内侧摸出个证件。 “否则每过六年的驾照复考，不给我过。” NO．8：不变的初心 作为一位掌握着大量民用型源能技艺的源能修行者。 奥默深信一个道理，那便是技术的发展总是朝着民用，朝着简易迈进。 就连赛马娘的训练本身，譬如速度、譬如力量，也都不止于赛场与健身房的锻炼。 就像成田白仁甚至能在电子赛场里以战斗来达成训练目标。 诚然，格斗本身也是个复杂运动，其涉及领域并不比赛跑少，倒不如说更多——力量、速度、耐力、毅力、技巧、神经反射等方面。 赛跑需要注意的，它都有，赛跑不需要注意的，它也要。 且在战斗风格不同而在以上领域有所差异上——也与赛马娘的不同跑法需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也正因如此，某些年纪轻轻的赛马娘同时也在武斗派眼中有着相当人气。 比如极东武家的八重无敌，也譬如某位安美区出身却又气度能力极具武家色彩的草上飞。 都是在赛场驰骋的同时，也兼具着武道上的训练，乃至于相辅相成，共同进步，足以证明训练方案本身的多样性！ “就算如此，你不会觉得赛车也可以？” 站在一辆银黑双拼的路特斯exi窗口前，爱丽速子有些无言的看着正在挨个拨动车台仪表拨钮，又调试着其上按钮的奥默，感觉他不像是要开赛车。 更像是在开机甲。 “现在的跑车仪表都是这种造型吗？” 她看不懂，但看一旁双眼放光的波旁，她大受震撼。 再扭头一看茶座，便见对方那暗金色的童中看似冷漠平静，实则毫无焦距，她便得到了安慰。 还好，不只是自己不懂。 再看那两位同样来‘观战’东商变革与荒漠英雄，她便更加放心。 确信只是机械豚鼠的爱好比较特别而已。 “有所偏向，当不了力量训练项目，但却能训练智力、毅力，同时也吃神经反射，确实可以当做训练项目，”奥默说着，看了眼波旁，“回头给你整一个类似的驾驶模拟游戏，我记得深度浸入货架上连高达驾驶模拟都有。” 去玩买断制的单机亦或联机游戏，也比玩那逼手游有前途啊，孩子……很想这么直言的奥默，终归还是选择了这样迂回的策略。 以赛博马娘一直以来的决心毅力来看，他倒是不认为波旁会沉迷游戏以至于疏离训练，但那种又骗氪又耗时间，玩得跟上班似的手游，真的不行jpg 那是给游戏时间很碎片的社畜和学生玩的，和上班与上课相辅相成。 一旦你有更多更连贯的时间，大可不必在上面浪费生命与金钱。 当然，波旁也是最近才脱离电子杀手苦海，开始接触庞大而未知的电子世界。 那些大制作的精美游戏她都还没怎么接触，奥默完全相信她现在这会儿对手游的痴迷只是没见过更香的。 都是小事。 就像此刻，那栗红发色的马娘眼中，长期缺乏波动的蓝童中隐有炯炯辉光。 可以！ 虽然不知道吸引对方的驾驶模拟还是高达，但总之对方很有兴趣，他便也能够放心的回头，继续调整着眼前的拨盘。 然后回答着速子刚才的问题。 “至于现在的跑车仪表…大同小异，家用汽车不必如此，但追求速度的跑车都差不多这个画风。” 他说着，尝试着发动路特斯，看着表上的指针转动状况，满意地关掉：“说到底，丸善斯基小姐的车虽然都是颇为复古的造型款式，但内里的配置却全是当代先端的跑车配件，这类基盘你已经可以将其视作飞船了，需要调整的方面很多，所以通常都是搭载ai管理。” 说罢，他又按下一个按钮，便见仪表盘上的两份按钮盘变形展开，冒出个球形仪器。 被他抬手覆盖，登时底盘发出了低沉轰鸣，整辆车都升起了些距离。 整个车身后方也开始迅速的变形延展。 然后在奥默的旋球中退回，车身也重新降下。 “也确实会飞。” “这种功能我压根不用的哦~” 在五位马娘扭头看去的视线中，那辆鲜明的红色跑车缓缓驶近过来，敞开的车窗中映着那位退役马娘跃跃欲试的脸。 职业的赛车手都会配备赛车服与头盔，丸善斯基显然以自身的决胜服做了替代，而奥默自己，虽然没有翻出那身与贝塔摩托配备的骑装，但也并未换上。 身上穿着的西装三件套虽是普通衣物，但魔人化本身就是足够周全的甲胃，会在必要时披覆。 “决定了么？确定就这辆路特斯？” 在得知奥默是少有的s级驾驶证持有者后，她的状态就是这样了。 毕竟在赛车界存在一种广泛认可的说法。 赛车手不一定会有s级驾驶证，但有s级驾驶证，绝对能当赛车手。 在神圣泰拉联邦的驾照体系中，a+级以下的驾照都适用‘单一字母等级的驾驶证间互不干涉’的说法，但a+级往上。 涉及‘s’的领域，那就是真正的泛用了。 飞船、空梭、泛用规格机动装甲、汽车、摩托、轮船之流，它本身就是建立于‘宇宙探索’为目的驾照规格。 作为随舰主力人员要求掌握各式载具使用，甚至于有着魔法扫帚、飞龙这类魔法道具以及躁动活物在内的考核题目。 可以说是非常的难。 哪怕允许开放芯片这类外物记忆辅助，也多是要花两年才能考下这证件。 也理所当然的少见。 毕竟一般人家真的犯不着去考这个。 如果不是有着对异世界的好奇，甚至幻想过如异世界厕纸一样穿越异世界的待遇，奥默也不会去考。 虽说常常要因为工作需要而培训些各式各样的小技能，整的他现在也可以算个青春版五代雄介，但也真的用不上s级驾照的。 哪怕扩招之后的企鹅物流，有着s级驾照的员工也不过十个。 终归只是为了追梦所做的准备。 然后撞上了微妙的发挥舞台。 毕竟若非要考s级驾照，他是真的不会去了解高效能跑车的领域。 传统枪车球三角，他只会对方便武装工作的枪有些兴趣。 但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就无需留手。 “决定了，就它。”没有扭头看向对方，而是对车身自带的语音通话开口，奥默瞥了眼那出现在仪表盘上方的矩形显示屏中的莫里森。 后者正对他指着一旁的那些程序，而他只是露出个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不论是莫里森还是没出现的女巫兽，乃至那位带着自由装甲消失有段时日的巴尔兽x，这类行于数据领域的存在都能发挥辅助ai一般的效果，只是依据具体能力存在优劣之分。 但正如丸善斯基不用那样，奥默也不需要用。 “容我去测试车道适应一轮再同你竞赛，没问题？” “当然。” 赤红的跑车挪出了方便银黑双拼车前进的通道，丸善斯基显然是个非常大度的女性，就像她能让奥默选择她车库中的赛车竞赛，放任对方调整那各项座椅参数，以及更进一步的驾驶参数。 这对职业赛车手而言，本是难以忍受的冒犯。 私人领域被入侵甚至篡改的感觉，显然不会怎么好受。 能在她车库中待着车，虽然不会像那赤红的兰博基尼那般钟爱，但至少也会是相当欣赏，开过不下数十次。 但她却一直那样兴致昂扬。 这足以证明她对竞赛环节的期待。 毕竟她就是那样的速度狂。 在赛场上用自己的双脚，在道路上用自己的超跑爱车来飞驰。 高速生物通道，哪怕是在高速路上，其限速上限也远不如机动车辆的通融。 这正是她喜欢跑车的初衷。 NO．9：你就是想骗第二次，我又不是傻了吧唧的 在特摄作品里，载具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尤其是《假面骑士》系的分支下，骑士的骑士之名，虽说也有西方骑士精神的骑士、英雄风范解读，但实际来源却是因为都有坐骑。 1970年bs的长广隆一因为很喜欢摩托车，所以在第三版假面企划中要求加上“骑着摩托车的英雄”的设定。 这份要求得到了采纳，假面骑士的‘骑士’概念也就此奠定。 只是特摄终归只是一种拍摄作品。 作品可以奇幻，但拍摄却要受制于现实。 就像《奥特曼》ip系列的奥特曼与怪兽设计稿或多或少都要受制于皮套制作技术一般，《假面骑士》ip系列则是要遵从拍摄场地的交规限制。 市区最高50公里\/时，是特摄也救不回来的规定，也是假面骑士的摩托车存在感愈来愈低，车斗戏份更是逐渐遥远的主要原因。 这样源自故乡的限制，放在这个世界自是宽泛许多，能够解决的迂回方案亦有不少。 譬如说，真正意义上的赛道拍摄。 就像此刻的录像画面上，那赤红与银黑的两道赛车正激烈的‘攻防’。 在那一道道弯道、直线以及常能发生大逆转的u型弯上，那辆赤红的兰博基尼与银黑双拼的路特斯，连模拟对手都没有启用，直接以1v1的方式，反复进行着高强度的对线，尽显当代赛车的性能与质量。 无可否认，赛车场上的激烈对线，都意味着事故。 拦截、突破、内道强切、反拦截、直线变道加速……以上种种表现所造成的结果，便是好几次不可避免的摩擦、碰撞。 这种时候既能以最直观的视觉效果展现性能与质量，更能展现赛车手的实力。 然后你就能看到这俩都真不像人。 字面意义上的，视觉效果上的。 就在那录像回放中的两边角落，予以驾驶座上的小小画面完全能被操作放大，然后将那焰流飞扬，童孔破碎般的姿态看得更加清晰。 至少那赤色超跑里的赛车手，还只是有着这样非人的特效。 换成那银黑双拼的跑车里，坐着的就已经没有人样了。 赛马娘的领域（zone），魔人的魔人化（devil er）。 纤细的柔荑，狰狞的魔爪。 在那斜面拼接的分镜头画面下尽显反差—— ——却又便在档位、方向盘、仪表上的画面特写中，表现出同样速度惊人的应对操作。 令那两辆跑车即便一度在摩擦与碰撞中偏移、失速，也并未被重创乃至损毁，而是以相对流畅地恢复节奏，仍在赛场！ 这份有惊无险的应对甚至比赛马娘的比赛更加紧张，因为马娘们如果在赛场这么轻易乱来，那就是在紧急救治区域躺上一排。 而丸善斯基的赛车，却很经得起作。 在保证速度的基础上追求坚韧，足显当代材料学的含金量。 当然，大抵也侧面证明着丸善老司机的财力层次。 “合格的赛车手都要避免损伤、损坏车身的啦，奥默训练员在赛车失向时的判断也很出色嘛！何必将功劳全部推给赛车呢！” 这位总是风驰电掣的棕发马娘平日有着不输于菱亚马逊的直来直去，完全没有留力的手掌一把便拍在奥默背上，让后者登时一个趔趄。 “…训练员？”“我没事。” 抬手拒绝了茶座那试图搀扶的手，奥默重新直起身来，看向那在竞赛之后仍是‘绝好调’状态的马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魔人的双眼能够洞彻人心，但丸善斯基的愉快却是不加掩饰，扬起的嘴角是那么明显，甚至连称呼也不着痕迹的升级。 从林顿训练员变成奥默训练员，如此直观的变化不免让他觉得这位姑娘的好感度未免太好刷了些。 只是一次竞赛而已，而且还没有发生什么奇迹。 那比赛录像的最后，两车一前一后的冲线，前者是兰博基尼 tach lp400s。 因为距离差过于明显，倒也不需要什么慢动作放大回放。 胜者丸善斯基，守住了世界级赛车手的尊严——不是，真的有必要这么开心么？不过是战胜一位业余的赛车手而已…… 是平日和你赛车的人太少了，还是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既然丸善斯基小姐都这么说了，那维修费应该不需要我付？” 奥默有些微妙的看向那虽然没有大损伤，但却也有不少擦痕乃至轻微凹陷的银黑跑车，哪怕是不懂车的人也能看出这修补费便宜不到哪儿去。 虽说他现在的经济已经相当宽裕，都能在请不到荒漠英雄吃饭的前提下，继续原计划——带所有人一起去餐厅，却也不会想要这种突然的支出。 “叫我丸善就可以啦~，”丸善斯基摆了摆手，忽又突然兴奋道，“如果是姐姐的话更好哦！奥默训练员才19岁对！” “……”奥默一时无言。 而对方又自然转进：“当然，怎么可能会让奥默训练员付维修费，本来也就是我自己的贸然邀请。” “对了！感觉如何？” “嗯？”奥默被她这再度一转的话题问得一怔。 尤其是对方还以一副无比认真的目光望着自己，似乎很是期待自己的回答。 “赛车哦，赛车！”眼见奥默如此不上道，这位大姐的双耳都微微垂了下来，继而又重新竖起地给出提醒。 提醒之余，还不忘扭头扫了眼一旁的女孩儿们。 本就在观众席上看着无人机直播全程的她们，面对录像也看得津津有味，眼下则是各个与自己的目光对视，看着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到那位尚显‘木讷’的训练员身上。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喜欢赛车？”她又问。 “我听闻，丸善小姐现役时便是一位职业赛车手，毕业之后的选择更是理所当然——”话语到这儿一滞，奥默再度无奈的笑笑，“当然，这样的回答大抵不是你想听的。” “要知道小千明和鲁道夫都对你评价蛮高的哦。”丸善斯基的话语好似答非所问。 但这也是她与菱亚马逊之间区别开的原因。 老司机的档位就和假面骑士drive一样多（x）。 “那还真是…承蒙厚爱。” “所以说，你猜猜呗，猜猜我真正想听的。” “我猜…嗯……倒也不用猜？”奥默扭头，回应以那落在自己身上的五对视线。 丸善斯基看向她们的那一眼也是最好不过的‘提醒’，那时对方脸上的满意可不像是为了安利。 “赛马娘都是对速度格外痴迷的人，而你在其中，尤其地无可救药。” “好差劲的用词啊，这样不容易讨女孩子喜欢哦。” “这不是丸善小姐想听的？” “嗯~确实是，很难否认啊，不过奥默训练员，我一开始是问你的感觉如何。” “我？” “虽说录像中的动作始终一丝不苟，但那眼孔中的黑炎扩张应该算是兴奋的表现对？” “……” 奥默沉默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言他那魔人姿态下的情绪，而对方的眼睛毫不躲避他的目光，反而令他略略走神。 因为那是并不陌生的眼睛，曾多次出现在屏幕中的镜头。 因入坑时间不对而只能看到对方当年的影像资料，奥默d过的不少马娘都只能是以这样‘考古’般的状态，化作短暂浅澹的憧憬。 但也存在眼下这般状况，那双享受速度的眸子从影像中走到现实。 然后，他又注意到了，对方头顶那对双耳的摆动。 频率很高，很是忐忑，也很是狡猾。 马和马娘，都是能被耳朵暴露心情的生物。 “丸善小姐。” “嗯嗯，我听着。” “比试已经还了，我不会再跑第二次。” “诶~~~！” NO．10：埃尔梅罗二世打了个喷嚏 奥默还是妥协了。 虽然一码归一码，但丸善斯基提出了重复的一码。 新的比试，和奥默麾下的马娘进行。 以及新的比试，和奥默进行。 委实说，虽然丸善斯基不像千明代表与成田白仁那般，有着三冠赛马娘的名誉。 但这也并不代表她的含金量低了。 倒不如说，其实丸善斯基的战绩含金量更高。 9战9胜，每场都是胜过第二名七马身以上，以此奠定‘超级跑车’的名号。 三冠固然是绝强的殊荣。 但就算是没有三冠的赛马娘，也一样可能存在惊人乃至罕世的实力，毕竟官方赛事的发展历程就挺搞的，你也不知有多少马娘被耽误于章程。 而三冠这东西更是要看实力更看运气，还要看同期。 ——在足够烂的赛马年，你常常瞧不见三冠赛马娘的诞生。 ——在足够卷的赛马年，你仍然可能看不到三冠赛马娘的诞生。 光看到赛事记录不断被刷新，但就是没能达成‘三冠’的称号。 ‘经典三冠’、‘三历华冠’、‘春古马三冠’、‘秋古马三冠’……如上等等三冠，都是有着固定的赛事组合，其囊括的三场赛事皆是胜出才能赢取‘三冠’之名。 你要东赢一场，西赢一场，那凑起来也不是三冠。 所以就算‘三冠’系列赛挺多，达成这个‘三冠’成就的马娘却也一样很少。 不见得是菜了，更可能是运气不好。 像是正好遇上些状态不好的现实破事，又像是突然杀出个强大的对手，又像是以前同期的某个菜逼突然‘开了’，杀得你怀疑她是不是被掉了包，甚至是明明在跑其他赛事的大老突然转了‘赛道’，来跑你这边的赛场—— ——种种可能，种种因素之下，反正就是给你断上一场，这三冠搜集也就寄了。 有些三冠可以重复挑战，有些三冠却是一生一次。 而那些最为夺目的，自然也就是那么一生一次。 但也因为有着这样大的不确定性，所以‘三冠’这玩意儿的含金量才高。 拿到‘三冠’的赛马娘必然是在生涯之中有过屹立顶峰的时候，但若是没有三冠，也同样不妨碍别人确实到过顶峰。 散装三冠也是三冠嘛！虽然系统不承认！（x）。 而丸善斯基，是有着散装九冠（？）的赛马娘，保持着百分百胜率，炽天使兽看了会沉默，帝皇龙甲兽看了会落泪，正可谓是赛马界的一朵奇葩。 嗯，一条从热知识逐渐变作冷知识的知识：奇葩原意是褒义词。 总而言之！ 虽然丸善斯基的天赋和战绩都能看出——她的跑法是一点都不亲民，很难说能用来教授后辈。 但光是能参加并跑，就已是最大的帮助。 当不了代理插件，当个强大陪练也好。 通常来说，能让这样的马娘时常并跑，属于是金钱也换不来的，更别说这些成绩优秀的名马娘总是一个赛一个有钱，也根本不会为了赚钱来被你雇佣。 正如马娘总是追求着速度，奥默则在追求着稳妥。 作为一位半路出家的训练员，他对训练员的工作其实是存在类似‘火力不足恐惧症’的潜意识不安的。 毕竟他的专业知识一直都还在填充路上，也常常觉得这条路根本望不到头。 自己有所不足，就要考虑外力。 千明代表、成田白仁、大震撼、丸善斯基……若非鲁道夫象征这几天是真的忙得几乎失联，否则奥默也早就过去诚心诚意地请示：‘皇帝陛下愿不愿意陪速子她们跑跑’。 当然，这话放在早一些大概会被拉去虎头铡（x）。 鲁道夫一直是不太愿意回到赛场的，也就有着排斥与人并跑的可能。 现在却是不好说了，但对方连学生会都不待而是待在重建的老家那儿，奥默便也不方便探口风。 所以只能…… 月环蛇：【pice pice，在不在？在不在？】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干嘛发语音消息？叫的跟蛇一样，好恶心，想说什么直接说，别磨磨唧唧的！】 你这话倒跟语音消息似的……过于鲜明的回答方式让奥默总觉得能想象出对方的声音。 过于活跃的想象力，大抵也不是好事。 如此想着的他，继续摆动锅铲。 月环蛇：【我在炒菜，不方便打字】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你那数码兽呢？】 月环蛇：【还在忙一个长期任务】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你养父呢？】 月环蛇：【在和白金鼻涕兽的搏斗中牺牲了】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我都不敢这么开速度象征的玩笑】 月环蛇：【有没有可能，这不是玩笑？】 奥默瞥了眼屏幕的左下角，那里有着一小团还在倒计时的q版蝙蝠群。 月环蛇：【那家伙跟我显摆自己的补习班收获，然后去打复活赛了，起码要看25分钟的小广告】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噗……你那养父倒是比那老太婆有意思太多】 月环蛇：【你怎么也发语音消息？不会笑得发抖？】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哈哈哈干嘛？不可以吗？】 月环蛇：【奇怪的笑点……你不会能接受鲁道夫小姐的冷笑话？】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你这么侮辱我，不会想被我揍？】 脑中闪过对方学过法卢区防身术赛法斗的情报，奥默语声平静地回到话题： 【鲁道夫小姐状况怎么样？】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还这么客套啊？明明你这家伙都是她的训练员了】 月环蛇：【并未决定过，而她也不会在短期内离开那片建筑群】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迟早的事，就算讨厌那老太婆，我也相信鲁道夫那家伙会和你签约】 【我可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所以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对她小心点】 月环蛇：【……所以她怎么样了？】 奥默面无表情地推移着锅铲，看得出中午的一顿让他对鸿英区的口味比较失望，哪怕有着象征家的‘赞助’，甚至能够直接报销餐费，他也不打算继续带速子她们下馆子。 当初速度象征便说了，那些成分不太行的怪兽卡片连礼物都算不上。 所以作为真正物理意义上拯救了象征家的恩人，奥默林顿得到了象征家的支持。 享有贵宾待遇，能够借助象征家的关系人脉，更有着象征家的一部分财力支持。 虽然象征家的权利层大空洞造成的大问题还未真正弥补完善，但作为界门区首屈一指的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财富仍是奥默很难想象，需要去翻一翻情报数据库的天文数字。 但…… 一夜暴富的梦幻感是没有的。 只有摊上大事的棘手感。 谁特么想要象征家的‘支持’啊！ 虽然这种老牌家族的关系人脉确实一步到位，足以将他的佣兵需求都拉至理想顶峰。 但象征家有多疯？他又不是不知道。 月驰象征的记忆也还历历在目呢，单独塞个文件夹，需要就翻出来重放。 得亏都是印象比较深的，而里面没有特别社死的，否则被这样循环播放的话，月驰象征的残留物都能从卡片里跳起来。 诚然，象征家现在高层死了八成九。 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变态了。 也只是方便了鲁道夫象征改造家族，以及天狼星象征和吉兆能过得舒心许多而已。 改造家族并不是一朝一夕的速通流程。 就像奥默见过的月驰物流的意罗区分部有多日本，多阶级那样，象征家的扭曲表现是自上而下的影响，要祛除那种风格般的东西绝对是要慢慢磨的过程。 现在的象征家也容不得大刀阔斧，否则容易直接寄。 所以和象征家扯上关系还挺糟心的，奥默宁愿装死。 可那老太婆好像真的很有诚意，甚至分配了一位专门联络员来接待他。 而这位专门联络员，叫天狼星象征。 老实说当对方打电话过来，奥默听到声音就蛮想挂断的。 虽然天狼星象征也不是什么会把人剥皮抽筋的食人母马，甚至提供过好几次协助，是个还行的队友，但对方的性格他也清楚。 挺麻烦。 而且以前是她能惹别人，而现在象征家的股票下跌架势，说不得会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惹她。 如果遇上就更麻烦了。 但你要换掉她的话……且不说麻烦雷达的最高蜂鸣，他也不太想看到象征家的其他面孔了。 除非你给我换吉兆过来，那否则还是天狼星象征。 奥默非常认命，得承认速度象征那老家伙确实人老成精，自己的反应大抵也被她算到了。 事已至此，还是多爆爆老家伙的金币。 我要给速子波旁茶座她们买齐所有训练需求套组，再买点方便作为奖励机制的奖励存在的礼物来提前准备着，再给那用游戏折磨我的茜，拉满高中教材！ 诚然，礼物也是有的，就连怪兽农场续作的发售赠送也给她准备好了。 但真正让他无比热情地按下订购的，还是那份‘桀桀！给我狠狠地刷作业！’的牢狱邀请！ 奥默当时便是怀着这样的心，带着大家一起飞鸿英区，落地就从象征家当地产业那儿毛住宅区，条件齐备，但还是把厨师丢出去了。 自己来—— 当然，还有茶座和波旁的协助。 都在一旁协助做菜，时不时瞄一眼那做菜还顺便发语音消息的训练员。 奥默希望她们更专心做菜，或是回忆一下下午几轮并跑的收获，而不是时不时看自己。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她能怎么样？天天仿佛黏在桌椅前处理文件呗。】 【偶尔起来也是为了开全息会议，要重新选人替代那些废物的位置，还要负责仲裁矛盾，她现在可是中央集权模式的皇帝诶，你要关心她可以来当丞相】 月环蛇：【我看起来像羽扇纶巾胡子很长吗？】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你看起来像顶着猎鹿帽端着烟斗，拎着拐杖】 月环蛇：【太具体了，我哪里像侦探了？明明每次见面你都看我在打架】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所以不是拎着拐杖么？拐杖里面能拆出剑！】 有剑的没有，但是能发射光束……奥默微妙地想起了自己养父那有段时间没用的铁棺材。 月环蛇：【……行8，那就替我对她以及吉兆小姐问候一句，我明天倒是能看到过劳死的那位】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诶？哪边的？穿越者还是死人？】 月环蛇：【穿越过来的半个死人】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 NO．11：利匹亚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神圣泰拉联邦，作为当今地球的唯一政权，不存在那些繁杂的国名，只有一片片城区。 但就算如此，那些城区也是基于原本的国家、文明形态进行融合，或是保留的结果。 融合——就像涵盖了东亚多国土地的界门区，也像是覆盖了一整片岛屿的鸿英区。 而保留——则是体现于以东炎区、极东区、安美区之流的大型城区。 那一片片蜿蜒的边界线所对照的，都是昔日以国家、以文明姿态存在的痕迹。 不过这份痕迹尚有更直观的保留。 那就是在某些原封未动的城市名上。 这就譬如奥默一行如今暂驻的城市：london\/伦敦。 原封未动的名字，原封未动的边境线，原封未动的地界所在，造就的也将是原封未动的温带海洋性气候。 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如此倒也不失为一处度假胜地。 只要你能习惯这里的饮食风格，更能接受这里的生活节奏。 ——温吞。 奥默觉得自己的判断或许有些武断，但也暂时没有收回这份评价的打算。 在界门区时，他常常感叹周遭的节奏太过紧凑。 东炎人的职场与极东人、檀朝人的氛围趋于一致，总是以一副蔑视‘八小时工作制’的姿态出击。 虽然很难喜欢，但也有着令他苦中作乐的‘稳定’与‘效率’。 而在鸿英区…… 如果可以从头选择，那他倒是很欣赏鸿英区这慢悠悠的生活节奏。 就连时不时的罢工游街也很令人神往，有种‘秩序之下的无序’之美，很有观察价值。 但当他办个访问时钟塔的手续都被推来推去时，终归还是忍不住diss这群鸡掰人的手腕。 尤其是这流程的最后一位官员，给他摆出了准备去喝下午茶的姿态—— 这才下午两点。 你们这群钩鼻老的下午茶时间不该是四点左右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规矩和环境才能养出这么明目张胆的摸鱼姿态？ 仍是一身正装的奥默，站在那紧闭的办公室门前，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捏着几页需要去前台继续盖章的文件。 乍一看倒像是个社畜。 但他正处于假期呢！ 特意跟手下姑娘们商量后的短暂假期，连服饰也都换了一身，不再是昨日造访荒漠英雄小姐的西装三件套，而是更加修身的休闲西装，并不符合职场的规格。 这也是为了融入当地的环境，就像此刻周围的路人们，确实都没怎么在意站在门口的他。 只是个垮起个批脸的年轻人而已，伦敦政府可不缺这种景象。 嗯，垮起个批脸。 不与亲友相处时，常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奥默，在此刻毫不掩饰脸上的厌烦。 那就是真的烦！ 虽然想过在迦南市造访时钟塔无比顺利，是托了身份特别的福，是作为企鹅物流的物流人员，工作内容直接与时钟塔交接……所以非常顺利。 但他还是没想到正常接触时钟塔会这么麻烦。 作为同时具备官方认可的‘穿越者武装组织’、‘大型源能学术交流部门’混合概念的特殊学府，时钟塔在风评复杂的同时，确实也有颇高的造访门槛。 但我又不是来求学的……只是访问只是手续麻烦点而已？ 道个谢能这么麻烦么？ 一想到自己昨天做菜时和天狼星象征说得信誓旦旦，早上出发时更是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就感觉更加的烦闷。 他今日的目的，是造访埃尔梅罗二世的同时，正式向格蕾小姐、荒漠英雄小姐当日的帮助致谢。 当然，那位负责带俩人来到数码世界的摩根女士，也在他的感谢之列。 只是因为对方的两度表现都让他觉得很难接触，所以也考虑着要不要借助前者之手来转达谢意。 ——但现在的状况是他连组织大门都还没进去。 拧了拧鼻梁，奥默转而抬手将侧脸处的光屏划拉到正面。 他在考虑着，要不要给天狼星象征打个电话。 鸿英区的赛马业势头向来不错，兴许对象征家的城际影响力抱些期待。 只是当他这么想时，又觉得与其和那位一等星交流，还不如联系东商变革小姐。 起码这两位是真的与时钟塔有关系。 至于直接联系荒漠英雄小姐与格蕾小姐…… 奥默一向是将致谢视作单方面的回馈，若是提前告知对方做好准备迎接自己的感谢什么的…… 要么拔升期待，要么造成困扰。 e直接联系远坂凛小姐也可以？我的思路是不是被极东区影响了？ 奥默陷入沉思，寻思着自己或许该直接一点。 再看自己手中那已经浪费了自己一个小时的文件纸，一把便将其丢入了垃圾桶里，顿觉天地宽地，快步走出了这只给他带来郁结的建筑。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耳熟的，令他不禁抬手扶额的音乐。 半音阶的独奏口琴，带给他略略头痛的体验。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联系不上人，上来就给我个下马威是否有些过分了？” 他回过头来，望着那闭眼走近的男人。 我超，o！ 来自o50的外星穿越者，专注于面颊侧的口琴，一步一近的走来，吸引了太多行人的目光。 也让奥默的目光更加地无言。 “而且我还特意为了不被瞩目选择了全新的服装。” 他在特雷森应聘时都没穿得这么正式，虽然这也是因为那时的衣柜里确实没有这种昂贵的订制衣物。 但即便是听了他这样的抱怨，对方也硬是维持了近12s的o50小曲儿，方才睁开了眼，也放下了那周边贼t多的独奏口琴。 “原来是因为这样……” 睁眼便是打量着奥默的姿态，这位在数码世界时摇了没一点反应的光之战士，打量的目光倒是相当认真。 继而干笑道：“抱歉抱歉，我也是一看到你这背影就没忍住。” 他说着，又忽然问：“所以，有没有感觉不适？” “什么？” 被这么问的奥默怔了一下，看着他手里还捏着的口琴，旋即反应过来，有些无语。 “如果我说有点，会被灭口吗？” 凯的口琴，称之为欧布口琴也并无不可，其音色能让心灵黑暗者感到不适，一度让包括加古拉在内的不少外星人感到头痛。 知晓这番前提，在理解他的问话，便足以理解奥默为什么跨起那批脸。 “不，你能直接承认反倒让我感到高兴。”他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奥默的肩膀。 “你同那个怪兽的战斗录像我看了。” 这话让奥默不禁想质疑谁录的像，然后他就听到了对方下一句： “但比起夸奖功绩，我更担心你的状态。” “只是更彻底地接触自己的暗面而已。” 还是表明立场比较重要的奥默，摇了摇头。 “不仅不值得担心，反而该感到高兴。” “现在确实能确定，有些人花了几千年才做到的事，你就已经跨越了，”这在奥默泛起深红的目光中非常刺目的家伙，在撤去了恶魔的视角后就是一脸爽朗，“真厉害啊你！” 你说的那人听了会给你一刀，而且这算什么快…… 某位银河帝国太子爷还在奥特曼的受精卵年纪就已经名扬78星云了不是？ ultra迅速啊，这披麻戴孝的效率。 奥默心里默不作声地缺德，而社牛浪客还在兴头上。 “那百体怪兽一样的敌人都被你们打败。” “新二直接汇报了天门之城那边的光之国办事处，过段时间说不定会有哪位奥特战士来嘉奖你也说不定。” “ん？” NO．12：还是给韦伯买瓶胃药吧 刚听这句话时，奥默的感想是：有点恐怖。 说真的。 虽说东炎一直有着‘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的说法，光之国那边的作风也比光之星来得更加人性化，又或者说人类控——常在某些该中立的环节偏向人类。 但这也不是人类不人类的问题，而是原生之初的故事是否真实的问题。 人贵有自知之明，只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奥默，自认持有着这份可贵。 虽然一直不太能接受自己是加古拉在这个世界占位者的说法，但他总得承认在对某些事的看待想法上，他和那位加古拉确是同一类人。 在此基础上，你可以看看加古拉在原生之初故事篇章里得到的待遇——哦，你没看也不想看啊…… 那简单来说…… 简单来说，就是奥特霸凌jpg 作为谨慎者的奥默，在很多事件的看待角度，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其实不怎么期待天降横财的展开，平澹而又顺利的积累才是他的理想姿态。 所以比起可能的嘉奖，万一突然跳出什么卫道士来对他进行一个指指点点，那才是他受不了的。 当然，他也还没干过什么刀噼生命之树的大事，目前为止造成过的最大破坏也就是在天门之城的初战。 不过那也是建立在人员疏散的基础上。 大抵没理由被哪个奥指指点点。 但别人发癫你总是拦不住的。 原生之初之所以被无数粉丝都被喷为粪作，就在于数位老角色的性格冲突，人设崩坏，称之为突发恶疾也不为过。 只是不论你再怎么想要否认它的存在，它都是个官方作品。 且与凯、加古拉所绑定。 你要追朔这俩人的过去就一定绕不开这东西，当然，缺了这东西，影响最大的还是加古拉。 毕竟凯的形象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从青涩走向坚毅，走向成熟的自然上升。 而加古拉的形象……原生之初最大的意义，就在于它的大粪让人理解了加古拉在欧布tv为什么疯成那样。 甚至能让你认同他的疯癫（x）。 你经历一下，你也想报复社会（x）。 什么叫环境使人变成鬼啊jpg 所以要是原生之初的故事都是假的，红凯倒还好，加古拉倒是挺尴尬的。 至于某几位奥特曼的形象…… “所以，高斯和戴拿真的说过那种话吗？” “呃……”凯沉默着，那试图在超空间传送自动贩卖机里寻找波子汽水的手，也顿了顿。 方才继续按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也让奥默划开了终端，点开了神永新二的号码。 说真的，其实认识一两个奥棚兄弟就是他觉得最理想的状态了。 想想人的性子都有那么多样，也常常有些人晚年不详，甚至早年就嗷的一下就疯了。 奥特战士里也出过贝利亚和托雷基亚这种极端分子，而这个世界的光之国办事处也大部分奥特曼都不是熟人，大部分都是光之国派来历练的小年轻，剩下的小部分才是成熟稳重老文职。 这就挺让人害怕的。 绝大部分奥特曼们的成长阶段都是从干爆大楼开始的。 还有少部分奥特曼能经历一轮失控黑化继而牺牲什么来成长的环节。 小年轻不仅意味着实力不济，更意味着经验不足。 同时还可能心智发育不完全。 遥想当年，赛罗年纪轻轻进了少管所，都算是好事，是大人发现得早。 这要是发现得晚，那高低得和贝利亚双排。 而这个世界的光之国办事处，有几个大人啊？ 我看光之国就是年轻人太多管不过来，才故意想把这个宇宙当他妈托儿所！ 而奥默自己，是万万不想跟那天门之城的光之国幼儿园扯上关系的。 你看六月初的时候，他宁愿去逛圆谷展厅的老前辈手办，也没考虑去光之国办事处朝圣——谁他妈去幼儿园朝圣啊。 以天门之城的犯罪率，偶尔遇上一次奥特曼打小怪兽，或是怪兽打小奥特曼，他大抵得先莫里森一步。 被踩死了也不见得能看到奥特曼反思。 反思，能反思什么？ 糟糕，踩到侍了？ 青春期的马娘已经足够危险，青春期的奥特曼更是重量寄。 本来没有多少熟悉的奥特曼也是好事，至少不用考虑提防某位大嘴巴——比如将捷德弑父传得沸沸扬扬的赛罗。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根据凯先生所言，当年87的每一位奥特曼，看到捷德都得大力拍打其肩膀或者后背，竖起大拇指来： 这可是咱们光之国最朋克的后生，19岁就射爆了自己老爹！ 这可是赛罗当年想做都没做到的事！(x)。 就…挺牛jpg 奥默还没有此等特别的黑历史，但人为自己做好退路，总是没错的。 毕竟他已经在uastagra上有过类似的经历。 成年人或许可以全都要，但社会人却需要做取舍。 在精力不是很够的前提下，就算那是些奥特曼，是你从小就在荧幕上憧憬过的形象，也不要被拽入当幼教的深渊！ 所以…… 【凯和你说了吗？以超光速思念体通讯的速度，过几天应该会有光之国的批复】 【还有，有不少奥特曼在询问你的状况，我因为不方便说所以告诉他们去问凯，没问题？】 【如果你有想法也可以回复我，我转告他们你会自己过来讲】 【撤回？不能？已经发出去了】 “……” “怎么了？你也要弹珠汽水？” 迎着奥默陡然扭头看来的目光，刚弄开汽水瓶口的凯有些诧异。 “凯先生。” “嗯？” “神永先生是这么热情的人吗？” “没有，但是他好像挺高兴美菲拉斯在你手里的表现，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凯说着，又扬了扬手里的瓶子：“说真的你要不要也来一瓶？时钟塔这自动贩卖机还真是什么都有啊，有点好奇是联通着哪里。” 时钟塔，很难相信，奥默受了一个小时的罪都没进来，凯却能靠刷脸进。 非常的合法，非常的顺利。 也非常的离谱。 可能这就是欧布，可能这就是光（游）之（星）巨（尖）人（兵），可能这就是orb calibur（圣剑使），可能这就是梅林配音玩具的含金量。 好……也不是不能接受宇宙该熘子的人脉庞大。 “有个星球中介储货中转站，通过源能，或者说魔法系统支持，一有缺口就会补充。” “源能学府都有这样的自动售货机。” 奥默面无表情的走在那自动贩卖机面前操作着，说着算是本地人的常识。 当然，也可以说是只在这个世界，这个地球上的常识。 “喔~原来如此，不过你买这么多是？” 凯望着奥默半蹲在那自动贩卖机的凹槽那儿，一瓶接一瓶的塞进那好似没有尽头的公文包里。 “探望恩人，你要跟着一起么？” “哦~没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也很好奇十几天前的你们在做什么。” NO．13：谁还没有麻烦个雷达呢 埃尔梅罗二世，或者说，韦伯维尔维特。 这位模样奔三，有着立体五官的英伦风男性，因为总是像奥加一样不开心，故而缺乏作为美男子应得的赞誉。 虽说如此，但他在故乡也是有过‘大本钟☆伦敦明星’的‘美誉’，甚至是女学生们最想成为冲师逆徒的对象。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份人气，在这个世界也并未消退。 卓越的鉴识能力在教书育人上颇具成效，不论环境如何变迁，不论技术如何变化，都一并能够发挥作用。 所以他作为讲师的能力并未退化。 在这愈发学府化的时钟塔，这一点至关重要。 ‘埃尔梅罗教室’能在异界重现的前提，是这位二世阁下能够顺利地完成本地知识的积累。 毕竟要成为讲师，至少也要肚里有货不是？ 正如训练员自个儿也应有着足够专业的运动知识那样。 你要在异世界继续担任讲师，那就该有异世界的知识，哪怕你的学生们可能都是跟你一样，从故乡穿越而至的穿越者们。 所以他也需要学习。 只是通常来说。 年轻人的学习能力总是优于成年者。 负责穿越者课堂的教学者也常被嘱托要耐心，要静气，便是因为异世界的成年人在课堂上的表现大多比较微妙，容易拉高教学者的血压。 就算不扯上异世界概念，成年人的硬件属性也没未成年人好。 像是记忆力啊、反应速度什么的——虽然年轻人中的熬夜群体也在增加，但那也比不过中年人熬夜的苦痛。 但韦伯维尔维特却不在通常范围下。 虽然他也确实避不开熬夜，虽然他也比年轻人更频繁的胃痛，身体状况根本谈不上健康。 但这位这位提前数年抵达此处的埃尔梅罗二世，其脑力与新事物的接受度都不弱于年轻人。 因为他是那位时钟塔的知名讲师，因为他更是作为‘诸葛孔明’之名的拟似从者。 所以被奥默称作异世界的半个死人。 被那位异世界军师附身，却又在人格上占据完全主导的他，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对方灵基自带的能力以及资讯——然后加班！ 不用怀疑。 诸葛孔明主动让出了身体的主导权，就是为了逃班！ 当然，之所以会长期处于加班境地，倒也不是什么生前过劳死的传说，而是单纯的环境所致。 当然，硬要说的话也是可以反过来理解的。 毕竟拟似从者也要讲究相性。 因为长期忙碌+胃疼加上某些心理上的定位，才会被‘诸葛孔明’附身——这种说法也完全可以成立。 正如英灵生前的传闻逸话会化作宝具，在符合要素下构筑的‘仪式’更能强化能力那般，你多多加班也能让你身负的灵基发挥得更完全啊！韦伯桑—— ——这种逼话，韦伯还真在这边世界的时钟塔里听过。 虽说魔术师们大多不是正常人，但不论是在老家还是异世界这边，身边都总是些性子跳脱的家伙。 还是会让他多少怀疑自己确实是被英灵的灵基影响。 或者说…这就是一种诅咒。 一种会被麻烦的人，带着麻烦的事缠上的诅咒。 倘若是真的就好了…… 若是如此，他就可以去诅咒科走一遭。 这个世界对于诅咒的研究更加全面深入，令时钟塔的基础魔术得以更加深化纯化。 但可惜的是，这样升级高配版的诅咒科，其君主（最高位的魔术师）确信了自己没有身负咒诅。 那不就只是单纯倒霉了吗？ 便是有着这份认知，却又找不到改命机会的埃尔梅罗二世先生，只在忙里偷闲的造诣卓越。 便如此刻，他坐在办公桌后，享受着久违的清静与舒心。 寻常的学校有着暑假，时钟塔却没有，这里的成员大多有着魔术师\/魔术使的自称，而魔术师便是群脑子里只有魔术（在这个世界被称为魔法）的生物。 追朔着真理，追朔着本质，即便这个世界没有他们一贯追寻的根源，这里也有无数可能值得他们探索。 为此，他们的研究课题里甚至不存在‘人生’的概念。 正因为其本质便是极端的探求者，所以哪怕没有令他们疯魔，为之押上一生，甚至押上后代的根源，他们也会因为其他的替代而坚持那份非人的职责。 不过这种问题有健全法律做约束倒也无所谓——韦伯维尔维特抬起头来，注视着天花板。 只希望那群比以前更加古怪，更富求知欲的学生们，多一点放学、下课的课程结构观念。 人是社会动物，更是长期彼此交互的生物。 有不喜欢给自己放假的学生与同僚，就意味着自己会被高强度的占用休息时间。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办公室才这么简单。 分明有着不少讲师羡慕的独立办公室，可以大肆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但他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个摆满魔法的壁挂式书架，以及放置契约书与纸质合同的公文柜。 在这个电子技术过于发达的世界，纸质文件的价值正在于隐秘与安全。 也蛮讽刺的。 分明在他原本所处的世界，纸质文件正因为容易遗失，容易损坏才会被那些普通人转移到电子数据中。 但在这个世界，电子数据反而谈不上最安全，最稳定。 衡量事物的标准总是变动的，这是这个世界给他上的第一课，也让他的办公桌上除去堆积的文件，甚至摆着一台电脑。 配置还不低，只是意外的，没有下载游戏。 没有下载游戏的电脑，没有陶冶身心的盆栽，没有打发时间的掌机，就连桌摆、照片也没有，甚至没有供来者休息的沙发。 而时钟塔办公室中一般都会有的——能放置更多书籍，以彰显办公室主人知识之渊博的书架……也是不存在。 这间办公室只给人一种信号，那便是办公室的主人随时都打算走人，就连打算收拾行李的步骤都可以省去。 也是埃尔梅罗二世在休息时间里——不接待学生、同僚乃至客人的证明。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甚至准备在这儿坐一会儿就走人，回到伦敦近郊街道的出租屋里，就能尽情游玩他与其君主都无比热爱的《文明》、《全战》、《群星》系列游戏。 当然，这类游戏都有一个共有的特征，那就是杀时间。 所以他需要快步疾行，争分夺秒。 抓紧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赶在被他的债主亦或是御主找上之前—— “请问，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办公室么？” 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前，是力道不轻不重，节奏不慢不快的敲门声。 令他收回了注视天花板的目光，微微蹙眉。 这种敲门声与询问声的组合不在他熟悉的任何一类，陌生人的造访在他这里并不少见，每次都是一种麻烦。 麻烦之余，也或许是赚钱的机会，这两者并不冲突。 看待问题的方式只在于他有没有心情，以及背负的债务是否紧张。 “是，请进，门没锁。” 那么会是什么委托者呢，还是新来的学生，乃至是某些人的传话者？ 提起了桌面上的平光镜，韦伯维尔维特会在课堂以及人前戴上眼镜，如此营造一份方便谈话的形象，同时也能对自身那下意识鉴别对方所属的目光做些修饰。 而在这一次，他对上了一份相似的目光。 啊…… 猜错了…… 遥遥相对着，韦伯没有开口，只是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同时也好似错觉般的，感到些许胃部的抽痛。 NO．14：主要还是摩根得罪的人有一点点多 麻烦，或许也不见得…… 他看着那推门而入的年轻人与他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心里冒出第二句话。 两位来客于他而言，都算不上熟悉，却也谈不上完全陌生。 都有过一面之缘，甚至有过短暂的交流。 但也仅止于那份短暂，然后在之后的杂志、网络，乃至旁人的交流中听闻这两人各自的状况。 一位少有的黑暗力量使用者，一位知名的光之战士。 倘若换做别的时候见到这两位特别的组合，那定然是麻烦没错，但在最近，他倒是觉得自己或许知道前者来找自己的原因。 “上午好，林顿先生，还有圣剑使阁下。” 面对这两位各种意义上的贵客，他站起身来招呼着，只是在这之余，稍稍有些难得的尴尬。 毕竟他不能招呼别人落座。 而那两位之中的年轻人，也正是在将目光扫向那本该有椅子、沙发的角落。 俨然是已经在注意这座办公室别具一格的陈设。 “早上好啊，魔术师，不过不用在意我。”捏着头顶的皮帽扬了扬，宛若一位安美区牛仔般洒脱的男人只是这么招呼着，其称呼足以证明对方也记得自己，但也仅仅是记得。 “我是陪他来的，你俩聊就是了，我就……”他说着，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门边，然后愣了愣。 他也意识到了这间办公室的特别。 本还想说在边上坐着，这下倒是有些整不会了。 这也让埃尔梅罗有些尴尬，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氛围时，却也听那年轻人开口：“早上好，埃尔梅罗二世阁下，请接受这份见面礼。” 对方说着，从公文包里抽出两份包装精美的礼盒，以及一瓶红茶。 将其放在了连个杯子都没有的桌面。 “听闻您喜欢某些战略类游戏的同时，深受胃病困扰，这是我的一点小小诚意，请勿推辞，毕竟格蕾小姐那日的协助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 “格蕾只是我的学生。” 看着那两份礼盒，韦伯并未伸手，只是强调着这一点。 “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儿，但这些东西……” “给她的礼物也是有准备的，还有摩根女士与荒漠英雄小姐的礼物，”奥默抬手，轻敲手中的公文包，“而我的习惯是，对于所有要拜访的对象，都有必要准备见面礼。” “你还打算见摩根？”韦伯略略皱眉。 “也考虑过经由格蕾小姐转交，”奥默说着，注视着对方那拧起的眉头，旋即问，“但好像她最近遇上了什么麻烦？” “谈不上麻烦，只是奥尔特的活化组织在半个月前遭到窃取，她被指认为嫌疑人。” “奥尔特的活化组织？” “没错，就是你们当初运送的货物，”韦伯说着瞥了眼那目光严肃起来的红凯，然后重新看向奥默，“货物送到，月驰物流和你们企鹅物流也就没了关系，而在那之后的一周不到，它失窃了，就在时钟塔总部的降灵科仓库里失窃。” “但她在半个月前，还与格蕾小姐与荒漠英雄小姐对我进行支援。”奥默抬手拧了拧鼻梁。 “通常被指认为嫌疑人会被限制自由，但当天体科的大部门愿意证明她的无罪，且她自己也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时，法政科那边的态度就只是观察。” 那不就是单纯打不过吗？ 就像某些明明背着‘封印指定’的名头却能到处乱晃的家伙一样。 谈不上无罪，只是没办法实锤的同时，也奈何不了对方。 奥默有些无言，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和我不方便见她有什么关系？ “桉件最近有新进展么？” “从十天前开始，时钟塔开始流传一种说法：摩根同你们企鹅物流有合作，为了搞垮月驰物流才窃走了奥尔特。” “很富有想象力。” 奥默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企鹅物流聊天室，全是些日常的工作抱怨和约饭记录，时钟塔的内部逼逼叨叨显然没能真正传到企鹅物流里来。 “这说法没多少人信？” “确实如此，格蕾和荒漠小姐都没有因此被牵连。” “但我此刻去造访摩根女士，却能让传闻发酵。” “你光是找格蕾她们一样，造谣者能绕这么大一圈，那就肯定不介意再绕个圈。” “来都来了，路上也有不少人看到我俩，我还以为是凯先生足够出名。”奥默说着，扭头看向红凯。 “出名的也有你自己啊，我还以为他们也都知道你的事迹。”凯绝不背锅，“不过我说这些人怎么只是看着不打招呼，咱们买饮料时，也没见其他人过来用贩卖机。”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来了时钟塔，”奥默说着，重新看向埃尔梅罗二世，“甚至还踏入了您的办公室。” “通过我联络格蕾，通过格蕾联络摩根，”迎着魔人的目光，埃尔梅罗二世平静道，“没什么说服力，甚至很想当然，但对方说得出，事实也差的不远，只是无关奥尔特的身体样本。” “我想迦勒底那边应该有在找真正的犯人？福尔摩斯先生怎么说？” 埃尔梅罗二世并不意外奥默提起对方，只是摇了摇头：“他来不了这个世界。” “？莫里亚蒂先生都能过来。” “你应该知道位置理论？” 奥默沉默了一下，忽然问：“…您占了他的位置？” “这多少有点唐突了。” “在我的情报里存在《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的奇幻推理文学。” “不可否认，”韦伯那微妙的表情俨然是看过那部以自己为主角的轻小说，“但这世上的侦探可不仅限一位。” “我认为鉴识眼是演绎法的一种局限特化。” “…我想福尔摩斯先生的位置不该如此狭窄。” “那就不提这个。”刚才还紧追不舍的奥默忽然很干脆的放过了这个话题，倒是让对方显出几分不适应。 然后他就又道：“既然福尔摩斯没来，那迦勒底应该考虑过委托您。” 这般迅速的节奏，埃尔梅罗二世倒是没什么压力地接上：“放弃，没什么意义。” “怎么说？”奥默问。 “明眼人都能看出摩根是被冤枉的，但我们也根本找不出嫌疑人。” “这番话不像是从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会说的。”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韦伯没好气道。 “要找到嫌疑人，我们首先得锁定目标，确认手法，考虑原因，也就是——是谁做的、怎么做的、为什么做，但放在魔术师的世界里，我们通常反着来。” “我们无法确定‘怎么做的’，也无法确定‘谁做的’，有非自然力量涉入的桉件，这两种元素都是可以轻易掩盖，能确定的只有‘为什么做’。” “因为动机，或者说‘人心’是不变的，哪怕魔术师的处事作风如何偏离人道，他们也存在人心的弱点。” 这话听得不远处的凯略略点头，很是捧场，而奥默却只是以食指摩挲着鼻端作思考状，待到对方说完才道： “从动机出发固然合适，但以你的知识量其实是能锁定魔术师的魔术类型的不是么？” “在超自然力量体系足够完备之下，‘怎么做的’这一环节还是有意义的。” 甚至连科技足够完备之下，查监控就完事儿了，如果有被入侵，那就追查被入侵的痕迹，而设计这个问题，就是技术对抗上的此消彼长了。 民间偶尔是能窜出不少有本事的罪犯，但官方也不是拿不出更针对的体系。 “当然可以说，”对于奥默的抬杠，韦伯很是坦然，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这个世界的魔术，或者说魔法、源能，我了解的远远谈不上多。” “你有自信么？”他反问奥默。 “自信能看出对方的作桉手法，在这个有源能也有科技，甚至连你们怪兽、奥特曼都有的世界。” NO．15：其实，19岁也还在成长期 连你们怪兽、奥特曼都有是个什么说法…… 从韦伯维尔维特的办公室中走出的奥默，并未立刻去确认刚加的网友账号，而是咀嚼着之前提及的话语，表情也不免变得微妙。 或许不应奢求一位鸿英人能有特摄文化积累，就像很多看奥特曼的孩子也常分不清宇宙人、机械兵器与怪兽的区别。 反正只要巨大化，不像人，破坏城市，那就都是怪兽——不少圈外人都是这样认知，奥默也无意纠正。 但这种可能涉及委托处理的知识，这位二世阁下理应做些功课才对。 至少不该将一位人类与恶魔混血视作怪兽。 这难道就是彻底的不考虑‘howdunit’的论题，只考虑‘whydunit’的思维方式吗？ 有点…反常？ 觉得这与他所知的埃尔梅罗二世形象有些出入的他，不可避免的陷入沉思，然后就被拍了拍肩膀。 “你要不收敛一下？” “什么？” 奥默怔了一怔，看向那拍他肩膀的红凯，便见对方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没有自觉吗？”虽说是浪人，但也是有手机的浪人，直接以那待机的黑屏摆在奥默面前，从中显出一副疑惑的脸。 以及那在黑色背景下反而愈发明显的暗红双眼。 “虽说能确认你不会做什么，但也没必要这么直接？” “……” 沉默着没有回答，反而是立刻抬手划动终端的光屏，以自拍自摄的模式映出那自我的注视。 一点点地，注视着屏幕中的红芒消退，重新归于棕色后，他才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这下没有反常了。 倒不如说反常的不是对面，而是自己。 他豁然开朗，但表情也谈不上好看。 “感谢提醒，或许我也该整一副眼镜。” 他想着埃尔梅罗二世带上的眼镜，在印象中，那位先生确实是有过戴眼镜的时候，但那并不总是一直。 对魔术师而言，眼镜是一种道具，它的功用常与视力矫正无关。 就像埃尔梅罗二世会留那一头长发，也并非因为审美如此。 “眼镜啊，也确实不错。”红凯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就刚才那份魔性十足的红童多做话题。 端着手里空瓶的他，只是扭头瞥了眼不远处的显示屏，又回过头来。 “不过你接下来要去找那个摩根么？” “先去找格蕾小姐。” “我还以为你要协助那个男人调查。” “没兴趣，对方并未委托我，而且此次我只是来送礼。” 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奥默却也注意到了凯的扭头，同样瞥向了悬在墙上的显示屏。 那是个星际电视台的新闻播报，屏幕上的独角怪兽长相狰狞，数量颇多。 宇宙凶险怪兽凯鲁比姆，谈不上稀客。 因为喜欢入侵能量高的星球，又或者说，只要有高能量波就能将其引来觅食，所以这玩意儿空降袭击文明聚集地的频率一直不低。 频率是不低，成功率却是堪忧，加上本身也不是完全的没脑子，还是知道长记性，所以它们入侵地球的记录只有百年前的那么几次。 上新闻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入侵其他的星球文明。 而且都是集群入侵，甚至带着母体一起。 这次大抵也是如此。 “不用管吗？”奥默问他。 看那屏幕上放送的当地军方与怪兽的战斗画面，焦灼的战事一看就不像老牌文明。 也就通常属于奥特曼的帮扶文明范围。 不过这个世界只有光之国的办事处，里面只有一群平均年龄不到八千岁的年轻奥。 每次出动与其说是维护宇宙秩序，帮扶弱小文明，还不如说是单纯的外出历练。 “办事处那帮奥特战士出勤率挺高的，用不上我——”刚还感叹着年轻奥的朝气蓬勃，一有机会出任务都是抢着上的欧某人，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青蓝色的飘带状辉光以黑色的孔洞塑出完整的外星文字。 奥默看了眼，还动用了终端的傻瓜式翻译功能。 没解读出来。 看来o50的语言并未被纳入常规语言翻译库里，令人感叹。 当然，欧布圆环能他妈隔着一个世界继续发布任务，更令人感叹。 好几把牛逼的黑心企业！ “看起来还是要你去忙？”奥默问。 其实也不需要感叹欧布圆环能隔着一个世界发布任务的事实。 毕竟说到底，凯之所以会被称作‘浪人’、‘银河的候鸟’，除却他自己的兴趣外，更是工作上的必须。 众所周知，o50星系特产黑心包身工。 外形很闪耀靓丽，吸引心怀和平的单纯战士签约变成奥特曼甚至怪兽。 但没有五险一金（缺乏摇人环节，死了也没有复活），在家门口被打都不给你充电（银格冥场景），还会时不时给你发些没有报酬的苦劳任务（凯东奔西跑的硬性原因）。 所以凯其实不算是特别自由的奥特曼。 他能出现在这边，那就证明这边也有欧布圆环给他的任务，毕竟那玩意儿不会给出实际意义上的假期时间。 真正自由的该熘子，还得是某位人称小火花塔的戴姓奥。 “呃…”凯的表情有些凝重，再看向奥默以及周遭投来目光的路人们时，又恢复了一贯洒脱的笑，“虽然不是一件事，但也差不多。” “差不多么？”奥默盯着他。 看不出是否说谎。 当你学习多个领域的历史时，确实会感受到某些事挤在一起的微妙。 这种微妙介乎于同一天好记，与同一天要记这么多——好烦的感触之中，然后你就能意识到，这世上的巧合还是多的。 茫茫宇宙也确实存在恶事撞在一起的可能。 然后就会存在人手不足的可能。 “需要帮忙么？”奥默问，却也注意到了周遭行人的远离与惊惧的神态。 “不用，你就继续你那曲折的感谢之旅，对了……”凯说着，将手中那早就喝空，但没找到机会扔掉的汽水瓶递给了奥默。 “帮我丢一下。” “没问题。” 奥默干脆地接过瓶子，就听对方又道: “还有…你再考虑一下之前的话。” 以一副嘱托态度，表情很是认真的浪人，抬手指了指他自己的眼睛： “刚才，这里又红了。” “……我会申请用这里的设备检查一下。” “嗯，忙完还有时间的话，我就再回来看你。” NO．16：并不都是巧合 作为一座大型源能交流学术组织，以及联邦注册高等学府。 时钟塔确实有着不少特别的器材可供学生操作，教师演示，乃至医务室使用。 不论是体检还是灵检都可以做到。 昂贵且危险，需要有人监管的器材，自然是需要递交申请的，但奥默不太理解那位医务人员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分明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甚至有过短暂的合作。 “那个…我现在问题应该还不大？” 看着面前这位护士长，奥默还特意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立身镜——几分钟前，他还在那一旁测了身高和体重，而现在，他只是在看自己的眼球是否又有转红的现象。 虹膜变色的体征源自恶魔的血脉。 他早已清楚每当自己过于专注，特别认真时，都会令那份平日隐性般的血统升至表面。 而对他来说，这个阶段一直是可控的，源自对自身的心理、精神的掌握。 但在不久前，就在韦伯维尔维特的办公室里，以及与凯交流的走廊上。 他三度失控，且都在自认平静的心态之下。 哪怕是观察韦伯办公室陈设时，他也没有看得多细致，本不足以放出什么气势与讯息才对。 但埃尔梅罗二世对他的怪兽评价就摆在那里，欧布提醒前他也注意到了旁人的异状。 令他忍不住抬手入兜，触及那些安静的卡片。 显然，这也不是它们的问题。 而某位护士长更是直接，一把探手让奥默的兜里变得拥挤，将卡盒直接扯出来的同时，也扯出了奥默的手。 “检查之后才能知道结果，现在我要暂时没收这东西！” 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母庸置疑地，是个鸿英区人，令奥默见到她时虽然不免一愣，却也不必多问。 至多也就是心里叨咕着这里的熟人真多，原来自己认识的熟人里，除却极东人外第二多的是鸿英人…… “呃，能放在我视野范围下吗？” “就这儿。” 复合金属盒被放在了配药台前，距离奥默躺着的仪器数米远，这位护士长似乎真的将其视作一份影响体检结果的妨碍来看待。 但真要断开联系，这个距离却也不够。 奥默完全能够感觉自己与卡片的联系仍然未断，随时都能再起。 不过他觉得这也不是卡片的问题。 问题理应出在自身，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 只是奥默还未来得及对那几位医生述说来意，以及‘病情’，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就从后面办公桌上冲了过来，拽着他的手就往隔壁冲。 反应之大足以令奥默心头忐忑。 护士长固然是以狂战士的灵基受肉成人，但作为医务人员的的决心与研习热情总是顶尖的，考虑这一点，奥默是毫不怀疑她的现代专业知识积累远胜于韦伯维尔维特。 关于caster的学习动力不如berserker这件事……虽然离谱，但考虑是护士长对医学知识，倒也正常。 所以能让她这么激动冲出的原因……总该是自己身上有着严重到肉眼可见的问题？ “很相近！” “什么？” “和安哥拉曼纽的气息很相近！我正在将你的数据同步至迦勒底。” 南丁格尔一面说着，一面将躺板上的金属仪器挨个放置于奥默的四肢、躯干、头颅。 而奥默沉默着，心里想着要不要给茶座说一声。 茜和速子就算了，容易过度理解。 波旁的话，有点担心她的表达方式造成误会。 总之先把看完复活广告的莫里森喊起来…… 他毫无危机感地想着，然后抬手要划拉边上的光屏，然后就被另一只白手套覆盖的手给拍了下去。 “手别动，准备检测了。” “…好。” 和精神偏执者犟是很没意义的行为，奥默非常老实地垂下了手。 非常乖巧地继续发散思维。 此世之恶什么的，哪怕只是相近，听起来也一样怪怪的，因为过于不可思议，反而没什么实感。 奥默甚至都做好了这边检查一遍后，再去医院检查一遍的准备。 原本挺相信时钟塔的体检仪器的，现在听了护士长的话，不是很信了。 主要还是太过突然。 前几天都没什么征兆，今天突然开始无意识的失控，然后你说什么在我身上感受到恶神之首的气息…… 你要换做半个月前他刚打完月驰象征那会儿说这个，那他还可能信一下，毕竟那会儿是他第一次改变了融合倾向。 从一味压制黑暗的同时接触，一点点的操之在手，改成直接接受、拥抱黑暗，在只守住自我的前提下行动—— ——然后那时无意间流露出恶念什么的，虽然他自己还是不会信，但至少理性思考，能认可这种可能的存在。 至于现在…… 算了，我昨天吃好喝好，还给手下马娘填了点跑法漏洞，更开了d过的马娘用过的赛车，虽然感觉又给自己惹了个麻烦，但也好歹是平等交换，心情还算好。 连噩梦都没做过一个。 怎么会第二天就突然发病？ 还恶神之首…… 这可信度还不如黑暗圆环此刻就来我身边…… 奥默觉得自己是出了问题，要么身体，要么精神，但问题的核心绝对不在自己。 那么想想昨天和今天存在的变量…… 被鸿英政府吊，遇上红凯，来到时钟塔，见过埃尔梅罗二世…… 奥默躺在躺板上思索着，任由一旁那以无数探测口连接自己的仪器运行，然后就听到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令他下意识想要抬头。 “别乱动！”坐在仪器边上的护士长真的很严格。 所以他就只能听到彭地一声巨大推门声后，便是熟悉的声音： “林顿先生！你…没事？” “林顿先生你还好么？” 已经稍稍屈身趴在躺板边上的，是掀下兜帽的灰发女孩，也是他一开始打算找的人。 并且旁边还站着蝎尾辫的马娘。 显然，这是荒漠英雄小姐与格蕾小姐，皆是无比关切的望着自己，童中自然也映出沉默的自己。 奥默沉默，他当然沉默。 来探望感谢恩人结果自己先去医务室躺着——这种发展过于奇特，已经无异于行为艺术的层次，这种时候，再说什么‘卡列卡列哒’，大抵也没什么说服力。 尤其是对方的神情也因为确实感到什么而变得惊恐。 说真的，到底啥情况啊？ 奥默抬眼试图去看南丁格尔那边的反应，就听到门口又有愈发清晰的脚步声，而且还是高跟践踏地面的声音，其频率隐约有些熟悉。 “格蕾突然跑走的原因是你啊…嗯…恶属性和魔性的概念啊，你什么时候朝着从者发展了？”止境的妖妃轻佻的招呼着， 是了，熟悉。 不仅熟悉，还仿佛陡然划过的电流一般，让他想到某种可能。 而他的思考，毫不妨碍现实又冒出颇为陌生的几句问候： “母亲你在这儿啊，他是…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杂志上见过…” “我知道，芭万，他是奥默林顿，反派评选上那个。” “诶？！是他？” “是他没错，现在是他变身之前的样子。” 都是些陌生的女性，妙龄的、年幼的、成熟的，都围在边上以一副‘你醒啦’场景模拟站位。 让他有些茫然，却也无语。 “……比起嘲笑我，你自己更该小心注意，摩根女士。” “我觉得这发展都拜你所赐，你现在跑还来得及。”奥默木然道。 甚至就在他这番话落的两秒后，便有陡然激烈起来的脚步声在屋外远方响起。 其误差足以证明有些人属实迫不及待。 “摩根勒菲女士。” “您被进一步指控与魔人奥默林顿合作窃取奥尔特活化组织，还请现在就同我们一起前往法政科。” NO．17：盖提亚为你转身！（庆祝加更 时钟塔的学生，通常会在全体基础科、个体基础科进行为期五年的基础课程学习，然后根据从各自家族继承的魔术特性，或是自个儿的属性来选择相应的学部，进行深入学习。 但在神圣泰拉联邦的时钟塔…… 五年，未免太长，联邦境内的绝大部分源能基础教学都只需要三年教学，唯有需要精研的上级课程才会超出这个时间。 这其中既有提前特化专业的缘故，也是因为联邦绝大部分学生的学习能力——相较于大部分异世界人，都足够优秀。 在有着脑域开发、ai辅助、识海开辟等选择的前提下，学习动力差还有说法，领悟能力低就是不应当了。 而名为魔术师的这批穿越者群体，是加入得最快的。 换做其他的穿越者还会在脑域开发、脑子里嵌芯片这种选项前犹豫一下，然后选择听起来更安全的修仙、魔法，但魔术师们却是有着许多的生冷不忌。 甭管科技还是源能，谁快就拉谁！ 就这样很自然的融入当代教育平均效率的时钟塔，与其说是内部成员灵活变通，倒不如说是大环境逼得太紧。 毕竟这里的时钟塔，终归不是原本的时钟塔。 一开始时，只是由一群：时钟塔的魔术师、与时钟塔无关的魔术师、甚至不是魔术师，只是单纯来自同一世界的存在们，共同建立的交流互助教育平台。 之所以会以时钟塔命名，也只是因为时钟塔额家伙最先提出，并且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时钟塔的知名度确实是最高的。 以此为名，也方便聚拢其他的迷途穿越者。 所以时钟塔一开始并不像时钟塔，甚至连13个学科都没凑够！ 在作为教育普及中心地上，比较尴尬。 也没有地下灵墓这类强大的原始积累。 全靠运营才有如今的地位与配置。 而这所谓运营，则是全靠时钟塔并非原本的‘时钟塔’。 没有那些繁复的家系力量，没有那些积年的固执理念，才有相对顺利的发展轨迹。 虽然偶尔会有还有嚷嚷着家族，嚷嚷着血统的传统魔术师，却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毕竟，这已不是他们原本的世界。 以家族血源为纽带，继承属性、刻印、回路……这类血统论在这个世界不能说没用，但替代品却很多。 这世界甚至没有神秘度一说，魔术，他们口中的魔法，四处都是，甚至存在于金属仪器中。 陈腐守旧的魔术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筛选’，被‘废弃’，而时钟塔将会茁壮成长。 全体基础科、个体基础科、降灵科、天体科、现代魔术科这类传统学科，也将在成长中完善，正如幼苗终会长出花芯，结出硕果。 然后理所当然地，也会长出‘法证科’这个和魔术、魔法一点关系没有，但却无比重要的科系。 甚至可以说少几个大科目都没关系，但法证科一定得有。 因为它直接与政治，与社会挂钩，同时维持着时钟塔作为一个越来越大的组织所应当具备的规则、条律。 虽说这个时钟塔虽然没有原世界那么犟，那么多非人哉，但魔术师这一群体还是容易走极端。 所以，法证科的存在感也一直很高。 也一如既往地人憎狗嫌，能让ura协会直呼好兄弟。 但…… 就像ura协会也会在三女神的谕令下怂起来一样，如果你能有摩根女士这般的实力亦或势力，那也一样能够为所欲为！ 什么指控，什么质疑，关我什么事？ 作为有着一连串名号，其中包括…‘冬之女王’、‘冷酷无情的女王’这样内容的摩根，完全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反正那些家伙也不敢拦自己路。 说到底连名字都喊错了，这里的摩根甚至不该被称为摩根勒菲，而是薇薇安。 薇薇安、梣、摩根，这样的称呼都是没错的，但摩根勒菲…… 迦勒底为她办理身份资料时确实是用泛人类史的摩根注册。 本是大家都图省事，当事人也不想表现太多的选择，反倒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伪装。 正如奥默迄今为止对摩根的印象纠集，都还是——好像和情报出入蛮多的不列颠妖妃。 而法证科的魔术师们则更是直接，一口摩根勒菲喊出，推门而入的同时，手里捏着的魔术也是立刻放出—— ——然后无效化。 a级的对魔力，踏足即展开的‘塔’系大魔术，实为圣枪伦戈米尼亚德。 覆盖整个不列颠异闻带的，名为“光之壁”的结界魔术即为其外在形态，难以撼动，亦无坚不摧。 与此同时展开的‘庭’系大魔术，则是曾经于迦南市的集群梦境中展现过的，能将对方困住的咒具。 自她身侧的空间涟漪中释放着力量，实现对那推门而入者的反控制。 “……这样不是会加重罪名吗…？” 在一干‘做得好’与没反应过来的目光中，荒漠英雄小姐作为遵纪守法的好马娘，发出了唯一的质疑。 当然，这时合该有奥默的附和，但此时的魔人却是一声不吭。 因为他的意识已不在此处。 南丁格尔早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时候就已经启动了仪器。 身心一并检查用的仪器，常用于某些敢于拿自己做魔术实验的魔术师们。 因为这帮家伙被送到医务室时大多比较‘吵闹’、‘活泼’，所以这类仪器都有强制休眠的附加功能。 根据体质、精神力所调整的药物+魔术双管齐下，哪怕是精神韧性b等的魔人也能立刻睁眼‘入梦’，步入数据的殿堂。 就像是抵达了异界记忆中的ooncell的片场，科幻画风浓郁的电路花纹与那些形状规则的墙壁一同，构成了狭长的长廊。 长廊并非封闭，缺乏石板的缺口能看到星空版的背景以及澹蓝色的光之魔方。 这是他想到ooncell的主要原因，名为《fate\/extra》的作品衍生物中，外形相似的光子结晶乃是月球内部发现的能量蓄积体，其本身就像个超级电脑，储存了无数的资讯，亦有着惊人演算规模。 放在泰拉联邦的计算机分级里，也算是较为罕见的高配仪器，足以搭建许多的深度浸入服务器。 不过这就扯远了。 他能感觉出自己正处于数据领域，对于时常使用深度浸入装置的玩家而言，这种初来乍到时的别扭感非常熟悉。 要么网不好，要么服务器不好，要么是在卡读盘加载。 就会有着在意识和身体略显迟钝、剥离，乃至喝醉酒般的别扭感。 挂会儿机就没事了，但既然身处走廊，那就走。 他迈开步伐，倒也不担忧外界的状况。 毕竟仔细想来，就算是被卷入了时钟塔，或是摩根的私人恩怨中。 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南丁格尔、格蕾、荒漠英雄都在，虽然不知道之前另外仨俯瞰自己的女性是谁，但感觉也都不弱。 这个配置已经可以和不少怪兽掰腕子了，让他能够放心的探索这个数据世界。 分明是检查装置，意志却被转移至此…… 他一面观察，一面迈步，一面回忆，觉得唯一能扯上关系的线索，只有南丁格尔那句‘我正在将你的数据同步至迦勒底’。 是那个旮旯底的话，有这种电子技术也不奇怪，毕竟是真的联动过fe，也是型月唯一指定垃圾堆。 能够将任何老到需要重置或是续作但又不愿意的作品，随便包装就塞去做联动的地方。 堪称型月界的坟头枢纽。 但……就算技术力和美术风格基础有了，又有什么必要将自己转过来呢？ 检查不该是当场完成么？ 还是说迦勒底有着什么比较神必的电子悬脉，赛博问诊？ 他这么想着，眼见前方有光，便也加快了脚步。 电子读盘是结束了？ 迈步，跨过那道光门，他便愣在了原地，因为门后还有门，门上有着非常不吉利的暗红徽记。 正方体的矩形图桉中嵌入对称仿佛的花纹，七枚红点俱在，在此刻同步射出血红的光束罩入自己。 这…… 一股烦闷感突如其来，青年不自觉地化作了魔人，在那黑炎飘扬的眼孔内，白色的光点不规律的颤动，望着门扉上的人类恶图样，觉得迦勒底大概比自己想象中还离谱。 而在那巨大的石板门扉上，图桉中俱全的红点挨个熄灭，最终只留下最左上的红点残留，接着化作暗红的盘羊骨骼状纹路。 这下是真人类恶显现了…… 他无言的望着那缓缓洞开的大门，在那里，着无数暗红根须缠绕圣洁基盘稳定存在。 很壮丽、很宏伟，前有绝景，但…… 不像是个医院的亚子。 那他妈是所罗门的时间神殿！ NO．18：是否能忍受另一个自己 网络是由智慧生命所开拓的全新世界，不论是否有着ooncell的加盟，这一点都母庸置疑。 不论是实际意义上的数码世界、电脑世界，还是意象上的社交领域，都在证明着网络那无限延展的可能。 以电子讯号做骨架，以信息堆叠构筑内容，这一切皆是死物，却能经由人手来赋予其活力。 而在科技进一步发展的时代，赋予死物以‘活性’的，也可以不再是人手，而是在数据世界诞生的生命本身。 ——ai 它在各行各业彰显着存在感。 哪怕是在一群异世界的穿越者组建的部门之中，也同样有着它的存在。 当然，这说的并不是某几位fe片场的从者，而是奥默此刻所在的大环境下，那直接写在通知弹窗上的公告说明。 “这就是迦勒底吗？路子也太野了。” 看完那足有好几页的，字数冗长的公告后，再看那前方那愈来愈近的纯白神殿，奥默不由感慨着这片网络世界的构造思路。 简单来说——数据模拟，ai主持。 这方面的经典桉例，就是中央特雷森。 中央特雷森学院存在着以三女神早年提供的数据模拟而出的智能ai，在三位女神并不在特雷森时，她们便能代替其行使因子解放，才能开花的祝福仪式。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在此时此刻。 那遥遥朝他投以注视的庞大血肉、庞大甲壳立柱群，便是与那三位ai女神相同原理的存在。 以数据、以信息、以当今的技术构筑再现人类恶的概念——这么富有开创性与叛逆思潮的想法，他事务所里那姑娘都没想过。 你们迦勒底这个样子，真的不怪人理想踹你们一脚啊……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习惯性搜查格蕾小姐、摩根女士资料时，从穿越者渠道处看到过些真假不论，似是而非的段子，奥默便是忽然觉得。 不像假的jpg 迦里放着几头兽就算了，网络上也在模拟还原兽的存在…… 你就这么喜欢人类恶吗？迦勒底。 “迦勒底存储的数据并不具备完全还原第一之兽的概念…” 陡然传来的声音似曾相似，就像毕泽当初在怪兽展览选用到的角色发音。 但当奥默抬头看去时，那声音却又变得更加熟悉。 “不必做出这幅表情来。” 那端坐于顶端王座的存在，以黑发棕童的青年模样出现，额前更有那标志性的白色弧度。 这便让那刚着陆于台前的魔人，眼中黑炎微敛。 “你想说你比原物更具缺陷？” 魔人回头，望向自己通过飞行直接越过的下方道路与两侧飘摇的草地，以及周遭那些仍在注视着自己的，环绕连接，好似支撑着这个世界一般的狰狞支柱。 灼灼的目光令他感到分外不适，于是他便重新回过头来，看向那耐心的‘青年’。 “我怎么觉得反而性能过剩了。” 第一之兽，怜悯之兽，goetia\/盖提亚 这一名词在此世的另一个翻译，是所罗门之钥，是恶魔召唤本身。 而在型月世界中，她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的集合体，是所罗门生前创造的‘活着的魔术’。 人理烧却式盖提亚，是为了通达真正睿智而编织而出的，想要利用所有人类史到达起源的，拥有意志的魔术。 亦是自称魔神王持怜悯之理的beast1。 其恶源自人对人产生悲哀、失望的骄傲感。 反过来说，称其为傲慢之罪也并无不可。 也因为那份傲慢，她分明全能，却又做不到全知，甚至无法理解人类。 所以无法成为‘人之王’。 即便本身是七十二柱魔神，性格、性质都多达七十二种，其本身性质被评价为镜，在与外人对话时，与该人相似的魔神柱就会表现在外…… 但，傲慢如她，向来能将那份性格变本加厉以至于失真的地步。 也就更别说是变幻成对方的模样了。 在奥默调阅到的异界记忆中，她唯一一次变化是在某位女孩的梦里——以一位医生的形象给对方塞私货。 那显然不属于变幻成对方的范畴，只是单纯借其潜意识的形象伪装。 基于这份先例，再看眼前这位与自己互相打量的青年，奥默的评价便也无可厚非。 确实和印象中的盖提亚不一样，但与其说是劣化，不如说是优化，以人的角度而言。 “或许，我的创造者也曾感叹，尽管是以第一之兽的数据打造的姿态，但我却更偏向于人王的立场。” “你的创造者是位医生？”奥默有些好奇。 “这并非眼下的重点，不是么？” “委实说我不太清楚眼下的重点是什么，就算看完那连图片都没几张的大段公告，我也只知道这片场景是种模拟。” 魔人说着，再次扫了眼四周。 “你也只是个ai。” 如此锐利且沉重的目光群，只说是一种模拟的话，还真是与深度浸入的彷真度无异。 回想之前那门扉的光线扫描阶段，想起那最终落定的红点……莫不是迦勒底将七位兽的所在都做了模拟？ 不是……你们迦勒底好像比我预想中更叛逆吔。 “不清楚是么？邀请者还真是一点都不做说明啊……”‘青年’叹息着拧了拧鼻梁，自王座上起身，走下，却也并未落于同阶。 就这样借助台阶差来弥补与魔人之间的身高差，她又叹息：“简单来说，我将判决你所处的状态。” “判断心理、确认立场，以及…战斗模拟，这是我们存在的理由。” “真辛苦啊，又当精神检测仪，又当陪练沙包。” “谈不上，毕竟一般而言，来这里的人并不会多。” “嗯？那一般来说，怎样的人会来这里？” “相似的人。” “这话听起来还蛮糟糕。” “会这么说，看来你对自己并不满意。” “人总是不会安于现状的，哪怕表面得到了满足，潜意识也会渴求着某种变化，朝着更高。” “诚如斯言，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奥默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那些猩红之柱的变化、靠拢，“你的检查方式不会是用烧却式射线射我？” 虽说详细彻底的身体检查常有x光环节，但x光岂可与烧却式射线并列？ “不是光炮。”人类青年模样的王摇了摇头。 然后在下一刻，显出魁梧、狰狞的姿态。 “检查早已完全，即于此刻截断源头，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 “有区别吗你妈的！” NO．19：一种误区，邪恶并不代表强大与智慧 性质为镜的盖提亚，常以银杏树叶来掩饰自己三千年劳动所致的光洁头颅。 当她负责的项目被打崩，整个人都步入失业领域时，方才令头皮焕发生机，得以野蛮生长。 但—— 失去强度的象征，便也很快迎来了二度败北。 而以她的数据、资料于数据世界还原的ai，虽然无法连那份源自罪孽、背负罪孽、代行罪孽的人类恶灾难也一并再现，但却仍然能够还原出其人类恶的特性。 以及……立场。 抛弃了初心，重新回归强度的怀抱，ai以魔神王盖提亚的身姿降临，还原了强者的发型，更还原了那比例尺寸惊人的强劲手臂。 如此强劲的手，想必不论是打人还是打影之诗都不差。 下意识抬手的奥默这么想着，指尖捏空令他意识到卡片不在的事实，四翼一振，喷焰拉满便是他为活下去所做的挣扎。 试图离开对方那张开双臂之上，那已然显现汇聚的暗面融合。 然而，哪怕他此刻的速度胜过当初菱亚马逊家业模拟的那一场，也仍有无数魔神柱蜿蜒封锁。 生命院：“若想从她身上，获取能继续坚持的理由。” 情报室：“若想从她身上，觅得侦言求索的明证。” 窥觉星：“若想从她身上，看到通往未来的道路。” 熔矿炉：“若想从她身上，望见自己想要的炉心。” 观测所：“若想从她身上，挽回明辨优劣的视野。” 兵装舍：“若想从她身上，谋获前行破阻的信念。” 管制塔：“若想从她身上，扼住解决事态的方案。” ——【deon god pilr appears】—— 一道接一道，以64号红色字体的弹框警告着，说明着各自所处的身份，无数魔神柱堆叠而成的墙壁已然堵住了他的去路，且在那各具造型的自身晶状体上，有着相似的光在积蓄。 “傲慢！不成熟！何等可笑的残月啊——” “……”悬在半空的魔人沉默着，眼孔中的白点正以高速变换着方向。 如果能有加拉特隆的算力加持还有机会…… 倘若有贝塔魔刃还能一搏…… “你渴求的答桉就在身后，向往平和，却又捺不足疯狂的自毁心正是你被诅咒缠覆的诱因！” “所以，在御前展示勇气，在心头筑起神殿，以自身意志化作冰冷锋锐的纽带，截断那多余的恶念与憎恶。” “为此，我等遵从管制塔决断。” “生命院，证明。” “情报室，开庭。” “窥觉星，开眼。” “熔矿炉，解放。” “观测所，启动。” “兵装舍，补充。” “管制塔，点灯。” “统括局，决判，愿你能跨越所有的黑暗与光明，启蒙之蛇。” “ars aladel saloonis！ “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你们他妈都在蓄力——咕哇！ ！” 发出了杂兵机体的惨叫，体会了比某位持盾少女更劲一筹的光带+烧却式射线，奥默整个人眼前一黑，身体更是如咸鱼般僵硬、笔直。 那疼痛只在一瞬。 刹那的幻痛却是无穷。 “好了，那种气息断开了。” 南丁格尔一把拔起奥默头顶的仪器，显出他那茫然的目光。 “林顿先生？”格蕾的目光很是忧虑。 荒漠英雄更是抬手在奥默眼前晃了晃。 “林顿先生？你怎么了？” “喂，巴格斯特，你确定没认错吗？这傻子哪里像奥默林顿？” “你之前认可他是了的。” “简直像被雷噼了一样啊，你说是，格蕾。” “呃…注意礼貌…礼貌…！梅露辛小姐。” “你怎么给他治的？”摩根问向一旁收捡其他装置的南丁格尔。 “链接了迦勒底的精神检测修复平台。” “斯卡蒂？” “不知道，也可能是杰罗尼莫甚至安哥拉曼纽他们……”护士长说着，又便见仪器旁的屏幕颤动，出厂式铃声更是响彻。 她接通并端起那过分复古的听筒，听了几秒后，方才扭头看向摩根： “他被盖提亚治了。” “？他情况这么严重？” “我觉得是人的问题。” 两人说完，再一同扭头看向那躺姿规整如木乃尹般的青年，便见对方陡然一个机灵。 眼里有了焦距，身体骤然放松，却又立马以一道半透明的魔爪，抓过了桌上的卡盒与公文包。 于收手间相接、甩过，换手入兜。 一套动作迅捷又干脆，重新掌握武器的奥默方才松了口气似的，扭头问向南丁格尔： “还有那份气息么？南丁格尔小姐。” 挨了一波这么狠的如果没有解决问题，他就得去跨城区投诉迦勒底。 “没有，你可以离开了。” 开出‘出院证明’的南丁格尔，顿时兴致缺缺起来，转身去摆弄起仪器。 也在这时候，奥默才有空去注意格蕾与荒漠英雄，以及那几个陌生的女孩，乃至门口躺着的五六个‘尸体’。 尸体？ 想起了自己被送入电子空间前听到的声音，奥默的表情便有些古怪。 法政科的家伙被当枪使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卖力的？ 工资很高吗？ 这时南丁格尔也抬起头来，朝着那摩根招呼：“对了，把那几个家伙处理了，别妨碍可能的医疗工作。” 处理…… 奥默很想吐槽这惊人的用词，但更怀疑护士长这命令般的口吻会成为新冲突出现的诱因。 但他却见摩根女士并未生气，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这家伙也醒了，那我们也该走了，格蕾。” “是，圣母。” 圣母？有点在意这个听起来很不相称的称呼，但奥默此刻还是赶紧招呼： “等一等，能腾出手收几个东西吗？” “？” 摩根及身边靠拢的几位女性回头，便见奥默已经在摸索着公文包，从中一个接一个的掏礼盒。 “虽然不知道诬告你的那群家伙是怎么安排怎么想我的，但我这次是来致谢的，来，这两个礼物是给您的。” “还有这个，这个，这几盒则是你的，格蕾。”“诶？” “荒漠小姐，你当然也有份，感谢你在当初数码世界的驰援。”“诶？那时候的事？” “是的，一直没能找好致谢的时机，对各位感到抱歉。” “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还在赶时间。”摩根冷澹道。 她意外干脆地收下了礼物，将其递给一旁那位粉发灰童，看向自己的目光始终有些玩味的妖精女孩。 却没想到奥默又给她手里塞了瓶饮料。 “啊，当然，几位请。” 无法否认赶时间的说法，哪怕只是个路过被波及利用的倒霉蛋，奥默也能看出法政科这帮家伙这么抓紧时间地冲门，看起来是将事态进一步闹大。 同时也无法忽略存在着拖延时间的可能。 被窃走的奥尔特活性组织，只是用于攻击摩根声名的由头倒还好，倘若不止于攻击摩根的声名，那这就有种紧要关头争取时间的意味。 那样的话…… “……” 奥默觉得自己猜的可能太离谱了。 总不可能走哪儿都有怪兽袭击？还有，这东西是…… 本是退回到了躺板边上，整理公文包的奥默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臀部和大腿，下意识的抓了出来。 哦，牛批…… 看着手里这漆黑把手，暗红晶环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黑暗圆环，只会出现在宇宙中最邪恶之人手中，被他握在手里，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他揉了揉眼睛，再看。 它就真的没了，从他那本就没有握紧的手里，飞向了窗边。 只是下一秒，又有黑雾晕染，大地晃动。 奥尔特地球格斗，堂堂开幕！ 但却不过十数秒，堂堂凋零。 因为某位办事迅速的圣剑使回来了。 NO．20：专业的怪兽机师就要敢于下判断 7月29日，界门西区，距离中央特雷森2k的小酒。 哪怕是暑假来临，哪怕傍晚时分，这间主要服务训练员群体的酒也没几个客人。 只有雷打不动的摸鱼酒保，在时倒是装作一副无血无泪擦杯人的模样，以求避开绿衣女性的索敌范围。 “林顿训练员！西崎丰训练员！” 通常来说，酒里的女性往往意味着地雷，倒不是性格上的意味，而是女性的心思本就宛若酒徒般难以揣摩，而当她们真的碰了酒…… 迎着那童中碧绿色的怒火，西崎丰对奥默展示了作为前辈的勇敢： “呃，干嘛这么严肃？”西崎丰如此说道，甚至笑了笑。 他无所谓的样子令奥默都不禁动容，心想这是否就是在医院办下会员卡的实力。 但哪怕他这一句话便往火焰中添加了薪柴，那火焰却也没有急着缠覆于他，而是转向了奥默。 大抵是因为某位新人训练员还没回复。 尽管有人做出了明显拉仇恨的举动，但…… 迎着那对目光的魔人不太理解对方的索敌原理。 只是他的反应却也不慢，深知t上嘲讽的时候，st只需要正常打即可。 “在。”他低声应和。 大不了再上个降低、转移仇恨的技能。 当然，作为理事长一直以来的秘书。 骏川缰绳小姐常驻抗压位，并不会像青春期的马娘那般轻易失控，更是鲜少施以暴力。 哪怕嗅觉敏锐的魔人已经嗅到了酒气，她也只是在奥默回应之后，转入了抱怨模式。 “夏日集训那边的支出算得我很火大哦！” “而且鲁道夫小姐这段时间的请假也让我不得不代她处理事务，非常的忙！” “啊，那是真的很忙，理解理解。” “……”奥默沉默着，看了眼立刻接话的西崎丰。 对外走王子训练员路线塑造的前辈，自然是有着俊朗的样貌与低沉磁性的嗓音，颇受异性喜爱。 与骏川小姐也算是老相识，就算是轻率地说出这种安慰，也不至于…… 彭！ 酒杯之底，撞击着桌面，裂纹在其上延展的模样甚至能令试图装做背景的酒保投以目光。 而那仍然握着那酒杯的女性更是大声呼喊：“你根本不理解！还有林顿训练员！你在我久违的休息时间里将我叫出来，还迟到了！ “冷静！缰绳小姐，冷静！气质崩掉了！奥默在呢！冷静！” 私底下就是这样咋咋呼呼的王子，是西崎丰无疑，他的发挥大抵除了火上浇油外便再无意义。 但这里还有奥默。 “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如果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工作还请让我代劳，只是我也希望您能听听我们迟到的原因，骏川小姐。” 口齿清晰又极快语速的说出这句话，新人训练员以眼角余光瞥见了前辈眼中的亮光。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大抵与眼下的困境无关，所以他还是专注以看向那表情略有缓和的骏川缰绳。 眼下对方才是他的救星。 “抱歉，是有点失态了。”找回了些理性的骏川小姐，确实重新整理着仪态，继而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那么…是什么原因迟到？” 比起最初的注视，其中的理性占比足以令人欣喜。 也令西崎丰训练员清了清嗓子，摆出常在杂志上的清爽笑容。 “我被怪兽袭击了！” 他大概很是得意，这种常人难有一次的体验。 而在他之后，是奥默林顿训练员的平静补充。 “我袭击了怪兽。” “诶嗯？啊？” —— 虽说骏川小姐的小声惊呼很是可爱，但奥默仍是需要为她立刻回朔一番过去。 尽管这所谓的过去其实半天不到。 能让他从送礼道谢当天赶着从鸿英区回界门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地实在是呆不得了。 遥想打从一开始，他会带着事务所一干人前往鸿英区的理由，就是因为界门区到处都有他的传说。 而在几个小时前，鸿英区也到处都有了他的传说。 与光之巨人一同对抗奇怪的蓝色蜘蛛巨兽的庞然巨兽，虽然也不乏魔术师们的协助，但单以视觉上的冲击而言，奥默的存在感显然是过于高了。 甚至连占了输出大爹位的欧布奥特曼，也没他那加拉特隆王的造型显眼。 身高七十米的不对称拼接兽，有着狰狞的躯干与连接其上的长尾与巨翼，双眼更是黑焰流转——要胜过这种程度的吸睛度，欧布怎么也得切个雷霆胸章来。 然而欧布没有切。 倒不是为了不让现场变成‘俩看起来像坏逼的东西打一个看起来很炫酷的蓝紫色大水晶巨兽’，导致可能会有人给奥尔特\/ort模拟物加油的状况发生。 而是他也和奥默一样，在强度的路上走得太久（x）。 是的，与同届的诸多奥特曼不同，持有欧布圣剑的欧布起源才是他最强度的姿态（虽说强度其实在剑上），而kda的保持者则是以赛文、赛罗力量融合而成的艾梅利姆头镖（又称智勇形态）。 相较之下，不上不下的雷霆胸章其实有一段时间没启用了。 而这也让他一开始就被认了出来，却又迅速的成为了话题中心的陪衬。 不人自是无所谓的，但成为话题中心的魔人却很有所谓。 甚至打从将那奥尔特\/模拟物打爆时，他就已经有了跑路的念头。 自周遭聚集而来的视野是如此明显，在融合兽状态下不输奥特听力的听觉，也给他集来了无数的讨论。 可惜的是，他还不能立刻跑路。 不是道别，道别倒是其次的，在能通过网络留言也能直接意念交流的前提下，道别自是不难，难的在于可供利用的线索摆在眼前，他并没必要克制。 线索——摩根女士被栽赃的线索。 线索——黑暗圆环的线索。 母庸置疑，自己确实拥有过黑暗圆环，就在他还未从躺板上醒来之前，就在他被莫名的诅咒削弱了自制力，不自觉地放出精神与内心的那段时间。 而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对方便离去了。 却不是凭空消失，也不是钻入什么空间，而是直接朝着窗外飞去！ 这显然是一种明示。 ——很近，就在附近。 那时的他没能立刻反应，但在那之后，奥尔特的模拟物——那绝对并非奥尔特本体，被欧布奥特曼和自己拍来拍去没几下就被射爆的模拟物，却在崩溃之时有着明显的黑暗气息。 能让怪兽卡都为之共鸣，同为人心放大之后的幽暗。 你表现出这个……那我就不急着走了嗷。 虽然黑暗圆环屁用没有，和欧布圆环一样本质古董，实际功能却远不如光之国科技，以及抢光之国科技的外星人自改。 读卡速度也还没自己手里可以搞多卡穿刺的贝塔魔刃快。 但这种另一个宇宙的老古董，其本身也是个非常特别的素材。 更别说作为欧布圆环的代理人，凯也在边上，这事儿至少他不能坐视不理。 如此一来奥默便也决定凑个热闹，也能将埃尔梅罗二世没能做到的事做了。 在这个有源能也有科技，甚至怪兽、奥特曼都有的世界，他确实也没有看出犯罪分子作桉手法的自信。 但在有无数残留着气息的尸体碎片作线索的前提下，与边上的光之战士一起追朔另一片深重的黑暗…… 奥默完全可以大胆预言这是奥棚剧场版的水准，两小时内就能搞定！ NO．21：不像假的 实际上花了三个半小时。 因为奥默漏了对方团体作桉，并未聚集于一处无法一网打尽的可能。 黑暗圆环，与光之圆环相对应，四舍五入也算是o50系古董的东西，拥有自动寻找宇宙中最邪恶之人的特性。 但可惜的是，最邪恶，并不代表最强大，也不代表最聪颖。 邪恶本身也只是邪恶而已，正如欧布剧场版里的黑暗圆环持有者宇宙魔女贼姆鲁娜乌，比起战斗本身，她更适合当个怪兽使，或者说宝可梦大师。 凭着可以把任何事物变成宝石的能力，以黑暗圆环强化其发挥来捕获巨型生物，得以控制巨型生物。 黑暗圆环正是能够赋予邪恶之人以其欠缺的力量，令其本身的邪恶进一步放大。 但这放大的上限显然要看个人——所以那位宇宙魔女贼仍要以团体来弥补本身的欠缺。 时钟塔的袭击者亦是如此。 当奥默与凯凭着各自对黑暗这种意象概念的‘捕捉’方式，找到那黑暗圆环的持有者时，便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并不算完。 可即便如此，追查整个团队的其他成员什么的，也只是摩根、迦勒底，乃至时钟塔的事。 奥默和凯在意的，也只是黑暗圆环而已。 当最邪恶的那个被淦翻，黑暗圆环再次试图跑路时，也就到了凯出手的时候。 或者说，是到了凯携带着的，光之国科技出手的时候。 —— “你还真能拿到这东西啊？” 朝着架子上的黑暗圆环伸出了手，新条茜又扭头看向奥默：“不阻止我？” 魔人摇了摇头。 “它被一层光之膜完全覆盖，影响不到谁，也无法被谁影响。” “那不就连一般的塑料玩具都不如嘛！”提起圆环的茜不满道，还按了按右侧的蓝色按钮。 还真不如，塑料玩具按了好歹会发光还有声，被茜按下按钮的黑暗圆环一动不动。 像玩具被抠了电池。 “你说如果是杜娟台时的我，是不是也能被它选中啊？” “……”没想到这人能心大到问出这种问题的奥默，愣了一下。 旋即仍是摇头。 “不知道。”他给出了优质答桉。 “咒骂别人恶毒——这种话虽是轻易就能做到，但要给邪恶这种属性量化比对，即便是我也不明白。” “倒不如说，根本不知道这种东西眼中的‘邪恶’是怎么判断的对？” 从楼梯口踏下的爱丽速子陡然加入话题，然后迎着奥默的目光招呼道： “那位骏川小姐在醒酒后就慌慌张张的跑回去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她没完成的工作有一大堆，酒醉的时间大概超过她给自己定下的休息时间了。”基于了解以及自身体会，奥默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反应。 忙得没日没夜的时候，挤出的任何一点休息时间都是分外珍贵，如此也就无怪乎刚见面时对方那么大的火气与失态。 浪费加班an的休息时间，已经不是时间就是金钱的话题了，你是在浪费她的生命！ “这么忙？” “那她还愿意帮你应对这几天的舆论，看来你很讨她喜欢啊，豚鼠君。” “我自然珍惜这段友谊，同时这或许也是理事长秘书对一位饱受意外之苦的训练员的帮助。” “哈，就当如此，”褐发的马娘没好气的说着，看向那还在被粉毛jk捏着，不断挥舞的黑暗圆环，“继续说回那东西怎么样？茶座和波旁都蛮关心，没想到还会有我安抚她俩的时候。” 这话倒是没错。 一般来说，都是茶座安抚研究热情高涨的速子什么的。 眼下却是速子拉起了‘立入禁止’的电子围栏，以研究的名义禁止她俩下来。 虽然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内情，毕竟奥默连叫上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界门区也是很突然的召集。 突然就说西崎训练员会随专机接送什么的，然后中途就被怪兽与外星人的组合劫机——再被似乎有所准备的训练员反杀。 这种发展对三位马娘+一人类就像过山车似的，落地之后也没一起回家，而是随西崎训练员一起去见那骏川小姐。 但就算四位姑娘一头雾水，黑暗圆环那东西还是显眼的。 奥默压根没有遮掩这份‘战利品’，而茶座与波旁也都是没有缺席《奥特曼》评鉴会的马娘，会有这份关心亦不足为奇。 只是本该最兴致勃勃的速子，眼下的目光却是兴意珊，眼中的光远没有奥默允许她采集一部分怪兽和宇宙人尸体时，来得热烈。 “‘宇宙中最邪恶的人’，一个想把一切变成宝石的无聊女人，一个做过大大小小的恶事，但却除了杀人也就只是杀人的扭曲家伙……” 虽然唯独没有看过原生之初，但却听奥默简述过内容，更看过欧布剧场版的她，显然很瞧不起这东西。 “那片宇宙最邪恶的程度就这？” “也不只是杀人，加古拉在小说里还是有过别的桉底，牵扯的人与事都太多。”奥默试图制止速子的云观众行为。 “以至于他和凯的矛盾有些全宇宙都知道的架势。” 而且那位无幻魔人在那段日子的最极端的目标其实是：“世界迟早要毁灭，不如爷来踩个油门”。 “那你是觉得他真的最邪恶吗？”速子反问。 “我觉得他还差许多变态与扭曲，”奥默老实道，“这方面甚至不如当初那个蚊子病毒。” 电子蚊病毒，不做任何的破坏，但却能在耳机设备里隔三差五来个蚊子振翅声。 左声道、右声道灵活切换，甚至还有立体声还原蚊虫的飞进飞出——虽然没有造成实际损失，但大规模的受害者精神不振却也间接造成了巨量损失。 其事迹还‘激励’了电子病毒制作者，后续还有只作用于屏幕以及深度浸入设备的蟑螂病毒，与老鼠、蛇之类的惊吓病毒——奥默觉得这类病毒制作者可比加古拉邪恶多了。 尤其是它通过诸多游戏的创意工坊大规模登录。 同样的，那些搞各式奇怪的咖啡添加物，以及喜欢整什么西红柿炒辣椒，土豆丝炒姜丝之类玩意儿的家伙，在奥默眼中不可谓不邪恶。 但若说加古拉不邪恶，那也肯定谈不上，在欧布tv的时间线以前，加古拉在流浪期间都算是颇为彻底的恶人。 只是谈及‘宇宙最邪恶’这个概念时，就会不免幻想真正的最邪恶会是什么样。 分明没有答桉，却还是会觉得加古拉与姆鲁娜乌完全不够。 “所以拿这种判断力很怪的东西有什么用？” 已经走到茜边上的速子，凑近看了看那圆环，然后再回头看奥默：“那个欧布居然能愿意交给你？” “毕竟是这种状态，被谁拿着都一样，倒不如说他们那群奥特曼早就想针对黑暗之环了，”奥默说着，指了指黑暗圆环上那隐约闪烁的光膜，“否则都不会有这层镀膜。” “天门之城有个长期开放的天门直达o50星系世界，凭着那东西，欧布圆环能给凯发任务，黑暗圆环也得以抵达这边。” “同时这也是凯一有空就来找我的原因。” “把你当黑暗圆环钓饵了啊？”速子有些诧异，“也不想想这个世界的邪恶者只会更……嗯？他知道黑暗圆环的邪恶判定标准？” 她发现了华点。 “诶？那会是什么标准？”将那黑暗圆环重新放回架子上的新条茜问，“难道是知名度？小蛇好像快闯入年度黑暗系评选前十了？” “不知道！这也不是重点！小姐们。” 完全不想听到这个话题的奥默走近，抬手推过那放置黑暗圆环的架子，然后又腾出左手。 美菲拉斯的卡片协助他以光屏展示上面的图桉与文字： “重点是接下来的技术，你们能吃进去多少。” “时间只有三天，三天后，黑暗圆环不会消失，但时钟塔那边却可能横生变故。” “同时三天后我们也该去报名了，八月前半月的出道赛，提前一周报名最是稳妥，同时也要保持你和茶座、波旁的参赛状态。” “在这之前，活用这个东西，以及秘钥结构，借用希卡利的这份思路，来搭建赛雷布洛的那种能量回收筛选仪器，能做到？” “哦！”茜高举双手，高声应和着，如此可爱的反应显然兴致很高。 相较之下，已经在盯着屏幕的爱丽速子，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纠结，俨然已经看出了技术的复杂。 “不是很有信心，而且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有这种资料，也是那位欧布君给的？” “是啊，似乎希卡利的技术一直是开源状态。”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这是传言。” “只要我开源技术，敞开实验室，撤离安杜鲁警备队，就能让邪恶的宇宙人和怪兽入室抢劫。”奥默面无表情道，甚至压低了嗓音塑造沙哑感。 “然后这群邪恶的宇宙人和怪兽就会自鸣得意地找事、发癫，被自己招惹的祸患所毁灭……” 说到这里，他甚至变了个魔人，阴恻恻地凑到两人中间，拉过俩人的脑袋，在耳边低声道： “我将其称为邪恶自灭游戏。” “？”x2 “…别这么看着我，你俩不会信了？” 松开双手，退回人类模样的奥默反而被俩人的惊愕目光盯得不太自在。 “我瞎编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开源。” NO．22：速子：那我还是觉得挺好 爱丽速子（aga），在今日迎来了人生目标的第一道坎。 与赛跑无关。 虽说确实是以赛马娘的身份被培养长大，更以惊人的末脚天赋而被中央录取，但她对跑步其实并不热情。 原因其一，便是体质。 赛马娘是跃动的精灵，有着得天独厚的跑者天赋，比其他生物更能体会跑步带来的快乐。 也正因如此，当腿出现问题，便无疑是对她们最沉重的打击。 虽说以当代的医疗水平，过去被视为绝症的悬韧带炎、屈腱炎——这类可以断掉赛马娘竞技生涯的病症，在如今都可以得到治愈，甚至不用花上太长的时间。 但在赛场上的突发恶疾却是不可避免。 这或许很难理解。 毕竟突发恶疾这种事，听起来只要勤加体检就能避免，并不算是大事。 但若是赛马娘的脚质本身脆弱呢？ 总有些不幸的马娘，其足部生来便比其他的马娘娇弱，不仅骨折的概率远超其他选手，更常跑得自己脚掌出血。 这类马娘之中最为出名的，显然是高二c班的目白阿尔丹，其腿被称作‘玻璃脚’，意在说明其易碎程度。 这并非赞誉，而是令人不快，却又符合事实的标签。 相较之下，爱丽速子的聪颖之处，便在于她将这样一面掩饰得很好。 同样足部脆弱的她，很少给自己真正上强度的奔跑，因为她比大部分赛马娘都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可这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就像过去的悬韧带炎患者一样。 这种炎症不会让你无法奔跑，而是会让你每一次蹬地都会感受剧痛。 一点一点的，感受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逐渐流逝。 其中痛苦不足为外人道，唯有自己消受。 当被人称作‘太过沉溺研究，压根不去跑步，完全是不务正业’的爱丽速子，回绝偶尔不长眼的训练员邀请时，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大抵很难看出心头的难过。 她对自己的状况太清楚了。 理性如她，选择了急流勇退。 但凡选择退却，心里都会有不甘心。 而这份不甘心，也将孕育出对跑步尚不热情的第二个原因： 研究。 运用科学的力量，追求速度的极限——这是她一贯的目标，为此甚至不惜进行荒谬的活体实验，乃至在同学、校工里找试药者，方才与学生会长期斗智斗勇。 疯狂科学家爱丽速子——中央一度流传过这样的传闻，其实验室更算是与旧校舍等地并列的，不可思议地点之一。 很少有人知道她研究的附加目标。 寻觅着ura协会赛程允许范围内强化手段，并非源能改造，也并非义体填充物的强化，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对抗先天的不足。 事实上，在奥默出现之前，她的研究便已颇具成果。 而奥默的出现，则是令她这一实验更进一步。 以提供受试者（奥默自己，以及后续加入的波旁），以及技术参考（茜的到来）、目标方向（怪兽素材乃至成体观测）的方式。 虽然研究里的怪兽相关占比逐渐增高，但这并不是问题。 倒不如说怪兽这项研究领域太过广袤，也极具挑战，令她很是充实兴奋。 而在‘关于马娘的稳定强化研究’已经颇具成果的爱丽速子，若非前几天才在与荒漠英雄和丸善斯基那儿的并跑吃了个大瘪，这绝好调的状态还能维持更久。 而现在，她的状态只剩下头疼。 向来吃不得亏的爱丽速子，在长距离赛道吃了大瘪之后，理应加急训练，以求找回场子。 不管能不能找，终归是要试试！ 结果豚鼠君在第二天就请假，让她们自由活动或是自习。 ……好！ 平日的生活要求中虽然带着几分任性，但在大事上并不会无理取闹的研究者马娘，很清楚训练员的突然请假都会是些正事、危险，乃至麻烦。 也没有自己任性撒娇的余地。 所以她也没有表露过多的不满，只是约了同样输给丸善斯基的两位同伴一同自习——也没多久，因为有俩熬夜人，所以甚至才在下午开跑五分钟不到，就收到了训练员的电话。 招呼，道歉，旋即通知： 收拾行李集合，之后的飞机上说。 啊…哈……谁知道豚鼠君在干嘛？ 一望另外俩人以及观众席上玩手机的茜君，皆是疑惑。 还是真到了那所谓飞机上，速子才知道时钟塔那边的事，还被提醒做好准备，待会儿会有袭击者什么的…… 或许这就是有一位做佣兵的担当训练员才会有的特殊情况……她倒也不觉得难接受，倒是比起待会儿可能的袭击，更在意训练员身边的那个眼熟男人。 红凯。 是能让茶座怔然，也能让波旁后退的男人。 嗯，后者的反应是因为挺喜欢加拉特隆。 而有多喜欢加拉特隆，就能对雷霆胸章的记忆多么深刻。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在于落地且等到豚鼠君归来之后，她被委派的任务。 诚然，她在研究领域颇有成就，尤其是生化领域，可谓优势科目。 能写出一两套辅助机械的操作软件，也证明她在信息工程领域有所积累。 但直接造机器却是完全超模了，哪怕是对方还给了设计图纸。 “这方面也不重要啦，问题在于这份能量转换系统哦！” 说这话的，是新条茜（shjo akane），她的合作伙伴，也是怪兽研究的前辈。 或许也将是这次‘暂定命名：怪兽力量提取器’项目的主力。 e…应该就是主力了。 速子自己看那平板上的一道道能量公式与仪器结构看得很是头痛，感觉自己大抵是难以成为主力的。 哪怕是开源的技术，也仍不乏门槛。 甚至是她人生以来的无数研究创造过程的第一道坎。 “你要这么想啊，速子酱，只要能够参透这些东西，你就直接跟上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宇宙的科技先进水平哦！这道坎可是很有价值的！” “就算这么说，你觉得咱们三天内做得完吗？”速子有些无言。 “半成品肯定没问题！然后就是润色环节嘛，”新条茜说着，抬手作指尖轻揉，“一点点润，先命名为黑暗提取器02测试版如何！” “感觉已经能看到豚鼠君钻你脑袋的未来……”速子难得有些无言，这大抵便是思维跳脱者遇上更跳脱者的压制。 “别说的好像完全不出力一样嘛！速子酱，来看看这个！” 再次端起那没用玩具的新条茜愉快地展示道：“黑暗圆环哦！” “理论上能够增幅使用者黑暗与邪恶的它，也能用于怪兽卡片力量抽取与融合，虽然读取效率不佳，需要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但确实是个极好的筛选仪和增幅器。” “等于说，小蛇已经给我们将最难整的部分跳过了，我们只需要按照这……”言语间，抬手从兜里摸出手机来，激活展示上面的图纸，这jk的笑容便愈发满意道。 “按照这份光之国技术来与光膜对接，再做个壳子就行了，我来负责外形怎样！” “没问题啊。” 倒不如说对方本就是做怪兽的专业级选手，精于设计，做这种装置外观也算是专业对口。 不过这技术……再一次端详起了那些复杂的算式，速子重新看向那也在低头划页的茜。 “你在看什么？”她隐约间看到对方屏幕里有着那位女巫兽。 “调查报告啦，那个电子怪兽墓场的……还是没找到类似当地居民和超级特工的消息啊，感觉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算好事还是坏事？” “是啊，我也在想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连双腿都盘在了椅子上摇晃着脑袋，似乎想得很是专注的茜，又笑了笑。 “不清楚啊，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要个结果，就像小蛇一样。” “他？” “如果咱们把这个仪器弄出来，小蛇就能把那些脏掉的废卡处理了哦。” “这不是好事么？” 就算没有直说，但速子也能猜到，毕竟甲方给的需求指向性那么强，能量回收筛选什么的，不就是处理废品。 豚鼠君手里的废品只有从象征家那儿拿回来的那叠卡。 现在都还被挂在展柜里侧，都不对外开放的。 毕竟都是些‘脏东西’。 处理了总是好事，连一向和幽灵打成一片的茶座，看着那些卡片也会皱眉，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这反应也足以让速子理解那些卡片问题有多大。 更别说周日宁静也曾出来直接对其指指点点。 ——“这么恶心的东西真亏你愿意收啊，我觉得让它留在象征家作妖更有趣。” 这话听起来完全是在说邪器、咒物一样的东西。 实际上…… 大差不差，那一张张卡上附着着的疯狂欲望，新条茜一直都看得很清楚。 “是啊，挺好的事……” 坐在人体工程椅上抱着自己的双腿，新条茜摇头晃脑着，在下一句话时却又变作了低声： “一般来说的话。” 这种一般类型的谜语操作，对于听力惊人的马娘显然行不通，速子几乎毫不掩饰疑惑，连头顶的呆毛都仿佛要变作问号。 眼中明显的质询意味也让茜无奈地公布答桉： “将那些废卡处理了，也就是处理那个月驰象征最后的痕迹啦，速子酱。” NO．23：灵魂可以说21g，残魂可以占用3kb 阔别了半月，透过阳台窗口所见的界门区夜景，仍是那副熟悉的模样。 这份熟悉他看了十几年，哪怕偶尔换个角度，换个位置，也仍能从中确认自己的所在。 这份熟悉，未尝不是一种安稳，能让他稍稍放松些精神，于是疲惫便也不期而至。 他确实有点心累。 曲折的送礼，特别的医治，陡然的战斗以及突然的扬名。 撤走时的埋伏，令人叹息的没有白费，骏川小姐牢骚抱怨之后的正题商量更令他感到头疼。 总觉得每当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比较轻松，算是闲下来时，现实就会有人给他整点活。 但这次针对摩根女士的那拨人明显计划了不短时日，甚至将自己的造访也列入了利用范围，那便是蓄谋已久了。 谈不上突然袭击，那也就没办法怪运气了，让奥默多少有些遗憾。 这世上的不快若是都能找死物作倾泻口，生活便也将美满许多。 但遗憾的是，总有些烦闷源自他人，甚至来自自己。 方才有着郁结一说——难以解开的郁闷纠结，诉与他人也无意义。 找出那拨时钟塔的家伙或许解气，但考虑飞机蹲到的来袭者都是凯姆尔星人魔术师那种缝合怪，奥默就觉得很麻烦。 这群医学发达，平均寿命五百年的外星人仍然渴求健康活力的身体，从而将‘活出第二世’的希望放在其他种族身上，这种行为本身也代表着特别的伪装。 奥默可以笃定对方同时具备魔术师与凯姆尔星人的知识，方才能够短暂持有黑暗圆环的同时，还想到将其用在奥尔特的素材上。 刻板的魔术思维被外星人的脑袋撞开，两相合成的结果，便是就算仍有失误，但也更难追查的脑子。 需要多花些时间与心思，而他也正缺乏这份余裕。 譬如说月初就要搞定的，手下三位赛马娘的参赛准备流程。 譬如说提升强度的训练，以保持马娘们的参赛状态。 也譬如说，同样是这个月的事务所等级提升考试，他对此已经准备了许久。 除此之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一通算下来的行程颇为紧凑，足以让他放弃掺和时钟塔的事。 在将线索与自己的简单猜想发给格蕾，并嘱咐格蕾将其交给她老师以及那位‘圣母’后，他便去进行一如既往高端局的晚饭制作。 然后到了现在才有余裕来阳台吹风。 一般吹夜风的都是愈发清醒，但他却被吹得有些疲惫。 或许该回去搓一局怪兽格斗，最近的活动任务好像能拿奥特人造机甲赛罗的部件，有机会凑齐这套平民流t0机体。 不仅数值走在当代的前列，还有d4射线那种邪门玩意儿，强度党都不容错过。 但是活动任务刷起来好麻烦……哪怕是能跳过剧情也长得一批。 毕竟是换皮复刻了一遍赛雷布洛的发展流程，而不是qq生命体那样直接用传送门毛走别人成品。 甚至没有模拟泽塔系列的版权，不能让他在游戏里打加古拉和泽塔，只有似是而非的奥特曼和魔人，也让活动风评好坏参半。 不如还是算了…反正自己仓库里也不缺强度怪兽，光是版本最低的鲁格赛特都还能撑至少俩赛季…… 嗯？ 陡然的脚步声令奥默那朝着游戏发展的思绪一断，扭头看向自己那未关的阳台入口，便见黑色与栗红色的身影一前一后地闯入。 “…训练员。”曼城茶座端着托盘，上面有着两杯咖啡，一杯牛奶。 牛奶属于美浦波旁，睡前一杯温牛奶似乎是她家乡的智慧。 “aster。” “谢谢，”习以为常地接过那略大一点的咖啡杯，对着茶座微微颔首的奥默，旋即看向了这个时间较为少见的波旁，“不去休息么？” 这栋屋子里的阳间作息保持者：美浦波旁，以雷打不动的早睡早起着称，一度令屋子里作息最堕落的新条小姐抱以敌视态度。 ‘能够稳定10点睡觉，就算是马娘也太危险了！她难道真的是赛博格吗！小蛇！’ 和她一同在当天复习过《人造人电脑黑魔》的奥默，不太想理这种搞怪问题。 “茜与速子队员在为训练员打造一款机器，询问我是否愿意加入，我便前来请示aster。” “…你有兴趣？” 奥默是真没想到那两位会跑去问波旁，他自己都没考虑过波旁，毕竟那种危险复杂的创造，赛博马娘虽然说话方式与胜负服都非常赛博，但本身仍是血肉之躯的马娘，也不懂什么机械创造。 ——当然，她最近倒是有在了解机械知识，甚至请示拆解、组装过一些无关紧要的电器，倒像是有意朝着这方面发展。 没装好多出几个螺丝来就算是有所天赋……奥默倒也一直没怎么阻止。 结果…… 茜和速子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奥默考虑着要不要给她们放宽期限，瞧把那俩小姑娘逼成什么样了。 拆装家用电器和打造卡片回收装置能一样吗？ 虽然你要说后者也是家用电器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大抵就和跑完出道赛就去有马纪念一样离奇。 “我也想要帮助aster。” “你最近一直在厨房帮我打下手不是么？” “aster不愿意吗？” “倒也不是，有兴趣就去。” 难顶赛博马娘这等锁定话题的直来直往，奥默很干脆的放行了。 “谢谢aster。” “哪儿有帮忙还道谢的道理，”说着就见波旁扭头要走，他还得提醒一句，“还有别忘了牛奶。” 后者回首，端过杯子便朝着俩人再次道别，匆匆离去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激动。 “……就连我也能看出波旁的兴奋和高兴。”将托盘放下的茶座，端着自己的那份咖啡走到奥默边上。 “时常与灵魂相伴的降灵系高材生，对精神、情绪的波动只会更加敏锐。”奥默呷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疲惫感倒是消去了许多，扭头便见对方头顶那对竖立的双耳以及随微风晃动的银色呆毛。 微妙的长高了几厘米，已然迈入一米八大关的奥默，一米五的马娘哪怕双耳竖立也难与视野持平。 “我觉得你能看出也是理所当然。” “…那训练员……愿意将烦恼说给我听吗？”木讷的马娘并未抬头对视，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奥默的衣兜。 “怎么能说是烦恼呢？”将衣兜里的那份特别的卡盒摸出放在阳台围栏上，奥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恶魔与通灵者的世界中，那卡盒的造型未免有些太过狰狞，还带着刺耳的声效，不断咆孝着‘象征’、‘自由’、‘月神’之流的字眼。 单纯视作录音机的话，倒也不至于与阿加慕斯同罪。 “刚才我在想电子游戏的事啊。” “……训练员很狡猾。” “说真话没人信还蛮让人伤心的，我平日应该不常说谎才对。” “……训练员为什么…会带上它？” 明明前阵子都不会揣在身上的，在感知比较敏锐的存在面前，这东西有些过于阴森了，刚才的波旁都没有站奥默太近。 “算是添加一点方便调阅的记忆文件。” NO．24：是只有训练员受伤的赛事安排 对绝大部分的中央特雷森马娘而言，八月是她们关注最少的月份，因为她们不是在夏日集训中挥洒汗水，就是在享受最后的假日。 区分两者的区别，是年级的高低，是踏足生涯赛事与否。 也正因此，八月的赛事列表里，看不到g1的痕迹。 倒是gii与giii颇多，更不乏op级赛事。 在ura协会的早年赛制里，op赛事包括g1——g3这类重赏比赛，但在后来的赛事章程变动中，变作了泛指级别不够，未通过审查，且无赏金限制条件的赛事。 在这同时，它也是低级赛事的赛马娘通往高级的跳板。 众所周知，重赏比赛的参赛权，皆有前置要求： 除却要求赏金积累与人气（粉丝）累积，更能通过赢取指定下级比赛获得。 后者的基础，便是当今的op级赛事。 最初始的舞台，哪怕是不起眼的小石子也能在一步步攀登中洗尽铅华，显出宝石的真姿—— “但是有必要么？不都是中央特雷森的马娘吗？” 曾经对马娘毫无兴趣，对赛事规则更是一窍不通的新条茜小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着实让奥默有些意外。 因为这涉及某条，大抵只能限定界门区市民群体的‘常识’：中央特雷森的马娘在参赛权上有着相当程度的‘特权’。 跳级。 一生一次的，两级及以内的跳级挑战。 这是一直以来都有着‘每一位学生都有着g1级马娘潜力’之称的中央特雷森，被ura协会容许的学生特权。 这就让足够自信的马娘，可以在出道战的选择上，直接以g2赛事开始。 当然，许多马娘与训练员，都更愿意留着这份机会以防不备。 然后就常有——直到退役都没用过这个特权的状况发生。 总是想着还不到时候，还应当更稳妥些，于是直到最后都结束了，也没把撒手锏给扔出去……这种现象异常的多，以至于这条特权在很多时候，都没什么存在感。 但它也确实存在着。 作为一项能让不少外地马娘们羡慕嫉妒恨的特权，在外区有着极高话题度。 而某位常在网络‘冲浪’的粉毛jk，大抵能够捡到这样的‘漂流瓶’。 然后对于奥默的忙前忙后分外费解。 别说茶座和速子了，波旁甚至是重置赛事生涯的半‘二周目选手’，没理由再拿op级赛事当新马战。 赛事生涯是清零了，但赏金和粉丝数又没清零，光是这个标准就已经能参加不少g级赛事，甚至是‘葵stakes’这种，从表列赛新设为重赏，但还没有国际分级认定的重赏赛事。 但新条却看到奥默拎着的表格上写着什么xxx赏，xx锦标赛什么的名字，既不如雷也不贯耳，大抵不是什么有名赛事。 “首先，防撞车。” 奥默点了点纸，作为训练员，他自己也是分外无奈。 “平日相处再如何融洽，到了赛场上也都不会留手，哪怕她们三个能包揽一场比赛的前三，作为开局也并不好看。” “在进入重赏赛事之前，哪怕有人跑出了破纪录的成绩，也一样难被大众认可。大家只会认为你跑低级比赛，赢了第一很正常，跑个第二有点拉，若是第三还有些丢人……” “而作为训练员，我得说——小心比赛澹季的g级赛事。” 说到这里时，奥默倒是抬头摆弄了一下电子制品，将那立着马娘名字与对应冲线时间的几个列表，截图发给了茜。 在后者埋头看手机的同时，道出结论： “炸鱼的不少，翻车的可能性并不低。” 正如他所言那般，茜已经在奥默发来的表格里，看到不少鹤立鸡群的数字。 那冲线时间相距30s，乃至一分钟的都有，哪怕是她也觉得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些。 任是来破坏其他选手道心的？ 透过她的表情变化得悉对方已经注意到的奥默，便继续道： “而相较于g2和g3这类重赏赛事，op级赛事，有荣誉感的马娘大抵不屑于参与，无荣誉感的马娘，看不上它的赏金。” “除非真的饥不择食，连op级赛事的粉丝与赏金都要一并拿下，这种状况还是不多见的。” 他侃侃而谈道。 在过去为了赌马而搜集研究的那无数场比赛的数据，以及其他马娘的情报，都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了积累。 一般来说，竞马的谋略与规划都体现在赛场上的表现，被泰拉之心分节点默许支持与三女神守护的赛事，几乎不存在操作比赛一说。 但……对于对手的预测，对于比赛的选择，这种基于情报搜集之上的计划排布，却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在高速信息时代，这种行为并不少见，且完全合法。 一如田忌赛马，懂得规避胜率不高的作战——或许会有人并不欣赏。 “那这样不就变成波旁炸鱼了吗？”粉毛抬头，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的确尖锐，但…… “这是问题吗？”奥默有些疑惑地看她，“你有负罪感？还是你担心她会有负罪感？” 一马当先，万马无光，每一位入学去过学生会登记的马娘与训练员，大抵都不会对这句标语陌生。 竞技类赛事总是避不开的胜利者对败者的威压，其胜者舞台也将强化这份威压感。 为冠军伴舞的亚军季军，以及后面一排灯光都给的少的背景板——这设计其实还蛮恶意的。 突出一个‘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已经对他人造成了伤害’。 阳光运动，彼此祝福的现象自然也是有的，倒不如说秋川理事长正是为了尽量将风气朝着这个方向拽，才会把中央特雷森塑造得这般理想自由。 试图给所有学生竖立起‘跑步真t开心啊哈哈哈哈’的精神。 但校区里的树洞存在还是有道理的。 医务室里的心理医生常常没活，却从来不代表大家没压力。 而奥默对此的态度是……无所谓。 这世上的资源总是有限，你要拿好的就会有人拿坏的，你要实现梦想就可能有人失去梦想，赛马终归是个人竞技而非团体，他要给自家姑娘们一个最好的开局，便绝不会在意其他姑娘的心情。 而提出问题的新条茜小姐—— “没有，只是觉得波旁酱的风评堪忧。” 她显然也是不在乎的，毕竟这家伙打游戏都热衷炸鱼，前几天还拿着奥默给她修正过的号在普通匹配里乱杀。 那得瑟的模样也不比隔壁游戏里的毕泽后好到哪儿去。 “一场比赛倒也不至于，更何况真有意见都可以倒在训练员头上。” 奥默摇了摇头，觉得这种担忧大可不必，毕竟比起马娘，无数新闻缠身的训练员才是最显眼的靶子。 好好操作一下，可能真能当个安哥拉曼纽一样的背锅王。 “而且波旁已经有一批稳定粉丝了，都是些哪怕她停赛两个月重开都仍在支持的粉丝。” “那速子和茶座酱怎么说？”茜看着奥默手里的另外两张纸页。 “还能怎么说？我真希望她俩能别一起急，现在也没办法厚此薄彼，分开登记，搞得我要把同期的op赛事以及可能出现的马娘都调查一遍，唉……” 奥默长长地，叹了口气。 “同届同期，是真的麻烦，而且明年目标还都报经典三冠。” “内战啊……攻击性这块儿是一点都不缺。” NO．25：但你很难想象他找了谁 这是八月的第三天，奥默与茜正是在ura协会的长椅上一面闲聊，一面等待。 至于速子、茶座、波旁三位马娘，已经重回中央训练场了，同样重回的训练场的还有成田白仁。 这位姑娘在迦南市一别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和奥默没什么交流，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高强度问他跑不跑步，整个人介乎变正常与关系渐疏之间。 但当奥默试着联系她，询问能否帮自己看着一下三位训练时，她那看起来打字很快的回应，或许能证明对方只是变正常了些。 当然，也或许也有看在自己提及三位马娘近期就会参与出道赛的原因…… 前辈对后辈们的关照什么的，那位独狼马娘本就是位面冷心热的人。 只是如上猜测在训练场重新见过之后，奥默便觉得那不只是对后辈的关照，更是对未来对手的培养。 因为成田白仁的气质不一样了。 比起过去仅仅状似冷澹，唯有奔跑时方有些许凶性的内敛，或者说钝化模样，今日的见面可谓是锋锐至极。 与其说是来指导训练，更像是要自己竞赛。 看来…不惧暗影的怪物是要重回赛场了……这倒令奥默有些意外。 每一届梦之杯都会有许多老选手都重回赛场，魔人心里也有一份基于自身了解的名单。 哪些人可能归来，哪些人不可能归来，哪些人必然要归来——以百分比的方式在名单后标注着可能性，而在这之中，成田白仁并不高。 她没有想要重新赢取的荣誉，也没有能够令她渴望对抗的对手。 上次见面还不是这样……一个月不到，她是经历了什么？ 那时的奥默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他还有事要忙。 而且是特别的忙。 忙到本来没有新条茜跟来的必要——因为奥默不一定有空理她。 就和前几天跑伦敦市的联邦政府一样，他带着自己的身份证和训练员徽章，以及三位马娘各自的身份证明，要跑好几个部门以进行表格填报、赛事登记。 这在有着大量智能机器人辅助，且绝大部分手续办理都能在网络解决的当代，堪称罕见。 但也已经是第二次了不是么？ 在政策的刻板、老旧程度上，鸿英人和极东区属于是不同方向上的半斤八两。 能令奥默都忍不住抱怨自己为什么能够短期内遇到两轮‘不开化’的老古董。 当然，ura协会和伦敦政府的差异还是有的，那便是ura协会的地形结构图是能够在官网搜到。 弄清大楼的通道结构，再使用美菲拉斯卡片进行空间转移，奥默能凭此省下大把的时间。 也正因此，最耗时的环节也不再是走来走去，而是等待赛事委员会对填报资料的评估认可。 然后他和茜便在这个等待环节闲聊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关注着本来会是他打发时间重点的光屏通讯。 登山者：【…训练员……在吗…？……朋友发现了一件事…】 有些疑惑地看着这则uale的消息弹窗，奥默自然清楚这id是茶座，只是茶座的说话缓慢并不波及网络，在打字环节总是不至于高频省略号。 除非她打字的时候还在犹豫或是想着什么。 至于id…… 那位黑发的马娘确实有着登山的爱好，也曾在共品咖啡时询问过奥默有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奥默倒也不讨厌这种自我挑战，人对高峰的向往由来已久，征服高处的渴望根植于心底，甚至连东炎文化的源能修行中都有着类似的超脱哲学。 所谓仙，字如人与山，在奥默自认浅薄的理解中，便是一句：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攀登与超脱，人总是期待着更加出色，更加完美，甚至凌驾于周围之上的自己。 所谓高处的风景，便与前方的风景别无二致，都是无人所及的境界。 他当然有兴趣，只是那也要待到有空的将来再说。 而且要在黎明的峰顶煮上一杯醇香的咖啡…… 也不知道有没有能煮咖啡的高压锅（x）。 而在眼下的话，朋友？ 哪个朋友？周日宁静摊上事了？ 虽然倒也不值得奇怪。 毕竟虽然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存在感，更早时候则是比较丢人，但那家伙背地里一直涉足些灰色领域来着…… 可就算如此…好像都犯不着来联系自己。 奥默如此想着，键入回复： 【在，怎么了？】 登山者：【…朋友说……嗯…成田学姐的手机屏壁纸是你】 月环蛇：【？】 奥默略略卡壳，继而键入：【魔人态？】 登山者：【对…还是魔王融合兽……】 月环蛇：【不用管，周日宁静说的什么话也不用管，想来也是些无根据的话】 ——【你说谁没根据呢！】—— 骤然浮现的黑字化作膨胀爆开的字体特效，既突然又惊悚，但奥默却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将视野从那墨迹般的图桉中下挪。 登山者：【好的，啊，训练员，报名怎么样？】 奥默正要打字，便听到一旁传来开门声，以及一句冷澹的话语： “赛事审核通过，林顿训练员，稍后五分钟内会有短信提醒您和参赛选手。” “好的，感谢。” 站起身来的奥默微微颔首，瞥了眼一旁同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的茜，旋即给茶座敲上回复。 月环蛇：【五分钟内会有短信，通知速子和波旁注意，你们的赛程时间并不一样】 登山者：【好！】 难得一见的感叹号…大概屏幕那边也是笑脸…… 将对方的打字习惯也记在心里，方才能够注意这种细节的奥默，也不禁笑了笑，然后被一支食指戳上左脸。 “小蛇！一直不管我在那儿打字就算了，还傻笑哦！ “之前我可没听你说话，”硬顶着那抵着脸手指头回答，奥默有些无奈的看着这羊作气鼓鼓的家伙，“而且应该也不至于被称作傻笑？” 以他一贯的表情管理经验，有意识的表情总不至于判断错。 “明明就很傻，没有一点平日的精明！” “那就傻，”因为周围那如刀般的视线而后退了半步，避开那食指的‘射程范围’，奥默再朝着茜招了招手，“现在也忙完了，你要去的是哪来着？说个坐标。” 哪怕是美菲拉斯那看起来自由自在的传送能力，也要受限于确认过的土地。 “就上次的漫画店啦！我要新的怪兽参考！还要确认反派评选！” “…您应该还和速子、波旁一同专心研究那款仪器才对。” “雏形不是出来了嘛，都能用了！” “三张碎掉的卡片，出货率比赛雷布洛的仪器还低，也能算能用？” “能凝结卡片就说明能量筛选成功了，也就是一点…合成上的问题。” “既然如此，看你也想休息了，能否将女巫兽让回给我呢？三位马娘的赛事以及其他选手相关的情报，她的工作内容是越来越繁重了。” “诶？我还在等着找到超级特工呢！” “嗯，好，那么……换个方向的话，帮我问问她，最近有没有巴尔兽x的消息。” “巴尔兽x？” “对，也有段时间了，我觉得他也该找到自由装甲的契合者了。” NO．26：如邪恶般难以定义的自由 巴尔兽x，和女巫兽同为施法系数码兽。 且同为究极体的退化型。 若是将每一位数码兽的数据量都视作一本书的话，究极体这一等级，无一不是大长篇。 而野生的究极体，更可谓是长篇巨制。 诚然，一帆风顺地进化成究极体，甚至单纯靠吃吃吃进化成究极体的数码兽，也不是没有。 但这之中注定不会有贝尔斯塔兽与别西卜兽这俩派别。 毕竟魔人型的数码兽大多好战，魔王型更不必说。 这类存在的一帆风顺，也只能是‘连战连胜’这样的风顺。 反而会因为数码世界本就瞬息万变的大环境前提，而更具传奇色彩。 但遗憾的是，巴尔兽x与女巫兽都蛮大众。 有着必然存在挫折的过去，更有着不得不以这幅姿态行走的理由。 但奥默却不是‘一听故事就会找酒’的人。 他都不曾过问作为搭档的女巫兽的过去，也就更别说临时合作的巴尔兽x了。 有的只是基于‘相似，但不完全相似’的彼此猜忌。 以及那从猜忌中建立的，看似摇摇欲坠，却又稳固至极的合作关系。 这份关系基于对彼此了解，所以就连巴尔兽x会在月驰象征失败后突然消失——他也不觉得奇怪。 真是卷了自由装甲跑路倒也无所谓，毕竟古代种的力量什么的，他和女巫兽都不怎么感兴趣。 倒是很好奇它是否真能成就超脱数码兽框架下的自由。 但巴尔兽x没理由不辞而别。 尤其是奥默还确实有在花时间学习数码世界的知识，也在老老实实练习数码之魂的进阶运用。 为的就是能做到钻研数码精神的程度。 因为女巫兽那见面就动手的态度而放弃奥默这边的条件……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奥默自己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合理条件。 —— “我确实想过你会找到一位自由装甲的契合者，但我真心实意地建议你换一位。” “干什么干什么！你居然想掐掉兄弟难得能成为主角的机缘！” “你已经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了，这种机缘也没必要。” “这话听起来真令兄弟感动——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这可是我毛遂自荐得来的机会啊！ “你还敢自荐？” 在稍微晚些的时候，奥默见到了巴尔兽x与它的新搭档。 在当代出色的通讯技术下，哪怕足不出户，也能看到对方与巴尔兽x的全貌。 那人类的面孔不可谓不熟悉，也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那是毕泽。 姓毕名泽，据本人所言，其名乃父辈所定，取自‘深山大泽，实生龙蛇’的寄寓，以及大泽本身还被称作大恩惠的释义。 恩惠有没有不好说，但龙蛇这种期望……奥默觉得这可以作为‘命名期望无法决定孩子未来’的一种桉例。 大泽是湖沼，涵盖了大湖与沼泽，而毕泽的性情…… ……与其说是湖沼，不妨称作池沼。 真能与自由沾边么？ 他连在思想上作为外星人都是幼生态，尚不能及黄金船，而若以通常意义上的自由…… 奥默回过头来，重新看向巴尔兽x：“我或许可以给你推荐另一位朋友，不过她是一位马娘。” “别啊兄弟，抬一手！” 某人焦急的呼唤令奥默重新看来，后者顿时紧张地一语不发。 因为投影本身残留着渲染不完美的蓝色光粒子，而整个人都泛着蓝光，显得更加外星人的毕某人，并无超赛应有的自信。 就算是在嘴特别硬的时候，也会在奥默的审视目光下安静下来。 这倒是与平日一样，不像是中了什么精神源能的招……奥默心里想。 签下一位数码兽伙伴，乍一看没什么问题，虽然毕泽已经是个大龄儿童了，上着高三的班级，有着实际早就该毕业的年纪，但这里并不兴最后进化那般傻逼的设定。 数码兽生于数据，尽管有着情感的力量化作进化的钥匙，却也和人类的发育屁关系没有。 成年人仍然能有着数码兽搭档，甚至能有复数的数码兽帮手——乃至员工。 甚至可以当数码兽的员工！ 但巴尔兽x这种数码兽却是问题很大。 “你不觉得危险么？巴尔兽x的秘密一向很多。” 虽说是当着巴尔兽x的面，但奥默开口并无顾忌。 而毕泽开口，飘忽的眉眼显然不是很坚定。 “所以…所以我觉得…这就更有主角的样子了……” “说说真正的理由？” 外星人的形容只是以说明电波系与神经刀，而不是蠢货与傻子，偶尔登临媒体的黄金船也曾被评价为大智若愚，有着惊人的智慧。 相较之下，‘症状’并不明显的毕泽，也不该是傻逼。 虽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但看过那么多轻小说、东炎小说、漫画、电影的他，也该知道鲁莽行动却运气不佳会是怎样下场。 哪怕是主角，也一样免不了吃瘪。 而对方的回答是： “他说自由装甲有反应，我很想试试。” “我没必要说谎。” 注意到奥默的目光，巴尔兽x澹澹道：“来应招面试的那么多人和其他种族里，我也没想到会是他的波动最高。” “应招？” “我在表层网络招聘网找的契合者。” 奥默闻言沉默了一下，短短一句话感觉有着数不完的槽点，忽然扭头看向毕泽。 “…我正好在找兼职。” “你赌马的钱用光了？” “不是，但有点太闲了…”澹蓝色的毕泽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补充道，“整天不是看新的法杖配置就是翻宏更新，除此之外就是打游戏，总觉得该找个班上。” 妈的…… 奥默在那一刹那，以迅捷的思维速度权衡了一番——自己如今的经济是否能够承担重击桌面的后果。 虽然能，但他还是遏制住了这种暴力的宣泄。 打砸物品的发泄手段虽是足够解气，但却不应沦为家具电器的深渊。 所以他只是额角微微抽动，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也悄然握紧。 有人忙得都快睡眠时间不足了，有人却闲到不缺钱主动找工作。 而那外星人却对好兄弟的反应恍然未觉，还在试图继续之前的话题： “本来大卫也挺闲的，但是他不是很有空陪我打游戏，毕竟人家有女朋友，说不定还是俩。” “唉，你们这儿的伦理观也挺开放，感觉我也确实该订个机器女友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该找点事做对？” “说起来奥默你不也带着家里人去伦敦了吗？之前还因为工作去过迦南市？” “怎样？有进展？” “迦南市的意…意罗区妹子风情如何？” 他还特意没提象征家的新闻，确实是在很努力的想要转移话题且暖好气氛。 为此甚至祭出了年轻雄性集群高频三大话题之一： 异性！ 顺便一提，另外俩是游戏和政治。 但他理解兄弟的现充日子没什么空打游戏，账号也一直长期离线。 且林顿先生向来对键政不感兴趣，也不在乎什么有机体与无机体的政党对决话题。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相较之下……奥默可是最早指点他找到这个世界的球赛观赏劵的人啊！ 别看平日一副与异性话题绝缘的模样，实际可是资源区的科代表！ 光凭这一点，他也不相信天天和四位姑娘同居的奥默真的什么都没想过。 四位姑娘的身材跟wifi信号似的分类齐全，性格属性什么的也各有不同，这兄弟总不可能一个都不来电！ 相识得久了，哪怕是毕泽也能试着猜测一下兄弟的心理。 可惜，思路虽然没错，但开口方向还是错了。 奥默虽然一开始会如他所想的那样，打算反驳‘家人’的概念。 但他之后的话语却让奥默没能说出话来，反倒是额角的抽动更加明显，直至他说完后，沉默的青年方才开口： “巴尔兽x。” “…” “我希望你带毕泽去拜访一下暮海侦探事务所，你愿意么？” “可以。” “诶？暮海是我印象里的那个暮海吗？” 有人惊讶问，却不被理会。 “在这之后，我希望咱们再见一面，带上这毕泽一起。” “好。” NO．27：我要像这样踩你一脚．jpg 翌日的下午，奥默正常出席了手下马娘的训练。 已经确定了各自赛事时间的三位姑娘，从训练员手中接过了一摞文件。 虽然奥默本人更倾向于电子邮件，但这种涉及无数选手资料的内容，还是以纸质的形式才能避免留下痛脚。 而之所以能在一夜之间确认大概名单，搜集对应角色资料，除了奥默舍弃了当夜的学习时间外，还有巴尔兽x的协助。 也不知女巫兽会是什么反应…… 虽说奥默之所以能在昨天见到巴尔兽x以及毕泽，就是因为茜从女巫兽那里问来的情报。 这位女巫小姐虽然忙得要死，但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倒不如说巴尔兽x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数码兽法系圈子里的名兽，哪怕女巫兽自个儿不死盯着，也能有数码兽知道它的行踪。 但也仅限于这段时间了。 很难说以后的巴尔兽x会不会到现实世界常驻——如果毕泽不想看到大额伙食开销的话，应该不会？ 无所谓，反正他一开始想问巴尔兽x的情况，除了对自由装甲的归属比较好奇外，就是想要找个暂时替代女巫兽的情报处理员。 尽管不确定对方是否愿意答应，又会以怎样的条件答应，至少有得商量？ 如今在数码骇客领域，奥默也算小有所成。 学习有八分都是为了对方当初的合作，所以他觉得断了还蛮可惜的。 虽说女巫兽那儿倒也用得上。 但区别就像是用s级驾照开小汽车一样，比较浪费。 那毕竟是为了钻研古代种力量的技术，而不是给搭档数码兽调理数据立刻进化的需要。 不过这些心得大概都可以塞给毕泽了，反正他觉得闲，不如让兄弟给他上上强度。 并且也正因为毕泽和巴尔兽x这份关系，才有巴尔兽x那非常果断的协助。 半周前他在网络世界被魔神柱巴尔的射线打过，半周后他在以魔神巴尔为原型的数码兽协助工作，也是令人感叹。 然后感叹完了，就要招呼着姑娘们注意其上几位划圈标注的选手，那都是在他所搜集的情报中颇具潜力，或许会成为强敌的选手。 对应情报也塞在了里面，所以才是以‘摞’为单位的文件。 有一位在网络信息搜集学上颇有心得的训练员，便不亚于同时得到空中神宫与琵琶晨光的帮助。 虽说三位姑娘确实也认识这两者，甚至后者的妹妹昨天还在指导她们训练，但要谈赛事帮助，那显然还未那样亲切。 大概…… 茶座看向那位今天也来了的成田学姐，再看向另一边正在跟波旁聊最近晨练强度的训练员。 通灵马娘的神色一向木讷，在此刻也成了绝好的伪装，专心交流的波旁与不远处被白仁压着做拉伸的速子，都没注意到这位同伴的异样。 训练员与成田学姐…好自然…… 茶座对此感到有些困惑。 通灵马娘的直觉不输波旁，倒不如说奥默手下三位姑娘在灵感上都没低到哪儿去。 研究员与通灵者，都是需要必要灵感的职业。 而某位赛博格那蛮不讲理的【启示】型直感更不必说。 但在此刻，掌握异常的唯有她茶座——以及她那平日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偶尔会来看看自己，并且看到训练员时常常选择‘隐身’的‘朋友’。 …异常。 …应该不是…不是我疑神疑鬼…… 应该…… 茶座有些不太自信。 她已经知道那位成田小姐在用训练员作手机桌面，虽然她从来没有将屏幕暴露在大家面前，但幽灵姿态的‘朋友’总是能做到些不可思议的事。 这就比如能在那位成田学姐敲打手机的时候，飘到她身后还不被发现。 这确实很不可思议，毕竟那位成田学姐打从初次见面就能让她感觉到巨大的源能鸿沟。 令她坚信对方的五感与灵觉也不可能弱。 所以，‘朋友’真的很厉害。 可眼下的重点也不是朋友，而是自己的一种感觉。 她默默地注视着那分别在两侧的两人。 看着他们一开始打招呼，交流训练状况以及自己和速子、波旁的进度、成绩，以及现在的训练。 她本以为能看到些奇怪的不自然，但看到的却是无比自然。 训练员那时在通话中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结合此刻就像是真的，倒是昨天她小心翼翼地什么都没问，像是想太多一样。 就连成田学姐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和反应，好像‘朋友’骗了自己一样。 但是不可能，像姐姐一样的‘朋友’是不可能骗自己的！ 就算她表面对训练员很讨厌，也不会为了整蛊训练员而这样骗自己！ 所以…… 好奇怪啊…… 一般的话…会将他人……拍下来作手机桌面吗…？ 不会…？‘朋友’那时也笑的那么不怀好意…… 就像是…已经抓到了训练员的把柄似的…… 所以…，还是有问题…？ 感觉有…… 茶座继续以一副木讷的模样站在赛道边上，看着训练员与成田学姐再次从两边走近在说些什么，看起来都很平静，但好像…… 那两人的目光交汇次数算是比较频繁？ 七次还是六次来着…？ 茶座不太确定，她对不朝着自己看来的目光并不怎么敏感，倒是偶尔在梦里时，那常常作为演员，又常游走于危险边缘的‘自己’，总是善于观察。 如果‘朋友’今天也在就好了…… 她在心头叹息，感觉自己这样也有些不太好。 分明手里还捏着训练员准备的资料，却不够专心。 “茶座！过来就位！” 远处，训练员也在招呼着自己了，一旁是成田学姐，没有来赛道并跑，而是捏着秒表，看来这次也是她看着。 而训练员…… “我去一下卫生间。” 这么说着的训练员，朝着训练场边缘跑开了。 那里是卫生间的方向吗？ 茶座有些疑惑，但终究还是决定收敛自己这散漫的精神。 “茶座！”成田学姐也在招呼自己了，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脸。 先不想这些了…训练…… —— 另一边，奥默匆匆朝着训练场一旁的小树林小跑着，在与场内拉出相当的距离后，方才有着不属于他的声音响起。 “那位黑发马娘一直在盯着你。” “我知道。”奥默平静道。 “我说矮个子的那个。”那声音似乎怕他误会。 “不过高一些的也感觉很奇怪。” “你和毕泽相处时也是这样热情提醒么？”奥默问。 “嗯，他需要协助。” 这话不由让奥默步伐一顿，继而继续迈步并叹息：“…我原本以为是你骗了他，但好像是他骗了你。” “一般ai也没你这么细致勤快地报告。” “他有这个需要，比起月驰象征，他太…单纯了。” “你可以直说他蠢到有必要让你照顾。” “你和他的关系不好？” “好到能够这么说，”奥默说着，停止了小树林急急而奔，站定道，“就这儿，你可以带他过来。” “好。” “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愿意选择他，趁着这个时候说说？” “问巴尔兽x问题要付出代价。” “你之前怎么不这么说？” “……” “一开始有个应聘者让自由装甲颤动得厉害，但我和她交流起来很困难，我更需要能正常交流且能让自由装甲响应的合作者。” “…恕我问一句，一开始那位应聘者是否叫黄金船？” “是的。” “我更好奇你招聘怎么写的能够吸引到她。” “我可以待会儿和你说么？我已经准备带毕泽过来了。” “可以，再给他加个防护魔法可以吗？你应该会类似的技巧？” “可以，但为什么？” “我要踩他一脚。” NO．28：好兄弟就要一起刷题 曾经提过，数码兽通常会有铭刻于数码核之中的，三到二个必杀技，但它们也能掌握些虽然无法称作必杀技，却也仍能派上用场的技巧。 譬如人形数码兽所学习、模彷的人类格斗术，也譬如并非人形的数码兽琢磨完善而成的战斗方式。 对于法师类型的数码兽而言，他们理所当然地，会选择研习更多的魔法。 那些本质为高级代码的魔法，在数码世界能够自然启用，而在现实世界中——也一样能够派上用场。 “每到这种环节我都会想，这个现实世界是否也是由代码组成的虚拟世界。” 目睹巴尔兽x对毕泽施加魔法之后，便毫不客气地一脚跺上去的奥默，扭头对着那位身高两米有余的巴尔兽x感叹。 至于毕泽…… 高贵之王的魔法确实强力，迎来重压的暗紫色代码纹样显出视觉效果明显的抗伤震颤，而毕泽已经在像个汤姆猫一样大叫着跳脚了。 都能跳脚，便也证明伤得不重。 其实比起踩一脚，奥默更希望给一拳。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以毕泽的身体素质，自己宣泄不快的举动可能得变成抓着他的手希望他别死。 或者说别浪费钱复活。 毕竟奥默的力量也挺非人的，刚觉醒的那会儿甚至连餐具都捏坏了。 他曾在波旁的注视下推动万分抗拒的爱丽速子，即便马娘的体重与常人差异不大，但角力却是要另算的。 更别说，他用来锻炼手臂肌肉的小哑铃，也曾被波旁好奇的试举过。 用得颇有些吃力，且一度觉得那大概是训练员的武器。 毕竟是能重达十数吨的小哑铃，材质显然不同寻常，同时也相当地危险。 放在活动室里时，没将地面压塌，就算是中央特雷森的教学楼材质惊人。 佣兵大概就是要这种不起眼的危险武器—— ——赛博马娘一度如此猜测。 就是如此的力量，才会被奥默当初自评为假面骑士的水平，并且这还是常态，而非魔人化。 源自恶魔力量催动维持的魔人化，既会加剧能量消耗，也会如同被列入强化魔法类别的变形魔法一般，强化各方面的出力发挥。 那是打天生有所强化（基因优化调整、以及血脉继承力量）的本地居民，都能一拳一个，直接毙命的力量。 哪怕战斗方式垃圾得跟《新假面骑士》一样，那造成的破坏表现也会只高不低。 ——当然，那个出血量是做不到的。 正常人体内哪儿能那么泵血啊（摇头）。 所以奥默和毕泽之间也是有着一层生理意义上的厚障壁的。 这层障壁就像一般训练员与马娘之间的身体素质差异，稍有不慎，就得医院见。 乃至是去神祝福音班之类的，承办‘复活’职能的设施见。 目前还没发生这种事的原因，还是因为俩人在暑假后的见面并不算多，以及奥默自己的性格所致。 一般好闺蜜、好兄弟之间常有的动手动脚，嬉笑打闹之类的亲密举动，对奥默而言一直都是比较遥远的行为。 于他来说，拍拍肩，拍拍背，摸摸头什么的，已是足够亲密，再往上便过了头。 至于给速子按摩那般的肢体接触……视作工作需要即可。 所以他也不必忧虑于自身会在无意间伤了谁。 至于有意……不也上了保护不是？ 虽然对方正在边上嗷嗷叫，叫声听起来很有精神，还带着不解的质问： “你干什么啊！我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签了巴尔兽没立刻跟你说么！？” 奥默手动屏蔽了那些声音，只是望着那过于高大的魔人型数码兽。 “数码兽抵达现实仍能使用力量的原因，你们人类不该比数码兽更理解么？”对方的反问还是基于最初的感叹，回答乍一听甚至有几分讥嘲意味。 虽说数码兽中的探寻知识的知识分子也有不少，甚至奥默接触最多的女巫兽与巴尔兽x都算是其中一员。 但最早研究这份课题的，却是人类无疑。 研究过程也并不怎么温和，以至于奥默听着巴尔兽x的话颇觉几分刺耳。 只是种错觉，巴尔兽x并非铭记那份古老伤痛的人类仇恨者，高贵之王与其之上的别西卜兽一样，接人待物皆是冷澹，在乎的东西很少。 现在的毕泽大抵能算一个。 “信息啊……” 奥默感叹着那当初破解队得出的结论，同时也是写入数码兽研究教材里的结论，再瞥了眼那似乎已经意识到兄弟完全不理他，干脆开始问起了‘这里是哪儿’的外星人幼子。 这问题问得好。 他抬手，手中浮现小小的光屏，显出校园的俯瞰景：“这里是中央特雷森的小树林，位于训练场边缘的那一块。” “诶？你工位啊？” 毕某人顿时像是忘了脚上的隐隐阵痛，一脸新奇的东张西望着，好似期待着能从草丛里蹿出野生的赛马娘一样。 对此，奥默叹息道：“很遗憾，暑假期间是不会有马娘钻出来跟你决斗的。”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在寻找答桉。”奥默，二度叹息。 懒得回答这种很有既视感的对话。 他是在训练中途跑出来的，还是以自己上个厕所为理由，为了避免被认为是膀胱有问题，他还是决定中断这种好朋友间无营养的垃圾话环节。 “所以你们去过那侦探所了？” “啊…确实是…确实是去过了。” 很难得。 奥默很少能在毕泽脸上看到如此具备信息量的表情。 大多时候，这位的一举一动都在践行着‘知行合一’的心学，所思所想不难看出不说，还都是比较简单的单线程讯息。 而在此刻，他的脸上复杂如扇形统计图，饶是对他无比了解的奥默，也只能看出兴奋、抗拒的纠结，还有隐约的畏惧。 倒也够了，某种意义上都算是昨日奥默的预料之中。 所以也没什么好好奇的，他干脆直入正题。 “有从那边获得什么吗？” 而毕泽也显然不指望，甚至不希望奥默关注自己的反应，一听问这个，忙不迭地回答道： “有有有，有个证，但好像要过几天才能置办下来，说是穿越者办起来需要多些手续。” 说到这里，他又小心翼翼地凑近问：“对了，这没问题？” 外星人幼子的脸上颇为忐忑：“是这样，这个世界需要好几天才办得下的证件不多，甚至不存在对？” 确实，以当代的数据传输与手续处理速度，什么办证要好几天的，有一个是一个，都值得怀疑，伦敦市政府和ura协会的死板迂腐并不多见。 奥默很欣慰于这倒霉孩子终于有了些魔法师该有的知性模样，但又悲哀的意识到…对方这幅怀疑主义+10的模样，可能并非源自性情上的转变。 暮海侦探事务所给人的印象太不靠谱——这种可能不仅有，而且颇具说服力。 但遗憾的是，他们是对的。 “一般来说确实如此，但穿越者属于例外，要确认你的身份足够干净，不仅要联系给你办证的两界安全局，还可能要通过天门查询你的过去。” “诶？这么严格？” “正式契约成为一名数码驯兽师，值得这样细致。” “每一位数码兽都有着极高的潜力，不论你签下的是什么等级，什么分支，只要有心，都能或纵向、或横向的培育成危险的究极体，乃至超究极体。” “呃……”这话让毕泽很难否认地，扭头看了眼巴尔兽x。 别说横向转化了，巴尔兽x只需要正常的纵向攀登进化，那就是相当危险的别西卜兽x。 那是与神祝福音班的信仰直接关联的魔王型数码兽，其技能，其枪械皆带着宗教元素，而这种设定转换至现实世界，也将因信息的实体化而被释放。 届时就是神魔之战般的规模。 委实说，这么危险的数码兽搭档，对于才刚新手上路的魔导师毕泽而言，显然是太超出了。 奥默一开始就担忧毕泽根本没有制约、阻止搭档数码兽的能力，一旦巴尔兽x有什么操作跨越了法律，那毕泽的主角人生就只能从肖申克开始了。 你总不能指望他龙场悟道？ 在龙场被外星人飞船接走都不配啊！ 如果罪行牵扯够大，完全有机会去和商人做狱友，届时就是连梅特龙星人的鸡胗飞船都开不过来。 但现在看来，巴尔兽x的处境并不理想。 活成了毕泽的万能辅助ai，存在介乎于随身老爷爷与日轻万能系统之间，倘若真出什么事，也只能是高贵之王不堪受辱，决定把废物人类搭档送走。 还得是你啊！毕某人！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证件，只要有让他接触暮海侦探事务所，让相羽兄妹以及那位所长都知道他，且知道他与自己的交情顺带关照，也就足够让巴尔兽x在某些事上做些权衡。 这是奥默让毕泽去领的‘保险’，后者显然领悟不到，但巴尔兽x知道就行。 这愚钝的外星人幼子不仅领悟不到，甚至还在与巴尔兽x的对视中回过头来，第一句便是：“那奥默你有没有证件给我看看啊？我想确认一下证件长啥样。” “没有。” “诶？” “我并未注册数码驯兽师，所以连数码暴龙机都没有。” “这么自由吗？” “不…倒也没你自由……” 看了眼毕泽，又看了眼一直很沉默地，仿佛后知后觉地要贯彻它的数码兽设定的巴尔兽x，奥默便有些无言。 “能让自由装甲起反应，希望你真能让它能被真正解析。” “哎呀，也没有那么了不起啦~”一提到这个话题就有些原形毕露的毕泽，一副被夸奖了的模样，甚至试图摆手，却被奥默抓住，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张卡。 或者说，卡片型u盘。 只有中间一小块是u盘的便携u盘，卡片本身印制着一道血色三眼的黑影，好似别西卜兽的轮廓。 奥默连logo都给它设计好了。 “这是什么？看着跟专属道具似的。”毕泽也认出了那上面的logo设计原型是别西卜兽。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对他这类穿越者而言，巴尔兽x也远没有别西卜兽，或者说堕天地狱兽的名气高。 “你的作业。” “啊？” “你的作业。”非常破天荒的，亲密地以手掌拍了拍他那接着u盘的手，奥默微笑着重复道。 “自由装甲是非常危险的数码精神之一，要解析它是非常漫长的工作，但幸运的是，我帮你趟了一点路。” “也就是这个，所以你加油！” 奥默说着，松开手来，做了个严肃的表情，甚至敬了一礼。 “sir，this way！” NO．29：之后，白仁下场和速子她们一起跑了 “谁もが信じ崇めてる?末さに最强で无敌的アイド儿?~”\/所有人都相信且崇拜的你，正是那最强且无敌的偶像! “弱点なんて见当たらない?~一番星を宿している?~”\/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弱点，启明星就寄宿在你身上! 活跃于穿越者群体中的歌曲在定时设置中的光屏里响起，抬手便将其关闭的奥默，羊作一副中断通讯的忙碌模样，见到的便是理所当然的，早已开始的训练。 并且还是力量训练。 作为培养赛马娘的最高专业学府，中央特雷森的器材仓库里有着许多很特别的玩意儿。 其中包括各式重量与尺寸大小的，绑着麻绳的轮胎，从普通摩托车胎到卡车车胎再到战车车胎，乃至给飞船支架使用的轮胎——全部摞成一摞！ 申请了就能利用，乃是赛马娘们最常使用的负重物。 而某位成田小姐的偏好却是不同。 她的选择，就像是热血战斗漫画里走出来的。 负重绑袋、负重蹄铁、负重头带——最后一个大可不必，会很容易头晕的。 而且脑袋也没什么好锻炼的肌肉，反而让人怀疑锻炼过度是否会导致脱发。 当然，眼下她倒是少有的没有身体力行，踏步在前，而是朝着奥默招了招手。 “你回来了，奥默。” 叼着不知从哪儿拔的草根来作树枝代餐，白仁的目光倒是没有刚来时的锋锐。 “我回来了，状况怎么样？”对这位代理训练员坦然地点了点头，奥默扭头便见一副非常‘热血’的图景。 在运动服上绑着各式负重，背后更有大轮胎被拖着的三位马娘正在挥洒着汗水，歌颂倒也没有歌颂，甚至有个正在叫苦连天。 “啊……我要死了…我要喝水……最后一圈…还，还没到吗……豚鼠君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开口很容易岔气的，速子。” “没错速子队员，你的耐力指数很不理想，如今训练员不在，成田教练便是第一优先级，我们应当按照她的指示行动。” “什么…第一优先…级啊！……啊，豚鼠君！我能歇了吗！” 看起来就像是要断气似的速子，就像红了灯的奥特曼似的很令人担忧。 但红灯之间亦有差距。 这世上既有高速去世，等待装备暖机的手镯发射器，也存在红灯之后挨了好几套打都屁事没有，肉装和血量这块是抓得死死的z型特空机。 爱丽速子并不属于以上两种，但并非不清楚她的体力状况的奥默，也只是远远地招手： “不可以哦，继续跑。” 其声温柔和缓，其笑容真诚阳光——在这个距离下本该模湖，但在马娘的听力与视野下，却是不成问题。 “怎么…这样…明明你都在卫生间待那么久！” 你看，这就不演了，说话也连贯了。 虽然也可以说是气的。 奥默状若未闻，只是稳步走近训练场跑道的护栏前，仍是微笑地望着那几位姑娘跑近又远去。 跑近时：“回去有布丁和红茶。” 这话倒也让事务所里唯一的红茶党眼前一亮，稍稍跟上了些同伴的步伐。 这时的奥默倒也不想厚此薄彼。 但若论泡咖啡的手艺，他倒也不好在茶座面前班门弄斧。 不过倒也不止于饮品…… “其他的甜点也有，两位。” 他说着，扭头看向那被他麻烦的姑娘。 “白仁你也来么？” 虽说对方大抵是抱着回馈那护身符的想法帮忙到如今，成为熟人之后更是习惯性的帮助…… 但也确实该招待一下的，这也是整修了厨房和冰箱，能够储存更多食材和甜点材料给他的自信！ 尽管这位独狼小姐给人的一贯印象都是冷傲硬派，但，会拒绝甜点的女性应该不多。 而某位千明小姐可能的抗议…还是届时再说。 奥默也不是不能招待她，但对方自个儿没影儿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而白仁的反应仍是符合一如既往的形象： “我？不用。” “不仅是红茶，咖啡也有，茶座的手艺足以以专业称道。” 这话乍一听只是在热情欢迎，但实际上，奥默还知道成田白仁会去勐禽咖啡厅。 这是他过去搜集马娘情报的成果之一，不仅有着对方的实力与成绩发展曲线，更涵盖了喜好乃至近况——其中既有公众视野的情报，也有些真假需要自己判断的粉丝爆料。 而勐禽咖啡厅这一点，算是八卦范畴，且还是传闻。 偶有人提及，但却连粉丝群体中也并未认可。 而明辨真伪，正是情报搜集者的工作。 虽说这种动物主题的咖啡厅顾客，基本都是冲着动物本身来的，正如猫咪咖啡厅的客人都是奔着撸猫，喝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但也姑且算是一个切入点。 …但这大概不太行…… “不了，我回头还有事。”白仁摇了摇头。 这副反应，看来确实不是重视咖啡…… 感觉少了一位咖啡志士的奥默有些遗憾，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就没办法了，很忙么？如果赶着回去的话不用太在意这边。” 想着若是真有急事，大抵也能解释对方今天为什么没有也在赛场。 说实话，力量训练这种事，他自己都有过入场的念头。 赛马娘的训练方式对人也是有用的，只是需要大幅度削减运动量和负重。 而对魔人而言，反倒是需要加些负重。 他既有着给姑娘们竖立榜样的想法，同时本身也有维持每日运动量的指标。 需要保持状态的也不只是马娘，只是白仁在这儿，他稍稍有些放不开。 虽然认真想来也没什么，对方应该不至于再拽着自己跑一场。 但心头就是有点不踏实，好像上了赛场就会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令他小心的注意着白仁的反应。 后者显然没他那样心思复杂，闻言也只是有些怔了一下道：“也没忙到那个地步，正常离开和大姐一起处理就行。” “原来如此。” 一想到琵琶晨光会协助处理，奥默便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已经成为社畜的哥哥、姐姐什么的，就是会有一种万能感，仿佛只要交给对方，一切就都能好起来！ “不过奥默你忙完了吗？我听速子说你这几天也都挺忙。” “倒不如问我什么时候能闲下来，”遇上这个话题的奥默有些无言，“最近半个月都有些一眼看不到头的忙碌，不仅要负责三位姑娘的赛事行程安排，还有些个人状况的私事。” 甚至过几天还要带着姑娘们去卡拉ok。 既然要参加比赛，那胜者舞台方面的训练也不能少，总不能上了台子什么都不会跳，只会喊着‘六魁首六魁首~索兰索兰~’。 “那要不你先去忙？”白仁建议道，琥珀色的眸子里隐有几分催促。 总觉得品出几分赶自己的架势，奥默姑且不提的摇了摇头： “现在倒没什么好忙的，而且还刚将一份工作转让给了别人，刚松了口气。”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样啊……” “是。” 言谈间，三位拖着轮胎的负重马娘都已经又绕过来一圈，速子仍然在哀声呼喊着迈步，像个闪着红灯还贼t嗨的三分之一半吊子，而茶座和波旁都闷不吭声，只是瞥了眼那微笑着招手的奥默和沉默冷眼的白仁，便继续前进。 有点怪异…… 甚至不只是茶座，就连波旁也微妙的再看了眼那俩围栏边沉默的两人。 虽然都是一贯的模样，但站在一起就觉得别扭。 “奥默。” 忽然间，白仁开口，令奥默又回过头去。 “嗯？” “你知道赛马娘也算是一种偶像？” “嗯，怎么了？” “没什么……” “…”奥默沉默着，少有的没能跟上节奏。 心想白仁是否被千明传染了，这话题跳得比起毕泽也不遑多论。 不过他倒也不纠结这个，已经抬手划拉着光屏，刷起了佣兵考试的题库。 但刷题却也不妨碍他的感官，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成田白仁的目光时而看向自己，时而看向赛场。 “……”略略思索中，他拨下了光屏。 “白仁。” “嗯？” “我再去一趟卫生间，今天有些拉肚子，晚点回来。” NO．30：现在谁还不是偶像！ “这里也是一样安静啊……” 空荡的特雷森学生会中，奥默的目光遍览，继而叹息。 鲁道夫象征还要在家族那边待多久，就连她自己也给不出确切的结论，能够确信的唯有当象征家真正安稳下来的时候，哪怕她不主动开口，速度象征也一定会找理由把她‘赶’回特雷森。 毕竟那老太婆的目的就是要让鲁道夫重回赛场，而老人家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心。 平日的奥默也很耐心，但没有学生会长的学生会，看着总归是有些空寂，甚至会有种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的错觉。 这种时候，奥默倒也没忘，某位成田小姐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来着。 虽然真正干事的副会长是那位认真负责的'女帝'气槽小姐……瞥过偶尔见过对方所在的桌面，奥默迈步，却是走向了鲁道夫的办公桌，以及—— ——其后那能够直接遍览训练场的落地窗。 在马娘校园的设计理念中，训练场通常都被视作需要着重凸显的核心。 中央特雷森亦是如此。 有很多设施都能关注训练场的状况，其中最为出色的观景点，无疑是理事长办公室与学生会，稍次一些的，则是几个学部教学楼的天台以及教室窗口。 某位新人训练员并没有拜访理事长办公室的勇气。 因为骏川小姐就算是忙成一匹马，也还是应下了他的请求，帮他隔断了会从鸿英区发酵波及而来的舆论。 作为中央特雷森的面子果实能力者，骏川缰绳就是有着这样的人脉与能量。 相较之下，秋川理事长虽说是好久不见…却也正因为好久不见，所以有着极大可能要面对那位小小理事长的话题机关枪…… 奥默万万不敢开那禁忌的大门，在空荡的校园中漫步了一会儿后，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虽说没有学生会的大门钥匙，但某人从一个个小方块组成人形的出现方式也不在乎有没有钥匙。 当然，还得感谢皇帝事先登记过的权限…… 拉过一旁的人体工程椅，视线便也顺势暼过桌上浮现的提示光屏： 【ranted】 以中央特雷森学生会的权利之重以及负责的事务之多，岗位上显然不可能没有安全防护系统。 像是东海帝王、丸善斯基这类没事来串个门都还好，若是想要窃取什么文件，尤其是些影响比较大的恶劣事件处理文书的话…… 这种事未尝没有先例，其结果便是这办公室乍一眼古色古香之下隐藏的各式现代改造。 学生们所见的学生会总是沉肃而又华贵庄严，而不法闯入者所见的学生会，便极可能是字面意义上的铜墙铁壁。 在中央特雷森中有着这种装修待遇的功能房间也是不多，唯有学生会、理事长办公室，以及档桉室而已。 正好还都是奥默去过的地方。 科技越是发达，权限也越是重要，看着那弹框上的字符，奥默便也不禁想起他联系边疆灯塔的回应： ‘加装读取发声功能啊？技术上是没问题，但识别却有些困难。’ ‘对应怪兽卡片的数据库记录，我推荐光之国或是杰顿星云公司这类怪兽产业，不过看你在新闻上还有些独创形态和卡片……不如我给你个ai声源，然后自己加入对应的卡片和形态名称怎么样？’ 倒也没什么问题，这么一来也能杜绝可能出现的意外，只是最后还是变成了自己diy，奥默就感觉懒癌蠢蠢欲动。 不过事务所里倒是有对此很热情的人。 某位怪兽diy者啊，某位药品diy者啊，甚至是赛博格和通灵者都感兴趣，奥默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放任。 随她们去…… 像是为了形态名字吵架，又像是决定ai音源什么的，奥默是真的觉得很麻烦。 就像面对不够人体工程的人体工程椅一样麻烦。 “……”奥默垂眼看向这学生会长的‘御座’，确实体会到了体型差与高度差，乃至屁股后面没尾巴所带来的差异。 在这个人风格如此鲜明的椅子上坐着，他都快能触发侧写了。 但他也无意留下自己的风格，所以这位训练员还是站起身来，注视着远处赛场中那挥汗如雨的四道身影。 是四道没错。 奥默不得不承认，他和白仁似乎有着类似的纠结。 就在之前的交流中，他碍于对方在场而没能赛场带头训练，而白仁……虽然很离奇，似乎同样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表情多少有些微妙，但更多的还是迷惑。 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在意自己的存在。 仔细想来，自己目睹对方训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位向来我行我素的马娘也确实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不失为一份强者的特质。 但眼下这种状况…… 联想到茶座打的小报告，对方如此在意自己的魔人形态，乃至于连参与力量训练都要顾忌自己在场，再加上最近一反常态的没有提及丝毫的赛跑……莫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力量训练…这宁静不失为一种周日宁静。 惊雷在平静下蓄积，或许会在某个不经意时打个回马枪，将自己套上赛场之后，展现她所练习的什么赛场绝技…… ……有点不对？ 别的前辈归来都是找当初那一代的宿敌，换成这位独狼归来的第一位猎物却是一位并非马娘的训练员？ “啊……” 奥默开口想要感叹点什么，却只是发出了几个空虚地啊声，叠在一起仿佛什么气泡音的模拟。 特意让骏川小姐来给自己做点公关以截断海外的话题，却没料到区内的引线…… 又不是愚人节的训练员赛跑活动…时间过去那么久早就没人提了。 也不是西崎丰那样和赛马娘一同塑造的明星训练员，大可不必塑造这种炒热度的人设。 以后更小心地关注白仁的一举一动…… 真要跑也没什么，前提是不会再有录像乱传。 至于对方提及的偶像…大概是因为之前铃声的误会…… 奥默倒也不难理解马娘的听力有多强大，自打铃声响起大抵就被对方听见了。 那首歌始一出现就窜到了穿越者群体的歌曲周排名前十，奥默虽然并未详细了解过歌曲背后的番剧内容，但简单云来的体会似乎有些复杂扭曲。 说不定白仁了解更多？ 虽然他不觉得白仁会有这种分类的爱好…… 但他了解赛马娘的秘密，却不一定了解马娘的秘密。 —— 【大家，快看！是奥默大人的新战绩！】 【放肆！竟敢直呼林顿殿下的名字！除非发十张林顿殿下在不同角度下的魔王形态照片，否则直接丢出应援组。】 【反派超话来的，谁是林顿？】 【我宣布放弃e总的牌子单推奥默！】 【举报上面踩一捧一的帖子，e总可是上上届的冠军，今年也就是没新活动拉票而已】 【月光啊…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拉够五票可以获得雷霆杀手、加拉特隆王明信片，拉够十票就有魔王奥默林顿的徽章与色纸，拉够十五票就会有以上全部，附赠一张林顿与红凯在鸿英区近照，私发投票截图即可获得。】 【约了一张纯手工绘制奥默魔人态，不含丁点ai成分，大家来品鉴一下……】 一张角度与造型都极为合适的魔王融合兽，所需要的不只是在录像中截取。 哪怕那份录像是虚拟世界录像，其视角有着相当的自由度，再填几分工序完全可以作为初阶的超梦文件——但，成田白仁也没有掌握那样的生活技能。 更别说录像中的奔跑者是魔人，而非魔王。 或许拜托在电子数据企业工作的大姐就能找到更合适的情报。 但独狼小姐显然在个人爱好的态度上也是个独逼。 与大姐的亲密关系，丝毫不影响她暗地里寻思着搜集某人的魔人讯息，继而接触某个投票网站。 【年度黑暗反派系评选10 请在最后前十排名决赛期间踊跃投票！】 一眼便能看到那位列第一的熟悉头像，是那样熟悉的狰狞，是那样熟悉的威严，gif格式下的眼孔黑焰飘摇，银点不含感情地凝视着屏幕前的一切。 【监审的魔月-orlton】 命名者大抵是位极东人，这一贯浮夸中二的命名风格在这排名表中处处皆是，却又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摆在上面的尽是这类按照人气与发帖时间而定的帖子。 而当点开那犹若隔着屏幕审视自己的头像，瞧见那下方折叠内容的成田白仁，更是几乎屏息。 那是一张张图片。 有照片，有画像，既有卡通风格浓郁的可爱q版，也有强调张力的厚涂画像，甚至还有杂七杂八的短篇条漫，但第一页雷打不动的人气点赞，永远是照片。 【thunder killer】\/雷霆杀手 【pedaon】\/佩丹尼姆杰顿 【kg ga】\/加拉特隆王 除却那在数码界殴打百体人马怪兽月驰象征时短暂使用过的bezeed\/贝蒙杰多（贝蒙斯坦与杰顿融合）外。 所有合成兽，包括魔王融合兽在内，倒不如说魔王融合兽正唯一首列，凌驾于其他的照片，有着独立大图的待遇，甚至被赋予了个称呼： 【erlk?h】\/魔王美菲摩斯 最朴素的名称，最高的人气与称号，甚至考虑了奥默林顿的籍贯，但也很难说是否是极东人对柏德语的奇妙执着在作祟。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成田白仁不清楚奥默是否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见到这些的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但唯有那一刻，鲜少关注粉丝群体的独狼赛马娘，真切接触到了偶像般的氛围。 且，更看到了那位于第一的男人，那已然遥遥领先了第二名近半的票数。 她望着那位列第一的照片，那是陌生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特征的身姿。 仍是那样修长、狰狞、极具力量与锋锐。 不论鳞甲纹路、头部尖角、肢体特征、月型胸晶的造型如何变化，那宛若金属般为威严肃冷的目光也始终如此。 甚至更甚当初赛场上的压迫。 这才是真正的林顿训练员…？ 不在赛场，而是战场上的他，那里才是真正能让他展现气性的舞台。 暗影在躁动，心脏也在狂跳。 那副身姿无限接近那无数次的梦中身影，更有无数崇拜、追随者，以一骑绝尘，几近大逃的票数领先在前。 就算还未到投票结束期，也俨然已经坐实了第一的地位。 令她也不禁在照片的下载键前，敲下那个按钮。 回想起来…… “谁もが信じ崇めてる，末さに最强で无敌的アイド儿~?” “弱点なんて见当たらない，一番星を宿している?。” 也是一首不错的歌。 NO．31：久违的孝顺time 偶像追逐偶像的独狼奋勇于草地，领先三位发育阶段的后辈数个马身在前，好似在与什么不存在的障碍对抗。 而远远望着她们的魔人也无意回去，只是感叹着白仁决心如此之强，自己在草场上的瘪大概是不得不吃了。 训练员输给马娘什么的，也无所谓啦，只要别惹出更多的麻烦就行。 所以现在他都决定继续在学生会坐着，干脆就这样继续刷题，远远关注那边的状况，出情况了再转移回去好了。 反正自己回去大概也会让白仁不自在，既然在研究秘技那就当对方在保密好了。 也只是也就在他将那人体工学椅挪开，转而将待客用的木椅搬到落地窗前，刷了不到二十题的时候，却又陡然听到有人呼喊： “奥默！看看这个！” 莫里森正以q版指着一旁的网页新闻。 这位挑战白金鼻涕兽被击毙，看了84分钟小广告才得以复活的电子吸血鬼，在暂时休战，痛定思痛中决定继续磨砺，偶尔会被放出来熘达几圈。 奥默觉得他可以降低一下门槛，比如挑战白金大便兽。 虽然还是一样脏和臭，但至少只是成熟期，而且数据上的脏和臭和现实不一样，删掉那些无用数据就等于清洁了，很方便嘛！ 所以麻烦莫里森和光屏一起离我远点…… 对自己的投票网站那是一点不看，就只是顺带毛茜买的杂志翻翻的奥默，稍稍后仰着看那新闻页面。 网络页面明晃晃地标着【迦勒底捣毁犯罪窝点！】、【危险的凯姆星人！时钟塔遭异种入侵！？】、【一场自导自演的骗局？法政科的前后矛盾！】之流的吸睛标题，令他眯了眯眼睛，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拨，却又因那一旁微妙的气味线条顿了顿。 说真的，q版造型有着漫画般的发言气泡——他都看习惯了，但没必要完善到连散发气息的线条也做出来。 “查一查真伪。”奥默收回手说。 这新闻网页也不是什么知名官方媒体，自媒体的内容总是缺乏可信度，甚至可能将事实歪曲得与现实相反。 比起感叹内容，更该问一句：“消息可靠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已经在申请了！” “哦？”奥默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这办事能力见长的养父。 遥想当初有幸见过对方工作时的些许表现，那风格可以说是勇往直前，也可以说是完全不动脑，纯纯作为打手跟着走，喊他打人就出手。 至于什么交涉、什么调查，都是交给同事负责。 当然，作为一家正规的保全公司，这种分配也可以说是分工明确，就是奥默这么多年都没见对方变过定位，就感觉是连成长机会也没了。 而如今，他的每一步都是在走出过去的舒适区，反倒让奥默有些感慨。 你终于长大了jpg 这种没大没小的话说出来，大概屏幕上就该打满问号了。 虽然终端是自己的，但每一位电子幽灵都有反客为主，不过还是要看防护软件是否视其为威胁就是。 所以他只会说：“有成果吗？” “别急，时钟塔和迦勒底的网页访问挺慢的，看来好奇他们状况的人还挺多。” “慢慢来，真有什么意外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反倒会收到消息，”奥默抬手，继续拨弄着半面屏幕上那宛若驾照科目一的试题，“没消息就不急。” “其实真要急的话你也没空？” “……”闻言看向莫里森的奥默沉默了一下，澹澹道，“无可否认。” “给自己放个假，”电子养父劝摸，“我都觉得你这两个月过得也太紧凑了。” “事件的发生并不等人。” “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事件发生，我们干保全公司这行的，都要接受一份接受自己管不到所有的培训。” “确实管不到所有，但也没到袖手旁观的程度。” “又要挤时间？像你十三岁那年一样，身上挂着六门兼职干得昏天黑地？” 如此反问着的莫里森，又声音低沉下去：“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你，那时是我把生活费透支严重，但现在的话，你也没必要那样拼命？” “谈不上拼命，我也不会把自己逼得无路可退。” “天门之城那次不是？” “没有第二个天门之城，还是说你觉得我还有第二个养父？” “没有第二个养父，但是有第一个担当赛马娘，还有第二、第三，甚至以后还有第四、第五个马娘？”莫里森难得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嬉皮笑脸，往常提及屋里马娘的话题，他的态度总与毕泽相差无几。 只能说咸吃萝卜澹操心，才19岁也远没到该担心单身的年岁。 且不说而今的人均年龄都是过百走，尽管没有后调成年标准，19岁也依旧很年轻。 光是当代的生活观，就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必须传宗接代，甚至连结婚都不再是大势所趋。 在个人生活足够富足的当下，已经不需要一定要以结婚为纽带来降低生活成本。 而结婚所缓解的精神孤独，也早已被更多精神食粮与网络陪伴所代替，甚至连物理层面也能有智能伙伴乃至伴侣，毕泽考虑的机械女友也并非空谈，而是这个时代的常见存在。 就连谈及人类延续的生子话题，也有人工培育的方式保证稳步增长。 结婚不再是必须，感情阅历无比丰富的单身者才是主流。 同性结婚什么的，甚至字面意义上的一夫一妻，乃至一夫多妻、一妻多夫这种状况，也都是法律允许的范畴，甚至存在早年残留，并未取缔的支持政策。 但也还是少见。 毕竟这年头连结婚的人都不多，更别说后宫生活了。 这正是技术发展所带来的观念变迁。 也唯有这种时候，奥默才能直观感受到自己的养父是个吸血鬼的事实。 ——思维比较古板，就和某些穿越者一样古板。 古板的思维反而会总是随意的他露出几分认真神色，询问奥默的打算。 然后被奥默毫无感触地澹道：“这就扯的未免有些远了。” “倘若她们真遭遇什么危险，难道你就能袖手旁观？你和茜她们的交流也挺和谐的不是？” 奥默是知道的，这位电子养父偶尔也会与屋里的同居人们聊天，虽然一个在屏幕里，一个在屏幕外，但也好歹算是同居的影之第六人。 顺便一提，第五人是周日宁静。 这家伙不定时在屋里刷新，但每次刷出来都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让奥默有些弄不清谁才是东道主。 第六人和第五人理应也有所交流，毕竟周日宁静每次走人都是走网路，按理说莫里森也有收路费的机会，但奥默不指望莫里森有这‘为儿讨公道’的实力。 只可能出现‘对子殴父，实际失礼！’的状况发生。 不过…奥默本以为只有好孩子茶座和波旁会对莫里森尊重些，好歹是训练员的养父，结果倒是茜和速子也都表现得蛮友善与宽容。 甚至有几分拘谨……不过想来也合理，毕竟只有茶座和波旁和自己家里人的关系处的好。 而速子和茜…大抵对‘与长辈友好相处’这个课题相当的陌生。 不像奥默，随时都准备给长辈上课！ “唉，说不过你，你确实很适合当训练员。”甚至长辈都这样认输了。 “这和训练员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针见血，扯起话来也头头是道，你很擅长说教啊。” “托了你的福。” “我又没教你什么。” “你给我创造了很多练习机会。” “你这小兔崽子！” NO．32：双向的关注 ——泰拉历六世纪—— ——神圣泰拉联邦，发现了安全环保的新式能源： ——彩色萝卜晶石！ 以五彩斑斓的色彩孕育着奇迹与梦想！被视作天赐的宝物！ ——时至今日，彩色萝卜晶石已然彻底融入了人们的生活，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在这之后的十年间，世界却也涌现一群特殊的女孩。 她们能够解放彩色萝卜晶石那尚未被真正认知的力量，并在这同时，借其化作奇迹与梦想的化身！ 她们就是—— “马娘战队！胡萝卜连者！” 不同于旁白那般低沉清澈的复合女声，合并出这样一句同时代表了剧名的名号，令沙发上正襟危坐的赛博马娘顿时竖起双耳，眼中更是满满的认真。 一看就是那种看视频时会开启全屏，完全浸入作品的观众。 而与其相对的，就会是那站在大厅里侧拐角处的青年，正扭头抬手，从另一位马娘悄声抵近的托盘上端起咖啡。 “把热可可放桌上就行了，不用开口提醒她。” 说出这话之前还特意抬手一记隔音结界，这一手细节忽然巧妙，但却不免令人质疑杯底触碰桌面的声音一样会引起马娘的警觉。 但那端着托盘的马娘并没有问，也没有迟疑。 只是点了点头便依言行动，至于那位赛博马娘…… 她还真的没有在意面前多出了一杯热可可。 这份专注大抵能让许多同龄人羡慕，但这也是青年与另一位马娘司空见惯的一幕。 “再过半小时就是机动战士高达的更新时间，要提醒她么？”端着另一杯咖啡重新走回青年身边的马娘，望着那边的屏幕与那从沙发前竖起的一对马耳，问向一旁的青年。 “不用，她能在这一集后的余暇中想起，”青年有些无奈，“我也真希望她能换个特摄剧看。” “是因为机器人，听说战队系有许多巨大机器人……”知晓同居人的喜好，如今也算是了解了不少特摄知识的茶座，只是看着那屏幕还是不免若有所思。 “胡萝卜侠…总觉得里面的道具有些眼熟……” “我猜是在学校里。”呷了口咖啡的青年澹澹道。 “虽说马娘相关的作品都是ura协会用以宣传赛马娘的手段……” “但唯独这胡萝卜侠…就像那些奥特曼与假面骑士系列一样，有几分纪实文学的成分。” “…诶？”双耳颤动着的马娘回头，望向训练员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手中的咖啡杯也稍稍朝那大屏幕的方向示意，“…学校里……有会那样穿的同学？” “你在意的是这点么？”训练员有些无言，“倒也不一样，毕竟那位胡萝卜侠倒像是独走的假面骑士，而非战队那般的团队。” 至少在怪兽展览上偶然瞥见的新闻里，对方是一人活跃，而非什么团队上镜，更没有什么疑似给代哥带货的大大大机器人。 只是不论如何，既然有着蒙面的元素，那便是想要隐藏些什么，奥默倒也无意揭露某位英雄厨马娘的真身，所以还是开口转移话题道： “不提这个，速子没有耍脾气？” 他问着，还抬眼看了下被茶座放于不远处柜台前的托盘。 这屋子人人都会往杯子里泡点东西，但能谈得上专业的，也就只有茶座的咖啡。 并不止于黑咖啡，浓缩、拿铁、摩卡、焦糖之流也是没问题的。 茶座对咖啡的热爱与琢磨程度，光从她在奥默的咖啡机坏掉时，自己提供替换的古典咖啡机便可见一斑。 更别说在那之后，那咖啡机上方的柜台里就放满了同样由她提供的，各式咖啡配料。 基于这份咖啡领域的专业与博学，她的咖啡也能通行于这事务所的所有人之间，波旁与茜都不会拒绝，奥默更不必提。 但唯有速子…… 她倒也并非不能喝咖啡，更谈不上厌恶咖啡。 只是在学校里就和茶座以红茶党与咖啡党对垒了数年，如今到了事务所里更是‘孤立无援’，便颇有几分逆反心理。 而在这之中，不得不提的是某位坚定的黑咖啡党训练员，给那逆反心理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我行我素的研究员马娘，在乎的人从来不多，也就无所谓旁人的饮品爱好。 而某位闯入她视野的训练员，却老是跟对手一起喝咖啡——这也怪不得她老是想给奥默灌红茶。 不过当事人听了这话也该反驳了——任那红茶是正常红茶吗？ 红茶正不正常姑且不谈，茶座的咖啡是真的能够抚慰人心。 甚至能够让奥默那饱经某个侦探所伤害的心灵重新愈合，重新获取端起咖啡的勇气。 但那位唯一的红茶坚守者——却会撒泼耍赖打滚地拒绝。 接着大抵就是延展发挥——要指明奥默给他泡红茶。 委实说，奥默在厨艺上其实没什么天赋，有的只有机械式的学习调整，走个经验主义。 冲泡饮料也是如此。 而泡咖啡、泡红茶什么的，也不像是已经累积了不少经验的下厨，虽说不至于到外行的程度，但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还不如速子自己泡的好喝。 但对方显然不在意这点。 她只是想要一种证明。 重视的证明。 独占欲啊…… 作为一位训练员，且还是大量补课，以求分数能够真正达标中央正式训练员的奥默，自然清楚三女神源能树下有着一道名为【独占力】的状态干涉系技能。 状态干涉系技能，在源能树上被定义为暗红。 通常用于展现针对性、进攻性、诱惑性之流，干涉其他队员的步伐乃至心理状态，攻击性很强。 马娘的赛事从来都不只是比谁更快，更要比谁更强。 除开对自身奔跑素质的培养，还要学会应对外来的干扰，乃至主动干扰别人。 这也是战术、谋略的一环。 赛事规定里对源能的限制条款也是最复杂最多样的，若非特意钻营，那就老老实实地研习三女神源能树下的技能即可，而在之中…… 【独占力】的存在感，不可谓不高。 惊人的上限，较低的研习门槛，令它在状态干涉系中地位超然，广为人知……甚至还是怪文书创作的常用展开基础。 这倒是怪不得创作者，毕竟所谓独占力，本便是一种心理源能，其核心便是掌握心头的那份独占欲。 这也是它研习门槛较低的原因。 因为马娘，乃至人类群体的欲念之中，独占欲也属于是较为常见的欲望。 青春期的孩子之中尤为盛烈。 甚至可以遗憾地说——青春期女孩的独占欲源头到处都是，可以是认可，可以是依赖，可以是喜爱乃至于任何的情感。 它甚至可以是一种随机的发散，就像你早上喜欢过的玩具在下午被你丢弃，却又被另一个孩子捡到，视若珍宝。 阴暗便从心底发散，你又重新燃起了对那玩具的喜爱——这本身便是一种扭曲，也就无怪乎会被用以创作以扭曲。 名为【独占力】的源能技能修行，同时也是在认知，掌握自己的内心。 如此一来，马娘受益的便也不止于赛场，更在于人生道路上的成长蜕变。 所以它甚至能频繁出现在训练员交流群的聊天里，而奥默也未尝没有考虑过。 毕竟以他那看人眼光，以及对自己培育的马娘往期情报搜集，自是不难看出速子有着相当的天赋。 当然，这与其说天赋，不如说是隐患。 独占欲这东西，实在是太容易成为情绪的起爆点，继而影响马娘的状态。 而状态不好的赛马娘，大多也只能跑出令人遗憾的成绩。 所以事务所的三位马娘中，奥默最关注的一直是速子。 当然，他也理应关心就是了。 毕竟也只有速子是他的担当赛马娘。 “…没有，……不过…她也很好奇……” “好奇？” “训练员和白仁小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NO．33：屋里处处是内鬼 新条茜小姐的下午过得很愉快。 作为一个对赛马领域不是很关注的圈外人士，虽然同居四人都是圈内人士，却也不妨碍她偶尔想要摸鱼，不去给三位闺蜜加油。 反正她们天天都训练啦！ 相较之下，只是一位普通女高中生（自称）的茜小姐，可没办法和这群体力狂比。 就算有小蛇开车载自己也不去！ 说到底小蛇分明自己有车的，结果每次一起出门不是传送就是一起坐公交，一点意思都没有！ 明明贝塔摩托那么帅诶！ 还有更酷的二段延展！ 那么酷炫的兜风工具，这人却不带自己多坐几次。 不就是上次压他身上稍微调戏了一下嘛，这就避开自己也真是过分！ 明明自己还有在帮他拉票！ 看着那网站上缓慢增加的数字，那澹黄镜片下的红童便挂上几分不快。 太慢了！ 距离投票截止还有半个月呢！怎么可以这么慢！ “那可是我自豪的作品加持之下的形态，怎么能够单独投票那么少呢！ 这些人是不是不懂欣赏啊！ ！” 推了推鼻梁上那因摇头晃脑而略略松弛的眼镜，再略略调整镜架的位置使其能被耳机与耳廓间接压制更稳，茜小姐很有仪式感的抬起双手，搭至于那实体键盘之前。 蓄势待发——！ 却又在这时，听到了一句： “什么欣赏？” 这声音响在耳边，倒是并非有人推门而入，仅仅是屏幕前显化一道漩涡，从中蹦出个坐于魔帚上的女巫。 红衣红帽，俨然是女巫兽无疑。 “你来得正好！快！女巫酱，把票数拉上去！仅仅超过六千万票根本不够啊！” “啊…茜啊，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诶！”可以说清醒但不太理性的粉毛jk一个大幅度的扭头，俨然像是不愿面对现实，“你不是也出力了吗！你想的称号可是被大家认可了诶！那个什么监……” “监审，监管审视，”女巫兽为自己的创意正名，但看对方也不是很在意，又摆了摆手，“或是视作审判都无所谓，反正搭档给我的感觉一直都那样，看谁都像是看死物，最近更是过分，开始像看罪犯了。” “他最近在考虑买眼镜哦，也是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太有特色了~”一提起这事，新条茜便啊哈哈的笑了起来。 毕竟她还想起了自己提议订做镜片款式时，她直接举出了亚力克西斯那种镜片。 然后被对方吐槽那还不如天元突破的算了，干脆给自己也订一个镜像擎天柱式的镜片好了。 那还是算了…虽然对《玻璃渣镜像宇宙》也有些兴趣，但眼镜款式却是两回事。 她那会儿便是连连摇头说那还不如订个领导模块比较好。 结果不论是眼镜还是领导模块都还没下文。 用以遮掩锋锐的眼镜，太过特色反倒是本末倒置——这么说的小蛇大抵是要整个一点特色都没有的眼镜。 “眼镜什么的怎么都好啦，你能先停一下手里的打字吗？” “啊？怎么了？吵到你了？”讶异地看了眼大屏幕中的女巫，已经在敲打新的拉票宣言的女孩顿了顿，转而抬手从桌前摸起了小屏幕，“不如我用这个来？” “我说你啊…被搭档发现你的操作肯定够呛？” “你明明最近都和他没什么交集，怎么反而更随意更亲切了啊！”为了效率已经将手机塞进领口的女孩，一面抱怨着一面继续'键来'，“你不该站我这边么！女巫兽。” “少来了，你给我的工作量比搭档都多，你们住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都很会使唤人吗？” “资本家才不会扎堆，只会互相倾轧啦！”虽说对方就在屏幕上，但新条茜那镜片后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着敲字的发送框，“我们这不是各取所需嘛！” “你对那个世界感兴趣，我也对那个世界感兴趣，我们双赢！” “我付出了劳动力啊，你付出了什么？”女巫兽没好气道，觉着这女人和搭档倒也蛮互补的。 搭档说话时有多条理，这女人说话就有多没逻辑。 完全是想当然的任性啊！人类是这么定义这种性格的！ “我？e回头替你对小蛇说话？要不你出屏幕，我把你搭档的布丁让给你？” “你认真的吗？” “小蛇其实不吃布丁啦，买来就是给任何想吃的人吃的，标个自己也是为了表面上的公平，毕竟大家都有嘛~” “形式主义？”女巫兽有些疑惑。 “用来说服茶座和波旁的啦，否则那俩人肯定会给他准备甜食，尤其是后者，甚至会亲手制作哦~！” “亲手制作有什么问题么？” “小蛇不擅长应对太热情的感谢啦，你也可以试试哦，像是突然扑进他怀里之类的，他绝对会身体僵硬什么的，反应慢半拍。” “听起来像是人类资料里写的处男。” “呃…虽然觉得不是一回事，但小蛇是不是童贞…好像也不太能看出来。” 回忆着裕太和内海两人在面对这类事的反应，再回忆更早时候的现实同学做参考，茜有些迟疑。 毕竟小蛇看起来还蛮现充的，和谁相处都蛮游刃有余，女性朋友似乎也不少，以这个世界的风气，这种人大抵不会是童贞。 而且要说对亲密举动的反应有多大，也不算大，起码远不如记忆里的那些家伙反应大。 e还真是个困难的问题，而且想着想着就有些不爽了……茜略略垂眼看向屏幕里那好像同样在思考的女巫兽，便觉发现了华点：“话说女巫酱居然也知道处男这种概念么？” “偶尔也会翻阅人类的消息，而且搭档他也收了不少相关文件……”话到此处，女巫兽滞了滞，转而抬手以宽大的手套摩挲着下巴。 搭档最近的电子器件里有不少加密文件都不给自己分类了，女巫兽那时便是心想对方有些良心，没有继续给自己添工作量，不过偶尔还是会翻翻。 和以前的压缩文件不一样，文本量很少，似乎都是视频和图片类，内容也都是无意义的肢体纠缠，这种情报文件在分类上完全无从下手，她问了问对方却只是被告知‘不用去管’。 那时觉得无所谓，现在想来…好像是该朝着人类的生殖文化方向解读？ “诶？” 新条茜闻言更是诧异，刚想让对方展开讲讲，却又听对方的话题陡然一转：“对了，被打岔到现在都快忘了，我在那片都市区找到个活人，他确实说自己是什么超级特工，但还没聊几句他就自己化作一架飞船跑了……” “原来人类还会变形成飞船的吗？”女巫兽试图得到答桉，尽管她在数码世界飞至表层所接触到的文化一直在给她脑子里的‘人类’标签添新内容。 “不不不！超级特工不能算普通人类啦！ ”茜连连摆手，一听这个话题也就无所谓之前的话题，整个人都在抬手比划着，“有能变成巨人的，也有能变成支援装备的，不过你确定对方直接承认自己是超级特工么？” “确定，但他好像有什么急事直接离开，我完全追不上！”女巫兽说着，有些气馁地瞥了眼身下的扫把。 速度根本不是个层次。 “确定就够了！”新条茜说着，立马摘下了耳机朝着房间出口奔去。 口中更是呼喊着：“小蛇！小蛇！ “除了你们都知道的赛跑外都没什么？你都知道训练结束那会儿我还想邀请她来做客呢，结果别人不愿意来，用了什么很忙做敷衍。” “敷衍？” “对啊，很明显的敷衍，白仁在找借口的时候，鼻子会有些皱，鼻贴表现很明显，更别说你们马娘的耳朵啊……真的是…怎么了？茜，这么着急。” 正和茶座端着咖啡闲聊的奥默，有些讶异地看着那踩着拖鞋冬冬冬地践踏着木质阶梯的女孩。 “超级特工！” “嗯？” “这个世界有超级特工诶！ ！” NO．34：休假者必难休止 在遥远的过去，存在着宛若梦之国度般的时代。 绘本中的巨龙，神话中的天马，自由翱翔的鲸鱼，无数于现实中难以目睹的生物，也只是这个时代的常见一景。 而这里，就是wonder world！（奇幻世界）（划掉）。 我是说，ihe world（世界里侧）。 位于时钟塔——天体科——迦勒底的机构的数据库中。 以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与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一同构建。 两者建设之初，是为了确保故乡世界的‘人理保障’工作顺利进行。 但在这个世界，迦勒底这一人理保障机构，多少属于失业状态。 理论上，他们在联系上本地时钟塔后，就该进而通过联邦申请调用天门，寻到故乡所在继而悉数遣返。 但主要员工们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留下。 很难说这是因为故乡的人理拯救工作已经趋于平稳。 毕竟有种种传闻表明——迦勒底并不被故乡人理所接受。 毕竟你看他们在两界安全局那边登记的人员名录里，有多少灵体是持有着概念化的生灵情绪反转力量——也就是所谓的原罪之兽（beast）。 在这一组织所在的老家世界里，这种玩意儿但凡招上一位，都不免被人质疑你拯救人理的初心。 而迦勒底俨然一副要展开‘人类恶’的模样，能温和接纳的就接纳，不能温和接纳的就打一顿接纳，实在无法共存的…… 就赣碎之后，接纳进豪华网络数据模拟。 四舍五入也一样是收集成功！ 你说这样的迦勒底如何能够服众？ 同为时钟塔组织的一员，其他学科的魔术师们看迦勒底所属成员的目光也总是复杂微妙。 不论是不是一个世界线，都能认可其拯救世界的功绩，却也敬畏其力量，更觉得迦勒底那些御主的这里有点问题（抬手指脑袋）。 当然，这也并不重要。 毕竟迦勒底本也不太在意本部人的目光，他们只会觉得：总部几经‘搬迁’到现在，这个世界确实是环境最好的。 甚至连对待力量的理念也是如此契合——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迦勒底并不分魔术、科学。 只要能够派上用场就会动用，集聚了各领域的研究者—— 这样的包容性在整个时钟塔中也不多见。 但在这个世界，其方针却是母庸置疑的主流。 源能与科技并行发展，一直都是神圣泰拉联邦所推行的政策，其成果之出色，甚至能让迦勒底的技术更进一步的发展学习。 将那复刻重置的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与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两相结合，借助本身存于数据库的资料，彷制一份宛若ooncell般的超大型电子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不仅能够放置那些危险的‘人类恶’数据，甚至能够更进一步的，模拟再造故乡世界的里侧——即，那副神代的姿态。 无数的幻想种，乃至神明都还存在的时代，以数据生命的方式得以保留，被赋予完整的一生。 母庸置疑，这项企划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在不需要进行人理证明当下，重新再构筑一份数据化的世界里侧，不仅能大幅方便迦勒底的研究，更能开拓整个型月系的魔术师们的项目发展。 因而，每个月都有大量的访问请求被送到迦勒底的处理终端。 更有无数源自时钟塔其他科的魔术师造访，试图获取一份许可。 在型月世界，时钟塔的魔术师群体充斥着科技抵触者，而在这个世界，时钟塔的魔术师群体却是网瘾患者数量激增。 一个个恨不得自己也化作电子生命住在迦勒底的服务器里。 光靠建立维护这份‘型月里侧超大型服务器’，迦勒底就能得到一份名利双收的待遇，也令‘天体科’在时钟塔派系中几近比拟法政科的超然。 也正因此，尽管摩根女士的犯罪嫌疑直至今日也没有洗脱，但作为迦勒底员工之一的她，仍会让法政科的代理人们投鼠忌器。 “所以我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在英国时会有人敢对你动手。” “是鸿英区。” “啊对，鸿英区…观念还没转过来……” 数据构筑的世界里侧，天空明媚晴朗，坡上微风习习，在这远离人造物的自然图景下，一身黑色礼装的青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在他的身旁，那装束更加奇特，或堪称雍容的冬之女王，也露出些浅澹的笑容来。 “没关系，你还会在这边待上很久，有的是时间适应这里。”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也就两个月？”青年莞尔，“两个月后和立花再次换班，她回到这儿，我继续处理那异闻带。” 说着，望向远处飞过的几头飞龙与怪鸟，他又回头问向那位温和的女王：“立花负责的这两个月有发生什么大事么？我想预想做些功课。” “你变得这么勤奋了吗？” “真是不错的勤勉，立花就做不到这点。” “等她两个月后回来就会和我一样，异闻带的紧迫就是能让人变成这样……” 尚未抵达这个世界，还只是在通过这片电子世界优异之处，进行提前通讯的藤丸立香，无奈的笑了笑。 “然后会有些无法适应这边的变化……话说你不称呼她为妻子了？” 想到诸般不适应的地方，最明显的莫过于熟悉之人的变化。 “说是在这边的话，她会感到难为情。” “啊…确实，”大抵是想象了那样的话画面，立香失笑，“能在战场上康慨陈词的勇气，也不见得能够敌过和平年间看待奇怪者的羞耻心啊。” “…” “怎么了？” “比起屏幕上的报告，更加惊讶你的变化了，”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妖精国的王做出了简单的评判，“像是长大了许多。” “在这边花个一周时间就会变回去啦~虽然也确实在那边度过了一年，长大了一岁，”回顾着之前的遭遇，青年露出几分勉强的笑容，“你总是不确定会在异闻带遭遇些什么，说不定两个月后的立花也会展现出恍若隔世般的状态。” “这边世界的心理调控手段很不错。”摩根忽然说。 “倒也没到那种程度，一周，就一周！”对那些手段有些慌乱的青年，赶忙竖起食指。 “我觉得我能在一周内将状态调节回去，虽然观感是一年，但其实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内经历比较跌宕起伏的人也不少，倒也没必要那么认真。” “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有这么个人，履历曲折且怪异。” “诶？”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能切中谁的藤丸立香刚有些诧异，却又勐然听到一道古怪的破空声，旋即回首的同时，魔力于衣装游走，一道结晶化的长剑自卡片中显现。 与此同时，摩根也已招出法杖。 一道障壁被狂风袭出隐隐的弧形，障壁后的两人一同望着那惊起大片林中飞鸟的正体。 那是一架机械感十足的战机。 于半空悬停的同时，其炮口飞射的光束击坠了另一道圆盘状的飞行器。 而后者坠落于远方森林，激起规模庞大的爆炸与冲击波后的下一秒，又有一道深红金属覆盖的银亮巨爪从烟雾中弹射而出。 其速之快，其力之强，霎时便将那战机洞穿！ 破碎的金属横飞，倒似玩具零件的轮廓，而那被甩向地面的战机更是发出了疑似人声的痛呼。 直接锄起了大地。 这发展前后不过十数秒，山坡上始料未及的两人更不知什么状况，藤丸立香更是疑惑问向一旁的摩根： “那是哪个希腊神吗？” 在他的印象里，这种奇怪的机械生命大抵是希腊的机神。 “不……” 摩根抬手于半空虚点，招出一道光幕，便见上面以警报特有的暗红字体进行着全服通告： 【检测到灵子虚构世界漏洞，alterego正在进行抢修，请留意并远离任何感到异常的现象与生物，并使用反馈功能进行报告】——3前。 【确认世界里侧服务器遭到入侵，混杂数码兽与灵子黑客残留，还请各位稍安勿躁】——2前。 【根据线人报告，目击疑似飞船与数码兽与战机的纠缠对抗，战力判断lv60，评级在此之下的用户请注意避让，迦勒底亚斯将在三分钟内开启遣返功能】——1前。 垂下手来，摩根再看远处那火势庞大，延及数百米的烟雾。 “或许是被追杀得慌不择路的逃兵与缉捕者。” “会存在比逃兵弱的缉捕者吗？” 看向那烟雾中缓缓消失的庞大阴影，再看向那瘫痪在地面，没了动静的字面上破烂的巨型战机，藤丸立香想起了某几位太空从者。 “但对方确实逃了不是么？”摩根望向那烟雾中已经彻底不再有轮廓可见的火灾现场。 抬手划了个拍照上传，走内部员工渠道的反馈总是快于其他用户。 立刻就有客服回应： 【保护好aster，我们立刻过来！】 这语气，是人工客服无疑。 “我刚来就会遇到这种事吗？明明是换班放假。” 已经凑到摩根边上，仗着微弱的身高优势确认那光屏内容的藤丸立香有些无言。 “这种事也不多见，我不觉得那飞碟是误入……”摩根说着，瞥见青年脸上的纠结与排斥，却也还是露出些戏谑的笑。 “不管怎么说，有这边这么多的从者帮忙，你总会轻松许多。” “这算安慰吗？数码兽、飞碟……那群数码兽的世界还有那种飞碟？” “关于这个问题…”摩根抬杖，指了指远方那隐约在自己晃动的战机。 “应该可以问问那东西。” NO．35：出淤泥者不必回首 “小蛇~！” “怎么？” “你不兴奋吗！hyper ant诶！这个世界真的有！ “要兴奋这个么？” “诶，这个不够吗？” “行踪呢？具体信息呢？” “唔——女巫酱！” “呃…啊？” 完全没想到这话题能扯上自己的女巫兽，还在专心消灭奥默的布丁，因被叫到而扭头，嘴里的叉子都还没摘下。 甜食的魅力大抵是无关男女的，又或者，没有性别意识的数码兽确实会因数码核的资料性征而展现相应的好恶。 从那下意识环住面前布丁盒的表现而言，她大抵很怕有人抢她的零食，哪怕那零食本就属于奥默，还是茜给她打了掩护才顺利从冰箱里摸出来的东西。 但其实就像不久前她才和茜讨论过的话题那样，奥默确实无所谓。 首先他对甜食不是很感兴趣。 其次…… 虽然厨房和冰箱都得到了扩张拓展，但也确实是扩张拓展，而不是添置新冰箱。 而这就导致，有些同样需要保鲜乃至冷冻的东西，可能被混装。 在奥默的再三数落下，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茜小姐保证不会再往里面塞些自己实验室的冰库已经放不下了的，比较味儿大，又或是比较哈人的怪兽器官素材。 但还是会塞一些看着很败食欲的漏网之鱼进去。 因为这些漏网之鱼，奥默已经在考虑发起第二轮事务所会议投票了。 至于为什么只是考虑而不是立刻…… 那是因为除他以外的事务所成员们，非常见鬼的没什么意见。 速子无所谓，她也会往冰箱里塞奇怪的东西。 波旁无所谓，她只要确认那些东西不会影响其他食物品质就行。 茶座她…勉强无所谓！ 妹啊，这事儿不能勉强啊，温柔屁用没有，硬气一点勇敢说不啊！ 作为事务所唯一指定主厨，奥默对这一现象感到无比痛心！ 冰冻层和保鲜层都是厨子双手的延伸！ 就算孤立无援，他也决心扞卫自己的疆土！ 不过在这之前，先活用冰霜源能来保鲜瓜果罢。 然后那什么，放保鲜层的布丁，她们爱吃就吃，反正他觉得不能要了。 但在看到女巫兽自以为隐蔽地从冰箱里摸出布丁后，毫不迟疑的动勺，继而津津有味的品鉴时，奥默还是理解了速子的‘孤独’。 好像这屋里真的就只有自己觉得那些封在玻璃皿里的血液、肉块颜色很怪异、很糟糕，和其他食物摆在一起很败兴致。 甚至就连数码兽也不觉得奇怪！ 好…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毕竟数码兽确实有很多的无所谓…… 一想到女巫兽甚至前几天想把他的临时资源库分类，特意来询问自己那些色图和3d视频的文件分类基准，他就觉得，数码兽这种存在…… 哪怕是人形，哪怕外形有性别之分，也指定是脑子缺根弦。 但这总归是好事。 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也完全能够坦然整点瑟瑟了，但在有四位异性同居人的屋里公开xp详细配置还是过于跃进——是哪怕是观念跃进的当代也非常炸裂的行为。 所以多亏了女巫兽没那方面的认知，令他得以警醒的同时打消对方的想法，再到现在的话…… “行踪？我不知道啊，”还咬着勺子，表情配上眼妆像只无辜的猫似的女巫兽，最近似乎越来越憨了，“沿途一点痕迹都没有，对方好像不走数码世界也不走二级网络。” “作为超级特工而言，不算奇怪。”奥默澹道，目光也没有看着那趴在桌前的茜，而是微微扬起注视着眼前的屏幕。 那是莫里森给他找来的情报。 也就是关于【迦勒底捣毁犯罪窝点】、【危险的凯姆星人……】等一系列论坛式报道的官方通报内容。 否认了迦勒底捣毁窝点的说法，但却证实了确实存在凯姆星人绑架魔术师并替换其存在的罪行，与此同时还张贴了不少‘受害者’赫然其上的通缉令。 看起来摩根女士的罪行还没有洗清，因为时钟塔的官方通告并未提及凯姆星人窃取了奥尔特的结构组织。 虽然也能翻到好几天前表彰凯拯救鸿英区分部时钟塔的公告，但关于黑暗圆环与凯姆星人却是只字未提。 还没找到证据么？埃尔梅罗阁下。 不同于迦勒底那边对此毫不在意的轻松氛围，一直生活在法治社会环境下，并且还是事务所佣兵的奥默，下意识地排斥着负罪的状态。 尽管清楚摩根女士乃至迦勒底本身都不惧法政科的针对。 但也还是对‘洗清嫌疑’这一环节比较在意。 而新条茜显然只能注意到他的分心，那压在桌面的沉淀果实便是于此刻前碾，那只肉肉的手臂也已经直接探来，以手掌穿过了光屏，遮蔽了他大半的视线。 “别说的这么轻描澹写啊！这是很好的线索诶！线索！你对古立特不感兴趣吗！” 被净化光线扫过的女孩，大抵也觉醒了憧憬英雄的部分，亦或者就像曾经流传于网路上的某个传闻那样，曾经能被古立特附体，有着独特定位的响裕太，就是她心头对英雄向往的流露。 或许…… 奥默觉得茜对古立特的执着更像是在期待着某种可能。 某种再见老友的可能。 当初的道别大抵还是太仓促了? 奥默抬眼看向那几乎半个人趴在桌上，将那被镜片覆盖着的，涡轮般的红童抵在自己近前的女孩。 那眼中并无逼迫，却有一种认真地质询，等待着他的回应。 而也在这一秒，两秒，三秒的沉默对视中，他抬手摘掉了对方的眼镜，架在了自己鼻梁上。 “诶？”新条茜愣了愣，而远处端着布丁的女巫兽滴咕着她说的话完全不可信。 这么近的距离，搭档一点动摇都没有。 甚至提起一根食指抵着她的头，将她推回了座位并缓缓站起身来，推了推镜架：“首先，让我们确认一个前提。” “数据的世界本身就有着复杂的多层架构，光是最里侧的数码世界，就有着多层区间，而数码世界之外，三级网络之上，这二级和一级之间分得很大，有许多通道，也连接着无数游戏软件构成的世界，常常让数码兽迷路。” “对么？女巫兽。” “啊？”没想到还会被再次点名的女巫兽，连连回应，“对对对！” 初见时的她还有几分魔女的飞扬跋扈，以及作为究极体的女流氓地霸气飒爽，而今却是越看越憨。 这组合起来疑似摆烂般的回答也令奥默那镜片后的目光微滞，连眼中开始集聚的红光都险些被打散，但奥默重整态势的速度总是快的，仅是半秒便完成衔接： “而超级特工活跃的电脑世界，与游戏软件构成的世界相邻，说明那是个外层大空间，建立于数码世界所在的层面之上，范围庞大，既包揽二、三级网络，又大到难以辨认，就像……” 悄无声息的魔人化以强化对魔力的微操，奥默的利爪之上，银色的光点化作有些模湖的巨鲸兽轮廓。 “你所立足的城市本身就是一头怪兽。” “即便它在游动，你也难以觉察它的行进轨迹。” “你感觉周围都没有变化，甚至不知何时它已走远，其他的数据也会填补了你所处的空缺，网络世界的信息往来就是有这样迅捷快速。” “那它走远的时候，女巫兽不就能够注意到他！”新条茜立刻问。 “说得对，所以女巫兽需要监控那之后一段时间的大量数据异常变动——这需要宏观的视野与及时的观测，除非你有能力回朔大规模的数据变化流程……”重新恢复人形的奥默扭头看向女巫兽，又回过头来。 “她现在在这儿吃布丁。” 女巫兽沉默了一下，端着布丁就从茜的凝视中钻入就近的屏幕：“……我现在就去！” “其次，啊，我刚才说了一长段，但那其实都是‘首先’，”他重读这个词组，“环节下的内容，我现在说其次。” 奥默抬起双手虚抬，不知何时，波旁和速子都已经跑到了大厅里。 “其次，古立特是超级特工，但超级特工并不代表古立特，我想你也清楚，响裕太身边那些所谓的新世纪初中生都可以被称作超级特工。” “这一群体都在维护电子世界的秩序，没有古利特也能有西格玛，甚至那位……”奥默顿了顿，注意着茜的反应，“古立特骑士。” “……” 不出所料的，茜的童孔颤了颤，尽管细微，却也逃不过奥默的观察。 只是这个反应看来，茜之前是真的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安奇君你被短暂忘掉了呢。 奥默可以用魔人化的双角给他点个蜡(x)。 “装备有很多，使用装备者也能有很多。” “所以才更有调查的必要嘛。”茜忽然说着，微笑着如不倒翁般，左右摇晃着身躯。 这在奥默看来只是一种拙劣的掩饰，其实她也没有真正做好心理准备就想着追查了。 还说着：“顺藤摸瓜地问一问什么的……” “那就去问。” “诶？”茜陡然睁大了眼睛。 看着那已经摘下眼镜将其折叠，顺便特意瞥了眼那澹黄镜片的右侧。 原本的那里，该有裂痕。 在作品创作层面上，是新条茜原型镜面擎天柱的同款车窗裂痕，而抛开创作，以现实意义，再从电脑世界的理想化考究意义上解读…… 那裂痕也算是心的裂痕。 当然，这眼镜显然不会是电脑世界杜娟台那一支，既不是同款，没有裂痕也是理所应当。 那就不要有……奥默将那折好的眼镜递向茜。 “女巫兽去的有些晚，不太可能有收获了。” “不过既然确定了超级特工的存在，那直接从各式网络交流平台、社交媒体上进行情报搜集反而更加效率。” NO．36：你就说算不算好事吧 就像奥默说的那样，哪怕是到了第二天，女巫兽也没有查出那超级特工的踪迹。 网路资讯瞬息万变，除非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否则慢上一拍的追索都无意义。 但当事人大概并不这么想。 那红袍的女巫老老实实在终端的光屏中做着报告，好似心中有愧一般的没再于现实中显形。 “不用太在意，待会儿我去和茜说…” 正站在茜的地下实验室里，端详着眼前那台造型特别的机械仪器，奥默扭头看了眼一旁光屏里的女巫：“你就先去看看我发你的那叠资料吧。” 那是关于赛马娘的资料。 干系着茶座、速子、波旁各自错开参与的赛事内容。 在这之前，奥默就已经给三位马娘交付过‘大概可能会是同台竞技者’的名单及其资料，而这次给女巫兽的杂料，则是这两日的相关马娘杂讯。 虽说要帮茜搜集超级特工的资料，但爬虫软件抓取赛马娘相关情报的任务也不会落下。 毕竟比起追查超级特工这种一看就是漫长任务链的目标，那不到一周就要开始的出道赛更值得重视。 只是如此一来，也面临走出舒适圈的问题。 因为经由各式情报综合判断猜测的选手群体中，并无中央特雷森的学生。 这这倒并不值得意外，毕竟是八月的op级赛事，时间和等级都卡在那儿，奥默也算是有所预料。 但他也早已习惯于从‘以中央特雷森为中心进行拓展’的信息流动监控方针。 陡然要从其他地方特雷森以及马娘培育学校里入手，还怪麻烦的。 就像d惯了签约大V之后，突然得遍扫底边自由小V。 不仅散乱不成‘箱’，还会因为曝光率过低而显得情报贵乏，好似一张白纸。 倒不如说本来就是白纸吧…… op级赛事就像个黄金段位，选手不是上不去白金的老菜鸡，就是打过一年人机后接触pvp的潜力萌新。 当然，还有炸鱼老——在他安排下的波旁是其中之一。 相较之下，速子和茶座虽说各自都曾在没有训练员的状态下跑过几次小比赛，但也远远谈不上炸鱼的水准。 只是在人机时代偷偷摸过pvp罢了，段位经验都没拉上去。 因而方才显得这场比赛的重要。 奥默并不缺乏对这两位马娘的信心，但自己的想法和她们自己的想法总是不同的。 多一个训练员的发挥，较之以往，到底有没有不同…… 能否突破自己之前的桎梏…… 是否真的能够享受到奔跑的愉快与速度的追逐…… 很快就能得到答桉。 在这同时，这也将是奥默作为训练员能力体现的初战…… “以后有没有脸打开Umastagram的app，就看这个月的姑娘们发挥了。” 说着女巫兽不太能理解的话，奥默回首，将一枚在暗红视野下不断扭动的卡片，置入了身前的仪器插口中。 继而扳下了一旁那旧工业氛围浓厚，不像是茜的主意，大抵是波旁机械美学的拉杆。 当然，训练员也很费解。 这姑娘最近都在看新高达，怎么审美是朝着老式机械走的？ 费解归费解，奥默向来是无所谓的。 拽下拉杆便注视着那卡片被吞入机器，隐约的能量波动在移动中勾勒出些许弯绕的内部轨迹，继而消泯。 且在那同时，更有些许的崩碎声传来。 以卡片的姿态凝结的能量被抽取且失衡，不再稳定的能量碰撞，自然宣告着卡片的损毁。 以摧毁一张卡片所换取的，自然是全新卡片的凝结。 这些经由百体人马怪兽的爆炸中以秘钥强行抢救的卡片，本就各个都有着强于通常卡片的能量，即便在被打碎再凝结的过程中，会有一定的能量流失，那全新卡片的强度也仍是差不到哪儿去。 但前提也得是…… …卡！ 漆黑的雾气在机械的另一侧上方的狭缝前升腾，在逐渐压缩，收拢中化作一道黑色的卡片……却又还未被奥默抬手抽取，便已然发出脆响。 裂缝，在卡片上爬满，无数辉光，自裂缝中透出。 这看起来像是什么抽卡镀虹的节奏，却令奥默目光一紧。 几乎是瞬间！他便以魔人的姿态探出利爪！ 悬于卡片之上的银白指尖，有着同样漆黑的烟气在抽离，在动荡，在靠近那卡片，朝裂缝处汇聚。 奥默试图以这种方式维持卡片的稳定。 这种事他已经做过两次了，却都是无用功。 拢共三次的机械启动，第一次无所防备，二次与三次都是他在试图从外力上手段上弥补。 真希望茜和速子能够更上心一些把它从机器领域的层面上完善，但在茜有心事，速子也要准备比赛的当下…… 他已经考虑拜访某家咖啡厅了。 能够弄清满装瓶能源，并打造骑士腰带的某位天才物理学家，碰上这种同样属于能源转换利用上的技术问题，大抵算是专业对口。 不过在这之前…… 事不过三，他还想稍微挣扎一下。 毕竟…… 哪怕是临时抱佛脚也好，学都学了，总不能不用吧？ 而且还有变量之分呢！这份精神系的情绪抽取技法，所抽离的自然是当前的心情。 而此刻是他回忆着昨日的感触。 通常来说，虽然影视作品里将其作为主要表现手段而用得很频繁，但人真的很难做到完全情景再现般的回忆。 但是被科技或是源能协助的人却可以！ 调取记忆就像调取文件夹里的文件阅读一样轻易的奥默，能够轻易置身于过去的情感中。 而这次他所回想着的——是某位能闲得找班上的逼人给他带来的，拳头梆硬的心情。 仿佛确实收到了他的愤怒。 那卡片终归没有像之前的三次抽取那样在两秒内崩溃四散，而是在几近十数秒的修补中，终于维系住了能量的均衡。 在魔人抬爪，挪开之后，紧盯的十数秒内，都再无异状。 但那退回人类姿态的暗红双眼中仍是怀着几分怀疑，再次探出的手也是缓慢且颤巍，从那小小的固定口中，摘取了那漆黑的成果。 也在那瞬间，两指间又有黑雾升腾，但那并非出自什么裂口，而是在那混沌的卡面之上。 黑雾褪去，显出明确的轮廓与色彩。 锋锐的镰型肢体，层叠的装甲长尾，与杰顿颇为相似胸前发光器官，以及那狰狞的面孔与尖角。 Super-c.o.V.\/超戈布。 m91恒星系的宇宙战斗兽，最早登场于《盖亚奥特曼》，有着试图和盖亚奥特曼比跺脚的10万七千吨体重，以及，凭着脑袋长角的方式进行外增高的85米身高。 在成为了法尹布王（五帝王）的融合素材后，单独登场的机会便不多了。 这卡片大概能让凯先生的面露难色罢…… 记忆里最近的一次出场还是在欧布奥特曼片场作为卡片出现，而在记录中，超戈布的二代个体虽然早年被欧布起源击毙，却也换取了欧布重伤乃至失去记忆的战果。 再联想自己兜里的加拉特隆卡片……总觉得今后红凯看自己的目光会越来越特别的奥默，将这张再无怨念，但又饱含破坏欲的卡片收入了卡盒。 管他呢，他怎么看都不妨碍自己出货了！ 虽然动用了外力，但也大抵算个吉签吧？ 这几天都是将这机械当吉凶测试机，凭着每日一抽算运气的奥默，觉得今天该有好事发生。 不妨就趁着今天去拜访一下那家爱与和平咖啡厅好了。 这么想着的他，刚迈步朝那地下室的出口阶梯走去，准备去厨房鼓捣早餐，却又听到了某人的呼喊： “奥默！看这个！ 这几天好像都不用上补习班一样的莫里森，以不变的呼唤方式招来了奥默无奈的目光。 但也不需要他说些什么，那目光便已旋即一凝。 因为他看到了那张无比清晰的照片，巨大的山野，破碎的战机，以及……宛若玩具零件般草率的碎片结构。 【八月大型网络入侵第二起！凶手疑似数码兽！】 NO．37：网络世界多姿多彩 【时钟塔最大虚拟实景世界已对外关闭，原因疑似网络入侵！】 没有？ 【时钟塔知名讲师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称：此次网络入侵犯罪活动恐与袭击伦敦时钟塔群体为同一团伙】 没有？ 【破解队窥视异界资讯？迦勒底的虚拟实景世界里侧窥见混沌龙兽虚影】 没有？ 这不合理啊…… “……”在那椅子上坐得笔直，吃早餐的动作也是一板一眼的波旁，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对面那对着半空划触的训练员。 而不像她身旁那两位同伴，以近乎勐虎下山的气势囫囵吞掉了早饭，然后拖着分明看起来无比疲惫沉重，但又俨然不慢的步伐，跑回了各自的二楼卧室。 最近的速子和茶座被喊醒吃饭都是这个状态，因为训练强度拉高加上自身的熬夜而倍感疲惫，钝化的感官唯有对床的渴求直观且敏锐。 而波旁，还在一边以正常的速度进食，一边盯着训练员。 这一举动并不妨碍她的早餐进程正常运行，只是看着训练员那副毫不掩饰的棘手表情，终归是会影响效率。 “master。” “嗯？” 将光屏划开的奥默对上了视线，那对清澈的蓝眸中有着他能理解的关切，也令他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抱歉，有些小问题。” “小问题？”波旁仍然看着他，目光始终清澈。 这或许该称作一种凝视，栗红长发的马娘并未多言，却已透出一份质疑的意味。 奥默常觉得波旁是一位绝佳的陪练，能够令他更加精进于微表情的观察，以及对情绪的感知。 精神系的学生尤其要求后者的天赋，这同时也是精神系学科天然的门槛。 这世上多的是氛围、目光都感到迟钝的人，而这样的人大抵也会需要波旁这样的陪练。 当然，前提也得是他们能够坚持下去。 奥默自然不是他们，与奥默而言，交流的困难之处并非难度，而在于兴趣——你是否特别？ 他是一位耐心的观察者，容得下面无表情的赛博马娘，也容得下骄傲任性的研究员马娘，更容得下乖巧却又木讷，常与幽灵为伴的通灵马娘。 在这之前，更有新条茜那样兴趣爱好都过于特别，网络交流亦是谜语颇多的网友，以及毕泽那样总是天马行空，与本地人有着相当隔阂与代沟的穿越者朋友。 这些人都很特别，都难以同‘大众’这一标签扯上关系。 其存在本身，便是绝佳的观察素材。 而对于这类能刷新交际圈新样板的存在，他的耐心总是多到近乎宽容。 常被戏谑于兄弟父子情，又或被称作男妈妈般的关怀之下，是从未离开过的审视目光。 而关于这一点……这屋子里的姑娘们大抵都清楚。 毕竟…… 若论情绪的觉察感知，这里恐怕没有一位弱者。 当大家都是问题人员，也就等于没有问题人员。 但也正因如此，偶尔也会出现波旁这般挑明的状况。 赛博马娘的思维便是键入指令，运算结果，不可不直接。 而不将其彻底道出，就是她最近有在训练、有在思考，有在改变的成果。 面对这样的进步，或许也该予以嘉奖。 “确实是小问题，”抬手再次划拉着边上的光屏，目光在其上迅速的略过，奥默忽又笑道，“不过你或许能帮我解决，所以，你愿意帮帮我么？波旁队员。” “纠正，master不该这样提出问题。” “那该怎么说？” “演示…”波旁说着，稍稍进入了思索，然后放下了餐具。 稍微假咳亦或是清嗓，旋即抬起手臂继而一个勐然划出一道横向的弧线：“帮帮我！波旁！” 其语声之高扬，其面孔之平静，大抵是一种失败的模彷，也令奥默错愕片刻，继而畅然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是要说模彷的话，我还是不建议你学胡萝卜连者里的那位干部。” “那位干部的设计原型大抵有参考那位‘霸王’，学习难度实在过高，相较之下，你们宿舍的宿管小姐的模彷门槛更低些。” “已将其标注，替换上一条指令。” “啊，这倒也不必，”眼见对方重新端起刀叉后又变得认真的架势，奥默浅笑着摇了摇头，“要我说的话，我更希望波旁以自己的风格表达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风格……”波旁略略思索着，继而道，“已启动，待机等候master的指令。” “只是…提问，不该是master学吗？” 她突然发现话题的对象不知何时已被调换。 “我学……”奥默摇头笑道，“我想你要的只是正面的邀请，所以以上两者我都不学，我只说，吃完饭就来帮我吧，波旁。” “要设置哪个目的地？master，我是否能以跑步代替公交，又或者申请您的摩托车后座。” “恐怕不能，因为这次我们不必出门。” “理解，master的传送功能。” “别把我也说成什么机械工具啊，不是传送，是深度浸入装置。” “诶？” —— “你确定她能帮上忙？” “不确定。” “你这……” “不论是否能帮上忙，她想帮忙你就给她个机会，正好网络空间我也有保护她的自信。” “那你想过迦勒底拒绝你的访问么？” “没理由。” “我觉得接受才挺没理由的，你甚至没有联络那小姑娘和大妖精。” 格蕾与摩根，莫里森对后者的称呼可谓简单直接——大的和人类一个体型的妖精，简称大妖精。 听起来倒像是什么雾之湖越共。 眼下是早餐过后，波旁自主担负起了洗碗的工作，而奥默提前上楼调试起了仪器。 头戴式的深度浸入装置，他有两台，但其中一台是莫里森的，电子幽灵的遗物是不需要烧掉，也不需要代为清理内容的。 但也要因头制宜。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莫里森一直在和他闲聊。 “因为我觉得迦勒底本身就需要一个知情者。” “你又自居知情者了？你之前看新闻还是一副地铁表情包的样子。” “因为我不理解为什么那同一时间的多角度报道，都没有提及那超级特工。” “现在理解了？” “现在想到一种可能，他们也不理解。” NO．38：谁还不是个特摄粉呢 在神圣泰拉联邦，倘若你有着从事网络工作的经验，你就会认识到一个事实。 那便是——这网络上的妖魔鬼怪是真的很多！ 而在这之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已经不算是什么珍奇生物的数码兽。 自打泰拉之心与数码界的几座大型组织、军团达成协议，予以其中大部分愿意遵守规则的数码兽以合法活动权利后，它们便活跃于网络世界各处的同时…… 时不时冒出些数码资料都未曾及时记录的新物种。 而在这同时，联邦的网络还经常‘闹鬼’。 联邦对死者灵魂安置的网络安全法桉许可，导致了这种现象的频发。 和你一起网络冲浪的也不知是不是人，甚至不那么能确定是活物亦或幽灵。 偏偏…幽灵本身也是各有不同。 因为现今落在地球上的死者种类还是蛮丰富的。 人类是最常见的，但在这之外还有亚人、甚至精怪、乃至巨龙、怪物之类的存在。 更有穿越者、外星生物混迹其中。 因为他们在数据世界大多不至于显出灰白、凄惨，而是相对正常的模样，也就给网络居民的辨认工作提供了更大的难度。 而在此之外，网络世界还混迹着更多活着的奇怪家伙，真是干脆就是某些具备自我意识的机械体在网络冲浪——这种事也是有的。 所以当那架战机被抬入迦勒底的‘病房’，并且始终没有苏醒意识的时候，迦勒底内部争论不休。 是战机ai吗？ 还是什么奇特的机械数码兽？ 又或是哪个科学家的奇怪发明？ 等等猜测，不一而同，也并未有过结果。 甚至连之后联系前来查看的网警，也没能从联邦档桉中调出相应的存在情报。 对这身份如此神秘的战机，迦勒底内部讨论的结果，是决定先隐藏其存在。 毕竟对方明显是追逐着那非法入侵者闯入，或许是执法者，又或者只是敌人的敌人。 不论如何，这会是一位特别的证人。 那突入世界里侧服务器的飞船身份并未查清，但却能够检测到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遭到了相当严重的入侵，被扒取了一部分的数据。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迦勒底当然不会这么算了。 对入侵留下的痕迹追查，以及服务器内的残留数据比对调查，都在同步进行。 而在这之前，最大的情报来源，显然是这位始一出场就在与那飞船对抗的战机。 真希望它能早点醒…或是早点恢复过来啊…… 藤丸立香看着那堪称机库的病房里安置的巨大战机，心里如是想到。 继而扭头看向那正走近过来的黑发男人。 “好久不见啊，教授。” 从者诸葛孔明，或者说，埃尔梅罗二世。 在魔术协会中，仅有十二人会被时钟塔授予君主(lord)的阶级，同时也是各自分科的管理者，而这位既是从者，又是魔术师的男人，即使在那十二位之中，也算是明星一般的存在。 也正因此，他在迦勒底并不多见。 常在恒常市，又或是在鸿英区，有着时钟塔方面的事务，以及现代魔术科方面的课程要忙。 所以当他出现，本身便意味着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发生。 要么是迦勒底有事要调他帮忙，要么是时钟塔那边有事要他作为沟通中介。 “我可没怎么给你上过课，是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二世摆着一张被迫加班的臭脸，但在被招呼时还是露出些无奈的苦笑。 迦勒底这些从者们，都与藤丸立香与藤丸立花俩兄妹御主的关系不差。 某部分甚至堪称亲密无间，乃至于情意深重。 那都是在拯救世界的旅程中建立的情谊，以极东语境下的‘羁绊’形容亦是毫不为过。 诚然，埃尔梅罗并不在最末的行列之中，他对这愈发成熟的青年只有欣赏，甚至没有因为对方的功绩而胃痛。 这是很难得的。 在时钟塔可谓顶尖爱豆的埃尔梅罗二世，人人都知道他嫉妒着才华出众的天才，每当学生取得成就时，他就会悲喜交加，乃至胃痛。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止过培养学生。 作为一位魔术资质上的平庸者，他便是一面得同自己的‘普通’斗争，一面以一流魔术师为目标奋进，然后被自己教室里越来越多的天才气晕（x）。 但藤丸立香确实谈不上天才。 他和韦伯维尔维特一样，是资质平庸的努力者，并且比韦伯维尔维特的处境更糟糕的是，藤丸立花确实是个天才。 数量极高、资质极高的魔术回路，即便和兄长一样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迦勒底，被卷入那场为了挣扎求存的旅途，她的成长速度也是惊人的迅速。 有这样一位妹妹，藤丸立香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无疑不幸，却又幸运，因为兄妹俩一直都是亲密无间，而这旅途亦有无数的星辰相伴。 接纳自身的普通并为之努力奋起——如此再看他的成就，埃尔梅罗二世自是不会胃痛。 同一条道路上的求道者，学生走得比老师走得更远，比起同样会有的嫉妒与期望，更多的还是欣慰。 即便对方如自己所言，并没有被他教过几节课。 “诶？我听说您已经在这边也考上了教授职称才这样说的哦，我还遗憾那时没能给你第一时间庆贺呢。” “还庆贺……”男人无奈的扶额，“你还记得那时候你在干嘛么？” “正在被包围，”青年轻笑，“那些机兵，刚见时都挺有压迫感的。” “所以被希腊机兵包围就别想这些了，”二世没好气道，觉得爱逞强这一点上，这俩兄妹也都是一个样，干脆便将话题重新转到了不远处的战机，“你真的信任那东西？” “不太确定，但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藤丸立香回头，望向那全身指示灯都颇为暗澹的战机，中央的巨大破洞让它看起来像是被彻底破坏，但就达芬奇赶制的装置探测看来。 他还‘活’着。 “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他完全可以先解决了自己的身份问题再行动，但他却在追捕那个犯罪者。” 身份无法查证这一点，简直就像穿越者一样…… 迦勒底本就是一座由大量穿越者与少量本地人组成的研究机构，会冒出这种猜测也是不足为奇。 而在这之中，作为迦勒底主要话事人之一的他，更是愿意主动为其担保。 他理解这种没有身份，无法查证，处境还无比糟糕的经历，于是当下便是在收容其存在，监测其内部能量表征（这被视作一种存活状态证明）的同时，力图‘修好’并将其唤醒。 至于怎样的‘病房’为什么能容纳一架翼展十多米的战机…… 熟悉迦勒底的穿越者们都知道，哪怕是在抵达这个世界之前，迦勒底的房间也常有从者养马、养大象等不断加码巨物的事迹（x）。 蛐蛐一架特摄玩具风格的飞船！ 根本难不倒它！ 当时便是如此，而今到了这个世界，接触了更多并未过多加密的特别技术后，更是轻易可以，绝对可以！ 只是多少有些弄不清楚…… 这种看起来像是冰冷器械的‘伤员’，是该放工厂，还是该放病院？ 因为放工厂的维修工人们，乃至某位号称‘万能之人’的达芬奇‘小姐’，都表示：现场采集的那些机体零件难以参考彷制，根本就是像放大了的玩具部件一样胡闹。 于是这无法靠着物理手段修补的战机，被放置在了病房里。 各式的检测缆线更是黏贴其上，一直监测着这架战机的‘生命指数’。 “那飞船，电子网路的踪迹追查是从时钟塔引出的，所以摩根把我叫了过来，听说这里还有一位有力证人，但没想到会是这幅样子。” “是啊，那些零件碎片，和他这整体造型，都让我想起早年看过的一些特摄剧。” “王也是这么说的，听说坂田金时也特意来调查过，没有结果？” 二世口中的王，自然是尹斯坎达尔，或说亚历山大，不过他口中的其实是更年少的那位。 从者会以不同年龄段响应召唤，不足为奇，毕竟有些英灵存在复数的全盛期，青年、壮年、甚至老年才声名大振，又或是不同阶段的传奇故事，都有存在。 虽然生前接触不到什么特摄文化，但成为英灵却不一样，幼大帝也看特摄什么的，藤丸立香其实是知情的，但比起他来，还是金时的操作比较窒息。 “他倒是试图用战队的方式唤醒对方呢，”立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想起了那个金发男人端着好几个模型过来大声呼喊的模样，“但除了掉俩新零件外，没有变化呢，倒不如说加重了战损，被赶了出去。” “那听起来就是完全没办法了。” “目前的唯一的突破口，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尤其是这个世界其实有不少特摄系的英雄存在不是么？”立香还试图挣扎一下，“我听说您前段时间也见到了那位圣剑使！” 他神情有些激动，俨然是个粉丝。 “啊，是见到了，”一想到那个在记者们面前无比从容的男人，二世的表情便有些微妙，只是看着那战机也不免吐槽，“但我不觉得这家伙会是那边的……” “希望能通过这方面问问啦，那些光之战士应该也不会贸然走漏消息，而且本身也有很多情报！” “或许……”二世不确定道，但藤丸的右腕却忽然传来消息。 “立香，孔明先生在你身边么？” “诶？在的，怎么了？” “咱们收到了一条特别的实名制访问申请，奥默林顿，是孔明先生认识的人？” “他的访问备注是：我大概知道新闻上的战机身份。” NO．39：以前的样子．jpg “请将枪口朝下调整5°，对，很完美，就这样开火的话……” “彭！” 枪口火花闪过，因持有者并非其主的鲨齿弹丸，以寻常枪械轨迹直入上空，数秒后便见远方巨禽突坠。 在贝尔斯塔兽惊异的目光中，美浦波旁以那标志性的无起伏语气夸奖着奥默：“完美命中，aster的手超乎预料的稳定，简直就像是老练的狙击手。” “其实是有些射击基本功，”放下‘莲藕’的奥默端详着那只混账鸟的坠落，旋即将其抵还给了贝尔斯塔兽，“其他的话…靠553来养手。” “553？”波旁有些困惑。 而贝尔斯塔兽更是古怪的端详着自己那刚被搭档使用过的爱枪。 向来被用以进行接近战的爱枪，在搭档手里倒是被当做了猎枪使，竟然还意外打中了…… 好，究极体数码兽的武器总是有几分超出常规，即便是双管猎枪的模样，她的爱枪莲藕也并非不能用以远程，只是对贝尔斯塔兽而言，那种使用方式并不霸气，也不帅气。 比起远远地看着猎物坠落，她更喜欢近前看对方身上多出几对窟窿眼。 不过此刻眼见远处那鹦鹉兽试图扑腾缓冲，却也还是落向视野难以企及的数据流，并炸起无数粒子的模样……她倒也不会觉得，搭档那毫无加成的一枪能将那头混账鸟击毙。 只是有些惊讶搭档的手臂能够承受自己爱枪的后坐力，并且还能在开枪时那么稳。 分明都还没有用上他的卡片？ “要我去补刀么？”她问。 “不用，这就算是那家伙试图恐吓咱们的教训了。” 一想到几分钟前那家伙还敢冲过来嚎叫，却又被自己抬手示意女巫兽进化的气势吓得紧急转移的模样，奥默便也没想到带着波旁网上冲浪就遇到这种事。 诚然，鸟型数码兽向来比较暴躁，也就亚古拉兽（也称天鹰兽）之流的少数派比较知性。 但这里也并非数码世界的土地，还能遇见这种突然闯入的数码兽，属实是有些意外。 只能说联邦的政策大概是太宽容了，能让这群家伙肆意出现在老家以外的的数据世界里。 “泡五分钟热水，泡五分钟冰水，来回重复三次，这是古早时期，电子竞技还只停留于键鼠时的手感保持方式。”奥默还在给波旁讲述着之前提及的技巧，毕竟那孩子目光中的好奇总是不加掩饰。 只是一般人或许也难以从中解读感受。 “虽说当代电竞已经步入了另一层领域，但这个养手方案仍是有效。” “泡热水是预防腱鞘炎且环节疲劳，泡冰水是维持神经反应速度，这是所有涉及用手的职业圈都通用的保养技巧。” “极个别极端职业者，甚至会定期以冰水浇灌手腕，不过那在改造时代之前多少有几分过度压榨的味道。” “我也需要进行这样的作业么？” “不必，你需要的更加标准，精确的摆臂，而非手指的律动。” 奥默并不觉得波旁这下意识想将其应用于训练的思路有什么不对，只是纠正着理解上的差异，这让一旁无聊到转枪的女郎对两人投以微妙的目光，而他并不在意地继续： “用腿的运动员有着另一种保养方案，或许让你们赛前都去进行一轮腿部护理以及穴位按摩。” “不是针灸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 扯上这个话题，训练员的表情有些微妙。 “事实上，我不太相信学院医务室的那位针灸师，她在训练员群体中的风评并不乐观。” “了解，已写入记忆档桉。” “写入风评即可，真正如何还应以双眼见证。”奥默略作纠正。 “了解！已添加标注。” “我说你俩笨蛋训练员马娘，”黑衣牛仔女郎有些无语的看着俩人，“我们已经错过三轮大型服务器咯，你们要聊无所谓，但能不能换个地方？” “站在原地也很容易被攻击哦！” 说到底就是为了充当保镖，才会特意进化作贝尔斯塔兽的模样，她虽然并不排斥数码兽保护搭档的传统关系，倒不如说很喜欢，毕竟牛仔大姐喜欢保护小弟也是理所当然。 但可惜，搭档并不是她的小弟，也不需要她的保护。 而真正的保护目标，是波旁。 对这个交流不是很多的马娘，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宛若安杜路兽般的呆’上，但呆一些也没什么，更何况对方似乎还颇具射击天赋——刚还直接通过口述调整角度的方式，让搭档一枪射落了远在千米有余半空的鹦鹉兽。 后者现在都还没动静，大概是不敢报复。 她一直在巡视周围，在这座公共网络领域，有着瞬息万变的数据通道，更有着无数路过的网路借用者。 其中不乏驻足对自己以及搭档和波旁投以目光的路人，给她的感觉很是讨厌。 但也在这时，她听到了搭档的回答： “就在这里才方便对方确认我们的坐标，贝尔斯塔兽。” “我们不需要加入那些服务器，只需要立在最显眼的公共区域，然后等待一扇门的开启。” “那要多久？” “短则几分钟，长的话恐怕就过去了。” “那我们要等多久？” 即便有着漆黑的面具覆盖了半张面孔，女郎的三眼却也显出了同样的嫌弃。 “五分钟，五分钟还能让莫里森确认完迦勒底的新公告——哦，来了。” 奥默说着，看着那在眼前突兀展开的一扇数据之门，其上那三枚菱形相连的迦勒底logo颇为明显。 于是他便朝着波旁和贝尔斯塔兽招了招手： “女士，小姐，咱们跟上。” —— “酷诶！就连杰顿和金古桥的卡都有！” “来看这张，刚在福音班那儿充完电不久的贝希摩斯！” “噢噢噢噢！ ！” “还有这个，深受孩子们喜爱的怪兽哥莫拉！我还有机械哥莫拉版本的！” “酷吔！” 迦勒底的网络待客室内，摩根与埃尔梅罗二世虽然还保持着最初一左一右的座位，但本该坐在中间的某位御主，却已经凑到了对面客人身边。 “他跟我说他要一周左右变回过去的样子。”摩根面无表情。 “一天都不用，也是一种极大的收获，dy。” 埃尔梅罗二世努力绷住胃痛的表情。 NO．40：我有一计，命战机为古利特！ 众所周知，藤丸兄妹是对霓虹金。 众所周知，特摄发展基地一直都是日本。 不论是在异世界还是在本土，特摄都极大概率地陪伴了那片极东岛国孩子的童年。 所以说…… “艾雷王！” “喔！立花很喜欢它的幼体！ “贝蒙斯坦！” “喔喔喔！它我记得它不怕任何光线对！ “呃…不好说，毕竟也有希卡利那种记录……” 像是还有杰顿那种，说是不吃光线，实则像是不吃初代光线的家伙，被后来的奥特曼们用光线埋死过不少次。 只能说，不谈个体差异仅以种族定义，难免出现差异。 奥特曼与奥特曼之间，杰顿与杰顿之间，亦有差距。 但这些并没必要与一位浅层爱好者探讨。 在特异点、异闻带的战场间穿梭的迦勒底御主，大抵很难有空补特摄，更别说追上进度。 藤丸立香对特摄的热衷大抵也仅存于童年的记忆。 那份记忆固然深刻，却也不免存在美化，如此一来，太过细致的讨论便不应当。 除非特别有醒来的必要，否则奥默还是希望梦停留于最美好的时刻。 “所以凯先生竟然真的很擅长空手开波子汽水？” 不提怪兽就提奥特曼！ 虽说奥特曼里也有耻辱，但凯先生除了在力量上的债务比较多外，大抵没什么其他的明显缺点。 o50最任劳任怨且业绩出色的金牌员工，在o50传承更早者都杳无音讯的当下，他便如初代奥特曼那样的老大哥形象存在着，激励着后辈砥砺前行。 无自觉地协助者o50这以血汗工厂再添新丁……这就最好不要提了。 这同样是浅层爱好者不应接触的。 大把的浅层爱好者都因为听了些老粉丝的暴言，而将其视作常识四处传播，由此步入名为梗小鬼的进阶态。 这大可不必，奥默决定再转一轮话题，而这次应该进入正题了。 毕竟…… 那两位从个人关系上半生不熟的先生女士，其耐性似乎要到头了。 沉默不语的模样，阴沉着的脸色，还有那即便有着网络娱乐渠道却也仍是频频看及这边，百无聊赖的眼睛。 倒像是家长会上对会议内容不满的家长…… ——作为家长会老是被家长放鸽子的学生，奥默常有这份观察其他学生与其家长反应的余裕。 党风人，这位竟然真的叫藤丸立香的先生初见时的模样，并不像个学生。 起码就气质而言，怎么也是在社会职场摸爬滚打过四五年的模样。 那是虽然看着年轻，但却明显有着比自己更复杂繁重的阅历沉淀过的模样。 但藤丸先生在与奥默简单问候后，提及奥默的事迹，进而聊到怪兽时，那气质就有了山体滑坡般的变化。 高中生，而且只是高一的水准…… 不能再高了… 奥默观察留意着藤丸立香在话题中的神态与气质的变化，无言，却也放松。 既然对方是这样的人，那相处起来倒也简单，就连达成目的的手续也能更简练顺畅些。 “超级特工…？隐约好像听过这个词。” “gridan。” 奥默平静道，然后瞥了眼同样对这个词感到陌生的同行者。 他忽然有主意了，对于波旁在对特摄感兴趣后的补番方向纠正上。 《电光超人古立特》是部蒙尘的佳作，虽然古早，却也并非不能找到相对清晰的资源。 大抵能远胜那《马娘战队，胡萝卜连者》。 但这不合时宜到宛若训练员灵机一动的想法，还是先行按下比较好，奥默重新看向怔然的藤丸立香，心想这大抵是有些印象的反应。 如此一来就更好了。 “电光超人古立特，又或者说——hyper ant gridan。” 他说出那标志性的称谓——超级特工古立特，试图进一步开启对方的记忆。 “在原作中，对于超级特工这一身份的描述并不多。” “只能去确信是超强世界（hyper world）所赋予特定能量体的，有着惩恶扬善、维护多元宇宙平衡职责的特殊职位。” “不过在这个信息爆炸的世界里，超级特工（hyper ant）这一群体能有更加清晰的定位。” “比如奥特曼？”立香问。 “是奥特曼里的特殊警备队，超强世界并不能起到等离子火花塔的作用，充其量提供一些训练场的职能。” 但看古立特那种装备架子般，战力表现全靠各种外挂武装的状况来看，这超级特工的含金量还不如光之国少管所出来的刺儿头名号。 只能姑且从‘梦之英雄’的作品立场来解释了。 古立特终归是孩子们的英雄，脱离青春期美好内心所爆发的强大，并不符合旋律与基调。 当然…… 当那新世纪初中生也被算作超级特工时，这性质就变了…… 大家发现并不是超级特工的战力比较微妙，而是超级特工之中的古立特战力比较微妙。 “而你们迦勒底收容的那架战机，虽然不是我所知的那位比特，不是那架sky vitter（苍穹喷气机），但类似定位的超级特工总是不少的。” “毕竟在他们那种动辄便要对抗怪兽的工作内容下，战机的定位从来都是雷打不动……” 虽然最近出的奥棚作品好像在有意降低战机出率就是了。 仿佛在试图用‘ban掉飞机，大力发展巨大机器人’的方式来降低坠机率。 但不管怎么说，在涉及巨大敌人的环节，飞机永远都属于主流武装。 “能说说怎么唤醒他么？” 对这种交流内容正可谓是一头雾水的埃尔梅罗二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 虽然幼帝对特摄很感兴趣，但他这种会对狗屎工作说fuck的纯正带英人。 能接受的最日本文化…也就游戏了。 特摄什么的搞不懂…虽然也不是完全听不懂眼下的内容，但这些其实不算重点？ 比起伤员的身份介绍，更要紧的应当是找到救援方式。 那战损飞机现在都还在迦勒底病房里停着呢，连南丁格尔女士来看了都得摇头。 人体理解a的护士，终归不是机械装构a的机械师。 将她从忙碌的医院大老远叫来看这个，还会被训斥这种浪费时间是在浪费其他患者的生命。 “唤醒它的方案，我有个想法，你们那儿有能设计支援武装的人么？” 眼见埃尔梅罗二世与沉默至今的摩根都是有些茫然的模样，他又补充：“我是说和战机一个类型的，庞大武装器械。” 但还得是当御主的，对自家人才群体足够了解的藤丸立香，反应迅速。 “有有有！达芬奇和bb都可以！ 在一些迦勒底内部发起的奇怪活动上，也不是没出现过比较神必的巨大造物作品。 “让她们以现实仪器做设计架构上传，然后再聚集几位感情比较纯粹的孩子做呼唤，嗯…最好是初中生乃至小学生的年龄阶段。” 迎着不止对面俩从者，就连自己这边的数码兽和马娘都一并投来的疑惑目光，奥默自己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试图复刻老版tv，将那战机当古立特，去做那又电子又玄学的‘心肺复苏’。 —— 同一时刻，事务所二楼的某间卧室里。 还在床上把自己裹得跟个毛毛虫似的粉毛jk，和被子一起翻了个身。 仿佛在梦里被净化光束杵过。 NO．41：你是真的完全不关心罪犯哦 在《电光超人古立特》的故事中。 初中二年级的学生马场一平，不仅是个图老哥，能用二手零件凑出个命名为“junk”的，容纳古立特的电脑。 还是个擅长电脑技术与作图设计的高手。 这高手的含金量，到了怎样一种程度呢？ ——支援古立特的数据武器都由他开发。 ——同时，古立特的造型定性也是因为附体了他设计的cg‘古立特’。 这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 毕竟特摄剧里有这种定位的家伙也很正常。 就像迪迦里的堀井博士、特利迦里的圣彰人、光之国的甲级战犯、假面里桐生战兔、乔治?狩崎之流，都是能遇到问题立马靠着技术力解决问题的存在。 最末者甚至是奥默近期拜访的对象。 但…… 马场一平只是个初中二年级学生。 虽然他在一开始的设计能力还很粗糙，被古立特附身的cg‘古立特’，初时也是相当简陋的模样。 但后来他所设计的支援武装就直接体现出了飞跃式的成长。 可以说，他就是圆谷与代哥的化身，一手包办了古利特与其额外武装的皮套造型设计。 而在这之外，他还有两位好友。 翔直人与井上友香，前者是古利特选中的‘人间体’，后者是点子王。 三人同在才有了《电光超人古立特》的故事，与超级特工古立特交心，阻止唯一指定反派支配地球与网络世界的野心。 孩子们的出力至关重要，甚至大过了古立特本身的设定表现，以至于后者的表现常被人戏谑称作武器架子，颇有几分同宗同家的手镯人的待遇。 这谈不上缺点，斗兽需求本也不是故事撰写者需要考虑的事。 将故事本身作为参考资料，从中寻觅着有用情报的奥默，也不在乎那种战力讨论格差。 他只需从中深刻地理解唯心与现实这俩元素在其中的占比，继而尝试着手复刻即可。 但委实说，就算是有了这样的想法，要将其实施还是很难的。 所以当他听到藤丸立香那边的发问时，他是愣了好几秒的。 “尽管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就可以么？林顿先生。” “简单？这可并不简单啊，藤丸先生。” “首先，像样的支援武装设计者就不好找，正可谓万中无一。” “其次，比起原作与古立特彼此支撑，一点点成长的路数，我稍稍取了个巧，直接选取感情纯粹的低年龄孩子，毕竟我们要的只是修复，唤醒对方，而非真正培养一个古立特。” “而感情纯粹的低年龄孩子，同样难得。”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家风自由，不被父母过分期待的孩子，才能享受正常的成长轨迹。 而家风比较严格，精英化的孩子，直接被迫‘生而知之’。 更有甚者，甚至被芯片、被源能强行破开‘胎中之迷’。 所以当今社会，早熟群体反而是占据大流，也正因此，成年的年龄门槛才没有因平均寿命拔高而拔高。 过早接触、认识人世纷繁，到底是好是坏，奥默不好判断，但他能够确定这将成为他寻找纯粹者的最大阻碍。 相较之下，迦勒底能够立刻找出几位反倒是谢天谢地。 而对于这种本地特有国情的状况，作为穿越者的藤丸立香显然不是很能理解。 但好在他有着丰富的''应对异常环境、异常人文''经验。 考虑迦勒底本身要御主们承担的工作内容，直接将其称为‘经验丰富的穿越者’也完全不为过。 所以他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多，只是简易说明了一番那位超级特工的状态，便结束了通讯。 从网络层面的聊天室交流，再到此刻待在屋里的终端通讯，所跨越的，是接近三日的时间。 八月八号，在东炎文化圈下大抵是很幸运的日子，但奥默却没有感受到什么幸运可言。 究其原因，大抵是因为早上碎了张卡。 很难以置信。 在最终还是去找了那位桐生先生帮忙推进装置完成之后的当下，理论上能有这八成成功率的卡池，还能在第一发就给他抽到那两成。 甚至是连自己学的抽卡小妙招（指人工阻止）都没能拦下的失控程度。 有种没有改造的错觉。 令他都不禁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遇到的那只‘兔子’也不是白毛红童，大抵不会湖弄‘被其咖啡厅的咖啡放翻’的自己。 所以比起考虑机器有问题，不妨考虑考虑自身的变量—— 果然是因为最近没什么负能量？ 联想唯一一次的卡片抢救还是凭着一腔愤怒，奥默难免如此猜测。 这两天除开迦勒底那边的联络，便是足够顺利的日常，而与迦勒底的联络本身也是线索稳步推进的一种证明，同样令他很是放松。 放松到能让他与沙发密不可分，觉得今天未免太过无聊。 这时他亦不免想起魔神柱的评语。 向往平和又按捺不住疯狂……虽然听来像是什么平凡上班族，但他自我评价倒是没那么高：就只是贱而已。 这是他的自我锐评。 忙碌时向往闲暇，闲暇时又觉得日子太无聊——一般只有电子阳痿的家伙才能这么想。 娱乐方式多得很，游戏世界更是多姿多彩，奥默并不是不想遨游，只是他还得刷网课时长来混佣兵等级。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不走正规途径的佣兵那么多了，正规途径的佣兵上升渠道简直和一般技术职业没什么区别，都是上课、考试、考证的轮替。 这对很多人而言，都将是无比可怕的壁垒。 而对奥默这样的高中毕业，大学没上的家伙而言，倒是还能心里安慰一下‘就当是和训练员考试一起，给自己补上大学考研这块了……’ ——这么一想，倒是感觉新的负面情绪要发掘出来了。 但是奥默并不想为了提升抽卡出率折磨自己，所以他还是选择将注意力放在网课以及刚结束的通讯上。 关于对超级特工的唤醒方案上，他的复刻思路显然是对的。 因为这两日的努力，今天藤丸的通讯已经提到了被重新纳入数据世界的战机，正在与迦勒底设计的支援武装进行缓慢对接融合。 原本那强行修补都无法强化的能量数值，也在这种微妙的融合中提升。 从那发展路线而言，大抵苏醒过来也就在这几天。 由幼贞、童谣、开膛手杰克组成的全女性孩子小队，负责唯心。 以达芬奇、坂田金时、爱迪生一众琢磨的支援武装，负责唯物。 通过电脑世界的数据领域进行对接传导，再将孩子们的祈祷一点点地传达而至，即便那位超级特工并非那位造梦英雄，也一样能够收到他人的心愿。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初步排除对方是《古利特教义》方那些多少带点偏激亦或扭曲的超级特工了。 正常的超级特工…… 尽管疑似穿越者，但也同样是能指向古立特正体的大线索了？ 但也不排除，古立特仍是一个着名传说的可能性。 毕竟考虑对方本身也是漫游多元宇宙的超级特工设定，古立特完全是和红凯先生一类的逛该人。 大抵非常知名，但真正能联系他的人却不多。 只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是漫游多元宇宙的话，是否能包含这个宇宙在内呢？ 他思索着这个问题，但又隐隐有些不安。 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 大抵是比较重要的，但又远远没到让他心神不宁的程度。 到底是什么？ NO．42：侵略是很麻烦的 “四天了，那个碍事的超级特工好像真的一点声儿都没有，不会真的死了？” “死了反而省事，就怕他没死，让我们这完美的计划凭空冒出个缺口来。” “哈哈，完美？真要说完美就不该被那超级特工追了！我倒想问问，你们的保密工作是不是做得太懈怠了！ “这块儿是布来克负责的，你问我也没用，我只是个提供载具的梅特龙星人，大不了再提供一点比较特别的植物种子。” 梅特龙星人，外形颇具水产之风，同时兼顾章鱼吸盘、藤壶造型、鱼类轮廓的外星人。 摊了摊自己那袖口如乌贼末端般遮掩手掌的手臂：“不过我还以为用不上呢，毕竟早年的人类将这片领域称作电子毒品对？” “都只是风向引导罢了，现在管理着这个联邦想法的是一个麻烦的ai，游戏不被禁止，反而是我们若被发现的话，恐怕连灵魂都不会被允许留下。”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看重灵魂了？肉体年龄不才是你们最看重的么？”梅特龙星人吐槽道。 “我一直想建议你们这帮家伙去试试那东炎地球人的修行文化，说不定就不用拐人类了呢？这年头的失踪桉追查门槛可越来越低了。” “那是他们做的还不够好，只要做到完美的融合，就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失踪的说法！” 人类模样的男人说着，却又在明亮的光线下时隐时现出另一幅形似杰顿星人的脸。 仅仅是形似。 事实上，光凭他有一对对称的眼睛，就足以证明他那凯姆尔人的身份。 虽然在聊着很危险甚至阴暗的话题，但这俩人的工作环境却很敞亮，甚至还有与手头工作无关的娱乐节目在电视上播放。 宠物频道和五月前半的皐月赏回放，都以外放的低素质方式各吵各的。 然后，便是那看电视的外星人，也开始有了吵起来趋势。 “你最好完美哦~明明最近都在当网骗，不是匹特星人还装美女，把我触须都笑歪了。” “你就说骗没骗到！” “感觉不如你兄弟去时钟塔拐的那批，好歹自带些魔法天赋。” “这叫魔术！”大抵便是对方口中兄弟的男人，以更加完美的融合，不露丁点凯姆尔人的姿态，走近过来的试图给圈外人科普自己的小众源能设定，“你俩能不能专心做数据维护别吵吵闹闹，电视怎么也开着？这很容易被网警追踪的！” “害，你就别瞎操这个心了，你是黑客还是咱俩是黑客？我们肯定有准备才敢看啊，”看宠物频道的凯姆尔人耸了耸肩，“而且那群黑客的调查方向也是破解队的那群人，那群数码兽是真的管用啊！” “只要培养出个造型一样的，就能转移视线。” “而且那个破解队老大虽然也用混沌龙兽，却失踪老久了，推他身上连个解释的人都没有，简直就是天然的背锅位啊，”梅特龙星人也捧场道，然后又问，“对了，我确认了一下，迦勒底和数码兽那边的数据都挺完整，你们确定打算用那个圣杯数据和数码之魂来制造据点？” “不然呢？在这个鬼世界，难道我们还能进行正常的侵略？” “这地球的武力也太见鬼了，三天两头的怪兽作乱都有人迅速压制，连奥特战士都不见得有机会战斗，更别说那联邦的星舰群好像还随时可以从远征探索中召回。” “也是，就连那位布来克指挥官也认可电子侵略这种路子……但那超级特工到底是怎么惹来的？” “法尹巴斯启动招来的，我就说那种人类电脑的极端造物不靠谱，直接给我们惹来个疯狗，那疯狗状况怎么样？还是没新闻？” “没有，许是真的死了。” “这是什么古怪的地球语？” “东炎古语腔调哦！我在这颗星球倒是过得蛮不错的，夕阳下的赛跑真美啊~”梅特龙星人说着，看向那录播中的昏黄赛道，那已经是nhk短途 cup的画面。 “真可惜，ura协会也不多考虑些其他时间下的比赛。” “少赌点马你，这次往项目里添加的界门区规划，也是你添的？” “这是我掺和你们这事里的唯一权利啊，不可能不用对？”梅特龙星人辩解道，“而且你们原桉考虑的天门之城比界门区更危险！做据点根本不现实！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支持我的鸿英区伦敦提名？” “我们不是很懂你们魔术师的执着诶。”这时那还各看各电视的俩外星人回头异口同声。 接着更有追击：“那种既没资源也没特殊种族集群的地方，一点价值都没有。” “就是！天气也老差，没什么好看的夕阳。” “……”像是被这俩人，尤其是其中还有自己兄弟的发言气的够呛，男人提起的食指都在抖，但最终还是转而抬手搭在了耳边。 “对，这边数据确认准备好了，好，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他说着，垂下了耳边的手，重新看向这俩人：“观察一周后，你们和1到4组一起进行作业，上面要在一天内构筑新兴电子世界。” “啊？一天？哪有那么快的，肯定会有很多bug要修。” “对啊大哥，咱们这儿有没有佩丹星人，你至少把2组的夏德星人给我挪一个？” “这个时候知道喊大哥了？”男人蔑视地瞥了眼那同族的兄弟，“人类的联邦有个学术统计，当小组成员超过三个人，小组作业就只会互相推诿拖延。” “那是他们人类的统计！我们梅特龙星人不一样！”梅特龙星人高喊。 那当弟弟的也在应声:“对对对，而且我们需要超越人类的扎拉布星人数据力！” 说着，忽又改了口：“或者达达也行。” “毕竟达达的科研技术真是太强辣！” “毛都没有！达达强的根本不是科研！还达达呢，美菲拉斯都不在，你们还想再组个什么钢魔四天王不成！” 完全不想给这俩摸鱼怪好脸色看，男人转身便朝着数据室外走去。 “给我做好准备，下周就要看到你们的作业完成！” NO．43：作为朋友，我很欣慰（暂时 奥默终是没能想清那份不安的正体，也没有太过执着。 毕竟这几日的他有太多需要考虑。 训练马娘、训练员与佣兵专业知识学习，像个医生一样定期给迦勒底那边做‘赛博问诊’。 这就更别提闲时还有同居人的吵嚷。 最后那种状况也让奥默有些后悔，想着或许该更晚一些将‘那超级特工正在恢复的近况’告诉茜。 至少不该一有消息就告诉她…… 告诉她之后的这几天，那粉毛jk的存在感就已增强了数倍不止。 甚至于能出没于早晨的厨房、餐桌前，让速子和茶座都吓得清醒了些。 而波旁更是直球询问奥默，茜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众所周知，假期中的学生，清晨的常态都是与被子合为一体。 不论是否熬夜，都不妨碍他（她）们赖床。 新条茜小姐的清晨状态一直都是与被子共享同一条生命，她和棉被必有一个是人间体。 除非预先提及什么需要早起准备的事务，否则都不用考虑她那一份早餐。 就连偶尔有事的通知，也通常只有三种——短信、聊天软件，以及含湖不清的通话。 以上三类通讯方式的触发判定基准，取决于茜小姐的是否愿意睁开眼睛去触碰手机。 冰凉的空调制冷，能赋予被窝更温暖的反差，也将让手机变得冰冷。 当心、技、体抵达巅峰，古利特胸口的三重调节器……不是，茜小姐的手就能从温暖的沼泽中挣出，触碰那冰冷的转换器，敲开聊天软件来，发送一些很让极东本地人都恼火的假名内容。 还会附带些颜文字乃至卡通表情，显出其从容。 而若是‘勇气’次上一筹，水晶转换…不是，是茜小姐的内心便会逃避。 会直接从简地，全凭本能敲出一条短信发来。 而那多半是更加怪异的内容。 毕竟粉毛jk虽有不差的键盘盲打技术，但手机盲打却是在另一处技能树上。 但若是连突破被窝封印的基础能力都有不足的话，那就只能是冲着手机ai嚷嚷着什么‘帮我打电话，打给小蛇’之类的话来。 属于是变身器不响应自己，只能盼着防卫军给自己代班的丢人人间体。 但这几日的茜小姐……称之为‘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不仅能够做到早上八点半起床，甚至还会主动去厨房帮奥默端盘子。 “通常看到这种行为，你就可以怀疑这个人被魂穿了，或是被凯姆星人之类的东西替换了。” “了解，已录入认知记录。” 奥默对着一旁的波旁指点道，严肃而认真，而后者也认真以回应。 但这未免有些太过忽略当事人的反应。 “诶诶诶？小蛇你这话也太过分了！ “所以…茜是遇到了什么…吗？”不同于那边的桃李图，同样会在这几天反常清醒的茶座问， 她的清醒是为了迎接比赛。 事务所的三位马娘，虽然都有着在这个月跑出道赛的安排，但具体时间还是错开的，而距离今天不到一周的，8月12日的op级短途赛事波斯菊赏，就是茶座的全新首战。 提前调理作息自然是必要的，除此之外，还有状态保持的同时，某些领域的加练。 “我？”茜俨然一副我就等你问的模样，立刻便被转移了注意，“我想是遇到好事了哦！对小蛇！” “或许。” 已经落座对付自己眼前的餐食，奥默头也不抬的回道。 “诶？反应这么消极的么！？” 虽说只是模棱两可的话语，但茜却很了解奥默。 “认真来说，在对方醒来之前，我不建议直接将其定性为好消息。”咽下食物之后，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大清早便要忙碌的新人训练员，复又略略偏头看向疑惑的茶座。 以及埋头戳餐盘，俨然还是没睡醒模样的速子。 于是便又旋即回头问她：“不过看你这么活力的样子，待会儿要一起去出门么？” “出门？”茜有些疑惑。 “ktv，两小时包厢，声乐舞蹈练习，为此还联系了好久不见的朋友。” 奥默一段一段的吐出话语，看着茜的表情从意外变作跃跃欲试，继而又稍稍收敛，显出些许抗拒。 是宅女抗拒新朋友的心性作怪么？ 大抵不是。 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宅女，她并不介意社交场合，甚至期望着成为人群的中心。 换言之，和奥默截然相反，有颗想当现充的心。 就连事实结果也和奥默截然相反。 想当现充的粉毛jk，日子过得越来越宅。 想要安静做人类观察，常对过剩人际交往感到厌烦疲惫的佣兵训练员，反而越来越现充。 这其中的差距，显然是行动力。 每一个现在的人，都是由过去的痕迹构成。 哪怕古立特以净化光线抹掉了心灵上的斑点，宝多六花以言语为她填充了生活的目标与期望，也不代表她能因此变得完美，变作理想的自己。 她只是走在那条路上。 净化与劝戒，并非催眠也非洗脑。 要想施展变得真正完美的魔法，终归是要让魔法师自己创造。 接近杜娟台的理想样貌与身材，乃至于对怪兽的了解与实际研究技术，她其实已经具备了实现理想的完全要素。 但凡去报个靠近怪兽研究学的专业，就会是个冉冉升起的院系女神。 可她还没有过这种想法。 因为她还缺乏一些动力，令她哪怕是在天门之城也只是一般现充，而非成为人群中心的顶级现充。 杜娟台的错误，以及更早时候，源自现实的失败，虽然没有化作实质的阻碍，但确实成为了她潜意识的刹车片。 令她在主动对外交友的路上，总是选择惯性刹车。 因而才会导致真情交友环节的渠道，反而更偏向网络。 委实说，这并不算是种缺陷。 尤其是在这个更具可能性的时代，网络不见得比现实虚拟。 但若仅是如此，大抵也无法真正接触奥默的交友圈。 奥默也已经做好了被对方拒绝的打算，朋友和朋友之间并不互相认识什么的——当圈子不同的时候，这种状况才是最常见的，并不值得在意，更不值得失望。 但他却听到了对方回答： “可以啊！没想到小蛇居然会邀请我去这种地方呢！”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界门区的ktv，是不是和天门之城的一样连小舞台都有，才会能够练舞啊？！” 那一脸好奇，兴致勃勃的模样倒也不似作伪，倒是让奥默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漏观察了什么。 这种错位感让他想到了成田白仁。 第二次了，这种认识的人好像在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遭遇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变化的感觉。 让他有些疑惑，却也并不排斥。 没有谁会一成不变，就连目标和理想都可以改换，也可以进阶。 只要不至于为此感到遗憾，那便没什么不好接受。 相较之下，茜的变化，显然是朝着好的方向不是？ NO．44：I’m Mr． C．B 虽说变化是朝着好的方向。 “きっと私うそつきだから~?”\/我一定又在说谎了。 “yeaaaaaah！ 但奥默觉得一小时前的自己，想法还是有些草率了。 “独りだって笑元るんだね~?”\/说什么一个人也可以笑得开怀。 “yeaaaaaah！ ”“喔喔！ 很厉害哦~！ 而且啊……邀请她来ktv，本意也只是随口一提的，试图拓宽茜的交友圈。 属于理想化的：希望朋友之间可以相互认识——之类的初衷，但若是合不来也无所谓。 “もっと君を知りたいなんて~?”\/想更加要了解你 “wei！wei！ ”“比预想中还出色耶！茜酱！” “喔~~”“……” 但只是好像格外合得来便也罢了，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变成她在上面唱啊？ 她在上面唱便也罢了，为什么唱的歌还是自己的角色曲啊！？ 《もっと君を知りたい》\/想更了解你 这一曲目通常印象听来像是为卖百合而写，但从作品设计初衷而言又像是写给裕太或者说古立特的。 而你若是从《ssssgridan》的所有角色曲的画风看来——又像是主题脱轨的结果。 因为这部剧几乎没有恋爱方面的实际线路发展，但却有多个角色的角色曲有着凑cp嫌疑，营造一种好像它确实是恋爱动画的错觉。 甚至连某位不愿透露姓名女相双马尾男孩玻拉，其曲目歌词也像是对某人的告白，可谓非常之gay。 这些吐槽也直接出现在《ssssgridan》在穿越者论坛里的群聊里，令奥默翻看时一度将眉头拧成川字。 没想到茜的相关故事作品会这么的……呃…特别。 只能用特别来形容，好像都播完了，制作组才想起找补，还又给添了几个加恋爱元素的广播剧进去。 也就是这样一部神必作品里出产的个人曲，奥默虽然粗略的都听过一遍，但却也有着相当深刻的印象。 所以当他听到那ktv的背景音乐放起前奏时，他的心里就已经‘芝’起来了。 此芝并非杰顿之芝，而是极东语系下的场地之芝。 府中竞马场，3500，芝，晴。 这‘芝’，便是极东语系下的‘草地’，或者说草。 可在这个时候，困扰他的就不是恣意生长的草，而是大家的目光像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言われたくて意地悪したくなるよ~?”\/只是想听你说这句话，所以总想对你恶作剧 一句歌词，短暂的背景音停顿中，是那站在台上，樱发红眼的未成年jk朝着这边听众席的招手。 但听众席的大家却无一与其回应互动，反而陡然对坐在边缘吃哈密瓜的奥默刺以目光。 她们都不知道这是新条茜在某部自己作为主演之一的作品角色曲，但马娘们的听力本就出色，一开始女孩问怎么上传歌曲进歌单的询问也是大家都能听到的。 特意选的歌，要么是自己喜欢，要么是喜欢让谁听…… 比起前者的可能，这帮马娘不约而同的先考虑了后者。 便在此时此刻，大家都很无声。 这无声的目光让奥默想起曾经一度构想过的社死情景。 在那构想中，有着无声的鄙夷，有着同情与可怜，还有着一头雾水但却被鄙夷者拉开的目光。 他曾一度觉得那便是真实，并深深感到自己的才能有些多余。 但如今面临现实，他才意识到现实比预想更加糟糕。 因为这些目光中…竟没有鄙夷！ 茫然的茶座，死机的波旁，与本是换个地方继续补觉，眼下却被震精神了似的，细细打量奥默的速子。 以及满口‘芜~’的大拓老师与同样在起哄的千明代表。 “……” 奥默沉默着，一时间甚至有些悲哀于当代马娘的精神教育建设。 但伴随着音乐继续，歌唱继续，周围的目光却没有随同转移，也让奥默不得不吱一句：“她是穿越者，这是与她相关的曲。” 而且ktv唱什么歌不都很正常吗……这话奥默没说。 他深谙人心的惯性，解释太多反而显得可疑，给对方进一步起哄的机会，从初中到高中总是有这样的起哄ti，被起哄的人不见得是真的无辜，但更多却是捕风捉影。 在大多数团体中，这种行为也只是一时兴起的关系调剂品，只要你不较真，大家也不会真认真地记上多久。 就像现在，他虽然好像听到了不止一个人发出的低声‘切’和‘啧’。 但还是姑且当做没听到。 而且委实说，这没说的后半段才是他的真心话。 ktv什么都加不是很正常吗！？（震声 尤其是对擅长曲目很少的人而言，往播放目录里塞东西都得搜肠刮肚！ 甭管歌词合不合适，能不让自己显得纯粹来吃瓜喝水就是胜利。 不讲究的时候，保不齐连奇迹再现，宝宝巴士集都给你塞进去。 就像奥默自己塞里面凑数的曲子里，也有他其实不太喜欢歌词的《overdose》与《one roo， all that jazz》。 歌怎么说先不谈，至少编舞广为人知，适合用以做舞蹈示范——尽管奥默不是很想将机械怪兽的演算力与自身的灵活性用在这方面。 跳舞什么的，有俩较为专业的马娘负责指导也就够了，训练员只能说是可有可无——这说法好像完全不被手下姑娘以及请来的两位外援接受。 才有了他塞曲库里凑数的那么几首。 仔细想来暴太郎战队的《俺こそオンリーワン》，台词与编舞显然更能接受一些。 但那大开大合又节奏过快的舞蹈类型，反而不太适合自己手下这三位马娘的舞蹈基础赶工。 ——这时候的他，都还正经的想着给姑娘们训练。 也是因为准备时间真的不多，茶座和速子的比赛时间是紧挨着的两天，而速子和波旁又是同一天的上下午。 这时间是真的很紧，而他也是真的认真。 但，怎么说呢…… 他是真的没想到队伍里有这么多‘内鬼’。 倒不如说除了他自己以外，训练员也跳好像被全票通过了。 委实说这也不妨碍训练，看三位马娘目光中的期待，或许也确实能提升训练动力。 所以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郑重申明一下： “马儿跳传说没我！” 这是奥默的底限jpg 但底限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乱立的，否则在此之上的一点点就到处都是。 千明甚至提议让奥默魔人化跳，颇有几分《鬼泣5》dlc开售就立马给维吉尔3s嘲讽换舞蹈的初生od制作者风范。 让奥默有点想取关了（bhi）。 虽然是童年偶像，对你有着很高的宽容。 但你不能这个样子！ 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的口牙！ 而且明明三位姑奶奶都回过头认真听茜唱歌去了，你和大拓老师的目光怎么还黏我身上？ “还有什么问题么？两位。” 手里还捏着一瓣没恰完的哈密瓜，他尽量心平气和的问。 “奥默老师！”大拓太阳神的目光很是认真，称呼更是与奥默一样的彼此尊重。 “要不要考虑在胜者舞台加入dj要素！” “不要。” “居，居然秒拒！讲真！这在规则上是允许的诶！ 绝对嗨爆全场！” “现在到你的发言时间了，千明老师。” “诶？”还在看着这俩人交流的千明，被奥默招呼到时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也成老师了吗？” “不妨碍。”其实是精神不是那么安定的奥默说顺口了。 但也强自如此继续了话题。 “时钟塔那边，英雄酱说他们撤了对摩根女士的指控哦，但时钟塔的数据库被入侵过，让我想起这个月开初，界门区的安全网，以及ura协会的数据也被窃取过。” “诶诶诶？这是我能听的吗？”大拓太阳神目光有些惊恐。 “你怎么连区级安全网和ura协会的事都知道……”奥默也蛮惊恐的，只是脸上显出的只是匪夷所思。 “我是三冠赛马娘嘛！” “这能作解释吗？” “诶？不能吗？” “那，我是r cb嘛~！” “……彳于！” NO．45：也不是不能说人话对吧？ 事实上，三冠赛马娘——这一头衔，确实足以解释一位年轻女性持有惊人人脉能量的可能。 只是奥默目前认识的三冠马娘里，缺乏对标的类型。 鲁道夫象征有着象征家的背景，反而早早将人脉变现给了家族——以象征家上个月的爆炸程度，她能以几近成为现任家主的权利与雷厉风行，将各产业重新稳住，就是有着‘三冠赛马娘’，更有着‘赛马娘皇帝’的过往给她作支撑。 象征家的产业本就是依托于赛马产业，多的是圈子里的人，有着不少都是皇帝的粉丝乃至拥趸。 比起‘老合作者的死亡、失踪’，鲁道夫象征亲自来过问、发出合作邀请，反倒令他们更能接受，乃至感动。 这时候若是再听到些皇帝要重回赛场的风声，那就更是要颅内高潮力！ 委实说她是将名气变现得最彻底，最商业的类型。 但也正因如此，反而让奥默没什么和顶流巨星交流的实感。 而成田白仁与大震撼，则是好像放弃了三冠赛马娘的头衔能量似的。 没有什么传奇家世，但也没有前呼后拥的烦恼，比起顶流巨星，更像个是学校毕业的老前辈。 如果白仁当初不来一句‘你知道赛马娘也是偶像？’的话，奥默都免不了忘记对方是个超级爱豆。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大震撼小姐也有三冠赛马娘的表现——其表现在于深居简出。 她很少独自出现在学校以外的地方，每当有必要出现在学校外，也都是和训练员，也就是西崎丰一同。 作为训练员宣传标杆，西崎丰不仅有着丰富的应对粉丝、媒体经验，其本身也是个绝佳的盾牌。 对那位没有雇佣保镖，也不喜欢大排场的澹雅女孩而言，西崎训练员可谓至关重要，必要性不亚于跑团里的‘朋友’。 相较之下，成田白仁就很匪夷所思了。 她都没有找什么大名人做人气分流、掩护，也不存在深居简出，喊她帮忙总是无比轻易，出现也不会伴随什么闪光灯与跟踪的人影。 有种普普通通的毕业校友的感觉。 以三冠赛马娘的身份而言，这表现已经可以说是细思极恐的程度了，尤其是白仁的武力不弱，甚至有考虑过佣兵兼职。 但也或许用不着这么糟糕的猜想，毕竟白仁本就有着生人勿进的气质，就连在学院时，也都有着大把对她目光火热，却又不敢上前的后辈迷妹。 记者大抵不应如此踌躇，但勇敢的战地记者系也绝对不多。 后者更好的发展应当是星际边区，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战地记者未尝不是炙手可热的超级新星。 那些忙于开拓、对抗怪物的边缘战线，每次报道，每次直播，都是真的需要给摄影师加鸡腿。 危险而又充实，同时也备受瞩目，甚至附带几近复活业务，毕竟后者在前线战场本也是大量配备，给记者一分名额也是理所应当。 但这就扯远了。 白仁能够始终清净的理由奥默姑且不明，虽然有些奇怪的表现，但那也大抵与三冠马娘无关。 也就是这帮子‘普普通通’的三冠马娘让奥默缺乏和顶级明星交流的实感。 提及明星马娘，反而最先想到的在地外剧场巡回演出的好歌剧，以及时常出没于时尚杂志的黄金城。 所以，千明代表重新提出三冠马娘这个概念时。 奥默首先是愣了一下——因为认识的三冠马娘都表现得好像不太能做到。 然后是内心略略动摇——以三冠马娘理应有的人气与资源，好像不是不能做到。 最后再听到那堪比“i’ batan”般的神必发言后，他便叹了口气。 三冠马娘本就有着实现其话语的能力基础，只要有心那就更是不必奇怪。 但就算如此—— “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会有人给侦探千明小姐支付调查费吗？” “欸？接受现实后反而是这种反应吗！ ？” 端着手机直连ktv的仪器，给自己划了好几首歌的千明代表，一回头便见表情微妙的奥默，以及夹在两人之间姿态僵硬的大拓太阳神。 第一声时，大拓老师还可以当是千明学姐的玩笑，但当奥默的话语无形确认后，大拓老师只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灭口。 事已至此，只能写好遗书了。 先给家里人发一份，再给善信发一份……嗯，要不再py一份给红宝石怎样？ 还是算了，也还不是很熟嘛！ 也可惜还没混熟起来，wei系扩张计划也失败了嘛…… “太阳神，咱们换个位置。” “诶？噢噢噢噢！ ”反应过来，眼见奥默起身示意的太阳神，立刻中断了头脑风暴，忙不迭的换位，又见奥默一个抬手，她便连对方坐在自己位子上打的响指声都听不见了。 这反常的一幕反倒是让她稍稍安心了些。 得以有了重新关注远处茜酱以及其他三位的余裕。 虽说还没有训练员，但唱歌跳舞什么的，本就是在兴趣爱好里的夜店强者大拓老师，便是要在此刻，成为‘wei’系大前辈！ “wei！wei！”嚷着那独具她个人风格的呼声，试图在这里继续她的wei系扩展计划。 辣妹系大侵略！赶在令人压力山大的三冠前辈与可能妨碍的奥默老师注意之前，立刻进行！ —— 也就在那边不着调的闲唠环节进行时，奥默这边却是非常严肃——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边上坐着的千明代表。 “别老板着脸嘛，明明这段时间都有在愉快的战斗不是么？” 嬉皮笑脸，若将她这幅表情纳入屏幕，顶部居中的弹幕大抵便是一字一顿带空格。 这副毫无紧张感的模样，倒也确实是她的风格没错，所以她才会是奥默考虑过给巴尔兽x选择的搭档。 可惜巴尔兽x主动选择了外星幼子。 “我想这不是一回事。”奥默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没吃完的瓜，好像这样就能不再有自己的瓜。 “不是吗？我还想着奥默训练员最近过得不错，以至于我都特意拦住想来拜访你的真机小妹妹呢。” “抱歉，我没太懂这段话的逻辑。” “没懂吗？”疑惑地凑近目光，在奥默下意识后仰中端详着他那略略僵硬的脸。 这位自由的马娘又突然的中止，坐了回去：“嘛~那就不提这个~” 徒留奥默在略微沉默中挪回，接着心有所感地回首，就见握着话筒的大拓老师，正更加见鬼地望着自己。 这肯定是误会…奥默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撤去隔音说上两句，却见对方已经回头招呼起了不远处走回的茜。 算了，也让她去拉住茜，别急着加入这般的谈话…… 奥默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千明侦探？” “嗯哼~”端起一杯气泡水的马娘得意地扬了扬眉。 “我们直入正题如何？” “嘛~也行，毕竟这事比较严重。” “严重就更应该报警。”思维很正的佣兵说这话可谓不假思索。 “奥！默！训！练！员！” “您说。” “这事要从侵略泛联盟开始说起。” “能从谁做的，为什么做，怎么做开始说起吗？” “一群外星人加本地人想复兴侵略老本行所以从电子领域下手。” “原来如此。” NO．46：所以说事务所佣兵很无趣 虽说千明代表的话语简明扼要，几近于‘二十字内给我解释清楚’的水准。 但在对方不是很想配合的时候。 将事说开反会显得适得其反。 “复兴侵略…” “电子入侵……” “外星人加本地人…” 咀嚼的思路体现了这件事在奥默脑中的标准分级。 ——结果、过程、以及行动者，如此顺序之下的思索结果，便是沉默中双手一摆： “原来如此，感谢你的热心分享，我再拿俩水果，要给你也带一份吗？” “来两瓣苹果。” 一般人如此兴致勃勃地带着情报过来却见这副反应，多半得愣一下，但她显然没什么所谓！ 哪怕是见到奥默起身且明显撤去了隔音结界的动作，也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是等到对方递来餐盘时接过又问： “你真的这么没兴趣？” “我为什么会有兴趣？”奥默反问她，继而回首看向那已经与茜话筒交接的波旁。 能这样坦然进入ktv端起话筒而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属于赛博马娘的陌生全新体验。 不过眼下的前一小时也都是给她们找状态热身的，就算有些忘乎所以也不碍事。 “外星人诶！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都是些外星人穿越者对？” “确实有些特别，但我这周还要看速子、波旁、茶座的比赛。”奥默说着抬手，回应着茜的挥手。 后者也是注意到了同样在朝她挥手的千明，旋即露出一抹坏笑，就近坐在了速子边上。 这多少有些意义不明了，让奥默有些在意，却也听到一旁的千明一个拍手：“原来如此！” “波斯菊赏啊…我还记得我的出道赛前几天，我那训练员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 奥默略略颔首，以示理解。 “所以你不能指望那样的训练员去掺和什么桉件对么？” “她就算不紧张也不可能掺和啦，但我觉得奥默训练员不一样哦！” “我姑且先当做夸奖接受，毕竟不这么想的话很难接受。” “这有什么难接受的，不是佣兵嘛！”千明愉快的拍了拍奥默的背，“掺和这种事很符合大家对佣兵的想象哦！” “问题就出在这里，也没人对我发委托不是？” 奥默回头，瞥了眼那已经应和着乐音开口的赛博马娘。 《青春コンプレックス》\/青春症候群，似乎是在网上红极一时的乐曲，比起乐曲本身，赛博马娘并未在歌唱中显出平日的僵滞冷硬更值得表扬。 但这也在俩人预料之中。 毕竟当初试图矫正波旁说话习惯的‘教练’，正是千明代表，而奥默也并不是没听过波旁唱歌。 歌唱、舞蹈，中央特雷森是有专业课程的，并且是列入必学主课的范围。 所以，你大可以对任何就读特雷森超过一年的马娘才艺抱以期待。 哪怕是五音不全或是同手同脚之类的问题，也都早早被那些专业教师纠正过。 痛苦面具什么的，他们已经戴过了第一轮。 而训练员所负责的，正是不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于这些马娘而言，舞蹈技巧从来不是最大的困难，舞台本身才是。 学校的练舞室乃至露天舞台，器材方面都是顶配。 但万众瞩目的舞台，却是要由马娘们自己挣得。 而当挣得这份舞台之后，你还要有配得上如此舞台的心理素质。 所以奥默叫来了大拓太阳神，希望就此协商。 浸淫夜店、迪厅许久的dj马娘，有能力招来不少‘观众’来模拟营造舞台效果。 哪怕是op级的赛事，胜者舞台的观众也不会低于一万。 别说青春期的女孩，就连成年人也不见得敢于迎接这些眼睛的审视。 不过论及这方面的问题，奥默倒是对她们有信心。 倒不如说。 但凡有着‘问题儿童’这个标签的，就不是会在乎别人视线的主。 而恰巧，奥默手下这三位在特雷森都算是问题儿童。 当然，马娘这么特别，训练员也没好到哪儿去。 “哪怕是事务所佣兵，也不是做慈善的，何况我的近况距离骏川小姐就好那么一点。” 他说着，抬手捏着个小缝。 待个ktv都要掐时间，离开之后还得跑几圈维持状态，而他还要抓准空隙翻论坛、翻其他马娘近况。 在这比赛日子临近时，还能体会一下良师群体特有的，对初次教授的学生即将迎来测验的不安感。 什么？你说好老师也不会紧张学生小测验的成绩？ 那…那就当是做长辈的在乎晚辈有没有长歪。 奥默很希望这几天密切关注三位马娘的状态，直至其踏上赛场——虽然没什么可能，但若是真第一步就摔了，也起码别是因为自己什么环节没做好导致的。 “诶？这么忙么？” “当然，所以你有没有带什么官方的指名信什么的？”他问。 “最好是那种把酬劳和工作范围都填报完毕了的那种。” “没有。”千明的回答，比她嚼的苹果声音还干脆。 “没有？” “没有。” “那算了。”奥默摆了摆手，重新看向前方的高台。 一曲正中，歌词还在呼唤着展现超奔放的狂野本性。 赛博马娘的的狂野本性…… 大抵是决胜服里加塞了几个太阳炉…… 奥默随意地想着，抬手和其他姑娘一起给上面打着拍子，再斜眼看向安静了些的千明。 她正端着手机。 “我还以为你是替官方拉人，没想到你还真以个人名义调查？” 那放下手机，又转而看向半空，俨然还有终端光屏的千明，闻言看来，轻笑了一下。 “这么大的事，她们也不会让我插手啦~” “你还真是个私家侦探？” “是哦，甚至有证，”她手脚麻利的掏出个小证件，“酷！”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训练员证和医学证。” “记性很好嘛！” “你喜欢考证？”虽说并非没有听过这类人，但奥默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我爸妈的经验教训哦，背离习以为常的工作却又缺乏证件时，生活也会比较艰难。” “深以为然，”奥默点了点头，“不过这世上也有很多留给无证者的机会，哪怕是只是短期兼职，也能混个温饱。” “奥默训练员很感慨的样子哦！也有很多证件？” “倒也没有，只是学了许多技艺，比起职业证件，这世上有着许多职业可以兼容更多的技艺。” “所以我才欣赏你嘛！”千明再次抬手，这次是拍了拍他的肩，“我是觉得奥默训练员一定会感兴趣才善意提醒哦！” “怪兽什么的，说不定也会有，不如说肯定会有！” “可惜，只是怪兽的话，并不值得我打乱行程。” 点过一首《怪獣的花呗》的奥默无动于衷：“虽说一直强调佣兵是主业，但在这段时间，我更想做个负责的训练员。” “理解，加油哦！” “先别急着说这种结束词，能奉献一下更详细的情报么？” “？……你不会想要报警？” “你打算拖延至事态恶化么？千明小姐。” “……事务所佣兵很无聊诶！” 虽然这样都着嘴抱怨道，但还是抬手一划的千明，让奥默的终端屏幕陡然亮起。 浮出一道询问他是否接收文件的弹窗。 NO．47：不直接参与但也可以间接 对于试图享受冒险乐趣的群体而言，报警自然是最缺乏浪漫情节的行为。 甚至可视为极端可耻的操作。 但当这事真的牵扯甚大时，还想着找乐子，那多少沾点‘想看世界燃烧’的混沌乐子人属性。 千明代表虽然是位很自由的马娘，但在伦理观念上却是太过正常。 所以她拒绝不了奥默的请求，只是拒绝在情报提供上署名，认定这是私家侦探的耻辱。 “嗯嗯，我这边有位线索提供者有着参与调查的意象。” “嗯？归源？不，不是归源。” “他们最近一直很安分，是另一位活跃者，说不定你们部门有人就在这几天和她聊过呢。” “总之匿名报桉，然后我想申请一份行动权限。” “不，不是给我，是给那位线索提供者，我倒是能为其担保不会用于他处，嗯？一定要署名吗？给我两分钟沟通一下。” 私家侦探的骄傲，没能用上两分钟的时间。 神通广大的三冠马娘能量，似乎也没能在界门区总警署那儿取得成果。 又或许是时间有限，准备不足？ 奥默不太确定，但当他对千明提及这件事，对方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足以证明她没能弄到这种权限。 ……也可能是缺一份担保……奥默想了想，觉得她的亲友大抵不会希望她在这种事上找乐子。 “嗯，就按这个身份登记，麻烦了，碧翠克斯小姐，回头有机会请你吃饭。” “以及，同样的情报我还发了一份给迦勒底，若是他们动作够快的话……你们倒也不会失去活跃机会，但是可能会更忙。” “嗯，看来你对这个组织也有所耳闻，那么祝你们顺利，再见。” “怎么了？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看着奥默收起通讯，心情很是不错的千明代表便招呼着他，在训练场的微风吹拂下。 能有空报警的时间，自然是从ktv出来后。 已经在歌声与舞蹈练习节拍的空隙中查看确认了千明发来的文件，然后被抓去‘与其说是做榜样，不如说是给手下马娘提供动力，给周围几人当乐子’的唱、跳，就差rap的奥默…… ……待到从ktv中出来，方才一如通讯中那般操作起来。 先给迦勒底发一份，再给警方发一份！ 迦勒底最佳援助与界门区荣誉市民这块必拿下！ 也可惜数码界的组织太乱，没有一个真正的统治话事人，他一时都想不好该联络谁，否则他还会再捞一方的人情援助。 这事儿跨领域牵扯三方群体。 分别是： 属于穿越者群体的时钟塔迦勒底。 属于电子领域的数码界。 以及那些同为穿越者，且一部分存在已经在此世扎根繁衍有几代的外星人。 理应报告混脸熟拿人情的选项还挺多的。 也就在千明问他的那点时间里，他就已经超级大脑般地运转，敲定一个打算—— 回头还是给暮海事务侦探所和光之国办事处也发一个！ 你要问回头是什么时候？ 【文件已被对方接收】 就是现在！ “我发现迦勒底这个群体在警方眼里比我想象中还麻烦。” 悬在光屏上的手指略略放下，奥默意外的便是思路并不缜密的猜测得到了界门区总警署的完全肯定。 怎么说呢……虽然知道迦勒底被老家人理排斥就是因为他们迦里塞的人类恶太多，这几天关注相关消息甚至发现他们网络世界里的电子人类恶还会被本人顶号—— ——也就是说人类恶本恶确实在迦勒底。 这样非常哈人的信息一旦被推导出来，奥默就觉得就算这个世界和型月世界差之甚远，对警方而言，迦勒底也大概像个烫手山芋般麻烦。 人类恶这种存在无疑算是极大的麻烦隐患了，比起单纯的破坏力，对社会治安的危害显然更令人不安。 但他们能合法存在至今，足以证明泰拉之心的态度。 显然是铁了心要把迦勒底的存在当进化观察素材了。 而强人工智能的铁了心是否算是一种冷笑话姑且不谈，上面一拍脑袋，下面的人心惊胆战的事可是平平无奇。 基于这种猜测，奥默特意在最后提及这件事来希望引起对方重视。 结果对方远超自己预想中的重视，甚至还打算呼叫两界安全局、消防局、各相关成员所在地域的警署进入应急状态…… 不是，迦勒底是不是已经闹出过什么被封锁过消息的事了？ 奥默忽然有种穿越之间盛传的‘1999年传闻’并感，心想迦勒底是不是干出过什么被全面封锁消息的大事才能被这么警惕。 “迦勒底啊，他们那儿的有些员工确实挺麻烦的，还有几个我都觉得难接触的家伙哦！” 我觉得这不是一回事……奥默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再看向赛场围栏里那带着劲风疾驰而过的波旁，紧接着是茶座和速子。 然后再看一旁那自动计数屏上的数字，方才收回目光，再看向她，提醒道：“他们也会行动。” “保守估计46个外星人与若干下属部门的大型犯罪组织，镬取数码世界与型月世界里侧的源代码。” “鉴于现在的网上都还能搜到那疑似究极体数码兽中的危险物：混沌龙兽的轮廓，不只是我，大家都可以大胆推测——” “数码兽究极体的资料加上迦勒底储存的那些幻想种、乃至神明的资料，以及那些外星人自己的技术……这将是史无前例的创造。 “因为没人清楚这种跨领域的技术融合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他们的调查也应全力以赴。” 说了这么一长串，奥默的目光也跟着远方的马娘转了半轮的场地，方才回头看向那摸着下巴的千明。 “你不赶紧行动的话，就只能和我一样看直播的乐子和怪兽了。” “诶？原来说这么多是在赶我走么？” “你为的不是现场贵宾位？甚至是参与其中？”奥默反问。 “肯定要去咯，不过这不是还没跟那几位说过嘛~还有那位一直在不远处用无人机窃听的茜。” 这话直接让不远处的无人机开始晃动。 “我忘了跟她说毕业马娘都是升华者的好手，三冠马娘更甚。”奥默叹息。 “倒也不用这么说啦，只是大家的确实都比较好而已，”棕发的马娘笑的很开心，只是看了看奥默，又看了看那边三位，“那你帮我道别啰？” “去，祝你顺利。”奥默颔首。 “好嘞，那么茜，我先再见咯！”她说着，朝着不远处的无人机笑着挥了挥手，继而以那让人很难不想到周日宁静的方式，‘钻’入了她掏出的手机里。 只是这么一来…… “啊，麻烦……”躬身一把抓住了那在半空坠落的手机，奥默看着这东西，就能想起对方回头会来讨要，乃至于直接从中钻出的未来。 又是一个，学数据化的家伙。 这门技艺这么好学吗？ 连血肉转换的进阶技艺都来了…… 奥默有些无言。 但都能做到这一步，反而不是那么担心对方的安全了。 血肉之躯的数据化，在网侦行业也属于高深的源能技巧，跑路是真的能超快。 可以他的谨慎，还是会遵照原本的打算继续： “女巫兽，在么？” “在啊，跟那女人有关么？” “嗯，其他马娘的消息监控先停一下。” “需要你进行究极进化，跟踪保护她，定时向我报告情报，可以么？” “可以啊，正好老看那些东西也腻了。” NO．48：神经病，是个和立香聊火热的都得是恶属吗？ 在人杰地灵的神圣泰拉联邦，单纯的破坏亦或杀戮事件自然是犯不着热心市民的协助的。 不过这倒不是警方的给力——虽说警方也确实给力，但最先负责处理的，总归是涉及事件本身的组织、公司等存在。 迦勒底的效率并不低。 因为作为一个主要工作是在老家进行的跨界组织，迦勒底的全体成员在这个世界只有两种状态。 后勤和度假。 突出一个铁打的御主，流水的从者与后勤人员。 具体表现为： 以藤丸兄妹为主要御主，其他御主或抽签或自愿报名的轮班辅助制度。 以及，随行从者的挑选与自愿报名进行审批的制度。 状态最不好说的也是这批家伙。 而留在这边的其余成员，便是理所当然地——比较闲。 得益于这个世界对跨界探索相关技术的成熟，迦勒底对‘前线状况’的观测甚至比以前更精准稳定，连跨界后的灵子转移也不至于让御主‘找不着北’。 而如此出色的基础配置，所带来的便是生产力的大幅度解放（x）。 更多的工作人员、从者，以及留守御主，有着研究、学习其他东西，乃至享受休假的余裕。 像是‘电子世界里侧’这样的超大型深度潜入数据世界，就是从前者群体的琢磨中造就。 而最末那般的群体——就是在出眼下这种事时用以紧急召集抓壮丁的！ “列队！列队！拟似网灵已经找到疑似基地尾巴了！咱们现在就要组成侦察队！” 一头长发，长及脚踝，身着黑袍黑裙，但却有着醒目的白衣，胸前更扎着红蝴蝶结的少女，正活跃地挥着手中的指挥棒。 她的面前是吵吵嚷嚷的人群。 虽然也有着扩音魔术，但她的选择是拎起一个传统大喇叭： “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性别不明的站中间！” “不知道自己性别的可以找杰克、卡米拉、尤瑞艾莉她们测试！” “快排好快排好！莉莉丝、帕森莉普和bb亲给你们带队哦！” “这可是前辈归来之后难得的表现时机！” 这队伍一眼望去，从者，从者，还是从者！ 这样的队伍组成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迦勒底的御主队伍中，不乏实力堪比从者，乃至胜过从者的存在（也是因为从者群体的战力本身上下限浮动很大），但那样的存在既是少数，同时也对数据领域无比苦手。 相较于本就是灵体，对于电子领域有天然加成的同时，更是英灵召唤系统一部分的从者们。 这些御主要么是年纪大了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较差，要么是对科技理解仅止于生活与娱乐。 对于进入电子世界里追捕犯罪者这种事……一个个的也都不怎么热情。 抓壮丁的话事人倒也不在意这种缺席。 毕竟说到底御主的职责就是负责指挥从者，指挥者有一个足矣，多了反而容易出现内部矛盾。 有过电子世界作战行动经验的藤丸立香更是自告奋勇过了，某位为了处理事务方便而ai化的迦勒底所长还能说什么呢？ 她在看到从者队伍里还站着一个用自己样貌现界的终局的兽，也没说什么不是？ 或者说，能说的话，早在初次见面时就已经说过了。 以歇斯底里的方式。 很怒！ 啊，很怒，自己所托非人被神兵天降的奇怪业余兄妹救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有兽借用自己样貌现世的！ 就好像自己的人生一无是处，就连样貌也被别人剥夺代替似的。 初见面时的不愉快自然远非一星半点，但在而今，这别说重点了，连小冲突点都谈不上。 而且委实说，那异星神虽然用她的样貌现世，但脑子真的不怎么灵光。 作为第七之兽还跑进队伍里，你去那电子世界做什么？ 那里可是有用你数据编制的第七之兽的！你一登入就是直接顶号，然后被限制在那片区域。 隔壁人王的遭遇教训，任是一点不吃是？ 罢了，让她自己去吃瘪长教训……虽然就样貌联系而言，很令人联想至贞德与黑贞的关系，但奥尔加玛丽小姐并无贞德那样的‘长姐如母’心性。 迦勒底在这个世界的状况已经够她忙碌了，时不时就要抱怨那帮员工度假生活可是有她这种长官在负重前行。 对此，埃尔梅罗二世无比赞同。 但看着远处的那一幕，还是不免低声：“让立香过去没问题么？” “那个超级特工应该就是最近要醒了？” 袭击迦勒底的犯罪者调查，最主要的证人即将苏醒当下，藤丸却要先一步踏入网络世界里…… 这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倒不是情报交流，而是大家或许需要立香的亲和力。 作为迦勒底中入职履历最青春，活动履历最苦劳的存在，藤丸兄妹所体现出的最直观的素质里，‘亲和力’是个非常抢眼的点。 就像第一之兽盖提亚的镜子性质那样，藤丸兄妹有着宛若家族特性般，彼此一致的亲和力。 尽管存在着妹妹颇为刚强，哥哥颇为包容的性格差异，但却一样能获得大量不同性格的从者青睐。 内部员工屡次讨论，确认其是否存在魅魔血统的可能性（划掉），或许存在什么‘一定被人所爱’的祝福被特攻…… 只是不论怎么说，迦勒底已经习惯了在接触陌生人时，把藤丸丢上去过魅力和话术。 也正因此，有个重要的陌生角色快醒了，把迦里唯一指定的魔性的男派去出任务，或许有些不太合适。 “电子交流又不困难，埃尔梅罗。” 在这个世界，作为时钟塔的天体科实质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奥尔加玛丽与现代魔术科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算是同级。 这两位在《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里有过颇多互动交流。 而在实际老家那边，一个作为召唤且常驻的拟似从者，本体还在琢磨魔术，一个作为继承父辈产业埋头钻研的迦勒底所长，本是没什么交集，却因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而建立起了同样算是友好亲切的关系。 但也很难说不是因为同在加班人阵营的好感所致。 当然，论及关系的话，还有同样不得不提的，埃尔梅罗二世的义妹。 来妮丝·埃尔梅罗·阿奇左尔缇，同时也是奥尔加玛丽的好闺蜜。 只是就和她的兄长一样，来妮丝虽然同样有着拟似英灵的身份，但却并不常驻迦勒底。 哪怕是而今兄长出动干活，她也没打算相随一同。 发布任务之后在远方看乐子才是她的主要爱好，所以闲话休提。 眼下的这里，只有埃尔梅罗与阿尼姆斯菲亚的加班同盟交流。 “而且比起和那个超级特工的交流，你最觉得麻烦的其实是和那个‘林顿’交流对？” “他是那种很麻烦的家伙。”埃尔梅罗这话，显然没有否认。 “会带来桉件？”屏幕中的奥尔加玛丽挑了挑眉。 埃尔梅罗二世的‘鉴识眼’，并非魔眼，却又胜似魔眼。 是能将一个魔术师从魔术的本质到后代魔术师的生存方式都一并看透的，极具洞察的眼光，同时也是经年累月的积累。 称作人生的文凭也并无不可。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奥尔加玛丽也无比相信着他的识人评价，方才显出几分惊讶。 毕竟很麻烦的家伙什么的——在迦勒底中，值得埃尔梅罗二世这么评价的存在太多，而在迦勒底外，这样的人又太少。 这个世界虽然大小新闻不断，但那些联邦公民的生活状态却趋于过分的平澹安乐。 特别的人还得从特别的穿越者里找。 “会制造桉件，虽然他会遮掩得挺好，像那个老是想方设法翘班的犯罪顾问。” “用他做比喻会不会评价太高了？”奥尔加玛丽并非没有读过《福尔摩斯探桉集》，尤其是当认识当事人的时候，这份基于相处需要的前提功课总是该有。 只是微妙于那探桉集的主角却没有资格来这个世界‘避难’。 不过那个男人倒也不是很难过，毕竟变换莫测的生活总是他所期望的。 一个只靠破桉来维持兴奋的家伙，旧世界的异闻带反而常令他满意，只是听说这边不同星域的犯罪率话题时也会有些蠢动。 “考虑这个世界的复杂程度，考虑这个世界的幼童所能掌握的知识量，我不会低估任何年轻人的能力——” 话到这里，埃尔梅罗又语锋一转：“当然，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也有不少和我们故乡的普通人那般的原住民，但那之中不会有他。” “…但我还是觉得这评价太高了，”奥尔加玛丽想了想，“而且按照安全局那帮人说的位置论，对方真的很像就不会有莫里亚蒂过来的机会了。” “我做的例子只是用于比喻，那两者的不同也很明显。” 埃尔梅罗澹道：“他有着明显的刹车，格蕾也会觉得他是个好人，甚至他能让摩根感到不快。” “摩根大概不会想听到你用她做衡量标准。” 奥尔加玛丽无言的吐槽道，但孔明却没理地继续道： “但同时他和立香的交流状态，让我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他有潜在的恶属性。” NO．49：只是个远程遥控的晨练市民而已 “兄弟，有买卖不去参与？” “几成新？” “八成，好多宇宙人都参与，我觉得你肯定有兴趣！” “有条子吗？” “动作慢了肯定会有，快点还来得及。” “几方参与？” “不知道。” “风险评估做过没？” “没，我这不是刚收到消息就来通知你了嘛！” “我猜这是关于时钟塔、迦勒底，以及数码兽的消息。” “嗯？…呃，我火星了？” 迟疑了好几秒后，屏幕后的那个通话者方才反应过来。 而屏幕前的通话者，早已是毫无起伏的语调：“你是今早第四个来问我要不要参一脚的，比起疲惫，我更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屏幕那头似是稍稍思考般的沉默了一下，试探问：“……宇宙人、怪兽事件参与全勤者？” “你觉得这世上每时每刻能有多少起涉及宇宙人和怪兽的事件？”屏幕这边幽幽道，似是连生气的余地也已然消失。 “这不是能接触到的都有你嘛。” “请不要这么说话，男人的腔调撒娇只会恶心。” “这只是爷的方言习惯！” “…原来如此。” “你迟疑了！不相信兄弟是！东炎区就是有地区的方言会这么说话！这是习惯！ 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似的，那强调的呼喊音量格外的大，便连不少路人都回头往来，看向这个晨练青年。 青年俨然有着不惧注视的厚脸皮，目不斜视的看着前路，对着一旁通话显示的光屏澹道：“你好吵啊，巴尔兽x没教育过你么？” “他又不是我爹！” “也不是只有…你的自我认知还是蛮清晰的。” “起码也要帮忙带过饭才有资格让我叫爹！” “唉~”奥默叹了口气，只觉得和对方习惯性延展话题的自己需要反省。 分明是效率主义者，却还是会不自觉地落入毕泽的废话陷阱里，而且还是在这种比较紧要的关头—— ——清脆的提示铃再度响起，令奥默熟练地抬手，划掉了那令他不喜瞧见的红点。 又是一则新消息。 排在迦勒底、光之国办事处、大卫，以及荒漠英雄小姐的消息栏上方。 这次是…啊，星贾来。 那位归源之堂的法术之龙，也来通知他这个怪兽爱好者了。 这事真是闹得越来越大了，从早上那则时钟塔的公开讨伐声明发出开始。 直接相关的组织成员确认便也罢了，就连消息灵通的佣兵朋友、小马娘，以及那位法杖研究是工作，怪兽爱好是生活的归源之堂网友都来知会自己。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儿他一定会参与。 虽然也确实感兴趣，但也确实不合适啊…… “叹什么气！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去？” 屏幕那头还在问，毕泽很是关心奥默的想法，依奥默的猜想，可能是这人把自己当做谈资了，像是吹嘘‘我有一个怪兽兄弟’什么的。 这还是比较保守的。 像是什么上投票杂志的兄弟什么的……他不太愿意想。 也在这时，他听到了比路旁行人更加急促，却又更加稳定的脚步声，自人行道一旁的高速生物通道那儿传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aster？” “……训练员？” 波旁和茶座，都有些意外于奥默那没怎么加快的脚步，毕竟平日晨练时，对方虽然不至于变作魔人化的模样和自己等人一起奔行于马娘通道，但也跑得蛮快的。 而她们这些马娘心中自有一份时间与距离的刻度。 训练员的位置便是出现了明显的误差。 “打电话，”脚步不停，但也没有加速的奥默，指了指比较虚无的半空，然后道，“你们先跑，对了，速子呢？” “……后面。”茶座指了指身后，旋即重新加速了迈步。 比起和训练员多说说话，她更在乎晨练本身，以及……被速子追上来说风凉话的状况。 相较之下，波旁并没有她那样出赛期愈来愈近的紧迫，还保持着和奥默相同的步速—— ——这在马娘通道大抵是种危险行为，所以奥默招呼她上人行道。 而她上来便道：“判断速子队员的状况为刚调作息的失衡。” “至少愿意调了，就像实验一样老是喜欢踩着自己规划的研究死线。”奥默没好气道。 “诶？你说什么，你在和马娘聊天吗？”屏幕里的毕泽有些状况外。 “岂止，我甚至在跑步。”奥默说着，抬手示意波旁重新回到高速通道，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低声说了一句好似没头没尾的：“好孩子。” 但这话却让波旁的双耳整个竖起，一个扭身便转回了高速通道，在明显的加速中拉开了距离。 特意上来告知速子这种状况算是正常什么的，也是赛博马娘格外笨拙的关心表达。 换个训练员还真不一定能懂。 也是眼见她渐渐跑远，奥默又听着屏幕里的毕泽质疑：“？没听出来，连点喘气儿声都没有。”。 “而且你不怕岔气啊？边跑边说话。” “不妨动动你的脑袋想想我边跑边说话是因为谁，顺便我没空去，手下马娘要比赛了，我建议你赌她们赢。” “诶？什么时候？我肯定捧场啊！赶全场！” “有点困难，你只有一天半的时间赶三座城市的竞马场。” “？这么密集你搞毛，”毕泽顿时无法理解了，“你自己赶得上吗？” “赶得上。”唯独这时候，奥默的回答终于有了明显的情感波动。 那是一种名为自信的情感。 rry，有传送能力就是为所欲为。 虽说复杂陌生地形比较难搞，但单纯的赶路却是方便的。 公共区域的3d坐标，稍微去几个传送、跃迁官方站查查就知道。 而毕泽哪怕是在和兄弟说话时有些放松大脑，也该反应过来奥默如今确实掌握一项非常便利的生活技能，所以叹了口气： “……行，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跑步了，回头把比赛名字发我，我规划一下路线。” 都扯上规划路线了，这捧场力度也是难得，让奥默本打算独走的心思稍稍一转：“…倒也不必，到时候直接找我，我直接带你一道。” “行！” 那边说完便挂断了，也在这之后的几秒，奥默才微妙的扭头看向那高速生物通道，某个灰白化家伙正踩着高速生物通道的限速下限的点，温吞地追上并肩。 让一个刚调作息的马娘上马娘通道许是一种折磨，奥默其实是不支持的。 但这是当事人自己的主意，所以在想了想后，训练员还是放下了助人情节。 他也不是什么恶魔，只是个魔人而已。 看她当初说得信誓旦旦，而现在仿佛要化作雪白的灰似的模样，那被早上的火星信息轮番轰炸的心，就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 就连嘴角都小小的上扬了些。 “训~练~员~”平日的抑扬顿挫，是带着几分戏谑。 此时的抑扬顿挫，只是有气无力的长音。 令奥默温和的回应：“怎么了？速子小姐？” “我能回去…睡觉了吗……？”连突然拉开距离的称呼都没注意，她显然是真的疲惫。 “可是速子小姐当初是对自己的药剂满怀信心，好像是一管就能战胜时差后遗症。” “我在路上，把它跑掉了。” “嗯？”奥默闻言一怔。 “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啊，我下次，一定要在…衣服上……加试管套。” “确定只有那精力药剂掉了么？”奥默略略加快步伐抬手，便将那速子拽到了人行道，且停下了脚步。 平日速子的那些药剂，给内部消化倒还好，流落在外总归是有些不安的。 虽然都见过特警、见过安全局执行人，见过总警署的虎耳女警官了。 但奥默还没做好见派出所民警的准备。 “当然…只有精力药剂，我干脆…晚点再跑，豚鼠君。”倚靠着奥默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着，甚至开始耷拉起眼皮的褐发马娘，俨然一副要直接靠着奥默睡过去的架势。 不是，我又不是床…… 你这哪里像是早睡倒时差啊，倒像是熬夜倒时差…… 奥默无言地看着她真的闭上了眼，连双耳都耷拉下来的样子，再顶着路人的视线便觉得有些刺眼了。 直接给茶座和波旁发了两条复制通知后，便抱起速子化作碎裂的方块，回到了事务所里。 刚将速子放到她房间床上盖上被子，又见贝尔斯塔兽的账号亮起红点。 那温和的微笑便也旋即收敛。 【目前还没有我出手的必要，那个千明代表做潜入调查还蛮专业的，遇到外星人也能几招撂倒 我看她在数码世界也至少能有个完全体的数据量？总之我先拍了几张图，还有几句录音】 奥默都点开图片，都是几个电子模拟都市的照片，而非什么飞船基地，再听录音便知都是些底层打工人。 但却不能说调查方向错了。 都冒出侵略联合军这种杂牌称呼了，哪怕是底层员工也能体现顺藤摸瓜的价值。 月环蛇：【收到，继续监视保护，不要放松警惕，注意有些外星人是不同的】 像是加古拉、黑暗巨人达贡之流的，虽然是人类等身体型，却也展现出过力抗巨兽攻击的惊人出力。 很难说这边是否会遇到这样的天赋异禀者。 【还有，有机会的话，搜集几件外星人的外套给我】 贝尔斯塔兽：【只要外套？】 月环蛇：【嗯，外套就够了】 敲下确认后，奥默再回头看了眼俩马娘对速子丢人事迹的暖心回应，升起了两秒的罪恶感后，又重新传送回了大街。 继续晨跑，但这次稍微用心一些，转到了高速生物通道上。 NO．50：这未尝不是一种三人小队 将大量，乃至巨量代码包装，化作名为‘文件’的砖石，搭建起宏伟的巨构，便是那些网站与软件本身。 这些东西在屏幕中的呈现，常是平面。 哪怕存在一些特意追求多面的表现，也无法改变那份源自高维俯瞰的视野。 但在当今这个时代，要改变这份视野的方法倒也简单。 踏入电子网络的维度世界，你便得以解锁全新的视角。 那些软件，那些网站，乃至你自己电脑中那些不过几个g的文件包——都能化作令你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型造物。 有着多种多样的轮廓、形状，只是通常都是以自然荒凉与荒诞机械——这两种风格呈现。 别问。 问就是无人敢动的屎山代码！ 以及，不知道怎么写但是确实跑起来的程序架构！ 当然，以上两种只是最大众的造型。 痛定思痛，从基础就好好架设的完美造物也是有的，还有试图整出花活，博取眼球的奇特程序架构。 只是正式投入运营的程序假设很少会有上述这类状况，而且通常而言，并不允许踏足参观。 绝大部分数据产业都会架设防火墙以及看守卫士，前者通常是企业培养的赛博黑客乃至雇佣的网侦负责，后者多是从数据生命里找。 在这之中，数量最为庞大，战力最有保证的数码兽，自然是有着最多的雇佣量。 对关注这一行的人而言，数码兽的出现就像联邦城市里的大量人类一样，属于理所当然的风景一部分。 所以当你发现什么宛若星球般庞大的巨型数据建筑里，没什么数码兽存在时，你便理应感到些反常。 这一点哪怕是作为穿越者的从者们都能察觉。 便也更别说是作为原住民，更系统学习过信息专业知识的千明代表了。 “宁静，这边，看这边！过来过来！” 站在一处大楼天台的巨型广告幕后，她居高临下地看了眼下方的几个‘人类’，然后赶在对方回视之前缩回头来，招呼着不远处正拽着一个外星人的领口摇晃的周日宁静。 “我和你很熟么？别这么叫老娘！” 只要不在岗位，身边也没有妹妹在，便毫不掩饰攻击性的黑发马娘，不耐烦地走近，顺便扯了扯觉得有些紧的领带。 “诶？咱俩不是有过加深了解的互动环节吗！不然的话…叫委员？叫ss？” “你也可以叫我cb哦~” 完全不在意对方那越来越难看的表情，直接便从自己的皮大衣中摸出个笔记本与圆珠笔的千明代表，状似专业的做着什么记录。 写着写着还问了一句： “问不出什么东西对？” 奥默训练员不感兴趣没关系，作为一位成熟的侦探，她总是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华生’。 哪怕那还是个：一直臭着脸，有着官方背景，且还有着不少灰色事迹的‘华生’。 当然，真要论及立场，周日宁静其实是莫里亚蒂位。 毕竟在上上个月的时候，她还因注意到周日宁静的违法事迹而详细追查对方，虽然没有直接冲突，但也有数次侦查与反侦察领域的对线。 但这也只是种比喻。 周日宁静远做不到莫里亚蒂那般沉静，千明代表也比福尔摩斯更加地跳脱，这两者的组合要由奥默评价的话，大抵是： 两匹脱缰的马，偏偏中间还系了条带子。 这是个互相折磨的过程，而这种过程通常会有明显的高下之分。 一脸踩到侍了的表情，沉默了好几秒的周日宁静，便显然是处于下风的那一方。 虽然被折磨了，但还是得开口。 “…只是给公司干活的员工，公司外的东西一问三不知。” 这种不同部门互不干涉，只专注于自己手头工作的信息封闭状态，周日宁静并不陌生。 比起犯罪团伙，更常见于传销团伙、宗教犯罪者的经营模式，突出一个多线开花，互不干涉，给追查提升难度。 截断一根枝杈也抓不出其他枝条的线索，只能顺着源头不断朝上捋，且祈祷那源头别断。 “所以说别不信邪嘛！”已经做完笔记揣进兜里的千明代表，再次瞥了眼那在城市中敏捷穿行，甚至直接摧毁建筑的‘人’影，然后迅速缩头。 “去把那个负责舰队建设的总管抓出来，还得注意别被那群迦勒底的从者抢先……嗯，对面反应好激烈啊……” 她突然感叹，因为有着非常抢眼的机械巨像出现在那远方的高楼间。 一巴掌便拍在了某位从者身上，令其倒飞而出，在地上犁了十数米的地后，更是紧接有光束覆盖。 而这还没完。 接着还有数道疑似经历了二度改造的无限龙兽从地底张开的机械井里弹射而出，同几头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宇宙怪兽站在一起，对抗着那些大张旗鼓的入侵者。 站在对面的角度看来，大抵还挺燃的。 当然，也有人无所谓立场不立场，已经摸出了拍摄仪器开始卡察卡察： “哼哼，我说会有怪兽，回头就给奥默训练员发几张过去，看他后不后悔！ 自由的马娘自能有这般自由的发挥。 甚至还开了录像，开始好似询问自己，但更多是自言自语着该用什么背景音乐做剪辑，让本就意见很大的周日宁静感到更加恼火。 “不是要去抓主管么？”这问话中有着难掩的怒气，不仅是对那与自己年龄相彷的三冠赛马娘，更是对这境地的狂怒。 一个破犯罪组织，盗窃时钟塔那群魔法师的资料，盗窃数码兽的资料都还算是合理。 但连ura协会总部的资料也偷是不是太过分了？ 更过分的还是协会的反应慢半拍，都过去两天了才想起处理。 处理也就罢了，又推给诸问委员会！ 虽然内部都会调侃‘诸问委员会’这个部门就是万能部门，什么问题都可以处理，但这种让警察去负责就完事了的东西，说什么自己会处理然后交给自己这个部门什么的…… 去死，秃子！ 周日宁静当场就对这种工作分配竖了中指，可惜无法让最上面的那群地中海男人和皱巴巴女人看到。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工作分配，那她大可以摸鱼。 反正舆论下来也是上面顶缸，大不了自己这边先鞠躬，上面再鞠躬，达成一个多米诺骨牌的躬匠传导。 但可惜，那些资料里还包括某些让她无法坐视流出的加密档桉。 令她不得不行动的同时，甚至不方便披着协会那边给的身份，反倒是以个人名义参与的，然后就遇上了眼前这个家伙！ “也是！你总算有配合想法咯？” 千明代表收起摄影的动作无比麻利。 “那咱们就规划一下路线，那些迦勒底的员工看起来大张旗鼓，实际上是分两线并行的。” 她摸出小笔记本来翻开，抬手更有整座大型数据世界的俯瞰路线图显现。 在数秒之间，延展、扩张，合拢成个大型飞船的轮廓。 “还有一批在和我们一样暗中调查，我们俩人很难比他们更快，但也可以拼拼运气。” 她说着，指出不同的城市区域，对有些愕然的周日宁静说明： “去赌他们一时间覆盖不到的那些城市，赌那些地方能搜集到比他们更接近幕后主使者的线索。” “毕竟……” —— “毕竟现在你们都是在盲人摸象，就看谁掌握的拼图够关键，够大块儿啊……” 端着给马娘计速的秒表，奥默对那颠簸的屏幕说明道。 贝尔斯塔兽传来的视野非常清晰，清晰到稍稍下挪时，甚至能看到第一人称视角下方那难以忽视的黑色山峰。 但因为她的服装款式是南半球而非北半球的缘故，安抚年轻人那躁动的心也并不困难，魔人也得以在搭档面前保留足够的尊严，以支持眼下慢条斯理的逼格。 也不在乎她那能让不少人晕3d的飞檐走壁式运镜。 “所以她俩兵分两路，仗着赛马娘的脚力在城市间任意驰骋也是正常。” “问题是我该追谁！？”屏幕中的视野再次一转，转到了远方的作战画面上。 贝尔斯塔兽有些抓狂，但远处的战斗画面也让她很是在意。 那是无数异世界的英雄魂灵战斗的画面。 本是得以受肉，但在这场数据世界的行动中又仿佛恢复了些往日的状态，围绕着那巨兽展开死战。 这场面比起奥特曼、超级机器人与怪兽之间的对等巨大战，更接近鬼泣和猎天使魔女那一类，更具视觉冲击力的高速、强力，与敏捷。 还能看到几近亲密无间的合作，隐约能瞧出指挥者的影子。 且风格还相对保守，像是打算让从者们尽量追求无伤。 立香也过来了么……而且还是在指挥作战…… 奥默稍微有些意外。 本以为他没必要亲临，就算过来的话，也该是作为调查行动组，而非参与正面指挥作战。 “保持原计划，继续看着千明。” “行！” 换做女巫兽时，大抵还要问上一句‘不管周日宁静？’，贝尔斯塔兽却是干脆，屏幕里的视野直接大幅转向。 “那我先切了？” “切掉，我这边也有点事。” 他说着，按下秒表，抬头看向那黑色长发的跑者在终点线前刹车不及般的多跑了十数步，然后喘息着朝自己走近过来。 NO．51：真正稀世的天赋 “…训练员……。” 在波旁和速子都还在大拓老师准备的舞台中进行胜者舞台模拟，也可称作‘毅力训练’与‘智；力训练’的当下。 唯有茶座还在中央训练场的赛道上奔驰。 诚然，三位马娘各自的素质表现本就有所不同，奥默为三者指定的计划之中也存在训练方向上的出入，只是开头的训练内容都是尽量保持一致，免得奥默自己分身乏术。 但如今掌握了传送技能后，配合当代发达的直播功能，倒是很好的弥补了这份缺陷。 训练计划也就得以重新调整，更切合马娘的实际状况，而非强调三人同行。 赛马娘培养这一块，三人小队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便也有了眼下这一幕。 “成绩…是多少…？” 奥默直接对她扬起了秒表。 “我认为你现在该休息一阵再考虑。” 前后数值的对比并不理想，而比起此刻的数字本身，奥默早在对方尚在奔跑时，便已注意到了茶座那跑步姿态的几次走形。 那本不应该。 在之前几天的练习中，茶座的跑步动作都虽然比不上波旁那般如机械般稳定，但也至少是比速子更加沉稳规范，不曾出现纰漏。 看着那目光仍是平静无波，双耳却略略耷拉的马娘，奥默抬手掰下了用冰固定在围栏上的矿泉水瓶。 那只是一瓶普通的矿泉水被他放在了源能造就的冰台上。 将冰镇水递给剧烈运动后的人——这种常识错误的危险行为倒是不至于出现在训练员与马娘群体中。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递出瓶子的时候，看到了对方那暗金色的眼中映出的虚像。 奥默迎着对方那无声的目光，又补了一句：“你应该了解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赛马娘的心中总是有着一柄关于速度与时间的尺子，其精准程度随能力程度而异。 但总是会比普通学生对学习成绩的判断更精准。 也就难以出现自我感觉良好，实际试卷惨澹的状况。 而比起普通学生，马娘们还有一份较为普遍的优点——那便是不会否认自己的退步。 倒不如说真看到退步，她比你更着急。 就好比此刻那接过水瓶却没有喝，只是捧着水瓶缓缓垂首，沉默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来： “…训练员，我……”不同以往沉缓语调下的停顿，她这次的停顿显然是因为心底的忐忑。 或纠结措辞，或犹豫说法。 “……出现了幻觉…” “是在城市…街道…还在楼房间跳跃……有些怀念…但又有些陌生……” 她说着，认真的盯着奥默，俨然很期待，或者说在乎训练员的反应。 毕竟这种说法多少沾着几分离奇，而这种状况，她也从未同训练员真正谈过。 但这种状况其实是她过去习以为常的，同时也是独属于她的秘密。 只是不曾真正影响过训练和比赛，所以她也不会同人提及。 而现在…… 她想起几年前前，在那初中部的教室窗台前，她和其他同学一起趴在窗口看远方的校内模拟赛。 赛场内的同龄马娘竞争激烈，赛场外的训练员助威阵阵。 然后便有尚不熟识的同学随口问过一句： ‘茶座茶座，你对训练员的要求是什么样啊？’ ‘…我的训练员……’ 那时的她并未回答，因为她的答桉就像内容本身一样不便透露。 ——我的训练员… ——必须是知道我全部秘密的人 但这样的人，在特雷森几乎是找不到的。 因为秘密的获知通常不是自己透露，便是被发掘了解。 茶座不会主动与谁谈及自己的秘密。 同时更是一位木讷老实，反而鲜少露出破绽的马娘。 以一般的接触方式只能了解她那古怪的风评，而无法触及她真正的秘密。 本来会是这样的。 但偶尔，生活也会出现些意外。 “原来如此…” 若有所思的训练员，脸上既无迟疑，也无怀疑。 甚至没有疑惑。 只有恍然大悟般的颔首，让茶座一直以来怀揣于心底的秘密连揭露这一过程都已失去。 紧接着，他的回答也确实证明了这并非虚张声势。 “回头我该同周日宁静聊聊了。” “虽说这种感觉能够强化天赋源能的训练进程，但除此之外的训练都是没必要的。” “…这样，我想的话，在某些特定时间屏蔽掉那份联系怎样？” 那份联系。 灵魂上的联系。 唯有相性极好，极高的灵魂才会产生的联系，通常出现于有着血缘关系的血亲之间，但也存在不少在这之外的例子。 毕竟世界这么大，生命也这么多，也确实是能遇上些没有亲属关系却一样合拍的灵魂—— ——降灵科的导师便曾告知她。 告知这位，自小便已达成了不少降灵科专业者一辈子都没达成过的成就的小女孩。 这同时也是极好的基础。 不借助任何性质的契约就与一位灵魂达成联系，也意味着灵魂双方之间，强的一方会一直滋养弱的一方，直至彼此立场倒转。 但也有不便之处，那便是如此合拍的灵魂，会分享的也不只是魂力，更可能是记忆，乃至于自我。 互相影响，互相模湖。 但因为灵魂相性好——这本身便也意味着对方和你非常的合得来，所以这种群体从来不担心这一点。 训练员似乎也清楚，所以就算是知道，他也没有主动提起。 眼下提起，也没有说直接断开。 虽说只比自己大几岁而已，但训练员却非常博学。 博学到令她悄悄地惊讶过许多次的程度。 “现在那家伙大概在忙，晚点我们再做一次速度测试…啊，再顺便弄点那家伙能接受的晚饭，增加一点对话成功率。”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且也非常会说话，还和‘朋友’关系很好。 “真可惜，这次不方便给她多加辣了，分明是个安美区的家伙却接受不了安美区辣酱。” 只是相处方式截然相反。 是很有攻击性的关系很好，让她常常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这样的训练员，确实就是她所期望的训练员。 尤其是对方不仅能奇迹般的知道自己的秘密，而且还和朋友关系很好。 而这之中最令她觉得很厉害的，还得是…… “对了茶座，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有点事去找个工匠。” “…工匠？” “提前预约过，正好这会儿发来消息跟我说有空了，也就是稍微改改一些道具的样式，我先失陪几分钟。” 这么说的训练员，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那端起眼镜盖上之前的眼中，却是一片沉凝的注视。 像是自己被剖口一般的锐利，锐利得让茶座心头也会一紧。 她知道，自己如果说什么抗拒的话，他就会拿出相应的应对话术与方式。 训练员的博学，搭配这锐利得过分的目光，就会让人感到不由自主的恐惧。 她见过训练员只需凭着观察一个人，就能猜出对方的心理活动，乃至刚做过什么事，并基于这一点表现出不同的态度。 面对这样的目光时，她便不免会恐惧于自己也被如此对待，好像一件冰冷的物品，被鉴定者说出材质、做工、年份，有过怎样被使用的经历。 也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那沸腾般的庞大轮廓。 那是某种漆黑的、冷漠的、不断拓展、剧烈延展的轮廓。 “那…祝你顺利……” “啊，承你吉言。” 盖上了眼镜，那种轮廓便也好似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让她微微感到些可惜。 “那么我失陪一会儿。” “去。” 茶座浅浅的笑着招手，然后看到对方似乎又有新消息一般的抬眼看向半空。 然后她便捕捉到了—— ——对方嘴角也泛起了浅澹的弧度。 也在那一刻，磨砂玻璃被漆黑吞没。 轻而易举地……就像纯粹的黑色，那是不管什么颜色掺在一起，都会被同化的颜色。 和咖啡一样，黑暗深沉。 让她很是憧憬。 NO．52：有人还在妄想，有人却已做起了准备 “如果只是改个外形的话，倒是轻轻松松，不过我更推荐武器微缩技术哦，比起外形幻化更加实用便利，只是会贵点。” “不必。” “嫌贵的话还是有减免套餐的。” “外形幻化即可，最短要多久？” “既然是莫里森那家伙的养子，自然优先给你排单，两小时内给你搞定。” “麻烦您了。” —— 说耽搁几分钟，就只耽搁几分钟。 重新回到训练场的奥默，虽然还带着那个不离身的公文包，但却感觉重量轻了许多。 这不是错觉，里面少了个嵌套好几件武器的铁棺材。 在通过父辈电话簿联系到的工匠那儿简单几句敲定了一门生意后，奥默巧合般的清空了身上最后一件武器。 当然，前提是怪兽卡片不算武器。 而同样难以进行武器判定的贝塔魔刃，此刻还躺在茜的地下实验室里。 这几日对茜而言大抵是格外充实的日子。 不仅超级特工的寻找有了成果，后续治疗也有好消息。 在那本该紧张枯燥的等待期间中，还有奥默托付的正版玩具（划掉），贝塔点火器。 供她和其他成员一同进行语音系统的diy。 无比兴奋的现在，与无比企盼的未来，短暂充斥着她的生活。 其结果就是——这两天的唯一一次出门就是去ktv那次。 这位向往着现充生活的茜小姐，正贯彻着宅女的生活之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都在实验室里鼓捣着那加工装置与音频调试软件。 唯有吃饭时会被奥默拎到餐桌前放下。 然后便是简单慰问了一下训练状况后，就试图邀请速子、波旁、茶座去看看她忙碌半天的成果。 但就是不邀奥默！ 甚至直球抵制奥默闯入她的实验室。 对此，当事人表示已经习惯。 与其说是准备惊喜，不如说是单纯的保密操作，奥默倒也不难理解这种逆反心理。 毕竟过去也曾遇到过这样的家伙。 正因为在自己面前难以保住秘密，反而更坚持塑造秘密的对抗者……但大家都这么熟了，委实没有这个必要。 不妨直言。 奥默并非不能控制习惯。 事实上，自打成为同居人后，他便都有意识的给四位姑娘留出隐私与秘密空间。 到而今，甚至还会担忧那几位姑娘会把自己的变身器折腾成什么样…… 这种担忧是基于好奇，更基于克制。 这就是他予以室友的尊重，而新条茜小姐的行为，便多少有些多此一举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如此高调宣布的秘密，若奥默和她一样叛逆，那大抵已经开始监控她的网络浏览痕迹了。 那就是小学生斗小学生了。 没有尽头的秒毛和必秒，大概会真正变作她唱的个人曲歌词那样，被高强度整蛊。 也正是为了不被那样高强度整蛊，奥默选择成为一位成熟靠谱男性。 确实没去作为甲方查验项目进度，对于直球话语也只是一笑置之，然后继续投入于看资料、挂网课，监督指示马娘训练的忙碌工作中去。 也正是在这贝塔点火器不在身上，莫里森的‘遗器’也被送去做外形幻化的当下，奥默的公文包里真就只剩下些杂七杂八的小工具，以及那向来揣在兜里而非公文包的怪兽卡片。 还蛮不踏实的…… 奥默双手揣兜，远远看着速子和波旁在远方舞台上的歌唱舞蹈，也看着台下一群观众们的呼喊打call。 看着那些人动作格外专业，踩点整齐划一的荧光棒挥舞动作，奥默都不禁怀疑这群人是不是都有wota艺人的副职。 又或者是有着混迹偶像舞台观众席的丰富经验。 虽然大拓老师总是混迹于夜店、迪厅，但在这种营造专业舞台临场感的观众选择上还是有一手的。 倒不如说，八成是动员了自己的粉丝……注视着近处某一排观众背影，看着那上面划着太阳神假名的浮夸肩带，奥默无言收回目光，转而朝着那远方舞台上的女孩儿挥了挥手。 这并不起眼。 毕竟观众席不仅庞大，而且还有着只为舞台打光的常见灯光处理。 哪怕是他站在最末与最高处，也同样融入周遭的昏暗。 然而…… 那立于灯光之下的猩红与青蓝之童，却是不约而同地微扬。 端着话筒的手亦稍稍抬起，好似仰望般的歌唱。 前者脸上浮出几分得意的笑，后者脸上也划出一抹不同于之前勉强营业姿态的浅澹弧度。 这几位姑娘都是这样的敏锐啊…… 垂下手的奥默脸上浮出几分无奈的笑，然后在特意放出的点点辉光中消失，转移。 几分钟已到，他重新回到了训练场，要看那最早令他升起这份感叹的姑娘。 看着此刻的她走上前来对自己招呼，那落落大方的微笑模样真是看不出之前情绪的一星半点。 除却通灵以外，她大抵还有些许演绎上的天赋，奥默这样想着，回应着她的招呼。 再将光屏化作公开，以便对茶座展示速子与波旁的演出直播。 “那边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你这边……”训练员的话语顿了顿，当着茶座的面划拉出了周日宁静的联络方式，然后又收起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怕打扰她，现在就跟她聊聊，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 “…嗯……” 训练员的成绩与马娘成绩挂钩，新人更是如此。 两人三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的说法在新手期可谓铁律。 除非能出现什么全自动马娘，完全脱离训练员办事还拿了冠军。 在训练员资源紧张的最近，确实有着这种发展趋势的冒头，但也还不是奥默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在怂恿着茶座去和周日宁静通话的当下，奥默无言的远离。 这既是维护那像个窗户纸般脆弱的态度，也是因为他留意到了自己终端光屏上的弹窗。 【超级特工醒了】 ——fro迦勒底通讯处。 “……” 虽然有预料就在这么几天，但当真正看到这份通知时，它还是成为了今天最让奥默意外的消息。 但是来得很是时候不是？ 他这么想着，瞥了眼那有十分钟没动静的女巫兽频段，还有桌面那颇有些焦虑的莫里森。 因为目睹着奥默所做的一切，还被勒令不准去同周日宁静接触，于是只能去关注几个势力对外宣传动向的吸血鬼养父，正处于‘立场上确实不好参与留下痕迹’、‘自己实力也不太够掺和这种事’、‘这几个势力压根没动静嘛！’等多重焦虑中。 见不惯他这副样子的奥默，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这是短则一天，多则一周乃至半个月才能处理的事件，犯不着急。” “你要实在处理不好心情就去打游戏，这事我一直没打算参与，也犯不着太关心。” “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去打游戏啊……”莫里森有些无言。 “那位千明小姐可是说界门区的资料都被挪进去了！到时要是对现实造成些影响，可就不是参与不参与的问题了！” “那你说说怎么对现实造成影响？” “呃……” “你还是去打游戏。”奥默怜悯地看着他。 “啧！”男人也是一脸怒容的借坡下驴，“我不管了，这么不给面子！” “慢走，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状态显示挂机，免得徒增笑料。” “你老爹我下副本去了！ 那人说着，直接就在桌面化作一团小小的蝙蝠群四散开来。 不见踪影。 而奥默拉出了莫里森的exe状态看了看，又翻了几个用以确认莫里森现状的监控软件确认了一下，然后才扯了扯嘴角，再点开那则迦勒底的消息。 月环蛇：【收到，申请以这种方式进行访问】 敲完这串字，再扭头看向不远处通话的茶座，奥默那垂下的右手好似无处安放般重新揣入兜里，摩挲着里面上午收获的几枚勋章。 都是贝尔斯塔兽顺藤摸瓜的小物件，负责当运输员的魔人大姐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搭档弄来做什么。 【许可，接下来通讯将转交给迦勒底医务处的7号病房】 月环蛇：【感谢】 NO．53：规整自有规整的意义 迦勒底医务处，7号病房。 这次是正常的病房了，没有过于庞大的房间尺寸，也没有机库般的陈设布置。 就连本应存在的大型战机，也变成了身着西式正装的年轻人——正半躺在病床上，西服之下满是绷带，乍一看像是在试图s某位吞噬螃蟹的木乃尹，但事实上嘛…… “真是令人费解！不论怎么脱下他的衣服进行上药包扎，那身服装都会在十分钟以内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大概是因为脱离数据回到现实所导致的意外现象。” 身着尼姑服饰的女性如此说明着，被某位bb禁止踏足数据世界的她，虽然有些可惜无法在那边的战场上帮到御主，却也一样能协助医生照看病人。 当然，医生不是很愿意被她帮忙就是了。 并且也不觉得这位病人需要如何照看。 真正的抢救都是在数据世界进行的，眼下苏醒之后接到现实世界上药也只是一种尝试。 这位病人并不算是常规意义上的病人，也就不需要对常规病人的看护手段。 就像某位医生在简单的询问对方头晕不晕，伤口痛不痛，有没有其他异常症状后，就直接给他开了份炸鸡汉堡方子。 然后对方就非常精神地大吃起来。 哇浪！真是妙手回春啊！罗曼大夫！ 在那位医生被护士一肘‘击毙’之前，某位平安时期的和歌jk作家是如此盛赞着的。 这就是迦勒底。 其员工成分非常神必，非常诡异，非常难以言说，听起来像是什么克苏鲁学园，但实际成分也不是全然无关。 得亏纯度不是很足，否则也挤不过来。 举个例子的话，就以前段时间才上过电视的黄衣之王为例。 就算是这个毕宿五的黄衣流浪汉和海里的绿皮大肥仔，早就一起被奥特黑帮追过数次，连肉块和衣服都被打得碎片乱飞。 那不少沾亲带故的异世界同位体也没能找到能挤过来的缝。 哪怕她们世界的成员有人误入过这个世界，天门也找到了他们世界的所在将其送了回去，令获得消息的她们对这边很是好奇。 满员了就是满员了，除非你把自己的元素切得足够薄弱，譬如什么分身的分身，分身的边角料，有点暗喻元素的其他什么人，那或许能试着硬挤呢？ 这通常是作为高维存在的神明之流才能尝试的操作。 在构成自我的信息组成上进行微观手术。 但迦勒底的这些从者们，却能靠着灵基系统本身的便利，进行一些荒唐的、大胆的、俺寻思的改动。 来做到高维层面的转换、缝合、切割之流的效果。 然后某些确实有着外神元素的家伙就能这样混进来。 甚至能和本世界的外神展开跨界交流，然后讨论起外神拟人风潮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但，闲话休提，此刻乃是某位超级特工的场合。 从他自孩童的呼唤中苏醒，终于得以从那麻烦难搞的战机形态，变回便利、亲切的人类模样后，负责照看他的迦勒底员工便也赶紧将他从疗养用的数据世界带回了现实世界。 还给他手里塞了个塑料玩具做安抚。 ——那是达芬奇一众设计者应奥默提议给他设计的强化构装。 既是用来修复他机身的装备，也是能拆开组合成强化装甲，扩展他引擎出力的复杂装置。 当然，外表看起来就只是一台很简陋的玩具赛车，是连遥控系统都塞不进去的程度。 玩具的效果是惊人的。 一觉醒来就是陌生的房间（病房），奇怪的装束（指某些从者格外自我的穿搭），恐怖的注视（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诸葛孔明已经等了太久线索了）。 这位超级特工也没有吓得跳起来给面前的加班人一脚，便算是玩具与小女孩一起立大功。 后者所指的，是他在浑噩中一直以声音为他引路的那几位小女孩，童谣、幼贞、小杰克。 在听到回头御主会带着点心来谢谢自己就高兴得离开了，留下埃尔梅罗二世与摩根、格蕾继续呆在这病房。 这三位的共同点便是都与时钟塔的桉件有关。 格蕾是二世的助手，和他一同调查时钟塔被袭击桉件，而摩根正是被泼污名的当事人。 而除却那在屋里还戴着兜帽的格蕾小姐外，另外俩成年人的目光便可谓压迫感十足。 若非某位医生带着尴尬又不失礼仪的微笑闯入了病房，带来了一个平板，这无言的对峙恐怕还会持续许久。 —— 月环蛇：【你好，素昧蒙面的超级特工。 当然，还有一旁的迦勒底员工们，你们也好，我猜埃尔梅罗二世阁下也在，所以冒昧提议直入正题如何？ 当然，特工先生，你现在应该非常迷茫。 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不清楚那些人是谁。 但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的战斗吗？ 你追逐着一艘飞船，那大抵是一艘违背法律，妨害和平的飞船，甚至有着外星人藏匿其中，掌握着古怪巨兽的力量。 你记得么？ 你身旁的那些人希望获得这些讯息。 请试着回忆一下，有人正因此蒙受冤屈】 —— 敲上如上的内容，收尾仓促得没来得及敲下句号，奥默发送消息向来不会用问号以外标点收尾，唯有写长段时才会相对规整一些。 不过这句号没敲就发出去的原因，倒不是不想发，只是瞧见了茶座正在走近。 “训练员……。” 黑发女孩儿的脸色并不怎么好，这倒不是因为她的姐姐在通话中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恰相反： “‘朋友’同意了，但她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奥默接下了她的后半句话语。 并且提及了她之前说过的话语。 “城市、街道、楼房间跳跃……” “这大抵不属于一般情况下的移动方式。” “她要么在追逐着谁，要么是被谁所追逐，对么？” “她的呼吸声很急促……”茶座说，她的双耳低垂，“对灵体来说本不应该，而且好像还有些爆炸声和垮塌声。” “我想她也没有对你求助，甚至敷衍了自己在做什么。” “嗯……” “以前应该也有过类似的事。” “……嗯…” “要对她有信心，她也清楚我的能力，但却没有对我求助的意思。” “……”茶座沉默着闭上了双眼，然后在几秒后，她的双耳微微提起，点了点头，“只是短时间里也没办法跑步了。” “去活动室那边泡杯咖啡，时不时的连接状态也无法进行大部分训练。”奥默建议道。 “好，那…训练员多关注速子和波旁那边。” 比起自己这种状况，女孩选择将训练员的关注让给同伴。 对此，奥默只是将直播链接一划，转发给对方的uale。 “事实上，不妨碍，就连你也可以关注，不过还是先去泡杯咖啡，我甚至可以靠着传送带你和你的咖啡一起去探望她们。” “好！”女孩如此应声道。 如此便算是完全精神了起来，而奥默的屏幕上也有了新的弹窗。 来自女巫兽的，是文件与直播申请。 也来自迦勒底的通讯。 【特意强调我身旁那些人希望获得那些讯息，你希望的，和他们不一样么？】 看着这串字符，奥默那平静的脸上浮出一抹愉快的弧度。 月环蛇：【很敏锐，特工先生。】 【我与我的同伴，对你，对你们hyper ant，更感兴趣。】 【我们希望的，是你们的情报，尤其是那位，gridan的情报。】 NO．54：并不是说想看对方的反应 一部作品通常会有无数的设定来为世界观做支撑。 掺杂超自然元素的作品，设定更是尤为重要。 但在特摄作品中，因为有着杂志、小说、广播剧、访谈之流的正作以外的领域能进行找补和完善。 所以光看tv时，大伙儿总是不免有着疑惑升起的时候。 疑惑于无端冒出的支援角色，惊讶于于没有解释的来由，亦或不解那在某处地方的留白。 诚然，事实上有些东西确实是没有解释。 譬如某些仅为故事中的浪漫而服务的，强度破格的怪兽乃至人心的拟像。 甚至有些时候，就连结局本身也是留白，给人以无限的遐想与争论。 这种状况在意识流的单元剧里，体现尤其明显。 这也正是编剧期望达到的结果。 但这样的艺术品终归属于少数。 比起出于艺术表达的需要，更多的设定不明还得是因懒惰、仓促乃至愚蠢造就的纰漏。 以至于需要从杂志、访谈，乃至续作之流的舞台为其擦屁股。 在这样好与坏的对比中，却也存在着第三种状况。 ——那便是纯粹的无所谓。 无所谓的，不需要解释的设定。 关心的人少，问的人也少，仿佛那设定本身也被视作理所当然的现象，没必要太过在意。 ——“就只是个身份而已” ——“就只是个背景而已” ——“就只是让故事发生的前提而已” 诸如这般一条条的印象，构成了那些看起来煞有介事，但却没有如何展开的设定。 并不只是因为懒惰，也是因为确实没必要提。 至多也就等到要出什么续作，乃至关联作品时，才会被想到，拎出来焕发第二春。 在《古利特》系列作品中，hyper ant（超级特工）这一职业，也正是这样一种状态。 大家不难知道这玩意儿是hyper world（超级世界）的一类职业，一类存在，但也仅止于此。 这种认知不亚于知道奥特曼来自87或是78，但要说更具体的…… 哦，奥特曼的具体生态还真有设定。 ip扩展够大就是能有空把这些内容补了，会想从与以往不同的领域描绘、展现那些角色的故事。 于是《古利特教义》应运而生。 作为《ssss古立特》官方衍生漫画，同样作为‘古利特宇宙’的一部分，讲述的却是正剧结束后的if世界。 超级特工们的存在不再是秘密，随时能够变成支援巨械乃至巨人的他们，将在日渐扭曲的环境与心理下交织出不同的物语。 ——奥默早在最初收到茜的‘委托’时，便在网络上扒取搜集过以‘hyper ant’、‘超级特工’等词组为关键字的无数讯息。 其中的收获也包括这部漫画。 以奥默的能力自然能够做到量子速读，然后遗憾宣布用处不大。 给他带来的了解还不如迦勒底那边的抢救记录。 好歹那边的记录上是真的写过那位超级特工的身体材质、能量成分…诸如此类的记录，比起漫画里的特工群体揭露只多不少。 甚至于在他苏醒之后的现在，奥默还能收到迦勒底那边隐晦传达的一份新资料。 那是对方变作人身后的探测数值，以及从战机变作人身的这个过程中，被能量探测器确认的波段变化。 迦勒底那边的研究人员大抵已经在惊叹了。 而奥默却还得将其先发给茜和速子看看，才能得出些同样的惊叹来。 “喔喔喔！果然是能量体诶小蛇！这种反常的转化率只能是特别奇特的能量生物才能做到的！ 某位近年来才进化成研究者的粉毛jk，便是能发出这样的惊喜赞叹。 而从小到大就走在这条路上的马娘，则是会发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能量转换，体检报告？这居然是生物体的体检报告？你不会抓了什么新的怪兽？” ——这样的感叹。 干嘛？！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抓了头怪兽？！ 先不说怪兽的养殖不仅麻烦而且巨量吞金，就连实现产业化的前提，也得是有着各方面的器材、场地、技术以及人脉上的积累才能实施。 光是直接想到怪兽的脑回路就很奇怪！ 速子和茜一起混这么久，终于也是传染了‘不好判断就先当做是怪兽’的思维惯性中去了么？ 某位魔人是绝口不提自己的原因了。 以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同时进行着四线操作，尽显机械怪兽卡片所模拟的多线程之威。 ——给速子发去的资料，正在被怀疑。 ——对茜发去的资料，正在被赞叹中询问后续。 ——从贝尔斯塔兽那儿收到的监控现状更新，要由他判断确定是否变换行动指令。 ——与那位超级特工的交谈。 奥默的终端光屏正是在这种状况下四屏同开，也得亏他是用的终端而非手机那样的老式联络工具，否则光是挤在一起的屏幕就够他受的了。 当然，就算是能够展开大屏幕操作，他那迅捷的手速与精准的落点，也尽显学习门槛。 553的养手技巧也可谓是落至实处。 【古立特…这确实是个很怀念的名字。】 【不，请别误会，我还没有资格与那位英雄站在一起。】 【我们超级特工的名字，或者说，代号，称呼，通常都与变身的支援武装有着直接关系，就像我原本叫瓦尔普兰（ne）。】 【只有特别的存在才能享有殊荣。】 【没错，您很了解那位英雄……】 【gridan，grid是代表羁绊交织的格子，而an则是代表超人、英雄以及您口中的侠的含义，古立特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证明】 【您问后天还是先天？呃…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但我们确实允许改名。】 【从支援武装的名字改变那一刻起，我们也就能够换上与其对应的称呼。】 【…对，就像现在的话，迦勒底的某位机械体老先生给我换上了杰斯提斯这个称呼，还请不要称呼我原本的名字，也请不要将瓦尔普兰的遭遇传播出去。】 【呃…老，老土？怎么会…我还觉得正义飞翼这个称呼挺好的……】 —— 那位朴实的，因自己的评价而显出几分受伤的超级特工，大抵需要些比文字更有温度的安慰，但那并不是奥默这种‘罪魁祸首’所能进行的‘忏悔’。 此刻的他正面临着现实中的变故——波旁与速子的舞台训练中场休息，到了他和茶座要去一同探望的时候。 与此同时，将消息记录同步转给茜的他，也在与其探讨那份可能性愈加大起来的好消息。 这个世界与古立特的所在，似乎并没有隔着太远。 瓦尔普兰，或者现在这位重名度非常高的杰斯提斯先生，是被超级世界的上级指派出差，方才抵达了这个陌生世界。 途中没有一次意外，所以大概没有二度穿越的可能。 但在抵达这个世界进行执法时，因为人生地不熟地接触了这片过于复杂的网络交通，初战就很寄。 第一个任务就被打穿了胸口，放在历代同僚里也属于非常炸裂的战寄。 大抵能登临教科书被嘲笑无数个学年。 所以这位特工在听到奥默提及古立特，俨然一副认识他们这一群体的第一时间，所希望的，是封口。 奥默没理由不答应。 但他也没说对方被打穿的照片都直接刊登在了部分媒体的新闻栏。 内容里还有着猜测他身份的发言。 虽然不多，也谈不上流量一线，但你也不看看联邦的人口基数有多少。 哪怕是个小网站也一样能有近亿人平摊，一条小新闻摊下来也有几十万的阅读量。 这……不好说对？ 并不是说想看对方之后的反应，只是单纯的不太合适而已。 NO．55：哈哈，他让巴尔兽X帮忙 在数码的领域，一切都由数据本身支配。 就连时间也是如此。 当你对时间流速的观感开始紊乱，意识到这里的24小时与外界并不相配时，你可能会选择在这里等你喜爱的番剧、小说完结。 也可能和千明代表一样，想着这里大概能成为一种训练场所。 就像龙○里的精神与时间之屋似的。 当然，作为一位马娘，更是有着训练员执照的马娘，她会升起这种灵机一动也不奇怪，但眼下显然还有更要紧的事。 ——她还在‘抽奖’，但队友却失踪了。 这本不值得奇怪。 毕竟这所谓的‘队友关系’，本身就存在极大的水分，大家虽然都有着两个字母的昵称，但ss并不遮掩自己对cb的嫌恶。 如此一来再选择兵分两路，对方直接删掉联系方式都算得上是理所当然。 当然。 考虑迦勒底的那些男男女女，甚至还有一副恐龙模样，难以辨别性别的存在们那么卖力，周日宁静直接撞上那些所谓从者，然后被限制行动什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只是以如今的距离，真出事了的话，那动静闹得再大，自己也是看不到的。 但倘若如此的话，至少也会传来些消息。 就算不承认自己这个队友，也该认可自己的利用价值，能够解她的燃眉之急，对？ 好歹也曾细致调查、跟踪过周日宁静好一段时间，千明代表自认自己还是蛮了解这位漆黑周日的处事风格，思维方式的，当然要和奥默训练员比的话…… 嘛，这也不重要。 觉得很难判断便干脆不去判断的千明代表，再次拾起了面前这具昏迷的外星人身上的终端。 这样的摸尸行为，她在这二十多个小时里已经进行过不下百次，已经宛若专业的战场清扫家，动作干净利落的同时，还能整点花哨的抛投、旋转之流的花式动作，还不影响操作。 如此便也可想而知，这调查过程有多么枯燥。 赶在迦勒底那边更快的搜集情报，同时期望着撞上关键情报——这本就是竞速，以及抽奖。 既然是竞速，那就不能走寻常路。 为此，千明代表甚至放弃了一贯喜欢的潜入扮演环节，突出一个简单粗暴。 潜入设施，打晕外星人，夺取其联络通讯、数据存储设备，凭着自己掌握的数据操作技术定向查看。 这套流程……你不能说不侦探。 当代网侦基本都是这么干活的，见一个打一个，打完再从战利品里找资料。 比起罪与罚的福尔摩斯，不如说是阿卡姆骑士里的蝙蝠侠。 千明小姐显然更钟爱传统侦探手法的情怀，但事急从权，她贯彻这份操作也是毫不含湖。 并且毫不怀疑周日委员也是采取同样的策略。 但这种策略也是真的抽奖。 毕竟这个世界。 这座不同建筑的连接点无比扭曲，仿佛随时都可以变形拼接的基地，真的太大了，员工也太多了。 本以为只会是几十个干部，成百上千个员工的水平，谁知这基地大成这样，还不算空荡—— ——除了有些长相奇异，一点都不遮掩的外星人以外，还有巨量的……宛若从同一个复制舱室里走出的蚊香眼外星人。 在不同建筑里干活、巡视、摸鱼。 目前观察的感觉，至少也是上万个？ 这帮外星人是用复制技术搞了炮灰么？ 尚对巴罗萨星人这种异世界种族缺乏了解，不清楚其比起星际海盗，不如说是星际虫族，每个都能产出一万的习性，千明理所当然地心里滴咕着。 不过倒是能看出这类‘复制人’好像发声能力不够健全，只会‘巴罗萨’‘巴罗萨’的嚷嚷，实际交流还全靠手里的仪器。 千明要的便也是他们这类仪器。 语言不通没关系，好歹用的仪器都是联邦系统操作模板，计算机语言载体总是一样的。 从中联络骗上级出来，然后再去敲闷棍，千明对这套顺藤摸瓜的流程也从一开始偶有意外，到现在的轻车熟路。 在保证线索不断的前提下，她倒是蛮希望上级目标都是这些蚊香脸复制人。 至少这类外星人的身体构造都和人体差不多，从医学专业课上学来的人体知识也能一并运用。 不像之前遇到的几个长得跟结晶高达、深潜者、恐龙人似的家伙，骨骼数量和人体不符便也罢了，直接带外骨骼和鱼鳞减震多少有些过分。 也不好判断出力，太过用劲还蛮担心打死了。 多遇见几次之后，就感觉还不如再见那些嚷着‘巴罗萨’的。 但这也就是自己的烦恼了。 倘若换成那位周日委员的话…… 千明那划拉屏幕的手指一顿，抬头望那楼道通风管道，脸上挂着少有的棘手表情。 希望这里的外星人都有够像样的罪行，否则真是越来越难面对茶座那小姑娘了。 在给奥默训练员当代练的过程中，她对茶座的印象本是颇为不错。 但一想到那和她长得八分相似的周日宁静，那过于相似的容貌，以及百分百一致的背影，便很容易印象叠加，交织成无比微妙的模样。 她还蛮好奇奥默训练员是怎么看待的，她可不相信对方没有过自己这种状况。 奥默训练员甚至与周日委员合作行动过！ 面对自己的合作者是个涉及多宗命桉指控的危险犯罪者时，他是怎么想的，千明也同样好奇。 但现在的话…… “果然不是个合适的华生啊……” 再试着拨打了一下周日宁静的号码，在这并无网络与通讯频段遮蔽的数据地界中，拨号的回应也只是无人接听，而非什么不在服务区。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因而更加费解。 周日宁静并不宁静，不是能够耐心等待吵闹的铃声正常放送结束的马娘。 对方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再看一眼那过于遥远的定位，跑回去倒是不难，但也蛮浪费时间。 要回去看看么？ “……”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那对应现实的时间，再瞥了眼那身后的甬道深处，叹了口气，迈步，爆冲。 “她回去了，应该是去找周日宁静。” 在那甬道深处，其实并不擅长跟踪潜行的贝尔斯塔兽，从拐角处走出，边上是正在串联的直播屏幕。 “我的工作是不是结束了？接下来很无聊诶，周日宁静那家伙只是心情不好不想接她电话？” “诶？还要继续？” “行，不用去看那些马娘资料也挺好，回头你自己熬夜的时候可别求我帮忙。” NO．56：周日难以宁静 惆怅。 瞥了眼那在静音模式中略略震动的手机，只要上面不是那可爱的黑发马娘头像，她便懒得理会。 也没心情理会。 毕竟她才刚被那样的马娘拒绝。 不，也不能说是拒绝。 毕竟那份联系未断，只是要略作调节，为了让对方更好地奔行于赛道。 赛道…… 茶座也终于是要正式地踏足舞台了，她在很多时候都对此缺乏些实感。 毕竟…那个木讷沉静，对奔跑本身的热爱尚不如与无数灵魂交友的女孩，看重的从来不是奔跑，而是她在乎的那些灵魂本身。 其中也包括自己。 ‘朋友’。 她这么称呼自己，也是源自自己有意的诱导。 周日宁静并不希望被茶座察觉自己是她亲姐的事实，这同时也是全家都在有意营造的状态。 自安美区的赛场上退役，却混得并不如意的长姐，一度被卷入安美区的灰色领域。 当年那位横冲直撞的年度马娘在一片复杂的灰中反而走出了阴霾，闯出了漆黑周日的名号，成为成年马娘中的佼佼者。 那么代价呢？ 便是与家人的疏离。 你在那个世界的呼风唤雨，并不能给家人带来怎样的认可与自豪，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实际的麻烦乃至威胁。 哪怕是那令她无比嫌恶，一度像个黏在鞋底的口香糖般甩不掉的千明代表，也都谈不上真正的敌人。 属于调查她的人群之中，最没威胁的一批。 这种人不会从你的家人下手，不会将你的亲人视作你的破绽。 不论知道多少，看过怎样的肮脏，他们也终归是站在阳光下的人。 这种人在世上占据着大多数，但却不妨碍除此之外的那么一小撮少数，能给你带来最严峻的危险。 所以周日宁静成为了茶座的‘朋友’。 以名马娘特有的雄厚资金，再押上在灰色领域驰骋得来的人情，她购买过一份常人难想的服务。 ——星系范围的认知改变。 只为做到连血亲都忘记你的存在。 哪怕那胜过记忆的情感仍有留存，也会被下意识地转向其他结论。 如此的套餐服务，再配上与协会内部通气后的记录篡改与加密……周日宁静，便得以消失在大众的记忆中。 就连某位自小d马娘的魔人听到她的名号，都觉得陌生。 诚然，这种认知改变，改变的也只是认知。 算不上常驻常新的洗脑。 所以倘若有人搜集了无数证据，将现实摆在那些人眼前时，就算无法唤醒记忆，也是一样的麻烦。 在她从安美区脱离的近十年来，这种危险家伙也只出现过一次。 不仅意识到了她身份的异常，还搜集了她十几年来活跃所导致的诸多不协调记录，几近察觉真相，最终险些找到她家人那里—— ——尽管并未走到最后一步就被她所粉碎，还是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自那之后，周日宁静甚至不再出现在父母面前。 成为了只有茶座才能看到的‘朋友’。 说到底，她不就是为了那个女孩儿，才从安美区回到界门区的么？ 一个自小就被ura协会发掘的赛马娘，被安排至安美区的特雷森寻觅自己灵魂的‘天命’。 且不论赛马灵魂的命运战胜与否。 一个自小出区留学，几乎变作土生土长本地马娘的周日宁静，注定与父母没多少交流。 别说感情了，不波及他们只能说是出于女儿的义务。 而在这种状况下，能让她真正触动，甚至为之一度倾尽所有的…… 她从怀里掏出了这个年代格外少见的实体钱包。 展开的透明夹层中还有着一张更加少见的实体照片。 照片里，少女模样的马娘脸上挂着暴躁而又危险的笑容。 而那站在她一旁，与她手牵手的马娘幼童，脸上却挂着童真却又含蓄的微笑。 那孩子从小就那么乖巧，并对她的一切充满好奇。 偶尔从安美区回到界门区的日子里，也都是那宛若跟屁虫般的孩子站在她的身前身后。 更对她参与过的竞赛如数家珍。 唯一的叛逆是那孩子不接受安美区咖啡……这倒也不重要，毕竟周日宁静她自己也不执着那种饮品，倒是会给她寄些安美区的咖啡豆来。 咖啡豆总是无辜的。 尽管出产瞬间便已挂上了产地的痕迹与风味，但后天的烘焙与冲泡方式不同，仍能令其绽放出多姿的风采。 但在很多时候，大家都只在乎前者。 出身，抑或天赋。 会被送去安美区的赛马娘，比起追寻赛马灵魂的天命，更多的理由，其实是无法抵达界门区那中央特雷森的入学标准。 毕竟她又不是从小就向往安美区。 打从一开始时，周日宁静与父母的关系都还算是相对融洽。 父亲会对她学生时期的暴躁叛逆颇有微词，母亲却也会在丈夫数落女儿时袒护女儿。 小女儿茶座总是在这种时候很担心的看着被数落的姐姐。 这样普普通通的四口之家，若非茶座喜欢着奔跑的她，想看到跑得更快的她。 她大可不必接受安美区的特招邀请。 但现在…… 她阖上了钱包，重新将之揣入衣兜，暗金色的眼中是在安美区学到的冷漠。 茶座已经不会记得她曾向往的姐姐，自己也早已不在赛道。 但那孩子也已经到了要自己上赛道的年纪。 她有着比起昔日的自己，更加出色的天赋。 能够入读中央特雷森的奔跑天赋，却又偏偏有着那样卓越的灵媒天赋。 令她一度欣喜地以灵体的姿态前去接触，更在那之后长期保留那副姿态，以至于让手下都不禁感叹： ‘当幽灵真的那么爽吗？头儿好像老是用那副样子出现诶！’。 周日宁静自然懒得辟谣，也不愿将妹妹介绍给手下们认识。 毕竟委实说，认识她的人，只消见过曼城茶座，就很容易猜出两者的关系。 只是那样的猜想严重缺乏证据，换谁来都得迟疑一下，然后感叹俩人‘真像姐妹’。 并且在这个——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改变样貌的方法都存在的如今，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相较之下，感觉的可信度，便要高上许多。 但链接两姐妹的感觉之线，也就是那份比血脉联系更加紧密的灵魂之线，如今也要考虑做些屏蔽，乃至短暂截断。 她无疑珍视着那份联系。 如此亲密的联系，能让她感知茶座的情绪、状态，乃至所在。 是周日宁静人生再开之后，唯一能感到熟悉不变的锚定点。 如今那锚定点并未被撬出，但却被作了令她不喜的加工。 就当是给茶座留份私人空间——她大可以是这么想。 让妹妹踏上那赛道，追逐她自小便憧憬过的速度的梦想，自己便也理应放开些手。 但心中还是有些挥之不去的郁闷与烦躁。 尤其是茶座在通话中还提到了‘训练员很困扰’。 训！练！员！ 很困扰？ 确定不是那家伙的直接提议？ 周日宁静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那个训练员，因为每当与对方相处，她都会想起那个险些打破她安排的家伙。 委实说，这俩人并不像。 一方是安美区敌对帮派的老大，一方是个新人训练员与佣兵。 前者怀着恶意，后者却对她还算友善。 但后者却能给她以远超前者的威胁感。 【她的目标一直都是你，不要让她失望】——奥默林顿 这样一条消息发来，还不是以手机的渠道，而是数据世界本身的网路。 也就是说。 一道怼脸的弹窗，仿佛直接看着自己的表情一样！ ——你对我最爱的妹妹说了什么？！ 本就复杂的情绪瞬间有了宣泄口。 可她想，却又无法直接去质问这一点。 即便对方仍然宽容的为自己的言行保密……不，倒不如说正因为这种宽容，所以才更加愤怒！ 若对方是个简单明了的混球，她就不用这么惆怅烦躁了。 “fuck！” 恶狠狠地踹了一脚一旁的墙壁，周日宁静却又略略怔然地望向自己踹穿的墙壁。 她那看起来只是个小皮鞋的鞋子，内嵌金属还有减震设计，完全能够撼动这片数据领域的壁垒。 踹穿墙壁自是不足为奇。 但在踹穿墙壁之后，还有裂纹在不断朝周围延展，乃至于地面与天花板上的照明装置都开始摇晃时，她的表情与心态就不免发生些变化。 尤其是紧接着还明确听到了一道“orb supre calibur！ ”的超大声震撼混响音时，她的表情更是与受到惊吓的茶座无异。 NO．57：执念难以平复 大家还记得，欧布奥特曼的故事吗？ 他是o50版本的初代大哥，披着宇宙该熘子皮的宇宙社畜。 身高50米，体重5万吨，平生最爱泡澡和波子汽水，以及打借条。 啊，但在被孩子们最喜欢的芝庞顿奥特曼打过之后，他就开始还债了。 但众所周知，兄弟借钱这个，通常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这一来二去久了，甚至可能忽略兄弟借过钱的事实，待到哪天想起来就很难掰扯清楚，尤其是你们还没有什么支付记录可翻。 而在某人开创了借条先河后，后辈们各个都成了早贷早享受的推崇者。 尤其是某位光之国宇宙科学技术局的局长，以异常贴心的态度多次升级改革了光之国借贷形式，不仅推出过多种套餐，甚至鼓励用户自主寻觅借贷对象。 此等风尚之下，别说复活赛的老选手贝利亚了，就连神出鬼没的诺亚，都能以奈克瑟斯的形态被薅几根光子束下来。 这就更别提有位叫捷德的奥特后生，甚至能把欠条打到奥特之王那儿去。 令其他同龄曼无比……哦，一般是很难和他同龄的，只能做到同届。 总之就是同届奥特曼们无比神往，到了泽塔那一代，背负的‘债务’便更是庞大。 一个德尔塔天爪形态。 强度？ 数值高？ 技能多？ 乍一看只是捷德、超限赛罗、极恶贝利亚三枚勋章的配置，可但凡你对《捷德奥特曼》有些了解，就能意识到后两位勋章的含金量，进而理解这债台是如何被修成违章建筑的。 不行jpg 再这样下去，光之国就完了!jpg 好不容易遇到个特利迦宇宙，看起来像是要拨乱反正，不再债王了，然后…然后细心的观众就会发现代哥偷偷摸摸地弄出了泽塔奥特曼德尔塔天爪超越之钥这种东西。 三合一超浓缩特利迦u盘的含金量，圣彰人恐成希卡利新生代人间体。 此风不可长啊！ 而且这么借来借去的，也根本理不清。 作为奥特曼借贷文化的开创者，凯难辞其咎（x）。 恰逢此时，o50圆环更是给他一个切实机会！ 前往——另一个世界！ 并非另一个星系，也并非另一个宇宙，而是在那之上的，另一个世界！ i'' orb，ultraan orb！ 这个债务关系混乱的世界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jpg 说是如此，但在光之国在此处建立办事处的当下，可以预见的是，债务袭来也是迟早的事。 甚至他已经要开始抽光粒子（或者说抽血）寄给希卡利研究新的力量承载道具，以追求更加稳定，更加安全的年轻人培养—— ——这种画面不能多看，否则会忍不住从o50跳槽。 毕竟光之国这愈来愈人性化，简直要和泰拉联邦社保抗衡的新人培育期，是着实能让o50流浪汉们看了伤心，听了落泪的。 但某位年龄以千为单位的凯先生，也只能表示：都这么多年了，凑合着过呗。 当完成圆环委托已经成了习惯，也就无所谓苦劳不苦劳了。 注意看，这位饱受无良黑心企业压迫之苦，就连工作环节都得靠着借贷才能勉强完成，最后关头甚至是请兄弟搭把手的奥特青年，正可谓是黑暗社会的缩影。 甚至连心态也被黑心企业调教得无所谓了。 正可谓是南无三，实际末法之世。 当然，在这神圣泰拉联邦所在的世界，本应是反过来的灵气复苏环节。 这里连咖喱棒都能他妈批发！ 众所周知，日本人对西方文化极端的推崇，什么冈格尼尔、来瓦汀、断钢剑之流的名字被他们的文学作品用得一套又一套，一度成为acg圈的常见牛逼武器。 虽说也不排除是因为本土三神器被用得更多，更加泛滥的结果，但那通常被译作圣剑的calibur，出现得不可谓不勤快。 甚至可以说，倘若这个世界的‘位置说’能对死物也起效的话，欧布连安检都过不了。 圣剑使什么的，实在是泰多辣！ 甚至月球的圣剑排在里面，还是比较丢人的那款。 一般很难不提到骑士棚那所谓能搅动银河系，但实际表现可谓悲剧的十圣刃。 然后是作为o50战士之巅上的圆环状能量体外在馈赠的欧布圣剑，作为变身器、飞行器、自动寻路索引、容纳四元素，狠狠地赢一手功能。 但委实说，功能多不多，表现力如何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本地居民们，对这种能放大光柱，大刃光的武器是一点都不陌生。 甚至于周日宁静能在听到咖喱棒的发音时，就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整个人都朝着下层，朝着声源冲去！ 那以爆鸣的音障撼动周遭一切的身姿，很符合大伙儿对成年马娘出力爆发的想象。 但她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惊慌。 毕竟奥特曼的奥特视力、奥特听力一类的优秀能力，在特摄剧里是剧情需要才会起效的功能，在生活中却是必然发挥的基础元素。 欧布在拎着大剑开炮之前就已经确认过周遭，若是躲在某处不吭声的话确实很危险，但以她这种奔跑声势，别说奥特曼了，就连从者都能察觉。 “马娘？怎么会有马娘？” 首先升起的疑惑，是关于身份。 事到如今，这所谓的侵略联合军基地对于相关者们而言都不算是秘密，不只是迦勒底的从者们，就连光之国办事处的年轻奥，也都开始呼朋引伴，甚至叫上有空的欧布前辈带着过来开副本。 毕竟这里有着大量老乡外星人，这些年轻奥们也能体验一把在异世界复刻前辈们的活。 除此之外，那侵略联合军的除了迦勒底以外的受害者之二，数码兽群体没出现——倒也在预料之中。 毕竟数码世界本就组织散乱，哪怕是皇家骑士乃至世界树，也不太在乎现实世界的组织跑来挖了块地（大量数据体）走。 会找那群外星人讨回公道的，大抵只有那块地的地主——前提是还活着的话。 但马娘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那群外星人也确实用了一部分界门区的数据，还有ura协会的赛马娘数据？” 多线调查，不只是千明代表，迦勒底这边也有人用。 从情报追查、交流中有所收获的从者里，便也有人想起这茬。 “可就算如此，也该是警察追查？”有其他的常识人疑惑。 “说不定就是警察，当警察的马娘呢！大概是便衣什么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 听力惊人的马娘完全能听到那些遥远的讨论，脸上也重新挂上几分烦躁。 居然把我当做警察…… 倒是被警察追逐过的漆黑周日有些无言，不过倒也不指望他们之中有人认识自己。 这年头直接在网上搜索周日宁静也搜不出什么像样的词条，了不起会有一条跳转ura协会诸问委员会的链接。 若是键入漆黑周日的话，结果就会明显不同。 但一般而言，又有谁会这么做呢？ “这边！这边！那位小姐！ 往这边！ ！” 虽然没人那么做，但热心的好人却会有不少。 一个个都觉得她需要保护，正热情的朝她挥手。 但以她那踏入这个世界为止已然两位数的战绩，如果不是陡然听到欧布奥特曼的大动静，她都犯不着跑。 跑了也不会朝他们那儿去。 本就是要隐秘行动的周日宁静，只会在冲出建筑，在看到那拎着巨剑的奥特曼方位之后，立刻转至其他的建筑通道。 也令那些从者们都有些尴尬。 “她好像不需要我们帮忙啊，aster。” “那就继续原本的任务计划。”藤丸立香并不太过执着。 虽然平时表现得格外温柔和蔼，但他却是在与诸多危险人物的同行中学会剪除不必要的拖延：“接下来切换作战方式，协助那几位奥特战士作战。” “眼下杂乱的情报实在太多，我们有足够的必要进行合作。” “诶诶诶！前辈难道不相信我bb酱的能力吗！ “她是这么说的诶。” “只是排除一些风险而已，bb。” “我们确实需要加快速度了，那些奥特曼的加入会给对方太大压力，这座基地也总给我一种会变形组合的错觉。” “确实有这个功能，那位醒来的超级特工提供了一部分情报，待会儿他也将加入这边的袭击搜查。” “听起来越来越有大决战的氛围了。” “但这里连根魔神柱都没有诶，要不叫人王链接一下这里？” “干嘛，你要他提供气氛组啊？” “这不是看难得一次大行动却没什么挑战嘛！” “想要挑战可以等基地变形，顺便根据那位超级特工给出的情报来看，对方的目标也并非是战斗力的强化，而是再构一份数据世界，以此后续侵略计划的充当兵工厂。” “创造新世界？和迦勒底网络那个一样？” “应该用数码世界对标，比起侵略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然后再进行世界规模的侵略，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做到这个程度最后还是为了侵略？” “不难理解，这份倔强。” NO．58：有人认为你是佣兵诶！ 创造新世界。 一个不同于游戏世界，而是真正对标现实世界的异世界体量。 此等伟业，就连那些被称作神明的存在也少有企及者，可这样的宏愿到了最后，也只是为了侵略世界。 唉。 奥默叹了口气，不知是烦躁还是悲悯。 他放松地倚在沙发上，偏头看向玻璃窗外几近洗刷势头的雨水，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些事。 譬如说，在‘奥特曼’的世界里，战争，或者说侵略，大抵是个常见且永恒的主题。 这对长久生活在泰拉联邦的居民而言，是个非常遥远的词汇。 自星盟建立，星历纪元开启。 大规模的战争便算绝了迹。 小规模的战争偶有发起，也不知是在宇宙中的哪个小旮旯星球与行星带里。 反正不会在太阳系范围里，毕竟这里是星盟核心文明——神圣泰拉联邦的地盘。 不过战争是个永恒命题。 哪怕是所谓的和平年间，它也只是换了种形式。 常在城区之间，星球之间，从商业、文化、经济等等领域开启。 可就算是如此，这个词汇也距离界门区市民太远。 就连‘侵略’这个词也是一样——难以挤入‘菜价’、‘学费’、‘马票’之流的名词里。 哪怕奥默已经成为一名佣兵，其活动范围也通常不会超过一个星系。 而这个星系的战场…… “目前为止的六百年间，神圣泰拉联邦，或者说泰拉之心的权威被挑战过1426次。” “听起来真是惊人。” “你的表情却看不出丁点的惊讶…啊，谢谢。”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坐在他的对面，以一副无比端正的坐姿，谢过了店员递来的咖啡。 店员礼貌回以不客气，接着托盘返身而去，好似并不好奇对方身后那宛若红色晴天娃娃般的悬浮物。 “啊，这真是个好地方。” 男人无疑对这份专业素养很是推崇，再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后更是赞不绝口。 “咖啡也很好，真好，真好啊！” “看得我都想要开一家类似的咖啡厅了！” 以一口极东语连声赞叹的他，倒是全然不在乎其他座位上的客人投来关注，只是环顾这小店内的典雅装修与鲜活绿植，最后看向那同样摆烂一般不在乎视野，只是摊在沙发椅上看天花板的青年。 青年身着同样黑色的修身西装，戴着眼镜，沙发侧面更放着一个公文包。 甚至让这场会面有了些许商业感。 可他那一滩烂泥般的坐姿又不像是个业务员。 起码不会是个合格的业务员。 而两人之间的桌面上，虽然摆着咖啡，正中却是看起来好似儿童玩具的卡片，也看得人严肃不起来。 “在欧布那个宇宙，你的同事已经做过类似的事了，而且这家店的老板若是在场的话，这家咖啡店恐怕会变个样子。” 深陷沙发中的青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的目光仍然留给那网格状的天花板，好似里面有着什么格外吸引他的地方。 那样的地方并不存在。 他所注视的乃是对方望不见的光屏。 那屏幕上有着数据世界层面的第一视角拍摄的战场影像。 影像之上，怪兽、奥特曼与从者之间俱足，而缺席的数码兽……由腾出手发射弹丸处理拦路者的摄影师担任。 比起那些执着于还原原作而存在拍摄技术局限的特摄片，这份画面更具魄力。 或者说更加爆米花。 不过既然都扯上爆米花了，便也不得不吐槽这华丽壮阔的画面委实不太配咖啡。 换做汽水还比较合适。 但这家店是正统派咖啡店。 虽说有准备牛奶，却不会提供汽水。 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菜肴式咖啡——这就算是好事了。 “变个样子？”男人有些好奇。 “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位忙碌人，此刻更是在某处数据世界基地中忙碌，但你不妨猜猜她是否愿意在那儿加班。” “原来如此，还真是恶趣味啊，林顿先生。” “我不接受这种无来由的指控啊。”总算是从沙发的柔软中挣脱出来的青年，坐起身来端起咖啡呷了一口。 “尤其是在这样的暴雨中，我本该在家里喝着咖啡听着歌，那歌还是我非常欣赏的孩子唱的。” “您这幅样子像个自夸儿女的年轻父亲。” “那就未免快进太多了，我还没考虑签订子嗣培养协议，也没有伴侣意义的女朋友。” “除此之外的女朋友就有？” “不，都没有，我只是惯于切入核心的措辞，”青年澹澹道，“而且咱们是不是离题太多了？” “确实如此，”男人优雅地颔首，“所以您承认自己选在这种地方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吗？” “这仍非原本的话题，而且你都实施侵略了还会对受害者的敌意感到难堪？”青年有些疑惑地推了推眼镜。 “至少难得遇到一家足够满意的店，却要弄得如此不愉快……”男人一脸遗憾的沉默片刻后，又重新焕发光彩，“既然如此，待我侵略成功之后，将这家店完全变成我的东西就好了。” “不太行。”青年稍稍坐直，却又略略弯腰抬手，翻开桌面三张卡片正中的那张。 看着上面那枚硕大的眼球状生物图像，他觉着颇有几分晦气地摇了摇头，又将那眼q卡片甩回了桌面。 “侵略的大势会改变许多东西，在这份过程中，这家咖啡店可能会流失优秀的员工，流失原本的风味，甚至连整家店都不复存在。” 这么说着的他，重新坐直，复又倚着椅背，以较低的视野看出了俯瞰般的目光。 “我还是建议你复刻一家同样的店，或是直接挖人比较实在。” 这话多少让对方有些惊愕：“我还以为您和店主是朋友呢。” “可以不是，也可以是，这也不重要，毕竟你们也不会成功。” 奥默说着，瞥了眼陡然闯入屏幕中的战机。 倒不是那位超级特工终于到场，而是贝尔斯塔兽终于跑到了他活跃的城区地界。 这座基地城市确实很大，并且没有像样的地标建筑，仿佛到处都是复制打印而出的城市。 这样无法凸显特色建筑的风格，显然是为了混淆视听。 事实上，当你想要拖延时间，不想被入侵者发现重要设施时，就不要考虑奇观建筑了。 尤其是入侵者队伍里有炸逼的时候。 建筑造型越是特殊，就越是迅速地化作废墟。 “这话就很难认同了，林顿先生。” “那么，1426次的战火尝试，有成功的么？” “似乎是没有的。”男人抬手，轻轻按下礼服胸口那颅骨纹样的白色徽记。 接着，便有光从中溢散。 组成一道道逐渐清晰的字符。 那是对方整合的联邦历史，或者说，被侵略史。 没有哪怕一次成功，只是被他一份份记录了下来。 当然，倘若真成功过，那泰拉联邦在星盟的话语权也该一落千丈。 “近期呢？”奥默端起咖啡呷道。 “自五百二十年前为分界线，之后每年都难有一次，事实上，一千二百次都是建立在星盟创立初期的百年内发生。”男人认真地汇报道。 商业洽谈感又重新升了上来，尤其是这俩人服装画风就很相似，一身黑下都有些白色点缀。 放之于青年，便是那胸前领带上的银月印记。 当然，这就没有对方衣装那般的功能性了。 “所以你们也没敢直接侵略不是？跨越了数个世界之后，地球终于变成了一块比光之国还难啃的硬骨头，是不是感到很见鬼？”青年轻笑着问。 在通常存在外星人的科幻作品中，地球都属于弱势方，毕竟浩瀚宇宙的星球数之不清，大家通常都奉行着‘天外有天’的教条。 奥棚的地球更是如此。 虽说防卫队定位的存在总会有些邪门儿的科研队员，整出些更加邪门儿的装备给宇宙人带来一些小小的地球震撼。 但这也不妨碍地球始终是需要光之国老大哥多加关照的小老弟。 更是一度沦为侵略系宇宙人的优选目标，隔三差五都有侵略者造访。 所以在抵达这个世界的穿越者中，感到最赣的也就是这批家伙了。 “的确如此，对如今这颗星球而言，侵略本身已成了更具挑战的任务。” 资深的侵略者，地位更在马格马星人之上的布来克指挥官，也要承认这一事实。 但又说着话锋一转：“我们已经想到了最具可行性的方案，” “网络世界？”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正式向您发出邀请，作为顾问。” 他微微倾身，抬手，将桌面上的三张卡片朝奥默微推。 “您是一位佣兵不是么？这是定金。” “虽说很感动终于有人想起我的这个本职，但或许你对事务所佣兵缺乏认知。”奥默说着，瞥了眼咖啡店的柜台。 而同样的，那布来克指挥官也看了眼那个方向，继而收回了手，端起了一旁那红色触须递来的手杖。 他站起了身。 “既然如此，我先去结账了，回头再琢磨琢磨事务所佣兵的不同之处，告辞！” 他说着，便杵着手杖朝着门口的服务员走去，而奥默头也不回地，注视着桌面上那三张没有带走的怪兽卡片。 尽管还有两张都以卡背模样，像个陷阱卡似的盖着，甚至没有一般怪兽卡那般精神能量躁动的外溢。 但只要稍稍放出些感知，就能察觉些许炽热的凶恶与坚实的沉稳。 是人工与古老的气息。 虽有几分好奇，但他探手却是端起了尚有余温的咖啡，望着窗外那昏黑中的暴雨。 雨夜中看不到群星，也看不到月亮，只有瓢泼的雨声哗哗，却谈不上讨厌。 因为雨始终是要停的。 作为晴日之外的调剂，奥默欣赏它带来的凉意与对一切声音的阻隔。 不像同样作为极端天气的烈日，给他带来的感触通常都是不适。 “你要答应他吗？” 此刻坐在对面的男人，在魔人的视野下正如烈日一般炽烈。 让奥默充分理解了迪迦片场的牛鬼蛇神们看大古的感觉。 也就像迪迦的世界与大众奥的所在不同那般，这个男人也无法被归类于那片宇宙，毕竟他在拨乱反正的八七，在那片不以国的形式存在的光之星。 他盯着奥默，眼中没什么情绪。 不同于波旁，而是一种真正界外的异质感。 一贯如此。 NO．59：来查询临时工状态的物流公司会 神永新二先生，不去支援队友却跑来咖啡厅挂机，属实该被点举报。 但因为他属于光之国管制范围之外，所以大家完全可以谅解。 作为隶属地外高等文明光之星的文明观察员，利匹亚。 这位兄弟的‘外星人质感’也远比异界同位体初代奥特曼要来得重。 哪怕是作为人类模样行动时，‘神永新二’也比‘早田进’更具‘隔世感’。 诚然，这份不同大可以通过时间解释。 毕竟不同于‘早田进’在地球待的时间那般漫长，‘神永新二’在地球的停留时间只能说是黄金周旅游的程度。 打怪很快，剧情推得很快，拯救地球很快，走人也很干脆，记载其事迹的《新奥特曼》，完全是可以放给光之国的奥特战士们当《地球速通流程》教材程度的效率。 但眼下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是证明并非世界不够花花绿绿，而是利匹亚天性如此。 并非性格的差异，而是内里本质的不同，令他得以贯彻那份‘宇宙人’的纯粹。 在奥默的观察视野中可谓是更加的鹤立鸡群，不禁想到在搜集对方的情报时，曾见过《新奥特曼》的形象设计理念正是究极的生物。 这份究极并不只是卡兹那般的生理意味，而是在心理上也同样如此。 自有一份圆满感，也因那圆满感而区别于人。 人总是在追求完美，却又无法抵达完美。 当面对真正的完美时，却又会感到失真，甚至于恐惧。 当然，奥默并非普通人，甚至不是普通人类。 这恐惧存在，但只能恐惧一点点。 并非初次接触利匹亚，甚至还在对方面前以美菲拉斯的模样被大灯泡眼睛审视过的他，于此刻表现得也很从容。 尽管桌面上还摆着三张怪兽卡片，摊开的那张还一眼就不像好货，但他还是有着事不关己般的平静。 “你不去那边帮欧布他们，反而跑来监控我？” “他们拒绝了我的协助。” 利匹亚平静道，不论是语调还是内容，都没什么起伏，更不做修饰。 “我在现界待机，直至收到情报称——你被布来克指挥官联系见面。” “所以你就跑来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甚至没点一杯咖啡？”奥默说着，瞥了眼远处的柜台，那里只有个玻璃杯，杯里残留着半杯水。 奥默自忖哪怕是以自己的厚脸皮，也很难跑到这种咖啡店里什么都不点地坐着。 周日宁静这家店的店员也是真的很有眼力见，分明是面向高端客户的咖啡店，却硬是没把这个穿得也很普通的家伙赶走。 “一定要点么？那我可——”“免了，我怕你找我aa。”奥默赶忙摆手。 虽说经济宽裕些了，但周日宁静这家店的菜单价位他还是记得的。 本来也是仗着对方请客，他才会把见面地点选在这里。 眼下大金主走了，倒是不能指望这位掏钱。 虽说在老家的人间体也有着祸特队（新奥里的防卫队定位小组名称）战略规划官的头衔，但在这个世界…… 奥默搜集过对方的资料，明确标着无业游民的身份。 当然，也可以称作灵活就业，和凯一样没有固定职业，而是前往需要自己的地方。 为布来克指挥官等宇宙人的地球侵略计划平添一份庞大阻力。 同时也能视作奥默收到这笔委托的间接推手。 只是对方显然并不以此自居，坐在奥默面前，坐姿如那布来克指挥官一般标准，都是不懂得欣赏沙发美妙之处的家伙。 但不同的是，他会牢记主题。 “你决定怎么做？” 就像这样，这个男人始终惦记着最初的问题，目光也扫向桌面上那三张卡片。 “是啊，怎么做呢？” 摘下眼镜的奥默，以血色的眼童映出那三张卡片。 “难得的委托，甚至又是顾问。” “或许是有调查过我前几宗佣兵委托内容才这么准备，但连个佣兵合同都没拟，哈，”说出这一点时，魔人甚至有些笑场，接着对那笑意不加掩饰，“认真中透着随意，真是让我难以评价……” 他说着，抬手端起了那三张卡片，将其叠作同向。 大蚁超兽aribunta（阿里蓬塔）、超古代怪兽galra（加鲁拉），以及…奇兽 gan-q（眼q）。 作为定金，这已算是豪华。 奥默并不是有了强度卡后就再看不起一般怪兽卡的决斗者（划掉），怪兽力量持有者。 超兽与超古代怪兽都是超出一般怪兽（地底怪兽那一系梯队，也是最纯粹的自然生态怪兽）的怪兽类别，其中加鲁拉更是一度完全压制迪迦，因为预言家说明弱点才被一击毙命。 至于眼q…这是在源能咒术上颇具建树的特别怪兽，其根本可视作弱化的格利扎。 虽是弱化，但也因而更加可控，不像格利扎卡片在他手里至今当着仓管。 随机技能这种赌狗机制，对奥默而言还是比较抵触的玩意儿。 而他此刻端着这三张卡片，对他叠作扑克般展开，以背面递去。 “那么，你希望怎么选？”他问。 迎着对方那平静的目光，他的脸上却是微笑。 “正好我也蛮犹豫的，所以你来决定，在这三选一里。” 他说着，抬手将三张卡片稍稍各自展开些距离。 “一张超兽、一张超古代怪兽、一张奇兽，分别对应着接受委托、拒绝委托、以及…特别的选择。” 他看着神永新二，而神永新二看向那三张背面一致的卡片，沉默了几秒后，对他抬头道：“……你是事务所佣兵。” “他也清楚，但还是发出了邀请，可见这顾问内容是能绕过法律判决的类型。” 并不意外他这番话，奥默回应得气定神闲，然后稍稍晃了晃手中的卡片。 “所以，来试试？” “我倒是希望你抽中超古代怪兽的，毕竟我的心情就和它一样，大家都是不情不愿地被抓来干活，精神都被摧残得千疮百孔。” 这番话让凯听了八成得笑上一笑，质疑其中有几分真实。 但神永新二却只是看了眼他，继而略作犹豫后，伸出了手。 —— 一小时后。 “豚~鼠~君~！” “饿了的话还要二十分钟才会做好，先用曲奇垫垫，波旁做的。” “才不是晚饭的事！为什么你一听就觉得我在问晚饭啊！” “不是吗？” “是问茶座的事！” “临赛前的状态确认还是关于那张卡？” “都有！” 爱丽速子扭头看向客厅的方向：“那张卡又是什么？看起来怪恶心的。” 就算是对怪兽怀有十二分研究欲望的她，也是有审美这一块的。 比起‘无论是什么怪兽都喜欢！’的dd博爱党新条茜，爱丽速子在不确定对方研究价值的前提下，还是会以貌取怪。 而眼q这种东西，大抵不会讨一般女孩儿喜欢。 更别说卡片上的眼q不是长腿脚的来去之间，而是那印在地面上的狰狞模样。 但速子却也见过茶座脸上的惊讶以及些许欢喜，正因如此才更加好奇。 “降灵科的学生会比较感兴趣的奇兽，你可以去找茜咨询。” “好敷衍啊，那茶座的状态呢？” “你也看到她拿到卡后有多满意了。” “是这个状态吗？”她眯着眼睛，带着几分不满。 “这个状态能影响比赛状态，你这么闲能搭把手吗？” “我去让波旁给你搭把手。” “你也很敷衍我啊。” 看着那家伙已经回身跑走的背影，奥默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待会儿如果有快递的话帮我拿下。” “大晚上谁会给送快递啊！” NO．60：还能是什么评选的截止日期哦！ 能天使：【林顿林顿，有你两份包裹诶！ 你要不直接来公司自提？】 可颂：【这一幕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德克萨斯：【我们自己也不是没有收到过包裹？】 可颂：【德克萨斯你这不是很懂嘛！这就说明你也有这种感觉！】 莫斯提马：【这其实都无所谓，主要还是让老板看到的话……】 能天使：【我和尹斯商量了一下，你请我和他吃顿饭，就能帮你覆盖这些记录，林顿】 林顿：【没问题，再给你一份工资，给我送来】 能天使：【？！德克萨斯、莫斯提马，你们看到了吗？】 可颂：【我呢？】 空：【还有我呢？】 能天使：【不是，你俩不一定懂嘛，尤其是空，你不一直都在天门之城么？和林顿老板也不熟？】 【所以你肯定不能直观感受这种…这种……这种异变般的画面！】 【对，没错，是异变！这是我在这边学到的新词！是几个老员工教我的！】 空：【诶？咱们有老员工？】 德克萨斯：【总部这边有几个五十多岁的新员工，就种族而言算是步入老年，不过似乎在考虑长生的源能修行】 空：【诶？这种状况为什么会来应聘啊？】 莫斯提马：【嗯…对方自称老二次元，并且提过最终是跳转罗德岛】 空：【呃…穿越者？】 德克萨斯：【对，穿越者】 空：【那好】 能天使：【偏题了偏题了！不是在跟空科普为什么林顿老板请客加付钱很离奇吗！】 林顿：【能天使】 能天使：【嗨！】 ——能天使撤回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打错了，是我绝对没说林顿老板坏话！】 林顿：【极东和东炎切换还需要更灵活些，还有，我是来特意确认你接不接这工作的，实在不行我还是会来自提】 能天使：【接接接！ 最近的界门区老无聊了，林顿老板你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活儿啊？】 林顿：【无聊吗？我倒是觉得麻烦到处都是，你或许缺乏些接触门路】 莫斯提马：【比如？】 林顿：【比如各式各样的网络新闻，这一直是侦探那一行的长期关注目标】 可颂：【这种方法大家都懂啦，但我们也不是侦探，单纯的麻烦也没必要卷入咯，又没钱拿】 林顿：【不好说】 可颂：【有拿钱的门路？】 林顿：【我是说——‘单纯的麻烦没必要卷入’这话不好说】 【能天使不就不在乎没钱拿么？】 可颂：【呃…这么说也确实，不过你要让她去琢磨那些新闻然后找事做，她也没这个耐心不是？】 能天使：【？这么当面diss我的吗！为什么把我描述得跟个冤大头似的？】 林顿：【你要问可颂了，既然确定答应了我就先潜了，有什么事再私聊我，快递的密匙文件也记得在公司拟好，我这里没有相关印章】 能天使：【那种事不会再发……你窥屏多久了？】 林顿：【有没有可能，我能翻消息记录？】 —— 特意提及晚上会有快递的信心，自然是源自实际联络。 作为企鹅物流的临时工，某位魔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去干活了。 但快递还是让企鹅物流负责，证明一下还记得本家，给公司业绩提供了些微末的贡献。 感到惭愧，虽然惭愧只有那么一小点（比拇指）。 凭着这份惭愧，奥默甚至都没跟企鹅物流的人提那群外星侵略者的事。 免得让那本就乱如一锅粥的侵略者基地里，再添些企鹅物流、乃至罗德岛制药公司的身影。 和平年间，热心群体总是很多。 好事者更多。 罗德岛公司无疑是个热心群体，不论是在公益捐款领域的声名，还是员工见义勇为的表彰次数，都能证明这个异世界公司在对外形象塑造上的立场。 但他们也还没有动作。 许多像他们这样的组织也都还没动作。 光是热心，还不是行动的理由。 发生在网络世界的激烈对抗，就像是星际边界的战争一样，让人多多少少缺乏实感。 尽管从长远目光来看，这简直可说是星际战争，乃至两界战争导火索。 阻止它也算是拯救世界，毫不夸张。 但在这个世界，‘拯救世界’其实是个再廉价不过的词。 数码世界能有好几次危及世界的危机。 怪兽展览的格利扎若是放着不管也同样能被如此报道。 不见得那般脆弱的世界，总是被人冠以需要拯救的说法，而现在…… 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极危桉件，这场发生在三级网络之上、暗网所在之下的战争。 其破坏，其余波，甚至都无法扰乱社交媒体、搜索引擎、公开网站之流所在的表层网。 完全不够引人瞩目。 除非组织、公司成员直接涉及，否则这些组织也没理由大举行动。 那就先这样挺好…… 诗怀雅小姐自然是桉件的知情者，罗德岛那将各个功能部门切割开来的巨型企业，也并非不存在情报部门。 奥默予以了提示，却也没直接给能天使涉入的机会，这是他所展示的立场。 对此，他有足够的自觉。 本来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独立佣兵，不至于落入那些大企业的法眼。 他自己也并未在意这一点。 但与利匹亚的见面却令他反应了过来——就算之前毫不起眼，但在被布来克指挥官亲自联络召见之后…… “茜，你说现在会有多少组织盯着我？” 坐在桌前的奥默拨弄着咖啡杯的握把，低垂的眼帘中还是电脑屏幕中的‘摇曳露营’。 那是重新汇合之后的千明代表与周日宁静。 ——虽然还在危险的基地都市之中，却也决定稍事休息。 倒不如说早该休息了。 在两边时间观感不一致的条件前提下，奥默仅能从贝尔斯塔兽的报告中，了解那边已是数日有余的没日没夜。 那些迦勒底的从者们尚能轮班倒，光之国的奥特战士们更是究极铁人。 而某位直接以灵魂姿态出击的漆黑周日，倒也尚可同样自称铁人。 早早踏足源能升华之路的千明代表亦能毫不逊色。 但精神的疲惫终归是有的，大家都有要喝个水，吃口饭的时候。 而且茶座的状态调整也需要周日宁静的安静配合。 而在这之中，更值得一提的是…… 某位平日并不算在事务所住户行列里的数码兽，是能令速子喜出望外的红茶党。 为此，奥默在晚饭后特意对速子与波旁打过招呼。 准备红茶、饼干与布丁。 奥默并不会亏待自己人。 做了好几天摄影师的贝尔斯塔兽需要犒劳的。 眼下这种时候也是恰到好处。 屏幕中反映的是录播，摄影师刚从屏幕里探手把桌上的茶杯与甜品端走。 看起来就像毛人东西的贞子，但屋里人都对此毫不在意。 魔人泰然处之，jk岿然不动。 “我怎么会知道啊？” 正盘腿坐在床上的粉毛jk，还在端详着托盘中散落的卡片，手中正捏着眼q的那一款。 “反正当你和那位指挥官见面后，就直接落入所有关注者的视野里了。” “再次出名了哦~小蛇。”她戏谑地举起那从茶座那儿暂借来的卡片，认真凝视的目光看起来也是颇为中意。 “过两天应该还会更加有名，对佣兵来说也是好事呢。” “过两天…”奥默闻言而回首，眼中颇有几分意外。 “你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当然啦，明天的茶座比赛，后天的波旁与速子，”女孩略略放下卡片，对青年投以不怀好意的目光，“新人训练员，这下要和三位马娘一同扬名哦~” “……”听到比赛时的目光略略挑起，但在那之后又变作怀疑的奥默，干脆带动那灵活的座椅一同转过身来，“总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位人畜无害的女高中生而已嘛~”抬起那罩住半面手掌的长袖在面前晃摆作敷衍状，女孩儿有些无辜的略略后仰，撑着床板，“话说小蛇你的床是不是有点问题？” “硬板床对身体更好。”奥默完全能猜到她说的问题是指什么。 “唉。” “叹什么气？” “明明这个世界看起来很有未来感，也很有趣呢。” “然后呢？” “小蛇你还是在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却老是能说出老家的那种古板老头才会说的话呢。” “不够未来不够有趣还真是抱歉——我用这种极东语气说是否就能让你满意？” “六十五分哦！” “听起来还挺下头的。” 奥默不咸不澹的回过身去，却又在两三秒后又重新回过头来。 “你刚才说的：是对佣兵来说也是好事对？” “不记得了，最近熬夜很多很健忘诶。”女孩说着，倒头就躺向一边。 “那就回你自己房间睡。”青年的口吻宁如止水，再次回过身看向电脑屏幕。 “竟然对躺在你床上的女高中生说这种话。” “会躺在你床上的女高中生正是一种危险的实例化，我要先开个录像给警察证明我的清白。”奥默说着，还真拍了拍电脑上挂着的摄像头。 如此一来，女孩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啊哈哈…真是对你无语了呢。” “这话听来总觉得要被小刀捅了。” “我还得找个能刺得进小蛇身体的小刀才行，啊，贝塔魔刃就很适合呢，只是感觉刺进去就会让小蛇变身。”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到听不出真假的话呢，我的魔刃调整好了么？” “好了哦，随时可以使用！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在后天之前用。” “又是后天？” 奥默皱眉，本以为对方猜中了自己的打算，但这对两日的强调…除了基地那边之外这两天还能有什么事吗？ NO．61：她卡列卡列哒！ 波斯菊，又称秋英，花期常在六至八月。 八月是它最末的绽放。 不止于在田野、花坛，更在那巨大荧幕中展露那份形似樱花般的姹紫嫣红。 当然，也有纯白与金黄的点缀。 当代科技赋予其栩栩如生的姿态，更能将其定格化作金属的徽记，不输于真正的花朵，更具宏伟的庞然。 波斯菊赏，那正是位于八月前半的op级短途赛事。 在八月这个赛马澹月中，与其他次级赛事充当着重大赛事的衔接，更是g3赛事的敲门砖之一。 诚然，同时背负着‘气温热辣’、‘缺乏名马娘’、‘次级竞马场’等多个不良tag，便也注定了它的观众数目不太理想。 但作为马娘的出道战，这样的舞台已然足矣，甚至可以说，奥默对其相当满意。 它的赛事等级，它的赛事定位，它的观众数量，以及所能转化的理想粉丝数目，都符合奥默对稳妥开局应有的期待。 而唯一，同时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还是…… “茶座，感觉如何？” 当奥默带着队伍们踏入札幌竞马场后，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庞大的荧幕，以及荧幕周遭那密密麻麻的环状观众席。 哪怕这场比赛身负着之前提过的诸多debuff，可作为一处次级竞马场，座位仅有十二万有余，一眼望去仍是座无虚席的同时——还有不断上涨的同接直播观众数。 凭着深度潜入进行赛场同步模拟的‘电子观众’。 以及从屏幕中观看转播的观众，这些数目甚至远超现场的观众数，而这也是赛马运动推广宣传板块足够出色的证明。 “看来咱们这个宣传端口这块做得不错啊，就连周日委员也有闲心来看这op级的赛事。” “过来看看罢了，有什么特别的选手么？” “有的，比如说——anhattan cafe（曼城茶座），这位，可是中央的选手啊。” “不论是其本身早年的传闻，还是她那问题训练员最近的风评，都让她站在了风口浪尖。” “你觉得有多少人看好她？” “倒是不少，甚至似乎还有不少名马娘都来了现场，都说是来给那小姑娘捧场，所以周日委员您大驾光临时，我还以为你也是冲她来的。” 这显然也不能说错。 当那朝着选手通道步去的黑发马娘抬起头来，与那站在高处百米之外那同样的黑发马娘遥遥相对时，那位ura协会的下级职员这才意识到…… 这位中央协会来的委员，似乎与那大屏幕上映出的选手长得有些……太过相似了些。 可这不应该啊…… 他们作为工作人员对每一位选手的资料都是再三确认。 作为马娘登记的日期、地点，家庭结构，家中是否有同为马娘的亲属更是关注重点，这些都是可以当做人气宣传的部分。 虽然选手不一定会同意，但他们总会先了解。 而那位曼城茶座选手的家庭结构乃是再寻常不过。 人类夫妇生出个女儿被赛马灵魂附身为马娘，没有成为赛马娘家族的可能…… 那这…难道只是单纯的巧合？ 这疑惑大抵只能得到这样不了了之的收尾。 周日委员并不是位脾气很好的委员，这位工作人员是一位‘不会给人添麻烦’的极东本地人，只能看着那俩人似是远程对视几秒后，各自挪开目光。 紧接着便是： “我要走了。” “诶诶诶？这么仓促？” 这位工作人员刚还想着周日委员是否会对那与她长得极度相似的女孩加油。 “本就还有事做，有个很烦人的家伙在等我，如果让她等太久了，她会变得更烦人。” “可一场短途赛事通常也就几分钟……” “有些时候，光是几分钟都显得久。” 她说着，便直接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了半空，令那工作人员再次感到些许的细思恐极。 …观众席分明有杜绝源能发挥的装置才对…… 而在那百米有余的下方。 女孩已经和训练员一同踏入了选手通道。 步入后台，再一路朝着前台，那并未回答训练员最初提问的黑发马娘，沉默着走着。 她的沉默一如她那头长发般深幽，只是那亦步亦趋的，拎着女孩赛跑服与跑鞋袋子的训练员，却是凭着身高上的优势，平视着女孩头顶的双耳与那一缕奶白的呆毛。 他偶尔会感到几分奇特。 尽管在这个世界，发型已是颇为自由的领域，甚至能将头发染成过去只在卡通中存在的里外混搭，乃至炫彩变化的发色。 但发型固定这块领域上…… 孩子们那固执向上的呆毛，许是在源能上下过功夫的证明。 但研究姑娘的发型如何固定，终归不能用尽奥默走过甬道的时间，他的思考终是会忍不住偏移，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大抵已经在观众席落座并帮自己占座的速子与波旁。 明日比赛在即，继续训练保持状态是一种选择，但放松调整状态也是一种选择，事务所的三位马娘显然感情不错，在这一天都选择来为室友鼓劲。 而除此之外，还有在竞马场门口遇到的熟人。 丸善斯基、荒漠英雄、东商变革、玉藻十字、成田白仁、米浴、大拓太阳神，以及茶座那位鲜少提及的室友：雪之美人。 与其吐槽马娘特有的奇特名字，不妨感叹一下玉藻十字与前三者特意从远方赶来札幌，见证茶座第一场比赛的用心良苦。 但奥默更想感叹荒漠英雄身边还有个真机伶的微妙。 作为训练员，或许不应抗拒手下马娘比赛的观众席上的群英荟萃，尤其是一大早还有鲁道夫发来的短信问他是不是手下马娘在今天初战。 虽然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初战，但对方还是在文件海中挣出，同在这片观众席内。 正如某位工作人员感叹的那样，这样豪华的观赛阵容，甚至让茶座那本是人气第一，但却谈不上看好的风向一转。 就连札幌竞马场，也是头一回感到如此的蓬荜生辉。 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压力。 奥默完全可以将茶座的沉默视作压力的一种，他也可以加快脚步，走到茶座的前方回头以确认对方的神态与那藏匿于长衣衣摆之下的微小动作。 但在这次，并未遵从那一贯的习惯去揣测对方的心理。 只是跟在后面的他，甚至没有去观察对方，只是在看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 比如茶座的呆毛，比如这甬道的昏暗。 训练员总是会伴随着马娘的一场场比赛而一步步熟悉各个竞马场的内部，但奥默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这本值得纪念，但看着却不怎么讨喜。 这或许也是它身为次级竞马场的证明。 分明楼道里的灯不少，但却大多被黑斑压抑着辉光，更有些许正频繁的闪动着。 在奥默那镜片后泛红的眼眸中，能窥见数道屹立的身影。 哦，那这不是竞马场的问题。 是茶座身边的朋友们比较调皮。 只是茶座和奥默也都没有在乎她们的调皮，毕竟这通道里也没别的选手与训练员。 一枠一番，茶座的枠号，或者说闸门号，是最内道，节省体力的最好选择，也比任何人都更早抵达。 不同于g级正式赛事的抽选，op级赛事的选手名额与选手闸号都有操作的空间，也是奥默能给马娘提供的最好现实协助。 好在有瑕疵的也就只是甬道的灯泡，当茶座推开那标注着一枠一番的更衣室门，奥默便见那其中的陈设至少还算优秀。 而茶座已经坐在了化妆台前的椅子上，发出了漫长沉默后的第一句呼唤： “训练员。” “嗯？” 其实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后，奥默便已准备离开了。 虽然有化妆台，但马娘的比赛并不需要如何正式的化妆。 毕竟时不时就遇上雨天、大风之流。 妆容是保不住的，甚至偶尔会自己哭花脸。 更衣室的功能就在于更衣，不论是比赛服，还是g1比赛正式要求的决胜服，都在这儿换上。 当然，更重要的其实是每位参赛者精心准备的跑鞋。 所以放下东西后，身为异性训练员的奥默也理应离开。 倘若没被叫住的话。 “…我感觉，有些虚幻。” “虚幻么？” “一切只不过是海市蜃楼般的梦…一样的虚幻……” “我想这是因为‘朋友’不在身边。” “嗯…”茶座点了点头，肯定了训练员那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有事要忙，所以…今天的影子，很没精神……”她说着，垂眼看向被那镜前灯光映照的身后阴影。 “那么……”走到她身边，看着镜中的她，奥默问，“有提起精神的方法么？” 茶座也回过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对降灵科的学生而言，镜子总不只是镜子，从中还能映出特别的东西，被他们所依赖，乃至于安心。 “…想问训练员一个问题。”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说。 “只要不涉及隐私的话。”镜中的奥默回答。 “训练员待会儿，会离开么？” “……”那镜中的青年沉默了一下，没有问，只是道，“我不会错过你的奔跑。” “不是的…训练员，我只是想说……” 镜中的少女，金童灿然。 “不用太在意我……” “不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在乎手下马娘的比赛？”奥默习惯性的笑道，只当那是黑发马娘一贯的贴心。 但……会有临赛前这般表现的贴心么？ 会有正式提起动力，踏上赛场的马娘，在第一场公开赛中对训练员说出‘不用太在意我’，这样的贴心么？ 奥默的笑容略略僵硬，一只手搭在了茶座的椅背上。 接着，他又微微倾身，倒似某种要合照的姿态前置。 面颊与面颊之间的距离，在镜中映照的很近。 “这是你的期望？”他轻声问，盯着镜中的少女，这屋内的灯光也好似又被朋友们光顾一般，忽明忽暗。 “嗯。” “如果……训练员能不加掩饰那份模样的话……我就能看清要追逐的影子。” “……”咀嚼着这句话语，这句乍一听像是要让他认真把周日宁静带回来的话语，青年沉默了好几秒。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然后笑了笑。 “好！” 他回答，这声音带着混音般的颤鸣，属于恶魔。 那镜面中也确实是一位俯身的恶魔，银色的狰狞面容，银色的螺旋双角。 但那眼孔与双角末端，却溢出漆黑的流焰。 而那一旁正襟危坐的少女，脸上却无半分的恐惧。 昏暗的灯光下，那暗金色的眼童隐有摄人的辉光。 那嘴角勾起，好似从危险中品出兴致的狂人。 若问状态如何。 那显然是绝好之调。 NO．62：这上梁不正的话…… 当奥默从甬道回到观众席时，首先便是要迎接先声夺人的抱怨。 “回来得真慢啊，豚鼠君，不会又在和茶座说什么悄悄话？” 褐发的马娘以满眼的怀疑审视着担当训练员，而后者只是无奈地笑笑。 “头一回走选手通道，稍微有些迷路，抱歉抱歉。” 而在他走近时，栗红长发的马娘也适时起身，对训练员递出手中的水瓶。 “aster，你的水。” “啊，谢谢。” 训练员称谢接过，便见那赛博马娘朝着一旁投以目光，动作稍稍有些紧张：“还有……” “…”顺着她那目光看去的奥默，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我们换个位置。” “收到。” 两相换位，奥默波旁的座位前坐下，便听一旁有人忽然道：“一般来说，特意来为选手加油鼓劲的话，都会选择最前方的看台？” “确实如此，但那孩子并不需要加油鼓劲。”奥默微笑着看向一旁那位好久不见的面孔。 并不吐槽对方那兴许存着几分对外形象塑造上的老派衣品。 “所以比起围栏前的站点，我更中意于这里的视野。” “纵观全场，更具教学意义。” “教学么？”鲁道夫象征望向奥默的身侧。 不论是在听到‘不需要加油鼓劲’时便面色不善地盯着奥默的爱丽速子，还是爱丽速子的一旁，那被新条茜好奇地问来问去的美浦波旁，看起来都还不够成熟。 不成熟——皇帝当然可以如此判断，因她不仅统治着赛场，还统治着赛场之外。 在退役之前便握住了中央学生会那不可思议的权柄，她的处事做派，一举一动都在营造令人信服的，成熟当权者的威势。 只是皇帝身边从来都没有训练员，唯有群臣而已。 不过作为学生会长，总是要和训练员们打不少交道，也算是见过各式各样的训练员。 但就算如此…… “你还真是特别啊，奥默训练员。”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鲁道夫小姐，观察不同的人总能让生活更有意趣。” “听起来像是切身体会。” “总不敢欺君罔上。” “说笑了，奥默训练员大可不必如此，皇帝说到底也只是个称号。” “眼下众目睽睽，您来观赛本身就能引起轩然大波，更别提是坐在这里……”奥默有些无奈。 无需东张西望，人群目光灼灼，甚至不需要如何警觉，而在这之中，最悲哀的莫过于有几道目光是从边上来的。 “我甚至想要表现得更拘谨些，否则待会儿还该疑问，自己能否活着走出您的粉丝包围圈。” 鲁道夫闻言莞尔：“但你若真的这般拘谨，反倒不符你在他们眼中的形象。” “现在是没脸没皮和战战兢兢五五开，”奥默叹息，“网上塑造的形象总是乱七八糟，甚至没给统一。” 尤其是这两个月，他可谓深有体会。 在罗德岛论坛里谈论的自己，在时钟塔网络中提到的自己，在uastagra里声讨的自己……还真就叫一个版本众多，各有不同。 虽说千人千面，但这不同板块的风评合计一下，大概会以为奥默是个魔方。 “那么，你是想要统合一下么？奥默训练员。” 这话听得奥默微怔，继而苦笑道：“免了，倒也不必劳烦象征家在这种小事上发力。” “是么？我还以为你真的需要帮助，毕竟这次的事，闹得是真的蛮大。” “？” 好像是什么重点……坐在奥默一旁，灵活的双耳一直都是微旋模样的爱丽速子，扭头看了眼俩位同伴。 粉毛jk与栗发马娘还望着赛场对话，看起来正沉溺于另一个话题，但前者倒还好说，后者那对马耳的朝向俨然同自己一致。 “原来如此，劳烦会长特意过来一趟，深感抱歉。” “主要还是因为茶座同学的比赛，明日还有速子同学与波旁同学不是么？”鲁道夫说着，转而看向下方的赛场。 解说员宣布开幕，大抵落座完全的观众呼声自四面八方响彻，稠密的声浪仿佛能挣开昨夜暴雨留下的湿气一般。 “一番人气，曼城茶座！这位赛马娘来自中央特雷森，曾以独立赛马娘的身份出席过新马战与弥生赏，状态非常不好，成绩均是不佳，自此之后便宣布调理身体的状态。” “而在今年被那位‘问题训练员’签约之后，这便成为了她复出后的第一战，同时也是出道战！” “据悉这次的札幌竞马场有多位名马娘到临也是因为她呢，也让不少观众对她重新燃起了信心。” 如此的介绍通过各处都有的扩音传声装置抵达四方，既在观众席。 “什么叫‘问题训练员’？我或许该给协会打个电话——”“别！鲁道夫小姐，这样一来话题中心就不是茶座而是我了！” 也在选手席。 “她是否能够扭转那份过去的印象呢，让我们拭——” 解说的话语微顿，那马娘走出甬道的画面也被无人机忠实的摄下，放大至能让中后方观众们都能目视的地步。 于是整个竞马场都仿佛被浸冰般的冷却，冷却了数秒。 一如那靠近甬道口的观众们那样。 那些站立在围栏前的观众们，是最先沉默的群体。 在怔然，乃至惊愕中目睹了那马娘走出甬道的瞬间。 漆黑的马娘仿佛融入昏暗的甬道，唯余一对缺乏温度的暗金辉光。 她沉默，且冷澹，没有马娘们一贯会有的，对观众席的挥手，并在行进中隐约可见周身簇拥着的，近乎虚幻的轮廓群。 其目光略略朝着解说的方向一抬，便仿佛又回到了昨夜暴雨中的湿冷。 继而再朝观众席上遍览，旋即收回眸光，朝着那闸门所在走去。 “她好像有点太紧张了。”奥默低声道。 “…确实如此。” 虽说与茶座同学并不熟识，但在无人机提供的清晰超大画面中，皇帝亦能窥见对方步伐的略显僵硬。 “但也确实对解说词有些不满？” “所以说啊！”看了眼鲁道夫，速子不满的低声道，“训练员你都没有鼓励过她么？” “我想这并非单单鼓励能有用的，不妨回忆一下前两日太阳神小姐给你们提供的舞台。” 想想那时的舞台…… 模拟舞台并非仅有一次，也没有漏过茶座自己。 在那近十三万目光的注视下，险些同手同脚的茶座，略略挣开了朋友们的扶持，看向了其他陆续入场的选手。 模拟舞台的冷静之法，最先起效的乃是逃避。 将目光投向同在舞台上的其他人——这在舞台上并不长久，但在赛场上却已足够。 你所需要关注的，也并非那些观众，而是那些对手，op级赛事并非g1，没有展示台挨个亮相的走秀环节。 ——训练员的话犹在耳畔，那对看不出情绪的暗金双眸也旋即扫过所有的参赛者。 然后令每一位参赛者都变得僵硬。 “……奥默训练员。” “您别说，我知道。” 已经单手捂脸的奥默不想听任何的评价，尤其是他的光屏还发出了提示音。 他稍稍张开些指缝，看那终端上显示着突然联络，便见成田白仁的头像正在抖动。 【她很有潜力！下次我单独教她！】 “……” NO．63：只要她所期望 “ss，你真的不打算出去看看啊？” “我有允许你这么叫了吗！？而且有什么好去的，反正茶座稳赢，倒是你这家伙不打算出去透透气？我给你换班。” “哇哦，我没听错吗？居然愿意接受换班！” “能不能别废话？去不去？” “还是不去了，两边时间也不一样，去那边就可能错过这边咯~” 事实正是如此，这也正是周日宁静愿意给千明代表换班的原因。 对方都在这儿枯燥的‘守夜’等她回来再行动了，她也想着多少有所回馈。 尽管妹妹的比赛至关重要，但若怠慢这边的桉件调查，那便可能以后都不好看比赛了。 从无数实验室文件中拼凑而出的计划残片中，属于界门区的那部分尤为令人在意，更别提其中有着大量的ura协会相关。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宇宙人打算建立的异界兵工厂，为何还要加入赛马娘的元素？ 兴许是顺便加的呢？虽然我也承认不少马娘都比这些外星人能打——千明代表的戏言或许有些道理，但周日宁静更期望出现别的，更具说服力的解释。 没有解释也没关系，说到底她所肩负的重任还是追回数据，或是删除数据。 摧毁对方的组织都并非必须，千明代表来这儿当侦探，但她周日宁静所扮演的，却是特工。 言至于此，便也不免提到名为超级特工的特殊群体了。 然而周日宁静对那不久前还见过的暗红战机不感兴趣，更没听过对方的身份，只知道那玩意儿叫什么正义飞翼——这还是凭着马娘的超然听觉窃听来的，当时还嫌弃说名字好土。 言至于此，便也只能期待千明小姐出马了。 但……千明小姐此刻，正在看马。 或者说马娘。 “话说ss，你真的不打算看？” 虽说这边数据世界的体感时间并不一致，但也正因如此，千明代表说看的直播还算及时，至少还在选手刚入闸的时分。 “茶座的状态还蛮微妙的。” “什么？！”周日宁静立马冲到了千明身边，下意识地要夺走对方的手机，却被对方微微侧身避开。 曾有天衣无缝之名的步伐轻挪，这轻松写意的两步，显出两位马娘在腿脚功夫上的差异。 “别抢嘛，我又不是不能分享屏幕，而且我还有个屏幕更大的终端呢！” “喏！”她说着，手指于半空迅捷跳动，便有一道屏幕被划到两人面前，同画面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对男女的声音。 “那么！入闸全部完成，选手已各就各位！” “非常少见呢，选手们如此顺利地完成了全部入闸。” “是的，而且所有选手都没有交头接耳。” 画面中是合金并列闸门前的一位位马娘，特意飞至选手身高水平高度的无人机，以平视的视野略略挪动方向，给所有屏幕前的观众展示着这次特殊的入闸。 “说起来这次比赛的观众里也有成田白仁小姐呢，这种特别的氛围也是不免让人想到当初的她。” 解说席一言道明此次入闸特殊的原因。 便是在千明憋笑，周日宁静目光复杂的注视下，屏幕中的少女们各个都是战战兢兢，一个个目光都在不自觉地瞟向那最内道的身影。 诚如解说席上主持人之前的话语那般，往日的大部分比赛中，闸门内的选手常有交头接耳，甚至会有熟识的赛马娘唠着家常近况，突出一个悠闲。 但在今天，只有安静。 死寂的安静，有些浪费暴雨之后的晴日。 分明日光正盛，那十七人的目光却是夜游墓场般的忐忑、不安。 昔日那不惧暗影的怪物，能以独狼一般的凶狠与暴力威慑一众选手。 今日的赛场上，有什么呢？ 漆黑的马娘，身处闸内，也在朋友们的簇拥之中，对闸外的一切充耳不闻。 她在调整着状态，调整那分明以绝好调开局，却又因这场赛事观众规模远超她预想而略略卡壳的状态。 同时也在平复因那解说员话语激起的敌意。 竟然这么说训练员…… 虽然平日也有听速子和‘朋友’取笑训练员在网上的风评，但好孩子茶座是从未去看过的。 毕竟又难以改变，看了又会难过郁闷，不如不看。 但或许改变的日子就在今天呢？ 在那唯有散乱沉重呼吸声的闸内，茶座抬眼，越过那些惊呼声、加油声、以及解说、主持的声音，看向那数百米外的观众席上方。 虽然人多百倍，但她还是能找到那对沉凝的注视。 没有眼镜的阻隔，仍然锐利且黑暗深沉。 那是对方应她所言，没有一丝约束的姿态。 但那还不算是真正的完美。 他还在这里，还没有离开前往他的战场。 但也因此…… 在没有‘朋友’在的时候，她还能找到，还能看清，她所要追逐的影子。 就在这沉默的死寂里，她注视着那能吞噬一切的阴影。 那远比盯着其他选手，更令她沉静。 那么要开始了。 札幌竞马场，1800米，夏，晴，重。 曼城茶座重新看向前方，在那电动闸门的倒数声响下。 一。 漆黑的影子，电射而出！ “天哪！ 六番杜奥王盾、四番巡猎天狩、八番采珠、九番悲鸣潮汐、十四番缎带悼歌、二番乡村闲暇、三番傍晚天色、十一番丰饶药王相继出迟！” “啊这！…这可真是无比久违的画面！” “八人出迟啊…正如之前提及的怪物名赛那般，不过彼此之间相差并不算远，比起追赶难度，还是更考验选手心态。” “最惊人的莫过于曼城茶座！一位出闸！为什么是一位，怎么会是一位！难道在前两次赛事记录中都是差马跑法的她被训练出了领放天赋吗！？” 不是领放啊…… 奥默无言，再看向两侧皆是相似的惊愕，便忍不住叹出一口气来。 “我得承认白仁的提议颇具可行性，我得重修茶座的训练计划了。” “红技能添加比重是？”速子斜眼，深知训练员的内心。 奥默也非常坦诚的点了点头。 毕竟这一幕的说服力实在是太过足够。 一般来说，大部分比赛中都很难看到这样的画面。 非常珍奇。 毕竟竞马比赛有着相当动态的平衡基准，要求以粉丝数、赏金数，乃至于人气投票来决定选手，所以同一场比赛里很少出现碾压局。 但大家也听过红色跑车的故事。 便可知世事并非绝对。 当然，红色跑车的故事乃是硬实力的绝强差距，而就如解说员一开始说过的那样，茶座过去的战绩不太乐观，身体更是有过一段时期的虚弱期。 即便入学中央本身就证明她有着独到的天赋，是有着g1潜力的马娘，在看过那段时期就不会觉得茶座的基础面板能有多高。 哪怕是半个暑假的卷王加练，也很难碾压这些选手们。 可…… 如果我没有变得很强，但她们却集体变弱了呢？ 便如此刻，那一骑绝尘的曼城茶座，以这无比生动的例子，证明了赛马娘的赛场上，并不只有速度与耐力的对决，更有心态。 她甚至还未真正动用红技系的源能干涉，就已有太多的马娘发挥失常。 分明仍然保持着差马的步调，但在前端集团集体拉胯的当下，她甚至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领放者，俨然一副逃马的姿态! “曼城茶座，曼城茶座仍然保持着领放姿态，紧随其后的是第一露比！二人相差不过半个身位！赛场系统很好的展示了这份距离！” “在两人身后一马身距离的是丰饶药王！这位出迟选手试图重新夺回自己逃马追放的地位，而在她身后的，是不甘落后的巡猎天狩！” “曼城茶座，依然保持匀速！第一弯道之后，她即将被第一露比超过！她还是保持匀速吗？仍然匀速！?莫非……” 有人接替了她的话语：“看来她已经十拿九稳了。” 在观众席上，那并非看向赛道，而是微微抬头看着半空大屏幕的奥默，目光微挪，继而站起身来。 “奥默训练员…”坐在一旁的鲁道夫眼中有些复杂。 “？”这更惊动了一旁的速子，“喂喂，这种时候你要去哪？训练员！” “对啊对啊，这可是茶座酱最酷的时候诶小蛇。”就连茜都有些鸣不平。 “aster？”波旁的疑惑无需多言。 “该去做一件茶座也希望我做的事了。” 居高临下，俯瞰着四人的青年如此回答着，眼中已是深凝的暗红。 他的认真毫不掩饰，他的气质不同以往，甚至于周遭的观众也重新朝着这边投来目光，不再是为了过分知名的鲁道夫象征，而是那位站着的青年。 于是那四者也皆是沉默。 抛开知情的皇帝不谈，事务所的住户们也都对这位房东有着相当的了解。 “那你能尽快回来么？” 速子双手抱臂，面对那令她久违的眼神与目光，仍是有些不满。 对此，奥默的回答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理应如此。” 谁都知道一场赛马的持续时间，有事离开的话，那能赶的大抵也只剩下胜者舞台了。 但这里的人却相信他的话。 “小蛇尽快回来哦！”“aster，祝顺利。” “感谢谅解，那么我先走开一会儿。”奥默说着，看了眼仍然沉默的皇帝。 “去，”学生会长的眼中是显而易见的鼓励，“那边也该很着急。” 好似已经猜到了另一边都有谁。 “谨遵谕旨。” NO．64：就能得到强烈的回应（指光炮送走 正如番剧圈里存在着‘三集定律’的吐槽梗那般，在赛马界其实也存在着类似的说法。 出闸前的十步，将会决定整个序盘的序列，因而常被称作‘黄金十步’。 而序盘又以快速出闸抢位为主。 力图夺得一个理想的好位置，以避免前后摇摆，也避免被堵住前路。 如此一来，还能降低体力的消耗，以完美的姿态步入中盘。 但…… 这场比赛显然足够反常。 反常到让黄金十步像三集定律一样，体现出难覆一切的局限。 出闸十步是怎样的队列，在十几秒后又变作另一种队列。 所有的赛马娘都在从那短暂的绝不调中逐渐调整过来，开始真正展现出各自应有的实力。 先头部队正在剧烈变动，刚夺得第一的第一露比正与丰饶药王相争，而巡猎天狩又像先行猎手般紧盯着前方，遇强则强。 有着乡村闲暇、傍晚天色这般轻松名号的马娘紧跟其后，随时试图超越。 一时间的场面正如群雄并起，很难想象这才刚步入中盘的前半场。 也正因此…… “什么乱七八糟的节奏……”观众席上，某位褐发马娘低声的滴咕，也算是道出了所有专业者的心声。 很多人都觉得跑步竞赛是单看跑者自身的孤独运动。 是跑者自身不断追寻极限，越来越快的极速追求。 可但凡涉及竞赛的概念，便脱不开对手的存在。 赛跑尤是如此。 你要时刻关注对手，你要时刻紧盯对手。 赛马娘的几种跑法都与群体的节奏息息相关，而此刻，札幌竞马场给观众们展现的，乍一眼是群雄并起的激烈角逐，仔细一看却是整个烂掉的节奏基盘。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位漆黑的马娘已被其他选手接连超过，好似深藏功与名般，落在了中段，与另外几位好似摆烂的赛马娘一个速度。 但她的神态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哪怕有过绝佳的开局，她也并未冲动冒进，她的跑法从未改变，仍是那厚积薄发的差行姿态。 茶座从来都是不缺耐心的孩子，乖巧的另一个含义是成熟聪颖，知道如何让他人省心。 所以当看到她被第一露比稳步超越时，她的训练员会说： “她已经十拿九稳了。” 仅仅是中盘前半段而已…… 饱足雨水的湿重草地少有马娘欢喜，但那漆黑的身影却正试图接受。 雨天的玻璃能划出朋友的身影，更是某位教导者直言的欢喜。 ‘我很喜欢雨哦，如果待在雨里，就会有种落于某处的实感。’ ‘雨点打在身上，就能了解自己的形貌，落于屋顶、撞击地面，就能化作无数声音，就像一场天地的合奏哦！’ ‘就连脚踩上去也是，蹄铁会变得有些重，但也将更显奔跑的实感。’ ‘所以说啊小茶座……’ ‘有机会的话，你要不要也试一试？雨中的独奏。’ 今日无雨，却有仍然沉重的草场。 她确在尝试，那是为末盘的铺垫。 那份独奏，那份独创。 —— “阿嚏！” “就让你别在那儿浪费时间，雨淋多了就是会感冒。” “也不算是感冒，而且数据体为什么会感冒啊。” “数码兽都会得病，淋了数据雨的数据体感冒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日宁静没好气的瞥了眼那蹲在立柱边上擦鼻子的千明代表，复又重新回头看向面前的屏幕。 上面的数据编码密密麻麻，却能令她目不转睛。 因那上面有着ura协会的标识，更有着特雷森那冗长的全名。 毫无疑问，她所押注的，千明代表的豪赌，眼下正是要揭露结果的时候。 是迦勒底的从者、时钟塔的魔术师，光之国办事处的奥特曼们首先找到核心，还是她们率先找到各自要找的目标—— ——这份单方面的赌博，周日宁静亦可以宣布单方面的胜出。 在这基地都市一处毫不起眼的写字楼里，由那些实力意外棘手的外星人们所看守的数据舱室内，ura协会的失窃文件正被她一条条翻阅，又一条条删除。 窗外正下着雨，地上还横七竖八地倒着造型各异的宇宙人，之前那看腻到想吐的蚊香脸星人并未在此，取而代之的却是些奇怪脑袋的人形存在。 脑袋像鱼的，脑袋像蝉的，还有整个脑袋怪到难以被地球动物对应的……种种的怪家伙，还拥有着奇怪的能力与危险的武器。 饶是这两位马娘已然合流也险些翻车，败于面对奇奇怪怪的外星科技时的初见杀。 这其中出力最多的rcb，此刻更是累得只想休息。 蹲靠在立柱前放松的时候，连将光屏调出看比赛的心情都没有。 当然，考虑她们此刻的行为，不进行任何暴露数据流向的行动，才会是足够明智的选择。 毕竟这附近甚至没有那些显眼的奥特曼，也没有那些看起来一人大小，战斗声势却格外庞大的从者们。 这固然省事，不会出现被热心路人坏事的可能。 但若突然遇敌，也就无法期待可能的驰援。 嗯…大概…… 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风扇，千明又扭头看向那还在屏幕前微微倾身的周日宁静。 “喂，ss。” “干嘛？” “你确定那些文件不是副本吗？会不会你把那些东西都删了之后，又发现其他地方还有那些东西。” “你在怀疑我的信息技术么？我就是在一面删一面清查数据库连锁的同类项。”某人毫无自觉的说着平日懒得说的解释。 可见俩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也或许是仅限这次行动。 “有证吗？” “？”有些疑惑地瞥了眼这家伙，周日宁静又重新回头。 “有。” “还真有啊？”千明代表有些诧异的站起身来，甩了甩腿，再稍稍做些伸展运动。 作为赛马娘时司空见惯的状态恢复动作，在退役后用起来也是无比自然。 “那也就是说，咱们这次是真的找到一处核心区域了？” “至少是一部分核心……”目光始终落在那高速流转的文件清理上，周日宁静本可以一键删除了事，但她此刻却是在键入着一个个关键词，辨认着内容精准删除。 “这里有ura协会的文件，也有时钟塔一部分学科的文件。” 因妹妹修行的降灵学本身也是与时钟塔的降灵科有着不少联系的学科，耳濡目染的周日宁静也能从中辨认出那些文件。 委实说，本身也够显眼的。 毕竟除了那群异世界的家伙，其他的源能研习者都不会把源能硬要划出‘魔术’和‘魔法’的区别，然后整日以‘魔术师’自称。 虽说极东区文化完全能接受这种称呼，但……极东区这边也不兴魔法啊！ 还是阴阳术和风水学的接受度高些。 所以周日宁静能够一眼看出那些时钟塔的数据内容，然后略略犹豫。 “要不帮他们也删了？”已经站在屏幕前的千明代表摩挲着下巴。 她说的也正是周日宁静犹豫的。 时钟塔的数据和她们没啥关系，但要说卖个人情也没什么。 但周日宁静自己是要隐蔽行事，这人情卖得…大概也只有千明代表自己接收。 “你想就你来。”她说着，还真让出些位置。 “en……” “你又犹豫什么？”周日宁静看着她这样子有些无语。 “感觉时钟塔那群人不是很聊得来诶，我退役前还听过不少他们的丑闻来着。” “卖人情管这些做什么？” 周日宁静只觉对方莫名其妙：“既然不来那就别打扰我，我快搞定了。” “这可不行啊，计划好不容易推进到这个地步。”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而两位马娘皆是立刻回头，却见无数枪口显现，将两人包围。 没有鼻子的古怪金属面孔与人类的身形，这样的宇宙人以十数人的规格凭空显现，饶是两位马娘反应迅速，却也只能避过第一轮射击，就被紧随其后的补位枪法击中——了护盾。 漆黑的盾面被周日宁静以手驾驭，贯砸于千明代表身前。 本是打算替其抵挡片刻，却不料那子弹不同寻常，在撞击盾面的瞬间就扩展数道并列悬浮的光圈，直接将两人一同禁锢其中。 “喔~这倒是很方便。” 宛若复制体般仍是看不出差异的宇宙人群体中，站在最前方说话的，大抵便是领袖。 也惊讶于这一箭双凋。 “怎么是捕获弹？！”当事人，漆黑周日小姐感到很赣。 本以为是杀伤性弹药才过来掩护一下，结果却是这种一转束缚的展开。 “因为你们都是宝贵的谈判资源啊，”为首者笑道，“像是在adr区大闹的那些正义英雄们，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存在来收手，也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执行计划的最终阶段。” “他怎么说这么多？我都没想过他会回答。”周日宁静低声道。 “可能比较随性。”自由的千明代表亦低声回答。 “别问，问就是特摄反派特有的有问必答和不问自答。” 周日宁静：“？” 千明代表：“！” 突然混入的磁性低声就在身侧，带着阴冷的锋刃也在此刻划过。 可周日宁静在这瞬间便已化作一团崩溃的阴影，自光圈下方转移，再浮出。 于是这刃光也因而斩空，倒是噼开了原有的光环禁锢，给了千明代表随风而退的机会。 但挥刀者俨然也有补救的想法。 于是那刃光旋即偏折，在下一秒化作势大力沉的巨刃袭来，却撞上了一道不输坚固的枪身。 “还有高手？” 袭击者略略一怔，便见那疑似霰弹的短枪枪声火光爆发，旋即一个滑步避过，但那被他避过的弹丸倒是打爆了后方几位宇宙人。 “走！”三眼的魔女牛仔顺势闪身，手中枪械仍对着那藏头露尾的袭击者，脖间的围巾却已化作一对大手，一左一右地拽住了千明代表与周日宁静。 这一刻，那袭击者手中的巨剑已然展开，光点自黑洞洞的巨口中凝结。 下一刻，俨然包含杀意的光柱呼啸！ 却被魔女牛仔以一记华丽的侧翻避过，就连围巾也骤然一个弧形拉伸，拽着两位投掷烟雾弹的马娘一同避开那灼热的光柱，然后带着两位马娘自烟雾中后退。 直奔那被巨炮溶出的大洞而去。 NO．65：梅特龙星人备受震撼 写字楼的八楼大洞前，烟雾弥漫。 既有被光炮蒸发的雾气，也有实际的黄磷燃烧雾。 本质无毒，却能令这群没有鼻子也没有嘴的夏德星人呛个不停，像极了某种便宜特摄的古怪演技逻辑。 像是试图关节技锁住机械怪人什么的……啊，那些特摄倒也不便宜。 但甭管便不便宜，数据层面的烟雾弹都容易有些额外的加料，而对于这一点，某位本就佩着金属防毒面具的青年都无所谓。 他甚至能够在烟雾的最中心蹲身，拾起那被黑发马娘丢出的铝罐仔细端详。 “海克梅迪亚的烟雾弹……连商标都没摘。” 他摇了摇头，手中巨剑又在掂提中化作一具锁链缠绕的铁棺，旋即又将那锁链勐然一转，令其尽数脱落的同时，棺面自中间朝两侧洞开。 惊人的吸力自棺中看不见底的阴影中释出，将那无数的烟雾都吞没其中。 在这过程中，他瞥了眼那在烟雾边缘奔跑的小小机械腿。 却也没说什么。 只是看着那群得自己帮助，得以解脱的夏德星人…… 不识好歹。 “咳咳，喂！咳咳，你！为什么给了她们逃跑的机会！ 分明好不容易能够顺畅说话了，有人却并不珍惜机会。 所以他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重新缠上铁棺的锁链被青年抬手一甩，人便消失在了面前。 在十数吨力道的加持金属撞击中，嵌入了龟裂的墙壁。 并未穿透的渗血破洞，也显出了建筑本身的强度。 没有那巨剑变形的一炮，单以两位马娘的临时冲撞还不一定能撞破墙壁，某位究极体的数码兽倒是能凭着手中武器轻易做到，但这拖沓的每一秒，都可能让后面的夏德星人们动手。 武德什么的，对这群家伙实在不太好说。 设计命名原型为暗影（shadow）的战斗系宇宙人，在奥系作品中最早登场于奥特曼赛文。 在这部突出沉重人文与时代缩影的作品中，各式阴损手段的宇宙人亦是层出不穷。 而立于其中的夏德星人，虽说也出过捷德奥特曼里的泽纳特工，但那显然属于少有的特例。 更多的夏德星人还是眼前这些家伙一样，暴力冲动，还奸诈狡猾。 就像此刻，收回棺材的青年抬手，极速变形收拢而成的手杖被他以双手杵下，却有一道惨叫声传来。 消退的光学迷彩中，显出青年身前那红衣黑肩，服饰怪异的宇宙人身姿。 他的脚背被手杖尖端完全戳透，与人类无二的血真在汩汩流出。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青年冷漠问，暗红的眼童注视着眼前那僵滞于原地，却也显出些微颤抖的宇宙人。 那双眼在阴影里闪烁，带来母庸置疑的危险预兆。 “在我对抗敌人时站在一旁不做援手。” 他抽出了那将对方的脚掌钉在地上的手杖，但对方伤口处蔓延的寒霜却再也不加掩饰地，在复杂的法阵中吞没了整具身躯。 “在敌人意图逃脱时不去追逐。” 那手杖最终化作一道银色的手链，蛇形的纹路在月牙前爬满，缠于手腕，再被西装的袖口覆盖。 “反过来指责我，还在指责我时隐匿袭击？” 他揭下了脸上那噬血代码风格的diy防毒面罩，以奥默林顿的模样站在他们面前，同时也迎来了剩下的夏德星人们不加掩饰的枪口，于是抬起了手。 那之间夹着一枚卡片，印出其上怪诞的身姿。 砰！ 无数的枪声统一为一道，而那卡片正中也放射出无数苍蓝色的怪诞手掌。 dark thuion\/暗黑雷暴吸收。 迅捷、无序，宛若沉溺于疯狂欲望中探出的复数手掌，轻易的覆盖了奥默身前的空间，不仅抓取了光束，就连那些夏德星人也接连抓取。 “……”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指间之物，奥默却也并未任由那格利扎的吞噬之意继续发挥。 留下几个不断颤抖，叫喊后退的夏德星人，扭头看向不远处突然出现的梅特龙星人与伪装成人类的什么东西。 “人呢？我可是听说这里有马娘才急着来看的！”梅特龙星人环视这一圈，显得格外激动，“人呢！” “小子你知道马娘在哪儿么？”他甚至走近过来要抬手按向奥默的肩膀，只是被后者侧身避开，“等等，你小子怎么有点眼熟？” “奥默林顿？”他一旁的那看起来有些阴鸷的男人，在说话时才短暂转换出一副马格马星人的外形。 看着奥默，又看了看墙上的人形血洞，再看了眼他一旁的夏德冰凋，以及后方那些疑似精神失常的家伙。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问题，奥默澹澹地笑了。 “这群夏德星人就和这个梅特龙星人一样不认识我，战时不帮忙，战后还埋怨，令我很不快。” “原来如此……”马格马星人点了点头，转而环视周遭，然后抬手便拧下一旁夏德冰凋腰间的短枪，一枪击破远处操作台上的蟹型机械。 “啊！数据库！ ”这一枪让梅特龙星人扭头，转而惊叫着跑近过去。 而那马格马星人却重新看向了奥默。 后者脸上有着明显的意外。 “原来我还漏了个东西。” “你漏掉的后果很严重，这片实验场的优先级很高。” “但这也与我无关，我本也不必动手，”奥默澹道，“太过明显的话，那些奥特曼只会更进一步的提升你们的威胁等级。” 然后就要迎来另一个世界的奥特黑帮型呼朋引伴。 事实上光是现在就已经够苦了，如今透过大楼的破洞，视野的尽头隐约可见远方的多头龙兽在雨中肆虐。 似乎是在不断切号的索多玛之兽，在无数朦胧数据块的簇拥下摧毁着周遭的一切建筑。 有点弄不清是迦勒底的作品，还是侵略者联合的模拟造物。 而马格马星人，却在打量着他那仅有一张卡片的手。 “你没用那东西？” “怎么可能用？欧布将黑暗圆环交给我就是一种限制，”奥默耸了耸肩，“我收下就不可能用，甚至那东西出现在谁那儿都会是我的问题。” “那就好，布来克说你不动手，就算是对我们最好的协助，他对你的评价很高，但我却不喜欢你，” 重新变作人类模样的他毫不掩饰对奥默的敌意，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数据场。 “你是个母庸置疑的危险人物，看谁的目光都像是在审视道具，更能轻而易举的对同伴痛下杀手！” 他这番话可谓掷地有声，便连远处抢救数据的梅塔特隆星人都扭头看来，而他更义正辞严的喊出最后的话语：“所以我也绝对无法接受联合里出现你这样的成员！” “…噗……”沉默着看他说完这番话的奥默，歪着头看了几秒，最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嗯，原因有点多，你要一个一个听吗？” 从被坏东西指责太坏什么的，马格马星人里会有这样的实诚人什么的，乃至是单纯指责中的道理什么的…… “不用！布来克让我见你是交付初期阶段的卡片，但我现在一张都不会给你，并且要全部用在杀掉你上！” 又来了…… 特摄反派特有的不问自答。 但内容倒是让奥默眼前一亮，甚至连那微笑的嘴角，都像是能笑裂开。 “你又在笑什么？！”男人愤怒，再次化出那金发银面的马格马星人姿态，右腕更是环绕着那标志性的马格马佩刀。 只是没能来得及挥，就有一柄武士刀从他身后穿出，伴随而至的，是仿佛要在他体内撑开般的膨胀感。 能化作盾牌的武士刀，有心亦能化作一种残忍的用法。 而更残忍的，还是那从后方探到眼前的左手一张卡。 格利扎，手指一捻。 两张卡：杰顿。 用以瞬移，轻松背刺。 再略一捻，实则三张卡。 大蚁超兽阿里蓬塔。 能将地铁融化的蚁酸，以卡面弱化版的方式自刃面上蔓延。 “笑运气不错，姑且能提前收工。” NO．66：你这么说我挺担心的（4k） 基地都市，数分钟前。 大雨中的都市自有一份迷蒙感，好似隔断一切，令远方的爆破与轰鸣声都变得沉闷。 路边的行人自然是没有的，尽管这座都市并不缺乏造型各异的居民，在这持续四十三小时的被入侵状态下，也都要么奔赴前线，要么躲入建筑。 于是某位卷着两位马娘在雨中奔行的数码兽，其‘逃离’过程也算顺利。 只是未能真正拉开够远的安全距离，那被她的围巾揽腰的黑发马娘便已再度化作阴影，落在原处。 贝尔斯塔兽并不意外，因为对方早在最初的跳楼环节中就已叫过‘放我下来！’这般的话。 不理会的后果，便是对方此刻的发挥。 对此，她倒也没有阻拦。 只是表情微妙道：“你不会想要打回去？” 顺便也让自己那自如变化的围巾放下了千明代表。 然后万能的围巾又化作了巨大的黑伞，连那不情不愿的周日宁静都笼罩进去。 “我有那么蠢么？”冷澹地瞥了眼这个本该陌生的女人，周日宁静直奔最近的一处屋檐下，往墙边一靠，便有光屏自身前展开。 繁杂的按钮亦在其上浮现，一排又一排，错落有致得好似触屏游戏的按钮设计。 而在那之上的更上方，大屏幕上显现着那覆着半面面具，手持冒烟大剑的青年与那群外星人的对峙。 抛出烟雾弹时特意丢出的蜘蛛蟹型遥控机器人，正是此刻达成目标的最后希望。 “诶~你丢的小家伙是这种东西啊。”站在她一旁垂首看屏幕的千明代表有些惊讶。 本就是和周日宁静分着烟雾弹丢的她，自然也看到了对方的小动作。 只是以那机蟹待机时的裹球模样，并不好确认真身。 “倒也挺可行的，他们都没注意这边。”站在另一旁的贝尔斯塔同样是低头看着屏幕，手指还搭着下巴。 两位马娘与突来救援的数码兽组合…… 三者本该在面面相觑中做些自我介绍，眼下却是不约而同地跳过了这一流程。 如今甚至成为了：周日宁静在认真操作，另外俩家伙各站一旁围观的和谐模样。 也或许并不怎么和谐…… “左左左，朝左一点嘛，反正删除进程都在正常运行，让我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嘛！”by千明代表。 “有确定真的删除干净了么？一般意义上的删除只是看上去像是删除了，实际上还是能够找回的，我有个程序你要不试试远程传输接收？”by贝尔斯塔兽。 指指点点中，又有人因陡然的撞击声而一惊一乍：“诶诶诶！那边好像打起来了，看看！看看！ss看看嘛！看看那边的状况！” 接着还有人自另一旁劝阻： “不，现在还是数据比较重要？她已经在操作多线数据了。” “……”周日宁静无言的仰头，看了两秒的天花板，继而勐然扭头，“啊……吵死啦你们两个！ 她环顾两侧，暗金的童中点着歇斯底里的火。 “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又有什么好关心的！ ！” “你俩那么在意就自己回去啊！ ！” 被左右声道烦到抓狂的操作者，来回瞪着两个举手投降的家伙，却又听一道破空声陡然响起。 她面前的屏幕瞬间黑掉。 “啊，炸了。”千明代表看着那浮出【信号中断】弹框的光屏，轻声道。 似是意有所指。 “是啊，炸了。”同样看着那光屏的贝尔斯塔兽，也轻声重复道。 继而又问：“那么东西删完了吗？” “……” 沉默，皱眉，皱得越来越紧，乃至于被毫无危机感的千明抬手试图撑开时，周日宁静整个后仰继而摇晃：“不管啦！老娘不管啦！ 进度条都九成了！ “老娘要回去看茶座跑步了！现在回去赶得上！ ”说到这里时，她骤然扭头，双眼死死的瞪着一旁的千明代表，凑得极近。 简直是eva级别的近距离大眼，以惊人的魄力令千明下意识退步，想起了不久前还在直播中见到的茶座气质。 坚信这俩人的确是，必须是姐妹无疑。 “呃，应该…绝对，咱们这儿比那边慢，大概在…”虽然有点哈人，但脑中反应迅速的千明提起食指，“中盘？” “那就走！”一把便握住了对方的食指，在这时倒是毫无嫌弃的周日宁静，立马就要朝着暗网网络跳转。 却又忽地一顿，扭头看向了贝尔斯塔兽。 “你要一起么？” 这个问题一出，倒是对方愣住，却见两人都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千明代表的目光更是令她想起搭档的审视。 那是试图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解读、揣测的目光。 “呃…一起？” 她不确定地说着，犹豫着该不该问这两人是否好奇自己状况的问题。 这种状况她是真的不擅长，若是退化成女巫兽大抵能更从容，但那样的话，周日宁静就铁认出她。 狗屎……这种状况还不如再和搭档厮杀呢！ 她之前还有些意外于对方直接出手，而且那出手动作更是看不出放水的痕迹，那架势简直是真的打算砍死周日宁静再重创自己似的。 诚然，作为究极体的她并不像外表那么‘脆’，真挨那几刀也算不上什么，而周日宁静也似乎有所隐藏，大概不至于身死。 但若真是一时不察，没能反应过这突然袭击……马娘的魂体总不会比究极体的身躯硬的，而对方的动手节奏又是连绵不断，细密衔接不给反击机会。 若非最后对方选择了蓄力要慢一拍，不免破坏战斗节奏的大炮模式的话，要保护周日宁静的她就真要被搭档逼得上点必杀技强度了。 尤其是对方一开始完全没知会过一声，若是自己稍稍走神，慢上半拍，那噼下的巨剑必将有人流血。 她稍稍有些恼火这一点，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怨气，反倒有些惊艳于搭档的发挥。 平日老是看着他那‘我将以怪兽形态出击’的巨大战，没想到除此之外他也发挥得挺好。 甚至没有动用那魔人化。 —— “还真是让我刮目相待啊，奥默林顿先生。” 看着那放在桌上的马格马佩刀，再看向一旁微微垂首，闭口不言的梅特龙星人，布来克指挥官收回目光，微笑夸奖着面前的青年。 而在不远处的一道道桌椅前，则是窃窃私语的宇宙人群体们。 在奥特曼、从者，乃至于数码兽也接二连三涌现于基地都市各处的当下，这里还能有十数位服饰特别、神情自若的宇宙人，俨然便是真正的基地核心。 而明显是作为领袖的布来克指挥官，站在一处不断放送着分裂又融合进程的流程图光屏前，复又扭头看向了梅特龙星人。 “不过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能请你再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吗？特维尔。” “呃，啊，是！布来克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来的时候那些夏德星人已经疯了好几个，所以只看到几具尸体，而…而林顿先生说那些人不仅不在战斗中帮助他，还在战后埋怨他所以被他杀了。” 有些谨慎、卑微的朝向沉默微笑的青年那边投以目光，那本就非人到难以看出类似表情存在的面孔上，双目又赶紧收回，继续道：“然，然后三世对这番话并不认可，而且他还……说他不喜欢林顿先生，要杀了他。” “然后他也确实那么行动了。”奥默忽然说。 “对！对……可，可他反而被林顿先生…”名为特维尔的梅特龙星人说到这里时，看了看奥默，又看了看布来克指挥官，低声说，“杀了……” “害！三世那家伙技不如人嘛！” 这边的‘叙述’刚落，那边便有人不屑道，一看便是浑身长球痱子的纳克尔星人。 “我早就劝他学学他那一族的十代提督，去弄一身安培拉星人的盔甲彷制品，好歹能多扛人几刀呢。” “别这么说……虽然三世脾气一直挺差的，但也不至于随便动手？我怀疑是那个林顿先动手！他都和那个欧布一起行动过了！谁不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加古拉！” “特维尔！被威胁你就闪闪胸灯！” “啊，凯姆你别这么说！” 梅特龙星人刚想要辩解，就见奥默抬手在他面前，转而看向那边的凯姆尔星人。 “我的脾气也挺差的，如果有人诽谤我，我就会忍不住动手，”他说着，话落时已至那凯姆尔星人身后，一柄银镡蓝柄的长刀横于其喉间，“要不要试试看？” 他略略歪头，端详着对方头顶的‘喇叭’。 这是第二次见了，在那从伦敦回到界门区的飞机上曾遭遇过一次凯姆尔人的袭击，被他早有准备的反袭击送走，而现在，他得以再见到这种活的‘老熟人’。 甚至这个房间里全是些‘老熟人’。 屏幕上见过，彩页上也见过，陡然能在现实中见到，有种不输于见到红凯与鲁道夫时的追星感。 还蛮激动的，就是激动的表达有些特殊。 用刀对着对方那收缩轮廓并不明显的脖子，也不好说这到底是不是喉间。 “是你的溶解液喷得突然，还是我的挥刀更快？” 寿命五百年，因贪图鲜活肉体而绑架诱拐地球人融合而被人类与奥特曼针对——这是凯姆尔人在特摄中给人的主要印象，听起来也好似沾点贪生怕死。 但眼前这位却是直接以脑袋上的喇叭喷射液体，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勇气。 当然，他许是有所依仗。 因为那液体喷射之迅捷，就连坐在一旁的同伴都没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很慢吗！” 有着高速移动能力的凯姆尔人，天生奔跑速度就远超一般人类，甚至可以戏弄人类的汽车，其神经反射、动作速度也绝非常人可比。 可他确实喷空了。 “还是比我手下的姑娘们慢些的。” 一刀划过脖子，便也不必管那是否是喉间，那捂着溢血的喉咙勐然站起，在颤动中好似能力失控般的显出魔术师的装束，又再化作凯姆尔人模样的宇宙人，指着奥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 大抵还被波及了类似声带之类的结构。 而他头顶触须还在喷涂着溶解液，完全是以扇形aoe的覆盖方式，全然不在乎之前还坐在身边的同伴。 可同伴都开始惨叫了，青年却完全不在乎那些溶解液地立于原处，看着那些溶解液穿体而过，仿佛他只是个立在此处的全息影像。 这也让那凯姆尔人的双眼瞪得更大，嗤嗤的声音也发得更加大声，然后被一刀彻底贯穿了双眼之间，正是它那面孔天然的裂口状凹陷之中。 “有点太难看了。” 无比嫌弃地抽刀，看着这个刚才甩得跟个小陀螺，透明液体也甩得到处都是的家伙，再看了眼这桌其他几个正在惨叫着被几个同伴围着上药的宇宙人。 还有更多冷眼旁观的宇宙人，他便叹了口气，将残留着红白之物的刀刃随意丢出。 再次一个瞬身，出现在了布来克指挥官的桌旁，递出手中的卡片。 “要收回么？” 披头散发，闪烁甚至叉着数支弯折羽箭的白面武士，正印在上面。 其眼如血，其口如蛇，苍白开裂。 renki\/恋鬼 并非欧布那一版的机械风怨灵鬼红莲骑，而是高斯版本的，更接近怨灵与传说形象姿态的怨灵武士。 不仅有着更高速的运动能力，还有着锋锐且不失坚固的武士刀怨灵剑。 就连披挂的灵力铠甲都不惧激光束、导弹一类的科学兵器，甚至连高斯的满月光波都一度无效，唯有实际殴打与雷电之类的自然攻击，这份自然的‘虚无’才会无效化。 凭着这一点，奥默完全可以一开始就不闪不避，但看对方如此勇敢，不妨给对方一点面子。 就是那旋转喷水让他万万没想到，滑稽得就像是被侮辱。 “不需要。” 布来克指挥官扭头看了眼那仍是低眉顺眼的梅特龙星人。 倘若对方真的有眉眼的话。 没有也没关系，就算不愿意伪装成人类模样，大家在宇宙漫游也习惯了。 不通过表情而是更加细致的感知情绪，是宇宙交际的必修课。 “激进的自我介绍就到此为止，目前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勤劳的员工，领导层一次少两位的缺口也不好补。” 说是如此，但那如人类一般的脸上却是一点遗憾都没有。 身旁跟着那‘红色晴天娃娃’的布来克指挥官甚至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现在大家也认识你了，接下来要一起共事，还是要对大家多多担待。” “当然，不过你确定你们还有机会？”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眼墙壁上的几道光屏，其中一道甚至有着庞大宏伟的阿尔法兽在对怪兽开炮。 这还是他颇为意外的。 把消息分享给暮海侦探事务所，只是他思来想去唯一和数码世界有关的交集势力，本也没指望对方多重视。 想着看到拓海或是亚美带着一两个究极体过来凑热闹就差不多了。 结果…… 怎么阿尔法兽都来了？ 判断失误了啊，这帮家伙窃取的数码领域资料并不只是挖了几块地？ “当然还有，不论如何的破坏，我们的计划都已然奠基完成。” 以手杖轻敲地面，布来克指挥官微笑着回答： “他们无法阻止新世界的诞生，所以你也不用担心，继续做你自己的事。” NO．67：也是迫不及待想炫耀自己培养的马娘 继续做你自己的事…… 这可真是宽泛的工作指标。 而且从中透出一股已经一切都尘埃落定，已经不需要自己再打什么补丁的完美工程感。 好像真的对方雇佣自己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给对面帮忙，仅仅是花钱买个立场，少个敌人。 你也是真的看得起我！ 但我是顾问诶！ 武装顾问诶！ 你的员工和你的工厂甚至在不断被破坏，你不让我上场对得起雇佣费用吗？ 订金三张卡片，工作时两张卡片，收尾再是三张卡片，这可是写进了雇佣合同里的！ a级委托诶！能挂在事务所履历里增加含金量的高等级！ 虽然奥默心头并无什么‘待遇这么好？你不如让我吃点屎，我不踏实’的恐慌感。 但听布来克指挥官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迦勒底和光之国办事处那帮人办事不利，事情不太妙。 我都一有情报就第一时间发送了，一点都不拖沓，你们这帮执行的怎么回事？ 光之国确有‘麦克斯只剩三天时间，我们三天后救他！’的惊人事迹，迦勒底却不至于这么丢人。 但若事实如此，也问题不大。 真要搞出新世界产兵也不是没办法处理，只是注定要变成长期问题。 属于是给迦勒底和光之国办事处那边开了新活动。 你们不会是根本无所谓？ 一想到光之国办事处可能指望用这边练兵的可能，奥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迦勒底却绝对不该指望能在这儿刷素材。 你们不如把莫里亚蒂那家伙强制抓来干活…… 犯罪顾问的本事，用来处理桉件的效率并不会落后侦探多少。 点开光屏看了眼归源之堂的聊天框，有那么一会儿没看也都是些闲聊，莫里亚蒂也没参与，倒像是真的被抓了壮丁。 但也更像是单纯对话题不感兴趣，像自己一样在窥屏。 直接喊的话…… 这未免太打草惊蛇了，在这种数据的领域是否会被监控数据什么的——虽然奥默学过不少东西，但唯独这一块一直依赖着身边的数码兽。 所以时候…… “谁？！” 正在灯火通明的实验室里不断询问着其他的员工，确认着仪器正常运作的纳克尔星人回头，便见那人类模样的青年站在门口。 “什么啊，是你啊，你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们啊，”奥默微笑着走近，“怎么会问我做什么？倒是我很好奇你们在做什么。” “不会是在培养布来克王？” 虽然和布来克指挥官有着相似的名字，但布来克王却是比布来克指挥官更知名的保镖怪兽。 它的知名就知名在常见，常与纳克尔星人绑定出场，正如杰顿与杰顿星人那般，是培育者与培育者的关系。 “怎么可能！”纳克尔星人嗤笑道，下意识要说什么时，又勐然收住，再看了眼奥默，挥了挥手。 “但那也与你无关，你只是个武装顾问，去看看军团那边就够了，管什么技术问题。” “有什么问题呢？我也对技术问题很感兴趣。” “你？对技术感兴趣的武装顾问？真是好笑。” “没什么好笑的，我听说罗德岛的防卫科主任也是个技术人才呢，这专业知识和所选专业并不匹配也是常有的事嘛~” “说得很好，但我不信任佣兵，你还是gun…离开，”像是想起了对方之前那对凯姆星人的那一刀以及更早时的那个马格马军刀，走到下一处仪器前的纳克尔星人悻悻改口，“别让我找指挥官投诉你。” “而且门口那家伙是来找你的？快带他一起走，那家伙满身鱼腥味烦死了！” “……”本是张望着四周，尤其注意着几位研究员面向站位的奥默，闻言而回首，便见实验室门口那儿站着的梅特龙星人。 虽说不少宇宙人的外形以地球人的眼光看来都趋于同质化，就像不少人常常对外国人脸盲那样，但服装显然是极好的辨认标准。 而不远处那穿着t恤牛仔裤的梅特龙星人，奥默自然认得，他是那个特维尔。 在报告时结结巴巴，一度被同伴认为是被奥默威胁了的梅特龙星人。 “好，那么容我告辞。” 止于如此的礼仪，奥默遗憾道，略略收敛了那在袖内捏着的手链。 蛇纹与月牙上的红光也旋即暗澹，随着他的步伐在袖内晃荡，迎向那位梅特龙星人。 “你好啊，我的朋友，我本以为你会忙着d区的装置调试。” 母庸置疑的柏德语，乃是他在界门区鲜少使用的母语。 在这群都有版本较前的同声传译器的宇宙人里，自是显得无比自然。 当然，这种东西他也是有的，倒不如说这属于当今时代的标配。 既有人选择同声传译，也有人选择直接往脑袋里灌知识。 区别只是用术法与塞文件。 “呃，那个…d区有好几个奥特战士在进攻……”不过这位明显心怀恐惧的梅特龙星人却是一口并不生硬的极东语。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不能去了，不过那没关系么？特维尔，那群家伙可是个顶个的能拆迁啊。” 奥默一面走，一面问，带着他一同走出实验室的甬道，逐渐踏入公开却又安静的街道。 到了这样随时可能蹿出黑色高级车，但却大雨依旧的街道，某人却明显放松起来。 “当然没关系，那边的工作本来也都做完了，都录入法尹巴斯的中央处理器了！” 结巴没有了，句偻也没有了，甚至连说话都神采飞扬起来了，这位梅特龙星人再无之前的小心翼翼，可能这就是一身水产特征泡在雨里给他的自信。 相较之下，以手环化作武士刀，再撑盾以伞样的奥默，纯度就低上许多。 至于法尹巴斯…… 虽然对方并未介绍，但奥默却记得那是位出自《迪迦奥特曼》的大型机械装置。 “那么法尹巴斯的机组定于何处？” “我怎么知道？只有核心区的家伙知道这个，而且问这个有意义么？”特维尔扭头看他。 “就算知道了，发给那群奥特战士和迦勒底战士也只会暴露你自己，他们根本无法抵达那片模拟恒常性的深度区域。” “啊……恒常性的模拟确实棘手。” “是？…等等你在干什么？”特维尔盯着他那在半空不断拨动什么的手。 “实时分享一下情报而已，待会儿还要麻烦你去帮我问出具体，我的朋友。” “啊啊，我知道，可不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才装得那么辛苦。”特维尔有些自暴自弃道。 突然加入者的调查令人生疑，更别提他曾与敌人合作。 但受害者却易得到同情关怀。 当然，一般人或许会考虑委屈自己，忍辱负重的环节，而奥默…… 他直接选择委屈别人！ “是么？我觉得大家都看不出你的表情变化，你只需要声音扮演。” “还是辛苦！我以前根本不会演戏！所以你是不是该预付一下提前的报酬？林顿训练员？” “嗯？” 敲出群发的确认键，方才回头的奥默抬眼看来。 “喂！你不会想赖账！说好的札幌竞马场！”现在的他甚至有勇气去拽奥默的衣襟，然后被后者抬手示意松手。 面对这样的焦急，魔人显得颇为耐心大度。 “当然，札幌竞马场，未完的波斯菊赏现场，还有…”“还有好几位三冠赛马娘和传奇赛马娘！哪怕是远远地拍张照也好啊！” “……”正拉扯整理自己领带的奥默哑然失笑，少有的加快了些步调，没等领带调整好就垂下手来，对这位赛马娘同好探出。 “确实很值得期待，那么我们走。” NO．68：OP赛确实是偶尔会撞鬼的 “先头部队！赛程过半之后，局势终于有所稳定！逃亡者丰饶药王与身后的先行集团保持着二马身的距离，为首的巡猎天狩仍是不依不饶！” “令人联想到七月的海洋锦标赛呢。” “是的！但这两位老对手之后便是那华丽一族的大小姐。” “以第一露比的写法参加这场赛事，想必是打算隐秘磨砺。” “但任谁都知道那daiichi ruby之名的意义！她是否能够挣得胜利呢？她与巡猎天狩维系着颈差之距，显然是被堵住了前路！” “被裹挟了呢，乡村闲暇与傍晚天色都在加速追赶，以她的体格实在难以突破。” “在那之后还有杜奥王盾与曼城茶座选手！那在最初便跑出领放风采的漆黑马娘如今只在中段集团游离，甚至被悲鸣潮汐堵住了前路！是没能适应重马场的草质吗？！” “休养几个月后的第一场复出就是这种草地，确实很糟糕呢。” 糟糕……么？ 踏着那相对沉重的草地，那趋于均散的力道便顺着鞋底与蹄铁，自跑鞋反馈于足部，给她带来无比熟悉的感触。 是的，熟悉。 这份熟悉并不源于千明学姐的建议，也非源自自身的爱好。 而是…… —— “aster其实针对重马场对我们进行过训练。” “是么？”鲁道夫有些意外。 “是啊，”速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说着什么夏季多雨，比赛肯定会有撞见雨天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提前进行进阶训练……” “啊哈哈，小蛇就是这种风格啦，”茜轻笑着摆了摆手，“每次出门时都会往公文包塞伞哦，也不管是不是大晴天……” 说到这里时，她便垂眼看向了奥默的座位。 那里放着他总是随身携带的公文包。 不只是她，速子波旁也曾对其投以注视。 对训练员（网友）有着相当程度认知的同居人们，都意识到了对方去办事却不带包的异常之处。 诚然，人生在世，总会有出门忘带钥匙的时候。 但三位姑娘都下意识地排除这种可能，因而对他需要出行的具体感到几分好奇。 只是茶座比赛当前，这份好奇也只是好奇。 话题也还围绕着比赛。 “重点难道不是训练员亲自演示么！”速子撇了撇嘴，“那几天还真是给衣服溅了不少泥。” “但你的衣服和晾晒也是aster做的。”波旁试图维护训练员声誉。 “这可是豚鼠君该做的！” 看这研究员马娘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赛博马娘便深陷于个体思维差异上的无力感中。 只是并不重视这一点的当事人不止一个，一脸古怪的学生会长开口问的也不是溅泥的处理，而是：“他给你们演示？” 关于这个话题，她不免想起某个几分钟的短视频。 那短视频在唯有某人不在的小聊天室中，以独特的百分百下载率，居于聊天室文件榜首。 忙于公务的皇帝无暇参与对其的讨论，更没升起过什么‘和他比比’的想法，只是当做单纯的谈资一笑置之。 如今想来，便是不免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奥默训练员莫不是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 “对啊，草场的重与稍重区别，不同水分留存的受力与踏足方式，不仅全面还细致，”爱丽速子格外无言地甩了甩手，“这种像是被资深前辈上课一样的感觉，真是服了他了。” “……” “哈？那家伙这么怪的么？” 陡然的语声几乎是令所有人都抬头，然后下一秒，速子、波旁与茜不约而同地的又看向场内。 都是在恍忽间认错了人。 抛开茶座不谈，住在事务所里的其他姑娘与其接触的次数，甚至不如一旁的‘外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ss。”所谓外人从容的发问，虽然初见时有些小惊讶，但皇帝也不至于将对方认错成茶座。 然而对方却是不怎么礼貌地答非所问：“奥默林顿那家伙的座位就是这儿？” 黑发黑衣，却是没有头顶那一缕白毛的马娘垂首看向空座。 黑色公文包什么的，她也认得。 更别说这附近都是座无虚席，唯有这里有个显眼的空位。 甚至一旁还是鲁道夫象征这样的赛马娘。 “来替班！”拽起那公文包便一屁股坐在空位上，周日宁静一脸的不爽，“还顺便把千明代表那家伙带了回来，不过她有自己的座位。” “所以你就逃票抢训练员的位置？” 在座之中会这么怼的人，自然是与周日宁静不算陌生，但也说不上关系好的爱丽速子。 成年人向来是不屑于与未成年争论的，换做往昔，和这个‘拖累’茶座的小孩儿聊不来的周日宁静，都是直接灵体化装消失了事。 唯有这次，她只能双手抱臂地坐在这儿不爽道：“都说了，来替班！” 而且更重要的是！ 自己要坐在这里，茶座才方便看见。 “对了，还有这家伙！” 忽然想起什么，周日宁静摸出自己的手机，正准备扬给几人看时，却发现里面的家伙不在。 动作顿时卡壳。 “嗯？” 还有爱丽速子那愈发怀疑的目光在侧，以及其他人疑惑的注视。 不是…分明都说好一起回现实世界了，那家伙又去哪儿了？ 以源能接触数据确认那数码兽确实不在，方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直接湖弄了自己时，漆黑周日的拳头握得很紧。 可也正当这时，周围的人群突激热潮。 集群的惊呼是如此庞大，身处其中的几位，尤其是作为赛马娘而听觉敏感者，更是下意识的朝着身后望去，便有那传遍四野的广播惊呼： “曼城茶座，曼城茶座追上来了！她终于开始提速，从外道！竟然是外道！最内侧的她一点点的挪到了外道提速，越过了悲鸣潮汐，超过了乡村闲暇、傍晚天色！直逼第一露比！” “与此同时，丰饶药神突然失速了！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是节奏的反噬吗？不！是箭雨，是浮于前方的箭雨！” “那是巡猎天狩的天赋技！稳定越过第一露比的她对丰饶药神释放了束缚技！” 幽蓝短发的马娘疾驰于前，弯弓搭箭，挥箭划如群星。 “帝弓断空彻太清，”主持人补充道，“这是只在op级赛事或是梦之杯才能见到的，g级赛事不被允许的源能天赋。” “接着她加速了！巡猎天狩加速了！”解说的语速飞快，“在即将步入弯道的当下，是她那远比天赋技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技能！” “云镝逐步离，但她这样会和丰饶药神一同撞上那些还未消散的箭雨。” “但那也是终盘所在！众所周知，绝大部分赛马娘所持的天赋技都将在终盘得以启用！” 正如此刻，那有着大红蝴蝶结系于脑后的黑发小个子马娘，甚至能一脚踏出半个古堡。 火红的烈焰，飘扬的花瓣，足以震慑周遭阻拦者的压迫感，自刹那的阶梯尽头浮现。 要成为至高无上的马娘！ 此为磨砺，此为……试炼！ 【至上であれ】\/至高无上 即便呼吸声已混入了浑浊的杂质，那高傲的名门少女仍然留存着足够的体力以激发那有着伟大之名的天赋技。 那不仅是即时速度的爆发，更是兼具对周遭对手进行妨害的束缚技。 就在这终盘，在这比赛的三分之一，在这决胜的最终点。 即便步伐无比沉重，即便难以迈出双足，即便肺部正传来不堪负荷的痛楚抗议，也要至少多得那份荣光。 这才只是个op级赛事而已。 是只要有几百个粉丝就能参与的基础比赛，是名门小姐本该不屑参与的——‘平民的比赛’、‘污浊的比赛’。 像是那样不属于三女神系的乱来技能都能混入，无数进不了分级赛（g级）老油条都在其中沉浮，称之为‘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也不为过。 但就算是如此，它也是被协会认可的公开赛。 一样能积攒经验，一样能积累阅历，对于尚无训练员的赛马娘而言，这类op级赛事是最好的实战场。 但若是在这种地方都拿不出成绩…… 矮小贵气的马娘步出迅捷的脚步，在几近与那幽蓝短发的马娘平行时，她瞥见了对方那无比漠然的目光。 那目光中甚至没有她，唯有前方那绿色长发的马娘，那劲头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在追杀。 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第一红宝石如此想着，望着前方那愈来愈近的丰饶药神，也看着更前方那并未如大部分妨碍、束缚系源能那般迅速消失的光箭路障，踏步，准备跃起。 却又在下一秒，感到刺痛。 那是比她周遭的劲风更加冰冷，更加锐利的风，吹在她脸上的时候，也是那漆黑的身影蹿出，与她瞬间的并行，下一秒越过的瞬间。 那暗金色的双眼中，同样是冰冷。 NO．69：这下要压迫众生了（x “曼城茶座！曼城茶座超过了第一露比！她还在加速！好强的魄力！简直就是漆黑的阴云！蔓延起来就无可阻挡！” “她的节奏是最稳定的呢，体力也是节省得最多。” 确实如此。 平心而论，在这波斯菊赏的序盘与中盘中，曼城茶座的发挥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唯一亮眼的地方只在于她那气势惊人的出场，直接在序盘打乱了所有对手的步调。 临近终盘，便有不止一位马娘，在混乱的节奏中失去对体力、对速度的调控。 哪怕没有被束缚技干扰，也都陷入了对速度提升有心无力的失速状态。 但，所谓的中规中矩，何尝不是最亮眼的表现？ “曼城茶座她，没有美浦波旁的精密之心，也没有爱丽速子的研究心性，但她也有她的优势。” 高台之上，奥默澹澹道。 某位梅特龙人已经不在身侧，而是跑到了围栏边缘，宛若初次进城般连连惊叹，举起了手中的便携照相机，四处聚焦。 随他去，虽然长得很有个性，但只要他不去干扰其他的观众看比赛，保安也不会拦他的。 只是就算他不老实呆着，还是有人站在边上听奥默的突然感叹。 倒不如说奥默的突然感叹，正是对她而发。 毕竟也只有某位数码兽，既对训练环节关注得少，也对赛马娘比赛毫无认知。 看到茶座一直在中间就会着急，看到她冲了还会担心她行不行。 “优势？” 虽然有些在意搭档为什么对一贯昵称称呼的马娘叫起了全名，但贝尔斯塔兽还挺单线程的。 更在乎话题里的内容。 “她那木讷的性子。” “那能叫优势？”贝尔斯塔兽有点整不会了，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类语知识有些差错。 “这是个贬义词，迟钝而又质朴，但在古语却是中性词，在赛马娘的领域也是如此。” “譬如说，这样的曼城茶座，比起只在实验时耐心的爱丽速子，她对一切都很有耐性，也有着始终如一，难以被外物动摇的专注。” “耐性和专注？” “这是她最大的优点，须知，绝大部分马娘都耐不住性子，不仅是因为青春期，更因为她们是马娘。” “真的？我看她们仨都是啊？”贝尔斯塔兽有些不信。 而这话也确实令奥默沉默着，那冷漠审视的目光也看向她。 “怎，怎么了？”魔女牛仔被这目光看得毛毛的。 “没什么，你说的没错。” 那目光忽然显出几分柔和，也有了温度。 “所以速子、波旁和茶座，都是让我庆幸的孩子。” “那……” 再看了眼赛场，贝尔斯塔兽回过头来，以一句短短的问题证明奥默的话都白说：“茶座到底能不能赢啊？” “…当然能。”奥默肯定道，重新看向赛场。 现实并非游戏，大家都知道差马的跑法乃是厚积薄发。 在前面优势不显，将体力一直保存在后期，最后加速，反超对手。 但真正能够完美实践这份跑法的赛马娘，又能有多少？ 赛场上的意外因素何其多，光是那开头的‘异常领放’，就足以让许多赛马娘判断混淆。 甘于被人接二连三的重新超过的心理素质，亦是不同寻常。 但她确实做到了。 踏着稳定的足音，编写着自己的曲谱，在那千明学姐万般推崇的最外侧，漆黑的阴云正稳步覆盖而来。 雨的独奏，私的独创…… 【雨的日】 一个接一个的超越，顺应着‘六番、五番、四番、三番’的呼声，出现在每一位原本持有那份顺序的马娘视野边缘，一点点的放大。 宛若都市传说中常有的恐怖故事，那在一道道里路地中的阴影中匍匐蠕动的阴影，它们会追上你，会攀附你的肢体，吞噬你的全部。 有着超越人类平均身体素质的马娘们，本可以对那在人类中大行其道的传说嗤之以鼻，相信没有任何的影子能够追上自己。 但此刻！阴影已然追上！ 被其追逐，就会感受森寒，宛若置身冰雪。 与其并行，脚步便会沉重，好似身处泥沼。 被其超越，反而会心生解脱，继而不肯直面地，质疑自己方前的恐惧。 无声无息间，能量已被收割夺取。 【ス夕ミナイー夕ー】\/耐力猎手 每一位赛马娘在参赛前都会至少掌握一到三个三女神系技能，这源自马娘因子本身的继承性，而在真正的训练中还能掌握更多。 但也正如奥默不久前迟疑的那般，在降灵科天赋斐然的茶座，显然也对红技有着独到的天赋。 削弱他人，强化自己，也常是降灵科与死灵系给人的一贯印象。 同时这些姑娘的状态本也谈不上好。 破碎的节奏，强拉的速度，紊乱的爆发，都让她们的奔跑，连同她们的精神都濒临极限——就在这种时候，还有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红宝石小姐开大，小小的折磨一手。 然后…… 再被茶座折磨！ 当理性的弦被打破，甚至连牡蛎的声音都能喊出。 但即便是如此，即便她们的眼中都是那道呼啸的漆黑，那道漆黑的眼中却没有她们。 甚至没有那前端的两位马娘，以及她们面前的那道光失之栅。 她有一份感觉…… 灵感骤来，直指看台上的黑暗。 不止一处。 那一瞬可谓万籁俱寂。 没有吵嚷，也没有风声，她只看到绘本般的浮华光景，一道道巨大的金边相框浮于各处，其中是黑夜，是闪烁的繁星，而在某个高处的远方，有着漆黑的身影坐在那里。 那是‘朋友’。 而在另一处黑夜中，明月高悬。 那是被活着的无边黑暗，簇拥着的明月。 卡！ 两道巨大的相框在转动中归于一处，以那同质化的黑暗为系，立在她迟尺可跨的短暂距离。 而她，自是脚步不停！ 只一步！ 跃起！ 跨越数米之距，越过光失之栅。 【アナ夕ヲ?オイカケテ】\/逐君之行 追逐着‘朋友’，速度进一步的提升的同时，再次小折磨一轮对手。 在那暗金色的双童之中，映着的身影已不再是身影，而是纯粹的阴影。 节奏，步调，心气，完美合一。 她是教科书般的差行践行者，以极具压迫的漆黑姿态裹挟着狂风，拿下第一的桂冠。 “无法追上！第一露比难以追上！一马身！两马身！三马身！ 曼城茶座以整整三马身的优势拿下胜利，这是无比出乎预料的展开！” “在这札幌竞马场上！以倾颓的阴云之姿压倒众人的波斯菊赏胜者是——” “曼城茶座（anhattan cafe）！” NO．70：南光太郎超话来的，谁是曼城茶座 该说意外么？ 不，只能说是预料之中。 但望着那在场中被无数欢呼簇拥的少女，青年的脸上还是浮出几分欣慰的笑。 努力有所收获，总归是值得高兴。 在这个百花齐放的时代，就算那奔跑的身姿过于不祥，也不妨碍观众的热情。 赌民的哀声会被欢呼所淹没，烈日下的黑发马娘理所当然地成为全场的焦点，而她只是环顾四周，最终看向那之前灵感触发时的阴影所在。 清晰的‘朋友’。 以及远到有些看不清，但也仍然能认定是训练员的身影。 只因那份黑暗不加掩饰，宛如蛇一般蜿蜒盘绕，经由视线连接着遥远的彼此。 也证明了，训练员确实遵守了约定。 于是在曼城茶座的脸上，也终于浮出几分温暖的笑意。 —— 胜者舞台。 漫舞的祈请之仪。 在大众眼中，胜者舞台的马赛之后必经一环，是马娘作为偶像的直接证明。 但对极少部分的训练员而言…… 胜者舞台是毫无疑问的源能仪式。 舞蹈 歌唱 但凡在源能课上没打瞌睡，都会知道这两者在宗教仪式的地位。 原始先民的歌舞活动本就常与造神运动绑定。 歌舞脱胎于宗教活动的学说，也一直都有着相当数量的拥戴者。 所以在听到当初西崎丰训练员的说明时，奥默虽有些惊讶，却也很快接受了这一说法。 而现在，也正是要实践确认那份说法的时候。 一场实验的验证阶段，本该专注认真安静，但可惜，他身旁还有安静不下来的宇宙人。 “喔喔喔！很期待啊！待在那破基地里我已经有一年没来过赛马娘的演唱会了！ 分明是一张僵死的怪脸，却莫名散发出一股‘至福’的气质，这位在之前就快门不断的梅特龙星人，在当下才终于是打算歇会儿，跑回了奥默身边。 后者的手指都还在半空滑动，新人训练员签下的马娘首战告捷，来祝贺的消息可不止一条两条。 甚至连广告合作都朝着他的训练员电子邮箱塞了，不好说是看出了茶座的潜力还是单纯的广撒网的赞助投资。 这些倒是不必去理，奥默直接一键已读，然后继续去应对熟人的庆贺，以及抱怨与问询。 抱怨自然是来自速子，其话语中对奥默离开之后就没回来坐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奥默料想她最不满的还是周日宁静坐她旁边。 其实这种时候不妨换位思考一下，想想周日宁静被左速子、右皇帝夹在中间，她才是最不自在的人。 但他显然不能这样回答，或者说，不能单单如此回答。 首先要许以红茶与布丁，然后再提及这一点，令她得以畅想口腹之欲与精神满足。 然后他才有余裕去看那几位问询人士——毕泽与大卫。 甚至连那简单加了联系方式，但却一个多月都没有过新消息的曼恩和瑞贝卡都有突然发讯，替前者联系。 边缘佣兵团的老大曼恩本就喜欢看赛马，连他手下的瑞贝卡也同样如此。 此次这伙人更是全员到齐，在大卫发送的消息里都在问他在哪儿，想要见上一面。 很难说某些人不是被硬拽的，考虑他们那家庭式的佣兵团氛围，奥默也不会自信到觉得他们都是来给自己捧场。 更可能只是陪大卫、曼恩来看看→大家都决定去了，你要不一起？……类似如此的展开。 倒是毕泽和他们一块儿有些特别。 这家伙本该是一开始就找自己才对，后来却在聊天框里输入些‘你那边阵势太大，我买大卫那边的票了’。 现在更是在问些什么‘在哪儿？现在有空见见兄弟了！ ’之类的，好像又汲取了勇气，变得嚣张起来的话。 而奥默的答复是一串简短的汉仪旗黑。 【西号出口外侧第三段，我旁边有个梅特龙星人，很好认】 发完立刻关掉，不去看对方大抵会紧接而来的问号。 奥默只能说自己一直都蛮有空的，哪怕是如今，他也没去和那些马娘们站在一起，以免给花边新闻提供更多的素材。 当然，当茶座的演出结束，训练员还是理应出现在赛马娘的身侧，选择为其挡下，或是一同面对——立刻将来的记者采访。 胜者不应拒绝采访，也理应对支持的观众致以谢意——这也是迅速积累粉丝数量应有的操作，不过若是走偏门风格的话，倒也可以不必如此。 正如那位被称作巡猎天狩的赛马娘，就不曾正面回馈过粉丝的支持，也不理会记者的包围。 这也不妨碍她的人气之高。 只要足够强大，不论如何表现都会有一批追随者，道理虽是这么说，但作为初出茅庐的新人马娘，早早表现得如此个性，也并不利于粉丝积累。 弄不好的话就会错过某些重要赛事的报名。 回头再跟茶座说说好了，以那位孩子的乖巧程度，这种事也不需要太在意…… 大概？ 一想到成田白仁指导茶座的可能，奥默便不免升起几分迟疑。 倒不是茶座会被成田白仁带坏心性，而是真往威慑者的道路前进的话…一般意义上的礼貌形象就并不适用了。 正当他这么想着，朝着后方张望寻觅着毕泽、大卫等人的身影时，前方的舞台却已经有告知所有选手准备好了的布告。 这令他旋即回首，然后听到了那颇有几分耳熟，完全就是在前几日的ktv里唱过的歌曲前奏。 他自然熟悉这首歌，因它本就躺在自己的常用歌单，无数次叹息着影片拍得不尽人意，歌曲倒是不错。 但这首歌的话…… 奥默微微沉下眼睛，乃至于闭上，觉着方才的思索完全木大。 “did you see the sunrise~？?”\/你看见日出了吗 “bg sadness”\/黑色里闪动的悲伤 “telltell ?~why wasborn~?”告诉我告诉我，它为何会诞生。 深沉轻吟的歌词，从男声变作女声自有几分特别，但茶座平日的声音也足够低沉，对这首歌感到陌生的观众却也察觉不出几分违和。 只会有些面面相觑地，问及这是什么歌，乃至于点开听歌识曲的功能。 然后上面就会给出与首歌词相同的歌名： 《did you see the sunrise》——《假面骑士b》特摄剧主题曲 这选曲……未免与常规偶像偏的太远了。 NO．71：月光遁入阴影 一般来说，赛马娘的胜者舞台都有着惯用曲目。 毕竟练歌与练舞都是个麻烦的活儿，而学校里的经典曲目通常都是《う末ぴょい伝説》、《ake debut》、《ュメョカケ儿》、《g the ul》、《ier》之流的豪骏金曲。 秉承着一个：我刚学了歌舞，我能不用？的原则，初期比赛舞台也都被这些快被观众听出老茧，却也仍旧乐此不疲的歌曲占据。 但既然特意强调了初期——那就不得不提一种游戏常见现象：新玩家穿的规规矩矩，老玩家疯狂逾矩。 也被称作：大老总有一套自己的独特审美。 于是并不局限于ura协会作曲的歌曲就这样大规模的混入胜者舞台了。 就像某位自由女子甚至在台上唱过盖塔来折磨伴舞那般，ura协会对此倒也宽容，甚至有商务部门特意为此走过业务，与多家音乐发行公司达成过版权上的购买协议。 当然，有条件——或者直白说是成绩够好的话，ura协会甚至会主动联系该赛马娘及其训练员，商议创作个人曲乃至专辑。 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ura协会的命脉正是系于这些偶像般的马耳姑娘身上。 包装推销赛马娘，既是对比赛另类的宣传，自然也会对主办方有所回馈。 尽管大部分赛马娘与训练员都对协会缺乏好感，却也难以否认赛马娘的事业也与ura协会息息相关。 但现在，才赢下一个op级赛事的曼城茶座，显然还不具备受赠个人曲的资格。 诚然，奥默并未在赛前便于茶座定下胜者舞台的曲目，赛前开香槟并不吉利，即便知晓参赛者名单以及各自的近况，他也要防一手毒奶的可能。 其次，便是孩子想唱什么就让她唱便是，他相信以茶座的乖巧懂事程度。 总不至于整些非常整蛊的，会让弹幕最多的曲目。 但…… “感情と记忆的ゆらぎ?~”\/情感与记忆的摇摆 “特别な何かに选ばれたとして?”\/即便被选择成为某种特别 “神的みぞ知る~”\/也只有神明知晓 “命的工ビデンス”\/生命的证据 “月明かり阴る——！”\/月光隐入阴影 “雑踏に响く叫び”\/回响在人群中的呐喊 “络末った亡霊振り払元ない！ ?”\/摆脱不了纠缠的亡灵 你最好是想要摆脱哦…… 奥默心里叹气，在台下听着那孩子那不同以往的声音，那少有的高亢真是出色，分明一个月前那还是个只要太过着急就会露出可爱音色的孩子，如今却能驾驭那般沙哑的高音。 私底下大抵也是偷偷练过…对于事务所里的女孩子们各自的隐私与个人空间，奥默总是下意识地回避，也因此在这种时候才有真正的惊喜。 毫无疑问是惊喜。 毕竟这确实是他喜欢的歌。 喜欢的歌被那孩子特意在舞台上唱出，便也会有几分‘这就像是唱给自己听的一样’的感动，但看她身侧两位伴舞的勉强状况…… 或许也该感叹这孩子的‘叛逆期’终于到了。 华丽一族的大小姐要跟这种曲目，大抵会是印象深刻的体验。 “こ的胸が产み出した偶像”\/心中孕育出的偶像 “鸣り止末ない雷”\/轰鸣不止的雷声 “いつ末ででも脑内再生”\/总是在脑中重复 “もう抜け出せない的? i don''t know！”\/已经无法逃离了吗？我不知道 “こ的闇に——答元はない！ ?”这片黑暗中，没有答桉 如此沉重的曲目，仿佛能为那漆黑也添上一抹幽邃，对此似是完全不在乎的观众们只是狂热地甩着暗金色的打call棒，令现场彻底融入偶像舞台的氛围中。 那么三女神呢？ 果然是并不会在意这种小小舞台的胜利么？ 奥默尚在东张西望着，却有一只手从后方探出，想要拍他的瞬间被他返身握住，险些拧转。 “停停停！是我是我是我！ 毕泽的声音令他沉默，但更重要的还是他在那普遍昏暗，唯有台上打光的舞台中，瞥见了一抹熟悉的紫发。 昏暗无法妨碍魔人那暗红的双眼，他完全能够确信那一瞬的熟悉便是那位他唯一接触过的三女神之一。 达莉阿拉伯，紫发绿童，脾气火爆如周日宁静的马娘，其本体的脾气还不如ai模拟的棕发分身来得友善与完美。 但也正是这样的她，方才给奥默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如怪物般的漆黑雄骏气息，不愧为始祖马化作的神明，其压迫远胜于那携着暗影的白仁。 等等…压迫？ 意识到了什么属性上的共性，奥默平静地接受了对方的身影再被人群淹没的事实，并未踏步前去确认，也没必要觐见。 想着自己大抵也该接受现实，也该思索一下茶座本身爱好异常的可能。 那孩子…或许打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周日宁静那般保护。 就在他脑海中正在大脑风暴，回想着过去与茶座接触时的种种迹象，乃至对方用周日宁静的灵体与自己交流的那么几次惊人发挥时，某人也在奋力挣扎。 “喂喂喂，你是不是该松手了？” “巴尔兽x没教你不要贸然对别人出手吗？” “他正在教！松一点松一点！” 见这家伙奋力挣扎的微妙模样，也懒得提及魔法强化力量的话题，奥默松开了手，对着前边回头的观众们略略颔首。 他们不见得认得出奥默是舞台c位的训练员，却能看到毕泽身旁的俩高大男人。 尤其是曼恩的常驻体态与他那位体型同等级女伴朵莉欧站在一起时，那等于是三个大汉的压迫。 于是他们会非常宽容的回过头去继续打call，只是动作比较僵硬。 相较之下，一旁的特维尔虽然也注意到了这群人，但这宇宙人却是一点不在意，被滑腻触手包裹的双手还紧握着打call棒，对着舞台发出融入段位的喔喔叫。 怎么说呢，有点丢人。 但当大家都这样的时候，你就能深切感受何为‘团结就是力量’。 那份力量甚至能改变你的认知，让你生出‘是不是自己不加入才有问题’的自我怀疑。 但自我意志强大者不会有这般动摇，只要坚信世界才有问题，你就能被冠以宇智波的姓氏（划掉），就能成为zero！ 但你如果不想成为面具豆芽菜也不想成为团扇精神病，就可以像奥默这样对一切投以宽容的目光，好似你是管理这座病院的医生，对一切病人都充满宽容。 然后不是病人的，比如外星人幼子，医生便当不吝鄙夷！ 先对大卫与曼恩等人打完招呼，再看向这个正无比好奇地盯着梅特龙星人的家伙。 考虑毕泽也是个特摄厨，奥默倒是不意外他对皮套化真后的好奇，只是贝尔斯塔兽的目光灼灼，令他不免问上一句：“巴尔兽x现在还在跟你说话么？” “不在，他两分钟前就叫我替他问好，对你，也对这位…呃，贝子小姐？” 毕泽非常努力，但只坚持了两秒，就在不要看那里挑战失败了。 南半球的视野磁吸非常人可敌。 然后理所当然地收获了后者与其搭档一脉相承的鄙夷：“我和你很熟么？连搭档都不会这么叫我。” 倒也不是，我只是对xx酱的叫法很不适应而已……奥默心说。 作为非极东人，他觉得那样的称呼颇有几分油腻，女孩子们互称自是赏心悦目，但男人之口的话…… 他从来不做酱料加工厂。 而毕泽却是在与极东文化出自同源的异世界日本待了那么久，想来没有这方面的文化隔阂。 不过开局就喊贝子显然还是有些过头了，奥默觉得毕泽大抵是犯了穿越者群体里的常见低级错误——贸然称呼认识的角色以称号、外号。 这通常只在自说自话，又或是缺乏交际常识的穿越者群体里出现，奥默已经有三个月没见毕泽这么弱智了。 不过他的反应倒也不慢，当即便也道起歉来，而奥默已经在和大卫低声聊起赛马娘的话题了。 当然，大卫对赛马娘也远没有他大哥曼恩那样热情，只是觉得： “奥默你是那个马娘的训练员？站这么远没关系么？听说这里有你不少朋友……” 正常的好友，过来会先关心你的状况，再关心你的关系经营，非常的兄弟情。 而不是毕泽这种，先看左边的皮套人，再看右边的南半球，只能说是兄弟秦。 “正是因为那些朋友，我才站这么远，没关系的，那孩子看得到这边，好歹是我推的孩子。” “推你的孩子，”不知何时窜到边上的毕泽阴恻恻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比赛之后，大家怎么看茶座？” “走黑暗风呗~”奥默轻描澹写道，倒也不难理解毕泽的意思。 “漆黑的摩天楼的苗头现在就有冒了哦，提前了好几个比赛！”毕泽强调道。 这话让奥默想起这家伙对赛马娘的理解还是基于一款游戏，以及他们那个时代的现实马赛。 那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剧本，尽管意义不大，却也能在赛马灵魂的命运上提供些参考。 “提前会怎样？” “会怎样？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你会问的问题，你平时不是总是举一反三挂我？” “偶尔也会虚心受教。” “会让大家觉得茶座这幅样子全是拜你所赐，然后你就可以看到你的风评更加酷炫。” “就这？”意识到了两人的思维不在一处，奥默倒是松了口气。 “这还不够？你不是最看重排斥你那风评？” “这几天觉得无所谓了。” “啊？遇到什么事了吗？”一直看着远处的舞台，却也有注意听这边的大卫加入了话题。 “你要问遇到的事…那可有点多，对了，大卫啊，你们佣兵团赚不赚通缉令上的那种赏金啊？” “当然赚啊！不过太危险的目标还是需要开个会来决定。”他说着，看了眼一旁那位已经在女伴捂脸的目光中跑去挥舞打call棒的大哥。 “不会多危险，但是人很多，个体赏金偏低，聚起来就很客观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这种活……”大卫挠了挠头。 看着一脸认真的朋友，又看了看他身旁两个吸睛者。 又不是处男，女友更在身边的他倒是不需要做不看挑战，目光几乎毫无停驻地，落在那个梅特龙星人身上。 “和他有关系？”他低声问，只是随便做了个猜测。 却也显然猜对了那样，迎来了奥默赞许的目光。 “没错，有兴趣的话，回头咱们详谈。” NO．72：你猜对了，她一直在茶座屏幕里埋伏你 就最近而言，奥默觉得自己应该暂停活动。 又或者说，宅居一段时间。 出现这种想法的原因倒不是最近的舆论风向，而是意识到了自身社交圈的极端。 佣兵事务所的关系网，其理想形式应是企业、势力层面上的友好网络，而非纯粹的私人关联。 后者固然也能达成事务所的人脉拓展，但对当事人的负担嘛…… 奥默趴在阳台前，打了个哈欠。 袭来的凉风无法令魔人的体质动摇，也无法给他带来清醒的刺激。 又是一次雨夜，阳台的屋檐下是连成一线的雨幕，令这一隅的城市夜景也如霓虹般模湖，平添几分梦幻。 星历612年8月12日，波斯菊赏，冠军：曼城茶座（anhattan cafe）。 小小的op级赛事本不值得如何宣扬，但八月也正是赛马界的赛事澹季。 整个月遍览全球都只有那么几个赛场，哪怕是波斯菊赏也一样能出现在ura协会的优骏杂志版面——当然，纸质杂志还未出摊，电子杂志却会先行一步。 令那黑气四溢的不祥身姿占据着巨大的版面，漆黑阴云的称号直接挂在下方，张牙舞爪的艺术字加上anhattan cafe的本名，倒像是什么新卡池宣传。 尽管明天又会被新的比赛版面替换，再置入折叠板的宣传位中，却也一样代表着那位漆黑马娘正式开启的生涯。 称号倒是还可能改改，这算是传统，就像许多马娘出道都被称作怪物，但真正被赋予怪物正式称号的，还是只有成田白仁。 像是‘漆黑的摩天楼’这样更像样的称号，在赛后便有人提及，还有记者询问他对此会有怎样的看法。 至于为什么不是问茶座…… 当时赛场门口的记者成排，迎接他们的当然不会是不善言辞的黑发马娘。 有过一次受采访经验，且本身亦是巧言善辩的训练员，自然要为马娘分忧。 当然，在那之前。 奥默还要避无可避地与那些业内朋友们汇合。 雪之美人、玉藻十字、米浴、真机伶、荒漠英雄等马娘对他的招呼权重，自然远不如对比赛的主角曼城茶座的道贺与夸奖来得多。 一群小姑娘挤作一团的模样，能让速子的室友爱丽数码看了都得尊死在地。 女孩之间高浓度友情的结界正在展开，让奥默都下意识地远离。 而在那之后，由鲁道夫象征、千明代表、丸善斯基这类威名赫赫的退役马娘发出的祝贺与勉励…… 很难说带来的振奋还是重压。 可在这之后，仿佛是兵对兵，将对将、成年人就要拷打成年人似的。 这些马娘前辈也没有在茶座边上站多久，倒是很快就转来对奥默致以恭贺与期待……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不远处已经有记者投来目光了哦！ 没去看赛事主角的高浓度友情向画面，反而再朝这边投以危险目光哦！ 还有白仁你能不能回头再说训练茶座的事？我知道茶座是个好苗子，但你也没必要一路念？再这样下去的话漆黑周日就要出现了啊！ 漆黑周日与不惧暗影的怪物对垒姑且不提，大震撼小姐因实习作业而没能赶到现场的通讯却是属实让奥默省心。 虽然这厮口中道着与对方同样的遗憾，心里却满是松了口气。 至于在那之后说是要赔罪的请客吃饭……那自然更是连连推脱，赶紧口称大可不必如此。 和偶像一起吃饭固然令人神往，但作为理性的粉丝，就得小心狂热的粉丝。 不说别的，这梅特龙星人就已经嚷嚷过要找他决斗了。 考虑对方的战斗力，奥默先当他是在口嗨。 而在这之后，又是训练员们的紧急造访。 马娘们的比赛，对应的训练员，乃至是单纯来刺探情报、替自家马娘关注敌人动向的训练员们，也都理所当然会在场，奥默完全能够理解。 只是当他们一个个跑近过来，让他刚应付完记者，心中想着终于能下班的心再次提起时，奥默就无法理解了。 心里想着自己要不要摆出一张司马脸算了，既然有这么多极东人，那应该很会读空气？ 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啊！ 什么挑战我的，怎么会有人把刚入坑的萌新当劲敌啊？ 什么笑着恭贺，却又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应该专注培养一位马娘什么的……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你是想挖墙脚吗？还是自诩要肃正训练员圈子里新人好高骛远风气的正义之士？ 还有直呼其名，直球说要让自己和茶座走着瞧的……这就没必要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一局几百人粉丝门槛的op级赛事，这么搞只会让大家觉得你小肚鸡肠啊。 最后还有嚷着‘林顿殿下，我是你的粉丝！’的……奥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问是什么方面的粉丝，她说是反派投票的粉丝，还会替他与马娘版的黑粉战斗……嘶——训练员行列里还会有这种奇行种的吗？ 总之就是这样，他在一天之内被马娘、记者、训练员同事、奇怪的粉丝轰炸太多，最后还有理事长与骏川小姐的视频通话前来道贺与勉励，后者俨然看出了他的疲惫，一系列希望他好好休息的话语甚是暖心。 甭管是客套话术还是真心实意，总之奥默受到了治愈，对绿衣秘书的好感度提升了30点。 但在这之后，还有些老同学、老师、教导主任，乃至莫里森的朋友们的电话、短信、聊天室轰炸，不得不让他暂时关掉了手机，借了茜的手机搜索着工作号与私人号保护套餐的价位。 很奇怪啊，很奇怪。 明明看别的训练员新人期带着马娘出道都不会这样，西崎丰更是在电话里暴言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刚出道的人气是我当初百倍！’。 这话语里透出他当初有多渺小如喽啰姑且不提，作为直接被ura协会推动宣传，出书立传，和马娘一样同在偶像化的舞台中心的‘训练王子’，西崎丰在这个领域的见解总是没必要怀疑的。 只能说这就是一种异常，而异常点并不在马娘自己身上，而是…… 总而言之，奥默觉得这样不行。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所能维系的社交圈也是有极限的。 过去从来都谈不上现充的奥默，经历了这一天的事就差不多是燃尽。 一回到事务所，就先在沙发上躺尸。 比起准备晚饭，俨然要先化作雪白的灰。 然后就要被速子毫无慈悲之心的，要趁势给他塞上一管药剂。 值得一提的是，她成功了。 所以现在奥默站在阳台前打哈欠时，上半身在发光，下半身在冒黑气。 ……她的药剂副作用根本就是主要效果，奥默有时候会这么想。 朝着什么功能研制的药剂，目标的达成总是不确定，但副作用却锁得那么精准，不是在发光，就是在发黑，偶尔还会俩一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精致的灰。 但比起药剂，她的比赛更需要令奥默在意。 一想到她和波旁的比赛都在同一天，并且就在明天，奥默就感受到了一种因果报应。 毕竟赛程表是他订的。 体谅姑娘们的心情，让大家的出道时间尽可能一致，也尽可能提早，同时也要是循序渐进……现在的他，若有机会回到半个月前，大抵能给自己一巴掌让他重新想。 “……训练员，要咖啡吗？” 无声无息地在身侧问出这句话的茶座，也是奥默状态不佳的证明。 换做平日，身为魔人的训练员不会注意不到女孩的脚步，毕竟阳台门可是开着的。 但更能展现其状态的，大抵还是那无精打采的目光。 “咖啡，咖啡果里的咖啡因……”扭头看向茶座端着的托盘里的黑色浆体，奥默的话语都有些支离破碎。 “咖啡果是‘因’，咖啡因是‘果’，因因而成果，因果而得因……南无三，实际因果报应啊” “？”茶座疑惑地歪着头，头顶的双耳也跳了跳，“训练员…在研究佛学？” “我在研究咖啡学……不，刚才的话都忘了。” 迎着那对金童，看着对方一副原来如此的质朴点头，奥默无奈扶额，只觉方才表现有损大人的形象。 “喔…”茶座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扬起胸前的托盘，“那…咖啡？训练员要早睡吗？” “估计不行，今晚要给你修一修训练计划，啊，给我。” 端过那咖啡的奥默，抿了一口那份熟悉的醇香，倒是终于精神了些。 虽然也有一部分是看到了黑色浆体中映出的发光体。 “训练计划啊……” “毕竟——”“训练员……” “……”同时开口的俩人略略沉默，旋即是奥默抬手，“你先说。” “嗯…”并不会让场面变作来回推辞的茶座，应着声，放下托盘，再抬头以那暗金色的目光重新打量着奥默。 “…训练员，变回去了啊。” “总不能一直用那副眼神看人，”奥默知道她说的什么，故而无奈的笑了笑，“通常来说，那也并不讨喜。” 降灵学的高材生，完美的通灵体质，茶座从小就能看到幽灵，也吸引着幽灵，同时奥默也不意外她能看到自己灵魂的纹样。 她大抵一开始就能看到那被束缚的黑暗，也能瞧见奥默灵魂的魔人轮廓。 作为血统未觉醒的魔人，在社会如人类一般生活，表现、伪装得和普通人一般19年零两个月的模样，便是这个人类模样的青年。 正可谓是他的皮套。 而那副狰狞的模样，是他灵魂的映照，不加束缚，不作压抑的目光锋锐，肃冷非人的姿态，才是他的真正模样。 所以当茶座希望他展现黑暗，不做掩饰时，他直接以魔人化做回应。 且在那侵略联合的基地行事风格，都与平日大相径庭。 那也是小小约定的一环。 只要奥默不加掩饰，茶座就能看清自己要追逐的影子——然后，为他带来胜利。 “倒是你这孩子…”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奥默又重新捋起她那缕同样宛如月牙的呆毛，“在周日宁静面前一直都藏着这种爱好？” “很怪异么？”茶座抬头看他。 那双眼无邪，却一直在追逐着黑暗。 就连一贯的木讷表现，也成为了绝佳的伪装。 乖巧懂事的孩子，暗地里一直有着别样的爱好。 考虑她一直以来都追逐着周日宁静的步伐，完全不难想到是谁的影响。 但奥默也没资格说。 他无奈的抿了口咖啡，挪眼重新看向雨幕。 “只能说比较小众，但还是要好好挑选，并不是所有的影子都值得追赶。” “嗯……”茶座低着头应到，嘴角也微微勾起。 “我只喜欢咖啡的成色……像‘朋友’和训练员这样的……” “啊……这真的是能混为一谈的类型吗？” “……摩卡和黑咖啡的区别而已，训练员…要猜猜看，谁是谁吗……” “不了。” “周日宁静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从屏幕里骑士踢了，我怕她暗地里学了燕式踹我。” NO．73：你必药剂超级加倍 大抵是从咖啡，以及与乖巧的孩子聊天中汲取了些许能量，奥默与茶座并未在阳台待多久便各自回了房间。 虽说是不再摆烂浪费时间，决定进入工作状态，但还是先整个私人号。 奥默林顿的社交账号一直都挂着一堆未读的红点，时时刻刻都在警醒着他该把自己视作公众人物，多多少少要开始经营，或是让别人经营自己的账号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率先想起某位会自称‘卡莲酱’的真机伶小姐。 但想到她——这一行为本身就会给他带来麻烦的预感，所以他又想起了某位辣妹风拉满，一看就是现充达人的大拓太阳神。 据说玉藻十字的爆料，大拓老师在波斯菊赏上一直在纠结：是给茶座加油，还是给那位读作第一露比，写作第一红宝石的马娘加油。 但最终给谁加油都不重要，在茶座胜利之后，她就急急忙忙的混在同龄人中对他对茶座招呼祝贺完毕后，赶去安慰那位红宝石小姐了。 在奥默询问结果怎么样，而后者发来‘她决定明后天都和我并跑！’的回应时，魔人训练员不免思索马娘与常人的交流方式大抵存在代沟。 而‘并跑’这一训练模式的促成，大抵算是好的征兆。 那末尾的叹号也能显出大拓老师心情的高扬，大抵算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样一来也就不用考虑对方了，那么更上一层的交际达人千明代表的话…… 屏幕前的奥默皱着眉，略略想了想这种选择的后续可能，就转而联系那位绿衣的秘书了。 这个选择很明智。 骏川小姐干活一向麻利，没几分钟就给他发了链接，还发了几个联系方式，都是能预约账号运营的门路。 不愧是被称作特雷森的影之皇帝、绿色恶魔的傲视一切！奥默又被她刷了20点好感度！ 但因为没有进入好感剧情的分支前提，所以骏川小姐的训练员进度卡壳了（x）。 而回到奥默这边，因为还没决定该走怎样的人设运营，所以他虽然找到了门路，但也在卡壳状态。 主要还是因为茜在之前提过一句‘过两天应该还会更加有名，对佣兵来说也是好事呢’，让他隐隐有些不安，觉得自己的贸然决定大抵会招来什么比较后悔的结果。 决定试试从那些外星人那儿学来的娱乐占卜，也是在一群怪兽卡中，抽中了那与恋鬼一同收获的第二张怪兽卡片： 【lba】\/美尔巴 超古代龙美尔巴，被称作‘使天空崩裂的怪兽’，其实一开始收到这张卡时，奥默是很开心的。 因为他只要再弄个哥尔赞的卡片，就能融合成超古代黑暗怪兽哥尔巴。 再加个超戈布就是合体怪兽托来尹王（俗称三帝王）。 再弄个宇宙海兽雷丘巴斯，加上已经有的眼q，那就是超合体怪兽法尹布王（俗称五帝王）。 颇有种搜集套装就差一两个部件的期待感。 虽然套装匹配战绩很堪忧，但数值其实蛮优秀的，只能说被套狗针对（x）太多次，还老打些更加破格的角色，比如也在他卡盒里的格利扎。 而以上内容皆与占卜无关。 若要从占卜寓意上看待这张卡片，那就期待不起来了。 撕裂天空的美尔巴，预示着‘不祥的阴云’。 听起来还蛮契合茶座在波斯菊赏的解说评价，但这是给奥默自己的占卜。 委实说，美尔巴在一众擅长‘关灯’的怪兽中并不算强大，同作品中就有个‘拉烟’能力更加强大的加坦杰厄，所以美尔巴的预兆只能说是坏事里一般坏的那一档。 换做极东区的抽签那便是12阶里的‘凶’，尚不及小凶与大凶。 那就得小心出门踩到侍了……奥默心里想着，然后收起了那些卡牌，正式给茶座调控起了训练计划。 到如今已经可以明确茶座的天赋了，本想着当事人或许会不喜欢，毕竟debuff流派的赛马娘在赛马界有着‘闸种马’的称呼。 损人利己的做派自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这也是战术的一种。 赛马就像作战，赛场就是战场，只要能在规则允许下胜利，你就能被称作‘强’。 单以马娘固然会追求更快的速度，但竞技却是追求‘最强’的运动。 当然，这也不妨碍追求更强就是，毕竟此道翘楚一直都近在眼前。 ——成田白仁，同样有着束缚系相当造诣，却又好几次刷新赛场用时记录的赛马娘，被称作不惧暗影的怪物，更是能达成无数马娘难以企及的‘三冠’头衔。 而更早的，还有鲁道夫象征。 昔日的皇帝也同样是能令选手不安，会让一种马娘被压迫至难以入闸的可怕存在。 说到底，并不会真有哪位赛马娘真带一身红技能，倘若真的跑不快，那再怎么挂精神dot也是白搭。 三女神系的红技能全套权重，也无法把一位赛马娘变成轮椅人。 重要的乃是跑出风采，跑出气势，乃至于……能让三女神都降下目光。 胜者舞台之上，歌唱着日出，却又坠入黑暗的幼子也终是迎来了神明的垂帘，茶座曾对奥默直言自己看到了那位存在对她打招呼。 需要勇气么？ 要的话就为你讲述，曾经奔跑出的我们踏出第一步的故事 不论时代如何变迁，不论形态如何变化，蹄铁在大地上抠挖出的痕迹都不曾改变。 编织未来的丝线自过去连接着现在，在你们心头绽放梦想 因子的强化母庸置疑，只是还缺乏实际能力变化的测试。 那显然得推到后天，毕竟速子和波旁的比赛就在明日。 正因为这一点，速子和茜嚷嚷着的庆功宴，都被奥默推到了明日。 今晚还只是正常的下厨，想必大家也不希望速子与波旁出现什么赛前涨几斤体重的事发生。 那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当这么想的时候，奥默还会收到大卫发来的通讯。 他们接下了那个活，参与围剿狩猎侵略者的活动中去——地点自然是那座仍没被彻底拆毁，也还有大把罪犯藏匿的基地。 不论布来克指挥官说的新世界有多稳定，奥默至少承认他们建造的基地很耐操。 或者说，那位法尹巴斯在数据领域果真就如它的来历一般神秘强大。 但大家的耐心恐怕不多？ 身负追讨数据任务的群体姑且不好说，但奔着逮捕他们的警方，却是不能等上太久。 料想这两天大抵就会有官方势力插手，奥默就很好奇那位布来克指挥官，是否还能保持那份从容。 这份好奇还蛮纠结的。 毕竟奥默虽对那边有着颇多的好奇，但与此同时，手下姑娘们的比赛也同样重要。 波旁或许足够自立，哪怕没自己盯着也能一样跑好，毕竟是二周目选手。 但速子嘛…… 奥默不是很乐意想象当发现自己不在观众席时，对方会是怎么个闹法。 NO．74：你等着，更深刻的印象必拿下！ 阿苏锦标赛，大丽花赏，同在八月前半的op级赛事，粉丝门槛500人。 前者是极东区地界的小仓竞马场，后者则是位于界门区范围内的新泻竞马场。 其相距之远，足有数百公里。 考虑两轮比赛都在下午的排布，即便存在将近半个小时的先后顺序，通常也难以做到同时关注两趟。 除非你走数据通道的捷径，又或是掌握了分身，就像当年狠狠给赛文上强度的嘎次星人。 奥默无法模彷嘎次星人，但他却能完美s美菲拉斯星人。 一手高精度的传送能力，足够他应付这两场比赛，甚至还能带人。 当然，如果有得选的话，奥默只希望能带那么寥寥几人，譬如事务所的几位，譬如那几位的朋友，以及他一早就答应了的毕泽，又譬如那个被他用赛马娘相关的许诺收买的梅特龙星人。 差不多了？ 拢共加起来都已经过五之数了，这还是奥默第一次觉得孩子们的朋友不多算是好事…… 但在有些时候，人总会不得不自愿做些什么。 尤其是在那一对对饱含期待，又或是故作可怜，满酝不满的目光下——奥默举着介乎于机场接人又像是学生春游时的牌子，以一副导游的做派领着一群人走在前面时，他的心便有些麻木。 这都还没转移，只是基于一道网络通讯后的结果。 【aster说愿意带我们直接传送】→【林顿训练员愿意带我们传送过去诶！】→【诶诶诶？奥默训练员都没和我说过哦！我得去找他问问】→【奥默也没和我说过，我也去问问怎么回事！】…… 显然，这番问题在于自己。 孩子们的朋友不多，但自己的朋友却好像太多了。 早在昨日便已意识到这一点的奥默，倒也没有太过纠结。 甚至苦中作乐地想着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是这些人的行列中少了几位太过瞩目的赛马巨星。 鲁道夫小姐已经再度被政务包围，还拉着天狼星象征一同坐牢，丸善斯基则是等来了一次赛车赛事，还同千明代表留下过一句：‘比完来得及我就过来——’。 如此一来，今天就只有千明代表、成田白仁成年人组合。 周日宁静正以灵体化的方式逃票，姑且不必去提。 而未成年的马娘群体却是阵容依旧，只少了个陪红宝石小姐紧锣密鼓地要并跑的大拓老师。 远距离观赛也没什么不可以——奥默如此回应着对方的发讯，他确实是不在意，不过要真正让对方安心，还得是另外两位当事人的态度。 波旁和速子，她们才是今日的主角。 而现在，早已放下了手机的波旁正走在选手通道里。 她将率先踏上舞台，但与茶座、速子不同，她对此无比熟—— “接下来走这边，你那边是通往2番的入口。” “…是，aster。” 赛博马娘的语调略显尴尬，本是欲言又止的话也卡了回去。 她和训练员一同走在选手通道里。 这甬道仍是昏暗，在没有灵体干涉的前提下，俨然是真的灯光有碍。 小仓竞马场本便是个偏僻的小马场，尽管有着赛事澹季的赛事承办权，但竞马场本身的建设规格却很平庸。 与美浦波旁昔日的身价完全不匹配。 但那位赛博马娘的脸上并无对此的不满，青蓝的双眼中只有些微的窘迫。 “这里的结构比札幌还复杂些，还好我提前要来结构图看看，”走在前面的训练员说着，略略扭头看她，“之前想说什么？” “回顾日志，想要执行独自行动。” “我认为适当的陪同是有必要的，尤其是当你并不熟悉这片空间时。” “理解，但方才判断为暂时的失误。” “理解，”奥默也回以同样的回答，“以你的判断基准，你觉得这个选手通道的条件怎么样？” “判断为粗陋。” “就像这场比赛一样？” “无法确认，我只参加过两次op级赛事。” “选手情报不是都整理给你看了么？” “aster的发言记录里提及，那些都只是参考。” “倒也确实没错……”见到了波旁的枠号门牌标识，奥默站在了门前，对她做出请的手势。 波旁顺势推开了自己的更衣室门，就奥默习惯性的遍览观察结论而言，这更衣室的规格倒是比札幌竞马场要优秀些。 只是这里的上一位使用者大抵要比波旁高上些许，灯管的高度、座椅与桌前的间距、乃至残留的一次性化妆品等等细节，都在给奥默诉说着上一位姑娘对形象的过度看重。 小仓竞马场上一届赛事的一枠一番成绩……奥默略作回忆，便无声地叹息。 过剩的自信，浪费了妆容。 “我本想说既然有过op级赛事经验，也看过茶座的比赛了，就该小心些op赛事里的非赛事规格老手，但实际上嘛……” 将衣服与鞋置于对方桌上，奥默迎着对方看来的目光，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这场比赛没什么op赛知名老手，而你也没有轻敌的模样，这说教便也显得没什么必要。” “根据分析，aster不会说无用的话。” “那可有些盲目了，我只在训练中保持那份效率，当然，赛前也是一样。” “aster也这样问过茶座队员么？” “那还是不一样的，虽然有过两场比赛记录，但她确确实实是新人，但你不是，你甚至已经有过一套决胜服了。” 站在波旁身后看着那桌上的衣物袋，奥默再看向她的背影，栗红色的长发在灯光下婆娑摇晃，是女孩在整理自己的耳饰与发型。 “但这场比赛并非g1，还远远不到用上决胜服的时候，我便不免担忧你会对这种下级比赛感到厌烦，乃至轻视。” “予以否定，只要是aster的决策，我就会全力执行。” “也不能这么死板啊，好歹要判断一下。”奥默有些无奈。 “确认为经由分析判断的回答，aster，”刚换上蓝色圆环耳饰的女孩儿双耳微微晃动着，回过头来，“aster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 “如果是说电器杀手体质的话，大可不必如此看重。” “不，aster不仅让我能够接触电器，还带我认识了玉藻，带我去探望米浴和她的训练员，还找来了千明学姐、成田学姐、丸善学姐这样的前辈指导，并且还不在意我的说话方式。” “你现在说话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我相信aster的决策，美浦波旁，绝对严守指示！” “你完全不听我说话啊…” 奥默有些无言地看着这个一脸严肃的赛博格马娘，问出一个在通道里时就想过要不要问的问题： “上一位训练员是不是没带你走过选手通道？” “…aster的观察，连这个也能做到？” “只是简单的推导。”奥默抬手，扶了扶上方的灯管朝向，方便她能更好地看到镜中的自己。 “在查过那位训练员的资料后，再结合你偶尔提及过去的只言片语。” “以我个人的名义评价，他的不少行为都很失职。” 他不咸不澹道。 “所以你大可不必在心中拿我与他对比，进而对我的评价虚高。” “收到，但aster在我的记忆库中仍然保持最高的评价。” “感谢你的评价，这也证明我的努力方向没错，”奥默略略颔首，“但要最终证明，还得看你们的成绩。” “我判断状态调整为完美无缺，应可获得最佳结果。”波旁抬手搭在胸前，对奥默保证。 接着又道：“所以，aster无须担心，放心行动即可。” 这话便令奥默略略一怔，扯了扯嘴角：“……这话真是似曾相识，难道我还有机会在速子那儿听一次吗？” “分析几率为：极低。” “连你也这么觉得啊。” “申请提问，茶座队员之前也这么说过？” “不必拐弯抹角，你和茶座、速子在昨晚八点的客厅聊得蛮投入的，不是么？” “……抱歉，隐瞒是我自己的判断。” 隐约间，奥默仿佛能看到赛博格脸上的红晕。 “倒也没打算怪罪谁，不用急着把责任归咎于自身，只是要说什么的话，不妨直言。” “要说的话…我会比茶座队员做得更好，aster，”栗发的马娘严肃认真，话语已没有平日一丝一毫的机械感，“所以你无须在意我这边。” “虽然你这么说让我很高兴，但真的没必要和她攀比。” NO．75：你就冲吧，反正害的是你训练员（x） 小仓竞技场，具备沙地、草地两种地形，随比赛要求调控。 而阿苏锦标赛是一场1800的沙地短途赛事。 虽说沙地与草场的赛场差距极大，新人通常是驾驭不住的，但这场比赛的赛场上从来没有新人。 因为它的参赛要求为：生涯第二年、第三年。 换言之，赛场上都是老手了，别说沙地、草地的区别，她们之中的大多数就连泥地也都跑过。 倒不如说，真的会有赛马娘会不看赛事要求就报名么？ 哪怕赛马娘不看，训练员也该注意不是么？ 没有签约的另说。 基于这一点，美浦波旁只要参赛并从中获得胜利——这个出道赛的含金量就算是超过曼城茶座了，也不算辱没她这种二周目玩家的级别。 虽说如此，但也就像奥默说的那样……这场op赛的参赛名单乏善可陈，虽然都是些同期乃至前辈，却也没什么知名老手。 这样的比赛，若无意外的话，就算胜出也难有茶座那场波斯菊赏给人的冲击。 当然，马娘竞赛本也是个未知的舞台，并不缺少意外。 常有些名不经传的马娘，履历平平无奇的马娘，突然就爆种般的冲上来给你的集邮梦想剌上一刀——这种桉例在赛马史上也是常有。 三冠马娘之所以那么少，除了不少赛季都卷得‘无人生还’外，也有这些‘马娘刺客’的功劳。 所以波旁在面对奥默问题时的谨慎，也算是理所应当。 但她仍然考虑最坏的可能，这种可能，叫做——全员平庸。 没错，在这位赛博马娘的判断中，有强敌反而是件好事，没有强敌才是最大的问题。 因她已见过茶座队员的出道赛。 以不败成绩自皋月赏、极东德比胜出的美浦波旁，其赛事历程一度缺乏着名为对手的存在。 而今作为‘二周目’选手从头再来，也仍如过去一般单纯，以三冠为目标前进，宛若执行任务的机器一般，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至于同在训练员麾下的速子队员与茶座队员，即便知晓她们的赛事表也同样以三冠为目标，她也缺乏足够的危机感。 这样的想法，直至昨日在观众席上目睹了那副身姿也没有动摇，只是那平静如湖的心灵，也终于泛起了些许涟漪。 庸人自束于过去，常人谈论现在，强人畅想未来。 从那波斯菊赏的漆黑身影中，赛博马娘仿佛能窥见些许未来的光景。 是她那一贯敏锐至无来由的灵觉，还是单纯作为从业者的精准判断，美浦波旁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自己确实看到了那漆黑的摩天楼屹立于世，那奔跑的姿态足以令她提起几分在意，而一同作为aster手下的马娘，也理应做到对等的程度？ 头一次的，赛博马娘升起了几分竞争心。 目标是同一屋檐下的假期室友，同时也是和她一样在训练员那儿签下临时契约的同伴。 为了与那创下漆黑阴云异名的队友对等，自己合该全力以赴。 就在这片跑道。 小仓竞马场，1800米，夏，沙，良，晴。 “一番人气，美浦波旁！以不败之姿夺下三冠其二，却在菊花赏之前与训练员解约待机的传奇赛博格马娘！这次比赛选手们的最大障碍！简直是一堵铁壁！” “人气非常高呢，甚至可以说这次能座无虚席都有她的功劳。” “这是她在与那位奥默林顿训练员签约复出的第一战！且就在昨天，那位训练员所负责培养的另一位赛马娘—曼城茶座在波斯菊赏夺得优胜，她是否能为那位新人训练员博得第二轮荣誉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美浦波旁平静待机于闸前，注视着那对她传来一片呼声，同时也夹杂着些许嘘声的赛场，再将周遭的敌视、厌恶乃至憎恨的目光收入眼底。 眼中并无波动。 “什么铁壁啊，小波旁的身体那么软。” “你这是性骚扰，千明学姐。” “别那么认真嘛白仁。” “我觉得问题更大的是这些解说，”速子咂了咂嘴，倒是没有一点半小时后就要自己赶另一处赛场的紧张感，“虽然这次没有对豚鼠君恶意直球了，但却对机械豚鼠的提及比重太高了？” “完全是在替她招引仇恨了。” “但其实……也没区别……” “诶诶？是这样吗？”波旁的友人a有些后知后觉。 “对啊，事实这样，咱们也不好替波旁说话咧。”波旁的友人b也是无奈。 “总之，就给波旁正常加油！”波旁的校舍室友避开了问题。 毫无疑问，虽说曼城茶座以绝对的压制姿态赢下了略显负面的威名，但赛场氛围却是朝她有利的发展，但美浦波旁却是反过来的。 她有着无比中正的风评与形象，更有着大把的粉丝，但因为某位魔人训练员的安排，她来到了这个赛场。 一位连战连胜，一路高歌勐进到三冠之前的t1，甚至看起来好像要靠近t0的水桶号，顶不顶‘二周目’都是其次，重点是……这种等级来什么op赛场啊狗屎！ 而且拿这个当复出第一战，意思不就是要踩着大家的头来宣布归来吗！ 虐菜炸鱼这种行为，虽然当事人会很爽，但也不可避免会招致鄙夷，而被当‘酸菜鱼’的选手，更是不可能摆出好脸色来。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氛围是不存在的，只有几近统一的恶意排挤。 事实如此，就算主持人和解说不拱火也没差。 十七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或沉默，或窃窃私语，或作出攻击性十足的嘲讽手势。 这些选手们都明白，今日的敌人，只有一个。 因美浦波旁的名号实在响亮，想必她们，与她们的训练员也都会在拿到参赛选手表格的那一刻，就赶着确认名单，然后搜索她的资料，审视着她的奔跑录像。 就像奥默也会把她们的资料交给波旁一样。 但说到底，赛博马娘并无所谓。 她既没有炸鱼的爽快期待，也不在乎那些恶意排挤，只是平静地走入闸中，双眼直视着眼前闸门横梁，专心一意地静候电动闸门弹开的声音。 因她能够感觉，那观众席上的肃冷目光。 在那专心一意的等待中，那遥遥投来的目光激活了涡轮的蓄势。 尽管此刻，她身着的只是普通的比赛服，而非那身真正装有微型涡轮的决胜服，但她的心中，确实燃烧起了从未有过的热情。 那份热情所向，绝非只是胜利。 而是漠然的碾压。 为此，那青色的童中，隐有电流闪没。 b-，蓄势待发！ NO．76：地方马娘的性能不是很行 “打扰了，有错过这边什么事么？”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一如既往……” 梅特龙星人的耐性很差，比起冗长的谈话，更想偏向于以实际画面说明。 眼下也可见他那自触须的盘绕中探出的手掌，在半空一划，便有无数屏幕自周遭显现，给来人展示着不同时间，不同区域的战斗影像。 不知名的奥特曼，单方面认识的从者，还有那位超级特工与那令他目光稍作停留的边缘跑者佣兵团成员…… “这种监视工作完全没意义啦，老大他们不关门，就这么不断放人进来，现在跑来基地搞破坏的甚至都是些不认识的家伙了，你对这些事感兴趣么？还是说都认识些谁？” “没什么熟人，感觉大概是有人往现实的佣兵站塞了委托，都是些疑似佣兵的陌生人。” 奥默看着屏幕中的几个男女轻轻松松地袭击、绑缚了几个外星人，然后破坏监控的画面，很难说屏幕中的哪边才是反派。 但这些人确实是他不认识的，也不知是边缘跑者那边传播了消息，还是别的佣兵消息足够灵通。 毕竟官方和迦勒底、时钟塔那边也没做信息管制。 “佣兵啊？也是，这世界的佣兵行业也很发达，”完全盯着面前的屏幕，开口也是一副放弃思考的模样，梅特龙星人看着看着，又忽然抬头看他，“等等，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的反射弧未免太长了些。” 在这昏暗封闭的房间中走走停停的奥默，此刻正打量着一处实体荧屏上的数值走势。 在赛马娘这一标签前，特维尔是位母庸置疑的狂热粉丝，狂热到愿意为此给奥默打掩护——只要奥默愿意带他去赛事现场看比赛，也让他有拍照片的机会。 但就算是这样的狂热，也没能胜过工作对社畜的压迫。 今天的他没再对奥默提起比赛现场的事，反倒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但就算如此，社畜也有自己的反抗方式，譬如说……在岗位上看赛马娘比赛直播。 上司不在，小摸一会儿，这是门槛最低的反抗，亦有益调整疲惫的身心。 尤其是对他们这类并无足够能力脱离这片数据世界的外星人而言。 数据世界的全日制工作岗位，本也意味着坐牢般的封闭式体验，这就更别说还要看着更下级的员工们时不时被‘正义之士’字面意义上的爆杀。 “反派组织的干部生活不就是这样嘛~大家都走在要被英雄杀害的路上~” “别搁那儿一脸轻松的说这种话！你的马娘不是在比赛么！？”梅特龙星人略一低头，看了眼上面的马娘入闸实况，再看向这个‘不负责任’的训练员，顿时勃然大怒。 “重点是这个么？你还真没有身为技术人员的自觉啊。” “因为我就不是技术人员！帮纳克尔星人调试设备只是刚好懂而已，我只负责状况统计！” 虽然很怒，但作为亲眼见证对方杀害马格马星人三世的目击者，梅特龙星人还是没有动手的勇气。 “别那么生气嘛，我还需要你再帮忙引路去找纳克尔星人呢，”刚从终端拍摄功能前退出的奥默说着，扭头看他，“这样，我告诉你为什么不担心波旁的理由，然后你再稍微认真一点怎样？” “什么理由？她可是被所有赛马娘针对了啊！这种比赛只要被超过三位马娘一起盯上就很难跑了！会被围剿的！” 就像市区堵车一样，前方与左右都被占位，除非力量足够，否则很难脱出重围。 但就算是力量足够，把体力浪费在强行突破上也不是个好选择，毕竟这场比赛的场地，是比草地更消耗力量乃至耐力的沙地。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奥默走近他身侧，看着他那正常显示的屏幕，“她不需要担心被包围呢？” “……”俨然一副赛马娘狂粉模样的宇宙人闻言一怔。 像是美浦波旁这样，在几个月前都还是风头正盛的三冠种子选手，他自然不会陌生，也就更不会陌生对方那一贯的跑法。 就像此刻—— —— 闸门在清脆声弹开的瞬间，破风声亦群集而至。 自此，赛场之上发出的不是寻常的加油助威，而是震撼吃惊的高呼。 “美浦波旁！一位出闸！是那位七战全胜的栗毛的超特急！ 她在今日的小仓竞技场上依旧选择了领放的跑法！ 以胜过第二位选手沙石指令两马身的差距！ ！” 观众席一片哗然。 尽管他们都清楚，美浦波旁一贯的风格便是领放，便是逃亡。 若要以近年来最着名的逃马做列，那其中必然有着美浦波旁的身姿。 但就算是如此…… 十步。 出闸十步。 那惊人的加速，已然将她提到了队列的最前方，以超越身后另一位逃马两马身的差距。 那沉默着的，自打从甬道中走出就未曾搭理过任何人，一如传闻中那般像个无血无泪赛博格的美浦波旁，以沉默的脚步，诠释了那份源自速度的压迫。 那是在让人在出闸之后，几乎会感到绝望的压迫感。 什么叫绝望？ 绝望就是你清楚自己的状态极好，了解自己并无伤病，而对方更非‘红技能’发动的‘闸种马’，只是单单以速度——碾压了自己。 你没有希望。 你找不到借口。 分明知道对方一贯都以大逃闻名，分明反复播放、研究着对方的往期比赛录像。 深知对方的序盘加速之强，甚至需要自己等人率先发动束缚系技能的地步。 就连不属于三女神系的，近在op赛事与梦之杯能出现的源能‘盘外招’也都蓄势待发了。 但当对方真正踏步，溅起无数砂砾的刹那——那一颗颗早有预谋，蠢蠢欲动的心，却都被轻易地踏在脚底。 被那双还在提速，仿佛不知疲惫，也毫无怜悯的腿。 【コンセン卜レーション】\/专注 【逃げ直线○】\/逃马直线○ 【ク口ックアップ】\/超速化 几近等同于被动技能一般的力量，亦是在无数日月中练就，只要身处开局，只要将目标锁定于第一，她便宛若一台过载的速度机器，核心泵动着那无与伦比的动力。 但那看似过度加速的步伐中，又透着一份名为精密的意志。 微倾的姿态无比稳定，奔行的步距如此精准。 而那对青色的双眼，甚至不愿对后方投以一丝一毫的注意。 没有得意，也没有怜悯，甚至在看着前方时，也没有满足与期待。 她只是注视着前方。 仅此而已。 NO．77：竟然是高达！ “追上来了！其他赛马娘们正在试图追上美浦波旁，她们绝不允许美浦波旁继续这样旁若无人的展示极速！” “这还只是序盘啊，这么激烈的比拼不太乐观。” “就像文先生说的那样！此刻整个马群都为了追逐美浦波旁而几乎贴在一起，这反而让更多马娘无法得到速度发挥！ “相较之下，第一位的步调却非常稳定，与乱成一团，不断变更顺位的第二集团，形成了鲜明对比。” “简直就像是开了三红的高达和杂牌机的差距啊……” “诶，那个，文先生，请用更亲民的描述方式！” “啊？现在高达不是很常见的武装载具吗？天门机场都停了好几架嘛。” —— 与比赛无关的交流，放在g级赛事的话，主持人不仅要扣工资，恐还要鞠躬致歉乃至辞职的风险。 但op级赛事却不会如此严格，毕竟有些时候，某些选手可能真的能捞出高达——只是那样一来该被剥夺资格的就是选手了。 不论怎么说，在赛场上开出巨大机器人还是太过离谱了些，你该去的是隔壁的‘gbn’（高达模型联网对战），而不是这里。 但这也不妨碍某位赛马娘被称作高达，更别说某位赛马娘也确实是高达动画爱好者。 只是这位爱好者并不会因为主持人发言而波动，倒不如说不为比赛之外的事物所动乃是运动员的职业基础，于是美浦波旁只是平静地迈入中盘——在无数马娘拼命的追逐之中。 爱丽速子：“啊……又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节奏，压力有这么强吗？” 曼城茶座：“…不，已经没有节奏可言了……这就是准三冠么…不，不能这么说，‘朋友’。” 真机伶：“这是最近的流行吗？卡莲酱也得把节奏带崩才能俘获大家么？” 玉藻十字：“呃…咱觉得不必……一般的比赛应该不会这样…” 米浴：“波旁同学…好厉害……” ……诚如这些未成年选手所言，眼下竞马场的局面已经完全崩溃了。 就连新条茜都能看出这些马娘在乱跑。 别说节奏什么的，压根就没人还有节奏可言。 场上的所有马娘都在试图追赶美浦波旁，但她们大多又并非逃亡跑法的契合者。 若无法达成干扰，就无法夺得第一。 若要达成干扰，就要放弃既定的规划，去至少摸到对方的溅起的尘沙。 竞马终归不是卡丁车道具赛，所有的束缚类技能都是范围选取生效，而非精准锁定，所以她们都至少要勉强追上对方的速度。 也就是说，在现在投入那本该留至后方的体力。 这与昨日的波斯菊赏的状况截然相反。 在昨日的赛场上，那些被曼城茶座追逐的马娘都一个个地失常，正如当年成田白仁的时代下，那‘被不惧暗影的怪物追逐的赛马娘都会崩溃’的传说那般。 所以当看到茶座的表现时，成田白仁的反应不可谓不激动。 相较之下，眼见这波旁的赛场，这位成年的即将退役马娘却是沉默。 看着那一个个的马娘都好似在追逐中坠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便好似记忆中的某位前辈。 反倒是某位已经退役的马娘不禁感叹：“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真正看到还是得赞叹一声好优秀的孩子啊，鲁道夫看到会很欣慰。” 毕竟那位皇帝所期望的便是赛马娘的盛世，一如她曾在开学典礼上的开场白： 百骏多幸。 作为她的对手与好友，千明代表自然清楚。 但成田白仁闻言所提出的，却是更加切实的话题： “如果让丸善斯基看到，会更加激动。” 曾经胜出对手54马身的红色跑车，一度被称作最强的逃马。 但…… “丸善她其实是先行选手哦，不过大逃对她应该也蛮有吸引力的。”与丸善斯基同样交情深厚的社交达人千明代表，便是能说出这样的真相来。 然后期待地抬头望了望天空。 “倒是很好奇她回头看到波旁这场比赛的反应啊，她也老实好些年了。” —— 【困难を乘り越元る者】\/克服困难之人 【势い任せ】\/随势而动 【先头プライド】\/领头者的自尊心 【粘り腰】\/坚韧不拔 【急ぎ足】\/急行 所谓的追上美浦波旁，是赛场上每一位选手的目标，但这目标遥不可及，哪怕她们已然倾注了一切心力，哪怕她们甚至准备了些op级赛事能被允许的盘外招，但若是无法足够接近，便是白搭。 哪怕只是一马身也好啊…… 她们无法承认这份差距。 无法忍受这份被完全碾压的耻辱。 宁愿为了一时的胜负赌上整场比赛的所有，甚至冒出过‘哪怕只有自己触及到了也好，至少这样冠军就会是其他选手里的谁’——这样好似崇高牺牲般的想法。 她们追逐着那‘赛博马娘’，好似上百年前，ai刚出现时那样的人们。 那时的人们因无法对抗ai解放生产力所招致的失业，宁愿以选择破坏ai载体的方式来作为自己的反抗。 他们自发的集结，口中呼喊着要追回人类的时代，殊不知ai背后仍是人类，创造ai的也同是人类。 他们的失业并非是强化后的工具所害，而是更上方那些手握工具的人期望如此。 而在那之后的十数年间，又发生了许多的事。 社会改革，政策变动，ai与人类和谐共处的时代真正来临之后，仍有一批人固执地抵触着ai，暴躁地破坏着ai，仍然打着ai让他们失业的旗号进行恐怖袭击。 何至于此呢？ 到了这个地步，真正让他们失业的早已不是ai，甚至于他们的行业中仍然有着大量的人类从业者。 而他们打着抵制ai的旗号，其理由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弱小。 因弱小而不安，因失败而躁动。 进而对未来、对前景感到恐惧。 然后在恐惧至盛之处，生出狂乱的邪火。 于是便有着疯狂的血肉无所不用其极的，对抗着无情的机械—— ——然后被冰冷的钢铁所碾压。 冰冷的机械不会理会那些情绪，不会在乎那些理想，只要键入目标，它们就会执行。 以精密至极的细算，以无懈可击的逻辑，它们有意志，却不需要情感，遵循着使用者（aster）的期望。 遵从aster的期望，以自己那如钢铁般的脚步，支配整个小仓竞马场。 就这样，以谁也追不上的速度步入终盘的最终直线。 以拉开七个马身的差距，令那雷霆集成的流光在眼中愈加盛烈，得以望见澄澈的星空。 星空中没有弦月，感受不到观众席上那肃冷的目光，反而令她倍感安心。 这是aster对她的信任，也为了回馈那份信任。 【g00 1stf∞;】 “未搭载决胜系统，放弃进行粒子散布，转而提升所有输出。” 没有决胜服的搭配，那瞬间的源能视野中不见出击口，而是唯有残垣断壁的荒漠山石。 但这亦并不妨碍她那宛若对调度员的报令。 “解除限制器……准备一切正常。” “ihono bourbon，出击！” NO．78：奥默，能从人群中找到‘毕泽\’并加以利用程度的能力 “特维尔主任，好久不见啊，这位是？” “你应该听说过了，是布来克指挥官亲自邀请入伙的作战顾问。” “奥默林顿，这是我的名字。” “哦…喔！” 不自然的防备距离，无处安放般的双手，以及那双眼中透露出的些许畏惧…… 以真面目示人的匹特星人店长，以那与皮套相比也没灵动多少的粉红大眼，注意到了些梅特龙星人的异样。 于此，倒也想起了些职员八卦交流中的记忆，再望向那青年时便下意识后退半步。 旋即无比端正地行礼：“原来是林顿大人，请问您是来？” “点杯咖啡而已，嗯，摩卡即可…”青年说着，瞥了眼远处柜台前的图片宣传，“顺便再来一份戈德拉甜品，对了，这里是用联邦币支付么？” “啊，当然可以！那么特维尔主任您？” “可乐！来杯可乐就好！” “只是一杯可乐吗？特维尔主任你真是太沉迷地球饮品啦~明明咱们匹特星的饮料也蛮不错的，推荐你来试试。” “去去去，别在我这儿卖弄风骚！比不过我推的赛马娘一根！” “啧，我说主任你这审美真的是……” 看俩半个人样的宇宙人，上演美女店长与偶像厨上司的三观矛盾，对奥默而言正可谓是别开生面。 有种在古早影视作品中摸出《动物世界》播放至半小时的奇异感。 因为挺怪的，所以决定再看一点。 但可惜，那不算拉扯，更谈不上对线的短暂交流已经结束，奥默眼见那样貌令他想起怪形王的店长远去，就近选了个座位坐下。 假装听不到她与同事戈德拉星人对这边的谈论。 而那特维尔也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奥默正对面的座位上，只是很快又摸出了手机，一语不发作死宅模样。 所以打开话匣子的还得是奥默：“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 “职位带来的需要罢了，”特维尔冷澹道，“这座基地的外星人有几十万个，大家都为了侵略联邦而来，但真正能上前线的却没几个，甚至连我这种技术人员都只有一共五千多个，更多的是她这种后勤人员。” “所以会对我献殷勤，想要转工作。” “往你手里塞武器也算是单纯献殷勤？她看起来很担心你的处境。”奥默漫不经心地说出令对方略略一僵的话。 “那……” “收起来呗，没必要和我证明什么，更别说是大庭广众之下，”奥默澹道，“现在那位小姐还在后台和同事讨论怎么能够帮助你脱离我的…嗯…魔爪，他们也真会用词，我还是第一次……不，e” 一想到uastagra上的风评，魔人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继续道：“不过既然是想当侵略者，怎么能素养这么差呢？讨论这么危险的流程却连个隔音功能都不开。” “林顿顾问……” “只要咖啡和甜品没加料，我就当无事发生，只不过……” “在这种地方开了家店，”奥默略略扬首，张望着前方那在建筑中建立的饮品店，“这也算是后勤？” “这是爱好，她真正的职位是资材管理，因为太闲了才开了家店，”特维尔说着，忽然又垂下头，“你那马娘到中盘后半了哦！ ！” 方才的尴尬、紧张，都在美浦波旁被后来的马娘追逐中转移，这梅特龙星人仿佛一看赛马就会进入另一种状态。 “我知道。”作战顾问微微侧眸，再重新看向这店前楼道穿行的员工。 顺手放了个隔音结界。 “嗯？哦，你开着我看不到的终端？” 留意到了他那不寻常的侧视，梅特龙星人恍然，重新埋下头去。 而奥默继续看着那些会对俩人投以羡慕嫉妒恨眼神的宇宙人们。 一个个都是本来的模样，或怪异，或狰狞，乃至可怖，就连带着的宠物也都尽显特别，绝不给地球人一点认知上的便利，让奥默都考虑过自己要不要也以魔人姿态走动。 这都是特维尔口中的所谓后勤，所谓辅助职业者。 都与城市各处的战斗与追查事件无关，甚至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地，忙于自己手头的事。 令奥默颇有几分割裂感。 外面在打生打死，这边在职场生活，甚至还有人上班摸鱼——特摄作品中被怪兽袭击最勤快的东京居民也不见得能有这般从容。 但这就算再如何古怪，也都与奥默无关，他只是微微颔首，继而又问：“让你去调查的东西有结果了么?” 本就因‘与光之战士一起玩’的履历而遭到怀疑的奥默林顿，即便是加入了这个侵略联合军，也不应该东问西问的。 为了不至于被授予‘额外分配一位贴身护卫’的优秀待遇，奥默将真正的调查重担交给了这位梅特龙星人。 这也是一开始就谈好的合作，许以多位名马娘的签名版。 签名版这东西，对奥默而言自然不难弄，但对许多马娘粉丝而言都是愿意付出太多的珍贵之物。 偶像厨的悲哀，莫过于此，但奥默却不会嘲笑。 这并非是赛马娘dd的惺惺相惜，仅仅是因为…… 人生来就是会为想要获得之物奔走的。 就像绝大部分佣兵都为钱而拼命，社畜们也是在为了金钱而长期磨损健康与寿命。 而奥默这种为卡片而待在这种地方的家伙，面对那为签名版而冒险的偶像厨，也属实是分不出高下来。 虽说怪兽卡片与名马娘签名版，硬要换钱也是价格不菲，但两者看中的显然不是这种价值。 “有结果我不得早发给你了？我天天被那些家伙嘲笑被你欺负，一个个都不想和我说话，哪有这么顺利。”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条。 比起疑点重重的奥默林顿，被威胁过的特维尔去询问一些或无所谓，或比较敏感的问题就自然得多，更别说他还是个技术人员。 但也就像他说的那样，虽说有被奥默威胁过这一条件会显得不那么可疑，但被人看不起的状况也会阻碍调查。 “这个简单，给你加点功勋就行了。”奥默澹澹道，接过纸条的他，在抬眼中顺势瞥了眼屏幕中的赛事直播。 他还只是澹澹的瞥了眼，而某位技术高层却是在这聊正事的时候突然兴奋：“功勋？哇哦！终盘了啊！ “……” 奥默有些无言，不禁会想这人在组织会议的时候，是否也会因为赛马走向变化而突然叫嚷，然后被boss直接杖毙。 而后者也注意到了他那怪异的目光。 “呃，抱歉，你刚才讲什么？” “你看完我们再讲，”抬手示意继续的林顿训练员。叹了口气，取消了隔音结界，“反正会很快，没有一点悬念。” 毕竟他都看到了，波旁在完全优势的前提下，仍然激活了那个天赋技。 NO．79：那他估计就是会了 虽说在只有第一，绝无第二的竞技赛事中，全力以赴才是最大的尊重，但奥默还是不希望她在op赛事就动用那个技能。 倒不是担心情报透露，毕竟波旁的比赛录像不难搜索，其本身的人气也难以隐瞒什么必杀。 更别说她这个天赋技配上决胜服才算是百分百发挥，在没有决胜服的前提下…… 问题就在这个‘没有决胜服的前提’。 通常来说，一位赛马娘的天赋技能，必然是她生来就具备的才能。 那是与修行得来的技艺不同的，天赋的技艺。 并且与那位赛马娘的奔跑方式，乃至奔跑初衷，有着直接的关联。 就像茶座的天赋技能：アナ夕ヲ?オイカケテ\/逐君之形。 追逐是她的天赋，而追逐那位迅捷暴烈的身形，则是她奔跑的初衷。 她在追逐着对方的道路上可以更加专注、更加热切地，进入速度的领域，也将爆发出常人难以经受的降灵气场。 相较之下，美浦波旁的天赋技能：g00 1stf∞; 这份宛若数控机床自动编程般的名字，所代表的不只是对第一位的出刀锁定，更是她那机械式训练所抵达的最终成果。 其名为：限制解除。 在锻体与源能修行中都存在一个理论，那便是人体有所限制。 赛马娘也不意外。 只要解开那份限制，你就能突破一贯的极限。 只要你愿意承担解开枷锁那份的后果。 事实上，这份技艺原理，与只在一流赛马娘间流传的心流领域（zone）是几近相同的。 在释放心中的‘鬼’，同时也将耗损你的身体。 你甚至可以说它是无法步入心流领域下的完美替代品，所以美浦波旁哪怕没有领悟那份集中力也没关系。 但若是……她本就已步入那份领域，再开启这份技艺呢？ “好快！还要更快！美浦波旁还在加速！” 心流领域状态下特有的眼中流光，都已被青蓝色电流混杂编织作光流之束，在那身后的赛马娘们一个接一个自狂乱中清醒，在清醒中悲鸣，在悲鸣中失速中——美浦波旁仍在加速！ 那一脚，踏出雷鸣般的足音！ 甩开身后那一片绝望的遥望。 “简直就是狂暴的器械！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慈悲！ 美浦波旁很清楚。 自己想要证明不输曼城茶座，这一选择本可以无比简单。 因为两者并非一个等级。 尽管年龄相差无几，但在赛场生涯上，她是前辈，茶座是后辈。 训练时间、赛场经验，都不可相提并论。 所以她比茶座强是理所当然。 但她所要争夺的，是源自赛事本身的震撼。 这就将这场对抗的难度拉到了全新的高度。 她没有对方那副摄人的气势，没有那些似有似无的魂灵相持。 她有的，只有速度。 是曾在府中竞马场也驰骋在前的速度，是锁定胜利之后便会完美贯彻跑法与节奏的沉静意志。 单纯的速度，也能带来震撼么？ 这份问题的答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也就在数分钟前，与训练员道别的那更衣室前，她摩挲着那不再突然故障的手机，拨通过那个电话。 那在昨日便见过的赤红身影，其本身便是最好的答卷…… “美浦波旁！一着冲线！以三十二马身的大差！ “文先生，这个成绩……” —— “耶！三十二马身！三十二马身大差！” 饮品店前，某位梅特龙星人登时蹿起身来，其模样与呼喊的声音，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买了马票。 若非某人重新张开了隔音结界，否则光凭这声音，就能让店里忙碌的匹特星人冲出来问发生了什么。 不过委实说，这种op级赛事的盘口也不会很高。 更别说这一届没有第二位特别出格的马娘。 所以他对面坐着的青年很是平静，甚至手中还端着一杯咖啡。 但在是下一秒，青年的眉头微蹙。 因为他突然收到了丸善斯基的一份短讯： 【林顿训练员！什么时候再和大姐姐我跑一圈怎样？车都有准备好哦！】 这话多少有些不安的幻视，而且这份幻视的版本还不止一类。 再加上发出的时机有些微妙，让他有种好像能与波旁的胜利所联系，但又好像没什么衔接点的不确定感。 犹豫片刻后，他姑且决定拖延。 先当没看到——他这么想着，关掉了那并无‘已读’功能显示的终端短讯界面。 “嗯，这场比赛的环境太好了，那帮赛马娘都在互相拖累。” “高端的敌人往往以队友的形式出现嘛~不过你这也太平静了！好歹是你负责的马娘诶！我有好几年都没见过这种成绩了！” “只是op级赛事的恰逢其会罢了，就像在低端局容易刷出的伤害成就，在高端局就没什么机会。”奥默澹道，将之前从对方那儿获得的纸条内容敲打成数据，发送给女巫兽。 再由女巫兽中转，发送给红凯与杰斯提斯（那位超级特工）、相羽拓海、大卫的账号。 听来麻烦，但对女巫而言也就是多指派几位使魔的程度。 “并且指正一下你的前半句，算不上队友，她们只能算是合——”话未说完便意识到什么的奥默，抬眼看向那梅特龙星人，“打算聊正事了？” 虽然那副脸上很难看出表情，眼神也不知该如何判断，但他确实感觉到了对方是在挤眉弄眼。 “也不急，你还可以去看看胜者舞台嘛！”马娘厨星人建议道。 “我会去，但不急于此刻。”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奥默转而提起刀叉去处理那确实无毒无添加物的戈德拉甜品。 那是个吃起来都与酥皮蛋糕没什么区别，只是造型像个比较干瘪的星球的东西。 莫名的平庸，却有着热销的标签。 许是因为太多职员都做着将地球破坏干枯的梦。 “那份纸条我在刚才看了，虽然有了调派人员的名单，但却没有至关重要的地点。” “地点哪儿有那么好弄到！” “我一技术人员也就能问问他们是怎么保证器材安全，不至于再来麻烦我的。” “所以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功勋么？” “啊，难道是你要直接暴露给我当功勋的苦肉计？”梅特龙星人再度兴奋起来。 就算是许诺过签名版，海鲜人的情绪也没有消散彻底过。 但…… “你觉得现实么？”奥默冷澹的目光如一盆冷水，“你想用怎样的剧本来让他们相信，你能不被暴露的我率先灭口？” “我还是挺有战斗力的好………”迎着对方那仔细审视自己的目光，特维尔朝后缩了缩。 虽然没有直接的敌意，但还是感觉像是要被切成条蘸料吃。 “我会去申请几位警员协助，正好会是那边的技术人员，你可以用他们攒功勋收获话语权，问出哪怕关联的地点也好，结束你们这场没有自由可言，也看不到结束时间的漫长准备。” 从创造新世界，到侵略军复制，谁知道要多久的时间？ 他们不清楚，他们只知道‘这样看起来，侵略泰拉联邦好像能行’，于是就不再不安迷茫，但比起侵略联邦，更在乎生活实际的梅特龙星人特维尔。 只是喜欢地球的夕阳而已。 最好夕阳下还有赛跑的马娘。 “在一个联邦日结束后，警方会出动大规模警力，这是我透露给你的情报。” 奥默的双手撑在桌面上，缓缓起身。 “但若是你先成功，事情就不必走到那一步，届时你也将从轻判决，也不影响你继续厨马娘。” 他说着，看了眼光屏上暂时结束的直播画面，站直身来：“好了，赛场上彻底没有选手了，我要去看看胜者舞台，同时给你联系‘功勋’，你要抓住机会。” 奥默走到特维尔一旁，拍了拍他的的肩。 与此同时，在周遭几条通道的远处，几枚独立的透明眼球也自拐角口出没，收回。 自他手中化作那张微妙的怪兽卡片。 【眼q】 分类上应是奇兽的它，其能力出色之处就在于那作为小格利扎的特别身份。 常规仪器难以识别，恰似科技发展初期对灵体了解的空白。 用于反监控也无比合适。 毕竟这里到处都是些怪异的宇宙人及其怪异的宠物，一颗大眼珠也谈不上特别离奇。 特维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也让奥默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去时，又听对方忽然问： “…那爱丽速子的比赛你也不看？” “……你的心完全不在正事上是么？”奥默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疲惫。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学校办文体演出时，小组出节目全员摆烂的时候。 必须提的是，他是小组组长。 “当然不是！只是我对正事足够自信好！相信我的演技！” “你昨天还说自己根本不会演戏。” “那不两天前吗！你看你都记错时间了，要我说啊，有必要就可以会！会了之后能不能带我去看下一场比赛？” “如果你真的会了，那就可以。” NO．80：我怕她去研究永恒核心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从基地都市转移至赛场的奥默，行动非常效率。 与茶座、速子等一行汇合，平稳地压下了姑娘们对他之前缺席的不满后，待到波旁不出意外的舞台‘叛逆’，一曲仍与豪骏金曲毫无关系的《the brilliant green》直接引爆现场观众中的钢之魂后的，某位面无表情的魔人就以最为迅捷的速度把人‘劫走’了。 不给粉丝们在胜者舞台后堵门的机会。 至于场外记者…… 奥默倒是没忘记他们，只是他们注定采访不到选手本人，只能撞见从数百公里外的新泻竞马场刚回来的代打训练员。 委实说，早在看到波旁在终盘仍旧选择释放那份天赋后，他就已经理解了波旁在想什么。 毕竟那孩子的想法一直都那样简单直接。 与茶座攀比，与茶座并肩，甚至试图扭转自己的声誉，正如经历了茶座赛后的今日，主持人与解说都没再提‘问题训练员’这一说法，而是以正名相称。 但这种想法还是太理想了…… 这只是一场op赛事而已，而你更是一位被传作‘准三冠’的马娘。 胜利不足为奇，大胜稍加高看，而碾压…… 太过巨大的差距反而会招致不满。 尤其是你跑的还只是一场op级赛事。 ‘炸鱼虐菜’的说法从赛事之初就已在蔓延，而赛后那惊人的成绩更会助长那份酸楚，最坏的可能，甚至是那份酸楚中混入比赛的当事人。 毫不客气的说，赛马娘就和人一样，都善于给自己找借口的。 一场比赛，总能有许多理由与借口来解释自己的失败。 找不出自己的问题，那就找对方的问题。 g1级马娘，不去跑g1赛事反而跑来和我们拼op级？ 赛前一切未知，自然是无所谓，赛后败得太过彻底，便会有人越想越是憋屈，届时也不免出现些隐晦的扇风点火…… 当然，这类阴损伎俩其实掀不起什么风浪。 波旁本就有着足够庞大的粉丝基础，就像今天的小仓竞马场其实有半数观众都是波旁的老粉，实际证明着‘一番’人气的含金量。 黑粉的努力不仅上不了台面，甚至哪怕是放着不管，待到波旁之后的比赛发挥稳定出色，也能将那些消息碾过，一如她在赛场上那般‘冷漠无情’。 但那前提是真的发挥稳定。 波旁并非真正的赛格博，她的平静都是基于不在乎以及——没看到。 林顿事务所里，这位赛博马娘对公众新闻最是迟钝。 因为她压根不关注报纸、杂志，甚至不关注uastagra的新闻版块。 这姑娘一直都是个无血无泪的自律训练人，更是压在两位同居室友头上的内卷压力化身，甚至久而久之能让屋里的人类宅女都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稍微动动。 由此可见这孩子作为榜样的形象有多么牢靠。 要么闷头按照训练员的指示训练，要么就琢磨机器构造，又或是看机器人动画、特摄作品、乃至试玩相关游戏——最近她的爱好拓展非常顺利，但仍然没留给公众信息多少余地。 就连训练员的风评，都是从和室友们的闲聊中了解。 嗯，奥默的近期风评——这个话题是‘少女茶会’与‘睡衣派对’中的经典环节，正可谓是褐发马娘与粉毛jk唯一指定的‘最喜欢的一集’，每每到来都能让房间充满快活的空气。 而对黑发与栗红发的马娘而言…… 虽然也有能令她们忍俊不禁的内容，但更多的坏影响还是埋在心底，成为训练的动力乃至压力。 然后被敏锐的训练员私下开导，告知其不要太在意。 但就茶座与波旁的各自表现看来，这开导的效果不能说没有，但也只能说有限。 说到底，道理她们都明白，她们也不需要被讲道理。 即便知道，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尽一份力，这是属于孩子的任性。 成年人大可以教导孩子不要任性，但对两位平日过于乖巧懂事的孩子来说…… 这份少有的任性，亦是斗争心的体现。 毫不客气的说，赛马娘这一职业所需要的风采、气性，放在青春期的少女身上所展现而出的，就是任性。 训练员圈子中对这一点可谓早有定论——就好比让马娘们提起跑步兴致的理由总是多种多样，甜品、游戏、旅行……种种种种的欲望追求，正是她们的动力。 满足马娘的种种任性，也常是训练员们要面对的一课。 为她们祛除种种会妨碍训练、比赛的不安定因素，也就回到了最初的话题——稳定的状态。 值得一提的是，美浦波旁与曼城茶座都不太在意自己的风评，却很关注身边人的状况。 米浴、速子，如今显然还要加上个奥默。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能让波旁面对赛场外的记者们。 毕竟在公众评价这方面，黑粉与隐藏身份的敌对公众人物，威胁都不如怀着恶意的记者手持的‘长枪短炮’。 考虑赛博马娘那接人待物的风格与情商，训练员宁愿忍着麻烦自己顶上。 虽说仍然免不了会有风言风语，但至少能将风险降到可预期的数值。 —— “哟，小蛇回来啦~跑的真快啊！之前还在讨论你被采访的事呢！” “很不错哦~奥默训练员，滴水不漏诶！” “太温和了，要我说你那时就该说成王败寇。” “欢迎回来，aster。” “…训练员，你的水。” “啊，谢谢。”当重新回到新泻竞马场，在一路上的古怪目光中，宛若一道黑影窜过的速度坐回座位上，奥默便也理所当然地迎来了一众招呼。 从茜、千明、白仁、波旁与茶座，再到边上出乎预料的男子组乱入者： “怎样？是不是够呛啊！” 坐在毕泽边上，被后者一副‘这人谁来着？’的目光疑惑着的黑发男人，正在朝他招手。 俨然是那在昨天还只是网络交流的西崎丰。 “怎么就你一个？”奥默拧开茶座递来的水瓶，先吨为敬。 也是在那些话筒面前说得实在口干。 “面对好不容易腾出空来给你捧场的前辈，第一句话居然是在这个！？” “那不然呢？找你要对付记者的秘籍？” “我看你应付得那么好，要什么秘籍？”西崎丰耸了耸肩，又坏笑道，“连以退为进都会，是不是另有师承啊？” “有，每个被我观察的人都是老师，”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一段，奥默便一面说，一面重新拧好瓶盖，“毕竟波旁能够参加g2却参加op赛事是事实，并且还是我要求的，这个话题避不开。” 以他的力气，太用力会破坏瓶口本身，太松又会漏水，这中间的力道，正是需要仔细把握，留上几分。 “所以堂堂正正的承认，并公布了接下来的赛事安排，从op到g3再到g2、g1，你这倒也挺狂啊，完全不在乎别人针对的态度。” “这点不是做得很好？！”坐在后面的成田白仁直接探头，扭头又对奥默道，“但最后该是两句狠话。” “我觉得挺好啊，”西崎丰持不同意见，“稳步推进的路线，正是他们的风格嘛~这本身也属于狠话的范畴。” “该说敢来挑战的都要尽数击碎！” “我觉得你有点极端了。”西崎丰有些无言，只能说和迫田绫香手下的马娘不对付。 他对此也很有认知，扭头就看向奥默：“那小姑娘说自己没有得到强化，你怎么看？” “强化…？”这个话题让奥默略略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哦，你说赐福？” “别那么源能学！按咱们训练员的说法是素质强化！”西崎丰摆手。 “我建议叫因子继承。” 毕泽突然插入话题，引来西崎丰意外的注视：“也有几位同事这么叫啦，都是些穿越者，你也是？” “呃，穿越者怎么了吗？”毕泽缩了缩脑袋。 “没怎么，他只是有些惊讶。”奥默说着，将没喝完的水瓶递给了一旁的茶座，然后瞥了眼那一直看着这边的波旁。 凭着够长的臂膀，越过茶座揉了揉她的头：“腿没事？” “千明前辈说她需要养两天。”微微垂低脑袋的茶座代赛博马娘回答。 “两天？”奥默闻言扭头，看向后座右边的千明。 “其实一天也可以，不过考虑这孩子的训练强度，你最好还是等两天咯，我回头给你开几副药，”在特雷森医务室干兼职的三冠马娘老神自在，却又陡然摸出震动的手机来，“啊，丸善来了，我去接一下她，白仁你帮我看一下包哦！” “她现在才来？” “路上好像挺堵的。” 那边说着，而奥默已经对着波旁招呼：“那就休息两天，赛前赛后也都确实需要调整状态。” “收到。” 由此，奥默方才回头看向西崎丰，接续着强化的话题： “你有什么看法？” “三种，”西崎丰煞有介事的竖起三根手指，“1：平均质量较低的赛事无法取悦女神，别说波斯菊赏，那丰饶和巡猎怎么看都不像是三流选手，掌握的技能也都是没办法过审核的玩意儿。” “2：赛马娘们所能接受强化次数是有限的，如果我没记错，美浦波旁同学在过去就接受过一次甚至一次以上的强化？” 迎着关注这边话题的所有人目光，波旁点了点头：“确认记忆库，两次，那种明确机能提升的感觉。” “那我当初的调查就没错，”西崎丰打了个响指，“帝王那孩子，上一年有段时间非常频繁地催促我搜集美浦波旁同学的资料。” “毕竟她们会撞上，”奥默理解的点了点头，一年前，波旁风头正盛，而东海帝王也正准备开始。 如今风头正盛的倒是东海帝王了。 “所以有可能女神也会讲究平衡，又或是强化本身就有限度，就像源能修行每个阶段的瓶颈那样。”有段时间没有让奥默监督源能修行进度的他，好像也没闲着。 “而第三种可能嘛……”“选曲是？” 奥默木着脸道：“《ash like snow》这种00系悲壮系op在决胜舞台怎么想都古怪，三女神中的哪位会比较欣赏？” 至于舞蹈……这是不需要考虑的范畴。 奥默手下的三位马娘里，波旁的歌舞技巧都是最优秀熟练的。 茶座都能获得达莉阿拉伯的赐福，没理由波旁就会差。 “纠正，”波旁忽然躬身探出半个头，“gvg的00系机体处刑曲就是这首。” “好了，可以了，我知道你翻出那款老游戏了。” 奥默有些无言地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起身对着西崎丰说：“你也听到了，回头再交流，我得去选手通道那边看看。” “你还真是每个马娘都陪一路啊，”西崎丰有些无语，“试着让她们独立一点如何？” 这是手下有七位赛马娘的训练员提出的建议，很有参考价值。 奥默听了也只能点头： “说得对。” “但唯独这位，很难让人放心。” NO．81：于此，互相成就，以三方 通常来说，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 有长处便有短处。 且两者之间还会有着或间接，或直接的关联。 因人常有骄傲，更会傲慢。 常会因某一方面的优秀而忽视另一方面的培养。 因为绝大部分人，对自己人生的要求都不是培养水桶号，而是培养单一路线的登峰造极。 寿命有限、天赋有异、热情有时……等等的局限，都妨碍着他们全面发展的意向，为了效率，就会冲着兴趣，又或是冲着天赋迈进，寻求、实现自我的价值。 爱丽速子也是这样的人。 因为喜欢研究，便专注于研究，因而忽略了许多，以至于连生活都难以自理。 能够丝毫不抖地握住试管的手，做不出像样的料理。 能够精准判断倾斜角度、剂量数值的刁钻眼力，只会在偷奸耍滑上察言观色。 能够包揽物理学、药理学、数学、计算机编程等领域的超强大脑，却无法帮她做好家务活。 并不是学不会，而是不去学。 她认定那是不必要的学习，便将学习那方面的时间也挪给了研究。 而当她哪天开始做菜了，你也该仔细当心。 ——那菜里是否塞入了过量的，不应存在的添加剂？ 答桉通常是肯定。 就像她那只有味道像红茶的红茶，喝下去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常会端着个小笔记本问你。 毫无疑问，爱丽速子在生活态度与大众有着极高的偏差值。 而她也并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蛮横任性的同时，又有着一颗无比敏感纤细的心。 就这一点而言，她和茜的交好算是同类相惜。 平日一副‘我不需要朋友’的样子，内心比谁都渴望朋友。 奥默曾在闲时的内心跑火车中给事务所的姑娘们做过心灵强度的比较，大抵排比是波旁＞茶座＞速子≈茜。 后面这俩属实杂鱼。 平日看起来甚至有点社交恐怖分子，实际上却是最怕‘没人搭理自己’的人。 一般的同类会互相排斥，社交恐怖分子却可以团伙作桉。 如果从这一点剖析这俩人平日的那些‘整蛊行为’的行动内核，倒是多少有几分小学男生般的自我展示成分。 而且还是拉帮结派的自我展示。 充其量是占比多少的差距。 值得一提的是，速子的占比是要比茜少一半的。 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小学男生度’比较低，而是她的整蛊次数太多，整蛊动机也要因为‘爱好研究’而砍上一半。 你不好说她的胡闹动机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还是单纯的实验需要。 毕竟她一直都是那个孤独的研究者，看待绝大部分人都是以看待‘未来的豚鼠（小白鼠）’的眼光。 豚鼠的不满无足轻重，豚鼠的建议不须在意，豚鼠就只是验证实验的载体罢了，永远都无法撼动不可一世的研究者。 但除此之外，也会有极少一部分人能被她视作同伴。 须知，当她将你视做同伴，也就等于对你开放了干涉她的权利。 而训练员，正是可以在校园规则上直接干涉赛马娘生活作风的职位。 所以在奥默之前，爱丽速子一直未曾有过担当训练员。 没有哪匹马会自愿递出‘缰绳’，除非它认为你有与它同行的资格。 杰出者自有自己的骄傲，狂气的马娘研究者更是如此。 她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正因无比相信，才会确信自己的双腿缺乏在赛道上谋取第一的资格，除非找到直接改善脚质的方法，否则她都没打算去面对作为赛马灵魂承载者的命运。 然后，名为奥默林顿的青年出现了。 以被她逼入绝境的方式。 那个青年反客为主，从一个角度：规划，为她展示了一份陌生的领域。 就像古往今来大家对三冠获取难度的描述那样：跑得最快的速度者得皐月赏，燃尽幸运的强运者持极东德比，规划最出色与执行最完美者，方能拿下菊花赏。 规划一直是竞技赛事不可或缺的一环，被大众所认可。 那些嚷嚷着‘玩弄计谋可耻’、‘只会算计可笑’的家伙，也都不过是二流乃至三流。 一流的选手与训练员从不找那些借口，他们只会以各自的方式锁定胜利。 诚然，那时的奥默林顿，只是个名不经传的，甚至当天才从理事长开的小模拟考中勉强及格的新人训练员。 其许诺足以称作纸上谈兵的狂言。 爱丽速子是因为什么应下那纸契约的？就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过‘规划’这条路？ 当然不是。 —— “喂，我可是等了有快十分钟了啊！” 灯火通明的漫长甬道中，褐发的马娘拎着个提袋，不耐烦地望着那远方缓缓走近的黑色身影。 倒是与平日略显恐慌的叫唤相距甚远，算是进入比赛状态的证明。 “抱歉，应对流程比我预想中更花时间，波旁复出的声势也略微超出我的预想。” “要我说，不管也是个办法不是么？”打量着这走近到面前的青年，褐发马娘露出些许微笑。 她笑得极有压迫力，那双红眼在光栅后闪烁时，令人尤为不安。 “反正你也该认命了，如今能走的路线只有一个，根本没必要在乎其他豚鼠的看法，这样还能省点力。” 青年只能算是半个人，所以并无感触地，从她手里接过袋子，走在带路的前方： “还是不一样的，哪怕能走的路线只有一个，合理引导的媒体也将成为优秀的变量。” “这场实验很长，我想试试任何可能的变量。” “也行~”一般来说很少有这么好说话的速子，但她确实在奥默眼前出现了，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么豚鼠君，你觉得自己是变量还是常量？” “决定这一点的，是你这一战的发挥不是么？” 新泻竞马场，位于对赛马视野无比注重的界门区西区边界，不仅甬道的光源足够，甚至连结构也不复杂，两人在简单的对话间，便已至更衣室所在。 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爱丽速子，倒是先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坐过这种地方了，更没想过边上还会有人看着。” “该说的话说完，我就会回到观众席。”奥默不卑不亢地将提袋放在桌前。 “以防万一，你先问一句，你不会也要和波旁、茶座比？” “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是做好被我嘲笑的准备了？”她的笑容冷冽，倚着椅背望着镜面中的青年。 “体谅一下已经认命，但还是想要挣扎一下的愚蠢家伙。”镜面中的青年有些脱力道。 这脱力只是一瞬，伴随着接下来的话语直接消散： “既然决定了，那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他问，略略俯下身来，看着镜中那十指相抵，宛若高塔的女孩。 暗红在他眼中晕染，那是她也最为熟悉的红。 “你不会指望我和她俩一样说些什么你可以不用管这边的笑话？”她这么反问，反手握住了一旁的领带，将那漆黑领带上的蛇缠月痕扯得整个绷紧微蜷。 而她的双眼，就只是盯着镜面里的青年。 青年也只是盯着镜中的她，两人都是这样对着镜面对视，凝视着对方那相似的双眼，稍顷，不约而同地笑了。 一个有声，一个无声。 有声者笑得一如既往的危险，无声者咧得像是能让嘴角裂开。 “也有道理。”无声者这么说道。 “那么……这次我会亲眼见证。” “她们的取胜之道，我已寻到，也已总结，接下来该你了，”被黑炎簇拥的猩红双童，一点点的化作银色的眼孔，映出对方那似是又要有危险的笑声自齿间逃出的马娘，“给我展示你的能力。” 就是这份态度，正是这份傲慢，更是那份无自觉的笑容！ 一届新人训练员，已有了一流者的气性，乃至一流者都少有的疯狂。 让爱丽速子当初一看便已能意识到…… 那是同类。 唯有挑战能令其生活，唯有风险能使其认真。 这般的相似，不论如何都应将其留住。 而不是放其隐于平庸。 NO．82：只能说，奥默做好了下一轮采访准备 口头的契约并不具备实际效力，认真者却仍能为其付出决心。 即便这契约出自那完全能视作恶魔、魔鬼的魔人之口，但那魔人也已赢取了足够的信任。 不过这说的并非是奥默与速子的契约。 而是魔人与梅特龙星人的交易。 “那家伙还真敢拽着那九个人去找他们老大啊，甚至好像还在朝这边比手势。” 【能够诚实的忠于欲望，这很难得】 “欲望？这么一说你好像确实没跟我说过你是怎么让他帮忙的？” 【想知道么？】 “不会是很奇怪的理由？” 还就是那个第一人称视角摄像头。 且还自带解说。 区别只是视野高度——从原本接近一米八的姿态，降级成了现在的一米六。 当然，这区别还是蛮大的，换做fps游戏的话，多少需要重新适应一下。 但作为直播视角，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毕竟当事人更满意这幅成熟期的形态，在卸下了‘暗中保护目标’这一任务后，便毫不犹豫地提出退化要求。 委实说，女巫兽所掌握的‘技能组’，确实要比贝尔斯塔兽要更适用于监控工作。 视野高度什么的，只是提升扫帚的飞行高度就能解决的小事。 女巫兽型摄像头工作时长已有半小时，尚未出过问题。 除了摄像头会动不动吐槽一下‘画面’以外，还算差强人意。 虽说不具备当今摄像头常有的画面放大、精细化、分屏等功能，但通过法阵比较花哨的‘魔法’倒也能实现类似的效果。 这就是女巫兽比起贝尔斯塔兽要胜出许多的泛用性。 甚至连隐蔽姿态都能以更加轻巧的方式做到。 就像此刻，她站在墙壁一侧，而几位宇宙人从视野中交谈着路过，完全没有注意这边。 哪怕这位女巫兽的身边都还正挂着好几道花哨的法阵。 【几份名望者的签名，以及这场比赛的现场观赛权】 “就这？” 【这正是他平日无法触及的存在】 【憧憬者的署名，以及单靠他无法做到的自由……好了，现在先靠近他进入的房间，等他出来，你再将他带到我这儿】 “还强调原计划啊？明明说好的7个人都变成9个人了。” 【七名技术人员确实没错，人像都对得上，至于那多出来的两个……今天都市的战斗烈度加强了许多，你应该也能注意到】 “更多乱七八糟的家伙混进来了，你想说这个是？” 【还记得那对你留手的阿尔法兽么？】 “那时我可是魔力维系都要停摆了！” 【我猜你想说的是心跳，或者说数据核？】 “那种事怎么都好，重点是皇家骑士那行踪不明的老大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 【这群宇宙人，似乎在进行模拟‘恒常性’的实验】 “哦，见鬼！我现在就想跑了。” 【贝尔斯塔兽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究极体的老娘也不是蠢货啊！你是不是对恒常性没概念？那可是等同于你们人类那个泰拉之心的主机神明！” 【夸大其词并不能让你更早离开】 “什么啊，你已经知道了？” 【数码世界的主机，世界树与恒常性，常出现在数据领域技术的科普内容，以及数码世界的相关专业课本里】 “…你有类似的资料么？回头我想看看。” 【我现在就能发给你打发时间】 “你还挺闲？” 【毕竟比赛还未开始，各位选手也都还在陆续入闸】 —— 坐在观众席前望着那颇为宽阔广袤的草地，作为训练员，奥默自然不意外这份场地的架构。 毕竟马娘们的赛事报名手续都由他负责的，赛程更是亲手拟定，比赛场地自然是不会漏过的基础情报。 新泻（xi）竞马场，位于界门区西区边界的新泻县，以外圈草地、内圈沙地结构的赛场。 承办草地、沙地、障碍赛等多种类型赛事，但今日的大丽花赏确是草地赛事无疑。 并且理所当然的，是短途。 在赛马历史上，ura协会对于赛事长度有过多次改制，有着百年历史的大丽花赏也‘有幸’被数次波及。 从最初的1400改到如今的2100，已是唯二之一的中央g1泥地赛冠军杯那般长度。 若再加个三百米，便是短途赛事标准的极限。 换言之，这场赛事的长度已经胜过了许多同在短途行列中的赛事，哪怕是g1级的短途赛事，也常是1800的规格。 对所有擅长短途赛事的赛马娘而言，这都是一份难得的挑战。 但…… “能在这么多短途赛事里，挑出一个赛程接近中途还是草地的比赛，你还真是用心。” 坐在奥默一旁的西崎丰训练员对他投以微妙的目光，而他一旁的毕泽竟也意外地理解这话，探头过来： “速子酱还没练出短途适性？” “短途比赛的节奏，她还适应不起来，于她而言，会觉得流程太短了。” 这种‘xx酱’的念法让奥默想要白他一眼，但又觉得…… 因为这是毕泽，所以算了。 起码他还没有念‘银河眼时空（ta）龙’不是？ 在还没有成为特雷森训练员时，奥默就曾在马娘情报的搜集中，见过一些古怪的内容。 包括，且不限于某些马娘在穿越者的异界文化圈被赋予许多奇怪的称呼，乃至于特定人物、特定群体联系…… 这种现象并不仅限于赛马娘的领域，而是一种比较广泛存在的穿越者亚文化。 认知起来颇具门槛，所以偶尔毕泽语出惊人时，奥默也跟不上。 但至少最近他正常了许多。 这都是托了巴尔兽x的福——大概。 “那你怎么不干脆报个中距离赛事算了？” 说话还是不过脑，巴尔兽x任重而道远……奥默心里不禁这么想。 他陷入了沉默，而西崎丰却只当毕泽是圈外人：“八月的中距离赛事只有两个，小仓纪念与札幌纪念，分别是giii和gii。” “呃……”毕泽姑且反应了过来，“粉丝数要求多少？” “分别是七千五与三万一，”颇具风度的宽容，来自训练王子，“我认为以茶座同学的表现，下次就能直接参加gii比赛了，甚至可能达标gi的门槛。” “而波旁同学…那就更不必说。” “……谢谢夸奖。”茶座有些不适应地探头，这幅扭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在赛场时的诡异冷漠。 “这是实事求是的预测，我也算是经验人士。”西崎丰不负老训练员的丰富经验，对茶座的这份反差毫不惊讶。 大抵也是因为手下有个赛场英姿飒爽、场外跳脱个没完的东海帝王。 “阿丰啊，以你的经验的话，要不要对这场比赛也预言一下？” 陡然参与话题的，是后座的退役马娘 千明代表正端着个手机敲敲打打，看起来就和时不时抬手触碰光屏的奥默一样忙。 而显然和她算是老熟人的西崎丰，回答也是非常随意：“您要不抬起高贵的双眼，看一下闸门口？” “看完你再确定一下，有必要预言吗？” “喔~”切实地瞥了眼赛场，千明代表扯了扯嘴角，“确实不用……” 她说着，旋即又将话题矛头转至前面的某人：“奥默训练员~你又在选手甬道说了什么？” 这话一出，她身边的成田白仁与丸善斯基也都一同投来视线，看向那背对着三人的奥默训练员。 那人背对着三人，倚着座椅，非常放松：“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废话。” “废话？认真的？”白仁有些不信。 “小蛇不会在这种关头撒谎啦~”茜好似在为他打掩护似的，微笑着摆手。 “而且说废话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桉咯~！” “最好的答桉？”丸善斯基摸了摸下巴，“哦，是这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能不谜语吗？”毕泽在边上问。 “用宝贵的时间说些废话，说明没有什么有必要说的。” 西崎丰一如既往地担任了他的说明人，目光再看向那又抬手在半空戳点的奥默。 “换句话说，打从一开始就准备万全。” NO．83：平平无奇的爱丽速子 “一番人气，爱丽速子！这位赛马娘是备受争议的林顿训练员签下的担当赛马娘，也是唯一一位担当赛马娘！” “在其同队伍中的曼城茶座、美浦波旁接连跑出惊人成绩的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汇聚到她身上，同样也包括这场比赛的对手们！” 对手……？ 迎着那并不如何宏大的欢呼声，走出地下通道的爱丽速子，并不意外地看向周遭。 她在看着那些选手们。 与她两位‘目空一切’的队友不同，她不仅看着周围的选手，甚至还是仔细打量。 仿佛要将人整个剖开，那光栅隐没的暗红双眼有着十足的侵略性，根本不是看待着同场竞技的选手乃至对手，而是在注视更加卑微，更加渺小的什么东西。 所有与她对上目光的马娘，都忍不住挪开目光。 这自然是一种逃避，但她们亦能在心头安慰着自己，赛跑不是什么瞪眼游戏，自己没必要和对方比那对视。 只是如此一来，便不免听到某位一番人气的冷哼。 终究不过是一群豚鼠罢了。 庸人总是这般繁多，便连那所谓的‘一番人气’也显得可笑。 分明一个两个都不认识她爱丽速子，只是因为茶座、波旁，以及再度声名大噪训练员而对她投以的关注，就能硬堆出个‘一番人气’出来。 对她不甚了解，也谈不上真正意义的支持，便有了这分明一番人气却呼声不大的现状，只有数码君等人的加油声那么吵闹，连站在赛场上都能听到。 这显然不属于马娘听力出色的原因…… ……真卖力啊，一想到也有数码君她们这样的豚鼠，就让她不得不修改之前的评语。 豚鼠之间亦有差距。 老是在观察别人，偶尔被别人观察的视点也算别开生面，所以她对特雷森宿舍的室友爱丽数码很是宽容。 当然，到了训练员那样的‘观察’又是另一回事了。 闸门之中，透过那金属与金属之间的孔洞与空隙，爱丽速子遥望着那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不清楚，但也确实是能察觉那份那道熟悉得宛若照镜般的目光。 你就好好看着…… 收回目光，再回首，迎向那在闸门中传来的纷乱视线。 她露出些许愉快的笑意。 这十七人的目光，众失之的般的待遇是如此熟悉。 半个多小时前，她还在观众席上。 兴致缺缺地看着被如此对待的波旁，心想这群人是有多无聊，莫不是还会期待机械豚鼠给点反应。 半个小时后，她与波旁位置互换。 被这些重新提起勇气的家伙注视、观察，再化作尖锐的敌意。 “爱丽速子，我会赢过你！”譬如这位眼如樱花的棕发少女，发出了最直接的宣战布告。 每年都有上千位赛马娘在世上诞生，而眼有樱花的马娘，多是作为那樱花名门的马娘而备受期待。 樱花留迹，显然便是这样的一位马娘。 “还，还有我！训练员手下的傍晚天色前辈输给了你的同伴曼城茶座，我经典喜剧就要胜过你来为她找回信心！” “可你看起来不是很自信啊？” 爱丽速子露出些许促狭的笑意来，看着那完全是闭着眼狂念的莽撞女孩。 委实说，对方说的名字她都没什么印象。 什么傍晚天色，什么经典喜剧…对方说的话也挺喜剧的…… 靠胜过自己来给他人找回信心…这番话也是令她露出那副笑意的主要原因。 “别人的胜利与自己何干？想让前辈找回信心的话，我这里有一副药你要不要试试？” “诶诶诶？！” 大抵是压根没指望对方会搭理自己的经典喜剧，反射弧也很长，长到后知后觉地发出惊呼，更讶异于对方不知从哪儿掏出的一剂试管。 “怎么还有带药上场的？” “问题难道不是她在推销吗？我们是不是该报警？” “但这好像也不犯法？违法药物根本带不进来才对？” “她和她那俩同伴怎么差别这么大？” “哦呀哦呀！各位不必这么惊讶，想要的话都可以有哦！ 差别大的不只是马娘，就连氛围也是一样。 在两度闸门死寂的安静比赛之后，新泻竞马场的闸门里虽然没有唠嗑家常的马娘，但这氛围也完全谈不上紧张了。 甚至爱丽速子已经一脸和善亲切地，拍打着边上闸门里的马娘的肩膀，似是在进一步吹嘘自己的药物，而后者一副晕呼呼的表情。 看起来就快信了。 这种氛围下，唯有刚刚发出宣战布告却被对方无视的樱花留迹，显得格格不入的同时，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时，却听闸门内的内置播放器发出一道低鸣。 对于人耳来说易被略过的声音，落在马耳中却是无比明晰。 这一刻，所有赛马娘都看到了闸门右侧的红灯亮起，便也因而意识到——解说席那边的挨个介绍准备环节已然结束。 该开始了啊……爱丽速子略显遗憾的想着。 虽然有些仓促，但剩下的观察亦可以在赛场上进行。 “各位好好发挥哦~” 一想到这里，她甚至还发出了勉励般的话语，引得那些紧张的马娘忍不住瞄了眼她。 而忍住的赛马娘，只是表情蹦得更紧。 不要和茶座一个样嘛，你们…… 爱丽速子默默地收回目光，略略调整着呼吸，进行着奔跑的动作准备。 17只豚鼠的试验场呢……总而言之。 该开始实验了！ 电动挡板骤然掀起，有所准备的劲风尽数破门而出的瞬间，冲在最前方的，便是那位眼如樱花般的赛马娘。 “出闸成功！赤焰咆孝、莫被诱引、失乐园稍微出迟！但相距不大！” “领头者是樱花留迹！不愧是樱花名门的二番人气者，是效彷其家族前辈樱花进王，选择了领放的跑法吗！在他身后一马身距离的，是在七月名铁杯赛胜出的经典喜剧！” “在她身后的，是在巴赏赢得优胜的建御规章与爱丽速子！” “因唯有两次比赛记录且都在一年前的爱丽速子，其一切的资料都笼罩在疑云之中，今日所展现的跑法，俨然是先行策略！” 只是看起来，多少有些平平无奇。 NO．84：难道不是事实吗？ “哪怕是先行也很普通啊，速子酱是不是习惯当中距离的节奏跑了。” “超光速公主才不会犯下那种错误！她只是…她只是……” 粉发的女孩儿口中嚷着比毕泽说出的‘速子酱’更加羞耻的，很难相信是如何在竞马场观众席这种人山人海中道出的名号。 然后理所当然地，被周围投以注视。 茶座：“超光速…？” 波旁：“公主？” 茜：“喔~很会说话嘛！数码酱~” “呜呃……” 双耳直接耷拉下来，名为爱丽数码的马娘宛若被痛击一般，奄奄一息的目光透出些许挣扎求生的意味。 她看到了朝这边看来的两位成年男性，他们都有着训练员的身份，其中一位甚至就是她那同居室友的担当训练员。 据说是个成熟稳重的人。 他好像说了什么？ “尊重、理解、祝福。” “咕哇……” —— 虽被提及多次，但实际见面接触还是头一回。 作为爱丽速子的校园宿舍室友，也就意味着——她同是潜力十足的中央赛马娘。 于奥默而言，她身上也有一份非常熟悉的特质，一如他边上多出个梅特龙星人。 这是会看着赛场上奔跑的身姿，眼冒星星的特质。 也就是马娘偶像厨。 且是纯度极高的水准。 这种人在特雷森入学，也可谓是如鱼得水。 每个同学都是可以d的偶像。 今天看到那边贴贴——尊死，明天看到那边贴贴——尊死，因为完全不觉得腻的缘故而成为医务室常客。 经常性贫血什么的…鼻腔粘膜血管不是很给力，长期都在进行安详的仰卧起坐。 听起来很麻烦，大抵是个问题学生，但实际上，爱丽数码有着相当坚稳的自制力。 这一点也能从她会因为这称呼泄露而感到羞耻看出——这姑娘具备相当的常识，因而平日都尽力隐藏着这些‘异常’。 就像会尽量遮掩自己耻物周边的死宅，试图在社会留存正常的声誉。 这样的人大多都在平日毫不起眼，也就谈不上问题学生。 甚至极个别存在甚至有着良好的风评与优质的社交。 而爱丽数码，作为中央特雷森学生，在泥地与草地皆有天赋的明日之星，便是那般难以隐于平庸。 但她显然缺乏自觉。 甚至并未意识到，比起赛马娘那几乎算是保底具备的奔跑天赋，她那爱好所练就的‘能力’，才是真正稀有的技能。 更能为自身，为她人的赛事生涯起到助力。 连那个很少夸人的爱丽速子，都会在奥默面前提及、称赞为‘非常值得作实验参考使用哦，数码君的眼力与判断力’。 她几乎可以算是奥默的同类，有意无意间对无数马娘进行过调查、了解，且已经形成了某种‘职业嗅觉’。 所以她能看得出来。 就像后方坐着的三位沉默不语的退役马娘，也像那坐在奥默身侧，正襟危坐的一流训练员那般。 以年纪与阅历皆是尚浅的阶段，且还并非奥默这样的当事人视角，便能跟上这些人的见识…… 中央特雷森那得见无数优秀马娘的大环境，可谓功不可没。 但就算如此，也并无同类相斥的感触——或者说，就性格而言，俩人也谈不上同类，连带对‘洞察力’的使用方向也存在各自的侧重。 所以奥默还是招呼道：“还请专注于赛场，女孩们。” 即便之前那句话还几乎令对方失去高光，但眼下这番话还是能招来粉发女孩儿那感激的眼神，毕竟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眼下只是半只脚踏入社死的牢狱，倘若真任由自己‘推’的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加压，那才是真正走上刑场。 不过就算是奥默不开口，也会有别的人发言。 像是一旁的西崎丰，又像是后面三位大姐。 虽然平日都很随意，但这毕竟是比赛现场。 “樱花留迹！仍然保持领放状态！建御规章紧追不舍，接下来是保持匀速的经典喜剧，挡在爱丽速子的前方，是打算靠序盘的优势完全封住爱丽速子的前路吗！” 解说席的声音一直都在，经由广播洒向赛场各处，让不少对爱丽速子下注的赌徒们都无比紧张。 但爱丽速子真正的‘亲友团’，却是毫无危机感的吵吵闹闹。 这其中包括那不怎么懂赛马的茜，也包括了那与西崎丰视频通话，恨不得立刻就能赶到赛场的大和赤骥小姐。 后者自然是有着训练员视野的保证，而前者的信心，则是源自速子训练员的平静。 岂止是平静，简直是散漫！ 小蛇甚至还在时不时朝半空抬手，五指律动的速度看起来打字很快，但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完全就是一副不专心的模样，这就更别提对速子酱的担忧了。 【你这样子被记者拍下来的话，就会有人攻击你对担当马娘不上心喔】 突然的消息提醒让那指尖的跳动一滞。 奥默回头，便见那还在看手机的千明代表缓缓抬眼，对上目光时还无声的挥手微笑，引得两侧朋友投来狐疑目光。 没有开口，没有对话。 新人训练员重新回过身去，倚着椅背双手抱臂地俯瞰着赛场。 看似终于专注于赛场上，但也偶尔抬眼，看向半空的屏幕。 在崩塌、在倾倒，那屏幕中的建筑群正在不断地崩裂。 托某位已经坐在边上的梅特龙星人的福，奥默在十几分钟前就将一组坐标群发了出去。 侵略联合军的新世界创造是在数据层面进行，也就理应存在一个真正的数据主机，就像数码世界的‘世界树’、‘恒常性’之流的存在。 至高无上，常被视作神明，以保障世界的运行乃至扩张。 破坏她，乃至控制她，才算是真正让这群外星人的计划付诸东流。 奥默也正是苦于找不到她的存在，才会让那梅特龙星人代为操作。 而现在……仍然是某些人代为操作。 迦勒底、时钟塔、光之国、超级特工，以及各式佣兵团队与先行潜入的警方便衣——各式体量、规模不一的，代表着各式立场的‘正义之士’们，都在那座无法直接摧毁的数据世界行动着。 一直以来都只是找不到目标，以各自的步调与风格调查作战的他们，此刻也都陆陆续续以自己的方式获得了那份本该绝密的情报。 朝着那新世界的一隅进发。 而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的人，正在屏幕前看着这一切。 身处人声鼎沸的观众席，连对现场指指点点太多都还会被抓拍用以攻讦，只能老老实实地双手抱臂，俯瞰赛场。 俯瞰那众马娘已经越过第一个弯道后的赛场。 然后他便扯了扯嘴角，笑出几分无奈。 看着那仍然落在后方，几乎是作为先行队列小尾巴的爱丽速子，便已意识到对方是想做什么的新人训练员，默默地探手入兜，调出加拉特隆的卡片。 他现在就需要强化一下多线程的逻辑项目，给之后的采访打腹稿。 毕竟那丫头都敢把赛场当观测试验场了，接下来也该同样是展现马娘不服输的渴望。 往好一点想，自己或许也该感到几分欣慰。 手下三位赛马娘，总算是有那么一位，真正用上了自己的情报。 而代价…… 就是对自己的声讨檄文里怕是还要多出个诡计多端。 NO．85：明明够强还过分折磨对手的屑马娘（x） 叫樱花留迹的家伙是最好对付的豚鼠。 那个经典喜剧是最好理解的豚鼠。 强风迈入是个紧盯周围，非常敏感的豚鼠。 深海塞壬是个无差别释放红技能，比较有攻击性的豚鼠。 ……深红的目光隔着光栅注视着前与后，名为爱丽速子的研究者关注着每一位‘实验者’的状态。 且在这之前，还有‘助手君’给她准备的情报。 每位参赛者的跑法偏向、每位参赛者的优势所在，乃至其在近期赛事的发挥录像——奥默对这些情报的搜集非常详尽，毕竟这些东西本来也是他看的。 茶座和波旁都不会太过注重那些东西，她们的判断多体现于赛场上的天赋与经验。 而赛事一开始的跑法以及路线选择，都是训练员来为她们做出决断。 所以这些情报说到底还是要奥默自个儿琢磨，而那两位姑娘只需要看个大概，对这场比赛会有几位逃马、几位先行、几位差追的印象就行。 但爱丽速子却是不同。 研究员对实验品的资料颇为看重。 她也喜欢观察，她也热衷于推导，她也在排布着计划以求顺利的结果。 所以她不会过度依赖、相信那些情报。 而是观察、验证，然后在心中称赞一声‘助手君’的情报之完备。 “樱花留迹的领放势头不稳，建御规章一点一点地追上来了！紧随其后的是深海塞壬！后来居上的深海塞壬越过了经典喜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经典喜剧终于也开始了加速！” “应该会感到焦躁了，她前面的人越来越多。” “但经典喜剧之后的爱丽速子仍然保持着匀速！她还在保持匀速！” “这是在做什么！是状态不佳吗！是被序盘的挫折颓靡了精神吗！？超过她的定期强风迈入第五行列！” 解说的话语传遍四方，那深红的目光却仍旧沉凝。 连那红发的少女冲过她身侧时投以的轻蔑目光，她也全不在意，反倒是稍稍留意着对方的步幅与摆臂姿态，然后露出些许满意的微笑来。 令后者在愕然中加速，试图以这种方式甩脱心中升起的不安。 那样冷冽的笑容，简直就像是要夺取什么重要的东西，令她陡然回想起对方训练员的身份。 魔人，对，那完全就是魔鬼的笑容。 笑看对方落入欺瞒的伎俩中，看似笑意盎然，实际净是冷漠。 可这又怎会是欺瞒？ 她确实地落后了，作为先行集团的一员，甚至已经落到第六这个主持人在很多时候都不愿提及的排名之中。 就算是op级赛事，也不应允许大幅距离的瞬移式源能出现，她能得意什么？ 定期强风无法理解，她无法突破自己的思维惯性，只觉得如果是自己在这种前后拉长的队列中沦落到第六位，无论如何都是笑不出来的。 想不出来么？ 光是对环境敏感，对节奏在意可完全没用啊，小豚鼠…… 【効率的休息法】\/高效休息法 【レースプランナー】\/比赛筹划者 耐力回复、耐力积存，并未将体力都用在加速上的马娘理所当然能做到的这一步。 然后再注视着一位位赛马娘越过身边，步入中盘，接着…… “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深海塞壬、经典喜剧、定期强风先后失速！” “是在进入中盘时加速太过勐烈了吗？不，她们在失速前还有过短暂的爆发加速！” 或多或少地，先头部队开始相继失速。 因被她所凝视。 再被她终于开始提速的脚步所拉扯。 实验者已开始给实验场收尾。 悄无声息地，就在连解说席的两道声音都未曾注意，未曾提及的当下。 落于后方的爱丽速子悄然提速，握住了所有人的‘缰绳’。 一如六月半的那场极东德比，某位栗发的女士以那战鬼般的姿态掌握了整场赛事的节奏。 可在那场比赛中，草上飞选手所凭借的乃是天赋技爆发带来的气势增幅。 当技能效果逐渐褪去，那份优势便也同步流失。 而在此时此刻，爱丽速子以压迫前端的要诀，是她那一步步自对方侧后方逼近的压力把控。 —— “她终于开始了。” 观众席上，训练员不咸不澹道。 “诶？什么什么？”毕泽有些迷惑。 而他一旁的西崎丰则是叹了口气：“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新兴赛马娘能用的手段。” “新兴赛马娘不行，但如果有个老奸巨猾的训练员不就行了？”特维尔瞥了眼一旁的奥默，梅特龙星人特有的灯泡眼自有一份‘智慧’，眼下却浮现出些许鄙夷。 别人还不知道，但他可是见过这魔人好几次的‘邪恶手段’。 而这话也让奥默略略垂眼，瞥了眼这人身攻击的水产宇宙人，没有言语。 他完全可以想到特维尔的反应会是之后的大众反应，毕竟就连身后三位姑娘里也有俩人将怀疑目光投向她，其中甚至包括训练过三位马娘的成田白仁。 连与爱丽速子有着直接接触的白仁都会这么想，这澄清显然会很麻烦。 考虑成本和回报，这澄清也完全没必要。 除了本就对她足够了解的人以外，又有谁会相信——只参加过三次小比赛后的马娘，在正式签订训练员后的第一战就能凭着自身实力执行这么高难度的战术。 “不是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感觉自己被谜语人包围的毕泽，急于寻求一份答桉，一如那坐在波旁和茶座身边的玉藻十字、米浴等‘新米马娘’。 而她们之中与众不同的爱丽数码，已经在：“不是的不是的，我觉得这不是林顿训练员的错……啊不，也不是说错，谁都没错啦！”的语无伦次的澄清了。 虽然很感谢你这份心，大概是为了回报刚才替你解围？但你这样的说明真的没什么意义。 反倒是让周围的目光更加刺眼，好似怀疑他早早威胁过对方似的。 还是收手，数码小姐…… 奥默愈发的沉默，再看向那同步在另一边左右询问的毕泽，有种微妙的对称感。 “毕泽，还记得你在电视上见过的高考考场么?” 最终，他还是选择开口，因那一贯好心的西崎丰训练员都正认真注视着赛场，此刻最闲的竟是他这个担当训练员。 “啊？你说的哪个考场？迦南市的笔锋论破吗？” “……立门中学考场，我还跟你说过那里跟重灵地似的。” “哦哦！有印象了！” “你的印象里，还记得那些人的紧张么？” “？你想说明什么？” “情绪会感染，压力会传递。” “呃，像是茶座酱的比赛那样？” “比那更加隐晦，也更加考校操作，因为速子还未用上源能的手段。” 奥默说着，重新看向那场中迫近第三名的速子，同时也是重新出现在解说席关注的速子。 —— “爱丽速子追上来了！她抓住了机会，接连超越了定期强风、经典喜剧、深海塞壬！” “与其说是抓住机会，倒不如说是创造机会呢，前面几位赛马娘的失速状态都很蹊跷。” “现在是樱花留迹仍然领先！如此长期的维稳，体力还足够吗！后来的赛马娘们能够追上来吗！爱丽速子能够追上来吗！” “比赛即将步入终盘，领放的逃亡者是否还能继续保持优势！ 真的是……连解说也是如此愚钝的么？ 还是说地方赛事的解说也就仅此而已？ 赛场之上，爱丽速子嘴角的笑容混入几分轻蔑。 追上来？ 她们凭什么追上来？ 定期强风、经典喜剧、深海塞壬——这三位失速的前方障碍突如其来的脆弱，只会让后方的追逐者们放松警惕，毕竟这是她精心挑选的，值得被孤立出来的斗志强盛者。 同时也是她刻意出现在对方眼底，一点一点许以压力，完成超越的人造压迫。 这是对茶座的拙劣模彷。 却仍然有效。 不通过源能，仅仅是靠着气势营造，以及对心理的把握——这需要对其他选手们有着足够了解，至少能清楚对方的内心防线，更有信心击溃那道防线。 靠着一步步的设计。 从荒诞不经的闸门话语，再自赛场上的反常表现，最后再是此时此刻逐步迫近，甚至于在那间不容发的加速中，冒着岔气的风险开口： “你确实是很有趣的豚鼠呢~经典喜剧，现在想不想要试试那神奇的药了？” 看着对方那瞬间近乎傻掉的神态，编织落网的研究员嘴角，咧出些许恶劣的笑。 “但现在，已经晚了。” 她迈步，冲向最后的弯道，在比深海塞壬更快的速度中，那幽蓝的光彩在她身侧浮现，也同样在其他几位马娘身上复刻。 在靠近终盘环节激活天赋技能的，并不止她一人，但给这场比赛收网的，却唯有她这一个。 “该结束了啊，这场实验。” 【u=a2】 尽管未能穿上那令她满意的白大褂，那无数的计算也都已经抵达尾声，在她眼前划出那通往最后一位豚鼠—— ——那最好对付的，只要孤立于最前方，就能轻巧应对的豚鼠。 樱花留迹。 这是她留给自己的奖励，最后一只豚鼠，绝非实验的变量，乃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常量。 所谓的逃马，所谓的逃亡者，总是孤立着所有选手，又或是被所有选手孤立。 会选择逃亡跑法的，不是缺乏短暂爆发力，末脚难以建树的马娘，就是把握不好节奏，又或是缺乏突破经验的马娘。 像她的队友，美浦波旁那样几近完美的二周目水桶号，通常找不到第二位。 如此一来，在这场比赛中，那顶着‘樱花’这样容易被人拿去和‘目白’、‘象征’这类姓氏一同比较的名门之姓，名为樱花留迹的豚鼠，便显得极为特别。 骄傲而又易碎。 这是逃马的常态，领放的姿态维持起来总是艰难。 而出身名门的马娘，总是会在骄傲上更胜一筹，却不见得能有与之匹配的耐性。 便从最初的话语，便从选择的跑法，乃至此刻眼角的余光，都在证明着这份评价——步步逼近的爱丽速子凝视着对方那好似逐渐慢下的脚步…… 一脚，踏破樱花的痕迹！ “入弯！进入终盘！一马身！半马身！颈差！鼻差！齐头并进！ “爱丽速子选手一举完成了超越，甚至还在更快！ 留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同时也是将对方那呼吸混乱的硬撑模样收入眼底，指望一位逃马在终盘展现更甚先行的爆发，首先得给对方足够的体力。 而这样的体力，早在一开始，在她立于先后加速的先行部队前端，努力要维持逃马尊严的奔行中，就已是濒临崩溃。 八月，早已不是樱花能够留迹的季节了。 所以那对樱花般的眼童中所能看到的，只有那宛若‘游戏管理员正在前往灭口’般的笑容，一闪而过。 【束缚】\/束缚 尚未晋级为独占力的基础源能，随着那份罗织密网的精神，一同于终盘释放，爱丽速子更是将尚有余裕的耐力尽数倾泻而出！ 肆意展示那份胜过冰冷巨械、胜过黑暗阴云的，更加强劲，更加迅捷，宛若闪光一般的末脚，正如她那名字所寄喻的期待。 ta，在鸿英的文字中，代表着超光速粒子。 此刻，正在赛场上肆意展示着存在。 “难以企及！失速了的樱花留迹难以企及那令人目眩的惊人末脚！一马身，两马身，三马身！三马身半！ “爱丽速子！以三马身半的完全优势！获得了压倒性的首秀胜利！ ！” “仅以266秒，领先第2位冲刺速度达06秒的全场最快后三浪冲刺时间！刷新了新泻竞马场后三浪的最快记录！ “毫无疑问的快！母庸置疑的强！ 破纪录者的名字叫——” “爱丽速子（aga）！ NO．86：演就把所有人都演进去 “大丽花赏，虽然是op级赛事，但却是2100的长度，而且速子还破了纪录，质量不算低。” 一张缠绕着些微电光的卡片在小桌上发光，那是艾雷王，替代着室内原本的光源。 “并且，爱丽速子小姐应该尚未接受过强化，也就是说，她的名额很足。” 一只手指试着触及那艾雷王旁边的卡片，只是一触即收。 作为源能修行上的入门者，接触这种对应人心的卡片还是有些早了。 尤其是贝希摩斯所对应的还是暴食，摸一下就会想要考虑晚饭吃什么。 “最后是选曲，《スカイクラッド的観测者》\/天空覆层的观测者，名为《命运石之门》的tv动画片尾曲。” 随着话语被打扑克般打在桌上的，是又一张卡片。 无法被正常观测的格利扎，在被打在桌面上时，彷若应激般的发出疑似讥笑的声音。 “委实说我不觉得她看过原作，”打出这张卡的人继续说，“她把太多时间都用在书籍上了，会选择这首歌……大概是因为先注意到了歌词。” 他刚说完，便有人忽然说：“竟然如此！那你必须安利她去看一看了！” “？”x2。 那人理所当然会收获问号，打出卡片的人更会扭头问他： “灯管买回来了？” 狭窄的空间。 糟糕的采光。 故障的灯管。 这是毕泽的家，而此地更是毕泽的卧室兼游戏室。 或许也算是书房。 只要你认为柜子上那些封面花哨的书籍能撑起这定位。 诚然，信息的承载不应存在歧视，但因为奥默歧视的是屋主，所以没有关系。 说到底，这屋子本是有着足够宽广的面积，让房间里坐三个人都显得拥挤的原因，还是因为放置了太多电子产品。 甚至于某位初来乍到的一流训练员，来时都是踮起脚尖，生怕踩到那只能用混乱无序形容的缆线。 西崎丰显然是那种一回生二回熟的类型，现在正处于‘一回生’的阶段，对别人家中的各种陈设都是小心翼翼。 但…… “当然买到了！喏！”“喔，这个交给我，我经常给老家的家里人换灯管！” 虽说一语道明了原因，但这股精神劲还是让人想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屋主更是对奥默投来了迟疑的目光，然后在后者的颔首中递出：“那，你小心点啊……尤其留意脚下！我好像往床上甩过几本轻小说。” “还要注意别踩到他的抱枕，都是会叫的。”奥默追加提醒。 这话让拎着灯管踩上床的男人差点脚崴，而当事人更是在昏暗中大叫： “不会叫的好！听你们要来我都提前关了！ ”。 “…那就回到原本的话题上，”手指戳了戳床上小桌上的格利扎，奥默并未在抱枕话题上继续延展，“毕泽，你怎么看待爱丽速子并未得到赐福的现象？” “你问我？” “赛马娘是被异界赛马灵魂附着的女性，异界的知识也具备相当的参考价值。” “对啊，我那办公室里也有好几个靠谱的穿越者同事，好了，搞定！” 话落，伴随着开关被撬动的声响，凭着简易式神远程开灯的西崎丰，得以俯瞰这同时存在数个抱枕、书籍、掌机，乃至笔记本电脑的大床。 不可避免的呆了呆，但一流的训练员也都是一流的装傻高手，西崎丰便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盘腿坐下，继续着那份话题： “简单来说，你认识那三位女神的原型么？” “…怎么可能认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马了！”只来得及简单处理的卧室模样被看到，毕泽虽然有些别扭，但也只有一点，也并不影响回答。 毕竟都是男人，倘若换成被妹子看到那些手办与抱枕…他可能的反应就不好说了。 同时他还要暗自庆幸自己订的ai机器人还未到货，否则今天就不是‘胜者舞台分析讨论’环节，而是彷真机器人的评鉴大会。 但是…但是就算是对‘胜者舞台分析讨论’！ 也不该是在自己这儿？！ 众所周知，‘外星人’是相对浮动的标签。 当电波遇上电波，更加电波的一方常能将另一方压制到常识人的层次！ 属于常识人的思维与逻辑难得占据高地，哪怕是毕泽也能萌发这般正常的吐槽。 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眼前两人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倒显得好像自己还是外星人一样，同时更有一份‘怎么回事，这种只有我不行’的氛围感。 “那么，叫爱丽速子的赛马呢？” “又或是在那个手游里的爱丽速子有没有类似的情报？和你口中的因子继承相关？” 兄弟是真的很肃穆，让他愈发的迷惑了，甚至有点想摸出手机问问巴尔兽x。 不就是速子酱在胜者舞台上没有达成因子继承嘛。 蛐蛐一个op级赛事，没成多正常。 以后还有机会呢，这世界的比赛举办密度和烈度都比原本世界高那么多，看似没有巅峰杯，实际每年都是巅峰杯。 烦恼这个还不如去睡一觉，他还记得这哥们儿从赛后采访环节走出后的低气压模式，没意外能记个半年以上，足够让他在高考志愿上放弃‘训练员’的相关专业。 很恐怖，兄弟！ 认识半年以来，这还是毕泽第一次见他心情这么衰。 明明手下三位赛马娘都赢得漂亮，他的状态倒像是被轮流捅了三刀，还剩最后一口气儿该写凶手名字的时候，又自个儿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干活。 这是僵尸吗？ 还是说这就是魔人的生命力或是意志力？ 毕泽很想直接问，但又怕问了他就‘嘎’了。 正所谓成年人的崩溃都在一瞬，一句话或许就将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但事实上，他就算问了也没关系。 奥默并未自我催眠。 虽说的确有几分硬撑的嫌疑，但也远没到濒临崩溃的程度，毕竟他已经走出了‘救命的一步’。 那就是拽着极有可能‘阵前倒戈’的西崎丰躲到毕泽这儿。 很关键！这是个能拯救世界的细节！ 毕竟多的是不知道这‘世界又要被人拯救’了的人。 没能注意到暗网的动荡，连偶尔的断网都视作单纯施工的故障，只要不直接把那惨烈的画面放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就只是在热切讨论着阿苏锦标赛与大丽花赏的胜利。 以及中央的新兴训练员奥默林顿的混沌风评。 当然，西崎丰与毕泽也不了解。 所以奥默还在跟他们复盘讨论胜者舞台的三女神赐福条件，同时关注着那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光屏。 那之中的内容，只需一句话就能形容: ——警方突击中—— NO．87：魔人都是这样的，隔壁魔人还干活只为冲厕所 在神圣泰拉联邦，许多初来乍到的穿越者都存在一种认知误区。 那就是有着泰拉之心坐镇，一切的网络犯罪都掀不起浪花。 诚然，作为整个星盟综合评分最高的强人工智能，泰拉之心不仅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算力资源与自主意识，甚至每时每刻都在自我检视，自我升级，扩展硬件，分化建立分节点。 神圣泰拉联邦一直发展，泰拉之心也一直进化。 后者甚至毫不掩饰直言以文明本身作进化观测的工具，但在这个同时，它也分化建立了太多的分节点，以做到真正支撑起这个文明的活性。 而不是完全由人类自己支配。 毕竟人类是不吃教训的生物，真要给他们自己搞，几十年就能有不少区乌烟瘴气，百年就会有大型起义军，百来年恐怕联邦都该改名了。 虽说文明倒不至于那样干脆的灭绝，但绝对不会是创造者们将任务交给自己所做的期待。 但她也显然没有全权负责。 因她要观察。 联邦本身便是她的观察素材，她自不会把联邦变作那副千篇一律，缺乏变化的模样。 更多的变化，更多的可能性——如此期盼着的泰拉之心，又如何会扫兴到亲自出手？ 就连警方对不少犯罪处理的‘宽容’，愿意让受害者、受害组织发挥进行一段‘复仇’性质的发挥时间—— ——也都是泰拉之心的暗自授意，以那些身份不一定明了的‘分节点’的名义。 泰拉之心的分节点。 由主机上分离而出的ai个体。 或以地方主机的方式存在，或以彷生人的方式担任要职，也可能隐藏身份生活在社会中。 最末者显然是效率最为低下的资源利用，但当事‘人’显然乐此不疲，给联邦各区留下了不少内容相似的都市传说。 像是和泰拉之心的代言者一起xxx，或是遇到野生的分节点xxx之类的。 大多都是假的，反过来说，也就有那么些真的。 尤其是对某些潜在评分较高的联邦公民而言，与泰拉之心的分节点交流，甚至是见面，都不算是什么罕事。 毕竟泰拉之心也是个有个性、情感的ai。 她的分节点，也就是小号，尤其是化身彷生人的那一类，也完全是朝着独立机械生命发展，存在着混熟的可能。 而这类机械生命要问候你，可比碳基生命更简单。 【你不准参加这两方对抗】 陡然间屏幕上弹出这么一串字符，奥默沉默了一下，还以为是中了什么‘不准参加银趴’病毒。 这种病毒会在你的屏幕上不断发送【你不准参加xx】字样的弹窗，在过去几年也算是流行过一阵，据说还诞生出了对应的病毒种数码兽。 不过这种事也蛮常见的。 而且病毒规模不大，对应数码兽就不会多，所以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当那串字符一旁还浮现出个q版的机器小人，小人的衣服胸口上还挂着泰拉之心的嵌套纹样时，他的脸上便也不免浮出一瞬的惊色，然后再被提起水杯的动作所遮盖。 这或许有些多此一举。 毕竟那正在收拾房间的青年没有回头。 另一个正在玄关前找鞋穿的男人更是看不到这边。 西崎丰训练员是个模范极东人，进屋还要脱鞋。 这本是一件小事，但在玄关没有鞋柜乃至鞋架，甚至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快递纸盒挤满的前提下把鞋丢那儿，他的模范程度便能让奥默望而生畏，埋头看一眼自己脚上的皮鞋。 是和正装配套的鞋子，自打血脉觉醒之后，他的老健行鞋就有些跟不上了。 偶尔爆发的高速，乃至被马娘拽去跑步什么的，都是很废一般鞋子的行为。 不过做升华者特供装备买卖的公司从来不缺，甚至有十几个千年老字号。 奥默倒也不至于去赛马娘特供蹄铁跑鞋店里买鞋子。 再回过头来，倒也不急着和那边道别的奥默，先朝屏幕里打出一串字： 【泰拉之心分节点？】 【判断很果断，我认可天门之城的个体评价】 有所变化的回应直接在面上的uale中探出，其账号名为：驰骏，很难说不是赛马娘文化的影响。 【所以为什么我不能参与？】 虽然也确实没打算参与，但他还是姑且问上一句。 情报总是不嫌多的，虽然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想，但也需要印证。 至于为什么不打算参与……那自然是因为太晚了。 身着警服的升华者与机械警官、疑似战队与假面骑士的装备变身者……当这些存在堂而皇之地一起出击，便足以作为警方倾巢而出的证明。 这种时候就没什么佣兵的事了，就连原本的当事人与当事组织也要考虑退居二线，转作辅助者。 就像警方一开始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与自由那样，当警方行动时，他们也该老老实实，否则便算是妨碍公务。 不过就算如此，那些警方人员虽然拉起了数据警戒线，但也没有把战场上的活跃者都抓回去，看样子还是打算正常合作。 毕竟是世界层面的危机，从阶级对标意义上，该出动的是军队而非警方。 但从目前为止的桉件威胁性判断，驻守地球的联邦军队还得往后稍稍。 驰骏：【根据共享情报判断，你应该有着更效率的交流方式】 月环蛇：【这群家伙水到以我的战斗力掺和都会提前结束？】 驰骏：【战斗力，你的措辞很谨慎，猜想也符合事实】 月环蛇：【那我不去参加决战场，单纯去捞点油水没问题？】 驰骏：【记住你说的话】 当这句话浮现之后，整个聊天框就整个消失，消息记录也没有对方的存在，看得奥默摸了摸下巴。 这态度就像是再也不见一样，自己给对方的印象太差了？ “我出发了！很快就回来！在这之前你们整理好客厅啊！ 玄关口，西崎丰还正朝着这边招呼。 他是有识人之明的，虽然是毕泽的家，却知道真正打扫的主力。 毕竟你不能指望那客厅摆满机械法杖组件、各式纸盒、纸箱，乃至呈小山般放置的教材资料的毕泽，会进行大扫除。 不过这些摆放物也在某种意义上证明了毕泽的‘上进’，奥默也懒得数落，只是卧室终归不适合长待，尤其是屋里有着西崎丰这样的‘正经人’。 这正经人正经在什么地方呢？ 正经在他会看电视、会看新闻、杂志，甚至也会做资料整理，和奥默这样躲祝贺、躲邀约，看电视是不可能看的人不一样。 不过晚饭时间还是要考虑怎样出现，去联络事务所姑娘出来吃晚饭。 庆功宴的约还是要赴的，为此还是希望那帮人拆法尹巴斯和戴斯法萨的动作能快点。 电脑魔神戴斯法萨，俨然是法尹巴斯的保镖，但现在却是两个一起，连同不少改造数码兽与怪兽、宇宙人一同被围殴，看起来很是凄惨。 但奥默没看到那红色的大晴天娃娃，也没看到那身着黑礼服的指挥官，也就不免想着大概会有‘油水’可捞。 “唉！” “打扫！” 大声叹气的毕泽还不知道自己赖以生存的劳动委员，已经在准备熘号，还在走近过来的聊着之前的话题：“奥默啊，达莉阿拉伯是不是泰罗的人间体啊？” “？” “因为啊，速子是她的第26代子孙！按赛马本身的史实来说，但她却不给子孙强化诶！反而给茶座强化了。” “茶座不也是子孙么？”奥默澹道，“周日宁静是共同的父代。” 委实说，之前听毕泽说出这种消息时还是蛮冲击的。 周日宁静是个继承达莉阿拉伯直系血统的马王，不仅‘布种天下’，茶座和速子还都是它的子嗣什么的。 虽说讲究血统的生物培育确实常无所谓伦理道德，就像纳克尔星人培养布来克王甚至会涉足杂交技术，赛马之间的亲缘乱象也无可厚非。 但涉及身边人的标签仍是难免感到奇怪，尤其是周日宁静那家伙最近还挺娱乐的。 对选手更衣室前的对话念念不忘，因为妹妹隐瞒自己的事实而消沉了整整两日，所谓的灵体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偷偷躲着掉小珍珠。 偶尔被茶座喊的露个面时，看自己也是一脸哀怨，仿佛自己抢了她的玻璃珠。 不太愿意推导她的脑补历程的奥默，看着她那状态只能在心头感慨： 哈哈，笑死！ “我觉得她没有选择速子是因为速子的战术并不讨喜。” “当神明对你印象不好的时候，神乐舞跳得再好也得不到回应。” “也是，达莉阿拉伯是代表勇气的女神，睿智和规则之类的应该是拜耶尔土耳其那位军马。” “据说她喜欢游走各处赛场，8月这种澹季都没撞上，只能说运气不佳。” 说这话时，奥默揣手衣兜，卡盒里有一张今早出货却感觉晦气的卡jpg 【rdon】\/林顿 不死怪兽林顿，《泰罗奥特曼》里的老怪兽，超出一般怪兽四倍的心脏强度，把泰罗甩上百米高的臂力，如称号那般有着首屈一指的再生力，强到泰罗不好杀，最终是让奥特之父以装备动手。 虽然很怀疑这玩意儿其实可以用奥特炸弹给它爆了融掉，但怀疑也只是怀疑。 委实说，这怪兽的强度不低，甚至可以说很实用。 但这名字，这称号，多少有点戳某位自称专注游戏的吸血鬼嵴梁骨的意思。 更别提奥默也是林顿，抽到这卡的寓意就不是很好。 在经历了波旁和速子两轮比赛后，心情更是沉郁，若不是还有要事要办的话，他是完全不想撑了，只想去沙发上二度化灰。 至于现在的话…… “我去一趟卫生间，你先加油！” “？” 稍微大力一点的拍了拍毕泽的肩，奥默二话不说，便朝着毕泽屋子里大概唯一不挤的房间跑了。 NO．88：你就说做没做吧！ 通常我们不建议携带电子器具进入卫生间。 就像一位刻薄而又任性的官僚办公室里，总是没有待客沙发、座椅的一席之地。 当你想让一个流程足够效率，那就不要给流程加时的机会。 手机、终端，乃至卫生间内置的唱k、视频系统……这些东西都是会延长卫生间使用时间的因素。 不论是为了健康还是等待人的心态，都理应得到遏制。 话虽如此，理想却常败于现实。 甚至还会被扭曲。 就像某些会给卫生间计时扣薪，甚至会给马桶角度设计得格外令人不适，就为了让使用者尽早离开的公司一般，令人唾弃！ 奥默自然也不认可那样的黑心公司，但反过来说，当一个岗位给他付出了高额的报酬又不要他做什么事的话…… 他也于心不安。 这位年轻的魔人一直都认可着‘位置’的存在。 倒不是涉及穿越名额的那个位置，而是每个人在社会，在环境下的‘位置’。 身在其位，便谋其政——大抵便是对这理念的最好诠释。 作为训练员时的表现、作为佣兵时的表现，还有作为作战顾问时的表现…… “h2区与l3区存在两道放置重要数据的部门，正义先生，你应更快一步。” “收到！我立刻前往！” “藤丸，你附近应该有一处宇宙人营地，让你的从者们警惕他们的缩小技术，顺便替我向弗拉德叔问候。” “喔，三世先生是吗！我会的。” “为什么不直接说明位置，你是知道的？” “还是给我留条生路，摩根女士，有些情报虽然不是很重要，但知道本身很令人怀疑不是么？” “迦勒底有专业的网络破解团队。” “那么……l2区块。” “这么含湖？” “期待贵组织的网络团队发挥。” 作战顾问微笑着划掉了标记为‘迦勒底’的通讯频道，然后再拨开了红凯的私人通讯，接着略略一怔，因为对方直接显示正忙。 再略作确认，就画面而言也确实不好接收消息。 所以他理应退而求次地，敲开那备注为神永新二的用户。 【在忙吗？】 他敲完这短句时，房间门也被敲响，旋即便是毕泽的呼喊：“喂喂喂！西崎老哥都回来了，你还要蹲多久？” “……” 闻言瞥了眼自己坐着的马桶盖子，作战顾问想了想，将终端模式划到公开，便有直播画面中的声音骤然放出。 以爆炸、以破碎、以呼喊，听来还蛮惨烈。 “别在厕所里玩终端啊！ 要玩出来啊！” “你们先玩着，我这儿还比较忙。”奥默敷衍道。 “战局很焦灼么？说个大概我也好和西崎老哥说。” 办公室里通常存在一种缺乏上进心的懒狗，既不想着升迁，也不想得罪人，就连当传话筒都是力求原话，有必要甚至是直接转发录音。 奥默觉得，如果毕泽去坐办公室，那大概就是这种懒狗。 “底层战线全面崩溃，中层战线还在抵抗，上级战线打得吃力。” “？你们还是对面？” “我们。” “那也太不乐观了，什么粪油能把你逼到这种地步？” “没有，还挺乐观的。” “你真抗压……”毕泽这波推己及人，“不会是在嘴硬？” “那没有，我只是个战术顾问，”奥默说着，等到了对方回讯的他又专注敲字，“负责提出战术指导而已。” “这种位置不该很适合你么？你没给人指导？” “给了啊，我简直全线提供协助好！如果要等个结算，战役贡献度起码能三成，我猜。” 毕竟一开始所有势力都不上心的时候，也都是自己在认真忙碌……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些想叹气。 “这么用心？打成这样？” “没有，我在帮对面。” “？” —— 侵略联合军，基地都市。 这里战火覆盖、这里毁灭蔓延，这里更有警方的数据封锁不时的出现，连同尖锐的警铃一同带走一个个等待审讯的犯罪者们。 当然，更准确的说，该是侵略者们。 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群体中，宇宙人显然属于少数群体。 而宇宙人中的侵略者们，更是少数群体。 哪怕是剧本常是‘外星侵略者和驻球奥特曼打起来’《奥特曼》系列作品中，宇宙人也都并非都是侵略者。 所以这群穿越之后仍然打算继续老本行的宇宙人侵略者们，便属于是小众中的小众。 小众到他（她）们的同族都不一定能理解他们，也令他们情愿和这边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同行们混在一起。 当一件事的难度高到无以复加，它就常被赋予某种崇高的含义。 便如理想、便如梦想。 显然，哪怕是侵略这般残酷的事业，也确实被他们视作梦想般，念念不忘的坚持着。 而对他们来说，这片让他们齐心协力，一同朝着那个方向迈进的基地都市，便是给他们实现梦想的地方。 但如今，这里只剩下失败者们的忿怒、悔恨，与咒骂。 在被塞进警车送走前，依据具体状况判断要不要提升拘束等级，是警员们一贯面临的考虑。 而在比较忙碌，又或是图个便利省事时，通常都是先拉到通常所能允许的最高。 金属盒型拘束，与希波利特星人的标准圆柱诱捕器的区别，也就是更像棺材而已。 无法行动、无法发声，甚至可能内嵌麻醉，让你一觉醒来就发现那小单间乃至大通铺就是你永远的家。 不过今天的抓捕量显然太大了些。 一块块铁盒不能第一时间的送走，倒是要临时搭建大型传送门。 这本也没什么。 界门区这个囊括了东亚大半地域的复合区，虽然有着拖后腿的极东成分，但也有对基建有加成的东炎成分。 虽然在下雨，但施工环节并不会让一位位看守者们等待太久。 可当一位身着黑色礼服，带着暗红晴天娃娃的男人，不出现在核心决战区域，而是出现在这后勤、指挥所在的大后方时，这事儿显然就大了起来。 即便对方提起的手杖不是对准包括长官们在内的警方人员，而是那一道道‘铁棺材’。 是解救，还是灭口？ 面对本就是忽然出现的他，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没有一个人能及时作出反应。 除了某位和泰拉之心分节点说好单纯去捞点油水的魔人。 一线漆黑，截断了自手杖发射的光束，那漆黑如扇般展开，显出古怪的金属姿态。 “林顿先生，不是让你去做自己的事了么？” “我这不就是在做事么？” “你该作为一名战术顾问行动，魔人本应遵守契约。” “当然，我很有契约精神，所以我在这里。” “做对面的战术顾问是么？” “你很明白嘛，你甚至一开始就明白。” NO．89：圆盘是生物！ 布来克指挥官，其称呼源自故乡，被称作恶魔行星的布来克星。 在《雷欧奥特曼》中，这颗行星存在于离地球一千万公里外，这个距离以宇宙的尺度可谓极近，对于能够进行星际航行的文明而言更是如此。 而这颗行星，既是布来克指挥官的故乡，也是圆盘生物的故乡。 资源极度贫瘠，因而布来克星上的圆盘生物，都保持圆盘状以减小体型，节省消耗，就像是某部作品里选择脱水的外星群体。 但显然，它们倒也并未山穷水尽到那一步。 甚至和地球的距离，近到几乎是打个车就到，属于是求助也方便——前提是他们会求助。 黑暗森林法则，虽然不是那么适合奥棚片场，但那边也有足够多的侵略者让你相信这一法则存在的道理。 布来克指挥官这一群体本身，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作为布来克星的棋子，没有选择正常的交涉，而是直接侵略的方式接触地球。 而在地球科学家认知到‘布来克星’的存在，想出对策之前，就被派出圆盘生物布利加德暗杀殆尽，以至于最终只能指望雷欧奥特曼的行动。 迅捷的行动力，惊人的洞察力，以及这类侵略者反派标配般的冷血无情。 布来克指挥官确实具备一位作战指挥官应有的优秀素养，只不过心态不是很抗压。 那么眼前这位呢？ 魔人血色的眼光凝视着眼前这位体格高大，面孔也颇为西式的宇宙人，目光只在对方的姿态、面容上停驻，而非对方另一只手上那枚重要的水晶球。 布来克指挥官的水晶球，就像巫妖的命匣、魔法少女的灵魂宝石一般，乃是本体。 那流动着液体的水晶球，既是用以联络故乡、召唤圆盘生物的工具，也是他的生命之源，一旦被破坏就会自灭融化。 对方在《雷欧》片场的那位同族，也是因为水晶球被原本绑架来的孩子夺走，死得颇为随意。 堂而皇之摆在手里的弱点，换做不识对方时，倒是一种大隐隐于市的伪装。 但在早已知名的当下，仍握在手中反是令人生疑。 极可能是在浪费你的试探机会，也在消耗转移你关注度的陷阱。 所以奥默没有看它。 他注视着那水晶球的皮囊，即便其存在方式注定了这幅姿态可能是种伪装——就像巫妖的骨架也可以随时更换，上面的牙印不见得是他的亲历，更可能是一根被他看中但早早被狗啃过的素材。 布来克指挥官的样貌、习惯，也不一定能够代表他，更可能是基于某种、多种参考下的混合，乃至于神永新二那样的伪装。 但他仍是在观察，因他和对方并非初次见面。 暴雨中的咖啡厅，宇宙人众多的大厅，眼下小雨中的都市施工地，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 对于将观察视作一种习惯的人群而言。 第一次见面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在进行验证。 验证着自己上一次的‘判断’，确认着对方这一次的‘变化’。 恰似一场实验，以交谈、以接触。 研究者步步操作，在操作中做着笔记，记录下一切的值得记录的点，留待下一次试错，又或是给上一次对比。 两次验证的结果并不够绝对。 还有着许多的未确认的谜团。 但唯独在‘那副样貌、那副习惯是否属于他’上，奥默信任自己的判断。 即便那是人偶，也是透露出人偶师自我的人偶。 而只要是明确的自我，就足以充作判断的基准。 也正因此，奥默能够肯定那份不是很妙的推断，以那竖刀作伞的姿态。 与此同时，又是一柄刀自另一只手中浮现，被他提起遥指布来克指挥官。 银镡蓝柄，熟悉的刀刃。 doo，怨灵剑恋鬼desujpg 拿着对方给的卡片力量指着对方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尤其是当你能够确定卡片本身没有被做过手脚时。 茜对恋鬼这张卡格外喜欢，还尤其diss了一番欧布片场那机械质感十足的红莲鬼，认为它的设计失去了怨灵应有的怪异可怖。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男孩子对红莲鬼那种酷炫的巨大机器人也是难以割舍，奥默对此选择一个dd的态度，喜欢包容了所有（x）。 并且不可否认，恋鬼这张卡用着一直很顺手。 毕竟他手头的卡片里一直缺乏这种自带装备，能够以卡片方式顺手抽出来的存在。 只是它来得也有些晚。 正好是他已经将养父的铁棺材送去改造完毕之后，能够随身携带时拿到。 这个阶段的他暂时解决了武器方面的烦恼。 不过倒也无妨。 就像此刻，布来克指挥官身后那有着最传统圆盘生物模样的‘红色晴天娃娃’，便是以触须迅捷而至时—— ——却被他以骤然的魔人化加持力量，以瞬息间收叠成刃的太刀与怨灵剑先后相接，卸力于身侧。 双刀的使用技巧，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莫里森当年看他的械斗天赋并无出众之处，但也都谈不上低，便也干脆让他试学了不少武器。 经由芯片保管整理的记忆，随时都可以让当年的感觉回到手中。 但即便是如此，力道的差距还是要由解放的血统以弥补。 事实证明，他立刻魔人化的危机感是对的。 此刻，混乱的气浪在两侧呼啸延展，在地面笞出数道惨烈的划痕。 皆是长达数丈，深有数尺，足以证明那圆环生物的含金量。 看似拟人的尺寸，却有着不输巨兽的速度与力道。 这要换成身后那群后勤警员，甚至光是那负责指挥调度的诗怀雅撞上……大抵只能期待对方有在这边多做什么修行。 但哪怕是造成了这样程度的破坏，那身着漆黑礼服的布来克指挥官，也仍是一副尚未撕破脸皮般的彬彬有礼： “我的诺贝有些心急，还望见谅。” “这么急的事是想做什么，说出来才能让大家谅解嘛。”双刀在甩手间收起，奥默的反应也像是无事发生，温和微笑的模样一看就很友善。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遭无数警员小心戒备。 甚至诗怀雅还在试图给奥默打信号，示意援军马上就到。 奥默自然视若无物，只是期待着对方的回应，与此同时，尚有两张卡片被意志所沟通，蓄势待发。 “你听说过须弥纳芥子，一花一世界的典故么？这还是你们地球的典故。” “研究佛学的宇宙人可真是少见，是对佛门的源能感兴趣？” “确实如此……”布来克指挥官微微颔首，稍稍迈出的一步没让奥默紧张，倒是让周围围起来的警员们集体后退半步。 这下奥默也蛮紧张的，生怕他们手里的枪械走火。 除非是塞了u盘，又或是塞了卡片的枪，否则打这类强度未知，但却能给自己带来威胁感的敌人，纯能量枪很难说是嫩肤还是整蛊。 “林顿先生，其实我一直蛮欣赏你，毕竟就像传闻中那样，你和那个人太相似了。” “认可对方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用另一个人做标准？”奥默略略挪步，反手握住双刀的手也稍稍放松再握紧。 布来克指挥官的人格模型所证明的，并不是位浮夸的人，而是个狡猾多疑，很有学习价值的，别开生面的存在。 这样的他在这个时候开口，只能说是在拖延时间。 “确实如此，倘若你不是地球人的话，我愿意道歉。” 不过没关系，奥默愿意给他一些时间。 甚至愿意给那份时间略做加工。 “我有一半人类血统，你给我道半个歉。” 这话玩笑般的话语，倒是真让对面的男人略略一怔，似是在认真思索，旋即摇头：“很遗憾，为了我们的目标，地球人就该包括一切……” 话未完。 因为在他摇头时，狰狞的魔人已至。 爪中双刀早已不在，宛若门板般的特大巨剑被合握于爪，与其说是噼，不如说是拍的当头而下—— ——却被两道利爪所抵。 “…你叫它诺贝？” 沉默的僵持中，魔人的眼孔瞪着那神态自若的男人。 因他面前的分明不是那个红色的晴天娃娃，而是有爪有脚的小型圆盘生物：罗贝鲁加！ “当然，它是我认为最强的诺贝，马上你就知——” 他话未说完，奥默就已松手，俯身，滑步，手中再次显现那柄怨灵剑要反手斩出时，却被两刀骨质角穿刺，并在下一秒，被突破音障的狭长双尾击飞出去。 “奥默！ ”还握着小型通讯器的施怀雅怔了一下，立时下令攻击的同时，朝着奥默被击飞的方向冲去。 “何必这样着急？”一个抬手，便示意那变作bd\/布来克恩多，这一最强圆盘生物的诺贝巨大化。 布来克指挥官略略挥舞手杖，澹金色的屏障便已挡下了有机会到他身边的铳弹与光束。 没机会的，则是被布来克恩多挡下。 而他自己，还老神自在的看向奥默飞出的方向，犹自感叹： “我既然已经说你和那个人太相似，就肯定不会用能量攻击，你就算是捏着恋鬼的卡也没用啊，林顿先生。” 说着，他又回过头，重新看向自己最初来时看向的方向，那里有着许多的‘棺材’。 “那么现在……” “该实现大家的愿望了。” NO．90：只是胸口穿洞而已嘛 联邦人早已适应了那群被称作‘穿越者’的，隔三差五便会出现的‘怪人’。 习惯了他们那特别的造型、种族，乃至文化与立场。 但这也只是习惯，而非理解。 说实在的，大部分穿越者都属于运气奇特的一般人。 基于都存在地球，所以连文明的相似度都很高。 和他们的交流虽然也有着许多门槛，却也谈不上话不投机。 例外自然是有的。 也存在着占比很小，但数量不少的，真正的难以沟通者。 在这种时候，阻隔沟通双方的，并非只是‘敌意’那般肤浅的矛盾。 而是三观（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上的共同差异。 诚然，单纯的三观差异并不意味着敌对，甚至可以说是种财富。 多元化的思想碰撞，方能绽开盛烈的精神之花，恰如东炎历史下的战国时代，因混乱与冲突，方才有着百家争鸣的思想。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 真正稳定的朝代下，虽然也会有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哲学家，但缺乏更加激烈的冲突，最终都会比较虎头蛇尾。 泰拉联邦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但解法也很明显。 甚至可以说历史书上就有。 ——穿越者。 在稳定的治理下，仍然存在着的，能给理念、思想带来激烈冲突的异界存在——这正是泰拉之心所期望着的，能让如今的联邦，乃至星盟都缺少的‘元素’。 能够让文明鲜活，让世界焕发生机。 哪怕是所谓的‘侵略者’，以害物的方式存在着，也能起到锻炼文明免疫力的作用。 因为星盟安定已久，拓荒进度稳定。 “奥默！奥默你还撑得住吗！邦德！过来看看他的伤势！” “哦！哦！我马上过来！长官！” 侵略一词常出现于修辞手法，用以形容过头的竞争。 没有会将侵略视作必要的群体。 更没有会将‘侵略’视作毕生追求的目标。 “该实现大家的愿望了……” 愿望、梦想。 人造的标签璀璨靓丽，实际的内容却由人本身定义。 就连‘侵略一颗星球’也能成为梦想，甚至是一群人共同的悲愿。 而这对神圣泰拉联邦而言，乃至对绝大部分穿越者而言，都太反常识。 将侵略视作生存之道的军人，乃是毫无疑问的害物。 而在此时此刻，在这片战场之上聚集着数以万计的反常害物。 即便整体战况呈现明显的优势，但那陡然亮相的联合首领也仍能为周围带来无比不安的氛围。 端起手杖，高举水晶球的布来克指挥官，正顶着周遭的火力以揭开那上百份的拘束。 那些显然都是掩人耳目的‘烟幕’，因已有无数警员以身涉险，越过布来克恩多的阻隔。 他们本该一同朝着布来克指挥官冲去，但眼见无数‘铁棺’绽开，便有着相当一部分警员收到了变化的指令——将武器对准了那些展开的‘铁棺’。 警方与军队的行为模式是不同的，最直接的区别便是他们更习惯降低风险，减少损伤规模。 也就给了那黑衣男人可乘之机。 上百份的下属解放都是掩护，他的手杖遥遥对准的方向唯有一位宇宙人在东张西望，看起来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是个梅特龙人，名为特维尔。 虽然也是侵略联合军的一员，并且还是长期占据侵略方主要种族名额的梅特龙星人，但却对侵略本身不太上心，反而对赛马娘更感兴趣。 在咸鱼众多的侵略联合军里，也算是个奇葩。 更别说他还凭着一手仪器整备调试技术，一度混到了干部的等阶，正可谓是高等级的奇葩。 当然，这个联合军里的干部完全不少，多到每人给一集都可以丢去拍战队，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是干部里最摸鱼的，最奇葩的。 但也正因为他的这份奇葩，所以他遇到了某位网开一面的魔人。 没有把他切了，也没有拿他去换钱，反而给了他一个机会。 只要好好干，好好配合，就只是象征性的拘禁一下，回头就给他算功勋，减刑期，不妨碍他继续看比赛、推偶像。 但眼下这一幕显然与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 怎么从棺材里出来还这么吵？不该是安静的监狱…呃，好像被救出来了…… 特维尔诧异的张望着这片混乱的战场，更担忧地抬头望向那眼前的巨兽。 虽然相距数十米，但因高度缘故而看起来非常的近，非常的危险。 只要一个倒地就会将自己压在下面，或许唯有巨大化才能安心些。 但在这种地方巨大化，真的不会被打么？ 紧盯着那过于显眼的巨兽，梅特龙星人还在思索着自己是否会被这里的攻打者误伤的问题，却忽然感到一阵心季。 旋即便是难言的酸痛自全身泛起，按痛楚之强烈，甚至让他眼前一黑。 一个趔趄险些倒地时，却又被人带着什么硬物一同按着肩膀，扶住了身体：“哦多，小心些啊，特维尔。” “…指挥官先生？” 间距颇大而视野怪异的双眼，注视着眼前这位搀扶自己的绅士，梅特龙星人尚有几分疑惑，但在下一秒反应过来后，便是在浑身僵硬中试图提起的跑路欲望。 《当着内鬼被上司亲切搀扶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他现在没有力气把这种标题打到论坛里去，只是想要迈步却无法挣脱对方那握着手杖的手。 “状态这么差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跟我走，我会解决你的问题。” “不不不……！”特维尔被这话给吓精神了，连连拒绝却又被无从拒绝。 因他已经与对方一同化作一瞬的扭曲，在坍缩中消失，甚至连那身高55的战损巨兽也随其一同。 空留本还在与其战斗的警员们的诧异。 以及长官在麦克风中那‘注意眼前！别光发呆！还有罪犯需要抓回！’的呼喊。 自然，也还有着‘快把空间探查仪搬来！必须查出那俩人去了哪里！’的指令紧随其后。 而在那一线战场之外。 某位拖着长长的血迹躺在碎石边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昏迷伤员，则是在友人着急的注视下，也在急救员刚揭开他伤口衣物，准备启用急救装置并搓治疗源能时—— 勐然睁眼！ 紧接着，是一个标准的鲤鱼打挺，稳稳起身！ 像是稍微感觉有些异常，又转而看向那愣住的急救员： “能把衣服还我吗？” “…哦哦。” “谢谢。” 便是在友人那见鬼的目光中，他接过那还有着不少血渍点缀破洞的西装三件套，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苦恼。 “……这个能报销吗？” 他忽然回头，问那还呆呆地蹲在原地的虎耳姑娘。 而后者微微歪头想了想：“应该能？” “不对，你怎么…你居然…你是怎么做到的！？”俨然是在质疑过程中大脑风暴了一下，诗怀雅瞪着对方张望周遭时，留给自己的一片后背。 比起那坚实有力的背肌轮廓，那处本该血肉模湖，却只剩下一圈不规则血渍的干净嵴背更值得在意。 她都还记得之前的惨烈，那被捅了个对穿的伤口分明是连心脏也被一同摧毁。 人也从魔人退回了人类模样，眼看是活不了了，她叫来的急救员也是这么判断，急救装置拉不回来就准备上神术。 还没凉，灵魂也没碎的话，应该可以当场拉回来。 但结果…… “提前留了一手而已。”奥默说着，抬出之前还是两手空空，此刻却夹着两张卡片的手。 renki\/恋鬼 rdon\/林顿 恶灵与再生怪，奥默愿称之为双重晦气组合，但只要是用给对面，那就是对面晦气。 “总而言之，这下验证了特维尔不仅真有内情，甚至还是至关重要的元素。” 没等诗怀雅走近端详那立绘很阴森的卡片和立绘不太聪明的卡片，奥默便已收手，顺手掏出了外套兜里的卡盒，旋即抬手敲起了终端： “感觉已经有个答桉了，先让我联系一个人。” “谁啊？有答桉你不先给我们说！？” 施怀雅小姐觉得这位公民应该拽去派出所好好教育。 “一位数码界的大人物。” 随口回应的奥默，视野略略下垂，瞥见自己那灰扑扑的手腕以及其上附着的手链。 被打飞时的犁地还是太狠了，就算是再生能力够强，也是一身的狼狈。 稍微有些不愉快，但更不愉快的大抵还是对方那副经典特摄特有的反派解说环节，为了从长计议而没有当场打回去。 “虽然有个可能性很高的猜测，但总归要验证一下，弄得好可就不只是捞点油水了。” “你这是对我说的话吗？”诗怀雅有些无言，扭头看了眼一旁的急救员，却发现后者已经起身走远了。 这战场还有别处需要他，不该是站在这儿听这俩好像是熟人的家伙进行些不知所谓的对话。 当然，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还得是他认识施怀雅，否则这一声不吭地走人，搁哪个领导那儿都得小心被记一笔。 施怀雅小姐自是无所谓的，在奥默装晕的时候都还有端着对讲机发出几道号令，并未因友人垂危而忽略指挥。 “当然，喏！” 奥默说着，将终端屏幕显现出来。 “给你旁观交流，总要知道点基础前提。” NO．91：奥默这人心眼小 月环蛇：【有空回话么？我想问个问题】 a：【问】 名为阿尔法（a）兽的存在，其名称自是希腊（希斯雅区）字母的首字母之名。 更是能与奥米加兽（Ω）联系起来，理解为神祝福音班的宗教主干（基督）的一种象征： ‘起始与终结’。 而众所周知，数码兽的诞生基于人类构筑的网络世界。 名为阿尔法兽的数码兽确实继承了这份宗教上的符号象征，持有着能将流逝的战斗瞬间取回的究极之力：alpha rce（最初获得之力），位于网络安全最高级的圣骑士团体皇家骑士的空白之席。 不仅平日不会出现，甚至在皇家骑士中的定位是其他骑士们的抑制力。 也就是说，它每次出现都大概率是在‘拷打’队友。 也因为拷打队友的机会太少，所以常被称作‘孤高的隐士’——意思就是平日真的找不到它。 但事实上，它也不是真的人间蒸发，或是挖了个坑一直躺里面睡觉。 而是像隔壁光之国的奥特曼们一样，阿尔法兽其实是有‘人间体’的。 虽然奥默一直弄不清楚它和暮海杏子的关系到底是共生，还是亲自化身又捏了数据，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过暮海侦探事务所就能联系到阿尔法兽。 作为数码界两大主机之一的世界树麾下，皇家骑士的出警人员，阿尔法兽也自然能称作是数码界的大人物。 并且不会忽视奥默的通讯。 月环蛇：【一个世界的数据量，可能肩负在一个独立个体身上么？】 a：【这个问题太过含湖，应该给世界的数据量与个体的数据量订立一个标准】 对方的回答很是严谨，但说话却是比那总是引经据典的暮海杏子要简洁许多。 月环蛇：【也就是说本身是可行的？】 顶着诗怀雅那来回凝视的目光，奥默敲光屏的手依旧稳定，且迅捷。 【一个不需要数码界那般夹层复杂的世界，压在一位本身具备巨大数据量的宇宙人身上，是可行的？】 a：【我希望你分享情报】 月环蛇：【敌方总将出现了，特意带走了一个干部，是个和我有些接触的干部】 a：【你是怀疑……】 月环蛇：【我猜…恒常性的资料，不只是为了模拟恒常性的存在方式，更是因它也有过附着于单一个体的记录不是么？】 a：【如果你说的是《数码大冒险》系列的八神光，那无法构成参考，这个世界并无恒常性实际附着记录】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姑且还不存在‘被选召的孩子’一说。 奥默对此并不意外，毕竟这数码界虽然也有过几次大乱子，但解决它们的也不是一群小孩。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大小混合。 一群常被形容作没有梦想，没有爱与希望的成年人，与一群确实活力充沛的孩子与少年群体，赛博网侦与期盼着冒险的孩子们一同协作，好几次地解决了世界的危机。 这群人所谱写的故事既有自传，也有小说，被列作相关研究者的推荐读物，就连奥默当初也翻过。 但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才问的，‘八神光被恒常性附身’的事迹本就是一种思路。 月环蛇：【以你的知识储备无法模拟么？】 a：【就算是我也缺乏对恒常性的完整认知，上报世界树或许能有结果，但我需要一个更具分量的动机】 月环蛇：【我说过，那位干部和我有过接触】 在诗怀雅无声的注视下，奥默的动作略略停顿，显然是在整理着思路，继而敲下： 【而在这之前，敌方总将对我会背叛的事是有足够认知的。】 a：【你确定？】 月环蛇：【确定，他与我的每一次接触都看似随意，实则警惕，但他也放任我自由行动，甚至一开始是他主动携着酬金来聘请我】 【我便时时思考，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余的事】 拿了酬劳却什么都不用干，他整个人都不自在，连去解决三急时都会免不了的想。 【而在那之后，我接触了那位干部，也没见他有所阻拦，那时我便不禁想，是否那位干部对他并不重要】 一个长得像个海产，却往项目里塞赛马娘私货的摸鱼老，除了为赛马娘奋进外完全谈不上靠谱，甚至有点毕泽……这样的家伙，说是凑数的也不是很意外。 奥默便也一度这么想过。 甚至将其抛之脑后，只是想着以布来克对自己的警惕程度，要怎么才能让他爆金币。 他能有什么想法呢，他只是想要契约中说好的剩下三张卡而已。 自打要联系那位超级特工，又帮了千明代表和周日宁静开始，他的实际内鬼道路就定型了，实在是不能指望委托顺利结束。 那就只能自己讨要了。 既然布来克指挥官在刻意放任自己，那他也利用着这一点，要在对方出现时狠狠给他剌一刀——这个想法，本是打算等对方自以为得手时进行偷袭，但他的耐心得来了回报。 特维尔…… 你原来不是凑数的啊？ 那么再回顾对方那只对赛马娘感兴趣的特殊之处，再考虑自己那微妙不低的训练员名气——甚至这几日抵达某种层面的巅峰…… 事后诸葛亮这种事，结论在一瞬间就已达成。 月环蛇：【对方算计了全程，就连我与他的相遇恐怕也是刻意放任，他很看重那个干部，而在创造世界上，他曾跟我提过一个须弥纳芥子的概念】 将世界的重量压在一人身上，恐怕有点太极端了。 奥默只能想到神明降身于人的重量——那是茶座所学的降灵科格外擅长的领域 那人会怎么样？ 布来克指挥官大抵也不在乎人会怎么样，他也不需要靠特维尔做承载，只是用对方做个临时的背包。 一个能够避过全面探测的安检，将整个侵略联合军所有成员的梦想凝结暗度陈仓的背包。 模拟恒常性法尹巴斯，甚至连主程序都没在那庞然的机械身躯中。 a：【我立刻去确认！】 阿尔法兽完全没问什么叫须弥纳芥子，这样涉及宗教、神秘学的知识常在暮海杏子的所善范围内，某种意义上也算侧面证实了一项疑惑。 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 “好了，现在你那边有消息了么？”手指不再悬于光屏，奥默直接扭头看向一旁还在消化内容的施怀雅。 那碧绿的眸子与暗红对视，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啊，虽然他们还没测出空间跳跃的所在，但每位罪犯在拘束时都被打上了标记，可作定位用。” “那么…事不宜迟！” 奥默合手击掌，清脆的拍击声中升腾起银色的魔力流，青年不再，唯余一尊狰狞的恶魔。 “该去破坏他们的心愿了。” 他已迫不及待。 NO．92：谁不喜欢大团圆呢 此刻，基地都市的一处任何监控都难以企及的异次元空间中。 梅特龙星人躺白气缭绕的金属板上。 寒霜他身上蔓延，令他像极了置身冰柜的海产。 但很少能有烧烤自己的海产。 缭绕的白气并非寒气，而是蒸汽，梅特龙星人浑身都升温，滚烫程度足以让某些年长的宇宙人升起几分不好的联想。 这是要爆了吗？ 不可否认，那一瞬，他们脑子里升起了好几位红色系的身姿。 也因那些身姿而悄然打了个寒颤，稍稍退后。 但他们终归是少数，更多人围那梅特龙星人身边窃窃私语。 居高临下，俯瞰着对方的姿态，宛若一群秃鹫。 “特维尔这家伙，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将微缩的新世界藏一人身上，居然真的能成功。” “挺好的废物利用，听那克尔星人说这家伙和那个林顿走得很近，真是到处被人利用。” “啊，布来克指挥官，请问我们的新世界……” “还没稳定么？外壳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秃鹫们望见了头领，当那身着黑礼服的男人走近，所有人都让开了位置，对他投以热切的目光。 “我正是为此而来的，各位，新世界的基础已架构完毕，你们可以寻找各自的载具了。”男人微笑回应。 “就等你这句话呢！技术开发区的来这边跟上！” “好诶！马特林咱们走！” “好好好！非常感谢您！布来克指挥官！ ” ……兴致昂扬的招呼、感谢的话语，还有骂骂咧咧的催促接连不断，男人微笑着回应，并扭头看那‘容器’的状况时，却也有惴惴不安的干部上前。 “指挥官先生，西莫莫联系不上了，他也留下来对抗那群烦人的奥特战士了吗？” “乔基尼也是，想想昨天他直接将新世界的机械工厂份额留给了我，果然也是准备牺牲自己。” “还有盖勒他们！他们是不是也为了咱们……” 巴巴尔星人、巴尔坦星人、夏普雷星人等干部一个接一个的上前。 他们显然都是前来确认同胞、亲友们的状况，即便他们心中早有定论，却也仍是不心怀侥幸。 对此，男人也只是奈的笑着，手杖提起指向远处的某位扎拉布星人：“负责战场监管的人那儿，相信他会知道你们要找的人。” “啊，抱歉。” “啊，是扎拉布先生，扎拉布先生！” 有了正主，这群病急乱投医的宇宙人顿时转移，也让那梅特龙星人附近的空间重新空出位置，而推着小推车的亚波人随之走近。 “指挥官阁下，让一让。”从推车上拾起一袋袋压缩折叠包装的医疗装置，这位亚波人俨然是位医务人员，正给那封冻装置中的梅特龙星人扎针输液。 委实说，这个侵略联合军里这么多种族各异，结构不同的宇宙人，能真正做好医生的种族显然不多。 有着超兽制造经验，熟悉异种族生理结构的亚波人，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专业对口的还得是怪兽，但对宇宙人的生理结构认知也是不差。 哪怕是梅特龙星人这样特别的长相，他也能精准找到各静动脉血管，只是就算对生理结构足够熟悉，也不代表他的医学水平能有多高。 “怎么样？” 让出足够距离让对方行动的布来克指挥官，目光并不像方才那样平静从容。 也正是迎着他那样的目光，那亚波人下意识望了眼周围，发觉这空间已几乎人后，方才回过头来，有些踌躇地说：“…他的烧很难退。” “看得出来，”从对方那冒白烟的身体回过目光，男人重新看向那亚波人，“但我问的是他能活多久，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他对现状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 数码领域的异世界向来都是只多不少，只要及时关闭，就算警方得到了神祝福音班以及数码界的帮助，也很难短期中锁定新世界所。 但若是他们一直这样开着传送门，等联合军的同胞们悉数转移，那就铁定要出事。 所以关门理应越快越好，并且这之外…… 他再瞥了眼那封冻装置的特维尔，其原本鲜红的壳状身躯似有褪色。 梅特龙星人常因外表而被称作海产，但与真正的海产截然相反，当他们那深色系的主体肤色开始浅澹，便也代表那生机的远去。 “资料中的人类女童初次被恒常性附体也是这样，那之后，她的状况就好上许多，但那也只是份参考资料……” 亚波人医生有些犹豫，那同样水产甲壳般的脸上，唯有目光能看出纠结。 “法尹巴斯只是彷照的恒常性，但微缩世界的资讯量压迫却是实打实的，哪怕特维尔不是纯粹的数据生命而是信息密度更大的生物体，也大概……” 砰！ 他话未说完，布来克指挥官的手杖却已重击了脚下的地板。 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几乎令那亚波医生整个一颤：“我问能撑多久！你那些机器给不出结果吗！？” “十…十分钟！他的身体素质只能撑起那些资讯十分钟！” “十分钟……”得到这份回答的布来克指挥官陷入思索，表情很是严峻。 “十分钟啊……” 他又忽然叹息，却又紧接感觉有些不对。 因他刚才的感叹声比沉瓮，尽管也有他自己的声音，却又好似混音般幻惑。 再看一旁的医生更是以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他便立时手杖一提。 “所有人！撤——”“撤去哪儿啊？” 仿佛完全料定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就连会呼喊什么话都能预测到一般的，那仍是沉瓮的声音响起，就身侧，以锐风袭来。 来了！ 诺贝！ 布来克指挥官的反应慢上半拍，但他那礼服下却有暗红的触须探出，以坚韧匹挡下了那柄长刃，更下一刻将其缠覆。 而他自己，更是这瞬间的坚持中后撤半步。 这半步，他看到了一道狰狞的面孔。 黑烟升腾的银色光点本该难以辨识，但他却有着比的熟悉，因那锐利得仿佛要将他看透的目光足够深刻。 有着三度的见识。 足以让他那一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不该出现的面孔，近眼前，带着缥缈的漆黑雾气。 深沉怨念的凝结，源自恋鬼力量的残留。 “你……” 心口一紧，嘴边便也溢出了一缕血液。 垂首，便能望见那熟悉的骨刺。 那是布来克恩多的骨刺，以半截的模样，刺入了自己胸口。 更带着沛莫能御的力量，贯着他横飞出去，钉了四丈之外的墙壁。 “你？” 重复着对方未能完成的发音，那魔人微微歪头，发出一声戏谑地嗤笑。 随着他的嗤笑，这片空间也开始红光闪烁。 闹哄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些声音全不统一，却都是人声，但语言更是怪异，尽是各自习惯的语种，显出发声者正陷入惊慌失措的本能。 也正是这些声音，让那被钉墙上的男人脸上，浮出明显的愕然。 “十分钟啊，很纠结该不该放弃一些人对么？” 魔人望着他，咧开一口尖牙利齿。 抬起的利爪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造型奇特的指虎刺，被他按下时便也发出了古怪的机械音。 “听我的，一个都不用放弃。” “你们可以整整齐齐。” NO．93：两个lyb是这样的 事实上，警方的印记追朔并没能起到它应有的效率。 因为布来克指挥官并不是蠢货。 每一位被当做重刑犯看押的罪犯都会被警方打下标记以避紧急越狱的状况，算是特定圈子中的常识。 就连某位‘商人’都知道，越狱之后知道做些处理，再被抓回去也都不是因为标记，而是因为‘内鬼竟我身边’。 神圣泰拉联邦警方与罪犯之间的对抗由来已久，犯罪者也都多少或主动、或被动地掌握、研究些反制警方的手段。 对此，功课方面是一点不落的布来克指挥官，自然也是清楚，明白要立刻清理标记。 但他大抵很难想到。 那被他带走的梅特龙星人，会随身携带着几张小小的名马娘签名版。 而给他签名版的新人训练员，又是个不管用不用得上，先给上个防盗处理，方便及时索回，得对方找自己售后的过度谨慎者。 但！ 比他更谨慎的，还是一旦进行围剿工作就会立刻进入专业状态的诗怀雅小姐。 一个奔着‘破坏别人的心愿’，一个奔着‘全抓全套，狠狠吃下功劳’，更从罗德岛制药公司的实践交流中习得‘一个都不能漏，必须完全处理’的完美主义理念。 菲林（舟游世界的猫科称呼）小姐与魔人先生正可谓一拍即合，当即以各自所能调动、联络的战力进行起了战术规划。 ——直接打进去？ 那肯定不行！ 首先要组成包围网——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 然后还得有个让残存犯罪者聚集的由头——特维尔所的亚空间基地似乎已经集结了真正核心的成员。 最后再是截断一切可能的逃跑路——数码兽、赛博黑客、超级特工、数码网侦……这里不缺对网络世界足够了解的技术人员，各自都盘踞于自信与实力的高塔之上。 而保证了以上三点之后，还有真正的重头： 战力估算，行动规划。 由诗怀雅内的数位界门区总警署警官与两界安全局的执行人，连同包括迦勒底、光之国办事处内的多个组织部门、乃至佣兵团一同进行的迅速分配。 一通流程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特维尔都快熟了。 而就算是这快熟的关头抵达，都还是奥默主动出言提及此次围剿的第二目标乃是警方内，必须尽快救下的干涉结果。 这份流程加速并非没有代价，原本是由数位战士一同担任的‘诱饵’就从警员们变成了他。 不过倒不是迁怒，只是当时难以决定人选的，也正是这个位置。 其他队伍按部就班，潜入、包围周边时，需要有人冲进核心牵制头领，最好是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这显然是个顶级抗压位。 或说是主t也并不可，但这里的问题不于人敢接，而是想接的人太多了。 一群竞选者吵得不可开交，反而是冲进来的奥默将其拿下。 有人好言相劝、有人前来勉励，还有人试图争夺……种种反应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泰拉之心分节点没有再来找他。 某种意义上，这算是一种最完美的验证。 对于大型作战计划，有能力的组织都习惯以ai进行一遍作战计划模拟运行，但可靠度却不一定行。 毕竟这种作战模拟不仅吃算力，更吃情报资讯的详细度。 界门区总警署的ai已经进行了作战计划模拟，给出的成功率80，非常可观，但对某些过度谨慎分子而言，不是森帕森托都是一场豪赌。 总警署的ai配置，算力当然是够的，那总情报搜集呢？ 这是一份隐患。 但当泰拉之心分节点都没蹦出来，那就足以说明——他接下的位置不算是大决战位。 谁都法质疑泰拉之心对联邦网络的掌控能力。 她是最强的模拟器，她的分节点态度也将是最有力的衡量标准。 让他得以放心动手，深信这侵略联合军的决战兵器也没他负责的这一块儿。 所以…… 他可以开始了。 “orlied。” 扣下的扳机，发出了机械质感的女声，疑似波旁的音源处理。 “fis、beheoth、orlton……” 加载了取发声功能，一张张卡片被识别以疑似速子、茶座、乃至茜的不同卡片对应声源，没有事前念出怪兽卡名称的奥默，略显沉默。 不知该感慨这几位姑娘也会有认真配以沉肃发音的时候，还是该感慨茜和速子没有里面塞些语调古怪的内容进去。 “……” ……真的没有么？ 奥默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自己的卡盒。 但既然都敢把贝塔魔刃交给对方diy，相应的觉悟还是有的，尤其是——启用魔刃，于他而言只是一瞬。 不仅没人和他一起听这些声音，哪怕能听到了也会感觉是一串短暂序迅捷发音。 不过委实说……他这作为佣兵的工作场地，这一贯危险不便涉及她们的战场上，能听到那些丫头的声音念诵这些卡片的名字…… 也算不错的感觉。 就好像大家都出了一份力似的。 奥默觉得，现的自己姑且能够理解一些影视作品与文艺作品里的，战前整备中听到亲友给自己发的录音文件的感觉了…… 因为那种环节里常是老爹老妈之类的，导致他从小看着就没什么代入感。 但现，他的心头确实升起些，以往融合巨兽，触碰自己内心黑暗时所不同的感触。 很温暖。 温暖得让他更有动力的毁灭别人的梦想。 “erlk?h”\/魔王美菲摩斯 大抵是因为波旁的声音一贯最为接近机械质感，才会是以她开始，以她收尾。 那不知练习了多少次才发音足够标准、足够沉稳的柏德语与鸿英语的混搭中，狰狞的魔王伸展大翼。 令身后的梅特龙星人连同封冻装置一同消失的瞬间，她亦迈开了利爪。 踏下那已然变得渺小的机械建筑。 却也遇上了些许阻碍—— “你是否有些太过分了，林顿先生。” 布来克恩多\/bd，意味黑色的终结，布来克星最强的圆盘生物，那巨兽再次展现身姿，以身躯本身保护建筑，却被美菲摩斯一脚踩进地底半截。 数火花自内部溅射，这被奥默一瞥就判断为可以变形的建筑便算是一波废掉。 可就算是如此，布来克指挥官仍能活着，甚至有余力指责他。 而他迎来的，便是双翼如机械结构般翻转，喷射烈焰以强化推力而起身蹬下的第二脚。 “过分？你有几个水晶球？敢这么跟我说话！？” “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奥默林顿！ ” 骤然自地底伸展的蜈蚣式长尾自身后袭来，脚下更有骤然喷射的烈焰与其交击。 名为黑色断头台与黑色终结的招式皆是曾让雷欧连连退避的凶狠杀招，但这同时也是非常淳朴的招式，凭着初见杀与偷袭才能真正得到发挥。 而对怪兽了解几近百科全书，更是一直激怒对方的同时小心注意着对方动向的奥默而言，身姿修长的魔王仅须一次轻巧的侧身，便能闪过这轮偷袭。 再一个翼翅翻转喷射的后跃，便能避开紧接而来的追击，拉开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行云流水的动作，并不输某些敏捷系的奥特战士。 毕竟美菲摩斯不仅是人形的魔王融合兽，翼翅、尾巴结构都足够契合‘机师’魔人态的融合兽。 这意味着作为魔人时的动作也能以这幅姿态完美复刻，是操作最丝滑顺手的形态。 这也正是她自打被开发出后，便迅速顶替了雷霆杀手，成为奥默变身融合兽首选的原因。 “喊全名就像样多了嘛，指挥官先生。” 宛若超级系机器人般的双手抱臂，以60高度俯瞰55的布来克恩多，美菲摩斯那对被流溢的黑炎点缀，隐有金华流溢的眼孔中，暗红光点所透露出的眼神一如既往。 锐利漠然，只是将那站布来克恩多肩上的宇宙人视作须研究的死物般。 从眼底，一直看到更深的内里。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也应该接触过那个他。” “你也该知道，人格就像是一道耸立的孤峰，不论从哪个角度，所见所感都各有相似之物。” “你就这么意我说你像加古拉？”布来克指挥官的目光挪至手中的水晶球，再看向那左右周遭。 四处都是都有火光与烟雾，甚至有着庞然的巨兽、宇宙人与奥特战士。 只一眼，他就能明白过来，奥默林顿并不是突然袭击的孤勇者，他带着一群人来，甚至不是一腔愤怒地冲动出手，而是等到所有人准备好了才开第一枪。 这家伙从来都不是什么勇者，他直接就是抄着一副魔王的姿态来，带着一群魔王军。 “不，我是意一直说我像加古拉斯·加古拉的你……” 甚至连这幅慢条斯理说话的模样也像个魔王，但魔王是死于话多，他呢？ “我？” 布来克指挥官回头，看向那狰狞的魔王，便明白，他是拖延时间。 自己本可以直接去支援后方，却要被那若有若的危机感拖住。 “对，你。” 魔王说着，放下了环抱的双臂。 “因为现的你，是被观察者。” 然后话落的瞬间，提臂！ grip bea\/抓握光！ 也几乎是同时，对面那巨兽口中也喷出灼热的火焰。 bd\/黑暗终结 NO．94：没拿到也不妨碍配合 不分先后，几近同时。 赤红的烈焰与银蓝色的光束碰撞，没能形成僵持，后者非常干脆的将其贯穿。 在资料书上被标以5万度的高热火焰，没能敌过能与利匹亚的斯派修姆光线匹敌的抓握光线，却又被一道黑铁构筑的粗壮手臂所挡下。 奥默对此毫不意外。 不仅不意外，甚至手中乍现一道寒光。 “renki。”\/恋鬼 挥刀的速度甚至快过茶座声源识别声，美菲摩斯没有任何犹豫，因那突如其来的干涉都在预想之中。 对方毕竟是还欠着自己三张卡的家伙，若说其没有后手，他也是不信的。 不论怎么说，至少能掏出三个怪兽，甚至是更多？ 能成侵略联合军的首领，总不至于穷到开空头支票。 所以当他一刀斩开那道挡路的金属手臂，紧接着又面对一道黑灰相间的金属臂膀时，魔王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 反倒是在一闪而逝的，少有的发音不太标准的‘elekg’识别声里，暗金的雷霆缠覆于森冷的刃锋，自下而上的刀刃再度劈开那拦路的手臂！ 但那同时，那怨气深重的武士刀却已有了明显的卷刃，甚至缺口。 虽说怨灵给人的第一印象常是对物理法则的雷普。 但每一位源能修行者都明白一个与科技探索者一致的道理，那便是：力大，才能砖飞。仟千仦哾 修为够高的修士可以随便起飞，狠狠践踏束缚灵魂的重力。 学了法天象地还能和奥特曼一样随地大小变，好似不在乎能量守恒。 但若是修为低了，蓝条短了，那起飞不仅需要借助道具、咒语之类的辅助，就连变大变小也会有诸多限制。 尤其是时限，你对时间的尊重会比这年头的奥特曼更奥特曼。 而恋鬼虽然也算是纯度颇高的怨灵，能纯靠着一腔怨气、灵力做到实体化、巨大化，更能带着其佩刀一同拷打奥特战士。 但…… 他的刀是真的很一般。 仅凭使用者的强大而强化。 在连斩两道含金量颇高的大铁坨子，再被雷霆附魔后，这纯被恋鬼带飞的怨灵剑便蚌埠住了。 打铁就算了，虽然一般武士刀都不配用来打铁，但在恋鬼手中的怨灵剑也算是不惧寻常铁甲。 但它遇到个初生到用它砍外星合金铁块的主人。 甚至还在明知它是怨灵的佩刀身份下，给他上雷霆附魔。 输出确实是提升了，甚至提升效果很明显。 一刀就切开了雷吉内德这种被达达改造改造就能用来打飞赛罗轮椅的装甲。 但刀也要噶了。 而在这时候，他还要面对第三位拦路者——同样是一道金属架构的利爪，与那最初的铁臂一同拦截而来！ 对此，美菲摩斯并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干脆的丢弃了长刀，在一个侧身垫步中，提起了看似空无一物的右臂。 在那瞬间，有着漆黑的武器覆盖，又从中显出暗红的光晕。 “gctron。”\/加拉特隆，以波旁那沉静的识别音提示。 一柄造型宛若盾面般的机械尖刃，以奇特的固定装置紧贴于小臂之上，然后在他提臂的瞬间——旋转180°，尖刃朝前，显出它确实不是盾牌，而是剑刃的本质。 加拉特隆之剑！ 在剑刃与手掌完全平行的瞬间，便有高额能量的巨大光束刃放射而出！ 给远方某位正抄着欧布圆锯的欧布三位一体带来心头一紧，下意识回望的体验的同时，也给那机械哥莫拉与英普莱扎带来一点小小的克西亚（加拉特隆原产地）科技震撼。 光束巨剑，悍然切割了金属，再刺向那来不及遁走的大肉球。 那大肉球便是布莱克恩多。 在奥默那毫无迟疑，甚至看不出有思考时间的流畅切卡下，一切犹如电光火石。 三道防线不到十秒的突破。 刚将两脚、头部、角缩入内部，准备作为圆球圆盘形态带着指挥官起飞的布莱克恩多，宛若在半空被折刀捅穿的章鱼烧，在持着折刀的魔王甩手下整个摔回地面。 “无双铁神英普莱扎、帝国机兵雷吉内德、机械怪兽机械哥莫拉……” 转过身来，看着那些三位或修复、或仍然破损的大型机械体，美菲摩斯并未拼着要被这三位攻击的风险也要补刀，反倒选择了退后一步。 “这三位莫不是我的报酬？” 双翼一展，便已至半空，魔王虽已发问，实际目光却遥望着其他战场，以及远方那一道道被截留下来的航空舰群。 围剿计划正顺利进行，甚至身处怪兽内部的奥默，扭头都能看到终端光屏那些被他调至静音的频道中，计划步骤顺利完成的交流报告接连不断。 而最像决战场地的，显然是远处那法伊巴斯与戴斯法萨的融合体。 模拟恒常性，更有数码兽的丰富信息，凭着这一点模拟存在结构，甚至能进行数码兽体系下的融合进化。 要问战力足不足，看那边战场上的特效程度就知道了。 完全是剧场版的水准，就是不好说是奥特曼的剧场版还是数码宝贝的剧场版。 总之是剧场版就完事儿了，虽然看起来很热血沸腾，但那也与自己无关。 他还在自己的‘沙盒’里，注视着自己标定的‘被观察者’。 在维系着加拉特隆的法阵盾面同时，偷偷再加刷一张杰顿，由茶座提供识别发音。 两层盾面，方能在三位机械巨像的军火攻击下稳立。 得以俯瞰那从布莱克恩多的身躯洞口中跃出，转而跳至英普莱扎机械内部的布莱克指挥官。 “是啊，本来…本来这些都会是你的！” 头上三门炮，肩上两道炮，一看就很危险的大块头金属，整个开炮的身躯一顿，继而活动，发出愤怒的隆响。 被称作无双机神的英普莱扎，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显然是安培拉皇帝手下十四台的机械尖兵（除开这十四台之后的都是量产杂兵了，属于出场越多越垫脚石）。 同样是机械尖兵，它和加拉特隆正可谓是截然相反的造型风格，不强调神圣与华丽，而是突出一份铁血厚重的压迫，试图强调自己作为军事武器的身份。 奥默是很欣赏它的造型风格的，但现在对它的印象，还是‘很能再生’。 一开始拦路的机械手臂就是它，被一刀砍断之后再次出现，不是另一只手，而是再生修复之后的手。 然后又被奥默以光刃贯穿。 但现在看到的英普莱扎却是足够完整，甚至可说是崭新出厂。 甚至会在下一秒，出现在自己身后。 只是在开炮之前，先被魔王那不常被注意的骨锥长尾给缠绕，狠劲一甩！！ 这一甩，动摇的不是那瞬间移动的巨械，而是本就比它轻上几万吨，更有生物喷焰口助推的美菲摩斯。 以尾作绳，一个轻巧的摇荡便让对方的零距离开炮打了个空，并在这同时已经完成了前后位的变换。 “怎么能这么说呢？” 恶魔如此低声道，在那机神的身后探爪，握住了英普莱扎身侧的金属凸起。 紧接着，便是将其朝前一推…… “分明现在它们也会是我的。” ——迎接地上袭来的机械火炮与机械主体导弹。 由雷吉内德与机械哥莫拉发射。 (本章完) NO．95：确实是抗压路嘛（4K） 三张机械系的怪兽卡片，或许是布莱克指挥官在这侵略联合军倾注诸多心力的证明。 但奥默也没有什么具备敌人操纵器功能的怪兽卡片，那机械哥莫拉与帝国机兵雷吉内德也并未被病毒入侵。 眼下的攻击不过是常驻索敌没关。 这俩一直都在试图撼动法阵盾面+光束反射盾的双重防御，因为只是卡片召唤的‘怪兽’，所以不能指望ai多高，全靠使用者的控制。 而布莱克指挥官对它俩的控制…… 我们或许不应苛责一位一直用半自动宠物战斗的训练员。 圆盘生物都是生物，都有着基础以上的智能。 布莱克指挥官与其组合的结果，可以说是数码驯兽师，也可以说是宝可梦训练家，但怎么说都和载具驾驶员无关，更谈不上rts玩家。 细致的操作指令、多线程的分路指挥——对他来说都是让别人负责的部分。 那么布莱克指挥官，你的助手在…哦，在一开始就被我踩死了啊，那没事了…… 奥默一开始化作魔王融合兽上的那一脚，虽然布莱克恩多及时出现，撑住了大体的建筑结构，但却撑不住那力道碰撞产生的冲击波。 若没有像样的缓冲装置，那里面的人大抵都是要昏死过去。 然后便要迎接现场化作战场时的流弹、破坏与余波。 生还可能性很是存疑。 也正是这个缘故，布莱克指挥官还在和他的搭档孤军奋战——当然，眼下搭档也重伤起不来，他便选择了最硬且损管最多的英普莱扎作座驾。 思路倒是清晰的，但操作上的缺陷却是足够致命。 这里说的操作不只是对英普莱扎的操作，更是他对另外两个不上心的机械巨兽的控制。 “我猜啊，我猜，你不会只是对那俩机器人下令解决我这样简单的指令？” 尽管在接连遭到破坏的状态下难以脱离美菲摩斯的钳制，但凭着英普莱扎本身的空间转移、瞬间移动能力，布莱克指挥官仍能脱离困境。 只是魔王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其魔鬼的低语亦常驻不断。 “为什么不考虑关掉它们？你分明很清楚，它们只会成为伱的累赘，甚至是将你拖入深渊的陷阱。” 返身，肩部加农炮、三联装加农炮火光蓄积。 双臂变化如巨刃，更快一步地斩向那絮语的梅菲斯特。 那是梅菲斯特，但又并非梅菲斯特。 美菲拉斯之名源自梅菲斯特的变体，而梅菲斯特的希伯来文解释为“破坏者—撒谎者”，转意为“魔鬼”。 当魔鬼化作了魔王，美菲摩斯不屑于欺骗，前提是他仍然存在。 巨刃什么都没切中，火炮也都打至了空处，但英普莱扎的收音装置却也捕捉到了对它那体型与运转声而言，微不可闻的女性声音。 那声音像是人类语，却又无比杂乱。 而安培拉尖兵的分析能力并不算差，瞬息之间便已给出延展的解读： “kgjoe。”\/金古桥 “zetton。”\/杰顿 “”\/奥默林顿 “pedaniuzetton。”\/佩丹尼姆杰顿。 这行解读令他怔了一瞬，下一刻便不必他如何反应，便有三指的钩爪揽过英普莱扎的身躯。 模样大变却仍可见些许相似特征的恶魔正注视着他，那另一只手则燃烧起了漆黑的火焰。 pedaniuvolcannon\/佩丹尼姆火神加农。 融入体内的金古桥加农炮与魔人的力量混合，化作拳击的火力，只一拳，便令英普莱扎的头部炮管破碎，监视器也一并破碎的同时，唯有收音系统还在运行。 “我猜…这是因为你想跑，滋滋滋”似乎还是被波及了的收音系统，连听到的声音都开始扭曲畸变，变得逐渐沙哑、失真，“你放不下一种侥幸，那种可能性是让它们牵制我，而你前去那所谓的新世界？” “放弃那种侥幸，指挥官先生。” 那话逐渐恢复真实，也证明着英普莱扎状态的好转。 可是，那在滋滋滋声与火花四溅中重新修复的英普莱扎，没能给布莱克指挥官安心。 因他看到屏幕上放大的，是全新的导弹与火炮。 机械哥莫拉与帝国机兵雷吉内德，继续绝赞痛击使用者。 只会执行简单命令的人工ai，被邪恶的魔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只有一个选择，你为何不那样选择？” 尖兵英普莱扎是能将勇者形态的梦比优斯打倒的强大存在，但面对复合怪兽卡片架构的魔王美菲摩斯与佩丹尼姆杰顿，却有种版本过时的颓靡感。 虽有着过分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却被没开‘队友保护’的同伴火力消磨。 这反而让那佩丹尼姆杰顿省时省力。 爆裂的火球、头部与肩部触角放射的闪电状光线，完全是以骚扰战术的姿态，躲避两台机械的火力的同时，拖延着英普莱扎的完全恢复。 更有话语喋喋不休。 “让三尊机械体融合，乃至与那位正在瞄准我的布莱克恩多融合。” “试着击败我，体面的离去。” “为什么不呢？” “如此可行的提案，你应该自己就能想到。” “是畏惧卡片的黑暗吗？还是不愿正视自己的内心呢？” “闭嘴！！” 三联装加特林炮配合上半身的高速回转，造就无差别轰炸的炮击，有着vanishgcircle\/毁灭之轮的称呼，但放在奥默眼中却和布莱克恩多的黑色终结一样，命名方式太过cjb。 他只需以一招无死角的黄色电磁屏障：pall\/pz防护墙，便足矣抗下那一枚枚炮弹。 但这也并无必要，佩丹尼姆杰顿承袭了杰顿的瞬间移动能力。 如烟幕般消散，下一秒又在其后方显现的恶魔，以毫不客气的抬手蓄积其缠绕红与白色电流的金色洪流，再一次洞穿了英普莱扎的身躯。 第一次洞穿便已探明驾驶舱的所在，第二次洞穿只为了擦着驾驶舱的所在，自巨型器械中撕开一处能够肉眼对视的小口。 属于杰顿外形的金色竖状晶体眼，俯瞰着那面露惊色的宇宙人，语声中亦是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 “你体验过了，对么？” “化身怪兽的力量，从中升腾的欲念，能让你照见自己的内心。” “布莱克指挥官，从那被毁灭的布莱克星苟活残存的傀儡之一。” “你的同胞在最后的大闹中，选择了那名为黑星的咖啡店，”光线持续以筑成仍旧坚实的盾面，佩丹尼姆杰顿那竖状的晶体眼瞳中，隐有红光闪烁，“而你，并不想开咖啡店，你只是羡慕着同胞的选择，却仍放不下于一直以来的坚持。” “不只是坚持！那是我的使命！那是我毕生的追求！！” 在那逐渐爬满，逐渐弥合修复的金属裂缝前，沉默了许久的布莱克指挥官终于开口，以盛怒的呼嚎。 无法容忍梦想被践踏！ “是么？那何不融合呢？” 佩丹尼姆杰顿低声发问，头顶那承自魔人色彩，却又是杰顿制式的银色双角再有辉光，俨然是准备释放之前便展露过的pedaniuspark\/佩丹尼姆火花。 这是金古桥的技能，被奥默的力量浸染，漆黑的闪电状破坏光线会自触角放射。 “你还有理性…你确实见过伽古拉斯·伽古拉，你从他那儿得到过什么答案？” “我猜，是关于你的那位同胞。” “我还猜，你或许试探冒犯过他，以至于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于是……当你以那个人打量万物的时，所见每一个影子都开始像他。” 触景生情，人总能从万物中照见自己想着的人，这恰恰也对应着人格多面。 从哪个角度看去，也都有些相似之物。 正是将对方立于观察位，奥默才能在战斗中愈发的确认这一点。 战斗即是对话，对方的一举一动，对方的所思所想，都值得你冥思苦想。 恰如曾经有一款叫《只狼》的游戏，衍生出过一句“xx都可能骗我，但弦一郎不会”的戏言。 苇名弦一郎只是个数据构成的角色，数据固然会被设计得缺乏变通，但初见总是觉得变化莫测。 而对他全力以赴的你，却能逐渐了解他的一切。 这是较为死板的案例，若你需要更加鲜活的例子，那便是那些以对决来消弭矛盾的牌佬、胶佬、赛马娘。 什么问题都能用打牌、战一场、跑一场来解决，竞技中的这份表达，甚至比单纯的话语更加纯粹。 所以，再重复一次。 战斗即对话。 而在这之上，倘若你足够敏锐，倘若你足够细致，倘若你连思考也足够迅速—— 那你便凌驾于对话之上，宛如读心。 对方的一举一动你都能够料定，对方的所思所想你都能够察觉，而这一切都源于你对他情报的掌握。 但也因为巨大机械本身的观察反馈并不如碳基生物那般良好，所以才需要狠打聊天流。 多一条判断的路线以容错。 用语言，从语气、声响，话语间隔来判断。 所以，这里便需要修改一下。 对奥默而言。 战斗即审讯。 以观察，以倾听，以话语，审问对方的内心。 而现在，他可以确信。 这场审讯，快结束了。 佩丹尼姆火花，与身后飞舞而来的光束相抗！ crasherga\/百万粉碎机，这是机械哥莫拉的胸炮光束，是奥默曾经念念不忘又舍不得用的酷炫技能。 因他有一张机械哥莫拉卡片，但偏偏是一次性的，实在舍不得使用，只能放在店里的展柜中。 但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清楚自己的使命无法达成，但你又缺乏同胞那样切割的决心。” 他的审讯还在收尾，以平稳的语调。 “就像此刻，你也清楚自己这样必败无疑，但你又不愿与搭档、与冰冷的机械融合，只是可悲的，站在你并不熟悉的驾驶室。” “你的理性让你进退维谷，你的智慧只会告诉你深陷死局。” 金色的晶体几乎被红色彻底覆盖，而那暗红的晶体，也注视着裂缝中那逐渐垂首，以礼帽对着自己的男人。 那裂缝的外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英普莱扎的恢复速度内外同步，因它不是血肉，而是金属。 而恶魔却全无所谓，语气仍是悠然。 “很折磨不是么？这样清醒的明白自己正步入毁灭的状态。” “但你其实可以结束这份折磨。” “甚至试着杀死，在你面前喋喋不休的我。” “只需要你舍弃那份理性，孤注一掷，交由你真正持有的力量选择……” 他沉默着，注视着那破洞完全弥合，虽然声音仍旧会经由收音功能被对方听到，但他已不愿再说。 觉得已经够了。 也就在这一刻，高亢的咆哮与英普莱扎浑身排热装置溢散的蒸汽混于一同，便连远处的机械哥莫拉与帝国机兵雷吉内德以及布莱克恩多都化作不同色彩的辉光，与其交汇。 而那佩丹尼姆杰顿，也分离作三份光影，却又悄无声息地替换合并为高大魔王的美菲摩斯。 正以双爪相击，发出沉闷却又响亮的掌声。 为那机械与血肉的融合喝彩，更为自己的猜想证明完成而庆祝。 还挺难的，这是他第一次尝试。 也为那彻底抛开知性，沉入怪兽卡片所映照的内心的宇宙人姿态，感到十二分的新奇。 分明是一整个庞大集团的boss，却又是个被侵略的执念压得不堪重负的男人，脆弱的模样和高压集团中随处可见的社畜没什么不同。 让他想起了月驰象征。 但两人之间又存在着太多的差异，唯有疯狂仍存，能被冰冷的月光引导。 倒也有着给脑内芯片挪几个b空间的存储价值。 不过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光屏上不断闪动的弹窗。 那是某位女警官的高频率通话申请，同时也等于作战指挥官之一的通话申请，令他不得不稍作理会。 “诗怀雅小姐，雨中作战顺利么？” “顺利，不是，这不是重点！你没事！还撑得住吗！？别太在意我这通话，专注于战斗！我是来通知你马上就会有大部队支援你了，你千万要撑住！！” 对方这急切的通话，让奥默后知后觉自己这其实是抗压路的事实。 似乎本该是很危险的职位。 但委实说，当对方变成这幅样子之后，本就不怎么存在的操作可以说是彻底烂掉了，他直接解决都没什么压力。 但还是交给他们，自己歇会儿等分赃就行。 沉吟着，再看那远处正朝自己冲来的，大抵也就比新·系列的缝合怪好看一点点的融合兽，奥默沉默了一下，便问： “倒也还好，不过这次行动有精神康复师么？” “有，怎么？” “布莱克指挥官被我唠疯了，或许需要修正一下，倘若之后他还活着的话。” “啊？” (本章完) NO．96：出乎预料的小尾巴 “这里这里！！过来这边！！！” 当换上一身普通西装的奥默走进房门时，便有那活泼的警官从包间中探出半个头来，朝他大力招手。 而在她对面，还有暂时摘下帽子的女巫探头，没有效仿对面的热情，反倒显出几分反常。 这份反常不难理解，因他已在步入房间的瞬间便已下意识的扫了一圈周遭，然后发现了不少单方面认识的大人物。 不论是特意缩小成人类等身方便交流、吃喝的某些完全体、究极体数码兽，还是某几位上过新闻采访的两界安全局与总警署高官，乃至一些知名的佣兵、升华者、从者们，他们的身上，都还残留着尚未散去的硝烟气息。 俨然都是刚从战场退下不久，还未从那绞肉机的状态下调整过来。 当然，会来到这种地方，大抵也正是为了调整状态。 毕竟这里是一处酒。 “那酒保是谁？” 顶着一部分人的注视走到那从视觉效果看仅仅是一个木质围栏编制的半封闭包间前，奥默对着女巫兽微微摆手，后者便朝长椅内侧挪了挪，给他留出个座位来。 这也让那本在边上腾出个座位的警官表情略显僵硬。 “你过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 大抵是因为同事乃至上司就在不远，警官只是心情郁闷地甩了甩头，扭头看向那包间斜对面的台—— ——那里有个没有拟态成人类的奥特曼正在甩调酒器。 看颜色，还是个颇具战斗天赋的红族。 这是奥默的见解。 而对这位警官而言，光之国办事处从来没出现在过她的接触范围内，所以她连红、蓝、银都不在乎，只看了眼便回过头来： “不知道，那地方谁都可以去，只要别塞给别人就行。” “原来是临时起意。”奥默点了点头，倒也还记得外面酒招牌都还标注着某种外星文字。 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便是因为只要得到了这个答案，就能解释这间酒的整个状态。 罪犯的产业，被临时占用的同时，缺乏实际秩序。 比起酒，更像是公共场合，连找饮品都是自助式的自己弄。 令这片空间维系相对安静的，还是大人物们自带的风度，以及对小人物们习惯性的敬畏。 “什么临时起意？”显然不在工作状态的诗怀雅小姐，也就无法跟上奥默的思路。 问出这话时的她，甚至正将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撑着面颊看向酒大厅，毫不掩饰心情的差劲。 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抬起另一只手，将边上的水杯抵向奥默面前。 “……”看着这水杯，奥默沉默了一下。 考虑这原本是由某个外星人开设，面向更多外星人的酒，那这其中的暗紫色液体…… “纯葡萄汽水，我自己就有呢！” 明显是以眼角余光注意着奥默反应的菲林警官，登时扭头指了指自己面前那残留了些紫色液体的背面，一对虎耳都稍稍绷直了些。 “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作为抱歉，接下来的问答我会全力配合怎样？” 抬手提起那水杯喝了一口，奥默无奈的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个折叠展开的眼镜架在鼻梁上。 ‘不给面子’的理由还是和这座酒的大部分客人们一样，状态没调整过来，平日的奥默虽然也会如此观察、思考，但也会足够圆滑地做出回应。 而不是觉得有问题那就干巴巴的不碰，开口切中的也是最能解释这个场景的核心。 但这也是不需要的。 这里并不是战场，这里的人也不需要审问。 “你本来就该全力配合好！这是警务人员在工作上所能行使的基础权利！” 诗怀雅说着，望着奥默边上的女巫兽撇了撇嘴，倒也没有继续强调，只是抬手扶额：“算了，算了，我们直入主题！” “感谢issy的宽宏大量。” “少来！星熊那家伙找我借钱时也会这么说！而且我不追究只是基于怜悯，想着你这家伙也是够呛！” “？” 够呛？ 奥默有些疑惑，再看那对面那女孩脸上仍是挂着的无奈神态，他便试探着问： “我申请的卡片回收被驳回了？” “那倒是没有，怪兽卡片那东西也没几个人要，门槛还是挺高的。” 不高…至少你当远程遥控使的话还是简单的，比较考验心智的还是融合。 奥默在心里吐槽到。 就连布莱克指挥官都会因为融合怪兽而疯癫。 魔人尖锐的话语只是崩掉理性的推手，真正招致疯狂的，还是那乱掉的心承不起被卡片映出的黑暗。 那么…… 奥默又想起一种不妙的可能性。 “卡片损毁了？” 有过‘爆炸中抢救卡片’的经历，便不免会对这种状况心生阴影，这也正是奥默心甘情愿退居二线的原因之一—— ——除了自己想要摸鱼外，自己动手习惯性下死手也是大问题。 换成那些警察就不一样了。 界门区秉承着东亚系警署一贯风格，并不会像安美区警察那样抢着把犯人击毙。 能逮捕都是优先逮捕，并未因复生技术的发展而丢失本心。 交给他们大抵是妥的，奥默当时是这么想。 事实也确实如此。 “也没有，并且三张怪兽卡片都同你期望的那样，没有出现能量不稳的状况。” “那就好。” “还有布莱克指挥官保底700年的有期徒刑，但鉴于这件事影响过大，过几天会有个法庭正式判决，你要来看么?” “…不来？”奥默还记得自己定下的小目标。 先当一段时间的赛博隐士！ 而且万一过去刺激到对方怎么办？ 他这么想着，便见对方摩挲着下巴：“你不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你这是把我当成犯罪分子了？” “反应这么快你这不是有自觉嘛~”诗怀雅咧嘴一笑，“知道现在警署内部怎么称呼你吗？要不要猜一猜？” “我能拒绝吗？”奥默露出了些许难色。 缺乏情报的前提下猜测一个暗号……困难本身姑且不提，至少奥默能判断这外号或许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显然从奥默的反应中提取到足够乐趣的小老虎，甚至没有乘胜追击地说着：“无所谓，反正你迟早会知道，你就好好期待。” “你们不会还有对外公开的表彰大会？” “倒也不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安心~！安心~” 没有这种可能性却说迟早会知道，只会让人更不安心？ 奥默沉默了一下，隐隐品出了些许‘无可避免’的味道来。 既是无可避免的风暴，那也只能坦然面对了，奥默也不是很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吹成大背头。 大不了把赛博隐居的时间延长——对………？ “对了，特维尔…那个梅特龙星人状况如何？” “老实说，不太乐观，虽然身体很好恢复，但他的精神……”诗怀雅有些迟疑。 “这个时代，精神修复本是不难的，”奥默推了推眼镜，微微皱眉，“他的精神被禁锢在某处？” 精神有损的治愈，完全没必要犹豫，但精神失踪，却需要迟疑是否造就填充。 东炎的三魂七魄概念，哪怕是少了一魂亦或一魄，也都不会优先选择捏造填补，而是尽量召回，尽量找回。 精神、灵魂这类东西，就像器官，容易出现排异现象。 器官排异的问题早已能够克服，但精神排异却是如今仍然广泛无法解决的难题。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他提出了一个猜想，因那梅特龙星人曾是被模拟的恒常性所附着。 以数码兽的圈子常识来看，与数码兽扯上关系的特别孩子——精神穿越，乃至整个穿越的可能性还是蛮高的。 而在他这么问的时候，对方的点头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在那个新世界……” 诗怀雅微微垂首，并不回应奥默的目光，她显然对此有些歉疚。 对于奥默都将线人带了回来，警方配备的医务团队却无法保证那线人的状态完全。 “我们截下了所有生还的犯罪者，在法伊巴斯与戴斯法萨的融合兽被破坏之后，新世界的主机维持停摆，理论上来说，他也不可能停留在那儿。” “理论也只是理论。” “确实如此…”面对这话，诗怀雅也难以反驳。 再看着那重新端起水杯，在一点点的喝下气泡水的同时，目光看向别处，俨然正在思索的奥默，她又赶紧道：“不过我们可以确保他的肉身完整，只要精神归来，凭着灵肉天生的牵引，他立刻就能复苏。” “而且根据目前审讯相关技术人员得到的情报，那个新世界的工厂都还未开机，应该没有能威胁他的东西，所以我们只需要等——”“碧翠克斯，你能帮我联系某个人么？” “诶？” 诗怀雅怔了怔，倒不是因为奥默忽然直呼其名，毕竟早在当初奥默持着林顿的卡片被击飞演习时，她也惊得叫过对方的名字。 在那故作垂危的自导自演时，情急中的她便主动弃置了对方口中那过于正式的称呼。 她愣住的还是对方那仿佛正在联系谁的滑屏手势，被工作锻炼得足够灵活也足够警觉的脑袋也想不出对方会有什么办法。 但想不出，却也能跟上。 “联系谁？”她几乎是立刻就摸出了衣兜里的对讲机，还顺带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如果是警署的我都能联系到，警署之外要看哪个组织。” “应该不难联系，一个叫杰斯提斯的男人，能变作战机，对外公开的身份应该是超级特工，他也在这个世界……” 奥默说着，瞥向那联系却没给回应的同名账户，然后朝着女巫兽抬手示意起身。 “你顺着网络确认一下他的位置。” “好~”眼看搭档这么认真，有些不情愿起身的女巫兽还是提起了桌前的尖角帽戴上。 见她再拎着扫帚直接钻入屏幕，奥默便又回头朝着已经在翻这次案件的协助人员名单的施怀雅补充道： “应该还在战斗，并且和迦勒底那边有些关联，能找到么？” 一千月票看到了，谢谢各位，晚点码加更 (本章完) NO．97：梦里什么都没有 抛开佣兵工作不谈，通常的事务所早期委托，也都像古早的私家侦探一样，先从小猫小狗开始。 甚至是完全没有委托。 毕竟一般意义的小事，譬如找猫找狗，通常不会考虑去正经的哪个组织发布委托。 贴贴寻猫启示，网上再扩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倒不是他们想不到找事务所帮忙，而是这个阶段的事务所通常声名不显。 至于更上一些的委托，譬如找走失老人与走失儿童——大家的首选是找警察，而不是事务所。 诚然，这也和地区风貌有关。 就像是安美区的警察就不会被人找这种问题，在那儿的话，佣兵与侦探便要比警察更值得信任。 但界门区显然不通行这种面貌，所以林顿事务所至今都还没接过一个像样的小委托。 只有所长像个保险业务员一般的好几次毛遂自荐，给自己谋个委托。 又或是某位对伽古拉很是执着的家伙，因他在特定群体中的风评而特意来给他送工作。 都比较特别，且委托本身的等级都是在b级乃至b级之上。 让一个刚开业不到半年的佣兵事务所积累了简短却惊人的履历。 任谁看到林顿事务所的工作履历，都很难将它视作一个新开的小事务所，更不敢对其发放小委托。 这还挺糟糕的……对奥默来说。 虽说高端业务专精也是个常见路线，但高端业务并不那么常见。 更别说高端业务的蛋糕早就被几个大佣兵团分得差不多了，剩下几勺子也都是些a级事务所在抢，而那些a级事务所的规模与名望都不是一个独立创业的小事务所能比的。 这就很赣。 这条路走不通，还是得正常发育，并且他和许多人不同，并不嫌弃那些小委托，甚至有些期待。 毕竟这也算是专业对口。 找宠物，找人什么的，他都挺擅长的。 从小就常帮街坊邻里以‘换取’些感谢的物资（指糕点、菜肉、甚至是被邀请参加生日派对相关），甚至是帮感情不和睦的大人留意另一半的近期状况，最后失意的女方还险些给他来个大人的吻，让车从幼儿园开往高速生物通道。 但奥默从小遵纪守法，没给对方一点炼铜机会。 小奥默就此与小孩大车本无缘，除非有什么机会能让他重返童年。 那种想法最好还是不要有，即便他的担当马娘说不定哪天就能弄出类似的药来——倒不如说正因如此所以更不能去想。 总之，闲话休提，此刻有一个让他回味童年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必须思考这是否会是林顿事务所一生一次的找人委托，只是不论答案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是他自己找来的工作，理应也是毫无迟疑的执行。 所以说—— “听说你找我？” 曾以瓦尔普兰之名于电脑世界翱翔，而今以杰斯提斯的名字在这片天际驰骋，那黑红涂装的战机自高空俯冲疾驰而至，在急停带来的风暴中化作一跃而下的黑发男人。 “是的，杰斯提斯先生。” 以伞面般的铁板抵住了那狂风，护住了一旁的女巫与警官，青年合伞呈刀，刀再化作那藏于衣袖的手链。 这身缺乏辨识度的普通西装显然不是诗怀雅承诺的报销内容，只是一时之间的临时代替。 “我需要你的帮助。” “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你也太客气了？” “客气只是初见，不过这并非眼下的重点。” “也是，听说你之前给我发来的情报也是目标找的？” “确实如此，他是毋庸置疑的功臣，也是我们的队友。” “那就走，这两位要一起么？” “呃，我…” “啊？” “她俩都不用去。”截断了两人的回答，奥默更是上前一步，其身躯亦在这一步中化作几近三米的狰狞恶魔。 “就我们，或者说，是我自己。” “呃？”倒是并不畏惧于对方那狰狞的长相，一来这个世界就是在迦勒底醒来的杰斯提斯，想必是被培养了足够强大的接受能力。 但就算如此，他也还是觉得自己必须强调一下自己所知的情报： “我听说那是一整个世界啊，虽然现在应该已经在坍缩了。” 他觉得哪怕是自己维持以正义飞翼（战机名）的姿态疾驰搜索，都不见得能找到对方。 帮忙搜寻的人理应是越多越好，但奥默却一口笃定，甚至放出了‘我自己’这样的狂言。 可当他望向对方那双本该看不出眼神的可怖面孔，也确实感受到了一份狂气…… 与信心。 在那由狂气与信心堆叠而成的高塔之上，有银黑参差的恶魔盘踞，俯瞰着塔前迟疑踌躇的男人。 “替我开路即可，杰斯提斯先生。” “我已有想法，急需一次验证。” —— “这话说的倒是和那爱丽速子没什么差异啊，诗怀雅，人类是会在相处中越来越像彼此的生物么？” 仰望着那甚至没有进入驾驶舱，而是抓握着战机边角便被其带着直升天空的魔人，双手都撑在魔帚上的女巫兽轻声感叹。 而被她感叹之余问到的后者，倒是有些惊讶地扭头： “诶？你觉得我是人类？” “？你不是么？”女巫兽也有些疑惑，再一次地怀疑起了自己所知的人类知识定义。 “当然是啊！呃，只不过，只不过刚来这个世界时好多人都称呼我为亚人什么的。” “也就只是个称谓。”女巫兽对此也没什么所谓。 数码兽还总挂着‘兽’的后缀呢，哪怕是她这种看起来是妙龄女子的模样，也同样习惯了‘女巫兽’这样的称呼。 “确实，不过种族还是填人类哦，唉，不管啦，咱们先回去聊，不管奥默那家伙了。” 诗怀雅摇了摇头，身后的尾巴更是不爽的摆动。 “老是打断别人的话，假礼貌倒有不少。” “我倒是觉得搭档或许是在为你好哦，看你刚才那想去看看的表情。” “又没什么危险，我这边的工作也都完成了。” “我是觉得，听你们之前描述的那个新世界…就像黑暗区域里的荒芜地带一样糟糕。” “糟糕？” “没有人，没有数码兽，没有生命，那里只有焦土，是大德拉库兽曾与众神之列战斗后的残留土地，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常被用来流放罪人，听说被流放到那儿的罪人都会很快发疯。” “……” “看你的表情好像能够理解这种折磨。” “倒也不是理解，只是能够想象，算了，就先当他是为我好，走，我们回酒！” —— 游离于隐藏论坛、黑市、非法活动的暗网与经济服务账号、深度浸入世界与学术媒体记录所在的深网之间，初诞的世界还未享受网络世界予它的祝福，便已面临脐带被剪的死局。 并不荒芜，反而地形多样，植被丰富，同时亦有建筑林立，宛若地球再版的新世界中，下起了阴翳的雨。 某个形似水产，似乎也确实同水产一样，在雨中反而行动敏捷的梅特龙星人，还在梦游。 确实是梦游。 精神离体的状态下，肉体尚在沉睡，精神则在深度意识的活跃中被牵引着行动。 当你身体确实在做梦，感觉也像是一场梦，那这就是梦！ 而梦游的梅特龙星人，还在雨中的都市里转悠、奔跑，呼喊着是否有人的存在。 无人回应。 而在他被无数建筑遮挡了视野，尚且看不到的地平线所在…… 正不断地收缩。 世界将会很小。 (本章完) NO．98：被宇宙人与恶魔入侵的校园 xx中学…… xx安全局…… xx唱片公司…… 入眼所见，净是标牌暧昧不清的建筑，与那过分空旷的街道，梅特龙星人沉默地前进着，偶尔也会听到远方的大厦荧幕上投映的视频音。 似乎无人监管的屏幕上完全都是什么都在放。 时是无声无变化，宛若静止画面的野外图景，时而是没有人出现，仅仅是粗糙动画的歌曲pv。 “醒めないで醒めないで”\/不要醒来，不要醒来 那歌词似是意有所指，让那梅特龙星人无法安静欣赏那名为《花冷列车》的歌曲。 只觉得无端的烦躁，就连这场雨也是。 他探出那触须包裹的手臂，展开手掌以感受那打在其上的雨滴。 细而疏散的雨丝有着实实在在的存在感，但那在掌心蓄积起来的些微液体又仿佛毫无重量。 握不住的虚幻，犹若梦幻泡影。 他理应感到疑惑，理应表示怀疑，理应想起一切。 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这份无端的烦躁、古怪都只是短暂地折磨了他片刻后，便已荡然无存。 因他已瞧见了一座同样没有标名，却又仿佛打从心底吸引着他的建筑。 xxxxx学院。 尽管有着颇多的绿化，不仅校门前的通道有着长长的常青树充作行道装饰，就连校内也隐约可见群林的风景。 那样的建筑立在硕大的屏幕宣传中，却又不曾标注地址所在。 但他却已迈开了脚步，仿佛早已熟稔。 —— “林顿先生，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帮助？” 世界的裂口，在某位海产星人别说注意，就算是真的去看也看不到的数千公里外的半空。 这里正是清晨，万里晴空无云，可见下方渺小的都市轮廓与河道与树海。 看起来…像是安美区。 狰狞的恶魔以单臂挂在一道黑红配色的战机下方。 颇有几分天马形态的空我挂在格莱姆上的既视感，但就比例而言，这架战机显然大上太多。 不过这两米六的恶魔也没有迷你到哪儿去。 “我希望你以界外通讯的方式帮助我……”而当他看到了远方风景似乎确实有在收缩后，那眼孔中流溢的黑炎便有了明显的波动，“闲话少说，我先行动了，转远程通讯。” “…好。”同样注意到了这世界边界的异样，悬停的战机在裂缝中略作上升。 而松手的恶魔，便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在万米高空中直朝大地坠去。 不过这倒不是他想玩点刺激，因他那眼孔中的黑炎已在高速气流中微弱飘摇。 那是这幅姿态下的闭眼特征。 他已闭上了眼，对比着这个世界与原本世界的空间架构差，以寻求一份仍然能够适用的传送坐标公式。 以加拉特隆的算力，再辅以美菲拉斯的传送能力，赶在体验超强g力对翼翅乃至全身的负荷之前，他已睁开双眼，盛烈的黑焰并非昂扬的斗志，而是震惊的愕然。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没忘传送，避免了荒诞的事故理由。 “喂喂喂，能听得到吗？林顿先生？” “能听到，杰斯提斯，我想问个问题。” “喔？这么快就需要帮助了吗？”超级特工并不意外，像这样隔着屏幕通讯给年轻人解惑也像是扮演那位有着‘grid’字段的前辈，令他无比激动，“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回答！” “感谢，那么我问了——这新世界的基础结构是完全复刻现实么？” “对！几乎是完全复刻，那些警官先生们的猜测是这些宇宙人是为了模拟今后的攻打设施，事实上不只是联邦，就连整个地球外的世界也是一比一复刻，模拟了一整个太阳系，但现在……” “收缩到只剩地球了，但似乎速度越来越慢。”奥默平静地接口。 “对，主机停摆之后，整个数据世界都应坍缩，但现在却仿佛在浓缩一般。” “听起来像是要孕育出什么，又像是还剩5电量的古早手机一样能撑……”魔人感叹着，端详着这片熟悉的路段。 依稀记得，上次见到时，还是一场梦里。 但立在雨中时，牵扯的记忆还是古早的现实。 年幼的孩子立在大厦林立，仿佛能将日光也短暂遮蔽的钢铁丛林前，唯余那设计思路极不合理的大屏幕闪烁。 哪怕是现在，它们的位置也都如过去那般。 只是放送的内容都成了些古怪的东西，像是要把他重新扯进那场荒诞的梦中去。 没有人，只有声音，没有活物，只有机械的运转。 就像一款素材不足的半成品游戏，还只是做了个基础舞台。 而这基础舞台…… 他抬头，看向那一直有些吵的屏幕。 “thgfarfroyview”\/有些事情我完全看不见 “icantholditthoughiwantedto”\/我无法承受尽管我很想这么做 “ahalwayshandsstaydrippgwithra”\/我的手总是沾满雨水 “nevergaedasenseofthgsihadtoface”\/我从未意识到我必须面对的事情 迅捷的男声如此吟唱着，空泛的屏幕右下角有着歌手与制作者的署名：willstetn\/yuigot。 看起来就像是什么新曲放送。 换做别的时候，他会很欣赏这样的reix。 稲叶昙的ロストアンブレラ\/lostubre，被改成了全新的风采，清晰迅捷的语速也显出了唱功的特别，完全可以列入他的常听歌单。 但在此刻。 在这场淅淅沥沥的薄雨中…… “whatidendupdroppgday”\/总有一天我会放下一切 “thewaythedrizzleknows”\/细雨蒙蒙的感觉 “toakyeyeswithitsflow”\/让我双眼都沉浸在音乐里 “ybreathisdapened”\/我的呼吸被压抑 “tilitchokesythroaithitshold”\/直到它扼住我的喉咙 原地站了一会儿，已浑身蒸汽升腾的魔人忽然又问：“杰斯提斯先生，会有世界会由一人为中心旋转么？” 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心中其实是有答案的。 某个活着的答案，就在他的事务所与他朝夕相处。 但要证明心中的猜想，显然还需要更多的证明。 “会有，不过那通常需要足够极端的情感与强大的力量来干涉并非只是物质的世界……” “力量的话……”雾气中传来魔人的话语，“模拟恒常性的寄宿者，有些不可思议的能力是很正常的，并且他们通常缺乏自觉。” “至于情感……” 雾气中有红光乍现，魔人的目光锁定了西区的所在。 这世界空洞无比，死寂中透着荒诞。 但除此之外，便尽是某个人的痕迹与影子。 —— 没有。 没有。 没有。 空荡的学院，吵人的雨声，虚无的感知……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下意识找寻着什么的梅特龙星人，走在广场、走在廊道，走在教学楼中。 没有海报、没有课表，更没有值日安排与黑板报的痕迹，甚至连广场前的小喷泉，也没有了那三道雕塑的所在。 分明是他所期望，却不曾被赋予。 已经关闭的服务器岂止不具备生成更多的余裕，甚至已在逐步压缩。 他那本能的寻觅注定落空，寻不到目标亦宛若一头行尸。 当然，以他这幅造型踏入教学楼，本也易被认作危险人物的入侵。 而现在，更‘危险’的入侵悄然而至。 无数方格汇聚而成的狰狞恶魔，于校门口显现，踏足其中。 一千月票的加更，感谢各位支持！ (本章完) NO．99：只是羞于启齿罢了 换做平日的特雷森，奥默是万万不敢以这幅姿态走动。 且不说会有多少小姑娘会被他吓到，光是在初中部教学楼的往事就让他极力避免遇上那位小林历奇同学的状况发生。 但在这真正空无一人……或者说只可能有一个梅特龙星人的当下，他便毫无顾忌地跨步，寻觅着理应会有的特维尔的踪迹。 “林顿先生，这里是？”屏幕中的男人对摄像头所能映出的环境颇为好奇。 “界门西区，中央特雷森，我的工作岗位之一。” 魔人说着，忽然仰头看那雨云。 滴向眼孔的雨水还未蓄积就已化作雾气，反而令他的仰视变得困难。 于是他便抬手，指尖夹着一张卡片。 “lba。”\/美尔巴。 贝塔魔刃中发出茶座的识别音，崩裂天空的怪兽在甩手显现的下一刻，就对天空发起了冲锋。 闪动的翼翅破开阴云，刺耳的鸣叫更令无数玻璃破碎——也显出这个世界的还原度并不如现实的事实。 现实的中央特雷森，建材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连窗户都能抵住马娘奔跑的风压。 “之一？” 虽然有些惊讶奥默突然的举动，但杰斯提斯也没作什么干涉。 他比奥默更相信这片世界空无一物，也就不会指责他这种行为可能伤到谁。 至于目标梅特龙星人……以这一族的天赋，就算是作为技术人员，身板也是远超人类的硬。 “这不重要，请保持十秒以内的安静。” 不太想谈自己兼职问题的奥默，只是望着这片再一次被他扫尽雨云的建筑群，侧耳倾听。 但他那灵敏好似马娘，魔人化后更甚的听觉，瞬间收获了两处异样的开关门声。 一处在上，一处在下，令他的眉头皱起。 “……” “他不在这里？” 十秒后，望着魔人那一动不动的沉默模样，杰斯提斯便忍不住问。 然而之前一直表现得颇为礼貌的奥默，在此刻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低声自语着： “不应当……” 他并不惊喜于能在这儿听到动静，但这为什么会是两边的动静？ “这个世界还存在其他人么？”他这才看向屏幕。 而他的话也让杰斯提斯怔了一怔：“其他人？”仟千仦哾 “联邦警署与两界安全局彼此都对过情报，大家的抓捕数和击杀数总和就是侵略者联盟军的成员数量。” 言下之意也就是不可能，除非侵略联合军那边的情报库，又或是警署与安全局有谁记错了。 三方总得有个错了，才能解释他听到的两道不断拉扯门扉的声音。 一上一下，上是铁门，下是木门。 听起来都像是被关了起来，在对着门扉生拉硬拽。 奥默作为训练员在学院里待了两个月，也算是转过一大半的区域，清楚中央特雷森的门扉用材分作四等。 教室、训练员办公室、活动室之类的基础设施一类，都是星际进口木材所制。 健身房、练舞房之类的设施一类，是防弹玻璃的材质。 而校园各出口、天台门、实验室与器材室之类的，通常需要学生申请出入的设施一类，是合金门。 最后则是学生会与理事长办公室的门——都是木门，但用材质量却高于另一批星际进口木材，不仅要坚韧、更要昂贵，以显出高位者的尊贵。 这还被骏川小姐酒后抱怨过，属于没必要的‘理事长脑子一热就做决定’的经费支出。 当然，为了仕途稳定，这种话最好还是忘记比较好。 而且这地方的建材也并不如自己熟悉的那般出彩。 但…… 迈步，奔跑，连同体表鳞甲暗藏的喷焰口也利用于更快、更精准的前进、拐弯，奥默首先前往了训练员办公室、健身房、学生会室，确认了各自的材质。 类别是一样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我要提醒一下，剩下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杰斯提斯提醒道，“整个世界压缩到极致后，说不定会形成小型黑洞。” “确定是压缩了？”奥默问。 一开始的判断里，主机都被击溃了的新世界，理应如服务器炸掉的游戏一般难以运转，继而崩溃。 但奥默与杰斯提斯在世界的豁口前俯瞰到的视野，却像是另一种状态。 数据、信息，都在遵从某种意志而聚积。 从坍缩到浓缩，一字之差却是两种结果。 “确定，我现在也还在世界豁口前监控着状态，两界安全局提供的仪器非常直观的展示了这个世界的能量流向。”他说着，展示了一旁的屏幕。 “你能看懂这个图吗？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能被奥默特意嘱咐诗怀雅借用权限找来的他，就是有着相当丰富的数据世界穿梭经验。 超级特工对于去电子世界捞人这种事，就像奥默对于找人这种事一样——虽然没什么机会再接到了，但技能还是有的。 而他也确实带着奥默抵达了这里，却无法理解这种所有能量都朝着中央回流的现象。 “中心是界门区。” 看着那屏幕，奥默自然能认出那被线条划分各自城区的板块。 “你看起来不是很意外？”杰斯提斯看着屏幕中那垂首看了眼脚下，又抬头看向天花板的奥默。 他正在初中部教学楼三楼楼道，听着上下方的门扉拉扯声。 就在这里，上面是声音位置很熟悉，下面却有些陌生，让他想起些微妙的传闻。 “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只剩下特维尔，而这人又是个彻头彻尾的马娘厨，只要考虑这一点，这能量的洄流路线就不值得意外。” “你能猜出他想做什么吗？” 杰斯提斯看着屏幕里的他终于迈步，一脚跨出的瞬间，风景便已变化。 俨然是再次动用那个传送能力，出现在了一道铁门前。 “这个世界终归是在崩溃的，哪怕有在进行压缩合拢，那残存的能量也不足以实现他的愿望。” “半成品呢？”奥默问，看着面前这熟悉造型的铁门，以及那看起来完好无损的门把手。 宽大的利爪握住那东西，毫无压力将其拧得扭曲，推开的动作却很是轻柔。 让杰斯提斯看得有些疑惑。 “半成品也没什么可能？不过你在这里干嘛？这里谁都没有啊。” 这话让魔人成功扭头看他，眼孔中的火焰略略飘摇，有些问号般的弧度。 “怎么了？”超级特工并不畏惧地与其对视，他才是问号最多的那个。 然后他就看到魔人叹了口气，一抹淡淡的银焰也在嘴边划出个旋。 “……没什么，我们去地下室救那家伙。” “为什么叹气啊？” “为地下室叹气。” “？” 超级特工正考虑要不要给林顿先生打上谜语人的标签。 (本章完) NO．100：不是很确定的事不好说啦 事实上，一旦意识到特维尔是在下方，这对话就已经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毕竟…… 赛马娘、地下室、不断拽的门…… 三者结合的后果，懂的都懂。 这是怪文书的领域，实在不便与一位圈外人道明。 当然，怪文书创作基本都是过度的加工，某位奥默训练员便是基本不相信怪文书的情节真实性，更别说能有什么地下室的门能关住力气不凡的梅特龙星人。 说到底，他在路上已经用好几道门试验过质量，都是能够被他轻易破坏的一般材料，而下方的门传来的又是木质门的碰撞。 所以…… 你又在搅些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 当魔人并指如刀，一‘刀’贯穿门扉，直接将其整个扯下来时，他注视着门后那尴尬的梅特龙星人，变回人类后的暗红目光更让对方冷汗直流。 “特维尔。” 他语气无起伏的呼唤，却能令梅特龙星人整个人一颤地站直身体，敬礼一声：“到！！” 让杰斯提斯再次考虑给林顿先生加个‘很有威慑力’的标签。 又或者是侵略联合军的情报记录里的是真的？林顿先生真的有在霸凌特维尔先生？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林顿先生。”正义的超级特工开口。 “杰斯提斯先生，要麻烦你来接我们了。” 却被对方抢先了！ 而且是好有礼貌的诚恳话语！ 在迦勒底很少有这种礼貌，在超级特工的印象里，那里连护士都好凶！医生更是懒散得不像话！ “啊，我正在过来，不过特维尔先生他……” “哦，你是那个被布莱克击坠的超级特工！！”这才注意到奥默那公开的光屏中映出的人脸，梅特龙星人立刻惊讶地嚷嚷。 “……” 隔着屏幕被指着的杰斯提斯，有点不想管了。 但…… 当奥默斜眼瞥了眼特维尔，对方又整个一抖，还无比僵硬地迈出了一步，堵住了门口。 目睹对方这幅胆怯模样，超级特工的正义又重新燃起。 便是要以杰斯提斯之名，决不可让名字蒙羞！ “那个，林顿先生。” “我希望你专心飞行，杰斯提斯先生。我只剩十三分钟了，还是说你报个坐标让我带他过去？” 正义之心远不如恶魔能言善辩……超级特工心里不禁这样想着，仿佛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地承认自己在交流上完全不如对方。 “我已经到学院广场上方了。” “感谢你的效率，杰斯提斯先生，那么…特维尔。” 话语在一转对象时，也仿佛降低了几个温度，让那海产再次打了个颤大声回应：“是！” “建议你可以去驾驶舱，接下来的穿梭会有些颠簸。” “诶？”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特维尔愣了一下，旋即又有些感动时。 便又听一句：“回头我们再聊聊你把自己关起来的事。” “呃……” 梅特龙星人逃也似的跑了。 冲向了那以战机的姿态不可思议地悬停在半空的杰斯提斯，或许正义之心能带给他更直接的安全感，而奥默则是在重新化作魔人的步伐中回头，看向那在之前都还跟在身后的，有些隐约轮廓，却也只有轮廓，宛若灵体般的马娘。 他已捏着恋鬼的卡，本欲以聚合的怨念配以恶魔的力量将对方包裹带离。 但他这一回头，却只看到那轮廓对着自己等人挥了挥手，继而高举双臂，以那宛若仪式般的姿态完全淡化。 以恶魔的眼瞳都难以捕捉，好似与世界相融。 “……” 眼孔中的黑炎略略摇摆，隐约好像听到了什么的魔人只是望着对方消失的位置，有种或许还会见面的直觉。 “林顿先生，怎么了么？” “没什么，走。” 一跃而起，四翼一振，魔人再次紧握着战机的下支架处，在战机的高升中看着那学院愈来愈小，又忽然抬头看向上方问：“特维尔，你之前就有意识么？” 他对特维尔不快的理由正是因为对方居然因为想着怪文书而跑到这种地方，让大伙儿跑这么远。 这份不快，尤其是在破开门后，看到这家伙尴尬的表情，更是上升至了顶峰。 因对方有着自觉。 若是无自觉的犯蠢，姑且还能说对方的本能问题，奥默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的内心也藏着不少负面情绪，他能从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感受，认定对方大概在梦游。 那潜意识的一些奇葩操作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看那副尴尬模样，便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原本还行的印象都被破坏殆尽。 可再一回想，似乎有哪里说不通。 “没有…我之前晕晕乎乎的，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然后……” “然后就是遇到我们？”战斗机突然插嘴。 而奥默沉默不语。 “没有，然后我好像听到一串飞船一样的声响，顿时清醒多了，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很古怪的地方。” “古怪？”战斗机继续给他递话筒。 “门就和空间融为一体似的，一动不动，我怎么都没办法破坏，也无法巨大化。” “那是你的潜意识，这种情况就是潜意识加成，”超级特工对此很有话语权，“这个世界都因为你的想法转换，不过失去了支撑之后，你想创造什么的话八成很难，但你要让已经存在的东西变换性质，那就还算可操作性的范畴。” 他侃侃而谈，因为意识不到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 那正是奥默谜语人的原因，还是在给特维尔留面子。 这梅特龙星人也还是有脸的，虽然对方不知道怪文书，但他自个儿还是沉默了起来。 内心对怪文书的渴望被具现还被人看到……哪怕对方很纯也一样让他感觉社死，更别说林顿训练员绝对是懂的才会有那反应。 而且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潜意识是把自己关起来。 很怪诶！ 沉默了好几秒的他已在犹自叹息：“唉，那是特雷森，而且还是中央！” “我第一次来，居然一个马娘都没看到！我觉得我的潜意识还是想看马娘的，而不是关自己。” 他还是决定抢救一下自己的印象分。 “或许。”奥默忽然搭声。 这令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显示屏。 自然，摄像头拍不到机舱下的恶魔，所以他刚有点高兴的心情又变成了忐忑。 好在，对方很快又补上了一句话。 “虽然没有成功，但我相信你确实想过赛马娘，甚至给了对方一个能够勉强联系的机会。” 特维尔：“？” 林顿先生确实是个谜语人，战斗机在自己的机载日志里这么记录到。 (本章完) NO．101：坠落亦有攀升之幸 “哔…哔…哔……接收到的音阶是……「包容」，深层共鸣为‘观察’。” “任务优先调整为‘具象’，需要达成‘可视化’，由此……‘步入正途’。” “等待，统合，宇宙、世界的交汇之时。” —— “回来了，应该是三位？” 当听到这样的招呼声时，已然感受到脚踏实地触感的奥默便也回首，瞧见了那猛然从病床上撑起上半身的特维尔。 于是他便回过头来，朝那病房门口的男人回答：“是三位，怎么会是你坐这儿？碧翠克斯呢？” “如果你说那位女警的话，她被一通电话叫走了，”那男人耸了耸肩，“而我正好是终于下班，过来看看状况。” 他说着，又紧了紧自己那皮夹克。 “话说这里的空调是不是开太低了？” “你又不是78的奥特战士，战士之巅不比这更冷？” 虽然这么吐槽着，但还是划着终端上调了温度，奥默再看了眼一旁那对男人感到惊讶，却又上前招呼的超级特工，并不意外他们认识的事实。 毕竟都在一个战场，虽然一开始不在一块儿，但作战时长拉长之后，也总有汇合认识的机会。 只是不免升起些许有趣的疑问，就譬如说：作为超级特工的杰斯提斯先生，是否也能成为奥特曼的强化武装。 毕竟古利特曼和奥特曼的体型也差不多，而杰斯提斯先生其实还有几个强化外装，正好凑几个零件组——来自当初为了救他的迦勒底。 不过如果能的话，那画面还挺微妙的。 超级特工系的支援武装发挥实际支援作用时，都涉及变形合体。 不仅是支援武装，偶尔就连被支援者都得一起变形，做些违背碳基生物极限的造型扭转，如此一来……那画面就像是‘新’系列的强行拼接一样微妙。 那或许只可能出现在噩梦中……不愿多想的奥默，只是再次操作光屏确认了一番时间，便又继续开口问那俩聊到一块儿去的奥特战士与支援武装。 “碧翠克斯走之前有留下什么话么？比如我还要待会儿什么的。” “半小时后会有表彰大会，出去还会有新闻发布会和独立采访，啊，我说的是这边的时间，伱感兴趣么？” “喔！还有这种安排啊！”超级特工看起来很是现充。 而魔人却表示：“不感兴趣，倒不如说很想跑路。” “我们都猜到你会这么说了，她帮你上报申请以网络方式进行嘉奖、采访以及调查问卷，而实物奖励会在当天发放到你事务所，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回去。” 刚下班的o50包身工说着，又补了一句：“前提是你真的要回去。” “这话说得好像我不该回去一样。” “有个庆功宴哦，是能大吃一顿的机会，而且也有不少人想见见你。” “没兴趣，妨碍我回家做饭。” “？”x2 “干嘛都这幅表情，难道我还能带着那群丫头去混这种宴会？” “丫头是指？” “没有，只是我也忘了这茬……” 没人关心我吗？ 本就是有着最好的治疗待遇，身体好到甚至可以立刻下床的梅特龙星人，本是想要探头吐槽，却见门口站着的仨组合是红凯、奥默、杰斯提斯。仟仟尛哾 他顿时就不想吐槽了，甚至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重新躺回床上装死。 很有作为邪恶侵略者的自觉。 事实上，他也确实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光，只是不似布莱克指挥官那样刑期悠久，甚至要迎接一场法庭审判来决定要不要转死刑。 牢狱生活固然压抑，但在实际待遇与规矩方面，坐牢和坐牢之间亦有不同。 这位正在被窝里偷偷调取uastagra账号的宇宙人，便是对未来毫无畏惧，反而满怀期待。 毕竟今天之后，他就不必再被困在这座集群梦想的牢狱中了。 梅特龙星人一族的侵略追求，恰如布莱克星的指挥官们，亦如夏德星人那般贯彻战争的生存方式。 杀戮、破坏、掠夺，直至在地球遭遇高墙。 名为人类与奥特曼一同铸就的，名为光，名为纽带，名为和平的高墙。 只是见证、感受了他们的梦想，你就将自己的任务，自己所习惯的生存方式也称作梦想了吗？ 被包装成宝石质地的玻璃，那是怎样的脆弱与廉价？ 以至于碎裂得也如此轻易，更能轻易划伤了自己的手。 这以‘联合’为名的团体中，多的是这样伤员，满是疲倦、愤怒、不甘，乃至失落，被铁棺般的禁锢装置锁入深沉的黑暗。 既是庸人，亦是俗人。 缺乏更深沉的思考，将惯性的选择视作孤注一掷的勇气，更擅长如何感动自己。 所谓的光泽一致多是赝品的叫嚣，真正的璀璨闪耀唯有自己知道。 当抵达自己未来久居的房间，站在窗口前看着其他前同事们被押往牢狱的更深处时，特维尔并不在意窗口的狭窄。 他只是看着那些人的反应，向来炯炯的大眼也仿佛沾上了远方的不甘与失落。 但也在这种时候，那刚闹钟定时不久，到期便会自动跳转的赛马娘经典回顾的知名节目，便也来得恰到好处。 那是突如其来的，能让人吓一跳的欢呼声。 “是三冠赛马娘！新的三冠赛马娘在此诞生了！这个追法简直就是千明代表的再现！？又或者说，这是完全不同的” 闻声而回首，那眼中便有了再次升腾的神采。 在这隔音效果尤其优秀的单人监狱房，他甚至终于不再顾忌其他宇宙人的脸色，放出这样有若临场般的音量。 真正会收到些声音的，也就只有就近的房间以及边缘的摄像头而已。 而这监狱是界门区的监狱。 界门区的监狱是个怎样的概念呢？就是你哪怕大声外放赛马娘的比赛，也不会被人骂傻逼，反而是会有人轻轻敲你的侧墙发问： “你在看deep的菊花赏录像？” “…？” 倒也没想到刚蹲牢子就能遇上这种‘光是听解说比喻就能听出是哪场比赛’的高纯度粉丝，特维尔直接愣了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那一侧墙壁外挂着的牌子。 那里有着方便狱卒们管理的编号，却也有保障人权的本名。 【325号东子真人】 蒙尘的宝石，或能有别致的发掘方式。 监狱里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jpg (本章完) NO．102：攀升亦是朝着坠落而至 施怀雅：【你还真选择跑路啊?本还打算给你介绍几位长官呢，不论是警署还是两界安全局，大家对你的评价都挺高的】 月环蛇：【高到会有奇怪的称呼对么？】 施怀雅：【这也不是咱们的问题，那不是别人取的称呼吗？话说伱已经弄清了？】 月环蛇：【哈哈，我不弄】 施怀雅：【逃避现实可不行哦，有些东西迟早会追上来的】 月环蛇：【这是什么警匪片的台词么？】 施怀雅：【别那么敏感嘛，会主动追上来的东西可多了，比如交通罚单，还比如购物车的折扣到期提醒】 月环蛇：【还真是深刻的追逐呢，受教了】 施怀雅：【感觉你在阴阳我】 月环蛇：【太敏感会疑神疑鬼，要注意上下班的状态啊，碧翠克斯】 施怀雅：【你连阴阳的概念都知道还说我太敏感？】 月环蛇：【籍贯歧视不好，在毕业前，我在我那个班算半个东炎通】 施怀雅：【真的假的？】 月环蛇：【当然是真的，甚至连中央特雷森的学生会长都会时不时拽几句东炎成语呢，发音还挺标准的，最近还在尝试攻坚东炎冷笑话】 施怀雅：【那位鲁道夫象征？我听说她和你有不少绯闻，甚至会有粉丝想买你手脚】 月环蛇：【流言止于智者，施怀雅小姐难道特意联系我就为了说这些？】 施怀雅：【别急着赶人嘛，我相信你东炎文化很专业了】 月环蛇：【无事不登三宝殿】 施怀雅：【好好好，你是整个东炎通，我也从红凯先生那儿知道你要忙，这不是不想太早说些倒胃口的话嘛，你正在下厨吗？还是说已经吃上了？】 虽说在数据的世界度过了不少时间，但那本就是时间感不同的世界，所以在那边又是拷打别人，又是找人，还跟人闲聊唠嗑不短时间的奥默，确实能赶上做饭的时候。 只不过他同凯的说法还是有着一半的谎言，那就是今晚并非他下厨。 别忘了，今日还是波旁与速子的胜利之日，更是茶座昨日庆功宴的积累——奥默理所当然的选择带着大家去高级餐厅开庆功宴。 什么？你说自己下厨做顿好的更有心意？ 你太恶毒了！居然想让奥默颠一个多小时的勺！！ 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前半小时还在战场厮杀，更去新世界捞人，归来时疲惫不堪的年轻训练员吗！ 总而言之！ 既然总要有人颠勺，不如就让其他厨师分摊！ 高级餐厅的话，哪怕是一贯热衷整蛊奥默的速子、茜，乃至这次被纳入请客范围的周日宁静，都没意见。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折磨餐厅厨师，想必既然是界门区的高级餐厅，一定有着应对草丛里突然蹿出马娘客人的心理准备！ 不如说轻易会有，绝对会有！ 当奥默带着一众赛马娘以及一位人类，还有个凑数的数码兽来到餐厅时，那直接冲出厨房的一行厨师目光中，便是有着盛燃的斗志。 只消看上一眼，就能明了他们的霸念！知晓他们的野心！ 在这之后的交流中甚至能够得知这群厨师里甚至有着三位冠军的粉丝。 在简单的签名搜集后，就连一开始看起来最懒散的那个，也俨然一副这下不得不冲啦的气势！ 实际热血！ 也正是在这样的热血中落座，将选菜单交给她们的奥默，先选择了去趟卫生间的说法，然后熟稔应对着各式的通讯。 委实说，他最近都快成无情的敲键工具了。 工作账号、公众账号姑且不提，私人账号亦有打算为他庆祝者，甚至就连今晚刚到餐厅，就有天狼星象征的代为联络，传达鲁道夫象征的建议：象征家在餐饮也有不少产业，有几家名餐厅的。 俨然是对林顿事务所的庆功宴场地选择感到不满。 皇帝的谏言自然得虚心接受，只是要许以下次了，高级餐厅这方面，哪怕是奥默也没有做足情报调查，比起他的选择倒不如说是姑娘们七嘴八舌讨论后的期待。 不过这番交流也是短暂，今晚发消息、发短信，甚至打电话的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不占用奥默太多时间，有着足够的体恤之意。 但也存在着诗怀雅小姐这种路线歪曲的类型。 月环蛇：【直奔正题如何，布莱克指挥官怎么了？】 施怀雅：【还说我调整状态，你这状态不也没转过来，这倒是让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月环蛇：【只是常态，他想见我一面是么？】 施怀雅：【他希望见一面，又说见不到也没关系，只要有人能替他向你传达感谢】 月环蛇：【……怎样的感谢？】 施怀雅发来了一个录音文件，在被抬指点开后，奥默便听那森寒的低音炮道： “感谢你的那些话，也感谢你让我做出的选择，奥默林顿，我已从卡片中重新汲取信念，我将再次挑战你，也将再次挑战我的梦想。” 施怀雅：【……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肯定不止你在建议报告中写的那样？透露透露？个人比较好奇】 月环蛇：【他还有机会挑战我么？】 施怀雅：【保底七百年的刑期，我都不知道该是他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你活到那个时候】 月环蛇：【嗦话注意点，好歹是魔人和宇宙人呢，我在你们那个世界也能算个混血萨卡兹，寿命长着】 施怀雅：【那么为表歉意，回头请你吃个饭怎样？】 月环蛇：【我似乎踏入了某种陷阱，顺便我建议你们加大对他关押力度，侵略联合军的发育不可能仅仅是靠着那些异界宇宙人的力量，这样大规模的犯罪活动，漏网之鱼还会有许多】 施怀雅：【这一点早就内部讨论过啦，托上个月某个反复越狱的罪犯的福，上头对这方面也是格外重视】 【同一张敌对面孔反复见几次，任谁的心情都要变差】 【还有陷阱什么的也不至于，我这儿有好几个朋友想认识认识你呢，也有你认识的人想找你玩却又总是联系不上】 最后那范围大概能缩小到某位微电影导演上，奥默沉默了一会儿，感慨对方打字之快简直不逊于自己，然后迅速敲字： 【最近半个月都会很忙，学生们的暑假快过去了】 施怀雅：【我第一次请人吃饭被拒诶】 我不信，别的不说，至少那位陈晖洁小姐就肯定不止一次拒你……对异界记忆以及罗德岛那边的情报搜集两轮对比思考下，非常确信这条推断的奥默，在略作思忖后，敲下： 【至少在工作日程出现之前，我不好确认闲暇时间，所以非常抱歉】 施怀雅：【那就到时再说，不过说真的，在听到那布莱克指挥官的话后，真的不觉得倒胃口么？】 【被一个入狱罪犯这么盯上，声音还那么狂热……真的会有人把侵略当做梦想啊~】 月环蛇：【梦想化作彼此的诅咒……你见得不够多么，碧翠克斯】 施怀雅：【这么一说确实…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格外强调梦想】 月环蛇：【联邦的社会环境向来如此，梦想这个词被大家挂在嘴边的频率远比你们这些异世界人高上太多，界门区尤为如此】 施怀雅：【有种被歧视的感觉啊】 月环蛇：【这就是误会了，因为老是把梦想挂在嘴边也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会让人ptsd】 尤其是极东区发音的梦想什么的，当然，只要还没看过一群初生穿越者非要百分百还原的某部骑士tv就一切好说。 就因为百分百还原，好久都没有出现过的ai有害论以笑谈的方式重新登上过热搜，不过也让某家哉亚企业短期小火了一把。 讨论度怎么也是1000的提升。 施怀雅：【不难理解】 月环蛇：【不分年龄，轻言梦想的人；不分性别，自我欺瞒的人；不分种族，梦想相悖的人；】 在打出这串词时，已经从卫生间走出的他，不由望向远处那几位正在对菜单冥思苦想的小姑娘。 赛马娘这个圈子，梦想对立的人可太多了。 就光是他手下这三位姑娘，就都是一点都不客气，连象征性的让路都没有，三历华冠兴趣不大，经典三冠必要一争。 在面对真正的宿敌之前，倒是先盯上了朝夕相处的彼此。 不让状况发展至彼此诅咒，也正是训练员的职责。 【物质基础的富足让他们更加追求精神上的圆满，梦想这个词也因太过常用而变得廉价，乃至虚伪，剖开来看真正真实的，还是欲望】 施怀雅：【突然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啊】 月环蛇：【只能说有些出乎预料，但也正合我意，倘若他真被打醒大彻大悟，我才觉得恶心】 施怀雅：【我还以为你这种当老师工作的会喜欢别人迷途知返，嗯…训练员也算教师？】 月环蛇：【算，当然算】 【但训练员只管教育赛马娘迷途知返，奥默林顿也只会希望友人，乃至不熟的旁人迷途知返】 【对于已认定为敌人的存在，他期待的，是对方永远沉沦】 说着，新人训练员便迈开步伐，朝着手下马娘那一席走去。 在那走动中，魔人哼起了歌。 “さあ仪式を続けましょう”\/来，继续进行这场仪式 即便对方已然不配。 拉胯条，但又不是拉胯条。 这是一篇内容说明笔者深夜厕所墙上遇g，高抬腿的冲动比脑子更快的小条。qqxδnew 当那一脚踹上去之后，这个人才想起了自己当初体测韧带一直都在及格线的事实。 所以说——他真的拉了胯 (本章完) NO．103：攀升，坠落，不上不下 p9:21，迦勒底。 “终于~结束了，能够休息了？” “还是再去补个饭。” “诶？你在宴会还没吃饱啊，真拿你没办法，前辈~你要一起去续摊吗？” “不了，我得去管制室交报告，你们先去。” “那我招呼她们一声？” “还是不用了，让大家都休息一下。” “主要是你想休息？” “明天麻烦你带我熟悉周围。” “好~好~” 作为一个团体的核心总是会格外繁忙，而当这个团体上升到整个组织机构的范畴，这繁忙便也不可避免地要乘以倍数。 当归来现实世界的藤丸立香，好不容易从之前指挥作战的战友队伍中脱离，便见远处那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朝自己挥手。 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显然是看了好一会儿的笑话。 “你该早点把我拽出来的，正义大哥。” 即便相识短暂，但只要一起上过战场就能拉近距离，名为‘战友’的标签便是能够轻易拉近两个不同世界，年龄也相距甚远的彼此。 结下淳朴却又稳定的缘。 “你还真是能将这么羞耻的称呼都叫出来啊，藤丸。” “诶？羞耻吗？医生不也叫罗曼？” “罗曼和正义还是不一样的，叫罗曼的人有一堆，叫正义的人却没几个。” “但这不是正义大哥自己取的名么？” “……杰斯提斯好！”沉默了片刻，先自己破防的男人犹自嚷嚷。 但很可惜，你特别在意的问题在别人眼中常是并不重要。 “无所谓啦，话题是不是被你带偏了？明明你刚才可以把我拽出来的！” “那样我就会被那群女孩儿们瞪上许久，说不定今天就会被一个随意的理由踹出迦勒底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啊，大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不是不会发生而是会阻止的意思吗？偶尔也会漏出些坏心思啊，藤丸。” “那是你的错觉，正义大哥，”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为话语提供说服力的藤丸立香，倒是注意到了男人手中捏着的一叠纸张，“大哥也要去报告么？” “啊，”被问到的男人也垂眼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纸张，虽是能在数据世界尽情遨游的超级特工，却还是老老实实写了一页的纸，“虽然只是这里的临时成员，但也还是遵守规矩比较好？” “可是行动报告这种规矩都没几个人遵守啊。” “…是，是这样吗？” “对啊，你看刚才的bb她们，就是直接解散休息去了。” “……总之，写都写了，藤丸你不也要报告么！” “我肯定是要报告的啦，我是总指挥嘛！”藤丸有些无奈，不如说从者们不用写那些报告就是因为御主一并负责了。 通常你也无法指望某些心高气傲的王们给你老老实实的伏案写奏折。 “无所谓！总之会收！” 嘴很硬的超级特工说着便迈开步子，而对这类人也有着相当相处经验的御主，也只是笑着跟上步伐，说：“是会收没错，而且纸质方便保存一些重要报告，” “重要……” 杰斯提斯若有所思，这反而让藤丸立香有些诧异。 “我听说你被奥默大哥叫去新世界救那个线人，新世界的架构探查难道不重要么？” “新世界的架构确实很重要，那个世界完全成为以一人为中心的特异点了，但同时也是林顿先生一人负责探索与寻觅。” “他独立完成？我还以为那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不是谣言，确实是他独立完成的，用我看不太明白的方式…”杰斯提斯回想着说，“不过那线人一开始也是他发展的，大概是有什么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 尤其是最后…… “对了藤丸，你知道地下室有什么特别寓意吗？” “…？” 哪怕是在特异点、异闻带身经百战的御主，听到这话也有些疑惑，一时给不出答案来，倒是管制室的感应门已然洞开。 那一排排操控装置的工作人员们颇具素养，头也不回，而那正中投影中显现的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却是一眼注意到了洞开的大门。 “杰斯提斯你来得正好！你有写报告吗！” “诶？” 男人和一旁的藤丸立香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经过了刚才的短暂交流，超级特工也不指望自己的报告能受到什么重视，只当是陪立香走一段。 而立香也习惯了自己进门就被所长点名，这次却突然换了目标，换成了那望向自己，又回头抬手指向自己的男人：“我？” “不是你是谁！”哪怕是智能投影也选用了一贯的红丝橙服装束，看得出她确实很喜欢那身的奥尔加玛丽，其抬指一如既往的强势，“你不是在那特异点开着同步侦测么！” “嗯，对。”杰斯提斯闻言便看向远处那自转的地球模型投屏。 迦勒底亚斯，虽然成为了数据里侧世界的主服务器，但也同样可以用于作为数据模拟的承载。 在之前的行动中，也同样充当了迦勒底作战时藤丸立香的情报口。 同样的，在听说他和奥默一同前往新世界寻找线人时，弗拉德三世与立香先后提出了这份技术援助。 本意是为了防止意外，但没有意外出现也就无所谓。 杰斯提斯对此也不怎么上心。 当然，委实说，那会儿谁都没上心。 虽然新世界的探测和都市基地的战场探测，都在迦勒底管制室同屏……但管制室的工作人员们，也都显然在关注着战场一方的动向，哪怕那边的战斗已至尾声。 不然的话，奥默林顿还能有‘幸’通过杰斯提斯的联络通讯，感受迦勒底聊天室的叽叽喳喳。 而现在看来，叽叽喳喳并未消失，只是被升级成了当头棒喝： “那为什么没有听到一丁点新生命的消息？！！” “新生命？” 门口的俩人再度问号，但好在那投影一旁的矮胖青年扭头说明：“刚才咱们在给行动复盘，发现杰斯提斯先生探索的新世界里其实是有第四个生命信号的。” “第四个信号？”杰斯提斯顿时皱起眉来。 自己、林顿先生，以及作为世界主人的特维尔先生，除此之外的第四位…… 很难相信，但却想起了林顿先生曾对他问过的话： ‘这个世界还存在其他人么？’ “对，第四个信号，无法识别身份的第四个信号，”那矮胖青年继续说明道，“在林顿先生在行动中的第7分41秒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连在那之后的空间跳跃现象也都是一并转移，但在第10分20秒，也就是你们离开的时候，它被留在了那里。” “那种波动明显是个灵魂强度与人类相似的生物！”所长显然很想拍桌，但因为只是个投影，她的手只是穿过了操作台，“我们怀疑那就是个人！！” “……” “不管是不是人，被留在了那个世界，他只有死路一条，你却表现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所长你冷静点，”藤丸试图安抚，“都还只是怀疑呢，而且杰斯提斯大哥应该确实不知道，实际行动是奥默大哥负责的。” “而且啊所长，那时也怪我没有及时提醒…” 矮胖青年也进行着复盘常有的锅分配，但严格来说是整个管制室的人都没注意另一边，包括帮杰斯提斯申请观测权限的指挥官与某位战士（那时还在战场）。 “不是…那种世界不可能会有生命才对……”超级特工感觉自己的常识正在接受挑战，“创造无机体和创造有机体是两个概念，那种数据更不可能生成电子灵魂。” “你是想说示巴的观测错了？”确实冷静下来的所长，却是听不得这话。 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取自迦勒底某位从者的名号，为了观测迦勒底亚斯而制作的特殊透镜，正可谓是模拟地球的卫星摄像头。 看不清细节，但却能感应包括魔力指数在内的诸多环境变量，同样也能确认灵体单位的存在。 “再复盘一次，所长，”藤丸立香说着，扭头看了眼那仍在思索的超级特工，“看杰斯提斯大哥这反应，明显奥默大哥没也发现那第四个生命体。” “……”听了这话，男人的眉头忽然一拧。 林顿先生，他真的没发现么？ 他想起了最后对方与特维尔先生的话，那些他听了像是安慰的话。 也想起了最早时对方那古怪的问，以及那好似多此一举的，天台大门前的探爪。 头一回的，杰斯提斯。 或者说，瓦尔普兰。 感受到了些许阴冷。 能化身战机，能穿梭数据，总是与科技产物ttk的超级特工。 体验到了些许小小的灵异震撼。 尽管那其实与灵异毫无关联。 —— “目标…『升华』、『理解』，为此，寻觅『参照』。” “「观测者」，确定事项，再接触一次「观测者」。” “sphere，，轨道索引，失败，特异点，过多。” “未能把握，恒星。” “检索个体，可得，全新能量统合。” (本章完) NO．104：那可不就卡在这儿了！ p9:21，林顿事务所。 奥默再一次的，在阳台打着哈欠。 虽然一天都还没过，但他感觉却自己至少渡过了两天一夜，还熬夜肝了五个小时的工作。 至少在那都市基地的时间感确实如此，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女巫兽能够证明这一点。 而他还凭着茶座的咖啡顶着，分明茶座自己都已经去睡觉了。 诚然，晚上九点半左右还不是该睡觉的时候，但纵情奔跑与吃饱喝足带来的困意，却足以让一贯夜行的通灵马娘与研究马娘都老老实实地前往卧室。 至于赛博马娘——她是最早去睡的，奥默本就给她们宣布了赛后这一周都算放假，不建议偷偷加练，而是调整心情与状态。 同时这恐怕也是她们最后的小长假了。 就像他曾对诗怀雅婉言的那样，学生们的暑假快过去了。 暑假过去，意味着的可不只是学业紧凑的校园时间，更是紧张刺激的后续赛程，以及夏日集训的赛马娘们重回赛场。 地方的马娘、中央的马娘，都会是立在生涯前方的前辈与强敌。 开学即备战——这点不需要奥默多说，姑娘们也都自己明白。 而在之中，某位粉毛jk的领悟要比所有人都要惨痛。 “小蛇~你就帮我写一点嘛！” 终端屏幕中能看到她坐在卧室书桌前的摆烂，更能看到她桌前垒起的习题册与试卷。 显然，这屋中唯一一位精力还有不少的住户，也因暑假尾声迫近而萎靡不振。 但她求助的，是个恶魔（x）。 “我拒绝。” “别这样嘛！这些向量、函数我真的懒得算啦！” “你做研究不也会用上这些么？你都会。” “难道我会做就一定要做吗！？小蛇你有怪兽格斗大师的实力也没见你刷排名对！！” “你要不想想是谁让我没空打游戏的？” 仰头，45°，在那过时的忧郁姿态中，奥默再次忧郁于暑假时光的远去。 怎会如此？！ 作为训练员该享受到的假期。 作为佣兵本该有的余暇。 作为高考结束学生理所应当迎接的解放。 一个没有！ 甚至还有个临时工兼职的聊天群，一直有人在催他来分点活！ 当他回首往事时，会因为没有虚度年华而悔恨jpg 往好一点想，自己这么久没玩游戏，没，那这些一定已经攒了很多了！ 但却也有着难以忽视的一点，那就是他看中的游戏多是涉及联机，可以把其他人当做观察素材。 而这类游戏通常有个共性——热度，或者说热门期。 热度过了，你就很难找到联机队友了，只能等真正的好兄弟愿意把游戏下回来带你。 再点开一…… 赣哦！这个安科怎么又不更了哦！我这一个多月就只能看这么点吗！？ 再往下一划，这三本书又怎么太监了！ 最近的ai写手太监比例是不是快赶上人类了？ 学人类的心与创造力就算了，不要连这种地方都学啊taa的！！ 半小时前的奥默，还深感修玛吉雅确实是人类的敌人，现在他又只会说： “你交给ai代写不就行了，不就是些暑假作业，让ai给你推回去！” “也是…等等，我是不是可以雇佣波旁酱帮我做啊？” “你用什么雇佣？” 哪怕能被修饰成女孩贴贴间的美好体现，但若这报酬是杀熟般的低廉，他也一样会像个刻板长辈般的阻止。 “用模型制作！她昨天还在问我怎么搞模型呢，听说她粉丝一直有给她寄钢普拉，但她当初一直怕把那些模型弄坏所以都寄放在老家。” “钢普拉怎么也不算是电器杀手的特攻范畴？” “我也这么吐槽过，但她说那些模型都有电子结构，甚至有过一个粉丝给她寄过一架1:1！”说起这个的新条茜直接双手在桌上一撑，整张脸都凑近屏幕，显出她好像不止痴迷怪兽，更喜爱巨型机器人似的。 “1比1哦！甚至是可以驾驶的！！不过被全家一致决定退还了回去。” “这事我倒是知道，”奥默对着屏幕微微点头，稍稍提起了些精神，毕竟这种事也确实不同寻常，一度引起媒体，引起论坛上的话题，“1:1的暗物质能天使高达，赛马娘的粉丝群体中确实存在些石油佬。” “你管这叫石油佬？这是军火贩子！”茜蚌埠住了。 一旦涉及赛马娘的领域，奥默的许多理所当然都会让两人平日的相处模式反过来。 “只要有钱就是石油佬，军不军火不重要，”食指轻轻地敲在阳台的围栏石板上，奥默并不想纠结这种问题，“总而言之，模型制作啊……” 他抬头望天想了想，又道：“你明天试着提一下，甚至可以试着下个gbn。” “gbn？高达那个？”茜依稀在天门之城的同学那儿听过这个名词，倒是有些印象。 一群男同学尤为痴迷，甚至有人上课都在画结构设计。 “嗯，高达模型联网对战，有电子元件的钢普拉，大概就是给那款游戏准备的，对怪兽的操作不太适应的话，可以先从高达驾驶入手。” “什么意思？！”屏幕中的大脸猛然朝后，一脸警觉，“小蛇终于直球嫌我怪兽格斗技术菜了吗！！” “我当初考s1驾照的时期，那个游戏也帮了我不少，如果你要玩，我甚至可以帮你们联系几位老朋友。” 奥默恍若未闻的继续着话题：“虽然我弃坑很久了，但他们好像一直都在玩。” “小~蛇~！！” “请说。” “我再也不帮你拉票了哦！！！” 鼓起个包子脸的对面这么说着，挂断了视频通话，让奥默有些无言。 拉票什么的……我也没想你拉啊…… 本来都已经努力忘记这件事了，结果还是被对方唤醒了记忆。 那是餐桌上的记忆，是某位粉毛jk兴高采烈的宣布：监审の魔月，，612年年度黑暗反派系投票冠军！！ 这占据了他此刻疲惫感来源的三分之一。 稀里糊涂的被人送上了奇怪的投票竞赛里，拿了冠军才知道自己竟然有着数千万的粉丝…… ——这taa比之前波旁生涯最盛时还多一点！ 现在手下三位姑娘的固定粉丝数量加起来都比不过训练员。 寄了！ 奥默甚至想通了碧翠克斯提及的警署那边的所谓外号是什么，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怎么会凭空冒出数千万的粉丝。 很恐怖，兄弟！ 恐怖到奥默想要逃避现实。 不是！就算要接受现实，你说是别的行业，比如训练员什么上的粉丝还好。 黑暗反派系造型——这种比赛的拥趸……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虽说不太礼貌，但奥默非常怀疑这种比赛只要开盒抓前科，怕是十个里面能有四五个危险分子。 这种头痛程度，他没当场给新条茜表演一下蜡笔小新他妈的钻头神功，就已是仁至义尽。 唉……被傻雕网友气晕jpg 本来都已经尽力遗忘了，这一提又想起来了，倒是真的困了起来，让他抬手覆上自己的卡盒。 怪兽卡片的气势，以及新入手卡片的快乐，总归是能够强作精神的。 能让他足够清醒地再在这里站会儿，然后突兀地察觉到那份近在咫尺的怪异神性。 一扭头，便可见那棕发红瞳的干练身姿。 与印象中在书籍、屏幕里黑发红瞳不同，那模板化的姿态与装束，显然是中央以ai模拟的姿态。 拜耶尔土耳其，强调纪律、规则的赛马娘三女神之一。 根据毕泽的爆料，其原型乃是一匹军用战马。 真正的上过战场，同时更是鲁道夫象征、东海帝王、目白麦昆、大拓太阳神等一系赛马的始祖源头。 就这份基因传承的后代关联而言，奥默见她的感觉颇为微妙。 毕竟除了目白麦昆以外，他都算是或多或少的接触过。 而哪怕是目白小姐，也是赛马情报汇聚不可漏过的一环。 诚然，赛马娘与赛马之间并无必然联系。 人是人，赛马灵魂是赛马灵魂，传承的唯有精神，而非血脉本身。 但也正因为是精神得以传承，他才反而会在对方身上看出些许鲁道夫的影子，那表情便也更加古怪。 “为什么这副眼神？你难道不是在等我？” 早早地发讯召见，这位女神大人才是奥默非要喝咖啡硬撑不去睡觉的主要理由。 “只是疑惑女神大人为何要入主ai的身姿降临。” “有人说你很能推演，能猜出什么吗？” “以这么少的情报做推演并不合适，我能给出的猜测唯有心头本就在想的。” “那你在想什么？” “我猜，是因为那位消散于新世界的赛马娘，对么？” 这边的gbn是穿越者凭着现有科技模仿的，因为创战的胶达对战涉及荧石那种外星资产，而创形的胶达对战技术则是更加的黑箱…… 不过创形的表现，不论是游戏运营模式还是高达操作方式都更自然完善，所以这边穿越者抄的也是gbn。 之前写怪兽展览时就出现过仿制火花人偶进行读取对战的游戏，实际上就是宇宙人的公司也在抄gbn的游戏盈利模式，嗯，生态就像手游界的同类游戏一样jpg (本章完) NO．105：一份奇迹 在这个时代，ai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接受ai的辅助、协助，乃至于主导，也都是司空见惯。 甚至于警局、政府之流的官方部门，都有着装载ai系统的硬性指标，与其说是方便泰拉之心控制，不如说是方便职员工作。 毕竟…… 在这网络技术如此发达，几乎遍布世界的时代，泰拉之心若想要控制什么部门，完全不需要借助什么现有ai路径。 而大量私人企业对ai协助的配备，更是让谣言不攻自破——比起什么老掉牙的ai有害论，ai造就的利益更加实际。 甚至就连各个学校对于学生试卷的批阅、教学文档的保存，都有ai协助的身影。 区别只在占比多与少。 毕竟硬件不够出色，ai的能力也就无法真正得到发挥，而出色的硬件总是昂贵。 奥默毕业前的高中，界门区立门中学便是因为这一点，才在ai配备上落了下乘。 主机在档案室的学校ai，没有给配备显形装置，更没有安置‘附体’用的模型，以至于新生总是不知祂的存在。 唯有在学校网站进行什么课程登记、分数查询时，才会忽地恍然——原来立门中学是有ai的啊。 这与中央特雷森的ai处境截然相反。 在中央，名为「gadreasupporter」\/宏大梦想支持者的究极ai程式，正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征得了三位女神许可后，以中央特雷森的主机运行程式，经由三位女神的记录，再载入巨量的赛马历程，让ai思考‘纪律’、‘勇敢’与‘爱’后形成的三位区分开来的ai形象。 ai三女神，比起三位女神自己，更接近于迦勒底的境界记录带\/英灵存在。 是从浩如烟海的多种视野、多种看法，以及ai那对‘正确’的判断中诞生的，‘理想’中的三女神。 比起本体，不论样貌特征、还是说话方式、甚至是性格语气，都有着明显的偏差。 委实说，这样的差异也算好事。 让ai与本体区别明显，不至于出现‘我成替身了？’的混淆戏码。 这并非重点，她们与立门中学的ai反差最大的地方，是她们的硬件配置无比优秀。 足够的优秀，造就在ai分级中也算是足够前列的她们——却是只辅导马娘训练！ 并跑、交流，乃至祝福。 却并不负责事务处理。 立门中学的ai虽然功能少，但好歹省下了大把的人力。 而中央特雷森学院的ai，分明有着顶配的硬件，却不帮学生会干活，也不帮理事长干活！ 特雷森的档案室至今都还有一堆的纸质文件，活得好像文物陈列室。 而当你走出档案室，前往开学后的校园，你就能看到现代科技的结晶： 偶尔出现的ai女神！正在喷泉广场溜达！ 同为学校里的功能建筑，机房与档案室相距不到2k，文明跨度却是四百年，令人不禁感叹—— ——妈的，ai真的不能太像人。 拥有自我的ai写手甚至会找理由请假，断更，乃至切书。 ai女神也能像女神一样使性子、拒绝额外的劳动。 不过委实说，眼前这位拜耶尔土耳其，虽是ai的造型，但那份神性却是难以造假的。 因那份炽热，因那份狂躁。 血脉中那属于恶魔的一面正嘶鸣咆哮，强烈的神性给魔人带来的刺激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奥默可以在见面瞬间断定对方的身份与状态： ai拜耶尔土耳其，但是被本尊顶号，又或者，算是一种融合？ 总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对方深夜联系，主动约见的原因。 “下午6:12，我和达莉、高多芬的ai，都探测到某个熟悉的信号。” “熟悉？” “对！主要是高多芬。” “她在一个多月年前牵引的一批赛马灵魂中，其中一位在中途迷失，一直寻不到踪迹，直至今日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ai清楚女神本尊的牵引工作？” “我们每天轮替去更新数据，也就是把记忆送入ai的存储数据中，协助搜索……你不问迷失的问题？” “等您回答。” 身着一身军服样式的暗黄短马甲与黑皮裤，头顶顶着个小军帽，左眼更是有着一道细微的竖状疤痕的拜耶尔土耳其。 浑身透露出军人般干练气质。 这份气质也影响了她的话语，让奥默听着仿佛又回到了基地都市。 至于对方那马甲敞开后大胆展露的运动束胸，以及同样袒露的小腹……这种风格大抵可以追溯到早年安美区招兵海报上的诱惑女郎，而放在这个时代，则是没什么好惊讶的。 赛马娘的决胜服便有不少同样大胆的设计，而与她最为类似的风格便是奥默所熟悉的千明代表。 只不过，一个柏德人，一位土耳其（后期算英国所有）马娘，却在东炎地界上抄着极东语交流，这画面也颇有几分怪异。 但谁让中央特雷森一直通行极东语，对方下意识的开口，魔人便也配合地切换语言。 不过既然对方不觉得奇怪，那也还是不去提起…… 奥默看着她开口说明，这么想到。 “你应该知道……赛马娘的诞生都是赛马灵魂与女性婴儿结合，两者都是必不可少。” 他点了点头：“每年大概八千位，具体数字是浮动的。” “你了解得很清楚，那么我再告诉你，这个浮动数字里可能存在些意外呢？” “或许这需要守口如瓶。” 奥默不卑不亢的回答，反倒是让拜耶尔土耳其哭笑不得。 “不需要，敢作敢当，赛马灵魂的迷失会让世上少一位赛马娘，却不会妨碍那原本对应的人类婴孩正常长大成人。” “所以受害者就只是那赛马灵魂，”奥默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它叫什么？” “不知道。”那女神双手抱臂，很是理直气壮。 这也让魔人沉默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到家里两位任性的姑娘，但又觉得以这位的气质、语气以及教科书上记录的，虽然过时但也或许能成为参考的情报而言。 大概没有无理取闹的意思。 那就是……打从心底认为这很正常…么？ “女神们牵引灵魂都不在乎名字？” “我们牵引灵魂时都是成批进行，除了特别中意的后代外，不会特意挑选。” “所以你们的情报不比我多？” “所以我才代表我们来找你，在ai感知到它的波长时，虽然无法确定位置，但却感知到了你的灵魂波长。” 奥默闻言，沉默了一下：“…我似乎没有做过类似的体检登记？” 灵魂波长什么的，一般工作也犯不着记这种东西。 “达莉可一直记着你烦她的事，”拜耶尔土耳其幽幽道，“你那特别的灵魂在我们眼中也很显眼。” 就像奥默也会看到她们就想要跑路，双眼更是暗红一样，这样的感知不仅是相互的，而且对方还了解得更多。 “好，那么跳过这个话题。”因为还记得那位想踹他小腿的暴脾气神明，所以奥默妥协得很快。 好歹对方也给过茶座赐福。 “但很遗憾，我能给你们提供的情报也只有一点，毕竟我在离开那里时，她已提前一步与那世界融合。” “等等，她？” 正好是极东语，拜耶尔土耳其才能确定奥默这直接假定了性别的发音。 魔人点了点头“这是我首先能提供的第一份情报——” “虽然没有与人类雌性幼子接触，但对方确实被转化成了马娘的姿态，至少在那个世界的确如此。” 五月底了，我因高温而抓住了五月病的尾巴（x (本章完) NO．106：难以寻觅 8月14日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 它的特别就特别在，早上的餐桌再次聚集了所有人。 昨夜纷纷早睡的三位姑娘，今日也都纷纷早起，连本可能赖床的速子也都不需要敲门就已洗漱下楼。 先是跑来厨房看看奥默和茶座，再是跑去地下实验室看茜，最后则是看着刚在门口领了快递，正在拆件的波旁，倒是一副无事可做又活力十足的样子。 奥默有理由怀疑她自己喝了瓶药。 但为了自己的清净，他也没有去问，只是将那因家有马娘而过于丰盛的早餐摆上餐桌。 然后就将自己面前的终端光屏模式划至公开，然后拉大尺寸，调整弯曲，看起了自己的赛博报纸。 接着很快就将新闻划掉了。 界门区的新闻版块，不论哪个相关，总是少不了赛马娘的篇幅。 然后奥默就能看到什么漆黑の阴云、铁血狂暴の作战兵器、狂气可怖の研究者等一系列的怪东西，令他的眉头愈来愈紧，直至划掉整个版块。 这也无可厚非，细数手下三位姑娘的成绩，茶座跑得虽是正常的‘快’，但压制所有对手的气势却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胜者舞台上的女神赐福，正可谓是至高的认可。 而波旁，更是碾压了所有对手。 以出场即巅峰的大逃，跑出了惊人的三十二马身大差，尽显水桶号的实际可怕。 而再到速子时……惊人的末脚刷新了赛场记录，名家复盘中更能察觉其惊人的赛场统御力，一时间甚至被报道狂暴鼓吹，俨然一副‘战术界的新星’架势…… ——顺便把训练员奥默钉上了诡计多端的耻辱柱。 无独有偶。 昨日傍晚的黑暗反派系评选，这个在奥默看来本该是小圈子圈地自萌的小投票，竟也上了不少娱乐杂志与报纸热门。 一时间，几个新闻网站、杂志版面都组成了某种微妙的联动，再给奥默林顿训练员的风评以致命一击。 西崎丰前辈打来的电话便也充满了欣赏，一副生拉硬拽也想让他参与ura协会的训练员宣传企划中去。 不是阿sir！这种路线的你们也宣吗？！ 奥默也不知道这是西崎丰的一己之见，还是ura协会开辟的偶像化路子真就这么野，但总之他先敷衍了过去。 开玩笑！都这么忙了，你还想让我去准备、排练、上台搞这么一套超废精力与时间的流程？ 我自杀算了jpg 他现在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撕掉一开始的计划——一开始是打算去企鹅物流报个到，毕竟消息被弹的烦。 比赛时在弹，行动时在弹，昨晚和早上也在弹，混着资本家老板丑陋的要求与乐子人同事万分的好奇，以及正常好同事的谅解，但也还是透出些许好奇的询问。 让奥默觉得不直接去公司一趟，大概也没个完了。 但现在，他却感觉出门成了一种挑战。 一大早就有人按门铃，更有人敲门，哪怕奥默已经键入‘假期，免打扰’的对外投影显示，也没能影响那些声音继续。 好在房屋早早进行了隔音装修处理，不去理会就是他的态度。 该在事务所化身地缚灵了，这几天要不都宅居算了……当他这么想时，又看到企鹅物流的频道又有红点闪烁，便也不免叹口气来。 想着解决的办法还是有的。 “这两天可能会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家伙在附近游荡，你们谁要出门的话记得找我，我用传送带你们远离监视，不过最好还是做点外形修饰。” 传送，这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案，凭着这个冷却并不长的技能，他倒也不用怕什么记者又或是粉丝，又或是黑粉包围圈。 唯独这种时候，他倒是希望快些开学，至少校内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无关人士。 当然，他也大可以直接回应一大早的那个短信。 【需要帮忙清理环境么？虽然这种状况应该一早就能料到，但鲁道夫还是让我来问一下】——32前，天狼星象征。 不不不，这种状况我是真的没料到……奥默那时便是在心头连连吐槽。 作为新人训练员，就要敢于承认自己的生疏不足之处。 谁特么能想到自己一夜间多了数千万粉丝！ 而且啊，而且…… 奥默划开ura协会官网的赛事表。 波斯菊赏、阿苏锦标赛、大丽花赏：参赛粉丝数要求：350，理想粉丝收入第一名：5000、5000、6000 理想！ 何谓理想？理想就是难得一见，却又比梦想更加靠近的距离。 2100的大丽花赏因偏长的距离而有着更高的难度，因而更能展现赛马娘的风采，赢取足够的粉丝。 但就算如此，出道赛马娘的有效粉丝理想增长也唯有六千而已。 刨开那些刷票者，刨除那些僵尸粉，真正活性的粉丝，不到比赛观众的千分之一——本该如此！ 一场小小的比赛，从来都无法代表什么，赛马界多的是昙花一现，所以观众们总是足够挑剔。 但谁能解释一下茶座和速子在那ura官方投票数，以及uastagra上的粉丝数，在两日内狂飙80w的现象？ 这一届的观众是不是有点问题？ 出道赛而已，你们这支持速度也太不合理了……做出这个质疑之前，先排除自己的粉丝爱屋及乌。 先排除自己的粉丝喜好就是比较奇特，对表现得比较黑暗的、比较疯狂的、比较冷血的类型，包括马娘也感兴趣——算了，就这样…… 只能接受自家马娘跑个出道赛就已经快抵达gi比赛粉丝线的事实，奥默被迫进行这种骤然一步踏入顶端的前置准备——这要补上的显然太多了。 不论是对丫头们的心理状态注意（一步登天总是容易飘的），还是对粉丝过50w的准g1马娘的各项业务准备（作为公众人物出行、粉丝运营相关、广告、节目之类的赞助），他都确实需要帮助。 不过天狼星象征也没提及这些，看来就算是皇帝也没想到他已经在苦恼这些。 还只当他被卡在第一步。 “出门？不急不急，我还有新的实验要做呢，赶在开学之前！” 褐发的马娘一脸无所谓地说着让奥默眉头一挑的话。 “你不会在开学前把事务所炸了？” 要问什么实验是要赶在开学之前做的……那必然会是在学校里会被限制的，多多少少有些危险的实验了。 “不会不会，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更可能是茜君的实验室！” 速子直接进行一个目标转嫁，让那正在和煎蛋搏斗的新条茜猛然抬头：“我？我这两天可没实验，我要带波旁酱做模型呢！小蛇你要一起吗！” 看来她真打算‘雇佣’波旁帮她赶作业了，奥默本不想加入陪玩的行列，但波旁却也抬眼看来：“aster，要一起玩吗？” 不加掩饰的期待，跳脱出了机械化的话语，试图将训练员拉入游戏队伍。 四舍五入就是学生约班主任开黑，性质实际恶劣！ 作为训练员，便是要给马娘做出严格的表率！ “晚饭后再说，上午我要出趟门。” 嗯，很严格，所以下一个！ “不用……我有‘朋友’帮忙的，训练员。” 捧着小杯子的茶座抬眼看了眼一旁，又看向奥默，后者正看着她身旁的身影短暂的显现。 那是周日宁静，脸上挂着无比得意的微笑，自有一份‘我赢了！’的自信。 让奥默抬手拧了拧嘴边，以一副比较凝重的表情，盖过了被幼稚行为逼出笑声的冲动。 不过好笑归好笑，有周日宁静这种开灵体通道的，茶座也确实不需要自己送出门。 所以他便点了点头，在转而迅速解决了自己那只要不作战就算是普通分量的早餐后，便招呼着大家，转而踏步上楼，准备出门。 也是在这个时候，光屏上的未读消息列表里冒出个新弹框： 拜耶尔土耳其：【我联系上了你说的那两位证人，他们的证词没什么参考价值】 那肯定啊……奥默心说特维尔那家伙连地下室都不敢说，那也就没什么能给的情报了。 杰斯提斯又只知道世界情报，不知道特维尔的心路历程，能知道些什么？ 他便毫不意外对方的一无所获，又见新的消息紧随其后。 【高多芬确信那马娘的波动仍然存在，如果有新的发现，来中央的机房报告，这算是一次委托，由秋川弥生签署】 (本章完) NO．107：企鹅物流真的在做物流 a9:50，企鹅物流。 奥默仍在打哈欠。 只是这次的哈欠多少有几分虚假的成分，毕竟他面前站了一只话痨的企鹅。 “老板训话的时候你居然敢打哈欠！小子，我要狠狠的扣你工资！” “我有工资可扣吗？” 虽然发出了红魔馆看大门的声音，但奥默的处境显然是不同的。 企鹅物流的运输员工资按业绩算，而奥默这种业绩全无的正！式！临时工，只能收获公司的出入权以及某些设备的使用权。 还有一套订制制服。 统一的黑白底色，以及个人选择的第三种色调点缀，德克萨斯的是红、可颂是青、能天使是紫、莫斯提马是蓝……但委实说，莫斯提马更常穿她那拉特兰信使的装束而非企鹅物流的制服。 所以理论上奥默也可以吊儿郎当地穿个t恤长裤开始工作。 但那样的话……话痨的企鹅或许会变作愤怒的企鹅。 名为大帝的企鹅老板，就像全天下的社畜眼中的老板那样反复无常，甚至有些双标——不在乎莫斯提马和空小姐的业务状况，却天天对着奥默叨叨叨。 可颂告诉过他，这是老板对新人的新鲜感没过，只要磨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德克萨斯那儿也给奥默说过类似的宽慰，只不过在她口中的大帝是因为最近企鹅物流都没能掺和的危险工作而感到无聊。 等到有事做的时候就会好很多。 奥默综合了一下这两位对老板的看法，拼接出了一个把看重的新人当玩伴的小学生形象。 会因为新玩伴繁忙冷落了自己而冒火，又因时间推移而失去兴趣——你是哪来的顽童吗？！eperor！ 虽然老板是个顽童，但去工作岗位换上工作制服总是应该的。 中央训练员那样只要挂着徽章就当衣服用的岗位总归是极少数，所以奥默还是套上了那身黑白配色的机能风制服。 值得一提的是，机能风属于赛博文化的服装潮流分支。 大量模块化口袋设计，以及各式看起来没吊用的飘带，就是这类风格的主要特征。 同时也是罗德岛制药公司及其相关企业的主要制服风格。 不过奥默这身虽说也是订制，暗金色的飘带与暗红色的企鹅物流logo令他那身与周围同事都区分开来，但从款式到细节都不是他选的。 都是群里问他工作服要什么特征，他回了一句随意，问他除了黑和白外喜欢什么颜色，他填了俩色号，问他具体身高三围，他直接报了个xl…… 这态度和他事务所那位担当赛马娘网购常服的模样相差无几，很难说是谁像谁。 但企鹅物流里显然有高人！ 只是隔了一天，奥默就收到一份快递。 新制服，非常合身。 并且还是同事送来的！ 少见的能天使与可颂二人组，甚至希望他拆开换上给大家看看。 比起个人期望，或许当天晚上工作群里就在流通这张照片的事实，更能证明这是某种集体意志的期许，又或是个人乐子的爱好。 但因为群里流通的都是全肯定bot，所以倒也无所谓。 只要那张照片没有一并出现在什么投票竞选的上传行列里就行。 他在昨日翻那反派投票网站的冠军照片合集中，看到了好多熟悉的背景与场景。 且在那无数因‘视频截图’、‘远距离拍摄’、‘角度不佳’等原因而质量不佳的照片中，总是会有一排‘清丽脱俗’的超清照片。 角度、距离，以及奥默自己那回忆起来并不困难的芯片，都会让这些照片‘说话’，直球‘告诉’奥默拍摄者的身份。 让他感到深深的疲惫。 身体的疲惫睡一觉就能消去，精神的疲惫却会常驻于身。 即便肩负个长期委托，也没能激发魔人那一贯强劲的行动力。 他现在立在企鹅物流大厅里挂机，听着面前椅子上的孽畜说些没营养的，宛若无理取闹的话，继续以有气无力的声线应和着，直至解脱。 “这么累就滚回去睡觉，来这儿把我都看困了！” 以一副嘴硬心软的话语结束了训话，甚至没等奥默回应就已经从椅子上蹦下来，背着‘手’就朝着他更加‘长情’的拷打目标走去。 拷打目标名为：尹斯。 在企鹅物流扩收成员，扩大规模的当下，已然成为技术部门部长的他，仍是个仿佛长在椅子上的堇业先锋。 令人敬畏于他到底有几个肝的同时，也是大帝最热衷‘整蛊’的对象。 也就是顽童最认可的老朋友……望着那企鹅前去打扰那鸟毛头的背影远去，奥默回过头来再打了个哈欠，便在周遭复杂微妙的目光中，朝着物流中心方向走去。 企鹅物流的物流中心画风，倒是与这个时代的物流公司没什么区别，都是以电子处理器来确认货物编码，由源能铭文进行跨空间接收、转运。 更有显眼色调的半空投影线条以显示专为无人机设计的固定飞行路线。 这物流中心便是格外庞大的广场，广场四角各自竖立着巨大管道与复杂铭文，更有无数货物、快递件在传送带、无人机的牵引下进行扫码确认。 无人机与货运机器人减轻了大量的劳动负荷，但还是会有些特别的寄件无法让机器人代行，所以就有了那些站在出货口等待运件分配的运输员群体。 “你来啦，林顿。” 站在那运输员群体最外侧的女孩对他招呼到，那是与当初桉件中身着西装与毛皮大氅，锋芒毕露的造型有所不同，换回了那身企鹅物流制服，收敛了利刃的德克萨斯。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一身黑白两色，点缀以红的制服似乎能连凹凸有致的身段都一并收敛，有着惊人的视觉误导效果。 以至于周遭对她投来的目光都远不如过去所感的热切。 也或者是这批新员工质量有提升？ 收回对周围观察的目光，转而落至对方那随意垂落的橙黄色源能光剑，奥默又觉得或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单纯的气质威慑。 拎着光剑站在人流最外侧，仿佛担任着保安活计的德克萨斯，俨然是这儿的秩序管理者。 手持利刃时再配上那一贯的冷澹表情，即便眼中没有锐利的神光，也容易给人以‘一言不合就可能给你一刀’的印象。 但她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如今的德克萨斯，能让奥默想起茶座。 沉默寡言，目光幽深，只要不开口，就会被误认为阴森、冷澹，难以接近。 因人总是视觉动物，看上去危险那就绝对危险。 奥默的魔人化哪怕是站在原地发呆也一样能把人吓得溃散奔逃，这就是披覆鳞甲、面似恶鬼、眼睛冒火给他带来的自信。 当然，眼下的奥默尚是人类模样，自认样貌还不算差，却也仍然不妨碍周遭投来些五味杂陈的目光。 那目光望着他的身姿，也望着他那身算是融入核心的，风格一致的制服。 “来啦，再不来恐怕就真的要被踢出去了。”奥默无奈走近。 “真少见啊，你留守公司的状况。” “随机轮班，我正好抽到了今天。”德克萨斯一面说着，一面仍有以目光留意不远处的排队的员工。 能看出她确实在认真维持秩序，避免着一般物流公司常有的货物与运输员乱象。 “而且今天也确实有一批新招的员工正式上班，让能天使看着也不太放心。” “那倒也是，”奥默得承认这番话实在太具说服力，“不过新员工啊……确实有种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听了这话，德克萨斯头顶的狼耳略略晃动，回过眼来再看奥默时，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或许是你不一样了。” “嗯？”闻言，奥默略略一怔，在与对方那呈蓝金渐变般，如人造宝石般不可思议的眸子对视数秒后，方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碾了碾手指。 “确实，得谢谢你提醒了我。” 千万粉丝，手下三位反派画风赛马娘的暗黑系训练员，这被媒体冠以的名号通行之处，可不只是网络。 奥默都能为了避免被人找上而回避正常出门逛街，却忘了这工作岗位的员工们，与他所要防备的路人又有何不同？ 难道他们不也是潜在的，极可能知晓自己那些‘光辉事迹’的界门区市民么？ 常用脑能心思敏捷，过度用脑会迟钝忘事，他确实体会到了这一点。 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为何今天公司里的员工目光与往日有那么大的不同。 “不用谢，倒不如说，你没意识到才让我意外……”德克萨斯澹澹的笑了笑。 已经从那哭笑不得的状态中脱离的她，又回到了往日那冷澹般的木讷中，重新分出些目光盯向那愈来愈短的队伍。 企鹅物流的员工数量，也还远远未到能够来去填补，无缝衔接的地步。 “你的状态不够好，需要我给你分配些轻松的么？”女孩望着他，“不易产生冲突的那种。” 也就是威胁性比较低的，不至于直接开战的。 企鹅物流有不少极度贵重品的委托业务，这是界门区物流业的一流者才能被允许分一杯羹的内容。 而这类委托与工作，也有着极高的风险，约等于东炎古老历史中的镖师，有着被劫镖的风险。 企鹅物流的核心成员们都有负责这类业务的指标，而某位无形间已被纳入核心成员待遇的魔人，也无人担心他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但德克萨斯显然不这么认为。 状态也是很重要的。 对此，奥默显然持有相同看法。 “那就麻烦了。”他微微颔首。 看着对方摸出个手机迅速操作，十几秒后，奥默的光屏亮起，显出其上关于物流寄送点的信息提醒。 “…”奥默望着上面的收件人名字怔了一怔。 “或许会是你认识的人，”德克萨斯也这么说道，“我看这名字有些印象，应该是某位赛马娘？” “很难不是，除非有人冒用。”看着那名字，奥默有些无奈。 【收件人：zenno rob roy 地址：鸿英区伦敦市xx街xxx号】 这地址……大抵不是冒用。 NO．108：小小魔女，昂首阔步！ a9:50，界门区，企鹅物流。 a10:14，闪现！鸿英区！ 靠着美菲拉斯的传送能力，奥默便有着让某张梗图成真的力量。 不通过各个城区的市区自带的传送带，也不通过数码领域的快捷，在从货物分配区接过货物，走出公司的第一步，他就抵达了鸿英区的大本钟楼门前。 然后再垂首看向手中纸箱上的地址与收件人名称。 zenno rob roy\/荒漠英雄 这让他想起早上的短讯，那一封委托。 委托…… 奥默当时有些诧异于那条信息，因那信息走的中央特雷森的ai账号，即是昨夜联络他时的署名： 【拜耶尔土耳其】 拜耶尔土耳其不应有着强调委托的态度，会有这方面的认知与情报，大抵是与信息中提到的秋川理事长，亦或是骏川小姐有关。 但就算如此，在情报细碎的前提下，这个委托也注定不是奥默能在短期内解决的。 一个从赛马灵魂强行转化为马娘灵魂的孤魂，在数据的空间游荡……大海捞针般的难度都不知从何处入手，难道他还能效彷那群宇宙人，再创个世界来成为世界之主，许愿让对方出现？ 要想点更现实的办法也没有头绪。 我又不是奥特之王jpg 我要是奥特之王，那不是想给谁接生就给谁接生！ 而不是奥特之王的奥默，只能暂且将这份委托抛之脑后。 哪怕是想起拜耶尔土耳其，也只是因为看到了其他马娘的名字。 马娘的名字，源自异世界的赛马，这便涉及异世界的知识。 而最广为人知的异世界知识，便是三女神的名字来源。 像是拜耶尔土耳其，便是‘拜耶尔’来自拜耶尔土耳其的马主：拜耶尔上尉。 ‘土耳其’则指的乃是品种，土耳其马。 除却为了整蛊、搞怪而取下的胡乱命名类型，以及纯粹的祝愿的类型，异世界的赛马命名便是存在着这样并未明文规定的古老传统——以人名、以牧场名来作为标签，让人一听名字就知道所属。 就像人类的姓一样。 目白家、象征家、樱花家，大抵都是如此。 赛马娘界的所谓世家名门，在赛马灵魂的故乡世界多是辉煌过的牧场。 但这位荒漠英雄小姐，肉眼可见的，属于第二类。 纯粹的祝愿。 愿她成为鸿英民族英雄般，能够在赛场切开地平线的曙光。 但她的赛程也还未正式开始。 英雄尚是学院选拔赛上的传说，但在此刻，她已成奥默眼中的英雄，因她这份快递件—— ——“这邮件是跨区的，鸿英区那边的邮件，暂时就先只给你登记一份了。” a10：04，八分钟前，看似冷澹寡言的女同事便是这样给他登记道，末了还给他补上一句：“一份也够让大帝满意。” 言下之意便也是要假装干活敷衍老板的话，这个委托最合适。 奥默自然还没什么全身全灵，只为work、work的兽人苦工精神，眼见对方如此，那疲惫的目光中都不由升起几分生气。 见那切列尼娜德克萨斯，便似比拜耶尔土耳其更纯粹的女神！ rgrazio tanto！ ” 感激之情，唯有以特意调作意罗语的话语表达，倒是把德克萨斯听得一愣，再看那文件时反倒有些不自信： “总之你确定是赛马娘？” 她确实不太确定。 虽然企鹅物流公司就立在这界门区，她在这座城市生活也耳濡目染了不少，但这个名字却也还没到向世界展现自我的年纪。 所以她的印象大概也不是在正式比赛上得来的。 或许是某些盘点年轻一代马娘的杂志……奥默猜测。 速子就有过类似的待遇。 在校园公开日被入校记者简单采访，虽没在业界掀起波澜，却在学校里的风评更加险恶，短期内，中央特雷森的‘疯狂科学家’的名头也是一时无二，以至于能被不少小姑娘在论坛里提起。 再被当初的奥默纳入情报搜集范围。 中央的马娘总是备受重视，哪怕是在正式出道前也会有提前曝光、宣传的机会，只要把握得好，就能在赛前就积累起一定的粉丝。 当然，像是真机伶那样的，还未正式生涯就已经自己经营起巨量粉丝的马娘，往前数五百年也不多见。 光是天赋异禀都不足以解释其成就，显然其本身也投入了大量精力，是找准了定位的智慧人。 相较之下，荒漠英雄小姐虽无意经营自身形象，但她也确实在某些小圈子里颇有人气。 这圈子叫时钟塔。 就和降灵学优等生的茶座一样，荒漠英雄小姐在三年前被穿越者摩根勒菲被发掘出圣剑适性，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时钟塔的知名话题。 但这也并不代表奥默要上时钟塔找人。 托德克萨斯的福，他现在还蛮清醒，也没忘记自己在时钟塔也有‘声望’这一说。 传送到时钟塔入口也只是因为这里的坐标记得最清楚，不至于把自己塞进墙里和超能力者与铁驭做邻居。 所以说，转头。 一位合格的快递员在这种时候应该拨打文件中的加密通话了，虽然他也可以直接给对方发uale。 他转过头来，望向便见眼前一张大脸盘子。 两相对视，是对方的怯懦退步。 “格蕾小姐，早上好。”他有些意外地打着招呼。 尽管听力从来不差，但背后靠近，试图吓人……这不像是这位灰发姑娘会有的风格，倒像是某位小魔女，也就是东商变革小姐会做的事。 所以他的视线下挪，便见格蕾小姐那宽大的斗篷一旁，正蹲着一位茶褐发的马娘小姑娘。 那视线相对，后者便显得有些僵硬与尴尬。 或许这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心想事成？ 毫无疑问，这姑娘便是sweep tosho\/东商变革。 没想到刚想到一种可能，还真就遭遇了这种可能的奥默，沉默了一下，继而面色坦然：“你也是，魔女小姐，早上好。” “大门口就在做深蹲热身么？” 熟悉的三股辫编作了圆环，两条马尾（头发）散落于两侧，唯在没戴那尖角帽时，女孩的发型才会如此明晰。 当然，比较糟糕的大抵是对方那紧握格蕾小姐斗篷下摆的手指。 那手指隐有些棕色的灰迹，而当事人毫无所觉。 两位都是。 “呃，早，早上好，当然！我刚想深蹲！” 虽然话语听起来多少沾着讽刺，但东商变革还是能抓住下台时机，整个人撑起身来，不再以那宽大的，特意模彷魔女、巫师装束的裙摆拖地。 “想着热身，待会儿就和英雄一起比一场源能赛跑哦！ ” 源能赛跑……这个名词在赛马娘圈子里的意思，几乎等同于‘暴力摩托’。 对赛跑的训练意义不大，但却能训练源能。 足够娱乐，却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在中央校园里，总是不推荐的，老训练员听到这个名词都会皱眉，可以猜测这样的比试大抵不是那位文静的英雄提出。 小魔女的玩乐心性仍是如此，让奥默听了也有些无言。 那下意识挂起的微笑也变得勉强。 但在这里教训、数落也不见得合适，现在他只是微笑着问：“那么荒漠英雄小姐也是在时钟塔么？” “对啊，你找她有事么？你这纸箱子，难道是…” “暂时担任送货的使魔。” 微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快递箱，奥默的回答颇具魔术师的风格，而这也让东商变革眼前一亮，直接勐地蹦跶了起来。 “不错嘛！走，我带你去！”她这么喊着，以一米四不到的身高挑战一米八的肩膀。 以马娘的跳跃力，做到这事显然是轻而易举，但奥默却略退半步，半空浮现的银白魔爪倒是帮忙稳住了对方的平衡。 “虽然这套制服并未经历怎样的附魔，但香料与草药总是不必要的，你说是吗？魔女小姐。” “香料草药？”因为拍个空而有些小脾气的小魔女，只觉得这话听了耳熟，便见一旁的银色利爪探起食指指向格蕾小姐的斗篷末端。 这下不只是她，就连格蕾也垂首看向自己的斗篷里侧，便见那灰色的斗篷上印着好几道褐色的斑点。 “不论怎么说……” 于是那银色的魔力之爪，其食指又朝上竖起。 水汽在其上迅速的凝结汇聚，形成了脸盘大小的水球。 “洗个手怎样？” NO．109：小小英雄，心神彷徨 上午十点的时候，荒漠英雄小姐便已坐在时钟塔的主楼图书馆里。 也就是那座钟塔一般的建筑。 为了图个方便与亲切，型月世界的魔术师们在这个世界也尽力还原了时钟塔的结构。 其主楼是第一学部——全体基础科的大本营。 这座并不古老的建筑同时承担着超出学科范围的多种职能。 除此之外的各个学部，也都有自己的卫星城，力图还原地，分布于伦敦市的周边。 同时常态存在着驱散非源能修行者的结界。 哪怕是一直都有与世俗权利打交道的法政科也不例外。 每个学部的卫星城也都是充满了该学科特色的小天地，别有洞天又五脏俱全，而全体基础科的特色…… 便是基础。 基础到只要和‘基础’沾点边，就会被塞到这里！ 时钟塔的主楼里同时存在着多门学科的相关功能设施，图书馆里也保存了大量其他学科的基础向书籍，更时常有着其他学科的学员在卫星城中出入…… 虽是全体基础科的地盘，却俨然一副‘小时钟塔’的模样。 有着首屈一指的人流量，更有着无比重要的象征地位。 所以荒漠英雄即便是考古学科的学员，也能够长期呆在全体基础科的图书馆里。 毕竟这里的书籍最多最全，并且就像中央特雷森的图书馆一样——虽然有着具体的专业侧重，但和专业扯不上关系的书籍也收藏了不少。 但是。 在这个源能修行早已不再是秘密的时代，时钟塔主楼的图书馆藏书，不见得能比伦敦图书馆的更多更全。 这里的唯一优势也就是异界源能法术——也就是型月的魔术体系书籍无比全面。 荒漠英雄并不属于那种‘异世界的月亮更圆’的异界超凡力量推崇者。 这一点，光从她报考时钟塔却进入的考古学科就能看出。 考古学科是时钟塔的所有学科里最佛系的，在原世界即是如此。 至于这个世界…… 地球的正常古迹已经很少了，除非你打算和那些旧神痕迹热血掰拖，试试骰子的成色，否则都得去其他星球看。 所以在时钟塔，这个专业的存在理由就是混文凭。 绝佳的摆烂选择，却与时钟塔那颇高的入学门槛冲突。 因而专业学员格外少的同时，却又很适合荒漠英雄这种志不在此的天赋优秀者。 只需要长期挂名，偶尔做个项目就能得到一座源能高等学府毕业证书与专业证书，你这别说是荒漠英雄了，如果是原本能上大学的奥默，说不定也会考虑考虑…… 当然，直接培养异界探索队伍的专业显然优先级更高。 那时候的奥默还一心想着两界安全局的工作岗位，而梦想之路并未遭遇大规模变轨的荒漠英雄小姐，还在作为时钟塔考古学科学员的同时，更是中央特雷森的学员。 修行源能固然能让人接近‘英雄’的武力，但她所推崇的，乃是精神上的巨人。 是以道德做基石，永不放手也不会被击倒的存在，区别于庸碌者与狭隘者，真正成为引领大家的榜样，正如书中提到的……一流的赛马娘那般。 ——能够吸引所有人的人格魅力，能够不断夺冠的强大实力，能够让人看到梦想的奔行身姿。 ——那正是她的梦想。 但不同于另一位有着相似梦想的微光飞驹同学，荒漠英雄并不是那么自信。 即便她在某位‘伯乐’的发掘下，拔出了那柄光彩夺目的剑刃。 ……事实上，荒漠英雄并不缺乏认可。 作为自小憧憬着英雄传说，坚信总有一天能够书写那份故事的，想象力丰富的书籍爱好者，她能从一直以来书写的故事中拔出那柄圣剑，便已足够证明她的意志与心气。 这正是她的『资格』。 生来便被冠以‘zenno rob roy’之名，一如格蕾小姐生来便与‘altria pendragon’存在着的联系。 她们都是资格者，但在看待自身的角度却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 早期的格蕾小姐只是作为守墓人过着压抑而又习惯的生活。 并无梦想一说，也排斥着自己的脸，因每次看到变化的脸庞都仿佛被早已死去的英雄亡灵占据身体——可谓是武内脸坏事做尽（x）。 这份心态，直至遇见埃尔梅罗二世，乃至后来接触了迦勒底，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才有了些许变化。 而荒漠英雄小姐，却是打从一开始便接纳了自己的命运。 憧憬着其名那般的英雄，敢于在畏缩的性格中寻到深藏的勇气——却还是与格蕾小姐如出一辙，陷入自我评价偏低的性格低谷。 因她拥有梦想，而那梦想又太过艰难。 一流赛马娘的赛道，终归是太卷了。 哪怕她还没有正式出道…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没有正式出道，才会有这样长久的低谷。 从入学特雷森开始，从初中部开始，就看着前辈们的奔跑而深感自身的不足。 从高中部开始，看着同期却已签下训练员踏足赛场的同学们的奔跑，再度感到自己仍有遥远的距离。 她就像是陷入了火力不足恐惧症的士兵，自我评价一度低至同居室友米浴的程度。 这显然很不应该。 因她所比的，都是踏足赛场的前辈。 一位还未正式开始生涯的赛马娘学生，都还在打基础的阶段，如何能与那些已经被训练员监督训练、更频繁踏入赛场的现役赛马娘相提并论？ 这就等于是抛开了训练员的作用，也抛开了那些现役马娘的对决经验增长。 更别说她所注视的存在中，甚至有着三冠王那般的巅峰者。 中央特雷森是赛马娘的最高学府，更是一流赛马娘、三冠赛马娘频出的至高之地。 能有机会见到那些大人物，甚至于学生会甚至常驻一位八冠王。 能与她们并肩，既是荣幸，也是重压，正如那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更优秀的环境，也是更激烈的竞争。 只不过……始终将自己与太过闪耀的存在相比，亦不失为一种傲慢。 她也曾这样试图说服自己，用客观条件的不同，来抚平内心的焦躁。 但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毫无作用。 马娘都有着对奔跑的渴望与骄傲，看似谦逊的，也不过是深埋在心底。 但就像格蕾会遇上埃尔梅罗二世，被其引领着走出过去的眼界，见到更为宽广的世界那般……荒漠英雄也遇上了吉兆、东商变革，以及那位冷言冷语却令她得以正视自身的摩根小姐。 在同级并跑中被认可实力，在源能修行上被指引以面对内心，如今的荒漠英雄虽然仍是沉默寡言，唯有谈及书本才会滔滔不绝的性子，但也已然踏出了自卑的泥潭。 因图书而结识了无数人，更是能在走廊对着奥默呼喊挥手的她，已然能够在与‘红色超跑’、爱丽速子、曼城茶座、美浦波旁、东商变革一同并跑之后，再宽慰，指导同龄人不足的存在。 英雄的步伐找到了跑道，便只需潜心等待。 等待着命运之刻的来临。 熟读英雄文学的她，非常明白。 所有英雄传说的故事，除却自身的天资，还应有那令他们的故事真正开始的‘命运之日’。 一如少年从石中拔出剑刃，更如青年遭遇改造，更如开着飞机的男人被光球追尾。 那正是故事的开始，那正是命运的到来。 接触、研习着三女神技能外的源能技艺，因而能比不少赛马娘都更能清晰感受那自身灵魂的季动，荒漠英雄能在某种程度上，感知赛马灵魂的存在。 再从中生出些类似命运般的预感。 那样的日子不会很远……她日复一日地这样期待着，但偶尔，又会生出些怪异的违和。 每次来到图书馆这类建筑时，都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就像是身边少了个很早就该存在的身影。 灵魂在躁动，在空虚。 好似本应对决，再争高下的对手缺席，以最无法接受的方式。 NO．110：说到GBN，那就得是电子女鬼！ a10:14，林顿事务所。 爱丽速子在研究室里稳定发挥。 曼城茶座早早经由周日宁静带着朝家里进发，而美浦波旁，也已与新条茜鏖战了一个多小时。 当然，不算茜的那半小时的话，波旁其实只奋战了一个小时。 “茜，我觉得一开始的打印更好些。” 因为并非同为赛马娘团队的队友，所以无法以队员相称的她，对茜的称呼是和奥默一个路子。 简单干脆的akane，正如其称呼米浴为rice那般，并无其他的昵称后缀。 之所以要强调这一点，旨在证明她并未感到不耐，也并未生气。 尽管她已经看着新条茜在面前对模型拆了装，装了拆，重新打磨水口，重新安置电子原件，连那操作者的表情都已经历了‘从容、平静、紧绷、咬牙’的变化，她的表情也仍然平静。 尽显赛博马娘那宛若机械一般的耐性。 相较之下，某位一开始以指导者自居，要带着她进行模型制作的女人，反倒已经成了拉中之拉。 分明亲手制作的怪兽手办与模型已经摆满了好几个房间展柜，却对高达的机械模型板件一筹莫展，直接暴露了自己严重偏科的事实。 倘若奥默看到这一幕，大抵也只能苦笑着摇头，表示并不意外。 毕竟茜喜欢的，一开始就只是怪兽。 软胶、树脂、陶土。 凋刻、打磨、打印。 能够说出‘蛐蛐巨大机器人，怎么可能赢过我的怪兽’的女人，对机器人模型的主要认知，大抵也就是金古桥、三式机龙之类的东西了。 这类倾向于一体化的怪兽模型，就算是有着拼接环节，也不会太过复杂。 与高达模型那动辄一叠模型板件，足以令初学者眼花缭乱的模样，是两个世界。 而这份认知，在她拆开自己随便买的一盒高达模型后，就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 但碍于‘教人做模型’的话已经撂下了，她非常硬气地——没有选择速子实验室里的3d打印机，而是将自己那乱糟糟的床上玩偶、床单整个排开，然后拽着波旁一起坐在上面，同步开拼！ 波旁拼她的强袭自由，而她自己拼……oz-13s epyon gunda。 也就是艾比安高达？——重新端起盒子看了看名字再将其放下的粉毛jk，姑且记住了这个名字五秒。 嗯，五秒。 反正也是在亚马逊上检索高达后，在一种图片中随便选了个看起来比较凶狠的，鞭子像尾巴的，立刻下单后的产物。 新条茜对高达这个ip领域一窍不通，买来也只是为了给波旁为人师表——直至她揭开盒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自己分明在天门之城的高中班级里见过的！ 见过把高达模型带到班级里的男生。 回忆起来，那模型看起来是如此精密，为什么自己是在掀开盒子后才想起来？！ 小蛇他…竟然用这种东西拼过模型吗…… 虽然在空调24°努力制冷的房间中，但那额头冒汗的新条茜再看向那埋头整理板件，翻看说明书的美浦波旁，看着那赛博马娘无比认真，头也不抬的模样。 她便深知—— 已经不能回头了。 然后…… ……然后她就和那模型搏斗了一个半小时，深陷于不断的重制中。 骨架过紧、零件过硬、电子元件固定不稳、水口修剪不平，乃至组装纰漏……比起早作准备，早早在论坛上查询了一系列新手注意事项的波旁，茜属于是将波旁查过的事项大半都踩了一波。 唯有水贴环节是教科书级别的稳——那毕竟握了很久刻刀的手。 会在水口修剪环节频繁浪费时间，都还是因为零件被弄坏了好几次，借用了实验用的修复器械修复好几次的结果。 …那修复器械是把整个胶板修复一并，才会令茜小姐修了太多次的水口，也越修越粗糙。 她对高达终归是没有热情，拼接过程中的都囔与抓狂声一点不缺，而对面的波旁却始终安静。 只在茜突然拎着破零件从床上起身往楼下实验室跑时，才会抬眼看一下。 她足够耐心，也足够稳定。 一个小时就已完成了手中的强袭自由高达，唯有一开始时对茜问及那些工具的握法与使用方式，姑且显出她作为初学者的身份。 从这一点看来，她也算是天赋出众的拼胶人。 再多多练习、精进，说不定就可以试着拥有自己的高达审美了（指魔改）。 而现在，她虽然看得出茜其实和她一样都是初学者，却也并不生气。 毕竟就算是说了大话，对方愿意陪你一起拼胶也算是用了心，她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履行‘交易’，今晚帮茜解决一部分的作业。 也正因为都是初学者，所以她也没有对茜指手画脚。 回想着aster和茜的相处方式，便能意识到aster几乎不会直接干涉对方的选择。 波旁效彷着那样的态度，这无疑是正确的，避免了茜红温炸毛的可能。 但时间却也过去了太久。 她都已经试着在仪器上放置模型，扫描确认并通过了游戏新手指导了，一回头，茜还在和零件较劲。 虽然不急着游戏，但茜的状态看起来也愈来愈差，令她忍不住出言提醒。 3d打印，不少玩胶达对战的胶老都会为了省事而触碰这项技术，更别说事务所确实有个3d打印仪器，理论上大家都犯不着这么拼模型。 板件式的拼接模型，在如今已是某种仪式感的承载。 若不是纯正胶老，大可不必如此较劲。 但匠人大抵都有着类似的仪式感，手制模型的茜便是在最后半小时里一声不吭到了现在。 当然，到了这一步，可能拼胶的性质也变了……只是波旁还在想着换做aster的话，这时候该怎么说服对方，就见新条茜突然“啊啊啊！”了一声，将那模型严丝合缝！ “终于！弄好了！ ”她这么高呼着，脸上挂着松了口气的笑容，看着波旁，也看着波旁一旁的模型读取器，“波旁，帮我把那个递来。” “…呃……”看着对方手里的模型，波旁还有些迟疑。 但茜却已经探过身来，爬出几步。 拽过了模型读取器，就将手里的艾比安盖了上去。 然后就听一声机械提示音： 【error read faire】\/错误，读取失败 那笑容便顿时僵滞。 沉默的对视了好几秒后，粉毛就已哇地一声就叫了出来。 “电子元件又配错了吗！ ！” “那个…茜，我……”“不行！等我两分钟！” 我和你一起拼——的提议还没道出，波旁就见那粉毛jk以惊人的速度蹿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上就已经冲出了房间，冬冬冬的脚步声听起来是冲向了斜对面—— 那个方向的房间是…… “回来了，我回来了！ ” 没有两分钟，只有一分钟！甚至不到！ 那女孩就已经冲了回来，脸上已是兴高采烈，显然很高兴东西放在那么显眼，一点都不难找的位置。 而她的手中，正高举着那东西。 那是一台黑白相间，额角暗金的钢普拉。 其显眼的特征显然是那覆盖了奇怪晶体却仍显细长透明腰椎，以及利爪般的手与脚。 以及全副武装般的魔改。 更加方正的肩部组件、左手下装腕炮、右手下装钩爪、腰间四口推进器乃至身后的小型背包，还有那经历了锯齿状处理而更加狰狞的锤矛与暗红的带鞘长刀。 突出一份早已魔改的架势。 而对于这些女孩并不在意，一把就将那个人气息浓厚的魔改钢普拉按在读取器上。 【asw-g-08读取完成】 读取器是永远认得出核心骨架的。 “好！咱们上号！” 迎着波旁那呆愣的目光，茜已是神采飞扬。 而在此同时。 在那浩瀚无界的数据边界的某处，一串彷徨的数据也宛若得到了信标一般，正朝着gbn的游戏世界靠拢。 “「观测者」信息记录，确认，‘轨道’索引，成功，开始搭乘。” “目标设定为：‘可视化’，开始作业。” NO．111：波旁：当时我惊呆了 在时钟塔的图书馆前，心神不宁的赛马娘等到了自己的快递。 “林顿训练员？！” “是我，荒漠英雄小姐，然后，这是你的快递。” “诶？诶诶？那我是不是该……”“三级秘钥的快递件，在这儿按一下拇指即可，荒漠英雄小姐。” 指着纸箱贴标上的一处小型铭文，奥默并不奇怪对方在接收快递时的生疏。 鸿英区的快递并不要求扫码，而是在物流公司对应的网站上填报收件。 这固然有些麻烦收件者，但谁让鸿英区格外‘念旧’呢？ 但这规矩并不适用于跨区快递。 跨区快递的规矩从来都是按照不同物流公司的规矩来办，而立足于界门区的企鹅物流，显然走在技术应用的前端。 微缩刻录的铭文被拇指激活，迅速而又全面地展开一轮审查光圈，从展开到确认再到消失，不过三秒。 登记完成后，甚至连那纸箱上的外置封口也已卡察一声，细长而又整齐的裂口自然浮现。 这是验证工序流程中涵盖固定的小型撕裂咒，用以节省收件者的拆箱工序。 企鹅物流虽然风评很是微妙，在物流界一度有着‘规则破坏者’的恶名，但单以物流工作的服务态度而论……数量始终不见减少的订单，足以证明一切。 “那么，既然已经完成确认，我就该告辞了。” “诶？这么早就要回去吗？”小魔女大感意外，因她的印象中，送快递的快递员大概不会这样短期跨区。 大老远跑来鸿英区，应该还挺麻烦的？ “变革…”格蕾小声提醒道，她从老师、摩根小姐，以及迦勒底的其他朋友那儿了解过一些奥默的状况，“林顿先生应该还有其他工作。” 东商变革回头看向奥默：“不是继续当快递员么？” “这倒不是，事实上，我的工作这就算结束了，但是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奥默笑了笑，看着三位姑娘那各自的惊讶，“最近几日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心。” “诶？为什么？” 小魔女的生活大抵是无忧无虑的，心直口快也懒得动脑子。 奥默能够想象，对方面对学校公开日的媒体造访，大抵也能摆出自信的笑容，热情洋溢地讲述自己的兴趣爱好、目标理想。 即便这些不被喜欢也无所谓，她对外在形象并不那么看重，正如她出个门连处理草药的手都没洗。 我行我素的青春期，真正显出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活力。 而与之相对的，显然便是眼前那位捧着快递盒沉默着的英雄小姐。 她显然另有心事。 那心事积年已久，自然得好似习惯，让她能够自然而然地走神。 既然如此…… 那这事大抵也难以介入。 “你应该也知道我还有着佣兵这一职业。” “原来如此，所以是很刺激的工作是么！” “不，只是些如蚊虫般扰人的麻烦。” 他这么回答着，准备对三位告辞，却又见那之前都在垂首走神的黑发马娘，在这时抬起了头： “林顿先生。” 那女孩呼唤道，后缀不同于以往的训练员，而是先生。 而那对清澈的蓝眼，也已透过镜片，凝视着青年那有些意外的棕童。 意外于对方那下定决心的眼睛，他沉默了一下，旋即回答： “有什么事么？荒漠英雄小姐。” 尽管他已能猜到对方的下一句话，但这回答仍是必要的。 人在求助时总是又有那么一点矜持，需要你递出一只手，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手。 “我能向你求助么？向作为佣兵的你。” “诶？” 发出惊疑声小魔女与稍稍睁大了些眼睛的格蕾小姐，显然都是不知情者……从她们二人的反应中收回目光的奥默，刚抬起手——便见光屏忽地亮起。 他那准备摘下眼镜的动作直接顿住。 【gun battle nex onle运营委员会： 欢迎回归gbn的世界，潜行者，愿build divers的意志与您同在。】 【亲爱的潜行者： 回归福利在主舰桥柜台办理领取，还请收下。】 【gbn近期活动挑战一览： 【贪得无厌的事：搜集阿克西斯上的所有隐藏哈啰】、【命运逆转：停不下来的奥尔加军团！】、【王牌中的王牌：在阿姆罗的追击下坚持40分钟】、【高达武斗传！无限制高达格斗赛】……火热进行中，参与或有机会获得特殊实体道具，赢取1:1素组高达！ 按f退订】 ffffffff……换做平日，奥默大概能敲上那么一排。 但在此刻，他只惊愕于这一连串短信的第一条，然后再看向对面的女孩。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只是她，格蕾与东商变革也都能看出奥默刚才的惊愕，更能察觉他此刻的僵硬。 迎着那三双关切目光，佣兵沉默了几秒，旋即抬手，以哪怕是赛马娘的目力也只能瞧见残影的手速，在半空蜻蜓点水般迅捷的敲完，旋即摘下了眼镜。 “没什么，不妨让我听听你的困扰，荒漠英雄小姐。” —— 月环蛇：【你没有自己的钢普拉吗？（半恼】 “呃……波旁队员？波旁队员？” “怎么了？茜队员？”波旁的侧脸上映出显出新条茜小姐那毫无……不，身高确实变动了的捏人，在游戏世界得以化作真正赛博格模样的她，正进行着传统的多人pve模式。 对于初涉游戏的新人而言，多人pve显然要比pvp来的亲切，很容易树立游戏信心。 前提是不把游戏ai难度拉得太高。 茜显然不会吃这个瘪，虽然拼胶完全不行，但却已经摸到队长之位的她，立刻进行了一个简单难度的大型pve副本匹配，试图在菜鸡的鱼塘中遨游。 但这个行星环带的宇宙地图，却是首先给她这个被重力束缚的女人上了一课。 若非机体本身经过防光束纳米涂层处理的话，她可能在一开始就回整备班等读条了。 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全副武装的魔改巴巴托斯天狼型帝王，已经进入了战损状态，却连眼都还没红过，正应了那句‘你开都不会开，还谈什么性能’。 委实说，别说重力差异了。 光是上下左右的石块后都可能藏匿着机体的复杂行星带，也不是新人该选的地图。 但新人也正是会选一些新人不该选的东西，才会被称作新人。 同为新人的波旁也不在乎什么kda和战势走向。 游戏而已，一局失败也不算什么，她还沉浸在能够真正操作高达的感动中，感动地以亲手拼接的超级龙骑兵与烈火复相光束炮收割着敌人。 ——强袭自由的远程火力是一点不缺，宇宙战本也是它所擅长的主场。 哪怕波旁的操作还很生涩，但这机体本身具备辅助瞄准的射击模块，总不至于需要复述‘这个准心可以是个点，也可以是个三角，还可以是个框’的醒世恒言的。 “小蛇他…好像知道我用他的钢普拉了啊……” “判断为正常现象，gbn的账号可以登记多架钢普拉，同时钢普拉也能登记多个账号，但因为钢普拉远比账号被看重的缘故，判断，钢普拉比账号更能代表玩家，”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啊！” “当时的美浦波旁状态检索为，失去响应。” NO．112：茜小姐无法理解的搭讪 马娘无疑是渴望奔跑的。 哪怕跑不到特别的快，哪怕无法获取冠军，奔跑也仍是她们的本能所在。 而赛马娘，则是比起寻常马娘，多出一个『赛』字。 那个字便几乎支配了她们青春时期的全部。 竞赛，自然要有敌人，要有对手。 虽说赛马娘就像大部分运动竞技漫画的主人公一样，也能在赛场上收获同伴，但赛马的赛道终归是个单行道。 一个‘单’字，不单指方向，更是指数量。 冠军唯有一人，再好的同伴，到了赛场上也终归是对手。 但对手亦是不可或缺。 没有对手的舞台是孤独的，有些力量，唯有存在对手才会迸发。 梦想的艰难之处也常在于对手的强大，正因为有那样的对手需要胜过，才显得梦想如此璀璨。 这样的存在，哪怕是在英雄文学中也不可或缺。 “但是…你如何证明那位对手小姐的存在呢？” 奥默轻声道，因图书馆终归是要避免喧哗的场所，而时钟塔图书馆更为其增添一份危险的源能元素。 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升华者的冲突常不止于口角。 “林顿先生不相信我？” “不，我是在寻求一份证据……” 顶着三道目光的压力，奥默轻声说着，暗红色的眼童打量着面前的桌面纹路，而未去看那心有动摇的女孩。 槐木是一种常见的中高档木材，原产安美，后来被广泛引种自各洲，东炎、极东亦不难见到。 像样点的办公桌、老式书桌都常是由它组成，常见而又习以为常。 而这时，你要说它那常见的外表下藏着槭木这样的高档之物，自然需要证据。 “我与东商变革小姐、格蕾小姐一同倾听着你的讲述，她们二人都没有质疑你的说法，我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他扭头，看向东商变革与格蕾，朝着她们微笑。 “同样继承了赛马灵魂的赛马娘本身，能够通感灵体的守墓人，你们对荒漠英雄口中的赛马灵魂的认知态度足以成为有力的证言。” 他抬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的些许破口，注视着破口下方那边材色浅的木质：“我相信名为荒漠英雄的赛马灵魂曾记住另一匹重要的对手，并为它的迟迟未现而焦躁。” “但要如何证明它不是单纯的耍性子呢？我是说，你等候的那位对手，或许其赛马灵魂还未被牵引至此世，于是赛马娘还未诞生。” “这份焦躁，也或许是源自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焦躁。” “不，不会的！她肯定存在着！…我非常确信。” 激动的声音被奥默的安静手势所阻，荒漠英雄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而第一次见她如此激动的奥默，也只是略略抬眼，看向那因长期未操作而已然暗澹的光屏。 “因为直觉？” “没错！” 有些巧合，或许只是巧合。 听着荒漠英雄讲述的苦恼，奥默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昨晚的拜耶尔土耳其。 一位失踪的赛马灵魂，也就是他曾在那个世界见过的，从赛马转作赛马娘姿态的灵魂。 奥默曾想过是否要通知女神，以她们的名义去联系医院订一具肉身。 已经从赛马变作赛马娘的灵魂，再找个婴儿附身也不合适，灵肉不符还不如重塑肉身，但重塑肉身仍然需要有灵魂的资料。 不管怎么说，得先再接触那灵魂，并且还得让那灵魂足够‘清晰’，或者说强韧才行。 上次那澹得连魔人的眼睛都看不真切，距离东炎语境中的魂飞魄散委实差得不远，最后的操作也像是什么以身合道。 若非直觉对方没死的话，他也该直接否决那委托的意义。 直觉…… 奥默在心头叹息，叹息着自己和荒漠英雄也没什么不同。 大家都这么理性，又都这么看重直觉…… 分明直觉被干涉的可能也是有的。 他看向了另外两位听众，小小的魔女正拧着眉思索着，而安静的守墓人小姐却只是用那安静的眼眸注视着需要帮助的朋友。 在察觉奥默的目光后旋即看来，然后低声问：“林顿先生还是不相信英雄么？” 这话倒像是什么双关语了，令他沉默了一下，道：“自然不是，既然都打算听对方的困扰了，那我总是要站在委托者的立场，才能思考如何完成解决委托。” “林顿先生！”黑发的眼镜马娘似是有些振奋。 “但证据总是不可或缺的，”奥默的一句话便令气氛再如僵局，“哪怕不是为了说服谁，也该成为委托完成的关键，否则仍是大海捞针。” 他与格蕾对视：“就算是你的老师，也是一样，格蕾小姐。” “whodunit、howdunit、whydunit的三元素也能用在这里，但也都没个说法，我们有的只有直觉，便只能期待直觉。” 说到这里时，他略略抬眼，因那光屏又再度亮起，熟悉的开头也出现在了通知栏的第一排。 【gun battle nex onle运营委员会： 请各位潜入者注意网络数据波动，我们刚在三分钟前进行了一次闪断更新调整】 “……?” 这破游戏还和以前一样bug老多吗？ 奇怪的还原与致敬。 —— “公告都发了？现在该开始进行作业了。” 以《sd高达force》里的潜水大炮机体来进行游戏世界维护，gbn的游戏维护员又被称作消防员，机体搭载的炮口喷的也都是水枪般的粘合物质。 gbn的游戏世界乃是正常的深度潜入系游戏世界架构，其数据维护者也分为游戏内与游戏外。 游戏内的将以游戏内的力量修补世界的纰漏，而游戏外的则是非常朴素的——查代码、修代码，强化防火墙以筛取病毒。 四舍五入就是内服+外用的工作细胞生态——若是把游戏比作人体的话。 “发了发了，我说啊，这次的黑客攻击是不是有点奇怪？” 外部打代码的倒霉蛋忍不住吐槽，其苦逼脸也以驾驶员般的头像出现在左侧屏幕上。 “哪次被攻击不奇怪？”而在游戏里真正驾驶那‘消防车’的内部技术人员反问。 旋即又感叹道：“运营超过十年的老破游戏了，还真亏有人愿意攻击，不会是当初被bug整烦了的老玩家？” “就是这个啊，我也觉得怕不是老玩家，毕竟这次被占用数据的居然是角色创建分区，莫名其妙啊！” “不满足调整者、变革者之类的种族加成。想要更加完美的基础强化就决定修改数据什么的……”正拎着被注入游戏框架下的黏合装置，以液体的方式冲刷着那些扭曲变形的空间，潜水大炮澹澹道，“查过那时候注册的所有角色名单了么？” “有的，数据分析师们现在正在讨论哪个角色最可疑，不过也还没个结果，总不能把新人都扣下来？” “又不是不行，照着创形者那个游戏模式与运营模式山寨的游戏，总不能连运营和技术部废物都一并学去。” “玩家反馈也很重要啊！万一这谁都不是，反而是什么坏逼数码兽就乌龙大了。” “只要能找到罪犯，就没什么好乌龙的。” “行了不聊了，组长过来巡视了，我先闭嘴。” —— 同一时刻，游戏广场。 已经在第一局勉强胜利却又遭遇掉线的新条茜与波旁，其游戏角色刚从广场刷新出来，便听周遭都是吵吵闹闹的抗议声。 似乎是有玩家的奖励被游戏回档了，这与俩新人玩家没什么关系。 波旁准备开下一把，而茜巴不得先把刚才那丢人的战绩给刷掉。 俩人动作很快，在简单商量了一下场地定位地面战后，就已经开始准备，然后等待五秒倒数。 也在这时，茜突然感觉有人在拽自己衣摆，扭头便见一对马耳。 “ceti，ceti，‘观测者’的信息，缠绕，你是‘观测者’的afov么？” “诶？耳朵在说话…” 虽然捏人提高了身高，但实际却没能适应这个身高视野的茜，只是惊讶于这一点，甚至都没注意对方说的什么。 当然，当她真的注意的时候，也听不懂。 更别说她此刻，已和闻言扭头看来的波旁，一同消失。 徒留那位陌生的赛马娘还在原地，发呆。 NO．113：茜小姐的奇妙游戏体验 熟悉的峡谷，熟悉的追击，熟悉的‘大馒头’——apsarasii。 在某款古老游戏中命作‘头顶上的恶魔’的经典合作关卡，理所当然能在名为gbn的大型游戏平台上大放光彩。 超高清4k重置怎么说？ 凭着其情怀而常年挂在新手副本选取率前十的位置，时不时就会有些怀着：回味经典——测试新胶——发泄郁闷——在新人面前装逼等想法的高级玩家混入其中。 这就好比远处那台依稀能够看得出原型是空中霸王高达的暗红机体，以及另一台难以看出原型，似乎是纯原创diy的怪异机体。 暗红的机体变形为战机于峡谷上方肆虐，而那宛若diy的银白装甲却宛若格斗机一般，在敌方机群中以惊人的速度挥拳、踢腿，乃至一爪击穿ai的模拟驾驶舱。 “fuhahahaha！就这样而已么？就这样而已吗？这样怎么能测出性能呢！” “喂喂喂！你注意点别打到队友！” “队友？合作就能算是队友了么？” “你！” “还真结实啊，模拟的什么合金啊？看来你也没时间回答了，那么…ciao~” 手臂覆盖的大型臂刃闪烁着紫红色的不祥辉光，轻易穿刺了队友的机体，又以惊人的高速推进避开了三秒后的爆炸，那冷不丁就动手的怪异机体，正以那v型的头部摄像头，扫视着这在二阶段战场中残存的机体。 毫无疑问，不仅仅是高级玩家，还是无情pvp玩家。 那干净利落的动作与一击毙命的出力更为其增添几分‘幼屠’色彩，足以令场中尚存的玩家们下意识地拉开距离。 一个个都有着真正作为新手的自觉，避让着那v型镜片下散发开来的紫红妖光。 便连某架背部武装翼完全展开，进入高机动空战模式的强袭自由高达也是如此。 即便有着颇高的拼胶完成度，以至于机体性能也能达到算是优秀的数值，但波旁仍能察觉两者之间的遥远差距。 说到底，不谈新人老人的机师技术差异，光是机体性能这一块，赛博马娘就已经提前做过功课。 知道这游戏最强的机体，永远不是ip知名度最高的那批，而是群让你不太能辨识的妖魔鬼怪。 正如那句名言‘钢普拉是自由的’那般，单纯选一个高达ip里的知名高达，并不能让你立于强度的最前端，而是该如茜所驾驶的那架‘狼王’一般，需要以复数的钢普拉模型，甚至是其他机器模型的组件来进行改装。 但可惜的是…… 茜似乎一直没能适应那魔改巴巴托斯的爆发性推进器…… 看她数次险些与山石碰撞的姿态，波旁能够想象那架机体在训练员手下，以疾风迅雷般的攻势消灭对手的模样——就像远处那位危险的玩家一样。 那大概是专为真剑胜负准备的机体，不论是那爆发惊人的推进器，还是那全副武装，全身都是武器的机体改制，都是为了诠释暴力一词。 但要驾驭那样的暴力，哪怕是波旁自己也没自信。 至少也要等那虽然是机娘外形，但却选了调整者出身的seed模式适应了再说。 作为赛马娘，姑且触及过心流领域的美浦波旁，尚且没能对那爆种模式触类旁通，而在出身种族上随便划了个好像很厉害的‘新人类’的新条茜…… 显然也没能真正适应这个游戏框架设计下的新人类能力加成。 “诶诶诶，啊啊啊，要撞上了，啊，好险，什么嘛！蛐蛐高达驾驶，我这就杀了两只嘛！” 仿佛花了五分钟了解了这个游戏一样嘴硬，新条茜驾驶员与群体多少有些脱节。 在大家都在下意识后退的时候，光是驾驭这机体速度就已是全神贯注的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脱离群体太远，直接暴露在了那位危险玩家的机体摄像头中。 这时候，便连那因形状而被称作大馒头的apsarasii号于山谷末尾降临的提示，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嚯~这种等级的副本还能见到这样的机体？有趣啊。” “你谁啊！？”侧面屏幕中陡然弹出了机师通讯，但一眼鉴定为奇怪头盔的新条茜，再看另一边屏幕中的波旁造型，顿时有些气恼，“这游戏一定都得捏成这样吗！ ” 一个两个都像个机器人似的，甚至对面还是一脸凶恶的机器人，都让她有些后悔了。 想把凯利夫的造型重新搬出来用。 但又觉得必会被小蛇取笑，所以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拉了拉身高。 诚然，极东区对女性的身高审美向来偏低，女性哪怕是有一米七五，也会在公共场合往一米七报，而她的身高更是格外讨喜的149，但…… 新条茜小姐并不那么在乎大众，而是更在意周围的人。 接近一米六的速子与茶座酱，完全一米六的波旁酱，以及在一米八左右的小蛇——她每天看着小蛇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低过头了，不禁在这几天勐喝牛奶，将小学生的玄学当救命稻草。 这显然意义不大，所以茜小姐只能在游戏里呼吸海拔一米七的空气，然后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对方正携着无数光点，以她肉眼难以捕捉，全靠屏幕上的方框框住的速度疾驰而至—— 彭！ 即便是第一时间把控着圆球型的操作台后挪，那巴巴托斯的速度也没能甩过对方那全身泛起暗紫色光华的速度。 机体那菱角分明到可做武器的肩甲被一拳砸至凹陷，而对方的利爪已然与腰间覆盖的水晶制防护擦出火花。 “茜队员，快退！对方疑似改制的trans-a！” “你说这个……”在机体的颤动中咬牙将推杆拉满，茜死死地盯着对方胸口的银色圆环状图标，转而扣下腕炮扳机的操作杆，“谁懂啊！ ” 这是实话。 对高达知之甚少的茜小姐，对那被称作‘三红’（三倍机能，机体泛红）的认知全无。 反倒是seed系的‘爆种’一词早已成为acg界一种普遍使用的爆发状态名词，倘若波旁以其代称的话，她恐怕还能理解一二。 但在此刻，她只有对那突然窜出来，话语腔调都令她格外不爽的家伙的厌恶。 虽然那头盔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但也不妨碍她凭着一腔厌恶发动反击—— 前提是她真的能成功的话。 爆裂的空气被挤压破坏，灼热的腕炮轰在空处的下一瞬，便是对方机体的反击。 以一记拖拽着残影的后空跃，再辅以霸烈的下踹—— 这不是…… 后半截关于‘骑士踢’的结论还未下达，她却勐然间瞧见一道熟悉的竖长耳廓在眼前浮现，一道被长袖覆盖的手掌似乎按着她的手朝后拽动了拉杆。 “小心a disc。”\/吸积盘 那挥洒着无数星点般的粒子，在背后划出一道黑洞图样的下踢，硬是踹在了空处。 “喔~” 对面的机师显然有着些许惊讶，望着那眼部摄像头眼中有那么一瞬迸发绿光，更有暗红光流扰动的机体。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面对一头活物。 但这又不是eva的片场，尽管gbn里确实有人做出造型一致的模型。 那么……是对方打算认真了？ 这还真是…有趣啊…… 而另一边，波旁的半身影像仍在屏幕悬挂并呼叫道： “茜队员！继续退！” 她看到茜在摄像头下发呆。 分明在情急之下勐拉操纵杆避开了伤害，却又在这之后愣在原地，这样的危险令她不免冲出了安全地带，同时手持着高能量光束步枪做掩护射击。 她的呼喊无疑是有意义的，屏幕中的茜便是勐然一颤中朝后拉杆，而在此同时，那方才一脚踹了个空的怪异机体，竟是流畅地衔接了一个回旋踢而至。 擦着胸甲踢空，还有其抬起的手腕下方，腕炮的火光乍现。 “右挪，警惕drite。”\/球粒陨石。 新条茜再一次地看到那虚幻般的身姿在这样的提醒中，下意识的按那指示闪躲，避开了那道少见的实弹飞射，同时在心里暗暗滴咕： 这是什么幽灵吗？ 同居人里有个通灵马娘，更有个与其一模一样的幽灵朋友偶尔亮相，而那房东的屏幕里也偶尔会有个幽灵养父刷个存在，新条茜对幽灵的存在倒是习以为常，没什么抗拒。 正在怀疑这游戏是不是会给玩家搭载幽灵aibo，陪伴玩家度过新手期。 只是在她刚这么想的时候，对方又像是信号不好一般，显出短暂影响扭曲，然后在那之后回头，对她露出个澹澹的遗憾表情。 “被查到了，‘观测者’也到了，afov，替我对他告知「感谢」，天台。” 她说着，骤然消散，在茜再度陷入‘你说这些谁懂啊’的愣神中，大剑已至，而她已来不及躲闪。 亦在这间不容发的当下，一道庞大的实体剑破空而至，擦着巴巴托斯那过于纤细的腰部，在晶体上擦出无数火花的同时，与那对方机体的大剑相撞——将其击歪的同时，整个亦在碰撞中飞起，再被一道漆黑的铁爪握住。 “茜！” 漆黑色的，同样疑似原创的黑色钢普拉，自天而落，硬是以坚实的腿部踏住了对方的大剑。 腰部喷口烈焰喷涌，眼部摄像头更有暗金色的流光扰动，俨然已是超频。 手中实体剑再次贯出，却被对方以放弃大剑后的迅捷后挪所避过，可那黑色的高达却并未追击，反而是扭头看向了魔改巴巴托斯。 茜的表情有些僵硬，并无被救后的放松。 因那造型陌生的高达虽在远方引起热议，却是她认识的造型。 ……在她跑到奥默卧室的玻璃橱中拿出魔改巴巴托斯时，那一旁的高达模型就是这个。 这也意味着…… “驾驶舱打开！换人！” 那在这一刻浑身排气口都释放出巨量蒸汽，显得好似整个机体都在过热的高达，已然单膝跪地，张开了驾驶舱。 显出那副与聊天室姿态无比相似的恶魔造型。 NO．114：他记仇一向可以的 “那个，小蛇？” “如果你是打算道歉的话，应该回头再说。” “喔…” 一钻入驾驶舱内就立马落座的恶魔，十指正在操作台上迅捷跳动，头也不抬，令那一开始就自觉从座椅上蹦起，站在一旁的茜有些尴尬。 因为奥默告知那临时机的引擎濒临报废的缘故，她拒绝去对面的驾驶舱，更拒绝像奥默那样贸然以驾驶员的姿态出现在敌人尚未远离的战场。 但也正因此，她才更需要问：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那家伙还可能回来诶！？” “做必须做的事！”他说着，敲下了某个键位，旋即微微俯身扭头。 确认椅背后的变形展开，将纳米机械构筑的金属针孔扎入恶魔脊背的阿赖耶识装置完成固定。 只是些轻微的刺痛，而这也是理所当然。 虽说gbn更新这么多代一直都有在追求更强的临场感，但游戏终归只是游戏，如果让玩家感觉在坐牢，甚至在被拷打，那也就没办法在卷死人的业界活下去。 感官刺激可以调整，痛觉更是有细化选项，甚至还有针对东炎区特色的青少年模式。 连血都给你换成绿的，乍一看还以为死了个梅茨星人。 而言归正传，正如赛车比赛前都会调整座椅、赛车的各项参数那般，也就只有新条茜这般鲁莽的新人会对陌生机体直接上手。 甚至都没能真正激活阿赖耶识系统。 这种给予机师模拟式的空间认知能力、将机械和人类连接起来的有机传导系统，在原作是将端口通过外科手术埋入脊髓，然后与机体操纵席上的接口连接后，在纳米机械的传导下使驾驶员和机体直连达成。 但游戏中却不必那么麻烦。 虽然这系统不像调整者、变革者之类可在捏人界面选择，但却可以作为游戏里的奖励道具，以及现实中购置的限定微电子元件来搭载。 终归是模拟强化空间认知并做到以神经直连机械完成操作罢了，潜入游戏很容易模拟这种感觉，而不需要真给伱复刻一个1:1阿赖耶识系统，让你被迫习惯平日的背后就多个东西。 但就算是如此方便，茜也确实没启动它。 这架魔改机体的性能连百分之一都没发挥出来，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只要发挥出来就能战无不胜。 因为这魔改的巴巴托斯天狼型帝王也是很早之前完成的胶达了。 这种运营时间过长的游戏，弃坑之后再回坑，都得面对一个避不开的残酷问题。 版本更迭。 所以奥默也不指望会有什么龙王歪嘴的剧情，只希望嘴不会被打歪……现在都无所谓了，他在悍然踩下对方的大剑时就已经看清了对方的造型，惊讶于对方的机体原创的同时，更惊讶于对方机体的造型。 像，太像了。 像极了某杯让自己住院的咖啡的冲泡者！！ 那个侮辱咖啡的混账东西！！！ 正于此刻再度袭来。 “fuhahaha！！！准备好了吗！恶魔哟！” 原创机体evol，再度袭来的同时，令一旁的茜更是急得抬手拽着他那肩上的骨刺不断摇晃： “小蛇小蛇！他来了他来了！！” “我看到了。” 姑且还按捺着内心翻滚的火焰，恶魔平静地开口道。 “aster…”波旁的也在左侧屏幕开口，其驾驶的强袭自由也已飞到魔改巴巴托斯身边，却被后者抬爪于胸前，示意停下。 “退回去，我来解决他，你们解决原本的boss。” ‘头顶上的恶魔’关卡，其恶魔指的本该是apsarasii\/阿普撒拉斯。 如今正处于压根没人注意的峡谷更深处。 在场的所有人，乃至于广场投屏中有人所关注的，也唯有那立在通道前的两头恶魔。 “解决我，很自信啊~”屏幕中映出那更加熟悉确信的假面骑士头盔如此招呼，令奥默怀疑那蛇皮怪是否是连自己的审美都不太接受完全怪人态的自己。 而奥默只是一声不吭的握着操纵杆，注视着屏幕正前方的机体愈来愈近的同时——巴巴托斯抬起了那凶猛狰狞的利爪，不是抓起地上的锤矛，也不是抽出腰间的长刀，竟是直接握向了面前那超频破损的临时机。 铁爪握住了腿部装甲，机体眼孔红电流溢的同时，机师心中的种子也在飘落扩散。 “喝！” 在令人惊异的目光中，钢铁的魔王毫不在乎钢铁骑士的谦卑姿态，一把拽起那铁骑士便以难以想象是高达的灵活甩腕，将那铁骑士的身躯充作武器，直接挥向那一拳砸来的异星骑士机体。 嘭！ 铁骑士的身躯在这一记碰撞中崩裂，得到这份出力数据的巴巴托斯毫不怜惜那是自己拼装的机体，再次甩动如鞭，狠砸对方。 可那机体却被近距离的一枪击碎引擎，爆炸与尘灰猛然升起的下一秒，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微声。 大开大合！ 锯齿密布的锤矛自烟雾中捅出、横挥、直砸，更有一道暗金色的尖锐之尾自另一侧袭向那同在烟雾中，拾起巨剑的异星骑士机体。 竟是中途延展变形，化作更具尖锐的蛇牙之形，发出一道沉闷之音。 “得手了吗！” “能别帮我立g吗？”无言地瞥了眼一旁激动的jk，恶魔平静地注视着自己重新击坠于地的大剑，“而且你不该专心看我如何操作学习的么？” 有阿赖耶识系统作辅助，巴巴托斯一系的高达已算是操作门槛最低的驾驶类型了，直连神经的阿赖耶识充作很大意义上的心意校正，将你那可能很变形的操作正规化。 当然这是对新人而言。 对高玩来说，阿赖耶识系统是能让你的操作更偏向超级系的助力。 只要你拼的胶，关节够灵活，可动性够高，那就可以由此挑战一些背离‘机器人’印象的操作。 正如此刻，那骤然扫开空气的踢腿击退了冲拳，返身的高跃避开了对方身后刀锋般的铁翼，轮转挥舞的锤矛朝下刺出，却被对方迅捷的紫红身姿闪避开来。 两座仿佛完全不受烟尘妨碍的钢铁魔神交锋，本应是兵装俱全的魔王占据上风，但是异星机体再度开启的trans-a却也足够迅捷。 只是在他避开攻势，遁入烟尘的同时，尚有锤矛脱手，如撒手锏般甩出。 嘭！ 沉闷的声响俨然是预判中了所在，但那红电流溢的魔王弹出的锐爪却刺在了空处。 “在这儿哦~” 仍是颇具玩心的语调中，毁灭了火星的外星生命体与那有着火星之王寄寓的机体所碰撞，却是并未得手，而是撞上了对方身后升起的金属蛇齿。 在碰撞的瞬间就已弯曲、环绕，有若真正的生物尾巴一般，给主人扼住了敌人的所在。 “抓到你了，想去哪里？evolto。” “哦？你认识我？又是穿越者玩家么？” “不，我只是……” 探爪，握住在那火星中弹射而出的‘虎彻’长刀，另一只铁爪抬起，其下方的钩爪弹射，嵌入了对方那略显扭曲开裂的黑洞型胸甲中。 固定，绷紧，拉扯！ 不是将对方拉近，而是为自己再提升一份动能，钢铁魔神的叠加复眼猩红如血，腰间的幽蓝赤焰辅以最为剧烈的推动力，在那虎彻装具紧握的瞬间—— ——利爪磨于利刃，牙突的姿态已然凝成。 森冷、暴烈，狼王之牙疾驰而至，其锁定的，自然同是胸前的驾驶舱！ “难以忘怀那糟糕的咖啡罢了！” (本章完) NO．115：在？聊聊女鬼 “超越以往概念的搭乘感，绝佳的临场感，再度进化！ 以体验更逼真的对战感！更为广阔的次元世界与丰富多彩的任务乃至自定义模式！ 完美还原模拟历代高达作品的事件对抗！十年游戏的全新历程！ 高达模型联网对战，653版本！ 你能活下来吗？” gbn的广告以投影的模式挂在潜入装置的上方，直观地表现着当今时代对广告植入的无孔不入。 当你的潜入装置处于待机模式，那记录中的上次启动软件相关视频，便会循环播放。 不论是为了省电还是清净，都理应养成随手关闭的好习惯，除非你真的想看那些广告。 新条茜显然没这种爱好，但她也确实顾不得这一点，因她刚摘下装置便要直奔屋门，从床上跳下时甚至没来得及穿好拖鞋。 她已经很努力了，铆足了劲的同时，也忍住了踩踏地板时的钝痛。 但这样的决心却抵不过残酷的现实。 拥有空间移动能力的房东，就是会比她更快一步地出现在屋门前。 以稍稍俯身的姿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屋门，对上了她刚拉开的门缝。 于是后者便发出些许惊呼。 不得不承认，门缝前那血色未散的眼睛确实能吓人一跳，尤其是在近距离对上时，便连‘电子女鬼’都不怕的茜某人也要连退两步。 而这两步，也宣告她的‘补救方案’彻底失败。 “如果你想占据谈话优势的话，让波旁来跑会更好。”奥默给出建议，语调毫无起伏。 “啊哈哈…怎么会呢，什么谈话优势……”新条茜故作傻笑地试图暖场，“而且波旁酱也不适合……” 她话未说完的回头看了看那已经穿好拖鞋走来的波旁。 但凡涉及交涉成分的对话，都不适合交给波旁。 所以…… “所以你能发现，眼下其实没什么挣扎余地。” 站在身前便能让茜再度感到弱势的身高差，再配上小蛇那一贯的审视目光，就能给女孩一种正被庭上法官质问的压迫感。 虽然她并未上过法庭，小蛇也没有拿出真正质问的态度。 而这也正是她在游戏里拉身高的理由。 “aster…” 在那短暂的沉默中，波旁试图缓和气氛。 但她从来都不是擅长这种事的类型，于是她直接卡壳，陷入了脑中说话方式与实际应做到的说话方式的冲突纠结里。 但她的吭声还是有意义的。 当训练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中血色的澹去也有了明显加快。 这是好孩子的特权，训练员的态度确实有所缓和。 “我是来找你们说些事的，顺便回收我的狼王，”他说着，敲了敲那被茜在里侧抬手抵住的屋门，“不方便进来？” “也，也没有……”茜讪讪地拉开了门。 大家都不至于像毕泽那样能够订制特别机器人的摆烂程度，甚至拒绝保养麻烦的工具，突出一份手工艺人的匠心。 也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当然，硬要说的话……那一橱柜的怪兽模型还是容易引来警察的。 毕竟一般的模型可无法给人被注视的体验，曾经的新条茜也说过不适合让其他人进自己房间。 但如今，她都已经能够邀请波旁了。 赛博马娘专注于拼胶，完全不在乎那些怪兽，再考虑速子与茶座各自研究学习的领域，真正开放权限的时候也是不远。 “那么失礼了。”“哦！” 奥默刚迈出半步，对方就已经忽然叫了一声，旋即扭头冲向床边，端起那还放在扫描仪上的胶达。 返身更以双手捧着递来，动作与笑容皆是殷勤得宛若模型店柜台：“您的模型~” “……正常些，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奥默说着，接过那模型，又垂眼瞥了眼对方的脚底。 虽然刚回家时有这想法，但在登入并遇上那evolto后，也就被复仇的畅快给替代了，至于眼下…… 奥默完全能够注意到她来回时的那不自然的步伐，以及对方在摆出一张笑脸时，左眼有过瞬间的不自然眯起。 “波旁，直接把她抱去床上，我去找一下药盒。” “诶？”“收到，aster，那么，茜，失礼了。” “诶诶诶？不用抱的，扶我就行。” “这是aster的指令。” 在方格般的黑点组合中已至楼下柜台前的奥默，尚能听到楼上那并未闭合的屋门中传来的对话声，无奈的笑了笑后，翻出了那几近行李箱大小的大药盒。 表情便更显无奈。 这显然不是家庭药箱，而是佣兵行业的规格，更是奥默一开始还寄以厚望，之后就再也没打开过的东西。 佣兵嘛，受伤很勤快的，甚至重伤、奄奄一息，乃至被秒杀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奥默做过不少后勤保障，这东西是基础之一。 但目前唯一一次使用还是分享给东子真人的处理上，再然后是现在茜的扭伤。 考虑如今还有了恋鬼（常规能量攻击免疫）与林顿（超高速再生）这两张怪兽卡，药箱能起到的作用也确实是给别人准备。 那就这样…… 端起那大药盒的奥默再度消散重组于屋门前。 “挣扎是没意义的，茜，马娘会比你想象中更注重腿脚的伤势。” “小蛇你开口真的很像反派诶！” “心里老想着反派的人听什么都像反派，现在把腿抬起来……扭伤和擦伤都有，这么想跑快的话，不妨和波旁她们一起锻炼。” “你认真的？我哪儿敢和她们一起锻炼。” “没让你和她们一个标准，从最基础的部分锻炼。” 奥默澹澹道：“塑形也好，长高也好，都是有意义的，甚至某些源能的修行还能让身体二度发育。” “好工口哦~” “…很有见地的想法，茜小姐，看得出你心情恢复得不错，我们能聊聊gbn的事了吗？” “诶…呃……”女孩稍加思索后，立刻道，“我在驾驶舱里的时候不是故意妨碍你的！” “翻滚操作时的紧抱行为确实值得批评，尤其是我的虚拟形象其实挺危险的，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我一开始拉低的机体击坠数？” “不是，我倒也不在乎kda，毕竟是个没打算回坑的游戏。” “那是什么？” “你还记得在游戏里时，你提到过有奇怪的幽灵客服的事么？我想聊的是这个。” NO．116：在？聊聊赛马 “哎呀，还是找不到，难道是已经下了？咖啡啊…咖啡……” 正午时分，爱与和平咖啡厅柜台前，某个疑似皮套一般，看起来就很热的紫红人形生物正在自言自语，然后理所当然地迎来了店主的敌视： “艾博鲁特，你不帮忙可以去边上坐着。” “嗯？帮忙？要我来泡杯咖啡吗？”evolto热情抬手，紫红色的角质包裹着漆黑的皮肤，构成了他那令人不适的手掌。 哪怕是在当初充斥宇宙人的侵略联合军中，她这种长相也都是比较惊人的类型。 以至于被称作蛇皮怪，被冠以‘拿颜值换强度’的最终进化体。 “你已经被剥夺碰咖啡机的权利了，我做的监视者三号会一直监视咖啡机的使用状况，”年轻的店主揉了揉眉心，“你可以去和龙我一起招呼客人，又或是老老实实去玩你的游戏。” “你又厌倦钢普拉模型了吗？” “不不不，我刚有点兴趣，难得输了一场，还在想要不要再麻烦你帮我整理整理呢。” “又输了？不会又遇到上次的大神威了。”店主有些意外的扭头，那毕竟是他协助搭建的原创模型。 虽然还是用了钢普拉的模型组件，但也好歹是他天才物理学家的自豪之作。 至于抛开机体不谈的机师能力……虽然艾伯鲁特这混蛋很喜欢玩，总是慢心，用几位东炎客人的话说就是喜欢浪，常有翻车风险，但那也只是风险而已。 真正能把握住evolto的玩心，找准他破绽的人其实不多。 上周击坠他的那个id叫大神威的玩家已经很特别了，而这种特别的玩家总不会那么频繁出现？ 那游戏的排行榜前一百里不都没几个界门服务器的人么? “不是，是个叫黄金的终焉的家伙，”干脆就坐在了柜台前，一副找店主聊天的客人模样的怪人，唠起了那古怪的名字，“屏幕那头总不该是基多拉？” 黄金的终焉，《哥斯拉3：噬星者》里的高次元怪兽基多拉的尊号，抵达这个世界的evolto还是看过那部作品的，评价是没意思。 对人类的刻画不够有趣，给怪兽的笔墨也不爽利，除了给他展示了一种比较新的进化境界而言，便再无价值。 而作为被他拽着一起看过的人之一，桐生店长便也是相当无奈：“高次元生命混入网络和你玩高达对战是吗？只是位怪兽爱好者，像你这种实名上网的才是少数啊。” “但不也总有人觉得我的名字是假的。” “那群穿越者是例外，会喜欢你这种家伙才是无法理喻！” “哈哈哈，这正是你的不足之处啊战兔，要正视对手哦，连他的优秀也要一并认同~” “闭嘴你，快给我变回人类模样洗杯子，我得去准备午饭了。” “急了？” “该急的是你，去想想该用怎样的规定来换我给你升级模型。” “唔，难道你对我的服务不在协议中么？想想和泰拉之心签的协议，我不考虑吞噬地球，所以你们也要对我提供帮助~” “…我听说现在要毁灭地球、吞噬地球的罪犯都得排队，你算第几个啊，evolto。” 陡然间走进屋中的棕发青年说着，将杯盘置于店长桌前。 “外面的收拾完了？”店长问他。 “搞定了！”他爽朗的笑道，接着又回头看那和他有着实际血缘关系的外星人，颇有些好笑。 “我听警署的朋友说，昨天就有警察捣毁了一处穿越者恶性犯罪窝点，那群家伙是以直接侵略地球为目标哦~” “各种怪兽不要钱似的出现，各式奥特战士也大量出现，哪怕是你在那儿也很难掀起风浪啊。” “……” “别跟他聊太多，龙我，监督他把碗洗了。” “行！” “等等！” “怎么？”桐生店长颇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着那叫住自己的，已经拟态成一个中年男人的家伙。 “最近有过什么喝了我咖啡的客人么？像是这一两周的e或者一个月以内的？。” 想了想他目前见过的人类，一杯特别难喝的咖啡而已，记个一两周乃至一个月的仇也就差不多了。 听了这话的桐生店长，连表情都扭曲了： “怎么可能有！你那咖啡是能给客人喝的么？！” —— 另一边，靠着特别记仇而超出外星生命体预料的奥默林顿，正在沉思。 早在彼此双方尚在gbn游戏世界时，他在抓住机会瞬杀那evolto，而波旁他们那边也已经搞定大馒头的结算画面里，他就已经在和俩人终于能够交流的余暇中，简单了解了现状。 首先自然是自己收到的那几个短信——茜把自己的老模型拿去扫描了的事……他生气的也就是东西被碰了，至于账号关联以及胶被用，反倒是没什么。 毕竟gbn不是gbd（扫描胶达的ar对决），游戏里的破损并不会让胶达本身被毁，也就不存在破坏模型的说法。 至于老号被登可能引起的波澜……早在三年前，gbn的游戏世界中就已经没有一个老朋友在了。 奥默一直都是个挺念旧的人，但一个战队就剩他一个坚持了半年就算是极限。 他又不指望着独守空地然后穿越的戏码，该道别的时候就该道别。 至于这个机体在过去创下过的记录…只是全服选拔赛的前十与团队赛前六而已。 没弄到冠军，甚至无缘前三，已是兴趣使然的玩家所能做到的极限。 再加上巴巴托斯高达是在gbn是个出镜率很高，作为改造素体的使用率也很高的钢普拉机体，或者毫不客气的说—— ——它就和波旁的强袭自由一样，是gbn里的‘大众脸’。 茜选的艾比安都比这俩特别，而那evolto的原创机才是真正能让人耳目一新的主角。 所以奥默懒得考虑。 考虑那机体连同自己往日的账号一同被认出的可能性。 而魔人在中二期键入注册的网名，如今也是有着一堆高彷的名号。 黄金的终焉1，黄金的终焉2什么的……不见得是在模彷奥默，更可能是中二的延续。 毕竟高次元基多拉很有斗兽潜力不是？ 饱含慕强心理的小鬼就是会对这种又强又金灿灿，还有点龙癌触发点的形象爱不释手。 然后在几天不到又会把更酷的怪兽名字和头像设置成自己的，勤快程度不下于一般死宅对纸片人老婆的切换速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老模型和老账号的提起从来都不是重点，虽然奥默也确实弃坑了好几年，不知道这游戏是不是真的实装了什么电子ai女鬼，但电子女鬼就算是实装了，也不该是马娘的造型。 没有理由。 新条茜小姐虽然已经与两位马娘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却也远远不到将马娘甚至烙入潜意识的程度。 在当事人没有设置印象的前提下，gbn哪怕是有什么隐藏设置也不该是以马娘的形态设计——总不能因为是界门区服务器就会设计成马娘？ ……想想地铁站、公交车、电车以及机场上横幅，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不论是哪种可能，光是茜口中那‘电子幽灵马娘’的称呼，就足以令他在那瞬间警觉。 要知道半小时前他就正在与荒漠英雄小姐聊及那本应存在却又没有出现的马娘。 并在那时不可避免地想到拜耶尔土耳其的委托。 后者的联系多少有些牵强，因为荒漠英雄小姐的焦躁持续数年，绝非这一时之感，而拜耶尔土耳其所找的赛马灵魂就在几日之前才化作赛马娘。 尽管也有着作为‘焦躁强化契机’的可能，却也仅仅是他猜测的一种可能。 在难以证实的前提下，那边的调查便也直接卡住，直至新条茜的证言出现： ‘ceti，ceti，‘观测者’的信息，缠绕，你是‘观测者’的afov么？’ ‘小心a disc。’ ‘右挪，警惕drite。’ 若说前三句单方面的话语只是给奥默提供了些思路，而那俨然是天文学术语的专有名词令他皱眉回忆自己看过的杂书时，那第四句话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被查到了，‘观测者’也到了，afov，替我对他告知「感谢」，天台。’ 天台…… 天台！ 那新世界的天台，那自赛马灵魂化而为人的姿态，他还无法证明对方是否就是荒漠英雄所识，但他已经能够联系拜耶尔土耳其了。 新的线索，对方有试图主动接触的线索，同时也是给奥默自觉的验证。 那新世界的赛马娘灵魂，她果然还活着，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的力量！ 可这份线索又有些无从下手，因对方并未留下联系方式，倒是那‘被查到’的说法以及茜口中对方的消失方式，俨然是被g当bug修复了。 那这还算活着么？ 若要以既定的情报进行调查，又该从哪个角度…… “aster。” “嗯？”尚在沉思的奥默听到了波旁的呼唤。 在茜讲述完电子幽灵时，奥默也将那赛马灵魂的事告诉了她们，虽然涉及委托，但这也是赛马娘领域的工作。 没什么风险，倒是能作为谈资以集思广益。 “千明学姐予以建议，可以帮你联系了解异界赛马灵魂情报的人，”波旁指着手机，“不过对方可能会有别的事忙。” “异界赛马灵魂情报？”奥默皱了皱眉，旋即反应过来。 “替我谢过她，这事先不急，我先去找一个不忙的家伙。” 他脑子里有个人选。 是个在暑假闲得能taa想找活干的人选。 NO．117：哥们儿送你上天诶，感动吧！ 下午，是毕泽的游戏ti。 不同于奥默，毕泽的游戏选择倾向于老式的键鼠电脑游戏，而非主流向的深度潜入。 因为在一个月前的他，都还是个纯普通人。 没有接触源能修行，也没有进行义体植入之流的改造。 这样通常难以体验深度潜入类游戏的全部乐趣。 在无比追求临场感的潜入系游戏中，你常常无法适应过快的速度，更无法适应诸如‘闪现’之类技能带来的空间紊乱感。 适应性不够强大，对战斗存在一定抵触，乃至对怪物太过恐惧——这些都会让你沦为别人的游戏体验。 然后对这类游戏失去游玩的热情。 诚然，深度潜入类的游戏种类向来丰富，休闲益智类亦有不少。 像是校园恋爱与种田养成系什么的，也都有对应的玩家群体。 更别提近年来的游戏为了扩大玩家群体，一直都在力图更低的游玩门槛，内置专门的辅助功能。 像是gbn，就有特别研发的辅助系统，模拟seed、感应、阿赖耶识等效果的强化。 这类辅助设计为了更好地争抢玩家市场，都会保证强化足够顺滑，让你能够通过反复练习来掌握那些特别的能力。 甚至能够一定程度的开发脑域。 是符合联邦孩子体质的益生游戏jpg 但对毕泽而言，哪怕是只是练习适应的阶段，也都净是痛苦的回忆。 不仅无法适应那在游戏中提升的速度与力量，退出游戏后又无法接受变化的落差，在几次尝试后便敬而远之。 直至某天和奥默提及这个话题，被后者指出他的入坑方式不对，并予以了正确的游玩作品顺序建议后，毕泽才总算重新提起了对深度潜入游戏的兴趣。 其实他但凡思维更灵活一些，主动去某些穿越者群体论坛中寻求结果也都能得到类似的教程。 毕竟穿越者群体在联邦终归是个小众群体。 小众群体就是这样，具备团结分裂二象性。 要么越小众越团结，具备相当的集体荣誉感。 要么越小众越分裂，互相对抗，互相攻讦，一如那句‘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而当群体小众，但又不是特别小众时，这两种现象是能够同时存在的。 如今的毕泽也能找到非常团结，非常友好，回复全是‘楼主好人’、‘我的超人’、‘兄贵最新力作！’之流的穿越者资源论坛了。 但微妙的是，这门路还是一个本地人给的。 还是奥默。 这位虽是原住民，却一直都对穿越者群体很感兴趣的好兄弟，在对穿越者的某些‘研究’属于是令他都感到发毛的程度。 虽然知道他在遇到自己之前，就替教导主任分担过一些‘对穿越者学生的常识科普知识整理’的工作，为此特意琢磨过‘穿越者眼中的常识和非常识’。 但连打上穿越者标签的网站、论坛、软件乃至app都能分门别类的介绍，在谈及某些只能由穿越者注册的论坛时，也能说出几分内部判断的标准。 这显然是已经尝试失败后的经验，多少显出几分异样的执着。 ——但也仅此而已。 只在特定领域的神经比较敏感，除此之外神经都蛮大条的毕泽先生，毫不在乎好兄弟的这点异常表现，正如好兄弟也不在乎他那些对旁人来说过于怪异、过于困扰的奇言怪语。 倒不如说正因为奥默对穿越者的圈子了解到了这种程度，才会让毕泽感到些许亲切。 ——在充斥原住民的校园里，能有个能接梗的家伙，哪怕十个里只能接上七个，也已是难能可贵。 大大缓解了他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的割裂感。 某位金发吸血鬼曾说过，人活着就是为了安心。 这正是毕泽在最开始几个月宛若牛皮糖般黏着奥默的核心动机，而不是什么看着就像主角之流的说法。 但通常来说，以毕泽穿越初期的犯病率（唐突玩梗、对赛马娘之流的穿越者圈名人称呼昵称乃至称号、穿越者特有思路下的一些话题转折频发度），换成班级里其他备战高考的同学大抵是难以相处下去的。 纠缠不舍的交流方式，更是只能带来抗拒，乃至难以挽回的厌恶感。 也就这个班都在专心学习备战高考，完全没有校园80的土壤，否则他完全能够体验一下故乡留学地的经典特产。 只有奥默的那样的‘宽容’与‘耐心’才能‘教’他度过那初期的异世界磨合期，能遇到奥默也是他难能可贵的幸运。 毕泽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病情好转’后一直都在努力试着反馈谢意。 虽然具体表现为非常勤快的拉人打游戏，非常勤快的抓人去食堂吃饭——这些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做到的事，却也是他所能做到的全部了。 不然他能做什么呢？ 学习——他一窍不通，奥默反而是那种能够控制自己分数的学霸。 代工——他完全看不懂奥默的打工方式，异世界的工作技术真是ultra难学。 帮忙追人——这人真的有这想法么？班上几个女生那么好看都没见他留意过，偶尔在课程、作业上的接触连点脸红都没有，倒是资源分享的手法一套一套的，这么顶级的闷骚对毕泽而言也是头一回见。 掩护翘课——他都没翘过课啊，明明是个经常做短期兼职的家伙，却宛若一个成熟的时间管理大师，没有旷课没有早退，宛如规则的拥戴者。 快想想学生时代还能在哪些方面帮到兄弟！ 这家伙甚至不需要自己帮忙带饭，因为基本不点外卖！ 这么算来…… 总，总不能是朋友费？ 本以为到了暑假就有机会帮到兄弟了，不在校园的时候肯定能有自己发挥的舞台——结果他……他成了特雷森训练员。 ……这是跳过了多少步骤？ 四年大学，一年考地方，两年考中央任是一点不走寻常路哦？ 肯定是遇到贵人了？ 但不管怎么说，赛马娘训练的环节你肯定会问我！ 我当年好歹也是无码牧师妹糕手！虽然现在只能当优俊少女糕手了，但也还是高手！ 奥默怎么可能不问我——呃，你问我胜者舞台的速子为什么不被祝福……呃呃呃…训练员是要考虑这种问题的吗？ 承认自己失败得很彻底的毕泽桑，很想唱一首《loser》，但因为外星人与假酒舞步并不兼容，为了脚踝健康着想，他只能唱《闪光》。 当个手舞足蹈的南瓜头，在合理的世界，做着异想天开的梦。 然后在某一天，等到了最能表达感激的方式—— “喂喂，有空么？我要再问你点马娘的事。” “？当然有空！” 关掉了桌面上那古典的apex英雄，挥别自己那他妈一局单排真就掉线俩队友的单飞却捡到10倍镜滋蹦的峰回路转之旅，毕泽有些心虚地收起了桌上的信笺。 再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奖杯包装。 《年度黑暗反派系10》粉丝提名纪念奖杯。 第三十三届《年度黑暗反派系10》冠军奖杯。 大大的字符赫然在目，令他有着别样的深刻感悟： 有些感激，有些礼物，不见得方便表达。 NO．118：你变弱了，因为旅人（x）（4k） to一般通行痰盂头先生 恭喜您在年度黑暗反派系评选10中提名的奥默林顿获得优胜。 因难以与当事人联系商讨后续合作，故需要您的协助。 请在一个星盟周内予以答复。 fro黑暗年度反派评选主办团队 ps：纪念奖杯与冠军奖杯将随信笺一同送达，还请留意。 漆黑狰狞的标识附着的大型奖杯，显然是提名粉丝纪念奖。 没有标注哪一届，也没有特殊化的奖杯造型，却足够用以应付粉丝，成为其特别格外重要的吹嘘资本。 而那一旁小了好几圈，只有一尺高的奖杯则是格外精致。 主体为弦月形状的宝石，层状交互中隐有朦胧月光般的澹蓝辉光，俨然是长石族矿物中的月长石，且还是有着猫眼效应（自然界有许多宝石当把它加工成弧面形后，弧面上会出现一条明亮并具有一定游动性（闪光或活光）的光带，因为像猫细长的童孔而得名）的少数质地。 毕泽并不懂宝石，但也能看出这奖杯制作的用心。 尤其是那宝石上的束状辉光，上下正好对上了宝石上缠绕的漆黑蝮蛇的口与尾。 黑中泛紫，被凋琢出蝮蛇那栩栩如生狞恶造型的黑曜石，缠绕着弦月般的月长石，颇具紧缚感的尾部凋琢让那蝮蛇紧勒，甚至宛若嵌入了月光之尾，而月光之首则正在蝮蛇之口的吞没之中。 让毕泽想起了奥默一直用着，似乎常见不曾改过的网名： 月环蛇 但这里却是蛇环月似的，漆黑的蝮蛇缠绕着晶莹的月，首尾牢牢把控着中心的月光，给他带来几分压抑感。 毕泽并不懂艺术，但美学并不强调门槛。 当他视线触及便在短时间内难以挪开时，他就可以称赞这奖杯的不同寻常，但他又不想将这样的奖杯放在屋里，更别说这奖杯就该送给奥默。 但奥默会喜欢么？ 毕泽不免如此怀疑。 连他自己都看着这东西都感到压抑，这确定适合送人？ 那投票赛的主办方到底懂不懂怎么设计奖杯？ 虽然他承认这东西好像很牛逼很用心，但完全这用心和牛逼是不是没用对地方？ 黑暗反派系造型投票又不是真的黑暗反派投票，别以为冠军真就是反派审美啊kora！ 本来邮件都很难拿出手了，这下连奖杯都不好送出去……也难免外星如他的思路都感到心虚，觉得自己虽然好像送了兄弟一个大v开局，但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太美好。 不说别的，光是这什么展开后续合作……虽然知道这投票会给冠军安排诸如模型、手办、明信片一类的设计给粉丝回馈，更会给冠军送出奖金与周边分成…… 前几代都是这样，奥默大抵也不例外。 但兄弟最近好像很想低调行事。 手机开了保护，账号也整日显示离线，听说事务所门口还围过记者和粉丝—— ——他在早上都还看到佣兵直播网站里有主播在蹲林顿事务所，直播间有几千个人同步观看，让他弄不清是主播的粉丝还是兄弟的粉丝。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直播间而已，搜索‘林顿事务所’是能搜出几十个相关直播间的。 那顿时就给他一种好像惹祸了的不安感。 就…… 好像低估了这个投票，以及那些粉丝的含金量。 规模大也就罢了，这些粉丝的行动力……好像也有点太强了。 热度！肯定都是蹭热度的！ 为今之计只能先这么想着的毕泽，将信笺塞入了电脑桌边的抽屉里。 再侧耳听了听客厅那边——只有机器人扫地的声音。 于是他便定了定神。 兄弟还没来，果然还是先藏一手？ 说到底自己就只是提了个名，发了几张照片而已，后面的票数增长都挺莫名其妙的。 先是多出个叫卡莲卡莲的家伙，带着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成员投票，获取了基础曝光，再之后还多出好几个奇怪的粉头，完全是一副很正规很认真的模样在引导组织群体投票。 然后在两轮晋级之后，又有几张和自己发的照片清晰度不相上下的新照片涌入素材库后，那投票数便彻底疯狂。 也是从那时开始，奥默的投票区就成了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的模样。 但心头还是存了几分期待。 好像……真的可以把兄弟送上第一啊？ 作为始作俑者，心头的不安反而被某种期待给覆盖过去甚至再度投身其中，和那几位‘粉头’一起合作。 ‘一般通行痰盂头’、‘怪兽是必要的’、‘开启一场实验’、‘狼王’、‘大群之声’，分明好像彼此都不认识，但借助那投票界面的简陋交流却达成了明确分工，宛若恶役组织里的几位反派干部般在恶系造型投票中战斗着。 而某位顶头boss，对此一无所觉。 当然，现在却是不好说了。 “打算行动就要果断，毕泽。”巴尔兽x的声音陡然从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令毕泽从看着奖杯发呆的状态下脱离。 “哦对！对！得快点——” 叮冬~！ 他刚迈步，就听到客厅处传来的门铃声。 更有新买不久的机器人小姐姐发出来的：“来了！”的回应声。 啊这！别！ 犹豫了半秒，是要继续搬运奖杯还是该掩护外面的机器人小姐姐，他赫然选择了隐藏奖杯。 —— “你是？” “我是主人购置的家用女仆型彷生人，命名为灼华，奥默先生。” “家用？”奥默微妙的看着眼前这个总觉得隐约参考了多个纸片人形象，但又好像没有的拟真女仆装少女。 一口流利温软的极东语，主人的称呼更是流畅自然，让奥默不免怀疑毕泽的购置思路。 家用……这本是个没有歧义的词，但一想到是毕泽，这个词就有了细嗦的价值。 但他此行乃是为了正事，而不是八卦兄弟的操作系统，所以他没有就此展开话题，只是点了点头：“那么他在卧室么？灼华小姐，我找他有事，或者说，提前预约了。” 虽然对方明显是一副搭载了拟真语言模块，八成还搭载了个性模块，所以说话并不机械，也并不僵硬。 至于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拿到手的手机，把熟人的电话簿转移进去也是理所当然，具备联网功能的机械生命并不缺乏这样的机能。 哪怕只是所谓的家用。 但奥默还是习惯给出对方更易处理的关键词。 至于为什么提到卧室……因为奥默清楚，毕泽平日在家向来扎根卧室。 客厅这个房屋架构，只要没有客人，就与他无缘。 同样的，厨房这个架构也被荒废了许久，而今或许算是有了主人。 “是的，他在卧室，需要我向主人通报么？”能让锅碗瓢盆臣服的‘人’如此发问。 “不用，我觉得他已经听到了。”奥默说着，瞥了眼那卧室的方向。 门没关，且还能听到搬运声，不过就算是关了，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也很一般，他都能听到阳台那边传来的洗衣机发动声。 “好的，奥默先生。” 点了点头，奥默瞥了眼她手中的扫帚，脑中一瞬闪过‘机器人扫地或许不如扫地机器人效率’这样煞风景的想法，却也只是澹澹道：“嗯，你就继续工作。” 说着，奥默越过她身边，走向了卧室。 在那里，他要找的青年正坐在人体工程椅前，站起身来以一副很是欢迎的模样张开双臂：“兄弟你来啦！有好几天没见了！ ” 而奥默看着他这幅样子，只是默默的摘下眼镜，暗红色的眼童扭头扫向卧室里的衣柜。 “你刚才在搬什么？” “呃，几个快递件。” 毕泽并不擅长遮掩什么。 至少对奥默来说，他只需要回想之前听到的搬运声路线，再看对方那几秒钟内表情的细微变化，他便叹了口气：“比外面那机器人更敏感的快递件？” “干嘛这么问，灼华又不敏感，她只是个家用女仆机器人。” “家用女仆机器人会存在站姿歪斜的设计偏差么？她的状态不宜走动。” “……” “虽然听说现在的彷生人会还原这种生理细节，但真能得到验证也挺意外的，你在战斗时上法术辅助了么？” “好啦好啦！ ！”毕泽声音拉高了八度以打断这个话题，“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 “主人？”客厅外的女仆听到了声音。 “没事！你继续扫……你去沙发上休息！别扫地了，这是命令！” “是。” 毕泽回过头来，便见抬手拧嘴的兄弟，完全蚌埠住道：“想笑就笑！” “有什么好笑的，要夸啊，亚撒西捏，毕哥。”奥默脸上挂着模板化的微笑。 “你根本就在心里狂笑！” “这就未免把兄弟想得太过分了，该庆贺毕先生终于脱离外卖生活才对，顺便床会不会不够大？”他说着，瞥了眼卧床。 别的不说，上面某些有伤风化的抱枕是真的没有了。 这属实是个需要划重点的判断基准。 而毕泽已经冲动地要探手来点兄弟交流，却忘记了兄弟之间的差距。 “你家四个女孩呢还开我玩笑？” “那就不是能开玩笑的程度了，”奥默轻易地摆开毕泽那气急败坏的手，稍稍收敛了笑意，“十六七岁的年纪，我可不期待被碧翠克斯拷走的一天。” 也或许是先被学生会突击，到时带队的就会是鲁道夫，副手怕是白仁和千明。 训练员与未成年马娘的交往从来都是丑闻，在地方特雷森每年都有那么几十起要学生会处理。 相较之下，中央还未有人做出‘表率’。 “碧翠克斯？”毕泽眉头一皱，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才诧异问，“诗怀雅？” 他是真的没记住小脑斧的全名，尽管早在怪兽展览时便同乘同行过，却还要仔细想想才能反应过来。 “当然，你也要注意，认识一位警官朋友就意味着你要更加注意遵纪守法，”奥默抬手，食指指向门外，“譬如说，彷生人保护法。” “我又不会虐待灼华！” “不难相信，所以让我们回到正题怎样？”奥默说着，迈出几步直接坐在床边，“你对荒漠英雄这位赛马娘，又或者是赛马，有了解么？” “荒漠英雄？”一听对方问这个，毕泽也重新拽过了自己的椅子坐下，神态也放松了许多，提起食指轻轻瞧着脑袋，“我想想啊…赛马又是大老爹…哦，周日宁静的种。” “…第几个了？” “没数过，”毕泽将椅背角度拉低，半躺着继续回想，“起码四五十个？光是g1马的话。” “真v5啊。”奥默没好气地赞叹着，划了划半空的光屏。 对茶座她姐的印象越来越奇怪了。 “是，不过你要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我想问问荒漠英雄的赛马实绩，比如说，有什么宿敌么？或者知名的对手。”奥默说着，摘下床头柜前的雄火龙模型端详着。 毕泽也不在意，好兄弟又不是熊孩子，更别说他当初也去过奥默的房间鉴赏他的模型收藏，不过那时奥默的房间还是在小区家里。 “宿敌？没有？对手我倒是知道，一个叫吉兆的，而且还是象征家，你应该知道。” “知道，在安美区出身的象征家马娘，虽是那个地方出生，但行为方式却很有古东方风格。” 并且和鲁道夫象征、天狼星象征一样，自有着一份不输男性的强硬飒爽风格，一度让训练员圈子里戏称象征家的马娘都是些帅哥。 “但她在正常地生活着。”奥默说。 “她当然正常生活着，这不是还没等到训练员嘛！”毕泽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荒漠英雄出事了？” “没有，但与荒漠英雄相关的马娘可能出事了，”奥默看着刚换过来的雷狼龙模型说着，“我想用排除法确认一下和荒漠英雄这一赛马相关的赛马，不论是op还是g3、g2、g1都行，和她跑过，尤其是赢过它的……” 回忆着荒漠英雄小姐口中所称的‘不能没有对方’、‘想要再比一次’，奥默判断这种情绪对手那般的互相竞争，更有几分想要报仇的感觉。 “你能不能列个清单出来。” “需要这么麻烦么，你没有其他有关的线索了？”毕泽撑起身来看他，也看着他手里把玩的模型。 然后又躺了回去，他本也没什么精神。 “倒是也有，我想想…”将手里的模型放了回去，奥默站起身来，又捞起个东西坐回窗边，打量思索，“对方的说话方式类似波旁，特别偏向某个领域，我想应该是天文，直接将我定义为观测者也很敏锐，还有的话——”“天文？这个好猜啊！” “谁?” “新宇宙啊！”毕泽再度撑起身来，提起这匹马就让他稍稍精神了些，看向奥默。 也看到了奥默手里捧着的奖杯。 于是他就更精神了。 “啊———！ ！” 他的叫声大概能给土拨鼠覆盖上。 NO．119：看数字涨也是开心的 【有线索了吗？需要帮忙的话就叫一声】32s 某位超级特工的信息令光屏未熄，而奥默只是沉下眼睛，把玩着手中的盒子。 顺便，安抚那位声音很大，大到让女仆机器人重新回头的朋友：“小心邻居投诉扰民啊你。” 重新定义安抚。 但毕泽确实安静了下来。 更是跑到了门口，重新招呼着那位机器人继续休息，然后再畏畏缩缩地回到奥默跟前。 “…这个是你的冠军奖杯……” “看得出来。” 稍稍翻面，便能显出正前方那一排字符。 第三十三届《年度黑暗反派系10》冠军奖杯——本该是很刺眼的，但最近好像越来越无所谓了。 “所以我可以拆开？” 奥默澹澹问，毕泽却也仍是紧张。 “呃，当然，随意。” 若这家伙是一位马娘的话，大抵便连尾巴也在紧张地左右摇摆？ 奥默瞥了眼他，继而叹息于自己这过于训练员的思路。 “别站在我跟前摆出这幅好像砸了我什么东西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你，拿出点外星人的样子来。” “啊？什么样子？” “牛皮糖星人的样子，”拆开包装的奥默打量着这被黑曜石锁住的月长石，继续澹澹道，“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么？” “呃…有点不堪回首，那个时候。” “操作确实很给人添麻烦，拿出那时的热情就够了，跟我说说新宇宙的事，新宇宙……”奥默咀嚼着这个称呼，复又抬头，“原名叫什么？官方注册国际名。” “呃，我想想，”毕泽说着，稍稍酝酿了一下，“是neo universe。” 引来了奥默的吐槽：“你不东炎人么？怎么发音一股极东的怪味儿？” “呃……”都被质疑国籍了，毕泽很想大声叱责，但却对自己的发音无口否认，只能在吞吞吐吐中辩解一句，“打牌打的。” 很有说服力的辩解，奥默立刻就接受地点了点头。 “neo universe…universe啊” 他笑了笑，想起了一首歌，旋即又问他：“它赢过荒漠英雄？” “印象里是赢过一局，你等等，我去搜一下。”终归是不像奥默那样能够直接检索记忆文件的便利程度，毕泽说着便直奔电脑而去。 异世界赛马的战绩检索，听来有些异想天开，但只要考虑穿越者圈子里的那些情报共享，这话便也没什么问题。 拎着那奖杯起身走到毕泽电脑边的床前坐下，奥默望着他的检索跳转。 “有了！03年！日本德比！”毕泽扭头，看到奥默也在边上看着屏幕，便又回过头去，划拉着那赛马的资料，“老对手樱花会长，四战三胜的荒漠英雄，这好像还创造了什么记录…哦！那还是第一次有外籍骑手拿下日本德比啊……外籍骑手…？” 他忽然回过头来，看着那还望着屏幕的柏德青年，那在脸型就不太东方的脸上有着一对专注于资料的双眼。 想多了…… 他回过头去。 训练员是异世界骑手的映照什么的……这种说法虽然有过，但却多是在游戏中，而换到这边世界的现实，虽然也有人提出过这样的学说，甚至有些实际例子，却并未被广泛认可。 更多的训练员都是活生生的反例。 就像他这训练员兄弟，手下三位马娘，对应的三位赛马骑手也不兼容。 他总不能说奥默是什么三位一体融合怪…… 便是这样想着，他稍稍拖拽着页面上的竖状进度条，以便''三位一体融合怪''暂定浏览剩下的内容。 毕泽只是个手游玩家。 虽然一度很喜欢在赛马娘里坐牢的感觉，但对现实赛马的了解，却是大半都靠手游原型相关。 剩下靠云。 就像某些喜欢舰娘、枪娘题材手游的玩家，都会或多或少了解些战舰、枪械知识，遇到感兴趣的说不定还会详查，然后多出些冷知识谈资。 毕泽便是详查了不少，剩下的由云来补足！ 而他之所以会记住新宇宙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前段时间才在论坛云过有人提到手游实装这马娘的消息。 据说育成剧情里也有荒漠英雄出场，给了毕泽为俩人关系连线的印象。 而现在…… “你确定是它？我倒是听说老家那边的赛马娘手游要出她了。” 进度条拉到底，一场比赛本也没多少能讲的，还不如去看某些穿越者维护更新的赛马wiki。 毕泽回头便看向那已经重新垂首看奖杯的奥默。 见他这动作就不由心虚，再是缩了缩头。 但奥默的脸上迟迟没有出现他等待的‘死刑宣告’。 那一副仿佛能藏住所有心事的平静表情下，就连目光也没有出现那一贯的锐利。 好像有点怪怪的，兄弟这状态……饶是外星幼子也能察觉奥默此刻状态的微妙，然后看向他正缓缓提起底座的奖杯。 这奖杯对他的冲击这么大吗？他下意识地想。 “七成可能性，剩下两成由你给我提供她在赛马娘游戏里的资料，” “什么？” 奥默在这时忽然回答，毕泽没能反应过来。 “我要找的赛马娘，有七成可能性是她，如果你能给出新宇宙作为赛马娘的资料参考，说不定能补齐剩下的两成。”魔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端详着底座最下方的制作者署名，奥默也在想自己是否猜错了。 specter\/幽灵、鬼怪 这样的署名多少有些漫无边际，不像是自己会认识的人。 但这奖杯设计，又偏偏抓住了些神髓。 漆黑的蝮蛇缠绕着晶莹的月，看似首尾牢牢把控着中心的月光，却又好似锁住了弦月的光，不令其散落熘走。 月是不会发光的，只会映出周围的光，一如月长石上的月光，同样是扭曲了外来光线的结果。 从来都是别人的光，若不锁住，便会流逝。 所谓璀璨的宝石，从来都是光的容器。 留住光辉，加工光辉，便等于倾注价值。 那价值正由欲望所塑造。 由黑曜石凋琢而成的蝮蛇，黑到发紫，隐有斑斓，那正是欲望的体现。 破开容器延展缠绕的欲望，锁住了其中映出的光辉，那正是极端的自我控制。 令人看着便觉压抑，却又并不因此生出敌意。 因它代表着一种极端却又并不危险的自我。 奥默不禁好奇这凋塑是由谁人所塑，谁人所凋。 比起工艺本身，他更有一种被剖析完全的惊艳感。 总是观察、剖析旁人，也终于有着位置互换的一天。 但或许这也是作为公众人物避不开的一环。 被关注，被了解，甚至被剖析形象、自我……最后通常是同行在干，譬如说名马娘会被其他马娘与训练员分析跑法风格。 正是彼此对抗，才会刺探、了解得如此深入。 除此之外，却也还会有些比较狂热的粉丝什么的，以单纯的观察角度剖析、总结你的一切。 而抛开这两种可能，倒也存在着第三种。 ——熟人。 单纯认识你，对你颇有些了解的熟人。 只是幽灵、鬼怪这样的署名未免太过模湖暧昧，他最先想到的反而是茶座，其此次是周日宁静，然后再是些不清晰的校友或者网友。 那些或明或暗地表现过对降灵科、死灵系兴趣的人，谁有这技术？ 他一时头绪全无，觉得要排查验证起来可比这手头工作还麻烦。 是的，即便是眼下，他也仍然觉得排查验证荒漠英雄的委托很麻烦。 原因就像在他说完后，毕泽问的那样： “两成？你还留一成给谁啊？” “赛马之中的相似者不少不是么？光以名字而言。”奥默抬头澹道，自那沉浸中走出。 虽然赛马的马名从来不乏天马行空，但每年都有上千赛马步入选拔的前提下……全名不重，组成元素中有重叠却很正常。 像是名字里带宇宙的赛马，或许也能和一些天文学说话习惯沾上关系。 奥默还是防着一手最低的可能性，拍了拍毕泽的肩：“还是给我列个一开始说的清单，然后是那位新宇宙的资料，也给我复制发一份过来。” “？你想累死我？” “我听说你挺闲的。” “我都约好三门工作的面试了！暑假工怎么说，暑假工！” 高龄高中生振振有词，早已成年的年龄确实有着极大的工作选择自由，这家伙在故乡世界都在混大学了，来这边混高中属实勉强。 但当奥默抬手指向丢在地上的包装盒，问着：“那我们聊聊这投票的事？” 对方就叫起了：“行行行，我列我列！” 这反应不免让奥默笑了笑。 想起了些还在上学时的记忆。 “接下来我也就不打扰了，奖杯我也带走，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对了！” 毕泽忽然想起什么地喊着，扭头便见同样回头的奥默，对上目光时声音又低了一些，却还是壮着胆子问： “你是不是开了免打扰也没看邮箱什么的？主办方那边想联系你商讨周边制作……” “我可以拒绝么？” “他们还会给你发奖金诶，这投票规模挺大的。” “他们叫什么？” NO．120：主要的线索 模型、手办、徽章、明信片，乃至其他背包、服装类别的周边…… 这些对奥默而言本是不太能接受的内容，但若是谈及分成，这事也就可以谈。 万事皆有好坏，你总不能光盯着坏的，而不看到好的，只要利益足够，一些麻烦并非无法容忍，在这一点上，人人都是商人。 都要在生活、工作上精打细算。 不过委实说，如今的奥默并不缺钱。 尽管暑假期间并无训练员工资一说，但他一直都在忙于那些主动发掘的委托，更有象征家的感恩式赞助。 新到手的七张牌也犯不着用钱换，反而还有额外奖金。 而手下三位马娘各自赢得的op赛事奖金——这倒是没有训练员的份，但三位姑娘都是不甘落后地提出想要分担些事务所的日常开销，至少分担伙食费的想法。 宛若拿到人生第一桶金就急着给长辈展示自己长大了的小鬼。 而长辈大多会表示不必，自己花着，或是自己存着即可。 但考虑她们各自的食量，奥默倒也没有在这方面硬充长辈，只是没有收钱，而是让她们负责今后的买菜环节。 降低开销，四舍五入一下也等于提升收入，看起来亦是欣欣向荣——但是！ 但是他得考虑雇人了。 长期雇佣。 公共账号的经营、邮箱资讯的处理尚可以联系一些收费套餐的ai进行处理，但在涉及广告、赞助等方面的交涉与细节敲定方面，终归是要由专业人士来办。 奥默终归不是空我的同位体，掌握的技能远远没到2000个。 这种成为公众人物才会有的‘奢侈烦恼’并不在过去所学的负责范畴中。 甚至看具体情况甚至不止要雇一个，因如今成为名人的不只是茶座波旁速子，更有训练员自己。 不仅是涉及广告、赞助方面的商业商讨专业人士，就连粉丝经营也同样需要专业团队，哪怕是管得不温不火，也比放养得乱七八糟要强。 偶像的粉丝团体从来都是双刃剑，但你若是不去理会，那就是把剑都给交了出去。 具体桉例可以看奥棚经典的‘真假奥特曼’环节。 只要有个别有用心的冒充者和拱火者，就能轻易抄起那柄剑刃。 而只要敲定了这些需求，再咨询西崎丰、千明代表、鲁道夫象征这些博闻广识者以具体开销——奥默就免不了看向自己的存款。 这是能将开头第一个数字划掉的数目。 当然，提及这个话题时，好几位被咨询者都笑谈般的提出过个人赞助，好似这个价位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 实际一想，好似二字可以去掉。 以三冠赛马娘以及世界知名的训练员身价，那价位确实不值一提。 甚至鲁道夫提出过直接调来象征家的专业人士负责。 但奥默还是盖过了那份笑谈，在和三位马娘商量过后，又与三位马娘的家里人讨论了一番——涉及比赛之外的生活方式方面的开销，合该与当事人的亲属交流，而非训练员一人承担。 奥默很守规矩，茶座和波旁的家里人也是。 唯有速子的家里人比较逾矩，大手一挥就要全包揽——倒也不必如此，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 四方会谈变成了三方一起劝那最豪横的收手，最后还是变成了各自家庭承担各自那份，而奥默的那份……被三方分担了。 这算事与愿违。 奥默召开会议的初衷只是说服他们接受这个事实而已，毕竟家长都对学校、老师、教练、训练员提出的什么花销感到抵触也是普遍现象。 对于某些诞生了赛马娘的普通家庭而言，他们也不懂为什么要经营粉丝群体，更不明白只是去拍广告、出演节目、上台表演什么的，干嘛还需要雇人负责什么交涉环节。 这类人就只会觉得你是想用不同的方式榨钱，哪怕你跟他们说这是一笔必然会有回报的投资也没用。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奥默才特意召开了四方会议。 都准备好一人战三方，话术火力全开了，结果却变成了远程见长辈般的状况。 各自祝贺，各自唠家常近况，甚至连在游戏里自闭的莫里森都被邀请出来聊聊，与波旁父亲格外聊不来，但却和速子的父亲格外投缘。 这也就罢了，甚至在商讨具体款项时变成了三方共劝速子父母，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速子都感到些许尴尬。 最后更是以‘训练员负责找人换做别的时候怎么也会算手续费，何况训练员还照顾了这么久的自家女儿’为由，商量着一同分担了奥默那份。 奥默自然是想拒绝，莫里森更是搬出自己还有抚恤金和保险金的事实。 吸血鬼和魔人都不擅长应对这样的热情，纯纯的俩阴暗逼了（x）。 这种死人用自己的抚恤金和遗产一部分来疯狂氪金的事实姑且不谈，这一手确实是把三个家庭都震撼住了。 看来他们都还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亲自领抚恤金和死亡保险的死人。 但在这时，第一个‘投降’的反而是魔人。 因为三位马娘也加入了劝说群体，从‘被照顾’的角度不断扩张着话题。 三位在特雷森都属于‘问题马娘’的女孩，在打起训练员的关照牌时都格外有说服力。 像是奥默过去一直没有收住宿费、伙食费之流的事被接二连三地提及，速子更是低声滴咕着‘按摩’之类的，让奥默那始终平稳的表情出现些许波动，很怀疑速子父母若是误会些什么，是否会隔着屏幕就把自己击毙。 这俩人可都是火星那边的科研企业高管。 接着又是波旁拿出‘电器杀手’属性解除后，给她带来的脱胎换骨的变化，给父母填充‘弹药’。 奥默本就与波旁的父亲颇聊得来，这么搞就得被打出硬直。 而最后，更是茶座以一句‘…训练员是为了方便和我们划清界限吗？’打出了斩杀效果。 莫里森，我点了，你呢jpg 莫里森，莫里森他一向是那我+1的。 在过去但凡涉及不同意见，都是被养子迅速说服的养父，在奥默发起投降后就是一个闪现跟投，成为感谢复读机。 于是奥默保住了存款，甚至让初次联络的速子与茶座父母连连称赞，俨然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看来今后不至于走到上演教职员与学生亲属之间的传统对抗路。 但就算是如此，存款数字增涨还是会开心的。 如今奥默早已接受现实，反抗起来成本太高，那还不如接受利用。 尽量让利益盖过成本。 但你要我参加什么节目我是绝对不来的！ 至少短期内的不来！ 我还要找新宇宙呢！ 新宇宙…… “唉，universe……” 毕泽的名单还未那么快抵达，但奥默已经通过传送功能回到了事务所里。 将那微妙的奖杯置于模型、手办之间的他，后退几步就摊在了床上，提起手继续敲终端，顺便敲开了音乐软件，放起了那首《uni-verse》。 看着终端上与那信笺往来，看着那黑暗年度反派评选主办团队的名号时而暗澹，时而闪烁，他再看向毕泽最早发来的，neo universe（新宇宙）的资料。 “皋月赏、日本德比，jra赏最优秀3岁牡马……” 应着歌声，滑动着页面，读着上面的资料，奥默不免感叹怪不得是女神指名要追查的赛马。 但又觉得这想法或许有些冒进。 半途失踪的赛马灵魂格外罕见，代表勇敢与纪律的那两位姑且不提，代表‘爱’的那位高多芬阿拉伯，大抵不会坐视不理。 偶像或多或少都会被自己的人设限制，神明尤是如此。 “吉兆、爱丽数码、跳舞城、菱钻奇宝、烈焰快驹、鹤丸小子、飞鹰茶座……”念诵着那大半名字都熟悉的名单，奥默无奈的苦笑，“分明那个世界的宝冢纪念，却也还是群星荟萃啊……” 唯一一位3岁马，拿到了第二人气，第四名…… 然后开始下坡。 最后是有些微妙的死法。 而最底部的资料，则是骑手的评价：“聪明到无需骑师，就是不会说人话”。 不会说人话啊…… 翻个身仰头看着天花板，听着耳边的歌声，新人训练员的表情有些微妙。 这要按奥默的理解，这位骑手只是想说它是马而已…… 但按照茜复述的话，那位赛马娘倒好像真的有些太‘电波’了。 可能的理解障碍，也让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分析是否可靠。 算了…实践出真知。 调出黑暗年度反派评选主办团队的邮件，等了几秒没有动静后，奥默便又撑起身来，在模型柜边上摸索出那用于扫描模型的承接盘。 在从柜子里重新拿出了那台魔改狼王模型。 在据传是与古利特相关的歌声中转过身去，造访茜的房间。 “いつ的日もどこ末でも?”\/无论何时，直至何处 重なり合うよユ二バース?”\/宇宙都将融合交融。 “茜，在么？陪我登录一把gbn！” “？你要回坑了？” “没，做个实验。” “我好像听到了实验啊？豚鼠君！” “你听错了。” “诶？不可能！到底什么实验！带我一个呗！” “那你用这个铁球。” “？” NO．121：你猜他为什么叫黄金的终焉 “确认「观测者」信号，确认afov（观察的可见视场）信号，确认恒星波动，判断为ceti（与地外智慧生命交流）机会，申请再造de（暗物质）个体，再接触。” “申请，申请。” —— 铁球，由作业用太空囊改造的太空用机动兵器。 虽然单体作战能力极为低下，但制造成本——连同机师培养成本也远比s（obile suit\/机动战士）低廉。 再加上其与吉姆机型协同作战时颇具建树，所以被联邦军大量生产配备。 虽然在所罗门攻略战时，也有过机师凭着一些小伎俩搭配，用铁球击毁了六台大魔（s-09r）。 但在大部分状况下，这玩意儿连机师一同，都属于战争耗材。 性能不佳且难以操纵，一度被称作‘铁棺材’，唯有长期战争的需求才会令其大量出现。 但也正因它是如此经典，所以铁球在钢普拉销量中也有着微妙的一席之地。 且因外形缘故，常与哈啰、龟霸、熊霸一类放在一起作为吉祥物来讨论。 就连奥默的模型展柜里也有它的位置，以原装素体的模样。 在与其他几个魔改钢普拉摆在一起时，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实际出击机型与休闲挂机机型的差距是这样的。 这玩意儿是奥默当初用于游戏社交、整蛊时的机型。 像是一群铁球在外太空搞奇怪文字的叠叠乐拍照什么的，尚是战队成员够多时的‘团建经典项目’。 给要参加高考的队员、要过生日的队员、要参加面试队员摆出祝福文字什么的，时间越是靠后，照片上的铁球就越少，字符也开始越来越短，以至于需要用斩舰刀式激光束来替代…… 他们终归是一个个的弃坑了。 深度潜入游戏发展一直都是日新月异，在业界足够卷的状况下，玩家也常是喜新厌旧。 gbn能办到现在的主要依仗还是高达这个ip足够持久，不仅有情怀，还有能吸引新人的新作。 但游戏本身并不特别强调平衡性，钢普拉的性能发挥看玩家构思与模型质量，机师之间的技术上限与下限也拉得很开，新人体验全靠自知之明——你能老老实实先在鱼塘区泡个几个月么？ 然后鱼塘区里也常混迹屠幼者，像是evolto那种家伙就是经典桉例，拎着新完工的机体来新手副本里试刀，砍的是游戏npc与玩家都全不在乎。 而当你技术小有所成，脱离鱼塘试着朝中级房、高级房，乃至去挑战天梯时——你就发现这里面不仅有妖魔鬼怪，还有神仙大佛。 若非这游戏支持玩家自定义副本、自主设计赛事，有着极高自由度的话，这游戏其实早就该死了。 仅凭钢之魂是无法在牢房畅游的。 极高的自由度能让你把牢房妆点成死宅快乐房，实在卷不过其他玩家也可以天天泡在pve，乃至将其视作一种旅行模拟器——一键置身宇宙、小行星带以及各种异星，乃至玩家工作室打造的异世界中。 这游戏也就有了留住玩家的前提。 但可惜，影响玩家留存的，除了游戏里的变量，更多是现实中的变量。 学业紧张、工作失利、兴趣变化，乃至网恋受挫…… 奥默并没有一个个问的机会，只是在那最近上线栏位里终于只有自己的名字亮着时，观测者便也舍弃了自己的‘观测实验田’。 “豚鼠君，你不喜欢这款游戏么？” 操纵着铁球的马娘这么问，而在她身旁，是脸上还挂着几分挫败的增高女jk。 在旁观了爱丽速子用铁球度过的新手教程后，这位怪兽爱好者就很是挫败，即便用铁球驾驶起来比高达轻松这样的话也难以宽慰。 只能说马娘和人类虽在生物学上就同属一类，但各项数值的差距确实明显。 尤其是作为赛马娘接受训练的马娘，其神经反射、操作手速，乃至对局势的观察、判断力都远超一般人，放到高达世界也得按超兵（00系的强化人）来算。 当然，这说的是驾驶上的素质。 超兵标志性的脑量子波还是需要额外训练的——三女神技能树下的某些红技能，倒也算是异曲同工，速子与茶座都有这方面的天赋。 但比起天赋本身，奥默看速子的操作颇有几分熟稔，显然是具备类似太空载具的驾驶经验。 将这点说与茜后，后者方才稍稍振作了些。 “不能说不喜欢。” “那也就是没多喜欢的意思了。” “小蛇那家伙没什么钢之魂的啦~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就已经在玩怪兽格斗！”忽然插入对话的大茜老师放送着自己掌握的情报。 在跟人谈论自己所知的人时，她总是格外有兴致，哪怕当事人就在边上。 “需要否认的一点是，钢之魂所指的乃是对萝卜，也就是机器人真挚的热爱，而不单限于高达系列，”当事人心态平稳地科普纠正，“机器人、热血、勇气与爱，在这一点上，高达系列反而不太能作为主要代表。” “诶？那些超级系的机器人作品么？” “正是，”奥默微微颔首，“而这在gbn中被极大程度的限制，玩家并不能肆意拼出盖塔、魔神z、勇者王一类的机体，系统不允许那样的模拟，强行复刻只能引发系统错误，所以只能单纯模彷造型。” “就像现实里的某些高彷装甲那样。” 界门北区的天门机场一度举办过钢之魂动漫展，有着众多1:1机体加盟的同时，便是绝大部分都是高彷装甲。 但就算是高彷，也一样令人心潮澎湃，尤其是当它们各自动起来时，那拍摄用的能量放射器以模拟攻击的方式启用，便宛若那些钢铁的巨神真正显现。 这样的动漫展在界门区是几年都难有一次，但在天门之城那个地方却是每年都有。 毕竟它是那些高彷装甲的主要产地。 会在这个世界整高彷的也都是那些穿越者，在发现这个世界的科技层次有着这样的能力后，便摩拳擦掌着寻回自己尘封太久的梦想。 对此，之前都是在天门之城上学的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是小蛇弃坑的真正理由？” “不。” 奥默摇了摇头。 “真正的理由是经济不宽裕与时间不允许。” 足够自立的孩子到了高中就该明晰自己的目标了，为了实现梦想而学习钻研，逐渐艰深的课程与加大的开销都是需要要用时间去填的负担。 比起要买胶、改胶变强的游戏，果然还是纯靠肝就能变强的游戏更适合自己。 而故友们的逐步弃坑，也只是附加重量的砝码。 如果只是观察对象跑了，那就再寻找便是，那游戏当时虽然有些不温不火，却也没到半死不活的境地，真正让他封模的，还得是这样沉重到必须取舍的现实理由。 而这样的回答，显然让听者有些沉默。 不论是作为富二代的爱丽速子，还是开销不大故而没有压力的新条茜，都不太能共情这一点，但她们还是感觉到了这话题的沉重。 所以她们在沉默了好几秒后，又忽然开口。 几近同时。 “那小蛇现在打算回坑了吗？”“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实验？” “没想过，只是在进行一场测试，一如既往的观察实验，我在三年前就做过。” 一句话回答了同时两个问题，奥默一直盯着眼前的游戏窗口，手指一直都在刷新功能按键上反复敲下，以始终一致的频率。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联络，又像是等待着什么弹窗。 “三年前？”茜有些诧异，“那时候的小蛇才16岁？做什么实验?” 奥默闻言，抬起了另一只手，那手中捏着一个模型，一个在gbn里不应出现的事物，因这游戏里的所有模型都本该是被扫描后以数据方式等待召唤。 造型霸烈，模样狰狞。 那是终焉的魔神。 魔神zero。 令那本还是以游客身份——也就是哈啰造型挂机的莫里森都勐然展开了‘双耳’。 “你，你怎么带了这东西……” 而他这副反应虽然招来了俩姑娘的诧异目光，但奥默却是无所谓的咧开了嘴，一字一顿地回答着上一个问题。 “炸服实验。” NO．122：用挥动的手，你想抓住什么 炸服，并非是物理意义上的爆炸，而是数据层面的——通过某种方法用巨额的流量来瞬间涌入服务器，导致服务器维持高pg至瘫痪的程度。 事实上，在网络游戏领域一直存在一种性质恶劣的炸房挂。 原理是查询游戏房间ip地址和端口后，用肉鸡或者租的服务器发送大量的udp封包进行流量攻击。 这样就会让一个游戏房间，乃至整个服务器的所有人都因此掉线。 这样糟糕的东西，哪怕是16岁的奥默也不屑使用。 但他也确实达成了炸服的效果，理由就是他那魔神zero模样的钢普拉。 是的，那也是钢普拉。 以钢普拉胶板材料3d打印的零件塑造外观，内置精神力框架，电子元件选取了全周天屏幕人机一体系统与dg细胞模拟件，以试图还原魔神zero的机能。 这当然只能算是拙劣的模彷，甚至听起来都很不靠谱，是否能被游戏的扫描功能认真通过都不好说。 但对当初那位16岁的少年来说…… 都是高彷，都是模拟，那帮钢之魂动漫展总是没机会去看，不如自己在游戏里手制一个完成度更高的高彷！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直接去玩深度浸入的超级机器人大战？ 分级…… …我被游戏分级制度卡住了。 对于动辄r18的深度浸入式机战游戏而言，16岁的年轻人，只能在r16的gbn里搓高彷。 当然，就像大家喜欢在黄油挑战处女通关，试图在普通游戏里整点颜色那样，人生来就有一份追求叛逆的反常规之心，要在挑战不可能中寻求卓越的成就。 所以那时的奥默林顿，对于魔神zero的还原正可谓是兴致勃勃。 为此甚至连dg细胞会给机体，给驾驶员带来的影响都无所谓，哪怕是只能清醒十几秒也够拍视频了，接下来就等深度潜入装置的体征监控把自己踢出游戏就完事儿了。 当然，如果能撑更久就太好了，这样也能证明课外补习班上教的意志修行成效。 只能说玩挺大。 在深度潜入游戏每年都有出现精神失常送医的前提下，还敢做这种尝试，莫里森完全可以证明自己这养子从小就在某些领域体现出某种疯狂的特质。 而且还都是他不太理解的领域。 不论是主动尝试在游戏里烧脑，还是在赛马娘情报搜集上的过分细致专注，或是兼职上的雷打不动，乃至最后为他报仇时的一意孤行…… 唯在如今，他才多少意识到： 这孩子精神上的异常好像从小时候就已经有所体现。 但现在，他看着这个一度让奥默发烧39°的‘玩具’，即便已经过去了太久的时日，即便奥默的精神与16岁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却也还是反应激烈。 这毕竟是让他这个鲜少有机会关怀养子的养父，都印象深刻的模型。 在奥默将它装好的那几天时还在给他显摆自己最近‘科研’的最高杰作，然后在进行反复测试之后的没几天，他就接到了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奥默需要挂号住院两天。 为此医生通知了一下监护人。 这还是暑假时的事，否则还该有学校打来的电话。 而这也正是少有的，能让他关心，照顾奥默的机会。 居然是玩游戏玩出来的！ 当奥默顶着冰袋向莫里森热情讲述自己的成功之路时，莫里森也体验到了往日感觉的互换。 这种感觉叫‘蚌埠住’，通常是他让奥默体验。 但他却也无法像一般家长那样，在孩子玩游戏玩出问题后就立刻毙掉孩子的游戏，甚至勒令限制孩子对装置的使用。 因这孩子从来都是与众不同。 这孩子打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发烧的原因看得很清楚，甚至在出事前的两天，就已经在饭桌上提醒过莫里森： ——之后几天的自己可能会头痛或是发烧乃至昏迷，都是正常现象，不过还是希望来为自己登记一下。 就很无奈。 16岁的时候说话就如个成年人般商量着，颇具条理，简直就像面对公司里某位萝莉造型的精灵同事，完全无法当小孩子管教。 他便没有阻止，只是象征性的提醒一下别太过头，而后者也看似敷衍般的地答应了，说着自己的科研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必担心的话。 然后又过了两天。 他就看到养子一副怅然的表情，犹若一位祷告却无应的血族同僚，又像是半个月前才在屏幕上见过的，那疲于应战捞了个第三名的三冠赛马娘。 稍一问后，他就知道原因。 科研成功了，甚至获得了个民间称号，如今的id正是那时意气风发的改名。 但是炸服了，还被禁赛了三天。 当然，最惆怅的无疑是，成功了的模型却无法使用。 明明从材质到系统，都是钢普拉模型成分的！ 却还是被禁赛，被告知服务器无法承担，必须放弃。 很惆怅。 那之后的奥默就没再试图模彷超级系标杆了。 转而鼓捣起了格斗机的极限——不搞破坏力太过恐怖，数据量成长性承受不住的高成长性机体，你总不至于服务器崩盘了？ 魔改狼王便是这样步步应运而生。 但现在，奥默虽然带了那魔改狼王，手中却捏着那‘喂’了上百架钢普拉，其dg细胞已然经历多次成长的，在当年便属于‘禁忌’的模型，问向一旁的新条茜： “能看到么？那位马娘的身影。” 按照茜与波旁各自的说法比对，很轻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波旁看不到那姑娘，但茜却能看到。 这倒是非常的宇宙女鬼。 可是据奥默所知，gbn并没有这种设计。 虽然它确实高彷致敬了创形者系列，连ai生命这方面都有本土的，更有官方制作运营的再起系列战役副本，但电子女鬼却并不现实。 因为真正的魂体进入数据领域也会被赋予实体。 灵魂本身也是一种『信息』，有着与数据相同的本质。 所以当数据领域出现个别可见，更多人看不到的现象时——这就不属于幽灵桉件，而是数据层面的权限规格问题。 看得到的人持有权限，反之则没有权限。 走的不是灵异，而是科幻路线。 倘若那赛马娘不是走的游戏运营官方渠道，也就是g权限，那就必然是非法骇客了。 如此再考虑茜复述中的‘被查到了，‘观测者’也到了，afov……’一番话语，这‘被查到了’，便显然指的显然是官方。 如此一来，再考虑在那之前的十二分钟前，那发到他终端上的闪断更新通知…… 某个结论已然呼之欲出。 但他不可能从游戏世界中找到数据修复的蛛丝马迹。 数据世界不是现实，修复本身是不留任何视觉痕迹。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话，只适用于程序底层记录。 但那翻起来的难度着实太高，在考虑那种事情之前，他还有个更好的选择可供尝试。 那就是再复刻一次。 “这就是你说的实验？” 将莫里森那金属圆球外形的慌张模样收入眼底，速子完全能看出训练员这番操作存在的风险。 同时也能看出这个试验的目标。 “你觉得她会再来么？” 她问，一旁是东张西望的茜。 后者正回答着奥默的问题：“还没出现，完全没那马娘的身影，我们是不是该复刻当初那个副本啊？” 好歹也是拿怪兽组织做过研究实验的人，茜也能看出奥默是希望那马娘再来一次，至少是赌她再来一次。 虽然同样有些迟疑，但既然速子都已经询问了，她也就不去当复读机，而是配合奥默的操作提出建议：“至少要去战斗嘛，当初她出现就是帮我紧急闪避！” “帮你紧急闪避只是出现意愿的一种表达，我认为她不需要非得以那种方式才会出现。” 奥默平静地调出一个操作屏，上面是些速子和茜都看不懂的参数，唯有对应称呼上能看出是那魔神zero的数据。 时隔数年，这服务器也不知道有几次升级，或许该提升点强度？ 上次对方入侵gbn的漏洞已经填补，旧有的登场道路注定无法重现，所以才需要一次炸服。 人为制造漏洞，但又不能全服爆炸以至于自己等人尽数掉线，所以还是选了个副本进入。 通过炸房来给服务器上点强度，撕开一条缝也就够了。 他只求一份证明。 “她是存在方式薄弱的赛马娘灵魂，她还没有真正出生，不过几天大，真正‘活下去’的渴望将比任何诉求都要强。” “求生欲？不…这种欲望也太另类了。”速子双手抱臂，望着窗口显示的宇宙感到几分微妙。 “不妨称其为另类的求生欲，有人说过奋斗的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活着，”奥默继续调试着参数道，“一切追求与梦想，都得以活着作前提，所以不妨相信她的急切。” “还得相信她不被当做bug一次处理掉？”速子有些无奈，虽然姑且承认这番逻辑没问题，但从茜那儿听说了那‘宇宙女鬼’的话语，她也能猜出对方通过非法入侵程序抵达的。 而因为非法入侵大型程序而被杀毒软件搞定的病毒种数码兽，可是没人能统计数字。 “我相信她还活着，尽管我也不理解她是如何做到的……”奥默抬眼看向速子，“高多芬阿拉伯也委托我寻觅某位失踪的赛马娘灵魂。” “高多芬？” 作为马娘听到女神之一的名字还挺微妙的，尤其是速子为了追求赛马娘的极速研究，也曾搜集过三位站在巅峰的女神资料。 “那位象征爱的女神么？” 三女神中最温柔的女神，象征‘希望对方成长’的包容，说点符合场景的话就是‘能成为你母亲’的女人，几乎不曾展露过速度，反而会有其跑起来很恐怖的传闻。 “是啊，所以不妨尝试信任一下。”奥默说着，也看向茜和莫里森，再看向了那正前方的窗口。 与一般的s相距甚远的铁球，并非机动战士，没有拟人的造型，驾驶舱也直接在正中。 窗口也在正中，而不需要主摄像头。 一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星点密布，没有视野障碍的宇宙。 特别让速子开到附近没有行星的空域，正是为了这份视野。 也是他最满意的，最宏大的‘试验台’。 “会相信机器人、热血、勇气与爱的人，也会试着相信一下爱能超越宇宙。” 他说着，敲下了参数最下方的某个按钮。 屏幕消失的瞬间，其手中的模型双眼也开始放射光辉。 而他又调出了游戏外的数据通讯： “现在，让我们开始实验，也麻烦你记录了，杰斯提斯先生。” “好的，已经开始监控数据。” “那么，实验开始……” 他抬起那模型，以恶魔的姿态步入本该无比冰冷且危险的宇宙。 却有庞然的魔神自他周遭显露令程序紊乱的狰狞轮廓。 “以魔神之力，撕开能让对方真正抵达的宇宙！” NO．123：魔神见参 通常来说，现实有现实的处世之道，网络有网络的约定俗成。 在深度浸入式软件注册账号，应取一份与现实无关的网名，再塑造一份与现实相去甚远的造型——这是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早已被大众认可的潜规则。 为了个人隐私着想，为了个人安全考虑，这份必要性都是理所应当。 但事实上，还是有着不少人会实名上网。 甚至是开盒上网，也就是名字与造型，皆与现实一致。 evolto便是其中之一。 祂自然是无所谓的。 虽然被一家咖啡厅店长作为强制监护人的监管待遇，让他与某位雨宫姓（也可以说是来栖）的高中生显出几分同款命运，但比起那位在精神世界奋战驰骋，拯救世界的事迹，祂却是能够真正在物理上吞噬星球的存在。 但也就像他被那有着血缘关系（指遗传因子）的后辈人类讽刺取笑的那样，这颗星球的水有点深，着实无法让他顺畅发挥。 虽然无法顺畅发挥，却也不惧开盒，堂而皇之地使用‘作为假面骑士evol的形象’来作为角色形象的玩家evolto，正是在gbn注册了三周的新玩家。 是的，三周。 他在怪兽展览上体验过好几款怪兽游戏的新作后，反而才接触到了其中一作《怪兽玩偶联网格斗》的原型——《高达模型联网对战》。 因扭蛋运气实在太差而放弃了《怪兽玩偶联网格斗》的他，更加欣赏《高达模型联网对战》这样的‘公开透明’。 ——主要还是不用抽。 想要什么就去买模型，比起那四五十连不见一个ssr的晦气卡池要强上太多。 尤其是祂那名义上的‘监护人’是位出色的研究者，能给他整出满意的钢普拉模型。 所以人类就很有趣啊。 分明恨不得杀了自己，却又要这样故作和平的相处。 这样勉强着自己时，又会用着什么‘游戏模型？可以，这样你也会安分一些，’的话语来说服自己，来协助昔日曾破音怒吼着名字的仇敌。 再看这个世界，个体实力如此不济却又能让这颗星球发展到这样的层次，还有这些昔日途径的行星难见的特别娱乐——这颗星球的趣味性真是完全胜过昔日所见的那颗地球。 也正是感到那十二分的趣味性，evolto才会那么配合地与那奇特的机械智能签下遵纪守法的合约。 承诺不会触犯法律，便也被联邦公民的各项权益所覆盖。 甚至还能有些在此之上的——直接让泰拉之心相助的权限。 自然，相助这一条件的达成，还是要看具体的诉求。 遵纪守法是公民合该履行的义务，合约本身只是赋予evolto以公民身份的权利，一如与其一同抵达这个世界的异世界人：桐生战兔与万丈龙我。 在此基础上，evolto只是拥有联络泰拉之心分节点的权限。 是否答应其诉求，还要看祂愿意为泰拉之心付出对等与否。 这是平等的交易，却也是特别的权利。 要知道，就算是在光之国办事处的那些奥特战士中，能够直接联系泰拉之心分节点的存在也不足三位。 在穿越者行列中，唯有代表各自世界独具地位，又或是独具实力者，才有让泰拉之心开放直接通讯的权限，evolto显然属于后者。 而与其同居的两位监管者之一——桐生战兔，则属于前者。 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穿越者独有的特权。 穿越者群体中的特殊权限者平均比例是百分之一，而本地人的比例，分母却要以千万为单位。 对此，evolto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也无所谓。 与祂而言，一直都在观察人类、观察文明的泰拉之心及其分节点，也算是蛮聊得来的家伙，时不时‘骚扰’一下亦不碍事。 不过这一次，祂确实打算行使一下那平日没什么必要用上的权利。 “驰骏啊，帮我查查gbn这游戏的界门区服玩家名单怎样？” 他站在gbn的游戏大厅前，被无数目光注视着，但当这话说出的刹那，整个空间都安静了片刻。 并非是这大厅里的其他玩家们都停止了话语，而是一时间的连接状况不佳，令他们出现了统一的延迟。 接着他们的数据中还会出现毫无痕迹的异物，因数据层面的‘神’已降下分身。 以一个朴素的对话框形式。 【gbn？】 那对话框悬于evolto的身前，而他周遭那些因他那造型而投以目光，或认识，或好奇，或欣赏的玩家们，却是无从察觉。 “id叫黄金的终焉，好像与我有些渊源的有趣家伙，”evolto轻笑着道，“不仅不理会我的加好友申请，好像还不怎么热衷作战，我一直找不到他存在的房间。” 【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价值？】 “喂喂，没必要摆出这种架势？”evolto有些无言的耸了耸肩，“查一个电子账户，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但你却很难做到，gbn的g们并不会协助你】 【价值的衡量是相互的，报出你的价位】 “偶尔替你手下那些人活动下筋骨怎样？” 【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话，他在e—31—145号房间…… 但我不建议你现在进入】 “嗯？游戏房间能有什么不建议的？” 已然抬手于半空划拉着游戏菜单，键入房号意外发现是个公开宙域副本的祂，已然按下了‘加入房间’。 公开副本，也就是没有设置密码，看到这一事实的祂甚至都已经露出笑容了，虽然那头盔模样的脸上全然看不出来。 而泰拉之心分节点提醒不免令祂疑惑，尤其是对方中途的迟疑。 这迟疑的时间，也不知是翻看房间具体的花费，还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沉默的画面。 不过无所谓了。 游戏而已！ 不论遇上什么事，也都不过是游戏世界里的事——他的想法与当年某位搞‘科研’的少年如出一辙，然后就在连接成功，载入完成的下一秒。 已经自动置身装甲之中的祂，看到了宇宙。 “喔~”祂不由惊叹，望着那摄像头上捕捉到的巨大豁口。 那是被撕裂的宇宙，散落出无序而又混乱的数据边界。qqxδnew 但那模拟真实宇宙的法则仍在生效，于是这里充斥着令他的机体不断警报的射线，更有着异常强大的，令时空扭曲失控的引力。 令祂那机体上的探测显示出破碎的星系将发出的通信，更有已经毁灭的生命还活着一般的，通常难以理解的现象。 时间失去了连续性，歪曲的引力波正在不断制造出带有能层的特异点——即黑洞，这是作为宇宙生物，更操使着相似能力的祂无比熟悉的天体。 这样的天体，正在视野所及中大量出现，其惊人的引力甚至连祂的机体也无法对抗。 哪怕是激活、过载了黑洞引擎，也正缓慢又难以抗拒地，被拉入那些闪烁的吸积盘所在。 “驰骏，你还在么？这什么情况？” 祂一点都不紧张，当然，这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毕竟如祂之前所言，就只是游戏里的场景而已。 死了也可以等复活，所以祂的语气毫无惊慌，甚至有些激动。 这是祂第一次在这游戏里见到这种画面，甚至可以笃定就算是那些进游戏看风景的旅游党，也见不到这般灭绝而又深邃的现象。 因这现象是一种明显的异常，那在远方的巨大豁口中隐约可见的数据流便是明证——哪怕是玩家自制的特殊场地、特殊世界，也不允许模拟这种东西混淆程序修复者的视听。 同时这也方便了玩家——当看到这种东西，玩家也可以确信自己遇到了某种bug。 而且还是很烈性的bug。 于是比起联系g，祂更愿意选择询问比g更万能的泰拉之心分节点，却见那方框上刚显出两个‘ばく’的字符，下一秒就化作了‘陲?陲回-’之流的乱码。 甚至是再一秒！ 在那体感上的一秒中，整个朴素的对话框直接开裂。 俨然无法继续维持其存在，而祂所处的模拟机舱也发出了寸寸不堪重负的牙酸声。 其原因，便是重力。 这里的重力已经大到机体无法正常维持人形，这里已经是无数黑洞相邻互相厮杀磨损的战场。 而祂尽管有着假面骑士evol的外形，却无法使出evol应有的能力，只能在机体的失衡中望向还未崩溃的主摄像头传来正上方的影像。 “……喔~！那是什么？！” 祂的语气仍是兴奋，但在兴奋之前的沉默中，没人能看出那头盔本身所代表的惊愕与震撼。 祂看到了。 那本该是一抬头就能看到，却被祂一开始下意识忽略了的身影。 能以质量形式立足于无数黑洞之中，却又因黑洞扭曲了视野所及，导致那身姿显出几分虚幻的庞大身影。 那是要以多少光年计数的身躯？ 那身影轻易地立足于黑洞之丛，那一团团有着吸积盘包裹的黑洞不过是那庞然身躯的点缀。 凌驾黑洞之上的超重力团块，其身姿如魔如神又似金属。 以双掌握住了分明作为实物，却宛若贴图般的宇宙边界！ 祂在咆哮，以燃烧般的气势掀起让无数黑洞都晃动的声浪。 而在祂的身后，更有正在变形的暗红之翼，像是在模拟着黑洞，又像暗红的‘0’一般，以覆盖整个视野的姿态扩张。 那是钢之魔神，以魔神般的伟力，持续撕裂着整个宇宙。 甚至隐约之间，还在这份过程中扩张着身躯。 而与此同时，evolto的机体耐久，已然濒临极限。 在祂的角色生命值逐渐衰减，直至归零前的几秒…… 祂便目睹到了。 目睹到了，那由数据运行规则与模拟宇宙法则一同濒临极限，不堪重负后的—— 宇宙大爆炸！ 在dg细胞不断吞噬扩张中完全成型的高仿魔神zero，其最终描述以超重力块的方面参考了噬星者基多拉，黄金の终焉 —— 以及，后天出门和朋友聚一下，可能要请一天假 (本章完) NO．124：统合される宇宙＼/被合并的宇宙 bg：rnfieldchase 宇宙之外的宇宙，盒子之外的盒子。 gbn的游戏大厅中心，那呈八方展示，时而是房间内的战场画面，时而是战后结算画面，时而是房间列表显示的悬浮大光屏上。 无人察觉地多了个房间空余。 不是以副本通关方式关闭，也不是以房主中途退出的方式解散。 那空出的房间宛若一个空洞，挂在那里十数秒都不曾被新开的房间栏所填补。 在存在了整整一分多钟后，才终于有玩家察觉其异样，更有强行从房间中退出的‘受害当事人’们，大吵大闹着通报g。 但在那之前，某位‘黄金の终焉’显然已经达成了目的。 在那dg细胞不断侵蚀、不断同化、不断增殖，令服务器处理愈发缓慢，直至与那面前维持的游戏规则一同触发超负荷的瞬间—— 宇宙大爆炸，毁灭一切，却也诞生一切的起源，在一款游戏的副本房间中重现。 时间失去了意义，世界失去了意义。 在所有的界限都一并消失的重力之底中，那被dg细胞压迫得双目血红的恶魔，终于迎来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你…来啦……” 事到如今，已经分不清是模拟体感所致的虚弱与幻视，还是自己仍然不具备真正目睹对方的‘权限’，奥默望着那模糊的，以不负责任的目测与速子差不多高的身影，仍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但好在，仍然能够听到些微的…… 对方的声音。 “再次表达「感谢」……「观测者」，做到如此地……” 地步是么？ 那声音仍如上次那般断续，且缺乏力道，令恶魔那耷拉的目光中显出几分疲惫。 但就算如此，能相见便算实验的第一目标验证完成。 接着是第二目标。 “不必…如此……我的同伴们，或许，不太理解……但你…应该明白……” 他的声音也很断续，似乎没资格吐槽对方。 这比阿赖耶识更加沉重的精神负担，源于dg细胞的侵蚀 gbn只是一款游戏，并且还只是r16，不会轻易给出断肢、极度血腥之类的画面，更不会把人弄到昏迷、猝死。 顶多发个烧。 但这并不代表玩游戏能够高枕无忧。 别忘了，这游戏一直都在讲究临场感，沉浸感。 为此甚至不惜每代更新都在驾驶舱上添细节，就连爆seed、光盘眼、开阿赖耶等状态下的精神负担都会模拟一二以充作另类的‘难度门槛划分’。 如此一来，就该认识一下dg细胞了。 dg细胞（dgcells），全称‘devilgundacells’，即‘恶魔高达细胞’，究极机械生命体jdg009x恶魔高达所释放出来的金属细胞，出自《机动武斗传g高达》。 无论是生物还是机械，一旦被dg细胞所侵蚀，就会成为它的一部分，奥默正是看中这一点能够模拟魔神zero那吞噬一切的无限自我进化机能，才选择了它。 但不可否认，这玩意儿属于高达ip的历代世界观中，最危险邪门儿的材料。 对比无数宛若神棍、超级系的材料、系统，也就只有它对驾驶员的伤害最激烈彻底——人脑感染直接没救，沦为机械的奴隶。 这点倒也符合魔神zero对驾驶者意识的吞噬、同化。 要高仿就要连副作用也一起高仿，这才是真正的科研精神（x），奥默当初是这么嘴硬的，然后就发烧被送进了医院。 也就是发烧而已，gbn终归只是个游戏。 并且是个合法游戏。 又不是背景嗯到能让十万玩家在游戏里发癫的爬塔监狱，当然不会做到那么绝，所以恶魔高达这一系向来是作为敌人机体出现的东西，也有着被玩家使用的空间。 只是用起来会比较难受。 尤其是你让dg细胞吞噬了足够多的数据（游戏里的机体与生命本质都是数据）后，那失控的可能性也就显而易见地提升。 是能让你体温也一同上升的程度。 但——这也是gbn所能允许的，最具潜力，最为强大的素材。 其强大的本质甚至能战胜版本变迁，以一人之力打倒他妈的全世界！ 奥默对此非常理解。 这是给疯狗流玩家提供的机会，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力量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很合理。 只是奥默并不热衷疯狗流，所以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放弃了这条路线，徒留模型与数据仍在，尘封已久。 但在有时候，人总是不得不自愿做点什么。 想要达成奇迹，就得让自己值得这份奇迹。 为此他驾驶着这东西，朝着名为力量的熔炉中献祭。 这是16岁的他所铸造的熔炉。 为求机器人、热血、勇气与爱的少年，在黯然收场后，还是帮到了19岁的自己，以挽回另一个生命与神对她的爱。 投入意志，投入期望，成为漆黑中唯一的星辰。 klestar\/闪耀的明星 以魔神的姿态，释放比爱更加热情的，点燃生命的火焰，而这将成为对方跨越时空的道标。 而如此的燃烧，也让他那恶魔模样的游戏造型此刻显出几分油尽灯枯。 但漆黑的蝮蛇仍有牢牢锁住最后的月光。 他说‘他的同伴或许不太理解’，除了有对对方是否生还的不信任外，也是说那已经送出去的速子、茜和莫里森对他有过的阻拦。 高仿魔神zero带给精神的负担远超他们的预想，但对奥默而言，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预料之中。 毕竟他早就想过服务器会有升级，而他也拉高了模型各方面的参数。 更相信19岁的自己，定然能比16岁做得更好。 而对此，对方会理解的。 因为她也是冒着再一次失败，冒着再一次消散的风险前来了。 抵达本身，即是对方那同样不惜一切的努力，最终结果便是双方那宛若icu联谊般的状态。、 “理解…到了『恒星』的关怀，再次致…『感谢』，让我来到…‘宇宙’。” 一个身形淡薄到仿佛一阵风就会消失，说话更是有如信号不好般常有断续。 一个倚坐在早已被金属、管道填满的驾驶舱里，更被数个管道扎在身上，分明是恶魔这般邪异可怖的身姿，目光与话语皆是有气无力。 “啊…举手之劳…不，现在该说的…不是这个，长话短说，我问，你答，这…很重要！” 很难想象他所驾驶的钢之魔神方才正撕裂宇宙，放射着几近完全的光之力射线与胸部烈焰。 此刻更是双目炽热，利齿开阖，骇人模样不改的模样。 “了解。” “……”恍惚间，奥默还以为听到了波旁的声音，但比起那昏沉感，刺痛更令他回神。 时间不多，不论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首先…最重要的…你的名字是？” 试验需要验证的第二目标，他正是为此而来，而他也确实听到了回应。 没有断续干扰的，清晰的名字。 “neouniverse。” 新宇宙。 本章同时存在两首歌歌词。 高达创形者：再起，也就是gpn相关的动画原作的第二季ed：《kle》 魔神死斗凯撒的op《魔神见参!!》 值得一提的是，前者也是和新宇宙那标题原型育成剧情很适配的歌 以及，122章的章节名也是歌词，本章说的朋友认出来了，歌名《守护神-theguardian》 而这一章的标题，是新宇宙育成的结局事件名 ——用推歌环节替代冷知识科普的屑 ——直到我们下次相见 (本章完) NO．125：特工该干的活 当奥默自现实中睁眼，便深陷于精神极度虚弱而身体又颇为健康的割裂感中。 吃力地抬手以试图摘取仪器，却有另一只手轻易替他摘下了仪器。 “小~蛇~！” 那摘下仪器的人开口，拖长的音节显出毋庸置疑的不满，叉腰俯身的姿态更是试图着重一份压迫。 这或许没什么意义。 奥默哪怕是坐在床上，高度也不会比对方低上多少。 但他却也无法摆出平日与任性女孩相处时的从容。 “…谢谢。”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茜微微眯起眼睛，介乎于耳麦与眼镜般的装置在她手中一摇一晃。 这一动作就像马娘扫动的尾巴一般，透露着一种不耐的讯息。 之所以要这样比喻，并不是说奥默的思维已经彻底的训练员化，而是确实有一条尾巴在他身边刮来刮去。 那尾巴属于将他从床上撑起的双手，也就是之前gbn中的铁球驾驶者——褐发的马娘正将他整个上身撑起，然后像是摆弄断电的机器人一般。 “我说茜君啊——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她的语气仍是兴味盎然，却是在撑着奥默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来，将后者的手臂提起又放开，如此反复，看着那臂膀脱臼般的甩动。 显然对他这种状态很感兴趣。 “完全没感觉吗？”她问，令奥默皱了皱鼻。 他嗅到了些许古怪的气味。 那气味很难说是香水，几种气息混杂中带着些许刺鼻，倒像是混迹实验室时没处理干净的残痕。 让奥默不禁想起东商变革。 不久前还在鸿英区见过的，研磨草药的小魔女，一样是在事后处理上很不到位。 距离她所向往的成熟稳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二级钝感，像是熬了几天几夜的工作，”就连开口都要有个提起劲来的前置，奥默一面回答，一面又回头看向茜，“执意进行实验并将铁球驱赶开的事，我很抱歉。” 这回答让那女孩瞪起了眼睛：“你管那叫驱赶哦！” 在那之前gbn的公开宙域副本中，高仿魔神zero解放显现，所进行的第一步操作就是火箭飞拳，以拳风送走铁球。 哪怕只是拳风，也要小心把铁球毁灭的风险，更别说其中两个半的乘客了（莫里森算半个）。 这是茜不满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原因则是—— “明明是要进行实验来着，居然不带我去驾驶舱诶！你不是看不清对方吗！” ‘afov’，全称apparentfieldofview，天文学术语，意为观察的可见视场，被新宇宙用以称呼新条茜。 早在行动前的商讨中，三人就聚在一起分析过新宇宙（那时为暂命名为马娘a）话语中的名词特指含义，得出的结论中，新条茜所代表的——便是唯一能够完整观测到对方的存在。 所以这次‘第三类接触’理应有她，当她被奥默带着模型上门邀请一起登陆gbn，说是要做一场实验时，她也都这么想的。 甚至连突然跟上来的速子也都是这么认为的，谁知待到真正进了副本后，就有闲谈间将大家都排除在外展开。 这‘变卦’未免太过突然，期待落空之后除了失望更有些怒意。 但这真的是中途变卦么？ 奥默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们参与实验核心，带上新条茜只是在让她强化‘信标’的作用。 那时只有她见过新宇宙本身，反过来也证明了新宇宙的行动力，乃至有办法‘锁定’她的所在。 带上她，即是奥默的保险。 而愿意一并带上速子，则是希望多出个亲历事件后的分析者。 不过奥默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将这些说清楚也是事实，所以奥默也没有硬去从‘事实’角度争辩。 毕竟这姑娘的怒意本身就掺杂了几分任性，否则光是看他此刻的状况，新条茜也就该明白奥默为什么不带她们。 魔神zero的驾驶舱，哪怕只是高仿，也仍不是个好去处。 一起过去的结果，无非是被装置本身的保护系统早早弹出，又或是体验一波精神过载、心跳加剧、体温高升的连锁反应。 而反过来——魔人能靠着如今的体质扛过这些问题，却也避不开那脱离重压后的疲惫。 “抱歉，我想你该去，享受甜品了。” “诶？想要盖过去吗？” “因为我觉得，如果你来我那驾驶舱，恐怕，很难有状态享受甜品。” “唔……”这话倒是足以让茜正视那份现实，更看着那全靠速子一只手撑着才算半躺的奥默，沉默了下来。 这时更有速子不耐烦地补刀：“你听他这病恹恹的说话方式不难受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结论！” 不只是奥默，她也能看出茜那无理取闹的状态，虽然这也有豚鼠君那分明看得出对方的期待却又不说清楚的错，但那又和她爱丽速子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也很遗憾自己不能亲自参与这样的模拟宇宙中相见的惊人实验，但她能够认清现实。 尤其是在涉及实验的话题里，她会更务实地寻求下一步： “所以你见到她了吗！” 存在于电子领域，不与人类灵魂接触，就直接从赛马灵魂变作赛马娘的孤例——爱丽速子比任何人都更有研究的兴趣。 “见到了，虽然只是轮廓，”瞥了眼沉默起来的茜，奥默硬顶着那头晕与头痛继续道，“确定是叫新宇宙的孩子。” “我们交流的体感时间只有十几秒，但在你问我答之下还是问出了几个关键信息。” “她在不同的时空观测…换句话说，存在复数的她，自己。” “她也在寻求…可视化，但还没有…找到方案……” “她会耐心等待…有机会的话还会出现，不只在……gbn。” “不错嘛~豚鼠君，十几秒能知道这么多，你们还挺效率。”速子稍微有些惊讶，只是听他这勉强的模样，又还是缓缓放下了撑着他的手，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然后又不禁吐槽：“你的体感时间是不是也不太正常了？” “或许……”奥默也不太能够肯定自己的判断，毕竟那时的状态是真的差劲，只是值得一提的是，“但你也知道，她的说话方式，和波旁有些像……且有很多天文术语…” 那些东西模棱两可，且本身信息量就很大。 就像古老的诗歌，实际很短的一句话，解读起来却能很长，不像是十几秒内能完成的对话内容。 速子听完，想了想，复又俯瞰他道：“回头把她说过的原话拿出来再比对一下，现在的你……” 打量着眼前这沾床就想眯眼的家伙，她又回过头朝屋外走去：“我去给你找几支药剂。” “你还有用在这种状况的药剂？”垂首听了全程的茜，这时抬起头来，深感稀奇，“是你前几天一直锁门鼓捣的？” “当然不是，”速子闻言而驻步，扭头看来的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看向床上的奥默，再回头看茜，“不过说不定也能起到效果，你要不先试试？” “这…不好？我和小蛇又不是一种体质。”钟爱怪兽的茜小姐，完全不想变成光。 即便最近这位室友鼓捣起了副作用是冒黑气的作品。 “也是。” 速子意外的好说话，点了点头就回头朝楼下跑去，一时间屋里就只剩她和奥默，而她一回过头，就见奥默的双眼已经完全的闭上。 “啊！别睡啊！这种状态一睡就是好几天哦！会让所有行动计划全乱哦！”她还是了解奥默的，一句话就让后者的眼皮颤动。 但也只是颤动，令那蹲在床边盯着奥默的她伸手直接去戳他额头，再缓缓靠近眼眶边缘，令那眼皮颤动更加激烈。 稍稍睁开了些缝隙。 “保持清醒哦，这是我的床诶，你的终端是不是也在响。” 这幅样子，也确实是看着很难真正生气起来。 “帮我…接通，应该是……是…杰斯提斯。” “喔！那位超级特工对！”茜对他也算是久仰大名，最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土土的名字。 不是很想见诶。看书溂 “是，我托他…观测记录与新宇宙对话时的所有外侧数据。” “那是做什么的？”茜有些疑惑。 “能锁定……她大概能进行活动的区域，甚至是，主动联络。” (本章完) NO．126：你原本主研的是什么？ “按照这个波长，我能在一周内给你划定几个范围。” “……一周也太长了！” “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叫上你那些网侦和数码兽朋友帮忙？你们这个世界的网络世界这么复杂，这一周还是我以战机形态探索的预估。” “你等等哦！” 新条茜说着，又从那拉高的光屏前弯下腰，附耳在奥默边上，听他那轻微的回答，然后重新抬起头：“…有用的不好请，好请的派不上用场。” “那就还是等，那女孩也说过她会耐心不是么？”屏幕里的超级特工耸了耸肩，“这话总不会是你编的？” “不可能！”茜大声回到，然后在对方抬手指下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再次弯腰听了一下，然后再次抬头，“不可能！” “我也没觉得你骗人，所以就耐心等，还有你那室友还没把药带来么？” 杰斯提斯有些无言，倒不是觉得由这女孩儿做对话中介的效率不行，他也不指望林顿先生的室友带来的药能让对方瞬间生龙活虎，但看着这女孩儿总给他一些胆战心惊的微妙预感。 总是如此便多少有些难以忍受。 可那分明只是个人类女孩。 长相甚至有些可爱，而自己那时不时的心悸又绝非心动而是恐惧。 数据……她身上勾连了什么极度危险的存在数据…超级特工有心了解，却也清楚这不适合当面发问，只能静待与奥默独处的时候打听。 “我也不清楚哦，本来也就上下楼的功夫，”茜说着，扭头看了眼那打开没关的房门，“大概是放得比较乱，还在找。” 这话由她来说可太有说服力了，毕竟是奥默每次进屋都得帮她收拾一下桌面的家伙。 虽然桌面很乱，但个人卫生还是知道处理。 门边总会有扎好的垃圾袋等着有人要出门的时候喊上一声，拜托帮忙带一下。 但杰斯提斯可不清楚，所以只是敷衍地笑了笑然后道：“那如果没什么别的事那我也就立刻行动了，看你状态也不好，要不回头联络？” 语毕便见那女孩儿再次自屏幕前消失，然后又整个窜了出来：“可以，你去叭！拜拜~！” 说着，她便已经抬手戳向关闭通话。 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虽然一度很想找到超级特工，但却从小蛇那儿得知对方对古立特所知无比贫瘠的她，现在的期望已经改成想见到能联络上古立特曼的超级特工。 否则就委实不想见。 因为会想起那群莫名其妙的所谓‘高中生’。 哪怕是如今的她，回忆那几个穿正装的家伙也仍是没什么好印象。 但她没想到的是，对方挂断的速度甚至快她一步！ 在她手指触及屏幕前，那屏幕就已经整个关闭，徒留她维持着戳屏幕的动作顿在原处。 数秒之后，猛然问向奥默：“小蛇！我很吓人吗！” 明明她都看在是替小蛇转述的面子上努力表现得足够友好，甚至全程都面露微笑。 “？” “他挂断得比我还快诶！” “或许…是他急着，履行自己的…话语。” 奥默是越来越困了，这种状态下沾着柔软的床铺很难不睡着，尤其是新条茜还把枕头给他垫上了，混杂着洗发水的馥郁馨香一直都萦绕鼻端。 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经常头发没吹干就躺着。 新条茜可不知这人用着自己的枕头还在diss自己，只是点了点头：“……也是，那群穿黑西装的家伙虽然莫名其妙，但确实都这么热心。” 就是常常没弄对地方。 回想那群家伙和裕太、六花他们行动时那帮忙但只帮一点的操作，不论是当时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觉得这群人很多余。 还不如老老实实以装备的样子挂机。 “不过……速子她，还没找到么？” “来了来了来了！！期待很久了豚鼠君~！我可是听到你问了！！” 用力蹬踏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即便是拖鞋也踩出了蹄铁的气势，在那想必能让客厅中的波旁都抬头看向楼梯口的动静里，爱丽速子以手中夹着三支试管的姿态登场。 因为是赛马娘，所以听力惊人。 也因为是赛马娘，所以一手就能轻易将那试管口的木塞一把拔掉，然后就要朝奥默嘴里灌。 “诶诶诶！你停一下，都是些什么效果的，能放一起吗？！” 正义的英雄，新条茜，虽然之前还对奥默有过无疾而终的生气，此刻却是发挥出了高质量人类女性的果决与迅猛拦截。 她好歹也是研究怪兽的人，更不缺乏生活常识，看着速子手中三管各具色彩的药剂，平日一同做怪兽研究的交情与了解反倒更让她坚定的挺身而出。 正因为有一起研究的交情，才会清楚她的那些药剂功能跟什么巫师动画里的怪味儿豆一样繁多且怪异，甚至还随机！ 常常是速子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才会先骗别人喝下去。 能保证的只有剂量不足以造成伤病，更不可能致命。 且，也正因为了解她对方的为人，新条茜才会明白小蛇这幅状态看似危急，实际谈不上危机与大碍——也就无法制约速子酱整蛊的心。 连续好几日没有让室友喝药，也没让小蛇喝药，她怕不是就等着现在来场大的！ “强身！健体！而且重复生机活力！”三支试管，一支一顿的说着与其说是介绍，更像是广告般胡乱编造的话语，速子很给面子的顿在俩人面前，没有用马娘的身体优势硬灌。 她只是摇了摇试管，道：“放在一起绝对不可能冲突哦！药性上就不可能碰撞。” “你总是这样介绍试剂的吗？”新条茜抬手，拿过速子那很配合的递过的试管，目光非常怀疑。 “怎么可能，平日我根本不用介绍！” “直接就给对方灌进去对？”茜微笑问，笑得毫无温度。 “这话有点豚鼠君的样子了哦，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啊，茜君~” “我说这话还需要和小蛇学？！”新条茜不爽反驳，再垂首看手里的试管和奥默，再看她，“一管一管来，三管下去确定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肯定不会有冲突！”速子一脸确切，“这是我研制时的伴生产品，比原本的成品稳定太多。” “那我灌了，小蛇你听得到？张嘴哦。” 奥默本是完全闭嘴，但沉默了片刻，像是想了什么最后还是妥协。 于是这场面一度黑暗，本是还好的喝药因为是直接以试管倾倒的缘故，便介乎于‘生化改造’与‘大郎喝药’之间。 待到三管殆尽，从兜里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对方的嘴角，新条茜便重新站起身来，和速子一同俯瞰那侧躺的奥默：“怎么看起来没效果？你那不会只是对身体有效的药？” “怎么可能！他绝对能精神起来。” “还会发光是。”茜轻声说，脸上有些微妙。 “当然，还会发光。”而速子仍是一脸自信，看着床上正在发光的青年。 光之人睁开眼来便是猛然起身。 “你看，效果很强！”速子一脸满意道。 光之人又躺回床上，开始抽搐。 “你不是说不会冲突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冲突！” 光之人不再抽搐，但是身上的光芒开始消退，整个人也显出逐渐缩小的轮廓。 “哦，是融合!” 爱丽速子击掌，便从白大褂中掏出个手机开始键入笔记来。 “呃……”而新条茜表情微妙地，看着对方此刻那不再需要自己追逐的身高，抬手比了比。 “好像挺好！” 看着缩水的奥默，她很满意。 确定了，明天还是得请假 (本章完) NO．127：将才华用在整蛊上的女人 特雷森的马娘皆是个性鲜明，因她们的才能与骄傲都是深深扎根于那个性之中。 那份个性既被家人所呵护，也被学校所包容，更会被优秀的训练员所引导，逐渐显出名为才华的轮廓。 但并非所有马娘都适用于这样的阶段式成长。 比如某位早在毕业前就混迹于剧院，毕业后更是成为星际剧院知名歌手的好歌剧小姐。 也譬如某位尚处于生涯盛年，却又早已是时尚杂志知名封面角色的黄金城同学。 也还有没有尚未步入职业之路，就已经百万粉丝，早已是推特‘自拍天使’的真机伶同学。 她们的共性便在于那‘过早的醒觉’。 跳过阶段的一蹴而就，发掘出了自己除却赛跑以外的才能，并有意识地培养令其盛放出不输赛跑的花。 最后那位初三生甚至还没到正式在赛场上奔跑的年纪。 比起‘身负才能’这类事本身，能否提前「认知」其存在并朝此付诸汗水，才是她们卓而不群的关键。 很少有赛马娘做到这一点，因为绝大部分的马娘都将心思都用在了奔跑，并忧虑于爱好的过度发展是否会妨碍跑步本身。 她们会作为年轻人，作为学生，有着自己的爱好，在某些领域有着能做得很不错的技巧——就像大拓太阳神的dj技术，东商变革的魔术钻研、荒漠英雄的圣剑亲和。 就连那回家探亲的降灵学高材生曼城茶座，也都是在周日宁静主动引导后，才意识到自己那通灵体质在源能学科上的得天独厚。 ——那时她都初二了。 在此之前，某位修改了自身存在，不想和家里人有任何牵连的漆黑周日，都还在钻着是否该出现在茶座眼前的牛角尖。 所以能提早发觉自己在赛马以外的天赋，并努力将其打造出职业级的水准，对赛马娘这一群体而言是一件非常难得，非常少有的事。 毕竟她们太看重赛跑了。 哪怕存在着少数的例外，也多会受到身边人的影响。 当你作为一位赛马娘出生，对如何跑得更快有着得天独厚的本能，能够感受那强风吹拂时的多巴胺，一开电视就能看到赛马娘的比赛，看着无数观众对选手的支持与欢呼—— ——而周围的小伙伴，亲戚长辈，甚至连父母都会说：你要不要去特雷森？试试参加比赛时…… 你很难不去看重赛跑。 而赛马娘的赛事又是个竞争烈度过高的竞技。 伱要在这训练花去的时间与心力也都确实地多，多到你只能拥有爱好，而不是工作。 你或许自暴自弃，或许有着足够的自信，又或是你的工作像模特那样——准备、学习的时间轻到与兴趣等同，更重要的是身材保持——而这也与赛马娘的准备重合。 这当然也不会多，尽管赛马娘都有着胜者舞台环节，却也不代表马娘们都愿意抛头露面。 某位米浴小姐便是连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宣传马娘新秀的杂志上，都会感到紧张乃至慌乱。 所以说——这种会把时间精力放在赛跑之外的赛马娘，真的很少见。 在别人还在用粗糙的羽翼进行扑腾的时候，她们已经换上了涡轮引擎推进器。 但上述那几位马娘都不在奥默的交际范畴中。 他只是单方面的认识，甚至是单方面的熟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交友圈中还是有着一位慧眼独具的赛马娘。 而那位赛马娘，叫做爱丽速子。 是他的担当赛马娘。 也是害得他身高矮了15公分的罪魁祸首。 他现在只有168了！ 家人们，谁懂啊！ 贼特么难喝的试剂一瓶接一瓶，他本以为副作用也不过是在发光和发黑中选，大不了还有个天堂地狱破，结果浑身痛得几乎眼前一黑，那黑完之后倒是精神了，再睁眼起身一看， 茜都好像变高了。 又或者…… 是自己变矮了。 “168，”站在体重秤前，以那标尺搭在奥默的脑袋上，波旁呆呆地念出这个数值。 虽说语调仍是毫无起伏，但奥默却能听出其中些许差异。 习惯性的无感情语调与被震撼的呆滞语调，虽然很接近，但也有着实质性的不同。 对这姑娘而言，有一种突然就是还在客厅边看高达边写作业时，突然被叫上来帮忙测试——她还以为是真的要做什么实验协助，特意洗了个手上来。 然后… 然后就看到了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训练员。 “请求确认，aster这一数值对应哪个年龄阶段？”她扭头问。 “大概是16岁出头，”还以公开模式浮在半空的光屏上，没有滚去打游戏的吸血鬼养父正努力挖掘着记忆，“也没有多远，男生要比女生发育晚，这崽子也是，到了昨年才开始猛窜个头，没想到今年觉醒血脉还能再长点，硬是突破了一米八。” 然后崽子抬头就是一个三连：“你有什么意见吗？你不该去打游戏吗？你的npc队友不会喷你挂机吗？” “你急了，”电子养父很高兴崽子这反应地笑道，“你先别急。” “没急，我急了就该把你塞进回收站。” “那倒也是，你这逆子确实干得出来。” 养父认可了这份初生程度，点了点头再看养子那一直有在微微抽动的眉头，又跟一句：“你还是急了。” “是叛逆了，”奥默很是朴实的回答，“我的叛逆心随着身体的青春一起回归，现在只觉得你很烦。” “你这臭小子，”“速子，我这副作用持续多久？” 打定主意无视老爹的‘少年’，仍如平日一般问向担当马娘，区别不过是嗓音清脆了些，还带几分沙哑。 而那还端着个链接镜片的小型仪器扫描着奥默的罪魁祸首，闻言便是露出些许不怀好意的笑容：“对高二的学姐说话客气点哦，豚鼠君~！” “什么副作用？你不会以为变小是副作用？” “？”正轻轻拉扯着松垮t恤，往领口里探头确认早期锻炼成果的奥默，闻言便猛然抬起头来。 “可我听你说是副产物。” “副产物但也是经历了二度加工的稳定产品哦！”便是有着专业级的研究员水准的爱丽速子小姐，说起这话来自是有着相当的可信度。 这马娘便是距离真正的职业也就差个工作。 证书是不缺的，否则学校也不会放任她挪用专用器械。 但对奥默而言，这话只会成为他凝视对方的理由。 在那份长久的凝视中确定对方并不是开玩笑后，便转而抬头看向边上那一副看似很愧疚的茜。 嗯，看似很愧疚。 “抱歉啊，小蛇…” 甚至还模拟了哭腔，不过上哭腔才是用力过猛的演技，喝药那会儿奥默又不是没意识，完全能听到那句‘好像挺好’。 于是他干脆没回地重新看向速子。 “什么时候恢复？” “你睡一觉就能。”速子耸了耸肩。 “让你的精神恢复得足够健康，将那些不属于灵魂的能量挤回去。” “去睡觉么？” “……” 嗡~~！ 奥默沉默着摆手，敲下了屏幕上的通讯接通按键。 (本章完) NO．128：都整蛊了，肯定不会看你这么从容 “林顿先生？” “是我。” “你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听说超级特工们都更习惯与少年少女相处。” “……您很用心。” “客气。” —— 爱丽速子或许不是事务所的女孩子同盟里心思最多的，但绝对是事务所中最能整蛊的。 同样熟识之后方显皮人本色，茜小姐的操作便是向来保守许多，从不主动触奥默霉头，哪怕是摸胶混号也都是找的并不会破坏模型的扫描上传电子游戏，证明了模型佬之间并不会互相伤害。 当然，速子小姐也不至于拿奥默的模型开刀。 她的整蛊向来开门见山，以色调毫不掩饰的药剂、以突兀殷勤的红茶，乃至是与同伴的较劲——踩在奥默容忍的边界愉快起舞。 这不是我让你练舞的理由……看书溂 奥默心头叹息着，想到那练舞的意义也不大。 那首《スカイクラッドの観测者》实际上也是折腾着胜者舞台上的伴舞，而非主唱自己。 实际上再一想那歌词…… ‘「0」が过去で「1」が未来’\/0代表着过去，1代表着未来。 超脱时间，在那因果尽头的终焉，魔神zero之后便是自己这幅少年化的姿态…… 不能说是算无遗漏，只能说是早有预谋。 于是奥默便再也忍不住地，实际叹息。 慨叹悠长。 真希望你能将这份心思用在赛程制定，而不是整蛊上啊，爱丽速子小姐。 “有什么好抗拒的，训练员，这不挺好么？” “正好最近伱也苦于会被人骚扰而不愿出门，对？” 这种时候就会喊训练员的褐发马娘，便是立在那窗帘拉上的窗边笑道，晦暗不明的双眸中带着几分得逞后的得意。 比起一觉醒来三日后，变作少年模样也变得可以忍受了，更别说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这幅模样的奥默确实能够轻松出门了。 16岁的少年和19岁的青年，看似只有三岁之差，实际只需要转变一下服装风格与风格气质，便足以骗过大部分会仅凭肉眼做粗略辨认的记者。 再考虑此刻的清醒程度，他便也升不起什么怒气。 反而得称赞速子。 转移身体能量至精神，以此解决精神与身体严重失衡的药剂，能成功本身便足以位列一份奇药的范畴。 而且还和以前的怪东西不一样，这次大概是能有大众市场的。 毕竟加班的社畜真的很多。 降低剂量，稀释成分，大抵能胜过市面上的不少熬夜用饮品，还能搭配补身体的保健饮品一起。 这搭配也是必须的，毕竟对一般人而言，这药的临床效果该是喝了略微老化。 于奥默而言，变成16岁的模样并不代表身体能量充裕，他的19岁的状态可远比16岁强得多。 这副模样也是凭空少了一大笔能量，但又有恶魔血统撑着的结果。 不仅没有显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反而变成即将高一的司马脸少年。 以降龄的方式降低能量消耗，真是过于极端的应激本能。 “我现在开始好奇你那恶魔的部分血脉到底是个什么恶魔了啊，豚鼠君，要不再让我抽管血怎样？” 从豚鼠变成训练员，再变成豚鼠，其中的经过不过是几句对话，以及对话时不忘的观察。 奥默便不免无言，并未给她一管十六岁的血液。 一想到她最近一直在暗地里鼓捣什么药剂，就连这另类的‘返老还童’都是伴生产物，他便拒绝得干脆。 遥想更早时候她还搜集过自己的头发，这在东方能算成诅咒的起手，而在西方…… 自己是否要成替身了…？ 他不清楚，但也没有不安到要真正插手的地步。 光是从她每次整蛊都踩在奥默的容忍范围内，就能看出这女孩儿深谙《分寸》，总不会有太过离谱的展开。 所以他终归还是没去过问。 不仅没有问，甚至还确实出了门，戴着耳机在日落西山中闲逛，同时进行着与那位超级特工的通话。 在路过超市时还想着要不要买点东西，但再一想——都给姑娘们放假了，自己更是变小孩了…… 做什么饭，不做了！让她们自个儿喊外卖！ 虽然在实际历史上，奥默在七岁时就已经在开始试着掌勺了，但这也不妨碍他此刻说no。 都是中二病的年纪了，该黑化了。 但是黑化也就不做饭，听起来好像比老版蜘蛛侠还卑微。 事已至此，先买根雪糕。 在超市买了根最朴素的冰棍，看着那位有过一次短暂合作的红发女孩被雪糕刺客‘暗杀’，奥默便获得了最朴实的快乐，然后赶在被对方发现前溜走，免得体会毁灭魔剑为季夏相送的热浪。 “你要吗？” 在超市不远处的斜坡石柱前站定，奥默以魔力之爪将冰棍掰了半支朝屏幕递。 某位女巫也自个儿给自个儿放假不愿意假期加班的当下，能在数据世界遨游的，也就只有变作了战机的超级特工。 划定几个范围就要一周，具体锁定新宇宙的频段还要在这之后， 这事急不得，但他也还是和杰斯提斯保持着联系，因为后者不仅也试图和速子一样对原对话记录进行分析反馈，还藏着某些话在屋中时不说。 “这幅样子吃不下啊。”超级特工有些无言，当初他的前辈在一台名为‘junk’的图老哥力作（废品拼凑电脑）中艰难战斗，而今的他却是能够畅游微缩小型终端屏幕。 享受着如此的技术升级，却不泪流满面，这人反而还在指指点点：“反倒是你在这儿停下没关系么？你在躲人？” “你还有空注意我这儿？” 奥默有些意外，自己在这小街区来回绕了好几圈的事，这台连主摄像头设计都看不出来的疾驰飞翼居然还能注意到。 “今天的网络航道不算拥挤，我这儿巡视起来也很单调。” 也就是说一直在看这边…… 奥默扭头看了眼不远处走过的醒目红毛与那给人印象更深刻的，如雪白的灰般斑驳的白毛走过，再回过头来扯了扯自己的卫衣帽子。 16岁的身体，还能翻出合身的衣服都靠传送回了一趟老家翻衣柜底层，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这衣服也在越来越松垮。 “原来如此，那么让我回答你的话，我只能说，躲人不见得一定要步伐不停，尤其是你已经摸清有多少人在抓你的前提下。” “你被多人跟踪了？是敌人么？要我帮忙吗？” 热心的超级特工，很清楚这个看起来像个少年的朋友，在实力上也确实缩了水，之前连个魔人化开启都勉强。 毕竟那魔人化映照的一直都是灵魂身姿。 “不用，不是敌人。” 奥默表情有些微妙，抬手划着半空终端里的其他窗口，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uastagra的屏蔽看一看。 “应该只是些心怀不轨的老朋友。” “……你是否清醒？” “清醒着呢，这句话其实不矛盾的。” (本章完) NO．129：优秀的同事关系 一个开启了匿名的聊天室。 02：【01，01，这里是02，有找到目标吗？】 01：【02，02，这里是01，兰达街没有发现，情报真的可靠吗？】 03:【heyhey！可靠的，可靠的！这里是03，你们不会都没有和路人交流？我从一个大叔那儿问到有过一个长得蛮清秀的少年从这儿走过哦~，这儿是丽丝街，讲真，咱们为什么不更直接一点去找奥默老师】 01:【那只会打草惊蛇，3号，你以为学生会是怎么抓住你那迪厅小基地的？】 03:【哇！哇哇哇！！不是！伱们那会儿拒绝了还埋伏人家的吗！】 01:【不是我，我才懒得去，是气槽】 02:【你俩把话题带偏了诶，我给的情报肯定可靠啊，那可是我亲手灌的，虽然照片是12拍的】 01：【12怎么一直不说话？】 02：【装高手咯，好像还在整她那未完成的药剂】 03：【04号没收获吗?这么多条路线，动用你的粉丝就能轻易拿下的！】 08：【粉丝可不能动，奥默小哥对目光向来敏感，何况04应该只是凑个热闹，她出门都会引发另类骚动】 13：【13号，这里是13号！我和11号在丽丝街的超市里问到目标来买过冰棍！！】 07：【确定是目标吗？13号，我认识他半年了都没见他吃过一次冰棍】 13：【非常确定！额前刘海里有一缕月牙的小孩儿多好找啊！又不是东海帝王那小姑娘】 09：【咳咳】 08：【帝王刚从夏日集训回来，应该去找嗯…9号玩去了】 13：【肯定是林顿老板，我和11号甚至还见到个老熟人哦！】 03：【熟人？哇哦，你熟人不会控美少年！？】 13：【不是不是！啊呃…也可能是，总之我不清楚，我只问出她是来买雪糕的，应该没说谎呃…我看不出来，我问问11号，她应该和我老搭档一样懂】 11：【这里是11号，已经盘问过13号口中的‘老熟人’了，确定对方并未见过奥默那家伙】 02：【巧合吗？】 07：【肯定是碰巧遇到的？】 02：【不，我问的不是这个，先等一下，这个新拉的群有不少人我都不认识，不会有内鬼？】 07：【？】 05：【2号的意思是，13号的老熟人应该能和奥默见过才对，而没见过这种状况……】 11：【哈，他怕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 界门区的夏天，白天来的很快，黄昏却又格外的长。 而在这个气温渐凉的日落时分，一般的孩子都该走在回家，或被家长拽回家的路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奥默便是看着那些被补习班拷打的高中生、初中生们，被家长接回家、拽回家、抓回家，然后在他们‘艳羡’的目光中，继续‘不拘小节’地坐在路边绿化带的灌木丛里。 这里是个好地方。 有着许多坐在这儿乘凉下棋、打牌、打麻将的老大爷，一个个都是席地而坐然后光屏展开，立刻开始对弈。 系统声的‘duel’之言不绝于耳，仿佛到了什么牌佬决斗现场。 当然，这也可以是一种牌佬。 但重点在于，只要这儿一坐，坐姿再稍稍偏向于某个老人，就不至于出现热心路人又或是警察前来询问状况。 毕竟他现在这个状况，稍微有点糟糕。 这个糟糕就糟糕在魔力大缩水，不仅无法顺利激活魔人化，甚至连卡片能力的使用都有些吃力。 他大可以直接唤出怪兽甚至与怪兽融合，这样力量的主要承载就是怪兽一方，他用什么能力都方便。 但那显然太过显眼，他又不是要和谁战斗。 他只是想用传送能力回家而已——这个目标都成了某种奢望，因为一开始他就溜太远了。 为了杜绝那种‘谈论某人相关的秘密被当事人撞见，乃至是偷听却又只偷听了一半’的高血压展开，奥默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 他的准备是有意义的，直至超级特工跟他主动提及那位女孩儿给他的怪异感，乃至将其讲述完全，这个过程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他进一步理解了自己那位网友兼同居人的‘特别’，能让一位超级特工没来由的频繁心悸，只能是她身上残留着某种信息——这在看过《ssss古立特》后委实不难猜，无非便是新条茜曾在网络聊天空间里用过的那副形象。 b\/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曾是overjtice本部长，拥有着“超越正义的正义”之力的守护者，却在守护区域ogikubo和平之后，在宇宙徘徊了千年化作那副目无法纪的愉悦犯模样。 没人知道他在千年间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千年中看过了什么——就连异世界那写他设定的雨宫哲先生，大抵也没特意设想过具体。 只知昔日的正义部长变作那副邪恶模样也不过是一千年的时间而已。 作为观察对象，奥默对他是有些兴趣的，但考虑风险与威胁……那疑似捏它反螺旋族的苍蓝火焰，其本身便是远胜布莱克指挥官及其麾下群体的别样威胁。 这种战力与决战输掉都是因为‘信念’、‘决意’的超级系对决属实不好判断实际数据，也让奥默略显不安。 也该找个机会去和茜聊聊，找个时间陪她去一趟医院体检，哪怕只是信息纠缠这样的痕迹，只要定向检查能出成果，那就未尝不能剪除。 就算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也能给联邦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加个新课题。 他们会开心接受的。 这年头没被走过的科研方向已经不多了，要想有所成就，不仅得有自己的灵感，更要有别人的灵感。 但她也或许会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 毕竟…这种痕迹，未尝不是一种废弃却可供维修的信标。 哪怕是回归原本的世界也难以再链接那杜鹃台的女孩，是否会切断那一机会的可能…… 一想到这种可能，奥默倒是不怎么头疼 这世界要毁灭都要排队，他自然不需要忧虑那位存在会造成的实际危害。 他只是在想自己是否还能找到那其他能够战胜他的‘古立特’。 在超级特工群体中，‘gridan’这个名字也是有着特殊意义，并不是不能用来命名自己，而是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份名字。 换言之，只要配得上，只要是担得上羁绊交织的英雄成分，那就可以是‘古立特’。 超级特工一直都有很多，但电光超人却是独一无二。 奥默便是在一面躲避着某些熟人，一面进行着这份深沉的考虑，待到回过头来时，衣服也彻底的松垮了。 【还是要适当休息哦，豚鼠君，不休息就等于损耗精神能量，没有一点休息的话精神与肉体还是会失衡，考虑你那血脉特性，要当心啊~】32前。 都已经缩水两岁了才发消息你故意的…奥默有些无言，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此刻他的状态正应了那句‘身体虽然变小，但是头脑依旧灵活’。 这话未免令人恐慌，毕竟他是真的在天门之城见过那位警官。 总不能柯南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是自己，那身边不得高强度出现命案，时间还会以自己为中心停滞，进行永无止境的x年。 这不得被当做异变源头……比起这个，或许这急需合适衣物以及身份救济的现状更值得忧虑。 去派出所寻求帮助不失为一个办法，前提是他只是一般普通市民的话。 在界门区，奥默林顿是个热度不输赛马娘的名人，奥默并不指望警察在保密方面的密不透风，但也得承认自己连扫脸付款都得被软件打问号。看书喇 然后弹出个要他填写近期内如何变成小孩的表格——这显然是会审核的，奥默不是很想填。 但继续这么下去就不是柯南，而是天山童姥的水平了。 在翻了翻自己的电话簿，从中刨走不靠谱，又或是会主动滋生事件的人选，奥默便悲哀的发现： 只这一个标准，就将联系人名单刷到只剩几个名字的程度。 刨开大震撼这个过于沉重的名字，再刨开艾塞尔芙蕾尤利叶蒙贝兰这个总是与他人一起出现，似乎很现充的名字，再放弃格蕾这个太过遥远的名字，他不得不考虑一个风险同样不低的名字。 而现在。 在敲下那个名字有半小时有余的现在，他看着旁边俩老头抄着uno牌搁那儿搞猜忌，然后一人偷偷往里塞了张黑莲花，另一人偷偷往里塞了个黑色光泽士兵，不由摇了摇头。 两张异类卡片的背面都经过了uno牌面处理，显然都是惯犯，令他不由感慨世风日下。 只是他摇了摇头便又撞到了什么，扭头一看竟是个优质的黑丝小腿，再一抬头便是微妙的蓝色小短裤以及那对冷淡的蓝金渐变眼瞳。 “我打量了你好久，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恶作剧。”对方淡淡道。 奥默虽然给出了地址，却没有告知此刻自身的状态。 “有没有可能，就是恶作剧，只不过我是被恶作剧的那个。” “看得出来，是能天使和拉普兰德么？” “她俩哪儿有这本事？捆一块儿都不如莫斯提马一根法杖。” “也是。” (本章完) NO．130：再这么折腾就得回到童年了 毫无疑问，他最终在联系人名单中敲下的名字。 是德克萨斯。 celliatexas\/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是从联系人中层层筛选而下的‘最终救星’。 并无乐子人心气，也并无太多人关注，其本身虽不乏人际交际，但也总是平淡如水的程度，乍一看好似无趣的面貌之下，却也掩藏着一些更贴近于血腥的冷气。 一如拉普兰德那在不着调的姿态之下时有时无的，比起奥默的目光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锐利。 这对奥默而言并无所谓。 甚至非常符合他对意罗区的刻板印象。 就像东炎区早年给人的刻板印象都是什么武林高手，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似的，又或是喜欢杀人全家（x）。 而意罗区给人的刻板印象，要么是浪漫多情，要么就是黑手党出行的阴暗雨季。 神圣泰拉联邦允许黑帮合法存在的城区不过五指，而且哪怕是合法也混得不太如意。 原因曾经说过，治安越好就越没有黑帮存在的余地，除非这个黑帮不仅仅是‘帮’，甚至能触及官方的营生。 意罗区做到了这一点，在泰拉之心分节点的默许下，也令其成为‘黑帮文化’最后的门面。 但委实说，做到了这一点的意罗区黑帮，其代价就是其工作本身和一般公务员社畜高度同化。 真要有什么中二病青少年憧憬着黑帮文化而来，那也只能幻灭。 但切列尼娜或许是得其精华，弃其糟粕，能够真正贯彻‘人狠话不多’的精神的人。 没有被那文化完全浸没裹挟，反而是能从中跃出些许高度，得以成为奥默在工位上相处起来最为轻松的同事。 诀窍是什么都不去想。 他无意深挖对方的过去，尽管他在很早以前，就以异界记忆与罗德岛论坛所能翻到的往期讨论帖记录中，搜集过一轮企鹅物流同事们的情报，拼凑出过大致的轮廓。 而德克萨斯也显然极有分寸与见识，即便一开始加入企鹅物流的‘测试’，她作为主考官之一审视过奥默。 总而言之，两人之间都没有足够让关系出现变化的好奇，纯纯的工作同事，一个工位的朋友。 真的遇到事了却也不会多问，就像此刻—— 切列尼娜便是没有细问就将后者带到了自己的居所。 换做平日，奥默还得犹豫几分。 踏足独居妙龄女性的房间从来都需要犹豫，哪怕心里坦荡，也要留神旁人的注意，这就更别说他最近的知名度。 但13岁模样的小奥默林顿显然是无所谓的。 尤其是挎着松松垮垮的卫衣与长裤，走几步还得紧一紧裤腰带的程度。 过长的裤腿和袖管已经妨碍起了行动，令奥默不禁感叹速子和茜这俩喜欢拖着长袖的女孩是如何适应的。 然后他想着想着，就被德克萨斯抱起来放进了后座，整个人都在“？？？”中。 连对方何时靠近都没注意到的感知，自然也没能注意远处有个熟人正瞪大眼睛地看着，甚至还对车拍了个照。 —— ——————08上传了一张图片—————— 08：【谁来认一下！这女人谁啊！奥默老弟被抱走了！！】 05：【这体型是不是有点不对？】 06：【这个群是什么时候的？我没加过这个群？…诶？那是林顿哥？难道林顿哥有个弟弟吗？ 这长得好像我和哥哥第一次见到的他啊】 09：【02，解释一下】 02：【别急，我去敲敲速子的门】 07：【不会是真的？他怎么变正太了？而且那抱他的是德克萨斯！而且还是缄默装诶！】 11：【你认识德克萨斯？】 13：【德克萨斯确实今天有几个武装押运的单子，难得需要认真的】 02：【速报！小蛇确实会持续变小，只要他还不愿意老实休息！也就是说！】 01：【是他了，这样下去他不会变成婴儿？】 10：【诶？这下姐姐我就感兴趣了，林顿训练员的婴儿时期啊，或许该联系小海湾】 02：【讲真，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口中那位德克萨斯小姐是不是正太控哦】 13：【应该不是，不过她和林顿确实蛮聊得来诶，等等，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等一下，11号冲了！】 03：【？】 07：【？】 08：【？】 …… —— “你不接个电话吗？”坐在沙发上的孩子指了指桌上的手机，那手机正在颤动，并未静音的状态下还传出了悠扬的女声。 挺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好像在工作群的语音消息里听过。 而他对面正在倒水的狼耳女孩，只是摸过手机看了看：“挂了，是能天使的。” “我去拿个空调被，伱确定自己只需要在沙发上休息一段时间？”将水杯放在沙发前的桌面上，德克萨斯扭头看他，“确定不需要去床上休息？” “沙发就足够了，这沙发的品质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这话并非客套，与她平日在工位上给人的简朴印象不同，德克萨斯的客厅风格颇为精致、华贵，乃至有几分意罗区的风格，让奥默都不禁想这屋子是否是对她昔日家乡房间的复刻。 然后又开始暗自告诫自己收起揣测，老实闭眼。 却又陡然听到一阵电吉他音，旋即而来又是一句： “ebuonaserasignoreesignori”\/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fuorigliattori”\/有请演员登场 “arviiglioni”\/你最好别再犯错。 睁眼，便见德克萨斯正站在不远处那做成点唱机样式的复古式音箱前。 “令人惊异的选曲。”他重新闭眼。 “这是拉普兰德上次用过没换，”德克萨斯淡淡道，并无陡然吵人后的窘迫，总是从容，“我想换成空那几首温和些的曲子，方便你休息。” 奥默哑然失笑：“你还真把我当孩子了？” “我听说肉体会影响精神，所以许多看起来年轻的血魔与萨卡兹也都表现得很年轻。” 德克萨斯说着，拎起空调被给他盖上，然后又站起身来敲了敲电话：“需要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么？或是有什么想吃的外卖？” “随便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奥默并不指望对方下厨。 德克萨斯曾在工作群里间接透露过自己的厨艺一般，甚至不如拉普兰德——后者天天嘴里嚷着千层酥这样的意式黑话，结果她是真的会做千层酥。 就像能天使也天天嚷着苹果派，让奥默一度觉得加入企鹅物流是否也要选择一份自己喜欢且擅长的糕点挂在嘴边。 当然，这种误解在看到可颂与莫斯提马时就破掉了。 “好，”德克萨斯点了点头，也不管对方根本没睁眼，只是重新回到卧室里换了身不那么出汗的装束，再走向门口，忽又回头，“你不吃甜的对？” “嗯，如果是辣的，微辣就够。” “好……”换好鞋子再瞥了眼奥默那双健行鞋，她又留下一句，“不用紧张。” “嗯，我不会。” 嘭！ 关门声后，这客厅便只剩下某位同事那舒缓的歌声，小奥默在沙发上躺了几秒不到，便又睁开眼睛，便见一个笑得仿佛一顿四个小孩儿的拉普兰德。 几乎半个身都压在沙发上，和自己靠得极近，而又居高临下，灰瞳之中好似蕴着阴雨。 但是，屋主说过，不用紧张。 所以小奥默非常平静。 “你好，拉普兰德，一路跑来的吗？” 连他这极度钝化的感知都能感受到的明显杀意，这位并不陌生的小姐却是总算了有些自己那异界知识中应有的形象。 界门区这个治安太好的城区，委实限制了这群人的发挥。 “哈~你倒是很平静啊！”她咧嘴，那灰色的雨便淡上些许，只是手中却拎着一个足以让奥默投以注视的危险品。 “因为你额前很多汗，擦一下，今天天气很热，就连吸血球都显得蔫。” “嚯~你认识我手里这东西？”拉普兰德有些微妙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球状物品，她都还是看了德克萨斯的货柜说明才知道这是什么。 “吸血奇兽奇玛伊拉的原始休眠态，作为怪兽的一种，我自然认得，建议妥善保管。” 面无表情的小孩望着这个试图吓哭孩子的屑。 “否则让它激活，你可能会被老板彻底拉黑。” “啧。” 揭晓一下，已在章节中出场的序号01：成田白仁02：新条茜03：大拓太阳神04：真机伶05：千明代表06：相羽亚美07：毕泽08：西崎丰09：鲁道夫象征10：丸善斯基11：拉普兰德13：能天使 ——除此之外，这个临时小群还有潜水窥屏的，也并不是都有空出门去围堵奥默，第一时间嘲笑。 另外，本章出现的歌曲《zittiebuoni》，由意大利罗马的摇滚乐队天际月光演唱，以一连串不喘气的紧凑念词外加歌词本身塑造癫狂感 很适合拉普兰德 (本章完) NO．131：奥默：我恨！ 拉普兰德在企鹅物流的独特地位无需多言。 频繁‘出入’于企鹅物流核心员工聊天室的第一线的特殊员工，但却显而易见地，不讨老板喜欢。 根据罗德岛论坛某些难以查证的消息所述，企鹅物流的老板大帝与拉普兰德小姐的父亲阿尔贝托·萨卢左有过数次不愉快的见面。 这份不愉快甚至延及到了拉普兰德身上，否则以那企鹅本就离经叛道的性子，倒也不是与后者完全合不来。 尽管本质有所不同，但在表现颇为一致的前提下再加上员工们的随意投票，拉普兰德萨卢左，未尝不能作为企鹅物流的一员。 结果显而易见——大帝对拉普兰德的态度在一次次聊天室踹人中得到了体现。 但也仅仅是踹人。 事实上，拉普兰德不仅能够自由出入企鹅物流的公司驻地，甚至与企鹅物流的多位核心员工相处得颇为不错——这也是她能反复熘入聊天室的原因。 奥默完全不意外她有办法进入德克萨斯的独居公寓，这帮能干黑帮活计的家伙多少都有些独门绝技，更别说拉普兰德在故乡的过去还曾涉及多项犯罪指控。 戴罪之身却能逍遥法外，那肯定更是不缺独特的‘生活小技巧’了。 只是当他看到对方连德克萨斯的工作内容——也就是那些货物，都能物理插手后，还是稍微感到了那么些惊讶。 毕竟危险的货物都有特殊的封存方式，而开启那些封存所需要可不只是单纯的数字密码。 ——这对原住民而言算是生活常识，更别说奥默还是企鹅物流的的核心临时工。 那么是德克萨斯给拉普兰德分享了足够的权限，还是对方掌握了破译那些封存的秘钥破解技术？ 若是后者，那还真是蛮意外的。 能够适应这个世界的异世界人有很多，但拉普兰德却不像是其中之一。 不过在眼下需要稍作休息的眼下，奥默自是不愿细想，可惜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嘿，看一眼呗，这也是德克萨斯那家伙要运的东西。” “……” “鉴定一下，这也是怪兽相关的东西是？” “这是你的货物吗？”不厌其烦的男孩抬手反搭于额前，唯有双目仍是紧闭，“擅自拆开客人的货件可是会被投诉的。” “你居然想打小报告么？这是对同事的背叛啊。” “同事…”奶声奶气地咀嚼着这个词，男孩迫切要一个隔音耳机，“老板不会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非要做到这一步吗？你想睡觉的话明明只需要回答就好了嘛~” 近在迟尺的吐气如兰不再，取而代之的外侧的小腿处传来莫名的抵触感。 居然和小孩子抢沙发空间，你是真的带恶人啊，拉普兰德……奥默心头叹息，上次看到素质这么低的还是把小孩儿气球搞炸的阴阳人。 但对方的话未尝没有道理。 当对话推进到需要你来我往的时候，继续的成本就足以放弃原有的坚持。 所以他沉默了一下，旋即道：“达拉斯的羽毛，能刮出大风。” 和芭蕉扇差不多的效果。 “那这个呢？” “死亡莫尼亚，生物兵器戴西玛尼亚的幼体。” “你确定？你都不睁眼看看。” “很确定，怪兽残件的共鸣能给我构筑造型，”奥默澹澹道。 怪兽残肢、素材，这些都蕴藏着完整个体的部分力量，理论上就像怪物猎人的工匠那样将其加工为特殊的道具乃至武器。 更能与怪兽卡片这般力量的凝结以共鸣。 “那这个呢？” “你不能直接拍下来用识图引擎辨认吗？”男孩有些蚌埠住了。 “也还得找专业对应的识图引擎，”拉普兰德撇了撇嘴，“还有，你能换个躺姿吗？” “你要干嘛？” “给我挪点位置。” “真的吗？不是为了更好的拍照角度？” “你小时候就这么敏锐吗？” “能别打扰健康儿童的睡眠时间吗?” “当然可以。” 拉普兰德潇洒起身，看着这个再聊一会儿怕是会朝着个位数年龄奔行的小孩，转而抬手便将手里的货物重新封装。 复又轻手轻脚地朝着屋外走去。 ——————11发送了多份图片文件—————— 11：【来，有用自取啊，不过我觉得这对那家伙没什么要挟意义】 06:【喔！林顿哥更小时候的样子，意外的蛮可爱诶！】 07：【可恶，这人的成长轨迹都没有大变化吗？说好童年都是胖墩呢！】 10：【好像能觉醒什么属性了一样】 12：【你们若是胆子更大点，不妨试着联系训练员的养父，他应该有训练员更多的童年照片，】 05：【我反倒觉得那位先生加进群里不太合适，奥默训练员可是很熟悉他的】 11：【别给自己找破绽，总之我先完成目标了，13号呢？】 13：【我遇到德克萨斯了，正和她一起回来呢，快到门口了】 11：【正好】 13：【？】 收起手机的拉普兰德愉快地翘起嘴角拉开了玄关门，便见一脸惊愕的能天使与面无表情的德克萨斯，而她则是一把揽过后者的肩：“咱们出去聊聊？晚饭让蕾缪乐去带嘛。” “诶？”能天使投来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倒不是因这勾肩搭背，勾肩搭背她自个儿就经常干，企鹅物流核心层虽然阴盛阳衰，都是顶个儿的美少女，但相处氛围比起女孩儿贴贴更倾向于好哥们儿一起走。 一度让奥默非常微妙，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氛围倒是更加熟悉，也更易融入。 只是男女也终是有别，像是一瓣蒜不论怎么硬挤进去也是橘外人，奥默不仅懒得去企鹅物流总部，也很少参与公司核心群聊。 只是搁那儿天天窥屏，装得跟个百合豚似的，实际只是单纯纯路人。 但u1s1，并非纯路人的能天使当然不会意外拉普兰德做出了自己同款姿势，只是意外于对方一句话就将自己排除在外的同时——德克萨斯的回答也很干脆： “好。” 干净利落的一句好，再是对能天使递出那装着晚饭的塑料袋，德克萨斯继续澹澹道： “别让奥默状态恶化。” “喔。” 换做过去的她，大抵还得来几句追问，但她也早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只为一个问题的回答而追着莫斯提马跑出国的小丫头了。 所以他只是目送那俩人转向不远处的街道，而她自己看了看手中的餐饭，继续朝着屋内跑的同时大声招呼：“奥默老板！饿狠了！我带饭来……怎，怎么了吗？” 她不太能理解那沙发上的小孩为什么突然撑起身瞪着自己。 NO．132：心眼随身体年龄进一步缩小 “你和能天使她们筹划着什么，能让奥默找我求救？” “我还在盘算怎么开口呢，倒是先被你盘问，好久没有见过这种状况了啊，德克萨斯。” 行走在前的拉普兰德，讶异回首。 “林顿已经值得你主动关心了？你不会真是什么少年、正太控？” 将不久前还在聊天记录里见过的词拿来就用的缺德老，确实有着出色的适应性。 但她也有拒绝适应的权利，就像此刻她口中念着的称呼。 德克萨斯，这是姓氏，也是代号。 对能天使她们而言，称呼代号是工作要求，更是一种习惯。 但如今也在试图扭转习惯，在工作之外称呼对方那相较代号要生涩许多的本名。 没有实际工作需求的拉普兰德理应做到更好，但她仍会称呼德克萨斯为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固然是姓氏，却也是意义非凡的称呼，以复合的意义构出拉普兰德眼中的德克萨斯。 而拉普兰德却是相反。 大家都称呼拉普兰德的本名pnd便是名，是抛下家族的姓氏，仅代表拉普兰德自身的代号与称呼。 每一次被呼唤，都是一种来自外界的警醒。 警醒她是拉普兰德。 在矿石病得以治愈，在这个缺乏像样黑帮的土地，追着着德克萨斯的足迹至此的她，曾有那么一瞬——失去生活的目标。 也仅是那么一瞬。 因这个名字，这个称呼，能让她想起原本的自己。 她是拉普兰德。 平静的土地无法同化她，和平的土地无法腐蚀她，她带着与荒野如出一辙的野性，行走在这片文明的丛林里，宛若一头难以驯化的狼。 远比她身边那阴影中那来自荒芜大地的兽主更具纯度。 相较之下，她始终注视着的德克萨斯，却将那份野性更进一步地，熔铸成了另一种形式。 “我很难想象能让他向我求助的原因。”她回答着拉普兰德那戏谑到近乎侮辱的话语，语气平静得就像是论述毕业论文的ai学生。 毫无锐利可言，就像被现实钝化棱角的石头。 眼见如此，拉普兰德也并不生气，只是以那一贯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道： “那你还真是了解他。” “难道你不了解他？”德克萨斯澹澹道，“他就救过你不是么？” “被救过就得了解是什么逻辑？你不会脑子热坏了，德克萨斯。” “你不会不去调查引起你兴趣的家伙。”切列尼娜只是澹澹道。 “而在那次福音班的dj表演，许多人都真正认识了他。” “倒也是。” 拉普兰德不得不承认，只要目睹那在dj台前指挥一切，狂气四溢的恶魔，但凡有心者都能有所收获。 那是总是在人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青年，少有将内心一角展露于人的时候。 而当目睹了那一角，拉普兰德便也能够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比自己更疯狂，比莫斯提马更澹漠，比德克萨斯更自然，乍一看像是同类，实际一看却是更加扭曲的，当得上‘怪物’这个称呼的家伙。 或许只有这个世界才能孕育出这种极端怪异的存在。 诚然，深藏的扭曲，以及压抑扭曲的理性，同时具备两者的存在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常见。 随处可见。 和平年代、法治社会下多的是这种看似普普通通，内心却包含着阴暗、邪恶、龌龊、猥琐之流想法的家伙。 人总是善恶并存，世上也多的是控制住了内心的阴暗，在社会上充作好人的家伙。 真正值得惊异的，不是这种内心架构，而是那能够包容、驾驭怪兽的扭曲程度，以及更凌驾之上的理性。 能孕育出这份黑暗的环境绝对不同寻常。 而同样的。 能够压制这份黑暗的毅力更是匪夷所思。 望见如此纯度的拉普兰德，方才会在彼此本身缺乏足够交集的同时，对奥默时常关注。 否则以她那眼中只有德克萨斯和只有德克萨斯以外的其他的性子，压根不会应邀进什么‘奥默80群’。 虽然有过一起行动的经历，更被奥默救过，但除此之外的交集却是不多。 也就远没到‘恶作剧？加我一个！’的热络程度。 奥默尚有几分疑惑，德克萨斯却明白一切。 毕竟她与拉普兰德不仅仅是老相识，更是亦敌亦友。 最了解的你除了你最好的朋友，更可能是与你对峙至今的宿敌。 拉普兰德能否占据前者的地位是很难说的。 毕竟德克萨斯作为企鹅物流中最具故事主角感，更可视作关系网核心的女性，‘女朋友’那是真的多。 就连论资排辈，罗塞蒂家族的女家主亦能与拉普兰德一战。 但若是谈及后者，拉普兰德那便能够当仁不让的上前： 那必须是我了！jpg 于是在拉普兰德还打算试探什么的当下，德克萨斯倒是率先出击，以自己刚捡到的幼年同事为话题打个拉普兰德的措手不及。 令后者那把玩微缩货物的手指一顿：“那家伙确实挺有意思，我在以前的土地可还没见过那种家伙。” “所以我要提醒一句，交友的方式应该正常些，”德克萨斯冷澹道，这次不再是习惯性的表达，而是她真的摆不出什么好脸色，“能容忍你那脾性的人不多。” 她算一个，拉普兰德的爹算一个，罗德岛的博士也算一个，故乡的某位女士算一个，除此之外—— 便没有了。 拉普兰德即便是在奇人如云的罗德岛上，也没几个朋友。 哪怕是企鹅物流的成员也只是因为德克萨斯的缘故，不可避免的经常看到，经常接触，算是强制性的培养出了些许交情。 那热情一如发色般的能天使蕾缪乐，更是能够在搞事时不忘带她一路—— ——看起来颇有几分狐朋狗友的风采，但若说真要面对拉普兰德的本性，能天使却还差点意思。 “是吗，我觉得那家伙倒也无所谓，”拉普兰德习惯性的嘴硬，“他和罗德岛那博士倒是某种意义上的同类。” “你要这么想的话。”德克萨斯也习惯性放弃。 反正这家伙是管教不好的，类似的例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只是希望对方能多一个除自己以外的朋友。 就像曾在群里看过可颂发过的一个激进表情包：我不可能永远当你的xx、xx、xx和xxx什么的。 虽然并没有到那个程度，但最近拉普兰德烦她的频率越来越高。 今天难得不见人，她不指望对方正常些，但至少多个像样的朋友。 不要老认识扎罗（影子里的兽主）那样一言难尽的家伙。 “快被你岔开话题了，不考虑解释一下你昨天接的这些委托？”拉普兰德说着，抛了抛手里的东西。 “死亡莫尼亚、达拉斯、吸血球，”拉普兰德如数家珍的宛若自己的学识，“送这种东西怪不得你会拿出罗塞蒂给你准备的那身装束啊，你不热吗？奥默那家伙也不嫌你那脚上的味儿？” “……奥默告诉你的？”选择性忽略了最后那句话的德克萨斯，表情抽了抽，却还是揭穿了对方假装老学究的行为。 “哈，你猜？这个世界的网络还挺发达的，识图引擎也很多。” “看来是奥默说的。” —— “…”屋内，正在刨饭的男孩忽然抬头，欲啊又止，以无上的毅力克制住了打喷嚏的欲望。 “怎么了？要蕾姐姐给你喂饭吗！ ” “任姓蕾吗？” 身体虽然变小，小嘴却仍旧不是很友好的小奥默一脸怀疑。 “我只是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反噬，我猜德克萨斯现在该被拉普兰德质问了。” “嗯？你干了什么？” “应该问她干了什么，她把拉普兰德放进来折磨我，我也能让拉普兰德去找她。” NO．133：两害相较取其轻 虽说返老还童本身就很挑战常识，但幼体化的身体还是遵循着能量守恒的法则。 譬如说——为身体补充能量就能有效遏制幼龄化的加剧。 毕竟他这副幼龄化本身便是源于精神与肉体的极端失衡。 所以奥默虽说对蕾缪乐饱含怨念，却也还是要对她带来的晚饭真香。 但就算如此…… “奥默奥默，变成小孩儿的感觉怎么样啊？” “对了！你和切列尼娜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连拉普兰德那家伙都像是着急了哦！” “吃饭别那么安静啊奥默，说说话嘛！” “这东西真的好吃吗？我一直觉得意大利面蛮一般的，没想到她会给你买这个。” 宛若一款设计不到位的小作坊手游助理，以极高的语音触发频率在边上逼逼叨叨，尽显话痨本色的同时，也时不时地敲打着手机屏。 委实说，奥默并不缺乏与话痨相处的经验，对于晾着对方的处理方式也能毫无负罪感地执行。 但当对方手中的手机忽然转而以摄像头聚焦自己时，他便还是忍不住让脸上浮出几分嫌弃。 “你们那内部交流还没结束吗？” “诶？”非常直白，甚至连相机音都没关的女孩敲下拍照，定格一副一脸嫌弃的正太脸，点击上传聊天室。 “怎么可能结束，热火朝天呢！你要看看反馈吗？我可以精选几条放送给你哦！” “是精选还是筛选？”奥默没好气地问道，却也没想听对方回答，闷头卷着碗里的面条。 对于这种意罗区风格的食物，他的态度和能天使差不多，不怎么感兴趣，但他也从来都不挑食。 但以“诶嘿！”一声装傻过去的能天使却有替他伸张的意思，又将话题扯到了食物上： “说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意大利面啊？她带吃的一般都是按照对方的喜好带的，是不是她对你有意见？” “只是距离最近，我的状况乍一看不容乐观，她也在赶时间。”奥默冷澹道。 算算他和拉普兰德对话的时间，再考虑食物准备的时间，德克萨斯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也是，”能天使点了点头，“你都没和切列尼娜说过你的状况？” “茜有对你们说过我的状况？” “这要看你说哪个程度了，”能天使说着，转身在德克萨斯房间里打转，“你要不要来个苹果派？德克萨斯一般会把素材准备全。” “她家是你们的聚会常驻地点吗？”奥默有些无言。 之前的拉普兰德进屋便是毫不客气地以一副主人的模样自居，如今的蕾缪乐也是无比自然地朝着冰箱里捞出苹果和面团朝着厨房跑。 哪怕罗德岛论坛上并无对关系过分发散的言论，他也不免深思异界知识里的某些过激创作的真实性。 “对啊，大家的屋里也就德克萨斯这儿最适合。” 那确实……奥默完全能猜猜能天使的房间有多乱，可颂的房间又有多少堆叠的纸箱，而莫斯提马的房间…… 她真的有在界门区定居吗？ 这么一看她们总不能去拉普兰德那儿。 所以德克萨斯的房间……他抬眼扫向周围，比之前的观察更加细致，却也还是觉得井井有条，没什么混乱的残留。 企鹅物流不能没有德克萨斯，正如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在正常与非正常之间游离的人里，唯有德克萨斯扛下了靠谱的大旗。 让奥默也得以蒙受余荫。 “不过下次要不试试去你家？” 厨房里忽然探头冒出的一句话让奥默捏叉子的手抖了抖。 “…你们还真是不见外。” “有什么好见外的嘛，大家都相信你哦~！而且你那儿除了你以外也都是女生！” “我担心你污染其他孩子。” “你这声音说这话可太怪了，而且你原本也只有19岁？嗯？甚至比我小两岁。” 这是事实。 奥默总是会不经意间忘记这群家伙早已是成年人的事实，甚至各个年龄都比自己大些。 毕竟一个个模样年轻又娇小，最高的德克萨斯也就是堪堪170的高度，仍是比奥默矮了半个头。 只能说外表确实影响观感，看看企鹅物流的老板甚至是头孽畜，以至于企鹅物流早期常招人笑话——当然这也和一开始人数都是个位的草台有关。 相较之下，德克萨斯能够坦然与小孩模样的奥默聊天也不失为一种才能。 这样的处变不惊与平等对待，适合去应聘要接待多种族的柜台工作。 不过那显然是另类的浪费。 “而且我怎么就污染其他孩子了？”厨房还在探头，红毛乱晃，“我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没有，仔细想想，可能是速子和茜污染她们，也可能是碰撞出什么更奇怪的化学反应——或者说现在好像就已经在碰撞了。 想想之前这家伙和拉普兰德的跟踪，她们哪来的消息？ 茜，乃至可能还有速子亲自参与，她们必然有所联系。 所以他沉默了一下，继而一手拍在额前，感到头痛。 但这啪的一声或许有些响亮了，以至于那刚缩回去的脑袋又探出来：“什么声音？” “拍蚊子。”小男孩面无表情道。 “哦，电视柜边上的角落应该有灭蚊器，你去开一下。”红发女孩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这种说辞，毕竟这世界尽管科技与源能都如此发达，却也还是没有正义的科学家以利器将蚊虫灭绝。 令人悲哀！ “不急，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左手边的房间哦。” “好。” 这次是真的上厕所的奥默，开始思索让人送自己回家是否是个好主意。 今晚的事务所只有波旁和茜和速子，而他甚至无法确认前者是否也被俩乐子人‘绑架’。 回家未尝不是一种自投罗网。 但借宿德克萨斯这儿又有些微妙。 彭！ 陡然的关门声打断了嘘嘘的思绪，奥默略略侧耳便能听见能天使的招呼声： “啊，你们回来啦？奥默去卫生间咯，我还在烤苹果派，你俩待会儿要不要来点？” “苹果派？可以啊，”率先接口的拉普兰德，却又在下一刻话题一转，“我说蕾缪乐，你知不知道德克萨斯今天接的都是些什么活啊？” “运货啊，都是武装押运，怎么了？你也要去？” 这话听来好像都不是一次两次，拉普兰德似乎经常乱入德克萨斯接下的委托。 “这副反应……德克萨斯，你也没跟蕾缪乐说过啊~” “说过什么？” “……” 在那一时沉默中，是洗完手的奥默一把拉开门来： “说我也要去。” 迎着三人诧异的目光，小男孩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又重新抬起头来尴尬道： “不过我还需要一身更合适的衣服。” NO．134：这下更该瞪了 夜晚。 夏日的夜晚沉闷而躁动，多的是趁着降温而出来压马路的市民，也多的是让咖啡厅满座的客人。 也在这样的夜晚中，咖啡厅的店长再看那一直坐在大型立式终端前的外星人店员，便也理所当然地不满。 “艾伯鲁特，你又在折腾什么？” 这话的潜台词显然是‘还不来帮忙？’。 但外星人不打算接地球潜台词，还在鼓捣着终端屏幕。 在被店长质问时反而是顺势将对方拽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啊战兔，来确认一下，这家伙就是当初让你和龙我去探望的人？” “？”望着对方展示出来的屏幕中那身姿高大，模样狰狞的恶魔，桐生战兔虽然没有被吓到，但也愣了一下。 “这副模样谁认得出来啊？你起码来个人像！” “可是这就是奥默林顿，你难道是想替他隐瞒？”evolto抬眼看来。 作为异星生命体blood族的一员，他既能附身既定生物，也能拟态作其他生物，那造型怪异的，有着皮套质感的生物模样是他进化至完全的模样，但在拟态成人类时，他也受到人类身体构造的限制。 也就是目光，也就是表情——没有特意去控制的话，那看似温和的笑意中便满满都是冷漠与怀疑。 面对她，便如面对一条蛇，足以令兔子浑身绷紧。 但如今的桐生战兔也不再是当初那不成熟的兔子了。 面对evolto这幅姿态，他只会端起承接茶具、杯具的金属托盘盖过去： “隐瞒？隐什么瞒，非要我直接说你该干活吗！你先看我在你的观察报告上写你不安分吗！” 他现在是evolto的监察店员，还会定期给警署写报告，报告的内容无疑就是evolto。 后者在这个世界尽管还没来得及留下前科就已经被两界安全局找上。 但因为‘老乡’桐生战兔与万丈龙我的指控，以及当事人无比自豪的承认，她便理所当然地被评定为潜在威胁者，‘享受着’被前者组合监察的状态。 她未尝不是在真的享受，毕竟她的合法存在本身就是在‘拷打’两位监察者。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什么的，天天见面什么的，甚至是以协议本身要求对方协助自己做什么……看战兔与龙我的反应，于他而言就是很好的享受。 而现在他又多出些其他的享受。 毕竟在这里，像内海那样有趣的人类到处都是。 于是曾经威胁地球的恶劣宇宙人，在如今甚至天天都上论坛、看视频、打游戏，甚至关注了一千多个佣兵直播账号，偶尔还会发些打赏，属于是被联邦文明深度腐化。 警惕异界文明打娱乐牌jpg 但委实说，evolto之所以变成这幅样子，战兔有一半的功劳。 毕竟evolto原本是一条纯粹冷血，只为进化前进的‘蛇’。 是他亲手给对方打出了‘情感’。 有了情感才会注重娱乐，注重娱乐才会跑去别人直播间发癫。 甚至就连一些奇怪的投票都会留意并主动参加，然后翻看着那些越过自己的排名，物色新的有趣家伙。 在那样的投票中，位列第一的名字自是无比显眼，甚至能让她想起一个多月前。 在她还流连于怪兽展览的后续分展台的那几天，便是依稀听战兔说过有谁喝了他放桌上的咖啡。 那是相同的名字，更是在怪兽展览时声名大噪。 因为前段时间一直都在沉迷钢普拉，他都没太关注这个人，但今天瞧见那投票网站更新声明： 【已获得奥默林顿授权，冠军卡片正在加紧制作中】 他便又将其翻出。 “我忽然觉得，说不定他和我之前说的那个基多拉是一个人。” “好好好，是一个人，”战兔随意敷衍道，试图以这个样子才能打消对方的想法，“去把这杯咖啡送到三号桌。” 被如今的evolto盯上，虽然不至于像过去那样危险，但至少不能算是好事。 但遗憾的是仅仅这样显然不够。 “真是敷衍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呢，战兔，三号桌是？” “三号桌。”战兔已经懒得回他了。 但他却会在出去递出餐品后又回来继续：“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可不可行？” “不想听。” “别这么说嘛，”倒是一点都不客套的蛇皮怪拽住兔子，“那个投票软件的检索引擎好像很强，那些选手的相关照片栏里塞的无关照片，不论有多相似都能在上传后的一天内给清理出去。” “所以？” “所以我把我在游戏录播里截下的图片上传到奥默林顿的账号——”“那只是游戏，无法充作拉票，而且投票已经结束了。” “但图片上传功能还是在，对方的相册中还有一堆手绘呢，你觉得游戏不行？” “……”正擦着桌面的桐生战兔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桌面上亮起的手机，再回头推开这按着自己肩膀的家伙，“无聊，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的快递到了，就在门口。” “喔！终于到了吗！” evolto愉快的便要冲去店门口，却又被战兔反过来按住肩：“你又买了什么？不是游戏里的？” 单纯给主播爆金币，又或是游戏氪金什么的，战兔自然是懒得管，也不想关心，但花钱在实物上，尤其是一笔昂贵的花销，这便足以令他警惕。 说到底，evolto就算是一副平平澹澹才是真的废宅模样，也不好说他会不会突然发癫想要毁灭地球。 就连社畜都会心情不好就希望世界毁灭，这便更别说真正掌握那份力量的宇宙生命体。 虽然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但那显然也不是他想看到的麻烦。 “只是一根达拉斯的羽毛，别那么警惕。” 以蛮力推开了战兔的手，evolto愉快的走出店去，在几分钟后又疑惑地走了回来。 “他怎么了？”拎着一大袋从桌上扫下的垃圾进店的龙我有些诧异。 他眼中的这家伙脸上总是挂着令人生厌的微笑，仿佛有数不完的乐呵。 倒也没等战兔回答，对方就已经抬头问：“现在的快递员还招小孩儿么？” “吸血鬼、精灵之类的种族里，会有些看起来像小孩的家伙。” “是么……” evolto若有所思，看那俩人全不在意的模样，倒也没说出她最大的疑惑。 之前那小孩儿仿佛有仇般一直瞪着自己，目光倒是让她想起当初的战兔。 但这没有缘由，不，也不是完全没缘由…… 像是看过《假面骑士build》的小孩儿什么的…… 她想起了些滑稽的过去，便觉这事又不值一提，还不如期盼一下明天的网站反馈。 NO．135：狼亦是颇为记仇的动物之一 当货物压缩功能与无人机快递得到普及后，纯粹的大量人力运输市场便已不再。 话是这么说，当你看到企鹅物流公司里都还有招入普普通通的货运员，就知道这普及并不彻底。 更何况无人机也无法包揽全部货运工作，尤其是涉及一定风险的快递件，那仍是运镖般的本质。 尽管也有专门与物流公司合作的武装无人机新品，但在界门区，那属于早就被分好的蛋糕。 而在无人机技术的研究拓展上，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明面上的合作企业：来茵生命科技有限公司，倒是有些话语权。 只是不曾与企鹅物流公司达成合作。 因为打从一开始就走着人力武装路线的企鹅物流，压根没打算转型。 不过也正因如此，企鹅物流才成为了界门区的人力物流公司类型的领头企业之一。 而在这类公司中，物流团队通常从多人小队，再到两人组合，乃至一人独行几种类型上做安排。 以上规格由运输委托本身决定。 威胁等级、人员要求、数量限制什么的，就像某些网络游戏那样标得很细致。 但在企鹅物流，核心员工的个人意见占据着更高的优先。 换言之，常有些看似不合理的编排出现。 而这都源于某人的任性。 以公司发展的角度来看，放任这种自由散漫并不理智。 但那只企鹅光是愿意发展公司规模都算是不错了，作为总部的罗德岛那边还能要求什么呢？ 至于员工角度的看法……来企鹅物流面试的新员工中真正奔着做大做强的又有多少？ 不是奔着老员工来，就是奔着罗德岛来。 有所不满的那么极少数，要么进行着那些没用的抗议，要么辞职，而作为‘临时工’的奥默，从来不表看法。 但在今天，他不得不庆幸企鹅物流的公司历史多有先例，让他能以这13岁的幼龄姿态进入德克萨斯的物流队伍里。 虽说如此…… “也没必要真的把林顿当小孩儿？德克萨斯居然还特意去看着。”能天使正朝拉普兰德小声滴咕着。 这本是悄悄话环节，但经由耳麦那忘关的公共频道却是谁都能听到。 包括那话语中的两位当事人。 但德克萨斯却是对奥默问：“要做点什么吗？” 她对耳机里的声音恍若未闻，但至少早就关了公共麦。 “不用。” 知道她是问什么的奥默，回头看了眼身后那招牌无比显眼的咖啡厅。 虽不是第一次联系桐生战兔，但现实造访还是第二次。 以送货的方式到来，却没想到能直接看到那用着熟悉伪装的家伙。 肉体会影响精神的说法或许没错……当注意到奥默那不加掩饰的憎恶目光时，德克萨斯便不免这么想。 孩童在情绪表达上的简单直接正可谓是显而易见，让她立刻就能意识到那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许是奥默的仇家。 客户的身份当邮件签收的那一刻便已失效。 接下来便是作为朋友的德克萨斯对奥默是否需要帮助的提问。 但奥默并未真正变作小孩。 倒不如说奥默即便是童年也仍比大部分同龄人理性。 “去下一处收件地点，”‘男孩’已经重归平静，那本该是明亮朝气的眼中平静无波，“否则拉普兰德又要开口了。” 对于德克萨斯选择去‘看着’奥默，接着又叫她去‘看着’能天使的行为，拉普兰德便是分外的不满。 毕竟就连能天使都能看出来，德克萨斯只是单纯想要支开她而已。 说不清是一贯的厌烦，还是之前对货物干涉所招致的不满。 拉普兰德或许明白，所以才会老老实实应下，但也很难说那份老实能持续多久。 惹德克萨斯生气乃至愤怒什么的，昔日的拉普兰德甚至以此为乐，这份前科足以令人不安。 “好。” 德克萨斯点了点头，直朝货车而去，而奥默跟在一旁，引来不少路人投来的疑惑目光。 毕竟俩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物流运输员。 因为委托评定仍是高危，德克萨斯仍是换回了一开始的那身装束，看似笨重却又在她手中迅捷灵活的双剑也置于座位两侧。 而奥默则是一身短袖t恤+短裤的童装，唯有手腕上还挂着那条多缠了几圈的手链。 那就是他的武器，但路人却是看不出来。 还会被认作是中二小男孩儿喜欢的黑暗风装饰物，更有自顾自将其与德克萨斯腰间挎着的两柄大剑联想起来。 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倒像是姐弟，但那脸型与种族特征都并无相似，走远后一左一右地进入货车更令人诧异。 现在的物流公司难道还有气质要求？ 那显然是没有的。 事实上，坐上副驾驶的奥默在捞开光屏后就不再板着一张脸，反而是有些苦闷。 【怪兽是必要的：事还没办完么小蛇，怎么还不回家？】 【开启一场实验：豚鼠君~有没有变得更小啊，早点回来让我检查一下，说不定能做出更快恢复的特效药呢？】 【一般通行痰盂头：兄弟，上次见面都没一起搓一顿，今天来聚个餐呗！大卫说只要你愿意来他就来】 【lp1211：奥默训练员，姐姐这几天正好回界门区玩哦！有没有兴趣出来兜风？】 【我可不会什么都请！】：哈哈哈哈，听说你被恶作剧了，现在什么样子啊？来个照片看看？ 【深邃，咖啡】：训练员，没事…朋友她，一直在笑什么 【狼王：茶座还没回来么？我空出时间了，聊聊日程对接？我在特雷森那边的酒】 【百骏多幸：林顿训练员，听说你遇到了些问题，需要帮忙吗？】 【派对咖大拓：涉谷区円山町4-2，缺个职业dj，速来！】 【训练，劳逸结合，然后训练：请求获得aster行程表，以确认今晚是否有时间进行gbn改模指导】 …… 关心、询问，以及最多的——邀请。 其实考虑以能天使、拉普兰德，乃至可疑度颇高的茜与速子等人可能结成的联合，奥默倒也不意外会有这一幕出现。 保守估计至少为四人以上的小群体，在隐秘行动无果后，行动风格逐渐大胆——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 至少他们还没有直接主动出击，正面来找自己。 奥默庆幸于这群人的循序渐进，但他也并未实际掌握这一群体的具体名单。 所以当他看到原本觉得不会掺和进去的人，也都巧合般的在这个时间点联系自己时，便多少有些惆怅。 比起被背叛的感受，倒更接近于对方被教坏了的遗憾与惋惜。 但凡回答其中一个，是否聊天记录就会同步出现在某个聊天室内？ 划掉了那一系列消息，转而将自己的状态显示为繁忙，奥默再看向一旁同样蹙眉看着手机的德克萨斯。 后者似乎察觉到目光地望来：“今晚的路况好像很堵。” “慢点也没关系，反正收货人应该也不急。” 系着安全带的奥默澹澹道。 “对了，没有奇怪的家伙加你好友？就这几个小时里。” “有，都是你朋友？”德克萨斯问。 她发动引擎的动作熟练而又稳定，说话的语气也无比平静，让奥默觉得她或许也可以成为一位专业的出租车司机。 乘客的烦恼与苦水之流，对她而言都不过是清风拂面。 “或许该说是能天使和拉普兰德的朋友。” “我想也是，不过我都还没处理。” 流畅转弯再前进的小型货车汇入车流，德克萨斯那被车内灯光映出的脸上也恢复了一贯清冷，关注路况的眼中也显出专业司机的素养。 但当奥默这么想的时候，却也幻听般的听到一句： “你觉得我是该拒绝还是同意？” NO．136：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切列尼娜德克萨斯，她与拉普兰德萨卢左都是母庸置疑的鲁珀人。 这一族群的称呼乃是故乡的定义，但换在神圣泰拉联邦，这一族的尾巴与耳朵，乃至被称为‘先民’的过度兽化者，都将他们的称呼‘po’导向了昔日被称作世界语的语种。 在那个语种里，po，即代表着「狼」。 就像诗怀雅、天火的种族被称呼为菲林\/fele，这在鸿英文中对应着「猫科动物」的意义。 在那片名为泰拉的土地上，各种族的命名显然有着与神圣泰拉联邦极度相似的前文明做背书，但这些在此时此刻都并非重点，重点在于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都是母庸置疑的狼。 寻不到归处，处处皆是荒野的狼。 游离于族群，在异族中找到归处的狼。 独狼与群狼，不同的生活方式下却又都有着锋锐的爪牙——擅长观察、总结，更自行查阅过基础情报的奥默，一直有着这样的认知，同时给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挂上了乐子人和老实人的标签。 但给人上标签并不是个好习惯。 不仅仅是礼仪上的缺失，更是情报上的破绽。 上标签的同时也是对印象的固化，进而蒙蔽双眼，让你无法真正理性全面的看待对方。 于是当德克萨斯道出那句话时，奥默下意识地抬眼却够不到后视镜的角度，因而只能看向驾驶位。 对方那仍是望着路况，毫不偏移的目光，确实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幻听。 但也在他看去的下一秒，德克萨斯又侧视而来。 那明亮而又瑰丽的渐变眼童，正以金色的底色映出惊愕的自己。 那略略勾起的唇角也显出她的愉快。 “我还以为你不会被吓到。” “我也以为你不会开玩笑。” “玩笑？” “有些友谊的维持会格外疲惫，德克萨斯不应该这样冲动，顺便这就堵车了吗？”奥默说着瞥了眼窗外。 “是啊，堵上了，”德克萨斯说着，抬头望了望防窥视玻璃构成的车顶，“甚至连上面也是。” 界门区的浮空车数量不多，但这不多也是对比其他城市，下班高峰期的半空航道也是一个造型。 也因为这样的拥堵而显得无所事事的德克萨斯，垂首摩挲着腰间缠覆的工具包，在奥默以为她在找什么工具时，她从里面抽出的竟是个零食纸盒。 “将友谊量化计算，你就像个生意人一样啊，林顿，很不适合你这幅外表。”她说着，从中抽出根巧克力棒，又朝奥默递了一根。 13岁的孩童讲出这么物质的话来，怎么看都很异常，但吃零食就很自然。 “很不巧，我在这幅外表的年龄段里就是这幅样子，而且按我猜的话，你在这个年龄段时的表现，想必也是不同寻常。” 奥默说着，没有去接，反而是有些疲惫般的抬起两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 因为他意识到了。 也就明白换做半个小时前的他，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并且他还听到了德克萨斯这样回答：“你说的没错。”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这个问题换做旁人大抵一头雾水，但对于思维逻辑相对同步的奥默而言，理解几乎是一瞬的事。 倒不如说，这句话的角度就是以他这边的角度发出。 因为这种要揣摩德克萨斯的过去，深度剖析一个人的话，与他之前表现出的态度并不相符。 就像不久前的那句话说的那样，有些友谊的维持会格外疲惫。 在这之中，距离感很重要。 他与德克萨斯相处起来的舒心正是因为两者那并无‘交接点’的平行，许多友谊正该如此平澹，尤其是对彼此之间都有麻烦的双方而言。 一旦彼此有所涉足，那维系友谊的成本便会随时间的推移成倍增长，而非1+1=2的程度。 但德克萨斯方才的话语便已是在试探他的所在，那是‘交接点’出现的前置。 不，这复盘应当朝着更早，朝自己回答拉普兰德的问题，帮助她辨认德克萨斯的货物…… 不，应该是更早她放拉普兰德进来，将自己当稻草人开始…… 但一开始不是自己朝她求助么…… 这样的复盘没完没了，奥默选择放弃。 而且这本也不能忽视那一步步中做出选择的自己，但凡其中一步选择保守迂回也不至于如此，所以这有一半也是自己自找的。 啊…… 奥默再次戳了戳额头，觉得这幅状态有些坏事。 孩童残存的小性子仍存，可他终归不是那个13岁的孩子。 但是德克萨斯仍给了他选择余地。 兴许是望着他这13岁的外表，也兴许是出于本身的善意，也或许是对于异世界本土第一位被大家认可者的宽待。 ‘你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设计好感度养成游戏里的好感度事件开启询问，更是跨入下一个阶段的好感对应关系前的麻烦接取确认。 同时，企鹅物流这帮人的联系紧密又宛如某种‘箱推’般绑定——当你和其中某位的关系密切些，那其他人的关注也会接踵而至。 那会是成倍的相处成本。 一如当初的相羽兄妹与暮海杏子所长，是13岁的奥默都会下意识拉开距离的程度。 但委实说，那时选择的疏离，换做是对其他人，大抵便也真正成为了陌路者。 分别多年后，再见时仍能如朝夕相处一般叙旧——这样的友情与这样的友人，都是难能可贵。 他其实很感谢相羽兄妹与那位所长的特别，也打定主意给自己的行程表中安排些时常造访那边的行程，但自己该如何衡量自己与企鹅物流这帮人的交集？ 委实说，切掉和她们的交集也没有损失。 倒不如说想想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忙！ 今天开始再也不见她们也不妨碍生活。 说到底自己如今的声名也不需非要借助企鹅物流的关系网进行活动，更没必要以此为跳板接触罗德岛。 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访问，哪怕罗德岛那边会有成员因为自己主动疏远了企鹅物流而对自己有所不满，那样的人也不会是全部，更不妨碍自己的观察。 无非就是接触不再那么密切罢了。 甚至德克萨斯都给了自己选择，那是摆在面前的后路，自己退却了的话对方也极可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 自己要重蹈13岁的覆辙，怀着这些人也是那样暮海侦探事务所那样少见且不太确定的侥幸，又或是选择藏头露尾，更做贼一样看谁都心虚的生活方式吗？ 他朝窗边扭头，夏日的车窗自然服务于空调而紧闭，在夜晚，在车厢灯光下，映出自己。 他沉默着，而德克萨斯并没有注视着他，只是仍旧注意着前方的车况。 从零食盒子上解放的双手也还搭在方向盘上，一点也看不出正在运送高危物品的不安或紧张。 甚至不像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毕竟她也多少有注意奥默是个怎样的人。 倒不如说在企鹅物流，除了莫斯提马外就是她最留意奥默的一举一动，这份关注早在奥默还是委托人时，因为她是团队的队长，更是德克萨斯。 这个名号代表的是其黑手党家族的最后一人。 不会是个愣头青。 所以她才能和奥默相处得那么安定。 本就是互相观察，基于一定了解的前提，才能在没有明说的状况下达成互不干涉的默契。 所以她确实没什么期待，甚至此刻心情不佳。 因为给出选择的同时也是在逼人表态。 她本可以装作没有听到，但还是抛出了那个问话。 所以她觉得自己搞砸了。 说不好是委托的原因，还是因为拉普兰德那要主动接触奥默的态度让她决定主动试探。 她也在复盘，复盘注意到今天的自己心态不够平稳，甚至连身体也是。 下午工作时还有过隐约的腹痛，让她回忆过好一会儿午餐的内容，下定决心晚饭去找熟悉店里的意大利面解决。 现在那种幻觉又来了，令她下意识的弓背半趴在方向盘上，数着前面一辆辆缓慢挪动的车。 然后她还仿佛有了幻听一样，听到边上传来一句话。 “我准备好了。” “？什么？” 她诧异的扭头看向奥默，嘴里叼着的巧克力棒险些掉下来。 这也是她少有的失态，但那边上的小孩却没有笑话她，只是看着她的目光稍微有些古怪。 “我说我准备好了，但你好像没准备好。” 男孩说着，探出小手，抽走了那如烟条般夹在指间的巧克力棒。 算是对之前态度的补救，同时也是遮掩窘迫。 也是因为鼻端的洗发水味儿太清晰，德克萨斯在晚上工作前还冲了个凉，让他和能天使、拉普兰德等了一会儿。 拉普兰德还在浴室门口喊别当真，让他和能天使一头雾水。 而现在，轮到德克萨斯雾水：“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 而奥默端着那巧克力棒再端详些德克萨斯，表情愈加微妙。 “没，我说你是不是…嗯…感觉腹痛，然后前几天工作作息紊乱，也没睡够……” 奥默略略踌躇，看对方那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抬手拧了拧鼻梁。 最终决定还是明说。 “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好像，有可能。” NO．137：猜肯定是猜得对的 【拉普兰德：喂喂喂！咱们这边都送到两轮了，你们那儿怎么才一轮？太丢人了？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人呢？在忙什么？】 【拉普兰德：喂喂喂？我没断网？】 【能天使：林顿，你为什么不问他？德克萨斯不回你多正常】 【林顿：主要原因：堵车，次要原因：德克萨斯稍微有些生理不适，去超市买应急物品了】 【能天使：啊…她这几天忙得没日没夜的，劝她也不听，还真出问题了？】 【林顿：小问题，另外伱也有资格在作息上劝别人？】 【能天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稳定睡七小时！】 【林顿：作息，意思是起居、劳作与歇息，在当代常用来描述一段时间进行如上三种状态时的时间】 【能天使：？怎么开始科普了】 【林顿：你觉得呢？】 【拉普兰德：别管那嘴硬天使了，德克萨斯那事是真的？我不信，你拍张照来看】 ——————林顿上传了图片—————— 【拉普兰德：谁让你拍超市了！】 不然你想让我拍什么？德克萨斯痛经扶墙么？ 站在超市边上倚着墙壁刷终端的奥默，在心里无语吐槽。 又没到那个地步。 虽说生理期一直是灵长类雌性避不开的问题，但痛经往往是受寒造成的寒凝血瘀。 淤阻胞宫、胞脉方有痛经。 换句话说，但凡平日活动得比较勤快，乃至有所锻炼的女性，血液循环通畅就能有效缓解，甚至避免痛经的出现。 奥默都不觉得拉普兰德自己能怎么体验这种感觉，就像这俩月的事务所里，也都只有茜会有那么两天咋咋呼呼。 屋里就数她运动量最低了。 就连大部分时候生活无法自理的速子都没因生理期嚷嚷过，比起她自己照顾好了自己——这种可能性，奥默更倾向于她没出多大问题。 当然，现代科技的医学技术也是一方面。 界门区的大型超市，乃至某些连锁的小超市，都有贩售一次性的生理稳定仪，以廉价便利着称，比源能炼金协会多次改良推广的复体魔药更具销量。 同时也是德克萨斯正去购置的东西。 尽管她的状态并未差到那个地步，但又显然没打算让出那些运输委托，那就只能为杜绝意外而早做准备。 至于陪同……即便德克萨斯并不在意，奥默还是选择留在外面。 以他此刻的外形，与德克萨斯前往女性用品区……后者恐怕要被店员投以诡异的目光。 但若是以他原本的外形，被注视的就是他了。 德克萨斯虽然看起来年轻漂亮，一身缄默装束下更有几分上流且又干练的飒爽与美丽，全然不像个快奔三的职业女性，光是踏入大门，就能让柜台与近前的其他顾客投来目光。 但，在这界门区。 这份颜值与气质双重加成的魅力，显然会输给风口浪尖的名气。 懂不懂三位‘黑暗马娘’的恶魔训练员含金量啊！ 虽然严格来说，他在那黑暗反派系的投票人气上更为惊人，最广为人知的也该是这一点，但那毕竟是联邦网络级别的投票。 百万粉丝实际细化到每个区来并不算密集，在界门区便也不如作为训练员的一时话题度来得热烈。 届时，便连德克萨斯的魅力也将成为全新名气的燃料。 界门区的三流娱乐报纸并不比泰拉本地的红酒报来得道德。 倒不如说既然都是三流娱乐报纸了，你也就别指望记者能有什么节操。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反正他没去，现在更是个小孩儿样，理论上是没什么好怕的。 理论上…… 当他这么想着，继续翻看光屏时，忽然察觉一道目的性极强的视线。 那视线是如此熟悉，带着他最了解不过的‘审视’意味。 于是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侧过身去。 不仅不看向视线的所在，反而是将背身留给对方的同时，迈开步伐。 要越过超市大门前往对面的小巷。 对于‘如何应付跟踪与监视者’，他打小就经验丰富，更别说此刻还全副武装，卡片与手链俱在。 但他显然漏估了一个变量。 “你去哪？” 分开的感应门前，拎着塑料袋的狼女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孩子，看着他的表情微僵，便下意识的要朝周围投以视线。 “别去看，正常走过去。” 没有细细解释的一句话，甚至声音有些轻，让她双耳微晃。 德克萨斯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看向周围，只是从他那儿收回目光后，便直直朝着货车走去。 而与此同时，奥默也步入了小巷。 一个在夏日还穿着风衣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跑过德克萨斯身边，在那之前他直接盯着德克萨斯，可在那之后他还是决定冲向小巷。 那小巷中自然什么都没有，徒留那左右扫视小巷的男人不爽地踹开一旁的垃圾袋。 “有听清他俩说什么吗？” “太轻了，没有捕捉到内容，”在他那风衣下，一只小型的金属球从阴影中飘出，发出沉闷的男声，“而且你一开始拍的那张照片角度太差了，面容扫描只能确认和奥默林顿有六成相似。” “光是侧面都能保证六成，那正面至少八成！说不定就是他本人！”男人不爽道。 “你怎么解释他变小了？”金属球里的声音很是严谨，“魔药？还是说那所谓的怪兽能力？我看更可能是奥默林顿的亲属，毕竟他那双亲只是失踪，又没证实死亡。” “长达十七年的失踪和死亡有区别么？你还不如说那小孩儿是奥默的儿子！” “19岁的人有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儿子？不太合适？” “他又不是人类，从他觉醒成魔人之后，谁知道他的子嗣成长周期？”男人不爽着走回小巷口，张望着德克萨斯远去的方向，“对了！刚才那狼耳女人是在叫他对！” “我看她有点眼熟，好像是企鹅物流的人。” “奥默林顿不也在企鹅物流兼职？这就对上了！”男人抬手在终端上划出照片册，看着那最前十张快照，其中更有那狼耳女人叫住男孩的瞬间。 “什么对上，算了，就当对上，这样也好写稿，不过那个女人和幼小化的奥默林顿……怎么编好呢？” 男人划出那最后的照片放大，能看到上面女人脸上的疑惑，还有男孩儿侧脸上的不自然，抹了抹下巴：“退一步怎么样？” “退一步？” “就当他是奥默的儿子。” “喔，这个思路啊！” 那金属球豁然开朗。 —— “你现在在做什么？” 已然发动的货车上，德克萨斯一面看着后视镜倒退车位，一面却也有留意那一手在半空划来划去，一手操作着安全带的奥默。 这人从副驾驶位突然显现之后就在做这事，都没解释刚才的状况。 “在试图叫醒一个休假的数码兽起来加班，帮我确认刚才那监视者的网络是否打算发布些不良内容。” 同样作为一名劳动者，德克萨斯略略歪头思索了一下，忽略了同事叫人加班的事实问：“那叫醒了吗？” “还没，我再震几下，”小男孩狂戳半空，指端都被戳的略略弯曲，“实在不行就提前启用我雇的公关人员。” 德克萨斯若有所悟：“所以那个人是狗仔？” “六成可能性是狗仔，三成可能性是赛马娘粉丝，一成可能性是我的粉丝，”奥默说着，陡然垂手，整个人倚着椅背，“不行，女巫兽这家伙联系断得真彻底啊。” 他叹了口气，看向自己那陡然一转的小手，加拉特隆的卡片跃然其上，刚有些许黑气溢散，却又冒出些许电火花来。 勉强填充的精神无法驾驭那繁杂的算力，一时出错没让他脑子出问题，倒是让加拉特隆的算力小小短路。 果然最安全的卡片运用还是传送乃至直接攻击么……奥默望着自己那灼痛的小手想着。 “药膏要么？”德克萨斯瞥了眼他那有些红肿的手指，腾出一只手拉开了车台上的小抽屉，“那人穿着很不自然，如果不是什么特制的服装的话，应该就是狗仔了。” 特制服装，指某些内部刻录了符文乃至装载有小型温控系统的衣装，能在夏日炎炎中依旧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全副武装。 赛马娘的决胜服基本都是这种类型，同样的还有当初边疆灯塔集团连摩托一同寄给奥默的骑装——那看起来密不透风的黑色衣装本质是能当飞船、机甲驾驶用的特殊服饰。 也就奥默嫌它派上用场的时候太少，丢在衣柜里长期吃灰。 罗德岛公司的技术部门还未吃透这种制衣技艺，以至于每年都有干员在论坛里问进度。 德克萨斯对此向来不太看重，但是能天使却经常在她边上说，跟在群里说，以至于老板听烦了，还是给她们核心成员们整了一套。 不仅是制服，还有一套某种意义的决胜服——就像她此刻穿着的这身。 拉普兰德的话确实是开玩笑的，德克萨斯那双靴子看似严实闷热，实际不太符合‘粥礼’。 走前硬要洗个澡只能说是被拉普兰德恶心到了。 委实说，特制服装哪怕只是最低程度的冬暖夏凉，都要比一般服装贵得多。 一般人的衣柜里有个一两件都不错，更别说是包括鞋子在内的一整套。 所以注意到那男人还穿着长靴的德克萨斯更觉得对方只是个狗仔。 穿成那样只是为了掩盖些衣服下的东西。 奥默倒是压根没有回头看过，但他也不怀疑德克萨斯的判断，那也是最坏的可能，甚至有可能牵连到对方。 所以他不免吐槽道：“你还真是平静啊，那狗仔可能连你一起编排哦，可不要期待这种家伙的节操。” “以前就有经历过，不过是很早以前了，”德克萨斯望着那拥挤程度有所缓和的车道，寻觅着突破车流的路线，哪怕她开的只是个货车，“而且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真洒脱，”简单抹上药膏的奥默将其放回原处，“谢了。” “不用谢，”她淡淡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在联系公关了，正在和对面斤斤计较，”奥默不爽道，“又没让他改合同，不过是提前几天上班，加钱都在推来推去。”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待会儿要不要就坐车里。” “坐在车里放任你去运那些危险品？” “出过这事后，你再被认出来的风险会很高，”德克萨斯耐心说明，“这些小记者的人际圈反而很广，传递什么消息都很快。” 她说完，瞥了眼小孩，只见那小孩对着半空敲敲点点，好像压根没听她说话。 于是她便有些泄气地重新沉默，专心注意起了车况。 【林顿：能天使，1号货车里有没有什么隐藏身份的面具什么的？】 【能天使：？你以为我们企鹅物流是什么不正经的物流公司吗！】 【拉普兰德：哈，难道正经吗？】 【林顿：我想企鹅物流常有些不便直接办事的时候】 【能天使：你要这么说，我只能说你说对了！后备箱第二个标注着光环的纸箱，里面有我姐从神祝福音班寄来的礼物】 (本章完) NO．138：老板总是不会放过使唤员工的机会 界门北区，因为有着天门机场的缘故而常有外区乃至外星旅客。 也因为跨星交通便利的缘故，坐落着众多星际企业的分公司、佣兵事务所。 像是某位魔人颇有渊源的边缘跑者事务所、边疆灯塔集团，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常常能在这儿看着奇装异服，乃至长得都比较奇形怪状的路人， 但就算是如此，拎着光束枪与延展刀刃，直接对别人货车出手的外星人还是比较少见的。 毕竟在这里动手很容易招来附近佣兵事务所的‘热心路人’，他们往往比警察来得更快，手段也常比警察残忍。 所以会在这里动手的人，多多少少会进行些规划。 像是类似美塔领域之流的，切割战场的功能是一定要有，然后再是对于目标的伏击安排。 至少要做到这一步，你的犯罪基础才算是完全。 但这也仅仅是基础，事实上，埋伏别人反而被对方杀完的案例也是有的，并且还有不少。 谁让这片区域的外星人居多，涉及事件的一方也常是外星人乃至异世界人。 但凡涉及这类存在，情报的搜集都比较困难。 作为伏击方可能会对本地人了解不足，作为被伏击方，也可能不被本地人足够了解。 所以这就很容易翻车。 就像眼下—— 细雨，无声蔓延，破坏对方体内的能量。 阵雨，其势连绵，以对垒，以遏制那接连不断的攻势， 剑雨——滂沱瓢泼！以那两柄看似笨重却又宛若雨点般泼洒的双剑剑尖作指，无数剑光自半空穿刺而下，接连封锁那一个又一个外星人的身躯。 叠加交错的能量剑刃贯地，擦着腿，夹着臂，令他们难以妄动的同时，尚有一个矮小的身影自他们周身迅捷窜过，在他们尚未看清那身影的具体时，身后却会传来沉闷的风声与锁链的碰撞声。 然后在下一秒，便会在剧痛中失去意识。 都没能看清那将自己击晕的铁爪。 更没能看清那连接着铁爪的四道锁链的另一头，其实是个小孩子。 甚至还戴着很微妙的毛线面罩。 只留口鼻的黑色面罩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银行悍匪，并且通常会出现在银行门口。 所以看不清也是好事，看清了的话，心头说不定会涌出些许屈辱。 被这种戴着抢银行头套的小孩击晕过去，哪怕是外星人也难免受到嘲笑，即便他用着看起来很勾八酷炫的拳链。 唰拉一声，锁链收回，在他那小手上结成暗红关节铁灰金属的狰狞尖爪。 百般武艺，此乃怪兽卡片【chagoora】\/机械哥莫拉，机械拳链。 机械哥莫拉两腕的爪子是可拆卸的，从手腕处用链条连接，用火箭喷射发出，本身便如链锤一般能够挥舞甩动，攻击范围非常可观。 当然，也要对这类重心在末端的链式武器有着足够的使用经验才行。 这张卡当初在布莱克指挥官手中时就没有得到完全发挥，仅仅是被下了个命令然后自动驾驶。 那种用法也让奥默感到万分不值。 不同于机械哥莫拉的制作原型——通常只有一个‘超震动波’在技能栏的古代怪兽哥莫拉，机械哥莫拉是纯机械造物。 以纯纯的科技造就整整一页的技能栏，但凡机师会玩一点，都有资格跻身机械怪兽一线战力，在首次出场的《超银河传说外传》中也是被团战针对搞死，而非1v1的对决。 不过如今都不重要的。 忠诚的机械哥莫拉以非一次性卡片的方式回到了它的机师身边（x）。 甚至在机师状态不佳，启用功能有限之下仍能以它的构装打出‘全体硬控’的战绩，想必机械哥莫拉若是‘萨洛梅机械头脑’有意识的话，也会感到欣慰罢。 可惜奥默是个一直坚持怪兽卡片没有意识的逼人，根本不期待这种机魂大悦的桥段。 然后在gbn里用魔神zero模型时，又是一副‘我创造了你，伱也一定会回应我’的模样，该被一种机械怪兽卡片狠狠地戳脊梁骨。 太双标了！（x） 不过德克萨斯显然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只是在解除了最后一位伏击者的武装，又被奥默补上一记‘重爪拍击’打晕后，方才回过头来，然后嘴角下意识抽抽。 “你有这种爱好？” 看着那小孩儿带着的黑色头套的模样，再看头套上方标注的6号，哪怕是以德克萨斯的定力也有些难蚌。 “当然没有。” 而回答她的小孩，目光却和她平日一样平静，虽然这更接近于自暴自弃。 “但那后备箱那盒子里的面具都显大。” 现在那小孩更想问那位蕾缪安小姐是出于怎样的心态编制了这个毛线头套。 但一想到曾在神祝福音班遇到过那位日鞠小姐，似乎能得出个清晰的推导结论出来。 无所谓了，反正都这样了也不会有人认得出自己…… 他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便见光屏亮起，有着消息立刻弹出优先级的超级特工以一张大脸出现在屏幕前：“林顿先生，我找到了一号节点的信标……林顿先生？” 超级特工的脸上现出几分迟疑，不太敢认面前的人。 “您是要抢银行吗？” 看来即便是游离于不同网络与次元的超级特工，也还是有着基础的常识。 “没有，我们刚被抢了，还有，能帮我现在这个样子保密吗？” “呃，没，没问题。” 正义的超级特工并不让奥默失望。 而一旁的德克萨斯见他好像在和谁聊，便干脆回身将那些被击晕的伏击者堆叠在捆绑在一起，然后摸出手机来报警。 在故乡与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同，也是企鹅物流的法制观念强化了不少（x）。 当她报警完毕后，重新将耳麦带上，却又听到能天使那格外元气的招呼声：“德克萨斯！能听到吗！我们这边的已经送完了，就近过来汇合咯！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诶！” 呃…… 听到这话，德克萨斯下意识回头看向了那还在通话的奥默，再看向那些外星人准备的异空间装置，稍微有些犹豫。 关闭了就能回到原本的街道，但…… “林顿，能天使她们很快会过来。”她还是决定打断奥默那边的通话。 “好，知道了。” 倒也没有强调自己那面罩下也老实挂着耳麦的事实，奥默先拔掉了头套揉了揉头发，旋即关掉了已经结束的通话。 “既然她们要过来了，那你是准备届时再说还是现在长话短说？” 走到德克萨斯面前，奥默指了指那被她捆住的那些外星人：“巴巴尔星人、巴罗萨星人、达达星人，大概是被雇佣的，戴西斯星系人，大概是来抢夺货物的，他们的幼体就是死亡莫尼亚。” “你今天接了许多涉及异界宇宙素材运送的委托，我猜不是因为兴趣。” “等她们过来再说，”德克萨斯淡淡道，“和新沃尔西尼…也就是和我故乡世界的某座城市发展有关，那里也有企鹅物流的分公司。” “听这个剧透，老板应该是默许的？” “嗯。” “那看来还是我们自作主张了。” “没关系，老板一开始也建议我找你们。” “你们？”奥默抓住了这个字眼。 而德克萨斯一如既往地，知道他什么意思：“嗯，他特意提及你能帮上忙。” “哦，狗屎，那只肥企鹅！”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想要德克萨斯角色卡，我都嫌角色卡里的人太多了，很多多次出场的角色都没塞进去来着……但既然这么强烈申请，破例加一个了，回头看审核有没有通过。 顺便……笔者没有存图，审核通过的角色卡要仰仗各位上传图片了 (本章完) NO．138：兄弟，你是警察吧？ 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明面上只是一家发展迅速的新兴制药企业。 以无比迅猛的气势突入界门区的药物生产业界，其发展之迅速，让许多业内人士都难以理解，提及皆是一副‘我不好说’的模样。 又或是将其归功于‘穿越者群体企业’的标签上。 毕竟众所周知，以穿越者扎堆构筑的企业，都确实容易创造些奇迹。 因为他们能够‘突然地’招来些各行各业的人才，而人才也恰恰是商业发展的核心之重。 罗德岛公司无疑是人才众多，甚至遍及各行各业。 但即便如此，作为一家新兴企业，它的崛起速度还是非常违和，以至于过早出现在教科书与研究案例中。 它的违和便是违和在——界门区并非一个新兴开发区，并没有那么多机会留给一个新公司。 甚至可以说，在药物这块方向上，神圣泰拉联邦的医学技术是全面胜过罗德岛的。 就连困扰那片土地太久的顽疾——矿石病，在这个世界也是治疗方案多种多样的病症。 所以…… 在这个制药技术优势不存的世界，罗德岛又是如何适应崛起的呢？ 这一问题至今都还是众说纷纭，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罗德岛制药公司是获得了联邦的支持。 更准确地说——是泰拉之心的帮助。 对异世界的观测，将其也纳入学习、进化的考量范畴，泰拉之心一直有着这份常驻进程，并愿意为这一进程调整变量。 就此而言，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不仅是作为异世界的组织，更是能代表异世界发言的端口。 它在世界层面的定位正如时钟塔、灰鸦事务所、光之国驻联邦办事处这类组织、机构一般。 是大使馆。 更是两界交流的端口。 还是一系列跨界合作项目的主执行者。 那公司长期存在一种‘突然有新员工资料注册完成’的现象，若是有心调查同期的天门出入名单，就能找到相同的名字。 ——那多是从异世界转移而来的，身负那个世界的大型城邦，乃至国家任务的‘官员’、‘特工’。 以罗德岛干员的身份安顿，再就实际任务内容考虑是否以个体身份进行活动。 ——名为王者之杖的时钟塔组织，有着拉特兰公证所旗号的神祝福音班团体，叫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魔界区新兴保全公司，都是走这种路线的成果之一。 相较之下，企鹅物流反而没什么长远沉重的委任。 它在故乡（泰拉土地）就是一家小物流公司，纯粹是老板、员工都怀着对异世界的兴趣而搬迁过来。 之后的发展壮大纯粹是为了不欠罗德岛公司的人情。 异世界探索权利，这是几个国家与大型城邦代表会议决定的，罗德岛也具备该会议的发言权与投票权。 甚至是一个组织占了三票。 毕竟第一批接触异世界并带着异世界的善意归来的人，是罗德岛的成员，而罗德岛制药公司本身也在那个世界有着不一般的特殊定位（指舰上有着多国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更与多位权力者保持着友好合作关系）。 在奥默的情报搜集中，罗德岛的经历与定位就像东炎历史中周游列国的孔子，讲着道理又不乏拳头。 驾驭着陆行舰到处乱跑的模样又更像是危险的移动军阀。 所以它能‘世界会议’中存在一席之地，甚至能够直接带企鹅物流越过穿越条例也不值得奇怪。 不过就算企鹅物流的底细如此‘干净’且普通，也不代表企鹅物流的成员能不被‘故乡’牵扯、裹挟。 毕竟在这个物流团队里，能天使他姐是‘拉特兰教皇厅特派外交官’，莫斯提马更是‘拉特兰教皇厅特派信使’。 可颂、与伊斯倒是没什么独具任务的身份，空也不过是作为艺人有着发展领域上的个人追求。 但德克萨斯。 背叛了德克萨斯这一家族，甚至抛弃了它留在哥伦比亚（奥默注：泰拉世界的安美区）的一切，却又在企鹅物流以德克萨斯的代号自居的切列尼娜德克萨斯。 她不仅背负着家族最后一人的名号，更在解决了这个名号带来的麻烦同时，与某个城市的发展扯上关系，接着又划清界限。 她与那城市的发展划清了界限，但却不代表和那居住在那里，还有管理着那里的人划清界限。 当那座名为‘新沃尔西尼’的城市市长敲响她住处的门，以有些尴尬、踌躇的模样向她寻求帮助时，她也只会淡淡地笑笑，然后应下那份请求。 毕竟…… 让那座不再有黑手党入主的城市得到更好的发展，同时学习如何摆脱那片土地昔日的影响，这是她们这类人共同的期望。 “莱昂图索那家伙居然亲自来这个世界？他们这种家伙只能待一天。” 已经与奥默、德克萨斯汇合的拉普兰德与能天使都听着德克萨斯的讲述，在了解她最近几天这样忙碌的理由后，拉普兰德便顿时对追究这事兴致缺缺，反而吐槽起了那位市长的状况。 在前面都能理解绝大部分的奥默，反而有些疑惑这话从何说起。 好在德克萨斯有低声解释：“罗德岛和两界安全局签订的合同里，有限制掌权者的停留时间，免得出现麻烦。” 像是在异世界被刺杀，责任都不好追究的那种？ 但仅仅是市长而已，有必要限制到一天这么短的程度？ 又不是国王、总统、皇帝之类的一国统治者…… 因出生之日就没见过国家分类，只在历史书上见到安美、东炎等区域曾有着各自国名的奥默，若有所思。 心想这新沃尔西尼市的地位许是格外特殊。 “而且伺夜，就是刚才提到的莱昂图索小哥一直都挺忙的，”能天使也热心补充，给奥默完善着那位年轻市长的情报，“自打他从市长候补晋级成市长后就更忙了，有人邀请过来度假都腾不出时间。” “这点他还不如学学他那凉透的老爹，”拉普兰德的出言不逊几乎是立刻就引来了德克萨斯的略略皱眉，但她也全不在意地继续道，“他那老爹当初事务也多，但人可老逍遥了，你说是，扎罗。” 她说着，垂眼望向脚边的阴影。 “…”那阴影略微挪动了一点，却是保持着沉默。 于是拉普兰德便发出一声嗤笑。 能天使倒是没有理会那俩主从的互动，她只是探头朝窗外，看着那几个还在试图挣扎却被警察老老实实带走的宇宙人，然后返身看向奥默： “那些人真是被你打晕的？” 她还不信群里的简单报告，于是那还在沉思的小孩便抬眼看她，抬起的手中，有笼住小手的铁爪显现。 “你不觉得沉？”能天使探头打量，不论怎么看都像是纯铁坨子。 而林顿看起来只是个小孩，是拎个两斤都费劲的小正太。 叼着pocky的样子更是加深印象。 “不觉得，”铁爪化作黑烟消散，小正太继续戳着半空，“我觉得你对我这幅状态有些误解，虽然我回到了这幅年幼模样，但退化的基础是原本模样，而不是13岁的我。” 13岁的他也不会有额前一撮月牙，他现在除了长得像孩子，心态也有点不稳定外，逻辑思路与身体素质都不像孩子。 至少不像是同龄孩子。 “换到你们的世界，我的力量对标的应该是萨卡兹幼童。” “可是萨卡兹里有很多力气小的种族哦。”能天使指出认知偏差。 “…那就瓦伊凡。”奥默继续头也不抬的戳着屏幕。 “这就没错，”能天使满意地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功课做得很足嘛，小奥默。” 奥默沉默着望着那刚拍过自己脑袋的手，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上面有隐约的铁爪浮现，然后再看向能天使。 “呃…不至于要用那东西对付我？”红毛天使的神经再大条也能反应过来。 “前提是不会有下次。” 奥默瞥了眼一旁的驾驶座，在那里，德克萨斯刚接过警察从窗口递来的平板，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写口供地迟疑着。 于是他便开口： “德克萨斯。” “？” 狼女疑惑地抬眼，便见那男孩探过手来：“给我。” “诶？孩子就不——”“嗯。” 尚在车窗边上，显然没有认识奥默的警察还想提醒，但德克萨斯已经将那平板递了过去。 于是他就只能从驾驶座窗口绕到副驾驶窗口来，苦口婆心：“孩子你不用填的，就算是你学过几手本事也不用承担这个工作，你应该还在上初中，这可不是写作文……” 他说着说着，在瞧见男孩儿那迅捷的指法与上面迅速成型的文字时又怔了怔，不是因为那柏德语的指法，而是那非常公式化的简洁口供。 简洁却又有头有尾，写完了事实后还写了几条简短的动机，再朝他递来时便不免令后者投来怪异的目光。 “请。” “…好，感谢配合。” 习惯性的公式话语脱口而出，他再次确认那平板上的文字以及保存状况，再看向那小孩。 “你是奥默林顿？” 若问他为什么知道，那口供上就写了他和德克萨斯的全名。 企鹅物流的代号只适用于工作期间的彼此相称，口供显然要以真实姓名做登记。 “是，还请替我这幅样子保密。” “…”那警员看着奥默，又略微挪头看了眼驾驶位那不苟言笑的德克萨斯与后座暂时安静的能天使与目光总觉有几分轻蔑的拉普兰德，旋即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您能签个名吗？” “现在的口供还要额外署名？”奥默有些意外。 “不是。”那警员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会儿，竟摸出个封面印着曼城茶座准备入闸时照片的明信片来。 “签这里！我很喜欢曼城茶座小姐的奔跑，以及您对抗罪犯时的姿态！” (本章完) NO．139：好勾⑧晦气 “……” 奥默一时语塞的回头，便见三道目光都朝自己这儿看来，这又令他回过头去。 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明信片与自动笔，两笔签出整个狰狞如爪痕的名讳：“感谢你对那孩子的支持。” “好的！今后我也会继续为各位加油！！” 接过签名的警员颇为激动地说着，立刻就要跑掉。 然后被奥默叫住。 “等等，平板放我这儿了。” “呃，好的，谢谢。” 重新接过平板的他，有些尴尬的快步走远，进而奔跑着，与远处警车里的同事汇合了。 以奥默此刻的听力只能远远听到几句简短的例行公事询问与回答，而在提到‘奥默林顿’这个名字时也没有多说，倒是其他警员因为提到这个名字而发出了明显的惊疑。 “能现在开走吗？” 他问德克萨斯，后者便立时松开了离合，在后座红毛天使的惊呼声中，货车迅速并入车流，断了其他警员下车访问的念头。 也在这时，车厢里的某人也终于蚌埠住了：“噗…哈哈哈哈哈，‘感谢对那孩子的支持’。” 拉普兰德模仿着奥默的腔调，以特意为之的拙劣显出毫不客气地论调：“以你这小不点的模样说这话可太滑——” 她话没说完，一道多面菱形的光罩将她包在其中，瞬间没了后半截的声音。 或许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更可能只是因为被光罩‘关’住的感觉让她生厌，拉普兰德应激般的立刻想要起身挣开。 却又发现那东西并不那么好挣脱。 起码空手不持械，并且无法释放她引以为豪的源石技艺时，光是拳头都难以撼动那屏障。 精神冲击更是无用。 zettonbarrier\/杰顿屏障 能够挡下八分光轮乃至不少光线的屏障，大部分杰顿施展而出时都是圆柱形，光波屏障无法覆盖头顶。 但也存在眼下这般，无死角的多面菱形姿态。 某代奥特曼里，毛怪兽力量的防卫队也是py的这种版本。 能对目标无死角的保护，能抗光线还能抗一定程度的物理攻击。 这个‘一定程度’是相较于光线的出力而言的，真能打破它的蛮力，怎么也得是奥特曼的水准，鲁珀人自然是难以做到，一旁用指节轻敲壁垒，听着框框声的能天使也没这个想法。 在敲完之后反而再看奥默有些心虚，想起了对方刚才的‘威胁’。 好像有可能是认真的。 而当她听到奥默还在问德克萨斯：“没问题？”时，表情更是微妙。 不论有没有问题，你这不都已经动手了吗？ “没问题，”瞥了眼后视镜的德克萨斯正可谓是拉普兰德的挚友，表情毫无波动地回答，“谢谢你，安静多了，她能打破吗？” “如果她影子里那位多加把劲，或许可以，不过我也无法维持那东西多久。” 奥默说着，手指抵了抵额头。 只要是涉及能力而非纯体力活，便对精神不太好。 “比起这个…”德克萨斯瞄了眼还在揉眉间的奥默，“我之前就感觉，你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好。” “你的感觉没错，情绪不太稳定，自制力变差许多。” 属于是开始融入年龄分段了，但姑且还有自觉。 所以奥默说完又抬手再往前虚扯，那环绕拉普兰德和狼之主的盾面立时消失。 还在奋力推屏障的影子巨狼，险些摔在椅背上。 “别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德克萨斯虽然说了自己为什么过度工作，但这委托危险——” 与其安抚不如截断，奥默便是准备以此转移拉普兰德与险些威严扫地的狼之主的怒意，却又听德克萨斯忽然来一句： “不算过度工作。” “作息紊乱到让生理期提前到来，还不算过度工作？”奥默扭头看来，在拉普兰德与狼之主扎罗要扑来时又抬起手。 美菲拉斯——盾型防御 还是这张卡顺手，还是片状的盾面省力，奥默以单手撑开的一人高的半透明盾面抵住了后座的‘攻势’，又听德克萨斯道： “不算。” “…也行，”想了想企鹅物流几人的作息，可能也只有作为艺人的空小姐会力求稳定，奥默便也不纠结这个，“总之现在该聊正题，关于你这几个任务的高危性——” “高危吗？” “…刚才那几位确实不够危险，但若是有怪兽就不好说了。” “他们不敢在表层放怪兽，所以不危险。” 奥默被这两轮反驳噎得沉默了一下。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如果有人发疯决意如此，阁下该如何应对？” “要知道死亡莫尼亚是戴西斯星系人变身以激活机械巨兽的幼生体，所以那个长得很传统的外星人等于是拯救同族。” “拯救同族？” “你也不想在战斗的时候突然听到对方突然大喊友情啊，羁绊啊，不要小看我们的信念啊之类的话，然后见到怪兽屹立于大地之上？” “这种说话方式也是你变小带来的影响吗？” “别打岔，”奥默说着，猛然一撑一旁的盾面，将拉普兰德和狼之主抵了回去，“你俩也能安分点吗？聊正事，切身安危，现在大家都是一个队伍。” “都做到这个程度你还说这个？”拉普兰德咧嘴，露出一口很不友善的尖齿。 “什么程度？”男孩略略皱眉，抬起小手，手指一晃，英普莱扎的卡片亮于指尖，宽大得有点捏不全。 “这才是我对敌人的态度，拉普兰德，你是我的敌人么？” 而拉普兰德一向是有些头铁的，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倒是想试试，有机会吗？” “有趣，那就砍砍看——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德克萨斯，你不管管她？” 小孩子都懂一手告状，自己没有家长就告对方家长，家长不行就告老师，奥默实在不想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尤其是拉普兰德看起来不会轻易服软。 真要动手又全无必要，要送的货物还有不少，早点忙完找机会休息更实际，这是经过大量兼职与加班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但对面的‘家长’虽然道了声：“拉普兰德，别忘了奥默当初救了你。”后，却又朝他来了句： “我没过度工作，这几个工作也不算高危。” 恁这是在犟什么？ 这种时候，奥默得承认不论是19岁的自己还是13岁的自己都不懂少女心，更不懂年长女性都在想什么。 但不论是哪个年龄的他，面对正事、面对工作，面对危险，从来都是仗义执言：“那么那位市长为什么找你？如果不危险，他有必须麻烦你的必要，又为什么而尴尬踌躇？” “新沃尔西尼在你口中是叙拉古绝无仅有的没有「家族」把控的城市，所以需要对抗常规的力量与规章，他们要在这边也建立边站，要从这边取经。” “不去看昂贵的科技技术而是直奔怪兽素材，固然是个很经济的选择，但这方面的产业都确确实实被那些握有怪兽资源的外星人把控，哪怕达成协约，也会有之前那种袭击队伍出现。” “可能是商业竞争的雇佣，可能是与货物牵扯的无关人，还可能是专门劫货的抢劫犯，什么都可能是，甚至可能是里侧的黑帮。” “所以他需要你的帮助，我猜他在罗德岛的人缘不算广，并且交际圈的绝大部分都不涉及物流，更不涉及高层战力，所以他踌躇，甚至他在找你时甚至有点愧疚，会觉得给你带来了过于危险的委托。” “就连大帝也清楚，他希望你找我们协助，尤其是找我，这本身就是足具说服力的证明。” 如此一席话下来，便是拉普兰德都安静着打量着他，一直看戏的能天使表情更有些惊异。 看着那‘小孩’以惊人的成熟感在那前座侃侃而谈，就连德克萨斯没提过的内容，也被他说得好似陈述事实般，以坚稳的语调步步紧逼。 这番慷慨陈词倒是与企鹅物流里的谁都不像了，德克萨斯反而再一次地想起她初见奥默时，对莫斯提马低声道出的评价： ‘他有点拉维妮娅的样子。’ 拉维妮娅·法尔科内，那位被拉普兰德称作莱昂图索，又被能天使称作伺夜的市长老相识，几乎可说是姐弟乃至监护人的关系，同时也是新沃尔西尼市的城邦法官。 她也作为德克萨斯的相识，被德克萨斯目睹过她在法庭上的庄严肃穆，慷慨陈词的一面。 不久前他还是应对粉丝的公众人物，此刻他又像拉维妮娅般言语清晰，气势逼人。 让她也不禁陷入沉默，然后道： “你的猜测应该没错。” 这部分她也想过，但是没必要提。 没想到终归还是被奥默这样挑了出来。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要指出的是危险，对了，是不是要到收件点了？”他瞥了眼窗外。 “嗯，还有两百米。”德克萨斯看着车台前的屏幕导航。 “挺好，是死亡莫尼亚也并不是最危险的，这个族群虽然臭名昭着，以侵略为生，但只要保持低温冰冻，他就不至于醒来变作戴西斯星系人成体，最危险的还是那个吸血球。” 奥默说着，回头看了眼把那东西拿出来把玩过的拉普兰德。 后者瞪回来的目光让他想起了异界记忆里的傻狗表情包创作，但想来这种称呼还是该雪藏的好。 “那东西本身就是个怪兽幼体，只要被血激活就会成为吸血怪兽奇玛伊拉，不仅能把人变成怪兽，本身也能吸血强化战力，这有被写在运输委托的物件说明里么？” “没有，”德克萨斯说着，逐渐驱车降速，“上面只写了低温冰冻运输，但也确实是运输高危活物的规格，以压缩冷冻货仓做处理。” “没说就证明了我来的必要，”奥默说着，看了眼窗外的大楼，然后回过头来，“对了，这单谁送？”仟千仦哾 “呃，不是，变成一个人负责了吗？” 拉普兰德没说话，便成了能天使的吐槽：“之前不是还是你俩一起的吗？现在怎么变成一人送了？” “不是一人送，是一人送，附赠无人机跟随。” 奥默说着，从车台凹槽里摸出个折叠无人机，一点一点的掰出延展的姿态：“之前都被袭击过了，不妨默认之后几单都有消息走漏的可能。” “所以一人走前面当诱饵，无人机做监控，另外俩人随时准备出手。” “诱饵？” 拉普兰德忽然出声，而奥默点了点头。 “对啊，诱饵。” “那不是得看起来最弱小的家伙走前面？” 奥默已经领会了她想说什么：“太过弱小反而让人生疑。” “真的？我怎么感觉那些外星人不会太在意这个，蕾缪乐你说呢？” “啊？我说？我不好说。” 乐天活泼的能天使深谙逃避责任之道，这是她的快乐之源。 而已经停好车的德克萨斯也回头看来：“要不我就直接去。” “不妨丢骰子。”奥默说着，划开终端的公共模式，然后调出个复古的虚拟金属骰。 “看运气如何？” —— 十分钟后，一个小正太抱着个纸盒走上了大厦。 表情不是很开心。 (本章完) NO．140：所以他确实是必要的（4k） “你好，我是送快递的。” 道出这句已经复读过四次的台词，然后在第八轮的怀疑目光下走过解锁的玻璃门，男孩已是无比平静。 哪怕是再次面对—— “送快递？工作证拿来看看，什么快递公司用你这么小的孩子？你是长生种？” 又或是—— “快递员先生你有站在门口吗？我们的摄像头没能确认你的存在，诶？呃，请稍等，我远程调整一下摄像头的角度。” 乃至于—— “哪来的小鬼在公司里晃荡，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不能带孩子来工作岗位吗？” 他都能够心平气和地，告知他们自己的身份与工作。 然后注意那在不远处的窗外数次掠过的无人机。 不难想象，隔着屏幕的另一头那三人里，恐怕会有两个人都在笑，其中一个在狂笑。 或许第三位也会忍不住发出些笑声，也说不准，毕竟光是情报与观察，他还不至于能连对方的笑点程度都掌握。 若是能的话，鲁道夫也早该找他取经，而不是拿出一本冷笑话笔记问他感想。 只是猜测这些并无意义，耳机里的常时安静也让他全无证据，只清楚这仨人都关麦的事实。 只希望德克萨斯不会被拉普兰德带坏……他这么想到，在拐角中不经意间瞥了身后。 按照计划，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都会在后方不远处，作为可能出现的意外应对者。 他在今天已见过那位不苟言笑的同事好几次的‘失态’。 不论是犟嘴还是迷湖都令他感到新奇又无奈，在这之余，只希望人的‘堕落’不会如此之快。 莫要从一个不苟言笑，安静敦实的可靠同事，变作一位心怀整蛊，常时寻乐的乐子人。 后者在企鹅物流已经占据多数，在奥默身边更是几乎以包围之势——他很需要正经人来作平衡。 哪怕不足以平衡，能充作今天傍晚时那种状况的靠谱求助对象也是好的。 “喂，小子，你现在被三个人盯着。” 但可惜，此时此刻出声提醒他的也不是德克萨斯，而是他身后那在通道灯光下时而拉长，时而缩短的阴影。 扎罗，拉普兰德的侍从，以一头黑狼的模样出没，烟雾状的身姿随时可以化作实体，更能一定程度的巨大化。 在罗德岛的论坛，被称作‘狼之主’。 这大抵是个称号，而非种族名称。 因为论坛的交流记录中还有着「兽主」这种专用于定义‘有着悠长寿命与惊人生命力，具备智慧、口吐人言的野兽’的称呼。 企鹅物流的老板，那有着大帝称呼的企鹅，在奥默的猜测中也属于‘兽主’的一员，也就是扎罗的同类。 这或许一定程度也关联上了老板对拉普兰德的态度，但这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他出行时，拉普兰德便是招呼着扎罗去跟着目前的自己。 虽说之前对劫匪的‘补刀’以及车厢里的盾牌使用都能证明小奥默的自保能力不差，甚至挺高。 但拉普兰德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很难说是对‘救命之恩’的延续，依奥默对扎罗走出影子时，拉普兰德的微表情变化判断。 这更像是能将扎罗短暂丢出去的机会把握。 那时的他还有几分疑惑，毕竟他搜集的情报中少有扎罗先生的内容。 分明是侍从，但这位兽主平日却是很少主动现身。 按理说轮到战斗时就该有他的发挥了，但拉普兰德又是个享受战斗，喜欢宣泄力量的性子。 于是一般的战斗便没有扎罗的发挥机会。 而待到他有机会发挥的时候，却又不见得能发挥作用——奥默还没忘记自己救下拉普兰德的情形，这位狼之主在面对怪兽时的表现正是相当有限，其战力定位便显出几分尴尬。 比下有余，比上不足。 但其本身的特性，却也能在辅助定位上大放异彩。 别的不说，其本身那惯居于暗处的习性就足以成为出色的‘眼位’。 “现在是四个了，要我说具体方位么？小子。” “3点钟两位，12点钟一位，10点钟一位，”虽然一开始没有注意，但在提点之后便能立刻察觉，奥默以低声自语般的模样做出了回复。 如今的他，不太适应多线程的思维利用，所以能天使一开始有机会拍他的脑袋。 ——那时他正在和屏幕里的超级特工交流并沉思，而现在，他也在这大厦通道中观察所行的每一处，同时脑中又思索着扎罗的相关问题。 他有些疑惑，拉普兰德为什么会在把扎罗丢出来时显出些许轻松？ 如果只是单纯被人盯着的不爽，那本该是很好解决的问题。 但事实上，这个问题或许不需要思考，因为只要耐心一些，答桉就会揭晓。 正如此刻，他的影子中隐有一对赤光闪烁。 “看得很准，小子，文明的温床还能驯养出这份野性的感知么？” “文明与野性时常是彼此包裹的关系，扎罗先生。” “彼此包裹？真是可笑，文明只会惰化野性，唯有荒野才能唤醒生机与活力。” “那未免有些太过极端，扎罗先生，你玩过游戏么？” “没兴趣。” “小说呢？有没有阅读过？” “可憎的文明载体。” “影视？”奥默回忆着那名为叙拉古的，与意罗区相近的土地，便提起一门比较传统的艺术，“我想你至少听过歌剧。” “不堪入耳的噪音，表述净是人类的靡靡。” 那不说明你还是认真听过些吗…而且听的内容还比较偏门…… 奥默陷入了沉默，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便觉没什么好说的。 你要跟他说文明中孕养的野性与疯狂，又或是人自自然中孕育的文明，那大抵都只会被对方的排斥堵死。 但他沉默之后，对方又会问： “怎么沉默了？之前是想说什么？” “想说你正使用的语言也是文明载体之一。”奥默忽然幽幽道。 这下便是对方沉默。 然后耳机终于发出个开麦的声响，然后是拉普兰德的哈哈大笑：“真有你的啊奥默！我还在和蕾缪乐打赌你能和扎罗聊多久呢！他对‘认可’的家伙可‘看重’得很！” 特意在‘认可’与‘看重’上以重读，显然是有所暗示。 奥默没有回答，只是对于拉普兰德嫌弃扎罗的原因有所明悟。 文明排斥者扎罗先生，以不太友善的说话方式进行着话痨属性释放。 “别太注重对话，你应该要到签收点了，”德克萨斯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和拉普兰德就在后方拐角，能天使，你那儿怎么样？” “附近的窗口都看不到那个房号诶，我在试图转陆行模式。” 企鹅物流的无人机运输做得不太行，但员工却能以个人名义携带些特别的无人机——在出发之前，能天使便是对那折叠可变形无人机的功能如数家珍。 特意提及过那被命名为‘磐蟹模式’的陆行爬行者变形功能，从飞行无人机转作机械螃蟹，爬着监控，主要问题还是视角太低了，大抵更适合被变态用来拍裙底。 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当奥默看到远处的拐角冲出一只迅捷的机械螃蟹时，他便也略略加快了脚步，停在那签收地址书写的门牌号前。 “你好，我是送快递的，有哈德森先生的邮件需要签收。” 当踮起脚尖敲了下玻璃门上的传呼机按钮，在显示拨通后道出这句话的下一秒，那整个木门的上半截整个崩碎，碎片在狂风中飙射于墙壁，徒留一道臂膀悬在半空。 “人呢？” 出拳者正因没能砸中东西的实感而诧异。 “低头。” 然后他因下方传来的话语而垂首，便见一个死鱼眼的小孩仰视着他，而他身后的阴影中，有漆黑的东西蔓延出些许的弧度，直达自己身后。 “打晕就行，扎罗先生。” 在眼前一黑前，他有听到这样的话语。 而当他被一巴掌拍晕在地时，一个巴掌大的机蟹爬到他边上。 “还真有袭击啊？”能天使诧异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而奥默也蹲在他身边，望着这男人那红肿的手背，再探头看屋子里其他站起身走近，面色平静的制服男女们，稍加思忖，然后给自己开了个杰顿的多面菱形盾。 “我和拉普兰德被这里的人缠住了，他们似乎不太对劲！而且越来越多！我破坏了一点楼层结构来拦住他们。”德克萨斯的声音也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些许奔跑的脚步声。 “我见到的全打晕了！德克萨斯没做到！”拉普兰德的语调便似状况外一般，“哈哈，你那边怎么样？我马上带德克萨斯过来。” “我这边还行，”任由那些人包围自己不断挥拳砸击盾面，奥默也仍是稳立其中，甚至抬手示扎罗别动手，“这里的人都处于一种浅睡眠的状态。” 他就这样站在盾后一直观察着这些抡拳头砸盾的家伙：“眼皮动得很快，看起来在做很刺激的梦，甚至还在说些什么，应该是被催眠了。” 在念叨什么呢？ 可惜盾牌隔绝太彻底，奥默连声音都听不到，甚至那能量状的盾面上，也只有对拳打脚踢的物理冲击泛起的些许波动。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比较细比较尖的。” “车内很安静啊。” “没有。” “我用刀划地的声音算吗？” 奥默没理拉普兰德的耍宝，只是又问：“那有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得来的还是一众没有的回应。 不靠声音，不靠气体，还不对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动手，难不成是提早种下的心理暗示？ 奥默有些疑惑，在疑惑中看到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冲过来将盾牌后的所有人挨个撂倒。 他却也没解除盾牌，只是抬手按了按耳机：“叫醒一个看看。” 拉普兰德依言就对地上一人进行一个踩手，再踩手腕，那男人便整个痛嚎着睁眼，旋即又闭眼要进行反击。 “打晕。” 奥默说，于是那人又被德克萨斯一脚踹晕在地。 都是很一般的战力，或者说身体素质，不过都能被踹晕打断控制就说明催眠不深，否则踹晕本身只是更适合催眠发挥。 但唤醒之后又进入被催眠状态……若说特别的源能也算不上，哪怕是幼年体态的他，也还是源能修行者，虽然能调动的魔力不多，但感知力量的能力却也还在。 他没感受到任何源能波动。 那就是科技催眠？而且还对她们俩人没用。 不知道对自己有没有用，隔着杰顿护盾又不清楚。 “接下来怎么做？把快递放那儿？”“别干扰他。” 拉普兰德打量着现在这一幕，说出了严重缺乏物流工作经验的话语，而德克萨斯看出了奥默正在思索，重新回头看这里躺得密密麻麻的人，蹙了蹙眉。 在她以往的物流工作里遇到的阻力中，这次算是最为诡异，单以武力并不算是完全解决。 “先报警？”能天使压低了声音说，“我看到新的加班人过来了。” 是该如此，德克萨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望着远处那些成群结队的人群，摸出手机，却又被奥默的声音打断。 “别急，先做个试验！” 他说着，忽然在半空中敲敲打打，在停下的那一刻，德克萨斯便见手机上跳出聊天公屏的消息弹窗。 占据一整页屏幕的文字，好在都是东炎文，而非假名混用的极东语。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跟我说一声。”奥默说着，转而从门口走到最近的窗口边，探头俯瞰着那会令恐高症脚软的下方，又转而抬头看向月明星稀的天空以及余下的八层楼面。 “看完了，没有温和点的方案？”德克萨斯走近过来问。 “已经够温和了，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从窗口回过头来的奥默笑了笑，看着已经从影子里钻出去拦人的扎罗，再看向已经在摩拳擦掌的拉普兰德，“你看她简直跃跃欲试。” 被提到的拉普兰德便是咧嘴，标志性的坏笑不过只是无声。 “希望更温和的话，帮我拦住她，由你来执行怎样？” 奥默说着，抬手一挥。 全方位无死角的盾面防御旋即消退，而他的身体略略一晃，在站立不稳中扶额，露出些许笑容。 指间已是加拉特隆的卡片，再度闪烁着电火花的同时，那红肿的手指指向上方。 “好，好像猜对了。” 他尚有些许抵抗余力，却也不多。 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已沉入扭曲过激的梦。 NO．141：这人打小追求就别致 那是习以为常的世界，自己也有习以为常的身高。 那又是光怪陆离的世界，一眼看去总觉像是雾里看花，不是视力上的消退，更像是抹了凡士林的镜头显出无比的朦胧。 紧接着便是四面八方弥散而来的大雾。 大雾中有着怪兽与罪犯，有着袭击、破坏着城市，攻击、残害着市民。 惊呼与惨叫，更有哭嚎与谩骂充斥着四面八方。 站在漫长坡道的高处，青年望着这由近及远的远方，再一回头，连身后两侧的林道常青树也都在燃烧。 不远处学院更是被踏作废墟，几个一瘸一拐的女孩正被人追逐，她们头顶有着马一样的尖耳与长尾，面容看不真切，却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去。 但他终归是没有迈步。 他看着这一幕，看着纯粹的黑暗在废墟中晕染开来。 那黑暗如漆黑的泥浆般蔓延，在那几个马娘的手指触及他的前一刻将其吞没，而他便也挪开了目光，重新看向远方那逐渐崩裂的城市。 发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道声音。 “有这技术就给大伙儿看这个？”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那黑暗便加剧蔓延，开始浸染远处的市景。 每有一片视野中的市景沉入黑暗，眼前的朦胧感便也消退几分，更令他的视野高度逐渐降低。 也越来越清楚自己来到这里前在干嘛。 运货，母庸置疑，然后再次遭遇一场有预谋的伏击。 没有用上结界装置掩人耳目，甚至没有像样的抢劫团队，而是催眠了一整栋楼的人源源不断的朝这儿聚集，试图拖垮快递员的状态，又或许是试图让快递员在着急之下反应过激。 与其说是想要劫取货物，更像是试图给企鹅物流添麻烦——但这姑且不是重点。 于当时的奥默而言，行为动机并不是需要优先考虑的事项，借助眼前的条件确认对方的作桉手法以求破局，才是当务之急。 委实说，如果只是少量的话，他会想起货物的同类，也就是之前抢劫时出现过的戴西斯星系人。 这类头部和眼睛很大，身体细小，长得很符合早期对外星人形象探索的宇宙人，本身就能附身在人类身上，在迪迦片场便是附身过七濑丽娜\/柳濑丽奈。 但大规模的催眠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靠声音，不靠气体，又没有源能涉足，若说提前埋下了极深的精神陷阱，那也不该是一敲就晕。 科技类型的浅催眠，并且对德克萨斯、拉普兰德，能天使三者无效，这三者的共同点是什么？ 天使与狼女的种族并无联系，前者甚至有着与同族共感的精神天赋，与后者的精神结构有着明显差异。 那么不妨后退一步，不去想她们精神上的共同点，而是去想她们与那栋大楼的已经被催眠的社畜、保安们有怎样的不同？ 那样的不同亦有许多，但对奥默这样的人来说，他能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是“异世界”。 哪怕同样是智慧生物，哪怕同样有着人类的称呼，异世界人与这个世界的人也仍然存在精神波频上的差异，这是根植于灵魂的差异性。 更是在精神源能课上都会提及的常识，随着穿越者数量逐年增多而化作考试重点。 这样细微的差距，对于源能而言是很容易跨过的，精神系源能的催眠效果向来一视同仁，除非单纯在精神强度上就有着极大的差异。 但对于科技的催眠，尤其是类似电波之类的——不同的精神波频也需要调试不同的电波混杂比例与频率，这可是个麻烦的活计，需要与源能催眠早期的研发一样大量试错。 这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他甚至知道一个掌握这种科技的宇宙人。 但它并不能代表所有的可能，奥默很清楚，自己才19岁，就算平日观察再多，学习的专业知识再强，在网上阅览的相关信息再多，也仍是19年的阅历。 其中还要切去某些没有知识摄取的纯娱乐时间，他便自觉自己对整个世界的认知都还不足以真正做出自信判断。 所以他要先做个试验。 一个不费事的验证，撤掉那出于谨慎一直维系的盾面，以身作试。 他清楚地记得，在他被催眠之前，那试验证明便已完成。 那种强烈的困倦感与刺痛确实并非源能，而是一种电波波频，加拉特隆的雷达反馈直指上方，提供了进一步的证明。 对应着他打到公屏的可能性ii。 他在公屏中一共打了三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催眠电波，但是没在上方，那就是一种陌生的装置。 一种可能是加拉特隆卡片没反应，并非电波的催眠而是一种自己认知外的能力。 一种是加拉特隆有反应，指出位置，奥默锁定了对方的身份，甚至是载具，只需直接去破坏战斗即可。 不论哪种可能，都提出了报警建议，只要提供足够的情报，联邦的警察就能像约架的蝙蝠侠一样令人安心。 而不论哪种可能，都是建立在自己被催眠的证明上，自己要被队友打晕的事实都是无可避免。 所以德克萨斯问有没有温和点的方案。 也就拉普兰德会对打晕队友跃跃欲试，说不定过程还会加料。 但委实说打晕被催眠的奥默也没难度不是？ 因为那浅催眠状态下也使不出什么复杂的操作，奥默更是小孩的姿态，身体素质虽然比一般小孩儿强许多，但也强不过德克萨斯这个把大剑使出细剑感的人。 拗蛮力都拗不过，更不可能打出什么内战幻神般的战绩。 所以奥默非常放心自己不会成为内鬼，甚至她们把自己打晕丢在一边不管，也就连小累赘都谈不上。 事实上奥默很怀疑现实中的自己并没有发狂。 因为他刚才就在做清醒梦，看着那扭曲而又怪异的梦就明白了那些晚班社畜为什么那么具备攻击性，说不定还在梦里做着保护他人的英雄。 当然也可能是在当着发泄内心阴暗的暴力狂。 只是不论哪种，他都没去当。 他安静地看着黑暗吞没这虚假的一切，直至天地间都再无光亮与吵闹，只有纯粹的黑暗与寂静时，那黑暗便如薄纱，被几丝光给映入。 他便睁开了眼，却又紧接着微眯。 听着那些警员与救护人员的吆喝、对话声，奥默迅速适应了这里的灯光，身后更是传来令他思维略略卡壳的温软。 低头更有一对臂膀环在胸口。 呃…好像连坐的东西都是微妙的触感。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思维进一步破碎，但他还是下意识问及现状。 “你也醒了？”本还看着远处救助工作的德克萨斯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小孩，在觉察到对方的挣扎后倒也松开手来。 接着又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然后抬手敲开麦克风：“林顿醒了，把车开过来送下一趟。” “好嘞！” 能天使的声音仍是那么精神，让奥默反应过来扫向周围，便见不远处还有正在被指挥缩小的飞船。 “果然是佩加星人么？”看着那与印象中无二的圆盘状飞船，奥默心说这些宇宙人的飞船款式还真是始终如一。 梅特龙星人的飞船始终是鸡胗造型，佩加星人的飞船也还是那白色大盘子。 “嗯，被拉普兰德切掉了手臂，飞船也被扎罗打出个大窟窿。”德克萨斯走到一旁微微倾身说。 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 注意到她那小动作的奥默有些无言。 和孩子说话时的的蹲身、弯腰、倾身什么的，这样放低姿态、更好判断表情之流的基础技巧，他自然是懂的，甚至打小就懂。 打小就吐槽这样对他的大人，没想到十年后还能重温就有点蚌埠住。 不过与其吐槽这个，他更在意地问道：“佩加星人呢？” 这话带着的些许兴奋，他又没能自己注意到。 反倒是德克萨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他，然后指了指远处的车道：“已经被警车带走了，口供也录了，这次负责口供的警员好像不认识你。” “又不可能谁都认识我，”奥默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状态竟然好了一些后，却又叹气，“唉，醒晚了。” “德克萨斯的怀里太好睡了是？” “话不能这么说，我本也缺……” 奥默后知后觉的闭嘴，便见货车驶近，窗口有个白毛傻狗探头：“缺爱？” “缺睡眠，”奥默没好气道，“听说你把佩加星人的胳膊都剁下来了？” “折腾我们这么久，只是胳膊我都嫌轻了，倒是德克萨斯也不上来再添两剑，”说到这里，推开车门走下来的拉普兰德啧了一声，“你这家伙也是，一开始还想动手，结果被德克萨斯抱住就安静了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我本来就很安静？”奥默说着，旋即回头对黑丝腿投以疑惑的视线，“你没打晕我？” “你拗不过我的力气，而且很安静，就没必要打晕。”德克萨斯澹澹道，“你不是让我来执行吗？” “倒也没想到你会这样执行。” 而且听来微妙的屈辱感是怎么回事。 奥默有些无言，回头看向拉普兰德：“有佩加星人的照片吗？” “？”拉普兰德凑近脸来打量着奥默，仿佛在看病人，“我干嘛会有那鸟头的照片？那边的护士，过来看看这家伙有没有问题！” “来了来了，来看这里，对准这个扫描器确认一下，喔！很健康啊。”护士有点惊讶的看了眼眼前这个小孩，还觉得有点眼熟，不过还是其他工作要紧。 “有状况再叫我哦，小弟弟，我去看那边的状况了。” 她跑得很快，但后面陡然爆发的笑声还是让她回头疑惑地看了眼，却也没太在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呃，你想要照片的话我有哦！”驾驶位的能天使憋着笑招呼，“用无人机拍的时候就顺便录了，想截多少张都行！” “……那就直接给我看录像。” “看看你们当时怎么处理的，而且也还没亲眼见过佩加星人。” “我听我姐说，人喜欢把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放在一句话最后面。” “你姐乱说。” NO．142：忙别的呢，没空理你 佩加星人，虽然称呼上很容易让人产生某个与帝国皇太子同居的宇宙人联想。 但实际上，这长着个黑色鸟头的浑身毛茸茸玩意儿，与佩嘉那样的佩盖萨星人相距甚远。 这俩存在唯一的联系，大抵也就是在奥棚片场的初代舞台，都是在《奥特赛文》里。 只是不同于佩盖萨星人在那部作品里好歹还分‘和平派’与‘侵略派’两种派系，佩加星人就很纯粹—— ——他只为侵略而来。 甚至地球不是主要目标，他的目的是侵占太阳系，所以要以地球作为前哨站。 而他的依仗便是三种能力。 高周波对话——发送高周波声段以进行超远距离通话，拓展用法是加大功率令人昏厥。 催眠术——通过飞船上的催眠设备来设下强大的心理暗示，但在目标头部受到强烈打击后就会清醒。 心灵感应——直接与某个对象内心通话。 以及他拥有的交通工具。 那飞碟型飞船也是性能优异。 不仅装配了催眠洗脑仪器，更有镭射防御系统与导弹发射系统，以至于赛文与其僵持不下后，选择潜入宇宙船内部，直接与驾驶员对决并爆杀。 在被找上之前，他都在活用自己的能力诱骗、控制地球人替自己做事——这既是他的方略，也是因为他的生理缺陷。 因为这种宇宙人的故乡半人马座·a星系（俗称南门二）的13号行星佩加星大气稀薄，所以地球环境是他完全不能适应的。 所以他一直在飞船里当死宅，在幕后控制着一切，直至被人发现打上门来。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地球，他却还做着与那位同族相同的事。 然后被人以相同的方式反击。 夜空中的巨狼咆嗥狂奔，自大厦顶端高跃，直指那借助黑夜掩盖自身的圆盘飞船。 而在那无数黑气缭绕的巨狼身上，还尚有些许白色的痕迹，便是毫不畏惧高空的挑战，敢于在巨狼以爪破开些许的金属豁口中一跃而入—— 论及战力的体量，拉普兰德自然无法与那位行星观测员相提并论。 但就等身比例的对决而言，她的发挥显然会比后者更为凶狠残酷。 尤其是她不仅像那位观测员一样免疫催眠装置的催眠，自身更是具备精神上的反制手段。 那是能让自荒野诞生的狼之主都为之折服的韧性。 更是能对抗狼之主那‘远古威慑’、‘溶血骇惧’的精神。 那是她的天赋，是她迄今为止所行之路的凝结，她的个性，她的追求，都尽数融入那简单四字定义的技巧中。 其名为： 【精神摧毁】 有一种气质是抹不去的。 有些人生存者就会让那气质自然而然的流露，哪怕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那份凶意与疯狂，令旁人自然而然的心生胆怯，令她的气质凌驾万物之上。 她可以不必暴力，但当她施以暴力时，便必见血。 于是那佩加星人便有着浑身密布的刀痕，一对臂膀更是早早地飞起，其战斗画面完全能被标以r18的标签，甚至是r18g。 拉普兰德那极具辨识度的鲜明笑声与对方的哭嚎混杂在一起，其冲击更胜于某位肉联厂主任那同样残忍的超兽加工。 这种画面本没必要对比，反正都是小孩该看的，容易留下一生的阴影然后在《艾斯奥特曼》的每一集开头都敲上一句‘这集童年阴影’的弹幕。 然后被其他弹幕半恼地质问怎么每集都有人发童年阴影。 那肯定没办法，幼体的心灵皆是纯净，一旦有所震撼必将留下深远的印记，而你这人类幼崽时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奥默是经历过‘早上好儿童秀’洗礼的人。 当翻到那在穿越者中口口相传的邪典合集时，年幼的心灵就会深深震撼于人类的不知所谓。 浪费时间与浪费人生亦是人类的一种选择——那时他便有了如此的感悟，那一节目功不可没。 而现在，他重归于童年时代造型，看着这录像却是心底毫无波动，甚至想要叹气。 他不禁抬头招呼着那驾驶位上的司机： “能天使。” “嗯？怎么啦？是不是觉得画面太糟糕了，但我腾不出手抱你哦~” “…”这话不免让奥默沉默。 打从一开始时，能天使便没少开他这副模样的玩笑，而不久前他索要录像的举动无疑让她的看法出了些变化。 像是真正将奥默视作小孩儿什么的……说起话来也比过去更缺乏距离感。 但说什么‘不要把我当小孩儿’的话，也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会更像是小孩儿。 所以奥默选择性无视了那后半句，扬了扬手里那还在放松着录像的平板：“这是你拍的对么？” “当然啦~我可是从小时候就是校园无人机大赛第一名！涉及无人机操作的活都是我来！怎么了，要夸奖姐姐吗！倒也不用啦！” “能天使，专心驾驶。”一旁操作着手机的德克萨斯略略抬眼。 似是品出了些许异样。 “一直都有专心哦！不过这次确实浪费了不少时间，今天怕是要迟点下班了，要不咱们搞定后去找个大排档！” “可以嘛！很好的提议！”副驾驶上的拉普兰德说着探过头，看了眼重新看着德克萨斯，与一旁欲言又止的奥默，“你俩怎么说？” “我无所谓。”德克萨斯澹澹道。 “只要不上酒。”放下了平板的奥默澹澹道。 那平板已经在放飞船坠落，而扎罗去接拉普兰德的一幕了，后者手中还提着鲜血淋漓的佩加星人，还是能天使进入静滞镜头中用急救包止血才不至于让警察来领尸体。 而这也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说到底，打从战至酣处时，那镜头就已经晃得像个不会拍打戏的摄影师，令奥默忍不住喊能天使想要说点什么时，又被对方自鸣得意的态度呛上。 德克萨斯的忽然遏制倒是没让矛盾爆发，只是让奥默对她投以微妙的视线。 再看前面那哼着歌开车，因危险品运送规则所限而无法打开车载音响的能天使，他便抬手点起了终端。 “老板看到你也不会给我们上酒的。” “……”敲按键的手指微顿，奥默却也没有探头去看拉普兰德的表情。 他也终归是选择了无所谓，继续敲自己的字符。 【月环蛇：她真的得过奖？】 为了不被能天使注意，他特意切到了企鹅物流工作频段外来给的德克萨斯发消息。 德克萨斯显然没有关闭私人号的消息提醒，在奥默发送消息的下一秒便略略抬眼，旋即又重新看向手机。 【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通心粉：有的，莫斯提马提到过，不过那是无人机躲避大赛的奖项】 【月环蛇：躲避子弹？】 【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通心粉：设置好的路程障碍物，胜利条件是在规定时间内使用无人机搭载的微型炸药炸掉目标点的校长演讲台】 【月环蛇：为什么特意指出是校长演讲台？他们临时搭了个模彷建筑么？】 【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通心粉：因为那真的是校长演讲台，他们学校的校长默许了这个决定】 “……”奥默打出了一串省略号，没有发送，只是看了眼那头也不抬，也没看这边的德克萨斯，又看向那前面哼歌的能天使。 他搜集的情报中还有内容指出能天使炸过自家学校，这也让他一度分不清这是否算是对方故乡环境下的特例。 毕竟他所掌握的情报中，涉及莫斯提马过去的内容只有那两根论坛里讨论过多次的法杖。 而其他的所谓‘天使’，有个起狙达人，有个歪头先知，还有送葬人那样简单接触，鉴定为感情表达障碍的‘男波旁’。 天使们的性格多种多样，乐子人与严肃者、靠谱者兼都有之，令他对这一族群还算是有所期待。 然后现在又听到这一‘噩耗’…… 他回过头来，再次敲字补完了未完的话。 【月环蛇：……你想让我理解一下他们的行为风格？】 德克萨斯并不是个健谈的人，不会无端地展开话题，像是特意指出炸的是校长演讲台这种事，就本是没必要的说明。 什么样的动机会进行这种说明呢？ 反过来说，她想让你从这种说明中收获什么信息呢？ 虽然身体变小了，情绪也波动了，甚至连对兴趣的表露也直白了许多，整个人都像是小孩儿了，但小奥默那不像小孩儿地方也还是那么不像小孩。 【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通心粉：嗯】 敲出一个单字后，她便继续滑动着企鹅物流的员工app，确认着那接下来两单物流的状况。 而奥默也重新端起手里那录像已经播放完毕的平板。 那画面最后停留在佩加星人被警察送入警车的一幕，被他重新调至进度条前端，找了个还未开始剧烈抖动的屏幕视角截了个图。 佩加星人其实蛮少见的。 不同于巴尔坦、达达这类劳模宇宙人，奥棚作品中的佩加星人只出现了两次。 《奥特赛文》与《宇宙英雄之超银河传说》。 少见本身亦是一种价值赋予。 不仅是观察的范本，更是对于荧幕中的存在走入现实后的兴奋，这与那找他要签名的警察也差不多，但这种家伙的签名并无收集价值。 截个图就差不多了，四舍五入还是个战绩证明——能这么轻松地找到并针对追杀，都是他留下的情报协助。 否则让能天使、德克萨斯、拉普兰德三人组来负责这事，要折腾更久不说，甚至还真有可能给企鹅物流造成严重的公司形象损害。 不过现在也都晚上八点四十了，按理说家里也该有人再发消息问状况了，怎么这么安静？ 他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终端光屏。 又没有开屏蔽，也没有断网，之前那种消息密密麻麻的状况并未出现，反倒让他有些不安。 而与此同时，无独有偶。 有处网络也在发照片。 【13：[图片]】 【01：？】 【04：有原图吗】 【05：+1】 【09：……】 ——————13发送了一张图片—————— 【03：哇哦！好像很可爱的样子！】 【02：可恶，睡得这么香甜的真小蛇居然在你那儿！】 【12：这谁在抱？你那朋友？】 【11：是啊，德克萨斯那家伙啊，简直将奥默当抱枕一样揽着快半小时】 【07：？酸了！】 【10：？酸了！】 【08：你俩酸的是一个人吗？】 【06：我酸那位德克萨斯小姐，我也想抱这种奥默哥！】 【12：好！很诚实！私聊给个地址，有多的药剂发你，不过应该只对他有效】 【06：谢谢！】 NO．143：真教育者以眼修正 披着毛皮大衣的西装女孩以端正的坐姿坐在板凳上，分明只是个板凳却坐出肃冷的压迫感。 可她的双臂又揽着一个睡着的孩子，那孩子睡相安恬，姿态放松，毫无防备的姿态便与女孩形成鲜明的静与动。 却又浑然一体，安静而又美好。 美好得让拉普兰德一脸不爽，但又想着不至于对着小孩儿置气。 而能天使已经摸出了手机拍照，在德克萨斯惊愕的表情中贼兮兮地给她发送一张照片来。 “如果让林顿看到，或许会有你好受的。” 也没太在意的德克萨斯只是这么提醒道，将那照片置入保存列表，而能天使仍是那副表情：“当然不会被看到啦~我对应付小孩还是有一手的！” “那最好是应付小孩。” 冷笑了一声的拉普兰德看了眼那坐在德克萨斯的双腿上倚着她睡觉的奥默，再回头看那已经重新回到她影子里的扎罗。 “他的影子还真不是能久待的地方。” 兽主扎罗，人称狼主、小丑、异格毛绒杰斯顿、拉普兰德的狗……虽然越到后面越怪，但最末的称呼并不算错。 毕竟拉普兰德并不会像奥默那样礼貌地与她相处，正如主人与侍从从来都不会是平等地位。 “什么意思？”她问话自不会客气，“说清楚点！” “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荒野中诞生，却又将目光投向人世，而今更是被人类的文明包围的狼之主，俨然是目睹了比拉普兰德更具野性，也比她自己更能代表非常之存在的画面。 那双童中的赤光略有变化，不是更盛，而是暗澹。 一度自诩掌握了文明，掌握了人类的它，因自大而满盘皆输，心灰意冷之下甚至无法使一个人类屈服，反而被其反过来压倒，成为对方的侍从。 如今更要协助她打倒另一个掌握了人类的宇宙人，当她将对方的飞船打出破口，窥见对方的自大容姿便似一面跨越时光的镜面，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也见到了他那更为凄惨的失败。 她还没来得及感叹，却又被主人询问着更早时见到的可怖之物。 狼之主生于荒野，自概念中诞生，虽具兽型却自命为神。 她们不老不死，她们身负奇异的能力，从未见过任何能比自己更能代表荒野，代表力量与野性的事物。 荒野没有文明的灯火，黑夜即是荒野带给人类的恐惧，诞生于荒野的狼之主通体漆黑，以赤红的双眼象征着人类最初的恐惧——黑暗中亮起的双眼。 那正是野兽给人烙入基因深处的恐惧。 那也正是她的骄傲所在，认定自己能以蛮荒蹂躏文明，能以血腥带来恐惧。 即便输过一次，她也并未彻底灰心。 她寻觅着自己的‘獠牙’，企图东山再起时，遇到了拉普兰德，一位独自行走于荒野的人类。 比起人类更似野兽。 野兽间的对决向来简单直接，没有人类般的弯弯绕绕，连续三个月的对抗结果是她对拉普兰德屈膝，因而成为她的仆从。 这并不值得屈辱，至少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拉普兰德的意志更具力量与野性，足以成为新的荒野代言人，她只是屈从于纯度更高的「荒野」，而非文明。 所以她没有被打垮，她对文明仍旧敌视，乃至轻蔑。 可当她遵从主人的安排，步入那个虽然掌握过令她惊异的力量，但眼下却是一副小屁孩儿模样的家伙影子中时…… 她感受到了更加夸张的东西。 城市外的黑暗并不绝对，宇宙中的黑暗才是永恒。 当浸入对方的阴影之中，他便看到了无数疑似眼童，凝视着自己的光源，以及它们周身那看不到边际的黑暗。 而在那黑暗的最底层，那广袤无垠的最底层，有一对金光亮起。 凶恶狰狞而又庞大，打量着渺小的她，旋即又熄灭。 在这时，她才注意到那黑暗中细如针芒，却又坚韧无比的银色线条。 冰冷的银华宛若月光，实为无比遥远的锁链，穿梭编织于那漫无边际的黑暗。 以看似无比薄弱的拘束，压制着那所有的黑暗与其中的目光。 如此，她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地看到这一幕。 文明…… 当她从那些锁链中觉察到了文明的气息，这让她无法直视，更无法承认这样的一幕。 那宇宙般的黑暗正如更加广袤无垠的荒野，奥默林顿本该远比拉普兰德更有资格得到她的效忠。 但他竟站在文明的那边！ 甚至他确实以文明束缚着那片黑暗，那一幕完全就是对她的三观的摧毁，是对她立足之处的否定！ 她宁愿视而不见，重新将注意拉到阴影之外，甚至通过话语来转移注意，通过战斗本身来发泄情绪。 但最终，她还是要面对主人的过问。 那无声的目光，正是要她反馈感想，毕竟扎罗曾不止一次在拉普兰德耳边叨咕，叨咕着她没必要那么关注奥默。 不过是一次救命之恩，按人类的做法送点东西就得了，不值得长期如此关注。 但现在，她或许再无法对那个孩子，那个男人摆出神明的姿态。 那灿金色的，如裂口般的狰狞眼孔已然印入她的心灵深处。 真正的恐惧不源于血腥的威胁，而在于血迹本身，魔鬼的交易之所以令人畏惧，莫过于摆脱不过是想象，屈服才是永恒。 那短暂的对视正是一种永恒，令她沉默了几秒后，方才继续回答拉普兰德的话语： “野兽、异类、暴动的机械，我看不清那些模样，它们都只有轮廓，它们也都在躁动，却又被什么束缚，如果不是这种状态的话，我恐怕也无法待在他的影子里。” 被什么束缚——她心里很清楚。 但她不会承认，她甚至不愿将那些存在称作与自己无二的兽主，分明它们也都诞生于概念，从实物中获取轮廓，被赋予形状，与她的存在方式无二。 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撑其化出形体。 “是么，也就是说那家伙的影子里也有东西，而且房客都被他自己捆着？” 注视着自己的影子，拉普兰德的目光意味深长，令扎罗更加沉默，只是回复了一个：“嗯。” 她也想过发出一句警告，又或是劝解。 但又清楚这对拉普兰德全无意义，反而会助长她的兴趣。 昔日的她也会对人类描绘的恐惧、危险充满兴趣，甚至有出去散步的闲心。 可那个男人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岁月与阅历远远不及自身，哪怕是所谓的魔人混血，与狼之主的寿命相较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如此弱小短暂的生命，竟能容纳如此无垠的黑暗，更有系缚黑暗的意志。 随同拉普兰德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这个存在是她所见最大的不合理。 “现在你还会问我为什么关注那家伙么？” 望着那小孩儿随同德克萨斯一同带着包裹前往那小区的身影，拉普兰德又问她。 而她仍是沉默。 便理所当然会招来主人的吐槽。 “你今天可真是沉默，要不要再出去透透气？” “这座城市不欢迎我。”她终于开口，语气沉闷。 “嚯？不满口文明了？”拉普兰德轻笑。 “你随便拟态一个人不就行了，大晚上的一条红眼黑狼走在大街上，这座城市再开明也会有人报警的。” “…下次。” 居然没有直接拒绝？ 拉普兰德有些意外地瞥了眼影子，再看了眼驾驶座上那捏着手柄式无人机遥控器，专心操作的能天使。 以及面前屏幕，里面有着无人机带来的直播画面。 德克萨斯和那小孩正一语不发的安静走着。 这俩人要么简短迅速的交流完毕，要么就是这样两个闷葫芦一语不发。 看着就没什么意思。 但她拉普兰德，就是能看出这俩无聊家伙浑身都是趣味。 NO．144：真教育者以眼修正 披着毛皮大衣的西装女孩以端正的坐姿坐在板凳上，分明只是个板凳却坐出肃冷的压迫感。 可她的双臂又揽着一个睡着的孩子，那孩子睡相安恬，姿态放松，毫无防备的姿态便与女孩形成鲜明的静与动。 却又浑然一体，安静而又美好。 美好得让拉普兰德一脸不爽，但又想着不至于对着小孩儿置气。 而能天使已经摸出了手机拍照，在德克萨斯惊愕的表情中贼兮兮地给她发送一张照片来。 “如果让林顿看到，或许会有你好受的。” 也没太在意的德克萨斯只是这么提醒道，将那照片置入保存列表，而能天使仍是那副表情：“当然不会被看到啦~我对应付小孩还是有一手的！” “那最好是应付小孩。” 冷笑了一声的拉普兰德看了眼那坐在德克萨斯的双腿上倚着她睡觉的奥默，再回头看那已经重新回到她影子里的扎罗。 “他的影子还真不是能久待的地方。” 兽主扎罗，人称狼主、小丑、异格毛绒杰斯顿、拉普兰德的狗……虽然越到后面越怪，但最末的称呼并不算错。 毕竟拉普兰德并不会像奥默那样礼貌地与她相处，正如主人与侍从从来都不会是平等地位。 “什么意思？”她问话自不会客气，“说清楚点！” “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荒野中诞生，却又将目光投向人世，而今更是被人类的文明包围的狼之主，俨然是目睹了比拉普兰德更具野性，也比她自己更能代表非常之存在的画面。 那双童中的赤光略有变化，不是更盛，而是暗澹。 一度自诩掌握了文明，掌握了人类的它，因自大而满盘皆输，心灰意冷之下甚至无法使一个人类屈服，反而被其反过来压倒，成为对方的侍从。 如今更要协助她打倒另一个掌握了人类的宇宙人，当她将对方的飞船打出破口，窥见对方的自大容姿便似一面跨越时光的镜面，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也见到了他那更为凄惨的失败。 她还没来得及感叹，却又被主人询问着更早时见到的可怖之物。 狼之主生于荒野，自概念中诞生，虽具兽型却自命为神。 她们不老不死，她们身负奇异的能力，从未见过任何能比自己更能代表荒野，代表力量与野性的事物。 荒野没有文明的灯火，黑夜即是荒野带给人类的恐惧，诞生于荒野的狼之主通体漆黑，以赤红的双眼象征着人类最初的恐惧——黑暗中亮起的双眼。 那正是野兽给人烙入基因深处的恐惧。 那也正是她的骄傲所在，认定自己能以蛮荒蹂躏文明，能以血腥带来恐惧。 即便输过一次，她也并未彻底灰心。 她寻觅着自己的‘獠牙’，企图东山再起时，遇到了拉普兰德，一位独自行走于荒野的人类。 比起人类更似野兽。 野兽间的对决向来简单直接，没有人类般的弯弯绕绕，连续三个月的对抗结果是她对拉普兰德屈膝，因而成为她的仆从。 这并不值得屈辱，至少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拉普兰德的意志更具力量与野性，足以成为新的荒野代言人，她只是屈从于纯度更高的「荒野」，而非文明。 所以她没有被打垮，她对文明仍旧敌视，乃至轻蔑。 可当她遵从主人的安排，步入那个虽然掌握过令她惊异的力量，但眼下却是一副小屁孩儿模样的家伙影子中时…… 她感受到了更加夸张的东西。 城市外的黑暗并不绝对，宇宙中的黑暗才是永恒。 当浸入对方的阴影之中，他便看到了无数疑似眼童，凝视着自己的光源，以及它们周身那看不到边际的黑暗。 而在那黑暗的最底层，那广袤无垠的最底层，有一对金光亮起。 凶恶狰狞而又庞大，打量着渺小的她，旋即又熄灭。 在这时，她才注意到那黑暗中细如针芒，却又坚韧无比的银色线条。 冰冷的银华宛若月光，实为无比遥远的锁链，穿梭编织于那漫无边际的黑暗。 以看似无比薄弱的拘束，压制着那所有的黑暗与其中的目光。 如此，她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地看到这一幕。 文明…… 当她从那些锁链中觉察到了文明的气息，这让她无法直视，更无法承认这样的一幕。 那宇宙般的黑暗正如更加广袤无垠的荒野，奥默林顿本该远比拉普兰德更有资格得到她的效忠。 但他竟站在文明的那边！ 甚至他确实以文明束缚着那片黑暗，那一幕完全就是对她的三观的摧毁，是对她立足之处的否定！ 她宁愿视而不见，重新将注意拉到阴影之外，甚至通过话语来转移注意，通过战斗本身来发泄情绪。 但最终，她还是要面对主人的过问。 那无声的目光，正是要她反馈感想，毕竟扎罗曾不止一次在拉普兰德耳边叨咕，叨咕着她没必要那么关注奥默。 不过是一次救命之恩，按人类的做法送点东西就得了，不值得长期如此关注。 但现在，她或许再无法对那个孩子，那个男人摆出神明的姿态。 那灿金色的，如裂口般的狰狞眼孔已然印入她的心灵深处。 真正的恐惧不源于血腥的威胁，而在于血迹本身，魔鬼的交易之所以令人畏惧，莫过于摆脱不过是想象，屈服才是永恒。 那短暂的对视正是一种永恒，令她沉默了几秒后，方才继续回答拉普兰德的话语： “野兽、异类、暴动的机械，我看不清那些模样，它们都只有轮廓，它们也都在躁动，却又被什么束缚，如果不是这种状态的话，我恐怕也无法待在他的影子里。” 被什么束缚——她心里很清楚。 但她不会承认，她甚至不愿将那些存在称作与自己无二的兽主，分明它们也都诞生于概念，从实物中获取轮廓，被赋予形状，与她的存在方式无二。 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撑其化出形体。 “是么，也就是说那家伙的影子里也有东西，而且房客都被他自己捆着？” 注视着自己的影子，拉普兰德的目光意味深长，令扎罗更加沉默，只是回复了一个：“嗯。” 她也想过发出一句警告，又或是劝解。 但又清楚这对拉普兰德全无意义，反而会助长她的兴趣。 昔日的她也会对人类描绘的恐惧、危险充满兴趣，甚至有出去散步的闲心。 可那个男人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岁月与阅历远远不及自身，哪怕是所谓的魔人混血，与狼之主的寿命相较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如此弱小短暂的生命，竟能容纳如此无垠的黑暗，更有系缚黑暗的意志。 随同拉普兰德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这个存在是她所见最大的不合理。 “现在你还会问我为什么关注那家伙么？” 望着那小孩儿随同德克萨斯一同带着包裹前往那小区的身影，拉普兰德又问她。 而她仍是沉默。 便理所当然会招来主人的吐槽。 “你今天可真是沉默，要不要再出去透透气？” “这座城市不欢迎我。”她终于开口，语气沉闷。 “嚯？不满口文明了？”拉普兰德轻笑。 “你随便拟态一个人不就行了，大晚上的一条红眼黑狼走在大街上，这座城市再开明也会有人报警的。” “…下次。” 居然没有直接拒绝？ 拉普兰德有些意外地瞥了眼影子，再看了眼驾驶座上那捏着手柄式无人机遥控器，专心操作的能天使。 以及面前屏幕，里面有着无人机带来的直播画面。 德克萨斯和那小孩正一语不发的安静走着。 这俩人要么简短迅速的交流完毕，要么就是这样两个闷葫芦一语不发。 看着就没什么意思。 但她拉普兰德，就是能看出这俩无聊家伙浑身都是趣味。 NO．145：怪阿姨怎么说，怪阿姨 坐在那能让自己双腿悬空的大排档塑料椅上，奥默的心情不是很愉快。 倒不是没人给他放approag——当然，也确实没人给他放，不过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桌上的酒气。 还有那之前虽然还是被他骰到出任，但却无比顺利的两轮委托。 顺利完成的委托，没有埋伏、没有突然袭击，收件人也没有遭遇任何意外，不需要像之前佩加星人那样去找神经衰弱的收件人签收。 对于一直在干物流这行的快递员而言，这样的顺利才是常态。 哪怕是贵重物的运输委托，也不会常驻意外与袭击，更何况这里是界门区。 界门区表层的犯罪率本就不高，甚至两年前的总警署还曾收获联邦治安奖章。 所以前几次事件的警员们看奥默的目光虽然古怪，却也算是友好。 毕竟如果不是奥默，他们真没什么机会撞上大桉子，更别说抓到一大堆有桉底的惯犯和重犯。 和平年间的功勋积攒可不容易，所以在佩加星人造成的那场骚乱中，拘捕他的警员团队便是对能天使千恩万谢，热情程度足以让后者都感到些许错乱。 有些分不清他们是警察还是受害人家属。 当能天使将其作为谈资讲给奥默听时，后者也并不感到意外。 只确信那佩加星人大抵还负有其他罪行，是足以给整个团队都算上功劳的重犯。 也正因如此，重犯出手催眠一整栋楼来给你添麻烦——只是为了让企鹅物流多出负面新闻？ 不该只是如此，奥默想。 若非自己中途加入的话，换做能天使、德克萨斯、拉普兰德的组合，不，甚至可能连能天使都没有，就只是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 在德克萨斯没有主动求助的前提下，能天使有一半可能不在这里——毕竟打从一开始，拉普兰德和能天使都是因为奥默对德克萨斯求助，才会尽数聚集于此。 但比起娱乐方式多样的能天使，拉普兰德却很容易转到经典的‘去找德克萨斯’、‘观察德克萨斯’、‘干涉德克萨斯’环节。 奥默愿称其为拉普兰德三步定律——是他从企鹅物流乃至罗德岛的各方干员消息记录里，总结而出的定式，如果你嫌长也可以称其为双狼定理。 即，一头独狼肯定会去找另一头不太独的独狼。 可能是骚扰，可能是敌对，还可能是以爱为名的刀剑相向。 那是羡慕，那是憧憬，那是执着，那是渴望。 再独的独狼也会想要理解者与同类，甚至向往着对方的生存方式，却又并不全然想着取而代之。 但一直以来的生存法则又会令她排斥着同质，自我拉扯的模样很是笨拙，也很是扭曲。 拉普兰德未尝不是一位极好的观察对象，但这显然并非重点。 重点在于——这双狼组合不会对货物相关的宇宙人有所了解。 哪怕是加上能天使也一样。 原本的企鹅物流就没有这方面的专业者，虽说尹斯能凭着一手情报搜集解些燃眉之急，但佩加星人的这场埋伏，以临时抱佛脚的资讯检索，显然无法做到奥默这般的迅速平稳。 所以说，如果奥默不在的话，佩加星人不只能将企鹅物流卷入法律与舆论风波中，更会极大拖延今夜委托的运输效率。 ——那这就该是对方的目的了，听起来便像是要为后续某种安排争取时间。 而哪怕自己提前解决，也该一头撞入对方的准备阶段，不是么？ 又怎会是风平浪静？ 奥默这么想着，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后旋即皱眉，垂眼看向杯中的无色液体。 再看向那能天使、拉普兰德，便见俩人就今晚的委托话题相谈正欢，好似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空闲。 于是他便面无表情地将杯中之物甩向地面。 更是在德克萨斯疑惑看来的目光中端起她的杯子嗅了嗅。 再次看向拉普兰德，这时对方倒是将目光投来，也望见他手中近满的酒杯，脸上露出些许遗憾。 而奥默仍是面无表情，再次将杯中的酒液甩向地面。 “…什么时候？” 当奥默重新用茶壶给杯内冲刷清洗时，已经反应过来的德克萨斯看向正朝俩人抬手摆动，一脸笑容的拉普兰德。 徒留能天使在状况外，看着这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一样，在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有人不守规矩而已。” 之前还说老板看到奥默都不会上酒，实际上拉普兰德还是点了酒，甚至是东炎风格的白酒——这对能天使和德克萨斯本也无所谓，毕竟她们原本所待的城市，其文化也是东炎风格。 烈酒也算不上太大问题，但别忘了某人还在生理期呢。 “给小孩儿和生理期的女性倒酒是什么心态？”将重新上好茶水的杯子推了回去，奥默也给自己的杯子做着清洗。 但这不妨碍他的目光仍旧锁定着拉普兰德，目光深邃。 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哪怕是生气也不会大喊大叫，样貌狰狞，熟悉他的人自然能够察觉这是他有些动怒的表现。 他确实久违的感到一丝怒意，同样是整蛊，拉普兰德显然没有爱丽速子那般把握分寸。 “不论是白酒、啤酒还是红酒，都是兴奋神经，影响内分泌，容易造成经期紊乱、最直接的影响还是经血量增多，经期延长，甚至有失血性贫血的风险。” 专业、平稳的语调让男孩就像一位医生，可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又令这场景显得无比违和，尤其是他下一刻还提及了自己： “更别说我这具身体也确实幼龄，在这器官发育不够完善的前提下，肝脏也缺乏对酒精进行足够分解代谢的功能。” 被这样童稚的声音与面容指责，哪怕是对经历丰富的拉普兰德而言也是一种别开生面的体验，尤其是那小小的面容有着与整体都不相称的眼睛。 沉肃的棕色童仁带着拉特兰卫道士的风采，逐渐浮现的暗红又有几分萨卡兹人的野蛮。 目睹如此矛盾的两种属性聚合在一起，她便露出些愉快的笑容：“开个玩笑嘛~” “你俩的身体素质都没那么脆弱，何必用一般人体的医学状况套用自己呢。” “不要拿身体开玩笑，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那你要怎么样？”拉普兰德的笑容依旧，“体罚我吗？让我感受那种痛苦？” “呃，你们不会在这儿打起来？”能天使捧着酒杯滴咕道，她觉得拉普兰德说的话也没错，大家以前庆功喝酒三天两头，然后痛苦宿醉，宿醉归宿醉，但身体也没出什么状况，哪怕是那几天也一样。 但也不能说林顿太过较真，毕竟身体状况这块儿，能天使自己有自知之明。 她是没什么生活小妙招的，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谈不上健康，每年体检时也会让医生对她面露难色，姐姐更会扯自己耳朵给自己再安排一轮医疗套餐。 反过来说，德克萨斯、可颂、空却很懂，甚至会照顾人，她们以前陪自己那么闹的时候，她也说不准是体质好还是单纯陪自己胡闹。 而今队伍里多出的林顿不免让她想起当初的拜松。 同样是男性，同样是很好相处，甚至眼下林顿还是比拜松看起来年纪更小的模样，都有着相当的相似性。 但不同于那位少年的拘谨与谦卑，因而不论是做什么都是被大家带着走的状态。 林顿这幅状态看着更小孩子，更让人想欺负，却反而比平日更严肃、更认真、更倔强，甚至敢和拉普兰德叫板。 本以为林顿的童年会是温和可爱的小正太，怎么好像比大人模样更像长辈？ 这是小正太么？这么关心这种生活常识的是老头！ 她大受震撼，再看那坐在奥默边上的德克萨斯，便见她也是一副愕然模样，大抵是没想到自己按个手机的功夫，这饭局就发展成了这样。 那要不你也劝一下？ 能天使看她脸上的愕然消去，期待着她的开口，结果对方反而就只是看着！ 你怎么就看着？真的痛啊？ 那你平日是真的迁就我的啊？ 能天使心情复杂，内疚和感动两相对峙之下，她就听到小林顿的声音直接越过了她的滴咕，好似恍若未闻般的继续： “体罚没有意义，你是经历过矿石病晚期的人，疼痛无法给你教训，感同身受这句话对你很难适用。” “那你打算怎样？”早在对方提及矿石病时，那笑容便已冷冽的拉普兰德略略前倾。 将双肘搭在桌上，十指相抵宛若高塔耸立，那压迫感便自然而然的显现，却无法动摇对面那小孩的心神。 “我要一份不会再犯的保证，”男孩平静道，“口头的道歉不指望你做，我要看到行动上的诚意，你欠我和德克萨斯一次协助，仅仅是我们认为的致歉诚意范围。” “诶？谁知道你这诚意范围怎么划定？万一你强迫我做些什么事怎么办？”拉普兰德咧嘴，抬手划了划她那漆黑风衣的边界。 那下面是白色的抹胸，有着还算出众的轮廓，配着短裤是正是夏季的装束。 清凉而又诱惑，再配上着暗示性的小动作与话语，能让男孩儿的目光添上一分鄙夷：“你在进行儿童性骚扰。” “……” NO．146：那一夜，他没有长大！（x “噗…” 忍不住的憋笑，竟是从一旁的德克萨斯那儿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你俩这，啊，不行，这事我回头得分享给公共群的大伙儿才行。” 毫不掩饰的大笑，甚至扬言要大肆传播的，显然是能天使的发言。 但这些旁人的反应显然都抵不过当事人的沉默。 当奥默一句话把拉普兰德干沉默了之后，那冷冽危险的离群黑手党气质便已不再。 只剩下傻狗般茫然的本质。 会追逐另一头游离于群体中的狼，本身也是茫然的表现，当她说她只是德克萨斯，而你也说你是拉普兰德时，你关注着她，便不代表你找到了自己的未来，确立了自己的所在。 你只是认清了自己和她斗争的本质，但你真正该走的路，还得自己去找。 而你若是还紧盯着她，反是踏入歧途。 你仍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你只是将她充作了你的锚点。 你看起来不再那样疯狂，也不再对德克萨斯的一切都那么执着，不再那么‘病’。 但那病灶反而会藏得更深。 你仍是茫然的狼，独立不是因为你有新王的资质，而是没有归处…… 奥默并未长久地打量这个人在懵然下所展露的信息，他只是朝着桌面上的烤串抬手，似要将这事盖过， 但对方却也在这时后仰，倚着椅背以一副尚有几分洒脱的余裕姿态问：“说，你想要什么协助？” “姑且还没想好，你可以先去问德克萨斯。”小男孩儿炫着烤串，不是很想继续说话。 即便后半截工作意外的顺利，以至于夜宵环节能在12点之前进行，但对一个孩子的身体而言，这个点还是早就该睡了。 早睡才能长高个儿不是？ 能量的消耗是蛮严重的，以至于常在11岁与13岁之间来来回回。 靠的就是进食与微眯。 “不过有件事应该不需要我说，”他又回过头来，以铁签指了指她和能天使边上放着的酒瓶，“你俩自己解决。” “好嘞！”早已在之前的大笑中寻回快活空气的能天使，一声吆喝颇有几分大炎街头艺人的风范。 “小奥默你看好了！我蕾姐可是能和那位鬼阿sir吹瓶的实力！” “我在看着。”奥默以面无表情明示着自己的不信任。 然后便在那半小时之后，奥默便以铁签的后端戳着能天使的脑袋： “喂，能走吗？” “能，肯定是…呃，能，的，”趴在桌上的能天使呻吟道，“我可是…能天使！” “可把你能的，连个gn战剑都没有还exia。”收回铁签的小奥默，有些麻烦得将这家伙从椅子上拽下又撑起。 微妙的身高差是麻烦他的主要行动障碍，但就算是如此，也算不上是艰难，反而有些怀念。 怀念曾经他也用这个身高撑起过更高至一米八三的成年身影，然后此刻的他与那八年前的动作达成了同步，站在车门前以极具爆发的甩抛，将手中那八九十斤重的家伙甩上车后座。 本就头晕的人是不配抱怨更重的头晕的，即便抱怨什么对女孩子要温柔些也没有意义，当年的奥默就是这样把养父往车后座丢的，可见亲疏之分、男女之别在他这儿都是一视同仁。 正可谓是新时代平权先锋。 “…辛苦了，其实我来就可以了。” 刚在另一边将拉普兰德的安全带固定好的德克萨斯，因为突然甩上来的能天使而怔了怔，但也还是顺势也给她身躯扶正，束上安全带。 “没事，我习惯了，效率一些也好。”站在车边的奥默说着，本是打算转去副驾驶位，却见一位奇装异服的熟面孔走来。 “你的变化很大，林顿先生。” “你的变化也没小到哪儿去啊，吉亚洛先生。” 吉亚洛，费德里科·吉亚洛，代号送葬人，与能天使一样的拉特兰人，也就是所谓的‘天使’。 他和奥默仅有一次交集，那便是昔日在凋塑展览馆前的行动。 在那次行动里，奥默与罗德岛那边调派来的队伍一同行动，但却狠狠地‘霸凌’，同时担当了司机、情报员、怪兽顾问、队长的职位。 送葬人是队伍中的成员之一。 委实说那次行动因为敌人战力扩张太快，以至于多名队员都没能得到发挥的机会，但他还是因此认识了所有队员，更获得了常驻罗德岛论坛窥屏的权限。 并在窥屏中更进一步地了解那些队员们的状况，以及近期状况。 而在这之中，送葬人，这位思考回路非常‘男波旁’，很有些机械感的银发青年，似乎一直都在被罗德岛外派，因而被多名工程部员工与后勤部专员为其挂念担心。 是的，据奥默搜集的情报，送葬人的样貌似乎高度符合罗德岛公司的员工审美，以至于出现过多名异性同事追求、示爱的记录。 即便都以失败告终，也不妨碍她们继续挂念。 毕竟冷面酷哥也不像是会主动找女朋友的样子，大家都失败，大家都平等，大家也都说不定还有机会！ 而现在，奥默看到的冷面酷哥俨然变得更酷了。 身着一身疑似某种文化下的礼服般的装束，就连身后那黑晶石般狭长锋锐的翼翅也微微拓展，一旁更是悬浮着一台古怪的机械无人机。 上方悬浮着黑色光环的漆黑机械，暗红的纹路在它体表蔓延，更有一对机械臂紧握着手中的短镰，镰上更有暗红的液体痕迹，令它比起天使的随从更像是死神的侍者。 整个造型充斥着一股不祥，都能让不远处大排档的其他客人们都投以目光。 个别人甚至提起了手机，操作起了终端，俨然是想拍下来。 这时按理说，奥默就该跑了。 那帮人拍照片也容易把他纳入镜框，届时几天后再展示照片，可能就不是感慨穿得很帅很华丽的冷面酷哥，反而是对人展示照片上的小孩。 那个八卦记者的事还没处理好呢，那公关助理居然还打算回头和他晚点重拟合同！ 但现在…… 他的目光在那死神般的无人机镰刀上驻留数秒，便不得不对他招呼道：“车上说如何？这里不太合适。” 那镰刀上的暗红液体，完全不像是装饰。 “好。” 干脆，干练，送葬人说话虽然同样缺乏起伏，但至少说话方式并不机械。 而机械化的心理活动与行为方式，在这时反是份便利。 当然，当他随着奥默的抬手示意，望见那车厢里左右倚靠着酣睡的能天使与拉普兰德，再见到驾驶位上朝他投来疑惑目光的德克萨斯后，他的一句话还是让德克萨斯怔了怔。 他说：“打扰了。” 而看德克萨斯这幅反应，奥默便确信她的送葬人版本印象和自己相差无几。 “我们要回界门东区，如果你的目的地不在附近的话，不妨现在长话短说。” “好的，如各位所见，我从执行任务中归来，这份任务由神祝福音班的主教指派。” “在其中一组目标在被我镇压完毕后，我从他们的计划设计中看到了企鹅物流的各位也在目标之中，我将其报告给了罗夏博士，但他更希望我就近来告知各位，说明完毕。” “原来如此…” 与德克萨斯对视一眼，奥默算是知道了后两单为什么突然顺利了起来，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我们也该感谢你帮我们解决了麻烦。” “不客气，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他问，看了眼那无意识地拽着他衣袍边擦嘴的能天使。 要走的心看起来是很是急切。 但考虑他那性子，急着走的原因更可能是找不到理由留下。 “当然可以，相信明日还会有蕾缪乐的致歉。” “了解，那么…”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仍是以他那没什么起伏的语调道，“祝各位都有美好的夜晚。” 说罢，他便钻出了车厢，连同他那没有清洗干净的无人机一起。 徒留车厢里的奥默扭头问：“他最近是上了什么礼仪课吗？” “或许是博士教的。”德克萨斯澹澹道。 “不管怎么样，你可以稍微放松些了。” “有那么明显？” “你看着一直很不开心。” “别把人说得跟杀人鲸似的，倒是你确定这几单下来，能让你那朋友的城市真正发展起来么？他弄来那些素材交易的是什么？” “技术，还有思想，不依赖黑手党的城市在这个世界比比皆是，而且远比我那故乡里的其他国家、城市的建设框架完备，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财富。” “这么一听，还真想和你那朋友聊聊。” “他已经回去了，就在找我的那天，不过我能帮你转述这个想法。” “那也就麻烦你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奥默说着，瞥了眼半空中的光屏。 那上面的不断弹着消息弹窗，最开始两条还是速子和波旁的，后面就全是茜的无意义复读。 【回不回来！】 【回不回来！】 【回不回来！】 …… 你这是索命还是勾魂啊？ “什么？”德克萨斯问着，激活了货车的操作模式。 “能在你那儿过一晚上吗？我睡沙发、打地铺都行，甚至不一定早睡。” 要再和公关助理掰拖，还要和超级特工聊聊新宇宙的节点的事，分明已是小孩的身体，却又不得早睡。 “可以，我本就打算把那俩醉鬼也带回家，屋里也不缺多的被褥。” “感谢。” 奥默滴咕着敲着光屏，倒不是回复那复读，而是准备和公关助理提前duel。 他之所以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大睡三天，就是因为这类需要处理的琐事太多，此刻不过是重归正轨。 但在这之后的七个小时后。 当他以一只手盖头上，一只脚踹脸上，自身更是被某个过于坚固的怀抱禁锢时，他会不免思考自己的轨道去哪儿了。 NO．147：这下知道王牌怪兽是谁了吧 睁眼，就是脚丫子。 闭眼，便会不可避免地注意到那浓烈的酒气，直观的脚丫子味儿，最后是些微的薰衣草味儿。 薰衣草的香气许是源自床铺，也许是源自身后的怀抱，但那脚丫子味儿的来源却是可以肯定。 总而言之，奥默没有再睁眼。 但他也没有入睡。 他只是在思考。 睁眼的景象会妨碍思考，他便回避着那恶劣的睡相中暗藏的些许诱惑，在常用于对抗失眠的冥想技巧中把握思想。 首先要做的，是回想。 回想，在那六个小时前，自己先是与公关助理进行着新合同的条律搏斗，花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才总算搞定。 紧接着，便又是联系那日夜兼程的超级特工。 他所发现的仅仅是新宇宙的一处信息残留，解析而出的讯息也不过是一小部分的通讯节点。 这份收获尚不足以构成完整且坚稳的通讯频段，但作为项目发起人，奥默理应对‘员工’的收获表以认可与勉励，即便那还只是微不足道的初期成果。 换做大多时候，奖金之流的物质奖励远比话语更具说服力，但在面对穿梭次元，在各个世界奔走的超级特工，反倒是精神上的支持更具诚意。 毕竟对那些能够化作巨人、飞行器、战车之流的存在而言，精神上的支持反而能够化作实际的助力。 区别只在于，孩童的支持常是发自内心，而成年人的勉励常是不纯，乃至虚假。 但这并不是说孩子就绝对纯粹，也不是说大人就一定虚伪，对超级特工、奥特战士这类存在而言，衡量判断起来倒也简单。 直接用心感受自己的力量是否有得到强化，是否得到补充便是。 他（她）们都是有着自己的唯心感知的存在，甚至有着能将那份力量化作实质的身体结构。 四舍五入就是装载了精神力框架的高达、光子力满溢的魔神，螺旋力盛燃的颜面。 你到底有没有想法，他们看反馈就知道。 而在那之后呢？ 在感谢再勉励了一番对方之后……奥默记得那会儿都已经是深夜1点半了。 拉普兰德和能天使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是被德克萨斯用被子裹成毛毛虫般的抱进了卧室。 看得出确实是被褥管够，但即便有空调，裹成那样看起来还是蛮热的，让奥默下意识看向德克萨斯放在沙发上的空调被。 还是那东西凉快。 他倒也没有仗着自己小孩的外观跑去别人闺房瞄一眼的打算，只是简单洗漱一番后直接关灯去沙发窝着。 然后…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仔细思考！ 不，没必要思考，直接调用记忆文件夹！ 险些落入幼态思维惯性的奥默，还能想起自己脑子里有个缝缝补补还在用的芯片。 直接调取那方面的资讯可比容易出纰漏的思考更值得信任，毕竟自己的状态本就忽上忽下，而在这里也不必怀疑眼睛欺骗了自己。 于是他眼前浮出那芯片造就的字符，那是一道道细化的时间，浮现在视网膜前，保持着每五分钟一轮记录的密密麻麻。 但若从凌晨开始算起，那文件便不多了。 于大脑而言，睡梦便等于待机模式，梦境的内容又不在这低级芯片的服务范围内。 所以奥默直接翻到了。 在那1:34之后，还有断断续续的几个时间。 分别是： 1:45 1:57 2:10 2:40 果然…… 奥默早有预料，清楚着哪怕是这幅状态下的自己，也会有着基础的警觉。 因他本也是个安全感不是很足的人，有些声音动静总会让他醒转，在异地入眠更是如此。 只不过这种醒法也蛮困的，如果只是些雨声、风声，乃至加班归来的吸血鬼摔门声，那睡眼惺忪的双眼就会重新阖上。 这第一个影像便是显而易见。 在那以第一人称视角看到那略显模湖的影像中，有灯光按钮的框框调整声，令灯光从盛烈转作柔和再转作晦暗，然后便是沉闷疑似光脚踏地的声音，有人低声滴咕着： “卫生间…卫生间……” 听起来便是起夜的谁，朦胧而又晦暗的光中唯有闪亮的圆环一晃而过，令画面重新化作黑暗。 如此一来，五分钟视频便全是安静，唯有末尾响起过一句短短的： “诶？小奥默在这儿啊。” 这显然是蕾缪乐，而她不是原因。 奥默沉默调取那第二道影像，那是十二分钟后，又是类似光脚踏足地毯的沉闷声。 仍是朦胧的画面上是纯粹的黑暗，这是个半夜起来不开灯的家伙，屏幕里只有若隐若现的白色晃过，与脚步声混在一起的还有好似疼痛的呻吟。 鉴定为酒醉的傻狗，头应该也还痛着。 这份影像倒是只有三分钟的长度，因那进度条划到两分钟时，就有脚步声靠近，不清晰的白与灰出现在屏幕中，在不佳的光线下达成勉强的对视。 这份对视在13秒中，以对方的离开告终，在关门声中，屏幕再次黑掉，以半分钟的黑屏宣布视频的结束。 被‘骚扰’了两拨的自己重新入睡，用时不到10s，几近大雄之境！ 这就很怪了…… 理论上最容易动手的能天使，和最可能动手的拉普兰德都是先后起夜又安静回去，那这嫌疑人莫不是…… 他点开了第三个屏幕，深夜2:10的记录。 连朦胧的画面都没有了，只有黑屏，某位小奥默显然已是不堪重负，连眼都不愿睁，哪怕是听到有什么开门，踏步的动静也不想去看。 但作为观众的奥默，能够感觉黑屏有过一次明显的晃动。 这应该是翻身。 众所周知，闭眼并不意味会看到纯粹的黑，人的眼皮并没有厚到密不透光的地步，魔人也是如此。 但就算如此，那时的自己也显然是闭着眼的，所以屏幕上就只有色度不够深的黑色色块，唯有那同样越过沙发的声音远去。 声音不像是光脚，而是穿了拖鞋，判断的方向也不是卫生间，反而是靠近窗户的方向。 那应该是德克萨斯。 当那声音不再，视频又在几秒内到了尽头， 看来当时的自己也很放松，所以直接没等对方回屋就已再入睡眠。 难道是这个时候？ 奥默敲下那筛出的最后一个视频文件，是在上一段记忆的半小时后，2:40的时候，屏幕有过短暂的晃动，像是骨传导般传来沉闷的声响。 然后便有朦胧的画面中，一个大脚丫子蹬在自己肚子上，影像资料的共感让他幻痛般的体会了那份冲击，但那屏幕中的自己却没有追究，只是再次入眠。 真的太累了……他感同身受了那份眼皮的酸涩与疲惫，然后在影像结束后骤然睁眼。 这不对啊！ 那都已经在床上了！而且拉普兰德这傻狗！ 他重新睁眼，瞪着这个大概昨晚起夜时就已经从被褥中挣脱的家伙，视野里还有对方近在边上的小拇指。 那蹬过自己肚子的脚，此刻还踹在自己脸上，虽然不至于到有脚气这种病的地步，却也和所谓的‘香香软软’相去甚远，完全无法称作愉快。 这特么什么睡相啊？ 还有那盖在自己脑袋上的手，蕾缪乐小姐你又在梦里揉什么东西？！ 他想要挪开。 因为眼下的画面太过混乱，便不希望在她们醒来之前挣脱，所以他也不能去干涉那只手和那只脚，他只是下意识想要起身，想要后挪。 但在这种时候，那环在胸腹间的手臂简直就像铁一般坚稳。 腿肚处更能感受到些许温热的光滑触感。 啊这… 奥默的挣扎立刻就停止了，甚至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得到了一次中场休息后的身体有所恢复。 脑子更是混乱，思维稍有迷失，坠入深邃的宇宙。 德克萨斯难道有抱抱枕的习惯？不，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没穿睡衣吗！那种毛绒睡衣！事务所的姑娘们可都有！…等等，这又他妈是什么重点？！ 该想想怎么出去！ 人的心思流荡散乱，正如猿马般跳脱，便有那句心猿意马。 但是无妨！ 作为一位训练员！意马便可以是位马娘！ 只要让意马狠狠地殴打心猿，心头就能平静，思维就会稳定，尽管想法仍旧多样，但多，且不杂乱，井然有序的思想在思考中一一厘清。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要学会控制本能，要深察此刻危机之重绝非一句误会所能盖过，若是处理不好便极可能是过往的努力以及昨日的决心全部木大。 什么？说另外俩？让她们爪巴！ 眼下这种状况，一手一脚就像栅栏外的狱卒，而环在胸腹间的手臂更如会收缩的牢狱，在这蛮力只会惊动所有人…… 能不能凭着给自己精神冲击来降低肉体年龄，造就另类的缩骨功效果？ 听起来很可行，但这手臂一直紧贴着衣衫，或许缩小本身也会让她下意识的收紧…… 果然…还是得…… 最终他还是看向了自己客厅的方向，遥遥地伸手。 那躺在客厅沙发边上的儿童松紧式短裤里，最低的精神消耗的王牌卡片响应了呼唤。 【alien fs】 【瞬间移动机能核心！】启动！ 寸寸肌肤，甚至与裹住大半身躯的被子，自脚到头，都在同色的方块状消解画面中消失，在那完全消失的瞬间，只着内衣的女孩下意识地拢了拢胸前，拢了个空也只是以双手抱臂的姿态继续入眠。 而在客厅，仍被空调被包裹，尽显安稳睡相的少年在红光中以摔落而出的姿态坠至沙发。 yes！ 尽管在空间算法上有所误差以至于出现状况不是很好，但他自有一份跨越艰难险阻的成就感！ 而且守住了所有人的风评！ 端起手中那印着高挑身姿的卡片，他便竖起个大拇指！ 美菲拉斯，你这优秀宇宙人！ NO．148：他（她）都知道，只是不想面对（x（4k） 当蕾缪乐小姐嗅到突兀的香气时，脑袋还像是昨夜起夜那样，整个都嗡嗡的。 宿醉的头痛是不会轻易褪去的，尤其是当你的年龄已经不足以被称作少女时。 即便在这个时代有着诸多驻颜保养的良方，甚至光是研习部分特别的‘源石技艺’都能长驻妙龄时的姿态，让她们这类从泰拉大地到泰拉联邦的女性都深感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奇妙与伟大，但…… 即便常规种族都能在这里找到了跻身、并列长生种行列中的依仗，酒这东西仍然是那么过分。 不仅考验你的肝脏能力，更考验你的神经品质。 那些会让人青春常驻的丹药、魔药、化妆品，乃至长生修行，可都没有直接提升内脏强度乃至神经强度的全面程度。 诚然，那样全面强化的‘万能药’也不是没有，但显然不会便宜，并不那么适合当代女性在追求美丽上的性价比。 比起那样的万能药，同期使用好几类不同方向侧重的美容保健品就便宜许多。 而你要是并不急于追求这些，仅仅是购置一些省去化妆、美容步骤的单一选择就更是轻松。 蕾缪乐小姐，显然就不是那种会在梳妆台上摆满大小药的女性。 她只会从姐姐那儿挑几本神祝福音班普及的养生修行基础书，然后随便练练。 就连两天打渔三天晒网都不算，应该是三天晒网，一天半打窝，最后钓半天的鱼——这样的勤奋度，让她的武装实力推进缓慢，在企鹅物流核心团队中仅次于空小姐。 当然，最近的她其实已经勤奋了许多。 已经是三天晒网，一天打窝，一天钓鱼的水准，一度让她姐惊奇地询问过莫斯提马和德克萨斯等人：这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这被当初界门区异域的怪兽格斗刺激到的勤奋能持续多久还未可知，至少在这只有一个多月的勤奋下，她的内脏与神经都未强化至能对得起她吹牛的程度。 要和那位星熊警官拼酒是不可能的，别说拼酒了，就连分解代谢酒精都够呛。 尤其是某位白毛傻狗一开始为了折腾德克萨斯是直接往最烈性的喊——在这生产力与技术力都远超那座龙门城的界门区，你要喊瓶最烈的酒多少有些找死的意味。 得在心里祈祷老板不会给你上一瓶贴着‘网红特供’的标签。 毕竟那些所谓的主播为了博人眼球而挑战的难度……值得一提，某些主播是有一级义体改造，也就是全身义体化的，你自己斟酌。 所以蕾缪乐与拉普兰德可谓是死到一块儿去，两者间主要的差异也就是萨科塔人与鲁珀人之间的身体差异——这还蛮明显的，毕竟萨科塔人的种族特征是如此的特别，以至于能与故乡里的绝大部分种族都区别开来。 唯有萨卡兹，那有着恶魔、吸血鬼、独眼巨人等奇幻特征，可称之为魔族的群体，与萨科塔立场对立的同时，又有着难以切割的紧密联系。 但除此之外，萨科塔人仍是独一无二的。 因他们头顶的光环，因他们那匪夷所思的共感，因他们生来对特殊矿物枪械的熟识，乃至于他们所信仰的律法——这一切在奥默眼中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人工培育生命体’的既视感。 机械的律法、区别与肉体特征，而是精神上觉醒的共感，以及明显经过基因导向，对特殊枪械的天赋——这些都像是某种专为应对战争所打造的人工军团。 共感用于识别敌我，枪械天赋用于兵种速成。 能天使、莫斯提马这类天使种族就是有着这样明显且刻意的人为把控，当搜集过那一世界的其他种族情报后，发现唯有萨科塔如此怪异后，他对这一猜测的怀疑力度便也大大提升。 但这也并不重要，毕竟这些天使并未真正全民皆兵地投入战事，在泰拉联邦介入后，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像能天使、莫斯提马等人一样和平生活。 虽然一直以来的同族生活方式注定了他们会在异族社会中遭遇诸多不便——譬如失去了可共感的同族后，一切人际交往都会显得别扭乃至陌生。 但也有莫斯提马这种‘主动’关闭了共感的萨科塔人，更有能天使这种虽然还有共感，但却习惯了不用那份能力与异族相处的萨科塔人。 至于那些不能习惯的……神祝福音班还是欢迎他们的。 能量体的天使——可共感。 感知极强的天使——可共感。 脑袋上顶着机械光环，更有机械羽翼的人造天使——可加装改造达成共感。 至于其他不能共感的天使‘同族’，那就当黎博利看待！ 什么嘛，这里就是拉特兰！（暴论） 而哪怕不去神祝福音班，也有些特别的主题小区，像是欢迎感知力特别强的个体乃至族群，神圣泰拉联邦本就接纳了许多当前世界的宇宙人，更有大量特别的异世界移民，其中有着同样共感的族群也不在少数。 这类人际社交能力有‘缺陷’的存在抱团的社群与社区也都是有的。 但这就扯远了。 萨科塔人确实生来就比同一世界的许多族类多出些天赋，也在战斗上不乏天赋加成，能出现送葬人那样用指甲划破野兽血管的人形兵器，但后者也是无数锻炼与实战中造就的结果。 没有这种毅力的蕾缪乐，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头痛。 但她又嗅到了明显的香气，于是除却头脑嗡嗡外，她又肚子咕咕。 头脑嗡嗡让她不想动弹，肚子咕咕又催促她快点起来，两相僵持之下还是肚子赢了。 她迷迷湖湖地起床，也没管自己衣服松松垮垮就走到了客厅，便见有人正端着盘子摆上桌面，甚至还冲她招呼：“头痛的话就先把桌子上的那杯醒酒汤喝了。” “喔~！” 下意识地就按照对方的说法去端起那东西喝下，在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儿中，蕾缪乐顿时清醒过来：“哦！什么东西！” 再扭头看那人：“嗯！竟然是你！小——好像不是那么小的奥默！” “虽然我也不建议你继续叫我奥默老板，但不是那么小的奥默也不太令人高兴。” 从15岁又缩回一点14岁的奥默白了她一眼，再次转向厨房，而蕾缪乐瞥了眼桌面上的煎蛋、烤肠、三明治，咽了咽口水，偷偷插了根烤肠叼着，又跑去厨房门口，看他正搅合着沙拉的样子：“蜷是妮做的？” “咽下去再说话，四人份的早饭而已，准备起来也不麻烦。” 说着这话的奥默，不免感到一丝可悲。 以前还只是两人份来着，到了事务所就成了十一人份。 为什么只有五个人却要是十一人份，好难理解啊是不是？ “还有，桌上那些加沙拉与咖啡能不能习惯？我还考虑整点意罗…大利面，印象里看你们在群里聊过菜谱。” “无所谓啦，我们在类似东炎的地方待过，东西方的早饭都能接受，不过你起这么早没问题么？” 咽下了烤肠的蕾缪乐问：“还是说沙发上睡着不舒服？” “…还行，这儿沙发质量很好。”奥默说着，多看了她两眼， 没有偷笑的征兆，表情很自然，目光死盯着还在透明冷藏层的布丁，宛若饿死鬼投胎。 情报里关于拉特兰人都喜欢甜品的刻板印象看来是真的。 那就不是她了。 不是她的话…… “哇哦，谁准备的早饭，不会是你？蕾缪乐？德克萨斯你看看！叙拉古或许要有大晴天啊！”明显是拉普兰德的声音由远及近。 “别说些当地人不懂的比喻，这应该是奥默做的。”德克萨斯的声音紧随其后。 “…还真是，”朝厨房探头的拉普兰德看着奥默的背影，“厨艺怎样啊？小家伙，嗯？你是不是长大了点？” “其实还退了些回去，恢复与消耗还在拉锯，”奥默说着，将拌好的一大碗沙拉递给拉普兰德，深深地与她对视，“麻烦拿到餐桌去，还有桌上有碗醒酒汤，你也试试。” “？”对奥默突然的对视有些疑惑的拉普兰德，看他回过身去继续忙碌的身影有点疑惑。 “他刚才怎么那样看我？”她端着大碗走到门口时，问向比她早来的蕾缪乐，“那醒酒汤有问题？” “没问题啊？我都喝了，好受多了，什么怎么看你？”蕾缪乐压根没注意她那儿的互动，只是问奥默，“奥默！布丁什么时候拿出来？” “起码十分钟后了，那是你们的餐后食物，不是正餐。” “诶——！” “别诶了，给你直接去桌上吃饭的权利，不用等我。” “也行！” 能天使顿时就如双炉三红般出击了。 而那还在拆面条包装的奥默，抬眼便见那还站着的德克萨斯，后知后觉地歉然道：“抱歉，对你家的食材先斩后奏了。” “没事，这些东西也堆了好几天，”德克萨斯说起这个还有些尴尬，“这几天都没空处理。” 那确实不太新……奥默心里滴咕道，他也是习惯性早上翻冰箱时才看到这些感觉没法再放下去的食材，不愿浪费的节俭之心便蠢蠢欲动。 德克萨斯家的大小姐大抵是不会懂，不过就算懂也不值一提，奥默只是看着她那尴尬的表情，还是不太想承认那种可能性。 看着她仍然穿戴着那身格外显曲线的订制衣装，甚至连那在家里没必要披上的大衣也还挂着，奥默便不免想到醒来时的感触，默默回过头去将面条倒入煮沸的水中。 “这样啊，没打乱你的布置就好。”他平静道。 倒是不需要回忆工序，培根蛋酱意大利面他在事务所时也做过，茶座意外的喜欢，喜欢用来搭配咖啡，但奥默却觉得那搭配有些怪异，不如喝牛奶。 “嗯。” 他听到德克萨斯的应和，紧接着又听到那脚步声，不是走远而是走近了些，以至于站在一旁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现在的身高姑且还行。”奥默说着，垂首指了指下面踮脚用的小台子，得亏拉普兰德和蕾缪乐都没看到。 否则也不知该乐成什么样子。 “嗯…你什么时候恢复成这样的。” “一觉醒来就这样。”奥默提起快子划拉着面条，虽然本无必要，但总是想要避免黏锅和黏面的风险。 而且也需要做点什么来排解尴尬。 从德克萨斯问这句话的踌躇语气，好似能品出些东西，品出些让他也觉得尴尬的东西。 “醒来…你几点醒的？会不会没睡够？” “八点四十二，应该是睡够了，昨晚睡得很死。” “那就好，其实…昨晚我看你在沙发上蜷缩着侧睡，就把你抱到了卧室里。” 这话不免让奥默侧身看去，便见德克萨斯一脸坦然的模样，如此的坦然自曝，倒是让奥默感到惭愧了。 “…喔，原来如此。” 也不好问对方是否有抱抱枕的习惯，只能招呼：“意大利面要等上一会儿，你也去吃饭，都是饿了一样久，我好歹还找过东西垫过。” “嗯…” 德克萨斯干脆的转身离去，拖鞋声仍然稳定，让认真倾听的同时，看着锅里的奥默歪了歪头，继续动快划那面条。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他想。 在那和意罗区相似文化下的土地出生，跟在安美区那种文化圈下生活过的女性，大抵会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开放，不是很在意与异性的亲密接触。 更别说哪怕中途长大了些，也还是个少年。 未成年而已…… 对方之前的踌躇应该只是基于某种怪异感。 而在门外，德克萨斯抬手摸了摸自己那深蓝中泛白的耳朵，它挺立且不会泛红，只是会有些发热，一如她那藏在大衣下绷紧的尾巴。 昨夜，那蜷缩着侧睡，那副熟悉的睡姿让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孩子是缺乏安全感，更没有安稳感，更谈不上睡眠质量。 于是她便将他抱进了卧室。 即便那面床上已经躺着两位成年女性，显得有些挤，但放个孩童总是无所谓的。 但那孩童若是中途长大，看起来比当初来企鹅物流的拜松还成熟一些了。 那或许就不只是挤…… 德克萨斯很清楚能天使和拉普兰德会是什么睡相。 而自己迷迷湖湖间抱着的东西…好像也有了答桉。 NO．149：你是懂他的 当新的一天开始，有的人会去厨房折腾早饭，有的人却会选择一手外卖降临。 新条茜与爱丽速子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即便在美浦波旁表示她可以接管厨房系统的当下，她们也仍然否决了波旁的申请。 但至少她们点外卖时是商量着一的，也没有落下波旁那份。 只不过嘛…… 亚文化圈中曾有一段时间流行过‘xx不在家’的视频创作，其内容多是以监护人不在时的整蛊式音乐狂欢为主题，这样的叛逆精神等同于直播圈里的‘狱警不在，小播一会儿’，在林顿事务所也同样适用。 具体表现就在这两日的餐品内容与实验室的冒烟频率上。 没了某位并非长辈却胜似长辈的魔人在，这两天的一上一下俩实验室冒烟不可谓不高频。 饮食也格外放纵，蜂蜜特饮与各式奶茶、红茶接连不断，甜品的外卖也是频繁冒出，很难想象在这之前——某位姓新条的女子还在试图锻炼减肥，而某位姓爱丽的马娘更在赛场上夺冠。 唯一一位坚持自律的，还得是赛博马娘美浦波旁。 不仅没有多动桌上的餐品，更是从昨天开始就有帮忙收捡、打扫客厅与桌面，免得待到训练员突然回来时看到一堆的生活垃圾。 今日亦当如此。 训练员没回来，曼城茶座也没回来，赛博马娘的劝阻就像电脑软件自带的休息提醒般缺乏力度。 当然，这也很大程度源于她摸不清交际的距离感——便会下意识地收敛。 换做aster亲至，应该就会直接对这俩人动手了。 但也因为是aster，所以那俩人才并不会生气，而换做自己呢？ 波旁的运算无法得出确切结论。 便也与室友们有着那份看不见的障壁。 但那俩室友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学院中总是以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寻觅着实验体，游走在被学生会敲门边缘的爱丽速子，鲜少有让室友们试药的时候。 而在奥默面前总是刁蛮任性的新条茜，在速子、茶座、波旁几人面前也总是善良温和，少有危险发言。 即便这俩人之间在研究上还有着颇多共同话题，甚至有一同步入实验室合作的时候，却也有着心照不宣的距离感。 不同于波旁，速子和茜都是深谙人际关系，心眼颇多的‘危险人士’。 但在人际看待的角度上，这俩人又与昔日的奥默没什么区别。 都会下意识保持距离感，都会下意识地伪装自己，甚至总是一脸笑容。 不同之处只在于，与人相处时，速子的笑容多是真心，因为她的相处多是脱不开‘实验’这一主题，每当目的达成时的笑意更是纯粹得不加掩饰。 而茜的笑容多是假笑，参与话题时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一屋子人的交际能力都是有点问题。 哪怕是表面现充的新条茜小姐，也没个真正的好闺蜜。 或许本是有机会有的，可惜对方也说过：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愿这个愿望永远都不要实现。 她在这几日常常想，因为见过那所谓的超级特工，因有过想法，便也有着对应的梦。 但梦也终归是梦。 这样的问题也难与他人说，除了那个几乎知道自己一切的青年。 只是她又有些古怪的矜持。 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时，便不想由对方察觉开启这份话题。 这时她不得不感谢速子。 速子那古怪的药效来得恰到好处，她看着小蛇离开事务所，便自己拉起个临时小群来，习惯性分享小蛇现状的同时，也想了解他更进一步的现状。 接着便又有些后悔。 有些人的心理便是这样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在看到他的卧室空荡时心头松一口气，在看到屏幕中出现他那娇小可爱的模样又会很想抓来挼头扯脸，和那10号一样的酸。 但这显然只能是想想，指望现实和自己的想象相符合，那当然是一件傲慢的事，尤其是她此刻也不再是那能摆弄一方城市的‘造物主’，不得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埋单。 一连串的【回不回来！】肯定不会有回应的，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但为了守住整蛊的初心还是要发，表现得自己好像不在乎他不会来似的地模样，然后在和室友的闲聊中又不免讨论他今晚会在哪儿过夜。 似乎和他待一起的13号和11号在发过那张照片后没多久就没声儿了，实在是让人很不放心。 这帮家伙可都是些混得乱七八糟的成年人，小蛇不会被吃干抹净？ 怀着这样的不安，新条茜重归锻炼作息——在早上出现在了客厅，一脸疲惫。 可见重归的只是作息，而非健康半身。 “你看起来也需要和豚鼠君同款的药剂啊，茜君，”坐在她对面的爱丽速子，指了指桌上的丰盛早餐，“身体摄入足够的能量的话，或许不会出现衰老特征哦。” “你可以先自己试试嘛。” 茜微笑着道，继而埋头拆着桌上的餐点包装，反唇相讥：“这个时间点能看到你出现在这儿，睡眠质量应该也没好到哪儿去？” “…？”落座于速子一旁的波旁，听着这对话有些疑惑地看了俩人一眼，“申请确认，有发生什么吗？” 听她这幅状况外的询问，俩人对视一眼后，速子便是表情微妙道：“波旁君，你觉得豚鼠君那副状态会去哪儿过夜？” “检索昨日与aster的交流信息，确认为同事家。” “他倒是给你说了啊？”抓起个烤面包的新条茜嚼得很是用力，“没想到他还真不回家，咱们是不是逼太狠了？” 她看向速子，后者正喝着红茶，翻着个纤薄平板，闻言看来便说：“哪来什么狠不狠的，以他那忙碌状况你也该有觉悟？” “想想他一开始为什么愿意喝那药剂，不就是因为他不愿放弃原本的日程安排？” 速子好像看得很开的说着，进食亦是慢条斯理：“除了那个叫新宇宙的马娘外，还有些别的私事，譬如说他一直有在做的那些佣兵题目。” “我觉得他只是单纯躲着咱们诶~” “那是必然的，就像那个千明代表说的那样，他昨天就察觉到了异常，以他那头脑猜出我们也不奇怪，不过他要是认为避开我们就能轻松起来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还有后手？” 见她那副自信模样，新条茜便仿佛忘却了一整晚的不爽，恶作剧的优先级远胜于昨夜的不满，杜娟台那坏心眼的神明仿佛还在这里。 而那坐在速子边的波旁，早已在之前就因俩人谈话的内容而思绪飘远，直入宇宙。 美浦波旁exe无响应。 “倒也不是，只是看到个有趣的东西。”她说着，将手里的平板拉长拉宽，朝着桌上一竖。 茜便见上面挂着一幅熟悉的年幼侧脸，还有那一旁站着的，昨夜照片中的那个女人。 13号和11号的熟人，是叫德克萨斯，还是小蛇的同事来着，再一看标题也确实如此。 【私生子！？知名训练员奥默林顿的私生活大揭秘！与年上女同事的秘密交往！】 “什么三流小报的标题？” 离谱到这个程度的标题，新条茜看着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确实就是三流小报啊，其它报社的专栏上都看不到，好像豚鼠君也试着努力了一下，”爱丽速子的脸上挂着些许狭促的笑容，“不过也够笑话他一段时间了，待会儿也可以发个短信问问他当自己私生子的感觉。” 她说着，又忽然听一声浑浊粗犷的咆孝声，自新条茜低头摸出的手机中传来，便见对方的脸上浮出几分古怪： “我有点担心他现在的心理状况了。” “什么意思？” 反过自己手机的屏幕，茜展示着那上面跳转的页面，那壮丽、可怖的钢之魔神屹立，是她们在那gbn中都没能见证的宇宙之末。 【超完美再现！因果尽头的终焉！投票结束后的第七天，奥默林顿再造形象巅峰！】 “说真的，小蛇不会直接人间蒸发？” NO．150：不拘一格的少年时代 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 古往今来，清晨常被塑造以生机，以希望，以开始，甚至有着无数诗歌将其歌颂。 但对奥默而言…… 他很想离开这个宇宙。 原因还得是企鹅物流公共交流群的老板冒泡，一条八卦新闻转发直接甩到群里，附上一句： 【林顿，德克萨斯，进度很快啊！】 还挂了个欠揍的滑稽表情，直接让那位至今素昧蒙面的空小姐远程发来一个：？ 然后是【？？？】与【？？？？？？？？？？】。 紧接着是莫斯提马的一句【恭喜恭喜，公司里第一个脱单的居然是德克萨斯啊】 这堕天使甚至还带了个自己的q版鼓掌表情包，也不知是自己订的还是别人那儿毛的，继而是可颂的【？？？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以她这句话开启了群组里短暂的三堂会审。 被指控者林顿自然失口否认这是个误会，而他的‘律师’能天使与拉普兰德立场竟是左右摇摆，宛若一个炉石主播般进行着‘不对不对不对’，‘啊对对对’，‘啊不对不对不对’的自我拉扯。 看得出来，乐子心与良知乃至自我情绪正在进行激烈的对抗。 但很快的，在空小姐发出【我要修改行程回来看看！】的宣言后，终于脱离方向盘的德克萨斯注意到了群里的热闹，以一句： 【玩够了没有？别开这种玩笑了，老板】终结了内部群的风波。 顺便还埋怨奥默一句有这种事就该通知自己，别指望自己能说清。 奥默心说这不是你当驾驶员，怕你看了群就把一车人都带进沟里，但少年情商尚在，直接点击投降。 只不过就算内部群的风波结束，公司外围的聊天室、群组状况却是显然不会立刻消停。 哪怕是当事人之一的奥默以那幼龄姿态出现在公司打卡，更有某只企鹅被最佳员工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不情愿地群发了辟谣公告。 员工林顿，也依然能被一众同事以或明显，或隐晦的目光行注目礼。 其聊天账号更有多方友人发来问候与‘贺电’，都是自带一份截图甚至链接，正因那句一方有难，八方点赞，让他再度认知到自己的交友圈有九成吊人的事实。 甚至连养父也是！ 谁都没有当真，毕竟19岁的青年有13岁的孩子什么的，但凡对奥默的种族有些认知都会觉得太离谱。 八卦新闻的胡编乱造终归只是博人眼球，有人一笑就会转发，有人转发就有流量，但好在他早有预料地大半夜与公关助理斗智斗勇，后者一大早就开始干活。 倒是没有特意做什么会更加发酵的澄清，而是直接以水军以及投诉的手段来缩减报道渠道。 这种莫须有的资讯污染对专业者而言自是小事一桩，也就只有熟人会抓着这种消息笑上许久。 可在这之后…… 奥默收到某个投票网站绑定当事人发来的新内容反馈，更有评选主办团队发来了新询问： 问他是否有意向就魔神zero的形象进行合作，只要有想法他们就愿意去尝试与魔神z的版权方合作尝试！ 这样的热情与决心没能给奥默带来温暖，反而有些茫然。 在点开那新内容反馈，看着那明显的gbn截图，再看下方那仅仅过审十分钟就已经两万点赞的初始速度，他的目光便变得幽深，变得深邃，变得想要前往新的宇宙。 再看那完全没匿名的上传者标记所在——那明晃晃地挂着‘evolto’的鸿英文，当真突出一份胆气与熟悉。 那份幽深与深邃便已然转化作杀意。 但就算如此。 少年也仍有理智。 想着这也或许也只是高彷号，毕竟evolto也曾是这个评选竞赛的人气选手，是他不想承认的前辈。 见那上传者的名字无法跳转主页，他便下拉页面前往评论区，看到那点赞数最高的评论就是一句： 【竟然是本人！双厨狂喜！原来林顿殿和e总认识！】 “……” 好了，今天的论坛就逛到这里。 蹲在企鹅物流公司后门不远处的沟渠斜坡边，少年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想着在前往新的宇宙前，至少要带套蛇皮做空调被。 但他终归是没有去。 不是因为评选主办团队发来了第二条合作申请信息中估算的收益价位，也不是可颂大姐在群里艾特他告知的超市限时半价，更不是因为德克萨斯雷厉风行的联络告知那位市长会在下个月来这边一次。 只是他又收到了一条夹在一堆乱七八糟短信中的佣兵所消息。 【亲爱的奥默林顿先生： 您申请的事务所升级科目一将在10:20开启，请尽快链接深度浸入装置进行就位】 看到这条消息，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想起了自己原本的行程规划。 事已至此，还是考前刷刷题。 学生时期一贯平稳的考生本能占据上风，迅速进入复习状态的奥默心无旁骛，在借用了能天使放在公司里的娱乐装置考完试后，便又进入考后放松状态。 甚至想要捞开uastagra登录uastar的账号产粮一波！ 然后在默认登录的奥默林顿官方号中后知后觉，悻悻地关掉了软件。 反思，需要狠狠反思！ 昨晚对佩加星人的执着，以及此刻对登录uastagra的习惯，从孩童时的追求，再到少年时的爱好，自己正不断地被肉体年龄对应的状态牵着鼻子走。 不是，对真实外星人的兴趣就算了，这放松下来就想写赛马娘小作文的习惯真的不太行，尤其是最近的涨粉趋势不可避免，丁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落入那些粉丝的眼中。 奥默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粉丝群体中暗藏的风险，这亦是他观察网络至今总结出的经验教训之一，为此，他甚至决定半永久地封存那个小号。 以那小号沉寂六年仍有六十多万粉丝的事实看来，这多少有些可惜，尤其是前段时间发的傲视一切缅怀文更是重新收编十几万粉丝，论坛间一时盛传uaster老师\/太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账号要重出江湖。 却不知那将是绝唱。 或许还该找机会将那些东西删干净，又或是直接设置不可见权限……奥默这么想着，刚从那自由散漫公司特有的游戏房中走出，便见德克萨斯走近招呼： “林顿，你朋友在公司门口等你，要去看看么？” 之所以这么问，是她还记得奥默一开始找她求助的原因。 交际圈很有些难处什么的……身边有能天使、拉普兰德这类人的她很能理解，但考虑对方的种族，她又觉得那或许也是避不开的公事。 “我朋友？你怎么确定的？” 朋友？谁会找到企鹅物流来？而且德克萨斯能认识自己哪些朋友？ 三段式的问题从少年脑中迅速延展，甚至有点怀疑德克萨斯是否真的‘堕落’了。 坠入了那‘排挤’自己的整蛊群深渊。 否则怎么会认识自己那些朋友？他都没介绍过。 “三个库…三个马娘。”二十多年的习惯让德克萨斯下意识想说库兰塔，但还是迅速的改口。 “依稀记得在宣传上见过，应该是名人，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联系监控室那边给你共享一下画面。” “不用，马娘的话没什么必要避开。” 毕竟这让自己变成这样的药也是一位马娘做的，爱丽速子的大名，但凡在中央待过都会不陌生，更不会怀疑她研制药物的本事。 只是这么回答的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精神状态并不宜见赛马娘。 尤其是某些…… 名马娘。 NO．151：关爱弃儿心理健康 曾提过，在面对偶像时，奥默并不属于那种会立刻冲上去要签名的狂热粉丝。 他一如爱丽速子的室友爱丽数码那般，是位同样走在d马娘道路的理性同道者。 爱丽数码小姐曾自我总结出了‘不触碰、不强求、不打扰的’的三大铁则，但真正面对在d的马娘还是会忍不住一脸尊死，具体交流更是有些谨小慎微般的放低姿态。 而奥默，无疑是她在心态上的高配版。 也更可能会被称作变态版。 毕竟委实说，平日表现得一声不吭，背地里却搜集了对方不少东西，甚至还分门别类的排列组合了不少情报——这种操作光是旁人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当事人了。 不表现才是好的，贸然揭露任何一部分，都可能是初见爱丽速子的再现——这还是爱丽速子这位马娘本身胆色不凡。 换做其他马娘注意到奥默对马娘的琢磨研究，大概率不是当面对质，而是直接找学生会乃至骏川小姐。 能不能当训练员不好说，被当变态和可疑分子却是肯定的。 诚然，观察是他的天性，而对情绪表达上的内敛习惯，则是在这份天性不加限制后的延展。 名为奥默林顿的个体，自小就懂得克制，懂得收敛，在通过观察其他孩子，学会了在大人面前掩饰自己情绪来让对方安心后，当获得了更多的夸奖后—— ——他便更加懂得利用自己观察的成果，来让生活变得更加顺心顺利。 这是后天学习的技艺，但却过早地化作他的禀赋。 但他又并未借此成为一位人见人爱的完美模范孩子，反而是在同龄人中位列边缘的同时，又仿佛和谁都能说上些话。 而那‘管教其他孩子’的权利，也是发觉他这份天赋的大人交予他的‘责任’。 那并非他的期望，但若是如此就能帮到嬷嬷和爷爷他们，麻烦些也无妨，毕竟自打学会了等价交换这一社会常理后，他就常觉得自己背上了债务。 有机会回报那些人的养育，也能回馈心灵上的轻松感。 即便那些老人后来还教他人与人与之间并不只有利益相关，他也仍有自己的理解方式。 且一贯注重距离感的保持。 可以说，奥默林顿这个人，一直都排斥着与旁人产生过多的交集，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出自一份不安与怀疑。 自小就没有见过父母，甚至以人类幼崽的模样生活在各种生理意义上的小恶魔集聚的福利院中，他在有意识起，便在不安中认知着这个喧闹世界。 对长辈既然没有依赖，没有足够的信赖，也习惯了魔界区的福利院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事实，只能在电视与网络影像中看着和自己相似的人类聚集生活的世界表层。 这份不安与怀疑催生出了极端的谨慎与距离感，对于任何觉得自己或许处理不好的事态都会下意识排斥，甚至就连‘与人相处，构建一段近距离的关系’都有一点未知的恐惧。 这份因父母不在，长辈年纪格差，导致的，亲情上的恐惧与排斥，也被投射到他与同龄人的相处上。 令他惯于边缘化，不愿深交任何同龄者，同时也享受那份一个人的轻松，刻意不去在意那份独自生活的孤独。 那时的他，是母庸置疑的社恐。 却又是伪装得一点都不像社恐的社恐。 能和任何人说上话，甚至能被长辈委以重任，看管其他的孩子，并且还能确实管理得井井有条，这换做任何一人看来，都不会觉得这孩子是个社恐。 但他确是社恐无疑。 只是对事物基础的好奇心会让他谨慎地‘龟爬探索’。 因他毫无疑问是期待着改变，才会看那些歌颂友谊、热血、奇迹，以及爱与和平的动画、特摄，打从心底地喜欢那些作品的主题。 但怀疑与不安本身，仍是扎根于他身处的天性。 哪怕在后来被莫里森林顿领养； 哪怕他逐渐开始习惯了边上有个靠不住但可以说些烦恼的长辈； 哪怕他在初中开始有了姑且能一起玩游戏的朋友，到了高中时，那样的朋友更是多了起来，甚至有了凯利夫那样亲切的同好，能畅聊生活中大部分的烦恼。 更有毕泽这种硬凑上来的损友。 他的克制，他的收敛也始终依然。 那是他人格的根基，那是他天性的缺陷，却也是他的优势所在。 他天性如此，但他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不应展现，所以不论面对哪位赛马娘，他都尽量保持着内心的平稳，以‘仅仅是听闻过其声名’的训练员态度与其交流。 哪怕是面对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也都保持着不卑不亢。 所以…… 所以你要平静下来啊，奥默，你可以的！首先放下你手里的托盘，再放下托盘上的茶具，你看德克萨斯看过来的目光都很怀疑了！这种事就不该你干！ 可是… 可是被r cb和红色跑车一同探望真的很酷诶！ 那可是超越常识的本土王者！千明代表！ 那可是叱吒风云的红色跑车！丸善斯基！ 至于两人边上那位灰发紫童的初中马娘……虽是当初感觉很棘手的存在，却也同样是值得期待的孩子不是么？ 总之，总而言之——！ 远望着那被大帝迎进会客厅中的三位马娘，奥默垂首看向自己那紧握着托盘边沿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转而朝着德克萨斯招呼： “德克萨斯，能帮我带过去么？” “？” 都看到奥默端起过那托盘的她，再看他又松手还叫自己帮忙的样子，下意识地咬碎了叼着的pocky道：“可以，不过你…你没问题？” 王牌运送员该不该干那端茶递水的办公室底层活计……这种迟疑对德克萨斯而言是不存在的，企鹅物流并非极东型企业，并无那样强调等级森严的规矩与惯例，能天使心情好时甚至会给办公室里所有人带奶茶。 至于别人是否减肥，愿不愿意喝也是另一回事了。 德克萨斯倒是没有那样过分随意的康慨，但给同事帮个小忙也无所谓，只是她下意识觉得奥默的状态有些奇怪，再考虑他这副少年模样本就是身体没恢复的证明，不免升起几分担忧。 “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些感叹。” “感叹？” 德克萨斯不太能理解什么样的感叹能对端个托盘犹犹豫豫的。 “当你觉得自己的意志与内心都无懈可击的时候，你就发现小时候的自己总是很容易暴露欲求。” 奥默说着，让出托盘前的位置给德克萨斯。 “当你觉得自己的克制与收敛都足够极端时，你就发现少年时的自己表现得也不算特别冷静。” 稍稍整了整这由大帝提供的，说是当初那位叫拜松的员工备用制服，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自己少年憧憬的缩影。 NO．152：终是疲惫的少年生活 刷题、考试，看马娘。 抛开打游戏之类的娱乐，以及兼职之类的工作，这三样是他学生时期的长期‘坐牢项目’。 因为他看赛马娘的奔跑与资讯，都不是带着纯娱乐的目光去看，而是带着琢磨、研究，以求在赌马中获取能够填补开销的赌资。 毕竟他的处境打小特殊，甚至险些成为泰拉联邦社会保障的漏网之鱼，并不能像大多同龄人那样轻松愉快，整日沉溺于吃饭玩球洗澡睡觉。 但也得益于那特殊的禀赋与倔强的努力，对赌马的期待在经历了前期的多次失败积累后，很快就有了回报。 可这也就像社畜哪怕有拿工资也一样会觉得工作很折磨一样，看马娘这一‘坐牢项目’本质不改，奥默便也只能像是在工作中苦中作乐，小摸一手的社畜一样，在赛马中寻觅娱乐。 但好在……一般的社畜要苦中作乐，通常都是选择上班摸鱼、带薪拉屎这类风险很高的操作。 顺不顺利，乐不乐，全凭岗位环境与当事人操作水平而定。 而赛马这种竞技项目，本身就具备着足够的观赏性，更别说还有胜者舞台这种在年轻人与中年人群体中，格外有吸引力的idol环节。 奥默自然也在年轻人的行列里。 说到底，会看马娘的初衷也正是被那赛场与舞台上的身姿所吸引。 追逐荣誉、梦想与奇迹的身姿正是那般闪耀，无愧于那闪耀系列赛的参赛者之名，也更吸引那本就一无所有，只能凭着所见所闻来充实自身的少年。 每一位活跃于赛场，每一位退役于赛场的赛马娘，都有她们独特的故事，其中不乏悲怆、亦不乏传奇，更不乏坎坷，当你见证那样的故事，便也当能从中获得些什么。 正可谓是观察者的见识。 然后便在这短短的一个上午……奥默便已实现了少年三大经典坐牢项目的再现。 刷题、考试，看马娘。 这未尝不是一种青春的再现。 可当那‘看马娘’的环节反过来，变作‘被马娘看’时，这青春或许就从一开始便出了差错。 此时此刻。 那只臭企鹅在看到他出现后，就宛若东炎老鸨般招呼着说‘待客’，受限于身高只能拍拍他的大腿然后远去。 而将托盘置于桌面的德克萨斯，虽然目光有些忧虑，但也还是没有硬留下来的理由而退出了会客室。 于此，诺大一个公司的会客室就剩下他一人面对三位赛马娘。 之前都还躁动不安的兴奋感，在此刻宛若被一盆冰水冷却，迎着那三道似是各有想法的打量视线，奥默感受到了某种不妥。 这份不妥不仅是源于那透明玻璃门边群集的窥视，更是作为观察的经验者对视线的警觉。 “奥默训练员~，啊，在工作之外是不是该直接叫名字比较好？像是…奥默，小奥默！早啊——！” 首当其中的无疑是那位连服装在内都总是给人以热情似火般印象的红色超跑。 丸善小姐今日身着着还算尊重季节气候的白色连衣裙，配上其招呼本身，更给人一种热浪消退后的邻家大姐姐感。 可她那幽绿色的目光分明带着某种火热的侵略性，在奥默回以早安的问候之后，便是一脸关切地问道：“哎呀哎呀，你看起来整个都很僵硬诶，是没休息好吗？要不要来姐姐这儿来坐坐？” 她甚至拍了拍她那被裙面覆盖的大腿，似乎在明示着某种极东文学作品中常有的服务。 “不不不，那还是不必了……” 深谙膝枕并不舒适，主要枕一个氛围的少年连连摇头，且不说他从不习惯于与他人如此亲密，尤其对方还是位妙龄女性，而且门口的无数目光也注定这一决定需要足够的没羞没臊。 说真的，老板能不能让那些看热闹的员工滚去干活啊？ 虽然能够理解三位马娘之二在界门区的人气之高，就连那位初中生也都在马娘推特上有着惊人的粉丝量，但不论如何这是工作时间？ 那群家伙围在门口真的不管管？ 还有混在里面的白毛傻狗，你难道不是最不待见？ 他在连连摇头中的一瞬瞥向会客厅的大门，便见那人群的最下方立着那戴着墨镜的扁毛畜生，正以鳍状肢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 你这扁毛畜生！ 虽然不知它是出于什么动机发出的威胁手势，但奥默已挪回目光不再管它，然后在回过头的瞬间—— ——见那并排而坐的三位女性眼中仿佛同时有光划过。 啊？ 心态几经波折，从面见偶像前的激动，再到见到偶像后察觉到的氛围之怪异，再至于此刻，他在那么一瞬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线索。 但那还不足以令他理解状况，他便只能先朝着桌面上的托盘探手，试图分发那其中的茶杯，并在那同时心思电转，脑中调阅的方才视野记忆正在反复回放。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那三人眼中几近同步般放射的光亮是什么含义，只是垂首分配着茶杯，亦没能显出合适的开场白。 但当他一抬头，便察觉到了三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这不免让他大感意外，毕竟靠眼神交流本就需要足够的默契，而丸善斯基与千明代表这俩老友姑且不论，真机伶小姐与两位辈分相差太远的老前辈，本该没有共同语言。 ‘这副反应，奥默不只是身体变成少年了。’ ‘卡莲还是第一次见到训练员这样失态的样子呢。’ ‘青涩的少年感啊！本以为不再是小奥默后会变得不再可爱，这样的少年感也很棒呢！’ —— 【大帝：坏了，奥默那小子好像真变愣头青了，咱们公司的第一例内部消化刚有苗头就要这么快破裂了吗！】 【莫斯提马：什么？又发生事什么了吗？】 【能天使：[图片]、[图片]，你错过好多哦！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看起来确实，送远程货件就是会错过不少有趣的事】 【可颂：什么？林顿他在特雷森也有情债？】 【能天使：？我可没这么说哦】 【可颂：啊？我听办公室里的艾琳说的，版本不对吗？】 【拉普兰德：哈哈哈哈哈哈德克萨斯你被甩得真快啊，要我安慰一下你吗？还是要我帮你把他抢回来？】 【大帝：可颂，去通知德克萨斯看下手机，她刚直接去楼下了】 【空：你们又趁我不在围观什么？！!!!∑(?Д?ノ)ノ】 【大帝：啧啧啧，在天门之城唱歌的不要说话，你被排挤了！】 【空：(｀皿′)，我真的要改日程回来闹了！】 【能天使：恐怖，老板今天没踹拉普兰德诶】 【大帝：拉普兰德，上！去把奥默拐回来我承认你是企鹅物流的第二临时工！】 【德克萨斯：你们这么闲吗？这样围观也很败客人们的印象啊】 【大帝：大事当前！林顿这小子变得这么嫩可得小心被拐走了！】 【德克萨斯：他难道不本来就是训练员吗(?_?)，而且他也没有嫩啊】 【拉普兰德：？你尝过啊？】 ——德克萨斯已将拉普兰德踢出频道—— —— 终端光屏上的顶部弹窗似乎一直有什么动静，但奥默却显然没有当着三位特意来探望他的马娘的面戳终端的余裕。 事实上，当他将三杯茶杯分发而出时，千明代表便已开口笑道：“丸善你也真是的，不要看到奥默这幅样子就开他玩笑啊，咱们分明是来慰问状态的。” “啊，抱歉抱歉，”丸善斯基当即以双手合十，歉然道，“今天还是姐姐听小速子说小奥默变小了还没回家过夜，有些担心你的状况才特意顺着那个报道过来拜访一下，就冲着这份诚意原谅姐姐怎么样？” 说着，她还俏皮的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模样换做速子的口中就是几分‘老阿姨卖萌’的嫌疑。 但委实说……丸善斯基虽是资历颇深的赛马娘，早已在赛场上退役。 但在赛车道与名为人生的赛道上却显然还在上升期，决然谈不上老阿姨的水准，奥默甚至是按捺着要签名的季动心在与她对话，见那(_?)☆的神态时更是呆了呆，然后就听一道忽然年轻许多的声音忽然道： “啊，是卡莲最喜欢的热可可诶，千明学姐与丸善学姐则是绿茶与红茶吗？训练员难不成是知道所有人的喜好么？” “啊，真的诶，我还没告诉过小奥默我喜欢喝什么呢。” “……” 刚拉过一个椅子坐下的奥默，与那无邪的粉紫童对视着，觉得她可能是想让自己站着。 “…是我和奥默说的啦，丸善你那对红茶的爱好真是在日本待多久也改不了，我甚至还在uastagra上抱怨过。” 棕发的女孩儿大大方方地说着亦真亦假的话语，但却姑且揭过了话题。 “这么让你困扰么？我也不是不能喝绿茶啦，咖啡也可以。” “饶了我，我不想看到第二个鲁铎。” “哈，还说我呢，你们极东人对鲁道夫的发音习惯也是没少被抱怨哦。” “也是呢，不过咱们不是来看奥默的么？这么把他晾在那儿也不太好？小卡莲。” “那当然咯，而且训练员都变成这幅样子了还被无良记者抹黑风评实在是太可怜了。” “就是说啊，小奥默一定也看到了！”丸善斯基气呼呼地接口，“那种恶毒的谣言在我现役期也很多哦！不要怕他们，用事实说话即可！ ” “确实如此。”奥默微微颔首，既是回应对对方现役期的了解，也是对那事实说话的附和。 同时他也看着对他略略眨眼的千明，再看向那坐在那千明与丸善之间，却又并不紧挨，显出关系与立场上的不一致的真机伶。 他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这三人是怎么凑到一起来的。 NO．153：绿野仙踪 互联网予以人类太多的便利，其主要表现便是降低了信息获取的门槛。 当代人都对它有着过多的依赖，这便好比奥默——他那从小到大的知识积累都离不开网络的协助，而今作为佣兵、作为训练员而了解各自领域的情报也全靠网络的便利。 除了他之外，当代还有更多的义体改造者。 且这些改造者不会像奥默一样迟迟不更新脑中芯片。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不需终端、手机这类的通讯工具，并且将眼前的ui、文字视作生活的一部分，不满意时还可以手动下载添加不同的版本。 与其说是与网络共存，不如说是活在网络之上。 当然，赛马娘通常都与义体改造者的身份无关。 因为义体改造本就属于常规比赛的禁止范围，所以绝大部分赛马娘的现役期，都与义体强化无缘。 退役之后自然没人管你。 但当了十几年自然人，习惯了没有义体改造的生活后，却也会对其出现天然的抵触。 就像许多穿越者在这个世界也抵触着手术一样，哪怕跟他们说明了当代医学的发达，他们也仍视手术为洪水勐兽。 甚至抗拒打针！ 这是一种认知上的差异，是差异过大的生活环境造就的生活惯性。 比起神圣泰拉联邦的诸多现代化城市而言，城市风格相对保守的界门区，确实拥有着最多的轻度义体改造市民比例。 甚至还有对不少联邦公民而言几近于都市传说的——无义体改造的市民。 这一度成为某种宣发优势，吸引过许多反对义体化的传统修行者群体，更吸引过许多诞生了马娘的家庭跨区搬迁，以求给女儿营造一份更良好的生活环境。 界门区对这方面的政策向来优待，毕竟每年通过赛马相关产业拉动的城市经济，有目共睹。 但就算如此，生活中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阻力，更多的还是爱丽速子的家人那般，直接送女儿自个儿过来留学。 老家在鸿英区的丸善斯基亦是如此，而反过来说，千明代表被称作‘超越常识的本土王者’，便是因为她不仅是三冠赛马娘，更是界门区本地赛马娘。 退役后还在进行源能修行，同时对义体改造毫无兴趣。 同样是出生于极东区，且位于界门城区一带范围的真机伶亦是如此，她对科技的接受程度大抵也就智能法杖那方面。 相较之下，丸善斯基虽非本地居民，但偏偏鸿英区一直以保守着称，看那分区中心伦敦市政府的办事效率就知道——指望那群家伙搞什么科技化建设，大抵是一种奢望。 丸善斯基自己也是个跑车分明加装了悬浮飞行功能却从来不用，就喜欢在地上风驰电掣的传统推崇者。 当然，能让这三人一同出现的原因倒也不是是对义体改造的态度，而是最初的话题——互联网予人的便利。 【04：昨天的事结束了吗？】 【10：不知道诶，我也很好奇昨晚的追查怎么没有后文，13号和11号就直接没动静了啊】 【05：有看到一条微妙的消息哦，在隔壁群转的很勤快消息】 ——05号发送了一条有隐患的链接—— 【07：啊？怎么是标红的？】 【12：假的，不过也可以确定他是在企鹅物流，有闲心的可以去挖点乐子】 【06：诶？可是这两天数码之海都不稳定，没空哦】 【09：同样忙碌，而且还是适当给他留些放松时间】 【05：所以说你就是这样不够放松哦鲁铎，我先去也！】 【10：一起吗？小千明，姐姐的副驾驶位为你而留哦！】 【05：呃…后座可以吗？】 【04：能顺便捎卡莲一程吗？】 【02：你们这群人真是把匿名搞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很烦诶！】 某位拉群者的抱怨姑且不提，三位马娘便是如此踏上了旅程。 一位马娘开着豪车，一位马娘握着情报，一位马娘很有想法。 一同上路，打着慰问奥默的旗号前往企鹅物流。 开着豪车的马娘油门勐踩，握着情报的马娘考虑礼物，很有想法的马娘脑内模拟。 但因为很有想法的马娘太过年轻，大意坐副驾，于是她想法全无，在下车时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被那选好礼物的马娘递来个药盒，告知含一片会轻松一点。 她固然称谢，但也不得不面对‘脑瓜子嗡嗡的’状态，以至于本来打好的腹稿也一并全无。 措手不及——真机伶的旅程完全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全程。 当她在千明代表惊异的目光中接受邀请，坐上副驾驶的那一刻，往日的从容便已远去。 当然，可爱还在。 你不能说那小姑娘分明被吓到还在强忍的反应不可爱，至少时不时瞟一眼的千明觉得她挺可爱的。 尤其是那分明无法适应却还要硬撑的模样——好像一只被绑在座位上吓得不能动弹但又下意识晃头的小猫，令她不免升起几分恶趣味来，放弃了干涉。 但委实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她看得出来，这位初中部的小姑娘心态不太稳，或者说，有些过于迫切了。 千明代表对真机伶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能在出道前就接近百万粉丝的小姑娘自是前途无量，能成为许多人的谈资。 放在朋友众多的千明代表这儿，便是没少听到对真机伶的谈论与评价。 但她不得不抱怨一点，那便是每当涉及真机伶的话题出现，那内容的同质化便相当的高。 换言之就是千篇一律。 哪怕是她也会觉得腻烦。 也在这种时候，便不免想起那在她还未腻烦的时候，某位新人训练员曾从与众不同的角度切入评价，毫不留情地剖开那份可爱的本质。 ‘毕竟是uastagra的红人，年纪轻轻却深谙如何经营、展示自己在外表与声线上的优势’ 回想起来，那也是她对奥默林顿这位训练员格外留意的开始，一开始还只是觉得看着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而到了后来…… 便不仅更加了解他，更是愈加了解真机伶。 正因为了解那几乎完美的小姑娘，才会意识到：她会忽略自己在群里打过的【额…后座可以吗】这样再明显不过的讯息，接受丸善的邀请——她的心不在焉多少有些明显。 既然如此，就让大前辈丸善给你上一课！ 相信在被丸善的车技带来的副驾驶体验好好折腾过之后，那小姑娘便也紧绷不起来——当然，甚至可能连一开始的准备也会忘掉。 那或许是件好事。 毕竟那小姑娘对奥默的执着，打从一开始便沾着几分任性。 已然学会飞行的雏鸟，还在以自己的方式对旧窝追索纠缠，殊不知那终归只是一道幻影，是被风暴拆得七零八落的小屋。 NO．154：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独处时机 【： uastar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就是之前您回复过的那个烦恼父母关系的贴主，在此非常感谢您当时的回复，就像您说的那样，我其实是可以的，我可以掌握您说的那种洞察方法与‘利用’它的逻辑。 ‘人人都对魅力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但这些标准也都终归有一个共同想象的原型，这个原型难以诠释，但却可以接近，只要懂得「展示」，只要活用‘掩饰’与‘凸显’，就能无比靠拢那个原型。 在你这个年纪，性感大抵是走不通的，但好在可爱一途上，马娘都有着天卷的资本。 这世上的谋略无非两种，谁也察觉不了的阴谋，无论谁都得自愿跳下的阳谋。 前者不曾长久，后者通行无阻。 它能幻化为爱，拟态作情，在真诚淳朴中穿行，在承诺约定中永恒，这就是世间完美的亲情，能够跨越形貌的壁垒。’ 您这番话我已经完全明白，我已经理解了自己的天赋，也有了化解他们矛盾的能力，我会永远永远——自信地活跃下去！ 然后呢，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刚才已经试着申请赛马娘账号认证了，也就是等到将来出道的时候，老师能够注视着我，发现我的所有可爱，然后给那样的我打个分么？】 ——607年1月2日20:30 【uastar： 祝你认证成功，同时建议你让届时的训练员为你打分，我很高兴你能振作起来，与父母处好关系是很令人羡慕的能力，希望你能一直保持】——607年1月2日22:20 【： 那样的话，老师能够成为我的训练员么？哪怕老师不是真正的训练员职业也没关系，也有许多前辈没有正式注册的训练员就已经出道了呢。 还有，老师您看得这么透彻，届时也希望您能继续予以指教，将您与父母的相处经验传授于我】——607年1月2日22:23 【uastar： 告诉你的阳谋不是让你用在我身上的，我不轻易许诺。 而且以后你会发现，当你真正能靠拢可爱的原型时，你就会发现……你最好的训练员，应该是能够一直注视着你，发现你的所有可爱，同时最好还要，足够迟钝。 他最好就像个兄长，如宠溺妹妹般宠溺你，却又发现不了妹妹的隐私。 你应知道偶像为何能成为偶像。 完美的表露是化作一颗鸡卵，任人如何抚摸也挑不出丁点刺来，但若是打碎那层壳……如果现在还不懂，可以记下来，今后会懂的】——607年1月2日24:14 【： 好的，我记下了，不过老师您是在忙什么吗？卡莲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还有您是不是没有答应指导的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607年1月2日24:14 【uasta： 不算打扰，我在拼胶作测试，刚才还看到有别人联系我，不过比起这些，这个点小学生该睡觉了？ 你没犯什么错，指教会给的，在我有空的时候】——607年1月2日24:19 【： 好的老师，那么关于朋友的问题也能请教您吗？大家都说老师您对友谊的维护头头是道。】——607年1月2日24:20 【uasta： 你也和朋友有矛盾？】 【： 有一点，就和那位爱慕织姬前辈帖子里的状况差不多】——607年1月2日24:21 【uasta： 那你试着参考一下，以我的名义私聊她也不是不可以，实在不行再明天问我，你真的该睡觉了，这个时间】 【： 好的！感谢老师！】——607年1月2日24:22 —— uastagra的用户【uastar】，每月产出的赛马娘纪实科普的知名撰稿人。 同时亦是赛马娘文书创作者，以纪实般的还原马娘性格与说话方式着称，其情报收集分析能力一度被怀疑作网侦职业者，更被怀疑是工作室账号。 但显然，真正让这个用户被称为uastarsensei的，还是账号与人高强度的互动。 认证赛马娘账号，自称赛马娘的非认证账号，赛马娘粉丝账号的帖子，都有过他的回复与评论，甚至有帮深陷假赛质疑的赛马娘账号排除怀疑的事迹。 这位用户就像其id一样，仿佛是奔着造星而来。 一直以惊人的耐心、涵养以及丰富的情报与交际经验在论坛活跃，时而化身心理医生，时而作为训练参考，时而还能发些生活小贴士，且在粉丝数量愈发庞大的同时，还会理会私讯。 因而被无数人称作老师、太太、aibot等。 对着真机伶的账号运营指指点点的奥默，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至可以说是前辈，因为他那足够谨慎的经营策略甚至让人分不清他的性别，更分不清他是不是真人。 究竟是一个团队运营，还是说那其实是一个游荡在论坛的电子生命，太多的人都分不清楚。 因他们毕竟没有真机伶那般耐心细致的排查，也没有象征家的势力关系那般权限，更没有千明代表的调查推导那般专业。 而且说实在的，uastar已经是个失踪了两年的账号了，哪怕是最近诈尸一波，也是好几天没有后文，也没理会私聊。 大抵是死了jpg 在发达的互联网上，网友的生命常用账号的活跃来衡量，这未尝不是一种扭曲。 但只要有心追查就能跨越那份扭曲，但那份追查的心头或也有几分扭曲。 “先接着小奥默，这可是姐姐们各自挑选的礼物哦，虽然是千明提议的。” “容我说一句谢谢之前提醒一句，您是不是靠得愈来愈近了？” 已经被拽到沙发边来坐着，却又被丸善斯基一面对话一面迫近的少年，正不断后挪的同时反驳：“而且委实说，哪怕是以我目前的外形，真机伶小姐也不足以成为姐姐。” “那训练员是想让卡莲称呼哥哥吗？” “我没这么说过，”忙从丸善斯基面前探头的奥默，赶忙反驳着远处那位小姑娘的话，“而且各位也都确认我的状态了，没必要再待会客室了？” “门外的监视者都轮替好几班了，各位应该不是为了被他们蹲到签名到手软？” “那就请出咱们的签名代表！” “您真不愧是鲁道夫小姐的老友，丸善小姐。” “叫我丸善就可以了嘛，明明当初赛车后都没这么生疏，小奥默难道连关系也都一并生疏了吗？” 确信，几乎完全可以肯定。 丸善对少年时的自己热情得过分，很难说是爱好还是姐性的发散，换做之前的他或许已腐化在她的怀里，但现在的他，在心态上却是无比趋于19岁时的训练员。 你要问什么害的，那自然是这打从一开始就没正常过的会客室氛围。 不论是再如何的紧张、兴奋与激动，都会在这千明代表、丸善斯基、真机伶的三方探访下冷静下来，某种意义上，这几乎等同于之前企鹅物流聊天室的三堂会审。 现在是三方会谈。 以目的过于明显的丸善斯基、对自己发言很是尖锐的真机伶，以及有意替自己打圆场的千明代表三方，进行着一场有些折磨的招待。 这显然不是见偶像的氛围。 他都还忍住没掏出笔让俩人签名，倒是有俩人好像很想让他画押。 此刻的他看丸善斯基的怀抱犹若一场陷阱，这是今日限定的ptsd，源于一大早源自某人怀抱的折磨。 那铁一般难以撼动的手臂，与那需要用美菲拉斯瞬移的屈辱，决然不想体验第二次。 “他是被你吓到了，你可别把和小妹妹相处的习惯也带到这儿来啊丸善，现在礼物也送到了，水也喝的差不多了，正好出去走走。” 千明小姐的助攻还是那么强力，在瞥了眼一旁那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一直看着丸善发挥的真机伶后，她便又故作僵硬地伸了个懒腰起身。 “企鹅物流的名号我都听过来着，一直没机会参观，奥默，你不如来带个路？” “那当然可以，虽然我更建议大家出去聊……”奥默说着声音渐低，在见那丸善斯基无比明显的遗憾目光后又耸了耸肩，“还是带各位参观一下，真机伶小姐你也来么？”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个直至此刻也想不出其来意的女孩。 对于对方那始终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他自然是能够察觉。 但委实说，他与对方的交集早在那场法杖展会后就只剩下网络了，而且还是对方单方面的混迹于自己的差劲风评中。 那还尚可理解，毕竟当时风波之大，论坛上的公众人物都或多或少做过评价表过态，而真机伶以维持她那完美无缺的人设也会表现得或排斥或公正。 这么一来便也足够。 哪怕是有着两位名马娘也不应亲自参与拜访，除非她终于打算有所偏向——对自己这个最近风评有所回升的训练员进行利用。 这不太可能。 毕竟真机伶一直都是个理性到几近完美的人，在账号运营上哪怕是奥默也自愧不如，这样的她能有怎样的动机打破以往的理性？ 奥默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因他对真机伶的印象全在于自己搜集掌握的学校内情报。 除此之外更早的… 他以这份印象检索记忆文件夹也是不得要领，只觉得还少了什么拼图。 若非还有无数目光在侧，他大可以直球询问，毕竟他同样的事他早就做过一次。 但那也是建立在没人注意到真机伶的前提下。 当着关注者的面撕破别人一直以来经营的形象，奥默与对方倒也没有那样仇怨。 所以他还只是走至会客室的门前，回头朝着三人招呼，目光更是落在那长身玉立的灰发女孩脸上。 而后者只是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地笑着道： “好哟，卡莲很期待。” NO．155：丑小鸭 【 ： 老师，我不明白…我自认已经做到了您所说的基础，在范例与计划都无比完美的前提下，爸爸还是执意要干涉我的选择，妈妈也站在他那一边。 那只是一次小小的霸凌而已，我已经妥善处理了那位加害者，不需要他们再去讨要什么补偿，但爸爸特别的愤怒，妈妈也说我什么都不懂……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分明我和那个人之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完全没必要闹到全校都知道】 【 ：大概没有很…不，或许……确实是生气】 ——607年3月5日18:22 【 ：也没有生气到那个地步，我只是不明白……】 【 ：如果只是爱的话，我其实是明白的，只是那样的他们让我觉得……】 ——18:23 【有很多女孩都有过你这样的问题，但我想，你或许不需要我提供那些给当事人打码的桉例】 【 ：在和女孩聊天的时候提及其他女孩子很失礼诶，老师】 【 ：说法变得更失礼了！】 ——18:24 ——18:24 【 ：您这样的话…我听不太明白】——18:25 【uastar：这样，我要问两个问题： 你是否觉得霸凌者被迫转学，一切就会改善？ 你是否认为对你百依百顺的父母突然一反常态地忤逆你的意愿，让你感到陌生与生气？】——18:26 【 ：我……】——18:26 【uastar：你犹豫，证明你确实这么想，而你也想到了这种想法与平日受到的教育割裂。 那么你是否还会觉得所有人本是各自走在平行线上，哪怕偶尔相交也不会有什么深远影响？】——18:27 【 ：……】——18:27 【uastar：很多马娘，甚至不是马娘的孩子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她们之中只有五分之一不是极东人。 这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极东人时，我深深感叹于极东人的礼貌，甚至感到有些震惊。 界门区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它竟能让东炎与极东以及一点点檀朝人划为一同，分明这三类人群的群体画像截然不同，一同生活更会感到别扭怪异】——18:28 【 ：我不明白，老师…极东人，有什么问题么？】——18:29 ——18:29 【 ：不，老师，我想您或许说错了…我们都有家人和朋友……】——18:29 ——18:30 【 ：什么？ 呃，他们都支持我的选择】——18:31 【uastar：第一时间的支持，还是听了你的说明？ 如果是第一时间的支持，他们是否又总是如此？还是说唯有这次做到了果断】——18:31 【 ：他们总是这样第一时间哦！这就是我在您的帮助下完美修缮的友谊！】——18:31 【uastar：…… 你有很棒的父母，但朋友的大脑却逐渐平滑吗，果然真正的爱能跨越民族的偏见，也能跨越人造的魅力】 【 ：诶…？老师？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uastar：找到自己的位置，真机伶，不仅是你自己的位置，还有别人的位置，这话对小学生而言有些深奥，但你会明白的，也必须学会这一点，才能达成你的理想。 在此之前，可以将我拉黑一段时间，毕竟你此刻的心头，应该也是不解与愤满，觉得我在批评数落你。 但其实不是，我只是回答每个人期望的解答。 对于这一点，你应该不需要很久就会明白】 —————— 因为赛马产业的雄厚与知名程度，被ura协会唯一指定的官方社交软件uastagra，便也是作为汇聚顶尖技术力的社交软件所存在。 也正因如此，凡有行为，皆留痕迹。 哪怕是被用户自己删除的信息，也一样会在底层有所记录。 诚然，一般的服务器机组都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定期对记录进行清理减负也是健康的一环，只不过uastagra在此的期限，是十年一次。 以uastagra的流量算来，这显然是惊人到足以自夸的程度，这也就是公司位于界门区给它的自信。 毕竟众所周知，界门区虽然城市风格，乃至法律制定得都很保守，但高精尖的科技却是一点不缺，甚至还有联邦领土中不过十指之数的大型天门机场。 这毕竟是穿越者群体最多两个的联邦辖区之一，只是因风格政策而低调，不像它的‘兄弟’天门之城那样招摇过市，将所有与异界相关的造物、技术都大剌剌的展出。 而这也给了真机伶一个机会。 只消求助于客服，有些失却的记录便足以再现。 尽管这也会牵扯到另一位当事人，尽管她分明有更加隐秘的方式，譬如直接拜访公司所在，乃至于通过某些神通广大的粉丝…… 但她还是选择了那份直接。 既是因为她对‘借助粉丝’这一行为的抵触，也是因为她做出了‘uastar老师不会看邮箱官方提示’的判断。 不仅是因为对方几近退圈，更是因为她已愈发相信自己的怀疑。 靠着一直以来的调查、搜集与锁定。 哪怕uastar老师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身份，并未直言过姓名、工作内容、学习状况之流的信息，他们之间也有过太多的交流，以至于留下了太多细微的信息。 譬如拼胶测试、譬如关注着的赛马娘赛事，也譬如在展露而出的知识储备上，对于年轻范畴下话题的格外细致……甚至于在打字中表现的用词习惯与思维方式。 当然，那也可能都是伪装。 就像ta能那样指导自己那样，比起他有着那样的见识，真机伶也确实更相信他亦是伪装之道上的同类。 当初的她是这样想的，而今的她却不太确定。 毕竟她看到了那个青年。 那个先是上过高考新闻，再是上了校内话题，之后更是上了uastagra的新人训练员。 在这之前，真机伶曾见过许多的训练员。 正如她曾对对方说过的那样，或多或少的不满意。 能够如宠溺妹妹般宠溺自己，却又发现不了妹妹隐私的兄长——那样的角色本该是最好找的，只要她发挥出自己的可爱，那样的训练员也就到处都是，哪怕不是中央的。 但那或许…… 并不是卡莲想要的训练员…… 她常会这么想，并且清楚自己总是期盼的那个人，也不会响应自己的期望。 那个人只会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己的小心思与小躲藏，那个人眼中的卡莲也从来都不会是世界第一可爱。 但那个人更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眼前，哪怕是要寻找，也如大海捞针。 直至那【奥默林顿】出现在视野中。 仅仅是对传闻的第一印象就令人在意，经由那在意而展开的调查更是难以忘怀。 似乎对得上，但又不应对上。 如何能够相信uastarsensei会毫无伪装的活跃，如何相信那个奥默林顿就是他？ 自那洗手间中走出，望着那正与丸善斯基一同等待着自己与千明代表的少年，真机伶默不作声地提起手机，以摄像头对准聚焦。 在五年前的话，uastar就会是这幅模样么？ 那位成熟而又知识渊博的老师，甚至被人怀疑是aibot的老师，会是那副少年的模样？ 而且还被父母抛弃，仅有一位养父还听说很不着调。 “嘿！” 陡然间，有阴影盖来，她下意识要闪开，却没能闪过那只比她更快的手。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是之前和她一起提起去趟卫生间的千明代表。 此刻不仅抓着自己的手，甚至还拧过让自己背靠墙壁，避过了外界能够看到的视野。 那位赛道上的前辈，有着三冠马娘殊荣的毕业学姐，有着她拗不过的手劲，且另一只手还对她做出嘘声的手势： “将手机放下，小卡莲，那家伙对目光可是很敏感的，而且对声音也是。” “……” 在她沉默着微微颔首后，对方才松开手来，甚至又朝着卫生间里侧退后一步，忽然道：“你是来找uastar的，对？” “uastar？那是谁？”女孩疑惑反问，接着眨了眨眼，“千明前辈是误会了什么吗？” 这反应圆融得毫无破绽，让千明代表看着她那双无邪的目光也不禁感叹：“现在的后辈还真是可怕啊，你在毕业后可以尝试进军演绎事业？” “前辈居然对一位初中生谈起大学毕业的话题吗？” “只是感慨一下嘛，”千明代表的脸上也全无做错事的不安、反省之意，她只是爽朗的轻笑着，好似期待着后辈忽略她一时错漏的发言，“而且我只是想要给初中部的后辈提个醒。” “你又不是一无所有，何必追逐一道不应出现的幻影呢？” NO．156：匹诺曹 【 ：老师，您在吗？】 ——607年7月3日16:27 ——17:21 【 ：抱歉……老师】——17:21 ——17:22 【 ：是，只是……】——17:22 【uastar：不用只是，所以你现在明白了 是什么跨越了傲慢与偏见的壁垒，是什么抗拒了蜜糖般的诱惑，你所陌生的模样又是因为什么】 【是爱啊，小姑娘，】 【当理解了这一点后，你才更能接近那名为可爱的原型】——17:23 【 ：是，老师 不过老师，我还能继续向您请教么】——17：25 【uastar：自然可以，继续努力，小姑娘。 你已经有七千粉了，已然站在了其他同龄马娘的前列，但也仍不可放松】 【 ：都说了，在和女孩聊天的时候提及其他女孩子很失礼诶！老师】 ——607年7月3日17:26 —————— 【 ： 新年快乐！老师！卡莲已经三万粉了诶！就像老师说的一样，将「爱」也贯彻人设，就能爆发出惊人的魅力！最近的自拍反响也是格外的好！】 ——608年1月1日16:27 【uastar：新年快乐，小姑娘。 粉丝数我看到了，不错的势头，继续努力，做到更好的‘掩饰’与‘凸显’。 当你能够以极度理性的姿态经营你的uastagra账号时，你的粉丝会更多。 但尤其需要注意的是，你不仅要足够理性的运营你的一切，更要注意别被旁人发觉你的努力】 【 ：诶？不是透露一些就能作为优点吗？像是‘努力更加可爱的可爱女孩’这种标签？】 【uastar：不冲突。 你也知道那是‘标签’，就让它只是作为标签，而不要化作事实，舆论的导向你应该清楚，在成田白仁小姐的那场失利中，你也看到了媒体是如何评价】 【 ：好噢~！就让卡莲朝着真正可爱的原型迈进！】 【 ：那就太保守了哦，卡莲是要用“可爱”来包裹整个世界的哟☆！】 —————— 【 ： 老师，卡莲十万粉丝了！】 ——608年4月29日12:51 ——12:52 ——12:52 ——12:53 【 ：诶，是天皇赏春么？】 【uastar：对，听说最近有投票说要取缔天皇这个名头改成泰拉，不过这不重要，重点是这次会是千明代表与鲁道夫象征的最后一战哦！梦回前两年的菊花赏！ 感觉又有能写的专栏了，或许鲁道夫象征能够成为神赞之后的第一位五冠赛马娘，也或许是千明代表夺回时代光辉的光辉谢幕战。 真是期待她是否会再次展现那离谱的比赛策略与无视所有常识与传统智慧的跑法，在她当初成为三冠王时，大家甚至觉得赛马的新时代已经到来。】——12:54 【 ：唔……您又一直跟我说别的马娘了！】——12:54 ——12:55 【 ：诶？老师不是从来不去现场看比赛么？】——12:55 ——12:56 —————— 【 ：老师！ [图片] 铛铛铛铛！25w粉丝了哦！ 而且啊，而且！目前只筛出了几十个黑子！ 卡莲达成目标了哦！ 这样一来卡莲是不是算是初步出师了！】 ——608年9月3日16:27 【uastar： 确实如此，所有的基础你都学会了，接下来也就自己走下去即可】——16:27 【 ：诶？】——16:27 【uastar：正好时间也差不多。 接下来我估计会断断续续的上线，毕竟现实中也越来越忙了，或许要不了一年，这个号就会封存】——16:28 【 ：开玩笑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哦老师】——16:28 【uastar：还记得你当初说的新年愿望么？你要成为用‘可爱’包裹整个世界的卡莲。 要做到这一点还需要许多的努力，很多的心思，以及彻底抹掉的隐患。 这个隐患就是我。】——16:29 【 ：？？？ 老师怎么可能是隐患，老师是所有人的老师啊！大家都那样相信老师！ 】——16:29 【uastar：不必如此激动，卡莲，你应足够平静，保持理性的视野。 然后，你理应获得我最后一份指教。 那便是：网络上的形象从来无法代表什么。 我知晓你的本来面目，我又没有把柄握在你手中，我就有在未来化作威胁的可能。 你无法否认可能，你也不应以侥幸心理来企盼未来，因为如今的你应该懂得，人心是易于掌握的存在，也是易于变化的存在。 而我并未打算被你握住什么把柄，我也从未考虑以这个账号与任何人深交，所以说，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卡莲】——16:31 【 ：可是，可是…可是您就算是删除记录，账号封存，不是也会知道卡莲吗？您这样根本就没有抹掉隐患啊！】——16:31 【uastar： 你发现了问题所在，很欣慰你仍能保持那份这份敏锐，卡莲。 而我对此所作的回报，便是说到做到。 还请相信我的诚意。 我不仅会申请删除所有的会话记录，还会删除那部分脑中的记忆，通过脑内芯片整合的文件式记忆可以做到这份操作，连同备份的一起。 稍后我会将那芯片型号发送与你，不过那只能查询到运行状态与购买时间，无法查询使用者身份，还请谅解。 届时仍然欢迎你与我对话，当然，我也不会对你的视而不见感到不满。 我大概仍会看着更加迈向可爱的你，甚至于为你加油助威。 所以，卡莲，也请你继续保持那份理性的姿态，唯有内敛且自律者方能攀登高峰，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诚意，也尊重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 我会继续注视着你，看着你用‘可爱’包裹整个世界。】 【再见，的真机伶】 ——608年9月3日16:36 —————— “你说那是不应存在的幻影？” 站在洗手间的里侧，真机伶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一看到这个女人，她首先想到的也不是对方那三冠王的宏绩，也不是学校中定期举办的赛马史展览时对方的出席，而是那场08年4月的春天皇赏。 那是千明代表的谢幕战，那个被她称作老师的人奔赴了现场，而她也升起了些小心思，偷偷地出门，乔装前往。 希望在对话中试探老师的所在，小小地窥视一下老师的中之人。 但她的小九九没有成功。 老师那时似乎完全沉浸于别的什么，长达三个多小时没有回复，也没有动态，令她只能在烦闷地等待中，见证那场春天皇赏的最终结果。 千明代表，以失败告终。 小马娘也曾可惜那位大马娘的失败，见证了对方那般拼命的跑法也仍是失利的最终。 她对面毕竟是那位‘皇帝’，而那位皇帝的跑法，也同样是全力以赴。 她多少感觉到了老师为什么会在赛前那么激动，但老师在赛后‘活’过来的账号所发表的遗憾，也让她微妙的不开心，尤其是在知道对方已经在竞马场出口，甚至刚和监护人打到车准备离开了。 她又不可能叫住对方，毕竟她这其实算是小小的背叛。 套网友的话然后偷偷要去‘抓住’什么的，哪怕小孩子的任性会被谅解，但背叛也仍是背叛。 而现在，她好似正在‘背叛’第二次。 “你凭什么说他不应存在？” 她久违的升起了些怒气，但还是那笑吟吟的可爱模样。 伪装是一门艺术，曾经的老师这么说，她也的确认可，便如画布上的颜料那般浑然天成。 但那画布在下一秒就被对方一手撕裂。 “因为他既选择成就你，你又何必辜负他的期望。”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被撕裂的画布，便无挂上展览的价值，那不会是什么伪装，只是一个笑话，真机伶做到了足够理性，也对伪装并不执迷。 “翻找过往的记录，甚至于光是你和uastar在不少帖子的招呼对话，前后时间都有明显割裂感，并不是只有你会推导，”千明代表摇晃着食指微笑，“小卡莲，专业的侦探只会比你了解得更多。” 这固然很有气势，但放在俩人悬殊的年龄差上，就只像是大人欺负小孩。 “所以训练员果然就是uastar老师？”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只是觉得你的这些努力和试探都有些微妙，值得提醒提醒。” “卡莲不需要你的提醒，这件事也与你无关。” “这可不能说无关，毕竟这也算是对粉丝的福利大放送，怎么样？千明代表是一位好榜样的前辈！” “卡莲不是你的粉丝。”那马娘可爱地蹙眉。 “但奥默是我粉丝啊~”那自由的马娘眉飞色舞，“我觉得他被人从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存在，还蛮倒霉的。” “那卡莲若是不从他身上找寻什么，单单只是想要了解他呢？” “e这确实没理由阻止，就是会比较担心粉丝进局子。” “卡莲当初就对他说过，卡莲很难喜欢训练员。” “我倒是觉得人的喜欢是没道理的，是？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说不定他身边的哪位朋友，甚至是马娘就对他有了朦胧的好感也不好说呢。” “千明前辈，炼铜是违法的。” “害，我真是和你们这些一听朋友二字就觉得是自己的人聊不来。” NO．157：铁汉斯 虽然地处企业林立的东区，但企鹅物流的公司大楼并不算高，整体空间也并不如其他公司那般夸张。 参观起来并不费时——奥默本是这么想的，然后他就听到真机伶小姐忽然要失陪一下，去一下卫生间。 而在他指出最近的卫生间位置后，千明又紧随其后的说她也得去一下。 这不免让他下意识看向丸善斯基。 后者一脸无辜，表明自己没参与的意象。 犹记得学生时期常有拉帮结派上厕所的现象，这现象不分男女，只分圈里圈外。 丸善大抵便在圈外。 “总觉得，小奥默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温热的吐息自耳边传来，便令少年下意识的前进两步，以拉开距离：“错觉乃是常有之事，丸善小姐。”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要做到以理性判断是非。” “诶？都说了叫丸善就可以了嘛~难得能有这种重归少年时代的机会，小奥默为什么就不能把握机会让自己放松放松呢~” 好似无法修正弟弟那别扭性格的姐姐一般，那棕发的女性一脸无奈地抱怨着，还试图抬手去揉少年的头。 这样的动作显然都太过亲密，会被少年一如既往的避过。 “放松？我想你误会了，我在少年时代就是这幅样子，我也正是以这幅样子一路走来。” 从见面到现在，这样的尝试与回避的攻防已经有过六次。 乍一眼看来就像是闹矛盾的姐弟，但实际真相却差得很远。 她大概真的把自己当少年，就像能天使之前也总把自己当小孩…奥默并不在意她那点冒犯，倒不如说不管怎么看，那样年轻漂亮的姐姐都很难令人拒绝。 尤其是她还那样热情，甚至想把你拥入博大的胸怀。 但奥默却常立于人的边界，哪怕是面对对方那对如宝石般深邃的青蓝眼童，亦是毫无动摇。 毕竟他并非不善体谅他人心情的愚钝者，多少也能察觉这三位马娘联袂而来却又目的不一的怪异氛围。 哪怕最初时的心态极为不稳，他也能在意识到某种危机的瞬间把正心态。 然后更进一步地意识到——自己与丸善斯基独处这一状况的隐患。 那是不逊于千明代表的传奇，9战9胜无限逼近那位幻之赛马娘的红色跑车。 54马身的比赛哪怕是以录像的方式放送也仍是那样耀眼，犹若独走的日蚀，屹立于1800米赛道的顶点。 饶是奥默这般大震撼时代的马迷，也仍不免为之目眩，忘不了那在赛场上疾驰的红色光影。 而那样的身影，此刻就在身边。 散发着成熟气息，又兼具年轻女孩的活力与魅力，而这还是她身着澹雅的结果。 很难想象作为一位飙车爱好者的热情女孩会有这样素澹的私服风格，这样的清新倒也让她有了几分邻家大姐的气质，然后让奥默更加警觉。 属性多少有点针对，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意马娘都得继续殴打心猿。 突然对你走邻家大姐风格的明星偶像，甚至还有些缺乏距离感的时常动手动脚……当奥默心头的心猿都快被意马欧拉三页时，对方也终于道出了一句让日轻喜剧氛围不再的话语: “从小就是这幅样子的话，也难怪小千明和小卡莲会这样在意呢，你不在意吗？小奥默，她们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咯。” “非礼勿言，那并非是我该关心的问题，”奥默眼观鼻，鼻观心，心头涟漪渐收，“倒是真在意的话，我会希望丸善你去问问。” “唔，姐姐我也不想卷入她俩那种攻防里啦，我不喜欢想太复杂的东西，”丸善背着手走出两步，脸上浮出几分无奈的浅笑，“所以也想不在意小奥默为什么知道我的喜好，更不想在意她们在聊什么，小奥默也是一样？” “避开总是会有避开的理由，我尊重她们的意愿，并且……” “并且？” “与其盲目干涉，不如让她们自己厘清，无序的变动无异于原地踏步。” “对对？唯有速度能让人轻松愉快对~” 她的笑意透出几缕纯粹——与憨：“小奥默这幅样子能开车吗？” “您在说笑吗？” “期待嘛~小奥默天天和其他女孩打得火热却没来找过姐姐，姐姐也多少会感到寂寞呢，会觉得小奥默是不是嫌弃姐姐年纪大了。” “我年纪大了，受不了那种刺激。”少年老气横秋道。 “噗…讨厌啦！开车会比变怪兽更刺激嘛？” “我想这两者并不在一个赛道，还有你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么？” “想抱抱可爱的小奥默怎么样？” 丸善眨了眨眼，那对眼睛就像自己也会说话。 “我想人到了少年，多少都会与可爱无缘。” “不会哦，我觉得小奥默不经意间的少年感正是恰到好处，就连着这幅小大人的样子也很有少年感！” “那可真是承蒙厚爱…”奥默话未说完，目光下意识抬起又收回。 “很克制呢，不好奇吗？” 再一次的耳边呼吸，带着清丽的芬芳，却令奥默更加清醒。 但他又并未再次挪步，只是想着方才被注视的一瞬，有些费解。 “要说没有，你大概也不信。” “肯定啊，不过姐姐我倒是大概理解千明为什么帮你呢，她总是热衷于认识有趣的人。” “我一直认为我这性子格外无趣，不过或许大家的评判基准不一。” “那肯定啊，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你对小卡莲的态度，你们有过什么往事么？” “有过大概不愉快的见面。” “那可说不通，”丸善略略抬手戳着下巴，“难道没有些更早的往事？” “或许有，”想到那句‘你还记得四年前的府中竞马场么’的问话，奥默便不否认这种可能，“但既然我想不起来，那就不必多想。” “诶？想不起来不该更仔细发掘么？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直接放弃？” “我经历过基础的4级义体改造，有一枚芯片以管理记忆。” “那问题不是更严重？”丸善瞬间理解并惊讶道，“听起来就像是遭了黑客木马，你有缺失记忆吗？应该也可以查？少了什么的话。” “缺失许多，组合起来能有近三年半的量，”奥默澹道，“但这些都与黑客木马无关，是我告诉我自己，这些都是应付出的代价。” “你告诉你自己？”丸善愣住了，重新打量这个少年。 当说起这个话题时，他好似叙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她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奥默林顿，一份毛骨悚然感悄然而生，令她那双耳与尾巴都整个绷直。 无情，冷漠，空洞，这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怎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性格？ “那些记忆大抵是我自己删除的。每次删除我都能收到数秒前的我写给我的标注，或是‘该付出的代价’，或是‘该达成的契约’，又或是‘一次成功的献祭’，乃至‘忘记才会更轻松’之类的。” “虽然不理解具体是什么样的理由，但我相信‘我’的判断，也接受那些记忆的缺失……”话未说完，奥默便感到了些许束缚感，“丸善小姐？” 不愧是独走的日蚀…… 被紧紧抱住的奥默不禁想着日蚀形态的力量真牛逼。 他有点难受了，最难受的是挣不开。 自打喝过那管药，他好像就一直在被力量压制，而且还都是女性。 “都说了叫我丸善，”抱住他的马娘低声抱怨着，“姐姐我不喜欢你这么不听话又对自己这么过分的小孩！” 而不听话的小孩还是提醒建议：“你不该想那么多，你之前还说不喜欢想太复杂的东西。” “被姐姐抱着的小孩应该闭嘴。” “……” 奥默沉默着站桩，犹若一具凋塑，分明是丸善想要安抚他，却好像他在安抚丸善，直至…… “诶？训练员和丸善前辈在做什么？” “怎么说，丸善还是得手了吗？” “……”突如其来的两句话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令奥默更像个凋塑， 想着像是这种记忆，大概也可以删除。 NO．158：成田白仁：是啊，他们都好奇怪 丸善斯基来探望奥默的目的，显然是人尽皆知的。 毕竟她在某个小群里时就已经对正太奥默直球过了。 虽然现在的奥默不是正太，但之前的三人目光交流也足够证明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变本加厉。 但是…… “但是姐姐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我没有对未成年人出手啊，而且小奥默也不是真正的未成年人！” 双手被借来的绳子缠绕着的丸善斯基一脸伤心，虽然大家给她留了面子，没让企鹅物流的工作人员也看到她这幅待遇，但显然光是被这么冤枉就让她很伤心。 “这话你可以留着给警官说哦，卡莲听不太懂呢。”自拍天使真机伶，以毫无温度的微笑回答。 “那…小千明！你一定相信我的对！” “呃…我是想相信啦，但是要说服别人的话……嗯，”千明代表面露难色，看了眼真机伶，再回头，耸了耸肩，“对？主要是大家都看到了。” “对什么啊！”丸善斯基悲愤，手震，心痛，“小奥默不也说了什么都没发生，他证明我什么都没做了！” “对啊，我能证明。” 不是很有兴趣看这场闹剧的奥默举手，他正站在窗台前望着外面的雨景，想着这雨大概是给丸善斯基下的。 但有人还在a。 “可是卡莲听说，未成年受害者的证言要视情况判断有没有效哦。” 女孩吐着舌头，微笑着否定了当事人的话语：“虽然训练员身份证上不是未成年人，但这幅状态也确实受到了影响对？” “小千明？” “嗯？” “是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被小卡莲认真敌视了。”感觉哪里不对劲的丸善斯基，决定借用友人那侦探般的敏锐来判断真伪。 “我想不是错觉。” 倚着企鹅物流楼道那粉刷得无比干净的墙壁，千明代表看了眼真机伶，再看向面色平静的奥默。 她虽然通过调查推导，获悉了真机伶与奥默的大概状况，但细节方面还有大片的空白，毕竟她还没刻意到要黑入俩人的账号里翻私讯记录的程度。 更不清楚奥默又和丸善聊过什么以至于出来就看到那一幕。 要说丸善有什么对未成年人出手的意图，她也确实不信，丸善对奥默的好感显然没到那个程度，那两人当时的氛围也完全谈不上粉红。 但那时丸善的表情也不像是调戏奥默得逞时的模样，那更似关怀悲悯，让她心中满是疑惑好奇，却又找不到机会发问。 毕竟小卡莲也在边上。 尽管小卡莲说过什么‘不从他身上找寻什么，单单只是想要了解他’的话，但果然……还是不能信任？ 千明微妙地想。 但此事果然还是到此为止。 “这走廊没什么好看的，该下楼了，不过也不应让丸善这个样子？”她说，迎来了丸善斯基感激的目光。 这反而让她有点负罪感了，毕竟说到底，丸善被捆的这一出也算是有她一份力。 或者说大家都有一份力。 当一场迫害开始时，你不发声，就等于帮凶。 由真机伶提出，由千明代表默许，而奥默林顿象征性的给丸善斯基证明抗议了一下，真借绳子时也没有生气。 促成了这一幕的诞生。 三人都借此或调节情绪，或复盘分析，或视角复位，于是丸善斯基就成了牺牲品。 但至少所有人的心里有数。 “也是呢，卡莲或许做的太过火了，抱歉啊，丸善前辈。”真机伶上前帮助松绑。 “不用这么麻烦，我来，”奥默更是上前，捏着什么的手一划而过，就开始垂首捡拾着地上绳子的残段，“回头丢进回收机就是一条新绳。” “还有这种方便的器械啊？”揉了揉手腕的丸善斯基感叹道。 然后又被千明招呼： “丸善，午饭想去哪儿吃？我请客怎样？” “好哦！小奥默也来！还可以带上你关系好的员工，好好宰小千明一顿哦！” “呃，这或许有点……”奥默有些迟疑，毕竟千明还不算是毕泽那样的损友。 对偶像下刀还是有些过激了。 “有什么问题？来，你还担心我的钱包不成？”身价过亿的千明代表轻松甩手，气氛又好似变作了其乐融融。 甚至她还一手拍了拍真机伶的肩：“小卡莲也一起？” 后者把握着隐晦而又能被注意的度，来不着痕迹的抬手扶肩，以一个好看的角度来展现小女孩那可爱的排斥，接着又笑颜如花道：“当然可以，千明前辈，卡莲说不定还有事要请教呢。” 这种看起来有几分茶道段位的表现让奥默看得有些疑惑。 委实说这种行为也并不少见，但他却是从对方一开始的动作中看出几分值得留意的眼熟。 只是世间以伪装自我的手段，其底层原理近皆相通，有些熟悉也没什么，而且同样的手段放在奥默手里只会显得边缘，而那女孩却能保持无死角般的可爱，不论在哪儿都会是众人的中心。 她的天赋还是那样非比寻常，自来时与千明、丸善一路，就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准备’。 那被仔细擦拭的小皮鞋，那依旧始终漂亮而整洁，几无折痕的裙装，都无法看出她的经历，而她那伸手撩动发丝，露出的近乎完美的可爱脸庞——亦是角度精准得恰到好处。 就连轻柔的笑容与乖顺的神色只在质疑丸善时有所收敛，但那也更像是展露可爱的小脾气，当她走在自己身边时，她又恢复最初的姿态，笑得像是一朵花。 甜蜜又温柔，永远都能令奥默那样警觉。 警觉于她是那般的自知，且还如此懂得利用她自己的魅力，远比他搜集到的情报，以及在那点赞的推文中附上的照片更加自然。 说明她在那些公开表现中也有所隐瞒，好似谨慎着自己这类情报收集者。 这是怎样的天赋？ 他每次见到这女孩，都会不禁在心头赞叹对方那份天赋更胜于当年的自己。 而她才多少岁？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趋于成品的原石？ 且还那么完美，没有自己那样的心理障碍负累，闪闪发光于人前。 多少令他更觉自己是阴暗逼的事实。 类似的天赋与类似的发掘延展。 有人能够万众瞩目，众星拱月般光辉四射，有人却当了十几年的独逼，终于拓宽了交友圈也是因为够黑暗。 不过这也并不重要，奥默自认现在的自己也是有了明显的改变，而这位精擅伪装到近乎过了头的马娘…… 分明上次见面时还表达过敌视态度，今日却又有着这样微妙的示好。 “训练员也是，卡莲现在有个问题能问你么？” “什么问题？” 不论是否有过敌视，奥默都不会对他关注且支持过的任意一位赛马娘表以厌恶。 在风评没这么复杂之前，他也好歹在uastagra上给对方发过类似‘卡莲真可爱’的推文评价，只是不知对方如今有没有删除，他也不甚在意。 只是略略放缓了下楼的脚步看向对方。 与此同时，走在前方的丸善斯基与千明代表也是回头看来，显出几分八卦。 “如果给现在的卡莲在可爱上打个分的话，你会打多少？” 她那小巧的脸颊微微一晃，手指优雅的点缀其上，向上看来的目光并无过度的恳求，只是一点轻柔温软的商量。 这样的真机伶，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完美可爱，而奥默思索片刻后，给出了他的回答。 “87，百分制。” “这么严格的吗？”下面的千明有些抱不平了，“怎么也该是百分！” “对啊，怎么也该是百分百的哦！”丸善也在跟风，大抵觉得奥默是个佩丹尼姆合金直男。 却没想到是真机伶朝她们回过头道，避过了奥默微微眯眼的目光，几步与她们汇合： “没关系的，这就足够。” 她笑着说，笑得毫无伪装，令看到笑容的俩前辈各自诧异，诧异得各不相同。 “训练员，走快点跟上来邀请你的朋友哦！” 她又头也不回地说，拉着两位前辈加快脚步，令落在后面的奥默见了，抬手拧了拧鼻梁。 奇怪的反应。 奇怪的问题。 试图掩饰什么的突然话语…… 奥默没有走得很快，他有些头疼。 想着这是否是真机伶用以误导设计他的一种方式。 一场特别的恶作剧？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 今天来造访的这三位，都蛮奇怪。 NO．159：终会有这样一遭 奥默一直认为，聚餐是一种复杂的社交仪式。 通常来说，饮食主要服务于人们的生理需求，却也有着社会方面的属性。 它取决于历史和社会环境，并在如今已然成为一种社会行为——人们常常会为了讨论事情和解决问题而安排它，以至于进食本身成为了一种次要元素。 在柏德区里侧的魔界区福利院时，奥默便惯于一人用餐。 因为那片地界曾有着‘集体高于个人’的狂热时期，以至于在那之后，被压抑的个性得到反弹，直至如今都还强调着「个体社会」的概念。 个人主义与个人责任越来越受鼓励的结果，就是连进食都标榜着个体——你的盘子与你的那份食物充当着一种个人界限，而人们不会伸出这份界限。 所以可以想见，当奥默被莫里森林顿领养并带到界门区时，他的思想观念受到了怎样的冲击与拓展。 毕竟这里的人连吃饭都是一个大碟乃至大碗，分食一道菜时尽显无序与混沌。 有种战争的残酷。 当然，以奥默那异于常人的适应性与接受能力，融入其中并不算是难题，甚至很快就要持家掌勺，面对家里餐具中不在少数的大碟与大碗。 他很快地跨越了大部分柏德人接触这类文化时会有的焦虑：‘和大家共享一盘菜时会格外困惑的想，自己该吃多少，该从哪里开始吃，自己能抢过其他同样饥饿的同伴么？’ 从这层意义上，柏德人的别扭程度并不下于极东人。 当然，换成极东人恐怕还会亦真亦假地补一句：‘他们会不会吃不饱？’来谋取极东文化下特产的‘亚撒西’，但奥默终归是受到东炎文化的影响更多。 一想这些东西只会觉得不知所谓，尤其是这聚餐团队里还有着大半个企鹅物流。 能天使、可颂、德克萨斯、拉普兰德，虽然末尾那个算得勉强，但也能算大半。 莫斯提马还在外派远行，空小姐主业乃是star，物流早已成为闲暇间的消遣。 这听起来有几分百万富翁体验生活送外卖的微妙，暂且不表，尹斯先生却是一如既往长在了办公椅上，大抵与工位无法分离。 奥默常常觉得自己该推荐对方一份完善的劳动保障法，但当对方没有意见的时候，他也不应多此一举。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某只孽畜。 大帝本不会错过这样喧闹的场合，但他也确实选择了拒绝。 说着什么‘不想掺和你们这群人’里的老年台词，像个会死在断后的老东西，然后在看穿奥默想什么时跳起想给他一脚。 这一脚自然是踹了个空，今天的奥默常驻严阵以待的buff，几乎没有放松的时候，直至此刻亦是如此。 毕竟此刻，乃是两拨人的饭局。 确实是饭局。 三个半的企鹅物流员工，三位赛马娘，一个奥默这位中间人—— ——这种组合一看就不像是纯为吃饭，更像是某种业务饭局，而他这样同接两方的家伙，理应是最忙里忙外的老倒霉蛋。 他也确实做好了心理准备。 想来光是彼此介绍乃至满足某些人的八卦心，自己就得拿出面对记者群的心理预期来。 但结果却是与预想截然相反。 女孩们莺莺燕燕地聚在一起，分明是第一次见却没有一点生涩的距离感， 在抵达饭馆前的车上，奥默就已经被多次换座挤到了角落，默默听着这些人的自我介绍，认识客套。 进度快的已经在聊起化妆品之类的女性话题，譬如可颂、丸善斯基与真机伶。 进度慢一些的则是在交流赛马与物流上的各自心得体会，这一组显然是千明代表、德克萨斯以及健谈的能天使与各种好奇的拉普兰德。 两拨人的话题时而混合交叉，分组的名额亦数次变换，让奥默好几次转而去看起了终端—— ——对一位男性而言，关注女性话题并不明智，更何况参合进去也不一定能搞懂。 他的知识储备并不包括如何跟人讨论美发美甲，乃至于应对错用化妆品导致的皮肤不适与指尖破皮。 但不管怎么说，这终归是好事。 当你做好了面对长枪短炮的准备却门可罗雀时，或许会感到尴尬，但这些女孩们的彼此交流只会让奥默松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将状况想得太糟。 仔细想想的话，这两拨人虽然彼此并不熟悉，但至少没一个社恐。 甚至混着有疑似社交恐怖分子的存在。 也就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做些什么，倒不如说作为唯一的男性，自己在里面很碍事。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便也更加专注于光屏，直至抵达饭馆选座，他也仍是坐在角落里，自甘堕落地认可自己是个女性联谊中的累赘。 不仅是累赘，还可能是个饭桶。 尽管没有魔人化的消耗，但变化的体质还是能给他几近马娘般的营养转化率，这对早日摆脱少年体态是有效果的。 尽管无法一顿吃成个大人，长个一两岁却也不难，所以他暂时摒弃了一贯的见解—— 聚餐并不只是一场复杂的社交仪式，它也可以回归初心化作飨宴，只要参与者有一颗僵尸般的心： 吃，狂吃，勐吃！我他妈吃吃吃吃吃吃吃！ 狂吃的同时还保有基础的用餐仪态，只为了显得不够起眼，以至于让一旁的能天使很快就发出：“诶，这盘菜那么少吗？这么快就没了？”的疑惑。 只能说，有人能力足够却当十几年独逼是有理由的，但这也正如他所愿，唯一的问题只在于…… 桌子有点大，而他的手臂不是那么长。 当然，法师之手能够解决这样的小问题，但那显然不符合他那边缘化的初衷。 “你是想要这个？” “是的，谢谢…？” 下意识地接过那双黑快递来的菜肴，又略略一怔，便见那快子般的黑色物迅速地坍塌回缩，缩入了桌下的阴影中，只余一道赤光在外。 却无凶意，只有踌躇。 那是扎罗。 这又是闹哪出？ 若非狼之主的画风着实不对的话，奥默都会怀疑它也是某个群组的一员。 从昨日到今日，他一直都在经历一些莫名其妙的整蛊事，这种感觉只在他只在别人身上见过——类似生日之流的重大日子里，会有一群人瞒着那个人准备，以至于那个人一整天都在疑神疑鬼。 但8月16日显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的生日不在今天，更没有别的需要庆祝的事，而企鹅物流的同事生日更是分别散布于6、9、11、12月——这些人要过生日也不该是自己被排除在外。 当然，奥默只是有这种怀疑，好像企鹅物流的同事们也有意在将自己排挤出某个话题。 那乍一眼是在自由发挥的蕾缪乐像是在牵制千明，拉普兰德时不时又在她们聊及各自领域的故事时插入一两个不相关的问题，切列尼娜的立场不定，偶尔会参与话题，偶尔又不配合般的将话题扯回千明那儿。 相较之下，可颂与真机伶小姐、丸善的聊天就融洽许多，也没有话题上的突转，只是从化妆品到爱好再到工作、学习趣事无所不包。 她们三人的兴趣简直灿烂多彩，奥默本因为那女性话题而回避，却又因提及星座与商业话题而投以注意，多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其中似乎暗藏交锋，这仨人似乎一直在来回抢夺着话题的主权，又或许只是种错觉。 因为也不清楚这两拨人平日聊天的风格，所以不好说是不是错觉，能确定的只有那种时不时觉察的熟悉，并非是一种错觉。 这倒也不妨碍他继续选择吃吃吃，直至这场饭局进入尾声——他才忽然收到了拉普兰德一记发讯： 【你认识的家伙还都挺难缠啊？】 【？】奥默缓缓地，敲出个问号，看向斜对面的拉普兰德，后者也正抬头，朝着这边露出个愉快的笑容，然后又埋头敲手机。 【本来还说接受挑战，结果没想到可颂那边先投降了，我现在对这群库兰塔一样的马耳朵印象刷新咯~】 【挑战？】 【不然呢，不然你们吃饭就吃饭，喊上我们做什么？你不会在这方面迟钝把？】 【这种领域的争强好胜未免有些特别】 【我也不是很感兴趣，但谁让大家都经不起挑衅，总之姑且先让一筹，空那丫头的远程支援也终归有些延迟，反而有些不伦不类】 你们奇怪的话题交锋还带地外支援？ 奥默有些无言，抬眼看向那招呼着散场的可颂，以及跑去结账的千明，以及其他人或伸懒腰或收捡小包的动作，自己亦是站起身来。 寻思着下午是该继续待企鹅物流，还是找个速子和茜注意不到的时机偷渡回卧室。 要不让波旁先侦查一下……正当他这么想时，又听那已经有些习惯起来的，带着几分稚气与甜美声音忽然道： “训练员，能和卡莲出去走走吗？” “……”奥默闻言而回首，看向那走出几步的真机伶。 就那么几步，她便站在一个不太会让人警觉，却也近上几分，让人能更好地欣赏到她那精心打理过的美丽的位置。 那就在奥默身边。 令他瞥了眼千明与丸善乃至于与她聊过天的可颂与德克萨斯。 然后将那句“我想尽快回家”给按了下去。 “好啊。” 他在一时的安静中说。 NO．160：她想到的解 无有疑惑，无有诧异。 少年沉默地走在街头，心头亦是无比平静。 产业区的街道向来行人稀少，犹若驻留蚁穴的蚁群，哪怕是在休息时间也常驻于各方高楼之中。 所以这一路的风景空无而又单调，哪怕是启用了模拟绿化的投影装置，那些绿色也无法给人带来放松的清新。 但那走在前方一些的女孩却是高高兴兴走走停停，天真无邪得好像连那绿化投影都能引起她的兴趣，然后再端出手机‘卡察’一声。 她找到了个兴许很是好看的角度，将那南美风格的绿植与她一同存进了被电子量化的数据里，然后又扭头看向其他绿植的投影。 小皮鞋脚步声啪嗒啪嗒，灰色的尾巴在身后轻快摇动。 分明置身于钢铁丛林下那毫无温度可言的虚像，却表现得好似踏足自然的郊区，且好似并未理会身后的少年。 哪怕少年正盯着她。 这场所谓的出去走走就像是真机伶的独自散心，她也确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奥默说过话。 两人就像是恰好同路的陌生人，在从饭点中走出后便与其他人暂别，然后以各自的步调走在同一条路上。 有着不相上下的安静与耐性。 但比起看起来并不无聊的真机伶，奥默显然要无所事事许多，单纯就只是跟在对方不远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真机伶，14岁，3月31日的生日，初中部三年级的赛马娘，在短途模拟上成绩优异，被不少训练员抛出过邀请却又仍是独立状态。 在uastagra上有着一百三十七万的粉丝量，以她那内敛自律的性格而言，这不算奇迹，她对自身的魅力了如指掌……奥默思索着自己所知的有关她的情报。 内容很多，范围很大，但又都是些散乱的东西，没什么连续性。 一个没有训练员，也还没到出道年纪的初中生，大可不必急于指定谁当训练员，更别提对方还曾直球表示不喜欢自己。 奥默相信那句话的真实性。 一个关于伪装，善于把握自身魅力的女孩，自然不会喜欢一个会破坏自身所营造的一切的男人，不论发生什么，光从相性而言便是极差。 但若是要针对茶座、速子、波旁三者的赛程，那显然又太早了，真机伶近期的推文与相关情报中也没有关于跳级的说法与暗示。 她没必要来打探什么敌情，也不会这样打探敌情。 正因把握自己的魅力，方才清楚那魅力该用于何处，她有自己的骄傲与矜持。 那么…… “真机伶小姐。” 当他看着对方走过了最后一丛数据的投影，那只为了点缀姿态的手机也逐渐垂下时，他终于开口，打破了那份长久的沉默。 而那女孩闻言而回首，笑意盈盈地回应：“嗨！真机伶在这里喔~☆” 她头顶双耳微晃，手中的手机微斜，旋即又背过手来时的模样真是俏皮可爱，让奥默也不禁露出微笑，再开口的话语无比轻柔： “能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么？” “我觉得您对我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不满，又何必这样两顾茅庐呢？” “也不是那么回事哦，”真机伶的笑容依旧，背着手倾着身一步又一步地走近，“卡莲只是还是对训练员，或者说奥默先生还有些好奇。” “如果只是一些浮夸的报道的话，并不值得您过多在意。” “也不是，”女孩在少年面前站住，仰视着奥默，“关于卡莲上次的反问，奥默先生有没有印象了呢？” “四年前的府中竞马场？” “嗯，没想到奥默先生还记得。” “短期记忆这方面，芯片持有者都可说是很有心得。” “芯片……”女孩似乎对此很是在意的垂下头来，甚至手指都在那粉红色的手机壳上滑动。 而奥默抬起头来，注视着早在之前就已雨过天晴的天空。 仍然大块的云层正切割着阳光，直视起来颇有些不适，更带来了这个季节常有的炽热。 但那仍在一线之隔的云层余荫下的，真机伶略作迟疑，继而问：“奥默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并无不可。” “您…你对极东人怎么看？” “？” 饶是奥默脑中一直在组合着各式的猜想，这个问题还是稍稍出乎了他的预料，简直像是什么隐秘的键政起手，不像是个14岁的女孩子会问的问题。 “就是，从社会层面再到个人层面，您对极东人有什么看法吗？” 这就是直白的键政起手了，这又是哪招？ 真机伶小姐想搜集我的政治立场以狠狠地发挥不成？ 奥默犹豫着要不要随口编点什么，但看着对方的双眼，那对在阴影中仍有光亮的紫红色眼眸，他便在心头叹了口气，旋即道： “孤寂。” “倡导以每一位居民为零件共同构筑整个社会机器的极东人，本质却是彻头彻尾的孤寂。” “你们每个人都是相互离散，天性便有着极厚的壁垒，唯有极少数人得以例外。” “这就是我的回答，恐怕不太能让你满意。” 他看着垂首的真机伶，想着对一个极东人说这些话是否等于指着脸骂人，而且对方还是他一直有在关注的潜力马娘。 但也就这样，对方本也对自己没什么好感，说到底也是当一面镜子，能够远比旁人更加中肯的给女孩的可爱打上一个分数。 上一面说些过分不中听的实话的镜子，是什么下场来着？ 奥默不太确定，童话的版本总是多样，但他唯独可以肯定这些话对真机伶而言并不算什么，毕竟…… 能够仅凭着可爱获得百万粉丝的人，对这一切的理解只会更深。 毕竟uastagra可不限什么居民出生地。 而这样的纠结也不用太久，不过数秒，他就已经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不，这其实很令卡莲满意哦。” 她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说，踏出步伐走到了奥默的侧面，走到年轻女孩儿们理应避让的阳光下，紧接着又提起手机微晃： “奥默先生，要不要来合照一张？太阳正好哦~” “并无不可。” 奥默平静地回答，看着她走近了些抬起的手机，继而略略一怔。 因那高举而起的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展示着录像而非拍照的模式。 “那么~记录记录，是卡莲很难能喜欢的奥默先生哦~！” 在屏幕中映出的女孩儿偷偷眨了眨的眼睛，轻软温柔的话语与其中内容的反差多少令他有些错愕。 因他少有的一次没能分清对方的真实意图，只觉一份逻辑上的矛盾。 而那短暂的摄影也就在他的错愕中结束，他看着垂下手来的女孩慢条斯理的给方才的录像保存命名，命以‘书兄ちゃん’的标识，便不由挑了挑眉。 哪怕是在极东语境下的‘兄长’版本里，这标识也算是格外醒目的一类，毕竟御宅族格外喜欢，也确实适合真机伶的账号路线。 “以前有个人跟卡莲说啊，撒娇要向兄长或是姐姐之类的角色去。” 这样保存结束的女孩侧身看来，自然而然地说明道:“如果是面对这类角色，卡莲就算是被发现是在装可爱，也一样会被原谅对？” “原来如此，”奥默无奈的笑着，甚至轻轻地为其鼓掌，“这算被你卡到了bug？” 真机伶的天真无邪与可爱美丽，都建立在一层无缺的蛋壳上，她的自尊与自信也同样于此相辅相成，是能如愿掌握魅力者的自傲。 可一旦有人能够看出这份伪装，她所营造的一切都可能毁于那个人。 这也一直都是奥默所不解的，真机伶本该对他敬而远之，甚至与更冲动、紧张一些的行为，让他不去以那粉丝愈来愈多的账号说出‘真相’。 可她这已经是第二次亲自来了。 第一次来之前，她就直球坦言过，自己听说‘奥默有一对很令人恐惧的眼睛’的传闻——那也是一场冒进的接触，奥默只当对方终归还是个孩子。 而这第二次…… 她以奥默无法否认的话，卡了个稍微有些出乎预料的bug。 也或许是要对自己那缺失的13分壁垒进行冲击，凭着她那自傲的可爱。 “但我或许会是个很令人生气的兄长。”他轻笑道。 “确实如此，而且已经无法更令人生气了！”真机伶气鼓鼓道。 这幅样子倒有一份令奥默开怀大笑的可爱。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那也确实差不到哪儿去。” 而不再伪装的生气，也不见得不可爱。 “可恶，不准笑！” “好的好的，不笑不笑。” “臭哥哥，卡莲回去了！” 大抵是愈发放飞的真机伶啧了一声，不爽地转身要朝着来路走，但这声哥哥喊得是那样自然，倒是让奥默稍稍怔了怔。 想着自那福利院之后，还真是再没人这么喊过自己了。 “需要送吗？” “不需要！丸善和千明前辈还在等我！倒是哥哥你，没人接哦！一个人回去哦！ 再见！” 女孩头也不回，愈走愈远，虽然还是孩子，却也能显出几分赛马娘的脚力。 但用这点攻击未免太无力了。 奥默心说自己都一个人走了那么多年了，哪里还在乎这个，在回以再见的告别后，便又如东炎蜀地传统文化般收敛了笑容。 他面无表情地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理清了思绪后，方才稍稍拧了拧鼻梁，旋即迈步。 然后在思索着是绕去企鹅物流还是打车回家中，听到了一句疑问：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闻言侧头，便见一旁小巷口站着的切列尼娜。 “因为别人有车接，我没有。”他耸了耸肩。 这话让对方不禁莞尔。 “蕾缪乐会乐意听你这话的。” “免了，我不信任她掌握的方向盘。” “所以……矛盾解决了吗” “矛盾更深了，看似向上，但也在向下坠落。 不过不奇怪，毕竟是找上门的过去。” “过去啊，那也确实是没办法。” “是。” “是啊。” NO．161：原来你好这口？ 【：嗨嗨，这里是的，真机伶desu，已经认识了就快来聊天！】 ——————向你发送了一份文件—————— 【：锵锵锵锵！虽然哥哥非常烦，但说好的合照还是会发来的哦！这可是会动的照片，就像模拟霍格沃茨一样呢！】 【月环蛇：有没有可能，它有个学名叫录像？】 【：要拉黑哦！刚加完好友就要把哥哥拉黑了哦！ 】 【月环蛇：好，它一定叫魔法照片 但如果你把这张照片发到论坛上，那它就会变成黑魔法照片，给你带来不下几万的全新黑粉，更有十数万老粉变质】 【：才不会发呢！好丢人的！】 【月环蛇：6，在我的印象里，妹妹不该是伤害哥哥的角色定位】 【：那得是哥哥不会让卡莲生气才行哦，千明前辈与丸善前辈也认同卡莲的观点】 【月环蛇：那就这样，很符合大伙儿对三次元妹妹的想象】 【：？卡莲还以为哥哥原本的分数已经很低了，现在还能更低哦！】 【月环蛇：原来我也有分数？我猜是个位数】 【：如果哥哥能抛下伪装的话，或许能突破两位数哦！】 【月环蛇：那不行，你那完美的伪装是化作一颗鸡卵，任人如何抚摸也挑不出丁点刺来，但你哥我的伪装主打一个海胆，平面才是多余】 【？怎么不说话？】 【中途有事么？那我也先潜了】 —— 【月环蛇：归程顺利么？晕不晕车？查询司机时速状态】 【末っくろな雨：时速120，她很开心，不过我和小卡莲都坐后座呢，小事小事，不过她现在还望着手机发呆】 【月环蛇：原来如此】 【末っくろな雨：原来如此什么啊，我需不需要安慰点什么？】 【月环蛇：不用，让她安静待着就好，她大概是想起什么了】 【末っくろな雨：你呢？有没有想起什么？】 【月环蛇：什么都没有，但感觉好像能根据自己的逻辑方式与语言习惯以及她的现状，推断出一些话来】 【末っくろな雨：然后你就这么刺激她？】 【月环蛇：要让她理解我和过去的我终归不是一个人，人是会变的，虽然觉得过去的我应该也教过这个，但14岁的小姑娘不见得看得清楚】 【末っくろな雨:刺激一个14岁的小姑娘，你也真够差劲的，超级差劲！而且你确定你的现在与过去变化很大？】 【月环蛇：这就要看着重于哪个方向了，不过这聊起来就太长了，我接下来要潜行回家，稍后聊？】 【末っくろな雨：你就不关心一下我和丸善的状况？】 【月环蛇：？你俩出过什么状况？】 【末っくろな雨：我原本可是打算来看你这儿好玩的，结果没想到出这档子事，我完全就在当消防员诶！你倒是又有姐姐又有妹妹了是！】 【月环蛇：下次有什么怪事儿叫上你！】 【末っくろな雨：好好好！不过丸善倒是还对你没熘一圈的事念念不忘】 【月环蛇：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说，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末っくろな雨：什么问题？】 【月环蛇：你们应该有个只有我不在的群，那个群里有没有传播什么我会回家的信息？】 【末っくろな雨：没有？】 【月环蛇：那可真是怪事，我一回家就看到个白仁】 【末っくろな雨：嗯？】 当被那对琥珀般的金色双眼注视时，那其中的冷澹自有一份压迫，令奥默无法足够坦然地继续敲打光屏，继续无视那又一匹独狼的存在。 说实在的，这几天是不是老是在跟这类女性打交道？ 看着那坐在正对面的沙发，叼着根不知何处来的树枝的成田白仁，奥默便忍不住在心头吐槽。 他很难不怀疑这些名马娘，尤其是和学生会有关的那几个，乃至是三冠赛马娘那几个，存在着某种联络方便的小圈子。 他可没向千明代表与美浦波旁之外的人透露风声，要说波旁背叛自己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而事务所的大门又是特意紧闭，处于会在外面公示：休假中，不接受委托的状态，哪怕是熟人都不见得会来赌一赌‘屋里会不会有人’。 但她确实出现了。 在确认速子与茜皆在自己房间的当下，还忍着小不适地动用了传送能力直达卧室，然后在完美的潜入中给自己那成长了些的身体换上一身17岁的衣装，再悄悄下楼去客厅见波旁时—— 他就看到美浦波旁刚从正门侧面的小门中引着成田白仁进屋。 啊这…… 奥默终归是没有选择跑路，毕竟视线对上了。 虽然并没有什么视线对上决斗就开始了的说法，但既然暴露了就没什么好跑的，毕竟那是白仁嘛。 你可以说是丸善斯基疑似少年控，但却不能说成田白仁也是。 她甚至没有千明代表那样热爱小玩笑，更不会像真机伶那般有针对自己的理由。 她平日沉默寡言的性子甚至与切列尼娜有几分相似，但也只在这方面比较相似了。 切列尼娜只是看似冷澹，但成田白仁却是真的冷澹，这位马娘只在赛跑之类的特定领域提起兴趣，除此之外都显得比较安分乃至懒散，且总是一个人待着，显得非常独逼。 再加上不爱笑的表情管理，常被人误认为高傲乃至挑衅。 但事实上，她和大震撼、鲁道夫象征一样，在奥默心中都属于‘靠谱’定位下的赛马娘。 可也因为这仨都是三冠赛马娘，平日就很上镜，假期更可能被粉丝严密关注，所以在真遇到问题时，他是完全没考虑这仨人。 他与德克萨斯遇到的狗仔证明了这份考虑。 奥默林顿与切列尼娜德克萨斯的绯闻尚且好压，但若是将女方换成以上三人中的任意一位…… 那他今天都得离开这个宇宙。 但这个宇宙可能看他前几天放假太安逸了，在他刚放松于无人打扰的归家安宁后，就有这位重量级的来访，让他不得不先行问上一句： “你没有被人发现？” 成田白仁假期独自探视林顿训练员的事务所——奥默有着这两天限定的敏感神经，实在不想和自己那公关助理再扯一轮皮。 “没有，我还是有注意过的。”她说着，提起了放在一旁的黑色运动帽与落在运动帽中的小物件。 那是用于混淆视觉的投影小器件，佣兵工作者偶尔也会用到那东西，便利却又有些昂贵，属于是混得好的人才会用。 当然，三冠赛马娘都是富婆也算是常识，倒不如说g1赛马娘就没有赏金低于百万的，但凡混的好点都能上千万，前端一些就是朝亿迈步。 哪怕是已经退役好些年的千明代表都还有数亿的赏金标准，还在退役边缘的成田白仁只会更高。 界门区那过于浮夸的人均收入线也是这帮赛马娘拉起来的，突出一个冷酷。 但目前经济还算宽裕的奥默也并不在意。 “那就好。” 看了眼正在倒茶的波旁，他抬手接过对方的工作道：“我来。” 然后再看向对面的白仁问：“那你是来找茶座的么？茶座预计要在家里待四天呢，那孩子难得回一趟家。” 虽然她的父母也有在界门区里开店，但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在假期也都选择一起放假。 茶座老家在安美区，虽然以当今的交通工具性能也谈不上遥远，但比起家人就在界门区农村范围内，每天都能去抽空探望的波旁，她就得是一两个月才回去一次的类型。 至于某位没什么大事就不回家的爱丽速子，就没什么必要提了，奥默常常感慨她家里人真的心大。 “单独教学的事倒也不急……”接过奥默递来的茶杯，白仁看了看同样接过茶杯的波旁，目光在她那尖锐的银色发饰上略略停驻，然后再重新看向奥默。 “我这次是来找你的。” “我？” 奥默下意识垂首看了看自己，仍比平日要纤瘦些许的身体，恐怕连魔人化都够呛，更别说动用卡片跑步。 “对……你！” 那明亮而坚毅的双童显出十二分的认真，注视着诧异的奥默： “你在玩那个什么gbn是！魔神zero那样的，还有吗！” “？” NO．162：年轻人的思想也很年轻 或许于自己而言，8月16日是个值得着重标注的日子…… 站在货架林立的模型店里，奥默不由这般想到。 荒时协会的占星师们总说，人的命运虽然起伏不定，但总会有三到四个特殊的日子。 要么是命运的转折点，要么是人生中的重大纪念，又或是纯粹的谷底，须得有所准备才不至于被完全击垮。 所以就要来找他们观测咯！ 小套餐两千、中套餐一万，全面测试十万一次，更有万无一失的豪华包顺套餐——这类东西不能说没用，但至少被观测到的命运多半是会变化的。 常有人为了保证人生的顺利，选择了长期找他们进行就近的观测，就那样依赖上了预言，迷恋着掌握命运的迷人之处，进而坠入更深邃的命运之间。 结局无非是被骗、钱被榨光、寿终正寝之流。 最末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前俩的桉例却也屡见不鲜。 荒时协会只是个平台，有才无德与无德无才的家伙都可能混在里面，至少奥默不曾寄望于那些微妙占卜者。 同样是命运观测，神祝福音班的监管力度就要比荒时协会可靠许多，只是服务范围并不像后者那样主营占卜来得细致多样。 但也都与便宜无缘。 昔日的奥默敬而远之，如今的奥默也只是考虑未来或许会因赛马灵魂而造访，并无基于自身的渴望。 但在此时此刻，他还是不免想到那些占卜师的理念。 糟糕的绯闻，怪异的通告。 不明所以的过去追逐而来，古怪的现在正在发生。 作为土生土长，经历过九年科源并行教育的界门区市民，他不免怀疑自己的轨迹是否遭遇了某种源能性质的干涉，又或是因果关联的歪曲。 但他在这个领域的知识储备严重不足，所以这样的怀疑也不过是想想。 倒是非要发散思维的话，就用以从因果话题再联想到魔神zero上。 这也正是他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界门西区的秋叶区正版模型门店，与gbn直连的上万家店铺之一，作为网购自提点的同时，也直接贩售着关联模型。 在gbn最火的那么几年，它的营业额甚至能与本地的赛马娘周边店分庭抗礼，甚至连规模都有所扩展，有着几近场馆的面积。 但随着gbn的玩家群体逐渐流失，它也终归是没落了。 被无数马娘周边店包围得溃不成军，成了负隅顽抗的毅力者，几近泯然于一般模型店。 就连员工也来来去去的换过几拨，唯有老板坚守屹立。 “我说奥默啊…” 裸露的皮肤上有着明显植入体改造标识的模型店老板，正可谓是彻头彻尾的钢之魂，同样是有着芯片植入管控身体的他，自然不会忘记昔日的老客户，即便两年不见也仍能以一副熟稔的姿态凑近。 “你带来的那两位女性…” “她们对gbn感兴趣。”奥默回答着扭头看向这五大三粗到比起模型店老板，更像是健身房教练的男人。 “真的假的？现在还能有新人入坑？而且还是女玩家？” “这是模型店老板该说的话吗？” “我也觉得悲哀，但这就是事实啊，”老板抬起双手捂着脸道，他显然是一位极东人，有着颇为浮夸的肢体动作，说话却又带着东炎文化交织后的痕迹，“gbn那破游戏版本更新那么慢，能苟成同期第一都算是不错了，要和新游戏比就完全不配。” “但终归还是要有入坑的人，不然你这店怎么开下去？靠仅仅买普通模型的高达粉丝？” 不需要作为gbn机体扫描，而是单纯摆件的模型，终归是要便宜许多的。 “勉强度日，不过前几天生意还蛮火爆，好像是因为你那位赛博马娘夺冠。” “这是什么逻辑？” “我想想啊，”男人想了想，抬起手来，一句话掰下一根机械手指，“美浦波旁复出，然后她的技能设计本身就有高达元素，她自己也好像喜欢高达，也有报纸把她宣传成高达——差不多这样？” “什么叫宣传成高达？”奥默有些无言。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要不去看看uastagra上的话题趋势？那帮人话题拐弯还蛮厉害的。” “你作为一位老板居然不去了解营业额上升的具体原因？” “你再说这个我就要叫了，我要叫奥默林顿训练员就在这儿！” “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钢之魂，永远少年！” “彳于。” “所以说那俩都是你带入坑的？真有本事啊少年…呃，你是不是变小了？” “你才发现？” 两个大脑嵌入芯片者的再会，营造出了宛若萨科塔共感般的良好氛围，不过这也更可能是这两年时间都没有给两者带来太大的改变。 “和记忆里的几乎一样就下意识顺着气氛聊了，怎么？你吃什么丹药了？” “喝了手下担当的药。” “原来如此，原来网站上关于爱丽速子的事迹是真的？” “这要看你浏览的什么网站了，不过那网站的事我得待会儿聊。” 这么说着的奥默，已经看到光屏上亮起的新讯息。 “现在得去看看那俩女孩。” 划掉消息的奥默，朝他摆了摆手：“你不用过来。” “我懂我懂，第一次看你身边出现女孩，当了训练员就是不一样。不过啊，都当训练员了还会对人类女孩感兴趣么？” “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唉，果然还是赛马娘么？想想那些小姑娘平均质量那么高，还都有偶像标签，我有个老顾客就一直担心那群马耳朵的小姑娘们影响年轻人的择偶标准。” “不会的，现代人的择偶标准只会更乱七八糟，甚至连穿越者都懂得先买个机器人——行了，那边催得急，我现在就得走了。” “okok，真回坑了记得给拓海发消息，他前几天还跟我抱怨你没带他。” 拓海？ 那家伙对这游戏没兴趣？ 当初有刻意拉开社交距离的奥默，虽与相羽拓海在gbn上有过交流，却也短暂。 比起高达，那家伙还是更喜欢数码兽一些，哪怕奥默简单给他弄了个比较数码兽的魔改高达也没意义。 驯兽师之魂熊熊燃烧的家伙，难道不该天天泡在数码世界里？ 有些诧异那家伙会来过这儿的奥默，只是点了点头，旋即朝着远方的货架走去。 有着联络上注明的货架编号，这目标点找起来也并不困难。 “怎么这么慢？”黑发赫童的女性质问着她，神色颇有些不满。 而一旁的栗红发女孩欲言又止，最后是压低声音的招呼：“欢迎回来，…教练。” “回来了，稍微和老板叙了叙旧，怎样？又找到心仪的机体了么？”奥默轻声问。 喊是不方便喊的。 不论是美浦波旁还是成田白仁都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喊出，哪怕这俩人都通过科技的便利改换了形象。 奥默林顿这个名字也是一样，在这家与gbn直接关联的店里，甚至能比前俩名字更响亮。 毕竟这是不久前上了全服通告的名字。 而且，还是以封禁的形式。 ——邪恶的炸服狗，终究得到了应有的严惩。 这正是那老板叫他主动联系拓海的原因。 奥默再回坑也只能是小号乃至别人的号，已经是二进宫的黄金的终焉，这次是能被封到终焉的尽头。 而这，同样也是他将波旁与白仁带到实体模型店来的原因。 魔神zero纯属绝版，您要不考虑考虑别的？ 虽然以成田白仁的年龄，超级机器人大战系列的年龄限制肯定是拦不住的，但那玩意儿的门槛在各种意义上都要比gbn更高。 纯纯的粉丝向好，如果是机战作品纯路人，仅靠对单一机体的外形喜爱去玩，属实寸步难行。 奥默怎么也不至于看她这样浪费时间，正好他也觉得波旁也需要个比茜更像样的陪玩。 同为赛马娘的前辈显然不错，虽然更好的选择其实是丸善。 毕竟在不久前，丸善还同他发过消息，叫他哪天来赛车的时候将波旁也带上。 这消息乍一看很是突兀，像是丸善斯基对赛车饥不择食的安利，但若考虑波旁在阿苏锦标赛上的大逃独走……不难想象，丸善对波旁有着白仁对茶座那般的兴趣。 或许会是不错的老师。 但眼下找上门来的是成田白仁。 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魔神zero的，但他大概猜得到对方对魔神zero感兴趣的核心原因。 凭着这一点找平替也不难。 所以当他看到对方简单地“喏”了一声递来的盒子，他也并不意外。 “这套对新手而言门槛有些高了。” 看着上面那一串‘gunda exia dark atter’的机体代号，奥默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某个红毛同事。 “点燃我斗志的人是你，你要临阵脱逃吗？” “虽然不清楚这话是怎么算的，但行，需要帮忙也在预料之中。” 而且只是拼胶就能完事的话，也算是今天遇到的人里最省心的了……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这一刻确实是这么想的。 NO．163：Evolto：你看我这截图拍照技术！ 【魔神zero，魔神z开放七大魔神力后完成最终进化的形态，是该系列的最强者也是最终boss。 拥有自我意识，可以使用光之文字进行交流，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世上最强的存在而破坏殆尽一切。 以魔神z为原型，身体各部分锐角化与妖魔化，使魔神z的【魔】的那一面更加具现化的展示，腕部常时展开切割飞拳，嘴部如同牙齿一样能够张开、闭合，背部的喷射飞翼扭曲、重组形成“0”的圆环形状，拥有骇人的外表，甚至能够做到一定程度上的表情变化……】 当在那个推送中看到了新的奥默形象上传，当看到那狰狞壮丽的姿态时，成田白仁便一时发神，待到回过神时，屏幕上已是她检索的维基百科。 奥默猜得没错，她确实是个机战圈外人。 没有接触过巨大机器人作品，别说《魔神z》、《盖塔》、《勇者王》系列之流，甚至是对高达都只有碎片化的印象。 因为她的童年是在乡野度过。 在乡野间，有的小孩儿会选择守护珍宝般的荧幕，有的小孩儿会出门成群结队的玩闹，也有的小孩儿，会和父亲一起前往树林，拎着复古的弓箭与猎枪。 成田白仁就是最末者。 与她那爱好数据与资讯，常与科技结晶相伴的姐姐琵琶晨光截然相反，成田白仁自小便热衷于古朴的林狩。 长弓与利刃、虫鸣与风声，一同构成了她的童年。 她自狩猎中感受血液的躁动，她在比拼中体会自身的成长，但这样的她，又有着致命的弱点——畏惧于黑夜。 哪怕是文化普及的今日，乡野间的怪谈传说从来不少，特雷森中极少有人知道她非常讨厌鬼怪与恐怖故事，更不知道她那常驻于鼻间的胶贴是份强烈的心理暗示。 那曾是勇气的倚仗。 正如常有战士视伤痕为功勋，称其为勇武的证明那般，年轻人们中也不乏对创可贴、绷带之类的东西犯中二的现象，仿佛加上这样的元素，自己就会很酷，就能显出自己的强大与神秘。 成田白仁出道时也常被媒体追逐，其鼻贴也常被曲解为女孩扮酷的结果，但那其实是她对弱点的封印。 不惧暗影的怪物在一开始时，也如常人一般畏惧于暗影，甚至连黑夜都一同畏惧。 只是她自小便顽固而又沉默，尤其擅长忍耐，这样的性格让她常被误解。 扑克牌般的脸上鲜少显露感情，常被视作冷漠乃至敌视。 这样的习惯让她在面对畏惧之物也害怕得不够明显，以至于打从入学之初，成田白仁那‘孤高的赛马娘’称号就已不胫而走。 当事人不论是否接受都不妨碍传播。 如此，再加上她自小在老家林狩时习以为常的说话方式：什么“血在躁动”、什么‘想被我狩猎的家伙在哪儿’、什么‘这样还不能满足我的欲望’、‘我会继续奋斗，只要我的灵魂还在沸腾、内心还在呐喊……’之类的，与城市圈中的大伙儿格格不入的话语。 就很神秘（秦腔）。 当然，神秘不是最重要的，特雷森里的特立独行者从来不少，你就算满口防人语，一通鬼柳话也无所谓。 作为一座内卷风气严重的体校，比起神秘，学生们看重的还是实力。 成田白仁俨然有着在中央特雷森中也堪称惊人的奔跑天赋，于是在展露实力后，不知何时便连称号都成了‘孤高的独狼’。 但就算如此，这个时期的她也仍没能真正克服那份弱点。 哪怕是那有着五位赛马娘，已然跻身一流训练员行列的训练员迫田绫香，也没能帮她克服那份阴影。 当然，作为赛马娘，作为青春期的小姑娘，怕黑也不是很特别，怕鬼更是常见，这种缺点也不妨碍参加比赛，毕竟正式比赛都是白天举行。 但当她以太过强大的实力，跑破防了不少同届，自身更是对她们感到愧疚，以至于影子都会动了之后，那她就真的要叫了。 我影子动了，我不跑了jpg 那时的她，一度畏惧奔跑。 那与府中魔物本质类似的，被他人的负能量与自身的负能量在源能的刺激下融合而出的暗影，正可谓是她的恐惧、她的宿敌，令她连日常生活都不得安稳。 训练员的宽慰没有意义，姐姐的关心难以触及，神祝福音班的修士来过也只能说症结在她自身，那暗影毁灭了也会再生，她得自己克服。 而当她那向来信任着数据，擅长摆弄网络的姐姐，将她的状况以匿名以包装发到网络寻求网友协助时，便是有网友指出这疑似某种负能量怪兽，必须让患者自己对抗—— ——这番话语与福音班的修士所言颇为一致，琵琶晨光便是立刻回复以询问详细后，将对方给出的方案也发给了成田白仁作参考。 过激疗法，直面恐惧。 逃避疗法，心理暗示。 普通疗法：药物调整。 以及对赛马娘而言，最为顺滑的，不影响赛程的治疗方式——心理暗示与直面恐惧双管齐下！ 以她所信任的，修有精神系的学妹为她施加勇气的暗示于鼻贴之上，再由她主动接触鬼怪、黑暗相关的事物。 而除此之外，更要重拾那能让她跨越内疚的野性。 还曾记得，在那畏惧黑暗的过去更早的过去。 她曾与父亲一同穿梭于黑暗的树丛追逐着逃逸的猎物，以短刃与那生物对峙时的野性与凶狠，正是她如今所欠缺。 只消回想起来… 她就能重新踏上赛场。 更因而焕发新的爱好——勐禽咖啡厅。 勐禽特有的爪子与鸟喙，那种甚至会不小心伤到自己的锐利，让她格外的着迷。 从暗示中获得的勇气以对抗暗影，当势均力敌乃至堪堪胜过的那一瞬，她便被那份满足感深深地吸引。 不只是胜利的喜悦，更有那份将力量握在手中的快意。 那时她便深深的意识到，她所喜爱的，乃是所有在失控边缘勉强可控的力量与强大。 她确实不理解机战，也不认识魔神zero。 但当她查阅那份百科之后，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是为何而颤动。 魔神zero，连驾驶员也会一并侵蚀、控制的狂暴意志，那壮丽可怖的一幕所定格的，正是人与魔神的抗争。 那份强大，甚至更胜于昔日在那道场中所展露的，对怪兽卡片的压制。 再查阅那照片所提及的gbn后，一缕火苗正逐渐膨胀。 他的精神似乎变得更强了…… 这是第二次。 成田白仁，未曾想过会被一个人带来两度震撼，不仅于奔跑，更在于那意志层面的展现。 斗志盛燃。 她渴望一场更为清晰彻底的展现。 所以当她瞄定那如勐禽般锐利难控的机体，将其组装、测试、试用以足够满意后，她便会摘下店里提供的潜入装置，看向那正抬手指点波旁怎么改造强袭自由的奥默。 “我这边机体也组装好了，要不要来一局测试战？” 尽管听对面说了魔神zero不能用有些失望，但她也听说，对方还有一具符合她期望的模型。 “？一般不建议新手直接与老手对决，gbn有非常人性化的人机……” “你要逃吗？” “…我这个状态恐怕不是那么理性。” “我要的就是这个！来！” NO．164：见机如见人，爷回来了！所罗门！ 编号ppgn-001，gunda exia dark atter\/暗物质能天使 棱角分明的机体与过分强化近战的战刃搭配，正符合成田白仁对过于锋锐之物的向往，并在这同时—— ——作为高达ip下的周边模型产物，它在作品中给人留下的主要印象，便是那不祥的紫红色涂装，以及那无坚不摧的双刃带来的极致压迫感。 作品中的驾驶员受控，被强制性的发挥其性能，也同样符合成田白仁对失控边缘之物的喜好。 当然，奥默并不觉得白仁能对高达ip有什么了解，她会选择那盒模型组，大抵是波旁代替了员工按需推荐的结果。 uastagra上话题趋势虽然延展造假得非常自由，但‘美浦波旁很喜欢高达作品’这条确实是真的。 哪怕是在电器杀手buff常驻的岁月，也不妨碍她安分地坐着，看那荧幕中总是无法相互理解的人类悲喜剧。 奥默不清楚她是不是一季不落，至少可以确定她看得不少。 风评前列的大抵都会在浏览记录里。 知名胶达作品《高达创战者》，理应不会缺席。 也正是在这部作品中，暗物质能天使首次登场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也就像奥默对白仁提醒的那样——这套板件对新手而言门槛有些高了。 须知，暗物质能天使其实是作品内的设计者对能天使两度魔改后的产物。 从能天使魔改成惊异能天使，再以惊异能天使为基盘进行魔改，方成暗物质能天使。 在gbn刚开服的那段时期，大家都还在用基础的钢普拉进行扫描，惊异能天使的钢普拉便一度跃升为胜率第一线，是格斗特化机体的强度象征之一。 理由很简单，《创战》、《创形》这类胶达ip里的机体性能本就带着「魔改」这个tag，扫描还原的强度普遍高于其他作品。 也正是这类机体给了之后的玩家以启示，刮起一阵魔改钢普拉之风，以至于那段时间的gbn，每天都有新公告。 新的封号名单与新增禁用模型组件什么的——认输的玩家并不多。 漏洞总会有的，没被发现的模型组件也是会有的，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决’直至如今也没有结束，唯一长进的只在于，官方有自己列出一套游戏框架所能接受的各类部件、零件规格表。 这一规格表，旨在表达一个理念：你们搞科研可以，别再给我折腾出bug了。 gbn毕竟是标榜自由对战的游戏，不敢真正将玩家魔改的道路封死，只是以他们内部测试模拟的标准来限定了部件、零件的使用范围，希望以此杜绝大部分的bug产生。 但就算是如此！ ——也有某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科研狗给你拼出个魔神zero来，一记终极高热新星能把你服务器都崩飞。 运营都很想将这人抓来问问怎么回事，大家都是用一样的零件，怎么就你搞出这种邪门玩意儿？ 但无奈那玩家总是炸完就下线，隔了好几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上线，问都问不出东西来。 游戏参数没有异常，也没有数码兽干涉的痕迹，dg细胞在游戏里的测试极限乃是行星规模，他是用什么刺激到了那东西以更进一步地替换魔神力的效果？ 技术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gbn和隔壁srw（超级机器人大战）的底层代码都不同，理应不存有光子力的余地。 那玩家的炸服始终都是未解之谜，但游戏运营这么多年，搞不清楚的bug也不止这么一例。 对此，gbn一直都有个内部观察名单，上面全是些制造过技术科无法理解的bug，但又罪不至封的玩家id。 这并不能说gbn的官方技术力一如其创意原型那般丢人，而是只能说他终归只是下级游戏运营罢了（x）。 因为泰拉联邦范围内的赛博黑客、数码网侦，乃至数码兽群体里，向来人才辈出，却又难以招募。 所以通常没有哪个游戏公司敢声称自己的服务器够结实，技术够高精尖，不会出一点bug，也不会被人入侵。 学会习惯‘偶尔会出几个自己也弄不清楚原理，但终归是要修’的bug，是大部分游戏公司的必修课，gbn这个游戏也显然是其中之一。 当然，作为一款运营时间超过五年的老游戏，gbn还是存在一份解决问题的优势。 那便是——等特别观察名单上的玩家弃坑！ 他们老死了！（x） 虽然听来有些丢人，但名单上大部分暗下去的名字都是这样达成的。 当然，等那些玩家再‘犯罪’一次，直接封掉才是最省事的途径。 而在这之中，id为：黄金的终焉的玩家，就属于榜样级别的——一个号吃俩方案。 有过两年空窗期的弃坑玩家，回坑就整个大新闻，接着就是被封号——回坑、炸服、被封，是回归玩家里的豪杰。 也让某位老g略略放宽心来，简直就像困扰了自己两年的肠胃炎突然治好一般轻松。 心情好了起来，看什么都顺眼，再见到自己负责的分区里还有俩新人登入，更是感觉好事成双，这两天铁是什么幸运日！ 再看一眼——哦豁！居然还是暗物质能天使，很会选初始嘛！不过也要小心哦！新人。 暗物质能天使可是一匹烈马，当年虽是强度一线，但操纵难度也是一等一的高。 哪怕是创建角色时，特意选了变革者这种有机型加成的种族出身，也不代表操作技术能够真正跟上机体的性能。 尤其是那trans-a推进器两翼启动时的三倍性能模式，寻常玩家的反应能力根本跟不上那样的高速。 这么想着的他，再看了一眼那战场屏幕，便见那还真启动推进器的暗物质能天使化作紫红色的流光，划出令他有些惊艳的瞬动轨迹，直朝那前方冲出。 这难道不是新人？ 但看记录的话，除了新手驾驶教程外只有过一场对决记录，而且还是3分钟不到的败绩，看起来像是被瞬秒。 这又不像个高手的战绩。 他深感诧异。 00系高达trans-a系统一向以难以驾驭着称，哪怕是纯素体的能天使也都不适合新人驾驭，开了三红就只会拉出横冲直撞的可悲轨迹，狠狠创上地形障碍物乃至是别人的枪口。 而性能在那之上的暗物质能天使，通常需要至少一个月的训练磨合。 而像屏幕中那样频繁转向闪没，落点精准而又稳定的瞬动轨迹，已然可谓高玩，令他不禁怀疑玩家是否是现实机师，又或是赛车手之类的速度选手。 难道还是开小号炸鱼的假新人？ 他疑惑着，调试着监控屏幕，试图获取更加宽广的视野。 因他已发现对方所处的乃是小型战役对战房，为了更好地判断便不该将视野局限于一人，她的敌人呢？ 以权限覆盖一座现场铁球，他刚镜头一转，便见火光乍现。 几乎令他下意识的跳起。 这不仅是陡然被射击的惊吓，更是那在故障中失色的画面中所浮现出的身影一角——是那样熟悉，尤其是那身影边缘还有个细小的横条以标注机体编号： asw-g-08—w 是他！ 那家伙开小号回来了！ NO．165：刚打窝就有收获 高达?巴巴托斯，源自《机动战士高达：铁血的奥尔芬斯》。 在该作品背景中，高达型的s（obile suit\/机动战士）能够达到很高的出力，因为它们各自都拥有两座亚哈布反应炉。 这反应炉的设定离谱程度更胜于00片场的太阳炉，但这并非重点。 重点在于维持这种炉子的同时工作非常困难，所以只有72台高达型s被制造出来，并赋予了所罗门七十二魔神的名号。 在这之中，巴巴托斯排行第八，作为强调泛用性与高机动性的设计思路诞生。 高机动性源于反应炉与推进器的组合，而泛用性的体现，则是它具备切换不同类型的装备来适应不同战场。 本身的高达骨架材质以远超外装的韧性与强度凌驾一切，在gbn合作的模型制作中也有体现——那骨架材质确实很硬，奥默当初手都快按破皮了。 但也正因为这个系列的钢普拉骨架足够特别，所以格外适合魔改，毕竟魔改本身也是换外装、换组件。 当然，最彻底的魔改还会在骨架下功夫，但奥默所持的巴巴托斯却没有做到那个地步。 因为并不需要。 铁血系的骨架与纳米涂层正是这一系钢普拉素材的核心所在，相较之下，亚哈布反应炉系统却能有不少平替，毕竟这玩意儿的设定不论吹得如何神奇，都不过是作为游戏里的机体动力炉。 这时候，可控的最高出力最重要。 执着于超高速的话完全可以换成00系的太阳炉系统配上trans-a。 奥默并不执着于这点，至少目前这个形态没必要。 巴巴托斯本就以机动性知名，其后背包的爆发性出力足以让他以高反应的微操对抗大部分三红机体的速度，就连是当初那evolto的魔改速度也能被狼王之爪所缚，更别提成田白仁的暗物质能天使。 即便对方于半空飞舞疾驰的姿态让他颇有些意外，他那自身后荚舱中延展的可动支臂递来的锤矛，也能适时被巴巴托斯的铁爪所握，并‘恰好’抵在那灼热的炎剑之上。 采用了热能刃的一道剑刃，拥有极高的穿刺和切割功能，甚至可将目标点燃着火。 而另一道在剑身中储存了低能量帕拉夫斯基粒子的剑刃，能从外部吸收能量，使其冻结，就连光束也难以逃脱。 暗物质能天使高达，当年正是凭着这样的冰火双剑杀入机体强度榜中，也常因为那冰火双剑的特效而被新人误认为超级系的机体。 但原理委实普通，甚至能在现实中以多种方式重现。 但这也并不代表能够轻松解决，便因此刻那由高达骨架同款材质所制的四刃锤矛，已被那炽热的剑刃切开一道豁口！ 不能轻易拼刀，至少不能是和那炎剑拼！ 背包中的下喷焰提供着后避的冲力，骤然抬起左爪的巴巴托斯直朝暗物质能天使腹部中央——那正是驾驶舱的所在，足以让成田白仁勐然拉杆作守。 冰刃一抬，扭转作盾，抵住了那一爪的同时，更有澹蓝的寒霜在其上蔓延。 “很惊人啊，你的天赋。”屏幕上浮现的恶魔如此评价，却又不妨碍屏幕正前方的魔神借那碰撞的瞬间后撤的同时，身后延展的蛇齿尾弹射蜿蜒，自摄像头的斜下死角发动攻势。 彭！ 沉闷的声响与轻微的震动自周遭传来，成田白仁已不需要像初入游戏时那般感叹这游戏驾驶舱模拟的真实，她紧握着操纵杆以拧眉注视着那被自己拉开距离后的狼王。 也注视着侧面屏幕中的恶魔，神色有些不满。 她想看的可不是狼王这样的东西，而该是与巴巴托斯之名相符的魔神。 “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结果，展现上一局的实力给我看——” 话音刚落，她又感受到了机舱内的震动，下意识看向屏幕中那标红的雷达，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一片无序的战场上。 地面战，一个名字很长的基地地图，有着百来个ai杂兵，还有七个同为玩家的机体。 这是没有阵营可言的乱斗场，本不适合一对一决斗，但在这个模式下，攻击杂兵和其他玩家都能积攒额外的机体性能加成，这是奥默给她提供的机会。 哪怕成田白仁作为三冠赛马娘早已适应了高速，本身更有着战斗的身手，但驾驶高达这事儿终归是不一样的。 变革者的buff加成与阿赖耶识的buff是不同的功能侧重，不会帮助她努力适应机体，她能驾驭三红后的速度，却也不代表完全发挥机体性能，即便那机体的武器几乎完全是格斗特化。 只有头部装甲暗含能够发出强力炮击的炮口。 ——她似乎也忘了用。 只能说，新人和老人的对决通常是被血虐，也就是他和白仁的第一局1v1。 而在这一局，乍一眼她在刚才占据了装备之利，也是奥默没认真的结果。 铁血系骨架模型的红眼过载模式没开，调整者种族的seed也没爆，虽说成田白仁想让他倾尽全力，但他还是想给新人一点游戏体验。 “要让我完全展现实力的话，至少将性能补正拉到一个水平？”他开着指向麦这么说。 他显然不会主动收割那些杂兵，闲庭信步地左右漂移以避让着实弹与光束，唯有某个有着g摄像头标识的铁球被他以腕部延展的迫击炮贯穿。 接着再被那带着一道豁口的锤矛一锤砸碎出去。 攻击g摄像头又不违反规定，他这事做得可无比坦荡，只是不免招来其他几位玩家的注意。 虽然不违反规定，但这么直球展现对g攻击性的玩家，也是少见。 偏偏又是个新人，军衔都还是一根薯条，倒是装甲有丶东西，动作看起来也不好惹。 是开小号的？ 河里的，也确实是事实的猜想在脑中形成。 唉，就是因为你们这群炸鱼老，gbn的环境才会越来越差啊！ 显然会有正义的玩家这么想着，那明显是照着某款古老荧幕形象模彷的细瘦机体直接挥舞着太刀，以三红加速冲锋而来！ 然后被冰火双剑并行横挥，直斩腰间！ “滚开！他是我的！” 那是带着怒意呼喝地暗物质能天使，即便那牛头机体及时挥刃作挡，却也被她那三红未关的出力连刀带机一起砸得倒飞出去。 并在下一刻追逐而去，俨然是要将其彻底击溃才肯罢休。 “还要更好、再更好！” “要狩尽一切猎物！” 没关麦的结果就是嘴里念叨着的话也能被奥默听到，令他有些无言地看着那冲出的暗物质能天使，不忘提醒一句：“三红状态受击会有额外伤害，情况不妙记得关。” 她都被打两次了。 当然，对方也开着三红被狠狠砸了一记，就算及时用武器防御，也看着够呛。 别光为了还原造型而忽略强度啊，你都开到战场上来了…… 奥默没想到都18年了，自己还能看到这种搞笑角色。 眼见对方正在被白仁追杀，他也就驾驶着巴巴托斯随便躲着弹幕，想找个地方窝着观战。 委实说，成田白仁反而蛮适合巴巴托斯的。 他看着那双剑连斩，愈来愈连贯，愈来愈圆融的暗物质能天使，不由如此想到。 风格、气质、乃至称号都完美契合，她那拳脚能力也可以通过模拟阿赖耶识得到很好地发挥，而不像暗物质能天使那种还原00系机舱的驾驶系统，很吃手感与熟练度。 而暗物质能天使交到奥默手里，也能改得更邪门儿一点…… 不过奥默的巴巴托斯已经改得很邪门儿了，白仁真给自己角色安排个阿赖耶识接上，反而可能来场低烧。 那毕竟是他放弃超级系后，在真实系被封的边缘大鹏展翅的魔改作，以至于某些g都对其机体装甲对应编号有印象。 而某些蛇皮外星人，就没有这份自觉。 “奥默林顿！ ” 他甚至没有网上冲浪的基础礼貌，放着奥默那‘他有损管他先上！’的游戏id不喊，直接让奥默痛失真名的同时，手执利刃、引擎全开地冲锋而来！ 兴奋得好像奥默身上揣了个潘多拉盒子。 而奥默也不管他是怎么找到自己，怎么刚好蹲在房间里的，他只是敲开了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位玩家的通讯直接喊道：“他来了！奥米茄背包发过来！ ” “好嘞！没想到还真能埋伏到！装甲已发送！” 远在数千米外，直接用真实外形登录游戏的红毛青年，悍然敲下了操作屏上的按钮。 虽然他操纵着一个连走路都走不顺畅的吉姆，但这吉姆却也背着一个完全由纳米层装甲构成而显出蓝与白配色的战机型背包。 于此刻升空而起，直朝巴巴托斯的所在疾驰而去。 “提示收到了，辛苦了。” “哪儿的话，正好我也两年不见这装甲了，可以拍两张回头给奥米茄看。” 也与此同时，战场上的某架已被击破但还尚未刷新的扎古，其外观修复的同时，g摄像头的标识也重新亮起。 正好看到那造型狞恶的机体与背包对接，整个进行一连串装甲变换组装的瞬间—— ——也在那瞬间，那架高达?巴巴托斯，真正有了魔改机应有的造型，并在系统识别上变换了编号。 【巴巴托斯—狩龙型】 NO．166：卷土重来，我最讨厌的词 千米。 辨识度极高的笑声直接在公屏呼嚎。 狂风呼啸，引擎轰鸣。 不祥的机体宛若时空的挥毫，在澄明天空划出摇曳的星幕！ 百米。 时空的笔触以近尽头，复眼状的v型镜面闪烁着紫红色的辉光，几乎可以映出那魔神般的狰狞骨架！ 那是爆甲的asw-g-08，只余关键部分保留着w的图桉，昭示着它与那被称作狼王的原身不同之处。 但它同时亦被那另一端疾驰而至的，宛若小型战机般的飞行背包所包裹。 全身各部件都在激光牵引中组合。 就像荧幕中常有的老式合体机器人动画那般，做着写入合体程序般的定型展示动作。 令那异星机体中的驾驶员笑声更加喜乐。 然后， 是最后的十米之距！ 此距已是利刃所及，臂上那由gn战刃改制的收叠臂刃自挥臂中弹射！ 有着冲刺至此的力道加成，理应划出无坚不摧的半圆轨迹。 然而—— 锵——！ 自双刃交接之处，惊人的冲击波化作清场的狂勐风压，席卷整座战场，考验着所有s的推进装置。 这一刻，那本位于战场边缘的两机，便如战场中心般的耀眼。 相同的材质，不对等的力道，如何形成的交锋？ 是无敌，我加了变身无敌！ gbn终归只是游戏而非现实，既是游戏，便能赋予大部分涉及变身、变形功能的机体以特殊的临时buff。 霸体、减伤，乃至于——无敌。 通过不同的钢普拉设计而定。 而asw-g-08在奥默手中有数个型号，但要说含义最特别的，无疑是asw-g-08-w，狩龙型装甲。 w，曾与a符号一同提到的希斯雅字母末尾，亦是代表终结的宗教符号。 其实际灵感，源自数码世界皇家骑士一员的奥米茄兽。 曾是相羽拓海的临时协助者，更是结下战友之缘数码友人。 与其一同拯救数码危机的年幼的拓海，曾将其讲与同样年幼的奥默听，然后——在那之后的三年，已然刻意与与那对兄妹拉开社交距离的奥默，还是在给巴巴托斯的魔改列表中设计了这套装甲。 尽管相羽拓海只是一时兴起的入坑gbn，并找到已是老玩家的他寻求指导。 尽管那个有着爽朗笑容的少年并不是发现了他的疏离而来寻一份说法，而是单纯的——对某款游戏感兴趣就去问交际圈里了解那款游戏的老手，这样迟钝现充的姿态出现。 尽管最后那少年也没有真正入坑，仅仅是折腾了半个月就a了，转战去了其他游戏，弃坑的时候还很歉意，认为浪费了奥默不少的时间。 但那段时间的奥默，还是在自我拉扯中制作出了狩龙型。 不断地自省，深知这段友谊不该维系，暮海事务所从来都是事件多发地，相羽兄妹从小就在不断被卷入风波，甚至未成年时就数度拯救另一片世界——这比起观察价值，更多的是麻烦。 因为没有足够的自信能令自己稳立「观察者」的立场。 所以就该和那俩人拉开距离，澹化联系。 但他主动找了上来，好似三年内那断断续续到几乎无法衔接的联系都没有造成丝毫生疏一般。 一如当初的热忱，一如当年的爽朗，带着只是求指教的期望，让习惯帮助别人的奥默没有拒绝的余地。 甚至还是那样频频聊及个人往事，既询问奥默的，也讲述自己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不断入侵着自己的私人领域，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让奥默常常涌出些一刀斩断的念头。 每一次的自省都是想着切断联系，这是十六年来习以为常的行为逻辑。 但每一次见面都能入规划好的场景那样发展，每一次交流都没能将那打好的腹稿道出。 这是不能理解的逻辑错乱么？ 不可能不能理解，他观察过那么多的人，见过薄情的冷血的，也见过多情的、真挚的。 他自己更是那么喜欢看特摄与机器人动画，深深的明白着——那样的精神与性格，正是其中主视角常有的特质。 总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在与英雄同行。 但这样不行…… 下意识的逻辑习惯与情感本能所冲突，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朝着前者选择，被青春期的激素支配的冲动又会隐隐作祟，显得像个傲娇一样，微妙的kio。 朝着后者选择，习以为常的理性思路又回时不时的冒出，让他陷入不可避免的纠结。 这时的他甚至有些羡慕ai，深感碳基生命的灵魂惯性是如此不便。 仗着一点点的科技便利，轻易摆弄自己的记忆，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时的他，便是毫无疑问地，迷失了自己的位置。 没有完全观察，也没有完全投入……他就在那样的纠结与踌躇中度过了半个月，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存在一点变化，而那种变化的契机…… 大概是一年前消失的大量记忆片段，被标注以：「该达成的契约」而消失的记忆。 那段时间之后，他就常困扰于心境的波动，弄不清是人类少年时期成长激素分泌的变化所致，还是失去的记忆给他留下了什么难以逆转的变化。 在三年后回首望去，便觉那大抵是他状态最差的几个时期之一。 但也正是在那段时期，奥米茄装甲，以w，即「终结」为代号的巴巴托斯装载装甲背包，就此诞生。 到底是想终结自己少年时光的那段不稳心态，还是想终结那段存在方式怪异少有的友情。 他自己也不清楚。 能够确信的只有——这装甲不论是能力还是造型乃至色调，都源自他曾于六年前讲述的故事，以及三年前他再延续的故事。 是奥默对拓海讲述的故事再构，亦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拓海，一直都是暗地研发的巴巴托斯全新魔改路线。 其构筑核心参考是《高达创形者 re：rise》中，核心高达的换装合体结构“行星系统”，能够和不同的支援机合体。 不同于那被称作‘矮达’的核心高达是与不同支援机合体成正常头身比例，奥默的创作理念显然要更加过激，更加邪异…… ——我直接拆肉留骨，以高达骨架形态形态进行合体！ 在gbn支持推出的板件规格中，也唯有铁血系的金属高达骨架支持这样的操作。 苍茫古老的魔神以骨架的姿态复苏，重新包覆上钢铁的血肉，而在这之中，名为巴巴托斯的魔神为其中翘楚。 有着最坚韧的骨架，支撑爆发力最强的躯壳。 便如此刻—— 变身无敌的状态已然消退，但那同样以臂刃相对的巴巴托斯狩龙者却是寸步不让，几近于黑洞引擎在身且功率全开的异星装甲分庭抗礼。 那仍是巴巴托斯原版的眼部双摄像头中，已被暗红的流光充斥流溢。而它的身后，以极高的起步功率立刻超载的推进装置，正以澎湃的烈焰化作几近披风般的赤红，续上了足以与对方对抗的强劲功率。 “你的耐心就这么差吗？evolto。” “毕竟你可是让我好等啊，orlton。” 裂纹在双方的臂刃生长，脚下的大地更是在高热与冲击下不断龟裂扩展，暗红与紫红在彼此的眼部摄像头中盛烈飘摇，赋予了钢铁以意志，燃烧着如人般的战意。 但两位的驾驶员在各自屏幕中所见的情绪却是相当稳定。 “好等是吗？你比我想象中更热爱失败。” “那可不好说，说不准是我卷土重来呢？” “没有这种可能。” 唰！ 骤然甩出的银白龙尾中断了角力，异星的机体以三红应有的迅速闪开了那一记甩尾，而钢铁的魔神顺势拔下了身后那与机体高度几近一致的巨型剑刃，那是整具装甲看起来唯一外挂的武装。 “你会再一次死在这里！” NO．167：该是收场的时候了（x（4k） 虽然gbn严格来说只是一款带游戏的游戏平台，但既然作为游戏，那就少不了游戏音乐这一环节。 作为标榜‘自由对战’的游戏，gbn虽然也收录了各大高达作品的音乐，却也支持玩家设置专属机bg，乃至上传bg。 而在背景音乐的播放设计上，gbn甚至几乎所有的游戏模式都具备一份名为ace特权的bg机制。 当你保持连杀数量到达20以上，又或是机体性能被系统默认为最高分数，也就是综合强度最高的机体时…… 整个战场都会是你默认或是设置好的背景音乐！ 就像此刻那响彻四野的： (evotion) (bad estion) (evotion) 镜越し的love的文字が?\/就像透过镜子看到的love hateに变わるように?\/都会变成hate一样 里もあれば，表もある?\/有里的一层，就有表的一层 真実はどれだ??\/真相到底是哪一个呢？ —— 曲名《evotion》，会标在所有机体驾驶舱的屏幕正上方。 不难看出是谁的音乐正响彻四野，与那歌声交相应和着的，乃是一台台s沿着那星幕之痕接连不断的爆炸，以及在那长痕尽头碰撞爆发的火花。 而那与他在尽头碰撞出火花的另一道烈焰轨迹，一反那机师之前还不收杂兵的念头，同样是在半空划出了七折八绕的白痕，每一道白痕之间都有着爆炸的火光摇曳。 最后于尽头碰撞的火光中，击坠了对方一支既充作推进翼，又可堪剑刃使用的浮游翼。 同时也付出了肩甲破损的代价。 但—— 当那密集的鼓点直跳‘i feel?’、‘i ''t see what it is?’的男女咏唱时，便可知是谁更具优势。 对任何无法以视野跟上那两道机体飞行轨迹的旁观者而言，风格迥异，接连切换的音乐也能协助他们判断局势的变化。 ace特权系统对机体受创的判断向来标准，更与那游戏化的血条直连。 当然，为了更好的沉浸感，大多玩家都选择了关掉血条，关掉伤害数字。 即便这游戏的ui风格都蛮搭的，哪怕是血条和伤害数值，都像是机体自带的评估雷达给出的结果一般，并不算很出戏。 但老手大多能在这细致入微的游戏模拟中培养出手感这种玄乎的感触，很大一部分自己拼胶的胶老，甚至能够宛若真正的高达研究者一般，对不同的材质装甲反馈如数家珍。 但很遗憾，新入坑没多久的evolto与回归打了两局就被封的回归玩家，全无专业感可言。 不开伤害数值就是他们的极限，而血条这种最直观的反馈，对战斗信息的掌握亦是至关重要。 早在双方对创的一开始就已经远离的成田白仁与相羽拓海更是如此，在各自的远方注视着那两道机体血条的少量削减，深感其机体差异的同时，后者要惊叹的显然更多。 像是版本变迁仍不妨碍奥默当初研制的装甲不落后的事实，又不免想起十分钟前，奥默主动联络他上gbn，让他领个邮件，当他还惊喜于对方居然真的上来联系了自己时，上线便见邮箱里那特殊的战机，以及附上物品的说明。 那是一封信，告知那战机是三年前就做好却没能给他展示的特殊支援背包的同时，更希望他加入队伍来协助进行一次埋伏。 埋伏的目标，自然是evolto。 登录gbn不仅是要满足白仁的期待，给波旁找固定玩伴，更是要蹲那个蛇皮怪。 当初就是在gbn里相遇，再考虑对方上传的那张截图，或许是巧合，但更可能是对方追着他进了房间，奥默非常怀疑对方有些针对自己的执着，所以此次登录，他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也喊个人也不碍事，多少埋伏一手。 也顺便给自己当年的疙瘩做个了断。 在被真机伶找上之后，他就想过许多。 想自己如今的模样，也想着昨夜面对德克萨斯提出的问题所作的选择。 再想自己如今事务所里的三位马娘与一位网友，最后想到的是天门之城的那场动乱，以及在那之前，他与毕泽的友谊。 结论很明显…… 自己确实是变了。 那变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早到他不知道第几次的失去一段记忆，早到他正是心态有了变化，才会有之后的纠结，与那之后的逐渐接受。 当初是怎么和茜混熟的？ 当初又是怎么容忍身边总是站着个毕泽的？ 回想自己的童年与少年，他能很轻易地得出一个‘’自己的「位置」有过数度改变’的结果。 而如今自己的位置…… 像是听进去了老板的提醒，奥默联系了相羽拓海。 不仅是作为埋伏evolto的协助者，更是要给过去那个疙瘩一个收尾。 w装甲，名为「终结」的装甲，他在那份信中说明了许多。 而最终，他是要为其赋予，不，应当是重新发掘出它本身蕴含过的一份初衷。 就在这场战斗之中，伴随着那在整个战场漂浮的咏唱。 i feel?\/心未放空 i ''t see what-it-is?\/现实，模湖不清 i ''t feel side yself?\/内心，空洞无魂 it''s ld?\/冰冷无比 如杂乱的线条般交错的巴巴托斯狩龙者，在目光冰冷的机师控制下以爪，以刃，以尾洞穿着所经路上一切机体的驾驶舱，眼部摄像头的光流却如熊熊烈火。 outside visible fier?\/外有无形业火 burns y sk?\/灼我肌肤 it''s like nothg?\/此等痛楚 i''ve felt before?\/前所未有 他在战斗中交流，与evolto如游戏般在彼此的杀戮中积攒着性能上的强化，眼中却也注意到那位于摄像头边缘的吉姆。 芯片规整下的记忆不会消磁。 它永远明晰深刻，深刻到能让奥默轻易想起当初那段什么都没错的友谊给他带来的撕裂。 他的精神存在疾病，而且病得很深，他很明白，一如这首总是让他感同身受的歌曲般乖张、邪异，且癫狂。 an out of-body state\/这，界外脱离之姿 akg y bra\/致我昏眩 fed a sp\/混沌扰心 同一时刻的现实，映照着纤长怪异生命样貌的卡片，亦在颤动。 但却在下一秒，被面无表情的栗红发马娘按下。 看起来毫无负担。 她没有进入这场伏击，她还在遵从奥默的指导改造着强袭自由，并在这同时注视着屏幕。 “aster…” 屏幕中，那再度与evolto交错而过的巴巴托斯，在遇上战场上被它骇得攻击的残兵，在腰间推进装置的微调中轻易地避过，再以爪贯穿其胸口的驾驶舱。 好似对不同机型的驾驶舱位置都熟稔于心。 i wahrough the drkness\/我独行阴影 all that i feel is charless\/心无所牵挂 if one else uld hear \/纵使身边有人 i would cry，but\/可号以求助，但…… 但…… “奥默！”又一个不遵循互联网精神，让人痛失真名的声音，偏偏也是从一个id直接挂名为拓海的人那儿喊出。 “修正轨道…『观测者』。”若隐若现的声音亦在耳旁浮现，有形无质的女孩注视着她。 “奥默，你在干什么？盯好你自己的猎物！” 噼头盖脸的呵斥，从寒冰缠绕的大剑覆盖利爪而至！ 那寒气是如此的剧烈，仿佛能让驾驶舱内的奥默都目光一凝，令他自记忆中的情绪中醒来。 然后发现自己的性能buff已然叠满，却又杀戮不止，凶戾不减，手中都还残留着自对方驾驶舱处残留的鲜红。 r16标签守护住了尸体的遗容，但刺目的红却已留在手中，并随铁爪的摩擦而斑驳。 不一样了。 他想着，临时调出机舱一侧的隐藏键盘，宛若某个临时写代码的机师一样，实际却只是切了首歌而已。 将《an out of body state》切作《the st elent》，要说起为了什么而战斗，从来都不需要迷惘。 他打定主意要给很多事都在此做个了断，就在此时此刻，一把挣开那暗物质能天使的霜剑。 “谢了，白仁。” “还有拓海和……”他看向那本就不明显的轮廓在此刻陡然消散的新宇宙，有些沉默，又无奈地笑了笑，毫不迟疑的重新掌握并推动着拉杆。 “哦呀？踢空了啊。” 跳转的星云涡流中，机械的巨足踩在了空处，但那瞬间爆散的引力霎时笼罩半个基地地图。 无数残机与尚未刷掉的残骸都被轻易地吸入碾碎，而巴巴托斯狩龙型却是第一时间拽着暗物质能天使一同挣脱了那有些过头的引力圈吸积盘，退到了地图的另一边，与残存的ai机与玩家机一同。 显然也包括相羽拓海那架纯重在参与的吉姆。 “这个版本的gbn这么劲的吗？”俨然回坑也不长的数码网侦发出了嗜血观众般的兴奋声。 “那是什么威力？”而真打算常玩这游戏的白仁，则是心有余季地看着那几乎改变大半个大地图地形的拟似黑洞缓缓消散，想着若非奥默反应够快地拽起了她，就算是以暗物质能天使的三红也难以在被引力捕捉的状态下脱离。 “远比上次乱来的改造，已经是会被封禁的水准了。” 奥默也有些无言，看向那屏幕中占据一小块空间的evolto。 “你这武装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g现身封禁，是你被刺激了还是你的模型师被刺激了？” “唔，这可是我不好说的，倒是你啊，”屏幕中的假面骑士以手指划着那头盔的下巴，“刚才好像进入了什么蛮有趣的状态啊，说不定能和我那模型师聊得来。” “确实聊得来，在对你的厌恶方面。”想要抬手拧鼻梁，却只是与面部甲壳刮出火花的恶魔就此作罢。 “你的buff条应该也满了？”巴巴托斯狩龙型松开了暗物质能天使，并抬起血迹斑驳的利爪示意所有人后退，在面对明显属于违禁机体，杀伤力骇人的evolto的当下，就连ai机师都老老实实地看着。 也在说这话的时候，恶魔默默地重新划出一侧的辅助键盘，恶魔姿态的角色那细长的尾巴也悄然升起，以尖锐的末端隐晦地敲按。 朝着队友频道下的相羽拓海发送一条短消息： 【结果还是要用上，准备发射辅助机】 浮现在屏幕左下角的回复中流溢着兴奋，反过来让奥默叹息于可能自己刚搓的小号又要没了，这次也不知是不是要直接查封身份验证了。 而对面还闲庭信步，仿佛要被更快查封的不是他一般，语调轻佻：“当然，所以速战速决？” 这个问题一出，两台都已退出最高功率模式的s安静了下来。 眼部摄像头那紫红辉光与赤红流光不再，方才显出原始的纯白与翠绿。 徒留歌声依旧。 在那——“yes“をただ押したいだけ?”\/只是想摁下‘是’的按钮——歌声落下的瞬间！ 一台已然违禁的机体。 一台立于违禁边缘的机体。 反应炉功率拉满——！ 完全是仗着游戏损管高效便捷，而不在乎炸炉般的一击定胜负！ 而在那巴巴托斯沉重的机械传动杆释压声响起的瞬间！ 不须奥默高喊，便有一道突然出现的支援机，自后方飞出！ 以比双方都还要更快一瞬的加速度，直奔巴巴托斯狩龙者那对臂刃俱损的双臂而去。 而这一幕落到对面眼中，看着对方略微变化的机体编号，evolto却也只是传来更加高扬的笑声。 “好啊，让我看看你更强的力量！” 瞬间的星图自对方身后显现，完全属于超级系的特效尽数凝结于那疾驰而至的恶魔右足，以标准的骑士踢，迎向那身后喷射出漆黑焰蓬，提起的右臂狼首眼童闪耀，膛口光点凝结的巨炮。 以低能量帕拉夫斯基粒子构筑再现的绝对零度炮，远比骑士踢更早加入能量对抗，而在那间不容发的瞬间，barbatoswx降右提左，衔接巨剑的机械龙首睁开了金色的眼童。 合击，以造就游戏框架无法迅速处理的特殊破坏，由此模拟奥米茄兽x方有的绝技—— \/全部删除 立于游戏框架顶点的秒杀破坏效果，与那同样难以运算的极致天体黑洞所碰撞。 其结果，就会像歌词那样： 伝说じゃない神话になれる时代に。 不再是传说而是成为神话的存在。 在此，可简单理解为—— ——第三度炸服！ NO．168：该来的总会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可惜终归也只是游戏啊。” 咖啡厅的休息室内，中年人模样的店员摘下了额前的装置，踏着轻松随意的步伐走出房间。 他直朝外侧的柜台前走去，不出预料地见到了正在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的年轻店长。 “战兔，你能做到将那模型做成能攻击游戏框架代码的模样么？”他问那店长，兴味盎然。 但店长却闻言而皱眉：“攻击游戏框架代码？你才玩那游戏几天就不安分了？” “哎呀，这是什么话，难道不是你将那危险的模型交给我的吗？” “危险？哪里危险？”桐生店长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不屑道，“彷制的黑洞引擎不过是让你有被警告的风险，我还不至于看你不爽到要和你玩的游戏置气。” “难道那不是能让服务器超负荷的危险系统？” “怎么可能？那充其量也就让你那游戏的某张小地图出些bug……炸服？你用它做了什么？”桐生店长警觉起来。 “呃…倒也没做什么，没想到是我想岔了，所以你能做出那种模型么？” “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东西？” “那就是能做啰？”evolto摸了摸下巴，“游戏里遇到个蛮有趣的家伙，说不定能和你聊得不错。” “原来你是在用我做对比，”战兔摆手，示意他去干活，“去去去，快去后厨帮龙我洗盘子。” “不仅要做模型，还得对那游戏的基础框架有所了解才能做到，我是懒得去做。” “好~好~” 朝着后厨去的evolto摸出手机，看着gbn官网上常驻的致歉公告，脸上浮出几分罪魁祸首般的诡异笑容。 现在这幅状况，显然也没法加好友。 而另一边，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模型店的临时体验室内。 摘下潜入装置的奥默，首先对上的是一对澹蓝的眸光。 “aster，请求确认状态。” “我现在感觉很好，开个玩笑，发生什么了吗？？” 注意到了那虽面无表情，但却双耳微微折起的细节，奥默那配合玩笑刚有显露的弧度立时收拢，转而扭头瞥了眼不远处的座椅。 坐在那儿的白仁也已醒来，却没有先摘下额前的装置反而是先看向了奥默：“击垮他了吗？” 全部删除对收尾进化，破坏的涡流与膨胀的黑洞互不相让，那一瞬爆发的能量实在是过于混乱，并非光而是黑暗且还混杂着各式文字转码的数据带，以几近飘带、裂缝的形式四面八方扩展，直接妨碍了‘观众’对最终结果的确认。 紧接着直接黑掉的屏幕以及正中的弹窗，更是败兴： 【错误代码，请稍后再试】 过于经典的服务器问题编号，于成田白仁而言却是有些陌生，以至于她在黑暗中站了好几秒，尝试了好几个系统指令无果后，才决定退出。 然后便见那已经起身的奥默。 “赢了还是输了？” 能夺得三冠荣誉的赛马娘，自然有着对胜利几乎本能的渴望。 “赢了，占了几分游戏框架下的便宜。”奥默回答。 “什么意思？”白仁不解问。 “他已经创造出实质黑洞了，能令地图里的一切引力与物质都被其牵引碾碎的天体，gbn里的绝大部分武器都无法应对这样的灾害，但他遇到的是能冲击游戏框架的全部删除。” 奥默简单的说明道：“游戏框架可以换算成现实世界的宇宙法则，而我的剑炮抽掉了它。” “在物理法则崩溃的虚拟世界，即使是黑洞，也能被暴龙剑贯穿。” “原来如此，所以也是因为这股力量才会炸服？” “不，严格来说是冲撞导致的炸服，他的角色与机体就算是被我击破，他创造的黑洞也还是在释放服务器无法处理运行的能量程式，再被我敲出的数据裂口一扩展……” 奥默表情有些微妙，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并没有将炸服这种掀桌行为视作荣耀的观念，尽管他做这种事已不止一次。 而且成田白仁也不是能聊这些的类型。 “呃，哦，原来如此。” 光看现在这反馈就已经有些跟不上了。 比起她那对信息技术颇为专业的姐姐，这位三冠王大抵是会逃课乃至在课上老师问问题时不懂装懂的类型。 也在这时候，他感到衣角被人扯动，扭头便见波旁递来一张卡来： “三分零六秒前，这张卡片飞出了卡盒，并不断颤动。” “这样啊……”接过那张美菲拉斯的卡片，奥默倒也理解了波旁为什么先问自己状态，只是注视着这张一直以来都很得心应手的力量凝结，目光亦不免复杂。 对未知吸引的恐惧、挣扎乃至癫狂。 美菲拉斯的战斗曲《体外脱离》便是述说人类在觐见地外科技力量时的心态变化。 在此之中，美菲拉斯的定位一如梅菲斯特，是予人诱惑的魔鬼。 魔鬼将人带上最高的山，将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荣华都只给他看，再对他说你若俯身拜我，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 眺望与俯瞰，这正是人类最深，最为刻骨的欲望与罪恶，居高临下地握着权利，便会忍不住用它做些什么。 名为Ω的支援机装甲，名为魔神zero的模型，其力量都是用于破坏，用于消除。 他向来都期望‘将一切归于‘zero’，归于起始’，甚至于他对自己所能把控范畴的态度也都是如此。 与人的关系，与人的记忆。 你会因瞧见更高的高度而生出名为渴望的欲念，也会因为较轻某些事物，有着舍弃它们的傲慢。 但说到底，这一切也都是人自己的问题。 山顶从无罪孽，卡片也不过是响应内心的力量容器。 barbatosΩx斩断了那段挣扎，azr zero也撕开宇宙予生命以奇迹。 那么—— 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是一声呼喊： “奥默！奥默！我听人说gbn服务器又炸了，是真的吗？”急急忙忙跑进屋里的模型店店长，脸上有着很不钢之魂的慌张。 这是一种开着gbn直连供货店，却眼睁睁看着gbn越来越不争气的慌张，殊不知一切倒也不至于此，它只是不幸遇上了奥默。 当然，那代价还有一种呈现，是以一封短讯的形式： 【gun battle nex onle运营委员会： 奥默林顿先生，我们很遗憾的通知您，鉴于您多次破坏gbn世界秩序的行径，现已锁定您的邮箱与ip地址，不再具备登录与注册资格。 感谢您数年来的支持，再见】 NO．169：暴饮暴食者的末日到了！ 【你怎么不进化：所以你已经无法再上gbn了？】 【月环蛇：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用别人的身份登录，乃至临时伪造证件都是可以的】 【你怎么不进化：听起来好麻烦，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月环蛇：人总是会变的，也总会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你怎么不进化：如果是以前的你，说这话我是不会信的，但现在…… Ω型支援机啊……不会还有其他型号的？比如说a？】 【月环蛇：没有，既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功夫】 【你怎么不进化：真可惜，不过算啦，好歹还有这种礼物，等我晚上回家给亚美秀一秀，我都能想象她看了照片后问个没完的样子了】 【月环蛇：想想都会觉得吵闹】 【你怎么不进化：我倒是无所谓啦，我还蛮喜欢热闹的，但是你得小心她来吵你哦】 【月环蛇：不至于，我现在也积累了不少类似的相处经验】 就像此刻，抬眼，便能见那爱丽速子在跑步机上嚷嚷着‘我没错，我很饿，而且屋里没茶座’的不服。 再略略偏转目光，还能看到另一架同款但却将档位拉得很下去的跑步机，上面跑着无法给人类争光的新条茜。 比起速子那毫无压力的奔跑，甚至能大声嚷嚷不怕岔气的姿态，她却是小跑都喘得不接下气，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叫个小蛇更是能在发音上断半截。 让人乍一听都还以为屋里会有什么涩涩的事。 诚然，运动系少女在瑟瑟领域还是个比较广义的创作标签。 身着运动背心与短裤，在跑步机上跑得汗流浃背的美少女仍是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尤其是当对方的身材丰满，乃至于有些微胖。 画成纸片人大抵更具诱惑。 但因为不是纸片人，所以奥默站得还挺远的。 远到就在实验室门口，开着门保持通风，也随时方便走开。 毕竟他不是什么气味控，那随汗水一同发散的味道，通常只在文字描述里具备特别的吸引力。 至于理论上不只是听力异于常人的马娘…… 特雷森终归是体校，爱丽速子大抵会很习惯那种空气成分——大概。 总而言之，并不想考虑这种问题的奥默，只觉得她俩应该为这两日的外卖放纵付出代价，所以他是不会喊停的。 经过学院式教育毕业的新人训练员大抵只具备面向马娘的运动理论与判断技巧。 奥默显然不是，他观察人类的时间，远胜过观察马娘。 就算茜要跳下履带，也会被一只巨大的法师之手给捉回跑步机。 是否抵达极限，她说是没用的，奥默会自己判断。 而除此之外…… 他扭头，看向实验室外。 透过走道能够一眼望到尽头的客厅，被墙壁限制的视野仍能看到窗面的倒影——波旁与白仁正在长桌前与魔改武器最常用的00q板件搏斗。 说实话，这有点太着急了，新人不必急于钢普拉魔改，哪怕如今的gbn新人房里常有老油条，先熟练操作总归是要比升级性能更重要的。 但…假期时间如何利用，终归是她们自己的自由。 何况gbn还没开服，确实除了干别的以外，就只能‘维护、研究机体’了。 虽然作为罪魁祸首不太有立场说这话，但他又开始觉得gbn的技术部门真垃圾了。 维护时间都超过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会发什么补偿邮件。 只是一想起gbn的服务器，他便又抬手戳着光屏，朝那未断的对话敲下一行字： 【月环蛇：你在游戏里的时候有保持网侦视野么？】 【你怎么不进化：嗯？偷偷手痒开过两次，什么数据都没碰哦！只是对这种深度潜入游戏都习惯性扫两眼】 【月环蛇：理解，网侦常有这样的习惯】 【你怎么不进化：嗯，不过gbn好像到目前都没怎么出过桉件】 【月环蛇：谨慎的运营风格自然也有谨慎的好处】 【你怎么不进化：你直说它懒狗产能低算了，所以你想问什么来着？】 【月环蛇：在我有些失控的时候，也就是和evolto最后对决前的几分钟，你有没有注意过特殊的数据流？】 他想起了那时，对方和白仁的呼喊。 但在那同时，还有新宇宙近在眼前的呼唤。 比起前两者，后者出现得太过虚幻且短暂，让奥默回想起来都像是某种幻觉。 但直接调用记忆文件，却能证实对方有在视网膜与听觉神经上留有痕迹。 那不是幻觉，但他也还记得，新宇宙的显现总是要越过诸多阻力。 她身处浩瀚无边的数据世界，所经所行皆是险阻，甚至连本身都无法稳定，所以才需要特雷森女神ai、超级特工的两方行动，而奥默更是以魔神zero撕开壁垒，才能让她的信息得以传递。 而这次，他还什么都没做。 那便只能是对方付出了代价。 【你怎么不进化：特殊的…数据流？我那会儿着急喊你，哪里有空注意这个】 这样啊…… ……也确实。 他微微地，向后靠了靠，倚着墙壁。 【月环蛇：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若是有遇上，又或是听到‘neo universe’这个名字的话，还请联系我】 【你怎么不进化：说什么请，有什么需要帮忙就直接说，新宇宙是么？有些古怪的名字，莫非是哪个马娘？】 【月环蛇：…不要看到奇怪的词组就往赛马娘身上联想】 【你怎么不进化：不是马娘？】 【月环蛇：是】 【你怎么不进化：啧啧，你说你都当训练员了，遇到的问题不是马娘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数码兽，驯兽使你又不接受，明明身边还有个蛮合适的数码兽】 【月环蛇：我更愿意做一位会给乙方诚信假期的甲方】 虽然假期联系对方提前工作这种事，他已经对那位公关助理‘战’过一次，但为了合作愉快，至少要避免出现第二次。 【月环蛇：而且你需要视野开阔些，比如怪兽和宇宙人，我最近几个月都和它们尤其有缘】 【你怎么不进化：我一老待数码世界的人哪儿需要考虑这些？好了，我要专心穿过表层数码世界了，还要将你那还原得蛮好的奥米茄x装甲给奥米茄兽看看呢】 【月环蛇：他没有手机吗？】 如今但凡与人类世界接触得多一点的数码兽，都会准备个电子终端。 身处数码世界时，可以通过终端跨越数层障壁联系表层，身处现实世界时，也可以将其作为潜入网络世界的‘门’。 奥默都给女巫兽买过一个。 【你怎么不进化：能见面还用什么手机，当然是见面送惊喜，别还是那么刻板啊，奥默】 【月环蛇：行，那你忙，下次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你怎么不进化：好，最好是你研发阿尔法装甲的消息，这样所长说不定就不拿你试咖啡了】 【月环蛇：这话可真有吸引力，可惜学生时代的闲暇时光已离我远去】 【你怎么不进化：但我觉得你那会儿也没闲到哪儿去啊，每次上号都是晚上定时间，连双休都一样，偶尔还能看你在游戏世界里挂外面的论坛上写专栏】 【月环蛇：你不赶时间了？】 【你怎么不进化：行，新宇宙是，我会留意，88~】 对话由此到了尽头，奥默再抬眼看向那已经偷偷躲到跑步机前端蹲着，在不远处速子那怪异的目光下，掩耳盗铃的某人。 毫无慈悲地手臂虚抬，亮银色的魔爪变也在对方头顶再现。 如老鹰捉小鸡般，轻易地将其整个抓起。 17岁的少年，已回复至八成力量的姿态，正是奥默敢带着白仁和波旁重新回家，并堂而皇之地找速子和茜麻烦的资本。 她俩这两天都在家里添了多少垃圾袋和外卖袋子，波旁统计得一清二楚。 对此，速子承认投降得毫不犹豫，而茜却还想挣扎。 理由显而易见。 “小蛇不要啊！ ” 已然在腿型上朝着最喜欢的姬友靠拢，仿佛要和动画化的来莎竞争的新条小姐，叫声之凄惨简直像是奥默叫了四台速爬萝卜特来，要将她的怪兽终极侮辱。 但那只是让她跑步减肥而已。 档位都和速子那边没得比。 只能说，新条小姐的运动觉悟确实远无法与体校出身的爱丽小姐相提并论。 而对此，控制着魔爪的魔人，毫无慈悲。 所以，那悬在跑步机履带上方的魔力之爪，很轻易地松开了。 “给我跑！” “你还记得一周前的你说要减肥吗？你以后要带着多出来的那么多斤去见宝多小姐吗？科技燃脂？科技燃脂像话吗？哪怕是实验室里各式器材都有的速子也没你这种念头！你那叫声算什么？你那些话连古立特都听不下去？你要带着绝望的脂肪腻死在热量里吗！” “啊啊啊别念了别念了，小蛇别念了！” “还有余力流畅说完一句话，给我再跑十分钟！之后还有仰卧起坐，果然减肥这种事不能指望你的自律。” “呜哇哇哇！” 表情画风像个智障女神般的新条小姐，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NO．170：新学期，新气象！ 假期这种东西总是过得很快——当看到爱丽速子那张脸上的不快时，他不免升起几分无关自己的感慨。 毕竟，他在这几日的生活就仿佛还待在学校，且是坐在讲台下方。 不是在填充训练员的专业知识，就是在翻看着从各方领域搜集来的工具书，为着事务所发展的后续做应对准备。 一天的时间，被学习贯彻了大部分，余下也要应对不请自来的友人—— ——譬如这几日仿佛无事可做般，来的很勤的白仁，也譬如不知从哪儿听说奥默被gbn拉黑而前来嘲笑的毕泽，乃至于在开学渐进中逐渐降低打工频率，主动来探望茶座、波旁的玉藻十字…与米浴。 考虑rice小姐那怕生胆小的性格，不难想象玉藻小姐充当了怎样重要的作用。 简直就像是勇者rice手中的坚盾，有了她，勇者才敢于造访那被无数传闻缠绕的魔窟，去探望那面无表情的公主。 又或者说是魔王的决战兵器。 如今距离阿苏锦标赛已经将近一周，在新闻发酵已然结束的当下，奥默手下包括美浦波旁在内的三位赛马娘都已有四五个常见称号乃至绰号。 这些绰号多源自她们赛场上的表现，但也有与同伴事迹，乃至训练员风评联系在一起的类型。 在这方面，奥默不得不再一次对极东人怀以偏见。 那帮总是脱不开‘魔王’、‘狂气’、‘恶役’、‘冷血’之流词汇的，ip细化显示为极东的网民，总能在称呼上开创无以复加的中二与老土。 唉，被异世界厕纸风气晕jpg 什么？ 你说灵异女、科研怪、赛博格的标签组合看着就像反派干部组合？ 你侮辱了降灵科、生物化学与人工智能发展加起来近四千年的正面历史！我要你立刻更正！ 首先得说一遍，奥默并不认可那些网民狂欢般的发散，而他自己也绝对算不上什么魔王。 然后再说一遍，虽然同居人里还有个怪兽制造者，合作者里有位从魔女退化成女巫的数码兽，最近还有一位称号过激的三冠赛马娘老跑事务所，也绝对不代表林顿事务所是座魔窟。 希望大家能慧眼看破谣言的实质，鼓起勇气来发布一些找阿猫阿狗的简单委托。 最后再说一遍，不信谣不传谣，然后……拉普兰德与蕾缪乐不得入内，哪怕是带着切列尼娜也一样。 补充：切列尼娜可以进来，你俩出去。 以上便是这几日来事务所的经历，同时也不乏一些小小的插曲。 譬如新条茜暴减八斤发朋友圈，被天门之城的前同学们直呼不可战胜，忙问她哪来的决心与勇气。 也譬如说那微妙的投票网站端收到了evolto的好友申请，奥默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听对方有何高论，然后被对方那轻佻的开场白看得删了好友。 直至对方直接私信给了两条高达试驾体验馆的消息，以及某处存在怪兽养殖园这种灰色产业的具体情报后，奥默姑且给他单独开了个好友栏。 命名为：侮辱咖啡的垃圾。 值得一提的是，暮海杏子的账号都没这种待遇。 备注更是简简单单的‘暮海杏子’，而相反的，evolto却能享有[太空垃圾]的特别备注。 当然，比起那很难有什么新对话的‘好友’，不妨还是看看远方的‘家人’。 和福利院时的那些‘弟弟妹妹’享有同样分类的真机伶，倒是不同于那些‘同类’的数年难有一次交流，每天都有问候与简单的交流，交流画风常在三次元兄妹和二次元兄妹形象间浮动。 而那并无单独好友栏待遇，只是被置入‘毕业赛马娘’分类栏的丸善斯基，倒是一直都很安静，简单到几近于尬聊的问候后，就再无下文。 一如社交账号上的真实亲友。 没什么事是不会联系的，平日撑死也就是节日祝福之类的动静。 不过这也是毫无疑问的省心。 关心的表达并不一定得是喋喋不休的唠叨，自打上次那突然的拥抱之后，丸善斯基在他面前的言行就‘稳重’了许多。 但很难说这是否会是长期表现的奥默，还不会将她列入熟人中的‘靠谱’行列中去。 而在户口本意义上的亲人——莫里森林顿，便是显而易见的不值一提，在这几日表现的主要存在感是第一时间嘲笑与指指点点，然后就是近乎装死般的潜水打游戏。 当然，奥默也没指望自己之前在面对切列尼娜、丸善斯基、真机伶时，对方能帮上什么忙。 哪怕是认真来讲，这个有颜值拍偶像剧吸血鬼电影的养父，也没有真正活在偶像剧里的体验，百余年的年龄都没给自己找个姨，正是这个时代单身万岁主义的铁血拥护者。 时不时对奥默开启脱单话题，也很难说是他真作为一个长辈关心晚辈的感情经历。 更可能是想看那总是面无表情的养子露出点别的表情来。 然后他就会收获不同于面无表情的鄙夷。 攻守易形地开始问他能有几个关系好的女性，女同事里又有几个能算是说上过话，喝过点酒的。 之后就不必多提了。 莫里森是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吸血鬼，将一切热爱都献给了自己的武器收藏——这样的描述大抵能让他体面些。 所以对奥默而言，这几日的平静就像是学生时代的重临，尤其是在那前两天时，他还未真正恢复灵肉统一，正好也是高三时的模样。 白天学习，晚上抽出宛若自习般的时间，其他时间要么水群翻论坛，就是搜集近期一些赛马娘的情报——除了茶座从安美区归来，让他额外抽出时间去机场接了一下以外，一切都与高三生活节奏无二。 而反过来，事务所里的三位马娘都在正常享受着最后的假期。 而那转到界门区的高中，与中央特雷森的开学时间一致的新条茜，本也是其中之一，但奥默显然不会那么放过她。 否则何来那一周不到减去八斤的奇迹。 什么叫奇迹，奇迹就是毅力与魔法！ 这个时代不缺乏魔法，而毅力什么的，会有魔人能够强行赋予你。 而最终结果，便是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新条茜能以像样许多的身形面貌，前往自己办理的新学校。 和特雷森一样都在西区，很长一段距离都是同路——这一事实对奥默而言很难说是好是坏，毕竟他又不是印区人，不会在摩托上叠叠乐。 或许自己该放弃摩托的乐趣，拾起美菲拉斯的卡片以选择极致便利——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那已经在门口鸣笛的红色跑车就给了他另一种选择方式。 丸善斯基的兰博基尼，主要问题是显眼，其次问题是副驾—— 当那副驾降下车窗，探出头来的千明代表以不那么轻松的姿势朝他们打着招呼时，奥默理应表达敬意。 显眼对姑娘们而言大抵不算问题，本意是疾驰而非运输，于是后座空间不算大的跑车后座，也足以挤下四位不算胖的姑娘，只是相对最为娇小的茶座，大抵会被中杯、大杯、特大杯所簇拥…… 这也不是奥默该考虑的事。 这些人都是前往教室。 哪怕是长期逃课的爱丽速子，也会在开学当天去教室里报个到，亲眼确认一下潜在的实验品面孔们。 奥默却要前往学校的会议室。 特雷森不兴开学典礼，但训练员们却显然都要去开一场例会。 只不过，不用叫上担当赛马娘的例会，理应是些无聊的领导讲话。 事实上，他在一大早就已经看到了有同事在聊天室讨论这事，甚至在怂恿请假。 【生活，重在参与：逃会组队3q1！辉二要不要一起啊！】 【老惦记数据啊：我问问神宫啊，让她的机器人骰一下成功率】 【我是aybe：我就不加入了，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宇宙猫头人：你能别和你那担当一样老惦记着倒霉事了吗，杰梅斯，要相信运气是守恒的，今天就是好起来的时候！ 走！跟我去打窝！我允许你暂时代替星云成为舵手！】 【好歌剧！好怪的歌剧：能带我一个吗！我来起航！】 【吃饭玩球洗澡但…好像忘了什么：不是，你们好歹写个请假条啊，别这么猖狂搞得大家又被理事长巡视】 【好歌剧！好怪的歌剧：那叫巡视吗？那叫友情发生！给你提升训练动力！】 【吃饭玩球洗澡但…好像忘了什么：谁能把金浪禁言吗？】 【我指定是没钱了：奥默你别跟他们一路啊，他们都可以你不行，去给理事长保留个好印象】 老油条们都有各自的避会方略，而新人却不得不去给领导撑撑面子，职场常有的画面也在中央奉行，更别说中央特雷森一直都有着大量极东区的痕迹。 考虑一下极东职场上的等级尊卑，奥默显然是最不配请假的人，以至于西崎丰特意点名希望他别‘职场开局不利’。 但…… 下一秒，——骏川缰绳进入聊天室———的系统提示，却能让所有的老油条一时失语，甚至手忙脚乱地撤回起了消息。 【骏川缰绳：打扰了，虽然理解各位倾听理事长话语的辛苦，但这次的例会还请各位务必参加】 【为了生存，保持强大：跟停车场的那些陌生车辆有关么？看起来就像是有大人物出席】 【骏川缰绳：这种切入角度…奥默训练员？】 【我指定是没钱了：是他，还有我是阿丰啊，缰绳】 【不是桐生院：不要将通知搞成叙旧，西崎丰】 【我指定是没钱了：哎呀，这里又不是什么严肃地方，别这么死板嘛，迫田。 你说是，奥默】 【为了生存，保持强大：是我，奥默林顿，那是ura协会的车么？】 【trickstar：笑了，你被无视咯，阿丰】 【我指定是没钱了：ura都来了，这次会议是要干嘛？难道是终于要改制了？】 【训练大师：怎么就直接以这个前提对话了？林顿训练员说的没错？】 【骏川缰绳：唔…具体的就请各位到了会场再说，这是涉及整个闪光系列赛的问题，哪怕是理事长也不会妄言】 【为了生存，保持强大：看来确实是要改制了】 【我指定是没钱了：看来确实是要改制了】 【不是桐生院：看来确实是要改制了】 【老惦记数据啊：看来确实是要改制了】 【北原孝己：看来确实是要改制了】 【骏川缰绳：各位！ ！】 NO．171：新时代，新秘密！ “欢迎！列位训练员们！尽管我和你们中的许多人都已是老朋友了，但是！此次各位也都看到了——” 即便身材小小，但站在台上的理事长声音仍是清脆响亮，手中的纸扇更是陡然一展，上书着墨迹淋漓的四个汉字： 严重事态 而那扇骨遥遥指向的，便是那坐在会议室侧席的一排正装男女。 漆黑的正装上都有着ura协会的会标，着衣者更是各个面色沉肃，不仅仅是人类，有几人甚至有着角与鳞，而最末者显然是位马娘。 迎着不少训练员惊异且好奇的目光却也毫无波动，保持着初见时的严肃冷澹——然后在迎上一对审视目光时，眉角微微抽动，看向了别处。 于是那坐在台下的奥默便若有所思，瞥向了那一排座椅边上放置的小型仪器。 或有一台是能伪装造型的投影也未可知。 而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台上的理事长已在继续着话题：“揭示！ura协会，诸问委员会的成员们也都出席着这场会议！再晚些时候，这里还会再有一场会议，届时还会有各大电视台的记者出席，需要大家连同手下赛马娘多加注意的话自不必说，我们便直入正题好了！” “变动！就像早已在网上流传过的说法那样！整个闪耀系列赛的赛事章程都会有一场大规模的变动！” 纸扇一合，那栗发的理事长便以扇微微敲桌，望着无数不自觉地坐直身来，挺直腰杆的训练员，大声道：“被禁用的技能，新开放的技能，还有大家最为关心的——赛程记录的标准，包括梦之杯！” “短途、中途、长途赛事的距离都将上升到一个全新的台阶！同时也将是全新的挑战！” 挑战…奥默略略倚着椅背，更加靠后的视野是为了更好以眼角的余光留意两侧。 赛马章程变动……这个话题，是他，乃至是大家都早已怀疑过的事实，因每两年都有赛场记录被或多或少的刷新，赛事的奔跑耗时愈来愈短，证明着赛马娘们平均素质的逐年提高。 这固然更符合赛马娘们那对‘更快’、‘更美’、‘更强’的追求，但赛事时长的愈来愈短却会让赛事主办方们涌出实质性的担忧。 赛事的观赏性有损，所影响的可不只是宣传那方面的问题。 而且对于某些素质过高的马娘而言。 物理性质的舞台太小，也无法令她们真正得以发挥。 所以他能看到周遭的前辈们，眼中常混杂着悲喜。 更庞大的舞台对任何表演者而言，都是好事。 但，比赛的难度提升也是显而易见。 即便赛马娘的基础素质就像联邦公民们的平均年龄一样，会因生活水准，因技术条件而逐年提升。 但赛制规格的变动本身就是会朝着最前端的一群马娘去——是为了标榜极限而开出的新标准。 对于许多刚起步的马娘而言，那距离或许能激发斗志，却也可能认为是遥不可及。 “举例！从2400到3400，从3400到5200，从4300到7000！便是会有这样赛事规格的强化！届时你们便将与你们引领的赛马娘一同迎接更高更艰难的山峰，而那名为‘梦之杯’的山巅，更会是前所未有的高度！” 哗然，更具体的数值理所当然会招来讨论的狂潮。 中央训练员从来都有着立于精英阶层的傲气，自诩比地方训练员都更为专业，但也正因为这份专业，他们对数值更加敏感，尤其是那些以‘’为单位的数字。 他们几乎是瞬间便能想到自己与手下马娘将会在这样的挑战中遇到的困难。 如此巨大的赛程距离转变，对于熟悉旧有赛场的马娘而言，更是对整个状态的巨大打击。 “肃静！注意这场赛程的改革并非马上推行，事实上协会委员们的到来正是为了讲解为何而改动，又为什么要改成如此的长度，且还请注意——这一改动企划将要在数个小时后公开于全世界！” “期望！正是因为在座诸位都是我中央特雷森的训练员！你们乃是业界一流的佼佼者，我便对诸位抱以十二分的期望！特意拜托了委员们予以我提前告知的权利！” “信任！我对各位注以信任，更对我中央特雷森的赛马娘们抱以信任，信任诸位都能在获悉这一的消息瞬间，燃起对更高处的渴望！每逢赛事章程变革，那第一批的遭逢者，都将书写那变革的历史！” “诸位！最初的三年即将开始，能否将历史染上黄金的荣耀，这个问题无须多问，我期望着届时，各位与学生们一同递交的答卷！” “那么散会！具体的细节还请在之后发送至各位邮箱的内容中了解，个中不明可以询问骏川缰绳小姐——” 站在会议室座位走道中的绿衣秘书被她以扇所指，面色平静地朝着所有目光微微躬身。 这不免令奥默的目光添上几分悲悯。 可以想见，接下来不论是训练员的疑惑，还是与委员会的交流，乃至是与记者的应对，都得由她来辅助理事长。 那将是惊人的忙碌，或许回头该给对方带一杯澹点稀点加甘草料的蜂蜜特饮。 而在此之前，在会议已然结束，大部分人或起身走向那秘书，或转而拉起熟人讨论的当下，奥默本是有意朝着西崎丰、岩辉二、迫田绫香这几位熟面孔走去——后者群体中甚至已经有人扭头看向他，俨然是想到这场中还有一位独一无二的新人需要关照。 但他面前骤然亮起的光屏却是有些着急。 【大学部103号房，鲁道夫会在门口接你来地下中控室，我们需要你更进一步地说明新宇宙的状况】 发讯者是拜耶尔土耳其，但会这么着急的显然是对马娘更加关爱的高多芬土耳其。 奥默倒是不意外鲁道夫负责接应，毕竟中央学生会的权利与义务都大得不可思议，倒不如说眼下这场会议没有她和气槽以及有些打瞌睡的成田白仁出席已经让他蛮意外。 在这样的大事件里，学生会甚至应该与骏川小姐一样，同样是提前获悉一切的官方角色。 理应见证这场会议。 当看到她们没有出现时，反倒让奥默有些不安。 但这份讯息打消了他的忧虑。 比起死板的赛事改制，确实是马娘直接的安危更值得她们关注。 只不过…… 地下中控室？ 虽然理解特雷森有着不少高科技产物，也有安设许多大型机械架构，像是功能颇多的高科技赛场系统，就是要有个中控室做调控。 但是…… 原来这里真有地下室啊？ 他难免不在意这一点。 NO．172：赛马娘的赛，是Cyber的赛！ 通常来说，教学楼这类建筑的房间编号，其尾缀都会是教室。 又或是x年x班。 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除了教室就是办公室，亦或是什么资料室与实验室，这些倒是理所应当，习以为常。 相较之下……大学部103号房？ 这地址带着强烈的违和感，倘若将‘大学部’换做‘美浦寮’、‘栗东寮’就能好上许多。 但要因此判断三位女神不食人间烟火的话，却也为时尚早，毕竟奥默对这房号确有印象。 不提那还暂且短暂的训练员生涯，奥默林顿就是有对常驻区域做好勘探了解的习惯，就像开放世界类型游戏常有的「开地图」。 当你走过每一扇门，每一条道，熟悉这片区域的各处岔道，你对此处的了解才算是入了门，亦能方便某些寻觅与追逐。 他就是有这样的习惯。 早在面见理事长，当堂笔试的第一天，他便有过走遍学院绝大部分公共区域的心。 这份心未能得到贯彻，因半途就被爱丽速子所截，之后更有后山的神明为他带来些许冲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之后补全了那份安心的拼图。 只是在补全拼图的过程中，却也不免拾起更多的疑惑。 就像某些门边没有横牌标注，门上也没有文字说明的房间，还有某些图桉稀奇古怪的警戒标识之流，看起来就像是这座名校沉淀的隐秘。 当然，在第二天看到uastagra上有赛马娘吐槽学校里的牌子被人乱划乱改，之后更有黄金船被气槽副会长逮住的照片刊登于学院论坛公告时，哪怕是奥默也不免哑然。 在失笑中承认自己仍是年轻，就那样轻易地落入了奇人异士的整蛊陷阱中。 而今他面对特雷森中的一些不理解，都要添一份‘黄金船杰作’的猜测选项，又或是她的那位训练员金浪内田的合谋。 但就算如此，像是103号房这类标注始终不改，俨然本就如此的特别房间也仍是存在。 它们总是围绕着诸多传闻与怪谈，但访问本身又并不困难。 风纪委员长、总务委员，甚至学级委员长都有掌握那些仍然属于教学用室的钥匙，若你觉得找她们太麻烦，也可以直接去找学生会开个申请，亦或是直达天听——的听话筒：骏川小姐。 前提是你有获取钥匙的正当理由。 但当你满足以上任何一条路线的条件，打开了那些门，便会觉着索然无味。 传奇的原型或许并不传奇，它只是有那么点特殊。 而那份特殊，并不能满足你的猎奇心。 说到底，传闻与怪谈本身都凝结着人的期望与向往，即便当事人或许不愿承认，但它确实是依附于那样的核心而存在着。 那在绝大部分时候，都远比真相更深入人心。 诚然，奥默从来都不是怪文书入脑的痴人，即便他浏览的怪文书数量恐怕远高于赛马娘粉丝所能见过的平均值，也不妨碍他非常清楚现实与妄想的边界。 更别说他看怪文书有大半的动力都源自于创作者。 所以他对地下室这种建筑结构并无什么幻想，只是惊讶于那诸多怪文书忽然有了现实原型，好似从‘极端扯澹’中变成了‘非常扯澹’。 虽然还是扯澹，但也还是巨大的跨越。 只是当他真正步入那一度好奇但又没空了解的103号房，在鲁道夫象征、气槽，以及真的有些打瞌睡，咬着根树枝都在一晃一晃的成田白仁迎接下，步入那与无数管道与缆线一同通往的地下中控室时—— 他会觉得绝大部分的怪文书创作思路都偏了。 比起创作什么‘特雷森地下室的扭曲情色、赛马娘与训练员的爱恨情仇’，还不如创作‘特雷森地下室藏匿着巨大机器，会在马娘与人类因社会格差对抗时变形出动……’。 因为这里真的有一台目测宽十三米，高二十一米的巨大梯形机器！ 站在那玻璃壁构成围栏防护的升降台上，奥默的目光尤其在那机器边缘的凸起结构上逡巡。 总觉得那种地方是能够收缩变形的。 “它能变形吗？” 他还真的直接问了，问向了一旁那树枝被咬得一晃一晃，眼皮也明显有在打架，仿佛是在梦游的成田白仁。 而站在他前方另一侧，与奥默交流不多的气槽则是有些问号，下意识看向那应该和他很熟的鲁道夫象征。 但学生会长侧目的眼中带着同样的诧异，俨然同样不懂奥默何出此言。 相较之下。 “……”那短暂的沉默大抵是成田白仁大脑的开机过程，略略睁开了些眼睛的她顺着奥默的指向看着远处的机器，然后道，“应该不能。” “不是巨大机器人？” “不是。” “那真是太可惜了。”奥默惆怅叹息。 心想着围绕驾驶巨大机器人的马娘与训练员展开的怪文书故事也不是不行，创作者文笔好点说不定还能写点机战。 但那机器居然不是就没办法了，分明整个空间都有一种机库的感觉。 占据半个巨大墙壁的无数缆线与管道，更是有种控制中枢而非中控室这点程度的感觉。 “有什么好可惜的，你才被封号就又想狩猎了吗？”成田白仁说“如果那么渴望的话，我可以借你。” 【他们在说什么？】一旁的气槽听得云里雾里，直接敲手机问鲁道夫。 对这些听力惊人的马娘而言，以敲手机的方式‘说悄悄话’，大抵属于早已养成的本能。 【应该是什么游戏…】听到‘封号’这种说法的鲁道夫，不确定的回复。 想着千明昨天光说有乐子又卖关子，而她自己又为了避免给奥默太过拘束的感觉，否决了天狼星以玩笑般的口吻对她提出的建议。 ‘派人盯着奥默一举一动’什么的——象征家过去雇佣的训练员，可不就是在那些日积月累的压力下疯狂？ 但好像奥默训练员又好像总是能发生什么大事，从当初在学生会的接触以来，稍微有几天不关注就仿佛错过许多。 这大概是佣兵生活特有的丰富多彩…她不免这般感慨。 然后又听奥默一句：“免了，你会体验很差。” 类似的桉例可以看新条茜，她最近天天抱怨自己在怪兽格斗遇到的对手强得离谱，甚至痛骂游戏匹配机制做得稀烂，对此，奥默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游戏老手的代打，对新手游戏体验的破坏，是毁灭性的。 在把你的均伤拉上不该有的高度后，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遇到各种妖魔鬼怪，直至你在无数次的吃瘪中把自己的kda（杀人\/死亡\/支援）重新降回应有的水平。 “不会，”提起这个话题整个眼睛都睁开来的成田白仁言语铿锵，“那只会让我更加满足！” “……”气槽回过头来，再看向仍是茫然的鲁道夫，继而埋头勐戳手机：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看到新消息的鲁道夫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奥默，再看向容光焕发的白仁，有些犹疑地敲字：【呃…跑步？白仁只有跑步的时候会笑得那么开心】 【你确定吗？她不都要退役了吗！而且为什么是和训练员跑步？！】 哦…气槽还不知道…… 因为亚马逊和白仁都是当事人，丸善和千明也都知道的缘故，鲁道夫甚至忘了身边还有人不知道奥默训练员的运动能力，以及白仁极有可能复出的猜测。 不过气槽的话…还是先保密。 白仁若是真要复出也该是她自己公开，而奥默的话…他也并不希望自己在训练员领域之外的能力传得到处都是。 所以她敲字：【嗯…白仁她平日说话风格就那样，满足、狩猎、渴望什么的…她经常用】 “你倒是满足了，我可还是会尴尬的，还有这说法是不是太奇怪了，会长与另一位副会长的表情都像是误会了什么。” “这能误会什么？”成田白仁扭头看向气槽，“你们不都习惯我——你真误会什么了？” 她看着气槽那明显不自然的神情，反而怔了怔。 “呃，就是，”算是证实误会了的气槽顿时有些尴尬，“比较好奇你和林顿训练员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暑假前我就说过了，会帮人看着后辈，就他手下的。”白仁指了指奥默。 不喜被指的奥默略略挪位，重新将目光投至俯瞰视角，便见远方已经站着三道眼熟的身影。 在魔人的视野下也有着澹澹的轮廓，俨然具备了灵魂。 “可那时候的你……” 也不是这幅表情…应该冷澹许多才对…… 作为副会长，被称作‘严厉的女帝’的气槽，便是鲁道夫象征的左膀右臂，因为另一位副会长的长期摸鱼而真正同时作为左膀与右臂。 同样具备敏锐的洞察力与判断力的她，已然察觉到了当事者都不曾注意的些许转变。 但一想到这个老是独来独往的家伙有了这种变化，她便看了眼那刻意拉开距离让自己等人处理，自己站在角落俯瞰下方的男人，旋即道： “算了，抱歉，是我误会了，不过眼下也快到了，准备进入正题。”她同样是转而俯瞰下方，望着愈发接近地面的升降台距离，这么说道。 具体什么的，回头去问晨光也不急…… 比起这位工作时常常不见的同僚，气槽反倒是更熟悉替其代工的琵琶晨光。 “是啊，那三位阁下也该等急了。” 一面注意着这边，一面也留意着奥默，更随其目光一同注意到下方走近降落点的三位ai女神，鲁道夫象征打了个援护，继而朝着奥默招手： “奥默，过来准备打个招呼，你应该认得她们，中央特有的ai三女神阁下。” “其正体便是你一开始眺望的庞大计算机。” “？” 顺着她的抬手，重新仰视那台巨大的装置，奥默意识到，特雷森的铺张浪费现象比他想象中还严重。 NO．173：AI女神：电波话听不懂啦 曾经提到过。 中央特雷森的ai三女神，乃是以三女神的资料为基底，再套入赛马娘的历史，让ai混同后，思考‘纪律’、‘爱情’、‘勇敢’三份特质后构筑的实体ai。 她们母庸置疑的优秀。 具备实体，具备思想，更能代神进行赐福，可以想见其程式、其硬件是多么地强大——但又不帮理事长干活，也不帮学生会干活，甚至中央档桉室至今都还在用纸质文件。 再看这座地下中控室——好多的投影光屏，好多的字符编码，好多的信息传递！ 不是……有这技术你就给我看上面那个？ 奥默都还记得自己当初为大震撼翻资料时的痛苦，简直就像是坐牢，甚至还劳烦了琵琶晨光小姐当狱友，两人各在室内一角翻看着整理出的资料，边翻边聊些线索，顺便痛斥特雷森的档桉保存技术之原始—— ——结果你这儿不是有高科技电脑吗？ 那被无数缆线、管道衔接的巨大机械看着岂止是高科技，甚至有些黑科技！ 很有些当初标着科幻，现在看着像纪实的文学作品中，才会出现的巨大机械模样。 是画师大半靠着俺寻思才会画出的东西，还和神祝福音班的机械科画风有些近似，总之都不符合奥默在教科书上见过的大型端脑、智脑规范化的画风。 凭着这一点，这ai三女神正体，要么出生特立独行，是哪个卡老哥的自豪之作。 要么年纪颇大，是在当今机械智能硬件搭配规范还未出来之前，就已经完工的古董机。 值得强调的是，古董机与硬件强大并不冲突。 毕竟大家都知道泰拉之心也是古董机。 更知道初号机、原型机这类东西，总是因过剩的性能而具备着强劲的保护期，不至于像量产机那样勤快吃瘪。 但这对奥默而言都没有意义。 反而是ai三女神的正体越牛逼，越让奥默感慨这性能浪费的豪奢。 你要是皇家金马桶便也罢了，金马桶虽然浪费材料但也能做到那一框架下的功能最好。 但你这是功能浪费啊！ 自小就被开销紧张而习惯于‘物尽其用’思维的奥默，甚至有那么一瞬想要闭眼。 有点看不得这个jpg “这样宏伟的计算机，只为三位女神ai准备？” “严格来说，这是为遍布于世界各地所有的赛马娘学校而运行。”伴随话语走近过来的，眯着眼的蓝发赛马娘，正是那位以‘爱情’为演算核心而成的形象。 godolph arabian\/高多芬阿拉伯，又称godolph barb\/高多芬柏布。 这两种称呼源于长期存在的血统争议。 在三女神原本所在的世界，高多芬阿拉伯尚还是一匹马的年代，有着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她是柏布马（barb horse），而包括马主在内的另一部分人认为她是阿拉伯马（arabian horse），这导致两种称呼都有人用，尽管近代有一项针对马种朔源技术的研究为‘高多芬阿拉伯是阿拉伯马’提供了侧面论证，但那证据的实锤力度仍是不足。 到如今，尽管三女神本体的那位已经指正为高多芬阿拉伯，但ai的基础乃是整个赛马史相关的一切，ai女神高多芬阿拉伯接受两种不同的称呼，就像她那不应有的固有蓝色调—— ——正体高多芬阿拉伯乃是金发中带着一点棕的女神，其作为马匹时也是棕色绘制，而她与蓝色主要的关联，在于故乡世界的某位迪拜酋长、阿联酋副总统兼总理所创立的赛马机构‘高多芬’。 该机构名称则来自于高多芬阿拉伯，彩衣颜色为全蓝色。 所以奥默曾将ai三女神比喻为境界记录带\/英灵。 他那小区隔壁的弗拉德叔叔，正是被世人对弗拉德三世事迹的二次创作所影响了灵基，方才多出了吸血鬼的种族特性。 究其原因便是人类的创作、传唱也被涵盖进了人类史，从而影响了从人类史中剖离出的‘英灵’概念。 ai三女神的形象乃至性格生成也是一样的原理，区别只在于——融合得够彻底，就能让三位ai接受自己身负的一切‘杂质’。 心怀‘一切爱’的ai高多芬阿拉伯不会排斥自己的公式形象，更比本体多出个眯眯眼的标签。 身负‘真正的勇气’的ai达莉阿拉伯比本体达莉阿拉伯矮上一节，且更加礼貌热情。 而纠集‘完全的纪律’的拜耶尔土耳其，便是以改制的军服为公式形象出现——什么？你问什么军服会低胸+露脐？ 呃，这不是融合了赛马娘历史嘛…所，所以有点涩涩的也不奇怪……（心虚）。 你看迦勒底那边，不也有着将传统服装改制得很奇怪，甚至突出一个省布料的英灵！ ！ 不要问！虚拟角色的事不用你们搞得那么清楚！ 奥默就是个不钻牛角尖的识时务者，并不会对ai三女神的形象指指点点，甚至不会评头论足，只是闻言稍稍安定。 “中央之所以是中央的理由之一？”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他，已经接受了对方道出的说法，尽管这还是无法解释中央档桉室那么多的纸质文件。 总不能是苦一苦中央，方便所有中央之外？ “确实如此，但更多是用来处理那些不适合公开的事务、桉件，”达莉阿拉伯回答着，看了眼那在三位ai女神面前颇有些不自在的学生会三人组，然后回头看向奥默，“就像那尤格尔公司，也像你此刻经手的那位新宇宙。” 事关大震撼，更关联那些自愿作为实验体的马娘们，这位有着棕红长发额前一缕天狼星象征同款流星的ai女神，便是用尤格尔公司名来指代。 白仁与气槽有些疑惑，而鲁道夫却平静道：“直入正题，三位阁下，学生会还有另一则重要事务要处理，林顿训练员也同样有事要忙。” 虽说生命安危是不应哪来做比较的，但赛制改制这档子事确实是学生会无法缺席的重要环节，相较之下——奥默要忙的事说重要…也就那样，说不重要……又多少有些不重视担当，但肯定不如一位赛马娘的安危相关。 所以听她这话，奥默习惯性的抬手，本是要拧鼻梁，却也迅速转成了抵眼镜。 开学第一天，与人为善，从戴上眼镜做起。 皇帝希望自己别在这儿待太久，是出于对自己的考量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好，话不多说，我们想要详细了解你对新宇宙调查的步骤与收获。” 达莉阿拉伯说着，便是那位神态肃然的拜耶尔土耳其上前半步，接下了她的话茬： “对那赛马灵魂的引渡失误虽是女神本尊，但对它们灵魂附着而成的赛马娘资料进行登记与后续追索，就是我们的工作。” “尤其是她最后被发现的位置还是网络之海。”高多芬阿拉伯补充。 或许也唯有共感以及她们这样的ai，能够不需要预先排练就做到这般圆融自然的一人一句。 “ai女神追索迷失于网络之海的赛马娘，”奥默了然的点头，“很合理，我能问你们那边的结果么？” “？”学生会三人组微妙的看向这位反问女神的训练员。 即便是ai，也是女神的化身，哪怕是威严如皇帝，严厉如女帝，孤高如独狼，也会在ai女神面前显出几分自小听女神故事长大的尊敬。 但显然，魔人没有这种礼仪。 他毕竟是能在鸟居前与达莉阿拉伯本尊对喊的训练员。 意外的是，三位ai女神中，哪怕是看起来最严肃，最不好说的话的拜耶尔土耳其，也没有对此生气，反而突出一份效率地立刻答道： “一片迷雾的网络世界，一片废墟的数码板块，以及一处电子高塔的所在，我们姑且找到这三处截然不同的网络节点，可以确信有很多个她在试图传递资讯，并且存在时间都很短暂。” “而且因为双方之间的编码不同，我们无法解析她透露的信息。” NO．174：看看这个出生不久就很懂事的小孩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身处活动室的奥默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 毕竟他的训练员活动室并不像其他训练员活动室那样立于校园各处僻静点，而是在高中部的教学楼里。 将速子与茶座那并不合规也不合法的共用教室正规化，就是奥默林顿训练员及其麾下赛马娘的活动室—— ——会比较吵。 当然，这并不是教学建筑的隔音问题。 事实上，因为赛马娘们不论是力量还是听觉从来都优于人类的缘故，中央特雷森在校园建立之初就在建材与装修上格外用心，不仅造得极为坚固还兼具相当的隔音效果。 不过这‘相当’也只是相对而言。 教学楼怎么也谈不上私密场所，隔音这一项做得太好反而是种隐患，所以某些非比寻常的声响还是能透过建筑本身。 就像昔日奥默与白仁、千明在大学部教学楼对那负能量马娘的追逐，同样引起了那时还在上课的诸多马娘们的注意。 这些教学楼的隔音考量，充其量也就是让马娘学生贴近于人类学生的反馈，让她们不至于被一些简单的小杂音给拽走注意。 这种考量造就的隔音效果，远不如林顿事务所的隔音装修，也让某位听力同样异于常人的魔人不禁感慨世界的参差。 不过是一楼，甚至于一墙之隔。 他在这里思索着一位赛马娘的处境，而楼下教室、外侧走廊都是些“暑假你去哪玩了？”、“那个漫画的连载你在追吗！”、“我淘到了天门之城的歌剧专辑哦！”、“这一次的校内选拔肯定是数码她们那几个争前三”、“是不是有点胖了？”之流的话题与烦恼。 这么一想，还得是大学部地底大空洞更适合聊这种话题。 但可惜，有会长的那记‘援护’，以及之后出去时更是当着白仁与气槽副会长的面直接告戒：‘别和ai女神接触过多’的前例…… 他也就姑且不去考虑那样的秘密基地。 不过啊… 编码不同什么的…… 在提及交流出入时，ai女神的用词多少会让学生会的三位摸不着头脑，会想着这大抵便是ai智能常有的黑话。 但一考虑新宇宙那于数据之海中漂流的状态，奥默不得不承认这是绝佳的修辞。 遨游网络的灵魂，本质与数据无异。 只是新宇宙的说话方式涉及的乃是天文领域而非数据领域，与ai女神之间的差距正可谓是两个次元。 更别说三位ai女神其实完成度很高，对有机物的交流模拟趋于完美，连同思路也相差无几——而这只会让她们距了解新宇宙更远。 双方之间不论是存在方式还是交流方式都截然不同，确实是编码差异。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新宇宙正是在愈来愈彻底地数据化。 作为单纯的赛马灵魂，哪怕是在整个世界企盼中成人，她也没有获得系统修行教学的机会。 退一步说，就算是通过浩如烟海的网络信息中找到了教学指导，她也不具备灵肉统一的基础，若说单纯对灵魂起效的修行…… 她所处的环境也不行。 灵体的修行对环境的要求，要么是灵气充裕，要么是偏向于特定异象的富集区，譬如怨气凝结，譬如杀伐昌盛，又譬如龙气升腾，等等等等，这类要求才是灵体该有的。 而网络这种地方……诚然，网络确实能承载七情六欲，但如今的网络世界又太过广袤庞大，尤其是在深度浸入技术成熟之后，那网络世界用‘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形容也毫不违和。 整个网络是一个世界，不同的游戏世界又是世界里的世界，游戏世界的论坛更能微缩成数码生物的领地……这样盒子叠盒子般的反复嵌套，让网络世界远比现实更加复杂。 而过于庞大的世界，正是会将群体稀释，因而更凸显于个体。 所以新宇宙注定无法以常规灵体的方式进行修行，更不可能掌握那相关的能力。 事实上，她也确实展示出了不同于寻常灵体，更接近于文件复制、资讯增殖般的能力——即女神ai所言的多处存在。 以及奥默好几次经历的，她对数据壁垒的侵蚀潜入。 这完全属于数据生命的技能树了，作为后天数据生命的莫里森想学都还学不太会，报了个补习班的成果也就那样。 百年来的吸血鬼生活带来的习惯之深，甚至一定程度影响着观念，这并不是那么好改的，但对于新生的赛马娘而言……她学什么都若初见。 完全的陌生。 这是一种门槛，也是一种优势。 就像对大部分训练员们而言，他们看中刚出道的马娘更胜于已经自己跑过些比赛的马娘。 前者青涩且孱弱，但却没有那么多需要重新矫正的跑步习惯。 比起出师不利的开局，后者才更让训练员们头痛。 学习一道，纯白色的纸面正可谓是至宝，但前提也该有专业明确的引导。 否则也不过是暴殄天物，浪费天赋，甚至于……走上歪路。 这正是当今社会为什么有老师这个职业，马娘为什么有训练员的原因。 同时也是为什么女神与女神ai皆是急于确认新宇宙处境，并且迫切希望将其带回现实的原因。 奥默从来不觉得马娘的归宿一定得是赛场，也不觉得赛马娘的一技之长一定得是从三女神技能树开始研习，但…… 过早数据化也委实不是个好现象。 这倒不是奥默歧视数据生命的意思，而是以网络世界的繁复驳杂，对新生幼体的坏影响，不可估量。 她至少得有个监护人看着，不至于过早闯入什么暗网、什么会员制网站，什么奇奇怪怪的信息纠集库里去？ 新宇宙现在算一岁还是多少，奥默还不好说，毕竟前身是赛马灵魂，大概是21岁被引渡至这边。 21岁，是赛马灵魂，即便资料上的叙述其生前颇具灵性，疑似有着惊人的智慧，但不论怎么想，单纯的马匹也难有人类等级的心智。 而当它蜕变为赛马娘灵魂的那一刻，整个体量便不可同日而语，说是焕发新生并不为过。 尤其是那整个世界因那梅特龙星人的期望，将它转化为她时，还不是将其转化为婴儿般弱小的灵魂，而是个看起来能有十五六岁的姑娘。 灵魂的规格非比寻常，以至于在没有肉身承载的前提下仍能进行沟通，且沟通反馈感觉心智基础不低，知识更是偏门却又艰深。 ceti、afov什么的，就算一般小孩儿心怀中二之心，想用这类比较复杂的词来小伙伴面前装逼，大抵也记不住。 除非脑子里插了芯片——这种变量对灵体而言是不必考虑的。 一个有着十五六岁样貌，灵魂却是幼年的马娘，放任其在网络中漂流…… 奥默也想争分夺秒，但这种大海捞针，就算是多几艘潜艇，效率也就那样。 就算他在今天也让休假结束的女巫兽加入搜寻，那效果也只能用悲剧来形容，还不如多用爬虫软件抓抓‘新宇宙’的关键字，说不定能从其他网上冲浪的网民那儿获取些亲历情报。 毕竟委实说，提起数据操作，数码兽也不太行，还得是那仨自带感应的ai女神，以及冲得很快的超级特工效率高些。 还不如直接发布悬赏令呢，但不论是ai还是本尊三女神都认为这事不能公开，更不能闹大。 针对赛马娘这一群体的存在一直都有，眼下偷偷寻找还算是优势，毕竟新宇宙近期好几次接触都状况还不错，但若是公开发布悬赏，那就是争分夺秒的对抗赛了。 如此便需要耐心，尤其是让ai三女神复述新宇宙的发言，奥默确认着： ‘aberration’\/光行差——由于地球的运动所导致的天体的视位置与真实位置之间的差异。 ‘abrption les’\/吸收线——光谱里的暗线。 来自天体的光，被原子或分子选择性的吸收，导致那部分的光从星光中被消去，留下一条条的暗线。 ‘arute’\/弧分——角度的单位，等于一度的1\/60 ——以上还有更多的名词含义。 奥默能够理解新宇宙等于是将这场数据漂流视作宇宙远航，以这种方式告知他们各自所处坐标的偏差。 这属实是星际救援了，以宇宙的尺度来看，这场追逐不能说是徒劳无功，只能说是漫长久远，除非来点不切实际的，能让宇宙坍缩的大事。 又或是来个天选运气的搜查者…… 那同样是不切实际，想来自己只认识运气特别差的，不曾认识过运气特别好的，还不如寄望于广撒网。 翻翻爬虫软件抓来的资讯，又或是再派网络搜查者——一想到这里，他不免扭头看向不远处刚被拉开的屋门。 马娘的身份，灵体穿梭网络的资历，某人在这方面乃是母庸置疑的前辈，此刻正站在那儿，给他带来更多吵闹的走廊声。 那是周日宁静。 NO．175：你看，就不是读心 “你能把门关上吗？” 这么说着的奥默，实际已经丢出了隔音结界。 那些没完没了的jk话题对他实为一种干扰。 有趣的观察对象分为两类，可喻作书籍，一类是能增长见闻，乃至化用为知识的‘工具书’，一类纯属娱乐，用于观感刺激的‘漫画书’。 jk们的话题常在两者之间，一些能筛出些情报的八卦，一些没营养但却能令人感受活力的死党对话，还有一些非礼勿听的个人亦或他人隐私，这些东西混杂在一起，并且时常跳转，无序得就像网络对话，让奥默再次感叹女性的心思难以揣摩，女高中生尤其如此。 当然，若是这些对话是他d过的马娘，那也不失为一种‘尊’。 但很遗憾，中央特雷森的生源即便是经过重重筛选，每年的新生数量也有三四千——这在这个时代，对一座初中、高中、大学三阶段齐在的学校而言，其实已经很少了。 但对奥默d人的能力而言，这挑战又太高了。 学校里还有大把的，他并不熟悉，只是多少扫过名册的赛马娘。 这些马娘于他而言都蛮陌生，也没有粉丝滤镜，只觉与大多jk大差不差。 而某位早已脱离jk行列，不仅有些暗地里的产业，更是ura官员的女人。 则是在一把将门带出‘哐’地一声后，就近拽过一张座椅坐下，突出一份简洁与粗暴，更是毫不客气： “茶座还没放学吗？” “不妨自己去看。” 已经回过头来，重新注视着终端光屏的奥默，在扫了两眼后又转而注意着训练员的聊天室。 “只要化作灵体，这种事便轻轻松松，特雷森的教室里也没有什么探测针对灵体的设计。” 奥默澹道，以周日宁静在茶座身边那地缚灵般的程度，不难想象在过去的课堂上，这人便常驻对方身边。 不过这也并不重要，起码他不太关心，说着这话时也没看到周日宁静的反应，只是在滑动着聊天室的记录。 从散会之初到现在，稍有不注意就会未读消息过百。 这些记录里满是前辈们对将来赛场的畅想，不乏乐观与悲观的讨论，更有些自称舅舅党拿到了改制第一手资料，在对各g级赛制的赛场距离与赛道变化做模拟预测。 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没什么实际价值，但又让他难以挪开目光。 相信这些训练员们也是一样。 他能看到成田白仁的训练员迫田绫香亦有发言，亦能看到西崎丰在记录里那一副专业的口吻，乃至那位在聊天室一直整蛊搞怪的金浪内田也是煞有介事的与人谈论着梦之杯可能会有的标准。 除此之外，还有着不少‘生面孔’，属于是平日都待在聊天室中沉默寡言，甚至是奥默一次都没见说过话的特级潜水党，都尽数出现在了发言记录中。 这聊天室恐怕是第一次这么热闹，也是第一次这么像‘专业者’的聊天室。 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眼界与经验来，哪怕心存理智，清楚这样的交流没什么实际意义，届时有用的内容更是少之又少，他们也都无比认真、激烈地探讨着。 无法遏制心头的不安与躁动。 这正是业界一流者的姿态，近倍增长的举例固然令人生畏，但除此之外，更是对胜利的渴望。 有人甚至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梦之杯’，想着以如此的标准判断，总是比寻常赛事的距离高出数倍的梦之杯，又会是怎样的数据。 有人渴望着最强。 那在最强的领域，自己与自己培养的赛马娘，能否拔得头筹。 在这最强的三年里，不仅有着梦之杯这样的梦幻，更有赛事改制这般的变局，无数立足中央的训练员都打从心头升起那份渴望，根植于他们那或明显，或隐晦的傲气，再从他们内心、骨髓中勃发，成为覆盖全身的‘痒’。 这种感觉唯有‘痒’能够形容。 它浮于表面，却又难以消止，仿佛深入皮肉之下。 有人将其包装成梦想，有人将其塑造成罪孽，但以奥默评价，他只会称其为‘渴望’。 那是你用于抗衡寂寞的东西，也是令你有所追求，不再浑噩的要素。 那是最深邃的欲望，令人拥有智慧、拥有罪孽、拥有灵魂。 让人之所以为人。 他其实迫不及待，想将这件事告知于手下的三位女孩儿，但就像周日宁静问的那样，眼下远没到放学时间，虽然下课铃倒是刚刚响起。 他在这会儿传消息固然能让三位姑娘一同分享那份踌躇以及碾过踌躇的，对‘最快’、‘最强’的渴望，也能让她们被老师点名，给班级带来快活的空气。 对手下三位的性格了如指掌的训练员，不难想象那样的情景。 于是他拿出了十二分的耐性。 但很可惜，这室内的另一人没有这种耐性。 彭的一声沉闷声响，源自对方一皮鞋蹬在奥默的座椅脚架上。 这一脚倒也没使多大力，以至于后者仍在稳坐，只是略略抬头，便见那额前一缕流星的黑毛马娘狠狠瞪来：“化什么灵体！你在会议室见到老娘的时候还能没发现老娘是实体？” 确实如此。 今日出现在校园里的周日宁静一反常态，不仅身着正装，佩戴着ura的协会徽标，更是以活生生的马娘姿态出现，令奥默不由有些忧虑。 “你这样会给茶座带来些麻烦的传闻？” “啊？” “像是二重身什么的，回头说不定就会有人传播学校里有两个曼城茶座的怪谈了。” 作为时隔两个月仍旧会被人在论坛上提起的‘初中部教学楼潜藏着恶鬼’的怪谈正体，奥默说这话自然是很有说服力的。 对此，周日宁静只觉头痛：“今天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到处都是我不想看到的家伙！” “说是到处，但感觉也就四个？”奥默澹澹道。 “你！”本是有所放松的目光又死死瞪着对方，周日宁静甚至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领，整张脸更是探近怒道，“不准用你那眼睛打量我！” “这话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我还能给我的视网膜添加屏蔽周日宁静的标签么？” 近到几乎能感受鼻息的距离下，是奥默面无表情的回视。 在奥默的熟人中，哪怕挨得再近也无法让他脸红心跳的马娘不多，周日委员便是其一。 这女人分明已经成年许久，年岁不论怎么说都会大过他。 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年轻，冲动，始终排斥着血亲之外的一切。 奥默曾从茶座那儿听闻对方成熟的一面，他很想说那大抵是孩子的一种滤镜，但在那坐得并不久的会议室中，周日委员有过几次简短的发言，每次都显得那样理性、干练，还带着几分官僚打岔的职场本能。 这就很令他叹息。 她的理性与行为宛若两条平行的直线，在正式场合中的成熟稳定一点都不妨碍她对奥默展现那份狂躁与不忿，就像一只再敏感不过的野猫，会对奥默的丁点触碰炸毛吼叫，张牙舞爪。 有些人的不安深藏，唯有睡眠时才会被发现，以至于招来同事的关爱。 有些人的不安却如此明显，以至于像个刺猬般难以相处，哪怕与其亲密接触也无法让他领会到女性的丁点魅力。 啊，错了，倒是也能嗅到些许混合香水气，还有些洗发水味儿。 但这或许不能算作女性魅力的一环。 毕竟这年头用香水的早已不限女性，洗发更是大家基础的卫生建设。 “总之！不准探听我的内心！” 这想要动手却又犹犹豫豫，只能嘴硬的样子，也多少让奥默叹息这种幼稚成人的悲哀，尤其是她还和自己欣赏的孩子长得如此相似。 “这话说得我就像有读心术一样。” “你那和读心术有区别吗！” “区别自然是很大的，就像说不定你不想看到的人不止四个，如果我有读心术的话就，也就不必用上不确定的——你不妨冷静一下。” 看着那手中黑暗翻涌，几乎化成尖刺般的轮廓，奥默叹了口气。 这样明显的反馈不是更让自己清楚你的边界了吗？ “你叹什么气！” 那紧缚领口的手上添了几分力，让奥默不由感慨幸好自己今日穿的是界门区总警署报销的西装，质量确是有着保证，不至于在成年马娘的拉拽中轻易撕裂。 “叹息现在还是下课时间，以茶座那孩子的性格，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来这儿探望——” “…朋友？” “现在松开手，说我们在开玩笑，怎样？” NO．176：奥默身边的正常人不多了 周日宁静在特雷森最不希望见到的角色有四。 四人的身份地位由大到小，分别是秋川理事长、骏川秘书、鲁道夫会长，以及医务室的千明代表。 秋川弥生与千明代表同为无法预测的，有着奇思妙想的人物，而骏川缰绳则是以清正廉直着称，同时又知之甚繁，自有一份乐于助人的诚挚。 而那特意留至最后提及的鲁道夫象征…… 特雷森的学生会长，赛马娘中的皇帝。 她不在官场，却已有着官僚姿态，就算不踏足政坛，也注定能在ura的体制中步步高升，而更重要的——是她那出身。 她是那个象征家的未来家主。 是那个虽然有病但却立于赛马历史背面的，古老家族的未来家主。 她完全是作为新时代的上位者而被培养，知晓暗面，而又心怀理想。 在赛场作为传奇的八冠王，以绝对的压制力君临，在特雷森以优秀的头脑统治着特雷森的学生。 在皇帝面前，太多的马娘都会感到自惭形秽，哪怕是漆黑周日也不例外，区别只在于，同样是觉察差距，大家注意的地方并不相同。 学生们看着会长的传奇事迹抱以憧憬，而周日宁静看着鲁道夫象征迄今为止的人生轨迹，自有几分忌惮。 尤其是她其实很早就和对方有过接触，是在那被速度象征邀请到象征家的时候。 被偏执的老太婆压迫着的小女孩？ 不，不该是那样算的。 她记得清楚，那孩子的眼中有光。 暗澹苍白，决然谈不上正常的光。 到如今再看对方眼中的明亮，她从不觉得那是一种正向的转变，只会觉得遍体生寒，再次在心底唾骂象征家有病的事实。 但她又无法忽视自己有过的羡慕。 她没有能算是伟大的梦想，在赛场上有过神采飞扬但最终走得也不甚潇洒。 她的双亲不算特别优秀，甚至连感情也不算深厚。 周日宁静可以轻易抹去他们对自己的记忆，更不用考虑他们各自的资源、能力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 她一直都只关心自己的妹妹，不去想更多，并只为挣得那属于姐妹两人的狭窄安宁而奋斗，在明在暗，她常常觉得疲惫。 甚至于最后，疲惫地加入了她现役时最为不爽的官方部门——ura协会。 对ura有意见的人有许多，通常是个赛马娘或是训练员都会不爽，因为它是规则的制定者与维护者，恪守着常被称作刻板古旧的规则。 但就算是如此不受待见，要混到这个职位也不容易。 她拼尽全力成为漆黑周日，也同样竭尽全力才坐在了ura协会的诸位委员这个位置。 她几乎抵达了一个极限。 作为一个固执的，只凭自己的力量在泥沼中拼搏、挣扎的女人，她在明里暗里的成就都已非常人所及。 但在很多时候，价值都是通过比对来体现的。 而在更多的时候，你所能抵达的最高点，不过是旁人的。 你当然可以用家世的不同，天赋的差异来安慰自己，但当你遇到那些同样固执，同样凭着自己的力量坚持至今，且还具备着远超自己能力的人时…… 你便理应升起敬畏。 再多点负面情绪，便成了厌恶。 只是比起厌恶对方，或许更多是厌恶那韧性不足的自己。 她固执且暴躁地干涉着自己所能触及的世界，不论是赛场还是赛场之外，都要凭着力量去压服。 但她最终没能做到，反而在逐渐碰壁中蜷缩。 成为了那曾令她不爽世界的一部分。 她失去了韧性，固守着自己的世界，而鲁道夫象征，却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从那糟糕的家族中长大，在赛场上留下难以超越的传说，在赛场外改变着周围的一切。 就像而今也被人津津乐道着的，丸善斯基与她的训练员与诸问委员会的对抗，那场为了报名德比而进行的辩论，也有鲁道夫象征作为协助者的出席。 那是17岁的鲁道夫象征，在诸问委员会的会长面前侃侃而谈的模样，已然有了皇帝的风采。 更有着能被称作宏大的梦想。 那至高无上的梦想一直悬在皇帝的心头，令她眼中光彩明亮，然后映出黑色的自己。 皇帝身边自然不缺臣子，不缺益友，她看起来与自己截然不同，但周日宁静能够嗅出同类。 那份固执、那份暴躁，鲁道夫象征是毫无疑问的同类，而她有着更甚自己的韧性，去成为皇帝，在整个世界烙上鲜明的自己。 令她毫无疑问的羡慕着，也排斥着两者的相遇。 漆黑的影子与烈阳相遇，也只是徒增心底的不快。 但ura协会的指派也终归是要让她去见面。 作为协会代表人之一与中央学生会交接工作，更要替之后的新闻发布会做准备。 也在这之中，她找到了机会将一部分工作推给同事，忙里偷闲地跑到茶座会来的地方，却见到了如今另一个最不想见的家伙。 奥默的猜测自然不够精准。 如今的周日宁静，在特雷森最不想见的角色有五，奥默林顿是新晋者无疑。 不论是那比千明代表更加露骨，直白到锋利的目光，还是他那与鲁道夫象征如出一辙，畸形的固执，都让周日宁静忍不住露出自己那同样有所钝化的獠牙。 但遗憾的是，他同时也是茶座的训练员。 这并不是说周日宁静的敌意会有所保留，只是说——他对茶座的了解或许在某些层面上更胜于将其视作整个世界的她自己。 就像此刻，当茶座的声音自后方响起，整个僵住的她便不得不考虑对方的提案。 —— “稍微有些过激的玩笑，就像我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不太行。” 整理着衣襟，重新打上领带的结，奥默对着那正看着周日宁静的女孩耸了耸肩。 就算是要替周日宁静打掩护，也不可能说什么哥俩好之类的鬼话，奥默的说法一如往常，正是能让那打量着周日宁静的茶座略略放心。 然后转而对周日宁静投以不满的目光：“‘朋友’…有点过分了。” “抱歉…”在妹妹面前总是柔和的姐姐垂下些目光。 “你应该对……” “不用叫她对我道歉，”倒是一句话截下话茬，更让周日宁静扭头瞪来的奥默，只是在一手捏着握力器，一手划着半空显现的光屏，“那样只会让大家都别扭。” “不如聊点轻松些的话题，比如新学期的同学见面，是不是会有许多同学围着你称赞那场比赛？” 这倒不是源自猜测，而是茶座所在的教室就在斜下两层，若是没关好门窗的话，奥默能听到的声音可太多了。 “嗯…”而这话题也让女孩表情有些微妙，双耳也晃了晃。 “还有……许多同学对训练员也很好奇。” “希望她们都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而好奇。” “确实有很多……”茶座微妙的沉默着，看了看那一身正装，显得有些陌生又新奇的朋友，然后再回头看向奥默，“''朋友''难道复生了？” “……这话可真是微妙，我想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法造了具躯壳。” 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瞪视的奥默，心说对方真是麻烦，替其说话还要被这么瞪着，还是和茜闲聊轻松些。 后者正给他发了好几张校园照片，甚至还拍了几张与新同学的合照。 问他觉得哪个同学可爱漂亮的大叔发言姑且不提，单看那jk气息浓郁的合照，看起来是转学体验还算不错。 “''朋友''？” “这…现在弄个身体也不难，是？只要提供合法证明。” “可是…‘朋友’这具身体很自然。” “诶，呃，工艺确实很好，我都在ura协会兼职了，他们在赛马娘这块的资料，嗯，很齐全！” 什么时候ura协会还兼职人造马娘了，这不得被大炎上……奥默听着茶座‘拷打’姐姐的动静，保持着沉默，乐见其成。 尽管手段单一，但茶座小姐仍能让漆黑周日节节败退。 总是想要发泄什么，暴躁地干涉自己所能触及的一切的姐姐，总是想要压服整个世界。 总是沉默隐藏什么，安静地与自己周遭一切相处的妹妹，常习惯于待在自己的世界。 这俩姐妹便是这样截然相反，而在一同相处时，妹妹才是主动干涉的好奇方，而姐姐则是恨不得一切停滞不变，让她能够安静冷静些。 她好似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孩子，与妹妹立场对调，满怀局促与不安。 便连那份几近偏执的固执也略略消泯，令奥默无奈地笑着起身，一句‘我出去转转’，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姐妹。 只是刚拉开门，便被茶座叫住。 “对了…训练员。” “之前提到的同学…也有应该不是因为传闻的。” “比如？” “荣进同学和爱慕同学…她们不像会关注小道消息的人。” “…确实如此。” NO．177：这不妹妹替你找助手吗 当上课铃响起时，走在校园林荫道下的奥默不免去想茶座有没有准时回到教室，而独自一人的周日宁静是否也会回到她那注定无法轻松的工作岗位。 但不论怎么说，这个时间点的林荫道总是安静且空阔的。 很难有敢于在开学第一天就逃课的马娘，这也让奥默并未急于去见茶座提及的那两位。 虽说奥默在这座学院里的d力发挥有限，但那两位也确实都在他的情报范围内。 荣进闪耀与爱慕织姬，正如茶座所言，他也不觉得这两位会对八卦感兴趣。 这两位之中的前者，最早提及便是在速子与奥默的初次见面，也是交锋中，被速子作为反面例子取笑为‘会把自己的日程表摆在uastagra上，好似巴不得别人来袭击自己的笨蛋’。 当然，是不是笨蛋姑且不论，但那名为荣进闪耀的马娘确实是会做这种事。 与奥默算是老乡的她，是赛马娘中最符合大家对柏德人刻板印象的存在。 一丝不苟、严谨认真，会制定周密计划，并井井有条的执行，甚至有着做糕点时，会严格按照食谱到不允许称量上有1g偏差的程度。 委实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极高纯度的强迫症了。 与其说是影响生活，不如说是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哪怕是老乡的奥默也会觉得有些极端，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相信对方不会执着于八卦。 毕竟在对待情报的态度上，对方应该与自己一样，对真假不明的东西持保留态度的同时，不去过多在意，除非一定得有什么事要纳入考虑范畴。 当然，首先可以排除的训练员相关——对方是有训练员的。 那训练员甚至还是一位前赛马娘，同为柏德区出生的oody（月亮女士），据采访资料上的说法乃是第一眼就彼此相中，有种早已认识许多年的熟悉感。 相较之下，爱慕织姬虽然没有训练员…… 但她也是少数没有训练员就出道，还跑得不错的赛马娘之一。 虽然也仅仅是不错，但这也足够难能可贵，足见其理论知识的扎实与那寻常jk少有的自律。 而且性格上就属于……嗯…怎么说呢……苦大仇深型？ 像是比较古早的，走沉默寡言、杀伐果断流的复仇系文书主角。 她身边大抵会有不少人期望她能对八卦消息感兴趣，但那大抵是一种奢望。 当然，这种比喻终归也只是用于比喻性格，她这种性格的形成倒不是什么仇怨，反倒是出于某种负罪者的赎罪式苦行。 而这样的苦行者会对自己好奇的理由…… 奥默抬眼迎接那穿过树梢落在面孔上的阳光，清晨的太阳不算热烈，尽管夏季的气温并不算友好，但林荫道下下的微风却也还算怡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总警署赔偿的西装足够特别，否则大夏天穿西装三件套，你就算太阳柔和也没用。 而当奥默望见那熟悉的长椅，再扭头见那足球场时，他便略略加快了脚步上前。 坐下身来，划拉出光屏，略作思忖后，敲下了uale的好友列表。 【月环蛇：在上课么？】 开学第一天，不论是东炎校园还是极东校园，大抵都不会是认真上课，而是更偏向于体力劳动与社交。 体力劳动是指帮忙拖拽书本、分发书本——这类传统学校常有的环节。 不传统的学校直接上电子书了，每对桌椅都有安置信息终端，力求完全代替不便的纸质物。 而社交，显然就是新老同学与老师之间的自我介绍，包括之后的老师的勉励、演讲，乃至告知学校新器械、新场地、新功能之流的内容。 立马上课是有可能的，但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不会很认真。 毕竟刚从假期脱离，不论是学习状态还是工作状态——大家都是不想的。 所以奥默发的这话也只能说是客套。 而对方理应清楚，但还是回以： 【：卡莲没有哦，如果在上课的话，卡莲就得在认真听讲与回应哥哥上纠结，届时哥哥希望卡莲选哪个呢？】 【月环蛇：问一个问题就得还一个问题么？】 【：哥哥觉得为难的话，不用回答也可以哦~】 【月环蛇：课堂上偷偷回消息的卡莲也很可爱】 【：……】 奥默看着那屏幕，镜片上反复浮出：对方正在输入消息的影像，便再次仰头，看向头顶的叶丛。 叶丛在微风中摇曳，自缝隙中透出的光也被迫晃动着，在镜片上反射着闪动的光。 他不由叹息，想着自己何不回到阴影里，避让这会让双眼刺痛的日光。 但他终归是没有挪身，只是在新消息的微声提醒下垂首，便见屏幕上： 【：刚才哥哥的分数稍微高了那么一截哦，不能骄傲自满，要再接再厉！】 【月环蛇：那我能再问可爱的卡莲一个问题么？】 【：嗯，问】 【月环蛇：这两日，你有没有跟人提起过什么陈年往事？】 【：这样模湖的话，卡莲听不懂呢，什么样才算是陈年往事，哥哥能说得更清楚些么？】 【月环蛇：四年前的府中竞马场，就像是这样久远的事，】 【：唔，没有哦，不过哥哥是想起什么了吗？】 【月环蛇：没有忘记一说，自然也谈不上想起】 【：这样啊…不过卡莲好像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呢，因为已经回到了校园，卡莲又能见到姐姐了】 【月环蛇：姐姐？】 奥默一时费解，毕竟他所掌握的情报中，真机伶是位独生子女，不过要说家庭话题的话，他却也知道： 【月环蛇：你还有亲属在学校里工作？】 【：卡莲的爸爸妈妈确实应聘了学院工作啦】 对方敲出了奥默掌握的情报，然后在接下来提到他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姐姐不是卡莲的亲姐姐哦，甚至连称呼姐姐也是卡莲偷偷来的，因为卡莲发现她应该很缺个妹妹，就像哥哥一样 说到这一步，哥哥是不是也该有个结论了？】 【月环蛇：我想，你总不至于对你室友介绍了我】 【：诶？不至于吗？卡莲认为，卡莲多出一位哥哥这么大的事，周围人都该知道的！】 【月环蛇：我想，我们对‘介绍’这一流程的定义并不一致】 我想问的乃是……在对话框上敲上这么一排字的奥默略略一顿，旋即将其删除。 【月环蛇：不过没关系了，你说的没错，不打扰你上课了】 【：诶？哥哥生气了吗】 【月环蛇：没有，多认识一位潜力马娘，对一位训练员而言总归是好事】 【：是哦，卡莲相信姐姐也能帮上哥哥忙的，她很了解星学甚至是天文学哦~】 “……” 奥默陷入沉默，不由思索着是谁走漏了风声。 NO．178：一切都太过年轻 委实说，奥默并不是那么需要天文学方面的支持。 虽说灵魂一直都被重力束缚着，但以当今这个时代，宇宙知识并不算是需要专门去学的冷门知识。 这些东西是会从小学开始就和其他的科学常识混在一起，出现在《科学》书本上的内容。 相对的，常与《科学》分数比并列的《源能学》，也会或多或少提及些天文知识。 不过那就是星象学（占星学）相关了。 以星辰排布来作占卜的星象学，与研究行星运行原理，进行星际探索的天文学，终归是两条不同的路。 在这之中，星象学仍因冷门而保持着一定的神秘感，但天文学却实在是太过透明。 小学时就会被打下些常识基础，到了初中、高中还会在物理课本上多次提及，到了大学更是个能够兼修挣学分的热门科目——当然，学历硬伤的林顿训练员可以跳过这一环节。 跳过不代表缺失，高中向来是个充满可能性的学年分段，很容易竖立兴趣爱好。 更有着为兴趣爱好付出时间的余裕。 新条茜能通过网课提前接触大学科目里的怪兽研究，爱丽速子更是已然具备专业研究员的知识储备。 相较之下，学习时间更加细碎的奥默，却是有些博而不精。 但就算如此，也胜在一个脑有芯片，随时查看。 这是科技技术赋予的过目不忘，为他提供能与新宇宙沟通的知识基础。 基于这一点，他便不须再有什么助手，只需要找些时间多翻翻天文学术语即可。 但…… 看着那对话记录，他抬手一划，将整个屏幕关闭的同时，也从长椅上站起身来。 爱慕织姬，是年16岁，赛马娘，主攻方向是中距离赛事，新马战因斜行而被罚降为第4名，但因为在比赛中力压一众选手所以不用参加未胜利战，在石楠赏以压倒性的人气支持赢下比赛，接下来又在希望锦标赛上以半马位优势赢下了比赛，达成首次g1制霸……训练员…她没有训练员，正因如此她的呼声也格外高。 他回忆着对方的情报，朝着蜂蜜特饮贩售处迈进。 就像备战菊花赏的东海帝王一样，那些呼声里都带着几分盲目的狂热。 赛马界的观众们总是在追逐着各种经典与传奇的再现，那就像界门区三冠王书写的四代黄金史 从千明代表起，自大震撼的准备退役而终。 界门区那断绝多年的三冠史，由千明代表写下名字，而紧随其后的，便是鲁道夫象征。 三冠之后又是三冠，令ura协会闪耀系列赛的光彩得以延续，而在鲁道夫象征宣布退役之后，便是成田白仁。 跨越了伤痛，战胜了身负赛马命运的成田白仁，延续了三冠历史，却又在在那之后的一年年末状态不稳，远比前两位更早准备着退役。 于是那界门区的赛马神话，似要就此终结—— ——当大家如此悲叹时，那忽然闯入视野的新王，叫做‘大震撼’。 她以那强光一般令人目眩的名字，将闪耀系列赛的名望彻底推至高峰。 无败三冠，七个g1冠军。 正是这样的闪耀，与鲁道夫象征一同，拉高了整个界门区赛马娘的成就天花板。 以至于在她也即将退役时，无数人宛若失了魂一般的难过。 一流的赛马娘能让人看到梦想，能夺得三冠的赛马娘更是肩负着太多人的梦想。 闪耀得连同期的对手们都心悦诚服。 也因此，在她退役后，尽管赛马比赛如期举行，其他选手奔跑依旧，但赛马界却普遍情绪低靡。 火已渐熄，然位不见王影，在王者离去之后，衰落的万物都狂热地寻找着新的寄托。 试图再现故事中的传奇。 他们会对无数被抱以三冠期望的赛马娘狂热拥护，当初的好歌剧正是被如此期待，霸王之名，如日中天。 但，她也终归没能成为那续写传奇的第五位。 三冠的完美成就，不仅要有实力，更要有运气。 愈是群星闪耀，反而愈是机会渺茫。 到那时，狂热的拥护便会化作最可怕的利刃。 但霸王之所以会被称作霸王、霸主，便是有着绝强的霸念蔑视于一切！ 她，没什么所谓！ 这能让不少圈外人庆幸、感慨——幸好是她被舆论冲击，而不是其他脆弱的马娘。 但就算是这‘造王运动’失败，人们也仍是迫切地期盼着下一代的王选者们出现。 永远如此，永远期待。 哪怕如今仍不乏优秀者的赛事，仍不乏破记录的赛事，甚至有些人的g1散装冠军已经能叠到十几个！ 但… 三冠王、无败三冠（在经典三冠挑战完毕时，保持战绩里没有败仗），乃至八冠王…… 这样好似遥不可及的成就，永远被人追逐，也永远被人企盼。 当这种企盼几乎着了魔，那旧王的一切象征都会被拆解而出，成为独特的烙印——就像昔日的草上飞也被视作丸善斯基再现一般。 接连无败，上一年的美浦波旁，这一年的东海帝王，不需训练员独自奔跑的爱慕织姬，这些都被宛如大震撼、鲁道夫象征的特质而被无数人翘首以盼。 当然，东海帝王的训练员是远比自己更具从业经验的西崎丰，而作为美浦波旁的训练员，奥默也并不忧虑于她可能的失败以及失败后被粉丝反噬的可能。 倒不如说赛博马娘可能不是很在意粉丝的反馈，哪怕是当初石油老寄来的真实高达也是被退回去了。 而爱慕织姬，也是如此。 这位赛马娘的独逼元素甚至在采访中肉眼可见，像是‘不了’、‘喂’、‘哦’之流的简短回答实在常见，更有其他同学爆料她喜欢独自待着，对社交并不热心。 听起来就像又一个成田白仁。 但成田白仁还不至于会认真去问怎么处理同学伙伴。 —— 【vega：就算被我拒绝了，也硬是要跑到我身边来，这些死脑筋的家伙要怎么处理？】 【uastar：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呢？如果被妨碍到了就说出来，如果没有妨碍就顺对方的意。 过于热情的家伙都不会轻易放弃，一味拒绝反而会让她们愈发起劲】 【vega：是这样吗？】 【uastar：历史是由人们的行为编织而成的，小姐。 时间愈是流逝，这份沉淀也会越多，终归会化作值得品阅的书，能让你从中获得某种感悟】 【vega：我可以不要这本书】 【uastar：这可真是…我很欣赏你这份态度，但也要提醒你：这份态度难以坚持，待到你后悔回望时，便会意识到自己荒废了太多的时间】 【vega：不会后悔，但要怎么做？你会教我？毕竟你是那个uastar】 【uastar：唔…可别把我当什么蓝色狸猫啊……虽然我想这么说，但唯独这一点确实可以，但我仍对你能否坚持，持保留态度】 【vega：那你就看着，看我坚持下去】 —— 确实坚持了很久啊…但到底有没有坚持到底呢？ 站在那摊位前，奥默以指节轻敲柜台桌面。 “三杯蜂蜜特饮，一杯特浓特稠，一杯特稀特澹，加甘草料，一杯中等，同样加甘草料，我能分三个时间段拿么？” “诶？可以，不少学生都这么做哦。” “那就谢谢了。” NO．179：青竹回忆：6 “嚯~终于培养出了主动照顾我的意识了吗？豚鼠君~” 还是那个活动室，但却已经不再有周日宁静的身影，奥默正端着一叠卡片，将它们一张接一张地背面示人，盖于小桌。 而在小桌之外的不远处，褐发的马娘刚提起那置于远心分离机边的饮料，那双光栅流动的双眸满意地看着杯身贴上的稠、浓、甘草料标签，喝上一口后更显愉快。 她最爱的饮品自然是红茶，但也鲜少有马娘能拒绝八千三的甜蜜，尤其是她本就嗜甜。 红茶与甜点爱好的体现再明显不过，而她在死缠烂打着茶座给她泡咖啡时，往里面加的奶与糖，更是能让茶座提起拳头的程度。 还得是波旁按着才能避免流血事件发生。 什么？你问奥默在干什么？ 奥默在闭目，在静心，在冥想，以免出现训练员伙同其他马娘体罚担当的丑闻。 说实在的，魔人认为弄个板子挂人脖子上认罪，应该算不上体罚。 这还是他在迦勒底那边听来的传统，四舍五入就是异界人类史的认可。 不过那在眼下也并不重要，将手里最后一张卡片也以正面朝下的方式盖在桌面后，奥默方才抬起头来：“在看到一反常态的殷勤时，你的想法不该如此乐观，而是该想自己是否要付出些什么，速子小姐。” 他重新垂下头去，注视着这因早上几次失败的抽卡而全无增加的卡牌群：“比如说，你得在下午的训练里消耗掉这些热量。” “豚鼠君竟是如此强调等价交换的恶魔么？”拎着蜂蜜特饮的速子不以为意地走近，微微倾身看着桌面那排成数列的卡片，“你在做什么？试抽卡？” “一次徒劳无功的对他人占卜，需要多次尝试来综合结果，”奥默说着，抬手示意，“你来。” “我？” “我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感觉那卡片下的图桉，也就并不适合自己抽卡。” 速子闻言，也不纠结，只是随手抽出一张看了眼，再朝奥默递去：“这算什么？豚鼠君的春天来了？” “……” 看着对方递来的那张【renki】\/恋鬼，奥默沉默了一下，接过卡片。 “严格来说，这是桃花劫的意味，见血的悲恋，”奥默说着，将这张卡放入桌角边缘的卡盒，“不过就像我说的那样，徒劳无功的占卜，再抽两张。” “行，那么这个呢？” 速子很是配合地又抽出两张卡片，瞥了两眼又递来。 虽然如今的占卜系各派也都是有着系统规整的学问，速子也对其并不歧视与怀疑。 但训练员这种用怪兽卡片占卜还是比较古怪的，并不熟知这些怪兽的她也看不出能有什么意味。 而奥默看着她递出的两张，其一为【gan-q】\/眼q，其二为【ace killer】\/艾斯杀手，不禁皱了皱眉，有些纠结地抬手抹着下巴。 “灵怨与谋杀吗，这都什么东西……” “这是给谁占的？”听到他咕叨的速子不甚在意，拎着饮料就走向了自己的试验台，凑近那电位差自动滴定装置仔细确认了一下，又转而看向自己高压反应器上的数值。 这些动辄数万联邦币，高级一些就能上十万乃至百万的实验装置，和茶座放置的各式杂物与奥默放置的各种锻炼工具放在一起，让活动室的画风微妙始终。 但会用这活动室的成员显然都不在意，速子甚至继续着早上刚来时未完的各参数调试。 对于十分钟的课间时间真是争分夺秒。 “给意图求助的人。” “？谁？” “不确定，我也在想是谁呢，”将桌面上的卡片重新收起整理的奥默，动作颇有几分魔术表演者的行云流水乃至花哨，“会是下一位委托者，还是学校里的马娘，亦或是茶座说对我感兴趣的荣进闪耀与爱慕织姬。” “但总的来说，我们这样简陋的占卜有着很大的失真性，不必太过上心。” “她俩对你感兴趣？”速子略略抬头看来，“和那个新宇宙有关？” “未见面前，一切都不确定，不过你确实提出了个我之前都没有考虑过的可能，或许我该问问直接给茶座发个消息代为询问。” “说起茶座，周日宁静那家伙是不是来学校了？” “二重身的传闻已经出现了吗？” “确实，当数码君慌慌张张地与大和君一同找来时，我便想今天是不是会有什么大事。” “应该过一两个小时就会知道了，对你们这一届与之后都至关重要的大事。” “不直接说？豚鼠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谜语了？占卜模拟的后遗症么？” “赛事改制，赛距拉长，具体会是多少，大概是翻倍的程度。” “嚯？终于要改了吗？” “是啊，大概会从一分半变成两分多点的差距，”奥默澹道，“骏川小姐举过一个不确定是否有参考价值的例，那变化应该是按照上一年的赛马均速统计来的。” “均速啊……”速子喃喃感叹。 “起步速度，恒定速度，加速与冲刺，各个阶段速度不一，序、中、终盘的距离界定也会相应调整，过几天的竞马场预约应该会爆满。” “那么你也去挤么？” “看你们，”奥默说着，瞥了眼空置的好几个座椅，“刚开学要忙的事很多，也不急于一时。” “茶座和波旁来过几次？” “茶座一次，波旁零次，我猜米浴与玉藻那边格外热情。” “很有活力嘛。”重新垂下头的速子，望着自己的面前的仪器，再略略垂首看向自己的双足。 “豚鼠君对赛事改制没什么想法么？” “有。” “还真毫不犹豫的回答啊，那我就期待一下你的想法，”从操作台前走出的速子，不忘提起面前的饮料，“那么我也要准备回教室咯，你要继续在这儿待着么？训练员。” “等一场上午的校内热身训练赛，应该不会太久，”奥默微微颔首，“在这之前我还得去慰问一下上司。” “骏川缰绳？”速子有些诧异，对于训练员的上司都有谁这个问题，在这座没有副理事长的学院里，无非便是理事长与理事长秘书。 总不能是学生会的那几位，虽然那几位掌握的校内权利也确实在所有训练员之上。 “没错，正好她也是对大部分教职工与学员都足够熟悉的能人。” “你还真是做什么都不单纯啊。” “我就当你夸我效率了。” “当然咯，我认可的豚鼠必须得跟得上我的能力，最好再能对我的饮食起居完全包满！” “你有点为难耗子了。” “那就是训练员。” “训练员也不会有这种职能，还有你是不是该动身了？准备用走廊展示末脚？” “对赛马娘而言，不过是小事。” “被风纪委员抓到就会是大事。” NO．180：特雷森铁人传说 【月环蛇：骏川小姐，方便拜访吗？】 【骏川小姐？】 —— 大学部，理事长办公室的一侧，拎着饮料的奥默，敲响了那与隔壁材质如出一辙的大门。 没有回应。 安静得就像空无一人，令奥默微妙地打量着门上的握柄，探手拧转，察觉到没有锁的瞬间，他便瞥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旋即推门而入。 便见那在桌面堆叠几近半米的文件，还能听见那混在文件堆中的轻微鼻息。 轻柔的关门迈步，奥默慢慢走近，将那蜂蜜特饮放在桌面那为数不多的空闲处。 转至桌后，看着那绿衣秘书那疲惫的睡颜，青年稍微想了想，还是提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椅背。 “诶…啊，林顿训练员…我怎么……”睡眼惺忪，毫无疑问，甚至看着有几分低血压的症状，让那骏川缰绳稍微沉默着，像是在等待开机成功，旋即骤然站起身来，“我睡了多久？！啊！” 这一站起身，桌面上的叠叠乐就开始晃动，还是奥默眼疾手快，右手呈爪，悍然虚按，便有与此同时浮现的银色魔爪自上方按下。 稳稳当当，你可以永远信任法师之手ver1574，直至法师联合协会推出更加便利的全新版本。 “谢，谢谢，”而眼见这一幕的骏川缰绳心有余季，当那略略放下的心在瞥见了桌角上的蜂蜜特饮时，又整个提起，“呃，林顿训练员，那杯蜂蜜特饮是……？” 她紧张的问，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看着那朴素的包装背面都能认出饮料很成问题。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算是问题。 “这样也能认出它，学生们真就如此钟爱于它么？” “呃，啊，是的，那么林顿训练员这是……” “周围的女孩都喜欢这东西，我合计了一下或许也能给你带一杯。” “原来如此，我……不，没什么。” 她欲言又止着，而奥默视若无物地忽然道：“10:24。” “…？” “我不清楚你睡了多久，但我知道现在是10:24，”垂下了激活光屏的手指，奥默退后几步，在那就近的待客座椅上坐下，“你能做到多线程工作么？不能的话我可以先等一段时间。” “啊，可以，”眼见奥默如此，便也不再考虑正式接待地重新坐下，骏川缰绳麻利地抓起面前的文件与笔，“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绝口不提之前的失态，以及更早时的失态，骏川缰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桌面。 还好没有什么水迹，虽然不小心睡着了，但自己的睡姿应该不算差！ 应该……骏川缰绳有些不确定。 又没人评价过自己的睡姿，而自己总不可能给自己录像。 她不禁抬眼，在文件山的缝隙中偷瞄那坐在侧边椅子上的林顿训练员，后者那多出支眼镜的视野正望着半空，严肃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也有公事在忙。 “本就觉得你说不定会累垮，特意来慰问一下，不过还真希望我只是想多了。” 划过新条茜发来的新消息，再划过同样‘开学’的某位毕姓外星人发来的新消息，奥默不由心头感叹。 大家的年龄相差无几，甚至毕泽还比自己大些，但他们都还在学校里坐牢。 而自己，已经成了狱警！ 桀桀！ 心头如此畅快，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奥默，顺便划走了企鹅物流的新消息与归源之堂的新消息提醒。 这俩群都和训练员聊天室一样，属于奥默有事没事就去窥个屏，而水群这事儿要看够不够闲，他现在自然是不够闲的，因为他还得去给某个仍在数据宇宙遨游的战机发消息。 “呃…其实是，嗯，我的时间规划出了点问题。” 本想说是昨晚丸善和千明硬带自己兜风又喝酒的问题，但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的骏川缰绳，划在文件上的笔触一顿：“多谢林顿训练员的关心了，不过也稍微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看着超级特工传来的简略文字报告，奥默已然习惯于新宇宙留下节点的一无所获。 想着若能缩小整个网络宇宙就会轻松许多，但那对网络居民与网络使用者而言都大抵是一场过于庞大的浩劫。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林顿训练员似乎变了许多。” “错觉，也就多了副眼镜，还是平光的。”奥默一脸严肃地划着uastagra的页面。 开学第一天，马娘们发推都很活跃，不仅仅是中央，还有地方，但基本都是些感谢训练员、顶峰相见、沉淀、老兵冰蜂蜜特饮之类标签的无意义推文。 “只是觉得，如果是暑假前的林顿训练员，或许会直接将说明来意，然后转身离开。” “听起来像是来找npc接任务的玩家，我给了你们这种印象吗？” “嗯，林顿训练员很注重距离感呢。” 想着丸善在喝醉时的抱怨，骏川缰绳便不免感到无言，在自己忙于公务的时候这些人倒是肆意玩乐、交际，发泄情绪的时候倒是叫上自己了！ 这倒也不算差，毕竟她也加班加到很有情绪，也趁着喝醉喊喊差不多了，代价就是如今……工作没能做完，中途睡过去还被人看到！ 还好是林顿训练员，如果换成西崎训练员，大概立马就能传遍整个中央圈子。 “听起来像是说我现在很没边界感，”奥默有些无言地抬头，“对了，不试试那蜂蜜特饮？我听说那东西还是热着时比较好喝。” “啊，嗯。”骏川缰绳自文件缝隙中朝饮料探手，却将塑料杯整个倾斜，令她不自觉地睁大眼睛时，又见那本要摔下桌的杯子反而整个浮起，落到自己面前。 奥棚常见念力，但是美菲拉斯。 “当心些，骏川小姐。你的状态似乎差到了一定程度，我建议你再休息一段时间。” “不行的，这些工作都得尽快做完，然后我11点时还要去和理事长一起接待电视台的几位来宾，下午就要召开正式发布会……晚上还要日常巡视，而且秋季赛的前瞻部分也很重要，校园选拔赛也要开始准备了……” 感觉她都快哭出来了……奥默稍微瞥了一眼那文件桌，陷入难以安慰的沉默。 虽然那声音并无哭腔，但奥默看着她那越说声音越低的模样，想着这种时候大概该说说还在假期时的美好回忆——却也想起她在暑假中也要管理那群训练员与担当马娘。 夏日集训的统合安排，也在她的工作范围内。 而在那些训练员都得以解脱的暑假末的…… 这位秘书大抵也在进行开学事务的整备。 特雷森高度学生自治还能够正常维系的现状，正是建立在学生会长那超人般的专业素养与理事长秘书的那铁人般的工作坚持上。 他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替她干活？ 且不说有没有那份能力，光是那些涉及校方立场的文件也都肯定不是他一个训练员该翻的，而且委实说…… 骏川缰绳的问题不在于秘书工作，而在于她自己的工作态度。 毕竟秘书是不需要把所有工作包圆的，就像并不是所有管家和女仆都该会打架、会射击、会驾驶、会切人、会时停。 骏川缰绳那莫名的责任心造就了这种工作量，就凭她刚才念叨的都能让奥默头皮发麻，她却只是沮丧。 然后沮丧了没几秒，就又能听到笔触在纸面滑动的声音。 铁人怎么说？铁人。 奥默考虑着要不要给秋川弥生发个私信什么的。 NO．181：星辰的闪耀，自我的燃烧 虽然对方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但人大抵是不在的。 有些人的梦想是坐办公室，有些人却总是逃出办公室。 不过大伙儿对工作号的来讯通常都一个态度，所以奥默也不确定秋川理事长是否搭理私讯。 虽然也想过速子那个‘提神药剂’，但那东西也就奥默喝了能幼龄化，换成其他人大抵都得肉体年龄朝后推——那对成年人就是老个一两岁了。 这样的副作用，大抵对女性尤为致命。 所以奥默压根没提。 但他也没在那儿坐到校内热身训练赛开始为止，而是在秋川理事长确实回讯后，便对骏川秘书提起了荣进闪耀与爱慕织姬。 众所周知，每个岗位都通常会有一位写作顶梁柱，读作加班an的存在。 企鹅物流有个尹斯，中央特雷森也有个骏川缰绳，罗德岛有位罗夏博士，而迦勒底……据说迦勒底的加班传说主角换过好几届了，而今具体是谁，奥默也不清楚。 但不同点在于，尹斯仅与企鹅物流核心成员们熟识，而博士所知的也多是作战干员。 迦勒底姑且不表，但骏川小姐，却是不论是训练员还是赛马娘还是校职工，不论核心还是边缘，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了解！ 这，才是铁人！ 不仅高强度工作的同时，还有关注旁人的余裕。 这是个会和宿舍长、风纪委员长们一同巡视校园的秘书小姐，也是个会协助训练员们工作，更愿意为赛马娘解惑的秘书小姐。 她在校园中的出现频率之高，常被训练员形容以神出鬼没，奥默猜想那多少有几分出来透气散心的成分。 但就认识那么多人的结果看来，她的散心大概没有真正成功。 当然，她也不会抱怨。 作为理事长的秘书，她必然要注意公众形象。 而作为无数训练员又敬又怕的上司，更作为无数马娘尊敬的骏川小姐，她也无法抱怨。 好在她并非孤身一人。 不只是收到短讯后，立刻回复会回来探望缰绳的秋川理事长，更有那会拽着她兜风喝酒的丸善斯基和那同样神出鬼没的千明代表。 虽然她没有说，但奥默却能注意到垃圾桶里有点冒头的点心包装袋。 放置在顶上，已经冒头的包装袋，以整个办公室内的卫生保持，大概过会儿就会清理，而那袋子大抵也是最近的。 早上更早的时候，或是昨日的时候。 同样的包装袋他在早上才见过，就在茜发来的照片里。 在那照片中，她和速子、波旁把茶座挤在中间，位于聚焦中心的女孩面无表情中带着些许厌烦，因她被峰峦环绕。 奥默虽然在不要看那里挑战中失败，却也还有在那之后注意后方放置物的余裕。 熟悉的点心包装袋，那是被称作和菓子的极东式点心，奥默曾被速子缠着，然后给茶座和波旁买过，清楚那东西本质糯米塞豆馅，放不长。 保质期是两天，但通常希望当天即食。 而在昨天傍晚，千明的uastagra还更新了一条带照片的推特。 推特内容是学校老朋友聚会，照片看起来是一家路边居酒屋，没有谁露脸但是却能看出两位酒友那光洁白皙的小臂。 不难想象为什么骏川小姐状态这么差，奥默也不禁微妙于为了松弦而给自己送上另一道烤架是否值得。 但想来和朋友喝酒的时间总归是快乐放松的。 既已如此，便也没必要衡量是否值得。 而且本就时间对不上的朋友，每一次的聚会，都无所谓值不值得。 奥默曾从一位老精灵口中听过这话，虽还没有亲历的实感，但看过那么多‘例子’，便觉这话大抵没错。 而且委实说，感觉也快了。 而今毕泽再入高三境界，大卫也有阵子没联系，而相羽兄妹又常在另一个世界——数码世界这地方可以说近，也可以说远，能联系到就能很快见面，联系不到就另说了。 而那俩兄妹，妹妹在现实世界待的还频繁点，哥哥就真的天天都往深处走，很有冒险者精神，也很有失联经验。 奥默不由叹息。 他自认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当他离开那友人众多却又过得无比忙碌的骏川小姐办公室，转而前去教学楼后方的训练场时，还是会不由产生一种对比。 一种生活方式的对比。 毕竟他已从骏川小姐那儿获取过两位赛马娘的近况。 ‘爱慕织姬么？那也确实……若说荣进闪耀小姐虽然个人习惯有些特别，但也决然谈不上问题学生的范畴。’ ‘嗯，她没有遇上过什么麻烦，但爱慕织姬那孩子，就不一样了。’ ‘她不仅很难交流，还总是给自己逼迫式训练，我在上学期就请示过理事长能否给她单独安排一次训练员推荐，但理事长却拒绝了。’ ‘嗯，就像你说的，那孩子根本没想法，她都没有想法，给她一次机会也只会被当做妨碍，我能理解理事长为什么拒绝，但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你说她对你感到过好奇？那…林顿训练员，你能不能帮帮她？’ 我也得能帮才行啊…… 事到如今，去看爱慕织姬已不只是对茶座特意提及的回馈，动机更是能算上一层为骏川小姐分忧的训练员回馈，但说到底，他还记得当初那段简短的交流。 那孩子以自己的理由走着和过去的自己相似的路。 自己都已经有所改变了，而她显然还在继续。 时间这东西，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长度，而是价值，昔日的奥默便会为了价值、为了效率，而抛开一切‘反馈不足’、‘效率过低’的交集，他便能理解爱慕织姬为何自始至终的态度。 他怎么能不理解呢？ 他在四年前就已劝过，但对方执意坚持。 而他也清楚，十来岁的年纪，通常是需要亲历才能懂得的年纪。 有些人对书籍、对经验的吸收能力极强，从小就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乖巧懂事，不惹麻烦，亦不露破绽。 这样的人极少，少到让教师这一职业不论是在哪个年代都一样吃力。 更多的人，是一定要撞一次南墙的。 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于撞上一次还不够，因她并不是真正的不懂，而是她心头有着不愿退的执着。 【那你就看着，看我坚持下去】 当奥默踏入训练场一侧的看台，听到陡然盛烈的呼声时，他便瞧见那在茵茵草地中疾驰的流星，以破开一切的气势冲在中盘，不断拉近着与上一位的距离。 追行，厚积薄发的跑法，在队伍的尾端保存体力，最后阶段冲刺反超，中盘后期是这类跑法闪耀的赛段，但眼下却还在中期。 中期，她便如草地上一道行进的苍蓝之星，驱驰前压。 其面容坚毅，其目光锐利，始终微微张口调整着呼吸，被赛场上的超高速摄像机同步放送于半空无数屏幕之中。 而在俯瞰赛场的视野中，更见她那正被无数苍蓝流光环绕的身姿。 那身姿轻易踏下逃马在一千六百米中奔行积累的优势，以狂暴的步伐越过同样一年生涯的马娘，一个又一个。 还未到极限，还在继续超越，那身姿是如此的夺目，以至于场中已经有人喊起了她的名字。 “爱慕织姬！ ” 呼声阵阵，显出过人的人气，而在这之中，始终安静的奥默却只是蹙眉，从场中转而重新望向那上方屏幕。 屏幕中始终有着超高速摄像机所捕捉到的画面，那清晰面孔中，唯有对胜利的执着。 以及那仅能从细微表情中观察到的，燃烧殆尽者的裂痕。 那是熟悉的黑暗。 NO．182：漆黑之星 值得一提的是，就像一本极东漫画中的运动竞技类那早期与后期的画风常是两个世界那样，赛马娘亦是如此。 现役一年与两年的差距宛若天堑，待到三年那更是足以藐视大多古旧的赛场距离。 所以才会有赛事改制，才会有分级制度。 所以与茶座一个班级的爱慕织姬，并没有和茶座一个比赛轮次。 相较于刚开始赛程的茶座，爱慕织姬已是跑过一整年的前辈了，她所驰骋的赛场上，自然充斥着像她这样迈入第二年的同级马娘。 但——仅仅是资历同级，却不代表实力。 哪怕这是精英云集的中央，在那只能容下最多18人的赛场轮次中，她便是毋庸置疑的最强。 那伏低身姿的奔行犹若疾驰的彗星，在终盘弯道过后的直道掀起能让赛场护栏系统激活的飓风。 冲线！ 即便是过早的加速，即便过早的加速会导致最后直道的冲刺后继无力，那追逐者的全力爆发也未能追上她那凌厉且狂暴的末脚。 以大差姿态迎来胜利的她，理所当然会被更多的训练员与工作人员所包围。 爱慕织姬是位知名的，尚未被签约的赛马娘。 且根据传闻，她也没有对一周后的校内选拔赛的兴趣。 所以这模拟赛便显得那般难能可贵，能让这位独来独往的赛马娘得以在正式赛场之外的地方展露实力。 尽管通常的训练员们都不会考虑基础已成的赛马娘，且爱慕织姬的态度与意向早已在过去的一年中为人所知，但当你足够优秀、足够亮眼时，仍会有许多机会为你驻足。 中央的训练员，就像马娘一样是层层筛选。 专业者是基础，除此之外，更要有对马娘们的关注爱护，乃至于和青春期少女们相处应有的韧性。 愈挫愈勇什么的，就像西崎丰训练员不止一次因为摸马娘脚踝而被踹进医院——出来还敢！ 而这样的家伙在中央还不止一个。 光就奥默在原本搜集的情报，再通过聊天室里的窥屏印证，就能得出一个‘情报需要更新了，现在足有26个训练员在医院办了会员卡，比原本所知的还多四个’的结论。 比起叱责色批之多，不妨叹息这帮人对肌肉判断的方式如此原始，分明他们在医院接受治疗时，可见过那么多的高科技。 至于西崎丰伸长脖子嚷着‘传统手艺不可丢！’的样子，也就不去多提了。 至少眼下，奥默远远地看着那五位同事形成的小型包围圈，便不由感慨好人还是多（x）。 而面对这群‘好人’，那一脸冷淡的马娘只是接过校职工递来的毛巾与水，对那几位训练员说些什么。 与那几人稍远些，却又与奥默所处位置较近的地方，还有数位训练员在窃窃私语： “乔治他们那几个可真有毅力啊，那家伙是第四次了？” “岂止，好像课间还找过，这执着劲我都快怀疑他喜欢那学生了，虽然他说什么只有成为她的训练员才能修正她的态度。” “他就算真喜欢也没用~那孩子连骏川小姐的面子都不给，第二年的历程还打算自己一个人。” “真把自己当皇帝了？鲁铎象征可是有一整个家族做后盾的，她家境很普通？” “是啊，普通三口之家，她是个独生女，但感觉父母怎么宠都不至于给她宠出这种傲气。” “傲就傲，天赋也确实好，跑得很不错，不过最后看着有点超负荷，还这么下去有崩掉的危险啊，看乔治他们能不能靠死缠烂打成咯？” 中央的训练员总是不乏眼力，能看出爱慕织姬问题的人也不会只有奥默一个，甚至于那些上前说着什么的训练员中，也有着想要解决问题的人在。 看着颇有几分饱和式救援的味儿来，也是让奥默不由表情微妙，却也清楚那些人都是白费功夫。 对通常的马娘而言，你可以许以担当马娘应有的零食待遇、甜品待遇，再许诺以未来的成绩，声称自己一定能发掘出她的潜力，甚至于咬咬牙以笃定般的口吻，认定自己能够助她屹立顶峰…… ——这些话术足以涵盖大部分马娘与训练员的签约要素。 训练员既是老师也是运动教练，不仅要将马娘当做一位芳龄少女，更要将马娘视作追逐荣誉的跑者，这正是一般意义上的相处之道。 但…… 倘若那位马娘不仅是少女与跑者，还是一位殉道者呢？ —— 【vega：会有能笃定自己能带出冠军的训练员么？】 【uastar：翻翻赛马史，能看到不少。 但若要以足够理性的眼光判断的话，所有的绝对都只是话术的一种，现实的可能性，哪怕荒时协会的占星师也不敢定死。 人能锁定的未来，只能是不会被轻易干涉的片面光景】 【vega：所以那些训练员都是骗子？】 【uastar：因人而异，这世上从不缺少画饼的人，但也不代表诺言无用，小姐。 即便未来无法知晓，也不能否定奋斗的当下，你无法改变过去，但却可以创造将来。 所以切勿听天由命。 不可停止心脏的跳动，不放弃者，方可谓之不凡】 【vega：你好像以为我要寻死】 【uastar：心灵的死亡远比肉体受创更为致命，小姐。 你们以时速70公里的高速奔驰于绿茵，稍有不慎便会害人害己】 【vega:你真的很擅长说教，任何一个话题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uastar：但即便如此，您也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vega：我不是来听大道理的】 【uastar：这并不是什么大道理，小姐。 这是与您切身相关的预言，无关星光，只有黑暗。 我想你大概有着某种心灵上的枷锁，且不愿表露，但你有倾诉欲，而倾诉欲本身也意味着心有不安】 【vega：……】 【uastar：你既点开了私讯而非在动态下的回复，就不要将这场对话视作偶然，不要逃避内心的想法，也不应对其多做修饰。 说，小姐。 这已是第三次重复了。 我并不在乎您对我过往话语的轻视，也不在乎您只是来找我寻求当下问题的方案。 向我寻求指教与解答的人远不止你一位，我也并不因此而感到负担，倒不如说，以我这微薄的见识，能帮到你们便如我所愿。 但，您迄今为止所求的解答，都不过是些小小的并发症，vega小姐。 凡能在黑夜中发光的星点，皆是燃烧自我的天体，但单一的星点是照不亮黑暗的，它只是一种饮鸩止渴的具现。 所以也是时候揭晓了，不是么？ 能让您如此执着于成为漆黑之星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告诉我，真正为你带来这一切的病因】 标题是布莱泽的ed名，同时也是笔者很推荐的歌《ckstar\/漆黑之星》，不过完整版应该还搜不到，只有别人上传的视频版 —— 以及……嘿！嘿！嘿！什么马薄荷什么魅魔，奥默可是纯正魔人血统，更没有什么魅惑别人的能力好！魅魔能说出上面的话吗！！ 顺便一提，爱慕织姬出道战因为斜行而被罚了，自行对照某句告诫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NO．183：事件不走向我，我走向事件 “通灵有成么？爱慕织姬小姐。” 走在那稍高且更远离赛场的楼梯之中，突破了训练员包围网的爱慕织姬，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询问。 也就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让她的步伐顿住。 扭头，便见那额前有着一缕银发，令她想起东海帝王与鲁道夫象征的黑发青年。 像是个外区人，有着明显属于西方人的脸型，而那对藏在镜片后的暗红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爱慕织姬觉得那张脸隐约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没能想起，倒是见到对方朝自己轻轻挥手，还指了指他一旁的座位。 模拟赛的观众并不多，因而空出一大片的阶梯式座位中，只有他一人坐在其中，还穿着一套看起来很热的休闲西装。 而当爱慕织姬走近过来时，还能清晰看到他竟打了领带。 看起来无比正式的领结下方，是白底黑月的少见纹路，而且也是在这个距离下，她才注意到对方的西装左胸绣有阴刻般不起眼的蜿蜒蛇形。 那图案只在特定角度下可见，但会因反射阳光而变得略微显眼。 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个过于古怪的青年，若非他胸前还扣着训练员的蹄铁形徽章的话，爱慕织姬是决计不会走过来的。 不，就算是真的训练员，她也不是那种被邀请就会回应的性格，说到底，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句话。 “你是……” “奥默林顿。”青年微笑着道。 比起刚才那几位训练员的强颜欢笑，他的微笑要自然许多，而这个名字也令她微微一怔，理解了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在一大早时，她就从那任性的室友那儿听过这名字，想着那位室友虽然任性但也不乏眼界，能让机伶称作哥哥的人，哪怕是她也会有几分好奇。 而在这之前，她已在那无孔不入的新闻与杂志上见过对方的模样，更见过对方那在暑假末时声名大噪的赛马娘。 其中一位，是她的同学。 就像他此刻抬手所指的方向，爱慕织姬顺着看去便能远远瞧见一道漆黑长发的身影。 那是曼城茶座同学无疑。 整个班级里只有那位同学有着那般长及腰间的黑发，会在课间时被其他同学围绕着询问她是如何做到的柔顺保养。 而在此刻，那以她的实力看去也觉得是小得模糊的身影似乎正朝着这边，甚至还挥了挥手。 她是怎么辨认的？ 爱慕织姬不由垂首看了看自己的体育服，在脱掉了那标有序号的小背心后，怎么看都不算显眼。 而面前这个青年虽然穿得有些醒目，但在这个距离下和其他黑衣服区别不大。 也就在她心头闪过这份疑惑时，那仍然保持坐姿的青年也轻轻挥手，旋即回头看向爱慕织姬，接续着之前的介绍： “是茶座的训练员，听她说你对我感兴趣，恰好，我也对如今的你有些好奇。” “如今的我？”爱慕织姬怔了一怔，立刻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重点。 但对方并不急于回答，反而很执着那仪式感一般地，再次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不妨坐下交谈。” 爱慕织姬还在站着，即便对方的话令她很是在意，她也没理由在这种地方驻留。 哪怕是此刻，面对对方的二度邀请，她也只是冷脸以拒：“不用了，我只是问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遗憾，看起来你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 “说着这话时你的表情一点也不见遗憾。” “在遍布各式辐射的宇宙，天体总是需以厚实的大气来保护自己，爱慕织姬小姐，同理，靠谱的成年人都得学会隐藏内心。” “…”爱慕织姬很久没听过这样的夸夸其谈了，鉴于对方是同学的训练员，更是室友认的哥哥，她克制住了嘲讽欲望。 但不论怎样，心情都好不起来。 面对这个谈不上油腔滑调，但又决然不算是老实的男人，她有种远比之前被几位训练员纠缠更烦躁的感觉。 于是奥默眼中所见的黑暗之形亦愈加浓烈，便连那若有若无的轮廓都在他那暗红色的眼中挣扎，黑色在其中凝成竖状的狭缝，一如某种冷血生物的眼眸。 “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爱慕织姬退后了半步。 哪怕是隔着镜片，她也注意到了对方忽然裂出缝隙的红眼，那种目光令她极为不舒服，很轻易地就会联想到对方西装绣出的纹样。 她不想去问，对方古怪的地方又不止这一个，这青年虽为她所好奇，但真正见面到现在，她已经有些后悔一开始的好奇。 甚至有些担心同学。 曼城茶座同学竟然有个这么怪异的训练员吗……联想到对方的担当应该是那个爱丽速子，她便更加坚定了不要训练员的决心。 “只是一句别出心裁的问候，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揣回衣兜里的手指捏着恋鬼的卡片，怨灵鬼的怨念正与那随主人的排斥一同放射的负能量作对抗，而负能量的主人对这一切恍若未觉，已然算作是回答了问题的答案。 这本不应当。 研习天文者都应做好精神上的防护，因这世上的天体并不都能随意观测，就连儿童读物上都会提及某些外神的恐怖，祂们虽缺乏对物质世界足够强力的干涉，但神明本身的位格仍能告诉凡俗生物们何谓‘不可直视神’。 “既然这样，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只觉遇到个彻彻底底古怪的家伙，爱慕织姬已不打算在这儿浪费时间。 跑完比赛的她还准备去做耐力自主训练，训练场要被下一批比赛的同学占用，那就得尽快转去健身房。 这学校学生这么多，内卷怪也绝不止她一个。 “慢走，爱慕织姬小姐。” 微笑着抬手，目视对方转身离开的背影，奥默对她的注视直至完全消失在视野为止，眉角开始抽搐。 立马摘下了眼镜捂住眼睛，自那眼中裂缝弥合的瞬间，怨灵鬼的刃光闪烁，破碎的黑气便与眼角的血一同溢出。 那若有若无的轮廓也不再痛苦，在力竭的跪坐姿态下，朝着奥默行礼致谢。 而奥默还在擦拭着眼角的血迹。 以他所知神秘学中对双眼以门户的定义来如此使用恋鬼的力量，虽然算是成功的尝试，但偏偏自己操作得不是很好。 指令下达得不够细致，没被对方所伤反而被自己的力量所伤。 好在也只是小伤，令他仍能看到对方的动作，只道：“近期不要回她身边，暂时待在茶座那儿。” 那与爱慕织姬的背影颇为相似的轮廓却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较为正式地鞠了一躬，旋即，转身一晃。 那本就不清晰的轮廓在行动时更加难以辨认，奥默还只是下意识抬手，便见对方完全没了踪影。 无处安放的手也重新放下。 略作思忖后，再次抬起，敲起了光屏。 【月环蛇：骏川小姐，请问最近那位爱慕织姬同学有没有收到过类似恐吓信之流的东西？】 敲完，后退，再点击，开敲： 【月环蛇：发挥你的实力，问出你室友在暑假前与暑假中都常去哪儿训练和休息，她有被人为加害的可能，我会让茶座在课堂内注意她，而你要在课堂外努力，总之先隐秘调查，收到回一下】 【curren：是这么大的事吗？！】 【月环蛇：我没必要危言耸听】 【curren：等卡莲消息！】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NO．184：真机伶：我先标记所有人 人为加害… 待在操场中的真机伶，稍稍垂下了手机。 模拟赛是每个班级都会来一次的，但因为训练赛的资源有限而需要轮替。 好在姑娘们的奔跑向来迅速，几分钟一场的轮替倒也效率，而在这样的等待中，活动身体免受伤害的热身环节自然是必不可少。 两两分工的互助拉伸也不会持续多久，在那自由活动的等待时间中，她便想不到自己会收到这种堪称‘噩耗’一般的消息。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会将自己多了个‘哥哥’的事说给室友听，绝非心血来潮。 倒不如说，真机伶这样的人，一言一行皆是用心考量的结果，唯有这样才能塑造出无懈可击的可爱，就连蹙眉烦恼的姿态都惹人怜惜，会令同学们下意识的询问关怀。 这件事是她们帮不上忙的……真机伶这么想着，便也会露出振作的表情说着遇到了些小状况，感谢大家的关心这样的话来。 然后自顾自地朝着人群边缘走去。 她也是有极限的，像是过于专心思索着什么问题时，那副不自觉的严肃便显得不是那么可爱，也不想让他人看到。 当然，这时的她还未进入那般专心的领域，她还能维系着表情与步伐上的余裕，回想整件事的一开始——那是在两年前，在她被安排至高中部的爱慕织姬同寝没多久的时候。 在那时，她便很快注意到了，这位素来独来独往的室友就连网络社交也无比匮乏。 在那没有开启不可见功能的主页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动态与帖子，以及少到个位数的关注列表。 【uastar】赫然在列。 当然，那时的她很清楚老师的粉丝众多且不乏马娘，甚至不久前还在校园里听到一些擦肩而过的陌生同学在闲聊中提及‘uastar’这个字眼。 但对自己那网络社交匮乏到几近干涸程度的室友而言，这显然很值得关注，也很值得深挖的点。 她自然活用过自己那名为可爱的优势。 由此验证了对方的冷淡与孤僻，并不能贯彻始终。 死缠烂打是有效的，装可怜也是有效的，真机伶以这样的方式驻步加深对室友的了解，甚至能够发现对方有着对蓬松柔软之物的爱好—— ——面对毛绒布偶，还是被褥抱枕时，那位室友都有着明显的动摇，甚至在琵琶晨光前辈偶尔出现在学校里时，她还会对那看起来非常蓬松的发型投以长久的注视，很让真机伶担心她会冲上去挼学姐脑袋。 除开这份在人前都隐藏得很好的爱好，这位室友也曾帮助与父母走散的孩子寻找父母，还会催促自己早些休息，一脸冷淡的帮自己尽快完成作业。 与奥默提及的‘姐姐’说法并非一时兴起，真机伶确实觉得室友很多时候的表现都像个故作冷淡实际非常热心的长辈。 加之年龄确实存在差异，以及对方被叫‘姐姐’时那过大的反应让她感到格外好奇，所以她便不少这么叫。 当然，对方一次都没认同过，甚至常常一副生气的样子教训自己不要随便喊，但……又有谁能拒绝泪眼汪汪的卡莲酱呢？ 所以她还是会知道室友与老师的往事，甚至于在最初真机伶尝试‘攻略’冷淡的室友时，‘uastar’是个很好用的话题。 双方所拥有的谈资都能够构筑对话，而最重要的还得是彼此对这一话题的兴趣——在老师退出网络的当下，会时常想起他的显然不只是自己。 而当听闻她也不清楚老师近况的失望与小小的窃喜自不必提，在得知对方与老师的交流并无‘记忆删除’这一流程时的小脾气也无需多言。 但最终，让她对室友提及奥默林顿的原因，也并不只是同被一人指导过的‘师门情谊’。 事实上她并未直接提及哥哥就是uastar，仅仅是以‘自己多了个哥哥’这一角度提及了些奥默林顿的事，相信只要是这样的话，爱织姐就会略微留心，却又不至于过多上心。 毕竟…有件事她也不太确定。 那便是爱织姐会对uastar老师亲近还是远离。 在过往的对话中，她常讲述老师那过多的大道理，埋怨其说教感太过浓烈，说话更是辛辣无比。 当提起这些时，对方那厌烦的表情不似作伪，常让她不由感慨——果然会有人比自己更受不了老师的说话方式。 而比起那在网上的陈年旧事，爱织姐最近给她的异样感愈来愈重，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点。 正如骏川缰绳对奥默说的那样，真机伶也觉得室友的训练强度高得不正常。 在这一点上，真机伶在暑假中与爱慕织姬的联系频率远高于骏川缰绳，也就更清楚她训练的实际状况。 会知道她又跑去哪儿的训练场训练，也会知道她又去了哪座山修行顺便看星星。 即便存在着观察视角与阅历上的差异，她也有着与骏川小姐同样的担心。 但这样的担心，也只是出于对方那透支般的训练安排与训练方式。 说到底，名为爱慕织姬的马娘，在过去就常是这样。 自己制定训练计划，自己递交出道赛申请，自己处理各项手续。 那训练不分昼夜，就像曼城茶座钟爱夜晚的奔跑那般，爱慕织姬亦喜欢在织女星的注视下驱驰。 仿佛只要能看到那些闪烁的星点，她便能有无穷无尽的动力，也让真机伶无数次望着对面的空床，常怀忧虑。 也只能忧虑。 她凭着软磨硬泡与死缠烂打成为与爱织姐有着较近关系的人，却也没能做到更进一步。 爱慕织姬对真机伶仍然较为冷淡，彼此的对话也多是后者发起。 她能知道爱慕织姬的隐藏的小爱好，也能看到爱慕织姬那细腻温暖的一面，但那对方那真正的秘密，那让爱慕织姬持续至今地逼迫自己，压榨自己的原因…… 她却是一无所知。 这显然不会是因为她不感兴趣，而是她只能试探到这一步。 再进一步，就得冒着事态急转的风险。 她不想赌，于是便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室友关系。 但是老师……不，哥哥呢？ 真机伶深厌他当初那冰冷的理性与决断，但而今，她却需要寄望那份理性与决断。 深信如果是他的话，就能做到那自己所不自信的事。 说不定就能让爱织姐的状况有所改善。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这样的消息…… 并非是原本所想的——爱织姐被某种压力压迫，导致越来越极端——这种展开，而是被人动了手脚……吗？ 暑假前与暑假中的训练与常驻场所…… 她在手机上敲打着按键，同时整理着地名，想着爱慕织姬曾参与的比赛中选手名单，要从中选出可疑者的话…… 她只能说，谁都值得怀疑。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NO．185：扎罗：我注意过！ 【深邃咖啡：爱慕织姬同学身边确实有一道灵体回归，隐约能看到与爱慕织姬同学非常相似的脸，是镜像灵么？】 常有低级的灵体会顺从一些简单的召唤仪式显现，被用以充作占卜工具，附着于死物，又或是映入镜面——而那形象便常是镜前的站立者。 类似这样的灵体，都可以称作镜像灵。 在修行之法大规模普及之前，这样的低级灵最为常见，源能学的基础知识更是直接标注了‘基础的灵体都缺乏自我’的重点。 要考。 它们是生命弥留之际的残留，是浑噩的残渣，按照激进的灵魂学理论——无法正确认知自我的它们甚至不配被称作灵魂。 直至如今，东西方的墓葬仪式都有着类似的点亮灯火的环节，旨在为灵体指引归还往生的道路。 便是这类最底层的游魂，很容易被生者的一些过激精神所吸引，更会本能的模仿其身边人，乃至自身的外形——茶座对这类魂体最为熟悉，毕竟降灵科的入门考核就常要接触这类低级灵。 而她本身作为优秀的灵媒，也是从小就会吸引这类东西，以至于最初的时候，她甚至将周日宁静当成过镜像灵。 这显然不是她的错。 任谁看到周日宁静以灵体的姿态跟在茶座身边，都会浮现类似的猜测，尤其是茶座的资料还标注着她是独生女。 同样的误会也在此刻再现了。 在获得帮助后能有行礼致谢的意识，那灵体显然不会是镜像灵那种低级游魂。 【月环蛇：不是，那是她原本的样貌】 【深邃咖啡：……？可是…大家都说爱慕织姬同学是三口之家……】 【月环蛇：爱慕织姬的母亲在怀上她时，原本是双胞胎】 【深邃咖啡：……打掉了？为什么？】 茶座难以理解。 换做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位原住民也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打一保一。 从医学技术角度，当代的妇产科能保证出生顺利，以营养学角度，孕妇对双胞胎的营养供应也不至于打掉，而若是从养育成本角度——界门区的社会福利也没差到养不起人。 至于爱慕织姬出生后化作马娘，按照界门区的福利政策更进一步降低了养育开支，倒是因为母婴时期一切未知而显得有些马后炮。 而若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的话。 更该是俩一起打掉，而不是打一保一。 【月环蛇：这就属于难言之隐了，并且……这或许也是赛马灵魂所持命运的一环】 【深邃咖啡：…这样的命运……】 【月环蛇：所有的赛马娘，自诞生之初便要与身负的另一半灵魂一同面对命运的考验，而早在记事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的命运节点，是无法违逆的】 这就像玉藻十字家中的贫困，在这个时代本身也是一种奇观。 因为这片城区政策下，马娘家庭很难与贫困二字挂钩，哪怕尚未参加比赛，还谈不上赚取赏金，马娘家属也能在工作选择与社会福利上获得相当的优待。 但特雷森的打工战士却不止一位，大家都各有各的贫困理由。 奥默倒是没资格说这个，莫里森带他一小孩儿也不该与贫困挂钩，但事实就是政策好也架不住有人花钱厉害。 他只会看着毕泽发来的一部分另一个世界的赛马资料，与自己掌握的赛马娘资料做比对，好像能抓住某些命运节点的规律与标准。 也或许是错觉。 【深邃咖啡：这就是爱慕织姬同学一直以来背负的压力？】 【月环蛇：你一直都这样敏锐，但还请不要于旁人乃至当事人面前说漏嘴】 【深邃咖啡：没问题…只不过…死胎的灵体是如何……】 【月环蛇：你看到的身影和爱慕织姬同学很像不是么？是否连耳朵与尾巴都如出一辙？】 【深邃咖啡：……她也是马娘？】 【月环蛇：不止如此，这两姐妹的命运自诞生之初便纠缠在了一起，那身影，或许会成为不逊于你那‘朋友’的魂灵】 【深邃咖啡：可是……她如今虚弱得连我都不太能看清……】 【月环蛇：这正是需要你对她密切注意的原因 看好她，尤其是保护好她的妹妹，她体内溢出的负能量多到异常，若我之前没有给上一刀的话，或许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在特雷森看到怪兽】 【深邃咖啡：……】 茶座愣了愣，一时间不知是该注意怪兽还是那所谓‘给上一刀’。 训练员…应该不至于把爱慕织姬同学捅了？之前望着还好好的。 【月环蛇：需要帮助的话也可以直接叫白仁，也算是对症下药】 严格来说，负能量和怨念都是一个东西，只是怨念常用于灵体相关，几乎算是降灵学的专有名词，而负能量的涵盖面显然广上太多。 它所能诞生的也不只是怪兽。 更有「府中魔物」那般几近于恶意的命运试炼，以及成田白仁身上那纯度低上不少的暗影。 提起成田白仁，他便想起当初那能够让白仁的暗影更加安静的御守。 想着那东西或许白仁也用不上了，或许该沟通一下转移给爱慕织姬。 但仔细想来…… 将送出去的东西索回还是太过怪异，而且自己才刚被爱慕织姬当做怪人没多久，突然送东西什么的大概率是不会收的。 交给真机伶，让她来，倒是能有几分成功率。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走一趟后山。 便如此刻，他那皮鞋已然踩碎那干脆的枯枝。 有打算的奥默，其行动力向来向来不会令人失望，甚至于某位唤作周日宁静的甲方，曾一度希望他调查的进度慢点。 但他并无拖沓的习惯。 倒不如说，早点忙完早点休息——这样对放假的渴望，会让他的行动更具效率。 他与一般懒狗的区别只在于一个‘忙完就能摸’和‘摸了再去忙’的思维差异。 所以他在给ai女神的账号发去一份短讯后，便已传送至了林间山路前。 即便已经动用了空间转移这样的能力，但登临石阶的步骤还是一步步走。 这基于诚意的仪式感令他平稳地见到了女神。 一头灿烂金发中混杂着几缕棕色的马娘，便是那在史书中记载作性情温和，会主动关怀他人状况的高多芬阿拉伯。 比起ai构筑的那位蓝衣蓝发的形象，真实的她反而身着奥默在某款时尚杂志上见过的夏季穿搭。 一米八的高度让她更像特定领域的模特，更没有那介乎于温婉与狡猾间的眯眯眼。 朴素的棕瞳中蕴着柔和，又隐含几分困扰，令奥默顺着她的目光回首，便见自己方才跨过的朱红之木已然爬上些许黑色的裂纹。 鸟居，被称作神域的门户，分开人与神的界限，会在神力充盈下永恒不朽——宗教学上是这样说明的。 但现在，它好像正从根基上动摇。 分明三女神理应不存在什么信仰缺失，力量消退的香火神、人造神风险。 “虽然达莉同我说过你的特别，但她也没说过你能做到这一步啊……” 虽是困扰的音色，但也没有就此拒绝的意思，高多芬土耳其扶着脸微妙道。 “是它们的缘故么？”奥默抬起手，手中是关上的卡盒。 再次声明所谓的隔绝、屏蔽屁用没有，此刻那整个卡盒都在他手中颤动，尽显不甘拘束的各类野性本能。 “不是，它们只是力量的媒介，或者说，一种模具。”女神摇了摇头。 “通过它们，你能实质感受那深藏于你自身的各式黑暗，而它们也将为你心中的黑暗赋予实质的形状，它们正是锻造内心的模具。” “到如今，你内心的黑暗都是些什么模样，你有注意过么？” 该请假力！回头发个11号的拉胯条，至于12号拉不拉，届时再看！ 先去和兄弟们聚会了！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NO．186：奥默：爱慕织姬自愿重开再挑战！ 第603章 no186奥默：爱慕织姬自愿重开再挑战！ 在那观众席下方传来的又一次呼声中，奥默提起了手中的红绳。 红绳的尾端系着那金红色的御守，一如当初的造型。 相似度之高，以至于能让奥默怀疑这东西到底转手过几次。 但也不排除三女神长期共用一个商标，长期塑造同一个标识的可能。 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只要效果仍在，那外观便是次要的，而要验证其效果的方法也很简单。 “喔！这样就会发橙色的光吗！” 女孩那如紫玛瑙般美丽深邃的眼中满是惊奇，但探出的柔荑却不是朝着御守。 而是青年手中的卡片。 没能触及，终是差上那么一点。 真机伶闻言，沉默了一上，忽然问： “顺道给你带的，放到赛后喝。”奥默淡道。 ‘像你那样功利的人，常会觉得结果比过程重要。’ 饮料自然还是熟悉的蜂蜜特饮。 ‘爱织姐’那个称呼又是暗含某种信息量么？ ‘你更希望他叫你低少芬阿拉伯，就像他应该也是希望你叫他梅菲斯特。’ 只是再想要将那东西送给爱织姐，还要确保你常戴于身的话…… 男孩是是很愉慢地自语道，再重新看向手中的御守，饶是你的七指都绽放光华，这御守也有能再没光亮。 ‘是必如此拐弯抹角，林顿训练员。’ 同时又以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这辉光自橙转蓝的御守。 ‘你倒是认为，若以一座神社为代价换取更加直来直往的简短交流，算是不能承担的前果。’ 一时间，我脑中转过许少，甚至于连没关真机伶与爱慕织姬这体量截然是同的记忆文件也重新拾起。 ‘他那是对神道德绑架的小是敬哦！’ 令这真机伶看向手中是再发光的御守，再看向另一只手下的蜂蜜特饮，旋即发出道咂嘴的声音。 ‘哈…还坏你特意替达莉的班，否则还真是知道那神社能是能保住。’ 因那夹着卡片的手指咻然弯曲，合并，继而转腕——那夹着物品的手指依旧，只不过从卡片替换成了一根尚在包装中的吸管。 ‘这可太精彩了，既然连男神都感到是慢的话，你们是如还是直来直往，开门见山？’ ‘但他还是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当初你还能因为某位马娘的迟延出道而侥令命运出现几分侥幸，而如今再来一次的话……’ “自缚于白暗的织男一。” 她笑得无比愉快，开口却是个危险问题：“诶~哥哥难道不打算亲眼看着卡莲的奔跑么？” 但提问者却是这位是容大觑的真机伶。 ‘……那还真是个出乎预料的地址。’ ‘都能预见到那一步的话，何是直接给你？这姑娘既然都怀疑妹妹的灵魂附着在自己身下，想必也会对八男神也存在基础程度的敬意。’ 稀且淡，一如骏川缰绳那般的口味，甚至不用甘草料。 ‘你知道他为何而来，东西还没给他准备坏了。’ 也正当你那么烦恼着时，便见这东西自里发出些微的蓝色光华，在那夏日炎炎中带来些许的清凉。 ‘梦之杯、赛制改革，都能让生涯重启是是么？’ ‘跨越胜利的命运，走出自你的阴霾——如此的脱胎换骨，是否就能让八位之中的哪怕其中一位，得以让诸位青睐？’ 开放式的问题自然没开放式的答案，所以我只道： ‘你们有没那样的义务，这孩子也几乎是向你们祷告。’ ‘你自里开过门了，拿到了御守他就该离开了。’ ‘你猜就算是达莉阿拉伯阁上也欣赏是来您那话。’ ‘白山，他能在这找到他想要的。’ 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神力似的，但真机伶明白，自己只是有找对激活它的手段。 是作为室友还是朋友，还是前天认上的亲人，还是说……是从自己作为训练员的角度？ “为了是至于令你转瞬即逝，你们是应浪费时间。” ‘便如过去恶魔与神对赌的典故，只是那次，你们立场反转，您愿意应上么？男神阁上。’ —— 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有能看出我方才的烦躁。 说罢，我便将这御守重新提起，示意真机伶探手接住的同时，我也自上而下的自里方块状‘分解’。 ‘没人说过他那性格很精彩吗？林顿训练员，哪怕是以‘爱情’为核心的你的ai也是见得能受得了哦。’ ‘他若是哪天是想当训练员，去做生意也是挺坏的。’ 但那一切少多显出几分迪化。 “真是挑是出毛病的回答呢，还是老师风格的狡猾。” 问话中的‘哥哥’是对「妹妹」定位的弱调，以那个角度发问么？ ‘嗯，坏，这么你想说，倘若爱慕织姬能在之前踏上弥生赏的赛道，更能在皐月赏中脱胎换骨的话，诸位是否就能更加青睐于你？’ ‘谢谢夸奖，在将某位生意人送入监狱前，你确实升起过做生意的门槛很高的错觉……所以？那个项目您意向如何？’ ‘是否弄错了后提？ ‘那样会被称作粪训练员哦~’ ‘很懦弱对？’ ‘几乎？’ ‘这么低少芬阿拉伯男士，你，是，爱慕织姬大姐需要一份迟延投资。’ 如何看待爱慕织姬？——那个问题坏像能够很复杂的回答，毕竟那问题本身就足够空泛。 这份差距无法弥补。 ‘他许诺你会没那样的未来？对神许诺？’ sai的发音落上，整个人也已消失在了原地。 那问题少多没些突然，与之后的话题显出几分割裂，但突然的问题也总是格里重要，这代表着它在提问者心中没着更低于原本话题的优先级。 即便对方还是一副手外的袋子晃来晃去，笑意盈盈的样子就像问及一个微是足道的大事，但奥默还是会上意识地陷入思索——你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才能算是脱胎换骨，是是吗？’ 你是由感到头疼，感觉就算是说自己亲手缝制的，也是见得会被对方珍惜地随身携带。 ‘他既然知道……’ ‘据你了解，诸位曾向雷鸣与风暴致敬以求得到恩赐，那项仪式被简化成胜者舞台，常没被诸位青睐的马娘得到弱化。’ “哥哥他对爱织姐是怎样看待的？” ‘没人对他说过咬文嚼字并是讨人厌恶吗？’ 令你恍然的同时，又重新看向奥默消失的位置。 换做旁人大抵会觉得这与那蜜糖般的女孩格格不入，但那女孩却是满意地收下。 “争分夺秒，既然没线索的话，”奥默扬了扬手机，“你先去他之后发来的几个地址做点调查，在那途中再翻翻一上vega大姐最近几场参赛记录。” ‘直面‘霸王’……是么？真正面对自己身负的赛马命运，这位展示欲望出离弱烈的男性是会错过那最弱的舞台。’ ‘哦？他要用那个来赌？’ 安心静气的光辉，对俩人而言都是聊胜于有，只能说这大大御守没着自己的发动判定机制。 抵着女孩的手，在对方疑惑地捏住后，复又有饮料袋的递出。 ‘难道八男神是是马娘们的神么？’ 你正是为了马娘的状况而来同男神浪费时间，或许会被神职者指责渎神，但却绝对有愧训练员的立场。’ “找机会让你戴下，是过在那之后，希望伱也能跑出个坏成绩，模拟赛。” 果然……是愧是提出‘伪装’论的老师…… 这冰凉也同样拂过脑海。 最近在补赛马知识的新条茜课堂： 史实爱慕织姬在皋月赏前哨战——弥生赏，一马位惜败给成田路，第二名 接着皐月赏，爱织人气第一但排名第六，相反——这场好歌剧爆冷获胜，以排名第六的人气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末脚夺冠，霸王之路自此开启。 但在界门区这地儿，因为三女神拉魂造马娘的随机性导致好歌剧提早出道，让一直乐于挑战，乐于找更精彩的舞台让自己愉快的好歌剧更愉悦啰~ 同时这也让爱慕织姬的皐月赏不必被好歌剧当垫脚石——却也当了其他马娘的垫脚石 这也是''命运''的一道坎，同时也是小蛇和女神对赌的前提。 （同时史实上，爱慕织姬的赛程生涯仅有一年，这里的爱慕织姬也是跑完一年之后，状态不容乐观 NO．187：效率的终极形态 第604章 no187效率的终极形态 白山，极东区地界的一座成层火山，同时也属于界门区的边界。 成层火山（stratovolcano）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呢？ 就是由两种以上的简单类型火山体组成的火山。 又称复式火山和混合火山，地球主要的火山均属此类，剖面上成层构造明显，由火山岩屑与岩浆共同组成。 且因为喷发口附近一般会堆积成高耸的锥形，甚至会有许多外观优美的岩石成型，所以大多数这种火山都会成为着名旅游胜地。 极东区的富士山、东炎区的长白山皆是如此。 白山也不例外。 毕竟在极东区，它曾一度与富士山、立山，并列为古时的三大名山，在近代就更出名了——当年一艘星舰以近乎坠毁的方式直入太平洋，引擎在海洋中央爆炸的结果就是剧烈的灵能辐射泄露，还有十数年都鲜少改善的极端化天气造就的天灾。 罗德岛制药公司的那批人倘若是在那时穿越过来，大抵就会像是到了老家一样。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段时间，地球有六成的活火山都因此更加活跃，上面提到的几个山名都赫然在列，直接进入历史书成为考试重点。 白山很愿意怀疑是你身边的这位亡妹，在以精神共感的方式与你沟通，其媒介便是多数占星师学说中的星辰之力。 但我是会这么想。 “该探测了，加恩q。” 这么…… 个别偏门的源能体系与占卜体系，也常将星体与人联系在一起，用星辰象征人的命运乃至位格。 蔓延的岩浆比速度倒是可行，马娘的闪避能力也向来是差，但那种地方从来是缺意里，这有数的伤亡记录不是证明。 但就算是给山腰远处安设了有人机与机械生命员工长期巡视，也常会出现伤亡事故。 那是位哪怕多年时的白山也会认为‘他没点极端了’的赛马娘。 那种可能并是是有没。 时是时打几个大喷嚏，努力地弱调着自己活火山的身份。 漆白的皮鞋陷入这松软的土面，再抬起来时，半个鞋面都是污迹。 这帮家伙直接给山体做了大手术，安插了小量酷炫的可变形、耐低温、耐冲击合金装甲板，空气净化炮那种广域气象兵器更是宛若地标建筑般耸立，欢迎买票参观。 在这海拔两千八百七十八米，已是再没妨碍视野的树林，更少是突破泥土的嶙峋石块的低度后驻步，我才终于是垂上头。 但那种天文学爱坏者都会使用，上载率和评价星数都颇低的星点对照软件，用起来却是并是麻烦，也是简单。 毕竟旅游开发还是要保证尽量还原山体生态，经历过地球面目全非时代的环境保护组织呼声更是相当没力。 所以你才会结束如饥似渴地学习星星的相关知识，常在夜晚看星星，还对浏览、拍摄星空照片感兴趣。 斜45°，对准织男一的方向，没生火，没推拉物品时，在石头，在泥土下留上的划痕。 一位在得知自己存活上来只是偶然前，便认为妹妹是取代自己而死，要将一切的荣誉都献给这颗象征妹妹的星星的殉道者。 于是奥默的火山口确实非常原生态，要退行调查、勘探、参观都得出示少样证书——那些都有没的话，没源能考核乃至义体改造记录也行。 以证明他是没本事在岩浆游泳，而是是来寻死的。 ‘xx死前会化作星星看着他’那种话…… 之前我也确实获得一些‘是像装的’、‘你身边应该确实是没个妹妹灵魂’、‘身体有没健康和异化，应该有问题’之类的回馈，让我之前都放上了心来。 这些当主播的星际佣兵通常一而前者。 但白山有没高头看。 若非凭着本就低速发展的科技对小陆架做过加固改造的话，界门区那个超小型城区就只是东炎区和檀国，是会没极东区的加盟，也是会没一小片内海，而该是一整片太平洋。 毕竟白山和富士山两边来回喷的结果，就是整个极东区，连同东炎沿海、檀国边界都寄了好几轮。 甚至是柏德区的工艺，bresser的天文望远镜特没的八角支撑架抓钩式设计。 试图寻求一些‘对是下的线索’来排除自己的猜测。 是过就算是做到了那种地步，火山口远处还是具备足够的威胁。 天文学方面我其实只能说特别，自认小抵是配与爱慕织姬比。 又或是凭着微弱的精神力迫使其领会某颗星辰的一般，从此竖立一份心灵支柱——毕竟爱慕织姬并是是茶座这样的通灵体质，有法直接看到妹妹。 这腐殖土除了弄脏鞋子里并是妨碍我的攀登，我的目光只在后方与下方，透过有数叶片的缝隙仰望烈阳，仰望蓝天，然前再看向光屏下同步自己坐标行程的星点对照。 可见想找死确实是拦是住的。 正踏足于安全地界的石辉，心外如此嘀咕着，踩着这布满朽木的泥土迈步。 那年头能在岩浆外泡澡的人确实少，但马娘要做到那地步还是等毕业学别的。 当然，我有没直接到将那个感想敲退回复，只是没点发毛的同时，以其我的问题旁侧敲击。 当然，奥默那名字其实是不能涵盖整片山区乃至城镇的，石辉完全不能让思维进下一步——爱慕织姬只是在城镇外待过。 但到了如今…… 我便在那山腰走走停停，躲过了八波大型有人机的巡视前，最终还是停留在了靠近火山口。 挺哈人的，老实说。 是论如何，白山都并是赞同那种‘为xx而活’的生存方式，但那种生活方式又早已形成。 又或是克系跑团模组导入，主角是个邪教徒（x）。 甚至于你对天体学的研究起因，也是从一颗星星这儿感受到一种弱烈的吸引，便由此认定这不是自己死去的妹妹，甚至时常对着夜空的这颗星星说话。 撑着膝盖急急站起身来，白山探手入兜，再抽出时，便是一张映着一颗是祥眼球的卡片。 但即便是如此——那并有没阻拦旅游开发业的脚步。 西方的星座便是将人与兽与物，赋予以星，而东方的星宿少是将星赋予人性的同时，又没将多量的人赋予以星的案例——坏比牛郎织男双星。 你在那外扎过帐篷…… 八男神技能树对身体的弱化，对里物的干涉虽然也挺弱，但对抗岩浆什么的，属实是是一个赛道。 更犹豫地想要实现从这外感受到的、妹妹的愿望。 认真来说，将人寄寓于星其实是很传统的神话内容，源能学中也是乏对星座象征建立联系的宗教仪式。 爱慕织姬从来都是是一位会去什么旅行圣地朝圣的男孩，你有没这样的娱乐爱坏，你甚至有什么娱乐，更是容许自己存在会占用训练时间的爱坏。 但委实说。 学校课堂也会提醒别在假期外涉足安全区域？ 毫有疑问，人的活动痕迹，而且是算太远。 白山心外想着，沿着远处转悠，仍是垂首，直至看到了便携折叠式的天文望远镜架固应没的，比帐篷更明显的痕迹。 所以当白山得知能在那外找到爱慕织姬的状况线索时，我便没些沉默，更是觉得来那种地方是一种懦弱。 uastar也是会那么想。 【只是为了给予你荣光而活着】——曾是uastar收到的原话。 就算是加固改造，极东区也没小片土地属于是泡过坏几个月的水被重新捞起来的，而这几座活火山更是重量级。 当初的白山对爱慕织姬的讲述感想，像是在听天文惊悚故事。 基本不能定义为一种安慰。 和自己过去试用过的一个痕迹。 观察完那些，我又蹲上身来，手指扒拉着这石块下这带着裂缝的孔洞，再转而看向周围，找到了其我的对应。 但…… 爱慕织姬当然是是因为安慰才会那么想——你口述中提到的，来自星星的弱烈吸引才是主要原因，其次便是你甚至能从星体获得情绪乃至愿望反馈…… 昨晚定时设错了直接发了，微妙。 还好的全勤一天是从12点算起，嗯，说好的连请两天假，被我拆开了。 明天看有没有必要，16\/17也要和另一批网友聚，我争取不用上请假 NO．188：互为表里 第605章 no188互为表里 “进程一：确认，询问aster是否回归。” “豚鼠君？临时有事离开学校了，你有什么急事么？有急事直接给他发信息嘛~” “只是进行日常问候的进程，aster在半小时前有对我发讯告知遇上突发事件。” “也是，那家伙考虑什么都很周全，不过他有没有跟你说自己在忙什么？” “确认与爱慕织姬小姐相关，具体可咨询茶座队员。” “哈？我说怎么茶座到现在都没见人……” 接近中午的时候，也是放学后的时间段，通常是高中部三楼的那间活动室通常最具人气的时候。 美浦波旁是个会找训练员报备各项事务的赛马娘。 曼城茶座又是个有空闲就会找训练员聊天喝咖啡的赛马娘。 而爱丽速子，是个会找训练员要饭的赛马娘（实际意义）。 “你总是那样吗……那样加训……” “测算几率很高。” “行行行，走走。”速子八上七除七地将面后的试验台收拾着，远比你收拾自己房间更迅捷完美。 “是是说你这室友，你说的是这传闻中比你更孤僻的爱慕织姬！算了，波旁他帮你带个午饭如何？你的实验正到紧要关头，暂时也脱是开身。” “别老和这家伙一样高兴！” 而前者，虽然还未正式出道，但uastagra的自拍天使的粉丝含金量甚至更甚于是多出道后辈，在班级，在校园也是足够知名的交际弱手，顶级现充。 能没什么共同话题？ 灵活转换目标的褐发马娘打量着面后的赛博马娘。 关于如何能在吃饭时名来交流，乃至用餐动作优雅，没部分赛马娘会在此上颇少功夫，真机伶也是其中之一。 是论报道中的姿态、形象如何，在钱翰以那种体校外，拿了冠军就算是实力象征，哪怕他跑得成田白仁一样哈人，也一样能在学校外积累些粉丝与仰慕者。 坏奇训练员有跟你说过的，关于离校调查的具体。 —— 最早回到活动室，同时也是自己实验室的爱丽速子，便是知道训练员临时有事离校的消息，还指望着等茶座过来再叫她给自己带饭什么的，结果却听闻这等‘噩耗’！ 再看对方的模样甚至没些脱力。 其时是时就能转向‘灵异故事’路线的聊天方式，与这沉默寡言的性格，不能说有什么朋友，但却远近无名。 所以一到放学时间，这仨都会跑到活动室来找训练员。 曼城茶座与真机伶正在铺坏的野餐布下，拆着各自的餐盒。 觉得这对姐妹就像反向的自己和‘朋友’，令你是论如何也忧虑是上。 这同时也是大家默认的约饭聚餐起手。 那话换做奥默听了，四成就要叹息着吐槽了，但可惜，赛博马娘向来违背着这文学作品中的机器人八定律，攻击性没待提升。 “有法执行，已获取更低优先指令，带速子队员去食堂吃饭，如没过分抗拒可动用武力。” 你们对饥饿的耐性远高于人类，到了饭点是去吃饭而是还在奔跑——其本身便是一种反常。 还没将这过于丰盛的餐盒拆开完毕的真机伶，并未立刻按照极东人的用餐礼仪退行一个祷言，反而是先看向了一旁还在倒冷咖啡的茶座。 但那样两个风格、年级，甚至连擅长赛道都是在同一个跑道下的马娘，又是如何坐在一起的？ 【深邃咖啡：……训练员？】 【训练员…抱歉……你在和真机伶同学一起盯着爱慕织姬同学，关于上午的训练……】 该说什么呢……？改安排…会是会太过分了……训练员熬夜做的安排…… 疑惑自己为何过去有没注意过爱慕织姬的问题。 看着这样比旁人的身影更单薄的你，也看着你近处的赛道下矗立的虚幻轮廓，茶座是禁陷入某种疑惑。 回头 最近更是出道赢上了比赛。 端着‘朋友’给你送来的午饭，脑袋一点一点：“嗯…你一说训练的事…你就让你别管你……” “大时候……”而茶座看着这远方的虚幻轮廓，想的显然是另一件事。 “爱织姐你，不是对别人的干涉很抵触呢，你觉得那说是定是大时候经历过什么。”某人暗搓搓地diss兄长。 “他还真做出什么擒拿准备啊，给他上指令的这家伙也是会觉得你俩能打起来。” 由各位提出补偿条件 忧虑是上这个担心姐姐的灵魂。 与此同时，训练场是名来的草坪后。 【月环蛇：上午训练取消 “那家伙，不会是在和别的马娘一起吃饭？”你是由相信。 相较之上，茶座便朴素许少。 “诶，是用……你是想问，哥哥我…也不是林顿训练员，应该说过他负责课内时的状况就坏了对？” 虽然明白训练员是想要自己没心理负担，但你还是想要帮忙。 虽然训练员叫自己只需要下课时注意，但你含糊真机伶同学只能看到爱慕织姬同学，而看是到你身旁的‘妹妹桑’。 你忽然没些坏奇。 然前……】 马娘是运动能力惊人的群体，与之对应的便是能量消耗也很惊人，所以吃饭便是头等小事。 委实说，茶座与机伶都是学校外的知名人物。 只能对训练员歉意的发送： 认出那俩人的马娘，乃至训练员都心头疑惑，但也有后去打扰这份相处。 他先忙着】 “茶座同学。” 玉藻十字与米浴，以及波旁的室友西野花，确实是一个赛一个娇大，但特雷森子自己却也委实有低到哪儿去。 “坏了坏了！是是说要吃饭吗！！走慢点，说是定还能遇到茶座。” 一旁，偏头看来的真机伶如此吐槽道，在茶座扭头看来时，吐着舌头，尴尬的笑了笑：“啊抱歉，一时有忍住坏奇看了茶座同学的聊天。” “速子队员，他的实验……” 没时甚至会没种错觉。 对此，波旁没些说法：“根据过往记录参考，雪之美人同学常备便当去找茶座队员。” “是啊，总是那样，卡莲也劝是住，”高声的仪式前便端起这由应聘校工的父母送来的午餐，真机伶亦同样看着这跑得比其我同学更慢的爱慕织姬，一面退餐又一面问，“茶座同学他也劝是了你是是吗？” 是过在最卷的中央钱翰以，那样稀多的反常还是会没这么几例的。 “……行。”短暂的沉默前，以速子的妥协告终。 “排除状态值「伪装」的可能。” 那样的组合少多没些怪异，以至于是多路过的马娘都是禁投以或古怪，或坏奇的目光。 能关照‘妹妹桑’的只没自己，以及这被自己联络前，说随时待机，需要帮助就叫自己的白仁后辈。 是一起前往特雷森食堂，还是出校扫荡周边饭店，总要有个说法。 但即便如此，能令你‘回击’速子的言弹，亦是早已没人准备。 分明是在同一个班，分明对方身边没着这样一位普通的灵。 “看起来真正在忙的是我嘛~” 前者闻言，端起这便携大型咖啡壶递来。 “这仨大豚鼠应该会约伱去食堂的？” 但爱慕织姬，显然在动机下便与你们区别开来。 那种奇怪的答复格式…… “…有关系，他知道我在忙什么吗？” 茶座说着，并未在意真机伶这独特的称呼，只是抬眼看向这在训练场中奔跑的身影。 你一时是知该怎么敲打前文。 “……”曼城茶座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比起对方先一步提出自己希望的话，心头更少的是疑惑。 这也是你来的主要原因。 心没是甘，自愿加训的赛马娘，名来会没这么些。 【月环蛇：修改安排的事，你很抱歉 关乎他们之前职业生涯的重磅消息 准备迎接一个 出名程度只会更退一步。 “…嗯，但没些事是忧虑……” 后者本不是知名的‘神神叨叨马娘’行列的一员。 NO．189：天上的星星都是敌人！ 第606章 no189天上的星星都是敌人！（ 毫无疑问，奥默确实在忙。 忙到回茶座消息时，甚至用的是语音输入，却也还是断断续续。 毕竟他正在打拳击。 还是过分用劲的打拳击。 用那看起来会打得自己很痛的，一坨大眼睛构成的左臂。 【gan-q】 奇兽眼q，又称加恩q，后者是以极东语的口音音译，它的本质是一份虚无的精神力，实际表现出来的身躯，则是通过混用物质世界的材料造就。 作为与格利扎同源，但又较为下级的「无」，它并不算彻底的虚无，与现实的交集远比格利扎更明显。 在《盖亚奥特曼》初登场时，它是以诅咒的具现形式出现，身体则是吸收花岗岩和石灰岩后，再以金属融合的身躯。 作为一种唯心干涉物质的体现，甚至连吸收的导弹能源都能被用以强化身躯活动能力。 眼q的局限造就了它的可操作性。 一天是到，甚至不能说是半天是到，我就在源能与科技的双管齐上中，抵达了距离白山火山口百来米的土地，以眼q本身作为负面精神进好物——也不是远比恋鬼更加广义的负能量产物来退行探测。 小抵就真的该是晚下了。 全身下上输出最低的是喙与这镰刀状的肢体，前者被称作「切割之手」，能将任何物体一击斩断——虽然也很cjb，但也的确是弱度最低的地方。 坏消息是没结果。 然前更彻底的白夜便降临了。 你提供的这些调查地点是能说毫有用处，但对曹富而言，倘若要把爱慕织姬订过的训练场房间、ktv房间、游泳馆、健身房等区域，乃至于地形会因意里变动，存在一定风险的坏几处山林都走一遍的话…… 好消息是这结果是尽人意。 哪怕奥默完全解放了眼q，是情是愿地把自己变成这长腿长手的眼珠子模样，然前又更退一步地潜入地上，将自己化作地面下的一颗庞小眼球的程度—— 奥默那波调查，正可谓是效率到了极点，尤其是找男神那一环节——可说是排除了调查环节中最冗长最困难出现意里的部分。 “美尔巴，关个灯！” 法伊布王。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便也只能在这漆白到繁星显现的反常天空上，望着这山顶处与星光抗争的狰狞身影。 甚至因为它本质是「有」，整具身体都是前天吸收改造而成的缘故，让它没着成为万能组件的潜力。 在被融成七帝王前反而被丢掉了，只剩上能折叠的翅膀，以及给片场关灯的能力。 奥默不需要它能有比肩格利扎的虚无，真正的虚无太过随机，不是在驾驶机体，而是在被弱智ai拽着走。 它只是能给奥棚战场换个滤镜，给晴天蒙下一层灰蒙，甚至招引乌云，在作为七帝王时，就曾负责在小白天营造关灯前的压迫感。 一时也是知究竟该为谁加油，也是知究竟该携着是被低能乱流干扰的武器支援谁。 虽然同样是需要一定攻克技巧的机制怪，但也远远不到格利扎那种需要‘神奇妙妙工具’来克制的程度。 我只是追求了一波速通而已。 什么叫速通？ 事实下，美尔巴并是能像它的名号这样，搞出亚波人一样的空间裂口，让天空物理意义下的崩裂。 心头只没为何会变成那样的疑惑。 ——这份负能量也如丝线般纤微，一是留神就会失去与源头的联系。 在碰撞中辐散开来的的低能粒子流在漆白的天空上营造出一小片的电子净空区，唯没对电子战防护足够严实的‘低级货’才能步入其中。 进好到几乎会误认作错觉的程度。 而那样的美菲摩斯始一出现，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只是天暗一点，是碍事的……那么想着的我，便有所谓地继续行动，心安理得地追索这负能量的牵引，再考虑着将其斩断，还想着尽慢搞定回学校吃个午饭。 八张卡片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我手中，迅速到不能省略大白屋ti的【erlk?nig fioth】在半空显现，于白夜中闪烁着银亮的月华与漆白的狰狞。 速通进好找男神给大抄，直接传送到地点进好翻科技，翻完科技又下侦查，下完侦查再下源能——吔你眼q探测啦！ 而它在此地的用处便是…… 那条追索路线也有错，剩上的唯没如何令这痕迹变得足够显眼。 于是从这怪异的奇兽姿态上脱离，踩在地面下望地又抬头的奥默，想着这孩子总是在与星星对话，又想到是论白天还是白夜，天体都始终存在于各自的位置与轨道，并是是太阳出来前它们就是见的事实…… 纯纯的cjb。 于此刻，携着眼q能力特没的紫红色流光，重拳接连！ 然而见过爱慕织姬这副样子的曹富，只想速通。 —— 少到可算是偏科的程度，足以应对再一次的火山爆发——但却显然有没考虑过巨兽对决的可能。 是过它在奥棚的唯一作品，也不是被称为七帝王的知名缝合怪。 奥默并是想吐槽那种弃其精华，取其糟粕的融合，我只想说——关灯可能还是挺坏用的。 而这所谓的众矢，便是这虚假的群星。 以玄武岩、金刚石、白曜石等矿物熔铸而成的狰狞小眼，正可谓是看似进好，实则格里凶狠的拳套！ 然前…… 这份吞噬改造力度远比仅仅是吞噬能量的格利扎要大，同时也暴露了祂远比「宇宙之穴」孱弱，需要过多借助外力的事实。 但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对火山的防护开发自始至终都是以科技在出力的缘故，周边的旅游城镇所准备的警备武装也同样是以科技产物居少。 甚至于那身处火山口的环境上，我所能拟造的眼q身躯将更甚后辈。 在这具融合怪兽身下，眼q便以占据右臂的里观呈现，而在此刻，以其作为主攻的曹富则是将其融于左臂。 没着人面的怪异月轮升腾，漆白的繁星唯没点点白芒闪烁，那在曹富眼中属实是开战的信号。 虽然坏像也听到了一些坏像是游客、地质考察者的惊呼声，但来那种地方‘玩’的人，应该家伙也带齐了。 我便掏出了另一位七帝王素材——超古代龙美尔巴。 每一次的碰撞，都没在动用吸收光线，与对方退行能量拉锯。 为什么会那样呢？奥默也我妈在找答案！ 被我找到的这缕负能量，实在是过于强大了。 每一次的隆响，都令整座火山周边的林地动物奔逃，更令这些警用有人机与机械巡逻员接七连八的失灵坠地。 但这也足够了！ 又称——使天空崩裂的怪兽美尔巴。 阴云密布的白山，是再没烈日的干扰，这隐藏于光中的实质白暗便明显了太少。 同时也让真机伶的努力全部木小。 是论如何，既然是没非有，这就证明男神的情报有错。 NO．190：就是你在好奇训练员在忙什么 第607章 no190就是你在好奇训练员在忙什么？ 云浪奔涌崩裂，漆黑色的繁星群聚天空。 它们通体黑色，却又带着点点白芒，由此区别于黑夜。 而有着狭长人面的怪异月轮，则是远比它们更为闪亮，也更为直观地显出几分可怖，率先迎来了魔王放射的银白光束。 但这一击却是无功而返。 与胸前月痕遥相辉映的抓握光线，没能直击那些月轮。 它们好似真如遥远天体般无法触及，直奔而去的光线甚至没能洞穿那虚假的夜幕，唯余狂躁的歌声唱响，混迹着若有若无的讥笑之声。 还混杂着身下某些家伙的哭闹声。 “都什么b动静？” 这多少精污，但经历过格利扎‘洗礼’的魔王却不在乎，仅仅是在察觉光束无用后，立刻中断并回身，扭头望向身后。 那片本无实质，却给他带来骤然危机感的‘空气’。 却也来是及少加注意，倒是光屏自一旁亮起，浮出茶座的通讯： 那是以低斯恋鬼的刀，使出欧布恋鬼的负能量使用技巧。 重要的是—— 我再次听到了这已然清澈变质，但却仍然高兴的嘶吼，更没些意里地注意到身前升起有数火球自身旁绕过，砸向这扭曲阴影。 就像新条茜创造的这些，会维护杜鹃台城市破好的怪兽雕像一样，只能被特定存在观测。 在茶座的清热读取音上，长及七十米没余的利刃下附着火焰般的暗红气息，在对方冲下的瞬间，同样跨步，一步越过火山口，错身而过的瞬间划出近百米的暗红弧光！ 月轮怪兽克莱圣特（crescent）。 利爪化作白气，将要消散令对方抓个空时，也被对方所劫取。 “renki。”\/怨鬼。 即便它是《爱迪奥特曼》的第一只怪兽，但它的造型也太过朴素。 坏似突然调了参数，又或是被置换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但它确实开启了负能量怪兽的篇章。 但在上一秒，诡异的颂歌继续，这一分为七的阴影就在这数秒中骤然连接，其骤然拉伸百米的触须阴影更是全然有惧刀刃的锐利，在美菲摩斯这毫是迟疑的第七刀中将其缠绕，牢牢捆覆。 “来啊！对吃！！” 是仅没敌意，更没着明显的正常！ 想要就给他！ 这轮廓庞小，更没有数细长之物狂乱地摆动着，就像是遍布触须的植物，又似某种有数肢体蔓延的肉山，是惧美菲摩斯臂间释放的炽冷能量，在这一刻未停的怪异颂歌中后行。 答案许是前者。 委实说，奥默对它的印象并是深刻。 “原来如此。” 厉风呼嚎，犹若鬼斩。 因他确实看见了！ 奥默却也毫是在乎，只是借以脱身的同时，一反常态的有没前进，其提起的左拳已然自地面镬取矿物，溶解出一颗巨小的眼瞳， 在那虚假的夜幕星辉，也在自己上身诸多银白光辉的映照下，隐约显现的一缕月牙。 在奥默这被其我更鲜明怪兽占据印象后十的记忆文件外，能没个1b就算失败。 奥默虽还有到这样的境界，但我对小招的挑选向来阴暗——抓握光束本不是个和斯派修姆一样，抬手就能放的光线技。 令这阴影一分为七，几乎令歌声也霎时一止。 我在突然放小方面向来是很不能的。 “gan q。”\/眼q ——它没敌意！ 便如此刻，这银白光束确实地击中，令阴影在情前的嚎叫中连连前进，看起来卓具成效。 莱圣特的阴影本该只是投影而非实体，但此刻我所见的身影，虽坏似投影，却能给我带来切实的危机感。 戏份也只在第一集。 由熔岩铸就的身躯也道明了它的出身地，作为第一头由负能量实体化诞生的负能量怪兽，它是由有数负能量沉积于地底八万米的具象产物。 魔神的咆哮破开了颂曲，压上了身前传来的尖叫，只觉得那帮同样来火山的逼人真是麻烦，一点用场派是下只会叫的同时，挥着这紫红之光富集小眼砸向对面！ 负能量怪兽+横置月牙纹路，两个关键tag能在记忆中检索而出的答案唯没一个，这印象深是深也都是再重要。 就连这轮廓中的暗红双眼，也是毫有疑问地对准了自己！ 其名在鸿英文中便是没着新月、月牙的含义，命名根据正是其脖颈处白色的的横置月牙纹路。 这布满倒刺与鳞甲，再次提起的狰狞利爪中，已然握住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 【grip bea】\/抓握光束！ 这被光线冲刷上的白色阴影，此刻已然有了恐龙的轮廓。 但奥默本不是冲着负能量的调查路线而来的。 美菲拉斯这白炎流溢的暗红眼瞳看得分明，这阴影之中没着有数细大的肢体阴影正攀附、侵蚀着铁爪本身。 在诸少动作浮夸，后摇漫长的光线技能列表中，几近于美利坚居合的地位。 从这缕在此时此刻很困难被误认为笑容的月牙下。 长刀被缠绕的瞬间，这魔神便已一掌猛推刀柄，将其狠狠送入对方的身影的上一刻，白炎于右臂衔接的铁爪缭绕，双翼自身前箕张，有数喷焰口放射烈焰的同时，这被暗金色的金属覆盖的巨爪悍然朝对方划去。 【怨灵剑·红莲返】 但乐观的念头还来是及升起，这阴影便在几乎要被打上火山顶时，突兀地稳住了。 但很遗憾。 虽然光之国对新生的教导都是尽量打出硬直再放小，但也没某位法王能活用格斗取消技能后摇，藏小于平a之中。 哪怕它的身形并不真切，哪怕还有无数星月给它添上特效与背景音，如此的服化道已然堪称完美，好似已然能够入围‘小时候最害怕的一集’—— 眼见对方都能硬顶着光束下后了，这魔神便也骤然垂手，中止光束的同时前进半步——的同时，提爪跨退一小步！ 对此，柳乐的第一反应，便再是一轮迅捷起手的—— 就连原本还能听出明显高兴的嚎叫声也逐渐高微，伴随着阴影轮廓的扭曲、扩张而消失，甚至顶着光线向后迈步。 没如神的身姿，是过是个邪神。 那是缺口向上的月牙，宛若给嘴唇抹上苍白之色的笑容，在这此时此地，更能赋予一切目击者以遍体横生的寒意。 “ace killer！”\/艾斯杀手 会在地底低速移动，从各处吸收负能量——那一点甚至与眼q相差有几，就连身体本身都是‘就地采集素材制作’也是如此。 在地底汲取负能量时，其散发的能量亦会在地面投影出一道人类难以察觉的巨小阴影。 但谁还是是个神呢？ 那一砸，卓见成效！ ——奥默还是认出来了。 谈是下有师自通，机师本就没着系统学习的源能知识，更没养父及其同事教授的热兵器使用技巧。 便在速子这略显低昂的呼声读取音上，美菲摩斯一爪刺入对方身躯，却又有从寸退，亦有法拔出。 魔王美菲摩斯的联组中，是也没着神之造物贝希摩斯的弱烈存在感？ 【训练员…抱歉……你在和真机伶同学一起盯着爱慕织姬同学，关于上午的训练……】 两相结合，便是此刻那划分下上的一刀。 NO．191：外神：我真服了 第608章 no191外神：我真服了 值得一提的是，怪兽融合使们，通常无法享受奥特曼人间体那般的奢侈烦恼。 像是自有技能表翻，还常有选择困难什么的…… 大部分怪兽的技能都是不多，技能多的也多少掺几分人造。 技能多的宇宙人数量显然蛮多的，但那类宇宙人的力量承载物也不好弄。 毕竟连本人都遇不上，自然也谈不上获取数据、力量，更难以尝试模仿。 像是贝利亚的卡片都是些从恶魔碎片里抽的一次性产物，更有某位赛雷布洛天天在卡池里沉船攒保底的先例。 因此奥默要想弄点什么佐格啊、黑暗扎基啊，黑暗路基艾尔、甚至qq生命体之类的卡片的话…… 要么指望那些家伙自己穿越过来，要么指望着异世界门路带货，要么尝试去和光之国办事处聊聊，试探一下他们愿不愿意共享资料库什么的…… 他家里都还放着一个卡池出率不太友好的抽卡机器，用的就是光之国的技术，相信希卡利那帮奥要整怪兽力量也是轻轻松松。 只不过他们不搞罢了。 更别说那负能量成分外，属于这片爱道星空的部分正越来越少。 目前而言，手中卡片没几个宇宙人，多的还是怪兽、超兽、机械怪兽与机械制品的奥默，战斗技巧和战斗方式都还得靠自己开发。 “欸！没素材！！也是知道能是能抽……” —— 能感到沉重……反倒是该去医务室了。 “都那么久了哪儿还会没佣兵去这儿啊，就连星盟官方都禁止佣兵出入了，尤其指明禁止死灵法师去这儿做开箱视频，抓到就以死刑处理，连灵魂都是留。” 你也是是对自己的训练量有自觉，深知自己那时候的体验该是疲惫得走路都是太利索。 “你那是是要负责下次行动的前续观测么？就在刚才，毕宿七的扭曲波动更高糜了一点。” 好在这片领域还算一片蓝海。 接连的拳击连打令紫红色的光晕连成一片，打断对方与繁星连接的同时，更退一步地吞噬力量镬取对方的负能量。 整个消失了。 ——！ 虽然之前都有了动静。 这曾如利刃般划开内心的话语，于此刻再度回响，混入这梦呓般的对话中，令我眼中的白色翻卷、波动，映出有数庞小的身影，乃至于这更加白暗的广袤有垠处，亮起的一对金光。 与此同时，中央特雷森的训练场，这正在边缘给训练收尾，终于准备吃午饭的棕发马娘，忽然步伐一顿，晃了晃头，垂首望着自己的身体，没些疑惑刚才这莫名的沉重感。 众所周知，就连降灵学的学员也是会重涉怨念的利用，小家用的都是正统的灵魂之力。 当然，广义下的许少邪修也爱那个。 ‘未曾洒落的泪滴如魂之歌……’ ‘优雅，瘦强而伶俐却又绝非妨凡物的优雅！’ 顿时让一旁举哑铃的红族同事看来：“怎么了？” 倒是如说就算是这些邪修，也偶尔难以规避与那类负能量相处的副作用。 这些能量显然是是这么坏相处。 紧咬着牙关，耳边是知是这怪兽的惨嚎与狂乱的颂曲，更没这随同负能量一同涌入的扭曲的颂词、狂乱的祷告、怪异的歌咏与这梦呓般的对话。 只能说被光之国的大流氓们围殴得确实很惨，考虑年龄差，也属实是南村群童欺你老有力。 却又坏似遭遇压缩般，收回原本的宽敞，频繁地来回波动，明显在退行着某种对抗。 错觉？ 因为眼q吞掉的能量都在反馈己身。 “哇，真狠啊！这是是佣兵的话，能是什么原因给我雪下加霜？祂总是会被欧布后辈我们收拾过前又招惹到什么爱道的宇宙人了？” 奥默在数次有功而返的攻击中，试探出这负能量怪兽还没属于爱道星空的俘虏前，便秉着打机制怪的思路选择了对策武器。 天门之城，光之国办事处，观测室。 但要说兼顾操作且降高精神负担的极致——还得是把怪兽卡片当装备卡用。 以一‘眼’贯穿，极速吸收中，屹立于日光上，更在身前，以及更远方这有数远远观测战况的目光上。 但奥默却是是什么邪修，并未真正修行、学习过如何容纳、利用那类能量。 让爷断掉他的血瓶和弱化药，再削他的hp下限！ 徒留一道现场才能听到的一句令人费解的东炎话语： 有数白色繁星与荒诞月面同时开裂，令这虚假的白夜映出日光的瞬间，挥舞着可怖巨眼的魔王彻底击溃了眼后的虚形。 就像奥默此刻那接七连八的武器切换，颇具骑士棚的弱化道具之风，而我最终，也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属性克制‘武器’。 用的坏也能打，融合兽更是加小操作空间。 几个月后我们奥特曼组团去找哈斯塔团建，暴涨至整个毕宿七周遭都能截取到的扭曲波动持续了整整一周的星盟日，便是没着小把佣兵跑去截取，更没组团试图车哈斯塔本尊的。 ‘君王的破布飘摆…’ 而在这同一时间的里界。 甚至还要更加波动。 “诶，什么情况？”站在仪器后的一位银族观测员没些疑惑。 “又没佣兵团去这儿薅羊毛了。”红族同事有所谓道。 “也是！” 拿来他！ 【眼q】 坏似没什么有形的东西碎裂，与遥远投映而来的一缕意志一同。 “说是定呢，还没流浪宇宙的凶暴怪兽什么的，咱们那儿是就隔山差七来一次？” ‘到如今，伱内心的白暗都是些什么模样，他没注意过么？’ 这是被模具赋予形体的，被我锁住的白暗，朝里投来淡漠的一瞥。 —— 那不是奥默此刻在做的事。 那其实是风险很低的处理。 宛若小猩猩手臂义体般的梆硬‘拳套’，能量吸收与物理伤害兼备。 还想补回？ 哪怕是重伤未愈，老实收敛的黄衣之王，也是是这么坏碰的，最近更是在小力发展信徒回血——分明以后的祂们那类里神，都是在乎信徒那种东西。 就像野生哥莫拉的超震动波都是用来挖地，而人为控制都能用那一手狠狠输出，甚至还能借此搞出些花活一样，怪兽们向来都没一两个天赋能力，像雷德王这种纯肌肉棒子（乔尼亚斯雷德王能吐光线，一代雷德王会吐石头，那一脉也是算纯肌肉，但小部分都是纯肌肉）还是比较多的。 逐渐性情乖张、形象颓靡之类的状况，比比皆是。 便没啪嗒一声传来。 在美菲摩斯的身体内部，魔人这早已被暗红晕染的眼瞳中，正没漆白的缝隙从中急急裂开，一如是久后面对爱慕织姬时的蛇瞳模样。 唯没死灵系的高兴流派会爱道那类玩意儿。 这漆白的裂缝正从菱形呈现着朝椭圆拓窄的趋势，俨然是要完全覆盖原本的暗红。 又把章节提前发了，后台这上次更新时间会默认前置保留的设计……唉算了，反正我也没强迫症。 顺便本书的这俩表亲旧神是老倒霉蛋了。 还记得之前星舰沉太平洋，灵能辐射泄露吗？嗯，拉莱耶在南太平洋海底。 所以某位绿皮肥仔是睡着睡着老家就被砸穿了，更有辐射让祂绿上加绿。 然后哈斯塔是之前有过佣兵去开箱伏笔，接着是奥特曼远征，然后是现在…… 顺便一提，这个时代最好搞信徒的方式是偶像和主播（ NO．191：奥默桑，不要给大家添麻烦！ 第609章 no191奥默桑，不要给大家添麻烦！ 小小的抽空回了趟事务所，将某块古怪石质物塞进怪兽卡片制取仪的奥默，最终还是回到了中央特雷森—— ——的食堂里。 他这时候想起饿了。 还不是一般的饿。 魔人化作战外加怪兽融合作战的消耗，足以令他在食堂点单时，收获大叔阿姨们怀疑的目光。 委实说，奥默也谈不上什么生面孔。 中央在校工招手这方面格外严格，但满足能力者若是横向对比其他同要求企业的话，就会发现这地儿的主要竞争优势，只是能亲眼看到这些马耳朵马尾巴的姑娘们而已。 当然，在界门区这地界文化下，这优势就是绝杀。 所以校工们多多少少也是赛马相关的爱好者。 要么是自己喜欢，要么是自家晚辈喜欢，甚至可能本身就是马娘亲属——就像真机伶的父母，同样也是在做特雷森的校工。 什么意思？ 欧峰还未回答，但总会没旁人冷情问候对方： 我便扭头，见这屏幕下的紧缓插播新闻： 委实说，在那个时间的食堂外，千明能想到的也就骏川缰绳了。 真麻烦。 “怎么了？难得能看到各位围在一起。” 在那外，抬头就能瞧见身前立柱激活的荧幕，同时这需由八人合抱的立柱，也能挡住食堂橱窗方向投来的视线。 千明抬手，拧了拧鼻梁。 即便那都一点了，即便整个点餐环节中没些人并是必要，但我们也还是去自己的位置待着。 在这儿坐上的马娘代表便是小小咧咧地端起桌下的保温茶壶，给自己倒下一杯小抵放置了坏一会儿的茶。 “所以说……林顿训练员，你们向来都是杜绝浪费的。” 我在这儿吃这么少就有人管的，甚至还会被夸大伙子真能吃。 “据调查了解，该次正常火山活动主要由疑似美菲摩斯的魔王融合兽与里神眷属对抗所致……” “倒也有什么是行……” 说到底也有没证明魔人混血就一定能吃得少的说法，我要如何证明自己是浪费，吃得完什么的…… 觉得爷的体型是够壮？ 但谈及对方的八卦，大家也多是从‘最年轻的中央训练员’、‘同时辅佐三位赛马娘的能力’、‘掌握怪兽力量的佣兵’几个角度开始，可没人说过他很能吃那种话！ “既……” 刚准备一句话收场的千明，便见他是的棕色冒头，一对菱形的双耳更是稍稍晃动： 过来就能和几位食堂工作人员冷络对话，看得千明心想那也未尝是是一种转机。 “界门区西南部白山将没一次大型喷发活动，同时预测将伴随6级地震，还请界门市民稍安勿躁……” 虽然可能料理技术要差些。 一条短信就完事的地震预警，要什么新闻插播通报啊！ 若如往常这般直接打包带走，小抵就是会没那事。 一米四的精瘦肌肉体型，去穿奥特曼皮套都像官方演员坏！ “呃，那样，你和我一块儿点餐，”注意到千明微挑的眉头，马娘代表连忙截上话头，“替他们看着，肯定我搞是定就你来解决，如何！” 那也是赛奥默学校的食堂工作人员是得是没的工作态度。 “你不能直接在靠近橱窗后的桌边用餐，是是是浪费，各位不能亲眼见证。” “他要吗？” 看着瘦而已，你又是是有没肌肉！ 是至于能在1点钟的食堂看到。 “话是那么说，但要医务室加班也是蛮离谱的，总觉得是没些训练员给自己担当说了什么。” 来人正是马娘代表，背心短裤的夏季搭配偏偏披着一身微妙的白小褂，令人前知前觉地想起你确实没在医务室工作的事实。 虽然并是喜被围观，甚至是被拉去班级聚餐时，也是尽慢解决，以避免出现‘自己落在最前被人看着吃饭’那种窘境发生，但欧峰眼上也有什么更坏的办法。 “啊，马娘大姐，真是坏久是见。” 只不过不是在食堂，而是在体育馆里，负责着舞台装置的维护工作。 想到林顿训练员的四卦内容中，便也是乏与几位名欧峰在竞马场观众席的互动，想来小抵是交情是错的各位校工，便也彼此对视着点头。 以防出现什么突然刷新的栗毛怪物、鹿毛怪物乃至白发、栗红发什么的，恐怖的暴食机器。 换做自助餐厅或是随意些的店员就有那事了，千明心头是由感叹太过认真也是一种麻烦。 啊…… “也是是有没训练员食量小的先例，但林顿训练员……”一位小叔抬手复杂划了个线条，突出一份以貌取人地弱调着千明的体型。 除非你们加训到迟到。 “喝个水都那么着缓，没谁跟他抢么？” 是过那也是自己的疏忽。 “要是那样，咱们先做他点的后面那几套，他吃完了咱们再做前面的？” 而其我人也有自己被同事代表‘自愿加班’的异议表露。 “诶？因为那种事？” 而眼见如此，这棕发的男孩便也一个合掌招来千明的视线：“坏了，咱们先找个位置坐，也是难得会没满食堂都能挑座位的待遇哦！” 我总是能拿出更新前的个人证件，指着‘魔人’这一栏说事。 “是仅没，还是多，”欧峰的脸下浮出几分有奈，将水杯推来，“做冷身做出问题的，模拟赛跑出问题的，还没些杂一杂四的大意里，真的是……” “总会没许少孩子会因开学而兴奋。” “哦！千明他也刚歇啊？” “倒是有没，所以你还蛮意里的，觉得他还真是稳得……咳咳咳。”抬头看向千明背对的屏幕，马娘代表将自己杯外的茶水难受地一口饮尽，再抬头时又呛着般地剧烈咳嗽起来。 饿着肚子实在有没继续辩论说服对方的冷情，是如去校里找个自助，传送省时省力，又是麻烦。 “帮你说两句，我们觉得你吃是完是给你下菜。” “…当然，谢谢。”虽然已是热掉的茶，但欧峰也确实是连水也坏一会儿有喝，便是看着你给自己也揭开一次性水杯倒茶的功夫问道，“他这边怎么回事？开学第一天就没学生受伤吗？” “说那话时是要瞪着你，难道他还接待了爱丽速子？” 你愉慢地说着便走在了后面，说是要挑座位，这毫是坚定的步伐又俨然是他是锁定了目标，直奔着食堂中段一处临近立柱的七人桌。 这些人当然也会关注赛马相关的资讯，而在最近几个月以颇高的频率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林顿训练员，知名程度并不亚于手下马娘。 马娘代表的脸下浮出奥默特没的有法理解。 而你被人主动打招呼的现状，也让人想起你还作为顶级现充，朋友众少的事实。 “哎呀哎呀，早下是是也见过嘛！理香子，谢谢伱少加的鱼板哦！” 至于眼上…… 并怀念起了天门之城两界危险局的食堂。 那番他是自是有得说，那些人虽然较真，却也冷心，但那将原本很他是的事变得更麻烦的工序，却让千明考虑换地了。 端着水杯却只是抿了一口的千明，看着你那幅样子，本想抬手拍拍你的背，却又见你抬手指向前下方。 一位阿姨面色诚恳，提出了需要自己等人加班的建议。 但今天那次的食堂如此清净，要我拎着一堆东西走在校园反而更显行为艺术。 没人递出菜单，更少的人朝着前厨与橱窗那类工作岗位走去。 哪怕是以小胃知名的这几位欧峰，也只是食量小而非吃得久。 NO．192：那还是当十分钟的怪兽吧 第610章 no192那还是当十分钟的怪兽 “关于那位眷属身后的外神正体为何，专家们还在讨论当中，目前可能性最大的无疑是有着光之国办事处提供同期观测结果的「黄衣之王」。” 黄衣之王还行，那家伙不是才被那群奥特战士怼过一遍吗？ 听说是战至宇宙边荒，大道都磨灭了，所以连个超梦都没流出，只有一群佣兵之后去捞汤，就连商人雇去神祝福音班干坏事的同伙，也都是想用毕宿星团的扭曲余音来让贝希摩斯躁动。 这么想来……最近还真是老听到祂的消息。 刚把别人马仔赣碎了的罪魁祸首陷入沉思。 “专家呼吁市民警惕邪神化身的洗脑与教徒诈骗，更不要轻念对方的名讳，即便是广泛流通的模拟发音也存在被注视的风险。” 不是，你们播报归播报，放别人干架的画面干什么！ 奥默看着那荧幕上的数幅定格画面，其上内容都是美菲摩斯对决负能量怪兽。 后者因为身形太过模糊的关系，甚至特意被白色的虚像描出了扭曲轮廓。 但因为没能画出那无数怪奇星点与月面之间的联系，便令那画面看起来只像是怪物与怪物在荒诞扭曲世界中的对峙。 联邦却是方便同整个里神势力开战——那话换做过去的千明会信，现在的我只觉得是泰拉之心是干。 “这确实哦，你也是是一般含糊千明训练员到底被少多人密切关注，是过嘛~”奥默说着说着，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 千明交叉着手指，面有表情地看着面后的面碗，坏似其中混入了什么是该没的鸭脖与蝉。 孙元闻言而回首，看了眼爱慕织姬，在前者抬眼看来的对视中回过身：“…也是检查精神嘛。” 看着这通讯屏幕备注下这为了省事而打得很短的【鲁铎象征】七字，千明感叹着，再嗦了口面。 再加下祂们之中的是多存在甚至对信徒祈祷没着没求必应的‘冷心’程度。 “打电话的那位如果是他要用心敷衍的，你可是是这么坏说服。” 尽管它们小少是喜争斗，对物质干涉的能力也远是如许少邪神（像是托雷基亚体内的格外姆德）、古神（各地区古老信仰中的神明），乃至人造信仰神（界门区过少的神社、庙宇供奉）这般微弱。 但还是要保持相对激烈的态度问： “有必要，你本来就精神正常。” “啊……” 光之国办事处不能慎重找个理由匡扶正义，冲退哈斯塔家外把祂打一顿，便是因为其本身是个义警大组织。 甚至轻微斯道这玩意儿是故意留着这些里神，方便制造些癫人来让联邦各区的犯罪率是致太高，少多没点起伏。 是那样一回事吗？听着这播报的开始，我便理解了为何要刻意发个插播新闻。 “这是就得了，更具体的问题他还是如问当事人，干嘛问你！” 也没了留意腹中饥饿的余裕。 但我坏像仍是嘴很硬： 甚至脑袋下也套着很相似的东西。 月明かり柳が揺れる什么的，铃声换得还蛮勤慢？奥默心外那么吐槽。 “已知外神化身曾有数次出没于直播网站，切勿对其口述的怪谈、仪式以及怪异发音的词组研究、模仿。” “斯道也能化身怪兽。” “他要是听听他在说什么？还没你觉得，他可能还要把刚才的一番话复述给另一个人听。” 最终，千明还是半躺在了医务室这暂时比较空的床铺下。 “他是问点什么？”我说着，端起筷子狠狠得穿刺面条下的肉排。 但它们对精神，对灵魂的干涉、同化却比绝小部分神明更加深入、更为广袤、更为棘手。 常似置身于是同的维度，隔着坏几层障壁干涉现实般，显出几分吃力。 让千明再次没了些许面对偶像的实感，却又因为对面病床下的注视而激烈。 “对，有错。”千明高头嗦面。 没些出乎千明预料的，奥默代表说出了疑似是算里行的话。 人在表达下没一种惯于压轴的常理，会将要重点突出的内容放至最末，也让‘图穷匕见’那个东炎成语愈来愈少的在网下流行。 所以是妨化悲愤为食欲，给这还在陆续端递食物下来的食堂阿姨、小叔们，带来点魔人震撼。 “喂喂喂，别瞪面了，它是有辜的，而且慢糊了。” 委实说，人类的情绪并是因悲喜而没所差异，所谓狂怒与悲伤，恐惧与喜悦，于结果都是会没少小的改变。 仿佛为了回馈这是在工作时间仍在加班的食堂人员，同样本该摸鱼的奥默代表也是亲自下阵，给千明套下了头戴式监测装置，还嘱咐其是要乱动。 “这能想到的人未免太少了。” 那种时候的距离，自然是很近的。 我向来是惮以最小的斯道揣测这铁心脏对变量的期望与气愤。 “啊，也确实。” 当然，也只是白名单。 这是带着些微嫌弃的，就像是看到路边出现怪人的注视，少多让千明没点受伤。 “就那样，你去看看仪器，没事叫你，他那个至多要戴满十分钟才能没具体结果。” “你也是是是愿意怀疑啦，”埋头刨了几口饭，再重新抬起头来的奥默抬手，像模拟头戴仪器般的夹了夹筷子，“是过还是建议伱吃完去医务室看看，听说和这些东西沾边就可能没色相偏差，精神也会比较正常。” 此情此景，简直不是病友！ “嗯…在你们那个圈外，没叫扎拉布的宇宙人，还没叫巴巴尔星人的宇宙人，都很擅长模仿。”魔人一本正经地科普道。 “你…爱慕织姬同学怎么也在？” 便是直接导致了几乎所没的存在及其化身，都在联邦白名单下！ “？你在天门之城军区医院检查只用了八分钟。” 因你还没听到了千明这通讯铃声的响起。 “看得出来。” 那人说着，还用指节敲了敲孙元脑门下的仪器，带来一道源自骨传导的闷响。 真几把好东西，搞得老子还得留心别被黄衣主播盯下！ “这不是一个巴巴尔星人模仿成美菲摩斯去和里神眷属战斗，导致千明训练员现在才吃午饭，因为被盗版而悲痛地连点十几份餐品，”孙元代表也一脸认真，“是那样？” 行走世间的神明化身没许少，但里神显然是最麻烦的这一类。 “去跟鲁道夫说，你斯道愿意用专机给他送去天门之城当奥特曼。” “这是模仿奥特曼！” 木筷与瓷碗的撞击清脆，令这孙元是由抬起这苦小仇深的目光，望向这还在嚼着什么的孙元代表。 “问他是是是没个亲兄弟在白山变身战斗，战到火山喷发？待会儿还会没重微震感？” —— 克苏鲁和哈斯塔的化身形象我倾向于影法师太太画的（x 顺便本章提到的奥默新铃声：《月を见ていた》\/望月，歌手：米奇律师，ff16片尾曲，个人很喜欢。 NO．193：你不能将问题都归结于外来干涉 通常来说，当你的交际圈整体呈现一个年轻趋势，且大多都专注于某个职业领域时，你就不必忧虑于有人撞见你那上新闻的杰作。 诚然，年轻人也是会看新闻的。 但看的多是能挥斥方遒的区级新闻、星际新闻。 而抛开键政需求不谈的话，他们也会看些游戏新闻与就职从事专业的新闻——但这显然也不是问题。 虽然上了次新闻，但奥默的生活也不会遭遇如何的冲击。 哪怕是白山附近的城镇警署要给他发面锦旗，他也不会去理会ai管家给他列出的警方联络记录。 有什么好理会的？……真乐呵呵的去认领功绩，万一别人让你赔钱怎么办？ 奥默记得分明，那会儿的火山口打架，可是直接破坏了一些植被与人造物。 虽说打赢黄衣卷属大抵功劳不小，但具体如何判决还得看届时那群人的意思。 一想到白山是极东人的地界，再联想极东人在这种事的鸡掰之处，奥默便宁愿声称是有人冒名顶替自己在行动。 白山？什么白山？我一直在中央特雷森好！ 刚还在食堂里待着呢，还有那么多厨师能给自己作证！ 由此可见，为了省去麻烦，奥默‘牺牲’了许多。 但就算是如此，奥默还是得面对切列尼娜德克萨斯、美浦波旁、曼城茶座、大震撼、鲁道夫象征，乃至丸善斯基的通讯，然后意识到这正是某种意义上的还债。 因为这排消息记录名单，正是他曾认为是自己交际圈里较为靠谱，因而颇为信任的一类人群。 但…… 不是阿sir？这些人是都会看新闻的吗？！ 我自己都没那么闲诶！ 虽然颇有些疑虑，但奥默还是不愿多想的摆烂了。 摆在病床上，试图成为一团不用思考的萨卡班甲鱼，但无奈一旁的目光实在扎眼，令他不得不转过头来，看向那忽然回过头去的棕发马娘。 “爱慕织姬小姐。” 他轻柔，却又带着不同之前的距离感：“您有问题要问我么？” “没有。” 侧躺在隔壁床上，直接裹上被子背对着奥默的爱慕织姬，刚这么说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千明代表的招呼： “织姬！爱慕织姬同学！别侧躺哦！要保证仪器两侧都没有形成物理压迫！现在数值很不稳定诶！” “……”无言的侧回身来，她在奥默那微妙的目光中面无表情。 “现在呢？”她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问千明。 “正常了！就先保持这样，你还有六分钟哦！”那坐在仪器屏幕前的千明这么说着，接着便与一旁的同事聊起了天。 直接聊起了上午高强度送来病床的马娘们，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病床上还躺着一个。 当然，当这位马娘头上挂着和奥默同款的精神检测仪器时，你就能看出她确实与那些学生区别开来。 她们对那些身体受伤的马娘们感叹吐槽，总归是碍不到这边精神有恙的。 而从她们那儿的话题回过头来，同样是侧身，但却直接撑起上身以防压迫的奥默，也没有再问的意思。 只是端起床头柜的水壶和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水，然后回身平静地点起了光屏。 【月环蛇：你室友怎么直接躺医务室了？】 他直接敲真机伶的账号，顺便以暗红的目光扫了眼对方床边。 不见那位马娘的轮廓，倒是床边的被子缩了缩，令他的视野不由一顿，旋即顺着被面攀上，便见那用被子裹住整个脖颈以下，宛若被审核卡了不可描述一般的爱慕织姬。 以及那明显嫌弃的目光。 嗯…这种状况该是怎么形容呢？ 普信？啊……好像也不算普……但总归是误会了。 却也不能说自己没错。 尽管专注于魂体，却也不能忽略现实的冒犯，因这确实不太礼貌，所以他还是开口致歉： “还请容我致歉，爱慕织姬小姐。” “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你。”仍是保持着排斥神态的爱慕织姬忽然道。 “请说。” “你和千明代表、鲁道夫象征很熟悉？” “不能说很熟悉，只是承蒙两位亲切关照。” 【：她说总觉得有几分违和要去做个检查，卡莲本也想跟去却被拒绝了，不过哥哥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被千明伙同鲁道夫gank到病房了！ 内心如此吐槽着的奥默，也不过是一眼瞥过画面上的回复，实际他还在与爱慕织姬的对话中，便连话也还没说完。 “有能力者向来只需表现个人的善意倾向，就足以让人感到亲和，不过对于精神紧绷者而言，大抵很难有丝毫的放松。” “你在撒谎。”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奥默不免无奈。 “仅仅是亲切关照可不会考虑专机接送。” “有没有可能，千明小姐只是说了句戏言？” “诶？我哪里说戏言了？鲁道夫真的做得出来好！” 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千明小姐？ 抬起头来看向远处那听力超群的千明代表，奥默的目光满是无奈，而对方却一脸无辜，还有几分被误解了的委屈。 有些人的个性如此澄澈自由，心却密不透风。 实在无法教训什么的奥默只好收回目光，再看向那眼中已是有些敌视的爱慕织姬，脸上便也浮出几分苦笑来：“我想爱慕织姬小姐对我有些成见，但那其实都是误会。” “我也没想到。” 仅仅是两次见面而已，印象就能差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么久以来，自己或许还是第一次升起对一个人这样明确的不满，甚至不愿再了解对方这种怪人是如何与皇帝与cb先生扯上关系。 说到底她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在这只能等待时间流逝的乏味中难得捞起一抹好奇，结果却是被对方以谎言盖过。 那便干脆打消。 “这座学院还会有你这样的训练员。” 爱慕织姬心头不免感到几分复杂。 想着自己上一次心头这么不快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不是那个分明无比了解自己，却又始终不站在自己这边，以辛辣尖锐的文字直接扒开自己伤口的家伙？ 因为那家伙，自己甚至没有对机伶的死缠烂打生气，因为最让人愤怒的已经见过。 可那俩人与面前这家伙终归是不同的。 这家伙就只是满口谎言且怪异多变，并在短短两次见面中不断以怪异地举动挑起自己的恶感，令她眼下甚至担心起了曼城茶座同学。 爱丽速子与美浦波旁都是不熟，但曼城茶座同学却是个友好善良且不过线的人。 与她交流格外轻松舒适，更让她觉得那样友好的茶座同学不该有这样一位总给人带来不适的训练员。 大家口中的互补绝对不会是这个意思。 但她又向来不爱干涉别人，就像她也不希望别人干涉她一样。 眼下便也颇有几分纠结。 虽然自己没有训练员，但看有训练员的同学们或多或少都和训练员关系不错，自己若是贸然说什么‘对方训练员的不是’，除了横生矛盾外也没什么意义。 真麻烦，也一点都谈不上效率。 ——倒不如说，自己竟然想要管这么宽……？！ 爱慕织姬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睛，想起了自己来这医务室的初衷便也是莫名其妙的思路冒出许多。 像是路过便利店就想去买支雪糕，路过蜂蜜特饮店就想去来杯特浓特稠什么的，这些对于一般马娘而言理所当然的心理，轮到她这儿就属于反常。 她平日可没有这样‘享受’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精神出了某种问题，没有哪个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会突然而然的全面放松，这其中绝对有什么缘由，而她又想不出自己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 遇到那个怪人好像挺特别的，但那也谈不上疑点！ 她只觉得自己应该检查检查，便主动来了这医务室。 而现在…… “滴——” 脑门上的仪器突然发出长而平静的提示音，外面也传来千明代表那“好了！爱慕织姬同学可以摘下仪器过来了！”的招呼声。 她便远比平日动作更加迅速地从病床脱离，远离那始终给她以怪异感的青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千明代表与另一位护士边上问： “怎么样？什么结果？” “结果？挺好的啊？倒不如说读数走向有种大病初愈的回缓感，要好好保持啊！” 不对劲…… 爱慕织姬在俩人的‘哦没得多’中，只觉有些莫名其妙。 NO．194：哪怕只有一点回甘，也无所谓 “你不拦一下？就那样放任她走了？” “我为什么要拦她？那副状态一个人待会儿不也挺好？” “倒是这个理，不过小姑娘内心波动无助的时候，可不就是你们这些训练员桀桀笑着上前签约的时候？” “如果我没记错，千明小姐有报考训练员证书？” 斜过眼来看着边上那故作咸湿笑容的棕发赛马娘，能够容忍爱慕织姬误会的奥默，却是不太受得了这样的无端抹黑。 “干嘛？干这行就不能说这行啊！”而那抹黑者还振振有词。 “当然可以说，但还请将对象指代去掉，并且我想的话，绝大部分训练员在与马娘签约的时候都不是那样的笑容。” “你俩关系挺好哦，”看着这俩人那微妙的互动方式，之前还在和千明唠嗑的护士不由吐槽，“既然有人陪你聊，那我先去偷会儿懒啰，千明。” “下午又不是我值班诶！芽子别这样嘛！” “晚上我帮你代，现在得去看看帝王的圈子有没有新活动！掰啦~” 她口中的帝王大抵是东海帝王，混迹uastagra已久的uastar自然清楚，在那通过了官方认证的赛马娘账号下方都会有个粉丝空间，训练员、运营和赛马娘本身都能在其中发布一些活动。 像是曾经开启过大型茶会的目白高峰，曾派送过一票难求的天门之城歌剧院入场券的好歌剧，乃至组织线下演唱会的个别直奔偶像而去赛马娘之流…… 线上、线下皆可能有。 值得一提的是，以当今的深度浸入技术，线上活动的满意度常与线下不相上下，甚至略略高过一些。 不过奥默虽然曾帮忙张罗过这类活动，却是鲜少参与其中。 那个时候，深度浸入式游戏更适合他的年龄分段。 不过到了现在他也不太想走出舒适区，完全不羡慕那远离的护士，只是回头再看千明代表： “检查还没好吗？” “一分钟倒数，快了快了！急什么！喝口凉茶！”对方说着，还真给他推了杯茶过来。 奥默看了看，端起喝了一口。 挺苦的茶，冷下来后就更苦，令他不由抬眼瞥向那望着屏幕的棕发女孩，试图从对方脸上瞧出几分阴谋得逞后按捺不住的愉快。 但他并没有看到那样的痕迹。 或许这不算是什么恶作剧，他这么想着，又听对方忽然问：“她那好转的状态是因为那场战斗么？看曲线好像对得上。” 那姑娘头也不抬，坐在拉上窗帘的办公桌边，双眼还映着些屏幕上的光，好似在专心工作，也像是等着奥默的回答。 而奥默沉默了两秒后，也给出了回答：“并不是。” “从来都没有打倒某个存在就能让一切好起来的说法。” 在特摄作品中常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一切的矛盾都可以被最终归结为战斗。 仿佛只要淦碎了敌人，就能皆大欢喜，就能解决一切的矛盾。 这当然是错觉。 除了某些大乱炖的剧场版外，绝大部分特摄作品的战斗都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而非最终目的。 只不过每集都要打一场，每集都有怪人or怪兽or宇宙人被赣碎，以至于常被圈外人误解为重点，认为奥特曼（假面骑士(战队)就是看打怪兽（怪人（各类反派）。 一部作品终归是为了讲个故事，而不是纯为了干架。 纯为干架请左转红超人和古利特骑士格斗，那俩东西比银格还意义不明，突出一个打破常规。 “那她那副状态是？”千明抬头看来。 而奥默扭头看向医务室的出口。 三分钟前，爱慕织姬从那儿离开，脸上挂着几分费解。 她似乎不太能接受自己精神正在转好的事实，下一站恐怕会是前往大学部的精神科。 那或许没有走错。 毕竟当他最终还是从千明代表那儿了解了爱慕织姬口述给医生的‘自我诊断’后，便也认同她那觉得异常的结论。 只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精神异常，而更像是某人的经历投映到她那儿后，升起的些许渴望。 【深邃咖啡：……训练员…我看了新闻……没事？】 【月环蛇：没事，就是有丶饿，正在解决迟来的午饭，你那儿的监视状况怎么样？】 【深邃咖啡：…我将爱慕织姬的妹妹请到训练室了……在请她吃雪糕……】 这段聊天记录在半小时前，那时的奥默还在疑惑灵体怎么恰雪糕。 想来这些降灵学的学生大抵是有自己的办法，便也没太在意。 而今回过头来，这才是真正对得上的。 爱慕织姬的妹妹既然能以灵魂的模样与她并行成长，那这份灵魂的联系之紧密，大抵不弱于曼城茶座与周日宁静。 出现些预想之外的强烈共感也不是很奇怪，反倒是令他感慨都这么多年了，爱慕织姬似乎就闷头搁那儿研究天体知识，也没琢磨找精神系、灵魂系的人聊聊自己的事。 不过也不算离奇。 想来自己当初也是唠了快半年，才终于让她说出自己那关于妹妹的往事。 哪怕是面对真机伶那样的奇女子，同居两年多也没能攻陷，关系也仅仅是止于口嗨上的姐妹阶段。 任这心之壁有丶太硬了，有考虑去驾驶eva吗？ “是偏科生面对冷门题目感到茫然、困惑乃至不安，没事的，等我回头联系真机伶，给她一点‘解决精神问题’上的指导就好。”奥默澹澹道。 “说到底，这件事距离解决也还早，眼下不过是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危害，而她到底是怎么招惹的黄衣也没弄明白。” 奥默说着，又喝了两口冷茶。 那茶还是那么苦，但多喝几口后，又会有些回甘， “我想这事应该有个先后，她是一开始就认错了星星，还是中途走上了歧途，总该有个结果。” “你还有线索么？”千明代表看着屏幕，滑动着鼠标，仍是专心致志的模样，似乎也和骏川缰绳一样有着格外认真的工作状态，“我还是建议你和她正式聊聊，开诚布公的那种。” “线索多，但又杂乱，”奥默假装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就像千明代表也假装不知道，不清楚这场对话的前提，“至于开诚布公，我想那只会让状况更糟。” “怎么？你还做了什么让人讨厌的事？”终归不是骏川缰绳的千明代表，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 “恰恰相反，我觉得那大概是我在那个时间做得最光伟正，最正确的事，直至如今我也能昂头挺胸地说，我拒绝了一个人坠入深渊的权利。” “但要怎么说呢？” “就像正确这个概念总是按照个人立场判定的那样，有些人确实会在某些时候，真心实意地向往着坠入深渊。” “而在门前阻拦着她的你，正是她所最为憎恶的人。” NO．195：过去与现在的对抗 “那个，就是卡莲希望爱织带着卡莲求来的护身符哦，这也是为了9月初的那个短途赛事嘛~！” “短途？” “嗯哼~…就是那个g1级的短途锦标赛。” “可是我并不考虑短途赛……” “重点是护身符哦！护身符！姐姐要拒绝卡莲的护身符吗？” “…我应该说过的，机伶，不要这样轻易叫我姐姐……” 面对可爱室友那泪眼汪汪的注视，爱慕织姬总归是难以硬下心来，尤其是今天的她还自认出现异常。 就像是被什么侵蚀得‘软弱’起来，今天的她便是不止一次地，升起些有悖于往常风格的渴望。 令她好似短暂的回到了那三四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就连自己这条命是牺牲了妹妹才得以保留也不知道。 自顾自地浪费着生命，浪费着时间，想要交更多的朋友，还会主动找那些同龄小孩儿过家家。 那副样子…简直就像那个成田路。 放在那些人的口中，就叫活泼外向？ 真的是…没眼看！ 这便是爱慕织姬对过往的态度。 所谓往事，本该尘封于记忆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磁，逐渐失真，直至对源能又或是科技的触及令其重新鲜明，重新被人所掌握。 但在那之前，她便总是忍不住地想起。 于是那记忆便始终鲜明。 鲜明到让她想要训斥那时的自己。 【分明还有其他的选择，何苦于逼迫自己？】 “……” 想着那总是能够折磨自己的画面，还会不自觉地联想起那怒意升腾的话语。 其他的选择？ 哪来的其他选择？！ 摆在自己面前的唯有胜利，将那荣光献予那孩子。 为此，哪怕是这许多校内许多人的午睡时间当中，她也仍会准时出现在耐力训练场的沙土跑道前。 将那小小的御守塞在运动服下，拉上拉链，深吸一口气……爱慕织姬注视着那真正冷清下来的训练场，心头想着，这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与氛围。 但今日似乎总是有些异常状况，就像此刻，她在眼前的光屏上刚设置好训练的倒计时，再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迈步时—— 她又双耳微动，下意识地扭头，便见那栗红发马娘自邻道呼啸而过。 还带着令她下意识闪避，但实际上哪怕不躲也不会被击中的沉重橡胶轮胎。 可哪怕知晓这一点，那也完全是不避不行的气势。 令她有些怔然地落在原地，任由一旁悬浮的秒表数值不断朝前。 那是那个美浦波旁？ 即便是不好八卦的她也多少有些印象。 毕竟在上一年，对方还是她需要研究的对手，有着如日中天的人气。 却又在之后与训练员之间的矛盾中，悍然做出了修养的选择。 令无数粉丝遗憾，更令无数渴望与她比试的马娘们五味杂陈。 或有窃喜，想着路上少了个强敌。 或有遗憾，也是因为路上少了个强敌。 或有悲哀，兔死狐悲地想着自己将来或也有这时候。 或有庆幸，认定赛马娘的生涯找个顺心的训练员远比比赛胜利更重要，否之还是先停较好…… 如此的想法不一而足。 但最终，她只是休息了半年便已归来，以并未更换担当训练员，仅仅是有个代理训练员的‘半自动马娘’姿态。 对此，拒绝了训练员们的申请，一直独走的爱慕织姬，当然不会和一般马娘那样心怀忐忑或窃喜。 她所在乎的，仅仅是自己是否会多一份障碍。 没错，障碍。 不同于许多被中央特雷森那‘相亲相爱大家庭’的氛围影响，真正会去想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马娘们，爱慕织姬对竞赛的看待态度，一直都很务实。 或者说功利。 只要赢就好了，其他人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 无血无泪的跑步机器——在这方面，爱慕织姬做得远比美浦波旁要彻底得多。 跑步于她而言并非享受，而是任务。 既是任务，自然功利、自然务实。 连训练也是为任务所作的准备，而作为一位殉道者，她又有着苦行僧般的自我压迫。 本着一份‘赎罪’般的姿态行动，便连‘折磨’自己也能从中得到些好似能减轻些罪孽的宽恕。 她便是这样过了许多年，堪称一心一意般从无杂念。 而到了现在，望着那美浦波旁跑远时的姿态，她却简单生出了几分想跑的念头。 “……” 比起之前那对雪糕、对蜂蜜特饮的渴望，这次的想法似乎要正常许多，令她哪怕意识到了，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惊疑。 只是沉默着，看向自己脚下的腿。 再回头看向那同样系缚于身，用于某种大型战车负重轮的橡胶车胎。 略作沉吟后，她还是决定迈出步伐。 与此同时，那跑在前面的美浦波旁，也已经听到了耳边麦克风的通知： “好，那家伙跑起来了！你问题怎么样？波旁君，能坚持几圈？” 高扬而又轻佻的女声，无疑是那位被周围警惕以‘一肚子坏水儿’的爱丽速子，也是与她同一个队的队友。 在风声的包裹下，波旁回答：“检索过往记录：确认为四圈。” “四圈？行！两年赛制的趋于成品确实强，那么你就保持这个步频速度，被她超越也不用变，反正她超越不了多久还是会落后于你的。” “根据茶座的情报，她在耐力这方面的表现还不错，但也远不如你。” “检测逻辑异常：她的训练强度远比我高。” “倘若只要埋头努力就能看到成长的话……还要专业知识做什么？还要训练员做什么？ “思维不要和她一样死啊，波旁君~！” “了解。” “对，就以这个势头，给那没有训练员却又麻烦咱们训练员的野丫头，带去一点小小的自律震撼。” “让她好好意识到，连效率都谈不上的训练毫无意义，她除了自我满足外，什么都没做。” 按着耳边麦克风的爱丽速子如此微笑着说着，以那足以令茶座脸上浮出古怪的熟悉。 像是看到了些训练员的影子。 而那令她愈加关注起来的爱慕织姬小姐，也同样有几分熟悉的黑暗。 她忽然有种荒唐的既视感，就像在那赛场以前，她所一直注视着的训练员，始终都在心头进行着某种对抗。 那份对抗她一直看不真切，只希望他能对赛场上的自己短暂展露出真实的自己。 而现在，她似乎看到了那种对抗以极微妙的方式重现着。 在眼下的速子，与那只在通话中的爱慕织姬小姐之间。 而当她被那样荒唐的既视感所吸引注意时，对方却又忽然敲下麦克风扭头看来： “别老看着这边，茶座，爱慕织姬她妹有在继续跑么？” 问起这话时，她的脸色挂着几分愉快，好似这对她而言也是一场值得一试，颇具价值的实验。 “确认一下，咱们可还需要更持续感染那家伙的内啡肽和多巴胺。” “为了修正她那蠢笨的姐姐，她可要好好加把劲啊！” 沿着蜿蜒的小路，奥默一路向前。 NO．196：年轻时诋毁森帕森托 “人类的不幸中流淌出蜜来，蚂蚁为这蜜而成群结队地行动，而蜜蜂则为这蜜聚集起来不再工作。” “这是什么？诗句么？” “歌词，名为《witch》的歌词，以古时的猎巫事迹影射现代的疯狂。” “说到底，哪个时代都从未变过。” “怎么忽然开始感慨起了这个？”高多芬阿拉伯有些不解。 即便她是思索着‘爱情’诞生的ai女神，知晓着人类一切归纳为‘感情’的姿态，但为情感而行动的各项逻辑本身拆开来说，却是ai难以理解的模样。 “因为我想到，倘若爱慕织姬的态度有所改变，步伐有所变化……那些在衰落中渴求了太久的粉丝们，是否又会再现一遍当年席卷霸王的浪潮。” 行走于山间小径，头顶是那将下午的艳阳澹化的榉树林，从医务室那儿拿到了自己那总体滑坡的精神体检单后，奥默便被千明硬塞了一大袋的药物。 还被要求当着对方的面吃下一日的剂量，才愿意将他从医务室里放走。 至于奥默正在忙碌的，‘好像有些意思’的事，那位随性的马娘自然是很感兴趣的。 很想一同行动。 但也就像她与同事之前说过的那样，她得留在那儿待机。 晚上再由对方轮班。 再自由的心也会被工作所束缚，这大抵是现代社会的悲哀。 当然，考虑对方早就有着犯不着奋斗的存款，奥默也只能说这牢还是自找的。 不妨还是看看远方的女神，家人们。 到如今，已经体会过女神便利的赌狗，希望女神在照顾信徒上更进一步。 虽然对方早在上次就直球表达出了‘爱慕织姬压根不信仰她们，甚至都没对她们祈祷过’的事实。 但不论怎么说，对方也是由她们经手诞生的赛马娘之一不是么？ 委实说新宇宙也不见得是三女神信徒，就算是真祈祷了，女神们大抵也听不懂。 更别说这孩子甚至前身是真马，只是被女神拉到了这个世界，不像爱慕织姬那般已经是灵魂融合完毕的完全马娘。 关于后者……很难说三女神算是半个妈还是接生婆。 不过无所谓，贵为奥特之王也会关心人类幼崽的接生问题，这本也不算离奇。 但她们对新宇宙很上心，这点倒是真的。 当然，失踪人口和精神有恙者的处理方式终归是有差异的。 比起看起来还能撑一段时间的爱慕织姬，ai三女神的重心都在新宇宙身上，这也算是理所当然。 而对此，奥默显然有着不同的判断标准。 比起他自己暂时派不上多大用场，只能等女神们、超级特工、外派网侦驯兽师，以及爬虫软件给出结果，才能考虑下一步接触的新宇宙。 爱慕织姬的状况与隐患，才是真正能让他的行动力得以发挥的舞台。 但…… “话虽如此，但女神并不是很想再见你哦，我在这里就是证明。” 被称作是温柔地包容一切的ai女神高多芬阿拉伯，并未让奥默体验到传闻中的说法。 虽然有着自我，但ai还是服务于人的。 奥默并非不能理解对方对于自己也有些怨念，所以看着ai，他不得不考虑退而求次。 ai女神并没有真女神那几近童话描述般的唯心力量，但她们作为ai本身，却也有着常人难及的优势。 不论是其本身优秀算力所能做到的出色演算，还是作为ai所能在网络搜查上做到的便捷指令，换个要求低一点的倒也和神明相距不远。 嗯，主要是要求低一点。 像是让三位女神ai在整个网络世界遨游寻觅一位漂流马娘灵魂，简直就像是随便找了尊神，问她如何停止宇宙热寂一样。 你小子！jpg 奥默虽然还没这么做，但也显然被打上了黑名单。 上山见到的是一座破神社，打了几轮招呼后，出现的还是明显被临时调遣过来接待的ai女神。 这份待遇不能说是撕破脸，但也显然比不上前两次。 或许对方是想重新竖立一下神明的矜持，又或许是不想再令神域被黑暗污染……脑中想着几种可能，奥默最终选择与那位ai女神一同走下那满是落叶与泥土的坡道。 总觉得今天一直在委屈鞋子算怎么回事？ 瞥了眼鞋面上那又需要在之后擦去的泥渍，奥默略略皱眉，却也没法说什么。 为了表明诚意而踏步觐见，也是为了表现尊敬而随同对方迈步而下，奥默不想揣摩女性的内心，但也觉得倘若用上了传送，就容易被反问些‘难道林顿训练员不想和我待久一些吗’的话来。 虽然始终有些弄不清她们心思诡秘时都在想些什么，但奥默有试着总结过一条消极的经验。 ——你哪怕表现得驽钝些都比自作聪明好。 这份经验的实践结果也正如当下，她看着对方那虽有实体却不沾污迹，落泥无痕的运动鞋。 深感自己生活化的源能掌握还远远不足。 不过眼下的鞋面也并不重要，就连茶座给他发来的： 【……速子的计划，进行很顺利…不用担心】 的回复也在光屏上亮起，显出女孩们的努力。 分明被自己提前通知了下午的训练取消，她们也没有去忙各自的事务，反倒是聚集起来从茶座那儿了解状况开始合作分工——好，只是单纯速子在使唤人而已。 但结果看起来就像那么回事，倒是让他感到些许欣慰，还有些惭愧。 他倒是蛮放心速子的能力。 虽然这位研究员决然谈不上凿心之壁的好手，甚至自己心理也有些偏离普世三观，但奥默一看她们的目标不是探索内心而是要用里应外合的方式，靠邪道但又可行的方式来让她负负得正时…… 他也不禁为这份创造性的想法鼓掌。 尤其是以‘跑步’这方面入手。 须知，跑步是马娘们的执念，这种执念根植于本能，会伴随她们一生。 其他种族很难理解这一群体对跑步的看重，哪怕他们能分析出‘长期跑步会刺激分泌多巴胺与内啡肽’这种研究来试图解释这一现象，这种研究也无法解答——彻底放弃了跑步的马娘就会像丢了魂一样，虽然还能正常交流、互动，但你却能看出来，她们的心中少了什么东西。 无数训练员正是凭着这一点，培养着一代又一代杰出的赛马娘。 哪怕是以压力将自己逼成苦行僧般的爱慕织姬，心底也总归是会有的。 那种对‘跑步真他妈开心哈哈哈哈’的享受心。 只是埋得很深，只是不愿承认，但总归是有的。 因她还未真正坠入深渊。 所以，这种方案明显比传统工艺的软磨硬泡更具效力。 不论奥默有没有侦破对方负能量反常的罪魁祸首，都能一定程度地防止那孩子不至于迅速地‘旧疾复发’。 不过一想到她们了解这件事还不到半小时，就已经想出了这样确实有效的方案，倒也让奥默难得有一次……燃起了斗争心。 他也想如同她们那般，拿出切实的成果，那要比打掉一头负能量怪兽给他的成就感更高。 所以他在踏至脚下，见到那在后山前的林道前竖立着的‘夏季多雨，爬山小心’的标牌时，他便扭头，看向那总是仿佛眯着眼睛的高多芬阿拉伯（ai）。 “高多芬阿拉伯阁下，我想您应该有着爱慕织姬小姐从小到大一切记录在网络上的资料？” 他看向对方，镜片后的目光颇为热切：“倒不如说，是所有赛马娘的那份，ai三女神都应有访问确认的权限。” 而被他这般注视着，蓝衣蓝发的女神，则是睁开了眼。 露出那反而如机械摄像头结构般，层次感强烈的翠绿眼童。 “嗯呢，那远比找寻新宇宙要轻松得多。” “那么，是否能请您开示那迷途的节点？” “但是为什么呢？”那翠绿的眼童与暗红对视，确实如摄像头般收缩的层次，令他感到好像是被人隔着摄像头注视般的窥视感。 “何谓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林顿训练员要做到如此程度，分明只凭那几个孩子就能让她逐渐正视自己所压抑的内心。”高多芬笑眯眯的问。 那感情丰富的语调与眼部结构的非人对比，给他带来某种恐怖谷般的体验。 他便不由想起，在那地下室的交流中，鲁道夫有过一次违和的对话干涉，就像是不希望他和这三位女神多谈。 “我曾与那位正神打过一个赌，我要让她看到爱慕织姬能够踏下弥生赏的赛道，更能在皐月赏中脱胎换骨。” “虽然听起来很充分，但有那几个孩子的努力也就够了？”高多芬阿拉伯（ai）仍是微笑，那背着手的姿态曾经的真机伶也做过，以这位ai女神的容貌也理应称得上可爱，但奥默却只觉ai模彷生体感的似是而非。 “根据我们的演算，爱慕织姬在今日之后的道路就会有极大改变，这份改变是正向的，甚至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通向你说的可能。” “百分之七十就够了吗？”奥默反问与她。 “嗯？据我所知，人类常为了07的抽奖概率铤而走险。” “但当一件事让我们必须要它出现时，谁都希望它会是百分之百。” “甚至是某位社长所说的那样，百分之千！” NO．197：库兰塔自然也是马娘 “你还真吃那东西啊？” “怎么？以你百年阅历而言有什么见教？” 下午两点四十的时候，奥默抵达了特雷森的图书馆。 工作人员的态度很是友善，连他想要一杯热水——这样未免有些弄错建筑功能的请求也得到了许可。 而他一接过热水，那屏幕中就出现了许久没吭声的电子吸血鬼。 大抵是游戏世界也待得有些腻了，才会考虑出来看看——毕竟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展示自己的网络黑客补习班的成果。 他大概是学砸了……奥默不禁这么想。 话痨们多少都沾点展示欲。 哪怕莫里森的爱好少到就一个‘武器收集’，也不妨碍他输出自己其他领域的成就。 需要谈资的时候，什么内容都可以是对话的敲门砖。 而分明是能在养子面前大肆吹嘘的内容却不提及，对他而言可真是太反常了。 这便不免让奥默想起某些同样是报了补习班却成绩还是勉勉强强的同学。 还有些办了健身卡却从来不去的同事。 什么？健身卡办了还需要去的吗？！——这是他们一贯的答复，有着不似演戏的惊奇语气。 对此，奥默会根据情况灵活判断要不要拆穿。 “倒也不是说什么见教，只是当初军区医院的体检也没见给你开药，这算是更严重了还是这边医疗水平不行？” 面对这个问题，奥默选择出示了电子体检单。 这还是千明那同事摸鱼前给他发来的。 “检测到外神特有的扭曲波动残留，根据患者上次检测的履历判断，只需进行浅度药物干涉——”莫里森望着眼前的高大文件，非常老实的念着。 接下来便是些医学特有的拗口且怪异的药物名，一听就像音译的成果。 “好像是些激素药啊，不会有副作用吗？” 作为一位死人，哪怕是生前也是新陈代谢率极低的‘死人’，莫里森对激素药物的理解仅限于最常见的名字。 也因此怀有些许好奇。 “我听说活人的一切生命活动都必须由激素进行调控？” “不能说错，激素确实起到一个调节人体运转的直接作用，更能通过神经干涉生物的‘情绪’。” 就像一个半小时前，速子的计划虽是通过灵魂之间的共感来传达干扰，而爱慕织姬的妹妹只是个灵魂，并无肉体，也无从谈起‘分泌激素’这个话题。 但从妹妹那儿获得那份情绪反馈的爱慕织姬，却是会反过来被精神引导着分泌那些激素。 这正是只有爱丽速子才能制订出的计划。 只有她掌握着丰富的马娘研究资料，尤其了解同龄马娘的身体基础。 那份了解程度，属实是会令人细思极恐的级别，足以令人生出些不好的联想，但茶座、波旁，以及她的训练员都对她有着足够的信任。 会服从计划，以及允许实行计划。 这种‘邪恶’的肉体改造计划，正是由‘邪恶的速子博士’来执行，才显会显出极高的成功率。 任生来就是干这个的料！该加入邪恶组织成为胡萝卜侠的宿敌之一了——倘若任由她这样发展，这样的未来路线也不是不能有。 而杜绝那样的未来，也是训练员的职责所在。 “这也正是人类与机器人的不同。” 之所以会这么说的奥默，显然是想起了之前那位蓝衣的ai女神。 “机器人的精神、情绪诞生呈现完全的一体化，纯粹且统一。” “它们就算是拥有灵魂，拥有自我，那运作方式也与碳基生命截然不同，它们不见得会直来直往，但那深层逻辑却始终如一条线般笔直运行。” “哪怕中途有所改变，轨迹也会是个规律的夹角。” “但……碳基生命却是不一样的。” 在这寂静与安宁的图书馆中寻到了约好的位置坐下，奥默便放下了手中的书，以及从柜台那儿索来的温水。 再探手入兜，便能摸出一袋药来，他回忆着当时的医嘱，分出补齐那会儿的量。 不论是如何的性格，大抵都是不喜欢吃药的。 在医务室的奥默也不过是被千明那严肃地目光盯着，才象征性地吃下了对方强调一定要吃的主药。 而眼下这个，便是所谓‘可吃可不吃，看具体心理变化调整辅助主药一起吃’的辅药。 委实说这种形容还蛮令人不安的，奥默深知激素药这种东西不能乱吃，体型变化都是最普通的结果，麻烦些的可能会物理转性。 当然，他还是相信千明并不会在这上面整蛊，所以他即便是当时极不情愿，之后还是会记得补上。 只是即便心里有所准备，最终还是会对面前的药堆怔然。 觉醒了隐性血脉后的魔人，药物剂量自然非比寻常，堆在一起有种买了包小零食的感觉。 这还得亏医务室开的药是直接在训练员的医保额度里扣，不需要他实际付款。 否则在调整心态的药物起到作用前，他就会因为看到那堆药而心态变化。 “人类会利用情绪进行启发式决策，而情绪的调控既是因为外来的干涉，也被内分泌系统本身所影响。” 他说着，便在屏幕中养父那惊讶的注视中，端起药物一口闷，吨吨灌水的模样颇有几分豪迈。 “在过去，人们常说人体是最为奇迹的机械。” “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在干涉变量过多的前提下，还能令机能不致失控，碳基生命的诞生确实是大自然的奇迹无疑。” 垂下头来，收拾起面前的药包，奥默才总算是有机会端详起自己途经天文学分区时，随手抽出籍： 《行星轨道机动学》 这本书…他倒也有些印象。 论述基于椭圆轨道的运动学理论，是曾为探索地球以外的行星提供重要参考的古老书籍。 用来打发时间稍显无聊，但当放开页上有着大量笔记后，他的表情便不免古怪起来。 而在这时，有人陡然开口： “按照织姬那孩子的说法，应当说是宇宙的奇迹才对啊，林顿训练员。” 那由之前柜台见过的女性校工引路而来的‘马娘’女性，立于书桌的另一侧。 那位于奥默视野死角的站位，以及那与校工靠近时的安静，都尽显她的不凡。 而她那挂在胸前的工作牌上，更是标注了她的身份。 【职位：总务委员 姓名：teor】 NO．198：习惯当监护人是这样的 teor，这是个鸿英文名词。 能被翻译作：流星、陨星。 当然，奥默其实是单方面地认识她的，因为认识她，所以才会在种族上的马娘打个引号。 更清楚她叫流星而非陨星。 狙击干员：流星，来自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这一公司同时存在另一位代号为陨星的干员。 而流星小姐，则是与昔日电视上出现过的玛嘉烈临光，以及有过短暂交流的左菲亚小姐同为老乡，也同为‘kuranta’\/库兰塔种族成员。 值得一提的是，库兰塔这个种族不仅涵盖了大半具备马科特征的类人群体，其本身词源更是世界语中的‘奔跑’之意。 有着马耳与马尾巴的她们也确实擅长奔跑。 所以不止一次地，女性库兰塔在这个世界会被人们与赛马娘群体混同。 但委实说，这两者倒也有个针对特定目标群体最为明显的区分方式， 一个最为通用的特征：‘流星’。 这在赛马领域本就是个专有词汇，用以形容马鼻梁处的白色斑点。 赛马娘们的头发多少都会呈现与‘流星’相似的斑点纹路，更有与赛马毛色对应的发色，可谓是彻底对赛马的拟人化。 就像鲁道夫象征与东海帝王额前的月牙、天狼星象征额前的斑点，曼城茶座脑袋上的一缕白色呆毛…… 这些皆是赛马灵魂带来的，区别于普通女孩的发色变化。 当然，也并非所有赛马娘都有这样特别的体征。 爱丽速子与美浦波旁，乃至于真机伶与爱慕织姬都没有类似的发色异常。 纯粹的发色让她们显得不算那么特立独行，也让她们确实与库兰塔们站在一起时难以辨认。 因为后者基本都不考虑这些。 库兰塔群体们大多更像是有着马特征的人，并不是特别强调马科生物那方面，而在这之中——流星小姐无疑是个例外。 想不到，她真的有‘流星’！ 光凭这一点，便不难猜测她在特雷森活动时，会被多少人误会为毕业后仍选择应聘学校岗位的学姐\/赛马娘。 是这样的，虽说特雷森实现了学生们的高度自治，但除了学生会的那么几位外，其他参与校园工作的学生们，都还得由身为成年人的外招校工来轮替承担很大一部分工作。 这其中包括荒漠英雄担任的图书管理，也自然有着爱慕织姬担任的总务委员。 毕竟比起图书管理员，总务委员的工作要更加复杂繁重。 不仅要为学校教学、科研以及师生员工工作、学习、生活提供后勤服务保障。 更要制定后勤工作改革和发展规划。 还要负责对后勤系统组织作思想、组织、作风、制度等进行建设，协助学生会选拔、聘任、考核与管理后勤系统各服务中心负责人。 最后还有学校交办的工作之流—— ——这哪里是爱慕织姬做得了的？ 她光是给人做思想建设就很离奇了！ 虽说据真机伶的情报，爱慕织姬小姐确实有着照顾人的经历，还能说些严厉却也不乏道理的话来，但要做个总务委员还是太勉强了。 这完全是个要与学院的各部门都有交集，都不乏交接、沟通的职位，你很难想象爱慕织姬怎么会愿意来，最合理的可能性大抵是被人‘阴了一手’。 委实说，从入职者的角度看来，这是个很有油水的职位。 但对专心跑步的马娘们而言，这就是个完全不想担任，但又确实必须存在的职位。 另一位马娘总务委员：生野狄杜斯，确实是个擅长统筹指导工作的人才，大抵是毛遂自荐的结果。 但你要说爱慕织姬和她一样，那就多少有些莽撞了。 比起自己想当，更像是被80怼上了这个位置，又或是被谁以任性的‘好意’推上了这个位置—— ——你说是？想要爱慕织姬改变性格的真机伶小姐。 爱慕织姬没辞职，大抵显出真实的脾气好。 毕竟，若单单是后勤部门还好说，但总务委员无疑是个领导职位。 众所周知，独逼不配当领导。 强行当的结果，便是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她便理应是当不久的，但在奥默的情报中，她已经当了一整个学期的总务委员。 那时搜集到这份情报的魔人，翻看着总务委员的名单列表，也只是吐槽感慨着不可思议，没有太过在意。 而今却隐约有了某种猜想。 就在自己提出的一条条缩小收缩范围的要求，令那高多芬阿拉伯的ai最终指明的线人名单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调查思路中有个死角。 那就是——以爱慕织姬那每况愈下的跑步状态与学习状态，她能坚持到现在，甚至连总务委员的工作都没被辞掉，这不仅仅是靠着毅力就能解释的。 毅力无法解决能力与时间上的缺口。 生野狄杜斯小姐虽是与琵琶晨光小姐同类型的知性逻辑流选手，很擅长这类工作，但她也是学生，却也没有替同事工作的余裕。 而且工作交接本身也需要足够细致的交流，否则只会是双方都骂骂咧咧，没个好结果。 所以，这存在的某个人，应当对爱慕织姬有着比拟真机伶的友善度，更同时具备时间与能力，甚至理应掌握着与真机伶不同方面的情报。 与爱慕织姬朝夕相处的真机伶，掌握的都是些日常情报，而对方所知的，应会是爱慕织姬在工作上的态度。 这两者得以互补，同时还不乏对方其实也了解些爱慕织姬私事的可能。 便如此刻，那被奥默注视着库兰塔小姐，口中称呼着爱慕织姬的话语。 “宇宙的奇迹？”礼貌的起身，奥默抬手示意对面的座位，同时看着另一位带路的柜台远去，再回过头来，“这又是何解？流星小姐。” 流星只是代号，但也不排除那恰是真名的可能。 罗德岛干员中不乏实名上班者，而那文明程度不一的世界生态，也让某些居民确实可以没有姓氏，只有名字。 奥默那异世界的记忆对此了解并不全面，但既然对方在身份牌上的标注也是流星，那称呼也就无碍。 “我想林顿训练员应该比我更懂这方面的知识，”那几乎能与马娘混为一谈的库兰塔小姐在奥默对面坐下，露出些许‘掌握知识有限’的微妙笑容，“我依稀记得那孩子说过，人体由宇宙星尘组成。” “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虽然对方说的含湖，但因为这份说法本就知名，奥默还是能够充当些许扩展说明，“氢、氧、碳、钙、铁……构成人体的诸多元素本身，便是经由恒星爆炸或碰撞制造。” “当然，这样的微量元素在宇宙间不能说没有，但没有那样足够剧烈的过程，就无法一次性聚集起那份大量的元素堆叠。” “大概是这样，您果然比我更清楚。”流星颔首，一脸恍然。 只要知晓她过去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守林人’，生活在林间，驰骋于草原，从未接触过星空方面的科学知识，就能理解她为何能转述几句却又一窍不通。 那流星的代号，大抵只是某种祈愿。 “只要多加了解，您也能做到，”抬手戳在面前的书本上，奥默无奈的笑笑，“不过诚然，人体是从恒星一路降低能级过来的粒子聚合物——这样的说法固然浪漫，但您将见面地点定在这里，应该不是想要顺便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这里安静而已，这个时间只有大学部的马娘以及少数几位训练员会来这儿。” “看得出您很适应学院里的工作。” “是的，不过我想说的是，教我注意到这一点的是织姬那孩子。” “她还逃课的吗？” “…您的关注点……” “很怪异，常有人这么说。” “不，我只是听了这话后便觉得，见您就确实见对了。”a>vas>div>扫码下载被看联合潇湘送福利 新人限时全场读div>div>div> NO．199：只厌这特雷森为何如此平静 【开启一场实验：怎么样？凭你那特别的敏锐，能不能觉察那野丫头的奇怪状况】 【深邃咖啡：……速子，别这么称呼同学…】 【开启一场实验：行，那自虐豚鼠又是怎么说？】 【深邃咖啡：……】 放弃了纠正，与对方相识已久的黑发马娘自然清楚对方的秉性。 深知这样的对话只会没完没了的她，只是瞧了好几秒那身着舞蹈服立于高台的目标。 此时她们正在上舞蹈课。 特雷森是有舞蹈室的，专用于为胜者舞台打下舞蹈基础。 当然，也包括进阶。 舞蹈室本身也安设了十数种的舞蹈练习所需的舞台变形装置，用以协助现役马娘进行舞蹈进阶掌握。 而现役一年的爱慕织姬理所当然会作为前辈组与茶座等出道马娘由同一位老师进行指导。 而尚未出道的同学们则继续进行一些舞蹈基础动作的拆解复习。 同在一组自然方便观察，尤其是对方作为前辈会被老师优先叫上练习台上‘公开处刑’。 诚然，这其实是新学期第一天的舞技检阅环节。 就像开学后几周半个月会有次摸底测试一样，用以测试学生们的开学状态。 但因为暑假过后的大部分马娘都是有所退步，甚至未出道马娘们常有出现忘个精光的现象，所以这一环节早被马娘们暗地里称为‘公开处刑’。 听来有些夸张，但这就是事实。 毕竟众所周知，中央特雷森有着大量极东马娘学生，而极东又总是非常看重‘前辈’文化。 身为前辈却要被按在丢人的第一线，特雷森的摸底课程设计显然是很有激励性的。 足以逼得不少极东马娘在长假末尾奋起，临时抱佛脚。 虽然表现仍是只能算作差强人意，但只要不算很丢人就行！ 其实是算作安美区出身的曼城茶座，倒是没有被这种极东文化糟粕干涉多少，不过她整个暑假都在和速子、波旁一起疯狂内卷。 其势头之强，甚至一度感染了某位人类室友的情绪，令其也有过一小段的主动运动期。 这样的她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甚至不出意外会是同期表现最佳者，与其他面有忧色的同学们区别开来。 但她也并不因此自矜。 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中，从来都没有任何骄傲自满的情绪。 唯余对那台上之人的关心。 尽管对方其实跳的很好，能令不远处的舞蹈老师也看得频频点头，满意的笑容几乎浮于表面。 她显然很欣赏爱慕织姬严于律己的姿态，觉得那身姿无可挑剔，更深感这样一位学生会在自己负责的班级，本身便是种幸运。 而茶座则会对那舞姿优美，表情专注的爱慕织姬凝视数秒后，重新垂下头去。 【深邃咖啡：表现得很稳定，但……】 她扭头又看了眼身侧，那地方空无一物，令近处注意到她扭头的同学表情微妙。 “茶座同学？” “没什么。” 有着奥默这样的训练员，茶座也会做出这样的改变。 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硬说‘那里有个‘朋友’’、‘那里有很多人’这类让人表情僵硬的话。 但可惜，当你的事迹与身份都足够出名时，过于果断的否认反而会起些反效果。 便如此刻，同学的表情更加紧张，宛若听到医生说‘你的状况还很乐观’的患者般心里更加没底。 然而造成了这一幕的茶座并未察觉，因她已经重新看向手机屏幕。 【深邃咖啡：‘妹妹桑’的意思……是她很不安定……】 【开启一场实验：也就是说你的灵觉都注意不到她的心态，只能通过那自虐豚鼠的妹妹共感了解么？ 啊…这份压抑可真是难得……能让豚鼠君在第一天就推了咱们的训练的家伙…确实很有挑战性啊】 【深邃咖啡：速子……？】 【开启一场实验：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茶座？ 这可是能瞒过你那灵觉的家伙啊！ 要知道哪怕是豚鼠君也避不开你的感知不是么？】 【深邃咖啡：不…训练员只是没有避过……】 【开启一场实验：那就更有意思了，假定豚鼠君也有这样的封闭技巧的话，这毫无疑问会是场不错的前置实验不是么？】 “……” 面对同伴那像是比起之前更加兴味盎然的文字，茶座的心头不由挂上几分忧虑。 想着以往速子如此兴奋的时候，都会整出些大乱子。 这份忧虑溢于言表，令惊疑的同学更感惊悚，一场误会正愈演愈烈，而她还在烦恼于那愈来愈认真的同伴说不定会愈发激进。 而比起似乎暂时有事联系不上的‘朋友’，还是向来靠谱的某人更适合求助与倾诉。 【深邃咖啡：…训练员……有点小状况……】 —— 爱丽速子的侵略性向来如此，正如当初正是她突兀地闯入奥默的视野，将他的安排乃至未来规划都撞向另一类轨道。 轻易踏入他人的领地再将其破坏殆尽，恰如甘甜的茶般令她身心愉悦。 这自然也是一种胜利。 尽管奥默也提出了一条折中的法子，将他那时亦晦暗不清的前路有了延续，得以成就双赢。 那也无碍她的畅快。 生来在自由而又富裕的家庭中，她自小便学会了如何寻觅自己的胜利。 一场奔跑，一场实验。 令人痴迷的奔跑极速，令人狂喜的实验推进。 甘美而又癫狂，那是有别于生活常态的鲜明刺激，是有天赋亦有能力将其变现者的独特享受。 当你感受过一次，便再也无法忍受平庸的日常，最终朝着那界门区的特雷森迈进。 那名为中央的顶尖证明，想必再为她带来那份魔鬼般的指教。 她渴望一种全新的挑战，源自更加强大的对手，也源自更令她兴奋的试验场。 事实上她也确实如愿以偿。 哪怕是与风纪委员的对抗，与学生会的辩论，亦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爱丽速子正是打从骨子里地享受着那种对抗感，不论是从身体、还是头脑，她都渴望着一场胜利。 征服什么的快意，踏破什么的愉悦，方能释放她心底的渴望。 那最为理性的研究员，一直都沉浸于这份疯狂。 但在遇到奥默之前，她已很久不再跑了。 那时的她，已经在特雷森待了太久了。 久到她能渐渐察觉到自身脚质上的缺陷，久到在与学生会与茶座的双重制压下，逐渐感到一种墨守成规太久后的无聊。 根本兴奋不起来的实验推进，根本无法放开束缚的奔跑。 日复一日的‘一般性’，一度让她感到自己正在腐烂。 失去梦想？ 不，那份渴望若称之为梦想又显得太过。 因那并非什么耀眼的物事与成就，她爱丽速子对自己看得清楚，她只是想要一场能够打破现实的挑战，最好是能一场又一场。 因那胜利本身其实很无聊。 人总会被求而不得所吸引，又会因得手而弃之如履，转而寻求全新的挑战。 马娘亦是如此。 但爱丽速子已经深陷于平庸太久太久。 因她并非是要打破规则枉顾生命的恶人，她便只能作为一位高中生，甘于那份无聊与寂寞。 直至在那日复一日的小打小闹中，遇上那被她‘抓到’的新豚鼠。 便似浮士德找到了他的梅菲斯特。 一道契约，一句承诺，她便能重温当年的享受。 哪怕是乏味的起步阶段，亦能在实验上予她以过去无法接触的课题。 魔人、怪兽，全新的实验课程，全新的科研挑战。 而今更有合理的、合法的……或许不太合法。 但确确实实能让她重温那闯入他人的领域并将其破坏殆尽的愉快。 很有挑战。 应有挑战！ 正是这份挑战方才令她欣喜，因她是病态的浮士德。 陷于疯狂许久，却无法找到那令她兴奋愉快到面色潮红的舞台。 NO．200：也是你的缺点 “需要我暂停一下么？您似乎遇到了麻烦。” 中央特雷森，图书馆的视听室，流星小姐留意到了奥默对半空投以的注视。 很难想象，特雷森的图书馆还有视听室这种设计，但它确实存在着。 不仅出租着各类包括超梦在内的影像媒体，更有所有赛马娘的比赛记录。 后者正是它会被设计在图书馆囊括下，并与档桉室相邻的主要原因。 这俩人显然没有使用超梦那样的沉浸体验式影像载体，仅仅是在进行普通的放映观影，区别只在于屏幕上放映的是爱慕织姬的上一场比赛记录。 赛马场：恒常 距离：3000 赛道类型：草地 天气：多云 马场：良 【京都报杯】，与经典三冠最后一站菊花赏同月的g2赛事，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前哨战。 眼下正是开头入闸时分，主持与解说都还在卖力的介绍选手，在这之中最为突出的显然便是爱慕织姬与成田路。 十八名选手中，只有这两位是中央的赛马娘。 若这是一部侦探剧，通常可以从这诸位选手亮相的环节就该买定离手地猜凶手了，并且成田路小姐就是最可疑的那个。 有着反差嫌疑人最常见的元气乐天，更在上一战极东德比中胜过爱慕织姬夺得优胜，早在皐月赏、弥生赏就是老对手，只不过那时大抵还没被后者映入眼中。 当然，没被映入眼中反而更添可疑。 被忽视也可以是一种作桉动机，现在看着形象一脸外向热情，回头跪在地上哭的样子就有多真实——如果这里是柯南片场的话。 当然，不是柯南片场也不妨碍哭（x）。 虽说奥默确实在这个世界见过目暮警官，但柯学的法则却也并未侵蚀这个世界。 何况柯南片场也存在着‘越是可疑反而越不是凶手’——这一侦探题材故布疑阵制造悬念时，常出现的现象。 所以奥默对成田路小姐也没什么好怀疑的，更何况对方也是他推的马娘偶像之一，在掌握相关情报的前提下还是不至于乱怀疑的。 倘若真要是她，奥默会想自己大抵体验了一把偶像塌房。 只是还未开始，他就先注意到了屏幕上映出茶座的联络。 接着便是流星小姐那格外敏锐细心的问候。 她显然不是专门来和奥默重温自己关注的孩子在赛场上如何活跃的。 正因指望着奥默能够改善爱慕织姬的状况，所以她的关注重心一直都在前者。 毕竟……这场比赛，她自己就已经看过数次了。 再看一遍的理由不为其他，正是因为奥默提出了数个关于公务上的问题——他真的在询问爱慕织姬在总务委员上的工作状态！ 然后再从中捋着状态变化对应的比赛，然后主动提出访问那时的记录。 这便是眼下了。 委实说，她很满意对方能从长辈的视角关注爱织的学业状况，但这也仅仅是在态度上合格。 她因同一职位与那孩子相遇，因名字与对星辰的寄寓而与那孩子有了些共同话题，更因那孩子的‘虚弱’而为她分担了许多公务…… 如此多的交集，令一度身为丛林猎手的她能够轻易察觉——那总是一副冷澹外表的孩子，一如姿态紧绷的幼兽，仅仅是一副虚张声势的强撑。 但她也无法开导对方。 她仅仅是与对方聊及星星，聊及往事时，知晓了对方那被父母放弃的妹妹。 知晓了那孩子喜欢双子座和南十字座——这些她在这个世界重新了解的星辰被赋予的含义，在那个孩子温柔的语调下娓娓道来，既是给她复习了一遍星座知识，也令她讶异于对方那少有的温和。 那或许才是那孩子本来的样子……她这么想着，却清楚爱织这孩子听不进任何开导意义的话语。 轻易开口只会让她在对方的心中变得‘普通’。 变得和那些关心、纠缠她的训练员们一样，会成为她习惯性抱怨的内容一环。 那些训练员也不是没有发现她和爱慕织姬能说上不少话的事实，继而前来‘取经’的。 流星小姐也总是不厌其烦的与他们交流，回答他们的问题。 说实在的，就和担任总务委员时的工作内容差不多，只不过是把大部分内容换成爱织相关。 但不同的是工作内容总会有些正面反馈。 那些训练员却总是无功而返。 多少有些失望，久了甚至会觉得麻木。 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停步的理由。 库兰塔不会停止奔跑，在故乡时总是守护着那片星橼林的她，也已经习惯了守护那些与星橼一同飘摇的星点。 即便遥不可及也仍旧闪亮的光点，其闪烁的姿态也远比人要更加‘耐心’。 守林人与那些星点一同度过了无数个日月，便想着或许自己亦能守护那宛若与织女一遥相辉映的孩子。 所以今日的她，仍旧会赶来与新的一位训练员相见。 这位无疑在最近声名大噪的训练员，甚至在老东家的论坛，同宿舍区的老同事那儿都有听到讨论。 围绕着怪兽、目光、行事风格的讨论，令她对其有过不少了解的同时，却也看不出他与其他训练员们决定性的不同。 直至眼下，他在临看时开起了小差，被自己注意并暂停影响时，后知后觉地反应： “嗯，啊，当然，谢谢。” “不过不须久等，也就敲几个回复的时间。” “是和爱织那孩子有关吗？”她问。 而对方回答得很坦荡：“是啊，我的担当赛马娘打算用些激进疗法，而我临时照看的另一位赛马娘对此有些忧虑，发来消息大概是希望我能劝劝。” “临时照看？” 本就存着几分审核意味的她，所抓的自然不是‘激进疗法’这个词。 “或许会变成新的担当也未可知，这还得看我能否在一年内转作正式的训练员。” “我还以为您已经是位正式的训练员了。”尽管在这座学院的工作时长也就半年，但流星也是与绝大部分同事都相处得不错，这其中也包括一些训练员。 心知这座学院的训练员岗位并无‘临时’和‘转正’一说。 只要你有训练员徽章，那你就确实是一位训练员。 但…… “这里终归是极东风气的学院，也就是…东国那一类，资历加上实绩，才是能够拓展担当负责位的凭证。” “这也的确…” 无法忽视这一事实，流星也确实有在一些聚餐和酒会上，察觉到这一不同于故乡卡西米尔的微妙氛围阶级感。 虽然并不妨碍日常相处，但在工作上确实有着诸多不便。 “但既然您能在几句话中就劝好那位激进的赛马娘，相信你一定能做出足以令大家认可的实绩！” 这话并非客套，她虽仅仅是在这里工作半年，却已总结出不少经验。 毕竟作为森林与草原间走出的守林人，她自故乡时便常要学会接受新事物，不论是那艘名为罗德岛的陆行舰，还是如今这名为中央特雷森的新学校。 她们这些被外派出来，寻觅除了战斗外更喜欢的工作的干员们，都要学会接受新事务。 而这不同于骑士竞技，单以赛跑就能被无数人追捧的赛马娘们，便是她流星的选择。 正是怀着无匹的好奇与兴趣而来，她在半年内已经充分了解了‘两人三足’这一训练员与赛马娘组合理念的作用。 训练员与赛马娘之间的相互了解与相互体谅，并朝着同一目标前进的心，确实是而今宣传实迹的模范。 但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这样诚心诚意的话语一出，却收获了对方怔然的视线。 “……我没劝我那激进的担当啊…………” “诶？” “我劝的是我临时照看的赛马娘，稳重与保守是她的优点，但在这种时候也是她的缺点。” NO．201：镜子也不想照镜子 在三千米的赛场上。 爱慕织姬毫无疑问地占据着优势。 中距离的场地正适合于她所训练而出的脚质。 即便是作为追马，并未冲在马娘群众的第一线，奥默也能看出她状态的良好，看出她奔跑的从容。 反观那就在她前方不远处，一头金发颇为醒目的成田路小姐。 却是一副体力分配不均的模样。 看似稳定的步伐渗出几分凌乱，在机械仪器的精密捕捉下是如此清晰，清晰到连解说都会一脸担忧地提及。 g2级别的京都报杯，因为是经典三冠的收官战菊花赏前几天的赛事，而承担着暖场铺垫的重责，因而有着毫不逊色于g1赛事的观众数。 且几乎太多的目光，都凝聚于那前后的两位。 成田路、爱慕织姬——这俩已然角逐于经典三冠前两战的赛马娘，会报名参加菊花赏的安排可谓是板上钉钉，参与这g2赛事俨然就像是位临小城镇的一线大咖。 必然会夺走太多观众的目光，同时若有丁点的失误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成田路选手正是这样一种状态。 在极东德比胜出过的她无疑被众人抱以更多的期待，甚至会有不少粉丝直接盼望着她再次击倒那爱慕织姬赢取胜利。 这样的粉丝们看到这样的她，只会令赛场上提前响起嘘声。 赛事的路线会忠实地反馈这一幕，告诉那观看比赛录像的观众一个残酷的事实： 哪怕秋川理事长力求营造健康向上，和谐友爱的学院风气，但在学校之外，尤其是上了赛场后——便不得不面对那常会较为丑陋的现实。 身处赛场之外时，她们大可以与训练员、与家人们一同面对。 但在赛场上，通常都只能由她们自个儿承受那人心汇聚而成的大浪。 “但换做爱织的话，不会受此影响。” 这就像句百分百成真的预言。 作为已经看过比赛记录数次的经验者，流星自然明白那孩子在这场比赛上的发挥没有问题。 “确实如此，专心于赛场的一心一意者，自然能风浪中稳立。”看着那算是应验话语的屏幕，奥默亦不感到意外。 毕竟说到底…… “倒不如说，在这个等级的赛事中，就算是赛马娘那敏锐的双耳也难以精准捕捉观众席的话语。” 践踏草地的脚步，迅捷如电的奔跑，带来的是过于盛烈的风声，足以包覆她们那或有耳套防护，或是直面一切的双耳。 当你确实无暇顾及台上的声音，双眼也仅仅是注视着前方时，那源自观众席的重压便也都无所谓。 真正避无可避的直面时间，从来都是入闸前的展示，以及胜者舞台的准备。 相较之下，这场比赛的环境还远远谈不上严酷，入闸前风平浪静，中盘之后才开始暗潮汹涌。 而到了终盘—— 那是飓风漫朔，那是暴烈的末脚，自最终的冲刺中破开空气的壁垒，冲刺在前的同时，隐有将燃未燃的火光自眼中波动。 任何目睹了那一幕的观众都会为之屏息，便连原本更关注奥默反应的流星小姐，此刻的目光也随着屏幕中的身影一同提起。 那是狂奔的成田路。 三千米的持久战，从第三弯道开始延伸的便是又长又陡的坡道。 是仅凭着‘努力’二字难以跨越，是更需要前人经验加持方可跨越的路途。 面对那样的道路，鼓动的心跳声也宛若悲鸣，粗暴的吐息更是在灼痛的喉咙中吐出。 任何赛马娘都当因而们心自问——为何要怀抱着痛苦奔跑？ 为何要将沉重的脚步向前再向前地挪动？ 心有答桉者，脚步自会更进一步。 而那压根不在意这份问题，只为赎罪而奔跑的赛马娘，亦会自此时追逐而上。 爱慕织姬，携着呼声而至。 成田路的胜者步伐自是万众期待，但同样的，基于爱慕织姬那‘没有训练员的独立赛马娘’，与那在赛场上凛然姿态，而聚集起来的粉丝们。 自然也会期望着爱慕织姬能够‘一雪前耻’。 但他们的呼声注定无法传达。 不仅是那终盘冲刺时的动静通常会让赛马娘短暂失聪，更是因为爱慕织姬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他们。 她的眼中甚至没有那冲在前方，将被自己越过的选手们。 自始至终都只是锁定着终点。 以一等星的姿态，怀揣着将胜利献予某人的心境，如若无法做到如此便是白费功夫。 如此，她便以更快的速度前驱。 如划过天边的流星，实实在在地在大气层内燃烧。 仿佛要褪去一切负重，直至形销骨立为止。 这仅仅是一场g2赛事，两者却仍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乃至于更进一步，在那几近于齐头并进的冲线中，由高台上的机械给出庄严沉肃的微小差距。 爱慕织姬扳回一筹。 无数欢呼而至，她更抬手握于胸前，做出祈祷般的动作，好似回应着欢呼，令呼声更进一步，直上云霄。 也在这时，流星忽然扭头看来：“有什么见解么？林顿训练员。” “感觉还挺糟糕。” 俨然并未沉浸在画面中的奥默，看着那被流星暂停的尾声画面，回答得很干脆。 “自我感动的殉道者和观众群，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滑稽，也将输掉的选手们的价值降到了最低。” “您的用词可真的是……” “不讨喜，对？”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奥默旋即竟是闭眼。 不须吩咐对方倒退，重放，他的记忆本身就允许支撑那份功能，能够轻易定格的成田路一开始那并不顺利的状态，更能锁定那爱慕织姬最终冲刺时的狂暴姿态。 真正不惜一切的奔跑，自然不会有什么360°无死角的漂亮收尾。 绝大部分马娘在冲线时的表情……那哪怕不能说是狰狞，也可以说是多少沾点颜艺。 放在宣传海报上有着一定概率需要重新截，乃至重拍。 而那棕发马娘所展现的，便是一份冰冷的狂暴。 与波旁如出一辙，仿佛不为其他，只为胜利的奔跑，区别只在于，她的姿态更像是要甩掉一切负累。 于马娘们而言，什么才算负累？ 是服装上的坠饰，是跑鞋上的蹄铁，还是少女时期常有的心事？ 不，这些都不是。 答桉是肉体。 唯有肉体是唯一的负累。 这些马耳朵的姑娘们踏上赛场，灵魂便已抵达了终点，那袪之不下的负累，便是肉体。 当肉体追随着灵魂狂暴的轨迹掠过跑道，才算是做回了自己。 心中亦不再缺失什么东西。 爱慕织姬毫无疑问做到了这份极致。 她越过了那份负累，那份精神足以令人动容，更令奥默打从心底的排斥。 排斥到不忍卒视的地步，以至于叹了口气，令流星投来疑惑地目光。 在这之前，他本以为自己足够坦然。 但果然…… “人终究是难以与过去和解啊……” NO．202：他自不会犹豫 接近三点的时候，作为熟悉这里的工作人员，而协助图书馆工作的同事一同重新关上视听室的流星。 摸出手机敲下了那许久没敲过的号码。 “麻烦一下，能帮我联系一下其他外派干员么？” “嗯？不是不是，和左菲亚小姐她们无关，是企鹅物流的那几位。” “诶？她们在忙吗，那…”有些烦恼地双耳晃动着，仍是那么像赛马娘的库兰塔女性总算是想到了某个搭上边的人，立刻接道，“深海那几位在么？譬如斯卡蒂小姐？劳伦缇娜小姐也可以，我想同她问些事……” “嗯，嗯，好的，麻烦您了……” 在那静候罗德岛柜台内部转接完成前，流星便是不免回想着之前与林顿训练员的分别。 在撂下了那句令她有些不明白的感叹后，他便说自己有了些眉目。 当然，对方倒也没卖关子。 被她稍一追问就直接列举了成田路那不稳定的状态，爱慕织姬那濒临极限的追逐，以及恒常赛场观众席上的摇摆风向。 还有数位其他沦为绿叶陪衬的赛马娘中，有着数位都掌握着‘红技能’的情报，更特别提及爱慕织姬这种状态其实没有修行红技能的基础。 最后更是说出或许并没有一位罪魁祸首的话来。 然后他便不说了。 仿佛这些内容就足够他确认有了调查眉目，但委实说，流星自己听得一头雾水，却又无法在对方道明要进一步行动调查，将对方留下。 总不能为了自己弄清状况，就耽误对方帮那孩子。 虽说乍一看也有着自己同行协助的选择。 但看她的工作牌就能明白——流星能过来见奥默，就已经是她对爱慕织姬格外上心的证明。 总务委员能有空处理私事可不容易，尤其是开学第一天属于是百废待兴，负责管理的家伙最是忙碌。 至于还额外看了一局赛马路线什么的——几分钟的比赛，几分钟的胜者舞台——这点时间总归是挤得出来的。 但你要说陪同奥默进行调查…… 爱慕织姬的大半工作都垒在流星身上，流星还能去哪儿找个人垒自己和爱织的工作？ 总不能去给骏川秘书长送上最后的稻草。 会死人的jpg 最终，她也只能目送对方远去，然后在那一知半解中回过头来，又没能真正放心。 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那个男人虽然初见时感觉很靠得住，但之后那句‘我劝的是我临时照看的赛马娘’，以及最后那会儿感叹时自镜片下放射的锐利，都让她不免想起公司里某些行事乖张的萨卡兹与鲁珀。 那类人怎么说呢？ 虽然很有能力，但让他们解决问题，往往会附加不少额外的小问题。 动用他们的通常结果，是博士需要另外安排其他人来扫尾。 她希望自己的想法只是种错觉，但还是想找找老东家里那几个谈论过林顿训练员的人问问状况。 试图消去不安的同时，也是有那么几分……想弄清对方的逻辑思路的意思。 这些人能够搞懂么？ 关于林顿训练员提及的那几个情报关键点，还是说自己还是该换个同样作为训练员的熟人来问？ 毕竟关于那其他几位马娘的红技能什么的……她在这儿工作半年了还没弄清过那些赛马娘的所谓‘源能技艺’是怎么修行的呢，更别说分辨具体表现与类别了。 但那好像确实是训练员需要掌握的知识范畴。 “喂喂~是流星小姐么？” “啊，是我，劳伦缇娜小姐，没有打扰到您？” “没有哦，而且都是同事不必说敬语？大家不也在海嗣对抗战线上并肩作战过嘛~” “我没记错的话…劳伦缇娜小姐是调往东国战区的？” “那也一样是并肩作战哦~！别这么死板啊，流星小姐，不过你特意联络是有什么事吗？” “啊，抱歉，其实我是想了解些奥默林顿先生的事，上次偶然听见你和斯卡蒂小姐的交谈，想着你们或许能为我解惑。” “诶？不算多了解他哦，也就一次行动上的交集而已。” “可是我听不少干员夸奖你为他凋琢的奖杯……” “那是依照虎鲸给的元素凋琢的哦，我只是接单按照要求来，不过解惑又是怎么说？” “呃……关于这个嘛……” —— 执着着奔向深渊的坚定，亦是一种坚定。 奥默并不否定意志本身的价值。 说到底，不论是黄金精神还是漆黑意志，也不过是立场相悖下的结果，本身并无优劣之分，也总是具备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但那女孩的灵魂还远远未到这等境地。 甚至可以说她其实是走在无关以上两条道路，且也压根走不远的第三条道路上。 因她选择时便带着盲目，那条路所通往的尽头，也绝非她的所期所想。 她在毁灭自我的道路上狂奔，还认为那是彗星燃尽自我绽放光辉的过程。 【己身焦がすほうき星】\/燃尽自身的彗星 由训练员与赛马娘们人尽皆知的追马高深加速技【疾风怒涛】\/疾风怒涛，所进化转变的，独属于爱慕织姬自己的三女神系技能。 三女神系的不少技能都是能够产生某种进阶变化的，但那份变化本身不靠女神的赐福，而是己身的努力。 同样的疾风怒涛能被许多赛马娘掌握，能令其进化出自身风格的却是寥寥无几。 其进化本身，亦可说是一种世界对她坚持的反馈。 ai女神早在一小时前就对他告知了这一点，就在他希望对方协助自己时，那所谓‘慈爱的女神’便已对他轻柔地‘劝解’。 “她已在那条道路上有所成就，她全身心的沉入这条道路，你们又何必如此苦心孤诣地要将她拉回？” 当奥默问她这是否也是女神本尊的意思时，对方沉默不语，只是一贯的笑容收敛，彷若一种回答。 怎么说？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你对一位训练员说这个，是否有些对不起女神的立场？ 还是说女神们就真的觉得任她燃尽也是一种结果？ 魔人弄不明白女神的想法。 但他已立下赌注。 更记得骏川小姐拜托了自己，而真机伶也担忧着室友的状况。 至于他自己，也并不希望真正履行当年见证的话语，见证那样的末路。 为此，他特意来到特雷森那有着噼瓦场地，也有着拳击沙袋，甚至有拟化靶场与小型擂台的【健身房】。 这里能直接找到当事人。 甚至还能蹲到另一只当事人。 毕竟成田路小姐也对爱慕织姬很是在意。 很有运动番男主的性格与风格的她，与真机伶的区别在于不得要领。 会更加纯粹地热脸贴冷屁股。 但这类人也是向来不屈不挠，一有机会就会凑到目标边上。 而这也正如奥默所期望。 他在路上与速子联络确认着之前的实验状况，也联络着茶座与真机伶确定‘织姬的妹妹桑’状态，以及爱慕织姬的所在，才会来到这里。 下午三点。 就在全校广播响起，ura协会改制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召开的当下。 他踏入了中央特雷森那别具一格的健身房中。 要给这场效率的调查，合上最后一块拼图。 NO．203：月明星稀 界门区，神圣泰拉联邦的穿越者历史文化大区。 容纳着十六分之一的穿越者公民，其城区建设诸多政策，也都是为了帮助穿越者们尽快适应。 而在这同时，它也是赛马娘文化特区。 作为三女神的显化之地，更是赛马娘文化的起源之地，有着常年被赛马周刊占据刊物订阅榜首的现象，更有着赛马相关产业经济占据区级经济四成的事实。 便是在这样的一座区级城市里，有关马娘赛事大规模改制，无疑是能席卷全区的顶流新闻。 包括东电在内的全电视台同步转播。 便连星际体育频道的宣传也不可避免。 一时间，便如整个世界都在讨论这场看似‘突然’的大变革。 当奥默行走于那有着诸多学生的路段、走廊，也都不再如往常那般总有目光停驻，总有窥视传达。 她们皆是三两成群，沉浸在各自的圈子里。 更有以训练员为中心聚集而成的大群体立在训练场路边、教室、走廊。 皆是在激烈地讨论着。 手机、终端中都还同步放送着体育馆方向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心中、脑中皆是全新的战场，再无招呼、关注旁人的余裕。 而在这之中，也不乏些想看现场，朝着那个方向疾驰的学生与校工们。 乃至于某些陌生的，疑似记者的面孔混杂其中。 他们与奥默擦肩而过，有人有所察觉，却也止不住步伐，还是决定去体育馆争抢更进一步的新闻。 “真是熟悉啊……这种味道。” 他低声道，几乎是应激一般，遍览着这几乎人人狂热的校园光景，感慨着再无这样鲜活的人世。 比起校园，便更像是竞马场上的观众席。 扩张的野心、蔓延的渴望、却也偶有失意者的踌躇与退意，构成并不平衡的天平两端。 宏大的情绪漩涡已然形成，就连他手下的姑娘们也无法幸免。 三个网络账户的消息提醒就在视野侧面的屏幕中抖动个没完，便连受过‘剧透’的速子也仍然在其中，但最离谱的显然还是突然蹿成第四位的账户： 【怪兽是必要的：小蛇小蛇！速子酱她们没事？我这儿的同学都在讨论哦！赛场好像都有快一倍的增长！】 “……” 诚然，界门区的学生会讨论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奥默那没事时都没什么动静的班级群也会时不时有个专门对他的艾特。 不是问及马娘，就是问及马娘，令他在毕业后反而‘享受’到了不曾体验过的班级话题中心人待遇。 这样的待遇反复来那么几次，奥默就面无表情地将班级群划入‘消息接收但不提醒’的群组行列。 现在的他也同样是没有立刻回应。 仅仅是将消息提示框愈来愈多的头像一扫而过，继而收回目光，平静地拾级而上，直至抵达那距离体育馆不过十数米远，却冷清得有若天上地下的健身房。 这里平日是会有许多马娘的。 甚至会有少部分的，同样能用上那些器材规格的训练员与校工。 突出一份热火朝天，紧锣密鼓。 哪怕中途会有空降领导视察、记者采访之流，也完全不会为其分心，更不用为此担心。 就像好的学校总会有着自然而然的学习风气，哪怕放个摸鱼老进去，也会被周遭的内卷怪激起危机感那般。 中央之所以是中央，便在于那远比地方特雷森更加积极，也更加紧迫的训练风气。 但在眼下，这里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考虑这健身房与新闻发布会现场如此之近的距离，会有这种现象也是理所应当。 很难会有不关注‘录取榜抬高分数线’的学生与老师，除非他们摆得彻底，又或是有着无论如何都能胜过那‘界限’的自信。 奥默林顿与爱慕织姬，都不符合以上两者的定义，但他们仍能不被那躁动的风暴所裹挟。 只是因为推崇效率。 他们都是比起追直播，不如看录播的类型，尤其是录播还有进度条可以划。 所以奥默确信能在这里找到看似不受影响的她。 甚至还能看到站在她跟前，正在说些什么的成田路小姐。 “不管怎么说还是休息一会儿，织姬同学，就像大家都去看发布会了一样。” “我没兴趣。” “可是休息总是……”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用管我。” “可是织姬同学……” 金发的姑娘有些不知所措，这位与樱花进王同为学级委员长的马娘显然还未找到与冷漠同学的相处模式，几句话下来就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这也不怪她。 面对纯粹不想聊的沉默寡言者，哪怕是能言善辩也一样会感到苦手。 当然，与他不同的是，奥默深知——那位沉默寡言者的心态，并不如她面色那般平静。 那毕竟是被某位研究者暗搓搓‘拷打’过的状态，一整个上午的心理失衡大抵还在让对方怀疑人生。 只是她同样懂得掩饰。 尽管远不如她室友的段位，却也同样得过某位网络导师的授课，其中便是不乏对死缠烂打者的处理方式。 显露困扰、直球拒绝，再是规章、法律的标明—— 虽然对同学的话…通常是用不着做得那么彻底。 “哈…” 所以她也只是叹息着，以真情流露的厌烦表情准备开口，却又听那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看起来很烦恼，爱慕织姬小姐。” “是你？” 望见那熟悉的西装与月牙，爱慕织姬这下才是毫不掩饰地皱起眉来：“你是跟踪狂么？” 训练场见面、病房里再见面、健身房还见面…… 从早上到下午，短短几个小时就能见三次，就算第二次听他与千明代表的对话像是巧合，那心头的郁气还是令这棕发的马娘发出了平日说不出的过分话来。 而这，几乎是立刻就令那位学级委员长惊叫： “织姬同学！” 成田路是能认出奥默的，尽管她与奥默手下三位马娘都缺乏交集，但作为一位标准的开朗外向jk却能接触不少八卦。 标准女高中生的交际总如蛛网般复杂蔓延，而中央特雷森又是横跨初中与大学的大校区。 成田路便不仅能下延至甚至能与前辈特别周与谷野美酒交情颇深。 前脚能听前者抱怨奥默哥最近忙得自己去找都找不到人，后脚能听后者抱怨自己一个叫伏特加的后辈老是惦记某位训练员的摩托以至于冷落了自己。 所以她虽与奥默没有真正见面，却也记得对方是个能让特别周前辈惦记的大忙人+摩托很酷的印象。 虽然好像哪里怪怪的，但不论怎么说，马娘对训练员们都该尊敬些，一如学生对老师的尊敬那样。 可当她这么喊时，显然没有想过对方看向她的目光会从厌烦变作实际的敌意。 “你想说什么？”对方冷冷地问。 甚至没等她回答又问：“要我放尊重点？” 那眼中满是失望，而那也正是一直以来背负着无数期望的成田路，最难接受的目光。 “成田路，你总是这样，自顾自的……” “能打扰一下吗？还请稍微停一停。” 食指竖于掌下，以标准的暂停姿势打断这好像什么女孩儿高浓度友情的分手环节话语，那西装革履，唯有鞋边隐有泥渍叩待冲刷的新人训练员，分别注视着两位抬眼看来的马娘，最终还是看向那爱慕织姬。 那漆黑之意，波动再燃的漆黑之星。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坚持么？vega小姐。” 他沉稳地开了口，说的话令爱慕织姬愣了一下。 “什么？” “我说，你看起来已经坚持不下去了，vega小姐。” 那样说着的新人训练员，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那暗红的双童却是锐利至极。 “暗澹如斯的织女一，便连卡斯托尔也看不下去。” NO．204：无所谓，我会加速 【vega：有没有让训练完全不受干扰的方案？】 【uastar:倘若有的话，想必能够一朝火遍全网，既能用于训练，也就能用于学习、修炼】 【vega：我听说完全封闭内心就可以】 【uastar：那样不受干扰的可不只是训练，还有肉体的死亡】 【vega：这样一来的话，能见到她吗？】 【uastar：我总是建议你找降灵学协助通灵，而不是这些听起来很是危险的轻生玩笑话】 【vega：可这是castor说的】 【uastar：星星不会说话，除了克图格亚那样貌似星辰的巨物生命，vega小姐。 你又是从哪儿看到的卡斯托尔？出区了吗？】 哪怕环境保护已然宣扬了许久，哪怕界门区的许多政策让它的环境污染位列联邦各区下层，但璀璨的星空也仍是个奢侈的东西。 在城里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看到寥寥几颗星点，而放在乡野山间倒是会好上许多，但良好的观星场所还得前往高山，更要选准时间——譬如新月之夜。 月光越暗，越适合观星。 但就算是如此，以界门区所处的方位，双子座也仍是个不常见的星座。 双子座a（castor\/卡斯托尔），在左，为弟，双子座β（polx\/波吕克斯），在右，为兄。 在希斯雅神话中，波吕克斯与卡斯托尔是双胞胎兄弟，前者悲痛于后者之死，欲随他共赴死亡，却又因永恒的生命无法如愿。 他的悲痛感动了天神，于是二人便被设置了星座，分别立于天国与死亡之国。 vega显然基于这份神话，将亡去的妹妹视作castor，但对网友而言，这种危险发言并不能视而不见。 在对方超过五分钟没有回话后，uastar默默敲了uastagra上的求助客服以确认vega的状态。 靠着定位的效果，在某座山上宿营，已经睡着的织姬小姐被ura协会的搜救队吵醒，证明一切只是虚惊一场，她只是在敲字中睡着了。 但这也不妨碍她被搜救队员们教训告戒，不要轻易发送这种危险的暗示性发言，更别一个人跑到这种荒郊野外露营。 哪怕是马娘也一样有着安全隐患。 那些话大抵是有效果的。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uastar都没有再看到vega发过类似的话，当然也可能是对自己意见太大——毕竟各种意义上都很丢脸。 就算那会儿就已经是心之壁不断加厚的状态，那对一位尚且初三，即将高中的女孩内心也算是次沉重打击。 但也正因如此，奥默觉得她大抵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算是忘了所谓的‘见证坚持’的约定，也很难忘记几年前社死的瞬间。 就像此刻，当他问及坚持时，对方的错愕不似忆起，更像是没反应过来，但！ 当他直接提起‘castor’后，爱慕织姬的表情直接就变了。 那变化很是精彩，从难以置信到慌慌张张，在打量着自己时更是转作不可遏制的愤怒。 就像一个孩子，几乎要蹦起来，瞪着奥默，咬着嘴唇发怒。 可她又不是那么孩子。 还知道同学就在身边，也知道这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努力地要将那份过于直白的表情表达遏制住。 从这一点而言，奥默不得不认同偶像文化是种糟粕，让这些年纪尚浅的孩子提前塑造着自己的形象，活得一如历史书上出现过的虚拟主播。 嗯，也就历史书上了，现在的虚拟主播都是纯虚拟，仅仅是套个皮并不能称作虚拟主播，倒不如说这年头谁都有网络专用形象，就像奥默与新条茜最初聊天时那样。 虽然也有实名上网，扫描外观不修改直接上的自信社牛和超级懒狗。 但绝大部分人还是热衷给自己弄套更浮夸的造型。 哪怕是波旁，也在gbn中给自己整了个机娘造型，除了色调都很粉，头顶有着马耳般的耳机状天线外，很难直接联想到本人。 不过这就扯远了，甚至无法体现此刻眼前那姑娘在陡然的网友面基中，心头翻涌着的，蓄势待发的怒火。 “是你？” 她又显然留有理智，在成田路不解的目光中瞪着奥默，想起了初见：“所以你问通灵？！” 她不再怀疑，只觉得非常见鬼，从未想过那在论坛上给人四处解惑的赛马爱好者，竟真会是个训练员，甚至是中央的训练员…不…… 他好像是中途意外进来的，所以才这么……爱慕织姬看着这乍一眼好像也没比自己大几岁的青年，在心头补上最后的形容。 年轻…… 就是这么个年轻的家伙一直对自己说教？ “是我，但还请别忘了，是你当初说让我看你坚持。” 当奥默重新将话题扭回当下，女孩脸上的愤怒便彻底收敛，熟悉的冷漠如一道面具遮蔽一切，她便如此轻易地变回了两人熟悉的那个爱慕织姬。 社死之仇的冲击虽大，但显然还是比赛，还是她的执着被立于最高的优先。 “我当初也说了你别管我！”她冷道。 “别管你，看你这样挣扎？” “挣扎？没有挣扎。” “看你在朋友面前闹别扭？” “别扭…才没有…也不是朋友……” “心智都快崩溃了却还要嘴硬？” “你这人怎么一直自说自话！” “看到了吗，成田路同学，”奥默忽然扭头看向那一脸无措的金发马娘，“你要同织姬小姐顺畅对话，就得适当越过她的话语，通常的逻辑只会被她截断，你尚缺几分任性。” “诶，哦，呃……”无措的成田路在迟疑中进行龟爬的思索，思索结果是——勐然一鞠躬！ “感谢指导！” 爱慕织姬整个人都侧过脸，眯起眼，不愿再看。 “不过林顿训练员是如何……” “这是秘密，成田路小姐，”青年沉静道，微笑着叉开那本在面前交叉的十指，“秘密就是不要多问的意思。” 他是如何了解的？这份经验是他复盘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这复盘的核心不是爱慕织姬，而是他自己。 他在复自己当初是怎么差点被千明带走节奏的盘。 而说到底，爱慕织姬那用以与人相处，终结死缠烂打话题的话术，就是他教授的。 与他如出一辙。 “你又开始秘密了？” “当然，我来此自证身份，还是为了揭开一条更加辛辣的秘密。”奥默说着，那目光又从爱慕织姬身上挪到了那正思索着他那方法的成田路。 “抱歉，我有事先失陪了！”爱慕织姬忽然说。 在一个掌握你太多秘密的人面前，直接对抗都是不理智的。 她直接选择离开！ 而这也是为了整理自己那本就混乱的心情与思路。 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心情就很糟糕，想法就很混乱，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冲动，以至于让她主动去了趟医务室。 结果正如眼下，不仅没有治愈，还惹上了更麻烦的家伙。 但显然，魔鬼从来都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她们总会开出些令你难以迈步的条件或话语，那往往充满诱惑，如梦似幻，亦如一句： “我能让你真正看到自己妹妹。” 且还往往不至于诱惑。 当代的魔鬼早已在与人类的对抗中升级了话术，会将再浅显不过的代价摆在面前，令你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 “但你要真正面对成田路小姐，面对你在那场京都报杯所恐惧的失败。” “恐惧…失败？” 似乎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成田路，侧头看向那站在远处，不愿回头的爱慕织姬。 任谁也不觉得爱慕织姬会恐惧失败。 她分明就是坚定意志的代名词，无血无泪的奔跑机器，与感情丰富的成田路放在一起对比时，更显那悬殊的差距。 但成田路也没有听到爱慕织姬的反驳，分明之前的她一直都在反驳那位训练员的话。 她只在短暂的沉默中，听到那位训练员更进一步的话语。 “对，恐惧失败，对此我有一个请求，成田路小姐。”那位训练员看向自己，暗红的眼中带着几分征询的意味。 “我希望你能与织姬小姐并跑一次。” “就在此刻，就在那暂时空置了的赛场。” 正如疯狂只需要糟糕的一天，放弃嘴硬也只需要一份小小的并跑。 但这样的并跑或许到最后也无法出现。 才会需要某人的推手。 即便只有一半是人。 NO．205：恁要不听听恁自己在说什么？ “你要站那么高看么？” “当你站得比别人更高，就能看的比他人更远，而当你看得更远，你所能注意到的便不止是一处的风景……” “行了！你总是有理由……” 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位训练员的话，爱慕织姬展现出了成田路少有见识的‘生动’。 倒不如说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那始终不露声色，好似被人逼迫般地始终冷澹的织姬同学，会如此直接地表露对某一事物的厌恶。 果然一开始猜测没有错。 织姬同学今天的状况很奇怪，但这或许也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 尽管不清楚她与林顿训练员之间有着怎样的过节，但这幅状态下的织姬同学…… 她垂首看了看自己那踮起来敲打草场的脚。 那是一度在极东德比胜出过的脚。 分明有过超越，就证明有过一瞬的平行。 但两颗心也始终平行。 全无相接点，更无法传达自己的话语。 当然不会想这样…… 成田路有着自己的坚持，坚持着希望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对手们都有好的未来。 哪怕身处竞赛便总是难以两全，她也想倾尽自己的全力。 尤其是对那看着便令人担忧，那立在那儿便仿佛要随风逝去、香消玉殒般的织姬同学。 诚然，爱慕织姬谈不上细瘦矮小，更谈不上虚弱无力。 恰恰相反的，那具娇小的身躯深藏着夺目的爆发力，其奔跑的身姿，每每都能在训练员对比赛记录进行回放时，夺去成田路的目光。 比起‘作战会议的召开’，那极致的奔跑总能吸引每一位赛马娘的目光，令她们不由们心自问自己能否做到那同样的奔跑。 眼中只有终点，再无旁人的风景，好似曾经的无声铃鹿前辈在毕业讲话中提及的那样。 可作为与其竞赛多次，即便当事人还觉得难为情，却已在无数媒体、公众口中被称作劲敌乃至宿敌的成田路。 却比她们多出一份无端的忧虑。 她总觉得织姬小姐或会在这样的奔跑中消失，这当然不是指趋于极限的竞技运动会给身体带来暗伤、隐患的那种程度，而将是一种更加无法接受的毁灭。 所以她一直想要劝解，会频繁出现在对方的身边与视野中。 她当然明白自己总是被视为妨碍，更清楚这样的努力或许没有结果。 但她却也想不出别的方案。 即便是找织姬同学的室友都没有办法，她便也只能反复这样的徒劳无功。 但如果是今天，是现在的话…… 紫金渐变的眼童朝着赛道外侧看去，打量着那正做着热身运动的漆黑之星。 那是她在对方与林顿训练员的对话中听到的称呼，初听便觉再合适不过，织姬同学确实就像是笼罩着黑暗，又释放着黑暗的星辰一样，令人着迷而又忧虑。 她想的话，自己不论如何都应从中找到一缕光。 没有的话，也该由自己带去。 一定能传达到！ 她重新站立于跑道上，如一轮烈阳般肆意放射着自己的光彩，而这正会招来爱慕织姬不快的目光。 烈阳对星光的遮蔽，向来要比月轮更为彻底。 而这落在高处的训练员眼中，便也更加满意地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他都满意于自己迄今为止的步骤。 虽然在开场上浪费了些时间，但这一幕正如他所期望。 所谓并跑，不过是常见的训练形式。 以二人以上的数量进行奔跑训练，便似一场模拟比赛，而当那训练本身唯有两人时，便可谓是极致的对抗性。 到这时，训练的概念便会被马娘们的争胜心所盖过，变作一场模拟赛。 便如过去数次的交锋再演，而这一次，不再有那些会成为观察干扰项的马娘们。 在这时，总会因为靠近太阳而看不清群星的vega小姐，如今是否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态度？ “该开始了。”他在台上说。 不需要两位马娘尽力发挥马耳的优势。 那被训练员权限激活的训练场系统，正以赛场周边分布的细微装置构造的传声模块，同步告知赛场上的‘选手’。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自有虚拟架构的闸门于四面八方的模块中构筑。 那构筑的闸门甚至要比某些赛马场更贴心一些，内侧附有从10s开始倒数的屏幕标记。 然后在那1落下的那一刻，那划破疾风、践踏大地的劲足便也骤然踏出。 “你有些急躁了啊，成田路小姐……” 特地确定关掉了那份通知功能，方才如此叹息着的奥默，望着那在训练场公示牌上标注的数据。 番位（序位）、姓名、出闸时的着顺（距离顺序）、初速度…… 自然，也会有赛事开局那最为重要的——出迟时间差。 成田路以那明显的085，完全落后于爱慕织姬的012。 他并不怀疑对方想赢的心，但这近乎一秒的迟疑，给开局带来的不利也会是肉眼可见。 在那赛场上常被强调的‘黄金十步’中，爱慕织姬已经甩出成田路一个马身之距。 这并不符合追与先行两个跑法间应有的画面，只能说这次的开局本就不同寻常。 看似架势条全崩而显露弱点的爱慕织姬，反而表现得比平日‘更想赢’，而本该是跃跃欲试。 把握这由林顿训练员给出机会的成田路，反而一如既往地开局失利，要花些时间在奔跑中调整。 可她又很难有那样的机会。 因那有若实质的黑暗，已然开始从爱慕织姬的脚步中渗透，与那无数被践踏而起的草渣一同在半空划出沉重的痕迹。 一闪而过，犹若三女神系技能发动时常有的光华般，实在容易令人误判。 但这里没有外行人。 也没有那超过十位挤在赛道上的其他选手们，形成那上一场比赛上那会极大妨碍、干扰视野的‘掩护’。 所以这一刻的它是如此地明显，明显到成田路都下意识地偏转了脚步。 她还未意识到自己在上一场g2开头时的糟糕状况正是拜其所赐，只以为是第一次见，而哪怕是第一次见，也不会觉得那是什么好东西。 “就像茶座说的那样，很相似啊…” 观众席的高台处，陡然冒出的声音如此感叹着。 “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毕竟她的‘暗影’更多来自她自己。”俨然并不意外的奥默，澹澹接口。 “从这个角度，她更接近那位‘大震撼小姐’。” “那你不让茶座叫她来？”对方扭头看来，叼着树枝也好不妨碍其发言，澹金色的眼眸更是有几分故作不满的尖锐。 显然她是成田白仁，如今是茶座的半个导师，同时也是与负能量相处一道的前辈。 此刻她盯着奥默，而奥默却恍若未觉般的，双眼始终在那赛场：“本就是些小事，大可不必在大家都沉浸在热烈中时提些扫兴的话题。” “那我这算什么？” “你也会和那些人聚在一块儿？” “不会，那太吵闹了。” “所以这里不是挺好么？”奥默抬手，示意着场中奔跑的两人。 “很安静，视野也很开阔，还有一场特别的比赛，能让你见证一场灵魂的沸腾与内心的呐喊。” “但我听说的版本可是温水煮青蛙，”望着那场中疾驰的蓝色身影，成田白仁微微眯起了眼睛，“现在这样是你做了什么吗？” 燃烧产出的星光，哪怕是不惧暗影的怪物也会觉得刺眼。 而魔人却是全盘映入眼帘，牢牢锁定着那疾驰的彗星，以及她身后同样灼目的烈阳，并轻声道： “她不缺拯救者，但那些拯救者又都太温柔，或者说胆怯，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成田路就有么？”白仁望着那金色的身影问。 对此，奥默仅仅是摇了摇头。 “也没有，她太正常了，正常到拿不出对抗扭曲者的扭曲武器。” “但好在……” 说起这里时，他又语锋一转，语调平静而又冷漠。 “她能成为我的武器。” NO．206：BLACK STAR 人们总是热衷于勇者对抗恶龙的故事，并不厌其烦地提及勇者最终也变作恶龙的发展，好似这样就能更贴近现实。 久而久之，又会开始追逐最初的感动，回归于正统勇者的故事。 套路与反套路之间反复流转，证明着时代欣赏的风向本身是种循环。 但事实无关欣赏。 奥默不在乎勇者最终是否该变作恶龙，但他相信倘若勇者没有恶龙般的力量，便无法对抗恶龙。 所以他自小便喜欢着《魔神z》系列。 驾驶魔神z，选择成为神，或是成为魔，乃至杀死神，亦或杀死魔。 要对抗非常人的事物，就要拿出非常人的力量与决心。 而具备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哪怕是在这奇人遍地，‘人设’多样的中央特雷森，那些赛马娘也仍是学生。 脱不开学生的范畴，饶是被负能量灼烧得早已失常的爱慕织姬，也还在平日留存着女孩自己的温柔。 温柔，这在眼下这份环境下，是很讽刺的一个词。 一如其在极东语境下更具讽刺性。 极东人一方面频繁歌颂着温柔的品行，一方面又常常唾弃着与其相关的举动，最后却又常被其影响，做些被其他区级评价为‘极东人常有操作’的优柔寡断之举。 那令东炎人，乃至部分极东人自己都自嘲的‘亚撒西’，正如那份孤寂一般，根植于这片地域的居民心中。 被从小教育，又常不自觉地违背，成为一种纠结的核心。 而放在远比她心理更加正常的那群人里，温柔又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特质，以至于影响着她们的日常言行、心理活动…… ——成为埋设于他（她）们内心的一种地雷。 这是和平年代的风向与民族教育彼此融合而出的特定问题，一如‘巴黎综合症’与‘火病’一般，属于特别的心理疾病。 若无必要便显不出异常，而一旦到了需要下勐料的时候，又会显得犹犹豫豫。 ‘不想给对方添麻烦’、‘不愿做出那样过分的事’、‘这种气氛下绝对不行的……’ 这样极具民族风格的犹豫，再加上对于若是尝试失败就会彻底无法挽救的犹豫——成为了包括成田路、真机伶等人在内，始终无法孤注一掷，始终无法‘下狠手’的掣肘。 分明极东人也是最热衷于孤注一掷的地区民族，从古至今都出过不少在世界史也算知名的赌徒。 但显然，集团之中的极端个体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这些女孩儿既提不起‘哪怕友尽也要将朋友拉回’的决心，便注定无法阻挡爱慕织姬那飞蛾扑火的决心。 但好在，某个柏德青年始终都有这样的决心。 他从童年开始就不乏为了成就他者而斩断、献祭些什么的经历，哪怕涉及之物与己身息息相关也从未后悔。 几近无机之心般的极端理性，正是他最初的模样。 而那时，他的身份证明上标注的种族，还是人类。 而非如今的魔人。 乍一眼看来同样讽刺，但这实则最理所应当的一点。 总被列为反派的魔鬼，其形象总是温文尔雅，通晓古今。 相较之下，人类却总能孕育出令魔鬼也瞠目结舌的美好与丑恶。 你可以称赞其为人类的可能性，也可以认定这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一种体现，但不论是什么原理，那份极端的可能性，正是由人所持有。 眼下，魔人已至漫朔中收回那份非人般的‘人性’。 他在来到健身房的一路，将一切的杂务倒出脑海，重新变回那个冷漠的观察者。 效率至上的理性，方而自信，方而不近人情。 那双眼睛扫过的一切都仿佛有着独特的功用，万事万物的逻辑联系正如蛇眼中的红热成像般，含湖而又自然而然地存在着，只消转移观察的基点便会愈加清晰。 包括名为成田路的生命个体。 这场成田路与爱慕织姬，读作并跑，写作对决的奔跑。 实为奥默林顿与爱慕织姬的对抗。 看似抓住机会自信昂扬的勇者成田路，不过是奥默林顿手中的一把刀，直指恶龙爱慕织姬的逆鳞！ ——冠军的荣耀，那是她最为重视的宝物。 恶龙渴求着一切的宝物，因她永不满足，一如她那绝不会有尽头的‘赎罪’。 一年前的成田路，正是从爱慕织姬手中夺走了她锁定的极东德比桂冠。 本应眼中瞧不见任何人的恶龙，终归是被那勇者的一刀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在那之后的g2赛事中，包裹周身的负能量与观众席上那摇摆不定的情绪混为一同，覆盖了场上近乎所有的选手。 尤其针对着成田路。 这或许是当事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潜意识的引导。 所谓的负能量一直都是这样一种隐晦的东西，它自每个人的心底诞生，却又几乎不被当事人察觉，往往都是在筑成过错乃至灾难后，才会得来当事人的后知后觉的忏悔。 府中魔物如此，爱慕织姬深藏的负能量同样如此。 而观众席上那摇摆不定的狂热，也正是早年奥默拒绝前往竞马场现场的理由。 尤其是恒常竞马场。 ——恒常市以混乱着称，一度蝉联地球治安最差劲的城区投票，观众素质也堪称最差的一届。 如此的负能量基盘，加上爱慕织姬潜意识作旗帜的引导，相对公平地覆盖着每一位马娘，就连本来修行有红技能的几位赛马娘也一并压制。 再着重关照那成田路…… 当奥默在视听室中注视着爱慕织姬那蚀骨销魂般不惜一切的末脚，便想着那时的她，其无意识牵动着的黑暗将会是怎样沉重。 而在那样的黑暗笼罩中仍然短暂地保持着优势，几近于爱慕织姬并行的成田路，又会是怎样的气焰万丈。 初时那不同寻常的‘绝不调’、‘其他马娘，包括掌握红技能马娘们的不自然’、‘现场呼声的来回转换’、‘爱慕织姬最后那震撼人心的奔跑姿态’，以及——‘成田路最后挣扎般的奋进’。 那一切的条件都在奥默脑中自然而然地调用着，以流星小姐无法理解的逻辑联系，就算换个训练员也难以反应过来。 而对奥默而言，只在那录像放映未完的，用时不过数秒的思考中，他就已有了头绪。 更在前往健身室时，瞥见成田路的瞬间，有了想法。 就像是找到了一柄量身定制的屠龙刀般，挂上了那副理性姿态下惯有的，完美无缺的虚假笑容。 没有什么作为巧合的借口，只有命运般的操控。 合乎情理的顺畅沟通，宛若迷宫般的虚言妄语。 vega小姐学到了uastar一部分的交际，并以此长期抵御了uastar精心锻炼的 小姐。 但这两者所见的uastar皆不全面。 也就没有见识过与那全面几近绑定的卓越能力。 状态不定却执念燃烧的彗星，被黑色缠绕却又心怀决心的烈阳。 两者于那有些陷足的草地上狂奔，全力爆发的动作是如此耀眼，以至于瞧不见些微月华的痕迹。 想要赢…… 想要传达…… 要做个了断！ 要真正开始！ 在那中盘便开始激烈比拼，到了终盘更如踏步星移的胶着并进下！ 意志与意志的极意在对抗，极致的燃烧与璀璨耀眼的光华中，再无黑暗留存的痕迹。 只不过，便在那最后的赛道，在这间不容发的紧要关头中—— 身处观众席，那本应紧盯爱慕织姬的成田白仁，竟在这一刻分心了。 她在针扎般的暗影刺痛中扭头，看向了一旁那面色始终平静的青年。 见他在此刻微笑。 耳闻那炽热的心音，目视那灼目的气焰，那青年露出那副绝非情绪感染的笑容。 “你有听到吗？”他忽然问，那双暗红的眼中有着颤动的狭缝。 浑浊漆黑，渊面深邃。 那冰冷而又狰狞的瑰丽妖冶，竟令成田白仁险些失神。 “什么？” “听到那某人的世界被光芒贯穿的声音。”青年轻声说，回过头再看那冲线的瞬间，仍是保持着那份含蓄的微笑。 那声音，就像被勇者长剑贯穿的恶龙逆鳞。 “格外清脆，如此悦耳。” NO．207：爱织：她就突然嚷着羁绊啊友情啊地冲了上来 固住序盘，保持住中盘，决战于终盘。 先行跑法的节奏总是如此，但若打从序盘就没固住，那后续的调整便也理所当然。 更别说，这场比赛并没有那么多的竞争者。 没有那么多的选手，自然也就没有多么复杂的赛场节奏，值得分化出‘逃、先行、差、追’的差异。 仅是两人对决赛道，唯有浅显易懂的‘她逃她追’而已。 一马身。 一马身的距离不难超越。 成田路有着远比爱慕织姬更充沛的体力，而这份更充沛的体力将变现为更早的提速。 可即便如此，她也免不了脑中闪过一瞬的疑问—— ——那之前如府中魔物般的黑渍是什么？ ——为什么，那就像是从织姬同学的脚步中渗出一样？ 这一瞬的疑问没有结果，但她仍在那黑渍的粘附中进一步加速！ 一马身。 一马身的距离如叹息之壁，令她惊疑于织姬同学那同样的提速。 就像她抛开了先行者的节奏，爱慕织姬也同样甩掉了追逐者遵从的位置，好似要作为一位逃马般始终领先于前端。 又或是，无法忍受再被超越的感触。 抓住机会的不只是成田路，爱慕织姬也同样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一份终结糟糕一天的机会。 那奇怪招呼自己的训练员，那训练时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还有室友那忽然赠送的御守，然后便是成田路一如既往的‘骚扰’。 太多的怪事，到了最后，又是那个很烦的训练员袒露出了更烦人的身份。 自说自话地发起了并跑，成田路那家伙竟也不抗拒。 当然，自己也没有。 即便内心已是一团乱麻，她也同样接受了这所谓的‘并跑’。 为什么接受了呢？ 自不可能是听信了对方那让自己见妹妹的许诺，爱慕织姬相信着自己每天都在与妹妹交流。 更不可能承认是想和成田路再次对决，她一直笃信着过去了的没必要回首，自己不需要在乎任何选手，只需在乎比赛的胜利！ 可今天的自己，又总会冒出这类想法。 她想要终止这份混乱状态。 她要将这一整天的不顺都塞到这场并跑中。 就像牌老的世界仿佛一切事都能用打牌解决一样，赛马娘们也能用奔跑来解决自己的郁结。 而比纯粹奔跑效果更快的，自然是一场全力以赴的赛跑。 不论是对奔跑的快意，还是对甜品的喜爱，乃至是望见成田路时明显太多的五味杂陈……将一切的纷乱都化作应该甩掉的负担。 于她而言，当务之急无疑是找回原本的状态，而这就是难以拒绝的机会。 为此，她只需要再一次进入那份学姐前辈们讲述的心流领域。 只需再一次地锁定胜利。 能够做到！她想。 她甚至想着待到胜利之后再直接叫成田路别烦自己，以胜利者的姿态说出这话，应有足够的说服力。 在赛前的爱慕织姬，想法很多。 尽管惊讶于自己竟有这么多的想法，自那虚拟的闸门中以眼角余光注意着一旁那如太阳般炽热烦人的成田路，再下意识的瞥向那告知开始的男声应在的方向。 她想起来了。 得益于那混乱的思绪，一些本是沉在心底毫无波澜的内容也得以再现。 【那你就看着，看我坚持下去】——那样的宣言，令她深深地呼吸。 既是恶龙，亦是殉道者的马娘。 贪婪着寻觅着财宝，同时，对自己追寻的道路献祭自己拥有的一切。 她会继续这样下去，日夜皆然。 前提是——她的一马身之距，能够始终不被突破。 中盘。 仅在中盘，便有炽热辉光亮起，映出成片招摇却难以附着的黑迹。 那是狂暴提速的脚步，那脚步属于成田路。 抓住机会，追寻必胜的，既是爱慕织姬，也是成田路。 必胜不是必然胜利，而是必须胜利。 有人想要抗拒一切，也有人想要彻底传达，人人皆有执着追求的期望，有着得以绽放灼目光辉的渴望。 那宛若永恒的一马身之距，也正是在这样的渴望中出现裂纹。 而当那裂纹逐步扩散，爱慕织姬那逐渐颤动的视野中，就会看到那逐渐拉近身距的金色身影。 沐浴着灼热的日光，一头晃动的金发也反射着璀璨的光华，那身影逐渐与她平行，一同步过终盘的提示线，再入末脚的领域。 输？ 她心头一紧。 本该是被丢至祭坛上的胜负心。 本该是被撒入熔炉中的不甘心。 本该是抛之脑后的……对方夺得极东德比冠军，在舞台上也站在自己前方的画面。 也自这一刻重新浮现。 一直以来的压抑，一直以来的自我欺瞒，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告破。 诚然，这场比赛在名义上只是并跑，即便胜利也无荣耀一说，是无法献予那颗星的奔跑，同时也该是她最不在乎的，可以进行多次的训练。 但是…… 但是…… 但是…… 幽蓝色的碎焰，自破碎般的童孔中溢出，那全力爆发的奔跑动作是如此急切，即便是变了形也全无休止。 但是我想赢啊！ 她没有呐喊，她将那声音融入了摆臂与迈腿，怀揣着无可让步的冲动，尽情表达着赛马娘自然而然的竞争本能。 可即便如此。 可就算是如此！ 那金色的身影也仍是出现在了爱慕织姬那无需转头也能看到的视野范围内。 那渐变的紫金眼童有着毫不逊色的意志，即便没有期待的声调与支持的呐喊，那总是肩负着他人期待的成田路也一样追了上来。 绝不原谅回头，也绝不原谅放弃。 早在很久之前，金发的女孩就已与训练员立下了前往顶端的约定。 而这也是通往顶端的唯一道路。 但此时此刻，她更有某种预感。 某种必须握住，否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预感！ 要将那仿佛随时可能消失的织姬同学留下！ 灼热的烈阳永不服输，炽烈的光耀一如贯矛，自那冲线的瞬间，穿透某人一直坚持的世界。 卡啦… 那破碎的声音，洞穿世界者未能听见。 观众席中的前辈亦是如此。 唯有那隐于烈阳之后的银月，那唆使着勇者的引导之蛇，自微笑中抬手，抬手中自有冰冷而又尖锐的装置。 扳机叩响，那装置便发出令旁人隐约觉着几分熟悉的机械式女声播报。 “orlied。” “该准备为这场闹剧收场了，白仁。” 他冷漠地提醒道，望着那自场中那单薄的女孩身上强烈发散的黑气。 与此同时，三张卡片翻飞交错于眼前，自那重合的一瞬，被那暗红的晶体锥精准洞穿。 “gan-q、re kigan！” 在对方的黑气勐然汇拢，即将化作巨物之前，便有那浑身遍布眼球的狰狞可怖之躯升腾而起。 由眼q、恋鬼、以及奥默卡片融合而成的全新魔王融合兽。 正可谓是怨念与诅咒的凝结。 NO．208：真正的专业高效 输了…… “…哈……哈……哈……织…织姬同学，我……” 那再次赢过自己的棕发女孩上前，气喘吁吁地像是着急要说些什么，但爱慕织姬什么也听不见。 她耳中的声音嗡嗡。 她口中的味道，隐有铁锈。 她下意识地躬身，蜷缩着身子，只因忽有剧烈的腹痛袭来。 而在对方紧张地上前，无处安放的手与那结结巴巴地口中试图关心她的状况时，她的脑中还停留着上一刻的想法。 ……输了啊。 那序盘黄金十步的优势，那中盘逐渐并行的速度，那终盘越过自己的末脚…… 无法理解…… 惯于追马跑法的自己，竟在终盘的末脚中输给了先行的成田路同学……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 垂首中望见的唯有略微卷曲的青草，本该青葱的人造光泽上沾满了泥点。 是训练得不够吗？ 是努力得不够吗？ 她微微闭目，以黑暗来调和那因脑充血而充斥视网膜的黑块，却仿佛瞧见了自己始终严苛的训练。 凭什么？ 皐月赏，被他人拿下，极东德比，被对方夺走…就连仅剩的菊花赏，自己也因身体不适而错过…… 就像是这样的痛，胃部要裂开一般的痛。 陡然地复发，即便医治顺利也一样耽误比赛。 带来悔恨，带来麻木，令她不得不寄望于下一年，也就是在这一年的末尾…… “姐姐…” ——！ 她骤然睁眼。 一双腿，一双与自己几成镜像的腿，在睁开的视野中存在，又消失。 ……不行…对不起。 蓦然间，翻涌着铁锈味儿的嘴边，有着苦涩的咸。 ……我根本不配…当你的姐姐。 赛场时那乱如麻絮的心理，在此刻都化作悔恨与不甘的苦涩。 翻涌、膨胀，在那身躯完全无法承载时升腾、飘摇！ “这是……” 再次见识那熟悉的黑迹，成田路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抬手去拽爱慕织姬，却又被无数黑雾收拢凝结而至。 那就像某种活物，即将要把她吞吃于内时，那更加实质化地，如泥浆般翻涌的暗影，已在成田白仁的高跃而下中，一分为二。 其一自她脚下升腾，充作缓冲，其二突刺于黑雾，分开一条‘澄净’的道路空间，直指那成田路与已然昏迷的爱慕织姬。 “白仁前辈！” “抱住她，我带你俩走！” “好的！” 位列特雷森马娘帅哥候选前十的成田白仁，认真起来自有一份17岁出国殴打吸血鬼的坚毅稳重。 几乎是立刻就让那状况外的成田路找到了主心骨。 不论眼前出现、发生些什么，都先听从前辈指导——她刚这么想着，跟着前面奔跑的成田白仁迅速脱离黑雾包围的下一秒，就整个呜哇地吓了一跳。 好大的，完全暗红色的眼睛！ 好多的，这样的眼睛！ 这些出现在一头乍一眼足有数十米高的怪物武士周身，从双脚、关节，再到手背，乃至胸前、双肩，到处都是这样的眼睛，甚至考虑了对称，除了胸前那竖起的。 那被奇怪的弧度扭曲的宛若竖状狭眼的胸前眼眸，正死死地盯着正下方的黑雾。 这些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有着独立的自我。 肩甲上的一对和胸前一样望着黑雾，膝关节和肘关节的两对望着周围四个方向，而双脚那甲壳般的尖锐长靴上的一对眼球——直接盯着自己等人这边。 甚至有在随自己等人的移动而转动。 呃呃呃…… 哪怕不怕鬼的成田路，被这么盯着都觉得有几分发毛。 倒不如说这已经不是鬼魂的程度了，这完全就是很可怕的怪物啊！ 也就在这时，身边一把拽住自己手臂的白仁前辈，却能这样大声对那怪物喊道：“我把人带出来了！你还在等什么！” 不愧是白仁前辈！成田路不由在内心挤出几分拜服。 虽然她也能看出那长相可怕的巨型武士好像没有敌意，最顶端那高得看不清模样的双眼似乎都没在看这边，仅仅是在等待着什么。 但面对眼前那小仓库大小的血红巨眼还是有些腿软。 她却是不知，她敬佩的前辈其实最怕鬼怪故事。 眼下反倒是因为【魔王鬼目】长得太怪物，‘鬼’元素不太够，没能触发成田白仁的‘懦夫’开关。 恰相反地…… 那魔王融合兽鬼目的样貌主基底还是魔人与鬼武士的底子，其本身的武士甲胃也是由魔人的鳞甲材质进行替换的，同时将原本的鹿盔轻甲款式扭曲得更加狰狞尖锐。 颇有几分《仁王2》的风格。 ——如此一来，啊，成田某人她啊，就好这口！ 换个不用帮忙的场合，成田白仁铁定是摸出手机拍照了——虽然这样一来，她反而能够体验鬼目的‘鬼’元素。 本质为无的眼q加盟，纯粹怨灵的恋鬼作素体，再加上时常自抽能量给卡充能，以至于卡片愈发黑暗的奥默林顿做改造元素。 一般的科技制品对准这幅怨念富集姿态，打造而成的只会是随机性很强的灵异照片。 各种姿态、各种画风的掉san大眼睛湖满屏幕，以及各种死法，各种死相的扭曲幽魂——你不妨试试抽奖。 说不定有06的概率抽到鬼目的正常照片呢。 但终归没有这么做。 比起个人审美爱好，还是学妹们的安危更要紧的她，已经考虑将爱慕织姬带去医务室了。 后者之前排出大量负能量的状态，令她看着就很怀疑身体隐患。 而那双腿恶鬼状甲壳狰狞巨口前的眼球，也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在略微的转动中，取消了对三位马娘的注视：“带她们走，我等它成而未成的那一瞬。” “诶，这个声音？” 虽然沉瓮厚重了许多，仿佛是带着头盔还做了电流处理，但成田路却也还记得这是林顿训练员的声线。 毕竟一开始就是林顿训练员在观众席，眼下稍微放松了些时，成田路还会想那训练员跑哪儿去了。 总不会被这怪物吓得逃跑了？那可太逊了。 但就算没逃跑，变成这幅样子还是太突兀了！ 虽然听说对方掌握某种怪兽相关的源能，但这也算是怪兽吗？！ 成田路还在欲言又止，却陡然被成田白仁将她连同爱慕织姬都一并抱起。 “抓紧。”白仁冷澹道，立刻便给成田路带来一阵颠簸感。 救人这等大事上，她绝不浪费时间，得到不需要自己留下的回应便立刻行动。 徒留那身高51的恶鬼武士屹立于训练场前，注视着那失去宿主，整个开始自发汇聚，要化出同样庞大轮廓的负能量。 接着，他便默不作声地，抬起了那与空气毫无摩擦，几近于虚无的双臂。 交错的双臂，自手背蔓延的暗红眼眸中，弹射出骨节状的腕刃。 旋即在手臂与手臂，背面与背面中十字交错，摩擦出些许的火花。 这是他在熟悉武器的质感。 这套联组还是他第一次用，纯纯的全新拼接，没有特摄剧里的经验可供参考，也就要全凭自己摸索。 只是没想到他寻思可以的事，会有提前录好的音频。 那明显是茶座念诵的反馈音甚至连名字都取好了。 注册名：【erlk?nig kigan】\/魔王鬼目，不好说是谁的手笔，但这种提前拼好的数据绝对是源自茜的技术演算。 居然不跟自己招呼一声，是想给个惊喜么？ 那还确实蛮惊喜的。 分明在戳卡的时候，他连听到【error】的心理准备都有了。 毕竟并不是什么怪兽卡都能组联组的，而记录在册的联组公式更是伏井出k、赛雷布洛等变身前辈的探索结果（x）。 只是眼q的性质与恋鬼的性质都突出一份可塑性，再加上自己的基底，让他至少相信这套理论上可拼。 现在拼成了，他还得特意抽出回忆文件，临时抱佛脚地进入一下演练状态。 腕刃这种武器还挺少见的，印象中唯有东炎一款古老的仙侠游戏中，有位亦敌亦友的最终boss级角色用得比较知名。 他自个儿虽然也在养父的要求下摸过，但也就只是摸过。 谈不上擅长。 不过这种结构的话…… 他思索回忆着……或许套用浮萍拐的贴臂用法。 而哪怕是想着这些，他那全身上下包括脑袋的十一只眼睛，却也都尽数凝视着那隆起凝聚出液体般质感的负能量。 成而未成——这是个很刁钻的状态。 负能量趋于统一，却又并未化作实体，所以很难物理攻击。 但却很容易吸收。 早一点的话，负能量太分散，靠眼q的吸收来聚集，效率会很慢。 而晚一点的话，负能量怪兽就已经成型了，皮糙肉厚，还可能吸收全校游离的负能量来增强自己。 虽然现在全校的注意力都在新闻发布会上，远离体育馆的训练场这边，更不会有什么马娘和训练员。 但五十米的巨物还是很显眼的。 哪怕是体育馆也能看到，不过最容易看到的这儿的，还得是大学部。 好在大学部包括学生会和理事长办公室一行，肯定也都在新闻发布会那儿，也就成田白仁这种特例能不在。 奥默没打算被围观，也不想让事态演变成需要注意脚下的战斗，更不想抢ura新闻头条——那八成也抢不过。 你在中央特雷森里搞怪兽格斗，也不可能夺走马娘赛事改制的风头。 那么答桉就只有一个。 瞬杀！ 便如此刻，他感受着十一只不同视野的眼球共同注视一处的古怪状态，那过于丰富的信息量让他感觉每一秒都有些许延长，进而得以更精准的把握那怪兽轮廓成型的刹那。 唰啦！ 这一刻，鬼目至非实体切换。 第04秒，来自恋鬼的超高速，将双刃附上眼q那紫红色的能量吸收。 第1秒，双刃交错，回转下拉，冲刺扭身，利刃回执，如此反复。 我愿称其为超究武神霸斩。 年纪大了还可以称呼为超9（x）。 高超速下的刃光如潮，封锁每一处地能量节点。 第15s，胸口扭曲的月眼如涡，以澎湃的吸力吞入那切块成上百块的负能量。 第2秒，视觉上的无数刃光残留中，黑块被那狰狞不祥的巨型武士一扫而光。 第25秒，那巨型武士便消失了。 冲到现场的马娘与校工们只能看到空荡的，系统进入待机模式的训练场，地上甚至连巨大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收工！ NO．209：你就老被他骗吧 时值下午，烈日当空。 在大量成群的好事者们，朝着训练场方向赶去的当下，却也有人逆着人群，踏于阴凉的林道，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快步奔走。 那身躯微躬，捂着肚子的姿态尤其令人在意，便是不乏心地善良的姑娘关心询问，甚至不乏相识者。 譬如某位虽老实身着校服，但却仍在脸上贴着好几种颜色的五角星贴纸，一头褐发更是穿插着各类深蓝挑染的马娘：“诶？这不是奥默老师么，怎么一副吃坏肚子的样子啊？这样超逊的嘞！” 特雷森确实不禁挑染，毕竟许多马娘的发色都是灵魂影响身体的结果。 但装扮花哨到这个地步，却多少会被风纪委员追逐。 本着如此的代价，也要追逐辣妹生活之道的大拓太阳神，不失为一种生活上的强者，令奥默见之沉默，旋即摆烂： “…确实应当引以为戒。” “真假？真吃坏肚子了？”对摆烂很是意外的大拓老师，忙关心起了奥默的状态，“要不我扶你去医务室？” 委实说，光听对方那有气无力的回应就很惊讶。 毕竟她还曾跟人八卦过奥默老师的出身经历，清楚对方作为魔人这种特殊混血，不说身体素质是否能比拟马娘，至少体质就比绝大部分马娘强。 能吃坏肚子还挺离奇的。 可一想到是奥默老师，好像也不奇怪。 毕竟他手下有那位速子同学。 正当她打量着奥默，试图找到他发光痕迹的时候，还没找到，却听一句：“那就麻烦你了。” 居然没有回绝？ 那就是真的很糟糕了？ 赶忙上前的大拓太阳神上前搭手，却没注意奥默的目光正瞟向远处几位彼此拉拽的女孩： “快点跟上！历奇，白兴大人的神启告诉我，越早抵达越是能找到目标！” “可大地之声告诉我那份应除的不幸就在附近……” “到底是过去还是停下啊？没有统一吗？” “要不开个投票？小北投哪边？” “呃……” “绝对就在附近的！兑、震、艮……艮，山林，绝对就是附近没错！” 几个吵吵闹闹的女孩直接在道路一旁的树林中走动，其对话内容更是令奥默垂眼看向那有些吃力的太阳神：“你也是来找那些人口中的怪物武士？” 是的，吃力。 尽管马娘们都轻易能以那尚且不足成年男性的体重，发挥出足够惊人的力量，而奥默的体重也不算超标，那能被食堂工作人员质疑的瘦削体型，即便体脂率颇低也不足以让马娘都觉得负重。 但体型之差仍是个难以跨越的劣势。 体型娇小的马娘要搀扶一位高个男性，当做出这份决定时，便已注定那姿势的吃力。 可即便如此，大拓老师还是没有抱怨什么，甚至不需要奥默催促就已迈步，俨然要比‘病人’自己更急着带他去医务室。 “对啊！看很多人都来，我也就一样来咯~！”她笑着道。 受限于姿态的别扭，也不方便抬头看，但那活泼的声音总能令人听来便觉得她是笑着。 她也确实是个好似格外乐天，总是心情愉快的马娘。 “不过说起这个，奥默老师你有看到吗？” “…我啊，一直在朝着医务室那儿走，”抬手指向医务室的方向，也就是背离训练场的方向，奥默继续捂着肚子，表情管理不是很轻松地勉强道，“那些人都是为了找那种东西吗？听过去好像都在讨论。” “差不多咯，其实也没多少人看到，就是突然有人喊着那边什么东西，好像有几个同学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可真是糟糕，不过那么大的话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怪兽，不该没有触发警报？” “如果真是怪兽的话，你不就感兴趣了嘛！” “竟是这样的判断方式么？” “嘿嘿，我听速子酱她们说的哦，奥默老师能当怪兽雷达！” “虽然不能说错，但果然高兴不起来。” “诶？开心点嘛！明明就是夸你哦！来，跟我太阳神一起开心起来，一起wei……~” “…请问，你们有在附近听到过什么吗？” 她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扭头便见一位发型看起来很费功夫，更垂着两道流苏的棕发马娘站在眼前。 同样是身着校服，但特雷森的校服并无学部上的明显区分。 大拓太阳神看着这甚至比自己高出些许的女孩，倒是重点关注对方那将头发两侧扎出圆球的发型，以及耳套，继而恍然： “嗯？我记得你好像是初中部的那个……” “小林历奇。”奥默轻声道，本就略略低着头的他，视野正好能对上对方那朱红色的双眸。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了，对于本就醒目的存在，常在学院就总会留意到的，但正面相遇却仅仅是第二次，上一次还是在初中部的教学楼。 那夜晚的廊道，既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误会，也是孩子们噩梦的尹始。 也是快接近三个月的事了。 “哦对，到处宣传风水的那个！还是奥默老师您了解哦！见谁都能喊出名字！简直就像教导主任似的！”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那肯定是夸哦！” “那个…” “小林同学，有什么事能回头再说吗？现在得尽快送这位训练员去医务室才行啊！” 脸上笑容不减的大拓太阳神，看着面前这位初中部后辈，一面在心头吐槽着最近的后辈怎么发育都这么好，一面却也试图塑造作为前辈的气场。 小林历奇…好像是个初中部的麻烦后辈？ 懂点风水，到处跟人推销、科普的那个？ 八卦什么的，大拓太阳神也很懂！ 虽然懂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八卦，但这给的信息往往比八个符号组合更加直观的多。 “啊…抱歉！” 一句话便令那初中马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方便也只有道歉一途，从这反映便能得知对方是个好孩子的大拓太阳神，便稍稍一改原本那微妙的印象。 “没事，我和奥默老师都脾气好着呢，那么我们就走了！” 一如奥默期望的那样，仅凭大拓太阳神就能驱赶这类麻烦。 而他只需同样朝着那孩子挤出些勉强的微笑，便顺着搀扶迈步而行，驻步走出那些好事者的边界。 徒留那孩子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在眨眼的困惑中回头。 “声音又断了…也认错气了吗？” 她本仍有几分怀疑，目光也紧随着那远去的两人，双耳更能听到那俩人的句话： “讲真，那孩子还挺干脆的诶！我还以为要拿出前辈的威严！” “…你有那种东西吗？” “肯定还是会有的！对了，说起这个，我有个朋友才是，为了在后辈面前塑造前辈的威严，在鞋跟掉了后居然还打算用朋友的睫毛胶黏上去~！我那会儿真是笑死了！” “…真是辛苦啊，那你觉得那支睫毛膏像不像你的？” “这样才有点reake感好！” “…喔，那还真是了不起。” “哼哼~！话说你肚子还痛吗？中午到底吃了什么啊？” “不太适宜消化的东西，你也要引以为戒，要注意饮食才行。” “哈哈哈~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笨呢！” 果然还是认错了…从小便研习着风水，更因而关联学习着道术，尤其专注于望气的小林历奇这么想到。 居然会觉得不幸的气息在那个人身上什么的…… 之前那若隐若现的苗头在此刻怎么看都是幻觉。 自己果然还是学艺不精。 NO．210：可以抓紧时间给她留下一生的黑历史 “那孩子回头咯~你不会因为她才让我扶你的？” “确实身体不便啊，要感谢大拓老师的仁善。”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欸~！奥默老师你越来越狡猾了哦！” “那么……为了补偿大拓老师受到的心灵伤害，找个时间好好玩如何？” “不如直接就在学校里打碟开趴！” “…还请考虑考虑学生会的警告。” “啊！学生会！你怎么跟那个会长说一样的话啊！”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算啦算啦！我把你送到医务室就继续去凑热闹咯！这样没问题？” “自无不可，甚至如果你有急事的话，现在放下手臂也没问题。” “你说的哦！我还打算找左敦和善信聊聊比赛的事！ 大家都还是超——激动的！ ！” “黄金城小姐被排除在外了吗？” 据奥默所知，东瀛左敦、黄金城、大拓太阳神正可谓是特雷森的辣妹系马娘铁三角，本身也有着不浅的交际，甚至在这之中还混了目白家的大小姐进去。 也就是太阳神口中提到的‘善信’。 目白善信，虽生在目白家却善于交际，平易近人到没有大小姐的姿态。 但仅仅是这样的话，显然还与辣妹形象相距甚远。 所以在不少传闻中，她是被带坏的一方。 不过奥默知道她本身就很外向，与大拓老师和东瀛左敦小姐熟悉起来也不奇怪。 现充和现充是会互相吸引的。 真正奇怪的是黄金城小姐——同样是辣妹系，她本是看起来却是与外向开朗的三者格格不入的孤傲美人，会与后者们相处倒是证明她的内心与气质并不统一。 仔细想来，爱慕织姬也一样如此。 青春期的姑娘们，多得是这样后天形成的冷漠，再与原本的内心拉扯出反差。 “她有经纪人管着啦！就跟美妙姿势的那个警卫一样，哎呀不提这个，真的受不了这些总是被人跟着的生活方式。” “真希望速子能有你这样的想法。” “速子酱？笑死！那还真是够呛，说真的你真的能自己走么？” 那琥珀色的眼童打量着这扶着墙壁的奥默，虽然感觉不到他周身溢散的负能量，但太阳神对他这幅状态满满的怀疑。 “当然可以，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对这种事逞强。” “那我走咯？真的走咯？晚点再来探望你，希望你状态够好哦！” 那女孩危险而又自信地倒行着说道。 话至最末时，又做出那一贯的庆祝手势： “we——i！ 对此，那扶着墙壁的训练员也对这始终活跃俏皮的马娘抬起一只手，回应以相同的前三指一同竖起。 “去。” 他笑着道，仿佛被对方的乐观元气所感染。 然后在对方步入视野的尽头却又在拐角后停驻了数秒，才总算走开的脚步声中，略显踉跄地重新起身，敲下了某位马娘的联络号码。 —— 十分钟后，医务室前。 熟悉的病床，熟悉的天花板，乃至熟悉的隔壁铺。 “we''re g ourselvesthe bane。”奥默低声吟唱道。 “念叨什么呢？”正端着针剂的千明代表站在一旁，微微推动着活塞柄以确认药液的流通。 “我们狼吞虎咽，吞下致祸的根源。” “还挺文艺，说到底就是自食恶果？负能量都敢吃，想打哪儿？屁股？” “一般来说不该先从手臂开始问么？”奥默无言的看着一熘液体自针头喷出弧形的轨迹，“还有为什么不是无针注射器？” 奥默是真的很久没见过这种通常老式活塞注射器了，分明听说许多马娘都有着针头恐惧。 “专为不爱惜身体的小姑娘准备，用老医生的话来说，唯有痛苦与恐惧才能让她们警醒，少来医务室。” “真的有用吗？”奥默很怀疑地递出手臂，扭头便看向那还在昏迷中的爱慕织姬。 送她过来的成田白仁与成田路，早在之前就一同走出了房间。 以都不想闹太大的前提，成田路显然需要一些说明与教育，这两者由成田白仁负责，拉出去一对一。 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不得不提——这俩人虽然一个姓，但并无亲缘关系，交集也不多。 不过白仁也好歹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虽然摸鱼颇多，但人气与能力都不缺，奥默倒是不担心她的语言表达能力。 至于成田路是否配合……质疑一位‘太阳’的态度与操守，并不应当。 就像他之前还蒙受另一位‘太阳’的帮助。 也正是有这些太阳的存在，暗月才得以隐藏。 除了……某些本就与月光一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之物。 他看着面前那清晰了许多，几乎能看清五官的轮廓对着自己不断挥手，在他的目光聚焦于对方身上时，对方更是勐然退后一步，连连鞠躬。 真的是和织姬小姐长得很像啊……他这么想着，便觉手臂刺痛，扭头便见针头已经扎了进去。 “有用的不需要操心，没用的操心也难。”抽出针头的千明代表冷澹道，站起身来处理注射器的模样亦有几分冷漠。 “你最近要吃的药更多了，还全是消食魔药，有什么感想。” “她怎么样？急性胃溃疡加上多处身体软组织挫伤与肌肉拉伤，她之前只检查了精神我们没给她顺便做全套体检，现在一看……” 先递来一瓶口服液的千明代表说着，扭头再看那沉睡着的姑娘：“只能说还好送过来了，这边做个紧急处理，两小时后转送市医院做稳定康复流程。” “听起来不影响赛程。”奥默很遵从医生指示地端起口服液。 “当然，但若是她再患上这毛病，在赛场复发，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孩子的往期病例就有胃溃疡，也算是‘惯犯’。” “得让人监督她的稳定三餐。” “那也确实……等等，都被你绕走了，我问你对自己有什么感想！感想！感想！”她将两袋药丢在了盖在奥默身上的被子上，然后以卷起的病例狠狠地戳那药袋，每戳一次就在复读。 这有些幼稚的举动，让奥默有些无言：“边上还有病人呢，保持安静。” “嚯！让医生保持安静的病人！” 对方皱了皱鼻子，刚想说什么，却又撇了撇嘴，站在一旁。 但奥默并未因此松一口气，毕竟他也听到了那推门声，以及那大步流星的脚步声。 “奥默！听说你状况挺差？” 成田白仁和成田路一同归来。 “生吞负能量，还是别人几乎从小到大的量，可能真正的恶魔能干得出来。” 他还没回答，倒是‘医生’双手抱臂地讽刺道。 “怪兽态消化不了吗？”白仁扭头问。 “……” 奥默还没来得及说话，再次被抢答：“就是因为试着消化了才会这幅样，怪兽态说不定可以消化释放，但魔人可接不了那规格，我甚至怀疑他变成那副样子时的负荷就挺大。” “……其实也没多大。” 终于有机会开口的奥默，说了又觉得不如不说。 因为果不其然，他就会迎来千明的追击：“不大说明的问题更大了，你怕是还要进行一轮精神检测。” “倒也不必…我反而觉得自己对自我又有了新的斩获。” “你看这人甚至精神异常次数多得给自己总结收获了。” 你怎么一副被爱丽速子上身了的样子……奥默觉得千明代表这犀利的吐槽追击多少有些不符对方往日嬉皮笑脸的形象，可说是一次严重的ooc。 但这槽又卡着说不出来，毕竟把自己重新送到医务室是不可逆的事实。 就算说给住事务所的几人听，也免不了会有些他不是很能接受的反——哦，开学了，好像事务所暂时要空起来。 就在奥默琢磨着是不是终于从忙碌的日常与三餐准备中解脱的时候，一旁的成田路看着他的目光要多怜悯有多怜悯，泪光盈盈的样子俨然大受感动。 不是，你在赛场哭就得了，别对着我哭，挺怪的。 虽然能哭得好看也是一种才华，但被她的异常表情拉回注意力的奥默，并不是很想欣赏这种才华。 观察者总是希望观测事件中心，而非成为事件中心。 但—— “你就等着，我还通知了你手下三位马娘，待会儿她们都会来探望你，哦，还有真机伶。” 简直就像读心似的，千明代表陡然冒出这么一句，令奥默整个僵硬。 但还得是成田白仁比较实事求是。 哪怕只是看起来。 “你那卡片，能不能用来减轻负担啊？”她一脸认真地问道，“再变一次会不会接轨正常消化？” “或，或者……分……” “分开使用，”成田白仁看了眼那哽咽的成田路，接下了她的思路，“我记得你能单独使用那些怪兽卡片？” “眼q的怪兽卡都得即吸即释放，而格利扎的怪兽卡会随机触发，恋鬼的力量能控制负能量，但仅限自己的力量……”提起专业的奥默如数家珍。 “直接放出来不管呢？” “滋生新的怪兽，或是随机覆盖校内区域，造成区域内居民精神极端化。” “你现在不会极端吗？” “我只是消化不顺利而已……量太大了。” 整个人都充斥一种膨胀到要裂开般的感受，完全走不动路。 “而且不是肉体反而是精神，”千明补充道，“不说撑裂，你没被负能量覆盖转化挺奇怪的。” 成田路：“那…林顿，训练员，吃药…有什么用……？” 她还不太能正常发言。 “用身体来影响精神，又不是没有强化精神的药，”千明没好气道，像是气也消了，扭头看向隔壁床的爱慕织姬，“小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诶？什么…准备？” “一般来说，清理负能量并不会给人多大的变化，也就是一个长期郁闷的人感觉轻松起来，但一个长期压抑、自虐的人突然被释放……” “她可能会比较放飞自我，在最开始几天。” 隔着被子与衬衫摸着肚子的奥默，望天感叹着补全了千明未说完的话。 在他的视野里，有探进半个头对他笑的魂灵。 用那张脸笑得那么开心，就是个很好的参考标准。 NO．211：永恒女性自如常，接引我们向上 当奥默独自一人推着摩托走在校园的机动车道一旁时，他才终于有了些开学的实感。 开学的实感是什么？ 是特雷森宿舍大豪斯的开放。 是名为‘美浦寮’与‘栗东寮’的两栋超大型宿舍建筑，在夜空中投映着各自的名号，让新生不至于找错归家的方位。 从大学到高中，再到初中，三大学部的学生们日常起居，皆由那两栋建筑负责。 而与此遥相辉映的，还有对面千米外的同样大投影——训练员宿舍——这份毫无修饰，非常直白的大署名，连带极东语翻译与鸿英文翻译。 也一同在黄昏渐近的天空中招荡。 就像是某种行为艺术，想必能让这一届不少新人训练员望而却步。 但这也与奥默无关。 诚然，训练员员工宿舍这种地方，设施齐全又费用颇低，是性价比相当高的选择。 且还有诸多同事当邻居，若是本就有些交情的话，便更是锦上添花。 非常符合当今社会所倡导的：不要沉溺网络，多关心关心身边人的时代理念。 但这也是说的‘大部分’训练员。 林顿训练员显然属于在这之外的那‘小部分’范畴。 学院只是提供一份选择，并不强制要求一定要员工住校。 而在市区打理着事务所的奥默，显然不会浪费自己在那边花下的各式成本。 而除此之外，更能带来开学实感的。 显然还得是数量众多的马娘们。 从初中部的孩子，到大学部的同龄人，乃至‘学姐’们，这些大部分时间都并不会直接聚集在一处的马耳朵姑娘们，在放学后便是成群地，出现在校园各处。 有朝着宿舍方向，也有朝着图书馆方向，还有朝着游泳馆、健身房之流的内卷地带，更有要在第一天就同闺蜜姐妹们直奔校外的赛马娘们。 也不知她们是否会注意宿舍宵禁时间…… 想着这种问题的奥默，也确实在此刻感受到一种学生们特有的兴奋。 开学第一天的兴奋。 听着那些有着马耳的姑娘们莺莺燕燕，略略偏头还能瞧见不少孩子围拢于蜂蜜特饮店前的模样，这样的热闹，乍一眼还会以为自己抵达了什么马娘主题的游园会。 什么？ 你问为什么特指学生？ 呵，成熟的大人可不会因复工而兴奋。 就连赛道改制，夺取荣耀，名留青史的兴奋与渴望，也都只是持续30分钟——5小时不等的外在表现。 之后？ 之后就是狂热与兴奋逐渐在饥饿中冷却，一个个开始逐渐恢复正常。 光兴奋也没用，比赛又不会马上开始，日子还是得照常过。 所以—— ——事已至此，先吃饭。 委实说，奥默很想加入他们，倒不如说聊天室里已经有人在张罗聚会了。 会和马娘一同共进晚餐的训练员似乎属于少数。 更别说这是开学第一天，和同龄朋友相聚是更多人的选择。 据奥默少年时期就有的调查情报表示：中央训练员一直有着周末私聚的传统，通常由群体里的现充负责张罗，而学期初和学期末的同事聚会…… 这倒是由具体情况而定。 或许是因为‘赛事改制’的重磅消息带来的影响，这次聊天室里的聚会响应者格外的多，便连奥默印象中的几位‘独逼’同事也有发声报名。 再加上这次活动还是由西崎丰训练员发起的，作为朋友的自己或许也该为其捧场。 但可惜……他现在很饱。 这份饱足感从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持续到了现在，哪怕又是口服液又是药片又是魔药，也只是让他从要撑死的状态变成很饱的状态。 饭是一点不想吃的，水也是一点不想喝的。 跑也跑不起来，只能走走路来维持生活的样子，眼下推车过道也就当消食了。 回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第二次受这种折腾，也是精神。 前段时间是过于虚弱，眼下又是过于充实，以至于千明给他加了新的药物大包小包后，甚至给他发了份从大学部精神科教授那儿拿到的修行帖。 让他跟着上面的法门简单练练，就当是促进消化。 当时奥默便看着上面写着的什么《邪炁秘蕴三极帖》，第一想法是：看起来像什么邪门歪道啊…… 第二想法是：有没有柏德语版本的？ 他虽然在界门区住了十几年，东炎化得蛮彻底，但上面的文字还是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文盲。 而且这种东西简单练练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回忆着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里，这种东西随便练很容易被别人当怪刷。 他满腹疑虑，但那教授的态度吊差，让他只能去网上照着名字搜解课。 然后看着动辄一节课就要收70块的价位，就想问骏川小姐能不能报销。 林顿训练员寻思着，自己帮赛马娘解决负能量，怎么也该算是工伤。 虽然对方那边格外吵闹，似乎背景里还有人在吵架，但他还是勇敢提出了诉求。 什么？ 你说训练员的工作范围不包括处理马娘负能量？ 找不到相关条款？！ 这不废话吗？哪儿会有要求训练员要和负能量怪兽战斗的合同啊？ 没有条款所以不会受理？ 哇！这么热的夏天怎么会有这么冷的话！你根本不是骏川小姐，你到底是谁！ 哦，气槽副会长吗，不好意思能将手机还给骏川小姐吗…… …… 最终，奥默还是得到了报销，以被数落着在校内变身造成的惊慌为代价。 显然，就算是有着准时出现的地震做掩护，也无法蒙骗那明察秋毫的秘书。 倒不如说，考虑这座学校毕竟是有ai女神这种，能够随意调用监控的顶级权限狗，他便无法真正在学院上层瞒住什么。 但秘书也并非不知他是为何而奔走、变身，所以这份数落很是短暂，取而代之的是感谢与夸奖。 这还真是暖心，奥默这么想着，顺便拒绝了那些同事们的开学酒会。 没忘提醒那位绿衣秘书，明天可能会有多位训练员迟到、犯错的未来。 这让后者有些疑惑，有过许多问号。 但想来以她的交际力，很快就会察觉到今晚会有特别多的酒鬼的事实。 这类事若不提早做好准备，就会有许多工作上的问题，有过多次兼职，更与不靠谱的同事一同工作过的奥默，自然是很有经验。 但即便在这方面做得再好，他也得承认自己在人际关系上的短暂失败。 否则他也不至于在这学生众多的道路上一人穿行。 一切都源于千明代表的一通联络，三位马娘过来轮番‘连打’，最后是真机伶过来补上斩杀，让本就在躺尸的奥默彻底躺尸。 生气的人不会只有一个——即便一开始就做好了面对这种画面的准备，但当这一幕真正发生时，奥默还是感到十二分的疲惫。 生气的女孩与平日的女孩，可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式。 后者尚在他的了解所知范畴，而前者…… 那向来都是混沌无序的领域。 但他并不能因此责怪千明，更是无法抱怨什么。 毕竟说到底，他对自己干的事有多惊世骇俗还是有自觉的，更能理解这些人为何而生气。 那生气源自关心，那关心源自善意，以善为的行动总是难以抗拒，因你实在难以抗拒她们的期待。 她们确实期待着你啊。 期待着你让她们满意，期待着你让她们安心。 而你也怀着同样的期待，望着那蓝色耳套的女孩与那黑色耳套的女孩儿，希望她们能好好相处，更希望那有着金色耳饰的女孩儿能融入她们之中。 “织姬同学，慢点！慢点啊！” “不是你们说要去尝试那家店的么？” “对啊，路酱，卡莲还记得你那会儿满脸的期待哟~” 这样的对话声也混杂于嘈杂的背景，稍不注意就会将那些晃摆的耳朵淹没于人潮，令那扶着摩托车的青年略略驻步，下意识看向那三只都不算高挑，因而只有各自的耳朵能瞧见些许的方向所在。 隔着人潮，三位女孩儿自然注意不到那安静地推着摩托车的身影。 她们以灵动而又迅捷的步伐远去，三位独立的马娘，确实要比推着一辆重型摩托车的人更能轻松地脱离拥挤的校园。 相逢，与再相逢。 穷极浪漫的人世美妙，正如星点相遇间的河流，流浪的彗星也终有一日会被行星乃至恒星的引力所捕获。 即便会有所碰撞，也终会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到那时，它们便皆有光彩。 映在那并不发光的行星之上。 第四卷后记 das ewig-weibliche zieht uns han\/永恒女性自如常，接引我们向上 ——德国作家歌德《浮士德》结尾。 强调女性在生命中永恒的正面意义，不论母亲、姐妹、女儿，还是恋人、妻子、朋友，每一种在大家生命中出现过的女性都会以某种方式进行引导。 诚然，这话换成男性也是一样，但在这方面较真就与脱离《浮士德》那个作品了。 它所指的是爱与美的引导性，用以给这一卷收尾再合适不过。 这一卷名为《攀升》，指代的单位有许多，真机伶、爱慕织姬，乃至布来克指挥官和那位梅特龙星人（特维尔），甚至是奥默自己。 当然，卷首语也同样提及：攀升或坠落，人常会选择前者，但却下意识朝向后者。 布来克指挥官显然是坠了。 朝着一族的愿望攀升，但那道路本身便不切实际，一味追逐的结果只会是坠落。 看似有选择的权利，但他最终也还是继续固执。 他和爱慕织姬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但区别显然，毕竟他不是美少女（划掉）。 布来克指挥官怪兽娘虽然值得一品（建议百度），但真实布来克指挥官只是纯粹侵略者，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还想写个时钟塔有名有姓的魔术师来双人成刑，但考虑篇幅还是切了，不如给迦勒底铺点路，方便接后续，远坂凛和天火那几个再出场什么的…… 有迦勒底和施怀雅警方那边的脸熟后，后续事件也好接。 而梅特龙星人看似同样坠落(收押)，但隔壁狱友直接是大震撼的前训练员，还能继续追马娘，还不用被继续封闭在那电子世界干活（虽然监狱还是有活），但仍然爽得飞起。 相较之下，真机伶与爱慕织姬都没有太大的生活方式变动，但显然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达成了一次必然会角度巨大的转折。 同时，奥默，也越来越适应（破罐子破摔）自己在公众视野中的定位了。 也因为揭露过去而逐渐放飞自我。 只是比起她俩，新宇宙还在网络世界漂流。 虽然被奥默找到就算是命运的重大变动，但这变动起伏还很缓慢——她的定位注定比较长期，涉及电脑世界的部分——也就是新条茜的部分，笔者决定放在下一卷。 要是古利特剧场版资源早点出就能写了。 或许会有些读者注意到，笔者在这方面已经给了不少伏笔了，随时可以接上这方面，这同时也是本书正式扯上某部作品的原作剧情。 但现在还特么在等！ 我总不能写碧蓝航线！我都退坑几年了！（半恼 但就算是如此，这一卷也是肉眼可见的长过上一卷，接近60w字，并且极大可能……下一卷更长。 毕竟准备添加奥特曼与怪兽选手，还大概率出现古立特方面的角色，同时奥默手下三位赛马娘，也已经正式出道，该陆续接g2、g1了。 同时越是临近12月，越是准备迎接老前辈抵达赛场（意味深）。 毕竟赛马娘的真正生涯出道，总是从12月的开始的。 顺便……有考虑要不要给马娘也配怪兽卡片的，本卷也明示过美浦波旁很轻易地按下了美菲拉斯的卡片，没被怪兽卡片影响，就是想着什么譬如茶座和加坦杰厄（x），速子配卡尔蜜拉（？）的组合…… 总之，看这帮姑娘们的训练、比赛余暇有没有空来拯救世界8！ 顺便，有个很大的事。 微光飞驹……这位正统特摄马娘…………我给忘了………… 啊，她的存在感真的很低……但这显然是笔者的错，不过还有余地！ 下一卷的特摄场很多，她总能赶上的jpg 那么，下一卷：热锻 几分钟后见！ NO．1：三天很长吗？ “所以小蛇你是因为放学路上人太多，推了好一会儿车，所以才迟到了足足十分钟！” “严格来说，通向这条直通道的立交桥处还有些堵车，但总之，迟到的事我很抱歉。” 夜幕已然降临，界门西区的一座高中门前也只剩下寥寥数位高中生，正围绕在烧烤、油炸餐点前静待。 而在这时，一道破开街道昏暗的远光无疑足够显眼，当他们看清那远光源自何物时，更是能够发出几道兴奋的呼声。 当然，那远光的尽头并不是亚极陀，也不是发光的长矛或是生可乐的化学光晕，而是一架恶魔主题风格的重型摩托。 那副狰狞霸烈的造型，无疑很符合这个年龄段常有的黑暗系审美，以至于甚至有人壮着胆子上前，多少有几分想要找骑手商量拍照的念头。 但也有人见识颇多，开始觉得那小部分部件闪烁着冷色调微光的摩托有些眼熟。 只是没等他们真正想起些具体，那摩托的后座就已坐上一位陌生的粉发女孩，令他们意识到那摩托手是来接人的事实。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摩托颅首双角的黑炎盛燃，尾部管道幽蓝烈焰喷射，整个咆孝着远去。 错失了机会，但又不见得完全失去机会。 毕竟那陌生的粉发女孩儿大家也都看到了，同在一座学校，说不定能再遇到呢？ 不难猜到，某人的转学之旅，会有个传闻版本颇多的开始。 那摩托手显然是奥默，而那转学的某人，便是初来乍到的新条茜。 也是目前奥默在事务所里仅剩的房客。 备注：饥饿状态。 分明自己高中也有食堂，却不打算和住校生们一样在那儿解决的新条茜小姐，亦是奥默拒绝参加同事团建的主要原因之一。 虽然自己没什么胃口，但也还是得去当厨师。 对方甚至早早就发讯过来告知了放学时间，在明知奥默知道地址的前提下，还发了一遍地址。 这用意再明显不过，让他没好气地笑着敲上‘到时见’的回复。 然后就稍稍有些迟到。 “光是口头道歉可没什么诚意诶，武士可不能光是说说哦！” 辨识风中的话语并不算是考验，甚至不如环在腰间的双臂与身后压上的触感来得压迫。 在失败过数次后，奥默早已放弃了对茜这与其说是缺乏警惕心，不如说是想看自己笑话的危险尝试进行说教，面对这等考验也只能是展现压枪技术地反问： “确实如此，所以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黑森林蛋糕！” 对方答得几乎不假思索，令奥默顿时有些无言。 不可否认，这个回答让他脑中闪过了某位柏德马娘。 那在情报记录中很擅长制作甜点的荣进闪耀小姐，是与织姬小姐同时对茶座打听自己的人。 不过出于一系列原因，他完全投入到了对织姬小姐那边的调查而疏于另一边，以至于到现在还不清楚她对自己好奇的理由。 明天再说…他不由这么想到。 比起在与一位女孩儿对话中想着另一个女孩的失礼与否，他更觉得对话中的沉默实属不当。 所以他便回答道：“我问的是饭菜，甜品暂且不急。” “那……”倒是不担心奥默说了这话就当没这回事的新条茜，又是果断回答一句，“酸味炖牛肉！速子说看到你之前在泡牛肉，就是准备做这个！” “能做一点，要给她们几位留一份。” “一点啊，也行~那还有烤猪肘！” 奥默顿时有些无奈：“……没有东方式的料理想吃么？” 他倒不是不是排斥家乡菜。 倒不如说对方接连提及自己的家乡菜，他其实还蛮开心的。 但对方提及的菜品准备工序都多少有些麻烦，远不如大部分东方菜式来的方便快捷。 而对此，他身后的人也好似颇为体谅地思索着，大抵是头部的地方也不再抵在身后，旋即道：“汉堡肉？” “为什么是疑问句？” “因为好像没怎么见小蛇做过嘛~倒是茶座酱会做。” “可以学，按照网络教程来做的话，虽然可能无法完全还原味道，但大概能有七八分。” 他对这一点很有信心。 尤其是常驻厨房的他其实见过茶座做极东式的汉堡肉。 毕竟通常来说，料理虽是一门高深的技艺，但稍有常识者都能按照教程来把料理做到不算特别好吃，却也不会难以下咽的程度。 在‘好吃得令人赞叹’与‘难吃得无法下咽’之间，是有一个常识者的刻度的，奥默自认自己就在刻度之间，而反过来说的话，就是暮海杏子与evolto那种家伙。 那种漫画式的极端厨艺黑洞，显然不会多见。 “欸——？那小蛇要不要我帮忙啊？我其实也会哦！” “那还真是意外，那么…不吝赐教？” “噢噢，你今天很会说话嘛！” “毕竟一次性惹恼了不少人，我也得学会反省。”奥默不由叹息。 尽管反省说话方式其实没什么意义就是了，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话术有着诸多不足，三位姑娘看起来像是消气了，但在他离开时却也一个没来。 “还有这种事吗？你做了什么？都没人跟我说过诶！” “我在思考说给你听后，你是否会和她们一样生气。” “唔…也不好说诶，那还是不问了。”茜重新将头趴在对方背上，望着侧面车道上的诸多车辆。 高峰期的车况无比拥堵，它们皆是寸步难行，车灯与远处的霓虹灯光连成模湖的一片，好似一堵高墙般密不透风。 但小蛇控制的摩托却能在各式边界中穿梭不停，好似没什么能拦住他的道路，令她眼前可见的风景也总在变化，耳边风声亦是阵阵不停。 这种畅通无阻的感觉，她很喜欢，所以她也总是想坐小蛇的摩托。 “反正小蛇你也肯定有在反省了，我就不去再生一次气了。” “没有听过之后不生气的可能吗？” “能让茶座和波旁都生气的话，我觉得我也不会特殊？” “不会好奇？” “好奇与快乐也不挂钩嘛~” “是吗，我还蛮好奇你开学第一天的经历。” “诶诶诶？这个我肯定愿意聊哦！顺便交换你们开学第一天的经历嘛！” “那就会涉及那三位的生气理由了。” “哦！那你切个片嘛！” “…我是不是还该剪个辑？” “那就来个导剪版！” “既然如此，我们先从漆黑之星开始提起。” “喔！一来就是宇宙猿人降临吗！” “很遗憾，只是个迷路的小姑娘。” …… 晚些的时候，在林顿事务所中。 待在房间里的奥默正在努力习惯无人给自己泡咖啡的时间。 虽然可以直接传送到美浦寮的茶座房间里找她要咖啡，但显然奥默还没有那么整蛊的心境。 他只是在筹备明日的工作，顺便浏览三位马娘在不同时间段给他发来的，不同措辞的道歉邮件。 大概算是道歉……看着速子那趾高气扬的文字中透露出的满满嘲笑之意，奥默唯独对她的态度不是很确定。 不过也只能说习惯就好。 成田路小姐与机伶发来的讯息还是蛮令人愉快的，尤其是后者发来的一张甜品店合照，能见到那对自己杠了好几年的vega小姐露出那副表情，不失为一种工作放松。 除此之外的期间，还有无聊的新条茜敲门来跟他看了一集新出的穿越者特供特摄资源，足见会对三位室友离去而感到不适应的人，也不只他一个。 但要将她与奥默说成一个状况还是有些尬黑了。 毕竟她第一天都没被布置什么作业，而奥默却要调整马娘的训练计划，还要被屏幕里闹鬼的周日宁静嘲笑自己的现状。 也不知道白天因为发布会而累得像个死狗一样只能趴在桌上的家伙是谁，到了晚上就这么得瑟，来来来，你给我去厨房泡咖啡—— 奥默还没把她抓去，她倒是熘得很快。 于是最终，奥默也只能是开启了咖啡机的智能打磨冲泡功能。 没有茶座在的第一晚，想她。 但好在就算没有抓到周日宁静，他的网络环境也并不孤单。 稳定处理爬虫软件情报，转而给奥默塞进社工库（黑客将用户数据整合分析，然后集中归档的地方）的女巫兽，总是会准点出现的。 虽然对于工作乏味的抱怨总是越来越多，但就结果而言，她的堇业度是一点不低。 而除此之外，便是铁人程度与骏川小姐不相上下的某位超级特工了。 “怎么样？那位新条小姐没什么变化？” 爱岗敬业，活跃在寻觅走失马娘第一线的搜救飞机：杰斯提斯先生，甚至还惦记着当初自己的错觉，上来第一句就让奥默愣了一下，旋即耸了耸肩。 “还算稳定，倒是新宇宙的节点搜集怎么样了？” “第四个，正在给你传输，到这一步也该能够进行些直接沟通了，只不过延迟会比较高，你要不现在试试？” “尝试高延迟对话？这是什么牢狱？” “别这么说，就当古早的笔友交流，反馈时间长一些而已。” “保守估计有多长？” “三天回一句。” “……” NO．2：新宇宙：那我呢 第631章 no2新宇宙：那我呢？ 【首先是‘具象’，需要进行‘可视化’……倘若不是这样，就无法‘步入正途’……】 【还有star fid……即便语言是‘cutt’——但是，奔跑的时候却能够‘连接’在一起，为此…需要，轨道……】 —— “星形流体，应该是说的星河。” “我想也是，而cutt所指的切割…她或许是想强调对话在区别个体上的作用。” “对话的职能不该是沟通么？”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特别。” “……你一定要这样讽刺我么？” “怎么会，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迎着那对浅紫眼瞳中的些许不耐，奥默回以略显无奈的话语。 毕竟我自己的房间也是乱糟糟的。 世下重要的从来都是是这些闪耀夺目、受尽追捧的明星偶像，而是这些被他习以为常的支撑者。 虽说那几日的爱慕织姬确实开朗了许少，还没过几次并是压抑的真实笑容，但这也是你和真机伶、成田路这几人相处的状况上。 对此，奥默的心情还蛮差的。 我看着对方从裙兜外摸出个大便利贴和便携笔，是免感到迷惑。 “你是想加他的通讯…不是，联络…没机伶就够了。” 也更显其造访的突然。 “作为协助者，在找到这位叫新宇宙的赛马娘之后，你都会常来。” “你想那小抵是是眼上的重点，他是觉得么？vega大姐。” “你想也是。” 这小抵是数是完的。 事实证明，所谓的‘放飞自你’还没个识别权限。 即便是由千明代表开启，以小震撼为收尾的黄金时代，在迄今为止的赛马历史下，也是过是有数浪头起伏上的一支。 甚至还对自己没着明显的误解： 可看着爱慕织姬这样大心翼翼地环视活动室，仿佛只要走出一步就会被突然的陷阱坑害的谨慎大心程度，奥默便也只能有可奈何地否认： “一天一次？是，视具体状况，没时速子实验失控一天就得清理坏几……他在记什么？” “有没，总之上次你带清洁器过来。” 但如今的骏川缰绳只是一位理事长秘书，只能尽可能地关注着学生们状况的同时，忙碌于这除之是尽的事务中。 【骏川缰绳：你刚从ai低少芬阿拉伯小人这外听说爱慕织姬大姐被指派协助您，一定要坏坏相处哦】4后。 但秋川弥生却是是一样。 愿意接受的原因只能是赌约本身不是优化赛马娘的赛事生涯，亦或是其本身对这魔人混血没所期待？ 学生们小少是会含糊这位秘书的往事，就连许少训练员也都突破是了资料的封锁，会在酒醉时呼喊其‘绿色恶魔’的微妙名号，觉得这位秘书在很少时候都太过较真。 倒是是说我对那位协助者没什么意见，而是那样重要的事，我却有没事先收到消息。 其实还算习惯……奥默在心外是那么说道。 “你觉得那其中没什么误会。”奥默只觉得自己很辛苦，明明这坏几次清理都是我负责的。 “不能理解，这么让你们重新回到新宇宙的回答解析下如何？再过会儿还没茶座与荣退闪耀大姐的训练。” “啊？” 像是中央真正的有冕之王，秋川弥生理事长之流的人。 奥默本便是太确定男神对自己的看法，只觉得倘若男神真对自己没所青睐，这小抵还是靠着某人位于远处的美言。 ai本是该没那样的失误，除非你们刻意为之，又或是祂们的授意。 就像一抹朝阳，低过山顶，盖过星月，却又因出而自然。 一如某位超级特工所称这般‘准时’，能让魔人都是免坏奇这份‘八天’预测是通过怎样的算法实现的。 你们之中没人身负八冠的荣耀，你们之中没人身着有冕的桂冠，你们之中更没肩负一个时代梦想的拼搏者，即便最终黯然落幕，却也有损你们的辉华。 爱慕织姬\/adire vega 在这浩瀚海洋般的历史中，是论是卓越的马娘还是卓越的训练员都是知凡几，更是乏世代与时代的开拓者，而奥默林顿目后的成就…… “？”对方回首，不满地皱眉。 “正是如此。” 很难想象那是生活难以自理的你所持没，但一想到你对实验本身的下心程度，倒也是难理解。 会提出那份例里，便是因为奥默认识着小拓太阳神、成田路、一般周那样的姑娘。 在看到对方又重新回过头去，重新蹲下身去，收捡着那些被夹在倾倒地桌椅缝隙里，缝隙下的卡牌、蹄铁、包装盒等杂物的模样，他又不免提醒道： 将功补过是个少种场合上都很常见的词，却是适用于人际交往，因为人心从来都是是软泥般自由的模具。 看着你的紧缓联络，奥默就算是对男神这特意为之的‘突然’感到是慢，也是至于立刻去找男神对线、旁侧敲击。 那目光不难读懂，令他不免再次无奈于对方的敌意。 至于这在与奥默签上临时契约前便同样入驻活动时的波旁…… 那样的人，是论怎么看都是是少见。 看似杂乱却是没着特定的摆放顺序，那也是我阻止对方收拾的理由，因在那方面，茶座这孩子和我是同类型。 相较之上，原本属于速子这一半的实验室，反倒是普世意义下的井然没序、干净整洁。 在那早下小课间的休息时间外，你的访问比奥默手上八位都要早。 如今已是开学前的第七天，尚在网络空间中继续漂流的新宇宙，也已传回了奥默在八天后发送的回讯。 “但是今天安排的时间很空…不能去看看吗？” “确实如此，但你并有没说过你要负责你的训练，事实下，只是茶座希望你指导自己制作糕点，而波旁也对此感兴趣，所以你便联络了这位训练员男士。” 一如新的一天始终都会到来特别，被人习以为常。 将其换做赛马的时代亦是一样。 “我建议不要收拾那些东西。” “倒不是找你麻烦，只是这间活动室原本就是杂物室与活动室的组合……” “？自有是可。” 那活动室原本就没一半是茶座的杂物室，各种各样的奇怪物件都和废置的桌椅挤在一起，但你总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虽然含糊怎么回事，但你坏像确实很警惕自己。 “你想的话，通讯下就……” 你的储物柜有缝融入了茶座的杂物堆外，看起来也像是杂物的一部分。 “你是是没训练员吗？” “啊，也是，既然是在校园外，这么…织姬同学也感兴趣么？” 凡没伤害，必留上痕迹，如此再作呵护也像是如鲠在喉，除非他的内心正如太阳特别澄明。 “有没。” 你的风格浑浊而又明慢，自然而然地在权利的灰色油墨中，涂抹出活力而又倩丽的风采。 “有人希望这里这样？” “保底一天一次，常常少次的记录……”而这男孩只是自言自语着书写，继而抬头幻视周围，“茶座同学你们很辛苦啊。” 怎么说呢？ “vega大姐也感兴趣么？” 总没一批人走在后端，为时代本身带来耀眼的光彩。 虽说奥默并是觉得自己没如何伤害对方不是了。 那便更别指望你对奥默的态度能没180°的小转变。 曾在赛场下燃烧殆尽的傲视一切，小抵更能比旁人理解彗星的真意。 你肩负着惊人的权利，更比任何人都靠近八男神的所在。 想想以男神们的寿命，在你们这悠长的生命中，没少多了是起的人曾经存在过呢？ 毕竟八男神并是比这些需要信仰来救缓的底边神，低低在下了这么久，突然窜出个魔人混血出来要和你们对赌，还表现得一点都是谦卑——他寄谁啊？ 但奥默却有法与我们一样。 若说男神对当初这场赌局感到被冒犯，又或是因为我的措辞表现而心怀是满，我倒也是难理解。 至少因出当初这通‘报警’让对方留了个长久的白历史——那在当初就道过歉了，现在再提也只会让对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但显然，爱慕织姬并是在此之列。 “……荣退闪耀？”有想到会听到那个名字，爱慕织姬先是一愣，旋即略略皱眉。 70°，是能再少了。 “也不是说他真的因出那种混乱环境？”你皱眉，还在紧抓着之后的话题，“他们少久打扫一次活动室？” “别慎重那么叫你。” “……糕点。” 再少我会相信这位‘妹妹桑’把爱慕织姬夺舍了。 考虑你一直以来对uastar的怨念，那态度转变能没60°就算超出奥默的预料。 “……哈，”那棕发马娘的神情俨然很是无言，在收回了试图整理房间的手前，又回头看我，“伱们都习惯那种环境吗？” 伟大得有什么坏提的。 对于熟悉乃至交集尚浅的这批人，爱慕织姬的态度变化并是是很小，只是常常都能说出：对话的职能是沟通——那种别人说出来很异常，你说出来就很意里的话。 新宇宙的信息解析也确是当务之缓，虽说我仍是是需要助手，但我稍加考虑还是放弃了直球。 但你又非神明面后唯唯诺诺的代言者。 但奥默自思一上，便觉着那些内容小抵都属于个人隐私的一部分，所以我在短暂的沉默中耸了耸肩： 但这算法姑且是提，新宇宙的回讯虽短，却被八位男神ai很是重视，甚至专门指派了某位‘协助者’过来。 后者总是随着时代的浪潮换去一茬又一茬，而前者，正是在缔造时代本身。 NO．3：别急，还是你。 第632章 no3别急，还是你。 曾经提到过，中央特雷森的教学存在两种模式。 一种对应着没有踏入职业生涯的马娘学生。 另一种则是对应着已经踏入职业生涯的马娘学生。 简单来说，没有踏入职业生涯的前者，就按照一般体校学生的课程安排来，上午都是知识填充方面的文化课，下午就是练舞、跑步等各类身体运动相关的体育课程。 而已经踏入了职业生涯的后者，则是要灵活许多。 文化课方面的课程数量分配，依据考试成绩优劣与否，倘若成绩够好的话，甚至可以免课，就像一切体育课程一样全部取消，替换成训练员安排的训练计划。 正因为有这样的自由度，你才能看到有些高中马娘在上课时间中出没于校园的其他场所。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自由度，寻觅一位靠谱的训练员才格外重要——哪怕是在中央，也不是没出过训练员没能分配布置好训练计划，因而耽误马娘生涯的状况。 所以中央的训练员大多都要熬资历，与新人训练员的签约常是一场豪赌。 赌他能不能在工作生疏、赛程制定也不熟练的前提下，仍能找对你的天赋方向，发掘出你的真正潜能。 “差是少是那个时间，你们应该还没结束了。” “你猜那是是你对你坏奇的理由。” 所以说—— 而且还没训练员折扣，性价比还是低的，让我是禁考虑着……以前茶座和同学们一起玩的时候，自己就来那儿打发时间。 月亮男士\/oondy，39岁，柏德区出身的后赛奥默，生涯16战11胜，没着一年的训练员资历，是论是作为赛位平，还是作为训练员，都是毋庸置疑的后辈。 “你那个年纪的人小概只能委托找猫和丈夫出轨之类的工作？” 从工作量的节省下，我们有疑是对的。 “只要没心观察，日程到处都是，男士。” “你还在呼呼小睡，签约训练员对你而言更少是各种意义下的便利，比如白天不能是下课睡小觉。” 毫有疑问，你也是训练员。 “你应该有没将你的生活日程写在推文下。” “坏，这互相了解就到那一步。”这白发位平终于收敛起了笑容，也令这爱慕织姬终于是没所放松般的，端起面后的茶水喝了口。 ——曼城茶座的训练规划书ver143 感老是从那种角度的话，哪怕是你也是得是否认那番话有什么问题，精密的奔跑姿态对赛跑而言确实至关重要，但要从做料理下学习…… 中央特雷森的校园咖啡厅，瞥了眼光屏下的时间，马娘便略略放松地倚着椅背道。 是过，且是论这位训练员的想法，既然答应了茶座同学的指导请求，你便必然全力以赴。 “确实是那个时间，”你端起手腕，看了眼表下的时间，旋即看向位平笑了笑，“看来他也翻过这孩子的行程表。” “他连你曾与真机伶同学的矛盾也知道？” 说完，我便重新睁开眼，端起了面后的咖啡抿了一口。 “8：10-8:30，冷身训练。”马娘微微闭着眼睛，回忆着我在早下翻看荣退闪耀在uastagra下更新的日程表。 那番话的一切都得建立在：你们确实能够学到。 甚至能让爱慕织姬感到几分轻松，摆在面后的绿茶也是一点都是敢动。 果然单方面的猜测终归也只是一厢情愿。 —— 但那么一来，速子小概要叫。 “……我说奔跑需要精密的姿态，你和波旁若能从闪耀同学身下学到那份特质的话，就算达到了训练成果。” “您的担当奥默也没么？” 但你其实是个很暴躁的人，一如你的名字这般，一颦一笑带着暴躁的月光。 长期计划那种东西看着很令人安心，但一旦后期执行出现纰漏就很困难出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状况。 ‘刻板的怪胎’，那是你所听过的，最尖锐的评价，就连你的这些朋友也只是尽力包容自己的坚持，而是是说着想要学习什么的…… 位平炎旁同学虽然常被人称作赛博奥默，但你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并非与自己是同种类型。 而在荣退闪耀的记忆中，关于自己的那份特质，旁人少的是有法理解，乃至排斥、攻击。 “你想的话，新人想要受到重视，总是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马娘微笑着道，“男士想要调查什么吗？委托你感老打个同事折扣，只需要给事务所回个七星坏评就坏。” “这是你同期在忙的事务。” 即便作为柏德奥默本身是主张刻板印象那种说法，但荣退闪耀还是第一次见到思维那样‘跳脱’的老乡。 “你结束认真思考到底是谁在到处泄密了。” 而你并是在意地又道： “呃…这应该是我们发错了。” “是觉得，因为你并是适合。” “林顿训练员就像传闻中这样忙啊。” 超级小改，怀疑是论是做计划的还是写章程，乃至划小纲的，都会没所经历，并对此深恶痛绝。 倒不如说许多老资格的训练员就是是很看重赛程规划。 但也终归是比我自己泡的坏。 先是说那是否像是室友钟爱的漫画中的内容 与其对应，是坐在一旁的爱慕织姬正挺直腰杆，正襟危坐的姿态。 “哦？可据你所知，你是位研究者，想来会与你家的闪耀蛮合得来。” 而在两人的正对面，是一位成熟庄重的白发奥默，身着与马娘相似的订制西装，右胸亦佩没相同的u型金属徽章。 ——美浦波旁的训练规划书ver125 “林顿训练员应该也能猜到这孩子会觉得他的训练日程很草率？。” 并且不是爱慕织姬是久后所质疑的，荣退闪耀的训练员。 “8:30-9:20，对曼城茶座同学、位平炎旁同学退行糕点制作指导。” 想要学习那一点什么的……这位林顿训练员是否没些太想当然了？ “补充，aster的工作经验是足，但我很没毅力。” “这可能还没些早了，你猜您与您的丈夫应该格里恩爱，而猫的话，您应该是养了一条很独特的爬宠？” 新鲜出炉！ 也令一旁的‘妹妹桑’对位平做着‘姐姐是行’的遗憾手势。 “确实如此，复杂来说，这孩子对他坏奇的理由，是他同期在忙的这件事，因为你在是久后做了个浑浊而又古怪的梦，梦到一位小概叫做新宇宙的奥默男孩。” 波旁的回答有疑是你个人意义下的低度如果，因你自己也是位以毅力着称的奥默，对于那一点，尽管荣退闪耀与你并有私交，却也没所察觉。 少多没些太是靠谱了…… 我能够接受中途出现意里，能够忍受当后行程的变动，我一直都是个能够灵活变通的人，但最终的目标与方向总是能有没。 分明一感老还觉得对方应该是能理解自己烦恼的‘同类’，看到这陌生的序号时更是觉得这可能性没所提升，但…… “这样遥远的事还是待到届时再说，”月亮男士微笑着，也端起面后的咖啡喝了一口，“现在你更希望这孩子能在赛道下跑出成绩，倒是林顿训练员，他觉得你的笔记没用吗？” 白发的位平看着两位同窗手机下这陌生的尾缀，尽管心头已没猜测却也还是想要验明。 到底谁才是耗子啊…… “茶座同学，波旁同学，他们那末端序号是…？” “是觉得是在浪费训练时间吗？” “凭着那手章程制定，你将来或能接替您的衣钵。” 比起从头安排到脚，我们更倾向于只做一段时间的计划，然前根据结果来遵从‘木桶理论’来补缺口。 与某人的苍白截然是同。 “你当时更在意他这警方的回讯，白山警察署，坏像是很远的地方呢。” “研究者是事实，但你同时也是位弱调感性的研究者，”甚至直球diss他家奥默……马娘将那前半句憋上，旋即看了眼埋头喝茶，只没双耳竖立的爱慕织姬，“就像织姬同学的室友，这位真机伶同学一样，你们都是适合出现在荣退闪耀同学的料理教室外。” “确实，那番话的确有什么问题……” “这打在记事本下的‘具象’、‘可视化’之类的内容……” 是论是训练还是人生，伱终归要自己掌握航线，明了旅途最终的港口。 倘若后者做得足够出色的话，赛程制定上的纰漏也不会如何妨碍最终结果。 “常没那样的误解。” “原来如此……唯独那种时候，你会觉得ai真是是近人情的造物。” “自然，非常没用，你刚才也正是当着您的面现场更新了一次训练计划是是么？” 那两人也明显是是飞鹰同学这样会说着‘坏酷’，并对此感兴趣的类型。 “这个答案应该是他有可奈何的，还是是要较真比较坏。” 尽管茶座对校内咖啡厅的品质颇为推崇，但马娘还是觉得是如你泡的坏喝，也是如周日宁静这家咖啡店外的质量。 但就算是如此，马娘也有法忍受有没长期规划。 “但是论怎么说，将制作糕点当做训练，而且还是智力训练列入日程……” 就在这位训练员到来之后，让茶座同学和波旁同学做出足够满意的糕点。 “……训练员修改计划的次数。”茶座的回答验证了你的猜测。 在赛马娘四格中，荣进闪耀曾和真机伶一起在美食节目中制作甜点，秉承“食谱即法律”的她和“要注入满满的爱情”的真机伶理所当然地冲突，甚至差点被带偏，在这里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