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个网红》 第一章 【暴躁徐哥】 星夜阑珊，寒风呼号，雪沫伴随着夜风打着旋儿，在昏黄的路灯下，却是让人有种凄冷的伤感。 徐朝涵坐在河边儿，任由雪沫飘进脖颈，看着眼前支着的三脚架，一脸懵逼。 穿越？ 这种逆袭的戏码也砸在自己头上了？ 对于穿越徐朝涵并不陌生，影视剧小说当中屡见不鲜。 只不过没成想这种事情也能砸到自己头上。 人家在另一个世界混得好好好的，莫名奇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很糟心啊。 徐朝涵很丧。 不过也无所谓了。 徐朝涵心大，没钱就去赚，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 记忆杂乱，思绪万千。 好一阵徐朝涵才搞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身份和自己眼下的处境。 同样叫徐朝涵，一家五口人，老爸老妈属于地地道道的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才五十多岁头发就花白了一多半儿，自己下面还有一个兄弟一个妹子，兄弟早早的辍学，妹子倒是最争气，考上了甘南一所重点的211院校，如今大二在读。 徐朝涵今年26，也算是重点大学毕业，之前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单位其实还不错，但是晋升路线不明晰，办公室勾心斗角的厉害，攀比、下绊子之类的破事儿不说，还经常加班，太熬人。 是以徐朝涵果断辞职，靠着之前的积蓄当了两年无业游民。 但是如今，徐朝涵却是不得不赚钱了。 六月初老爹住院做了四个支架，一下子就让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其实如此日子还过得去，前段时间村里要一次性交养老保险，老妈七万多，老爸比老妈少点儿，也得七万出头儿。 那是老头儿第一次向自己这个儿子张嘴，但是徐朝涵却只能像个鲶鱼一样张张嘴。 发不出一丝声音。 扎心。 哪怕不是他的经历，但是此刻徐朝涵回想起来还是感觉心脏在抽搐。 在徐朝涵眼里一直没个正经的徐朝飞都拿出了几年的积蓄四万多块钱，徐朝涵当时只觉得臊的要死。 小妹大学在读，这丫头很懂事儿，但是即便如此，一个月生活费也得一千多。 如今的家里，算是破屋三间，狗屁没有。 原本上班的时候还有媒人给介绍个对象，自从徐朝涵辞职之后，倒是没人再追问这些了。 也算是减轻了不少压力。 这半年徐朝涵也算是想清楚了，不再那么游手好闲，在分析了当下形势之后，果断扎进了自媒体行业。 这算是如今来钱最快的行业了。 只要有流量，就能迅速变现。 只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自媒体行业看似没门槛，拿部手机就能拍段子，连上wifi就能做直播，看那些带货主播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一个个造星神话每天都在发生。 但是当实际接触到这个行业才发现，有些行业的隐形门槛其实比普通行业更高。 最起码出去应聘还能有个几十分之一的成功率。 但是想要火，可能性不到几十万分之一。 吸了吸鼻涕，徐朝涵好笑的拿起面前三脚架上的手机，登陆短视频账号，翻看着之前已经发布的几百个小视频哑然失笑。 没爆点，没共鸣，不搞笑，没深度，甚至连配乐都选的乱七八糟，视频画面没技巧，可以说就算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拍出来的视频可能都没这么糟糕寡淡。 最起码人家懂得寻找角度，还会美颜磨皮大眼瘦脸。 不过即便这样，徐朝涵还是用这几百个短视频圈粉800多人。 “什么玩意儿啊，老子用脚丫子拍出来的都比这些好。” 徐朝涵摇了摇头，有些无语。 在另一个世界他本身就是做互联网的，对于分析总结用户习惯还有互联网炒作，事件爆点之类的门儿清。 拍个段子和小视频看似无迹可寻，是个人拿起手机就能拍，但是想要获得流量必须得到情感共鸣。 情感共鸣怎么获得？ 这些就是在画面和文案还有配乐上获得。 有些短视频就是配一张白纸，但是有个出色的文案都能火起来。 “也难为你了。” 徐朝涵摇摇头，然后在后台把所有作品清空。 这些东西留着都让他臊得慌。 已是半夜九点多，徐朝涵摸了摸肚子，今儿一天没吃饭，腹中空空。 先填饱肚子再说别的。 一份炒面，外加俩卤蛋，一瓶桔汁。 总共17元。 为数不多的存款又肉眼可见的消耗一大块。 回到出租房，徐朝涵便皱着眉头开始整理着房间。 轻微洁癖患者的日常总是会很忙。 这套房子徐朝涵已经租住了大半年，价钱不高，一个月2000多块，一室一厅，依照徐朝涵的现有资金，估摸着再用俩月就会被赶出去。 坐在整理好的床上，徐朝涵思索着今后的出路。 重新应聘坐班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再去上班去了，他实在是受不了朝九晚五的日子。 依照现如今短视频的爆发的速度，这个行业看起来其实也大有可为。 最起码捞个快钱应该是不难的。 下了决心，徐朝涵便认真思索着发展脉络。 自己拥有一个世界的文化资源，说实话随便在指甲缝里露一点儿出来就足够衣食无忧了。 而现如今徐朝涵想的，却是如何快速捞到第一桶金。 当个网红？ 其实无论上一辈子和这一辈子大众对网红这个概念都是带着负面印象的。 这个行业没有什么门槛，一些人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难免膨胀，什么违反交通规则撒泼叫嚣啊，以脏话当人设句句不离口，各种耍大牌啊，被媒体报道一番，就让人对网红这个概念更加不喜。 其实徐朝涵也是如此。 因为上辈子在互联网工作的原因，他也接触过不少网红，总的来说其综合素质确实有待提高，因此也难免带着一些偏见。 但是如今自己也要一头扎入这个行业了。 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了。 徐朝涵摇头苦笑。 或许是网红这两个字的魔咒加持，无论前世今生，混得最好的网红也不过是参加了两期大火的真人秀，然后以配角身份演了两部扑街的电影。 真正摆脱身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的几乎没有。 “先做个网红第一人。” 徐朝涵嘬了嘬牙花子，定了个小目标。 打开手机直播软件，把之前那个让人头疼的破火星文昵称改掉。 “暴躁徐哥。” 让老子来重新定义什么叫网红。 够不够彪悍？！ 第二章 【你说扯淡不扯淡】 说干就干一向是徐朝涵的风格，不拖泥带水，有种强迫症一般的病态，总觉得事情没完结心里空落落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架设三脚架。 然后调整好角度，打开昏黄的小台灯补光。 徐朝涵的出租屋别看价格不高，但是环境位置很不错，坐北朝南，正南方是一片工业区，没有节次鳞比的高楼大厦，从仰视的角度望去，能透过小飘窗望到漫天繁星。 弯弯的月牙儿散发着皎洁的清辉，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很容易让人安静下来。 墙角堆着一把破吉他，满是落灰。 大学时加了个兴趣社，本以为能泡个妹子，奈何狼多肉少，最后只是认识了几个哥们儿，妹子连根毛儿都没摸着。 后来毕业之后工作太过繁忙，见天的加班，工作压力大的堪比程序员，是以这把吉他只是扔在墙角积灰。 拿起吉他擦拭干净，轻轻拨弄了一下，然后随手调了调，别说音色还不错。 音乐。 徐朝涵算不上专业，但是差距不大，当年也是报过兴趣班认着学习过的。 当人达到一定高度之后，满足自身便成了一项很重要的事情，说起来上辈子为了泡妞儿，徐朝涵可是很认真学习过一些本事的。 一般大众化的乐器还真难不住他，除了唢呐没碰，就连二胡都小有水准，一把吉他而已，很简单。 没有什么新闻爆点，也没有什么催人心肝的文案，徐朝涵也不是那种可以肆无忌惮搞怪扯淡的性子，那么眼下最合适的只有一个。 音乐。 ‘如果当时吻你’ ‘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深深吸了口气，徐朝涵调低顶灯，在小桔灯的映衬下，侧影更加昏暗，长长的棒球帽压了下来，只是在皎洁月光下留下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 ‘我那么多遗憾’ ‘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论嗓音条件，徐朝涵很出众，尤其是他很明白怎么把握语调与咬字的轻重，略微沙沙的嗓音谈不上天籁，但却是有极强的辨识度。 不是那种刻意压着嗓子憋出来的所谓烟熏嗓，就像是娓娓道来，没有一丝不适，却声声入耳，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撩动着心弦—— ‘我爱你’ ‘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抖乐小视频默认15秒时长，只有粉丝量达到一定级别才会开通长时权限，是以这短短的一段副歌却是足以支撑起一个小视频了。 微微低着头，徐朝涵突然有些伤感了。 他其实挺没心没肺的一人，平常也是游山玩水，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而在这个世界，他却如无根浮萍一样，哪怕有家人，但是那种陌生的剥离感还是让他陷入沮丧的情绪之中。 思念中的那个她，此生也无缘再见了？ 视频录制已经结束，但是此刻徐朝涵却陷入了沮丧之中，原本一首好好的情歌，却唱出了离别的韵味。 好半晌，徐朝涵才从这种灰色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 他本身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今天这么大的变故让他一时无措罢了。 刚刚收拾好一切，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接通电话，是老爸打来的。 “朝涵。” “爸——” 这一声爸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张嘴，就好像本能的身体反射一般。 “快元旦了，抽空回家看看。” 徐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平常沉默寡言，但是却始终在子女三人眼里有很宽阔的肩膀。 直到上次和徐朝涵张嘴的时候，徐朝涵才蓦然发现，原来父亲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无所不能。 一瞬间信仰崩塌。 剩下的只是无边酸楚。 在那一刻，他才好像成长起来，不管不顾的一脚迈进了自媒体这个行业。 不是都说自媒体来钱快吗？ 当时的徐朝涵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赚大钱。 而事实却总是事与愿违，没日没夜的想文案想段子，最终心力交瘁。 徐朝涵不知道该说什么。 喉咙有些堵。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压抑与痛楚。 “爸知道你现在不好受，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有爸在，咱家就塌不下来。” 徐爸的语气淡淡的。 知子莫若父。 三个孩子都被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哪怕毕业之后身上还带着一股孩子气，直到家里出了变故，三个孩子才迅速成熟起来。 但是，这也导致了老大内心的愧疚。 不过也好，经一事，也该懂事了。 “我没事。” 徐朝涵张了张口。 心中却是暗暗提起了一口气。 他终于知道自己自始至终的紧迫感从何而来了，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那种虚无感，原来如此。 “您和我妈的养老保险最晚能拖到什么时候交？” 十五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哪怕在曾经的徐朝涵眼里只是一瓶红酒的价钱。 “现在只是统计，最晚下个月底，赶在年前，这个你甭管了，爸有法子。” 徐爸顿了顿，然后才道。 “元旦回来一趟，你这一出去半年没回家，你妈挺难受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心脏好像被扎了一下。 徐朝涵不知为何，明明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但是身体的本能却是根本控制不住。 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新鲜嘿。 老子从小到大没哭过，这是怎么回事了？ 笑着擦了一把眼泪，徐朝涵的声音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哽咽。 “行，我下个月月底就回去。” 徐爸平常憨厚寡言，不会安慰人。 “别难受了啊，孩子——” 但是一句话就让泪水决堤。 徐朝涵挂断了电话。 眼泪止也止不住。 妈的。 老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擦了一把眼泪。 不就是赚钱么？ 还能让钢镚儿给难死？ 涨粉儿而已。 好歹是在互联网做过多少年的大拿，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 把原本想要立刻发布的小视频拷贝到电脑上，打开一款如今最火爆的专业视频剪辑软件。 剪切，做滤镜，视频降噪，稍稍加强混响。 添加文案。 ‘这个世界很好，但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在现今的高压生活下，赚眼泪和认同感的文案，就得丧—— 你说扯淡不扯淡。 第三章 【加油，陌生人】 陈科是一名外卖小哥，忙碌了一天，一直到凌晨，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每个月四千多的房贷着实不堪重负，不拼命跑单，连自己的生活费都成问题，原本相处两年多的女友前些日子也提出了分手，所以现如今，陈科孑然一身。 麻木。 这几天陈科一直陷入阴郁的情绪之中，只知道用工作来麻醉自己，原本总是微笑的脸庞上，再难见到笑容。 简单的洗漱一下，吃了一桶泡面，然后才躺在板床上打开了抖乐。 现如今每天晚上刷刷搞笑段子，是他晚上治愈疲惫的唯一手段。 但是看到那些up主脸上的笑容，他总是觉得很讽刺。 为什么别人的生活总是那么开心，而自己，却好像堕入了无边深渊，连生存现在都成了问题？ 刷新。 轻轻叹了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就松懈了下来，浑身懒懒的没有气力。 ‘如果当时问你’ ‘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 ‘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 ‘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 ‘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月光清辉下，一个男生头戴棒球帽看不清楚面容，只是从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下，映衬出他那帅气的侧脸，怀里拨弄着一把吉他，轻柔的音乐伴随着深夜的寂籁，有种难言的唯美。 轻吟低唱，字字句句中那种真挚却催人心肝的伤感，就好像一团浓郁的墨滴化也化不开。 初闻，只是觉得这首从未听过的歌曲声声入耳，再闻却是好像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心上。 如果有时间陪女朋友，如果不是那巨大的房贷压力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在心上，想必，我们应该不会分手？ 毕竟我们真的很爱对方—— 为什么，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 年近三十，父母年迈，而如今不说奉养父母，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了，为什么这么难？ 不知不觉原本被搞笑段子治愈的心情一下子陷入阴郁之中。 一个短短的15秒小视频，却让陈科陷入了无限循环之中，只觉得这短短几句话，说尽了此刻自己的心情。 “这个世界很好——” “但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突然，视频配的文案渐渐浮起然后又慢慢隐去，陈科怔怔的望着那句话，突然间泪流满面。 这个世界很美好。 有养育自己的双亲，有真挚的朋友，也有曾经那个幻想着共度一生的女孩儿。 但是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如果自己来不到这个世界上，或许就不会体会到人至中年无法奉养父母的愧疚，也不会感受到与朋友渐行渐远的失落。 更不会体会与心爱的女孩儿分别的那种痛楚。 无法呼吸。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在嘴角，陈科凶猛的喘息着，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只剩下无声的痛哭。 原本麻木的神经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陈科好久才渐渐的恢复了过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变化，原本木然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生气。 长时间压力的积累，好像伴随着这次痛哭，瞬间就释放了出来。 犹豫了好久，陈科才点击转发了视频，然后有些凝重的分享给了微信当中那个已经好几天不敢去看的头像。 直到好久，困意渐渐袭来。 叮咚一声。 那个可爱的头像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饿了——’ ………… 徐朝涵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纯粹就是被憋醒的，去厕所狠狠撒了泡尿，只觉得浑身舒泰，骨头都轻了二两。 洗漱，做饭。 一切有条不紊。 面包，牛奶，外加两个荷包蛋，简单的一餐只不过用了短短的五分钟，吃完饭收拾桌子，拖地。 直到整个出租房焕然一新之后，他才坐在一个小懒人沙发上打开了手机。 ‘嗡’ ‘嗡’ ‘嗡’ 我勒个去。 刚刚打开抖乐，手机震动就一连串的响了起来，未读消息和私信均已达到了99+。 对此，徐朝涵却是微微笑了笑，并未在意。 一个视频火热程度并不代表什么，真正想要火起来快速涨粉，需要保持风格一致，内容始终出色才行。 打开后台。 暴躁徐哥账号下的粉丝已经从原本的826人达到了4312人，涨粉足足三千五百人。 而且每一次刷新都会增加几人，多的时候甚至增加几十人。 打开那个唯一的短视频。 播放量已经达到了96万。 但是更惊人的是回复量竟然达到了一万多。 这个数据比例不算很高，但是绝对不算低了。 尤其是由于抖乐的评论机制，会自动删除某些敏感信息，恐怕真实评论要比表现出来的数据多得多。 “不愧是经典金曲。” 徐朝涵丝毫没有心虚的念头。 虽然窃取别人成果是不道德的，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原创者，我倒是想付版权费，您给我方式，我给您打过去？ 为了不让经典蒙尘，哥们儿也算造福这个世界了，等以后有了能力，多做做慈善，也算是替诸位大佬积些功德了—— 没有任何心理上的不适，徐朝涵打开评论。 “这个世界很好，但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短短一句话，就像是刷屏了一般，好像一把锥子狠狠的戳进了人的心里。 感情挫折，生存压力，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现今高压的社会变得浮躁，社会高速发展的同时，所带来的便是不堪重负的心理问题。 君不见为何前些日子一个销售员陪客户喝酒至凌晨，却在赶来的妻子面前崩溃的视频为什么上了热搜？ 主要原因就是，压力太大了。 生活不易，生存不易。 而这种压力，绝不只是少数—— ‘我想知道这个小哥经历了什么——’ ‘去万万静听搜了一圈儿，都没有这首歌，敢问各位朋友，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这条评论下面，留言达到了360多条。 ‘上周老爸检查出肺癌三期，闹着回了家，每天晚上疼的打滚，吃止痛药也不行，我今年三十多岁了，单身带着一个儿子，如今给老爸治病都拿不出一万块来，真的，这个世界很好，但是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这条评论下回复高达1200多。 徐朝涵顿了顿，然后点击评论。 “加油，陌生人——” 第四章 【逼格高大】 徐朝涵属于那种越是有压力便越有动力的主儿，或许这跟之前从事的行业有关，互联网公司日新月异，没有强大的抗压力以及接受能力，只能会被互联网浪潮淘汰。 打开私信，不出意料已经有了许多询问单曲名字和试听网址的网友，而面对这些，徐朝涵一概不理。 这才哪儿到哪儿，让话题再发酵一会儿。 不过单单一小段副歌定然不成样子，还得去录音棚把这首曲子搞出来，对此徐朝涵熟门熟路。 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拨通。 “呦，大忙人，这青天白日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响起，却是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欣喜。 “有事儿，帮忙。” 徐朝涵说话十分简洁。 “用着我了才想起我来，你丫孙子不孙子——” 说话的是徐朝涵的大学同学，也是十分铁的哥们儿，属于那种衣服混穿，你泡妞儿我鼎力支持的主儿，家境一般，但是眼皮子活络，和谁都玩的来，毕业后混的挺不错，各方面的人脉都有一些。 “我想录首歌，帮我找个录音棚。” 徐朝涵面带微笑，然后说道。 “怎么，咱们老徐也想混娱乐圈儿了？录歌？你是那块料么？” 毫不意外的被损了几句，不过陈飞还是思索了一下。 “我倒是认识个录音师，在我们圈儿里挺知名的，给好多明星都修过音，不过人家档期排的挺满，我打个电话，看看啥时候能抽出点儿时间来。” 顿了顿，陈飞才向着徐朝涵道：“你在甘南，正好咱俩离得不远，到时候来滨海，哥们儿好好安排安排你，老小子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爸爸带你去潇洒潇洒——” “去你大爷的——” 徐朝涵哭笑不得，心态好像也一下子回到了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里的兄弟没大没小的，那时候整天没心没肺，哪像现在压力重重？ “成了，我现在马上买车票，你那边我不管，抓紧搞定。” 录歌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最起码还得找个高手谱曲，这方面徐朝涵就是个白痴，也不会不懂装懂，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事情去做。 大方向把住了，其余的就是边角料。 千万别小瞧谱曲高手，有的歌曲本来并不红，但是重新编曲就能焕然一新，重新火爆起来。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当然，徐朝涵的诉求还是尽量能过的了自己心里那关。 好歹也算半个专业人士，一首歌优不优秀他还是有自己的评判标准的。 “我草，怎么这么忙？饥渴难耐了啊？” 陈飞贼笑着调侃。 “滚蛋。” 徐朝涵挂断了电话。 暴躁徐哥账号上仅仅一个视频，用户留存度肯定不行，前期必然要勤奋更新一些，今儿那个小视频已经炒高了热度，那就得趁热打铁。 好在徐朝涵早有准备，早早的剪辑出了十几个视频。 录制这玩意儿很简单，不用动脑子，场地现成的，昨天嚎了近一个小时，完全是随性，想到哪首歌就开唱。 然后剪切在电脑里，批量降噪、添加效果和文案。 所以现在徐朝涵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光光这一点儿就和广大的视频up主拉开了距离。 一些up主打碎了狗脑子都想不起素材和文案，在他这里完全就跟嗑瓜子儿一样简单。 开玩笑。 一个拥有着整个世界背景的麦霸，还需要思考素材？ 不吹牛的话，徐朝涵一天更十个视频都能更到儿子上幼儿园。 如今这个世界的乐坛天王有多少歌曲？ 上千首！ 而被大众所熟知的有多少首？ 也不过十几首罢了。 哥们儿脑子里可都是大浪淘沙留下的经典金曲—— 随便掏出一首来都能当做主打歌和保留曲目的存在。 徐朝涵觉得，光是把歌曲录出来吃版权费就足以养活自己到死了。 打开抖乐，登录后台，然后上传相册内的小视频。 同样的封面，同样月光下的侧影。 抖乐上传速度比较慢，还要经过系统审核才能正式发布。 徐朝涵趁着间隙买了一张去滨海的高铁票。 关闭了出租屋内的电源，拧紧了天然气阀门，关闭了水阀门，这才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囊，锁上了房门。 钥匙直接塞在了地垫下面，转身离开。 高铁站人潮汹涌，穿着一身廉价休闲服背着一个背包的徐朝涵就像是背井离乡的打工仔，高大的背影透着那么一抹无奈的辛酸—— 直到上了高铁找到座位，徐朝涵才发现第二个小视频已经审核通过了。 点开视频，令人讶异的是，竟然已经有了近六万的播放量。 而评论量更是夸张，已经有了足足两千多。 戴上耳机，轻轻点击播放。 金三角耳机是徐朝涵为数不多的奢侈品中的一件，价值两千多块，重音浑厚，高音清亮，声场清晰，没有那种明显经过声卡修音的混响，入耳极其舒服。 当然，也是因为哥们儿唱的确实好。 ‘好久没有你的信 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 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 异乡的午夜特别冷清 一个男人和一颗热切的心 不知在远方的你是否能感应’ 临到副歌，戛然而止。 原本烦躁的内心好像经过一阵细雨的洗礼，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细细咀嚼着这短短的一词一句，好像一根根小刺扎进了心里，没有撕心裂肺。 但是却在不经意让人微微一抽。 而这个小视频搭配的文案更是让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面具千万，随意切换，你瞧，你喜欢哪个，我给您戴上——’ 短短一句话，透着诙谐幽默，但是细细想来，却让人感同身受。 现如今，谁不是戴着面具过活？ 即便快要被压力压垮，但是还得戴着面具给客户，给上司甚至给恋人陪着笑脸。 扎心。 没人懂我。 但是当看到这句话，那种发自内心汹涌而出的认同感，让人心脏剧烈跳动。 打开评论。 “不知道up主经历了什么，可能是压力太大，短短两个视频，文案真好，我好像看到了自己——” “+1” “感同身受。” “我还是喜欢笑脸，哪怕是面具，也比难过要好很多——” “看这视频拍摄质量还有搭配的文案，尤其是这两首歌曲，我敢肯定，这个作者一定会火——” “我要疯了，这两段配乐究竟是什么歌？感觉被洗脑了，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 暴躁徐哥上线。 然后留言。 短短两个字，但是却显得逼格高大。 ‘原创。’ 第五章 【第一次相遇】 疯了。 真t疯了。 暴躁徐哥短短两个字的回复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个二踢脚，声音不大，水花不小。 两段副歌而已，虽然动听，但是却并未有那种让人无法自拔的惊艳感。 在现今互联网的加持下，娱乐化多种多样，早已经渡过了十几二十年前那种为了寻找一首歌跑遍音像店的年代。 一首歌找不到，充其量稍稍郁闷一下，转头在各大音乐排行榜上扫一遍，然后心里的小小郁闷就随之消散。 开玩笑。 初闻便能惊的人飚尿的歌曲不是没有，但绝对不是《信仰》、《别怕我伤心》这样的情歌，而是《lostrivers》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神曲。 但是。 现在要了解徐朝涵这两个视频发布在什么平台。 如果要发布在q音排行榜上，没有人会惊讶。 但是在一个万众可直播，一部手机就能拍视频的大众平台上，这两首歌虽然不像金子那样金光熠熠，但是那种明显的出位感还是存在的。 于是随着原创这两个字的回复，一帮自以为慧眼识珠的网友便不断转发回复留言，无形当中化身成自来水，让这两个视频的热度越来越高。 同样两部电影，质量差不多，首映票房差不多，但是为什么最后可能会有十几倍的差距？ 口碑。 这就是问题所在。 千万别小瞧自来水的宣传，用六度空间理论来说，你通过六个人就能认识全世界任何一个陌生人！ 真正的口碑，远比任何营销来的恐怖。 完美近乎专业的画面感，久听越发深入人心的旋律和歌词，还有那更触及普通人心灵的文案，所有一切的结合，让暴躁徐哥这个账号的热度越来越高。 打开后台，327w的粉丝量，堪称恐怖。 上一个粉丝增长的神话是多久了？ 一个素人小姐姐在演唱会上演唱了一首并不知名的歌曲，凭借其自身魔性的抖腿化身粉丝收割机，短短十天涨粉三百万。 那几天打开抖乐，几乎都被那个小姐姐刷屏。 而现今，徐朝涵用短短近乎不到一天的时间，收割粉丝32万。 虽然知道这种恐怖的涨粉速度会在接下来的时间渐渐放缓，但是抖乐平台的用户之多还是让徐朝涵感觉咂舌。 情歌王子的保留金曲，果真魅力不俗。 要是老子现在放个大招会不会上热搜？ 一首曾经被大众诟病不断的野狼dis都能在短视频平台刷榜，老子抱出一首《夜曲》还不是碾压的存在？ 不过么，玩儿票也得有计划，超前过度消费就像是斗地主开头儿扔个王炸，你要是后继无力很容易就泯然众人。 所以王炸开局，手里攥着几个炸弹，中间留几张单儿溜溜号，才是正常的骚操作。 热度先炒起来，哥们儿过几首经典，然后砰的再来个炸弹，这才有画面啊—— 搞营销？ 徐朝涵表示自己是专业的。 ‘疯了，这两首歌是up主原创？求完整版！’ ‘我就说这个up不是一般人，但是没想到这么不一般，老子眼都亮瞎了。’ ‘看小哥侧颜很帅啊，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看我空间——’ ‘虽然不知道up主长什么样，但是看侧脸就不低于8分，就这样还能失恋，果然现在没有我们普通人的活路了。’ ‘楼上，你怎么知道人家失恋了？’ ‘拜托，听这两首歌，看看这文案，老子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怎么回事儿！’ ‘——’ 视频热度继续发酵，即便被吞评论，但是留言书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 而此时此刻，徐朝涵根本不清楚，在热搜榜的榜单末尾。 一个话题正在悄然升起。 这个世界很美好，但是下辈子我不想再来了 简单的刷了刷抖乐，徐朝涵才关闭了手机。 微微扭头，却是有些讶然的看到了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约莫二十出头儿，身材很棒，穿着一袭青绿色格子棉裙，上身则是一件白色针织毛衣，身材笔直的坐在那儿，面前小桌板放下，上面摆放着一款纯白色笔记本，或许是感觉到徐朝涵的目光，微微扭头，友好的笑了一下。 漂亮。 白皙的好像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上随着微笑浮现起一颗小小的梨涡，一双眸子如同蕴着一汪清水，生动而有神。 好似不含任何杂质一般。 徐朝涵同样笑了笑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 美女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去搭讪。 一见钟情其实很容易，但是世界那么大，每个漂亮的女孩儿都要去搭讪？ 哥们儿，你不是六味地黄丸。 徐朝涵闭目养神，总的来说他还处于新鲜感之中。 经历了一个晚上，虽然接受了眼下的一切，但是穿越这种事情发生在无神论的他身上，还是让人有些恍惚的感觉。 微微拧了自己一下，确实感觉到疼痛。 然后才靠在高铁的车窗前，感受着冬日毫无温度的阳光，轻轻笑了笑。 现如今，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张白纸，自己可以随意的涂抹，勾勒出内心所想。 在另一个世界，他早已经身不由己了，各种客户要维系，虽然资产早已经做到了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生活节奏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平日里不仅要充实自己，还要做各种产品创新，分析竞争对手优势，维系人脉圈子，不然就会分分钟被淘汰。 高压的社会生活下，早已经忘记了在冬日阳光下这么平静的放空是什么滋味了。 高铁平稳的可怕，除了周遭低声的交谈，不一会儿徐朝涵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昨天晚上一宿没怎么睡好，现在在懒懒的阳光下，倒是困意难捱。 周维清回复完工作内容就看到了依靠在高铁车窗边睡着的徐朝涵。 或许是睡的太香，一丝丝口水伴随着微微的鼾声滴落在徐朝涵的休闲裤上，而那里，已经被口水蕴湿了一个圈儿。 周维清无声的笑了笑。 倒是有些许的同情和感同身受。 自从毕业之后进入公司，加班出差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上半年还在学校无忧无虑，这才下半年，她的飞行里程已经达到了十几万，每天都是一种精疲力尽的感受。 想到开春还要应公司要求去参加经纪人培训，加强心理学和会计学专业，周维清就想辞职。 头痛。 好想签个大明星。 明星有专属的经纪人，只需要负责个人行程，接通告代言等等，收入不菲，相比于现在自己一条小杂鱼，要轻松的太多了—— 第六章 【我是个网红】 好半晌，徐朝涵睡醒，思维还未从睡梦中抽离，双眼毫无聚焦的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只感觉头疼欲裂。 这一觉睡的太沉了。 突然间一只白嫩带着淡淡幽香的小手伸到面前，纤细如青葱的手指上捏着两张纸巾。 扭头望去，却见那个穿着白色针织毛衣的女孩儿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有些迷茫的看了对方一眼，徐朝涵本能的接了过来。 “擦一擦。” 周维清看着呆愣呆愣的徐朝涵，抿嘴轻笑，指了指粉嫩的红唇轻声道。 徐朝涵闻言擦了擦嘴巴，然后老脸一红。 “见笑了。” 轻声笑了笑，徐朝涵扬了扬纸巾。 “谢谢。” “不客气。” 周维清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徐朝涵有些小帅的脸庞，纯净的眸子仿佛蕴着一丝同情。 “平常很忙？看你睡得真香。” 周维清很羡慕。 以她的工作性质来说，很难保证充足的睡眠，什么奖金啊绩效啊，全都不如给她一天假好好昏头昏脑的睡一天靠谱。 “不算很忙，就是这两天压力比较大，睡眠不足，所以睡得有些死。” 顿了顿，徐朝涵用纸巾擦了擦手掌，伸了过去。 周维清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一触即逝，很绅士的。 “徐朝涵。” “周维清。” 这就算互相认识了。 不过交浅言深，只是个礼貌性的问候，联络方式并没有交换，彼此不过是普通旅程当中的一个过客，互通姓名也只是可能一生仅有一次交集中的场面事儿。 “你是甘南人？” 徐朝涵脑海中思绪纷飞，周维清见徐朝涵并没有索要自己联系方式的意思，倒是对他有些好感。 她遇到过太多死追烂打的追求者了，有些人你和他说句话对方都能顺杆往上爬，最后索要联系方式，也不好意思不给，到最后每天狂轰滥炸的消息让她疲惫不堪，最后只能拉黑。 倒是没想到这个男生倒是出人意表，只是互通了姓名就把自己当空气一般。 但是这也让她心里舒了口气。 见到徐朝涵没在忙碌，周维清主动出声，旅途漫长，聊聊天也算打发时间了。 徐朝涵拉回思绪，看着周维清面带微笑的看向自己，点了点头。 “土生土长。” 甘南算是个好地方，比邻两个超一线大都市，一年四季分明，只不过属于内陆地区，经济发展上略微缓慢，而且在两个大都市的光辉下，显得黯淡无光。 “甘南挺好的，我在甘南参加过一次活动，民风淳朴，很热情。” 周维清笑着点了点头，上次陪着一个小网红到甘南参加过一次开业典礼，主办方很热情，连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经纪人的资料都清楚，知道自己吃不惯太重口的食物，特地为自己点了一些粤菜，小小的细节总是能打动人。 “甘南是挺不错，就是属于内陆地区，水产太贵，还不新鲜，说句实话你别见笑，我上了大学之后才第一次吃大闸蟹。” 徐朝涵呵呵笑了笑。 父母只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海鲜河鲜之类的东西价格昂贵，直到上了大学才和朋友吃过几次海鲜，还是在自助餐厅吃的冷冻海鲜。 当然，也并不符合之前徐朝涵的口味。 “内陆地区价格确实太贵了，在我们老家的水产运输到这里，价格都要翻三四番。” 周维清抿嘴轻笑，除了感慨祖国太大，倒是有些同情眼前这么个大男生了。 不装，真实。 有些人在她面前生怕露怯端着架子，说话间总是把话题引到自己优越的点上，然后不经意的透露出来，比如说去过哪家大酒店，自己开辆什么车，月薪多少钱，手上这只表多少钱。 这年头儿谁是傻瓜？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倒是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更加让人觉得没有压力。 “这样一比我好像幸福许多，我家世代渔民，小时候家境不好，顿顿吃鱼，吃个青菜都要开心的不行。” 周维清抿嘴轻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掌，白皙的肌肤在冷冽的阳光下能看清淡淡的青色血管。 “小时候我的手指经常长倒刺，我总是撕，后来才知道是缺乏维生素的原因。” 徐朝涵哑然失笑，只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真是憨的可爱。 两人对视一笑。 陌生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些。 “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一直聊了好久，周维清倒是对徐朝涵越来越好奇。 这个大男生不装，没有这个年龄的轻狂，互相通报了一下年龄，比自己才大不到两岁，但是知识面很广。 广到可怕。 各地的风土人情，民俗习惯，风景人文，各种行业的流程和秘辛几乎信手拈来，不是那种为了充面子仅仅粗陋的表面了解，而是真的深有理解。 话不太多，但是不会让人感觉冷场，对话交谈有来有回，越发让人有交谈的欲望。 恨不早相逢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怕。 短短的一路交谈，却让周维清对徐朝涵记忆极其深刻，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对面是一个成熟睿智的成功人士。 但是偏偏没有面对那些大人物的压力感。 如沐春风。 “之前在互联网公司工作，怕人到中年失眠秃顶，早早的离开职场了，现在就是个自由职业者。” 徐朝涵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也挺有好感。 对于徐朝涵的心理年龄，周维清确实就是个小姑娘。 憨憨的，估计刚离开校园不久，还带着一丝浓厚的学生味道，虽然穿着很有职场白领的气质，但是并不太协调。 “你去过很多地方，懂得真多。” 周维清甚至都有些许的崇拜。 她的见识也算不少了，但是都是因为工作不得不为之，而徐朝涵明显属于享受，不然对各地的人文风景之类的了解不会那么透彻。 徐朝涵笑了笑没有说话。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经历，没办法解释。 “你去滨海干什么？去旅游？” 周维清望着徐朝涵，纯澈眸子当中的好奇，丝毫掩饰不住。 以刚刚交谈的了解，要说徐朝涵没去过滨海，她打死也不信。 “找个朋友散散心。” 徐朝涵笑了笑，突然有些促狭的看着周维清道：“顺便录几首歌。” 自媒体行业，现如今在大众心中还是带着负面印象，不靠谱，不是正当职业，只是一群脑子烧坏的人做白日梦，盼着有一天火起来发大财的蠢货罢了。。 徐朝涵倒是有些好奇面前这个看起来憨憨的女孩儿得知自己是个网红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表情。 比如避如蛇蝎？抑或者面露嫌弃？ 没有想象当中负面的表情。 反而那张可爱漂亮的脸蛋儿上浮现起一抹浓浓的好奇。 “录歌？” “对。” 徐朝涵嘴角儿的微笑几乎压抑不住，看着这个憨的让人想捏捏脸蛋儿的丫头，一本正经的说开口。 “我是个网红。” 恩，虽然才有俩作品，但是粉丝三十多万，应该算个小网红了？ 徐朝涵不太确定。 第七章 【我有明珠一颗】 什么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什么叫干柴烈火？ 呸。 什么叫瞌睡来了送枕头？ 世间际遇之玄妙，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一个小透明的经纪人，一个初出茅庐便悍然崭露头角的小网红，在驶往滨海市的列车上相逢，相谈言欢。 这几率几乎可以去买彩票了。 看着周维清满是意动甚至带着一丝渴求的表情，徐朝涵有些无语。 “你别这样看着我，瘆得慌——” 周维清双眸神采奕奕，如果说刚刚还是一个恬淡如水的江南女子，如今却好像一个在沙漠里饥渴了十几天终于看到绿洲一般的求生者，眼珠子都绿了。 活过来了。 这是此刻徐朝涵对于周维清的评价。 “你看，我现在就是个经纪人，对于你之后的发展方向以及网络变现都能提供最大的帮助，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周维清现在真的像是一个溺水者抓住了一条绳子一般，神情激动，语气恳切。 “我好像暂时还不需要经纪人——” 徐朝涵笑了笑，思索了一下，有些歉意的向着周维清说道。 “我现在只能算个针鼻儿大的小破网红——” 徐朝涵有些可乐。 “相信我，你需要团队包装，需要网络变现，而这些，我是专业的——” “和我合作，你只需要点点头，创作的事情你来，如何变现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利益最大化——” 周维清轻轻拢了拢秀发，那张有些肉肉的脸蛋儿上满是认真郑重的神色，一瞬间从还带着学生味儿的憨妹子化身成专业人士。 “和你合作？” 徐朝涵从周维清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周维清闻言那副‘我是专业的’表情瞬间垮掉。 “经纪人这个名字看起来很专业，其实就是个保姆，工作强度太高，我也想学你，老早就想辞职了，就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她所在的娱乐公司内部太过臃肿，机制落后，摘桃子的情况屡见不鲜，晋升渠道模糊不清，她之前带过一个视频up主，没想到被推火之后转头就被公司强制更换了金牌经纪人，她一个从业不到一年的小杂鱼，连拒绝的声音都没人听。 隔三差五的出差加班，让她早就有了辞职的念头。 直到现在遇到徐朝涵。 其实让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徐朝涵合作的原因，暴躁徐哥账号下的两个视频只是诱因。 真正下定决心而是和徐朝涵一路的交谈。 年轻，不张狂。 就这一点儿就足够打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同龄人。 见多识广是个加分项，长得虽算不上多帅，但是耐看，越看约有味道，尤其那股淡然洒脱的气质，越是熟悉感觉便越是强烈。 徐朝涵闻言想了想。 然后点头同意。 看到周维清面露喜色开心不已的表情，徐朝涵伸出食指。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周维清很开心，终于摆脱该死的出差加班了，别说一个要求，只要不陪睡，十个要求都行！ “我不露脸。” 徐朝涵笑着说道。 周维清微微有些愕然。 什么意思？ 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懵掉的表情准确的把这句话表达了出来。 徐朝涵忍俊不禁。 “我缺钱不假，进入这个行业为了捞钱也是初衷，但是我有个底线，就是不露脸——” 徐朝涵微微挑了挑眉头。 “我可不想以后满大街的人认识我——” 他的心态可不是张狂的小年轻，总是做那种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白日梦，当明星有什么好的？ 行动受束缚，一言一行都要被拿到显微镜下去看，说不准哪天去做个大宝剑都会上热搜，上个厕所有人和你握手你握是不握？ 不握你就是耍大牌—— 周维清闻言就沉吟了起来。 其实她更看重的是徐朝涵身上的特质，不露脸的话？ “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合作，我负责创作，你负责变现，至于详细的分成比例什么的，那些再说。” 就这一个要求，爱同意不同意。 徐朝涵本身就对这个领域不陌生，就算没有团队，他也能把一切都做好，无非就是累一些罢了。 如果有个可以保障后勤的经纪人，自己只负责专心创作的话，那自然更好。 躺着能赚钱，又何必到处溜达？ 对于金钱的渴望，徐朝涵并没有太过强烈，现如今只是急需用钱罢了，解决燃眉之急之后，他更喜闻乐见的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文明究竟会在这个世界上造成多大的波澜。 想到自己在背后偷摸儿的做幕后黑手，心脏就会为之剧烈跳动。 这种感觉就好像开盲盒一样，为的不就是期待感吗？ 周维清咬了咬牙—— 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行！” 先答应再说。 虽然徐朝涵才创作了两个视频才华初显，但是她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一只优质股。 接连刷了几分钟视频，徐朝涵的两个文案就看到了不下十次，这种频率已经初步宣告了抖乐下一个现象级产品的端倪。 互联网时代的钱好像已经不是钱了，打开徐朝涵的用户后台，已经不下几十家大大小小的经纪公司发来了签约意向。 这年头儿，流量就是钱。 周维清摆弄着徐朝涵的手机，看着暴躁徐哥账号令人咂舌的数据增长，简直是瞠目结舌。 这块肉，自己吃进嘴里了？ 有些难以置信。 “对了，你现在去滨海就是去录这两首歌？” 一首《信仰》一首《别怕我伤心》初听只是悦耳，如今听来却彷如天籁。 莫非就是自家的孩子长得漂亮的缘故？ 和徐朝涵达成了合作意向，周维清越听这两段短短的副歌越是感觉动听。 有才。 扭头看了一眼徐朝涵，这家伙还是那副懒洋洋万事不萦于怀的淡然。 帅。 没被眼下的吹捧火爆迷失自身，未来可期。 有眼光。 嗯，这是自己。 “不止。” 既然是合作伙伴了，徐朝涵也不客气，从周维清的小桌板上拿起一颗栗子塞进嘴里，嗯，是挺香的。 刚刚不好意思，现在没问题。 金主爸爸最大。 周维清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太自来熟？ 不过小事儿而已，不值一提。 令她更在意的是刚刚徐朝涵那两个字当中透露出来的讯息。 “不止？” “你还有其它的作品？” 周维清眼睛睁得大大的，淡淡的粉色眼影衬托的那张可爱的小脸儿更加的有种别样的魅惑。 “我有明珠一颗——” 多少的经典在记忆中如同漫天繁星，当他们闪耀在这个世界之时—— 必将照破山河！ 第八章 【哥给你点儿信心】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到达目的地，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下，散发着并不刺眼的光辉。 徐朝涵行李很简单，只背着一个双肩包，一个人来的，俩人到。 帮周维清拎起沉重的行李，徐朝涵有些无语。 “你这些都是什么，这么沉。” 顿了顿，没等周维清回答，徐朝涵继续道。 “你现在还在职，就跟我这么一走了之也放心？” “我回头就办离职，小杂鱼罢了，发个邮件就可以——” 周维清看起来心情是真的好，闭着眼睛张开双臂，狠狠吸了口空气。 “嗯，是自由的气息。” “……” 不理会这个小憨妞儿，徐朝涵拎着行李就走。 陈飞还是那么矮的个头儿，但是身材却明显胖了一圈儿，一张大圆脸憨态可掬。 “呦，没熬秃顶啊？！” 陈飞看见徐朝涵也是挺激动，毕业两年初次见面，原本一个寝室里打闹的兄弟，现在都人模狗样了。 狠狠给了徐朝涵一个熊抱，然后才看着跟着徐朝涵走来的周维清，陈飞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这是弟妹，我是朝涵的兄弟，初次见面，来抱一个——” “抱你大爷。” 徐朝涵伸手按在陈飞的脑门儿上推开，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我经纪人——” 嘶。 爽。 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内心还是有些许的暗爽。 陈飞闻言一脸懵逼。 扭头看向徐朝涵，那眼神儿就像是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大猩猩。 再看向周维清。 周维清笑着点头，给了徐朝涵一波助攻。 “你还真打算在娱乐圈儿发展啊？说实话你现在跟我说你实际是个富二代我可能还比较好接受一些。” 陈飞无语的看着徐朝涵，再三确定徐朝涵没有骗自己，这才扭头冲着周维清哀嚎。 “妹子啊，你可别上他的当啊，这家伙就一杂鱼，小心他把你卖了——” 不理会陈飞耍宝，徐朝涵直接把行李塞在陈飞的手里。 “搞定了吗？” 不开玩笑了。 陈飞哈哈笑着把行李塞进了一辆五菱面包车里，这才道：“老大，拜托，咱也是条杂鱼，人家安排太紧张，肯接电话就是给面子了。” 顿了顿，陈飞才道：“周末下午有段时间，另外你说得谱曲高手我也联系了，不过要价太高，我给推了，丫就是一孙子。” 陈飞愤愤不平。 徐朝涵笑了笑，没有太在意。 “这方面我倒是能联系一些朋友——” 一旁的周维清突然开口，让徐朝涵微微有些侧目。 “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在圈内还是比较了解的。” “你要离职了，这样做合适吗？” 徐朝涵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头。 说到底是利用公司资源，这方面徐朝涵有些顾虑，毕竟周维清以后还是要在这个行业内生存。 “这不是还没离职么？” 周维清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看到徐朝涵的表情有些迟疑，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放心啦，这都是工作中结下的朋友，不属于公司资源，总不能我离职了就要和所有的朋友断绝联系——” 徐朝涵闻言眉头这才舒展开。 “对了，我给你订了个酒店，三星，别嫌弃啊，不过不知道你带着经纪人来，订了间大床房——” 陈飞开着车子，从后视镜瞥了身后的周维清一眼，然后才向着坐在副驾驶的徐朝涵眨了眨眼睛。 徐朝涵闻言哭笑不得。 “别闹了，我们是在高铁上认识的，别吓到人家。” 周维清闻言抿嘴笑了笑。 好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大半年，形形色色的人见的比之前一辈子见的人都多，这个小胖子就是嘴碎，没有恶意，她能感觉得出来。 “晚上喝点儿，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了，别嫌弃，哥们儿今年走背字儿，这不之前那辆g63都换五菱了——” 陈飞拍了拍方向盘，然后笑着说道。 徐朝涵笑了笑没说话。 安慰？ 这孙子纯粹就是扯淡，俩人知根知底儿，也不搞那些虚的，才不会装大款订什么五星级酒店罢了。 滨海确实发达，一路行来十几公里硬是堵了大半小时，这还没到下班高峰期，赶到市中心已经是五点多，路上车辆越发拥堵。 直接找了个停车场停车，三人步行来到一家风味菜馆。 考虑到周维清的口味，徐朝涵特意点了两道清淡的菜肴，倒是让周维清微微侧目了一下。 倒是没什么好聊的。 无非就是回忆往昔，展望未来，大吐苦水。 快节奏的生活状态下每个人都不轻松，说到这点，看起来轻松恬淡的周维清话也多了起来。 一顿晚餐，宾主尽欢。 直到最后陈飞把房卡交给徐朝涵的时候贼兮兮的笑了笑，正巧被周维清看到。 落荒而逃。 拎着行李赶到酒店，然后才发现原来大床房被陈飞升成了套房。 啧啧啧。 还是不忘老传统，为了兄弟泡妞儿这是真的鼎力相助啊。 周维清有些警惕，但是好在今天大半天徐朝涵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从套房的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们来谈谈你以后的发展方向。” 周维清披散着头发，刚刚洗澡过后又换上了严密的服装，在这方面她很注意。 徐朝涵手里捧着一杯绿茶，坐在阳台前的休闲椅上，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微微扭头，然后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高见？” “不露脸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像是现在挺火的小团子一样，戴口罩或者帽子之类的，总之前期风格把握住，终归还是要出面和网友互动一下，这样才能满足网友心里的期待感。” 现在两个小视频炒的这么火，热度只是暂时的，不在这个阶段抓紧圈粉，那真就是傻子了。 “接下来等视频多一些，就可以接推广之类了，这是最初步的变现——” 周维清看着暴躁徐哥账号下越发火热的留言，心里有些激动，但也有些无奈。 如果徐朝涵肯配合炒作的话，她完全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出圈儿。 超话，雇佣水军，制造话题，等等一系列流程下来，足以在最短时间内打造成抖腿小姐姐之前的网络盛况。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周维清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徐朝涵有些好笑。 他心思敏锐，很清楚的察觉到此刻周维清的失落从何而来。 顿了顿，徐朝涵轻轻抿了一口绿茶。 噗的一声吐出一根茶梗。 随意的从一旁的小茶几上拿起手机。 打开抖乐后台，选取相册其中一个小视频。 点击，上传。 丫头。 初次相逢，哥给你点儿信心—— 第九章 【网友留言】 “不露脸也可以当网红的——” 徐朝涵一杯茶喝完，然后就仰躺在沙发上，窗户开着一丝缝隙，冷冽的秋风吹进燥热的客厅，让人头脑清醒不少。 周维清光着脚丫踩在洁白的地毯上，豆蔻般的脚趾上涂着淡淡的粉色，映衬的那双小脚更加玲珑剔透。 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抱枕，周维清促狭的看了好似稳坐钓鱼台的徐朝涵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 ‘不露脸？’ ‘你怕是不知道狗仔有多强大——’ 心中腹诽着，周维清却是没有多言。 之后被狗仔爆出真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年头儿不露脸怎么能做到一线？ 我这是为你好—— 周维清心中暗自腹诽，那张可爱的俏脸儿之上却是毫无表情。 叮咚。 手机响起，是抖乐推送。 您关注的主播‘暴躁徐哥’已经更新。 “你更新了？” 周维清有些不满。 “大哥，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以后你要更新的时候能不能先让我看一眼把把关？” 开玩笑，暴躁徐哥这个账号开局俩王炸，平均播放量均已经破百万，这时候发布新作品就要慎重再慎重。 努力把这个账号做到精品—— 有些幽怨的看了徐朝涵一眼，却见徐朝涵只是轻轻用手指敲着茶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表情。 万事不萦于怀。 无语的点击播放。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近乎专业的画面感，同样一把吉他。 或许是身份变幻的原因，周维清从专业的角度来挑剔这个短短十五秒掉视频。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吉他的伴奏只是些许的点缀，真正吸引人的是原本带着略微沙沙的嗓音此刻变得清亮了不少，伴随着吟唱，歌词一字一字的在视频旁白出出现，然后渐渐隐去，像是流星一般消失不见。 精品。 周维清头皮发麻！ 这首歌绝对是精品，只是短短一瞬间，她就能做出如此判断。 炸了！ 一首带着正能量和包含着信仰给人以心灵鼓舞的歌曲，这种曲风可不像是烂大街的情情爱爱，这种歌曲只要质量不差，出圈是肯定的。 如果质量上乘，甚至能作为官方bg，视频剪辑bg一样被大众所熟知。 虽然没有听过完整版，但是只要保持住这个节奏，成为爆款，几乎板上钉钉！ 周维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种感觉就好像随手捡起块儿石头，没想到竟是块儿翡翠，还他娘的是块儿玻璃种—— 文案。 ‘先活着，其他我再想想办法——’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了苦大仇深，搭配着这首充满正能量和给人以心灵鼓舞的歌曲，让人仿佛看到了一个洒脱的人，面对人生困难所流露出的无奈与调侃。 赞。 暴躁徐哥三个视频。 不仅三个视频火爆有余，就连三个文案的水准如此之出色。 此刻周维清已经忘记了刚刚的腹诽，这个文案交给她她可写不出来，虽然经历过职场，但是她还没有如此鲜血淋漓的人生感触。 越是如此想，周维清对徐朝涵越是好奇，这家伙的脑子怎么长的？ 只是恍惚了几分钟，刷新。 评论便多了几百条。 除了一些打酱油的回复，还是能看到不少实质内容。 “作者高产。” “牛掰，首首精品，这首听了几遍，浑身发麻啊，尤其是吉他扫弦的那段儿，帅！” “作者为什么不露脸啊，好想看看小哥哥长什么样子——” “我好像看到了一颗星星在升起，先占个位置，我预言，不出三天，此作者粉丝破百万。” “文案一如既往的牛逼，我现在发现我得病了，期待作者的下一个文案——” “楼上+1” “+1，你不是一个人——” 再次刷新。 评论达到623条，播放量过十万。 恐怖。 太恐怖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此时此刻，拿着手机和自己一样打开这条视频的人最起码不下万人—— 这到底是怎样的恐怖流量？ 除了一些顶尖明星莅临直播间外，哪个网红能有这么大的流量？ 再看粉丝增长，暴躁徐哥这个账号下，从下午的32万粉丝，已经增加至50多万。 下午是工作日，粉丝增长缓慢，而晚上正是涨粉最快的时段。 这是要逆天啊—— 周维清激动不已，就好像自己做到了这一切一般，亲眼见到了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没有官方加持，没有团队和水军的炒作。 只是坐在那儿，悠闲的喝着绿茶，然后就让几十万人为之狂欢。 喧嚣和安静的对比，更让人的心灵震撼莫名。 突然，两则留言抓住了周维清的眼球。 ‘我老爸走了八年了。每天晚上加完班回家抬头都会看到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我就知道那肯定是我老爸在看我。哈哈。莫名的就眼泪哗哗止不住了。老爸您儿子很想你。’ ‘今天爸爸结婚，我又有“妈妈”了，如果你还在就好了，妈妈。今天硕士毕业答辩结束，我毕业了，如果你还在就好了，妈妈。今天媳妇嫌礼金少，我生气了，如果你还在就好了，妈妈。失去妈妈是让人成熟最快的方法，可是我也不想长大啊，如果你还在就好了，妈妈。’ 两则留言，点赞数量上千。 读完却是让周维清沉默了。 “我能帮你回复吗？” 半晌，周维清突然扭头看向徐朝涵。 眼眶红红的。 伴随着徐朝涵的音乐，再读这些平淡却扎心的文字，总是让人不禁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当然。” 徐朝涵愣了愣，看着周维清轻轻抿着的嘴角儿，这笑了起来。 没有大书特书，只是把这两个留言置顶。 然后回复。 “加油！” 深深舒了口气，周维清笑着，突然间眼泪落了下来，狠狠擦了把泪水，声音哽咽。 “厉害，你三个视频的留言量都这么高，网友功不可没。” 短短三个视频发布，在收获了庞大粉丝的基础上，好像也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诸多网友喜欢在评论里吐露心事，没有起哄狂欢的段子，都是日常的点点滴滴。 但却共鸣感爆棚。 或许。 再这样发展下去，暴躁徐哥就成了知心徐哥了—— 不过，这也是一种定位。 火了—— 几乎不多做考虑，粉丝破百万，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这个体量在任何平台都不算小了。 这才仅仅发布了三个视频。 如果持续保持这样的创作质量？ 周维清不敢想。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周维清打开热搜榜单，只是瞄了一眼，眸子却是微微一缩。 ‘这个世界很好，可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这个热搜，已经排到了第四名。 点开内容只是看了几眼，周维清便面色郑重的看向了徐朝涵。 “徐哥。”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徐朝涵的徐哥，但是语气却很认真。 “出事儿了——” 第十章 【自杀事件】 出事儿了。 听到这句话徐朝涵微微一愣，然后扭头看向周维清。 周维清一脸的郑重之色，表情不太好看。 见到徐朝涵望来，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徐朝涵。 接过手机徐朝涵刷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 一个女大学生感情上出了问题，在从凌晨开始就直播自杀，每隔一段时间就拍摄一段小视频。 从新闻配图上来看，在清晨五点左右，这个女大学生就吞服了一整瓶安眠药，然后在视频里记述自己感情的过往。 好惨不惨的，最后一个小视频的配文便是徐朝涵之前发表过的文案。 ‘这个世界很好，可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戛然而止。 通过新闻传送，徐朝涵点开了这个女孩儿的个人主页，直播吞服安眠药的视频已经被下架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条视频。 那是在一个蛮漂亮的女孩儿在漫天大雪中堆雪人儿的场景，女孩儿的笑声很有感染力，让看到这个视频的人也不禁会心一笑。 而想到这样一个漂亮的花季女孩儿从此凋零，失望、可惜、遗憾等等负面情绪便包裹着所有刷到这个视频的每一个人。 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已经破了百万，留言更是高的恐怖。 “加油” “祝平安。” “祝平安。” “平安健康——” 一水儿的祝福。 显眼的评论有两条，其中一条是蓝v认证的官方。 ‘经过定位，女孩儿已经被顺利送到医院抢救，后续情况我们会继续追踪报道。’ 除了这一条稍稍暖心的评论之外，还有一条评论点赞数量极高。 ‘最讨厌那些整天发鸡汤文的作者，生活压力已经很大了，还总是发那些让人沮丧的文案，这个世界很好，下辈子不会再来了，这是那什么暴躁徐哥发的？下辈子不来？你这辈子也走啊——’ “一条暖心鼓舞的文案可能会拯救一个人，一条消极沮丧的文案可能就是那些濒临崩溃的人身上最后一根稻草，希望那个什么暴躁徐哥能看到，你的文案，压垮了一个女孩儿——” “——” 徐朝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虽然事情的起因并不是因为他，但是当这个女孩儿最后一条留言选用了自己的文案，徐朝涵心里还是有种歉疚和罪恶感。 不是每个人都有强大的抗压能力。 “抱歉。” 暴躁徐哥账号登陆。 然后留下两个字。 事实上，如果换了另外一个网红操作，极大可能就对这条新闻视而不见了。 因为这样很容易导致自己成为漩涡的中心。 成为一大群无处发泄郁闷和沮丧心情的攻击对象。 于是乎暴躁徐哥短短两个字便迅速招致了疯狂的谩骂和恶评。 ‘你怎么不去死！’ ‘我这儿也有一瓶安眠药，不知道楼主需不需要，快递费我出！’ ‘自己不想活了就偷摸找个地方去死，为什么还要推别人一把？’ 就这些评论，还是语气温和的。 真正没眼看的恶评可能会一瞬间就被和谐。 徐朝涵面露苦笑之色。 虽然他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被一大群人疯狂的攻击和谩骂还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你没事儿？” 周维清有些担忧的看着徐朝涵。 那些脏话不堪入目，她很担心这个刚刚达成合作意向的伙伴儿会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没事儿。” 徐朝涵深深吸了口气。 他知道走自媒体这条路会比较难，但是没想到这才两天就一下子陷入了舆论的旋涡。 铺天盖地的恶评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就把他淹没。 而他，只有一个发声的渠道。 而官方好像也进行了干预，最新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在短暂经过发酵后，播放量突然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停滞。 徐朝涵有些意外。 倒是周维清观察了一阵，然后才肯定的说道。 “被限流了。” 估计平台怕招惹是非，于是徐朝涵最新作品被限流。 周维清有些气愤。 《夜空中最亮的星》这段副歌词曲正能量爆棚，蕴含着强烈鼓舞人心的味道，为什么会被限流？ 不过平台最大，推广全选都在平台方手里，就算是有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 周维清很气愤，那张可爱的俏脸儿涨的通红，恨恨的一把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她是真的很生气。 暴躁徐哥这个账号现在说精品都有些委屈了，明明已经有了一些现象级的特质，可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搞得限流，还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被封禁。 哪怕三个视频没有任何的违规，但是最终解释权归属平台方。 因为你的文案造成了严重后果，这个解释足以让大众接受。 委屈？ 拜托，你的委屈真的不重要。 “没关系。” 徐朝涵向着周维清笑了笑。 他的脑海中有太多东西了。 所以他有底气。 进入自媒体，本身也只是为了捞一把快钱，现在热度有了，而且还结识了周维清，那么变现应该真的不太困难了。 “这几天正好平静一下，专心把这几首歌录出来，然后转卖版权。” 徐朝涵头脑很清楚。 虽然自己能让这几首歌利益最大化，但是他不想露脸，只是想拍拍视频而已。 直播、带货。 这些不在徐朝涵的考虑范围之内。 带货翻车的主播太多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名声在前期就玩儿完。 直播？ 在他的印象里和网络乞讨没太大的区别。 ‘感谢老铁666’ ‘感谢宝宝送出的火箭——’ 徐朝涵还没那么大的心脏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些玩意儿。 安安静静的做视频，那多舒服？ 当然，这样肯定会使自己变现的渠道少一大截。 “卖版权？” 周维清听到徐朝涵如此说，眼睛睁的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眼睛瞪得像铜铃—— 莫名其妙，徐朝涵想起了这句歌词。 有些忍俊不禁。 “你还笑，你知道你现在这几首歌有多火吗？” 周维清瞪大了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败家子一般。 “卖版权才能卖多少？你知道凭借你这几首歌能接多少商演？再积攒些人气，一场商演的价格就足以抵得上版权费了——” “为什么有些歌手凭借一首歌就能吃一辈子？就是因为版权在他们自己手里——” “把版权卖出去，这是最愚蠢的想法！” 周维清恨其不争，语速快的像是连珠炮一般，生怕徐朝涵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知道啊——” 徐朝涵笑了笑。 与眼下家里的难关相比，徐朝涵完全不介意卖掉一首歌曲的版权。 当然，前提是，得看对方顺眼才成—— 第十一章 【凭什么给你唱曲儿？】 徐朝涵惫懒的样子让周维清恨得牙根儿痒痒的。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办理离职，但是她却真的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徐朝涵的经纪人，思维模式都是以最大利益化为目标。 “别生气。” 看着周维清抓狂的样子，徐朝涵有些好笑。 不过才相识短短一天的时间，小妹儿你代入感也太快了—— “先让热度发酵一会儿——” 徐朝涵稳坐钓鱼台。 对金钱渴望么？ 说不渴望是假的。 老爷子愁白了头发，现在估计还在低声下气的四处借钱。 但是不能因为渴望打乱自己的操作步骤。 这时候衬着这股热度抛头露面去圈钱做带货和推广，只会把以后的路堵死。 他需要的一条生存之路，而不是涸泽而渔。 这点儿，周维清就不明白。 或许在她看来，自己就是走了大运碰巧火了起来，要不衬着这个热度抓紧捞钱，等到凉了就一毛不值了。 不能说她想的不对。 互联网时代的更新迭代快到让人无法想象，说不准今天一个大主播就凉了，明天一个无名小卒就火了。 网红就是吃青春饭的。 这点儿认知连小学生都懂。 可惜。 哥们儿不觉得自己只能混口饭吃。 徐朝涵四平八稳，周维清也没办法。 “你能跟我聊聊你怎么想的么？有没有简单的职业规划？” 交流。 这是两个人统一战线唯一的方式。 周维清四平八稳的坐着，双膝侧放，白皙的染着淡淡水晶粉的脚丫在昏黄灯光下越发显得白皙和娇嫩。 察觉到徐朝涵的目光从自己的腿上掠过，周维清微微一愣，然后就悄悄但却自然的把抱枕盖在了腿上。 “不能算是玩票，但是这肯定不能当做一个工作，随性而为。” 徐朝涵一句话就把周维清打了个昏头涨脑。 不过还没待周维清开口，徐朝涵抬起手来摆了摆手，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过我缺钱不假，抓紧资金变现也是首要目标，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干涉我的准则，我唯一能保证的不多，只有两点。” “第一，我可以保证你的基本待遇不比你任职的公司待遇差。” “第二。” 徐朝涵笑了笑，然后认真的说道。 “我不会给你压力。” “我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压力的人，我们合作，我能保证的，不会给你压力，当然这不能就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在大体框架内，我会保证，我没有过多额外的要求。” 加班啊，出差啊，什么培训啊之类的。 去他奶奶个腿。 老子享受人生都享受不过来，才不会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你怎么保证？” 拜托，你现在只是一个小网红而已，你的粉丝体量在老娘的娱乐公司连前二十都排不上号，你拿什么作保证？ “一首《信仰》一首《别怕我伤心》还有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徐朝涵手指有些痒痒，吸烟后遗症，虽然如今的身体没有尼古丁依赖，但是心理依赖却让他总是觉得手上缺点儿东西。 “这三首歌曲的质量和热度你大概清楚，我想，这三首歌的价值，你作为业内人，应该能清楚。” 老子只负责抄袭—— 不对。 是创作。 你去变现，多给你抽成一些也无所谓。 仁至义尽？ 谁让咱脑子里的东西多呢？ 先帮老爸老妈把养老金差额补齐才是正经的，其余的，亏也就认了。 世上两全其美的事情不多，徐朝涵自认不是天命主角，不能两相兼顾，那么先安顿好家人，便是他心里的首要目标。 至于钱？ 赚钱难么？ 看人罢了。 你要是去问搬砖农民工，他肯定告诉你赚钱很难。 但是你要去问王首富，他会告诉你不难。 一晚上股票涨跌幅度都能超过上百亿。 而对于徐朝涵来说，同样不难—— “只不过我现在急需用钱，我希望你能尽快变现，哪怕出售版权也无所谓。” 徐朝涵的性格很难为了一些小事情斤斤计较。 本来就是剽窃来的果实，咬一口不过瘾，怎么还得把核儿都索喽干净了？ 天下没这么美的事儿—— 周维清怔怔的看着徐朝涵。 就好像看天底下第一号儿败家子儿。 “你要是缺钱，我这里还有些存款，你可以先暂时拿去用——” 一个金疙瘩被当成玻璃球儿去卖，周维清心都在滴血，她在用最后的方式去阻止徐朝涵这样败家的行为。 “行了，不用劝我。” 徐朝涵摆了摆手，然后才笑道。 “你能有多少存款，放心，这就是一锤子买卖，等我解了燃眉之急，往后就是想要买我的版权都不可能——” 商业使用权可以，但是想全部买断我的版权？ 抱歉，想都不要想。 “你要是真舍不得，那就多卖点儿钱就好了，只要能让我解决燃眉之急就ok——” 看着周维清小小一只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模样，徐朝涵忍俊不禁。 忍不住开玩笑逗弄她道。 但是此言一出，立刻就像是一道闪电从周维清的脑海中劈过。 对啊！ 这混蛋油盐不进，但是可以走迂回路线啊—— 自己完全可以先行把版权买下来啊，这家伙看起来脑子也不太灵光—— 想到此处，周维清兴奋的手舞足蹈，那张娇憨可爱的脸蛋儿之上满是兴奋之色，终于松了一口气。 “行。” 心里有了底，周大小姐便无比从容了起来，双腿交叠坐上沙发上，背后靠着柔软的沙发靠背，一双美眸斜睨了徐朝涵一眼。 “你那几首歌副歌部分还不错，不过这不代表什么，一首歌的价值，还是需要看完整度，你方不方演唱一下《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的完整版？” 三首歌曲都是难得的火爆，但是毕竟是专业从业者，仅仅凭借一小段副歌，周维清就能敏感的察觉到三首歌曲之间巨大的价值差距。 《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曲积极向上，充满了鼓舞人心的正能量，简而不俗，可谓是爆款bg的第一选择，从商业价值上面，远远高于前两首情歌。 一款火爆的bg究竟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抖乐之前的一个主播给了一个完整答案。 凭借翻唱一首上世纪20年代的英文歌曲，一举成为粉丝过千万的大主播。 他的视频合拍高达几十万，而那段原创配音更是拥有数百万的使用量。 这就是爆款bg的影响力！ 小妮子人小但却精明的很。 看着周维清一副装作自然的表情准备‘洗耳恭听’。 徐朝涵果断摇头。 “不唱。” 大腿都不给看，凭什么给你唱曲儿？ 徐老大也是有脾气的—— 第十二章 【老子可不当舔狗】 视频被限流，徐朝涵也没继续更新抖乐，就扔着那么三个小视频，然后把重心移动到锻炼身体上来。 虽然平日里徐朝涵显得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实际上他也是有脾气的。 可以说这一次是无妄之灾，但是平台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自己作品限流，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红不够火。 互联网就是这样，无论你咖位多大，平台一个限流，你便无计可施。 一夜到天亮。 天气明显冷了许多，路上行人全副武装，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匆忙之色，开始了为之一天的努力奋斗。 徐朝涵穿着一身运动服，沿着海岸线跑了三公里，双腿就已经有些麻木，肺活量跟不上，汗水滴滴答答的大口大口呼吸。 身体素质很差。 但是徐朝涵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差。 在另一个世界虽然他已经人至中年，但是身体素质却是到达了顶峰，无论耐力、力量还有反应都属于让普通人南望其项背的存在。 而现在，却成了一个弱鸡。 ‘慢慢来。’ 徐朝涵苦笑着摇摇头，然后从酒店餐厅吃了一些早餐，这才回到房间。 周维清还未起床，估摸着这一觉能睡到中午，徐朝涵有些无所事事。 刷抖乐。 最关注的自然是那个直播自杀的女大学生。 毕竟从某一方面，大家也算产生了交集。 翻看了一会儿热点新闻，突然徐朝涵脸色便古怪了起来。 这个世界很好，但我下辈子不想再来了 经过一天的发酵，这个文案的热度还没有消失，出人意料的是热度更高了许多。 点开这个热点新闻，最新的消息竟然是一则通报。 “吞服安眠药女大学生系东林大学大三学生黄某，东林警方凌晨接到报案第一时间赶往黄某所在出租房内，并且第一时间送医，在经过一系列抢救之后，黄某转危为安，院方给出结论，黄某吞服的安眠药系假药，小编再次提醒大家，处方药的购买需要遵循医嘱和开具处方，切勿在任何网购平台购买处方药品——” 自杀女生吞服了足足将近一百片的安眠药。 竟然是假药？ 而最令广大网友笑喷的是这名女大学生接受采访了，虽然脸上打着薄薄的马赛克，但还是能依稀看清其姣好的面容。 女孩儿躺在病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身边父母早已经赶到陪伴，老两口情绪挺稳定的，估计渡过了紧张的阶段。 “黄同学吞服假的安眠药对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良影响？” 采访记者询问白衣天使。 “经过我们的毒性检验，此安眠药只是用面粉和玉米粉混合而成，完全不具备任何药品成分，因此对于黄同学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被采访的医生表情一脸认真和郑重，并且告诫广大网友。 “安眠药属于处方药品，购买需要在各大药房凭借医生处方，一次最多只能开20片，切勿相信任何没有药品销售资质的网购平台——” 记者继续采访。 “黄同学现在脸色很苍白，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请问是什么原因？” “在接诊病人之后，我们第一时间进行催吐和洗胃，输液利尿促进毒素排泄，不可避免的会有生理上的痛苦，这只是暂时情况，还请患者放心——” 黄同学的父母愁眉苦脸。 采访片段不长，但是如今已经有两百多万的播放量了。 广大网友笑喷。 “这安眠药制作也太假冒伪劣啊，面粉和玉米面？纯粹就是窝窝头啊——” “不不不，我们的窝窝头不是面粉，而是江米面和玉米面，比这安眠药高级多了——” “我们这儿的窝窝头就单纯是玉米面儿，对不起，拖后退了——” “笑死了，按你们的意思就是吃个窝头就去抢救了？” “关键的还是催吐和洗胃，我洗过胃，那种感觉，酸爽！” “就没人感觉大夫是强忍着没笑出声来么？看医生的表情，我都要笑喷了！” “+1，笑死我了——” 原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个触动了太多人的女孩儿并没有发生意外，并且以这种充满喜感的方式与网友见面，网络上顿时一片狂欢。 其乐融融。 而之前被小范围网暴和限流的徐朝涵，却没有任何人提及。 徐朝涵也笑了起来。 没有人因为他发布的文案寻短见，这是最令他开心的事情。 至于被网暴，徐朝涵除了一些些不开心外，也并未有任何的怨天尤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道歉？ 不好意思，我认识你吗？ 一大清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徐朝涵的心情好了不少，打开暴躁徐哥的账号，《信仰》、《别怕我伤心》两个视频都已经破了200万播放量。 而《夜空中最亮的星》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停留在130万播放左右。 但是评论量却比之前两个视频要高得多。 打开评论。 已经没有了之前带节奏的粉丝，相当大一部分人都在评论区吐露心事，或者缅怀逝去的亲人。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催促徐朝涵抓紧时间出完整版，而点赞数量最高的竟然是一个知名女星。 萧姝婧。 萧姝婧是一名电视剧演员，接拍广告出道，出演了两部电影，可惜票房不佳，参加了几次大火综艺也是反响平平，但是出演的电视剧却火爆的一塌糊涂。 尤其是在抖乐之上，粉丝量达到了三千多万，徐朝涵50多万的粉丝量，只是人家的一个零头。 “这首歌真好听，静待完整版——” 在娱乐圈，萧姝婧咖位不高，比她人气高的明星数不胜数，参演的电影票房也没有能打的，但是她却长得极为漂亮，尤其是她参演的一部电视剧当中的剧照可谓是圈粉无数，被广大网友评价为最适合烈焰红唇的女星。 容貌惊艳，身材火爆，尤其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馋死了多少男性同胞。 演技出色。 长相出色。 身材更是万里挑一。 但在娱乐圈却人气却并不算很高，也算是广大网友的迷思了。 徐朝涵打开萧姝婧的主业。 一水儿的个人小视频，美艳绝伦，让人不禁发自内心的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尤其是那双笔直的大长腿，简直让人口水直流。 “原来她就是萧姝婧啊——” 这两天刷抖乐，好多网友都上传小视频，视频内容是给萧姝婧的抖乐账号发私信。 私信内容很搞笑，只有短短的一句‘搞对象不？’ 然后视频评论就会爆炸，无数男性网友提刀决战。 “确实，这是得决战——” 徐朝涵喃喃自语，饶是以他的心态，也是被萧姝婧的美艳震到了。 好半晌才返回自己的主页。 打开萧姝婧的评论，置顶。 然后回复。 “稍等，周日上传。” 哎？这手指头怎么不听使唤了？ 这绝对不是我回复的。 老子可不当舔狗—— 徐老大很正经的摇摇头。 第十三章 【来活儿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徐朝涵就窝在酒店，大多数的时间是依靠锻炼身体打发的。 而周维清就像只始终渴睡的猫，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渡过。 用她的话来说，辞呈已经交上去，现在已经是自由人了，老娘爱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连三餐都是叫外卖送到套间门口。 可见之前的工作压力真的把这个小丫头压的不轻。 周日。 徐朝涵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戴着一个天蓝色口罩，双手揣着衣兜儿，一副悠闲自得的状态。 而周维清就很正式了，一身米色正装包裹着那纤长柔美的身段儿，及胸长发挽了一个优雅端庄的发髻，鼻梁上也架上了一副平光金丝眼镜。 用周维清的话来说，这就是专业。 用徐朝涵的话来说，这就是制服诱惑。 俩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陈飞退了房间，徐朝涵装作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这几天的住宿费用六千多块。 没说什么，有些东西记在心里别忘了就成。 来到市郊比邻公园广场的一栋写字楼内，陈飞停好车，然后才引领着徐朝涵和周维清走进了大厅，然后乘坐电梯按了b2。 录音室在地下，即便不需要太在意隔音，录音棚还是四面包裹了隔音棉，棚内棚外的差别很大，在录音棚内，总感觉耳朵有种异样的声音。 类似于幻听。 这是因为在太过密闭的空间内造成的，习惯就好。 调音师是个年纪不大但是看着挺严肃的小伙子，陈飞扔过去两包烟，俩人便寒暄了一阵。 寒暄完毕，调音师和陈飞才走到徐朝涵的面前。 “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儿，张钊，资深调音师，作曲牛掰的一塌糊涂，编曲更不用说了，新近几个选秀节目还有好声音一些学员的编曲，都是由他完成的。” 牛掰。 徐朝涵闻言看向张钊，小伙子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自得和骄傲。 “前几天接到小飞的电话，不过手头太忙，别介意。” 张钊伸出手来，明明比徐朝涵和陈飞小几岁，但是派头儿特正，不畏不亢，直言直语。 徐朝涵自认看人还算有些水准，知道若不是手底下真有活儿，是不会养成这样的气质的。 “没关系，是我冒昧打扰了。” 徐朝涵笑了笑，然后才把打印下来的歌词递给张钊。 “这几首歌闲暇无事写出来的，会唱，脑子里也有旋律，不过就是编曲方面是个纯粹的外行，这不才通过陈飞麻烦您，还请海涵。” 对有本事的人，徐朝涵是尊重的，只要你不是人品有问题，有脾气那正常。 看得出来，张钊属于沉默寡言的那一类人，接过徐朝涵递过来的歌词，翻看了十分钟左右。 “好词。” 一首歌曲好不好，取决于各个方面，但是歌词方面是重中之重，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张钊也不拿捏。 确实是好词。 这方面是有目共睹的。 尤其是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歌词积极向上，仅仅凭借文字便给人一种奋进向上的感触，只要编曲不是稀烂，一个经典的评价，没跑。 作为经纪人，周维清倒还是懂得多些，毕竟比徐朝涵这样的半吊子多上过几个培训班。 “张老师，徐朝涵不太懂，您别介意，他只是有旋律，但是并没有deo，这方面需要您来费心。” 编曲和作曲虽然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其实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徐朝涵如今连基本的deo都没有，只有旋律，编曲，编个毛线—— 他所需要的根本就是旋律创作，可不是添加几个声部预制声部音色和添加人声和声这样简单的事情。 作曲需要极强的创作灵感，劳心费力，难度比编曲要高一大截。 可以说调音师有一个算一个，编曲是基本功，不说能力多么出色，至少能看得过眼去。 但是作曲，这就真的需要天赋和功底了。 “你先唱一下，我听听。” 张钊很给周维清面子，从见面到现在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看向徐朝涵。 徐朝涵倒也给力，没有丝毫的扭捏和不好意思。 见到录音棚的沙发上摆放着一把吉他，询问了一下，得到同意之后便抄了起来抱在怀里。 安坐在沙发上，徐朝涵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 音色很漂亮。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徐朝涵的声音很舒服，没有刻意的去追求声音质感，而是浅浅吟唱，却让周维清的小臂上浮现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不是这首歌有多么多么的震惊四座，而是这首歌曲的副歌，她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甚至刚刚她都有些犹豫。 生怕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完整版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出色。 一瞬间，她甚至都有种害怕听到完整版的念头，生怕真正的完整版会毁掉那一段堪称经典的副歌。 但是当徐朝涵低声吟唱起来之后，她的心脏便为之剧烈跳动了起来。 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中投射出来的恬静意境与浪漫情怀，让人动容。 “来了——” 周维清暗暗攥紧了拳头。 a段完美，接下来便是自己最熟悉也最期待的b段了。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汗毛直立。 这是周维清的感受。 真正的全身上下所有毛孔中都透着战栗的舒爽。 这种感受就像是原本考试期待90分。 但是临近发卷，又觉得，其实及格就可以了。 但是真正当鲜红的100分试卷发下来之后，那种巨大的冲击与惊喜，所带给当事人的绝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分数那么简单！ 牛逼就完了！ 周维清心底都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一首歌曲完毕。 陈飞不清楚这首歌曲的影响力，是以只是点点头赞了一声真不错。 张钊自始至终抱臂靠墙，待徐朝涵放下吉他，表情依旧淡然无波。 但是在场的众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厚厚镜片之后的眸子却是明亮了许多许多。 对于一个调音师兼作曲师，遇到一首可以称得上经典的歌曲，足以让他们燃烧肾上腺素。 从事这一行当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见证真正的经典通过自己的手让世人疯狂？ 那种兴奋感，是金钱买不到的。 “小李。” 张钊思索着，过了好半晌按了一下内线电话。 “这两天的安排都帮我推掉，来活儿了。” 短短一句话，充斥着溢于言表的兴奋—— 第十四章 【被放鸽子，还是两次】 歌曲的录制和制作比想象中的难得多。 这点是徐朝涵没有想到的。 周维清已经正式离职，并且和徐朝涵签订了合作协议，是以这些日子一直陪在徐朝涵身边，俩人的关系很快变得亲近了起来。 徐朝涵的存款已经完全见底，是以这段时间都是在消耗周维清的老本儿，不过看得出来，周维清丝毫没有介意。 “涵哥。” 周维清盘膝坐在沙发上，或许是因为室内温度太高，她只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毫无形象的盘膝坐在沙发上，露出一截莹白赛雪的脚腕。 “评论里好多粉丝问你什么时候更新，另外——” 见到徐朝涵目光望过来，在自己的脚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周维清就有些无奈。 “你要看就看呗，咱俩现在是合作伙伴，我不收费，权当给你的福利了——” 说着周维清拉了拉裤脚儿，让那白皙娇嫩的足腕更加暴露了一些。 这家伙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儿的，经过这几天接触，周维清觉得自己已经摸透了徐朝涵的脾气。 这套房子是周维清临时租的，一个月四千多块，两室一厅，周维清眼睛都不眨的租了下来，只能让徐朝涵感叹富婆牛逼。 “更新慢慢再说。” 没理会周维清这茬，徐朝涵说道。 或许是天气太冷了，这几天火气有些大，一个大美女整天在跟前儿晃荡，对于徐朝涵的定力实在是一种挑战。 周维清知道就是这个答案，翻了个白眼，也不催促。 在她看来，只要那几首歌曲完整版上传，足以平息如今评区那些粉丝们的怨念。 “哎？” 突然，周维清惊疑了一声，目光盯着手机。 “萧姝婧留言了——” 徐朝涵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摸起茶几上的手机，打开几个小视频翻找了一下。 萧姝婧的留言很好找，众多粉丝的点赞让她的留言牢牢固定在前排。 “骗子。” 简简单单两个字，外加一个吐舌头的表情，瞬间击中徐朝涵的心脏。 可爱嘿。 ‘我要死了。’ ‘女神也这么萌——’ ‘天啊，女神对别的男人撒娇，生无可恋了——’ ‘那什么暴躁徐哥，我要跟你单挑！’ ‘后面排队去，我先来！’ 女神评论下一片欢乐。 徐朝涵嘿嘿笑着，也被萧姝婧发的这个吐舌头的表情萌的不轻，见到周维清斜睨着眼睛瞅着自己，徐朝涵干咳了一声。 清了清嗓子。 然后点开回复。 “放了鸽子，抱歉，完整版录制已完成，今日上传——” 确定。 周维清很快就刷到了徐朝涵的回复。 转眼就咬牙切齿的看向徐朝涵。 明明已经商量好了的在明天周五晚上上传，这家伙见到萧姝婧留言就压不住了。 “你这么搞可不行。” 周维清一脸认真的看向徐朝涵。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在周五晚上正式上传，现在这是我们的事业，现在还好，以后你还是这样出尔反尔，会让我很难做的。” 看着周维清那张娇憨可爱的俏脸儿之上的认真之色，徐朝涵愣了愣。 “抱歉。” 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 自己被冲昏了大脑，之前决定的事情随意更改，本身就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打开手机，徐朝涵找到之前自己的留言。 没想到萧姝婧好像在线，自己的留言已经回复。 “是吗？期待。” 短短四个字已经有了一百多个网友点赞。 徐朝涵挠了挠眉毛，然后把之前留言删除。 再次点开回复。 “因为不可抗力因素，完整版周五正式上传，敬望支持。” 周维清看着徐朝涵的操作。 无语。 骚啊。 这是真骚啊。 不止周维清如此想，就连网友都看不过去了。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儿，女神又让这孙子忽悠了一个趔趄。 ‘这什么暴躁徐哥，还有点儿节操不？你放了女神两回鸽子了——’ ‘见过骚的，没见过这么骚的，我仿佛能看到萧姝婧破口大骂了。’ ‘笑死我了，这逼真是不要脸。’ 一群网友的怨念在萧姝婧留言后完全到达了顶峰。 ‘……’ 没有任何文字，只是留言了一个省略号，外加一张狗头的配图，让网友瞬时好像陷入了节日的狂欢。 徐朝涵却是没有在意。 老子又不露脸，你们咬我啊—— 这就是不露脸的好处。 “走，吃饭去。” 今儿阳光明媚，大冬天如此暖阳让人的心情好像都明媚了不少。 徐朝涵翻了翻衣兜儿，还剩一百多块钱。 “包子豆浆管够。” 周维清瞥了徐朝涵一眼，有些无语。 不过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穿戴整齐，并不正式，一袭黑红格子棉质冬裙，上身则是纯白色的及腰修身羽绒服，柔亮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头上戴着一顶针织卡通毛线帽。 可爱漂亮的一塌糊涂。 “啧啧啧，你要是在我们学校，一准儿能拿个班花第二。” 周维清闻言蹙了蹙好看的眉头。 “班花第二？” 心情莫名不爽，看着徐朝涵还对着自己评头论足似的上下打量，作势抬脚。 徐朝涵敏捷的往后跳了一步。 这几天俩人厮混的跟个兄妹一样，倒也是让人无语。 “我们班花第一的位置你可撼动不了——” 徐朝涵得意的扬了扬头，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然后在周维清的追打下夺路而逃。 金门灌汤包。 周维清吃了足足两屉，另外点了一碗虾肉馄饨，花了五十多。 报复式的看了徐朝涵一眼，周维清笑的得意，一缕长发垂落至桌面上也丝毫不在意。 “我都快被你吃穷了——” 徐朝涵嘴里塞着包子，说话混沌不清，眼神幽怨。 “——” 周维清闻言就炸了。 “拜托，现在一天三顿都是我在负责，房租水电也是我来缴，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还有，你自己吃了3笼包子了，你还要不要脸？！” 周维清气得不轻。 徐朝涵乖乖的闭口不言。 这几天随着运动量上来，食量也变得大了很多，俩人每天生活费少说一百多，一直都是周维清负责的。 “奖金，加奖金！” 看周维清还是愤愤不平的模样，徐朝涵果断祭出杀手锏。 “这还差不多——” 俩人斗嘴，随着越来越熟悉，徐朝涵和周维清之间的相处，好像迅速在逗比的边缘滑落。 而于此同时，滨海一家五星级酒店内，一个容貌惊艳的足以让人感叹世间美好的女人穿着睡袍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酒店沙发上正对着手机留言满腔怨念。 抖乐。 一个话题登上了热度榜。 还是空降。 ‘萧姝婧被放鸽子，还是两次——’ 第十五章 【不要乱搞啊，会出绯闻啊】 抖乐女神被放鸽子了。 而且还是两次。 不明就里的粉丝就点进新闻，有好事的主播述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配上女神发的卖萌和狗头的留言图，笑尿了一众路人。 吃瓜群众对这个两次涮了女神的家伙高山仰止，纷纷打听当事人的主页。 暴躁徐哥的账号迎来了一波小范围的粉丝增长，很快就突破了60万粉丝。 意外之喜。 或许是因为热点太高，也因为众多粉丝和网友太过欢乐，萧姝婧真身出面，发布了一个搞笑小视频。 女神穿着一条可爱的红色棉裙，胳膊上提着一个小花篮，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明显是spy卖打火机的小女孩。 她那个曝光度也很高的女助理穿着西装，漂亮的脸蛋儿上粘了两撇小胡子，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饰演买打火机的顾客。 女助理手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萧姝婧怯生生的想要接过，却不想女助理哎的一声把钱抽走了。 卖打火机的小女孩委屈的模样被萧姝婧饰演的入木三分。 接着女助理又贱兮兮的把钞票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极其欠揍。 卖打火机的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只不过刚刚伸出手去，女助理又一把把钞票抽走。 贱笑声明显模仿的娱乐圈第一贱男老陈的声音。 拍摄着的摄影师明显相机都拿不稳了，和一只大鹅一般压着声音嘎嘎笑的不行。 女助理第三次把钞票递了过去，只不过手刚伸到一半，只见一阵寒光闪过。 女助理手握着钞票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或许是因为太过搞笑，明明要表现出很痛苦的模样，但是忍不住笑意，脸上的表情极其古怪，身子一抽一抽的。 萧姝婧从身后摸索了一阵，竟然拎出了一把大刀，只不过这把大刀明显是道具，刀身裹着一层锡箔纸，皱皱巴巴的。 解开扣子，原本可爱的红色棉裙顿时变成了一条披风。 卖打火机的小女儿瞬间变身披风侠。 脚踩在女助理的腿上，萧姝婧对着屏幕恨恨的说道：“有一有二没有三！” 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儿极其漂亮，让人恨不得狠狠舔两口。 但是结合这个小视频，那股强大的逗比气场扑面而来。 了解真相的网友笑尿了，纷纷暴躁徐哥。 —— 心心念念的周五终于到来了。 张钊很给力，不愧是大神，作曲实力让徐朝涵刮目相看，在和自己长达数天的交流下，最终呈现效果，和另一个世界竟然相差无几。 只不过在最后版权署名的时候，张钊执意要把徐朝涵添加进去。 用他的话说，基本旋律已经有了，他所做的只是补充乐器效果。 最终犟不过张钊，两人共同署名。 徐朝涵很无奈。 看起来以后自己要补充补充作曲方面的能力了，不然挂自己的名真的很露怯。 “快点，快点——” 坐在沙发上，徐朝涵拿着手机。 他的粉丝量早已经通过了发布长视频权限。 周维清很兴奋，刚刚洗了头发，湿漉漉的秀发裹着一个大毛巾，盘膝坐在徐朝涵身边，不断催促着。 徐朝涵很奇怪，洗澡的时候顺便把头洗了不就行了么，为什么女人总要单独洗头？ 搞不懂。 徐朝涵笑了笑。 然后打开手机后台，点入《夜空中最亮的星》完整版视频。 选取。 上传。 进度条走的很快，几乎眨眼就过。 然后整个视频陷入审核状态。 顿了顿，徐朝涵发布文案。 “迟早要还的萧姝婧。” 没有鸡汤了。 上次一碗鸡汤差点儿要了一条人命，徐朝涵有些心有余悸，暂时当个哑巴先。 视频成功审核。 萧姝婧明显在线，刚刚通过审核，估计还没来得及播放，便在留言区第一时间留下足迹。 ‘来啦。’ 短短两个字，有网友想到之前萧姝婧发布的那个逗比视频，忍俊不禁，纷纷打出大笑的表情。 这一首发布的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完整版，原因自然是因为之前答应过萧姝婧，徐朝涵只能改变之前卖掉这首歌版权的想法。 对此，周维清乐见其成。 能把版权握在手里，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整首歌曲的完整版没有v，只是徐朝涵侧坐在录音棚内，头戴棒球帽，用三分之一的侧脸面对镜头。 张钊的作曲曲风和徐朝涵记忆当中的旋律极其相近，甚至几无出入。 歌曲前奏便是一段舒缓悠扬的吉他旋律，紧接着便是徐朝涵那满是质感的声音响起。 ‘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能否听清——’ 陌生。 陌生的是歌词和这旋律。 但是却又熟悉。 和b段副歌那无比契合的旋律让广大网友一瞬间就亢奋起来。 仅仅这个前奏，就让人担心整段副歌被毁掉的担忧少了一大半。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熟悉暴躁徐哥的粉丝把之前三个小视频不知刷了多少遍，是以此刻听到完整版，脚掌都不由自主的轻点着地面。 来了。 众多粉丝心中暗道。 期待。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不由自主的，近乎本能的跟唱。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完全共鸣般的握紧了拳头。 萧姝婧也在聆听。 她对于这首歌的副歌很熟悉，熟悉到她已经完全会唱了。 从吉他琴弦声响起之后，她就一直放低了呼吸仔细聆听，直到a段歌词结束，整首歌曲一直沉稳的音色突然拔高，萧姝婧几乎本能的跟唱起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唱腔和气息几乎和专业歌手相比也不遑多让。 酒店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但是当唱到b段副歌时，她浑身都浮现起一抹细密的小疙瘩。 那是感情共鸣时的亢奋。 四分多钟，一曲终了。 萧姝婧还是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忍不住重新播放。 良久，萧姝婧才长长舒了口气，美艳的脸蛋儿之上带着亢奋的红晕。 点开评区。 评区里已经一片刷赞。 萧姝婧有些激动，留言。 “完美，无可挑剔，期待剩下的两首歌，男神加油！” 萧姝婧看着自己写下的留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一会儿刷新。 暴躁徐哥回复。 “好的，女神。” 萧姝婧脸上突然有些发红。 而此时此刻，出租屋内，徐朝涵耷拉着脑袋正在挨训。 “不要乱搞啊，会出绯闻啊——” 周维清很痛苦。 这个家伙真是屡教不改啊—— 第十六章 【第一次连线】 “涵哥，这有个吉他专营的商家要做推广，接不接？” 周维清坐在沙发上，赤着莹白的小脚，手里拿着一只苹果，另一只手则是刷着手机。 喀擦一声。 周维清咀嚼着，腮帮子鼓鼓的极为可爱。 扭头看向徐朝涵，一脸的意动之色。 徐朝涵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先推了。” 如今暴躁徐哥账号的作品还太少，粉丝也不多，这个时候做推广收益不大。 而且，徐朝涵挺反感带货的。 或许见多了带货带出问题然后名声一落千丈的主播，他可不想还没混出点儿人模样来人设就崩塌了。 周维清闻言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她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徐朝涵变现，但是她也充分尊重徐朝涵的意见。 “哎，哎！” 突然之间，周维清惊叫了起来，两手握着手机有些难以置信的滑动着什么，连苹果滚落到地板上都无动于衷。 “这是真的啊！” 周维清有些激动的看着手机，然后扭头望向徐朝涵:“这是真的！”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徐朝涵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一个臂力器，被周维清的反应吓到，差点儿一棍子崩到脸上。 “萧姝婧加你好友了。” 周维清很喜悦，倒不是因为被萧姝婧加好友，而是因为萧姝婧的留言。 “她说她很喜欢你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想要翻唱，希望能得到你的授权——” “呦，来买卖了？” 徐朝涵闻言也有些开心。 放下臂力器，然后甩了甩麻木的胳膊，这才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来。 萧姝婧的头像是她本人，徐朝涵看了一眼就嘿嘿笑了起来。 “痴汉。” 周维清看徐朝涵这个样子就嫌弃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徐朝涵斜睨了周维清一眼，然后才道：“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痴汉么？” “呕——” 这几天，随着越来越熟悉，徐朝涵和周维清之间倒是越来越无话不谈，没有拘谨和客气，反倒是让这种相处模式更加自然和舒服。 徐朝涵嘴上一直挂着笑容，然后回复萧姝婧。 “你是本人？” “嗯，我是萧姝婧。” 然后手机页面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下个月有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需要嘉宾登台演唱，很喜欢您的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希望能得到您的授权。” 滨海汤山公寓，萧姝婧坐在大床上，刚刚沐浴过后，身上只裹了一件睡袍，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是静静坐在那儿就是一张几乎无可挑剔的完美海报。 有些紧张的盯着手机，她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这个时候‘暴躁徐哥’还真的在线。 她很喜欢《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词曲旋律都几乎无可挑剔，刚刚把这首歌曲的链接发给了知名音乐人杜维。 杜维对这首歌的评价极高，因此，她才萌生了这个念头。 “授权没问题。” ‘暴躁徐哥’回复。 顿了顿，又有信息发来。 “不过我觉得并不适合你——” “这种带着信念和心灵鼓舞的歌曲并不适合形象柔弱的女性来演唱，共鸣感会比较弱，听众的投入感会比男性演唱降低很多。” “并不是你的演唱能力和技巧有问题，我看过你唱歌的视频，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和女性的定位会有差异。” 徐朝涵认真输入着信息。 或许这样说会不太好理解，那就拿《霸王别姬》来举例，这首歌曲说是经典丝毫不过分，或许专业的女性歌手能演唱的很好听。 但是却远远不如男性歌手演唱出来效果好。 歌曲也是有气质的。 女性并不不适合演唱这种气势如虹的歌曲。 虽然女性演唱同样能带来愉悦的听觉享受，但是却很难会引起人的情感共鸣。 这就是问题所在。 徐朝涵在音乐方面并不算专业。 但是毕竟也属于玩儿音乐的半个音乐人，挑毛病的眼光还是有的。 音乐点评人是干什么的？ 别以为那帮人多么高大上，多么的专业。 你花钱，他们就能帮你把一首歌从情感到唱腔吹到天上。 不花钱的话，想要挑个毛病太容易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点评人都是这样。 “好的，我了解了，打扰您了——” 萧姝婧回复信息，还带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有些不开心。 在她看来，这是徐朝涵拒绝了她的请求，本想关掉手机，但是见到手机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萧姝婧又静静等待了片刻。 “没关系，不过想必我的意思你理解错误了。”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发来。 “我只是从我的角度来提出建议，如果你很喜欢这首歌，那我很乐意合作，我的意思只是，我还有些歌，或许更适合你——” 装个逼。 徐朝涵慢条斯理的输入完信息，然后点击发送。 “？！” 看到这条消息，萧姝婧很意外。 她本来以为‘暴躁徐哥’已经拒绝了自己，没想到峰回路转。 “请问是您之前上传的另外两首吗？” 萧姝婧有些迟疑。 另外两首虽然不错，但是没听过完整版，在她初印象当中，就与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拉开了距离。 “不是，那些歌曲还没有发布。” ‘暴躁徐哥’回复。 萧姝婧就有些失望。 在她看来，《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曲无论从词曲还是主题上都是经典之作，想要超过这首歌曲，难度很大。 有些不喜。 在她看来，或许这里面有‘暴躁徐哥’借由她做新歌推广的小心思在内。 挺沮丧。 回复也就随意了许多。 “我可以试听一下吗？” 萧姝婧隐隐有些期待。 “抱歉，这些歌曲我还没有录制，不过最近正在忙录制的事情，您需要的话，大概需要两天之后。” 徐朝涵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届时如果你还喜欢《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曲的话也完全ok。” 萧姝婧闻言这才开心了起来。 “期待哦。” 短短三个字，配上一个开心的表情，让徐朝涵心花怒放。 “喂喂，醒醒，人家是大明星，你没戏哦——” 一旁的周维清一直在看着徐朝涵和萧姝婧交流。 只不过她很开心。 或许萧姝婧甚至徐朝涵都没有意识到。 但是周维清却是目光紧紧盯着徐朝涵的那句好像无意之中发出的信息。 ‘我还有些歌，或许更适合你——’ 这句话当中的这个些字，可是个量词—— 第十七章 【这个经纪人A爆了】 忙的像条狗。 突然想起一句话，无比贴切徐朝涵如今的处境。 临近月底越来越近，时光如梭的感觉让他尤为感叹。 每天锻炼是必不可少的，这点儿即便是如今厮混的越来越熟悉的周维清都无法昧着良心说谎。 不过她很乐于见到徐朝涵这样努力的塑造自己。 手下的艺人追求上进，这不正是每个经纪人所期盼的么？ 不过。 徐朝涵还是有缺点的。 架子太大。 说白了，就是还保持着独立自尊。 圈钱的事情不干。 带货啊，直播啊，推广啊，这一类网红最常规的变现手段一概不碰，好像碰了这些他就和那些在直播间高喊老铁666的网红没什么区别了。 有些头疼。 不过徐朝涵却不顾虑这些，在和萧姝婧约定好时间之后，徐朝涵的生活节奏才一下子放缓了下来。 无它。 一方面是把那个一本正经严肃的像个小老头的张钊熬得够呛，另一方面也是他的嗓子发炎了。 嗓子过度使用导致声带红肿发炎，咽口吐沫都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 录歌自然无法继续进行。 张钊都暗暗松了口气。 周维清看着做了四组俯卧撑然后瘫坐在沙发上的徐朝涵有些敬佩。 不得不说，这几日徐朝涵的日程，让她完全抛弃了之前对于徐朝涵懒散无欲无求的评价。 这种强度连她都觉得恐怖。 “帮我倒杯水——” 徐朝涵嘶哑着声音，然后向着周维清说道。 “慢慢来不行吗？非得一口吃个胖子。” 周维清叹息着，但还是乖乖的倒了杯蜂蜜水，然后甩掉毛绒拖鞋，蜷起双腿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那张憨憨的小脸儿上满是抱怨的神色。 “没剩几天了，得抓紧时间搞钱了。” 徐朝涵叹了口气，嗓子疼得厉害，小口小口的抿着蜂蜜水，脸上的疼痛之色完全掩饰不住。 “直播你不肯，带货也不愿意，你有顾忌我了解，但是娱乐圈是吃青春饭的，别想那么多有用没用的，用你的话来说，你就是个网红，还打算立牌坊啊——” 不得不说，有时候周维清话说的确实挺刻薄的。 “你还一直抱怨没收入，只要你放下架子，变现根本不难，为了你爸妈的养老金，放下架子很难么？说的好像挺孝顺老人似的，其实你根子里还是自私，又不是让你违法犯罪，靠才艺赚钱，有什么丢脸的吗？这和乞讨有本质的区别！” 周维清抱着抱枕，请眸如水一般认真的看着徐朝涵。 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扎进徐朝涵的心脏。 确实。 网红这个职业，在徐朝涵的潜意识里和网络乞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靠着哗众取宠博人眼球吸引流量，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也不需要什么过人的能力，只要弯下腰，放弃面子，然后就期待着观众一毛一毛的打赏。 徐朝涵小口小口的喝着蜂蜜水。 扭头看向周维清。 周维清一脸无辜，好像刚刚那扎人心管子的话根本不是她说出口样子。 片刻，徐朝涵笑了。 “谢谢你啊。” 莫名其妙的，徐朝涵嘶哑着笑道。 “？” 周维清莫名其妙，又浮现起那可爱到爆的憨憨表情。 “我说什么了吗？” 周维清眨着眼睛，但是眸子当中却带着点点笑意。 她只是长得可爱，一副憨憨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她非常聪明。 这点儿，从她在初遇徐朝涵就敢与他共居一室，并且果断辞职押宝在徐朝涵的身上就可见一斑。 没有过人的眼光和自信，完全没办法做到她这个地步。 “我想通了。” 徐朝涵耸了耸肩帮。 然后才笑吟吟的摸了摸周维清的脑袋，恶趣味的把她那头乌黑柔顺的秀发糅乱。 “唱是唱不了了。” 徐朝涵嘶哑着声音，玩味的看着周维清。 “开直播。” 说这句话，徐朝涵很认真。 周维清惊喜莫名。 直播。 这可是现如今变现最快的方式，如果能圈几个土豪，分分钟改变如今的处境。 “你能想通，我很欣慰——” 周维清打开头上的手，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让人想要捏捏那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 “不过。” 徐朝涵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故作神秘的向着周维清说道：“你能帮我弄台钢琴，我给你个惊喜——” “你会弹钢琴？” 周维清有些意外，这几天相处之中，徐朝涵的家世根本没有隐瞒，农家子弟，会弹钢琴的可真不多。 当然，现如今00后的孩子们赶上了好时代，报个培训班，会弹几首曲子，根本没什么好惊讶的。 “多大的惊喜？” 周维清倒是没在意徐朝涵卖关子，但是说实话也没报什么希望。 日常碰个演奏钢琴的表演或许有兴趣驻足聆听一阵，但是在网络上，满是才艺展示，弹个琴，真的没有太大的竞争力。 “特别大。” 徐朝涵却是很平静的说道，目光悠闲的望着电视机当中萧姝婧饰演的女强人，眼珠子像是钉在电视机上似的。 轻抿了一口蜂蜜水，润了润嘴唇。 徐朝涵补充道。 “炸掉抖乐不成问题。” “切，吹。” 若说之前周维清还有什么期待感的话，那么现在，她是丝毫没有任何兴趣。 开玩笑，抖乐日活用户破亿，注册用户超8亿。 什么概念？ 国内手机保有量多少？除却上了年纪的还有牙牙学语的儿童，还能剩下多少人？ 而抖乐市值早就突破千亿，这样的体量的app，想要炸掉抖乐，很有难度哦—— 徐朝涵挑了挑眉毛，一副我没必要骗你的自信表情。 “这是你说的。” 被激起了火气。 周维清也挑了挑柳叶眉，一副针锋相对的表情。 大不了买台钢琴。 普通的立式钢琴，二手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就是租住的这套公寓隔音效果并不太好，演奏乐器很容易引发邻里矛盾。 这点儿也不成问题。 狠了狠心。 周维清直接做了个决定。 搬走。 反正才住了几天，行李不多。 “这是你说的！” 周维清扬着淡淡的柳叶眉，清澈的美眸满是倔强。 为了逼出徐朝涵的潜力，她算是真的狠下心了。 搬家。 买钢琴！ 老娘差钱吗？ 这一刻，在徐朝涵眼里始终像是小憨子的周维清简直是a爆了—— 第十八章 【王炸！】 周末，一场小雪意外来临。 作为今年冬季第一场降雪，路上行人的神色明显兴奋了许多，甚至有人张着大嘴去接飘落的雪花。 周维清明显也很兴奋，在路边车身上拨了拨抓起一把雪花捏了个雪球，然后便甩砸在徐朝涵的脸上。 见到雪球在徐朝涵的脸上爆开，周维清乐不可支。 徐朝涵也笑的很开心。 果然，下雪天重要的不是雪，而是看南方的朋友。 两个人已经搬了家，倒是没想到距离萧姝婧的工作室并不远。 滨海作为国内超一线大都市，一些艺人的工作室在此地注册落户并不罕见，只有那些真正大牌的流量明星才会为了避税把一些工作室注册到极其偏远的国家地区。 想到要和萧姝婧碰面，徐朝涵明显有些兴奋，期待感满满，也不会因为一些影视角色疯狂的迷恋上某个人，只是萧姝婧单纯的只是符合他所欣赏的异性气质。 周维清裹着一个大大的针织围巾，耳朵上戴着一个耳套。 也很兴奋。 之前抱怨工作强度太大，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整日里在公寓里休息，徐朝涵好歹每天疯狂的锻炼，她却是快被闷得发疯了。 难得业务上门，是以周维清今天就像是囚犯放风一样的开心。 广厦写字楼，广场停车区豪车林立，不时能见到一些狗仔或者追星族模样的小年轻手持大炮或者手机在拍摄。 徐朝涵和周维清在接待的引路下，到达了萧姝婧的工作室。 徐朝涵也就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他可不想露脸出名，虽然，现在好像并没有人认识他。 “请稍等。” 接待帮徐朝涵和周维清端上来两杯速溶，然后才歉意的说道。 徐朝涵点了点头。 扭头和周维清对视了一眼，这才端起咖啡来小口小口的抿着。 萧姝婧进入接待室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穿着休闲裤套着羽绒服的萧姝婧没有了荧幕上那艳光四射的形象，也没有烈焰红唇的诱惑，只是画了一个淡妆，但是那绝艳无俦的俏脸儿依旧美艳的令人不敢直视，臃肿的羽绒服也无法掩盖她那傲人的身材。 原来真正的明星气场真的是很强大。 “抱歉，临时有些事情，让你们久等了。” 萧姝婧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徐朝涵的身上。 她很喜欢《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曲，对于那个在视频里只露出半张侧脸的‘暴力徐哥’真容很好奇。 有些小帅，剑眉飞扬，不是时下奶油小生的形象，五官很立体，一双眼睛很明亮。 但也仅此而已。 在娱乐圈见惯了俊男美女，萧姝婧的审美早就脱离了帅不帅这么简单的评判标准，她更善于第一时间去探寻对方的性格和气质。 “没关系，我们也才刚到一会儿。” 徐朝涵笑着说道。 见到萧姝婧伸出手来，这才轻轻一握，只是半掌，一触即逝。 这只是最基本的礼仪，在这方面，徐朝涵总是做得不会让人挑出毛病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徐朝涵，朝阳初升的朝，涵养的的涵。” “你好。” 萧姝婧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穿着一双高筒靴，身材很高挑，伸手示意徐朝涵和周维清坐下，这才解释道。 “接下来我要作为嘉宾参加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主办方需要我登台演唱，很喜欢您的拿手《夜空中最亮的星》之前给您发私信，多有冒昧，请见谅。” 萧姝婧的嗓音很清亮，非常甜美，但是辨识度却很高，有着大明星的气场，但是却没有一丁点儿大明星的架子，让人好感满满。 徐朝涵偷偷瞄了萧姝婧的身材一眼，这才收起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摇了摇头。 “能和你合作，我也很期待，不过只是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其实并不建议你选择这首歌曲，原因我之前也说了，就不赘述了。” 一旁的周维清见到萧姝婧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看，连忙接茬。 “您别介意，涵哥也算刚入圈不久，性子很直，不过人很好，我是周维清，之前在华彩娱乐工作，前不久辞职了，现在算是涵哥的经纪人——” 周维清伸出手来，然后笑道。 萧姝婧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连忙伸出手去，和周维清握了握手。 华彩娱乐是内地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别看经纪人平日里好像是艺人保姆一样拉代言拉赞助和商演，实际上艺人的命脉全部掌握在经纪人手里。 就像老话儿说的，捧一个人很难，但是毁一个人太容易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牌明星的经纪人都是家人甚至夫妻。 再大牌的明星也不会给经纪人摆架子。 “我这里有几首歌，你可以试听一下，如果听完之后，还是喜欢《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那么没有任何问题。” 徐朝涵有些强迫症，或者说他不愿砸自己的招牌，毕竟他还打算在这个行业里混，口碑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徐朝涵拿出手机，然后操作投影至电视屏幕上。 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四只音频。 这是这几天徐朝涵特地了解萧姝婧之后，特地录制的几首歌曲。 随意点开一首。 萧姝婧正襟危坐，目光在徐朝涵的脸上停留了一阵，然后才深深吸了口气。 她的心里终归是不满，在她看来，她很喜欢《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曲，徐朝涵要做的只是和自己签订授权协议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授权费用，偏偏要搞这些有的没的，还要耽误自己半天时间来接待。 心里抱着成见，萧姝婧的注意力就有些不集中。 不过当前奏一小段钢琴引入之后，她突然就集中了精力！ 一首歌曲只不过短短四分多钟，而在这几分钟的时间内，萧姝婧坐立难安。 那是一种情难自抑的冲动和亢奋。 经典。 竟然又是一首经典！ 接待室暖气开得很足，但是此刻萧姝婧情不自禁的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全身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身上的热量好像伴随着毛孔的舒张一下子排出体外。 ‘我要这首歌！’ 这个念头，几乎在音频播放结束之后，第一时间就让萧姝婧下定了决心。 无论任何代价！ 萧姝婧冲动的想到。 扭头看向徐朝涵，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了解了徐朝涵的意思。 原来。 这个家伙是怕自己演唱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不足以打响‘暴躁徐哥’这个名字的知名度。 这是特地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王炸啊—— 第十九章 【这个经纪人该开除了】 “确定这一首了？” “确定了。” “不改了？” “不改了！” 萧姝婧生怕徐朝涵改主意，很郑重的点头。 “那好。” 徐朝涵闻言就笑了，然后断开手机和电视的投屏。 “哎——不是还有几首吗？” 萧姝婧瞪大了眼睛，那双水眸很认真的看着徐朝涵。 太可恶了。 把人吊起胃口就抽身，真该人道毁灭。 “你不是确定这一首了吗？” 徐朝涵也睁大了眼睛，心里乐爆了，恶趣味作祟，也不在乎被一旁的周维清吐槽直男。 lgbd，这年头儿直男招谁惹谁了？ 萧姝婧无语。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你拿出好几首来让我挑，我确定这一首了，你真的让我试听一下其它几首都不成吗？ 好奇死了。 不过毕竟有涵养，看徐朝涵是真的没有分享的想法，萧姝婧才作罢。 “这首歌曲我想买下版权，不知您是否同意——” 萧姝婧改主意了。 之前她只是想要《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曲的授权，毕竟只是登台演唱一次罢了，没必要买下版权，但是这一首—— 她是真的很喜欢。 非常喜欢。 甚至她很清楚的知道，拥有这么一首经典歌曲，可以让自己在娱乐圈内生存的更加久。 音乐不同于电视剧，这个道理，圈内人都明白。 受制于时代影响，电视剧画质和内容更新迭代的很快，三四年之前的电视剧可能就没人看了。 但是十几年前的音乐却丝毫不影响人们去继续欣赏。 这年头儿保存荧屏生命力的方式渐渐从影视剧转移到了真人秀和跨界之上，能拥有一首经典歌曲的版权，对于任何一名演员都是一种莫大的吸引。 萧姝婧表现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徐朝涵扭头看了周维清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可以。” 现在缺钱，没办法，如果不差钱，徐朝涵不想卖任何一首歌曲的版权。 “和我经纪人谈，我对这些流程不太熟悉——” 徐朝涵歉意的看着萧姝婧，然后说道。 他就负责剽窃，剩下的一切交给周维清，这是两人之间商量好的模式，周维清不干涉徐朝涵的意见，徐朝涵也不插手周维清的工作。 不能因为喜欢萧姝婧就大方的直接把这首歌曲赠送，那和玩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就是周维清发挥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节奏直接让徐朝涵懵逼了。 在他面前跟个小憨子似的周维清在谈到相关专业问题时，侃侃而谈，有理有据，刚刚还在徐朝涵身边乖乖坐着像个小透明似的。 但是当涉及到她专业的问题，周维清就像开了大一样，气场开爆，简直和萧姝婧不分轩轾。 萧姝婧不差钱。 虽然在电影和综艺方面她远远算不上顶流，但是在电视剧方面可是佳作满满，个人存款足够普通人赚上几百年还有富余。 但是不得不说，她真被周维清谈懵了。 周维清从‘暴躁徐哥’如今的粉丝量、以及粉丝增长维度以及这首歌曲的优秀程度类比圈内一些一线大咖，并且详细的替萧姝婧分析了如今明星发展方向，那就是跨界。 总之一番数据加前景把萧姝婧完全侃懵了。 徐朝涵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看着在荧幕上艳光四射的萧姝婧那副愣愣的模样，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直到萧姝婧的经纪人兼助理到来，才把萧姝婧解救出来。 “你主要在自媒体发展？” 萧姝婧坐到徐朝涵的身边，带着一股迷人的香风。 徐朝涵扭头看向萧姝婧，然后点了点头。 “听说自媒体赚钱很快，我想试试。” 徐朝涵完全没藏着掖着，哪怕他对萧姝婧很有好感，但是靠本事吃饭，没什么丢人的。 “如今自媒体确实很火爆，娱乐圈除了一些国家提名的演员，几乎都把触角伸到了自媒体，我也是没办法，几乎每天都要拍几个视频上传——” 萧姝婧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看着徐朝涵眸子当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味道。 “咱俩拍个视频——” 前一阵因为徐朝涵的原因，她的热度一下子顶到了第一位，现如今好不容易‘暴躁徐哥’的真身现身，萧姝婧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点子。 徐朝涵有些犹豫。 “我不想露脸。” 他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会被广大的网友人肉出来，千万不要小瞧网友的力量，真想要追查，徐朝涵根本无所遁形。 “我知道。” 萧姝婧笑着说道。 “你每次发布的视频都是侧脸或者剪影，我就猜到了你不喜欢暴露身份，没关系，我不会把你的样子拍进去的——” 说干就干，萧姝婧打开手机，然后选取了效果模式，镜头对准徐朝涵的下巴。 青青的胡茬消瘦的下巴，虽然没有太多的画面，但是足以向广大火眼金睛的网友证明眼前这位的身份。 “洽谈合作，有幸得见真颜，是个帅哥哦，大家猜猜这是谁？” 不过没公布答案，而是直接了暴躁徐哥。 萧姝婧的粉丝量很高，视频刚一发布，留言就高达上百条了。 ‘抢到第一排却想不出骚话，真难过。’ ‘我是第一个。’ ‘楼上的闪开，我才是第一个，爸爸们说对不对？’ ‘老婆，你竟敢背着我见别的男人？！’ ‘楼上的，你死定了——’ 这是抢楼的。 ‘暴躁徐哥？我擦，有排面，徐哥，我是你粉丝——’ ‘徐哥现在是现象级主播了，这才更新了几个小视频，竟然都能和萧姝婧见面了，这是要进军娱乐圈了？’ ‘婧婧再过21天就要参加芒果卫视的《玩转跨界》和暴躁徐哥见面肯定是因为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好了，婧婧参加《玩转跨界》的歌单出来了。’ ‘楼上真爱粉无疑了——’ 徐朝涵也刷着手机，不得不说，萧姝婧在抖乐平台的人气当真无敌，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萧姝婧发布的小视频点赞量已经高达一万多，留言更是多达上千条。 “你这几天没刷抖乐？” 萧姝婧收起手机，然后才看向徐朝涵。 徐朝涵有些疑惑。 “没，上次女大学生自杀的事情真是把我搞怕了，这几天就一直在录音棚录歌，抖乐没太关注——” 徐朝涵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像搞自媒体的人了——” 萧姝婧笑着，勾魂电眼好似都蕴着一丝笑意。 搞自媒体的人每天都要关注时下新闻和热点，然后结合热点新闻构思素材，为此绞尽脑汁。 而徐朝涵竟然连自己都不关注。 “你在热搜上都挂了两天了，王震在直播的时候演唱了你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隔空喊话付你版权费，你知道吗？” 徐朝涵闻言一脸懵逼。 有人给老子送钱？ “我不知道啊——” 徐朝涵惊呆了。 扭头看着隔壁正在商讨交流着的周维清，徐朝涵牙根儿痒痒的。 “我这经纪人该开除了——” 徐朝涵平静的说道。 萧姝婧看着徐朝涵的模样乐不可支。 这个家伙挺有意思的。 当然。 也是真有才—— 第二十章 【人生短短几个秋】 “走，吃饭去了。” 由徐朝涵和萧姝婧签订了版权转让协议，萧姝婧的工作室效率很快，直接就把全款打了过来。 当然，也是因为萧姝婧财大气粗，整首歌曲的版权费用一共才20万，也就是她平常一个包包的价格。 其实这个价格很高了。 一首没有发布过，没有经过市场检验的歌曲，给出了20万的价格，而且徐朝涵才进入这个圈子多久？ 这个价格向一线的作词作曲大拿约歌都是诚意满满。 之所以定这么高的价格，无非也是因为萧姝婧一方面真的很看好这首歌曲，另一方面，也是想结个善缘。 短短几个小视频徐朝涵便圈粉大几十万，现在徐朝涵可是网络热点人物，要知道这是徐朝涵不同意，如果他点点头的话，大把公司挥舞着钞票愿意签下徐朝涵。 20万。 按照协议需要支付给周维清4万元。 一般作为明星的个人经理，能够拿到分成比例的10—25，徐朝涵对这些并不太懂，其实他也并不是太注重金钱，是以直接同意了20的分成比例。 把周维清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其实也没什么可感动的，如果周维清还在娱乐公司工作，多带几个明星收入自然水涨船高，但是她现在属于徐朝涵的专属经纪人，分成比例高一些无可厚非。 “我们要尽快成立一个工作室了，再有收入需要缴税，公众人物在这上面必须要把好关，一个偷税门事件搞垮了多少明星——” 周维清向着徐朝涵认真地说道。 “另外，对公账户、还有合作渠道也要建立起来，其他的么，办公地点以及交通工具什么的可以慢些来。” 现在俩人算是白手起家，一穷二白，但是周维清有信心，给她一段时间的话，一切都能迅速建立起来，最起码不像现在这样跑单帮，谈个合作还得挤地铁。 “您尾号2678的银行卡到账00元，目前余额49元。” 看了一眼手机短信息，徐朝涵直接登录网银，然后操作转账。 直接转出元到周维清的银行卡当中。 4万元是周维清的酬劳，2000元算是这些日子的伙食费和住宿费。 虽然远远不够。 不过眼下徐朝涵急着钱用，补偿的话，过些日子再说。 “走，我请客，带你去吃大餐。” 徐朝涵意气风发。 他曾经也挥金如土过，但是在这个世界，这是自己赚到的第一桶金。 这些日子挺惨的，被一个小丫头养活着，而且家里急等着钱用，徐朝涵虽然表面不显，但是内心还是充满了急躁。 如今虽然手里还剩16万元，不过他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时间赚更多的钱。 而且老二手里还有几万块钱，父母养老保险的钱算是凑齐了。 趁着高兴，确实得好好感谢一下周维清。 几乎孤注一掷的押宝在自己的身上，房租是她掏的钱，一日三餐也是周维清负担，为了支持徐朝涵开直播，就连钢琴周维清都买来了。 啧啧啧。 怎么感觉像是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 摇摇头甩掉这个古怪的念头。 “想吃什么，别和我客气！” 兜儿里有钱，这说话就是不一样嘿。 徐朝涵也有些小亢奋。 有种老子终于出头了的喜悦。 “——” 周维清好笑的看着徐朝涵，头一次认识徐朝涵一样。 这个家伙初次认识的时候很成熟很稳重，而且言谈举止非常得体，但是真相处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其实徐朝涵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但即便这样，周维清也很少见到过徐朝涵这么激动的时候。 “乖啊，把钱给你爸你妈打过去——” 周维清轻笑着，然后踮起脚尖来摸了摸徐朝涵的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徐朝涵无语。 “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手头还有些钱，你家里急等着钱用，那就先把钱都打过去——” 徐朝涵闻言有些小感动。 毕竟俩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 “不用了，今儿必须好好请请你。” 徐朝涵摆手谢绝了周维清的提议，他虽然现在急等着钱用，但是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西餐厅。 要了一份两人套餐，外加两份巧克力慕斯甜点，花费并不高，毕竟这个餐厅主要面向的消费群体是大学生。 徐朝涵暗暗记在心里。 他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喜欢欠人情，以后弥补。 等到晚上的时候，徐朝涵有些等不及了，直接把卡里转账给老爸。 就算差点儿也差不太多了。 做完这一切，徐朝涵就好像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心里的一块儿石头落了地，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有了一点儿变化。 周维清能清楚的感觉到。 之前的徐朝涵很少会笑的那么开心。 受其影响，周维清拿起手机点开外卖app，然后开始订餐。 “今天开心，必须得喝点儿。” 周维清刚刚洗漱完毕，穿着一套卡通睡衣，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俩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越来越轻松，也越来越自然，谁都没有避讳什么，好像都刻意的把暧昧啊、爱情啊之类的东西抛在脑后。 合作伙伴，以后发展，很忌讳的就是成为恋人。 这点儿，大家好像都有统一的认知。 是以，现在徐朝涵和周维清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兄妹一般。 “嗯，喝点儿。” 徐朝涵有些亢奋。 有种兴奋无处诉说的喜悦。 不得不说超一线大都市的生存方式太过简单，刚刚下单才几分钟，公寓的房门便被敲响。 一个麻辣香锅，三样小菜和一些卤味，外加一大包鲜啤。 在平台上打赏外卖小哥50元辛苦费，小哥连声谢谢的离开，徐朝涵才和周维清开整。 西餐吃的是环境，真正要气氛，还是这些家常小菜。 徐朝涵酒量不算高，周维清更不用提，或许是放下重担的原因，徐朝涵和周维清之间的交谈也摒弃了片面的问候，更加细致的了解和认识了一些。 直到六瓶鲜啤下肚，徐朝涵有些微醺。 周维清俏脸儿红扑扑的，一双眸子也有些迷离。 “唱首歌——” 周维清提议道。 徐朝涵心情正爽，来者不拒。 “想听什么？你随便点！” 徐朝涵眼皮子有些沉，眼珠子都有些发红了，嘴里叼着一根鸭脖子，大言不惭。 “随你高兴！” 周维清也很开心，说实话帮着徐朝涵解决了燃眉之急，这种成就感真的比单纯拿4万块酬劳更让人兴奋。 “我开直播了——你戴上帽子。” 周维清也有些上头了，坐在餐桌前毫无淑女形象，光着洁白的小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拿起手机，然后提醒徐朝涵。 徐朝涵几乎本能的戴上了帽子，喝嗨了的主儿，此刻根本没有丝毫拒绝的念头。 长长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孔，徐朝涵晃了晃有些微醺的头，然后才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唱什么呢？” 徐朝涵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片刻拿起一根筷子轻轻敲了一下餐盘。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开口。 “不醉不罢休——” 没有伴奏，没有技巧，只是单纯的发泄内心的舒爽和兴奋。 “东边儿我的美人儿——” “西边儿黄河流——” 徐朝涵嗓音高亢，完全是咆哮一般，但是这种肆无忌惮发泄的状态，感染力却真的爆炸了—— 周维清迷醉的目光稍稍清明了一些。 满是惊讶的看着徐朝涵—— 第二十一章 【昨日重现】 ‘暴躁徐哥’的粉丝已经达到了74万，其中有近三万粉丝是因为和萧姝婧合拍了的那个小视频，不得不说萧姝婧在抖乐的影响力当真是强大。 傍晚时分。 劳累了一天的张常宁回到家，但是脸上却难掩兴奋之色。 回款终于到账，接下来手底下的兄弟们的工资也有着落了，快要年底，这无疑是干工程的人最兴奋的事情了。 老婆老早的就接到电话，晚上炖了一只大鹅，张常宁也拿出了一瓶珍藏的白干老酒，孩子做完了作业在看电视，整个家庭的氛围一片喜气洋洋。 小酒儿有些上头，张常宁拿出手机来刷抖乐。 这是每天疲惫生活结束后唯一的放松手段。 关注的几个主播都没在线，其余的主播不是带货就是带货，刚想退出，突然间画面卡了一下。 ‘这手机该换了，刷个抖乐都卡的不行——’ 兜里有了钱，说话也有底气。 “有俩子儿就不是你了？年底花钱的地方多了呢，先等等，开了春我换个5g手机，你用我现在这个。” 老婆擦着地，絮絮叨叨的。 但是却让张常宁很开心。 没那么多的浪漫和感动，整日里就是这些絮絮叨叨家长里短，却让他在外面干劲十足。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儿我的美人啊” ‘西边黄河流——’ 突然，抖乐恢复流畅，屏幕当中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人坐在餐桌前，一只手拿着筷子敲击着餐盘，另一手却是捏着一瓶啤酒引吭高歌。 逗比。 但是却真上头啊。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应该是嗨了，摇头晃脑的，完全没什么技巧，完全是扯着嗓子在喊。 但是偏偏，这股子放浪形骸却让人感触极深，那词儿写的是真好啊，也不知道是哪首歌，回头查查去—— 张常宁狂饮了一口啤酒，只觉得心胸突然极度开阔。 ‘暴躁徐哥’直播了。 这是个大新闻。 自从暴躁徐哥入驻抖乐之后，短短几日好像一直处于热点风口上，但是正当人气暴增的节骨眼儿，出现了一个女大学生自杀事件。 不知道多少传媒公司暗暗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这件事情，签下‘暴躁徐哥’一包装就能立刻成为一棵摇钱树。 这年头儿，互联网造星不要太容易。 但是没想到沉寂了几天，始终不露面的‘暴躁徐哥’突然开了直播。 餐桌上的菜品很简单，就是些家常，与之相比，好像突然就和网友拉近了不少距离。 看看，咱吃的比大网红吃的还好。 依旧是那顶熟悉的棒球帽，摇晃的手机让人有些头晕，但是，大众的关注度却不在这些画面上。 而是徐朝涵唱的那首歌。 “求问，徐哥唱的是什么歌？搜了一圈儿没找到，不会又是原创？” “牛逼，又一首经典。” “这首歌上头啊，我只听了一遍，现在我觉得整个黄浦江都是我的了——” “魔性，只听了一遍就会唱了，我的音乐天分这么高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抖乐小编做了推广，反正直播间的人数从一开始的几千人在极短的时间暴增至38万人。 而真正让直播间爆炸并且疯狂的是萧姝婧的到来。 大晚上的，萧姝婧偶然收到通知。 ‘您关注的‘暴躁徐哥’正在直播——’ 然后就看到了今天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徐朝涵。 明显是喝嗨了，摇头晃脑的模样乐不可支，但是让她更惊喜的是徐朝涵唱的这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歌曲。 真的是好听。 恐怖。 从徐朝涵出现至今，他上传的几首歌曲每一首都是一首经典。 不是典型意义上的经典。 而是放在如今的经典歌曲当中都相当能打的存在。 这家伙才多大？ 才华真是高的可怕。 不过越是这样，她对于自己购买版权的那首歌曲更加有信心。 有些好笑。 估计是今天卖出了版权，所以才这么放纵，虽然徐朝涵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庞，但是从他的肢体动作和歌声当中，也能感受到他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兴奋。 萧姝婧抿着嘴笑了笑，突然那双水润的眸子眨了眨。 点开直播间礼物栏。 白皙如青葱的手指熟练的滑动了几下，一直到最后页面。 轻轻一点。 嗖—— 伴随着震动和音效，直播间突然一艘航空母舰原地升空。 ‘感谢萧姝婧送出的航空母舰——’ 系统自动生成感谢文案。 而得知女神在这个直播间的游客瞬间疯狂了。 “女神。” “老婆。” “老婆——” 直播间被刷屏，萧姝婧有些无奈。 只得打字。 ‘嘘，安静听歌。’ 只不过游客们谁去理会？ 或许是因为萧姝婧的到来，一些钱包鼓鼓的游客心里抱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随着萧姝婧的一艘价值3000人民币的航空母舰升空，大大小小的礼物开始刷屏。 周维清拿着手机在直播，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朝涵越唱越嗨，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唱了两三遍，不过瘾。 起身。 然后走到客厅的角落。 在角落当中，有着一架看起来有些寒酸的立式钢琴。 这架钢琴是周维清花了6000人民币购买的，也不知道转了多少手，除此之外还特意矫正调音，花了不少钱。 一直说要直播，但是却被耽搁了，今天徐朝涵心血来潮，拉过琴凳，然后坐下。 长长的帽檐儿遮掩住了他的脸庞，侧面望去，只能看到那消瘦却又立体的下巴。 并不笔挺的坐姿带着一丝慵懒，掀起琴盖，徐朝涵打了个响指。 “这首曲子，我很喜欢，想要听吗？” 低沉的嗓音，带着微醺的醉意，没有听到回答，徐朝涵的手指轻轻敲击琴键。 这架钢琴的音色一般，手感也一般，琴键灵敏度也上不了台面，但是当徐朝涵的手指轻轻按下琴键的时候，周维清不知道直播间的观众什么反应。 但是她却是被帅呆了。 为了避免徐朝涵的容貌入镜，周维清特意选了一个斜侧身的角度，能看到徐朝涵耳后的头发，安静的闭着双眼，一双手灵活的在琴键上跳跃着。 没有演奏时激情飞扬的大动作，反而像是放空了思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双手为之起舞。 这首钢琴曲很动听，周维清对钢琴一窍不通，但是欣赏能力还是在的，这首曲子悠扬舒缓，但是在高潮区间却让人心潮澎湃，有那么一瞬间，看着徐朝涵慵懒的背影，她都想放下手机扑上去。 帅到爆炸。 良久，一曲完毕。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周维清看着徐朝涵的侧影。 徐朝涵轻轻压了压帽檐。 然后嘴角儿向上弯起。 “昨日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