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尘,药门弃女》 第一章 尸变1 公元237年,春。 天下一分为四。东辽,西秦,南疆,北狄。唯药王谷遗世独立。 阳光肆意,本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药王谷的某个角落,却凄凉的躺着一具尸首,只简单的用草席裹着。 桑如醉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那简陋的草席。 还没有等桑如醉反应的过来,“啪”的一声,一阵刺痛就从胳膊上剧烈的传过来,如醉疼的龇牙咧嘴,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单薄的衣物上已经被鞭子甩开了一道口子,刻薄的声音随即就从如醉的头顶上传来。 “桑如醉,你娘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如醉抬头,眼前的人,一身鹅黄色的绣裙,看似娇美,吐露出来的话却犹如蛇蝎,脑中,不时的有着一些信息自动的展现了出来,眼前的人,就是药王谷的大小姐,桑木怡,她,名义上的姐姐。 桑如醉慢慢的坐起了身子,身上破碎的衣物几乎是都要遮不住这具单薄的身子,眸光中,狠戾的神色一闪而过,冲着桑木怡,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姐姐,我为什么要死?姐姐送来的汤很好喝,妹妹还想再喝一碗,可不可以?” 闻言,桑木怡的脸色大变,手中还握着那根细长的鞭子,颤抖着指着如醉,“你,你也喝了?怎么,怎么会……” 桑如醉似懂非懂的看着桑木怡,扑闪着大眼睛,十分无辜的样子,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桑木怡惊骇,“姐姐,你是不是想问,我喝了汤,为什么还没有和娘亲一起赴黄泉对不对?” 桑木怡看着如醉,猛地后退了一大步,伸手一下子的扶住了身侧的一棵大树,艰难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声音歇斯底里,“桑如醉,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从前的那个桑如醉,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懦弱的桑如醉,绝对的不是,就连着说话的口气,都完全的不像同一个人,要是她真的喝了那碗汤,她一定的不可能还活着,一定不可能! 汤里,被她放了十足的鹤顶红。 这个女人和她的孽种,早就应该在十二年前就死了,让她们还活了这么多个年头,她也算是忍够了。 “我?姐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妹妹,桑,如,醉。”桑如醉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但是话中,却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股压迫的感觉。 她是桑如醉,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桑如醉。 从前,伤她,辱她,害她的人,从今日起,她都会,一一的,讨回来。 不,准确的说,是替这具身子,一一的,讨回来。 “认识,当然认识。”桑木怡似乎是被吓傻了一样,不时的喃喃自语,眼睛无意识的盯着如醉的眼睛看,可是,她看不出和从前半分的不同。 如醉缓缓的避开了桑木怡的视线,微微的低下头去,唇角,是一抹浅浅的笑意,怎么,这就被吓到了,她还没有开始呢…… 桑如醉的右手别在了身后,刚一碰上裹着母亲尸首的草席,就被人,死死的擒住了手腕…… 第二章 尸变2 桑如醉下意识的回头,擒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就从自己身后的草席里面,伸了出来。桑如醉也是一下子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究竟是没死,还是和她一样,魂中换了一个人? 桑如醉的手别在身后,悄悄的搭上了草席里面的那人的脉搏,强劲有力,一点都不像死去的人,手上的温度也是与常人无异。眼前的桑木怡被吓得不轻,此刻并没有注意到桑如醉的小动作。 身后的人,在桑如醉的手心,缓缓的写下了几个字:勿声张。 桑如醉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来,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刚一站起来,直觉的就感到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抱怨,这具身子真的是太弱了。 如醉稍微的稳了稳身子,几步就走到了桑木怡的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桑木怡,手下一把,就将桑木怡手中的鞭子给抢了过来,“啪”的一声,在桑木怡的面前重重的扬起了一鞭子,顿时尘土飞扬,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桑木怡怒斥,“桑如醉,你是想要造反么?”她虽然是害怕,但到底是药王谷的大小姐,这点接受的能力还是有的,无论那碗汤她有没有喝,但是,只要现在是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就是她的对手。 “造反?”桑如醉冷哼一声,十分的不屑,直接的将鞭子扬起来,这一次,冲着的不是地面,而是桑木怡的胳膊。方才抽她的那一鞭子,被她毫不客气的还了回去。 她桑如醉,从来的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别人敬她一尺,她就会敬别人一丈;相反地,别人冒犯她一寸,她也能还回去一尺! “啊!”桑木怡一下子的跳开了,但是还是没有能够躲得过鞭子的袭击,胳膊上随即被打了一道长长的口气,鲜血一下子的就染红了鹅黄色的衣裙,“桑如醉,你疯了是不是?”居然,居然敢还手,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桑如醉死死的盯住桑木怡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没疯。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你觉得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任你欺负?” “你……”桑木怡一向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角色,对于突然的变得狠戾的如醉,竟也是一时间被吓住了,完全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要知道,这可是从前都是被她打骂的不敢还手的人。 “啪!”又是重重的一鞭子,鞭子混着血迹,没入了地上,竟也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桑木怡,还不快走?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这一鞭子就不赏给你了。”如醉轻轻的勾起唇,说出来的话十分的放肆,听在木怡的耳中,居然像是命令一般。 桑木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如醉,神色复杂,看着她手中的鞭子,眸中微微的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竟然真的是转着身子离开了。现在的如醉,和从前的如醉,表面上看都是一样的,可是骨子里,居然让她生出了一丝害怕的感觉。 空有其表的草包。 桑如醉转身,对着地上的草席,“她走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起来了?” 第三章 尸变3 地上一动不动的草席突然的就翻转了过来,慢慢的在地上展开。 如醉四下看了一下,这里的位置非常的偏僻,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是靠近后山的地方。如醉的脑海中,对于药王谷的地形,并不是那么十分的清楚,她好像,很少的出来走动。 本来是被裹在草席里面的妇人,慢慢的在如醉的面前站了以来,身上的粗布麻衣,配上一张十分苍老的面容,这就是她的娘亲么? 如醉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打量着,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点的印象? 如醉的视线朝下,无意间的看到了妇人的双手,那是一双和面容极为不相符的手,十分的细嫩,却在指腹和虎口处,有着薄薄的细茧。 这种细茧如醉很熟悉,那是只有练武的人才会留下的印记。所以这人,一定的不是她的娘亲。 如醉一下子的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鞭子在手里转了几圈,很快的拧在了一起,犹如一把利剑,如醉抬起,直接的对着妇人的眼睛,厉声质问,“说,你到底是谁?” 真是可笑,这句话,是刚才桑木怡问她的,她又给原封不动的还给了眼前的这个人。 妇人皱眉,仔细的看着桑如醉,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她身上的银针,已经取出来了?妇人不做他想,反而是慢慢的将手放到了耳下,在耳朵根处,轻轻的摩擦了几下,很快的就有着一处皮肤红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在妇人的脸上出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如醉的眼睛,几乎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妇人撕的很是小心,而且撕得时候十分的不容易,似乎是已经在她的脸上沾了很久的时间,因为如醉清楚的看见撕下来的地方,里面的肌肤十分的白,白的有些不太像正常人的肌肤,然后从脖颈处,很明显的就分出来一条楚河汉界。 终于,那张苍老的面具被妇人撕了下来,面具下的,柳叶弯眉,明颜皓齿,再加上极为白嫩的肌肤,十足的美人,只除了,脖颈上下的颜色分层,较为的明显。 “我叫茯苓。”妇人卸下了自己最大的伪装,自然的也要告知自己的真实姓名。 茯苓?如醉下意识的翻了翻自己的脑海,完全的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的印象,倒是,她的母亲,应该是叫于雪容才对。自然,无论长相还是姓名,亦或是年纪,都和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半分的关系。 如醉身上的戒备,一点的都没有少,茯苓看着如醉手中的鞭子,一只手握上,随即微微的一使力,“啪嗒啪嗒”,鞭子随即的断成了几段,落到了如醉的脚边。 人不可貌相。 这茯苓的武功,绝对的是不低,虽然她的身手还算是不错,但是在这真正的会武功的人面前,她的那些所谓的防身术,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第四章 尸变4 如醉稳了稳心神,纵然是茫然无措,但是她绝对的是不会表现出来分毫,在敌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胆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利,尤其是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敌是友的时候,如醉随意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鞭子残骸,自嘲的丢到了一边,“我不认识你,我娘,去哪里了?” 其实,如醉想要表达的重点不过只是前面的半句话,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是顶了这个身份,就自然而然的要问一问常人应该要问的问题,比如,她最关心的母亲,在哪里。 茯苓的眸子里有着半分的挣扎,看向如醉的眼色有些奇怪,终究还是化作了些许的心疼,“你娘,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至于我,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就是茯苓。” 假扮了她十二年的母亲。 说到底,还是十二年的光阴,无论如何,都会是有些感情在里面的。譬如此刻的茯苓,看着对自己十分防备的如醉,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摸一摸如醉的脸颊。 可是,桑如醉一下子的就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茯苓的抚摸。 “你似乎,变了不少。”茯苓自嘲的感叹了一句。不是不少,而是,就完全是像变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 或者说,还是原来的如醉,就应该是这样的脾性? 桑如醉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紧张了起来,强颜欢笑道,“哪里变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从前的桑如醉是什么样,她怎么会知道? 茯苓的眸子里,终于是揪起了紧张的神色,一下子的就揪住了如醉的衣领,将手一下子的伸了进去,摸到了如醉的锁骨,那里,骨骼突起,十分的硌手,但是却始终的摸不着她想要摸到的东西。 桑如醉的眉毛皱起,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要将茯苓的手从自己的衣物中抽出来,可是却无奈的发现自己一点的都动不了。 这该死的武功。 桑如醉深深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等到茯苓终于将手拿出来的时候,也顺便的解开了如醉身上的穴道,淡淡道,“跟我过来。”无论那些银针还是不是存在,但这用处似乎已经是不大了,所以,也是该到了拿出来的时候。 毕竟,现在她还不希望如醉就这么的死了。 如醉皱眉,有些不悦,“要去什么地方?”说和她走就和她走,是敌是友她还没有分的清楚呢。 茯苓停住脚步,有些微微的苦恼,她发觉,她还是比较喜欢从前那个蠢笨却听话的如醉,而不是,眼前的这个样子的如醉,“不想自己跟着我过来,我就让人把你绑了过去。”茯苓朝着暗处示意了一下,随即就出现了两三个男子。 人不多,却都十分的精壮。 如醉只是默默的扫了一眼,她自认为,还没有打得过的本事。 “我和你走。”好像,她也没有第二个选择的余地,如醉只是跟着茯苓的脚步,走的不算快,却始终的和茯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脑中,却是对脚下的路,没有一丝的印象。 第五章 尸变5 如醉跟在茯苓的身后,只是不紧不慢的跟着,虽然是对这里的路没有半分的印象,但是现在,她必须是要记得清楚的,就算是等下想要逃跑,最起码的,也要知道怎么出来。 茯苓却似乎是根本的就不担心如醉会逃跑,一路上也没给她将眼睛蒙上什么的,十分的坦然,反倒是让如醉对茯苓的戒备,稍稍的少了一些。 这十二年中,茯苓假扮自己母亲,对自己,倒也算的上是挺好的,不然,只怕她连现在也活不到。只不过,这茯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又是谁,会煞费苦心的派这样的一个人,留在她这样一个不受宠的人身边,十二年? 山路弯弯绕绕,药王谷的占地面积十分大,走着走着,如醉就有一些晕头转向,虽然她是真的很想要记住路线,可是,也最终改变不了她就是一个路痴的事实。 “茯苓,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如醉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这都已经走了大半天的时间了,再走下去,是不是都要出了药王谷了? 茯苓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听到了如醉问的这句话以后,终于是心里有了底。其实,要去的地方就在这里的不远处,只不过,是她故意的带着如醉在绕圈子而已。 爷住的地方,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让这些人知道? “快了。”茯苓轻描淡写的说道。 然而,终究还是如醉低估了茯苓的谨慎程度,她真的是天真的以为,走一会儿就可以到了,却没有想到,在听到茯苓的这句回答以后,还没有走出去一步,脖颈处就是一阵剧痛,随即就是不省人事了。 昏过去之前,如醉的脑中,只存了一个想法。 早这么干不就完了?何必还要她跟着走了这么久,不累么? 桑如醉是被全身上下丝丝的寒意给逼醒的,忽略住脖颈处的疼痛,如醉幽幽的转醒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 虽然已经是春季,但是她身上的衣物实在是单薄,完全的起不到御寒的作用,就这么的躺在地上,没给活生生的冻醒,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爷,桑如醉已经醒了。”茯苓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桑如醉下意识的就顺着声音的视线望过去…… 四周的墙壁上,嵌了几颗细碎的夜明珠,塌边的一小张桌子上,烛光微微的摇晃着,莹白的光混着橘色的烛火,微微的照射到榻上。 暗金色的绣纹似乎要嵌进衣物里面,斜斜的靠在榻上,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的眯起来,似乎是在打量着地上的人,邪魅张狂的衣物衬托着的,却是一张极为纯净的面容。 宛若天人。 如醉活了两世,自认为对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应该有着一定的抵抗能力,现在,她却发现,那不过只是她之前,根本的就没有见过,何为真正的,美好的事物。 如醉一时间,竟看的痴了,呆呆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榻上的人,唇角微弯。 第六章 取针1 “容尘。”榻上的男子,薄唇轻启,微微的吐露出两个字。 容尘?绝世出尘。 如醉的脑中,一时间只剩下了这么个简单的想法。 “爷,奴婢怀疑,那针,似乎是已经不起作用了。”茯苓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否则,何以解释这如醉的性情大变,和之前那么的不一样了? 容尘抿唇没有说话,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似温和,却总是在无意识之间,透露着一股杀意,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总有一种,不经意之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容尘的目光,一下子的就聚集到了如醉的脸上,和之前,没有半分区别的面庞,唯一的区别就是,眼中似乎是多了几分凌厉,那是经历过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容尘轻笑了一下,好像,有些什么,是和之前不一样了呢。 “你过来。”容尘的声音,就好像是带上了魔力一样,蛊惑人心,就连如醉,也是一样。 她竟然真的是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走到了容尘的面前,慢慢的在容尘的面前蹲了下来。 等到如醉反应过来的时候,脑中才突然的清明了一些,她刚才,是在做什么?她怎么会那么的听话? 然而,容尘根本的就没有如醉思考的时间,如醉刚刚的一蹲下来,一直是斜斜的躺在榻上的男子,终于起身。 衣柳扶风,带来一股浓烈的清香,很好闻,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这清香中,混杂着的,是一些微微的药香,很轻,但是如醉还是能够一下子的就闻了出来。 容尘挂在嘴边的笑,依旧是似有似无的,一双眼睛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慢慢的,这张惊为天人的脸靠近了如醉,如醉呆愣愣的,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反应。 “嘶啦——”下一刻,呆愣的如醉,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身上本就是十分破碎的衣物,禁不住容尘的这一下子,稀稀落落的,尽数的就从如醉的身上散落了下来,瞬间,如醉整个人就毫无遮掩的蹲在了容尘的身边,身上只剩下了一些内里的衣物。 然而,还没有等如醉质问,容尘的手,带着冰凉的气息,一下子的就伸到了如醉的脖颈处,双肩,和,胸前。 一种彻骨的寒意,一下子的就从容尘的手上传遍了全身,顷刻间,就是动弹不得。却唯独,一张脸,涨的通红,如醉有些咬牙切齿,“容尘,你在干什么!” 然而,这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反倒是少了几分气势。 容尘对桑如醉的质问置若罔闻,权当听不见,出手如电,将自己方才摸过的几个地方封住,随即,将如醉转了个方向,慢慢的推送着内力。 茯苓在一边看的着急,“爷,您的身子……还是让奴婢来吧。” “你确定你能一次成功?”容尘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茯苓羞愧的低下头去,她承认,自己的功力,还远远的不及爷的五分之一,这种事情,自然的还不敢逞能,可是爷的身子…… 第七章 取针2 茯苓不再继续说话,只是默默的守在一边,确保着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爷。 然而,下一刻的如醉,可就不是这么的好受了,体内就像是有着一股堆积着没有办法发泄的真气,此刻,正在顺着全身上下所有的经脉,快速的游走,很快的,就汇聚到了曲垣、风池、膻中三处。 一阵阵的刺痛,胀痛时不时的就传来,如醉的额头上,慢慢的就汇聚了不少的汗水。然而,她还是死死的咬着牙,强撑着。 从来,再大的疼痛。她都是强忍着的。 身后的容尘,微微的有些诧异,看见如醉额角的汗水,忍不住开口,“若是疼,可以喊出来,没人会笑你。”当初,扎下银针的痛楚便是极为的难熬,如今这针,更是已经在她的体内待了十二年之久,如今取出来,这份痛楚,自然的是没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忍受的。 如醉死死的皱着眉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慢慢的,如醉的身上,也开始渗透出涔涔的汗液,慢慢的,刺痛的地方,有着银白色的光泽冒了出来,一根根细小的银针,就这么慢慢的从如醉的体内出现。 容尘只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敛了心思,只专注的盯着如醉双肩处的银针。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银针,才算是彻底的从如醉的体内被逼了出来。 三根针,三个穴位。 埋藏在如醉体内十二年之久的东西终于是被取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之后,便是浑身的舒畅,如醉只觉得有一股暖意,慢慢的流遍了自己的全身上下,浑身的血液都活泛了起来,就连之间胸口处微微的滞涩,都消失的是无影无踪。 “爷,您休息一下吧。”茯苓赶紧的将容尘扶到了床上,完全的没有人关心一下地上的如醉。 如醉全身上下是一丝气力也没有,容尘的手一撤离,她就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只抬眸微微的看了一眼容尘,脑中有什么模糊的记忆,一下子的清晰了起来。 自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药王谷的后山,是一个禁止进出的地方,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这后山上住了一个病人,一个,禁止外人打扰的病人。 这药王谷,地处于四国之间,易守难攻,本应该是兵家必争之地,却偏偏,住在这里的都是医者,更是囊括了天下有名的大夫,在这战乱的年代,一个医者,抵得上千军万马,所以,四国之间就像是达成了共识,药王谷独立,更加的是不可以随便的伤害其中的医者。 然而,药王谷这样的神医聚集的地方,接收的病人,大多非富即贵,却依旧是只能够住在谷中,这样大的一座后山,却只给了这一个人住,且一住,就是长达十几年之久。 如醉看向容尘的眼神,慢慢的就发生了变化,变得审视,变得怀疑,变得复杂。 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为什么她一点的印象都没有,而且,就连自己为什么被银针封住了穴位都不知道。 第八章 取针3 容尘躺在榻上,苍白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微微闭着的眼睛也终于缓缓的睁开,看了一眼地上的如醉,“茯苓,把她带去后面的汤泉。”终究,当年的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 容尘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看向如醉的眼神,有些复杂。 那年的大火,烧的那样的惨烈,他终究,还是欠了那人的一条性命。 “爷,您好好休息。”茯苓低头,将如醉从地上拖了起来。说是拖,其实是一点的都不为过,因为如醉的双腿绵软,根本的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哪里能够自己站的起来? 容尘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开始均匀了起来,的确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屋后。 热气升腾,萦绕了整个林子,树林的中心,是一处不大的温泉。 茯苓扶着如醉进了林子,看了眼如醉身上仅存的几件衣物,刚要动手,就被如醉拦了下来,“不用,我自己来。”这些人怎么都是这样,问都不问,直接的就将她的衣服扒了。 尤其还是,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 只要是一想到这个,如醉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茯苓看了一眼如醉,也算是理解她的想法,随即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裹丢给了如醉,“这里面是爷给您准备的衣服,您泡完以后,可自行离开,顺着这流水的方向走,你就可以走出去。” “为什么现在不带我出去?”如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直接的带她出去,何需要这么的麻烦? “这是爷泡的汤泉,里面又上好的药材,有助于你的伤势。”这里,可是除了爷以外,从未有人踏入的地方,能够让她来这里,只怕是,爷的心里,还是有对那人的愧疚。 如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地上坐的久了,都直接的是灰扑扑的一层,权当是,洗个澡也是好的。 “那麻烦你能不能让那暗处的人,暂时的离开。”当着众多的人的面洗澡,她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表面上,似乎这里只有容尘和茯苓两个人,但是如醉知道,暗处,不知道的还有着多少的人。 纵然这树林子足够的隐秘,她也做不到这样的坦然。 茯苓打量了如醉一眼,和她一起的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的发现,她居然一点的都不认识如醉了,就好像是从来的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 “我会的,你安心就可以。”茯苓应了一声,掩下满腹的疑惑,离开了。 桑如醉在原地默默的站了很久,直到四周的林子再没有半点的动作的时候,才终于的解下自己身上仅存的几件衣物,慢慢的顺着岩壁,躺了下去,氤氲的热气瞬间的裹满了全身,说不出来的顺畅。 如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肩膀处和胸前的痛楚被这热气围绕,慢慢的,痛楚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神清气爽,脑中的记忆,也是慢慢的剥离了出来。 有桑如醉的记忆,也有她,自己的记忆…… 第九章 穿越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军中神医,在现代,少有神医这样的称呼,无奈,是因为她的医术太过于高超,纵然在有了这样的名号。纵然,再高明的医术,也最终的抵不过天灾的到来。 那次地震,让身为医者的她,也是瞬间的就失去了生命,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反应一下,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到了这里。 这女孩,有着和她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名字,或许,真是上天之中冥冥注定,是她命不该绝。 只不过,这原来的桑如醉,估计是真的被桑木怡给毒死了,因为她脑中,的的确确是有着她喝下那碗汤的记忆。如今,是她取代了这具身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承接了桑如醉之前大部分的记忆。 如醉就这么躺在温泉里面,舒服的就要这么沉沉的睡过去,身子整个的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了一些,一个没有稳住,一下子的就惊醒了。 如醉用手鞠了一捧水,微微的洗了把脸,让自己稍微的清醒了一些,随意的瞄了瞄周围,无意识的看到了一小块空地。 身上的血液都是活络了起来,如醉起身,随意的就将包裹里面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这是一身很普通的衣物,却终归是比她之前的衣服要好上很多。 温泉的附近,除了层层的树林,就只有这一小块的空地,如醉慢慢的走近,看到的,是刚刚冒出头的,各式的药材。如醉说到底,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西医,但是自幼的喜好,让她同样的痴迷于各式的中医中药,此刻,看到眼前的场景,难免是双眼放光的情形。 如醉回头,无意识的朝着旁边看了一眼,现在,那些人应该是还没有回来。这空地的地方很是平整,只能够看到些许浅浅的脚印,而且大小都是一致的,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无疑。 募得,如醉就想到了容尘,这里是他的地盘,能够自由的出入有这么多名贵药材的地方的人,必然的也就只剩下他自己了。然而,方才还是脑子处于蒙圈的状态的如醉,此时此刻应该算是彻底的清醒了。 方才的一幕一幕,一下子的就全部的进入了如醉的脑子中。 就这么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被人看了个精光。如醉只要是一想起来这个,就是十分的生气,眼光四处的巡视之间,视线,无意识的就落到了一边的一处植根末节缠绕着的树根。 上面,硕大的一棵灵芝,一下子的就入了如醉的眼。 只一眼,她就知道,那是一株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好灵芝。 肩膀处,一阵微微的刺痛传来。 如醉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几处针眼,这说到底,也还是拜容尘所赐,要不是他私自的在自己的身上植入银针,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痛苦…… 如醉的身子,慢慢的就靠近了那一株灵芝,默默的看了良久,随意的就撕下了身上的一块衣物,小心翼翼的将灵芝给启了出来。她现在消耗巨大,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第十章 灵芝 那边,如醉早就已经是携了灵芝离开,但是这一举一动,其实根本的就没有逃过茯苓的眼睛,等到如醉离开的时候,茯苓也就是顺便的离开了。 很快地,就到了容尘的屋内。 “爷,她摘走了您的灵芝。”茯苓说的有些忐忑,那一株灵芝是爷精心的养了多年的灵芝,方才如醉采摘的时候,茯苓却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因为那里是爷亲自的下过命令,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过去。 所以即便是刚才看到了如醉过去,她也不敢擅自的过去。 躺在榻上的容尘,只是微微的动了动眼皮,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语气中,听不出来是赞赏还是生气,“眼光倒是不差。”那么多的药材,灵芝虽然是稀有,但是混杂在那么多的药材之中,并不是最为突出的。 但是如醉,却偏偏的摘走了他的灵芝。 “可是,爷。那灵芝是您……”茯苓有些急了,她以为爷知道了以后,就算是不发怒,最起码的,也应该是将灵芝给拿回来的吧?可是看这个态度,怎么就像是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意思? 灵芝虽然算的上是非常名贵的药材,但是却不失最名贵的,她之所以这样的紧张,不过是因为这一株灵芝是爷亲自培育的,而且,是能够解了爷身上的多年的毒,现在就这么的被如醉拿走了,那爷岂不是…… 这已经是第四个三年了。 爷身上的毒,唤千日醉。每三年发作一次,爷已经是挺过三个三年,如今是第四个三年,也是最危险的关头,若是爷挺不过去,那…… 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容尘自己倒是不甚在意,那灵芝,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的药材罢了,千日醉的毒,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制的出解药,就连在这神医遍地的药王谷,也是一样的没有人能够解毒。 “可是。”茯苓还想要说一些什么,却终究的是被容尘制止了。 一株灵芝,他从来的就没有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个的上面,相反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没有灵芝的相助,这一次他能够挺过去,往后的日子,或许,会稍微的轻松一些。 说是这么说,可是,容尘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第四个三年,说是危险,一是因为挺过去的人少之又少,第二,便是因为,若是毒未解,过了这个限期,便不再是三年发作一次,而是每一日,都会有一次。 到那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便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了。 “桑正桐那边,可曾有什么消息?” “还未曾。”这才是目前,最为棘手的地方。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如果,真的要是连药王谷的谷主都没有办法的话,那这世上,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希望了么? 容尘终于是睁眼,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十分的平静,恬淡。 药王谷,这样的季节,春暖花开的时候,还当真是,不太适合,血腥的场面呢。 容尘微微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间,透露着的,似乎都是嗜血的前兆…… 第十一章 找茬1 循着记忆,如醉很轻易的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一座,勉强的可以称得上为房屋的地方。破败的墙壁,残缺的屋门,以及门前犹如泥沼一般的土地。 然而,脑中的记忆却在不停的告诉她,这里,就是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如醉微微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顺手的推开门就进去了,可是,那扇门,就这么在如醉的轻轻的推搡之下,塌了。 瞬间,屋内更为破败的场景,一下子的落入了如醉的眼中。她的手,登时的就僵在了半空中,眸中的神色,也开始慢慢的变了,变得,让人有一些害怕。 从前的一切,她都会替如醉,一一的,讨回来! 如今,这里,都将会成为只属于,她的天下,她从来的都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既然上天安排了她到了这个世界,那么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如醉将手中的灵芝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收拾了一下床铺,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同样的是一个,如醉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桑如醉,给我出来。”是一个较为雄厚的声音。 桑正桐。 就是她这个身份,名义上的父亲。 如醉听到了这个声音就是十分的头大,也是十分的不愿意,可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任何的能力,也没有任何的本事和桑正桐去斗,她需要的就是,韬光养晦。 同样的,也需要足够的时间。 如醉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桑正桐已经是带着桑木怡进来了。桑木怡一进来,首先入眼的,就是桑木怡延伸到手上的鞭痕,虽然是用厚厚的脂粉遮住了,但是如醉还是一眼的就能够看的出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那一鞭子,打的是有多重。 此时此刻,桑木怡的脸上,盈满着的都是泪痕,估计是已经在桑正桐的面前,好好的诉过一番苦。 “父亲,你一定要替女儿讨回公道。” 桑正桐爱怜的抚摸着自己大女儿的手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住如醉,“木怡的手,是你打的?” 如醉淡淡的看了一眼桑正桐,暗道,明知故问,况且在来这里兴师问罪以前,桑正桐必然已经是做好了要处罚她的准备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的这样的多此一举? 更何况,如醉相信,就算自己当时没有打了如醉那一鞭子,只怕现在也还是一样的结果,依旧是会被桑正桐处罚,毕竟,在桑正桐的眼中,桑木怡就是一朵纯净的白莲花。 此时此刻,如醉的眼中,再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害怕,以及胆怯,有的,就只是剩下了潜藏在眸中深处的蔑视,桑正桐,从来的,也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来的没有见过桑正桐善待过她这个小女儿。 “是我。”如醉轻描淡写的回答着,还顺便的从旁边拾了一把椅子坐下,椅子微微的一歪,如醉身子一僵,很费劲的稳住了,心里却是在默默的吐槽身下的椅子。 第十二章 找茬2 “是我,所以,你想怎么办?”如醉说出来的话,虽然一直是轻描淡写的,但是气势上,却是和从前,大为的不一样,却是让桑木怡,微微的诧异了一番。 同样的,桑正桐也是隐隐的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说不上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作为父亲的威严,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偏心。 “如醉,为父的本来还不想罚你,不过既然你承认了,就算是为父的想要偏心,也偏心不了了,不过念在你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为父的就从轻处理,你就在门口跪上一晚,这事儿,也就这么的过去了。”桑正桐表面上还是在为着如醉考虑,可是实际上,却是要置她于死地。 跪上一晚? 单不说这初春的夜晚是个什么样子的天气,就是这木怡,也就是绝对的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的。 如醉冷笑,静静的看着桑正桐。 桑木怡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双眼睛里面,慢慢的蓄积着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显得十分的委屈。 如醉就这样死死的盯住面前的两个人,忍住自己一波又一波想要赶走两个人的冲动,“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摆布?”就算是她有错,她也不会向这样的人认错。 更何况,还是桑木怡这样的人。 “犯了错,难道不应该受罚么?”桑木怡慢慢吞吞的,一字一句的吐露了出来。 “错?”如醉微微的笑开,“你的意思是指,我打了你?”还没有等面前的两个人开口,如醉便转头对着桑正桐,“那么,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件事情,她倒是要好好的问一问面前的这个人才是。 桑正桐皱眉。 “那她。”桑如醉的手指一指,指向了桑木怡,“毒死我的事情,又应该怎么算?” 其实从小到大,很多的事情,桑正桐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一向的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女儿罢了,这是事实,但是最后落在了别人的眼中,却成了小女儿不过是一个顽劣不堪的人,根本的就配不上当药王谷的小姐。 如今,她最先要做的,就是要将这样的想法,一点一点的给纠正过来。 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桑木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于雪容的这一条人命,和当年的桑正桐,一定的脱不了干系。 桑木怡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变了,毕竟在父亲的眼中,自己还算是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儿,这样的形象,是不能够被破坏掉的,“如醉,你在说什么?” 和她装傻? “敢做,你还不敢承认是么?”如醉一只手搁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面,食指扣起,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扶手,哒,哒,哒…… 听得桑木怡的耳中,尤为的紧张,“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眼神,微微的开始有一些闪躲。 父亲一向的不怎么关心如醉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她本以为,只要将如醉给埋了,再告诉父亲,不过是疾病而亡,父亲也就不会去寻查了,只是,没有想到,如醉她居然的活了过来。 第十三章 找茬3 桑木怡开始微微的有些慌了,垂下的手掌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角,“桑如醉,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就急了?还真是沉不住气,和这样的人较量,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我有没有诬陷你,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么?”如醉的脸上,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对了,想必父亲,你也是知道的吧?”其实,如醉很清楚,桑正桐就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这件事情,桑正桐或许是真的不知晓,毕竟他暂时还不会真的想要要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但是这话听在木怡的耳中,却是尤为的震撼。 她最害怕的,莫过于就是桑正桐知道这件事情。 桑木怡死死的盯住如醉,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神将如醉碎尸万段,“你有什么证据?”那碗汤,早就被她倒了,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已经被她销毁了,所以只要她死不承认,就绝对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就算桑如醉污蔑她又怎么样?那也只能是污蔑! “证据?”桑如醉慢慢悠悠的回答着,坐着的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我为什么需要证据?心里清楚就可以了。”她又不笨,桑木怡怎么可能会留下把柄让她抓住? 再说了,就算有证据又能够怎么样?自己到底还是没有什么事,桑正桐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去处罚桑木怡的。这笔账,只要她知道,自然就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找她,还回来。 过往所有的痛苦,都会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还回来。 她不急。 然而,桑正桐的目光,却是一下子的就被如醉身后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株长势极为好的灵芝。桑正桐的脸色,一下子的就变了,那株灵芝,不就是…… 桑正桐按捺下内心的狂喜,面子上依旧是稳稳的端着,“如醉,你若是不想受罚,为父的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这话锋一转,在场的两个人,均是变了脸色。 桑正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好心了? 木怡却是极为的不服气,不免的还有一些担心,不是说好了来这里,就是要给如醉重重的处罚的么?放虎归山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要是在以前,她或许还没有这么的介意,最多就是继续的来一次,她绝对的不会惧怕如醉,可是现在,总觉得是有一些什么不一样了,现在的桑如醉,有时候会莫名的让她害怕。 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说到底,这也只是你们两姐妹之间的小事。” 小事?闹出人命还是小事? 如醉只听了这桑正桐的前面半句话,就彻底的对桑正桐没有一丝的好感,原本是想着,这好歹血缘上面还有着一点关系,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你姐姐身子弱,现在需要是好好的补补,你既然打了她,就要负起责任才是。” 如醉的眼皮一跳,下意识的瞄到了桌子上的灵芝。 难怪这么的好说话,原来,是想要打灵芝的主意…… 第十四章 找茬4 “为父看你桌上的那株灵芝,品相还算可以,拿来给你姐姐补补吧。” 品相还算可以?桑正桐还真的是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株千金难求的灵芝,更何况,在这药王谷里面的人,哪一个不是天下闻名的大夫? 桑正桐说完,还没有等如醉开口,直接的就走上前去,将桌子上的灵芝拿了回来。 若是旁人不知道这灵芝的用处,但是他,是绝对的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人栽培的灵芝,他想尽了办法,也没有胆子私自的偷回来,如今却直接的到了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那人他不敢去得罪,但是眼前的人,不过就是他没用的废物女儿,怕什么? 如醉自然的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的就跃到了桌子的旁边,死死的按住灵芝,“我有说过要把灵芝给你们么?”说话间,如醉的气息有一些的不稳。 该死的,这具身子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一点。 “如醉!”桑正桐怒目而视,有些急了。 “我没聋。” “把灵芝交出来。”桑正桐死死的钳制住如醉的手腕,然而如醉却面不改色,一点的都没有松动。 “我没聋,是你聋了么?我说,我没有同意。”怎么,眼看着商量不行,这是要强取豪夺了? “桑如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桑正桐掌心微微用力,钳制着如醉的手腕,一下的就朝着桌子的旁边砸过去。 一阵剧痛,如醉下意识的就松了手。 桑正桐眼明手快的,一下子的就接住了。 “妹妹,你也是的,父亲不过是想要你的一株灵芝,你也该大方一些才是。”桑木怡在一旁不由的是幸灾乐祸,那株灵芝的价值她不是不清楚,所以这时候,也就将自己原来的目的给忘却了。 把灵芝抢到手,才是真的。 这样看来,父亲当真是真的很疼她。 蠢货。 如醉疼的直吸气,心里还忍不住暗暗的骂道。 这个蠢女人,还真的以为那灵芝是给她吃的么? “木怡,咱们走。”桑正桐有些着急的想要离开,倒不是因为害怕如醉,而是害怕,这株灵芝的主人。 他要在那人发现以前,将灵芝解决才好,否则,就都是前功尽弃了。 “啪嗒!”是茶盏跌落的声音,茶盏的杯盖,瞄准了桑正桐的手掌中去。 桑正桐的虎口处一阵刺痛,灵芝一下子的就跌落在了地上。 如醉眼明手快的,一个健步就将灵芝夺了回来。 他以为,她还会是从前那个任由他们摆布的桑如醉么? “我没有同意的东西,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她不同意的事情,同样的,谁也别想逼着她完成! “木怡,出去。”桑正桐突然的变了脸色。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下狠手了!但是,他还是将木怡给推了出去。他暂时的还不想伤害自己的女儿,这实际上,唯一的女儿。 桑如醉,不过是一个孽种,死了也罢! 第十五章 找茬5 如醉退到了桌子的旁边,不知道是从桌子上面拾起了什么,直接的对着门口的木怡砸了过去,木怡一惊,下意识的跳开。 想要出去么?没那么容易。 “桑如醉你疯了么?”木怡气急败坏,一张小脸是吓得苍白,顺便的瞄了一眼,地上,是一地,碎裂的瓷片。 那是一只陶瓷碗。 “桑木怡,你要是走了,我可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桑如醉冷眼的瞧着桑正桐,他以为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不知道么?想要支开桑木怡对付她么?她是绝对的不会将自己陷入这么被动的情况的。 桑正桐锐利的眼神,一下子的就射到了如醉的身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女儿,居然的变得如此聪明?聪明到,他已经是控制不了了。 如醉自然的是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了桑正桐这样的目光,当然,她也没有在意,更加的没有避开,反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了桑正桐。 桑木怡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醉,居然是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一步。 胆小鬼。 如醉心里不由的暗暗的讽刺着。 桑正桐的眼神也是微微的眯起,将木怡护在身后,“你想要做什么?”这样的气势,和从前,还真的是大不相同。 如醉启唇,笑的明媚,只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我就是想要好心的给你提个醒,气大伤身,可千万,不要让毒气攻心。” 刷的一下,桑正桐的脸色变得是非常的难看。 除了那人,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知道,他中毒的事情? 难道? 桑正桐的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到了那一株灵芝上面,中毒的事情她知道,这灵芝,也偏偏的在她的手上,难不成,是因为她就是那一个可以制造的出解药的人么? 也是,若不是因为这样,这株灵芝,她是不可能拿的到的。 所以,是那人给她的可能性,更为的大一些。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的就凝固了起来。 桑正桐沉默半晌,身上狠戾的气息倒是一点一点的散去了,完全的没有留下半分,就像是从来的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一样,对着如醉的口气,居然也是变得好了起来。 “既然你身子弱,那灵芝,还是你好好的留着吧,方才,爹也是气急了,才会责骂了你几句,还千万的不要放在心上。”桑正桐的态度,简直的就是让桑木怡大跌眼镜。 “爹……”桑木怡十分的不解,不过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怎么就突然的变了? “胡闹!”桑正桐居然是一下子就甩开了木怡的手,还直接的拎着木怡的衣服,拎到了如醉的面前,“你是她姐姐,居然不学着让着你妹妹,还这么的不懂事,那一鞭子,打的你是活该,还不赶紧的向你妹妹道歉!” 道歉? 桑木怡一下子的就是被吓得有一些傻了,完全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直接的就是愣在了当场。 如醉冷眼的瞧着桑正桐的演戏,还真是一个,怕死的人。 第十六章 反转1 道歉?要她向桑如醉道歉?桑木怡当时就不乐意了,虽然桑木怡一向的就是比较的跋扈,但是这也只是在外人的面前,仗着自己父亲的威风罢了。 “爹,我不要!”分明是桑如醉打了她,为什么现在要她道歉? “桑木怡,不要胡闹!” “我不要!”桑木怡赌气的将脸偏到了一边,要她在桑如醉的面前做小伏低,打死她都不愿意! “你既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桑如醉将灵芝握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旦是有了可以掌握的弱点,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容易处于下风。就算是桑正桐,也不外乎如此。 而他最大的弱点,莫过于就是他自己的那一条性命。 “你们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桑如醉言简意赅,直接的下起了逐客令。 “木怡!”桑正桐突然的对着桑木怡怒斥。现在,眼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唯一的一个可以救了自己的人,与自己的性命比较起来,自己女儿的所谓的颜面,就根本的就不是什么问题。 “我……”桑如醉的脸涨得通红,却终究,还是碍不过自己的父亲,冲着桑如醉,“这次,是姐姐的不是。”声音细弱蚊呐,更加是没有半分的懊悔之意。 不过,在桑如醉这里,这样,也就是足够了,她要的,无非就是给桑木怡一个下马威罢了,她需要的就是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桑如醉了。绝对的不会任由着他们去欺负。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如醉转身,走向了这屋里面唯一的还算的上是完整的东西,那张床榻,整个人直接的就是躺了上去,完全的没有继续要谈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桑正桐哑然,一时的就是愣在了当地。 他想问,却又没有办法太过于直接的问出来,只能够将自己所有的疑问咽下去,扯着木怡的袖子,“我们回去。” 桑木怡狠狠的瞪了如醉一眼,眸中藏着的,尽是杀意。今日的她所受的,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桑如醉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要不是,要不是因为父亲,她怎么会需要向那个贱人低头认错? “爹,你疯了是不是,你居然要我向她道歉!”刚出如醉院子的门口,桑木怡就是忍不住的发飙,刚才在里面,她还是忍着,如今到了外面,她就是一刻的都忍不了! “木怡,为父当然没有疯。”他就是,中毒了而已。 “那你为什么!” 桑正桐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这件事情,她并不知道,当然,现在他一样的没有告诉她的打算,桑木怡知道的越少,对她也就越有好处,“木怡,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以后,你不准再去找如醉。” “爹!”不去找她,怎么把今天的这口气讨回来? 这孩子,真的是被他教导的无法无天了。 “现在,为父的就再说一句,不光是不要去找如醉的麻烦,那还要对她,以礼相待!” 第十七章 反转2 桑木怡暗暗咬唇,恨不得就是要将自己的牙咬碎。今天这笔帐,她是一点要讨回来的! 桑正桐倒是利索,一回到自己的屋中,即刻的就派人去了如醉的屋子中服侍,茯苓,也在其中。茯苓的身份,本就是药王谷中的一名婢女,顶替了于雪容的身份这么多年,如今,也算是回归了自己的身份。 只不过,这桑正桐想要派什么样的人到如醉的面前侍奉,容尘在背后的示意,绝对的不会少。 夜。 如醉的屋中,来来往往的不少的人,有忙着打扫卫生的,有忙着修门的,还有来回伺候着的,然而如醉从始至终都是在观望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桑正桐这样,无疑的就是在讨好着如醉。 没错,她确实的是可以看的出来桑正桐已经是中毒,但是,她并没有保证自己是可以解毒的,桑正桐却已经是这么大的动静了,可见他确实是已经要病入膏肓了。 “姑娘,麻烦您和我走一趟吧。”茯苓立在如醉的旁边,态度有些恭敬。爷中的毒,从来的都没有人可以看出来过,如今这人就在眼前,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桑如醉一听到茯苓的声音,不觉的就有一些头疼,只要是茯苓过来找她,一定的就没有什么好事。 “我不去。”能请得动茯苓这样的人,这里估计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茯苓咬唇,一把的扣住如醉,“姑娘,那就不要怪我得罪了。”爷的状况耽误不得,这一次,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茯苓!”如醉被茯苓一把的从床上拉了起来,站都没有站稳,衣服都被茯苓揪的散了下来。 “姑娘,爷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必须要和我去一次。” 如醉理好自己的衣物,没有继续的拒绝,“我和你过去,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偏偏的选中了我。”药王谷的神医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的选择了她这个刚刚苏醒的药王谷小女儿。 一个,从来的都没有表现过任何的本事的废人。 茯苓的眸子有些微微的闪烁,“因为,您看出来了桑正桐已经中毒。” 桑正桐中的毒,就是千日醉,是爷在几年前,让桑正桐吃下去的毒,为的,就是逼着桑正桐用自己的全部本事,找出解药,只是可惜,事与愿违,桑正桐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解药。 而且,这药王谷的神医众多,只是却从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得出来,桑正桐中毒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人不一样,只是方才,一下子的功夫,只消一眼,如醉就看出来了,这就意味着,这对于千日醉的毒,如醉是唯一的可能性。也是现在,唯一的可以帮着爷的人。 “你派人跟踪我?”如醉皱眉,为什么她一直的都没发现? “不是我派人,是爷。”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个本事。 “我知道了,我过去就是。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帮我准备一些东西。”一些,可以解毒的东西。如醉的心神有些不定,纵然那些东西就像是一直的存在于自己的脑子中的一样,可终究,还是不是尽数的属于她的思想,她的本事。那是,从前的如醉所拥有的。 第十八章 解毒1 一室黑暗。 虽说是夜半时分,但是屋子的里面,竟然是连烛火都没有。而且窗户上面,还被挂上了很厚的帘布。屋内,也是满屋的药味,十分的浓重。 “为什么不把灯点起来?”如醉皱眉,这么暗的光线,她根本的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爷吩咐的,爷说,等姑娘您来了,您自己看。”爷发病的时候,从来的都是不允许任何人在一旁看着,所以都会特意的将屋内所有的光线都遮蔽。茯苓将手中的一个小物件放到了如醉的手中,然后就退出去了,顺便的还是将门给掩上了。 手中的东西温温润润的,有些冰凉的触感,包裹一打开,一顿柔和的光芒就慢慢的散发了出来。 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这确实,是比烛火的光辉好上很多。 如醉将夜明珠搁在了高处,尽量的是将屋内所有的地方都照的到。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个精致的浴盆,里面满满的都是黑色的药汁,容尘就这么气若游丝的躺在浴盆的里面,脸色苍白,嘴唇却是异常的红。 如醉上前,直接的将容尘的手拿了出来,搭上了脉搏。 或许是承接了如醉的这一副身子,这自然而然的,也是将如醉的记忆也承接了,从前的如醉,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的,她可能,还是这药王谷中,最精通药物毒物的人。 如醉死死的皱眉,把了半天的脉,却是发现了更加糟糕的状态,因为她完全的就感觉不到容尘的脉搏。 该死。 要不是知道眼前的人在用着自己的内力,将自己所有的气息封住了,以此来阻止这毒物的蔓延,她肯定的就以为这人已经是没气了。 如醉不敢再有半点的犹豫,一股脑儿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直接的倒了出来。 丹参,金浅莲,夏枯草。 还有,还有什么?该死的,为什么她不能完全的想起来千日醉的解毒方法?明明,明明就是在脑子里面的! “咳。”一阵微微的咳嗽声,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的注意力给引了过去。 容尘依旧是死死的闭着双眼,眉头紧紧的皱着,整张脸都强忍的有一些变形,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唇角,慢慢的被殷红一点一点的覆盖,潺潺不断的流了出来。 然而,最糟糕的是,他还是没有半分的意识。 “容尘,容尘!”如醉一下子的拍上了容尘的脸颊,想要唤醒容尘。 如今他是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若是还有一点点的清醒的话,还是能够将这毒性压制一下,可是现在,好像,完全的没有用。这千日醉的毒,正在以着比素日里快了好几倍的速度在蔓延,发作着…… 眼角,鼻子,嘴唇,以及耳朵里面,都开始有着黑色的血液慢慢的流出,慢慢的,都已经是将屋内的药香掩盖了,变成了浓浓的血腥味,混杂着,微微的醉人气息。 不行,来不及了! 如醉当机立断,直接的将方才搁在地上的药材尽数的捣碎,然后搁到了火上灼烧,这方法,恐怕,也只能够缓解的了一时,因为,这不过只是解药中的一小部分。 第十九章 解毒2 上一次见到容尘,还是慵懒的躺在榻上的样子,如今,床榻还在一边,但是这人,却不复当时的模样。 七窍流血。看起来十分的骇人,但是如醉很清楚,这不过只是表现在外面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的五脏六腑,应该是在被慢慢的搅动着那般的疼痛。 如醉的心,一下子的就像揪住了一样,她似乎对容尘的疼痛感同身受一样,那样迫切的痛楚,揪的她的心脏一样是喘不过起来,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她应该有的感觉。 难不成,是从前的如醉? 可是,她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和容尘有过交集的记忆。 猛然的,如醉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子,似乎,已经是命不久矣,那是谁?她为什么会看得见,为什么会突然的胸口闷闷的? 那究竟是谁? 如醉就好像是在这个时候陷入了一个魔怔一样,怎么的都挣脱不出来。 手上捏着的细碎的银针,却还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刺入了容尘的脖颈处,方才烧毁的药材,更加是直接的灌进了容尘的嘴里,混着他自己的血液,一起的被如醉给强行的咽了下去。 这毒,她就像是无师自通的一般,虽然是不知道具体的解毒的方法,但是却知道解药中的几个小的药材。 就好像,好像她在哪里见过,有人这般的熬制解药一样。 可是,究竟是在哪里呢? “离远一些。”一个细弱的声音,打断了如醉的思绪。 如醉低头,发现容尘已经是睁开了眸子,死死的看着她。此刻的容尘,双目充血,看不到一丝的白色,十分的骇人,就好像是他替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充斥到了头部一般,此刻正在慢慢的从各个角落渗透出来。 如醉一下子的就愣住了。 容尘额前的青筋都已经爆出来了,死死的稳住自己的气息,“走远,一点。”再不离开,要是被他误伤,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好在,桑如醉的反应还算是灵敏,很快的就退到了门口的地方。 慢慢的,容尘身下的浴桶,裂开了一条纹路。一道,接着一道,从最上端蔓延到了最下面。 “咔嚓!”一声巨响,浴桶的木板一下子的就崩裂了开来,里面的药汁也是一下子的迸射的到处都是。如醉的衣裙上,也是被沾染上了不少的黑色的药汁。 容尘整个人的样子,尽数的落到了如醉的眼中。如醉的眼睛,一眨都没有眨,直直的盯着容尘看。 他身上的药汁还没有散去,只是眼角以及耳边的血迹已经是停止了,如醉很清楚,容尘在很有规律的压制着自己的体内的毒性,她方才用银针送进去的药物粉末,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只是,千日醉,不能超过千日。 这已经是第四个三年了。 容尘熬过了今日,并不能像从前一般,继续的有三年的寻药时间,而只是剩下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因为这毒,将会每日发作一次,只不过,没有今日这样的骇人罢了。 第二十章 解毒3 这一夜,过的十分的漫长,但终究,还是过去了。 这一次,是容尘挺过的最为艰难的一次,同样的也是最危险的一次,那样的蚀心蚀骨的疼痛,没有体验过的人,是绝对的不能够感同身受的。就连亲眼的看见了的如醉,一样的不能够体会到容尘此刻的感受。 就像现在一样,容尘躺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养精蓄锐,如醉在容尘的床边打了个盹儿,此时此刻也已经醒了过来了。 “姑娘,您要的东西,奴婢已经送过来了。”门外的声音很小,不敢打扰了屋内的人的休息。 如醉一听,看了床上的容尘一眼,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屋外,是端着一个砂锅的茯苓,锅里面,还在慢悠悠的冒着热气。 如醉伸手,直接的将面前的锅盖打开了,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将如醉的味蕾都大开了。真香,一夜没有吃东西的她,面对着面前的这一锅,简直就是丝毫的没有抵抗的能力。 当归,红枣,炖乌鸡。 绝对的是大补啊。 不过,如醉接过了锅,脸上有一些掩饰不住的笑意,“好了,给我吧,你先下去吧。”要是容尘醒过来,看到了这一锅东西,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些东西,可是绝对的坐月子的女子,最佳的补品呀。 这个时候让容尘吃…… 如醉只要是一想到这个,噗的一声,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 “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容尘慢悠悠的声音,冷不丁的就从如醉的身后响了起来。如醉下意识的就被惊了一下。 “你怎么醒了?”这才多长的时间,怎么就这么快的醒过来了?容尘的身子骨和常人比起来,确实的是很好,可是昨晚的毒发,绝对的是会要了他的半条命的,她还以为,他起码的是还可以睡上一会儿的。 容尘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的屏住呼吸,用内力调理着自己的气息,将体内紊乱的气息压住。他很清楚,这以后每一日的毒发,纵然是不及昨夜的那样的可怖,却也绝对的是不会好受。 这下一次的发作,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但是如醉的本事,倒还真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或许,她真的有可能,会是解毒的唯一。 “千日醉,你是如何得知解药?”他这人,一向的会将身边所有的不寻常的事情好好的调查一番,这一次如醉醒过来,如此的反常,自然而然的就派人过去盯着,却没有想到,机缘巧合的,她居然看出了桑正桐也中毒的事情。 那时候,他就清楚,如醉,很有可能的会有解毒的办法。 千日醉之毒,莫说是见过的人,就是听过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如醉却是一眼的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的不寻常,却偏偏的是,帮了他一次。 如醉一时之间哑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是根本的不会回答。 难不成,她要告诉他,这些记忆,都是她脑子中自动的冒出来的东西么? 第二十一章 住所1 手中的锅微微的倾斜了一下,将如醉的手烫了一下,如醉一个激灵,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连忙的岔开了话题,“把这个喝了,大补。” 容尘的目光,直直的扫视着如醉,像是在审视一般,看的如醉是浑身都不舒服。 然而,当如醉端了一小碗鸡汤到了容尘的面前的时候,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容尘,难得的脸色僵了一下。 “喂,你怎么不喝?”如醉掩着笑意,好吧,她承认,其实大补的药膳有很多,她是故意的选了这一道,昨晚累了她这么久的时间,还不允许她逗一逗容尘了? 或许是昨夜的角色调换,如醉之前对于容尘的那种微微的敬畏之意,完全的没有了踪影,当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自己毕竟是那一个掌握着生死的医者,这样的转变,很容易的让人的心理发生改变。 容尘脸上僵硬的表情,到底只是一扫而过,随即就十分淡然的,慢慢吞吞的喝起了碗里的东西。 如醉咂舌,还以为,最起码的他也要问上一问呢。 容尘的手指修长白皙,扣在白色的瓷碗边缘,就好像是和瓷碗融为一体一样,碗角处微微的流下来的汤汁滴落在手指之上,方能看的出来。 或许是中毒的原因,容尘的脸色要比寻常的人白上许多。就好像是没有血色一样,然而,这样的肤色,并没有抹去容尘身上那种出尘的气质,反倒是让人感觉,十分的契合。 名如其人。 就连如醉,一向都是自制力比较强的她,也是忍不住的多看上几眼。 “下次,少放盐。”容尘将碗搁下,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如醉如梦初醒,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鸡汤已经是被他喝完了的节奏。 觉得咸还喝这么多,如醉忍不住暗暗腹诽。 “千日醉的事情,我给你时间,但是,我的耐心有限。”还是一样的不温不火的声音,但是听在如醉的耳中,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只是,这件事情,躲不过去。好在,容尘现在还没有逼她,如醉咬牙,应了下来,“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只不过这所谓的时机成熟,究竟是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 容尘的耐心,最大的是什么样的程度,一样的没有人说的准。 如今,没有办法,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药王谷,完全的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依靠着容尘这棵大树。这也同样是她答应过来帮他解毒的原因之一。 桑正桐和桑木怡那边,不用说的,她已经是和他们闹翻了,可是她现在的处境,还完全的没有能够和他们抗衡的地步,所以,她必须要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 说的好听一些是解毒,说的难听一点,这一次,不过是在相互利用罢了。她也知道,容尘肯定的能够看的出来她的目的,只是现在,他既然没有说破,自己也就更加的没有捅破的道理。 第二十二章 住所2 门外,茯苓的声音传了进来,有些微微的急切,“爷,奴婢有事禀报。” 容尘示意了一下如醉,如醉当即是了然,开口道,“什么事,说吧。”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自然,如醉的心里微微的有些疑惑,目光不自觉的看了容尘一眼,好像,她和容尘之间,有着很微妙的默契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纵然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却让如醉感受十分的深刻。 “姑娘,桑木怡,桑木怡派人,烧了您的屋子。”那漫天的火光十分的耀眼,若是今日如醉不在这里的话,茯苓毫不犹豫的怀疑,她绝对的会被烧死在屋子里面。 过去,还只是以为桑木怡只是有一些微微的跋扈,但是却是万万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狠毒到这样的地步,今日这样的局面,说到底,如醉为了保护自己,也根本的是没有做错,然而,桑木怡却是因为一时的落于下风,竟然是可以直接的派人要了如醉的性命。 这样的女子,难免的会让人有一些心惊。 此刻,茯苓的心里,难免的是有一些庆幸,当年选择的人,还好是如醉,不是那个心如蛇蝎的桑木怡,否则如今的局面,只怕还不是爷希望的这样。 “烧了?”如醉倒是没有过分的紧张,只是微微的挑眉,反问了一句。 茯苓立于门外,倒是没有想到如醉会是这样的平淡,顺带的又加上了一句,“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了。”这场大火,是将如醉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了。 一件不剩。 “烧了便烧了吧。”如醉的眼中透露着微微的精光,下意识的瞅了一眼容尘。 容尘微微的抬眸,看了如醉一眼,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的背后是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可是姑娘……”茯苓都代替如醉急了。屋子被烧了,姑娘以后可怎么办?这药王谷,本来就已经没有如醉姑娘的容身之地了,如今就连这唯一的住所都没有了。 “没关系,你先下去吧,将晚上的药煎出来。”如醉随口的吩咐道,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感觉,然而在场的左右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是十分的顺其自然的应承了。 “是,奴婢告退。” 门外安静,门内,却开始慢慢的不平静起来了。 如醉从身边的小包里面翻了翻,终于从众多的药材之中翻出了一株灵芝。 是容尘精心培育的那一株灵芝。 还好,是将它带出来了,本来如醉是害怕木怡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将灵芝偷走,所以才带了出来,现在却没有想到,反而是挽回了这一株十分珍贵的灵芝。 只要是被烧了,绝对的是暴殄天物。 “容尘,你的毒,还没有解,对不对?”如醉双手撑着自己的胳膊,一张秀气的小脸直接的凑近了容尘。 容尘一惊,眸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第二十三章 住所3 “所以,你还需要一个大夫。”如醉接下话茬,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要住在这里。无论是暂时的还是一直的,她很清楚,这药王谷表面上的权利都是在桑正桐的手上,但是实际上,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幕后的操控者。 容尘的目光,直直的跌进了如醉的眼眸里,清澈,深远,透过眸子,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这里,本应该是一个不容许外人进入的地方,然而,此时此刻,就像是鬼使神差的一般,容尘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如醉咧嘴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多谢!” 容尘的性子,看上去很好说话,但是实际上,骨子里面却是一个十分冷情的人,表面上谦谦君子,却是最难心软的人。不过只是屋子被烧了,依着容尘一贯的性子,不要说是同意如醉住下来,就是帮着她找一个住的地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真的到了现在,他却像是从心底里面生出来的感觉一样,完全的拒绝不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的见到如醉,但是却完全的是和从前的感觉不一样了。若是从前,他不会这样轻易的允许不是自己的人进入这里,这里,不仅仅是他的地盘,更加是药王谷公认的禁地。 在容尘愣神的时间,如醉早就已经是将自己离着容尘远远的,翻了翻自己的小包裹,“你的毒,我可以解。”既然容尘都同意她住下来,那么容尘的毒,也是无一例外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容尘终于是很正式的看了如醉一眼,但是,这就只是正式,却不是真正的信任,毕竟千日醉的毒,已经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天下的神医,都已经尽数的被他试过,可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尽如意。 如醉莫名的就洞悉了容尘内心的想法,“你不相信我?” “也是。我还是这样的名不见经传,不相信我也是自然。”如醉自嘲了一下。心里却微微的有了一些无奈,连容尘都不可能这样的相信她,更加的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所以,想要在这里一直的生活下去,就必须的要证明她自己的实力,她答应帮助容尘,也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容尘,更加是为了帮她自己。帮她,在这里有着自己的实力。 “我相信。”容尘突然的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如醉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容尘一眼,内心莫名的有了一股暖流慢慢的流过,“为什么?”为什么,会愿意相信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古以来,成大事者,这就是一条铁的定律。 “我需要一间单独的药房。”一间只属于她的屋子,其实有没有住的地方不是特别的重要,但是这间药房,确实必须要有的,她需要有大量的,单独的时间去研究这里的药材,更加的是,她需要的,会有很多的稀有的药材,也同样的,不能够被任何人打扰。 这所谓的任何人,指的,无非就是桑木怡和桑正桐。 第二十四章 住所4 “如你所愿。”只要是能将他的毒给解了,一间小小的药房,自然的是不在话下。 这边,如醉不惊的还是有一些沾沾自喜,自己以后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不小的保障,更加是有了不小的靠山,最起码的在这里是可以立足的。 但是另外一边,却早已经是火急火燎,焦急的就像是这场烧了如醉屋子的大火。 这着急的,自然的就是桑正桐无疑。 此时此刻的桑正桐,正站在如醉原来的屋子面前,面对着这一片的狼藉,还有着大火被灭掉以后燃起的袅袅的烟雾,桑正桐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冲到脑中了。缓了好久都没有能够从那种暴怒之中缓过气来。 “桑木怡,你长没有长脑子?”桑正桐死死的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忍住自己的右手,更加的是忍住了那股想要一掌的扇到木怡的脸上的冲动。 生气归生气,他也还算是有着少许的理智,毕竟现在是责罚也没有用了。 他的心里,纵然是生气,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也是一向的娇宠惯了的,一时之间还真的下不去手了。 “爹,你到底是怎么了,现在就连你也要偏帮着那个女人么?”桑木怡觉得十分的委屈,一双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盈盈的充斥了眼眶,但是却没有一滴真的滴落下来,就这么一直的在眼眶中打转,显得尤为的楚楚可怜。 桑木怡从小就很清楚,怎么样的动作神情,才是能够展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的。 她一向是众人眼中最美的大小姐,就算是流泪,也要是最美的那一个,久而久之,这么多年下来以后,如今就算是到了自己的父亲面前,桑木怡都开始不由自主的用着这样哭泣的方式。 “你!”桑正桐伸手,直直的指着桑木怡,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子好了,木怡的这一下子,直接的是将如醉给惹急了,本来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就已经十分的担心如醉会不愿意给自己解毒,本来还想着用些时日,好好的照顾哄慰一下,哪怕是表面上让她相信了也好,只要自己身上的毒解了,还怕以后赶不走她么? 这种事情,急不来。 要慢慢的劝服哄慰。 然而,世事难料,他也是万万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就已经是被自己的女儿给彻底的毁了,他如今就算是再哄慰,都不会有半点的效果了。 从前或许他还不能够确定,但是上一次的较量,凭借着他多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可以确定,如醉的性子,绝对的不是像她的母亲那般的软弱可欺,绝对的是恩仇必报。 木怡的这一把火,明摆着就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已经是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了,所以,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爹,自从那个女人没有死成之后,你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桑木怡十分的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会突然的就变了。 第二十五章 住所5 “罢了罢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待在你自己的房间,不许出去,更加的不准去给我找麻烦。”桑正桐知道现在责骂桑木怡也是于事无补了,只能够想一些其他的解决办法了。 这距离毒发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近,他甚至于能够感受到毒发的时候那种蚀心蚀骨的疼痛,忍不住整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那种感觉,他这一辈子,都绝对的不会想再体验一次。 当真是生不如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如醉给找到。 这药王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桑如醉有心躲着他的话,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找得到的。 “爹,你要把我关起来?”长这么大,父亲还从来的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现在,居然还要将她软禁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桑如醉那个死丫头,都能够踩到她的头上来了,居然还因为她,自己要被软禁! 一想到这个,桑木怡的眸中,不由的露出了几分凶狠。 “不要想着去伤害如醉,否则,你这辈子都不要想走出房间。”知女莫若父,桑正桐将木怡沉默不语了,一下子的就猜中了桑木怡的心思。 “爹,我知道了。”桑木怡低下了头,这一次倒是没有继续和桑正桐较劲,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爹,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如醉的手上么?” 要不然,为什么父亲的态度会突然的转变的这么快。 桑正桐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想起来自己这么多年的隐瞒,如今,也是时候可以让木怡知道了,要不然过了这三年的期限,以后每一日都会发作一次的话,身边没有人知道,到时候连救自己的人都没有。 桑正桐一字一句,将自己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桑木怡。 桑木怡从开始的不相信,到慢慢的震惊,以及最后的惊恐,整个人都直接的僵在了当地。 父亲他,父亲他居然这么多年,都在受着毒性的折磨和摧残,而且这么多年,她居然是一点的都没有发现。桑木怡稳了好久,才终于的将自己的心神稳住,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然而喉中,却是十分的干涩,“爹,你是说,你是说,你中毒,桑如醉是唯一的会解药的人?” “目前来看,是这样。为父掌管着药王谷这么多年,药王谷更加是包揽了全部的神医,这么多年过去,桑如醉是唯一一个看出为父中毒的人,而且上次的那株灵芝,正是解毒的灵芝。” 是不是真的解毒,桑正桐并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既然那人可以花费那么多年的时间去亲自的培育一颗灵芝,就算不是直接的能够解毒,想必也是可以缓解毒性的发作的。 “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桑木怡看了看周围的狼藉,急的就是要哭出来一样,她这一次,好像真的是太冲动了,她是嫉恨桑如醉没有错,可是她也同样的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有事。 第二十六章 比赛 这边,站在如醉的屋子外面的两个人早就是心急如焚,发动了不少的人,预备着去寻找如醉,然而,此时此刻正躲在后山的桑如醉,却是十分的惬意自在。 容尘答应如醉留在了这里,住的地方离着容尘的主殿并不是很远,为的就是方便这几日的随叫随到,这容尘的毒发也不知道会是在什么时候,所以提前的准备着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然而,容尘的情况倒是比两个人想的要好上许多,至少在几日前发作一次以后,已经有将近十二个时辰没有发作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这样慢慢的好转的现象,正是间接的表明了如醉的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解毒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错,但是眼下,却是有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容尘,这药王谷是不是有一年一次的比赛?”但是有关于这个比赛的所有细节,如醉的脑中都没有任何的记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去向茯苓打听过来的,她没有什么印象,无非就是因为,过去的比赛,她从来的就没有去参加过,也是没有那样的参赛的资格。 表面上来看,药王谷只不过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小药谷而已,和外界比起来,也就是多了一点的药材,多了一些所谓的医术高超的人,但是,如醉去很清楚的知道,在如今的这样的乱世之下,战争频繁,天下被瓜分的时刻,一个医者,抵得上千军万马。 因为,医者可以救人,而战争中,从来的都不缺兵士,却也从来的,不会少了受伤的人。 所以,在这样的局面下,医者就是这大陆上最为紧缺的人才。 这药王谷却偏偏的是掌握了天下最为优秀的人才,这在江湖上的地位,自然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各国就像是达成了共识一般,就算战争如何的厉害,都会尽量的避过药王谷,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却也同属于所有的国家,因为永远没有人会少了医者,少了大夫。 自然而然的,这药王谷的比赛,也就成了这门槛最高的比赛,每一年的比赛,不光是最后夺冠的人会是天下的神医,声名鹊起,就连这些参赛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不夸张的说,只要是能够有资格进来参加比赛,就已经是天下的神医了。 药王谷的比赛每一年都有,每一年拿到名次的人,不是立志悬壶济世,就是被各大君王争相邀请,但是,其实,这些已经出去的人,无非都是历年的第三名或是第二名,从来的就没有第一名。 因为,药王谷还没有人能够夺得第一名。 第一名不仅仅是要在医术上十分的出众,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药王谷谷主桑正桐留下的问题,不能解决的话,就只能够屈居第二,下面的人就是以此类推,慢慢的向后排。 容尘本是在闭目养神,募然的听到了如醉的问话,倒是没有显得很惊讶,不过是淡淡道,“你要参加。”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第二十七章 谈判 “你能帮我。”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心里差不多的也是有些数,她知道容尘可以帮她,在这里,这件事也是非他不可。 容尘的左手手指随意的搭在右手上,微微的转动着拇指上的一个碧玉扳指,玉质晶莹剔透,在烛光下显得尤为的柔和,“入赛不难,至于最后的结果。”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入赛,并没有想要让你帮我舞弊的意思。”其实凭借着她的医术,完全的是有资格进入比赛的,只是在桑正桐的阻拦下,她根本的就进不去而已,但是能不能声名鹊起的拿下冠军,自然的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你来找我,也是一种舞弊。”容尘说话毫不留情。 “你什么意思?” “现在的你,大可直接的去找桑正桐,向他提出你的要求,他会同意的。”就算不同意,想必也会过来问过他的,所以桑如醉大可不必直接的让他安排,去找直接的主办人桑正桐即可。 如醉抿唇没有说话,去找桑正桐,无疑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容尘怎么会就这么笃定,他一定的会答应呢? 容尘就像是读出了如醉的心思一样,“就凭你手上的灵芝,他也必然的会应下。”桑正桐那样的人,那样的心性,一旦的是有了把柄,其实非常的好把握,更何况,这还不是什么普通的把柄,是关系他身家性命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千日醉?”如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的毒,是你下的,对不对?”恐怕是容尘为了逼着桑正桐帮他解毒,所以直接的在桑正桐身上也下毒,难怪这桑正桐身为谷主,却对容尘如此的言听计从,就算容尘的势力很大,这好歹也是桑正桐的地盘,恐怕这千日醉还是占了大部分的原因。 所谓的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偏生的在这药王谷是反过来的。 “你想要赢得比赛,就必须的要帮我解毒。”容尘却是直接的答非所问。 如醉早就是想到了这个,“我明白,这也是我留在这里的条件。”既然能够破例的允许她参赛,那么她答应解毒的事情,自然的也不会忘记。 然而,如醉却是误解的容尘的意思,他让她解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 “比赛的最后一项,便是制出千日醉的解药。”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比赛的第一名的原因,因为根本的就没有人可以制的出千日醉的解药。既然桑如醉想要赢得比赛,就必须的要将这解药给制出来。 如醉一愣,看向容尘的目光有些许的变化,他,这算不算的上是泄题? “我这不算是泄题。”容尘看都不看,就直接的洞悉了如醉的想法。不管告不告诉她,这解药她都是要做的,提前说了,还能够让她更加的抓紧一些。 “容尘,你真的有点恐怖。”如醉有种的感叹道,无论是大事小事,总觉得自己在容尘的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了。他这样的人,可以一眼的就看透别人的心思,真的是会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第二十八章 交锋1 时隔三天,在桑正桐大肆的寻找如醉没有结果以后,桑如醉竟然自己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是,却带来了一个让他十分为难的要求。 “我要参加药王谷一年一度的比赛。”这就是桑如醉见到桑正桐的第一句话。 “这……”桑正桐没有想到如醉会这么的直接,不由的面露为难。其实这比赛的参赛人选,不仅仅是医术出众的人,还一样的是必须要底细清楚,尤其是要让容尘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人,才可以入赛,其实说到底,这些人都是必须要容尘同意才可以的。 毕竟这里…… 如醉心知桑正桐的为难,但是并没有提及容尘已经同意了的事情,就算是让他为难一下子,也能够让她心里舒服一点,从前的自己在他的面前只有战战兢兢的份儿,如今,就算是做不到高高在上,也最起码的要做到平起平坐。 “你身上的毒,是千日醉。所以,我要参加比赛。”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暗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桑正桐知道,要想让她出手,就必须的要让她参加比赛,否则,一切都是免谈。 桑正桐眼睛死死的盯着如醉,似乎是想要在如醉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怯意出来,然而,看了许久,一丝一毫也没有。但是,桑正桐到底是当了多年的谷主,不可能就会这么容易的被如醉威胁。 “桑如醉,你现在是在和我谈条件?”从前那么的唯唯诺诺,如今就抓住了这样的一个把柄,就来和他谈这样大的条件,若是这次轻易的让她如意了,只怕是会后患无穷。 “不是在和你谈条件,是在通知。”通知他,她要参加比赛。 “啪!”桑正桐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显得怒不可遏,“桑如醉,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于公,他是药王谷的谷主,于私,他是桑如醉的父亲,桑如醉无论如何,给他解毒,不都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如今,却还在这里给他提条件! 其实,桑正桐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无非就是因为他不想去见容尘,自然,与其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敢。这解药的事情,他一点的进展也没有,自然的是没有胆量去见容尘。这第二,便是这比赛的事情,表面上是十分的公开,选举天下的神医,实际上,无非就是容尘在培植自己的人手,如醉这要医术没有医术,要名气没有名气的,他怎么敢擅自的将这样的人推举进比赛,又怎么敢保证容尘会答应? 因而,此时此刻的桑正桐,宁愿的是在这里和如醉谈判,也不愿意去得罪容尘,毕竟两者相害取其轻,如醉比起容尘,还是要好对付的多? 然而,如醉并没有被桑正桐吓到一分一毫,反倒是挑着眉毛,一字一句,淡淡道,“凭什么?就凭,我手上的解药。”这话,如醉便是说的半真半假了。 果不其然,桑正桐听到这句话,脸色立刻的就变了,“你手上有解药?” 第二十九章 交锋2 “你说呢?”如醉笑的讳莫如深,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还真的是让人猜不出来,她的手上究竟是有没有解药。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冲着那一株灵芝,也是能够让他有些忌讳的。 桑正桐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得是比刚才更加的难看,但是,语气却是变得微微的平和了一些,“换个条件,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说到底,桑正桐还是不太想和容尘正面交锋。 能够换一个条件的话,尽量的就换一个吧。 “可是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需要。”如醉也是一副完全的不可以商量的口气。除了这个,她是真的什么也不需要的。 “桑如醉。”桑正桐已经是有些咬牙切齿了,“我可以替你修缮一座新的屋子。”桑正桐猛然的想起来了被烧毁了的屋子,这居住的地方,总该还是能够有些诱惑力的。 “我说了,我不需要。”如醉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去了,变得有些冷淡,“如果你不能够答应的话,那么就算了。”如醉起身,做出一副将要离开的样子。 如醉刚刚的一抬腿,桑正桐一下子的就叫住了如醉,“别,等一下。” “考虑的怎么样?”如醉笑了,笑容中,有些微微的讽刺,而且完全的没有藏住,很轻易的就显露了出来,她根本的就不需要在桑正桐的面前掩饰,因为她根本的就不惧怕桑正桐,所以,还是直接的挑明比较好。 “我答应你。”桑正桐脸上的肌肉都跳了几跳,听声音,似乎是牙根都要咬碎的节奏。 “好,一言为定。”如醉大笑,看着桑正桐吃瘪,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更加的高兴。桑正桐这样,无疑是让她的心情更为的舒畅,以后,她也会像这一次一样,慢慢的,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一点一滴的,讨回来,更加的是要将自己之前所有的感受,一点点的还回去。 如醉说完,直接的就扬长而去,没有留下半分的言语,却是让桑正桐无计可施。 然而,桑正桐却是在自己的屋子中,一直的静静的坐到天黑。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绝对的不能够继续的拖延下去了,这比赛的名单,很快的就要确定了,不能够继续的等待了。 桑正桐咬牙,看着屋内,忽明忽闪的烛光,眸中的坚定慢慢的变为了微微的惧怕,悄声的叹了口气,终于的是起身,身上的影子在墙壁上拉的很长,看起来,十分的孤单无依。 眼下,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去见容尘容公子了,只希望,他能够同意。 实在不行,就直接的告诉他,如醉可以解毒好了,只希望这个理由,还是能够打动如醉的。 桑正桐慢慢的走向了屋中的一个书架的面前,慢慢的转动了书架上面的一个花瓶,“吱呀”一声,一个悠长的过道,一下子的就出现在了桑正桐的面前。 桑正桐走进,身后的书架就自动的合上了,暗道中,柔和的夜明珠,微微的照着…… 第三十章 交锋3 过道内,一颗颗细碎的小的夜明珠镶嵌着,显得柔和却不黑暗,十分的融洽。桑正桐一人走在暗道中,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面,哒哒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了他自己的心上。过于的安静,也是让他的心里越来的越紧张。 这条暗道十分的悠长,等到桑正桐终于从暗道中出来以后,还经过了层层叠得的树林,才终于的是到了容尘的住所。 但是,桑正桐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 “公子,在下,有事情禀报。”桑正桐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恭敬,甚至于,是有一些战战兢兢的意味,这容尘的手段,究竟是怎样,才能够让一个药王谷的谷主,权势甚至于凌驾于各国的重臣之上的人,对一个在药王谷养病的病人如此的恭敬? “说吧。”屋内,传来的,是茯苓的声音。容尘基本的很少主动的会和桑正桐说话,基本上都是由茯苓代为传话。 “启禀公子,今年药王谷的比赛,能否,多加些人?”桑正桐踌躇了半天,只是很委婉的说了一下,多加一些人,还没有说是只要加一个如醉,这样直接的提出来,他自认为,还没有这样的胆量。 “加人?”这问话,还是茯苓代为传话的,但是,容尘却微微的摆了摆手,制止了茯苓。 茯苓默默的退到了身后,不再说话,闭嘴不言。 “这……”桑正桐闭了闭眼睛,终于是狠下心来,说了出来,“公子,在下的女儿,小女儿的医术还算是尚可,从前也是在下自己的忽略了她,如今看来,还希望公子能够准许破例,让如醉参加比赛。” “哦?”容尘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没有其他的言语,反倒是让桑正桐的心里更加的没有底了。 桑正桐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也是一滴一滴的,就要滴落了下来了,“还望公子,能够准许。” 容尘沉默,没有说话。 约莫是过了片刻的功夫,桑正桐咬咬牙,“公子,在下的女儿,很有可能,会有千日醉的解药,在下能够保证,只要让如醉进入比赛,这解药,一定的就可以制造出来了。” 桑正桐对于容尘的毒,也是知道一些的,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只怕容尘的毒,已经是开始每日的发作一次了,他也知道,这千日醉的解药,对于容尘,也是不能够拒绝的事情。 只是,等了半晌,屋内还是没有什么回答。 桑正桐有些急了,“公子?” 容尘在屋内静静的坐着,继续的没有说什么话。 他就是在故意的晾着桑正桐,让他经受着这时间上的折磨,会更加的让他记忆深刻。 终于,这几刻钟的时间,在桑正桐的感受里,就如同是度日如年一般,等了许久许久以后,容尘终于是开口了。 “既然你说能,那便破例一次。”其实,这件事早就是定好了的事情,现在却还是可以用来挟持着桑正桐,也是如醉最开心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小白1 如醉在听到桑正桐派人传过来的话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的无视了前来传话的人,桑正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免的又是在自己的屋中大发雷霆。可是,自己的性命掌握在那个死丫头的手里,他一时之间,还真的是束手无策。 后山这边,容尘早先就有一座较为简单的住所,如今,如醉在这里挑选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后山的那座小一点的木屋。 木屋虽然不大,但是木屋的后面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其实就是那处温泉,也是那处药材的栽种的地方,对于如醉来说,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此时此刻,正是阳光热烈的时候,如醉已经是在药材的栽种地待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她知道,桑正桐答应了自己参加比赛,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才是挑战的开始,她必须要在比赛结束之前,将千日醉的解药给做出来。 这段时间,她已经是翻阅了不少的书籍,更加是将千日醉的毒药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很多次,大约的,她也是知道这解药的制作过程,只不过,她很清楚,成功率会非常的低。 这解药的过程,以及所需要的药材,除了之前就好像是自己的这具身体一直都知道的以外,剩下的,全部的都是只能够靠着她自己了,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以后,她绝对的不可能靠的了任何人,只有抓在自己手上的实力,才是最有保障的。 这一点,如醉很清楚。 丹参,百里香,夏枯草,何首乌。 这四位草药,她很轻易的就可以找到,至于这剩下的两味药材,她暂时的还没有寻出头绪,古籍上面确实是有过记载,这千日醉的解药,约莫有六味药材,只不过年代久远,无人知晓。 不过,既然有人能够就毒药做出来,那么这解药,她也一定的可以做出来。 “呜……”一声细小的声音,突然的就从草丛里面传了出来。 “是谁?出来!”如醉很警觉,下意识的就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然而,断断续续传来的,只有呜呜咽咽的声音,看不到人影。 如醉将手边的小篮子搁下,轻手轻脚的靠着声音的发源地就过去了。 茂盛的草丛中间,还没有等到如醉看清楚,一个巨大的肉团就直接的朝着如醉扑了过来,如醉一惊,一下子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的就朝后摔了下去,疼的如醉是龇牙咧嘴。 “什么东西!”如醉气恼,直接的手掌一拂,将自己脸前的东西拂开,一抓手,就摸到了毛茸茸的一团。 “喵……”一声猫叫声,终于是在如醉的耳边,切切实实的响了。 原来,是一只白猫。 如醉左手拎着猫的尾巴,直接的搁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猫浑身雪白,一点的都不像是寻常的无人领养的野猫,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十分的清澈透明,就好像会说话一样,忽闪忽闪的盯着如醉的脸在看。 “喵……”白猫又叫了一声,居然对着如醉,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就好像是在冲着如醉在笑一样…… 第三十二章 小白2 如醉一喜,直接的将白猫拎到了自己的面前,忍不住相询,“你是在对我笑么?”这猫,好像很有灵性一样。然而,下一刻,就更加的证实了如醉的这个想法,因为那只白猫,居然冲着如醉在点头。 如醉惊愕,这猫,是能听得懂她说话? “你是不是能听得懂我的话?” “喵……”白猫点头,还附和了一声,表示回答。 如醉转头瞄了一眼手边的小筐子,里面要找的药材已经是差不多了,顺手的就将白猫拎了起来,“既然你这么有灵性,就跟我回去好不好?” 白猫没有叫唤,却是顺着如醉的胳膊,很费劲的爬上了如醉的肩膀上,然后就卧在了如醉的肩膀处,闭上了自己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着睡着了一样。 如醉一喜,伸手逗弄了一下白猫的鼻子,打趣道,“总不能白猫白猫的叫你吧?看你长得这么白,就叫小白怎么样?”如醉不否认,自己向来的就是一个取名废,所以也就只能想出来小白这么个无伤大雅的名字了。 然而,小白的反应却是出乎如醉的意料,似乎是很兴奋,眼睛嗖的一下子就睁开了,更加是伸出了自己肉呼呼的小爪子,在如醉的脖子边还蹭了一蹭,以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喜爱之情。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如醉发现,不光是小白很有灵性,可以听得出来她的意思,就连自己对这只猫的心思,好像一样的是了若指掌。只要小白一个动作,一声猫叫,她好像就能够自动的解释出来小白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如醉的心情很好,肩膀上顶着一只猫就回去了。然而,回去以后,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如醉刚刚的一到屋中,就被迎面而来的几个人拦住了,除了茯苓以外,这是如醉第一次的见到容尘的那些手下的人。 “姑娘,烦请你快一点。”这些人对如醉的态度,还算是恭敬,但是其实,心里已经是十分的着急了。 “怎么了?”如醉大约的也知道事情不妙,顺手的就开始收拾了自己的药箱,顺便的也将刚才采下来的药材收进药箱里面,这些都是解毒的必备。 “爷今日毒发,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茯苓上前,这里面的人,也只有茯苓和如醉稍微的相识一些。因而,茯苓直接的开口了。 “多长时间了?”她方才在园子里面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估计已经是有好几个时辰了。 “已经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了?都已经这么久了? 此时此刻,如醉十分的恼火这些古人愚衷的思想,都这么久了,就不知道去园子里面找一下她么? 就因为容尘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园子么? “快带我去。”如醉心知千日醉的危险,所以此时此刻,也是心急如焚,无论是作为医者,还是因为容尘和自己现在的身份,她都不能够让容尘有事。 然而,如醉刚准备出去,一声猫叫声,直接的就在如醉的背后响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小白3 “你也要过去?”如醉回头询问了一句,她是在问小白。 “喵……”小白摇晃着自己的尾巴,表示同意。如醉顺手一提,直接的将小白搁到了自己的药箱上面。 茯苓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姑娘,您这是……” “没关系,小白和我是走哪儿带哪儿。”如醉的脚程很快,只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容尘的屋中。 此刻,就像是第二次如醉见到容尘一般,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只是现在,没有上次那样的可怖,没有那样七窍流血的模样,只是整个人一点的气息都没有,就像是休克了一般。 如醉上前,直接的搭上了容尘的脉象,心下一沉。 这脉象,不像上次那样的混乱无章,也没有从前的沉稳有力,而是,根本的就察觉不到脉象,这个人,真的就像是死了一般。 如醉直接的从桌子上捞到了纸笔,头也不抬的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上了一系列的药物,洋洋洒洒的整整一页纸,写好之后直接的就丢给了身边的人,“快去,一刻钟内,将这些药分三份煎服,伺候你们主子喝下。然后再给我准备一个火盆,还有一些银针。” “是,属下领命。”出声的是卓方,容尘的暗卫。 “茯苓,从今天起,你去带人烧上热水,每个时辰都需要大量的热水,不能间断。” “奴婢知道。” “还有,剩下的人,都给我出去,我不出声,都不允许进来打扰我。”容尘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尤其是在他完全的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就更加的需要她急救。 现在,解毒根本的就不可能这么快,所以她必须先将容尘刺激的醒过来,哪怕神识没有醒过来,生理上醒过来了也是可以的。只有在生理清醒的状态之下,她才能够更好的对症下药。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虽然如醉现在在他们的面前根本的就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却不自觉的让他们感觉到想要臣服,或许,是因为她是能够讲爷救醒的唯一一个人,“是,属下遵命。” 屋内,一下子的就安静了下来。 如醉的手,下意识的就搭上了药箱,却没有摸到想象中的冰凉的木板,而是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如醉低头,就看到了小白,她这才反应过来,小白也跟着一起来了,只是刚才过于的安静,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小白的存在。 此时此刻,小白一下子的就跳到了容尘的床上,在洁白的锦被上留下了四个乌黑的爪印,嘴里,却是叼着一本不厚的小札,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如醉。 “给我的?”如醉从小白的嘴里接过小札,眼睛不自觉的就瞟了一眼床单,黑乎乎的爪印,这要是让容尘知道的,估计能够气的站起来,这人,可是又洁癖的。 如醉翻开小札,暗黄的颜色,很普通的一本小札,却莫名的,让如醉从心底里生出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本小札。 第三十四章 小札1 小白点了点脑袋,更是费力的将小札甩到了如醉的手上。 如醉直接的将手上的东西搁到了桌子上,接过了小白爪子上的小札,小札的封面泛黄,整本小札都有着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但是小札的木片的手感,却是十分的好。 翻开小札,密密麻麻的字就映入了如醉的眼帘,一行一行的看过去,如醉却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兴奋。 这是,千日醉的解药? 丹参,夏枯草,百里香,何首乌。 剩下的两味,便是这最重要的两味,金浅莲和九香虫。 小札的上面,很清楚的记载了关于千日醉的发作症状以及解药的实际操作。金浅莲,丹参,百里香,夏枯草,何首乌晒干磨成粉,喂养九香虫三日,取虫体晒死,磨碎成粉制成丸状即可。 如醉放下小札,剩下的,原本一直的都在如醉的脑中频繁的出现的,但是却不是非常清晰的东西,这下子,全部的都清楚了起来。这千日醉的解药之中,最为麻烦的事情,也是最关键的,莫过于九香虫。 九香虫极为稀有,且难以寻觅,更加重要的是,要想成功的将九香虫喂养三天的时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这千日醉的毒药一直的都有人可以制作的出来,但是这解药的方法,也是一直的存在着的,之所以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一直的没有人能够真的解毒,无非就是因为,从来的没有人可以将九香虫喂养成功,更加的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九香虫可以供制造解药的人使用。 “小白,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如醉晃了晃手上的小札,总觉得有一些微微的不安,这小札出现的太过于诡异,也太过于顺畅了,她要解毒,这小札就出现了,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喵……”小白听了这话,却是直接的往后一缩,整个人都到了桌子的后面,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却是让如醉十分的奇怪。 现在的如醉,显然的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可言,直接的一把就将往后躲的小白给拎了起来,搁到了自己的面前,“小白,我问你,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喵呜……”小白显得十分的委屈,如醉从来的就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它。 如醉瞪着小白好久的时间,盯着小白那双眼睛,终究还是不忍心,放开了小白,“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这就算是知道了,小白也不能说话,小白就算是再有灵性,她就算是再能明白小白的意思,可终究,她还是不能听懂一直猫的语言。 如醉敛住心神,不管怎么说,这解药的方法出现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于这解药究竟是如何出现的,她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去解释,如今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调查所谓的来龙去脉,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让躺在床上的这个人,赶紧的醒过来。 烛火晃动,银针闪烁,银光乍现之间,根根银针已是没入容尘颈间之中…… 第三十五章 小札2 如醉在为容尘施药针灸之后,容尘很快的就醒过来了,但是如醉去累到睡着了。就直接的趴在了床边开始打盹儿。然而,刚刚醒过来的容尘极为的虚弱,虽说神识是清明的,但是还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所以,也就任由着小白在自己的床上胡闹,也任由着如醉在自己的床边睡着。 当然,等到如醉醒过来以后,氛围完全的就是不一样了。 她也并没有睡很长的时间,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容尘的恢复能力,不过只是睡了一觉的时间,方才还是奄奄一息的人,此时此刻,已经是拎着小白的脖子,和小白,一人一猫,大眼瞪着小眼的。 如醉刚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十分的清醒,视线慢慢的转移着,就看到了床上的猫爪印记。那是,小白留下的。 “哪里来的?”容尘挑眉,瞪着自己眼前的白猫。 如醉一愣,这才反应的过来,他问的是小白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园子里面抱回来的。”如醉伸手,想要接过小白,总觉着这样的对峙的局面,对小白很不利,这容尘的洁癖的性子一向都有,就是不知道究竟底线是在什么地方,不过如醉也很清楚,自己还没有胆子去触碰他的底线。 “抱回来的?”容尘反问,“那便是,没有主人了?”听起来像是问句,可是实际上,就是一句肯定句。 “不是,现在我就是它的主人?”如醉悄悄的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样。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如醉缓过神来,容尘已经是一个扬手,作势就要将小白丢出去,然而如醉眼明手快,一下子的就夺了下来,“容尘,你要是把它扔了,千日醉的毒就没解了。” “这是为何?”容尘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缓了下来。 “喏,你自己看。”如醉从身边扒拉了一会儿,将那本小札从一堆的药材之中寻了出来,翻到了有字的一页,扔到了容尘的面前。 容尘细细的翻完,里面的内容很少,但是他却看的很仔细。 约莫一刻钟以后,容尘才终于的将手中的小札放下了,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却真的是将小白放下了,也没有了刚才那样的针对着小白的意思。 “喵呜……”小白从如醉的怀中爬出来,晃着自己的大白尾巴,在如醉的脸上扫荡了一下,一下子的就越到了容尘的面前,就好像是知道容尘不会针对自己一样了,十分的傲娇。 然而,还没有等到容尘开口或者是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小白直接的转身,将自己的屁股对向了容尘,甚至于还故意的将爪子上面的泥土,在被子上面蹭了两蹭,顿时又是黑乎乎的两团。 “这猫,极有灵性。”容尘挤了半天,终于是吐出了这几个字。 如醉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赞了小白一句,“干得漂亮!”能让容尘吃瘪,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第三十六章 解毒1 “喵……”小白更是随声附和如醉,果然不愧为是,有其主必有其,宠物。 然而,下一秒,“啪嗒”一声,小白整个身子就已经摔倒了地上,虽不是十分的重,却也是摔得十分的狼狈,如醉瞪大了眼睛,都没有看见容尘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容尘,你如果将小白摔伤了,毒也就不用解了。”如醉一急,还真是有些担心小白。这样有灵性的猫,更是和她心意相通的猫,怎能不让她紧张? “小札已经看完,解毒之法也已经知晓,留它何用?”专门的留着它,来让自己生气不成? 虽然容尘的嘴上说的绝情,但是到底手下还是留了几分力道的,这小白,他确实的是喜欢不起来,但是因为如醉,怎么也有着几分顾忌。 如醉并不了解容尘,猜不透他的心思,自然的也就分辨不出来他话语中的真假,因而心急道,“留着它,好给你抓虫。”她还真的是有一点担心,小白会被容尘给丢出去。不管怎么说,自己就算是再和小白心意相通,但是在外人的眼里,它到底,也只是一直猫而已。 “捉虫?” “就是九香虫。”解毒的最重要的东西,九香虫。 说话间,如醉还不自觉的看了小白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确,不要露馅了。当然,如醉并不能保证小白可以做的到,毕竟,只听说过猫可以抓老鼠,吃鱼,没有听说过,它还能够抓虫。 “喵……”小白傲娇的叫了一声,这一声,是冲着容尘叫唤的。随后,扭着自己的大白身子就出去了。刚一出门,小白的身子就十分的灵敏,很快的就不见了,看的如醉咂舌。 “跑的倒快。”容尘随意的谈了一句。 屋外,却是已经有着心急的人冲了进来。是卓方。 “爷,您醒了?”卓方的腰际还别着剑,看着十分的侧目,说话间还微微的喘着气,不知道是刚从什么样的地方回来的。 “嗯。”容尘淡淡的回应道,自然,这一声的回答,也算是让自己的属下安心。 “爷,那您的毒?”卓方还是很担心,看爷的脸色,也不像是解毒的样子,所以他不能够确定,这爷现在的醒了过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还未解。”卓方自小的就跟着自己,除了是属下以外,更加的是自己的心腹,也是自己最为信任的兄弟,所以更多的时候,容尘都是和卓方和兄弟一般的相处。这些事情,自然的也是可以如实的告知。 如醉只是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们主仆之间的对话,自己根本的就插不上话。屋外,时不时的传来一些微风,带来了一些微微的香味,让如醉不禁的都有些饥饿。 然而,还没有等到如醉出门,卓方就先她一步的出去了,随后,当着如醉的面,瞬间的就将大门给关上了,屋外,“咔哒”的声音,一下子的就落了进来。 如醉猛的就惊了起来,卓方,在门外上了锁。 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七章 解毒2 “姑娘,爷,得罪了。”卓方于屋外抱拳请罪,顺带着是将钥匙搁到了自己的身上,杜绝了如醉拿到钥匙的可能性,“姑娘,您放心,一应的饭食属下会给您送过来,您就专心的给爷解毒即可。” 这是要,软禁她的节奏? 事实证明,她没有想错,卓方的意思很明确,什么时候将毒解了,什么时候就再让她出去,否则,就一直的留在这里好了。然而,看容尘的意思,也完全的没有异议的样子。 也是,若是没有容尘的默许,卓方也不会这样大胆。 如醉无奈的笑笑,冲着容尘,“现在好了,你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还请你好好的配合我。”否则,他们谁也出不去。 “如何配合。”容尘转了个身子,微微的斜倚在榻上,暗暗的用内力压制着毒性。那体内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楚,无疑是在提醒着他,这又一番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对小白好一点。”如醉可以和小白心意相通,自然的也是知道方才小白出去干什么了。虽说方才告知容尘小白可以捉虫,其中有着不少的胡诌的成分,但是方才小白在她说完以后就出去了,而她,很自然而然的就洞悉了小白做什么去了。 虽说不是笃定,但是如醉知道,小白一定可以将九香虫带回来。 “这个,自然。”容尘回答的有一些吃力,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实际上,已经是透支了他所有的气力。 “嘭。”一道重击,直接的跌倒了容尘的身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跃入眼帘。 小白在容尘的被子上滚了几滚,这才从被子上跳下来。 如醉抬头,房顶上的小天窗扬下了纷纷扬扬的尘土,差点的眯到了如醉的眼睛。 这小白,还真的是不走寻常路。 小白在如醉的脚边蹭了几蹭,从嘴里小心翼翼的吐出了几只碧绿色的小虫,闪着荧光,十分耀眼。 这是,九香虫? 如醉心急,一低头,很小心的将地上的小虫拾了起来,小札上面虽说是看不见九香虫的颜色,但是这外形,确实是一样的。如醉一喜,“小白,好样的。” 它还真的,是将九香虫给带回来了。 九香虫难寻不易得,小白可以寻到这几只,也算是不容易了。 “咳咳……”容尘一阵轻咳,嘴角处,瞬间的就沾染上了一丝血迹,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的斜躺在榻上,直接的就歪坐到了床上。 如醉一急,将九香虫急急的揣好,“容尘,你怎么样?” 如醉的手掌,刚刚的触碰上容尘的身子,就感觉到烫手心。该死的,居然发高烧了。 “哐当——”如醉心急,直接的将自己的药箱都给打翻了,不过,从药箱里面滚出来的几颗小小的药丸,倒是被如醉一下子就捡了起来,顺手的喂给了容尘。 这药丸,是她昨晚就已经做好了的,虽说没有九香虫,但是其他的几味药材,还可以暂时的压制一下容尘的毒性。 第三十八章 解毒3 一连三日,除了小白从屋子里面进进出出以外,再没有任何的动静从屋子里面传出来,本是一向的安静,今日,却是有些不太寻常。 屋内,如醉冲着小白大眼瞪着小眼的,小白一心的赖在地上怎么都不愿意起来,如醉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冲着身后的容尘,“容尘,不然,你来哄哄它好了。” 说话间,如醉眼尖的瞄了一眼小白,小白很快的将头偏了过去,不过如醉还是有看到,小白那偷瞄的小眼神,好吧,就知道它那一点点小心思。 自然,她是懂小白的,小白也是懂她的。 如醉抬手,“哐当哐当”的就带动了手下的链子,沉重无比。 这链子,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茯苓等人锁在她的脚上的,链子的另外一边,则是锁在了容尘的脚上。什么时候毒解了,什么时候,就把这链子给她撤了。 她一向就是一个不喜欢束缚的人,这下子一来,她越是心急,就会解毒的越快,这些人无非也就是看中了她这样的脾性,才会出此下策。 不过,这看出来的人,绝对的是容尘无疑,旁人,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观察她。 这几日,小白进进出出,都是在替她捉九香虫,只不过,九香虫的体质特殊,没有哪一只可以在被喂养了那么多药材以后,还能够活过第三日,因而,就需要大量的九香虫来做实验。只是现在,小白不满她被锁住了,也就顺便的不再愿意去找九香虫。 容尘手中攥着一卷书简,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中的书,完全的无视了小白。如醉的药丸虽说是缺了九香虫这一味药,但是到底,还是能够将他体内的毒性给压制下来。 “容尘,你还要不要解毒?还要不要九香虫?”如醉见容车没有什么反应,不禁的有些急了。好吧,就算是他不想解毒,她也不想要被锁在这里。 然而,回应如醉的,依旧是无言。 如醉无奈,只能蹲下身子,将小白抱进了自己的怀中,小白挣扎了一下,察觉是如醉以后,便没有继续动弹。 如醉冲着小白的猫耳朵,小声的哄慰了几句,小白极不情愿的拱了拱身子,最终还是出去了。 少了小白,屋内顿时安静了不少。整天的和容尘这样沉默寡言的人待在一起,如醉觉得自己都快要变得沉默寡言了。下意识的,如醉朝着容尘的腿上看过去,上面搭上了一层薄薄的锦被,却根本的看不见被子下面的双腿。 如今,已经是初春的天气,屋内并不冷,他却还盖着被子。 好像,这么多天以来,她都没有见过容尘起来的样子,不对,准确的说,是从她第一次见到容尘开始,就没有见到过他站起来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容尘只是中毒,她还真的怀疑,他究竟,能不能走路。 “我的腿没有问题。” 如醉沉思的时候,容尘寡淡的声音,冷不丁的就冒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容尘一直就给人一种十分飘无的感觉,就算是站在你的面前,你都像是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样,可是他却总能够在你的面前,拨弄着一切,包括你自己本身。 第三十九章 解毒4 翌日。晚。 容尘整个人都如同是在水中浸泡过一样,身上没有一丝干着的迹象,如醉的手上,银光闪闪的,亦是没有一丝空隙的地方,手腕翻飞之间,施下的,尽是穴位深处的银针。 容尘的呼吸慢慢的变得匀称,脸色也开始慢慢的趋向自然,容尘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汗迹了,反而如醉的身上,早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如醉将银针搁下,随意的瞥了一眼地上,一堆碧绿色的尸体,全部都是九香虫。如醉心烦,抬腿就是一脚,将罐子踢到了老远的地方。 最近的几日,能够活下来的九香虫越来越少,存活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原本还可以活过两天,如今,却是一天都撑不住了。 如醉的脚边,更是无精打采的小白,这几日,这么多的九香虫,如醉很清楚,捉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自然的,小白可以寻来这么多,也真的是耗费了太多的精神了。 “来人,送些热水和饭食进来。”容尘的声音不大,却是十分的有穿透力,似乎他总是这样轻声细语的说话,屋外的人,从来都可以准确无误的听见。 “是,属下遵命。”屋外,从来的就不乏有伺候的人。 “先用膳吧。”分明是在鬼门关面前走了一趟,但是容尘偏生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直接的就坐起来了,自然,也是唯一的一次,站起来了。 “你……”如醉哑言,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她确实,是有一点饿了。不过,容尘这起来,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刻,如醉更加是目瞪口呆。 容尘站起来,拖着脚上长长的链子,在如醉的面前蹲下,将筋疲力尽的小白抱起来,搁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平时,可是连看一眼小白都不愿意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如醉总觉得,容尘不像是一个那么好心的人,急忙站起来,挡在了容尘的面前,“喂,你不会是要把它扔了吧?”如醉瞥了一眼脏兮兮的小白,深深的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自然不会。”容尘将小白搁在了凳子上,自己坐在了一边。饭桌上,已经是排的满满的饭食了。十分诱人,引得如醉不由的味蕾大动。 “那你是要?”如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容尘,生怕他对小白做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咕噜。”一阵很细小的声音,落入了容尘的耳中。如醉自己都尚未察觉。 他的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想要根除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前几日是他有些心急了,可是这几日九香虫的状况,很明确的告诉了他,这根本的,就急不来。 越急,九香虫的存活率,反而是越低。 既然,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再多上些时日,也无妨。 然而,心中的想法九转十八弯,到了嘴上,自然的也就只剩下了一句话,“你不是说,让我哄慰小白么?它近日辛苦,我自然应该对它好一些。” 合情,合理。 第四十章 解毒5 饭桌上。鱼肉蔬菜,一应俱全,色香味俱全,此时此刻,如醉不得不承认,容尘这里的饭食,确实是谷中最好的。如醉不由的味蕾大动,执起筷箸就准备动手,却不想,被一只胖乎乎的爪子给拦住了。 如醉眉眼一挑,便看见了一旁踩着凳子,奋力的爬上桌子的小白。近日,如醉越来越发现小白非常的能吃,初见时的可爱的造型,已经越来的越向着圆滚滚发展了。 容尘只当无视着眼前的一人一猫,取了一块锦布,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纯银筷箸,随即慢条斯理的伸进了一盘清蒸鱼中。容尘洁癖又挑食,尤其是这桌子上面的清蒸鱼,都准备的两盘子。 一盘,留着她与小白,这另外的一盘,就是他自己的。 容尘爱吃鱼,小白,一样喜欢,但是依着容尘的性子,是绝对的不会容许和一只猫共食一盘饭菜的。因而,这小小的一张桌子,摆了满满的饭食。大部分,还都是一样的饭食。 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着纯银的筷箸,轻轻的拨弄下了一小块细嫩的鱼肉,慢条斯理的送入了口中,抿着唇,轻轻的咀嚼着,整个过程,如醉就这么盯着容尘看着,犹如一张画,十分的赏心悦目。 那一瞬间,如醉只觉得,看着这容尘吃饭,就如同看着一副美人出浴图一般的赏心悦目。然而,“咕噜”一声,终于是打断了如醉的注视,如醉尴尬的低头,这才发觉是自己的肚子在响。 顺便着瞟了一眼,桌子上,已经是有好几盘菜食,空空如也。就连小白那雪白的爪子和嘴角,都一样的是沾上了各种的汤汁和酱汁,好一副餍足的模样。 终于,如醉是将自己的注意力统统的放在了桌子上面,刚刚的准备下筷子,瞬间的被一只白色的爪子拍散,小白一爪子,直接的将碗里的肉给抓走了。 然后,转战另外一盘。刚下手,又是一只胖乎乎的爪子。 然后,又是下一盘…… 终于,如醉是忍不住了,“啪”的一声,直接的将筷箸搁在了桌子上,一手就拎起了小白,怒斥,“小白,你胆子也跟着你的肉一起长肥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你也扒拉扒拉炖了吃了?” “喵……”小白慵懒的叫了一声,眼神微眯,困倦的看着如醉,好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如醉拎了拎小白,让小白的眼睛和自己对视,小声道,“你说,为什么不去抢他的?知不知道我累了这么久,还一口没吃呢!” “唔……”小白呜咽了一声,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叫,小眼神瞄了一眼容尘。 “嗯?”容尘看都没有看,只是很轻很轻的发出了一个音。 瞬间,小白低下了头,默默的用自己的爪子挠了挠脸,顺便的将自己手上的汤汁继续的蹭到了脸上。 怂,真怂。 如醉不由的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小白,自然,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好吧,她承认,她自己好像也有一点点的,怂。 第四十一章 相处1 两个人,一只猫,就这么在一张饭桌上面吃完了一餐,自然,这饭食的最后,是以如醉的狼吞虎咽而告终。然而,如醉还没有正式的将筷子搁下,眼前的一幕,惊得如醉嘴里的食物都差点的掉了出来。 容尘很淡定的直接的将膳食吃完了,随即用着一种十分嫌弃的眼神看了看脏兮兮的小白,然而,这眼神只是持续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容尘就正式的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对小白的嫌弃,直接的一只手就拎起了小白。 “噗通”一声,小白胖乎乎的身子,就以着抛物线的形式,直接的跌进了不远处的浴桶之中,猫叫的声音尖锐刺耳,伴随着水流的声音,溅起了很高的水滴。 “容尘,你做什么?”如醉心急,几个跨步就到了浴桶的面前,将湿漉漉的小白给捞了起来,好像,猫不会游泳的吧?要是被淹死了怎么办? “哄慰它。”似乎是故意的一样,容尘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么几句话。 祸从口出,如醉现在算是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你就是这么哄它的?”她表示,十分的不能理解容尘口中所谓的哄慰,是个什么意思。 “自即日起,它的用膳,清洗,我都会亲自动手,可算的上是哄慰?”容尘说的是云淡风轻,然而,如醉还以为是开玩笑,可是显然,容尘并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下一刻,容尘直接的就迈步到了浴桶的面前,随手的就拎起了小白,很认真的开始为小白顺毛,看的如醉是目瞪口呆。容尘这真的是,转性子了么?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容尘,你……” 回应如醉的,就是一系列的哗啦啦的水声。小白脸上,爪子上,嘴边的酱汁,慢慢的都被清洗干净了,小白在容尘的手中倒是十分的听话温顺,居然都没有炸毛。 “小白,你真是恃强凌弱的代表!”等到容尘都已经将小白给拾掇干净了,如醉直接的将小白抱在了怀中,随脚的就将门给踢开了。外面的阳光正好,顺便的将它身上的白毛给晒的顺溜了,这样湿漉漉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喵……”小白眯了眯眼睛,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如醉紧了紧手臂,除了小白身上的毛,就只摸到了一堆滚圆的肉,连骨头都摸不到了,如醉不由的开始有一些咬牙切齿,“小白,你是吃了多少才能吃成这样?从今天开始,减肥!” 再这么胖下去,迟早的有一天它会连走路都走不动了,那时候还怎么去抓九香虫? “喵……”小白在如醉的怀中拱了一下,以示不满,随即就跳了下去,甩了甩身上的水。 阳光正好,将如醉的影子拉的有一点长,身后,还有着另外的一道影子。 “容尘,你过来做什么?”她出来陪小白晒太阳,他这个病秧子出来干什么? “若你不出来,我也自然不必出来。”容尘低了低头,示意了一下脚下。如醉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好像,他们现在是被锁在一起的…… 第四十二章 相处2 “来,吃药。”如醉将一颗小小的药丸丢到了容尘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容尘将药丸给吃下去,容尘倒是很顺从,淡然处之的将药丸吞下,如醉的视线,随即的就挪到了一边的罐子上面,里面,是几只在缓缓的蠕动着的九香虫,泛着盈盈的碧绿的光泽。 现在是还能好好的活着,就是不知道,还剩下几个时辰的寿命。容尘最近的毒发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的严重了,但是相反的,这样的用药物压制着毒性,是好事也是坏事。 毕竟,没有了九香虫的解药,只能够将他的毒性给压制住,并不能够解毒,但是毒性被压制的越久,再不解毒的话,等到毒发的时候,这危险反而是更上一层。 如醉在这边十分的心急,反观容尘,倒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每天悠闲的看书下棋,十分的惬意,就好像中毒的不是他一样。至于哄慰小白的事情,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了。 自从那日帮小白洗过澡以后,小白每日几乎都是早出晚归的,十分的勤劳,这几日虽然是有了几分懈怠,但是到底还是提供了足量的九香虫。 可是实际上,如醉很清楚的知道,容尘不过是上次心情好,才丢给了小白那样的一颗糖豆豆,这几日,他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看都不看小白一眼的。 “喵……”一阵熟悉的猫叫声自窗户边传来,小白的四肢小短腿奋力的跑着,进了屋子,容尘在见到小白身上灰扑扑的样子之后,不动声色的皱了眉头。 这一切,都是丝毫不落的进了如醉的眼中,不过她今天,可没有想着要替容尘打掩护,她每日神情高度紧张的制药,他却过的是如此的悠闲惬意,严重的导致了她的心理不平衡。 如醉轻轻的朝着一边挪了挪,小白急速的冲进来的姿势本来是奔着她来的,这下子,直冲冲的就朝着容尘撞过去了。 “嘭”的一声,小白团成一团,直接的就在床边滚了几滚。 如醉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容尘,我要看管着这些虫子,所以,帮它洗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容尘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随手的就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慢条斯理道,“让它自己去,我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 “喵呜……”小白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而,容尘根本的不为所动。 如醉瞥了一眼小白身上的脏污,蹲下身子,一副火上浇油的架势,“小白,你看你这么辛苦的捉虫,他还在嫌弃你。” “喵!”小白的叫声一下子的尖锐了起来,垂下来的尾巴也是高高的翘了起来,一副炸毛的架势。 “小白,你真可怜,替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奔波劳累。” 小白的身子往前面一靠,直接的碰到了容尘的衣角,容尘终于是有了一点点的反应,看了一眼小白,伸手,将自己的衣角给拉了回来,随即继续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简。 小白回头,小眼珠骨碌碌的看着如醉,如醉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表示小白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都会支持。 第四十三章 相处3 “喵呜。”小白哀怨的叫了一声,随即就不见了猫影。 如醉随口的问了一句,“哎,容尘,你说小白会去哪里?”她这名符其实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然而,容尘不过是维持了他一贯沉默寡言的风格,不光是不搭理小白,也同样的不搭理她。 “喵……”一声猫叫声,直接的打断了如醉的不满,如醉刚刚一回头,就直接的看到了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窜了进来,一路奔跑过来还在地上留下了不少的泥渍。 浑身都是泥浆的小白迈着小短腿,直直的绕过如醉,奔向了容尘的怀中。 “嘭。”一声闷响,终于是将容尘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小白浑身灰不溜秋的泥浆,直接的在容尘洁白的衣物和锦被上,留下了厚厚的泥土。 “噗。”如醉捂着嘴偷偷的在笑,敢情小白这是,到泥地里面打滚去了的节奏? 偷笑的同时,如醉也是没有错过容尘那慢慢的变得铁青的脸色,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桑如醉,将你的猫,带走!” 真是难得,还能看到容尘生气的样子。如醉不由的冲着小白频频的点头,十分的赞赏小白此时此刻的举动,“它现在这么脏,我可不想抱它,要走,你让它自己走。”但是心里,却早就已经是对小白竖起了大拇指。 对付一个洁癖又傲娇的人,就应该这么做。 容尘铁青着脸色,呼吸都变得微微的有一些沉重,手中的书简慢慢的放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白。 小白本来还是仗着如醉的支持,胆子极大,此刻在容尘的注视下,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冷战,颤颤巍巍的从被子上自己爬了下来,随即就缩到了如醉的脚后跟处。 “没志气。”如醉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就被他的眼神一吓,就立刻的没了胆子。 “来人。”容尘还是死死的盯着小白,身上隐忍着的怒气似乎是下一刻就要爆发,就连如醉都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好吧,小白这么的没有志气,指不定就是跟她学的。 “爷,您这是……”卓方直接的就从外面奔进来,还没有询问容尘的需要,就立刻的被容尘此刻的模样给惊住了,眼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脏兮兮的小白,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这如醉和她的猫,胆子,还真的是不小。 他们爷没有什么脾气,或者说,很少生气,因为基本上能够让爷发怒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这小白,还真的是碰上了爷的底线,算了,他们还是自求多福好了。 “去准备热水。”他要沐浴。容尘只觉得自己现在连动一下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泥土,他一点的都不想继续的沾到泥土。 “是。”卓方跑的极快,这准备热水的速度也是极快,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爷现在,根本的就是在强忍着怒气,要是再不走,指不定就波及到他的身上了。 下一刻,陆陆续续的下人就是排着队进来倒水,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都像是浸泡在热水中一样,热气氤氲。 第四十四章 相处4 容尘忍受不了片刻的脏污继续的沾染到自己的身上,手指看似轻轻的挑开身上的锦被,还没有等被子落地,就碎成了渣,看的如醉瞠目结舌。 容尘提气,整个人脚步轻盈的直接的越过了地上的脏污,瞬间就到了浴桶的面前,如醉猝不及防,十分狼狈的被拖着,也到了浴桶的面前,如醉这才惊觉,他们俩好像还被锁在一起来着。 “容,容尘,你要洗澡,能不能先把这破链子给解开?” 解开?容尘皱眉,随意的扫了一眼如醉,她是想要,逃跑不成?“不行。”容尘言简意赅的就给拒绝了。 容尘自小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这从小身边一大堆下人伺候着,就连沐浴的时候一样的不例外,所以他根本的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在他的世界里面,被人伺候着沐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可是她是女的好么?如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尘扫视过来的目光给震慑住了,剩下的半句话,也只能够被她慢慢的吞回了肚子里。 脚上绑着链子,他就不会觉得很不方便么?如醉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但是到底还是没敢说出来。如醉挪了挪身子,将自己挪到了屏风的后面,随手的寻了把椅子坐下来,捞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和小点心,屏蔽了耳边不时的传来的水声。 小白在如醉的脚边不满的蹭了一蹭,它一向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方才在容尘的怒目而视之下不敢造次,这下子时看不见容尘了,小胆子慢慢的又肥了起来,不甘心的用爪子蹭着如醉的衣角。 如醉被小白磨蹭的不耐烦,冲着小白小声的来了句,“你要是有胆子,就自己进去,没胆子就不要来打扰我。”真实的,不敢去招惹容尘,倒是敢跑过来烦她。 “喵……”小白很小声的叫了一句,似乎是对如醉的话十分的不满,谁说它没有胆子了。 小白甩了甩脑袋,将身上粘稠稠的泥土甩的到处都是,听到容尘在里面沐浴的声音,小白不由的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脸,脸上的毛都被粘在了一起,十分的难受。 它表示,它也好像要洗澡。 下一刻,还没有等如醉反应的过来,小白灰扑扑的身子就已经进了屏风的后面。 “小……”如醉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噗通”一声,是东西落入水的声音。 瞬间,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连大气也不敢出。 “嘭……”就像是过了许久一般,一阵闷响直接的从里面传过来,一团肉呼呼的东西直接的从如醉的眼前越过,摔倒了地上。 “小白!”如醉心急,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的脚上还有着链子这样的东西,直接的就冲了出去。 “哐当!”屏风被带倒,朝着一边歪了过去,如醉下意识的回头,容尘一副美男出浴的景象,瞬间就展示在了如醉的面前,一丝,不挂。 如醉瞬间的就愣在了当地,脑中一片空白。 “喵呜……”似乎是过了很久,一声哀嚎终于是传到了如醉的耳中,如醉这才反应过来,小白被容尘给扔了出来,瞬间的转身蹲下,将小白抱起来,“小白,你有没有事?” 第四十五章 相处5 “喵……”小白在如醉的怀里面拱了几拱,随便的将小脑袋埋进了如醉的怀中,不敢再看容尘一眼,它表示,自己的小身板受不了容尘的暴力摧残。 看着小白这胆小的模样,如醉就知道小白没有事,不由的轻笑,“胆子不小,敢去捻老虎的胡须。”估计冲着今天的这么一招,小白是再也不敢去惹容尘的节奏了。 “你的胆子一样的不小。”敢去撺掇着小白来捻老虎的胡须。容尘淡淡的回应道。 如醉一听到容尘的声音,不由的觉得大脑有一些充血,脸色涨得通红,好吧,她承认,自己虽然是个现代人,可是一向都是以工作为重的她,根本的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如醉把头埋得死死地,慢慢的排解着自己的尴尬。 终于,直到容尘的衣角都到了如醉的面前,她才终于的抬起了头,看着容尘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脑中不自觉的又浮现起了刚才的样子。 “咳。那个……”如醉以说话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你,你洗完了?”被小白这么的一闹,她还真的是吃不准,这容尘到底是洗完了还是没有洗完。 “既然小白想洗,就让它先好了。”容尘说话的语速极慢,极缓,十分的平静,但是熟知容尘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静的时候,往往就是他越生气的时候。 “不,不用不用了。你先你先。”如醉直觉的就感到一种席卷而来的压迫感,直直的逼迫到自己的身上,忍不住开始逃避起来。眼光不由的瞥向了地上已经碎了的被子,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 三十六计,走为上。 如醉下意识的就想要逃开。脚刚刚的迈出去几步,就被一股阻力给拦了下来,脚上的链子拴着身后的人,纹丝不动。 如醉咬牙,奋力的朝前走了几步,发现只是徒劳,身后的人依旧是纹丝不动,没有半点的反应,这容尘平时看起来也不是很胖啊,怎么就这么重。如醉在心里不由的默默的吐槽。 “想去什么地方?”容尘慢条斯理的声音,十分的折磨人。 “没,没想去什么地方。”如醉认命的回头,再一次的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又不是自己的错,她怎么就在这人面前这么的胆小呢?真是的,难不成容尘还能吃了她不成?要知道,这医者是她,容尘是病人,怎么着,也该是他这个病人敬畏着她这个医者才对呀,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反过来了? 自己对着桑木怡和桑正桐那样的气势跑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个,如醉不由的给自己的顺了顺气,嗯,没有什么好胆怯的。 “那好,将你手里的东西丢了,过来。”容尘看着如醉脸上变了几变的脸色,忍不住生出了逗弄一番的心思。 “干什么?”如醉紧了紧手里的这一团,很清楚容尘指的是小白。 “沐浴。”容尘言简意赅,眼光扫视了一眼小白。 下一刻,小白十分自觉地从如醉的怀里窜了出去,速度非一般的惊人。 如醉的脑子就像是慢了半拍一样,转了半天才转了过来,容尘的意思是,要她伺候? 第四十六章 相处6 翌日。阳光明媚,空气正好。 前一日的尴尬事件很自觉的被如醉选择了忘记,小白照旧出去寻找九香虫,而屋内的这些九香虫,照旧的是没有活的过二十四个时辰,一条条碧绿色的尸体陈列在桌子上,看的如醉心烦。 没有了九香虫可以喂养,如醉就越发的开始显得无聊起来。越是无聊的时候,就越是容易滋生出好奇的心思,比如说现在的如醉,就在容尘的身边瞄了好几眼,直到看的容尘忍不住相询。 “你想问什么?” “容尘,你难道就不好奇,小白是一直猫,它是怎么抓虫子的么?”猫捉老鼠才是天性,像九香虫这样的小虫子,小白是怎么捉回来的?这个问题,其实如醉已经是想了很久的时间了。 “不好奇。”可是,一向冷淡的容尘,直接的回绝了如醉。这样无聊的事情,也只有如醉这样更加无聊的人才会去好奇。 如醉无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这人真够无聊。可是,她真的是很好奇。 “容尘,你知不知道,生病的人需要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才会好的快一点?”她都已经要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关的发霉了,卓方那些人不让她出去,不让她离开,可是要是和容尘一起出去,那些人应该就不会阻拦了吧? “若是想出去透气,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容尘直接的将手中的棋子搁下,桌子上的一盘死局尚还未解开,出去走一走,也好,保不准回来的时候残局已经解开了。 如醉忙不迭的点头,狗腿的将容尘的衣服递了上去,“来,我帮你更衣。”从前的如醉,可从来的没有这么的殷勤过,容尘尚还愣了一下。 看来,这段日子还真的是憋坏她了。 屋外,空气清新,似乎只要闻上一口,就觉得浑身都舒畅了。如醉忍不住闭上眼睛,微微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十分的惬意。还是外面的空气好,被束缚着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不爽。 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如醉就恨不得立刻的将解药给做出来,好将这脚上该死的链子给去除了,“容尘,真希望我明日就能养活九香虫!” 容尘低头,看了一眼矮了自己几分的桑如醉,不由的眉眼微眯,不承想,这出来一次,还能将她的斗志给激发了几分,倒也还算是好事。 “我也希望。”他这样的想法,只会比如醉更加的迫切。 她不过是被关在屋子里面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是忍受不了了,可是他已经被关了这么多年,更加是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这样的感觉,非常人所不能忍受。 “喵呜,”一声细小的叫声从不远处的地方传了过来。 如醉眼尖,一下子的就看见了一只白乎乎的东西从草丛里面穿了过去,确是小白无疑。 如醉看着那一闪而过的影子,不由的有些咂舌,还真是看不出来,胖成这样的小白,居然还能够有这么敏捷的身手。 第四十七章 相处7 “再耽搁下去,你便追不上它了。”容尘好心的提醒了如醉一句。方才小白的速度,倒还真的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平日里那只肥猫,看来还真的是有几分小本事的。 如醉回神,再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小白的身影了,“那怎么办?”她到底是靠两条腿走路的人,哪里追的上靠着四条腿跑路的小白? “就它刚才那速度,我也追不上。”如醉一副无奈的样子,撇了撇嘴,死小白,没事跑那么快,是要赶着去投胎的节奏么?难不成那些九香虫还都是长了翅膀的,会飞不成? 然而,下一刻,还没有等如醉抱怨完,一股温热的气息一下子的就席卷了如醉,容尘单手直接的怀住了如醉的腰际,脚下提气,借力使力,一下子就跃上了树梢。 风声在如醉的耳边一越而过。 等到如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脚下,已经是粗壮的枝干了。 这一上一下的时间,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这棵大树的高度,绝对的足够他们将周围的一切纵观。只是可惜,如醉再怎么的大的好奇心,也终究的是抵不过内心的恐惧。 她,恐高。 如醉只是往下面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就变得煞白,一丝血色也无,双手死死的揪住了容尘的衣衫,嘴唇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容,容尘,你,你干嘛跑的这么高?” 容尘皱眉,自然的是听出了如醉声音中的颤抖,以及极度的害怕,胸前的衣物被如醉死死的揪住,她的身子更加是死死的靠着他,以此来寻求一点点的安全感。 她恐高? 这个念头不过是转了一下,容尘下意识的就要下去,却在刚刚提起内力的时候,感觉到了怀中的温暖,忍不住伸手,将如醉给揽进了怀中,想要下去的念头也是被自己给压制住了。 嗯,在这大树上面看着风景,似乎,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如醉,完全的没有察觉到容尘的不对劲,只知道自己被容尘怀住,心里稍微的是安定了一点点,最起码,她是不会掉下去了。 “别向下看。”容尘淡淡的出声。 越是向下看,就越是容易害怕。 如醉虽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还是习惯性的不由自主的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直接的依附在了容尘的身上。 容尘有些无奈,“不是让你不要向下看?” 如醉将额头死死的埋进容尘的怀中,抿着唇不说话。 容尘盯着怀中的人的头顶,一头乌黑的秀发,没有挽成发髻,只是简单的用着一根最为普通的木头簪子给固定了一下,鬓角边微微的散落的几束秀发,更加是增添了几分清秀。 如醉的模样算不上倾国倾城,却绝对的是小家碧玉,看久了,会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十分的耐看。 此时此刻,容尘不过是看着如醉的头顶,想着她平日里的样子,竟也开始微微的出神…… 第四十八章 相处8 “喵呜……”一声猫叫的声音,直接的打断了容尘的思绪,同样的也是将容尘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如醉揪着容尘的衣服,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容尘,你看,小白在那里。”此刻的如醉,就是连说话都不敢太过于大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是惊动了自己身下的枝干,然后自己就掉了下去。 如醉的问话没有得到容尘的回答,如醉很小心的扯了扯容尘的衣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容尘没有听见。 然而,容尘却是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如醉的脸上拉回来,又开始放到了另外的地方,就是如醉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上面,素日里的如醉,一贯的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时而冷静的让他也诧异,这样小鸟依人的样子,还当真是很难看的见。 看来,以后要多带着如醉上上树,看看风景。 容尘的心里忍不住打着小算盘。 “容尘,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还是没有回答,如醉又不敢抬头,只能加大声音,又问了一遍。她现在就觉得,哪怕是平视着前面的地方,都是一阵的晕头转向,更加不要说是向上看或者是向下看了。 要是向下,只怕她就会直接的晕过去了。 “看见了。”容尘淡淡的应了一句,终于是将自己的视线放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面,树干上面,一直白乎乎的东西上蹿下跳,在密密麻麻的树叶之间时隐时现,但是灵敏的身手,却是小白无疑。 看不出来,小白吃的那么胖,居然还能有这么灵活的身手。如醉虽然是不服,却还是不得不佩服小白。这点,她承认,她还真的是没有小白那样的胆子。 “容尘,你说,小白好好的,上树干什么?”难不成,这九香虫还是长在树里面的不成?还是依附在树叶上面的? 如醉的视力虽然好,但是还远远的不能和容尘想比,就算是在寻常,也是很难的看清楚那么远的东西,更不要说是现在,根本的就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了。 习武之人,一向的耳聪目明,容尘也是不例外,此刻,他就是很轻易的捕捉到了小白的身影,顺着小白上蹿下跳的动作,死死的盯着。越看,却越来的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小白,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捉虫。 “小白不是在抓九香虫。”容尘直接的说了出来。 不是?如醉顺着容尘的视线看过去,不是在捉九香虫,那它是在干什么? 那动作,总觉得,小白像是在…… “它在抓鸟。”容尘很肯定的回答。 然而,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鸟叫声,直接的就传入了两人的耳中,证实了容尘的判断。小白,的确是在抓鸟。 可是,如醉却是更加的费解了,她需要的是九香虫,小白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猫能抓老鼠,也能抓鸟,它这难不成是在证实自己的身份不成? 容尘亦没有说话,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连一只猫的心思都猜不出来了。 第四十九章 相处9 看了片刻的功夫,直到小白在树干上跑来跑去,已经是抓了好几只鸟以后,容尘终于是看出了些许的苗头。 “小白再让这些鸟,帮它去捉虫。” 猫捉老鼠是天性,这鸟吃虫,也一样是天性,小白抓不到九香虫,就去抓鸟,然后让这些鸟来帮着自己。 小白,的确的是有着一些小聪明,如此看来,这猫咪的脑子,也还是很好使的。 不过,下一刻,如醉立马的就很难理解了,“小白把这些鸟放了去捉虫,那它们怎么不直接的飞走了。” “小白捉的鸟,皆是母的。” “那又怎么了?” “你向下看。”容尘示意了一下如醉,让她顺着小白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地上,隐隐约约的一小堆东西,看不真切。 瞬间,耳边有着呼呼的风声,整个人似乎都是在继续的下降着,吓得如醉赶紧的揪住了容尘的衣物,双腿都是直接的缠住了容尘,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该死的容尘,下来也不知道和她说一声的么?如醉还不忘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一个旋转,容尘抱着如醉缓缓的落地,如醉的双脚终于的是接触到了厚实的大地,整个人一下子的就瘫软了下来,差点没有滑到在地,容尘单手就扶住了如醉。 “容尘,你下来都不会说一声的么?”如醉没好气的埋怨。 “告知你,你会更害怕。”容尘没有理会如醉的小脾气,直接的引着如醉到了那一堆白花花的东西面前。此时此刻的小白,刚刚的上树,去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如醉稳神,地上的一小堆,一颗一颗的,竟然都是鸟蛋大小,不,准确的说这些都是刚刚要出生的鸟蛋。 瞬间,如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些鸟,竟然的都愿意去听小白的指挥,更加的是愿意乖乖的留在这里听着它指挥,原来这是有把柄在它的手上。 这时候,如醉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白抓的鸟里面,基本的都是母的。因为母亲对于孩子,当真是奉献出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世间万物,莫不如是,只不过,还真的是不知道小白是怎么想到这个损招数的。 “小白,当真是有灵性。”容尘感叹似的来了一句,就好像是在夸奖小白一样,然而听在如醉的耳中,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难得,容尘他,居然还会夸奖小白。 如醉撇嘴,“它这是损招。”好吧,的确的是足够聪明又灵性,不过这招数,还真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如醉还不忘嘟囔了一句。 “有其主,必有其猫。”容尘很淡然的回了一句。 “我才不会教它这个。”要教,她也应该是去教人好么,和一只猫闹腾个什么劲儿?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如醉还是不忘记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白。 招不在损,管用就行。 这话,还真的是至理名言。 嘴上是继续的吐槽着,心里却是不得的不说上一句,小白,干得好。 第五十章 相处10 说话间,小白已经是上蹿下跳的过了不少的时间,身边聚集着的鸟蛋也是越来的越多,自然的,一小堆碧绿色的东西也同样的聚集在了小白的脚边。 树干上,还不时的传来啄树的声音,部分的九香虫,就是藏在树干里面的,有些的则是以树叶为生。九香虫之所以如此的难以寻到,就是因为它生活的习性没有特点,也没有惯性,根本的就是让人没有办法寻得到。 小白之所以是捉了这么多种类的鸟,也是因为不一样的鸟类也有着不一样的本事,可以在不同的地方找到同样的九香虫,鸟类对于虫子的天性,可以比任何生物都快速的寻到九香虫的气息。 显而易见,这的确是一个高效又方便的好办法,只是,这办法,却是由一只猫想出来的,思及此,如醉忍不住看了小白一眼,眸光微微的有些审视,目光中,看着的,似乎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一只精明的猫。 “喵……”一阵浅浅的哀嚎声,一下子的就传进了如醉的耳中,如醉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小白雪白的毛色上面,已经是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潺潺的血液,还在不停的从大腿的地方渗出来,旁边的树枝上面,还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迹。 尖锐的树枝,一下子的就刺痛了如醉的眼睛,也同样的刺进了小白的腿上。 如醉心急,下意识的就想要出去,却被容尘死死的禁锢住,没有能够往前再走一步。 “容尘?你做什么?”如醉皱眉。 “你现在出去,就会让小白功亏一篑。”她以为那些鸟都是很好控制的么,她以为这些虫子也是这么容易露头的么,小白很聪明,之所以会用鸟,不过是因为,鸟类更容易的捉到九香虫,也更加容易的和九香虫接近。 他们两个这样的就上去,很容易的就会将这地方的平衡打破,受到陌生的气息来临,只怕是会让九香虫远离的更远,藏得更深。 如醉伸出去的一只脚又生生的缩了回来,怔怔的愣在了当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白,更是盯着小白的受伤的地方在看,心里忍不住的想要安慰安慰小白。 容尘这边,则是死死的盯着如醉的头顶在看,视线也是顺着如醉的视线,看到了前面的小白,容尘自然是没有如醉那样的好性子,就这么一直的看着已经受伤了小白,反倒是将自己的视线微微的转了个边,落到了如醉的身上。乌黑秀丽的头发,微微的散着部分的发髻,垂落在耳颊边的碎发,被微风吹过,撩动着容尘的衣角,也同样的,带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触动。 “我们先回去吧。我要去给小白准备清理伤口。”如醉没有注意到容尘的不对劲,顺手的拉过了容尘的衣袖,直接的往回走。 容尘微微的愣神,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轻笑了一下,将自己的胡思乱想都摒弃,顺手的就一把捞过了如醉,脚尖轻点,整个人都到了半空之中。 不出意料的,刚刚的到了半空之中,身上的衣物就开始被人死死的揪住…… 第五十一章 解药1 屋内,一直紧闭着的屋门被大大的打开,自如醉回来以后,这屋门就一直的被这样的打开着,言之,让小白回来的时候可以直接的从大门进入,不用爬高走低的,以免不小心的磕着碰着了。 自始至终,容尘就是这样看着如醉在捯饬,没有帮忙,也自然的没有反对,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如醉,似乎是时日久了,如今的如醉,早就已经是将小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 诚然,小白这样的宠物,远比她自己真正的亲人更加的值得好好对待。 “容尘,这里有没有兽医?”如醉将手中的东西尽数的丢下,看着满满的一桌子的药材和工具,突然的就开始犯难,她是医者,可是,她不是兽医,小白的伤口,她至多是简单的处理一下,这检查,究竟该怎么检查才是好? “兽医,那是何物?”容尘不解,随口的就询问了一句。 “就是给自己宠物看病的大夫啊。”如醉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一句,完全的忘记了自己已经是身处古代。 这里,尤其是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大夫是最为紧缺的时候,古代的药材也是一样的紧缺,自然的就只会用在人的身上,衍生出来的,自然的就只有大夫,不可能会有兽医,因为没有人会将这样紧缺的药材用在动物的身上,这时候的经济条件,根本的就不会允许这样奢侈的事情。 “宠物还需大夫?” 如醉哑言,猛然的想起来自己待着的是什么地方,也就闭口不言了。如醉咬咬牙,实在不行,她自己来就好了,终究是求人不如求己,她虽然是不会观察动物的病情,但是简单的清理上药,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喵……”久违的猫叫声,终于是打断了殿中沉重的氛围。 小白一路撒泼似的奔回来,经过的地方,皆是残留下了不少的血迹,看的实在是触目惊心。嘴里叼着的东西,却是让它十分的兴奋,是一个很小的篓子,足够小白叼在嘴里面。篓子里面,泛着盈盈的绿光。 是大量的九香虫,比平日里的多了三倍不止。 如醉心疼的将小白从地上抱了起来,搁到了自己身边的桌子上。看来,小白也很清楚自己这一次受伤严重,只怕会需要很久的时间才会恢复,因而今日才会捉了这么多的九香虫,以免到时候如醉会不够使用。 “小白,你是不是很疼?”如醉看向小白的眼眸里面,渗透着的,都是浓浓的心疼。 小白扒着如醉的衣物,朝着如醉的衣服上面蹭了蹭,小腿瞪了几下,没有使得上力气,已经受伤的后腿一阵抽搐,引来一阵微微的猫叫声。 “喵呜……” 就连着叫声,都开始变得是有气无力的了。 如醉单手托着小白,不让它从自己的肩膀上掉下去,一只手顺着摸到了桌子上的剪刀金疮药等物,顺手的就开始给小白处理起伤口来。 第五十二章 解药2 然而,单手托着小白,单手去拿另外的一个东西,这对于如醉来说,还是有一些的费劲,手里抓过剪刀的时候,顺势的就朝着打开的剪刀锋利的那一边,快速的就被划了过去,瞬间,掌心多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如醉吃痛,一下子的就将手收了回来,顺便的将小白搁到了地上,下意识的想要去寻东西将自己的手包起来。 口子不深,但是鲜血却是不停的朝着外面流出来,如醉捂着手,鲜血顺着掌纹的痕迹,慢慢的就滴落到了下面,偶尔的几滴血迹,慢慢的就滴到了小白的身上。 小白身上雪白的毛,慢慢的就被染了一小块粉色的痕迹。 然而,下一刻,如醉的血液慢慢的就渗透进了小白的毛发里面,原本还是恹恹的小白,慢慢的就变得十分的有精神,一下子的就从地上跃了起来,跳到了如醉的身上。 如醉刚刚把自己的伤口给包扎好,下意识的就将小白接过来,顺手的朝着小白的腿上一摸,一丝血迹也无。 “容尘,怎么回事?”如醉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直接的将小白拎起来,正对着自己,仔仔细细的瞅了一眼,完全的没有刚才的那副受了伤的样子。 容尘的目光,倒是没有盯着小白在看,反而是低低的盯着如醉在看。小白毕竟只是一个宠物,伤好与不好,它根本的就是不清楚。 “容尘,你看什么?”如醉皱眉,总觉的容尘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炽烈,看的让她十分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十分陌生的人一般,谨慎,审视。 容尘直接的一把就将小白从如醉的怀中给丢了下去,随即一把抓过了如醉的右手,上面,赫然的一道伤痕,还在渗着鲜血,“桑如醉,你究竟是什么人?”容尘的眸光,十分的不友善,就连目光里面的意味,都是十分的明显。 如醉吃痛,下意识的扭着自己的手腕,想要将自己的手腕给拿回来,不禁抱怨,“容尘,你发什么疯?” “你可知,小白是如何痊愈的?”容尘看着如醉,知晓她说的真的不是谎话,终于是慢悠悠的开口,顺便着的还将小白的后腿给捞了起来,果然,新长出来的肌肤光滑无比,十分的干净整洁,一点的都不像是受过伤的。 如醉摇头,她还费解,不过就是写洗个手的时间,这一回来,小白都直接的自我痊愈了。 “你得血滴到它的身上,它便痊愈了。”容尘说的是平淡,心里却是疑惑百出。 如醉冷笑,“开什么玩笑?”却又慢慢的笑不出来,总觉的,他说的似乎是有一些可能,虽说是不可置信的事情。 “想知道我有没有开玩笑,再试一次,便清楚了。”容尘直接的捞过小白,在小白的身上划上了一道口子,顿时口子里面的鲜血直接的就流了出来。 如醉惊呼,还没有等如醉说话,容尘直接的将如醉的手划破,一滴,两滴,缓缓的滴到了小白的身上…… 第五十三章 解药3 小白挣扎了一下以后便不再动弹了,温顺的让如醉的血液滴落到自己的身上,似乎知道如醉的血液可以让自己快速的恢复起来一样。 如醉的嘴上说着不相信,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紧张,完全的感觉不到手上的痛楚,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白的伤口上,自己的血液和小白的血液混在了一起,慢慢的,血液的量开始减少,小白细长的伤口,正在以着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着。 “桑如醉,你究竟是谁?”容尘冰凉修长的指骨,就这么牢牢的禁锢着如醉的手腕,眸中审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无害的人,就像此时此刻,如醉满手鲜血伤口的情况之下,他依旧的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的意思。 如醉动了动手腕,无奈根本的就是挣脱不开,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我就是我。”就是桑如醉。 容尘暗中的使了使劲,如醉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处,脉搏一下子一下子的跳着疼,并且在瞬间牵动了全身的静脉,但是这种刺痛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下子的就消失不见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的酸软无力。 “容尘,你在做什么?”如醉皱眉,就算是她再怎么的不懂,这种时候也知道容尘是在试探她的武功,或者说,要是有武功的话,是直接的废掉她的武功。 方才的那一刻,如醉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深不可测,外表的温柔无害,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狠辣无情,外表越是温顺,内心就越是狠辣。 说的,便是容尘这样的人。 “无事。”容尘顺手就将如醉的手腕放下,眉宇间微微的狠戾,终于是在不经意之间散去了,随手的就将桌子上面的纱布捞了起来,细心的将如醉手上的伤口给巴扎了起来。 容尘冰凉的手指一触碰到如醉,如醉下意识的就将手缩了回来,手上伤口的痛楚,也开始感受的清晰无比,一阵一阵抽着疼痛。如醉心烦,随脚的就踢了踢小白,吐槽道,“小白,你身上的伤口倒是好了,我怎么办?”如醉还顺便的扬了扬自己的手掌,上面包裹着层层的纱布。 “喵呜!”小白十分有活力的叫了一声,顺便的就跳上了如醉的腿上,用着自己的小脑袋蹭着如醉的手心,一双小眼睛露出心疼的意味,仰头看着如醉。 如醉被小白盯着的有些心软,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我没事,不用担心。” 小白默默的在如醉的腿上趴下了,眯了眯自己的小眼睛,一副困倦的模样,它最近捉虫,也真的是很辛苦了。 “容尘,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如醉过了许久,才终于的将这句话问了出来。其实就算是不相信她的话,她现在也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武功的人,也是更加的不会对容尘造成什么威胁的,因而,无论是不是相信,却都是没有危险的。 “方才的事,得罪了。”容尘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第五十四章 解药4 “嗯。”如醉听到容尘的话,也不过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和容尘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连她都开始变得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了,自然,这些在容尘的面前,依旧的是不值一提。 “用膳吧。”容尘的目光,终于是挪了地方,不再死死的盯着如醉在看,如醉的心里,不免的是暗暗的舒了一口气,顺着容尘的脚步就到了饭桌的面前。 桌上,照旧的还是以鱼为主,其余的菜式便各不相同了。 然而,今日的容尘,却是让如醉也大吃一惊。没有似往常一般的和他们分开吃饭,倒是用着自己的筷箸,挑了好大的一条鱼,搁到了小白的碗里面。 没错,是小白的碗里面。 如醉将筷子撑到半空中,整个人都僵住了,完全的忘记了自己也在吃饭,甚至于还在严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眼花了。 容尘他,什么时候这么的善良了?还如此的,热情。就好像是在讨好小白一样。 慢着,讨好? 如醉下意识的抬头就看了容尘一眼,不会是让她给猜中了吧,他还真的是在讨好小白,就因为见识到了小白是一直如此有灵性的猫? 然而,小白的举动,却是让如醉大大的舒心,小白对着容尘主动送上来的食物,只不过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反倒是傲娇的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用屁股对着容尘。 如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给小白点赞,真不愧是和她一条心的,干得好。 如醉的一只手上有伤,另外的一只手抓着筷子,没有办法动作,因而就顺便的用脚踢了踢容尘,打趣道,“容尘,你这是在讨好小白么?只是可惜,它好像不太领情。” 方才的事还是历历在目,但是如醉却像是完全的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她不是忘记了,而是非常清楚的认清了一件事情,就算容尘对自己如此的放纵,那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价值,以及他还算得上是不错的好心情。 但是,一旦的自己不小心的触及到了容尘的底线,或者是,有威胁到他的可能性,那么他就绝对的不可能还会有一点点的耐心和好心情。 此刻的如醉很清楚,过去还是自己将容尘看的简单的一些,是她将这里的生活看的简单了一些,其实这里的波云诡谲,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 “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宠物。”容尘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替小白,将鱼肉里面的刺都挑出了。 小白悄悄的回头瞄了一眼桌子,小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满满的都是渴望。 如醉是看的一清二楚,小白还没有忘记偷偷的瞄了如醉一眼,然后,挪了挪身子,却还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吃鱼的渴望。 不错,忍耐力越来的越好了。 “小白,来,这是奖励你的。”如醉将自己面前的鱼尽数的推到了小白的面前,以示自己对小白的支持。 第五十五章 解药5 小白见着自己面前的一大盘鱼,瞬间的就将自己的小身子转了过来,头也不抬的就开始大块垛卸,对着旁边的一盘已经被挑好了刺的鱼肉,完全的无视了。 “容尘,小白这是在嫌弃你。”如醉忍不住打趣道。 容尘倒也不说话,继续的将小白的碗里的鱼刺挑选干净,直到将一整条鱼的鱼刺都挑干净了,放到了小白的面前,自己才开始慢慢的吃着桌子上面的饭食。 “它捉虫辛苦,自然应该好好的补一补。” 果然还是看在那一堆九香虫的面子上,如醉不由的撇嘴,默默的开始吃着自己的饭,不在理会眼前的人。如今九香虫已经有了,现在,她已经耗不起了。她必须要将解药尽早的做出来,不然,容尘他…… “爷,属下有事禀报。”屋外,突然的传来了卓方的声音,寻常的时候,没有容尘的命令,卓方基本上是不会主动的出声的。 “进来。”说话间,容尘顺带着将一小筷子鱼肉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爷,是药王谷的外面……”卓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如醉,这消息,该不该在如醉的面前说出来?他说话说到一半,不过也只是在征求容尘的意见罢了。 “无妨,说吧。”迟早,他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面的人。 不。或者说,从如醉开始研究解药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爷,东辽的内乱,已经开始了,近日里,借着药王谷大赛的由头,已经是有不少的人进了这谷中,东辽,已经开始乱象。” 东辽?如醉虽然不是很清楚外面的局势,但是却也是知道这药王谷处于这个大陆的中间,东辽,西秦,南疆,北狄,四个国家相互制衡相护战争,从来都是大战没有,小战不断,只不过一向都是一致对外的情形,国内还算是安稳。 如今听着这情势,像是东辽的内政,也已经开始乱了。 “吩咐下去,计划提前开始。”容尘搁下了筷子,莫名其妙的吩咐了一句。 卓方不过是愣了一下,随即的反应了过来容尘的意思。只是,这计划,必须要爷亲自出马,爷的身子,暂时还是不能够离开药王谷的,“爷,您不能离开这里!” “若是毒解了,自然便可以离开。”机会,往往只会有一次,抓住了就是机会,抓不住,就可能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好时机,终于是来了,他怎可能轻易的放过? 毒解了? 这话不光是卓方诧异,就是如醉,也十分的诧异,养出完好无损的九香虫,根本的就没有人知道会需要多久的时间,如今,这意思,便是给她下死命令了? 隐隐间,如醉开始觉得有一种压迫感,一种危险慢慢的逼近了的压迫感,一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给你三日,我要见到活着的九香虫。”容尘的语气中,透露出的,满满的都是危险的意味,如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五十六章 解药6 容尘此人,当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近日的如醉越来的越有这样的感觉,从前她没有正式过这个问题,如今却是不得的不去考虑着了。 如醉默默的吃了几口饭菜,很快的就将筷子搁下了,“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将不想关的人或物,都请出去。”她指的,就是此时此刻正在桌子上埋头苦吃的小白。 三天,这三天的时间想要将解药做出来,她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专注。 “这个自然。”容尘微微的扬手,示意了一下卓方,卓方当即明白,顺手的就将小白给提溜了起来。 小白还没有反应的过来,伸手就想要挠卓方的时候,如醉出声,“小白,从今天开始,不许进来打扰我,他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你要乖乖听话。” “喵呜。”小白听到这话,小爪子随即的放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容尘,你把这链子放的长一点,你离我太近,我会分心。”她知道在解药出来以前,要容尘将链子解开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要将链子放长一点就可以了。她会离得容尘远一些就可以了。 容尘默默的看了如醉一眼,良久,才终于的回了一句,“好。” “咔哒。”锁在如醉脚上的锁,终于是被打开了,如醉的脚上一阵的轻松,可惜还没有轻松片刻的功夫,这链子再一次的又被锁上了。 如醉的心思,很快的就搁到了一边的罐子上面,里面是大量的九香虫。这一次,这么多的九香虫,她必须的要成功,之前下的药量不是太多就是太少,这一次,她会一点点的增加药量,在这过多和过少之间,总有药量刚刚好的时候,所以,一定会有活下来的九香虫。 屋内,静谧无言。 容尘闭目养神,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的可以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这样的气氛,正是如醉所需要的气氛。 日升日落。 一连三日,如醉和容尘,真的是没有踏出门一步,更加是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守在门外的卓方,终于是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 “外面的阳光可好?”这是三天以后,如醉问的第一句话。 小碗里面,静静的卧着的,是三只九香虫。 如醉将药粉的量精确的分了十份,每一份都喂养了三只九香虫。果不其然,这三只,就是最终活下来的三只。 它们已经熬过了三天的时间,现在懒洋洋的卧在碗里,却也是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她也明白这活下来的三只,药量也不是恰好,但是她需要的,只要能够挺过这么久的时间就可以了。 九香虫浑身碧绿的颜色,早就因为药物的浸润,变成了如今灰扑扑的颜色,绿色褪去的越是完整,就越是表明这九香虫的药性足够,三日的时间,只有眼前的这三只,是真的完全的褪去了碧绿的颜色,其余的,皆是变了一半的颜色就已经死去。 第五十七章 解药7 卓方抬头,看了一眼阳光正好的天气,回禀道,“姑娘,今日的阳光很好。” “嗯。”回应的,是屋内轻轻浅浅的声音。 “吱呀——”屋门被缓缓的推开,如醉拖着脚上的链子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如醉就这么站在门口,微微的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肆意的洒在脸上的感觉,温暖,和煦,让人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好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情轻松的原因,这春日里的阳光,居然的也让她有了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将这个放在正午的日头下面,这后山什么地方的温度最高,就搁在什么地方。”如醉将小罐子奉上,里面,是三只灰不溜秋的九香虫。 卓方接过如醉手里的东西,眸中闪现的是乍然可见的惊喜,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姑娘,这,这是?”不亲耳的听到如醉说出来,他始终的是不太放心。 “你家主子的解药。”如醉将手中的东西朝着卓方的手中一塞,随即指了指自己脚上的东西,“解药已经有了,这东西,可以帮我解开了吧?” 卓方愣了一愣,半晌才反应的过来,“这个自然,姑娘,大恩不言谢。”卓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东西搁下,朝着如醉行了一个大礼。恭敬的态度,完全的不亚于面对着容尘的时候。 如醉踢了踢地上的东西,“好好的看着它们,对了,我家小白呢?”还以为一出门就可以见到小白对自己的投怀送抱,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喵……”如醉的话音刚落,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就是直接的从天而降,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差点没见如醉给砸着。 “死小白,非得等我叫你才出现是不是?”如醉忍不住将小白从自己的肩膀上拉下来,训斥道。合着是早就躲在了屋顶上,却迟迟的不出现,这几天不见,小白的胆子倒是和它的身材一样,越来的越肥了。 “咔哒。”如醉刚刚说完,随即而来的就是脚下的锁链被打开,一瞬间的失去了大部分的重量,如醉差一点就是没有站稳,十分的不习惯。 整整三天的不见天日,身心俱疲,如今当真是一下子的放松了下来,这个人都变得有精神了,忍不住冲着屋内唤了一声,“你确定不需要出来见一见阳光么?” 虽然是没有任何的交流,但是这三天的时间里面,容尘却是真的和她一般,不见天日的三天。 “不必。”还是一贯的惜字如金,冷冷淡淡。 如醉高兴的弯了的嘴角忍不住僵了僵,这容尘的心性,当真是捉摸不透,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这种时候,或多或少的也会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可是容尘,却还是原来的那副样子,不悲不喜。 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如醉忍不住低头对着小白嘟囔了一句,“小白,还是你比较可爱。” 第五十八章 解药8 “喵呜——”小白用自己的小脑袋在如醉的身上蹭了蹭,以示对如醉夸赞的高兴。 就是,它可比屋里的那个人可爱多了。 “姑娘,这九香虫,属下要何时将其收回来?”卓方将九香虫安置好了以后,忙不迭的跑过来询问如醉,这可是关系到容尘生命的事情,卓方不得的不询问清楚,一一遵循。 “什么时候晒干了,什么时候就来告诉我。”就冲着这九香虫的状态,估摸着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时间的,但是这时候是春天的天气,阳光没有那么的热烈,所以想要将九香虫晒干,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办成的事情,所以如醉才会要求卓方将九香虫放到这谷内温度最高的地方,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晒干?“可是爷的毒……”卓方欲言又止,这晒干的话,起码的还需要好几日的时间,这几日里面,若是爷毒发,可如何是好? “放心,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这么多年都已经熬过来了,更何况这还是有解药的时候? “可是……”这毕竟不像是以前三年一次的时候呀。 “不必担心,自然是死不了。”容尘凉悠悠的声音,突然的就从如醉的身后响了起来。惊得如醉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顺手的将小白窝在怀里抱的死死的。 “呵呵,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你翘辫子。”如醉干笑了两声,脚步不自觉的就是朝着与容尘相反的方向偏着,一副想要逃跑的模样,这人果然是一轻松起来,就很容易的放松警惕,更加的是容易口无遮拦起来。 容尘逆着光,从屋内缓缓的走出来,春日里温和的阳光照到容尘略显苍白的脸上,居然也是有着耀人的颜色,就连日日的面对着容尘的如醉,也是难以挪开自己的视线。 若不是知道容尘是一个病人,想必是没有人会看的出来,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这分明的就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天生的长着一幅具有欺骗性的面庞。 妖孽,绝对的是妖孽。 如醉单手扶着门框,顺手的放松了手臂,让小白顺着自己的胳膊跑了下去,一脸尴尬的望着容尘。 “嘶——”如醉挪了一下手的位置,冷不丁的就触到了门框上的一个木刺,猝不及防的一下子的就扎了进去,如醉将手一下子的抽回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容尘跨步上前,整个人一下子的就欺在了如醉的身上,在如醉的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 “你,你干什么?”如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样的容尘,比刚才,还要让她手足无措。 容尘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如醉,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将如醉缩在身后的右手给拉了出来,手指上,戳进了一根小小的木刺。 容尘头也不抬,很小心的将木刺给取了下来。顿时,被压制住的血珠一股脑儿的全部都冒了出来,顺着如醉的手指滴落到了容尘的手心,然而,还来不及等到两个人反应,那殷红的血迹,就这样,慢慢的渗透到了容尘的肌肤中,在二人的注视下,仅剩下淡淡的粉色…… 第五十九章 解药9 如醉的后背一凉,一股森森的寒意从后背一直蔓延到手上,惊得如醉一下子的将手给收了回来,死死的别在了后面,方才,她看见了什么? 她的血,居然,居然,渗进去了? 很显然,容尘也是十分的惊讶的看着如醉,表面上虽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底的震惊,如醉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如醉别在身后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震惊。这一次,容尘倒是没有那般厉声的质问她,或许,是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 这副身子承受了一个原本不属于她的灵魂,如今又有着这样奇怪的血液,这一切,就像是一张大网,将如醉死死的网在里面,无论如何的挣扎,都没有办法能够出来,网内的内容,还有太多的黑暗,是她根本的就看不见的黑暗。 如醉随手的推开了容尘,心中忍不住的发慌,“你,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现在,就是站在容尘的面前,她都忍不住的发慌,这样诡异的事件,在正常人的眼里看来,该是都会说她是妖女吧,只是,容尘怀疑过以后,却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至少有一点,如醉是确信的。 容尘他,最起码的不会将她当成妖女来看。 屋内,摇曳着的烛火微微的晃着,将如醉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天色已经是渐渐的暗了下来,如醉在床上躺了整整的一个下午,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却终究还是没有能理出什么思绪出来,脑海中完全的没有半分的关于桑如醉以前的事情。 刚刚来的时候,那些记忆就像是她与生俱来的一般,可以知道这谷中所有人的消息,可是如今,该知道的知道以后,这幅身子就再也没有从前的记忆,有的,都是她自己了,或者说,是完完全全的成了她。 眼皮越来的越沉重,如醉忍不住的将眼皮耷拉了下来,十分的困倦,迷迷糊糊的闭上眼之间,只觉得有风声入耳,呜呜咽咽的,就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 断断续续,逐渐的汇连成句,如醉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脑中微微的清明的意识,被巨大的混沌包裹,就像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一般。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更加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一个被迫而来的看客。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阳光肆意,微风和煦,一副祥和清明的模样,天上人间。 丝丝银铃声入耳,夹杂着少女的欢笑声和倔强声,让人忍不住的多倾听一番。 正是入神之际,却突然的风云变色,天雷滚滚,让人害怕。 一望无际的地方瞬间的挤满了人,或疲惫不堪,或身负重伤,刀剑林立对峙,犹如战场,还未等人看的真切,所有的人突然的就行动了起来,交织在一起,血肉横飞,一下子的就变成了人间炼狱,血腥之气充斥入鼻,让人忍不住作呕,阳光肆意的地方,瞬间的被鲜血染就…… 第六十章 梦魇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打仗? 就像是一场噩梦,如醉沉浸在噩梦之中,想要醒过来却又没有办法醒的过来,只能死死的沉浸在噩梦之中无法自拔,感同身受的体会着战争,鲜血,杀戮。 混战之中,募然的出现了一道银光,看不清面容,也不觉得耀眼,却轻而易举的将战场上的氛围转变了,战争的局势也开始朝着一边倒的局面。 然,战场终究是战场,银光的主人,一身银色的盔甲上,终于也是染上了鲜血,鲜红的颜色,瞬间的晕染了整个盔甲的表面,顺着表面,慢慢的低落。 如醉忍不住感到一阵抽痛,说不出来的痛楚。 “嘀嗒……”顺着盔甲的鲜血低落下来,刚刚触碰到地,瞬间的就将战场撕开,犹如画卷一般,瞬间的换了场景,阳光依旧肆意照射,地上却是尸横遍野,漫天花瓣凋零,耳边风声呜咽。 如醉低头,却看见自己从指尖开始,慢慢的崩裂飘散,漫天花瓣的发源地,居然是自己的身上,如醉想要尖叫,想要惊呼,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能够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不能改变什么。 胸口一阵窒闷的感觉,由浅及重,压的如醉喘不上气来,眼前的场景在慢慢的变得虚无,胸口闷气的感觉却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加强,凝重,从胸口波及到大脑,眼皮也是十分的沉重,如醉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就要死在这场梦中一样。 “喵……”极轻极轻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过来的一样,慢慢的传到了耳边,传到了如醉的面前,将如醉从虚无的梦境中拉了回来。 “嗖”的一下,如醉一下子的就将眼睛睁开了,面前,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直接的压在自己的身上,压的胸口发闷,喘不过起来。 “小白,你是要压死我么?”如醉不禁的咬牙切齿,她要是醒不过来,是不是就会被小白活活的给闷死了? “喵……”小白挪了个身子,面对着如醉,赶紧的将自己肥肥短短的身子给挪了下来。 胸口的窒闷感一下子的就消失了,如醉忍不住的深呼吸了几口,顺了顺自己的呼吸,脑中清明,方才清晰的一切,此刻却变得模糊起来,刚才,她是梦魇了么? 越是回忆不起来刚才梦中的内容是什么,她就越是心慌,那种心慌的无以复加的感觉,让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咚咚咚!”正当如醉出神之际,敲门的声音随之而来,打断了如醉乱七八糟的思绪。 如醉用脚踢了踢小白,“去,开门去。” 屋门只是用一根木栓拴住了,很容易的就可以打开。 如醉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物,门外,站着的,是如醉最不想要看见的人。 桑正桐。 “找我有什么事?”如醉的目光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到桑正桐的身上,只不过是淡淡的询问着,如果可以,她一分钟都不想要见到这个人。 第六十一章 赛前1 桑正桐看着如醉,欲言又止,在门外杵了好长的时间,这有求于人的滋味,还真的是不好受,更何况,是来求自己的女儿。从前都是自己高高在上,如今这身份的转变,更加的是让他受不了。 “如果你没有事,那就请离开这里。”如醉见桑正桐迟迟的不说话,大约的也是知道了是因为什么事情。她和桑正桐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怕就是千日醉的解药了。 看来,他一定是在容尘那里碰了壁,所以才会过来这里,否则,凭着桑正桐的性子,绝对的不可能在她面前如此的低声下气。 “不,有事。”桑正桐欲言又止,微微地闭了闭眼睛,“你母亲的坟墓,已经建好了,你可否要去看一眼?”桑正桐还算是聪明,在来找如醉之前,做好了一些的准备。 怎么,这是想打亲情牌的节奏?如醉不免的在心里冷笑,只是可惜啊,她不是原来的桑如醉,这茯苓,更加的不是她的母亲,有没有建坟好像和她没有半分的关系。 再说了,如今茯苓活的好好的,无缘无故的多了一座坟出来,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看一座坟做什么,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如醉将手边的茶杯端起来,小口小口的饮着茶水。一个唯唯诺诺,一个视而不见,这怎么看,都像是当年于雪容和桑正桐之间的相处模式。 如今也该是时候让他感受一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知道,你是来要解药的是不是?”如醉也没有心思继续的为难桑正桐下去,本来以为为难为难他会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可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发现,只要是见到这个人,她就浑身的不舒服,那种厌恶是从心底里面,油然而生,遍布全身。 “是。”桑正桐直了直身子,态度还算是好,不过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这种对着她低声下气的感觉让他暴怒,却又不得的不忍住不能发作。他的性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上,如今他没有第二个办法。 “我凭什么要给你,我巴不得你早死早好,为什么还要救你?”如醉扯了扯嘴角,毫不顾忌的将自己最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你害死了我娘亲,纵容你的女儿欺辱我,伤害我,甚至于还差点的要了我的性命,你说你都容不下我,我为什么要救你?” 如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搁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瓷瓶的周身都散发着盈盈的绿光,十分的好看。 桑正桐眼睛死死的盯住如醉手上的瓷瓶,目不转睛,脸上也是一阵白一阵蓝的。 桑如醉的话,虽然是事实,但是在桑正桐听起来,太过于刺耳。 他在外,一贯的都是乐善好施的形象,这么多年以来,习惯了被人称赞,更加是让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是一个好人,如今这样伪善的面具突然的被人撕开,难免的会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他听说,这九香虫浑身碧绿,十分好看,看来这如醉手上的东西,怕是…… 桑正桐的眸中,无意识的流露出贪婪的神色,眼珠死死的盯着如醉手中的小瓷瓶…… 第六十二章 赛前2 如醉把玩着的手指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神无意识的看了一眼桑正桐,眸中掠夺的目光一览无遗,就在如醉出神之际,一道黑影迅速的从眼前闪过,带着一阵劲风,顺带着带走了自己手上的小瓷瓶。 桑正桐,还真是心急。 东西被抢,如醉倒是一点的都不意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 桑正桐迫不及待的将瓷瓶打开,里面蠕动着的,是几只碧绿的九香虫,桑正桐将瓷瓶中的东西倒在自己的手上的时候,微微的觉出了不对劲。就算他不知道这解药是长什么样子的,可是这最起码的,这解药也不应该是活着的九香虫才是。 瞬间,桑正桐就很清楚自己是被耍了。 “啪嗒”一声,桑正桐将小瓷瓶丢弃的很远,咕噜噜的滚到了如醉的脚边,“桑如醉,你用假的解药来欺骗我?” 如醉弯腰,将瓷瓶给捡了起来,目光落到了桑正桐脚边的那几只九香虫的身上,十分的惋惜,这九香虫可是小白费劲心力捉来的,居然就这么被他糟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手上的就是解药?”她不过就是将九香虫掏出来透透气,什么时候说过这是解药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桑正桐的脸不由的涨成了猪肝色,死死的盯着桑如醉,那眼神,恨不得是将如醉生吞入腹。然而,就是有着再大的火气,这种时候,他也是不得的不去忍耐,毕竟,解药是在她的手上,他没有办法。 “方才的事情,是为父的太心急了,你也知道,这毒发起来的滋味,委实的是不好受。” “很难受么?”如醉挑眉,明知故问了一下。 桑正桐一听,还以为是如醉听着心软了,忍不住的又加了一句,“不,简直的就是生不如死。”这话,他倒还真的是没有夸大其词,千日醉的毒,没有经历过的人,当真的是感受不到那般的苦楚。 如醉咧嘴,冲着桑正桐笑了一下,“那不是刚好,你越是生不如死,我就越是高兴。”怎么,还以为她会同情心泛滥不成?对于旁人,或许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个人,那就只有两个字,免谈。 气氛,一下子的就僵住了,桑正桐压抑着的怒火,似乎已经是到了一个极限,但是却无论如何的都发作不出来。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个道理,如醉不是不明白。更何况还是和桑正桐这种恶人打交道,逼到了一定的份上,就不能够继续下去了。 如醉将手中的一小包包裹丢了过去,少许的药粉顺着包裹的缝隙洒在了地上,“你想要的解药。”如醉指了指地上,示意了一下桑正桐。 桑正桐将信将疑,却还是忍不住的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这些,只是解药的一部分,它们只能压制你的毒性,不能够完全的解毒。” 桑正桐面露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了他解药,却又没有完全的给他。 第六十三章 赛前3 “喵……”小白适时的一下子的跳到了如醉的手上,如醉顺势的就将小白抱了起来,放在臂弯,缓缓的抚摸着小白的毛发,一下,又一下,动作极缓。 “想要解药?”如醉明知故问,声音轻浅却十分的有震慑力。 “自然。”这样冷静的桑如醉,让桑正桐也忍不住的有一些敬畏,说话的音调都微微的降了几分,“你想要什么?”桑正桐也不笨,如醉之所以只给了他一半的解药,无非是想要从他这里换取一些东西。 她也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的手中有解药,只在于,她愿不愿意给罢了。或者说,是自己开出的条件,够不够换回解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如醉一笑,直接的将准备好了的纸张从小白的怀里取了出来,方才小白出去,就是将这份东西拿回来的。 “很简单,这上面是我早就赘述好的条件,你若是同意,这剩下的解药我自然奉上,你若是不同意,那便自求多福。” 纸张上的内容只有着简单的几行字,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这次的比赛上,若是她赢了,那么这药王谷一半的权利,就必须的要交付给她。 其实,桑正桐只有两个女儿,这药王谷迟早有一天是要交出来的,只是没有她的份而已,不是她的东西她不会要,但是应该是属于她的,她绝对的不会容许别人染指。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和打劫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对付不仁不义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不仁不义的方式。 果不其然,只是几行很简单的字迹,桑正桐却是看了许久的时间,“桑如醉,你这是在趁火打劫!”药王谷以后都归了她?开什么玩笑? 其实若是放在寻常,他不会担心这个问题的,因为这许多年来,药王谷的比赛从来的就没有人可以走到最后,这最后的一道考验也是从来的没有人可以攻破。 可是如今,却是完全的不一样的,因为她已经提前的将这最后的一道考验给解决,也就是说,这比赛的结果,她已经是有了一半的胜算。 “那又如何,愿不愿意被我打劫,取决于你自己。”要不要同意,在于他自己。 “你!”权势,生命,孰轻孰重? 桑正桐闭了闭眼睛,将眸中所有的狠辣一一敛去,良久,才终于的作出了决定,“我答应你。”自己的性命被她握在手里,就算是不想答应,也没有办法。 不过,桑正桐自有自己的打算。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解药到手了,还愁这药王谷的半壁江山不会回来自己的手里么?更何况,她也未必可以走到比赛的最后。 “口说无凭,你那药王谷的令牌是不是也该给我一半?”什么签字什么画押,都是废话,如醉要的东西,从来的都是最实用的东西。 桑正桐这次倒没有扭捏,直接的将自己的令牌奉上,同样的也意味着,将自己的权利交出去了一部分。 “等我看到文书的时候,解药自然也会尽数的给你。”如醉将令牌收好,唯有这药王谷的令牌和文书同时拥有,才算是真的拥有了药王谷的权利。 第六十四章 赛前4 “爹,你疯了?那么荒唐的条件你居然都答应她了?”桑正桐刚刚出了如醉的屋子,就听到了方才一直的躲在这里的木怡狠狠的叫嚣着。 桑正桐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烦躁,对于自己女儿这样一贯的使小性子,平时也是纵容的,现在却是没有半点的耐心去应付,“不答应怎么办?你要看着为父的毒发身亡么?” “可是,那也不能把药王谷给她呀!”要是父亲不在了,这整座山谷,都应该是她桑木怡的才是,那个女人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分走她一半的东西? “小不忍则乱大谋,木怡,不许你给我胡闹。”那种毒发的时候的感觉,那种终日生命都被威胁着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过下去。再说了,这药王谷给那个女人的前提也是赢得比赛,既然有他在,就绝对的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赢了。 “可是……”桑木怡还想继续的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就被面前突如其来的东西给袭击了一下。 小白难得的没有叫出声音,而是直接的用自己尖锐的爪子抓破了桑木怡的脸颊。 等到桑木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上面已经是有了几分冰冰凉凉的触感,抬手一抹,手上都沾满了殷红的血迹。瞬间双目都赤红了,一向怕猫的桑木怡,居然是抽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鞭子,狠狠的朝着小白抽了过去。 “喵!”小白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险险的避开了木怡的鞭子。 木怡就像是发了狠一般,“啪”的一声,紧接着的第二鞭子就下来了,动作极快,叫人避之不及。 如醉心急,一下子上前,直接的就捏住了木怡的手腕,“桑木怡,你最好不要这么放肆!” 桑木怡恨恨的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发现根本的就拗不过如醉的力气,“有我在这里一天,这药王谷就绝对的不可能是你的!”木怡只感觉自己现在就要被气炸了,眼前的人,还有那一只该死的猫,她桑木怡发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呵。如醉冷笑了一声,眼光直直的扫到了桑正桐的身上,“好好的管一管你的女儿,她如果继续的这么胡闹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那解药还会不会有。”如醉承认自己现在就是在用着解药来威胁桑正桐,他们不仁,也就不要怪她不义,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桑正桐唇角抖动,很想反驳一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木怡,跟我回去。” “爹!” “木怡,是要走,还是永远的留在这里,你自己选!”桑正桐见已经劝服不了自己这个骄纵的女儿,不由的放了狠话,永远的留在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桑木怡不是不清楚。她的父亲纵然是惯着她,但是也否认不了,他骨子里的那种狠毒的性子,只怕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什么人是真的可以让他不顾一切的。 桑木怡愤愤的看了如醉一眼,唇角若有似无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桑如醉,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第六十五章 赛前5 “爹,这次的比赛,我也要参加。”收拾了愤怒的心情的桑木怡,在出了后山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桑正桐微微的愣了一下,顿觉十分的欣慰,他自己的女儿有着什么样的本事他自己知道,这木怡虽然一向的就是大小姐的脾气,但是这制药炼药的本事,也是有的。只不过因为这比赛年复一年都是一样的,桑木怡早就在多年以前不愿意参加比赛了。 “好,爹这就帮你安排,不过你想要赢,只怕还是有些困难。” 桑木怡的本事虽然是还算不错,但是想要赢,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凭着她的真才实学的话,最多混进前十名。 “爹,您难道还真的想要那个女人赢么?”木怡的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女儿能不能赢,还不是完全的取决于爹爹你么?”她父亲操纵的比赛,想要提前的知道比赛的项目,这应该,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木怡,你是要爹爹给你……”桑正桐倒是不吃惊木怡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背后的人,远远的不止他一个,若是被公子知道…… “爹爹,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要不是因为桑如醉的母亲,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么?”要不是因为那个吃里扒外的女人,这药王谷的权利,怎么会落到一个外人的手里? 不提还好,一提及这个,桑正桐就觉得自己的气不打一处来。 于雪容! 时隔这么多年,只要一提及这件事情,桑正桐就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这么多年的折磨苛待,都不能够将他的恨意减少半分! 桑木怡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知道父亲是已经开始有所动摇的,不免的将自己剩下的筹码也抛了出来,“爹,这一次比赛,女儿说不定还能将东方公子请过来。” 东方公子? 这个久违的称呼,一下子的让桑正桐来了精神,“女儿,你是说真的?”对着桑木怡,桑正桐的态度,居然是有了几分献殷勤的意味。 一提到这个人,桑木怡难免的不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个自然。爹爹,若是这一次女儿真的赢了,你还怕咱们不能翻身么?” 说到底,这么多年的寄人篱下的感觉,桑正桐也算是过够了,他要的是将这药王谷的权利尽数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背后还要听着别人的吩咐。 既然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自然的是不能轻易的错过。 桑正桐一咬牙,“好,为父答应你。”这比赛的题目,自然的会在比赛之前,一一的让木怡知晓,这一次的赢家,一定要是他的女儿才行。 “拿这千日醉的解药,该当如何?”桑正桐不免的又多问了一句,之前的题目都没有问题,但是这最后的一道题目,要的就是千日醉的解药,如今这解药已经被桑如醉解了出来,那么她这边,又该怎么办? 桑木怡勾唇一笑,让人不由的有些毛骨悚然,“爹,这个你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办法。” 第六十六章 赛前6 夜半时分。 桑木怡的屋中,烛火还在微微的摇曳着,墙壁上,影子被拉的很长,忽明忽暗的样子。 桑木怡的面前,摆满着的是一小堆的药粉。 “木怡,你把解药全部都拿过来了?”桑正桐火急火燎的就进了木怡的闺房,着急的连门都没有敲。原来,这桑木怡面前放着的,都是桑正桐的解药。 “嗯。爹,你不用这么担心,这几味药材,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金浅莲,丹参,百里香,夏枯草,何首乌,并不是什么十分难寻的药材。只是,这几味药材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若不是知道它们是解药,是不会有人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的。 但是这些,只能够压制毒性。 桑木怡将手中的药材尽数的推给了桑正桐,“爹,你拿回去吧。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将谷中的侍卫暂且的撤了吧。”要是那些下人不懂事,随便的叨扰起来,只怕会打草惊蛇。 桑正桐的眸中闪了闪,大约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木怡,你是想要去,拿解药?” 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但是可以进现成的解药偷回来,然后再悉心的研究成分,这样的话就会容易很多。不得不说,这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办法,但是却是一个最容易成功的办法。 “爹爹,你难道不希望我赢么?”桑木怡的表情淡淡的,倒是看不出来和平时那般的跋扈,只是这样的冷静,维持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唯有研究解药的时候,才会安分一些。 “自然是希望的。”桑正桐的眸中,不由的露出贪婪的目光,若是这一次真的赢了,不仅仅是如醉不能得偿所愿,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在众人的面前露露脸,若是真的能够吸引了那人的目光,那么这药王谷,自然的就可以拿回来了。 屋内,声音是越来越小,直到蜡烛熄灭了之后,过了许久,木怡在蹑手蹑脚的从屋子里面出来。 这偷解药毕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所以木怡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桑木怡的屋子离着后山还有些距离,如今还是春日,寒风凛冽,吹得木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白日里的天气不算很好,因而这夜晚的月色都凉薄了几分,被乌云幽幽的挡着,层层叠叠的林子里面,还时不时的传来一些呜咽声,听着叫人害怕。 桑木怡从小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主儿,从来没有在这么晚独自的出来过,父亲去负责将这谷中明着暗着的侍卫叫走了,因而这后山的任务,便只有她一人。 桑木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低着头,极为快速的就朝着如醉屋子的方向小跑着。 该死的,若不是为了这解药,她哪里至于这么晚了还要出来? 桑木怡心里害怕,害怕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顺便的将这种怨恨加诸在了如醉的身上,木怡咬咬牙,对于如醉的恨意又多上了几分。 第六十七章 赛前7 许是木怡一直小跑着的缘故,平日里走起来挺远的距离,此刻倒是很快的就到了。木怡抬头,只看了一眼,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顺手的就从腰际摸了一小块熏香出来,自己则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帕子,将口鼻都捂住了。 手里捏着那一小块熏香,顺手的就用水化开了,紧接着,一股幽幽的香气不自觉的就飘散了出来。 木怡眼明手快的,直接的就在如醉的窗户上掏了一个小洞,将小碗搁到了屋子的里面,随即将洞口死死的捂住。 好歹也是在这药王谷待了这么多年的,这*香一类的东西,木怡自认为用的还是挺顺手的。 木怡将自己的口鼻微微的放开了,忍不住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缓了缓自己有些眩晕的脑袋,这*香的药力,比她想的还要好一些,看来以后倒是可以多使用使用,木怡的唇角,忍不住的咧开了笑意。 估摸着时间是差不多了的时候,木怡蹑手蹑脚的将窗户给打开了,但是她并没有立刻的进去,而是在窗外逗留了很久的时间,等到屋内的*香都被散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慢慢的将窗户用木栏给支起来。 屋外冷飕飕的风一下子的就灌进了屋子里面,屋内的暖和的气息也慢慢的飘到了外面,这样的天气,但凡是屋内进了一点点的风,屋内的人只怕立刻的就会动身。现在,只怕是已经昏死过去了吧。 “啪嗒。”木怡将随身携带着的鞭子小心的搁在了窗台上面,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脚下垫着东西,正要进去的时候,黑暗中,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猛然的盯着木怡在看,还左右的动了一下,在这一片的黑暗之中,显得尤为的显眼。 “啊!”木怡猝不及防,一下子的就被吓到了,整个人都从窗台上面跌了下来。 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幽幽的,一下子的跃上了窗台,眸子也变得细小狭长,凉悠悠的看着木怡。 木怡惊魂未定,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团白绒绒的东西。 是如醉养的那只该死的猫。 “小白?你是不是想死?”木怡的嘴里喊着小白的名字,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恶毒,她的一颗心本就是被掉的高高的,十分的害怕,这小白还好死不死的故意吓她。明日,她定然要寻一些毒药,毒不死如醉,将她这只该死的猫毒死了也好。 小白也是死死的盯着木怡,也不说话,也不像平时那样的温顺,白日里看着十分漂亮的眼眸,此时此刻就是十分的渗人。 木怡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顺手的就摸到了自己的鞭子,不由的放在手里捏紧了。 看来,这*香只对人有用在,这些畜生反倒是一点用都没有。 小白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接近了木怡,“喵!”突然的叫唤了一声,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龇牙咧嘴,叫声像极了夜半啼哭的婴儿,混合着这阵阵袭来的阴冷的风。 桑木怡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顺手的捏紧了手里的鞭子…… 第六十八章 赛前8 “嗖”的一声,木怡将鞭子在地上扫了一圈,直接的就将小白给缠到了地上。 “喵呜。”小白到底只是一只猫,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就已经被木怡扫到了地上,身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下一刻,“啪”的一声,重重的一鞭子就直接的到了小白的身上。 小白素日里虽然一贯的比较敏捷,但是这*香的药效,到底的是太强了一些,竟然是被木怡的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到了。 木怡虽说是经常的将鞭子攥在手里,但是从来的没有像今日这般,稳准狠的打到了小白,这一瞬间,木怡只觉得心里的那口气都畅快了不少,这只猫就和她的主人一样的让人讨厌,打在这只猫的身上,就好像是打到了如醉的身上一样,让她这般的解气。 木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作势就要站起来,扬起手中的鞭子,紧接着就要甩下这第二鞭子,这一次,小白拖着受伤的身子,险险的躲开了一些。 这一鞭子,木怡是使了全劲的,若是真的全部的打在了小白的身上,只怕也要去了半条小命。 “你居然还敢躲?”打它,都是在给它面子,它居然还敢躲开了?桑木怡还觉得不可恨,完全的忘记了自己今日过来的目的,扬起手中的鞭子,还要继续的时候,一股冰冰凉凉的东西,直接的横在了自己的脖子边。 木怡的心下一沉,直觉不敢继续的动作,低头微微的瞥了一眼,一把利刃泛着银光,就横在自己的面前。 余光一扫,便看见了妆容整齐的桑如醉。 “桑如醉,你要做什么?”桑木怡一见到桑如醉,就厉声的质问了起来,完全的没有半点被抓到了的窘迫,反倒十分的理直气壮。 桑如醉只是微微的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小白,眸中忍不住的闪过一丝心疼。不由的微微的有一些懊悔,该死的,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凭着桑木怡的性子,是绝对的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若不是她今天多留了个心眼,去了容尘那边,现在恐怕早就着了桑木怡的道,小白,也真的会被她活活的打死,一想到这个,如醉的眼里忍不住的就流露出微微的杀意,横在木怡脖子上的剑,又贴近了几分。 小白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自己主子的怒气,颤颤巍巍的到了如醉的脚边,用着自己的小脑袋不停的蹭着如醉,似乎是在劝如醉消消气。它是受伤了没有错,但是它也知道,主子现在的情绪,绝对的不是什么好事。 “桑木怡,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小白,怎么,是我之前说的不够清楚么?”如醉的手一紧,一丝殷红的血迹立刻的就从木怡的脖颈处流了出来。 桑木怡一下子的慌了,感受到鲜血的黏腻,她才真的是有些害怕了,也是真的可以感觉的到,桑如醉她,真的是想杀了她。 握着鞭子的手,忍不住的紧了紧,却又不敢动作,毕竟,她手上的是鞭子,而桑如醉手上的,是匕首。 第六十九章 赛前9 “清,清楚。”桑木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 如醉的手一偏,又是一道小伤口,潺潺的血液不停的流了出来。桑如醉凑近了木怡的耳边,启唇,一字一句,说的极慢,极缓,却叫人忍不住心里发慌,“桑木怡,你知道么,这匕首的位置,刚好的就是动脉的位置,只要我轻轻的一划,你就会血流不止,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候,不仅仅是死相很难看,恐怕还会十分的痛苦。” 分明是吐气如兰的口气,但是却让桑木怡浑身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战。 察觉到桑木怡的颤抖,如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可千万不要动啊,这匕首是我今日刚刚才打磨过的,锋利的很,若是你不小心的动了一下,划伤了你自己,我可是不会救你。”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桑木怡颤抖着的身子,一下子的就停住了,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憋着自己不要颤抖。 桑木怡虽是听不懂动脉是什么意思,但是到底是在这药王谷多年,自然的知道如醉的匕首此刻挟持着的地方,是死穴,极为危险。 “事不过三,你记住,今天的是第二次,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三次。”不管是她养的猫,还是她自己,都绝对的不会容许桑木怡手中的鞭子,再沾染到一次,绝对不会! 桑木怡抿着唇,没有说话。 如醉一动,“听到了没有?”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茬儿,若不是顾及着这木怡的身份,没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她还真的不太好就这么要了木怡的性命,因而,也只能这般的威胁着。 毕竟,杀人偿命,这条铁的定律从古至今都是要遵守着的,没有人可以例外,但是为了桑木怡这样的人将自己的性命搭上,她是决计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的。 “听,听到了。”桑木怡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很想就这么离开如醉的挟持,却又不敢的轻举妄动,只能这么死死的僵着。 “以后,对小白客气一点。”如醉“嗖”的一下收回了匕首,挑眉看着桑木怡,将脚边的小白轻轻的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身上的鞭痕。 这一鞭子,桑木怡是下了狠劲的,深可见骨。 一定很疼。 如醉咬牙,按耐住想要掏出匕首的冲动,冲着桑木怡,“给我滚远一点,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地方!” 桑木怡如梦初醒,赶紧的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僵住了的身子,冲着来时的地方,踉踉跄跄的离开,方才憋得太久,身上的血液都不太活络了。 “收起你的歪心思,我已经将解药给了容公子,剩下的,想要,就要我制。”如醉冲着木怡的背影,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桑木怡的脚步一顿,很快的又恢复了常态,隐身而去,心里,却是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被如醉给三番两次的威胁了? 如醉怜惜的摸了摸小白,“是不是很疼,我带你去上药。”说话的语气,与方才是判若两人。 第七十章 赛前10 黑暗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如醉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 月光透过乌云,微微的扫到了丛林中,林中的人,正是容尘,身侧的,便是形影不离的卓方。 “卓方,我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容尘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沉稳内敛,叫人猜不透在想一些什么。 卓方下意识的摇头,随即应道,“爷,没有查出来什么,这段时间并无人出入药王谷,更加的无人接近桑如醉。”所以,绝对的不可能有人和桑如醉调换了身份,更加的没有人会去和一个没有任何价值和利用背景的人调换。哪怕,这桑如醉的变化再大。 “也罢。”容尘轻笑了一声,心里竟然是下意识的放松了几分,毕竟,现在这没有结果的结果,才是让他最满意的结果。就权当,她是真的转了性子也好。起码不是,他想要对付的人派过来的。 “爷?”卓方看着容尘的脸色,有些吃不准容尘是个什么意思,是要继续的查下去,还是,就这么的算了? “将你的人的都撤回来。”一想到无时无刻的都会有人看着如醉的一举一动,容尘的心里就微微的有一些不舒服,连他都没有的特权,倒是让这些人给占了个便宜。 “是。属下这就去。”卓方转了个身子,整个人就不见了,只留下容尘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林子里面,遥遥的望着如醉的屋中,屋内,还闪着微微的烛火的光芒。 现在,如醉该是在给小白上药。 “小白,你应该减肥了。”屋内,如醉在给小白小心翼翼的上药,还顺便的用手指戳了戳小白的身子,肥肥滚滚的,也不知道它最近是吃了一些什么东西,浑身上下当真是除了肉,什么也看不见了。 “喵呜。”小白睁开慵懒的眸子,动都没有动一下,眼皮都懒得抬,只是应付的叫唤了一声,以示自己是听到了如醉的话。 减肥?那是个什么东西?它才不要。 如醉将手中的瓷瓶搁下,用着薄薄的纱布将小白的伤口给包住了,“怎么着,你这还是不愿意?你看你,这么肥的身子,连打滚都打的不利索了,要是你再苗条一点,哪至于会被桑木怡的鞭子打到?” 小白肥肥短短的耳朵一下子的竖了起来,尾巴也顺势的翘了起来,小声的叫唤了一下,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它才不是因为太胖才没有躲开,分明就是因为那个奸诈的女人的*香。 如醉看都没有看一眼小白,直接的就洞悉了小白的心思,忍不住“嗤”了一声,伸手将小白的身子给翻了过来,让它侧躺着,以免压到身上的伤口。 “从明天开始,减肥。”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如醉瞅了眼小白的肚皮,更加的是有些不忍直视。 肥的满肚子流油。 这是如醉看到小白正面的时候,脑中蹦出来的唯一的一句话。 再不减肥,迟早有一天,它会胖的连路都走不动。 不行不行,这肥一定要减! 第七十一章 减肥1 小白哀怨的看了一眼如醉,也没有叫唤,大约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索性的也就不再反抗。 既来之则安之,它还是先把眼前的食物吃了再说。 小白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摸到了桌子上的一道清蒸鱼。 这是白日里,容尘遣人送过来的,如醉是一口没吃,就直接的过去,现在被木怡这么一闹,这些饭菜是早就冰凉了。 “啪!”筷子打下的声音不大,却伴随了一声极为尖锐的猫叫声。如醉这一筷子,直接的打在了小白的爪子上。这爪子上的肉多,打起来都变得有弹性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吃青菜!”如醉将筷子调转了个方向,直接的夹了一筷子青菜搁到了小白的饭碗里面,青菜刚刚放下,如醉总觉着有些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这小白是一只猫,不是人。 如醉用筷子尖而,戳了戳小白的脸,“小白,你是不是吃草的?”不吃青菜,那就应该是吃草的了? “喵呜!”小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叫唤了一声,小眼珠滴溜溜的瞅着盘子里面的鱼,它是猫,是吃鱼的,不是吃草的!更何况,它现在还是一只病猫呢! 小白直起身子,指了指盘子里面的鱼,表示抗议。确认了如醉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动作以后,顺手的就将自己面前的盘子给推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盘子里面的青菜洒了一地。 “小白,你这还是造反了是不是?”胆子是越来的越肥了。如醉伸手一勾,直接的将鱼搁到了自己身后的案台上面,一只手提溜起了小白的尾巴,让它不能够跑下桌子。 “想吃鱼?想都别想!从今天开始,我不管你是猫也好,还是老鼠也好,你都要给我乖乖的吃蔬菜。比如,你面前的这个。”如醉将另外的一盘子青菜推到了小白的面前。 从今天开始,就只有这个菜,要么就饿肚子,要么就乖乖的把它吃掉。 小白看了看地上的鱼,又看了看面前的盘子,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如醉的身上,眸中闪现出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差点的就让如醉心软了。 演技真不错。 “别这么看着我,没得商量,或者,你可以选择不吃。”如醉作势就要将小白面前的东西也端走,惊得小白一下子的跳了起来,拍掉了如醉的手腕。 这,这有的吃,也比没有的好。 小白就如同是认命了一般,低着脑袋,默默的在自己的碗里面,啃着,青菜。 如醉看的惊奇,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这一副画面给留下来,这绝对的会是一大新文,小白绝对的会是这世界上,第一只吃青菜的,猫。 小白的嘴里是在啃着青菜,但是这小眼神,却还是时不时的在盯着如醉在看,不,准确的说,是在盯着如醉的身后的,那一盘清蒸鱼再看。如醉的身子一侧,是将那盘鱼给挡了个结结实实,让小白再看不到半分。 第七十二章 减肥2 小白无奈,只能够低头,继续的吃着盘子里面让它倒胃口的饭菜,小眼珠还时不时的在如醉的身上打转。 “叩叩叩。”不大的敲门声,一下子的就钻进了如醉的耳中,如醉下意识的皱眉,十分的不耐烦,眼神不自觉的就瞅了一眼小白,桑木怡难道还不死心么? 如醉一手握紧了匕首,“刷”的一下,将门直接的大开,匕首直接的冲着门外的人,“桑木怡,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刀?” “嗤——”容尘立于门外,见了如醉手上明晃晃的匕首,上面还沾了少许的血迹,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伤了她?”这个她指的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如醉将匕首掉了个头,脸上的神情缓了缓,“容尘,你过来做什么?”她还以为是桑木怡,继续不怕死的要过来和她斗。整日里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她实在是心累。 容尘看着如醉张牙舞爪的模样,方才心里那股微微的担心瞬间消失不见,被如醉这么的一询问,原本想好的话一下子的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总不能说,是在这里偷看了半天,不小心看到了她和桑木怡对峙的事情,所以有些不放心吧? 他要是这么说了,估摸着如醉知道了他一直有派人盯着她,只怕,这匕首下一个落到的位置,就得是他的身上了。 “咳。”容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无事。”就冲着如醉现在的态度,这有事,也会变得没有事了。 “没事你……”过来干什么?如醉刚想要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容尘就十分自觉的迈着腿,进了如醉的屋子,恍若无人,完全的是当她不存在。 这是她的屋子! 容尘与小白大眼瞪小眼,看了一眼小白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冲着小白很友好的笑了一下,随即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捉弄,凉悠悠的开口,“小白,鱼好吃么?” 瞬间,小白伪装的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变得滚圆,死死的盯着容尘,一副要扑上去的冲动,却瞬间拉到了自己的伤口,忍不住龇牙咧嘴。 如醉听到容尘的话,一个健步的就冲到了饭桌边。 果然,那道清蒸鱼的上面有着一小块被啃食过的痕迹,不大,却是肉质最鲜美的地方。 如醉拎着小白的尾巴,将它直接的从桌子上拎了起来,“小白,你造反了是不是?”居然还敢背着她偷吃了? 容尘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边,随手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品着茶,还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猫吃鱼,有什么不妥么?”说话的语气虽然是十分的正常,但是看着小白的眼神,实打实的就是故意的。 小白被如醉拎在手里,整个身子转了个圈,刚好的就正对上了容尘的眼睛,因背对着如醉,容尘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没有半点的掩饰,直冲冲的冲着小白。 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初还得哄着这只肥猫吃饭,现在倒是出了口恶气。 第七十三章 减肥3 “喵!”小白四处乱挥着自己的小爪子,冲着容尘露出自己的小尖牙,爪子上的指甲也是时不时的就在容尘的面前晃悠,十足十的威胁,但是身子却处在半空之中,构不成实质的伤害。 如醉死死的攥着小白的尾巴,在空中晃了一晃,微微的有一些吃力,“你说现在是有多重,我居然都拎不动你!”原本还顾虑着小白身上的伤口,想着过几日再让它开始训练,现在看来,它就是死性不改,非要来硬的才行。 “容尘,上次我要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其实让小白减肥的想法很早就有了,所以这锻炼的工具她是早就开始准备了,这时间,大约就是它越来越滚圆的时候。 “这个自然。”容尘轻轻的扣着桌面,发出一连串的声音,这种节奏。不大,却很特别。 下一刻,屋外就已经有人出现。 “爷,有什么吩咐?” 这大约,也是他特有的习惯吧。他中毒多年,身边是少不了人,这样的方法可以让下人及时的赶到,只是这声音不大,真不知道那些人平日里是躲在什么地方。 “将那刻好的木雕带过来。”在容尘的眼中,如醉要的那样东西,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木雕。还是一个,比例过大的木雕。 “是。” “慢着。”领命的人刚刚踏出门外,就被容尘的声音给拦了下来。 “爷,还有什么吩咐。” “将比赛的名单,一并的带过来。” 比赛?如醉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吸引了过来,“容尘,你是说药王谷的比赛?” 他有名单? “嗯。”容尘搁下茶杯,难得心情好的逗弄了一下被如醉抛弃的小白,“我这里有初赛的题目。” “什么时候开始比赛?”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难不成是…… “明日。” 明天?这么快? “桑正桐只怕是故意的不让你知晓的。”所以今日,他也才会过来看上一看,却不想,还见到了桑木怡。这桑木怡如此的心急,想出了来偷解药的法子,只怕也是知道时间不多了吧。 “我知道了。”如醉的心里,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看来,还是她把桑正桐这样的人想的太善良了,答应她参加比赛,但是却没有告诉她比赛的时间。事后,只怕还可以冠冕堂皇的说,认为她早就知道,而且,这合该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一招,玩的还真是漂亮。 桑正桐虽是允诺了她参加比赛,赢了也会交付文书权利,但是这件事不过是他们私自的交易,并没有第三人在场。反之若她错过了比赛,恐怕很快的就会人尽皆知。 如醉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看来今日木怡来偷解药,不仅仅是因为比赛,还因为,若是这解药被她拿到了,那么自己的手中就没有可以牵制他们的东西了。 “爷,这是花名册,木雕很快就会送过来。”卓方在如醉出神之际,直接的就闯了进来,将花名册递了上来。 容尘早已看过,从花名册里面抽出了一张宣纸,直接的递给了如醉,“这是明日初赛的题目。” 如醉接过来,入眼一看,脸色变了几变……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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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醉将桌子上面排了个满满当当,打开的锦盒中,或大或小,都还算是完整的药丸,但是到了后面,连完整的药丸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有些的缺了一块,有些的只有一半,更有甚者,只有一小块。 看来,这桑正桐是在给她使绊子。 如醉要药丸整理好了以后,拿起了容尘手边的花名册,上面满满当当的,尽是天下神医的名字,但是大多数,都是她没有什么印象的,这些参赛的人,随便的放在什么地方,都是首屈一指的神医,但是到了这里,不过是众多医者里面最为普通的一个,这便是药王谷得以存留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如醉的目光直视略略的扫视了一番,桑木怡的名字,愕然的就出现在了如醉的眼帘中。 “她怎么也在里面。”话音刚落,如醉就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她要夺了桑正桐的权利,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乖乖的就奉上?更何况,这比赛的最后一项,她已经是稳稳的赢了,这千日醉的解药已经出来了,她只要过了前面的几关,今年的头筹,必然就会是她的。 桑正桐定然的是不会让她这般的如意的。 如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微微的蹙着眉头,想到了什么,“桑木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比赛的题目?”更有可能,她只怕是早就已经开始寻找药材。 或者说,已经是找完了。 桑正桐的上面,纵然的还有着容尘压着,但是诸如作弊这样的小事,他还是完全的有本事做得到的,而且可以做的滴水不漏,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一样的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的。 “这个自然。”容尘看了一眼如醉,眸中的神色有些微微的复杂,“这一次,不光是桑木怡,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知晓。”只除了如醉一个人不知道罢了。 其实,这药王谷的比赛门槛一向的很高,能够入赛的人就已经是名冠天下的人了,所以这题目一般的都十分的有度,只是最后的题目无人解得出罢了。因为设立这比赛最开始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将千日醉的解药给制出来,比赛,不过只是一个幌子,一个欺瞒了天下人的幌子。 要是依着往年的惯性,像这样的题目,给出的时间既然是只有三天,那么这药材的数量,定然的不会超过三十种,并不会像今日这般,有近百种。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其他的人,早就开始了是不是?”如醉算是听懂了容尘的意思,心里面翻涌着的,是层层叠叠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嗯。”容尘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比赛有好几轮,想要将最后的目的抛出来,前面就必须的要有很多的人留下来才行,今年的题目显然的就是为了故意的刁难如醉,所以自然的不可能跟着将所有的人一起刁难了,所以,桑正桐早在暗中将这题目泄露,而且悄悄的告知众人,这时间,可以放宽至一周。 所以,今年的比赛,较之往年,是整整的提前了四天。 只不过明日,是在外人的眼里,今年的比赛开始的那一日罢了。 桑正桐此举很显然,就是想要在第一局,就将如醉给弄下去,毕竟二人的约定是比赛之后,这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如醉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赢得比赛,这解药她自然的也没有不给的道理。 如醉稳了稳心神,既然桑正桐敢给她使绊子,她就敢将这棘手的事情也接下来。桑正桐一定的会故意的为难她,这一点,她早就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为难会这么的针对,甚至不惜破了多年的规矩,将题目提前的告知众人。 如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原本停留在桌子上的眼神转向了正在喝茶的容尘,质问道,“容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否则,这些比赛要用的东西,怎么都到了他的手中? 容尘的眸中闪了几闪,看了一眼窝在墙角边十分安静的小白,并不打算隐瞒,“嗯,早已知晓。”不光是早就知道了,而且他在其他的参赛者知道这件事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都要清楚。 “那你……”如醉刚开口,募然的又将嘴闭上了。 她刚想问,问什么不提前的告诉她,末了,反应过来的什么一样。 若是提前的知道了,只怕桑正桐可以自然而然的那这件事情说事,会说她是因为作弊才赢得,并不是靠着自己真实的本事的。那么自然,不会有人服她。 相反的,就是现在的局面,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的话,要是一样的赢了,就会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而且,没有人胆敢怀疑,因为一旦的有人提出来,牵扯进去的,根本的就不是如醉一个人,而是所有的比赛者。 他们不会挖坑让自己跳进去的。就算是有所怀疑,也没有人敢提出来,因为理亏的是他们自己。 如醉深呼吸了一下,看着桌子上多的让自己眼晕的药丸,启口,“多谢。”多谢他,没有提前的告诉她。 既然桑正桐敢为难她,那么她就敢赢给他看! 容尘本来紧绷着的脸庞,微微的松泛了一些,看向如醉的眸中,也多了些赞赏的意味。 还好,没有让他失望。 他不否认,方才他就是在故意的试探,哪怕是这心里已经对眼前的人有了微微的异样,但是这许多年来筹谋算计的生活,早就已经让他对所有人,都不免的抱着试探的态度。 解毒是一件,比赛是一件,包括今日来告知她这件事情,都是试探。 他身边的人,衷心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是一定的要清楚的。他要做的事情,太大,牵扯的太多,既然如醉已经将他的毒解了,那么日后必然是要跟在自己的身边的。 他需要一个神医,一个由头,帮他走出这药王谷,帮他乱了,这本就不平静的天下。 若是方才如醉质问他,为何不提前的告知比赛内容,估计此时此刻,她就已经不在这里了,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是非分明的人,是绝对的,不能够轻易的就被利益主导的人。 这样的人太少,但是得到了一个,却胜过千千万万居心不良的人。 容尘的神色显然的是轻松了下来,今晚的这一番,实打实的是让他放下心来,如今只要等到比赛结束,他出药王谷,现于天下人的面前的日子,也该是到了。 容尘将花名册从如醉的手中拿过来,翻到了最后一页,取出了里面的一小张纸条,递给了如醉,“这些是药丸的名字。”方才他的确是存了几分试探的意味,但是同样的,这场比赛,他该帮忙的,一定会帮着如醉。 如今,已经算是他的人了,不帮着她赢,合该丢的,都是他自己的脸。 “名字?你从哪里找来的?”如醉本还是十分的郁闷中,盯着桌子在伤脑筋,乍一听到容尘的话,还一时的没有反应的过来。 “桑正桐是在存心的为难你,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本来,这种比赛,告知这些药丸的名字就是应当,桑正桐故意的将药丸破坏,还将锦盒上面的字条给撕了,他怎会让他如此的得意。最起码的,让如醉知道这些药丸是什么,是最基本的事情。 如醉明显的脸色就变了,喜滋滋的接过了容尘手里的东西,投机取巧的事情她不会去做,但是应该是她知道的,她也不会拒绝,这样一来,她省去了辨别这些药材的时间,循着名字去找,自然的就会简单上许多。 况且…… 如醉偷偷的瞄了一眼容尘,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坐到了容尘的身边,顺手的将角落的里的小白给召唤了过来。 小白费力的爬上了如醉的腿,窝在她的怀中,如醉下意识的开始抚摸小白,学着小白平素里看她的小眼神,看着容尘。 容尘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微微的背对着如醉,这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我帮你研究解药的时候,那个药园子,应该是你一个人的吧?”这比赛的规定是在药王谷将这些药材尽数的找出来,药王谷是一座不小的山谷,山上的药材十分的多,但是也非常的杂乱无章,知道了是什么样,想要找到它们,也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的,因而,这也是考验他们最重要,也是最浪费时间的一个环节。 但是既然那么些人都已经知道了题目,也已经开始寻找这些药材,然而这么久以来,她并没有在这后山见到一个陌生人,显而易见的,这后山,只怕是这药王谷的禁地,是除了容尘以外的人,都不能擅自进来的地方,所以这一块的药材,也就不会有人打什么主意了。 容尘的园子和整座药王谷比起来虽然小,但是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药材可谓是一应俱全,若是她可以直接的在他的园子里面采摘,那么她就可以将时间大大的节省了,想要进入复赛,也就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了。 桑正桐定然是打定了主意她不会闯过第一关,所以才会这样的为难她,这毕竟是天下皆知的比赛,这提前告知题目的事情,可一不可二,只能有一次,所以她猜测,这后面的题目,难度会趋向于正常,而且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可以为难她一个人的。 所以这初赛,她不必争得第一,过关即可。 “是。”容尘轻轻应道,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你是想要从那里寻你的药材?”那些可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心血,这一番动作下来,必定的是让如醉给摧残的差不多了才是。 容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觉得有一些头疼。 “我想,你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如醉说的极慢,极缓,手上的动作更是慢慢的抚摸着小白的毛发,明明听起来是纯良无害的声音,但是容尘却是硬生生的听出来了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容尘皱眉,向来,只有他要挟别人的份儿才是。 “自然不是。”容尘讪讪道,本来,他也没想着让她满山去找,将名字写下来,会派人帮她去找,不过她既然的是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药园子上面,这些药,都让她自己去寻吧。 如醉咧嘴一笑,“那就好。” 桌子上的东西被摆的满满当当,方才的饭菜早就已经在卓方来的时候就饿撤了下去,如醉的眼神,不自觉的就瞄到了一旁一个硕大的木制品上,就是方才容尘嘴里所谓的,木雕。 如醉低头,冲着怀中的小白,阴测测的笑了一下,“小白,我带你去运动好不好?” 小白原本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如醉的怀中的,冷不丁的听到了如醉的问话,浑身忍不住的就打了个激灵,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小脑袋耷拉着,一副希望如醉看不见它的模样。 容尘一向的是和小白有些不对盘,此刻自然的是抱了一副看戏的态度。 “怎么,你不愿意么?”如醉半天的都没有听到小白的回答,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过后的几天,她必然是会忙的不知昏天黑地,她忙,这小白可不能闲着,她比赛,那小白就搁这儿减肥好了。 如醉的问话没有什么分量,但是却是十足十的威胁,尤其是小白,可以近距离的感受到那种十足十的威胁。 “喵呜……”小白极为不情愿的叫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回答。 它同意。 貌似,它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权利。 “乖……”如醉的右手,轻轻的摸上了小白的头,从头摸到了尾巴,摸得小白毛骨悚然,“小白,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乖的猫,所以,你要继续保持。” 这话不光是小白听了别扭,就连在一旁的容尘,都开始有一些头皮发麻的感觉,这如醉皮笑肉不笑的时候,当真的是让人感觉十分的有压迫感。 沉思间,容尘忍不住看了一眼小白,朝着小白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随即,这眼神,就顺着到了那个木雕的上面。 如醉的眼神,也放到了那个上面。 其实那不是什么所谓的木雕,而是一个巨大的转轮,就像是平素里,一些喜欢买仓鼠当宠物的人,用的那种小轮子。 两个巨大的圆圈成平行状,里面是用横杠一根一根的链接着起来的,将小白搁到上面的话,它就会不自觉的踩着横杠,转轮就会跟着动起来,想要站稳的话,就必须的要不停的朝前跑。但是这个形状是圆形的,所以除非从旁边跳下来,否则就是永无止尽。 如醉起身,将小白肥胖的身子搁到了转轮上,为了让小白能够多运动一些,如醉还特意的将这转轮做的很大,绝对的够小白在里面尽情的奔跑。 果不其然,小白的身子刚刚的接触到了转盘,整只猫就不受控制的跑了起来,不跑它就会站不稳。 “喵……”小白一边跑,还一边的哀嚎了一声。 它十分的清楚自己脚下的东西,是不会跑到头的。 小声音叫的软软糯糯的,差一点的就触动到了如醉的心里。 不过,要减肥,不狠一点怎么可以? 如醉取出来一炷香,借着烛火给点燃了,凉悠悠的来了一句,“小白,看见没有,这柱香什么时候烧完了,我就什么时候抱你下来。” “喵……”这声猫叫,被小白拉的很长。 这句话,真是凉到了小白的心里。 容尘在一旁看了一眼,这才知晓那木雕的用途,顺便的看了眼桌子上的香,默默的为小白祈祷了一下,纵然他平素里是不太喜欢小白,但是现在,难免的是有些同情它。 遇上如醉这样的主人,真不知道是它的幸运,还是它的不幸。 它现在可还是一只带了伤的猫啊。 显然,现在的容尘,纵然是同情,也绝对的不会帮小白说一句话。 瘦下来的更好,这样,就没有人会继续的在他的饭桌上捣乱了,如此甚好。 “容尘,接下来的几天,小白就交给你了,别让它吃鱼,每天让它就在那上面待着。”如醉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奋力的奔跑着的小白。 “乐意之极。”容尘很爽快的应下了,老远的就看见了小白瞪过来的圆圆滚滚的小眼神。 看,看什么看?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在我手里,不想受累就给我学乖一点!容尘冲着小白,动了动嘴皮子。 分明是一点的声音都没有,但是小白就像是听到了一样,瞪着自己骨溜溜的小眼睛,四爪并用,就想要从一边下来,被如醉很不客气的给阻拦了。 “小白,不想受伤就不要自己下来。到了时间,我自然的会让你下来。”如醉还以为是小白累了,想要偷懒,完全的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容尘,冲着小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小白泪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如醉,十分的委屈。 现在的日子,真不是猫过的日子,它居然,就这么落到了那个人的手中,小白的心里,简直就是有千万只马匹奔腾而过,久久不能平静…… 然而,在这药王谷中,同样的还有更加不能平静的地方。 桑木怡的屋中,碎了一地的瓷片碗盏,以及不少的地方,都有着殷红的血迹,脖子上包裹着的,是薄薄的一层纱布。 “木怡,如何了,这药可曾拿回来了?”桑正桐一进到木怡的屋子,直接的就忽略了地上的一堆碎渣,更加的是忽略了木怡受伤的事实,只关心着自己的药。 桑木怡本就心里不大好受,现在连自己父亲一句关心的话语都听不到,忍不住就嗤了一声,“拿回来?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拿回来的样子么?” “你怎么……”桑正桐刚要开口,想说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募然的意识到了木怡似乎是受伤了,终于是想起来询问了一下,“木怡,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这谷中的侍卫都已经被撤了下去,因而方才的事情就只有如醉和木怡两个人知道,所以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更加的不会有人来通知桑正桐。 木怡的脾气一贯的就不是很好,像现在这样砸碎东西的事情更是常有的事,所以木怡的屋子里面陈列着的,都不是十分珍贵的摆设,因而,桑正桐方才刚进来的时候,根本的就是直接的就忽略了这件事。 “怎么,你终于想起来关心一下我了?”木怡心里气苦,嘴上说话就更加的是阴阳怪气的了,“我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你是不是在这之前都要先关心一下你的那什么破解药。” 桑正桐没有说话。 人都是自私的,下意识的关心着什么,就意味着什么样的东西在心里是极为重要的,显而易见的,自己的性命,远比女儿的身体在自己心里来的重要。 “木怡,别胡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木怡应该是拿了极为强效的*香过去的才是,怎会反被伤着了才回来? 木怡虽然是跋扈、生气,但是也知道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指责是要有度的,不能过,也不能没有,因为她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到了现在,也是差不多了才是。 “爹,你都不知道,女儿我真的是差一点点死在桑如醉的手上了,她用匕首抵着我的脖子,说是要将我直接的给了解了。”木怡自然的是避重就轻,根本的就没有将如醉不在屋中的事情说出去。 她很清楚,在没有确认如醉是否在屋中的时候就动手,这明显的就是她的失误,但是这样的失误,显然的是不能够让桑正桐知道的,否则,这错,就应该是她来承担了。 “她竟如此的无法无天?”桑正桐虽是诧异,但是木怡脖子上的伤口犹在,由不得他半点的怀疑。 “爹,眼下应当如何?”他们失去了最好的偷取解药的机会,难不成真的还要见着如醉赢了这比赛不成?“难道,这药王谷真的是要归了她么?” “自然不会。”桑正桐的眸中露出凶狠的目光,一种势在必得的样子,“恐怕这第一关,她都过不去!” 木怡总算是平复了一些怒火,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第一关都过不去? 木怡猛然的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就开始寻药材的事情,有些诧异的问,“爹,难道你没有将题目告诉她?” 这一次的题目是提前发布的,这可以算的上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她的存在。 “自然是没有,而且,为父还将锦盒上面的药名给毁了。”若是没有记错,应该还有不少的药,都不是完整的,就只有三天的时间,看她怎么过关! 木怡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越来越大的笑容,“爹爹,这一次,我赢定了!” 那些药丸,她不光是早就知道了是什么药,更加重要的是,父亲将一本书都给了她,上面清楚的记载了每一种的药材是有着什么样的成分,更加的是记载了,这些药材,都在药王谷的什么地方。 毕竟这药王谷是桑正桐的地盘,有着这样的东西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木怡,你那些东西,可找全了没有?”桑正桐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自己的女儿有着什么样的水平,自己是很清楚,已经提前的告诉了她,东西都帮她找好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自己去采摘这些药材。 桑木怡十分的不耐烦,随口的应道,“爹,你都问了多少遍了,都说了找全了找全了。”她又不是真的是不学无术,就算是走了后门,她也是有着自己的本事的。 “找全了就好,爹这还不是在担心你。” 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的权利?桑木怡心里忍不住的回了一句,但是却没有敢说出来,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底线,她清楚的知道不能够碰到桑正桐的底线。 最起码的,她现在离了桑正桐,就什么也不是,这一点,她看的很清楚。 “爹,你看一下,我现在的妆容,可还算是得体?”桑木怡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但是却没有十分的刻意,毕竟的是一个刚刚的受了生命威胁的人,哪能有着那么得体的妆容? “木怡,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出去?” 桑木怡很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爹,你是不是忘记了,每年的比赛,东方公子都会提前过来的,这个时间了,他应该是到了镇上才对。”药王谷遗世独立,连带着药王谷脚下的小镇,一样的是遗世独立,不在任何的一个国家的管辖范围以内。 桑正桐的眸中,乍现了几分光芒,“木怡,你这是想要?” 其实,桑木怡和东方公子的关系,他早就是心知肚明,更加是默认了,毕竟自己的女儿搭上那样有身份的人,他也算是乐见其成,要是女儿真的能够嫁过去,这药王谷,还愁没有回到他手中的那一天么? 这权利,还愁会被人抢去的一天么? “爹,我现在就要过去见他。从前咱们都太小看了桑如醉那个小贱人,现在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不应该告诉给东方公子一声么?”要是到时候,还能来一个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那她还用担心这次的比赛么? 她就不相信,后山的那个人,本事再大,还能大的过东方公子,那人的触角再长,也不过是在这药王谷里面罢了,出了这药王谷,就什么也不是! “对对对,是该让他知道一些才对,女儿,你这身衣服颜色太浅了,要不然换一身鲜亮的衣服过去?” 桑木怡低头,看到了自己一身浅黄色的衣物,十分的素净,配上脖子上的伤痕,十足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桑木怡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爹,这身衣服正好,他那样的人,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么?” 物以稀为贵,就算是再美的美女,也会有审美疲劳的那一天,所以,她这样冷不丁的素净一番,反而更容易让他印象深刻。如此,才能够对她念念不忘。才会年复一年的,每一年,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药王谷。 桑木怡自认为将欲擒故众这四个字掌握的很好,东方公子东方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自从当年无意间在药王谷救了他以后,这药王谷,变成了他每一年都要光顾的地方。 尤其是,在木怡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就更加的卖力,让他看得见,就是得不到,才引得他每一年都会过来。欲擒故纵,讲究的就是一个擒字。 夜色渐深,月亮被乌云挡了个严严实实,没有露出半点的月光,木怡这一次,依旧是一个人出去了,却没有方才的那种恐惧的感觉了。 当真是做贼心虚,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出去,反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了。 山谷里的乌云会更加的厚重一些,加之有些微微的雾气,因而,会更加的黑暗一些,反之,这山下,倒是没有那么厚重的颜色,纵然是夜深了,山下的小镇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样子。 因为明日是药王谷比赛的日子,每年的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小镇上生意最好的时候,因为会有无数的人赶来药王谷参加比赛,所以每年的到了这个时候,小镇上基本都是一夜到天明,不会有几乎的人家关门的。因为有些做小生意的人,基本上就是靠着这几天的收成过活。 桑木怡从小路下山,很快的就到了小镇上,熟门熟路的就摸到了东方宇习惯住的地方。 迎客来。 这是小镇上面最大的客栈,客栈里面最好的房间,就是东方宇长年居住的地方,是专门的为东方宇备着的房间。 “公子在么?”木怡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站到了迎客来客栈的最上面一层,当然,只是站在楼梯上,并没有上去,没有东方宇的命令,是不可以有人进去的。 “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东方宇的手下很直接的就将木怡给拦了下来,这许多年来,有不少的人都知道公子的身份,想要借此机会攀龙附凤的女子太多,若是都让这些人见到公子,他们的小命,只怕是早就没有了。 木怡抿唇,微微的笑了,这样的结果,正是她希望看见的。他还是和从前一般的,洁身自好呢。 木怡下意识的摸到了自己腰际的玉佩,抿着唇,也没有拿出来,而是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泪眼汪汪的看着门口的侍卫,“这位大哥,我是你们公子的旧相识,麻烦您帮我通报一声,他一定会见我的。” 侍卫轻蔑的看了木怡一眼,目光落到了木怡脖子上的纱布,还印着微微的血迹,“这位姑娘,看你也伤的不轻,还是快些回去休息的好,我们公子今日不见客人。” 旧相识?以为自己是谁,还是他们公子的旧相识? 他们公子的身份,哪里是这些农家女子可以惦念的了的? “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一声,我真的是有急事才会过来的。”木怡微微的看着过道的深处,似乎是隐隐的过来了一个人,心里忍不住的是窃喜,身上带着的玉佩被藏得更深了。 能不拿出来这玉佩,就尽量的不拿。她自然的是可以进去的。 “姑娘,再不走,就要请人让你离开了。”再这么闹下去,把公子闹醒了,他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公子旅途劳顿正在休息么?若是公子醒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受罚!”陆宁压着声音,顺着过道走了过来。 陆宁是自小就跟在公子身边的,自然这东方宇的所有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包括这桑木怡的存在。 “陆大哥!”桑木怡其实早就看见了陆宁,此刻流露出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看到陆宁一样。 “木怡姑娘,你怎么过来了?”陆宁乍一看到桑木怡,也是十分的意外,赶紧的招呼着身边的两个人,“快让姑娘进来,来木怡姑娘都不认识,怎么在公子身边当差的?” 陆宁将守在门口的两个人训斥了一番,二人面面相觑,赶紧的将面前的通道给让了出来。 真是时运不济,阻拦了一个,居然还偏偏的就拦到了不该拦的人身上。 其中的一个人抱拳,在木怡的面前跪了下来,“属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还好,方才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这要是被公子知道了,只怕他们会死无全尸。 现在两个人的心里,十分的庆幸,方才自己没有直接的将木怡给赶走。 木怡在外面,一贯的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此刻更加是一副受不起的模样,弯腰将地上的人给扶了起来,“你们也是尽忠职守,这怎么能够责怪你们呢?”然后转头对着陆宁,“陆大哥,你也不要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常出现,也难怪他们不认识。” 陆宁也没有拒绝,顺着木怡的话就接下去了,“既然木怡姑娘帮你们说话,那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以后眼睛都给我放亮一点。”东方宇的心思,陆宁一向的是摸得最准的,平素里面,木怡姑娘对这些下人的恩惠,让这些人心里感激,对以后的事情有好处,因而,一向的碰到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桑木怡当好人,陆宁当坏人。 “是,多谢姑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虽不清楚这姑娘的身份,但是也知道,她对公子来说是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他们却是这样的平易近人,难免的心里对桑木怡,多上了几分好感。 “姑娘,公子就在屋里,您还是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陪您了。”陆宁十分的懂得进退,很自觉的就出去了,顺便的将守在门口侍候的人,也一并的带走了。 第七十五章 初赛1(10000+,求首定) 木怡就这么的站在门口,眸子中慢慢的蓄积着的,是盈盈的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好不怜惜。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 “东方。”木怡小声的叫了一句,声音略有梗咽,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逆。 东方宇就站在门后,木怡刚刚一推开门进来,忙不迭的就将木怡给抱了起来,喷薄这的呼吸就触到木怡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嗅着木怡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人不由的神情气爽。 木怡心里忍不住窃喜,手上却是在抗拒着,“东方,别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 “无妨,谁会看得见?”东方宇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轻浮,虽也是十分的好听,但是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木怡任由着东方宇抱着,刚准备转头,忍不住的小声的“哎呦”了一声。 东方宇当即的就急了,将木怡给扳过来,这才注意到了桑木怡脖子上的血迹,“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人对你动手?” 桑木怡正对着东方宇,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东方宇的面容,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和后山上的那人比起来,确实是差了不是一个档次,木怡在心里,忍不住的就将东方宇和容尘做了比较鼷。 容貌气度上自然不是一个档次,这身份,也自然的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木怡看着东方宇身上上好的衣袍,袖子上的金丝线隐隐的闪着光芒,虽然埋得很深,但是却看的很清楚,一看就是上好的绣娘的手艺。这一身的衣物,只怕就是价值连城。 “没有,我没事。”木怡微微的闪躲着,指尖触碰着的就是东方宇的衣袖,滑腻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嘴角忍不住的就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东方宇,便是东陵国的皇子。身份尊贵,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比的上的。 若是她能够抓住了这个男人的心,日后做了皇子妃,那便是终身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和本皇子说实话。”东方宇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连自称都下意识的换了。 木怡自然是扭扭捏捏的推脱了一番,最后拗不过东方宇,便将如醉伤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这自然的就省去了她想要偷药的事情。 东方宇的脸色越来的越冷,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有人敢对他的人动手,眸中尽显着的就是杀意,浓浓的杀意,连木怡都可以察觉的一清二楚。 这东方宇的心思很好猜,高兴或者是不高兴,很容易的就可以辨别的出来,因而,木怡才有本事将这人牢牢的抓在手里。 “木怡,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会给你做主。”敢动他的人,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一番,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一下那个叫什么桑如醉的。什么叫做,敬重长姐。 “有你在,我便安心多了。”木怡顺势的就靠在了东方宇的怀中,抬手抹了抹眼泪。嘴角却是笑开了花。 东方宇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顺势的就将木怡抱在了怀中,嘴里虽然说着话,但是剩下的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有意识无意识的对着木怡上下其手,慢慢的就伸进了木怡的衣衫中。 木怡自然的是察觉到了异样,皱着眉头,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方才进来的时候,本皇子听见了你与外面的人有了争执,怎么不将玉佩拿出来?”那块玉佩是东陵国的皇子人手一块的,上面是东陵的特有的标志,明眼人一瞧,就会知道是皇子的专属。 木怡察觉到东方宇的手慢慢的进到了衣物的里面,从小腹的位置,慢慢的向上,很快的就要到了禁地,木怡微微的动了一下,东方宇随即的停住了动作。 木怡顺势的就从东方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东方宇的手掌也被顺势的推到了衣物的外面。 木怡一脸无辜的模样,在自己的腰际解下了一块玉佩,在东方宇的面前晃了晃,“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怎能随便的将它示于人前?你送给我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好好的保存着,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真是个傻女子。 东方宇心动,忍不住的将木怡给捞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就靠了上去。 他有着那么多的妾侍,从来的没有人这样的对待他过,凡是他赏赐的东西,都是拿出来炫耀的资本,哪里会像木怡一般,被人为难了都藏着掖着不愿意拿出来见人。 府上的妾侍,都是爱慕着他的权势,只有真心的爱着他的人,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送的东西保护好,才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东西吧。 木怡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又被东方宇折腾得是七荤八素,满嘴都是涩涩的味道,十分难受,却又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东方宇察觉到怀中的女子比方才软了几分,自然的就是知道时机到了,顺手的就将木怡抱到了床上,帷幔被勾的落了下来,细小的声音,慢慢的就变得大了起来,就连守在过道最外面的人,都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几分…… * 翌日,阳光正好,借着床栏撒到了屋子的里面。 如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小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点的没有一副萌宠的样子,十分的不注意形象。 昨晚一炷香之后,她将小白从转轮的上面提溜下来的时候,小白已经是累的惨兮兮了,直接的躺在地上,任凭她怎么的拖,都不愿意从地上起来。 她本来是想要将小白劝到小窝里面睡觉的,只可惜小白是被如醉给吓得怕了,以为还要将它扔到转轮上面跑几圈,这才死命的趴着地上,怎么都不愿意起来。 如醉没有法子,最后就任由着它去了,却不想,小白还真就这么的睡了一夜。 如醉瞄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太阳刚刚升起来不久,看来,过不了多少的时间,桑正桐应该就会在大厅宣布,比赛开始的事情了,只是今天的这个开始,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罢了,这比赛,早就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如醉穿戴整齐以后,直接的就下床,抬脚就踢了踢地上睡得死沉的小白,“小白,你应该起床了。” 小白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压根儿的就没有搭理如醉。 如醉无奈,拎着小白的腿,直接的将它从地上拖了起来,抱在了怀中,抬腿就出去了。 “喵!”小白惊叫了一声,爪子死死的抓着如醉的衣物,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外面,这才安静了下来。 如醉轻笑,看来,昨晚还真的是给小白留下了阴影了,“放心,不是让你去减肥的,我是带你出去一下。” 小白的小爪子终于的是放松了下来,十分温和的叫了一声,“喵呜……”眯着眼睛心安理得的躺在如醉的怀中享受着阳光,真是舒服啊,方才那种要誓死捍卫着自己的模样顿时的消失不见。 如醉抱着猫来到大厅的时候,桑正桐并没有来,现在的时辰还很早,只来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流露着焦急的神色。 想来也是,那么多的药材,想要在一周之内找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怕这些人这几天,已经是将药王谷跑遍了吧,这些人好歹也都是名冠天下的人物,平日里需要什么不都是旁人弄好了送到手上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辛苦? 如醉很少的在众人面前露脸,因而抱着一只猫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进来,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从前,众人也只是知道药王谷的谷主有一个大女儿桑木怡,这小女儿,根本的就是没有人知道的存在。 这样也好,省去了众多的麻烦。 阳光越来的越热烈,厅内的人也越来的越多了,本就是烦躁的情绪,人多,就更加的容易让人烦躁了。 “真是的,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过来?这不是在浪费时间么?”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的抱怨了出来。 此声一出,立刻的就引起了众人的附和。 “对呀,这都什么时辰了,按道理说,也早就该到了。” “什么破开始,派了人直接的通知了不就成了,还整这些虚招子,有什么意思?” “可不是,就剩三天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祸从口出,人一多,很容易的就会说漏了嘴。 如醉坐在角落中,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轻轻启口,声音不大,却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三天,什么三天?”还没有通知比赛开始,这些人怎么就知道比赛时间是三天呢? 方才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下意识的就闭嘴,一脸懊恼的模样,他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有题目了么? 剩下的人,皆是心知肚明,都闭了嘴不说话了。 知道题目的人自然的知道三天是什么意思,但是如醉的询问,无非是在告诉他们,还有人不知道题目的。因而,这些人统统的噤了声,不再多言。 这样泄露题目的事情,必然的是桑正桐一个人一个人单独的通知,所以他们相互之间,是不会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了题目的了,毕竟这么多人中,总有例外,不会全部的都知道。 众人各怀鬼胎,没有人会注意到如醉,更加的没有人会去回答如醉方才的问题,厅内,一下子的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屏住呼吸一般的,等候着桑正桐的到来。 方才还多嘴的那些人,现在倒是没有一个人敢多言了。 如醉低头,专心致志的替着小白顺着身上的毛,小白十分温顺的窝在如醉的怀中,享受着自己的主人给自己独有的按摩。 “看来,我来的还不晚。”一个温润的声音老远的就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么安静的状态中,听的是十分的清楚。 如醉抬头,一身墨色的袍子,直接的就跳进了如醉的眼中。 清风霁月。 如醉的脑中,不自觉的就跳出了这四个字。 纵容是身上过于老成的衣物,也掩盖不了来人身上那股清冽的气质。看的让人十分的舒适,看似没有任何的气场,却可以不由自主的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这人,便有着这样的本事。 “各位,入座吧。”紧接着,上座桑正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众人终于是将视线从来人的身上给挪了回来。 “在下上官亦,来的迟了,还望各位海涵。”上官亦冲着上方,对着桑正桐拱手行礼,随即就自顾自的走到了人后,寻了把椅子坐下来。 这上官亦坐的地方,便是离着如醉最近的地方。 如醉的怀中抱着小白,明明是温暖的感觉,却在上官亦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丝冷冽的感觉,让如醉忍不住的朝着旁边给挪了挪,目光却是不自觉的对上了上官亦。 小白也是察觉到了这人的存在,朝着如醉的怀里拱了拱,似乎是有些抗拒这人的存在,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 如醉也是同样的感觉。有些时候,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是危险,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没有错。 “在下上官亦,敢问姑娘芳名?” 如醉想要躲开,终究还是没有能躲得开,那种从心里面生出来的微微的抗拒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更加的是有一些头皮发麻的感觉,如醉扯了扯嘴角,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桑如醉。” 这样的人,若是对手,只怕会是一个强硬的对手。 “请恕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二小姐。” 二小姐?如醉皱了皱眉,有些不太习惯这个称呼,这人的眼睛太毒,居然看出来了她是桑正桐的小女儿。 “没事,无妨。向来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如醉直觉的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上面的桑正桐已经是滔滔不绝的说了许久,都是往常的一些套话,也压根儿的没有人听他说话。 “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众人听了这话,便都散了。如醉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木怡的身影,这比赛之前的过场,看来桑木怡是不准备过来了。参赛的名单,到时候也自然的会被张贴出来,到时候自然的可以看见。 “二小姐也是参赛的?”似乎是没有人认识上官亦一样,上官亦和如醉不停的套话,纵然是心里有些微微的抵触,但是如醉到底没有莫名的讨厌一个人的道理,也还是以礼相待。 “公子也是?”如醉总觉得自己是有一些明知故问了。 “自然。今日才赶过来,总算是没有迟了,不然又要等上一年,可当真是不划算。” 今日才赶过来? 如醉皱眉,总觉的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方才就隐隐的有这种感觉,现在总算是想清楚了这种感觉的来源。 上官亦是今天才过来的,就意味着他之前就根本的不知道题目,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和自己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面的人,或者说。自己还比他有一些优势,起码,她可以省去很多漫山遍野的跑着寻找药材的时间。 此刻,上官亦的手上,已经是有了一份试题,如醉并没有立刻的离开,而是在一旁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对这人起了一丝丝的好奇。 上官亦看东西的速度极快,很快的就扫完了纸张上面的内容,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似是无意的感慨了一句,“这题目,当真是有些难度,不愧是药王谷的比赛。” 有点难度? 如醉挑眉,诧异的看了上官亦一眼。 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的人,要么就是十分的自负,要么,就是十分的有本事,虽然如醉还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却下意识的感觉,眼前的人,应该是属于后者,十分的有本事的那一种。 看来,她是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公子,妾身还有事,先行告退。”如醉极少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总觉得十分的怪异,现在面对着上官亦,却是不得的不谨慎些。 “姑娘客气了。”上官亦淡淡道,便先行的离开了。 如醉皱着眉头,盯着上官亦的背影看了许久,慢慢的将心里那股不太自然的感觉给平复了,这才抱着小白离开了大厅。 刚刚的出门,就遇上了赶来的茯苓。 “姑娘,公子让您现在就过去。” “去哪里?”如醉有些心烦,刚才那股情绪莫名的又被勾了起来,这种反反复复的感觉让她是真的不太舒服。 “后山,您的东西公子已经派人拿过去了,药材也都已经放在了药园子里面了。”茯苓接话道,她知道如醉现在是在心烦些什么,这时间紧张,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 “我知道了,走吧。”如醉的眉头微微的舒展了一些,将自己的心思收了回来。 话说回来,这上官亦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要这样的不自在?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后山离着药园子并不是很远,如醉到的时候,容尘就已经到了,而且一副悠闲的样子。 药园子的旁边,除了温泉,更有一池小池塘,水不是特别的清,却时不时的就有泡泡泛上来。水至清则无鱼,这池塘里面,应该是还有着不少的鱼。 果不其然,容尘身边的东西,就证明了如醉的猜想。 容尘的手中抓着一只钓竿,十分悠闲,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她的面前垂钓的节奏了。 自然,当如醉见到药园子里面堆得高高的小锦盒的时候,瞬间的放弃了继续和容尘磨蹭下去的想法,直接的将小白往容尘的怀中一塞,“小白交给你了,我去做事,不要让它来我面前晃悠。”她没有时间。 “自然。”容尘伸手,直接的就将小白给接了过来,按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白挣扎了一下,一双小眼睛骨溜溜的盯着容尘在看,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它才不要和容尘待在一起,它宁愿的自己一只猫就这么待着,也不要待在容尘的身边,这人,就只会欺负它,现在还没有保护它了。不行,它绝对的不要和这人待在一起,绝对的不行! “小白,她现在是不会管你的,你乖乖的,说不定,我还会对你好一些。”容尘的眸中难得的闪现着笑意,状似威胁着小白。 “喵呜……”小白抗议着,十分的不情愿。它才不会相信这人的话呢。 手上的钓竿动了动,有鱼上钩了。容尘轻轻的一甩,直接的就将鱼竿给提了起来,一条不是很大的鱼,直接的就被拖到了小白的面前。 方才还是一副十分的不情愿的样子,见到鱼的那一刻,小白的眼睛都放光了,直勾勾的盯着鱼在看,若不是被容尘压着自己的身子,直接的就是扑上去的节奏。 “怎么,想要吃?”容尘明知故问。 小白十分狗腿的一改自己之前的态度,在容尘的手上蹭了蹭,一副讨好的模样。要不是自己的脑袋太大,小白很想连连的点头,表示自己的渴望。 昨晚吃了一晚上的青菜,还运动了那么久,它都已经要虚脱了。要是再不让它补充一点食物,它一定会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猫的,它的一世猫名! 容尘伸手,放开了小白,踢了踢它,朝着如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你不是不想待在我这里么?去你的主人那里好了,不过她昨晚可是说了,好像是不让你吃鱼?嗯?”容尘的声音微微的上扬,心情十分的不错。 放在平时,他决计的是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和一只猫废话这么多。不过今日难得的天气好,心情好,就不免的多逗弄了几番。 小白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瞅了瞅远处的如醉,又瞅了瞅面前的容尘,或者,准确的说,是瞅了瞅容尘手边的那一条肥硕的鱼。终于,它为了食物,丢弃了自己之前坚定的想法。 向着容尘的脚边,又靠近了几分,仰着头,盯着容尘在看。 这选择,已经是很显而易见了。 “当真是忘恩负义。”见了食物连自己的主人都忘了。 容尘忍不住的斥责了一句。 然而,在鱼的面前,小白的脸皮显得特别的厚,毫无压力的听着容尘的话,复又小声的叫唤了一声,“喵呜……”叫唤间,还顺着容尘的脚边躺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思很明显,它饿了,很饿。 容尘抬手,就将刚刚钓上来的鱼扔到了小白的面前,还指了指身后。不能让如醉看见,否则,它一定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白嘴里叼着鱼,小眼睛瞄了一眼身后,然后将身子往容尘的面前挪了挪,用容尘的身子完全的挡住了自己,开始心安理得的吃起鱼来,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这样的画面,十分的美好,美好到,都没有想去打扰。 卓方到了这边的时候,就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公子悠闲的钓鱼,姑娘在忙碌,小白在偷吃。 从公子到了这里以后,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太久的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了,若不是当年的事情,公子就该这样一生平安喜乐,安稳的生活下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背负着太多他不应该背负的东西。 微微的出神以后,卓方总算是收回了混乱的心思,凝滞住心神,“公子,属下有事禀报。”纵然他十分的不愿意去打扰公子,但是这件事情,却是拖不得。 “何事?”容尘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晃悠悠的问道。 “今日来了一个新的参赛者,上官亦。” 上官亦? 容尘快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并没有寻到这个名字半分的印象。向来这药王谷中参加比赛的人,都是来历清楚,且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以内的。莫名的多出了一个人,自然的是不寻常。 “查到了什么?”能够让卓方特意的来禀报的,必然的是查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否则,一个普通的参赛者,他定然的不会放在心上。 “爷,属下,什么都没有查到。”这才是这人最奇怪的地方。 若真的是寻常的参赛者,最起码的来历身份,总该是有一些的才是,但是这人除了一个名字,其余的都是一片空白,当真的是太过于不寻常了。 “一无所知?”容尘终于是将眼睛睁开了,眸中再也没有方才的那种轻松,一股微微的凝重升起,很快的感染了周遭的人,包括在地上吃鱼的小白。 “是,一无所知。” 还有他查不到的人?看来,这人的目的,绝对的不是参加比赛这么的简单了,外面的局势,当真是越来的越危险了。这药王谷,是待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行动,越早越好,不能够继续的拖延下去了。 “派人好好的盯着,另外,东陵那里,多派些人手,越乱,越好。”这一次,就算是它不想乱,他也会让那个东陵乱起来。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古,就是这样的道理。 “是,属下遵命!” 似有一张黑幕,慢慢的笼罩了整个药王谷,却又有一把匕首,在这黑幕薄弱的地方,慢慢的划痕着,要撕开一道口子,将光明射进来,这天下,已经被黑暗笼罩的太久了,他会将这块黑幕撤下去。 “这么多年跟着我守在这山谷里,倒是让你们大材小用了。”容尘说的是云淡风轻,但是却是真情实意的。 若不是他的毒,他们不至于在这里留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让那些人在谷外潇洒了那么些年。 当年,所有欠他的,伤他的,如今,都该是到了一一还回来的时候了。 不仅仅是这权利,自由,还有当年的真相,甚至于,这整个天下。 “爷,你这样说,便是折煞属下了。”当年若不是老主子拼死的护下他们,他也不会和爷一起的活着逃出来,这辈子,他的命,都是爷的。 “将暗中的人都撤一些回来,这种时候,不可过于的心急。”容尘没有继续方才的那个话题,他知道自己继续说下去的话,恐怕这些人就要跪地请罪了。尊卑分明,他可以说一些这样的话,但是手下的人,却不能够完全的受着。 容尘虽然是不大介意,却奈何不了身边的这些人,自小就是被当做死士训练出来的人,脑筋也是十分的不会转弯。 “是,属下这就过去。” 卓方顺势的离开了,就连方才还准备等着伺候的茯苓,都一并的离开了。 容尘身边的人,大多的都是死士,是不能够轻易的出现在世人的眼前的,因而,卓方和茯苓,基本上就是承担了所有出现在明面上的事情,其余的人,少暴露一个,就会好一个。 很多事情,他们就必须的要出去,当个幌子。 “喵呜……”小白顺着一边的木桶,爬上了容尘的腿,就像它平素里窝在如醉的怀中一样,窝到了容尘的腿上。 小白十分的有灵性,此刻更加是很轻易的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所以它刚才默默的吃完了一整条鱼,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它知道,容尘的心情,似乎是不大好。 最起码的,也没有刚才那么的轻松。 容尘低头,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一团,很听话,也没有和他抬杠,难得的小白在他的面前也有这么温顺的时候。容尘有些心动,将手中的鱼竿搁下,将小白抱了起来,打量着小白身上的毛色,极为洁白。 像极了没有被任何的东西污染过。 容尘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到了远处的如醉的身上,似乎是有一些自言自语,“这趟浑水,看来你是不趟不行了。” “喵。”小白轻轻的叫了一声,它表示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这场混乱,她已经的被他牵扯进来,所以,就绝对的没有再全身而退的可能了,他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需要她,去帮他将这一汪的浑水,给搅开,将这波涛,给荡起来。 “你无须听懂。”容尘很爽快的将小白放下来,丢给了它一条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一只不正常的猫待久了,居然都开始和猫聊天了。容尘微微的自嘲了一番。 小白低头啃着鱼,十分的愉快,完全的没有注意到身后,慢慢的逼近的危险。 “小白,谁允许你吃鱼的!”如醉的声音,冷不丁的就从两人的身后响了起来,小白吓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嘴边啃了一半的鱼都要掉了下来,僵硬的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讪讪的看着如醉。 她,她,她不是应该还在寻药材的么? 小白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容尘也是微微的有些诧异,方才,还真是出神出的厉害,居然连如醉走过来都没有注意的到。 小白下意识的就抬头看着容尘,想要寻求一些帮助。 然而,容尘只是淡淡的看了小白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将自己的身子转了个方向,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这事,与他无关。 小白期望的眼神一下子的就黯淡了下来,认命的耷拉着脑袋,蹭到了如醉的脚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怎么,现在知道认错?告诉你,晚了。”如醉本就累的是七荤八素的,现在又见到小白是这么的不自觉,更加的是有一些气不打一处来,“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给我跑两柱香。” 昨天的运动量算是废了,今天的这鱼一吃,估摸着还得再长上几斤肉,之前的努力完全的是都废了。 如醉恨恨的看了一眼小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意的瞅了一眼容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如醉也是无话可说。 若不是他钓鱼,小白也不会吃的上,她能够对着小白恨的起来,却对着容尘,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好歹,这比赛也是占用了他的地盘。 如醉讪讪的摸摸鼻子,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的将小白拎走了,以后,要远离湖边,远离鱼,最好的呃,也要远离容尘。 “它若是不自觉,离了我也无法。”容尘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倒是将如醉给吓着了。 “容尘,你是不是会读心术?”怎么每一次她在想什么,他好像都能够听到一样,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一样,完全的没有*可言,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读心术是何物?”容尘有些奇怪。 如醉猛然的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也不算是透明的,这不,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如醉微笑,“就是,你不知道的东西。” 容尘蹙眉,却没有说话。 如醉低头,却是冲着小白,“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到药园子里面,我会把转轮搬过来,你就在我身边运动好了,我会时时刻刻的监督着你。” 把它交给容尘,当真是不会让人放心。 小白显而易见的是听懂了如醉的话,耷拉着脑袋,十分的不情愿,却又没有半点的办法,今天的一时贪嘴,看来它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 迎客来客栈。 正午的阳光已经是非常的热烈了,但是屋内的人依旧是没有半点的动静,侍卫捧着餐盒站在门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在踌躇之际,陆宁是过来了。 “陆总管,这饭菜……”公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起,他们若是就这么的闯进去了,只怕也不好。 “拿下去吧,公子若是醒了,自然的会让人送饭菜,你们这个时候进去,都是不想活了么?”昨晚的动静那么大,这些人又不是没有听见,现在还找死的进去,都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么? “是,是,属下这就下去。”侍卫忙不迭的点头,赶紧的灰溜溜的离开了,幸好是没有随随便便的闯进去。 屋内。 床下的衣物散乱不堪,满地都是,床上的锦被也有一半是拖到了地上,从厚厚的帷幔中露出来,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反倒是叫人遐想连篇。 木怡的眼睛睁开,看着明黄色的帘子,心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其实她早就是醒了,只是东方宇没有醒,她也就没有动罢了。 这么多年了,她总算是成功的爬上了东方宇的床。这一次,她一定的可以将桑如醉成功的赶出去,木怡看着眼前的帘子,忍不住的想起了以后的生活。 这一步总算是走出去了,她离着那皇子妃的宝座,应该是不远了。 木怡微微的动了一下,却发现全身上下酸疼的厉害,手臂更加是一点的力气都使不上来,想要动一下,发现都成了枉然。 空气中微微的散发着一股子汗臭味,混合着一丝丝的血腥味,着实的是有一些难闻。 木怡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她想要起来,却发现东方宇的胳膊搁在了自己的身上,重重的压着,她根本的就抬不起来。 “东方?”木怡尝试着小声的叫了一声,东方宇完全的没有反应。 刚才的那种激动的,如愿以偿的心情暂时的是平复了一些,此刻,便是有些别扭的时候。 她很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很想要好好的洗一个热水澡,却没有办法起床。 “东方?醒一醒。”木怡忍不住碰了碰东方宇,转头刚好的就对上了东方宇的面庞,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她的唇印,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东方宇终于是有了一些反应,不耐烦睁开眼睛,有些不太愉快,他这人一贯的就是起床气特别的大,绝对的是不能有人在他没有睡醒的时候打扰他。这便是他最不能够触碰的逆鳞。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陆宁将门外的人都赶走的原因。 在东方宇睡觉的时候,一定的只能够让他自己醒,不能有任何人去喊他。 木怡见东方宇睁开了眼睛,微微的别开了自己的眼睛,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东方,你醒了?” 东方宇显然的是没有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根本的就没有看出来这是桑木怡,反倒是眼中,汇聚着的,是深深的怒气,搁在桑木怡身上的手臂,直接的抬起来,冲着面前的人,“啪”“啪”就是两耳光。 第七十六章 初赛2(10000+,求首定) “不知道本皇子的规矩么?”东方宇气恼的责骂了一句,打了两耳光以后,似乎是心里顺畅了一些,闭着眼睛继续的睡着了,完全的将面前的人无视了。 平时在府里的时候,凡是过夜的女人,都是侍奉完了自觉的就离开了,绝对的不会再东方宇的身边留到天亮,害怕的,无非就是不小心扰了东方宇的睡眠,会受到无妄之灾。 但是,这是东方宇的私事,他没有睡醒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清楚,因而,桑木怡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逆。 桑木怡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就被打了两耳光,只觉的脑袋里面嗡嗡的作响,完全的懵住了。 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疼痛,耳朵里面似乎也有着东西在乱响一样,嘴里,生起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这样的打过。 依着她平素的性子,此时此刻,她必然是要发狠才是,只是现在,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的力气不说,就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最重要的是,躺在她身侧的人,根本的就不是她敢去动的人,因而,木怡品尝着嘴里的血腥味,默默的咽了下去,动也不敢动。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的惹到了东方宇,但是挨了两耳光以后,她就不敢随便的动了,只能这么躺着,眼神无意识的看着屋顶,脸上时不时的传来一中火辣辣的感觉。 约莫是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东方宇才幽幽的转醒,眼中的朦朦胧胧慢慢的恢复了清明。 温香软玉再怀,哪能没有什么动作? 东方宇直接的将身边的人捞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就嘴唇就靠了上去,然而,一股血腥的气味,硬生生的是让东方宇停下了动作鼷。 “木怡,你这是怎么了?何处受伤了?” 桑木怡傻傻的看着东方宇,眼睛眨了几眨,慢慢的就蓄积起了整个眼眶的泪水,别过了头,一副不愿意搭理东方宇的样子。 美人落泪,自然的是要好好的哄慰一番的,尤其还是自己爱慕的美人,就更加的应该如此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么?”木怡偏过头去,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微微的啜泣着。 东方宇这才注意到木怡微微的肿起来了的脸颊,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就到了自己的脑中,似乎好像是,自己打了木怡?东方宇不由的十分的懊恼,他这个没有睡醒就容易暴怒的性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不过,这件事情终归还是他不对,东方宇还是忍不住的耐着性子,哄慰着桑木怡,“木怡,别生气,我这人一向的就是有个不好的习惯,这没有睡醒的时候,脾气一向的不是太好。” 东方宇也是害怕木怡真的生气,毕竟昨夜才那般的劳累过,今早又被他打了,多少的心里都会是不舒服的,是以连自称都换了,好生的哄慰着桑木怡。 木怡心里难受,忍不住的回了一句,“那你也不能动手,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木怡觉得十分的委屈,分明的自己是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打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打的,这心里,多多少少的是有些不好受。 “对不住,这回,是我做的不对,我该打,要不然,你也打我两巴掌,咱们都一样了,我陪着你出去见人好不好?”东方宇此刻是十分的餍足,自然的好生好语的哄慰着,十分的有耐心。 木怡没有说话,但是身子还是动了动,面对着东方宇了。 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东方宇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有打听清楚关于他的一切,才会遭了这般的痛楚,东方宇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自然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的动手的。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木怡的脑袋还是很清楚,不敢真的就动手。 凡事有度,面对着东方宇的时候,桑木怡一向的就是进退有度,这样才能够将这个人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她闹过了,别扭过了,也知道现在应该是收网的时候,再继续下去的话,搞不好就会弄巧成拙了。 见桑木怡不说话,东方宇直接的抬手,就要朝着自己的脸上打过去。 木怡一下子的就握住了东方宇的手,嗔道,“你这是做什么?” 东方宇见桑木怡阻拦自己,就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忍不住暗喜,“你不愿意动手,那便我自己来,今早的事情,是我过于混了。” “不,我没有怪你,你是皇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不值得你这样。”木怡的眼中又蓄积了少许的泪水,没有真的滴落下来,反倒是让眼睛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十分的惹人怜惜。看的东方宇的心头一动。 “别这样的说自己,你要相信,这世上原没有哪个女子可以比得上你。”东方宇好生的哄慰道,不免的又将木怡朝着怀中搂了搂,让木怡更加的靠近自己了。 木怡靠在东方宇的怀中,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越来越大,心里的得意也是越来的越强烈,她知道,自己虽然是挨了打,但是却可以让这个人的心里多上了几分愧疚,对她来说,这可是最大的裨益。 “嗯。”木怡轻轻的启唇,很小声的应了一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东方宇的胸膛上,搅得人心里痒痒的。 东方宇一向的就不是一个喜欢克制着自己的人,因而,现在是想到了什么,就立刻的要做什么,这身上的反应,也是极为的迅速。 木怡躲在东方宇的怀中,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滚烫滚烫的,总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热烘烘的了。 东方宇忍不住的低低的吼了一声,便再也不克制自己…… * 如醉在药园子中一一的将药材启出,小心翼翼的扔进了自己的背篓中,旁边还不时的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如醉言出必行,当真的是把转轮给带到了这药园子里面,自己在这边侍弄药材,小白就在一边辛苦的跑步,这转轮的声音,变成了如醉这工作时的乐声,听在如醉的耳中,只觉得十分的悦耳。 “喵呜。”小白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 从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小白就开始叫唤,只是如醉听得次数多了,早就已经是麻木了,没有什么感觉了,任凭着小白如何的叫唤,她都没有半点的心软。 然而,小白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如醉听不见,它也是隔一段时间就叫唤一声,隔一段时间就叫唤一声,势必的有着一种要将自己的主人的心意给转变的心思。 只是可惜,小白这不死心的性子和如醉是学了个十足十,小白越是不死心,就越是可以反应的出来,如醉便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用这样的方法去对付桑如醉,小白简直是没有半分的胜算。 “紫草,蝉蜕,这是,甘草?”如醉时不时的闻一闻,再将寻到的药材取下一点点,放到了对应的锦盒的下面。 原本是光秃秃的锦盒,如今下面都有着一张不大的纸张,上面堆着的,就是这些对应的药材,放眼望过去,原本过百的锦盒,如今已经是解决了大半。 这些药材虽然是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如醉知晓的,一些略微困难一些的药材,只要如醉将其放在鼻尖处闻上一闻,就可以闻到药材特有的味道,而后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来,里面的药物的成分。 她的脑海中,就好像是有着一本百科全书一样的东西,闻到了药材之后,就会自动的跳出来一些类似于解释一样的东西,告诉她这些药的成分,作用,以及功效等等。 她知道,这些,该是从前的如醉看过的各类书籍。 她对于如醉之前的事情根本的就没有半点的印象,但是却在很多的时候,她又感觉如醉是和自己合在一起的那样,读进了脑子里面的东西,就永远的不会消散。 哪怕是已经换了灵魂,但是这些所谓的知识,却没有随之消散,反而是一点一点的,为她所用。 如醉募然的觉得自己就是从前的桑如醉,也是现在的这个人。 她和她,从来的就是一个人,老天爷让她过来,附在了如醉的身上,帮着如醉将这生命给继续下去,其实,这对于她来说,焉知不是生命的而另一种继续? “喵,喵,喵!”小白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的,没有半点的消停。 如醉只是瞅了一眼,并没有搭理小白,“小白,你安分一点好不好?”别这么的闹腾,吵得她头疼。 “喵!喵!”小白没有理会如醉,眼睁睁的看着已经被烧完了的香,叫的更加的欢快了。时间到了,它是可以下去的! 如醉被小白吵得不耐烦,回头一看,这才看见了已经烧完了的香,瞬间的就明白了什么,“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再叫,好吧,既然时间到了,那便下来的。” 小白听到了这句话,就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一般,撒着腿,就从转轮的上面飞奔了下来。 小白现在是学的聪明了,直到等着转轮慢慢的停了下来的时候,才会从转轮上面下来。这样便会十分的安全。 “乖乖的留在这里,不许出去,也不许说话。”如醉算是摸透了小白的小心思,怎么着,现在是想要去找容尘么?就因为她只让它吃青菜,跑步,容尘却是可以纵容它吃鱼的。 因而,小白现在是明晃晃的嫌弃着如醉,却是对着容尘的好感日已渐深。 “真是个小白眼狼,就为了点鱼,就跟着人家跑了。真的是白养活你了。”如醉忍不住的抱怨道。 “喵呜。”小白弱弱的伸出去的爪子又给缩了回来,主人都已经这么说了,它好像,好像真的是有一些所谓的负罪感了。小眼珠滴溜溜的盯着如醉在看,发现如醉也就只是抱怨一番,倒没有真的生气,胆子也就慢慢的大了起来。 它最近的体力消耗可大了,若是不吃一些鱼补充补充,它一定是会受不了的,再说了,那么多鱼,要是它不帮忙的话,都要吃不完了呢。 “姑娘,天色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先去用膳吧。”茯苓突然的出现在了药园子里面,提醒着如醉。 如醉只觉得浑身都是十分的酸痛,经茯苓这么一提醒,当真是觉着有些饿了,本来是摆的满满的锦盒,如今已经是不剩下多少了,如醉略微的估算了一下,约莫还剩下一半左右,今日能够寻出来这么多,已然是不错了。比她预料的要快上很多。 这容尘的药园子,果然是应有竟有,什么都不缺。 如醉伸手,一把的就将小白给抱了起来,“走吧,带你去吃鱼。”她难得的心情好,这两天对小白的训练也确实的有一些高强度了,她也没有忘记小白还受伤了的事情,因而,偶尔的给它补充一下,也是非常的有必要的。 “喵……”小白迟疑的叫了一声,觉得十分的不可置信,严重的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它,它没有听错吧?要带它去吃鱼? 如醉轻笑了一下,看来这几天是真的将小白管的严了一些,“嗯,就是带你去吃鱼,你没有听错。” 不过,这吃完以后,只要是她采药的时候,它就必须的要在这里跑步,所谓减肥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一味的节食,而是运动至上。 “喵呜。”小白将自己的四条腿都伸了出来,在如醉的怀里拱来拱去的,好不高兴的样子。 它终于不用自己偷偷摸摸的去抓鱼吃了。 然而,等到如醉到了饭厅的时候,见到满桌子的菜,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白,无声的问道,“小白,你是不是早就和容尘串通好了?” 整整一桌子,全部的都是鱼,清蒸的,油炸的,红烧的,烧汤的,各式各样,见不到一点点除了鱼以外的饭菜。 容尘坐在桌子边,很小心的将碗里的鱼,鱼刺给挑了干净,慢条斯理道,“它可没有和我商量的本事。” 如醉吓了一跳,狐疑的目光从小白的身上挪到了容尘的身上,再一次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容尘,当真是没有读心术么?她分明,就没有发出声音,而且是对着小白的好么? 如醉也不做她想,肚子里面的饥饿感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随手的就将小白给搁到了一边,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 容尘时不时的会夹一条不小的鱼丢进小白的碗里,每每引来小白一声软软糯糯的叫声,听的人心都要化了,如醉却是十分的鄙夷小白,忍不住斥道,“小白,你真的是太没有骨气了,背弃忘主,太没有良心了。”只要有着一点点的好处,就立马的跟着别人跑了,十足十的吃货,而且是一点骨气都没有的那种吃货。 小白头也没有抬,对着如醉的指责简直就是置若罔闻,权当没有听见,每隔几天,如醉都会这么的吐槽一番,说完了也就忘了,时日久了,小白也学会了充耳不闻。 它是什么都不管的,只要有的吃,那就可以了。 一顿晚餐,却在小白吃的满嘴流油的场面中结束了,如醉从头至尾都没有吃到什么,一桌子的鱼,就被面前的一人一猫给解决了,这是如醉第一次,正式的打量了容尘一番,忍不住出声,“容尘,你上辈子是不是和小白一家的?” 要不然,哪里会和小白一样,见着鱼就不要命的感觉。 容尘挑眉,看了一眼小白脏兮兮的样子,十分的嫌弃,“你觉得它能与我相提并论?” 如醉无言。 她不过就是这么一问,这人还真的就把自己和一只猫作比较了。 “好了,小白,我们回去了。”如醉攥着小白的尾巴,将它从桌子上面拖下来,不曾想,小白却伸出自己的爪子,死死的扒住桌子,尖锐的指甲都要扣进桌子里面了,一副死都不愿意离开的模样。 如醉晃了晃小白的尾巴,往外拉了一拉,没有拉动。 “小白,你还得寸进尺的是不是,吃饱了喝足了还不走?”看来,是这里的饭菜太好,小白的小魂儿就这么的被勾走了,居然还不愿意回家了?真是白养活了。 “喵呜……”小白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尘。 如醉一使劲,就将小白给慢慢的拖了下来。 容尘抬眸,看了一眼小白。嘴角边脏兮兮的样子,配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神,当真是,十分的,滑稽。 容尘轻笑,将手搁在了小白的后颈处,轻声开口,“它不愿意走,便让它留下来吧。” 如醉惊愕的看了一眼容尘,他不是一向的都不喜小白的么? “你也一并的留下好了。”这才是他真的想要说的话。 如醉犯困的紧,也没有思量着容尘话中的意思,将小白的尾巴给松开了,转身自己的就走了,“我又不吃鱼,留下来做什么,我很累,要回去休息。” 明日,可还有的忙呢。 小白转头,一下子的就从桌子上面跳了下来,咬住了如醉的衣角,呜呜咽咽的,就是不让如醉离开。 “小白,要留你自己留,我可不留。” “喵……”一副被抛弃了的模样。 如醉忍住太阳穴边上的狂跳,忍住想要将小白给揍一顿的冲动,压着火气,“小白,你这副样子究竟是跟谁学的?”整天的除了卖萌就会装可怜,以前那么有灵性,又聪明的那只猫去哪儿了? 如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的小白,像极了别人家的熊孩子。 “它想你留下,便留下。何须着急离开?”容尘冷不丁的冒出来了一句,听着话的意思,总觉得是话中有话,但是如醉又摸不着头绪,依着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将小白留在这里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不然的话,怎么会和转了个性子的人一样。他不是最讨厌别人动用了他的东西么? 容尘倒也不隐瞒,直接的起身,轻而易举的将小白给举了起来,开门,给丢了出去,动作利落的都没有人反应的过来,等到小白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外面了。 果然。这才像是容尘的风格。 “喵呜。”唯唯诺诺的小声音从门外传来,如醉决定充耳不闻。这么没有志气的猫,绝对的不是她养出来的。 “不过是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好戏? 如醉皱眉,还没有来的及询问,腰际上就被人紧紧的环住了,容尘脚尖轻点,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外面,如醉分明就是被容尘箍在怀中的,都没有看的清楚容尘是怎么出来的。 心头,忍不住的升起了一丝丝寒意。 这人的毒自从是解了以后,这神鬼莫测的武功,让她忍不住的害怕,尤其是这轻功,快到她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这样的人,若是朋友还好,若是敌人,只怕会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敌人。 如醉的心里,忍不住的多了些顾虑,她和容尘之间,不过是医者和病人的关系,但是这主导着的感觉,似乎一直是容尘主导着,让她不太安心。 耳边的风声在呼啸,如醉察觉到自己已经是在半空中,对于高空的恐惧,远远的多于对容尘的恐惧,因而,方才心里的顾虑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双手死死的抓着容尘的衣物,生怕自己不小心的就会掉下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如醉的声音中,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颤抖。高空,真的是她的死穴。她这辈子都不喜欢离开地面的感觉,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到了。”容尘一路无言,知晓如醉害怕,便依着最快的速度落了地。 如醉的双腿一软,还好腰际被容尘死死的禁锢住,才没有让如醉狼狈的摔下去。双脚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如醉的心里才微微的有了些底。 等到心里的恐慌平复过来的时候,如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是在自己的屋外。 “容尘,你什么意思?”送她回家,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吧? 容尘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在看,如醉狐疑的看过去,却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自己的屋外徘徊着。 借着月光,如醉仔细的看了一下。 那是,桑木怡? 如醉只是觉得头疼,这人是到现在还不死心么?还想着要过来偷解药?她就是再愚蠢,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吧?都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还会把解药放在同一个地方?她又不傻。 桑木怡小心翼翼的在门外看了许久,确认了屋内是没有人,这才蹑手蹑脚的准备进去,她今日在客栈耽误了太久的时间,都差一点的忘记了今日是比赛的第一天,有些许的药材她还没有寻见,旁人的主意她不敢打,但是桑如醉的主意,她还是敢的。 在她的认知里面,当年是自己的父亲收留了桑如醉,所以她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父亲的,属于她的。就算是这桑如醉的性命,她手里的所有的东西,都应该统统的是属于她的,包括她这个人都应该是。 容尘带着如醉靠近了一些,方便于如醉看的更加的清楚一些。 桑木怡这次并没有翻箱倒柜的寻找解药,反倒是对着她桌子上那些分门别类的药材开始挑挑拣拣。 如醉当即的就明白了什么,“她这是在偷我的劳动成果?”自己不去找,专门的就来找别人找好了的么?如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就好像是又被刷新了一下一样,再一次的被桑木怡的行为给震撼到了。 说到底这桑木怡大小也算是一个大家闺秀,却总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如醉下意识的就要出去,却被容尘给拦住了。 “她不会得逞的。”容尘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如醉止住了脚步,莫名的明白了一些什么,看来,他是早就知道的才对,否则也不可能特意的带她过来,这便是所谓的,看戏。 既如此,她就做一个安静的看客便好了。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声尖叫声,直接的就从如醉的屋中传出来,紧接着,就是桑木怡惊慌失措的从屋中跑出来,那种神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惊恐。 怎么回事? 如醉狐疑的回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询问容尘一般。 “过去看一看便知晓了。”容尘见着桑木怡的样子,十分的满意,心情也忍不住的好了一些。估计这十天半个月的,桑木怡是不太敢继续的到这里来了。 如醉见容尘还在卖关子,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好吧,那我自己去看。” “等一下。”如醉刚要出去,就被容尘一下子的拉了回来,力道之大,让如醉一下子的就撞到了容尘的胸膛上,撞得如醉的鼻子生疼。 “你做……”什么?质问的话还没有问完,手腕处就被容尘狠狠的一捏,如醉当即的就噤了声。因为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木易离开之后,从暗处悄悄的现身。 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月光微微的撒到了来人的脸上,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也足够如醉可以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上官亦?”他怎么会过来? 容尘亦是微微的有一些吃惊,“你识得此人?”这人便是上官亦? “嗯。”如醉小声的应道,“在大厅上见过一面,也是今年的参赛者。” 容尘拧眉,没有说话,对于一个一切成谜的人,他自然的是不会有什么过多的好感。越是隐藏的深的人,就越是十分的可疑,眼前的人,更加是如此。 “他为什么会到我这里来?”如果说只是普通的参赛者的话,根本的就不会到这后山来,更加的不会特意的跑到她这里来,她住在这里,谷中知晓的人都不是很多,更不要说是这从外面过来的人了。 但是,上官亦也只是停留在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在长久的凝视着如醉的屋子一般,不动,也不离开。 “此人会是你最大的对手。”生死之交之间,通常的会有感觉,同样的,这强大的对手之间,一样的是会有感觉,相同的气息,让容尘忍不住的去探究。 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容尘有,如醉自己也有,“嗯,我知道,他今日看到题目,不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按道理说,这么多的药材,想要在三天之内找出来是十分的困难的,要么和她一般对药材十分的熟悉的话,就只要把时间花在寻找药材上面好了,她有容尘的药园子帮忙,但是此人,却是要整座药王谷漫无目的的寻找,难度不是加深了一点点那么简单的。 容尘的眸子深深的眯起来,盯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迸射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如醉的感觉极其的灵敏,容尘向来就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此刻身上的这股子飘飘散散的杀意,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然而,远处的上官亦,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微微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就回头,看向了如醉这边。 如醉下意识的想要蹲下身子隐藏起来,却被容尘禁锢着,死死的没有动作。他们的面前是稀稀疏疏的树林,但是却栽种的极为讲究章法,是以,只要他们自己不动,是不会有人看的见的,一旦的动了,反倒是容易引人注目了。 果不其然,上官亦没有见到任何的东西,转头继续的凝视着面前的屋子,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看了许久,才终于的离开。 然而,这次的容尘,显然的是比之前要谨慎许多,等到上官亦离开了很久以后,才终于和如醉现身。 “容尘,你查到了什么是不是?”直觉告诉如醉,上官亦这人很危险,也很,强大。 “一无所知。”正是因为所谓的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更加的可怕。 如醉抿着唇,隐隐的觉得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向着自己慢慢的逼近。 “你不必忧心,我自会处理。”上官亦的事情,本就不是如醉应该担心的事情,她要担心的,应该是好好地将这比赛给比完,其余的事情,都不该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 “好。”如醉温顺的应道。 她相信容尘会有这样的本事,也相信他,会找出上官亦的身份,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屋内,隐隐的泛着一些绿油油的光芒,如醉觉得有些奇怪,方才木怡惊慌失措的样子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忍不住推开门就进去了。 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不再是自己找寻到的那些药材,而是一堆堆九香虫的尸体,皆是她之前制解药的时候,没有能够存活下来的九香虫。 当九香虫彻底的将药物吸收进去以后,身上的颜色才会蜕变成灰色,不然的话,就是这样的绿油油的颜色。单独的看向这些九香虫,并没有十分的骇人,只是在这月光之下,一堆接着一堆的,又是这样的颜色,的确的叫人有些害怕。 更何况,桑木怡一向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对于这些小虫子,平日里更加是唯恐避之不及,也难怪她会那样的花容失色了。 “容尘,果然有远见。”如醉忍不住的咧嘴夸赞了容尘一番,经过今天的这么一闹,得有十天半个月桑木怡是不敢过来这里了。也是合该她不能够制的出千日醉的解药,像今日这般,解药就放在她的面前,她都不识,如何能制的出解药? 凉风习习,吹得人身上有些微微的寒意,这满目的虫子尸体,纵然是如醉,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地方安心的躺下去睡觉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打扫干净了,只怕也会有心理阴影了。 如醉忍不住的又往床上瞥了一眼,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是可以的忽略了那里,现在又看了一眼,饶是她,也忍不住有些作呕。 床上面堆得厚厚的,就是用药材堆积起来的假人,但是却被容尘细心的用人皮面具给贴上了,还特意的给“它”穿上衣物,让其看起来更加的像是一个真人。 但是,这所谓的人的身上,却爬满了小虫子,从上到下,有几处地方还特意的留下了一点点口子,看起来真的就好像是被虫子噬咬过的一样。 满目疮痍,看得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张床,她以后都不想要躺上去了。 如醉的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到了容尘的身上,笑的有些谄媚,“容尘,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今夜她是不想要继续的收拾了,这拾掇一张新的床铺,也是需要耗费时间经历的事情,所以今夜,还是算了吧。 既然小白都能够留在那里的,那她应该也是可以的。 “自然。”容尘轻飘飘的回答,听不出半分的喜怒。 将她带过来看上一眼,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如醉难得的正式了一下容尘,月光下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面庞,隐隐中带着几分凌冽,叫人忍不住的生出敬畏之意,却又不得的不去遵从。 如醉不由的看的有些痴,手心里不自觉的就攥上了容尘的手心,热的发烫的感觉,从手心里一波又一波的传来,传到的脸上和身上,整个人都有些热烘烘的感觉。 “咳。”如醉察觉到自己有一些微微的失态,忍不住开口寻找着话题,“那个,容尘,你今夜是故意的要将桑木怡给吓走的是么?”总觉的这些东西,是在她知道以前,很早的就预备好了的。只是没有到她亲眼的看见的时候,面前的人是一个字没有说。更加的不愿意去提起来这么一回事。 像他这样的人,总喜欢将一切都做好了,然后才会告知你结果,从来的都是将事情想在了你的前面,考虑在了你的前面。 “总是这样的不厌其烦,倒不如一次性解决。”挑着一个人的软肋下手,才能够更加的稳准狠,今天的这么一来,桑木怡就能够消停很久,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这后山一向的就是禁地,是不允许任何人上来的,但是最近的这段时间,明显的桑正桐是懈怠了许多,故意的纵容了自己的女儿上来,看来,这些年相对于安稳的生活,倒是把桑正桐的胆子都养的肥了不少。 若不是这桑正桐还有着些许的价值,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消失在他的面前了。 不过,桑木怡终归只是小打小闹,让他奇怪的却是上官亦,究竟他,为什么会上来这里,每一个参加比赛的人,都会在上山之前被告知,后山是禁地,不容许任何人私自的进入。上官亦定然的也不例外,可是终归是这样,他还是上来了。 究竟是不知道,还是无所畏惧? 容尘一时间还捉摸不透,先查出来他的身份,才算是比较重要的。 如醉不由的有些小小的心动,“多谢。”多谢他,在背后一直这样的帮她,助她,将她的麻烦一次性的给解决了,也将她的苦恼给解决了。 她不说,但是他却还是知道,这桑木怡一直就是她最为头疼的事情。 如醉的性子一直的就是比较好强,从来的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像今日的这般,有一个人在背后,默默的替自己解决了,最后只是带她过来看着她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这样的感觉,是她活了两世都没有感觉到的。这种被人呵护,被人保护的感觉,很陌生,却也,很美好。 然而,这边的容尘似乎是在出神,并没有察觉到身侧的人有什么异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如醉也不恼,这样的氛围之下,她感觉很轻松,或者说,很甜蜜。 甜蜜? 如醉被自己的莫名的想法一震惊了一下,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如醉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赶紧的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给扔了,她还真是有些魔怔了…… 第七十七章 初赛3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如醉微微的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战果,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这三天漫无天日的日子算是过去了,这上百种的药材,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但是最起码的百分之九十,她是可以保证正确率的。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能够进入复赛。 纵然这药王谷的比赛的操纵权是在桑正桐的手上,但是这比赛的所谓的评委,却不是桑正桐,而是从四国请过来的,资历深厚的医者,有些的甚至就是从药王谷出去的。 一贯的就是以清廉正直出名。 这也是为何这许多年来,纵然是有着桑正桐这样暗藏私心的人,但是这比赛还是有众多的人参加的原因,尤其是这初赛,十分的重要。通常就是过百的人来参加比赛,通过初赛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今日,便就是名单公布的时候。 个人的成果早在之前就已经送去了给那些所谓的元老。 屋内并不是很大,却是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和当日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那样稀稀疏疏的人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这嘈杂的人群中,如醉很轻易的就凭着感觉寻到了一个人,上官亦。 桑如醉看过去的时候,恰好碰上了上官亦看过来的眼神,如醉微微的有些尴尬,忙不迭的就将头低了下来,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然而,上官亦并没有放过如醉,径直的就朝着如醉这边走了过来。 如醉看着地上渐渐的逼过来的影子,只觉得头皮发麻,想要逃开这里,脚上却像是被粘在了地上一般,怎么的都挪不动步子。 “桑姑娘,好久不见?”上官亦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动作神情温文尔雅,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但是看在如醉的眼中,就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上官公子,我和你似乎并没有那么的相熟。”如醉微微的皱眉,有些不太耐烦。如果可以,她真的是想要离着这个什么上官亦远一点,再远一点鼷。 “一回生,二回熟,姑娘不用那么客气,叫我上官亦即可。”这个名字分明的不难听,只可惜,或敬畏,或恐惧,这许多年来,从没有人愿意这么的叫他。 “我……”如醉下意识的就要开口拒绝,不想和面前的人有着什么过多的纠葛,很显然的是来者不善。 “桑如醉,叫我上官亦。”上官亦还没有等如醉把话说完,就已经抢先的开口了。 如醉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偏偏的对自己这么的熟络,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总不能说是,她自己感觉他不像是一个好人吧?这样的理由,她自己听着都觉得牵强。 “哎,看来今年又是没有指望了。” “罢了罢了,明年继续吧。” 正在如醉出神之际,稀稀疏疏的谈话声便传到了如醉的耳中,或兴奋,或忧愁的面容不时的落入如醉的眼中,过了初赛的名单,不过寥寥几人,如醉早已经料到。 然而,稳居第一名的,却是桑木怡。 这个结果出乎太多人的意料,由于是谷主的女儿,这么多年,明面上为了避嫌,木怡也很少的参加比赛,今年没有听说是什么时候进来比赛的,结果还夺走了第一名的位置,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免的有着不少的疑问,但是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因为他们自己,都是在这场比赛之中,掺了水分的。 第二名的名次便是桑如醉无疑,但是这第三名,却是即在意料之中,跟在意料之外。 第三名便是如醉眼前的这个人,上官亦。 且上官亦的成绩,只比她少了三味药材。在上百种的药材之中,只是少了三味,着实是让如醉非常的吃惊,这漫山遍野的寻找,可见,这么多人里面,唯有上官亦是真才实学。 她虽是药物破碎,却有着容尘的药园子相帮,省去了不少的时间。 如醉忍不住的打量了上官亦一番,眸中的神色多了几分探视,此人出现的莫名其妙,如今却是一举成名,在这药王谷的比赛中脱颖而出,即刻的便可以名冠天下。 “上官亦,恭喜。”如醉也只是客套的来了一句,却被人冷嘲热讽了一番。 “同喜。”上官亦淡淡的回,似乎是对结果没有多大的反应。 “桑如醉,靠着别人帮忙过关,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就不怕身败名裂么?”桑木怡身着一身大红色的衣物,张扬耀眼,脸上的妆容十分的浓重,与平时的桑木怡相去甚远。 桑如醉听到桑木怡的声音就觉得头疼,如非必要,她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要和桑木怡废话。 然而,桑木怡的这句话声音虽不大,但是却生生的是叫周围的人停下了脚步,若有似无的都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身败名裂倒还不至于,我不过是借用了后山的药园子,却没有提前的知晓题目,更加的没有让任何人帮我比赛,何来的靠着别人一说?”桑如醉毫不客气的就反击了回去。 但是这话,却是一语双关,让周围的人都纷纷的惊愕。 一是因为,这桑木怡提前知道题目的事情。 这二,便是眼前的桑如醉,却是在后山,寻到的这些药材。 第一个原因大家的心里多多少少的都还有些数,但是后山,却是众所周知的境地,眼前的人是何等的身份,居然可以来去自如?谁人不知,后山禁地,是连谷主上去都要征得同意的地方。 桑木怡也没有料到如醉会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桑如醉,你不要血口喷人!”本来,一看到桑如醉的名字在榜上,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父亲给桑如醉的药丸大多都是破损的,且名字都已经被撕掉了,所以说她是不可能的会完成比赛的,但是就现在的结果来看,她不仅仅是完成了,而且是完成的很好,所以她笃定,一定是有人帮着如醉的。 “血口喷人?”如醉觉得自己就要被气笑了,“桑木怡,究竟是谁心里有鬼,你自己知道,所以,不要在到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了,你要是想继续,我也不想陪着你,你请便,麻烦给我让个路。”如醉往身边侧了侧身子,想让桑木怡让开。 “你!”桑木怡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忍不住将牙根都要咬碎了,“桑如醉,你这样的没有教养,到底是妾侍生的孩子。”桑木怡在这件事情上面说不过如醉,便硬生生的换了一个话题,将矛头又指向了如醉的身份上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本来想着要离开的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脚步,都是一副在看好戏的模样。 在外,桑正桐向来只有桑木怡这一个大女儿,从来的没有第二个女儿一说,被桑木怡这么的一提醒,不少的人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方才公布着的比赛的人员的名单上面,桑如醉的名字赫然而立。 众人这才惊觉,桑如醉的姓氏。 这药王谷里面,除了桑正桐的家人,哪里还会有人敢用这个姓氏? 周围的人聚集的渐渐的是多了起来,没有一个想要离开的意思。 本来在一旁静静的没有说话的上官亦,似乎是有一种想要帮着如醉的意思,朝前走了一步,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如醉一挡,拦住了。 这是她的事情,和上官亦没有关系,更加的不会需要他的帮忙。她和上官亦之间本就不想要有或多的纠缠,这种时候更加的不能够欠下什么所谓的人情。 桑如醉只是觉得头疼,却又不得的不应付着下去,“有没有教养,原就不会体现在这些事情上面,姐姐,你我的言谈举止,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父亲在比赛的时候帮你,没有帮我,如今你已经夺了第一名,妹妹也不和你争抢,你又何须这样的苦苦相逼?”如醉是话中有话,明示暗示着桑木怡的成绩是作弊得来的。 几声姐姐叫的如醉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是二人的形象,却是微微的发生了逆转。 虽说这桑木怡是桑正桐的女儿,药王谷的大小姐,在众人的眼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是方才的事情,却是桑木怡事先挑起来的。这也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 木怡虽是跋扈刁蛮,却并不愚蠢,桑如醉话中的意思,她自然的是听得明白。 “桑如醉,不要以为你这么说,众人就会相信了你,你自小的就擅长狡辩,如今长大了,嘴皮子功夫倒是更加的利索了。”平素里的桑木怡,一贯的是高高在上惯了,嘴皮子功夫也不浅,只是没有遇上像如醉这般的善于狡辩的,一时之间也是落了下风。 “姐姐说笑了,妹妹哪里敢和姐姐争上风,自小娘亲就教导我,要让着姐姐,什么都要让姐姐先挑选,不可以抢在姐姐的前面,不管姐姐您做错了什么,妹妹都要帮你顶下来,只有这样,父亲才不会责骂我,才不会让自己挨了两份打。”如醉眨了眨眼睛,一副十分的无辜的样子,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是让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立刻的彰显了出来。 明眼人一瞧,就是这庶女受尽了欺负的模样,否则何以这药王谷的二小姐都无人知晓? 桑木怡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看了眼周围的人,越来的越多,完全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桑如醉,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替我挨打,还有你娘亲,怎么可能会教你这些!你根本就见不到爹爹!” 桑如醉莫名的笑了一下,只是笑的十分的隐晦,除了身侧的上官亦,竟然是没有人看的见。 桑如醉低头,将眼眸中的笑意慢慢的敛去了,嘴里一副失落的口吻,“是,姐姐说的对,我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母亲也是,直到死的时候,苦苦的哀求着姐姐,想要见上父亲一面,都被您拒绝了呢。” 在场的人,都是天下有名的神医,既然是神医,大多都是王公贵族才会请的动的,因而,对于那些大家族的争斗,哪个不是心知肚明的?至于这嫡女和庶女的天差地别,就更加是习以为常了。 因而,如醉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让身侧的人纷纷的转了态度,同情弱者的心态,让这些人下意识的就开始相信如醉所说的话,也更加的明白她的处境。 桑木怡死死的咬着嘴唇,压制住自己想要抽出鞭子的冲动,“桑如醉,我什么时候不允许你的母亲见爹爹?分明就是爹爹自己不愿意见她!她那个卑微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见我爹爹?” 如醉抬头,露出一副惊愕又伤心欲绝的表情,看的身边的上官亦一愣一愣的,这女人的表演功夫,未免是太好了。上官亦在一侧怀着手臂,将如醉眼中的狡黠一一的收入眼底,丝毫的没有落下。 “原来,原来是父亲不愿意见娘亲,原来,是这样……”如醉颤抖着嘴唇,身子还微微的晃了晃,一副受了极大的打击的样子。 剩下的人,不由的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 这下子,就连桑正桐,都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了一个负心汉的形象。 如醉三言两语的,也没有直说,却很成功的将局面变成了一边倒,全部的倒向了她这边,无论是横看竖看,她都是那个被欺负的庶女的形象,桑木怡便是那个刁钻的嫡女。 就冲着她这演技,怎么着也该去混一混娱乐圈才对,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前,她都不带笑场,不带提前酝酿感情的。如醉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顺便的惋惜了一番。 然而,那一口一个的姐姐,真的是叫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一下回去以后,她一定的要好好的漱一漱口,去去胃里的恶心。 桑木怡脸色铁青,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忍不住反驳道,“谁,谁说的,谁说爹爹不愿意见她的!”桑木怡知道爹爹在外面的名声一直的都很好,千万的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名声,毁了药王谷,这要是被爹爹知道了是因为她的一时较劲才变成这样的,她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是我,是我自己不希望你那个病怏怏的母亲见到爹爹,所以提前的送了她一程!”木怡心急,一下子的说漏了嘴。 桑如醉微微的低头,唇角弯起,冲着桑木怡的方向侧着身子,这样的动作,可以让桑木怡清楚的看见她在笑,旁人却是看不见的,声音凉悠悠的,却是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姐姐,你说送了娘亲一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娘亲是因为鹤顶红才去世的么,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此无辜的问话。 身侧的人在心里忍不住微微的鄙视了如醉一番,果然是没有什么脑子的,这话都说的这么的清楚了,很明显的就是桑木怡害死了她的母亲,这都已经说漏了嘴了,她居然还这么傻乎乎的问着。 对着这桑如醉,又不由的生出了一些些微微的同情和惋惜。 看来,这遗世独立的药王谷,也如同外面的那些深宫大院一般,不安稳的很哪。 “你!”桑木怡见着如醉的那一抹微笑,终于的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如今又看着她这一幅十分无辜的样子,怒气一时之间就冲上了大脑,将绑在腰际的鞭子一下子的抽了出来。想也不想的就冲着眼前的人打了过去,也不管这周围是不是还有着很多看好戏的人。 什么所谓的大家闺秀的模样,统统的都没有了。 如醉眼明手快的一闪,对准位置伸出手想要接住鞭子,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站在桑如醉身边的上官亦,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鞭子的中央,然后对着桑木怡一甩,鞭子反倒是打到了木怡自己。 上官亦用的巧劲,看着轻巧,却是将木怡打的很疼。 “大小姐,姐妹之间的拌嘴是常有的事,但是打人便是你的不对了。” 周围的人统统噤声,没有人说话,甚至于还有人慢慢的离开了,表示对这场戏已经是耐心用尽,现在已经是一场闹剧了,便不知不觉的都散开了。 到底是治病救人的医者,这所谓的好奇的心思,也就是只有那么一瞬,过了,便是过了。 木怡疼的龇牙咧嘴,却又没有办法叫的出来,那种痛楚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喊出声音来,就已经是消失了。木怡只能是吃下了这一鞭子,嘴上自然的是不会饶过,“你又是谁,居然敢打我!”木怡使劲的拽了拽,想要把自己的鞭子给拽回来,但是木怡使了全部的力气,却没有让鞭子在上官亦的手中有半分的撼动。 上官亦挑眉,“在下上官亦。”说完,猛地一松手,借着惯性,桑木怡一下子的朝后面退了好几步,险险的才站稳了。 “大小姐,相由心生,原先在下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今见到大小姐,才算是真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在下多谢大小姐赐教。”上官亦对着木怡微微的拱手,一副多谢赐教的模样,看得人忍不住发笑。 木怡尚还没有明白上官亦的意思,却见到一旁的如醉,憋笑憋的很痛苦。 她知道,这一定的不是什么好话。 如醉抽了抽嘴角,这上官亦还真的是有说一句话就能噎死人的本事,看来,这道行也是不小。 “上官亦,你有参赛的资格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桑木怡抓不到上官亦的把柄,又没有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忍不住开始乱发彪。 “自然是有,在下是北狄之人,闻得这天下闻名的比赛,慕名前来参加。”上官亦不痛不痒的回着。 如醉在一旁看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憋得是有些辛苦,忍不住提醒了木怡一下,“相由心生,上官亦的意思就是,我长得比你好看。” 这倒不是如醉在自夸,只是,上官亦的这比方打的太隐晦了,一般人还真的不太能够听得懂。 “你胡说,我分明比你……”木怡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刚想说,自己分明是比如醉要好看上许多,却又突然的明白了上官亦话中的意思。 相由心生,有着什么样的心性就会有着什么样的面容,桑如醉长得比她好看,不就是暗示她内心险恶么? 桑木怡的脸色煞白,变得一丝血色也无,嘴唇气的都在微微的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愤愤的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地上,“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对着桑如醉,恶毒的吐露出言语,随后,复又对着上官亦,“还有你!只要是和她在一起的人,我都一定的,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如醉刚想开口,就被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给打断了。 “哦,是么,既如此,大小姐也是不打算放过本公子了?” 是容尘的声音。 如醉微微的有些惊喜,下意识的就循着声音去了,那种内心的小激动,就连她自己都是没有察觉到的。 桑木怡的心一凉,双腿一僵,整个人就木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分明这声音是没有半分的威胁,但是我却是有着十足的杀伤力,让她从心底里生出一丝畏惧。 桑木怡转身,艰难的扯出了一丝笑容,“不,不敢。”随即,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容尘,你怎么过来了?”如醉一见到容尘,下意识的就靠了上去,笑眯眯道,方才不愉快的心情一下子的就一扫而过。 “路过。”容尘冷不丁的回了这么一句,将如醉噎的够呛。 路过?赶请您这还能够路过到屋子里面? 如醉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容尘没有搭理如醉,眼神不自觉的在上官亦的身上扫视了一番,不经意的瞄到了手上的一小道口子,是方才握鞭子的时候留下的,不深,却渗着微微的血迹。 莫名的,看着上官亦的伤口,容尘对桑木怡的讨厌少了几分。 嗯,距离如醉这么近的人,该打。 第七十八章 初赛4 容尘打量着上官亦的眼神,没有半分的不正常,却叫上官亦生生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就避开了容尘,看向了一边的如醉,“桑如醉,方才,你没事吧?” 如醉这才将自己的心思收了回来,下意识的就瞄到了上官亦手上的手心,忍不住的询问了一句,“我没事,你的手,不要紧吧?”纵然是如醉的心里虽上官亦有再多的抵触,但是上官亦帮了她,还因为她受了伤,这份人情,说什么也是欠下了。 “无妨。”上官亦随意的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只不过是简单的皮外伤罢了。随即,对着容尘,“容公子,可否容我与桑姑娘单独的说几句话。”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三个人当即就愣住了。 上官亦也是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门挤了一样,他和桑如醉说话,为什么一定要经过容尘的同意?一定是刚才的表演看的太过于投入,这下子又被容尘的气场给微微的震慑住了,所以才会一时间的晕了。 嗯,上官亦微微的在心里替自己辩解了一番。 然而,容尘身上的气场却是真的不容人忽视,而且上官亦很清楚的知道,容尘在他的面前,还是微微的压制住了不少,这样的感觉他是再熟悉不过,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人。 上官亦微微的敛了敛心思,径直的走到如醉的面前,一副称赞的口吻,“你若是不去当戏子,当真是屈才了。” 嗯,确实。 对于这句话,如醉表示非常的赞同,忍不住的回应了一句,“多谢,志同道合。” 如醉的爽快,倒是让上官亦微微的愣了一下,在这样的年代,戏子是供人取乐,最为下等的职业,如醉虽然说是庶女,但是身份怎么的也要比戏子高上许多,他如是说,不过也是存了几分微微的试探的意味。 但是如醉的反应,却是大大的超出了上官亦的意料。不生气,不反驳,不谄媚。这样的女子,当真是少见鼷。 上官亦的心里存了几分心思,在容尘微微的有些不太友善的目光之下,拱手告辞,“在下先行告辞。”今日,就算是心里存了再多的疑问,也不是一个问的好时机,尤其是,还有着容尘这尊大佛杵在这里,就是有再多的话,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慢走不送。”容尘凉悠悠的来了一句,这话听在如醉的耳中,怎么听怎么的别扭。 总觉得这人和平时不太一样。 如醉微微的撇撇嘴,却也没有再说话。 “喵。”一声微微的猫叫声打断了如醉的思绪,如醉偏头一看,便是滚圆的小白,迈着肥嘟嘟的短腿就这么奔过来了。 几天的锻炼,这肥是一点的都没有减得下去,反倒是有一种越来越肥的感觉。 如醉深深的觉得,小白已经慢慢的朝着北极熊的方向发展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拯救不了了。 “喵呜!”小白朝着上面一跃,直接的蹦到了如醉的腿边,如醉伸手一接,顺势的就将小白给抱到了怀中,随口的吐槽了一番,“小白,你是不是又开始偷吃了?”她居然抱着都觉得吃力了,这是得有多重? “喵呜。”小白叫唤了一声,微微的低下了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如醉看了一眼,直接的将矛头对准了一边的容尘,“是不是你又给它吃鱼了?”趁着她不在,就只是知道偷吃,不长胖才怪。 小白听到了这话,在如醉的怀中蹭了蹭,一不留神的就蹭到了如醉的胸部,小脑袋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继续。 眼神一直的飘忽着的容尘,突然的出手,直接的将小白给提溜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多大了还需要人抱着?自己走。”这话,说的是满满的,醋意…… 如醉还沉浸在自己深深的怀疑之中,突然的肩膀上传来了一种阻力,借着惯性直接的就歪倒在了容尘的怀中,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了容尘眸中带笑,死死的盯住了地上的小白,整个就是一副宣誓着主权的意味。 小白愤愤的瞪了容尘一眼,突然的撒腿就跑开了,也不知道是跑到了什么地方,一溜烟的就看不到了,看来,这肥胖的体型,还是可以跑得很快的。 “容尘,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的小孩子气了?”如醉随意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死死的攀附着。 如醉嘴里虽然的是在继续的嘴硬着,心里却还是有些一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窃喜,一种庆幸。 空气中微微的流淌着的气息,似乎也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如醉从来的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矛盾中还流淌着丝丝的甜蜜。 让她似乎是有些微微的沉醉,明知道不可以就这么的陷进去,却还是不得的不去任由着自己沉沦。 然而,今日的如醉,就像是和小白犯冲一般,刚刚的放空了自己一下,却又重新的开始了捣乱,因为一阵阵的猫叫声,重新的又传到了如醉的耳中,不绝入耳,且这样频繁的叫声,却不是如醉平素里熟知的那一个。 如醉低头,果不其然,入眼的,是一只黑色的猫,一双蓝色的眼睛配合着全身黑的发亮的毛色,显得尤为的显眼,也尤为的骇人,好在这还是在白天,若是夜晚,只怕是只能够看见一双眼睛了,什么也看不见。 如醉很喜欢猫,但是却仅仅的局限于小白这样的萌宠,而不是眼前的这只黑色的,透露着一种妖媚的,诡异的气息的猫咪。 她对于黑色的猫,一向的是没有什么好感。 “喵呜……”这一声猫叫,极为的熟悉。 小白白乎乎的脑袋,从黑猫的身后,慢慢的就露了出来,扑闪着看着如醉,然后挺了挺自己的身子,直接的站到了黑猫的旁边,随即照着容尘刚才的样子,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爪子,一把,就搭在了黑猫的爪子上面。 黑白分明,一肥一瘦,相得益彰,十分的显眼。 然而,黑色的猫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将原本留在如醉身上的眼神,慢慢的转移到了小白的身上,就这样的凝视着,过了好久的时间。 如醉惊愕,感情,小白这是带着媳妇儿来秀恩爱的节奏? 小白看了眼容尘,突然的弯了弯眉角,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将脸转向了黑猫,两只猫就这么在如醉的面前,互相的凝望着,好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 黑猫慢吞吞的将自己的爪子从小白的爪子下面给抽了出来,然后,“啪”的一声,直接的就打在了小白的爪子上面,小白下意识的要缩回爪子,却愣愣的没了反应。 嚯,被自己的媳妇揍了,所以都不反抗的? 看不出来,这小白还是一个模范丈夫。 小白挨了打,反而是靠着黑色的猫更加的近了,顺便的抬头,看着如醉被自己吸引了过来,早就脱离了容尘的怀抱,小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炫耀,滴溜溜的瞅着容尘。 容尘微笑,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晚上的全鱼宴,便撤了吧。” “喵!”此言一出,小白直接的就是浑身的汗毛直竖,连尾巴就翘的老高老高的,对着容尘怒目而视。 容尘微微的挑眉,也不说话。 小样儿,想和他斗,还愣了一点。 容尘今日的心情非常的好,尤其是方才看到上官亦走了以后,心情就更加的好了,居然都开始和小白较劲。 小白看看容尘,又看看自己身侧的黑色的猫咪,突然,伸出了自己的爪子,直接的一把,就将黑猫给推了一下,远离了自己。 黑猫踉跄的退了一步,随即,看也没看小白一眼,扭着自己的尾巴,十分优雅的走开了。 如醉噤声,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这小白,还是一如既往的,见了吃,什么都不要的猫,这不,连自己的媳妇都能一脚踹开。 “孺子可教。”容尘忍不住夸赞道。 真是一只听话的猫,这么快的就让他眼前清净了,心里舒坦了。 “喵呜。”小白十分狗腿的跑到了容尘的脚边,小脑袋不时的蹭着,一副讨巧卖乖的样子,和方才耀武扬威的样子,完全的不一样。 如醉看着头疼,十分的无奈,忍不住将小白给拎了起来,“小白,你能不能有一点骨气?”不就是一顿鱼,就和八百年没吃过一样,居然这么的丢人! 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怎么她这么有骨气的人,养出来的猫,居然是这一幅死德性。这究竟是随了谁?真是够了! “喵……”小白叫唤了一声,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就像是一副在认错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确实用眼睛在偷偷的打量着容尘,似乎还是在询问着,方才的它的那顿全鱼宴的事情。 “系数奉上。”看着小白也是一副孤家寡人的模样,容尘的心里顿时的就舒坦了。 只有志同道合,境界相同的人,才会有惺惺相惜的感受。 和猫之间,也是如此。 第七十九章 初赛5 容尘与小白的闹剧就此结束,如醉也没有抱着什么所谓的看戏的态度,倒是容尘和寻常十分的不一样,似乎是极为的感兴趣一般,在小白离开之后,居然开口提议,“可否有兴趣跟上去?逆” 跟上小白么? 如醉刚刚想要下意识的摇头,却被容尘及时的给阻止了,或者说,是被容尘给拦截了。因为容尘没有给她任何的拒绝的权利,直接的就将她拉走了。 一路微微的尾随着,就直接的到了当初九香虫喜爱出没的地方。 还没有等如醉来得及开口,就被容尘推搡了一下,低头看着的,正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出没,正是小白无疑。 在小白的旁边,还有着一只很瘦的黑色猫咪,便是方才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只。刚才或许是离得近,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的距离有些远,如醉更是将两只猫看了个清楚,比较之下,那只黑猫显得就更加的瘦骨嶙峋了,总感觉是有一种不正常的瘦弱。 然而,看似瘦弱的黑猫,直接的伸出自己的爪子,重重的拍在了小白的脑袋上,“啪”的一声,十分的结实,就连如醉都听得很清楚。似乎是将刚才的那一掌给还了回去。 小白一反刚才的态度,竟然是硬生生的将黑猫的这一爪子给承受了下来,连一声哼哼都没有,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看着如醉是啧啧称奇。 就小白这性子,居然还能够忍受别人在它的身上拳打脚踢,这绝对的能够算得上是真爱呀。 “喵……”黑猫温柔的叫了一声,爪子却是直接的打在了小白的身上,紧接着,第三下,第四下,每一次的力道都不轻,但是节奏却像是掌握好了的一样,不紧不慢,恰好是等着小白缓过来的时候,接着再来一下。 每一次,小白都受下了,且还抬着自己的小脑袋,平素里亮闪闪的眸子也带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温顺和讨好鼷。 黑猫似乎也只是为了将方才自己受的气给一一的还回来,几下之后,便没有继续了。 如醉看的惊讶,忍不住开口,“没想到小白也有被人教训的一天,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还没有感叹几分钟,如醉便发觉了不对劲,原本黑色的猫爪子抓着小白的时候,就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现在更加是瘫下来了一样,整只猫都是软绵绵的模样,十分的虚弱。小白似乎也是发现了不对劲,小脑袋微微的蹭着黑猫,不愿意离开。 黑猫直接的躺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模样,眼睛微微的闭上了,看着就像是在睡觉一样,如醉却隐隐的察觉出了不对劲。 “容尘,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如醉忍不住开口。 容尘微微的眯着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眼前的黑猫,“自然。”他方才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跟着小白过来。 这只猫,瘦的太过于不寻常,且身上的气味也不是很寻常,总是微微的散发出一种药味虽不难闻,却让人感觉不舒服。 这话中的意思,就像是他刚才就发现了一样? 如醉冷不丁的意识到,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容尘才将她一并的带过来的,枉费她还傻乎乎的认为,是因为这容尘也是有着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这样的人,就是平时幼稚一番,心里装着的心思,也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猜得透的。 所以,如醉开始选择收起自己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了小白的身上。或者说,直接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黑猫的身上。 小白似乎也是发现了一些的不对劲,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碰了碰身边的黑猫,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小白登时的有一些急了,生出自己的小爪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如醉上前,直接的到了小白的面前,小白见着突然出现的如醉,一下子的就像是被吓住了一般,怔怔的看着如醉也没有什么反应,如醉倒也没有理会小白,直接的就将地上躺着的黑猫给抱了起来。 虽说如醉不是非常的喜欢这样的黑色的猫,但是作为一个医者的惯性,还是会习惯性的将生了病的动物列为自己的病人之一,哪怕,就只是一只猫。 “有何不妥之处?”容尘不经意间也到了如醉的身侧,久病成良医的容尘,虽说对普通的病症一类的,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能力,但是面对着一直猫的时候,他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好像,是中毒了。”如醉说的也不是非常的确定,只是从黑猫的爪子上来看,隐隐的泛着的颜色,似乎是有一些不太正常。她毕竟不是兽医,不能够做出太过于准确的判断,只能从一般的角度上去推测了解。 只是,一只猫,有什么人会对一只猫下手呢? 如醉觉得有一些奇怪,因为这毒性并不是十分的大,但是却让人难以寻找根源,更加的是很难让人知道这下毒的人又会是谁。 林中,稀稀疏疏的传来了一些声音。 这里鲜少会有人过来,如醉微微的皱眉,觉得还有一些不太对劲。 如醉下意识的就抬头看着容尘,容尘微微拧眉,直接的怀住如醉的腰际,顺便的将小白丢到了如醉的怀中,很快的隐到了一刻大树的上面。 树干上面枝繁叶茂,若是不留意的话,是很难有人会发现他们在这里的。 但是,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干,上面的人却是很容易的就可以看到下面,容尘知晓如醉怕高,便死死的擒住了如醉,如醉被容尘抱着,反倒是有了一些微微的安心,慢慢的朝着下面望过去。 透过树叶的缝隙,如醉只能够看到黑猫的周围,其余的都看不见,这样反倒是将她害怕的感觉给减少了不少。 “小白,别出声。”知晓小白对黑猫似乎是有一些不太一样,如醉还微微的嘱咐了一句。 小白没有叫唤,只是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在如醉的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以示自己是听懂了。 如醉微微的点头,再一次的低头看过去的时候,黑猫的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个人,便是方才被她挤兑了的桑木怡。 如醉尚还觉得有些奇怪,来的人,怎么会是她? 桑木怡慢慢的蹲下来,将地上的黑猫抱了起来,动作并不轻柔,随即就像在丢垃圾一般,直接的将黑猫扔到了一边的草丛上面。 小白登时就有些急了,在如醉的怀中动了一下。 如醉伸手,安抚了一下小白,这种时候,可不能因为小白坏了事。 木怡似乎是经常的过来找这只黑猫一般,因为黑猫睁开眼睛看到了是木怡以后,并没有立刻的离开,也没有叫出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因为太过于熟悉。 木怡直接的在黑猫的旁边支起了一个小锅,里面熬着的是浓浓的一剂药。味道很难闻,但是却和黑猫身上的味道慢慢的重叠了。 难道,给黑猫下毒的人,就是桑木怡? 如醉皱眉,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但凡是和桑木怡挂钩的事情,在如醉的眼中,都绝对的不是什么好事。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桑木怡直接的就将小锅里面的药给倒了出来,黑乎乎的药汁,看的就让人觉得十分的难受。身侧一直躺着的黑猫,突然的就爬了起来,似乎是有一些抗拒,就这么直直的瞪着木怡。 桑木怡一向是有些惧怕猫的,却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居然这么的胆大,直接的将猫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不过就这样的相处看来,是这一只黑猫有些惧怕木怡才对。 “过来,将这碗药喝了。”木怡直接的就将药碗搁到了黑猫的面前,用着一副命令着的口吻。 黑猫微微的有一些不愿意,朝着后面退了一退。 “过来。”桑木怡看着黑猫的样子,十分的不悦。几天不见,胆子还肥了不成?居然还敢躲着她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它居然还敢给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喵……”良久,黑猫才小声的叫了一声,十分的抗拒。身子微微的朝后面仰了仰,但是脚下却没有什么动作。被木怡这样的一呵斥,它有一些不太敢。 “不喝是不是?还需要我亲自的喂你?”桑木怡的脸色一沉,直接的看着黑猫。 黑猫不自觉的就打了个颤。 刚开始的时候,这只猫一点的都不听话,桑木怡便叫人直接的将黑猫绑了起来,不给饭食,也没有水,直接的就是三日三夜,直到黑猫饿的不行的时候,才送来了一碗浓浓的中药,直接的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猫也是有灵性的,知晓了桑木怡的可怕,自然是十分的害怕,因而只能够乖乖的吃完桑木怡送来的所有的吃食,包括这些中药。 只是这段日子,它刚刚的从木怡那里跑出来,还没有几日的功夫,却又被找到了,一面的抗拒,一面的又害怕,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僵持。 只是可惜,桑木怡显然是没有这样继续的僵持下去的耐心,她需要的就是直接的速战速决,赶紧的将这些药统统的喝了。 “啪。”木怡直接的将药碗重重的搁在了黑猫的面前,药碗中的药汁还不小心的溅出来了几滴,撒到了木怡的手上,木怡还掏出自己的手帕,嫌弃一般的将手上的药汁给擦去了。 黑猫小眼神十分的无辜,终于是将眼睛给闭上了,低着头,开始很小心的吸允着碗里的药汁。 不一会儿的,药就被喝完了,木怡一脚就将药碗给踢走了,看了眼脏兮兮的黑猫,皱眉,“把你放出来还真是给错误,这才几天,居然已经这么脏?现在还要我将你拎回去,你是不是找打?”说完,还不解恨的踹了一脚黑猫。 黑猫默默的忍受着,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低着头,似乎是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真是的。”木怡的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手上隔着手帕,将黑猫给拎了起来,直接的丢到了药篓子里面,随即便自己背着药篓子,回去了。 然而树上,如醉早就已经是死死的捂住了小白的嘴,不让小白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从被逼着喝药的时候开始,小白就已经十分的不淡定了,直到桑木怡开始对黑猫有些拳打脚踢的时候,如醉可以感觉到,小白浑身都开始炸毛了。 “小白,你安静一点。”看到木怡走的远了一些,如醉终于的是将小白放开,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 小白顿时就耷拉了下来,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的样子,知道黑猫是走远了,自己也追不回来了,索性也就是一副十分的没有精气神的样子。 “喵呜……”很小的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过来,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怀中的这只,根本的就没有开口。 那么这叫唤的,应该是黑猫无疑。 小白突然的在如醉的怀中挣扎起来,一副想要跳下去的模样。 如醉轻轻的松手,任由着小白离开,小白奔着方才桑木怡离开的方向,一下子的就不见了。 容尘和如醉过后才从隐秘的树上面下来。 如醉双腿一软,差一点的就是没有站稳,还好是腰际被容尘微微的托住了。 被桑木怡丢弃了的药碗,还搁在一边,如醉将药碗捡起来,里面剩下的,还有着少许的药汁,以及一些药渣。 如醉徒手翻了几翻,越发的觉得是不太对劲。 “这些,好像不是毒药。”反而更加的像是,解药。 只是这解药,是解毒一些烈性的毒药的解药。 如醉微微的皱眉,有些理不清楚里面的事情,总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的是有些混乱,却又找不出来这些混乱的所在。 “新一轮的较量就要开始了。”其实从桑木怡出来的那一刻,容尘就已经差不多的是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这恐怕,是桑木怡拿着这些猫在试验。 复赛?如醉莫名的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难道,这是和后面的比赛有关系,所以,桑木怡这是在用黑猫在做实验?先喂下毒药,复又喂它解药,这很明显的就是在试验这些药物的解毒性,或者说,是在制出解药。 “要不要将这药碗带回去?”如醉将手中的药碗放下,下意识的问了容尘一下。 “不妥。”桑木怡将药碗搁在这里,很明显的就是提前的知道了试题,若是如醉将药碗带回去查询,日后若是被桑木怡知道了,只怕是又要免不了一场风波。 如醉微微的点点头,明白容尘的意思。只是,这新的题目,又会是什么样的题目?桑木怡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将她给比下去,所以她是绝对的不会容许自己的赢过她的。 “那小白……”怎么办。还有那一只黑猫。 说实话,她不是很希望猫沦为桑木怡的试验品,若说只是喝药什么的倒也罢了,就冲着桑木怡刚才的表现,只怕对黑猫进行虐打也是常有的事情。 更何况,小白明显的是对那只黑猫不太一样。 就算是为了小白,如醉也不希望这只黑猫的下场是落到桑木怡的手中。 “喵……”“喵呜……” 一长一短的猫叫声,直接的入了如醉的耳中。 如醉乍一看,十分的惊喜,朝着自己跑过来的猫,正是小白,以及身后跟着的,还有那只黑色的小猫。 不再是像刚才那样的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样子,黑猫在小白的面前,显得十分的有精神。也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碗解药,将小白的毒性给解下去了不少,所以黑猫很快的就缓了过来,也不想刚才的那样萎靡不振的样子。 “喵。”小白直接的就跃到了如醉的怀中。 “说,你是怎么把它给骗过来的?”如醉方才是还有一点纠结和担心,现下这样子,倒是完全的不用担心了,既然桑木怡没有追过来,小白和黑猫的样子也不是仓皇出逃的样子,很显然的就表明,桑木怡是到现在还没有发现黑猫不见了的事情。 “喵。”小白的脑袋在如醉的怀中蹭了蹭,微微的眯着眼睛,十分的享受的样子。 站在一边的容尘,则是直接的将黑猫给提溜了起来,淡淡道,“该回去了。”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真是的,这一只猫还没有解决,又来了一只。不过这一只猫,倒是可以将小白成功的吸引过去,倒也算得上是好事。 “好。”如醉抱着小白点头,示意了一下容尘手里的黑猫,“容尘,我们把它也带回去好了。”就算是桑木怡有着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猜得到这只黑猫到了她的手中。 对于此,容尘并没有什么异议,方才将猫抱起来的动作,就已然是说明了一切。 两个人,两只猫,很快的就离开了这个所谓的是非之地。然而,一直的躲在林子深处的人,却是在两个人离开之后,慢慢的现身了。 此人,正是上官亦。 凡是有如醉出没的地方,似乎,上官亦总是能够不经意的出现。 上官亦的面容沉浸,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迈着步子,径直的就走到了方才几人待过的地方,修长白皙的手指直接的将药碗执了起来,放在自己的鼻子边,微微的闻了一下,里面的味道,极为的熟悉。 都是素日里,常用的一些药材,只不过,这些药材若是汇聚起来,便是一味上好的解药了。 有了解药,看来,这毒药该是…… 上官亦的面容突然的变了几分,变得十分的轻松坦然,如同如醉一样,直接的是将药碗给犯下了,并没有带走一丝一毫。 这复赛的题目,看来,是要比初赛的时候,难度增加了不少,只是不知道,这桑正桐,该如何将这些题目给宣布出来,不过这桑木怡,这一次,该是想要夺冠才是。 这边有人念叨着桑木怡,那边,桑木怡就已经开始满屋子的发飙。 她记得分明就是将黑猫给带回来了的,但是一到屋子,居然就已经不见了。这只该死的猫,居然还敢给她逃跑?等被她捉住了,一定的会好好的教训一下! 她好不容易的才把这解药给制出来,这还没有看清楚这解毒的效果,这吃下解药的猫,居然又不见了! “小姐,您说您要找什么,奴婢们去帮你找出来。”身边伺候着的侍女们,十分的小心翼翼。这大小姐的脾气是一贯的暴躁,总是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或者是一不留神的就被处罚了。 在药王谷当下人的人,基本上都是无时无刻的在为着自己的生命提心吊胆,毕竟这里是药王谷,到处的都是毒虫药草,若是不小心的惹了主子不高兴,真的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找?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能做成什么事情?”桑木怡随手的就扔下了一个花瓶,瞬间的花瓶就碎了一地,身边的人下意识的都想要离开几步,但是就立刻的将自己的这种想法给深深的压制住了。 要是这种时候敢躲,那绝对的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小姐,您别伤了自己的身子。”身侧的侍女顺势的就蹲了下去,将桑木怡身侧的碎渣给捡到了旁边,以免桑木怡不小心的踩了上去。 桑木怡看着身边的这些人来气,忍住自己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指了指她们,“滚,都给本小姐滚出去,去把黑猫给本小姐找回来!” 黑猫? 身边的人不由的有些面面相觑,小姐不是一向的惧猫么?怎么会还要去寻一只黑色的猫? 众人的心里虽然是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到底的是没有一个人敢问出来,因为大小姐的话,向来的不会再说一遍,更加的不会向他们解释一些什么。 既然小姐说是要找猫,那就去找好了,只要是黑色的,都抱回来,总是没有错的。 毕竟这药王谷中,这些动物其实并不是十分的多,尤其是猫,因为小姐怕猫,所以数量就更加的是少了。 第八十章 试题 然而,在药王谷中,桑木怡的命令却是绝对的不允许被忤逆的,所以身边的人还是开始满屋子的去寻找所谓的黑色的猫,纵然是找遍了整个药王谷,最后寻得的数量,也不过是十余只,且,后山是没有人敢上去的,也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地方会有黑猫。 桑木怡的侍女玉蝉,在众人的推搡之下,战战兢兢的就进屋了。 屋内,依旧是一地碎屑,一片碎渣。这大小姐只要生气,就喜欢将屋内的东西砸碎,以此来泄愤。只是,虽然是同一地的碎屑,却完全的而不是刚才的那一地碎屑,方才的碎瓷片,早被人清理了出去。 “小姐,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在外面备下了。”玉蝉有一些的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些微微的颤抖。那么多的猫,她还真的是没有足够的胆量,去将它们一一的给抱进来。 “找到了?”木怡的反应是十分的不耐烦,尽量的忍住了想要用自己的鞭子抽人的冲动,急冲冲的就跑到了院子中鼷。 院子中,虽说不上是黑压压的一片那么的夸张,但是从左至右,一特色的黑色的猫,都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冲着木怡在看,木怡自小就有些怕猫,猛地一见到了这么多只,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木怡扶着门栏,忍住胃里面的一阵的翻江倒海,眼珠微微的移开,“一群废物!再给我去找!”木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要的东西不在这些猫里面,从小就怕猫的阴影,让她完全的就不想再去看这些猫第二眼逆。 “小,小姐?”玉蝉忍不住的出声。 小姐说要找寻黑猫,这猫都已经找来了,为什么还不满意?这小姐也不说找什么样的,如今这下人,当真是不太好当啊。 “滚去找,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带走!”桑木怡怒不可遏,她感觉自己眼前的人要是再不离开的话,她真的能够一把的掐死她! “是,是是!”玉蝉吓得腿一软,忙不迭的将剩下的人都招呼着离开了。小姐现在的状况,绝对的是不能够多嘴,否则下一个倒霉的,一定就是自己。 玉蝉也是个识趣的人,很快的就不见了,在桑木怡将脾气发到她身上来之前,就自觉的不见了。 眼前的黑猫都被带走了,桑木怡扶着门框慢慢的站起来了,浑身刺骨的感觉也觉得好多了,“一群蠢货。”嘴里,还忍不住的咒骂道。 她怎么就有这么愚蠢的下人,连找一只猫都找不到!还弄了那么多不相干的猫到她的面前,存心的让她难受么? “木怡,你准备的如何了?” 正当桑木怡平复着心情的时候,桑正桐便进了来,张口就问,手里还捏着一堆的宣纸,白纸黑字,应该是题目一类的东西。 桑木怡转身就进了屋子,觉得有一些不耐烦,“快了快了。”真是的,三天两头的就过来问一遍,他不觉得烦,她都快受不了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的敷衍,桑正桐也觉得是有一些生气,“每次都说是快了快了,可是结果呢?这题目是早就已经给你了,你到今天还没有完成,你知不知道今日这比赛就要开始了,一共就五天的时间,你自己说说,你来不来得及?” 桑木怡抿着唇,本来心里就不太舒服,被桑正桐这样的一训斥,原本是不愿意开口的,现在这一说,心里就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来不来得及也要看这些人有没有用!你以为我想拖这么久,要不是那些人找不到猫,我能到现在还没有将解药配出来么?”要不是那些人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将猫看住,她能拖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么? 桑木怡完全的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失误,只是一味的将过错推给了别人,还觉得是心安理得。 桑正桐一听,脸色登时的就变了,“你说什么,那只猫不见了?”这要是被其他的人寻去了,只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这药王谷中的人,都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只要是见到了那只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猫身上解药的痕迹,若说现在还猜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但是只要他手中的这些试题发出去了,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这其中的关系。 “不见了就不见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桑木怡十分的不耐烦,她都没有着急,他有什么好着急了,又不是他要去参加比赛! “你!”桑正桐指着自己的女儿,气的手指都在颤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叫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解药配不出来的事情还是小事,这要是被其他的人发现了,可不就是等于将他包庇自己女儿的事情弄得天下人皆知么? 他这多年来维持的形象,可不就是要毁于一旦了? “爹,你不要在这里继续的烦我了好不好,这猫找不到,我就要和重新的开始了,已经很烦躁了好不好?”所以,现在,她需要的就是安静,不要再有任何人过来烦她了好不好? 桑正桐气的牙根都在发痒,恨恨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试题,一甩袖子,直接的就离开了,声音中,透露的都是不解气,“桑木怡,你好自为之!” 要是最后赢不了,可不许在他的面前抱怨!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桑正桐从桑木怡这边出来以后,脸色更加的是不好了,身侧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太敢接近。 桑正桐随手的将手里的东西一扬,吩咐道,“将这东西发下去,顺便将那几个人带上来。” “是。”身侧的人,巴不得是走的越远越好,接了试题赶紧的就跑了,一分钟也没有多留。 很快的,院子里面陆陆续续的就多了几个人,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挂了点彩,还有一些人虽然说身上是没有伤痕的,但是脸色却是极为的不好,有种中毒至深的感觉。 桑正桐微微沉吟,数了一下,刚好是十个人,不多不少。 “将他们都好好的安置下来,这几日,都给我好生的伺候着。”桑正桐吩咐道。面前的十个人,微微的点头示意,以示感谢。 他们如今的身子都比较的虚弱,因而根本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可以浪费,包括这说话的力气。 不错,这十个人,便是这一次复赛的试题。 这些人,身上都中了毒或者是受了伤,或多或少,有些的只有一种毒,有些的,可能有好几种,这些都必须要他们自己的判断出来,然后将对症的解药解配置出来,到时候,能够成功的将这十个人治好的人,便是赢家。 很简单明了的题目,却不是一个简单的题目。 参加比赛的人,都是不允许近距离的观察这些病人的,就算是切脉,也只能够用着一根细细的线,绑在脉搏上切脉。这样就给这些人增加了难度,他们只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去判断,这些人中的毒是什么。 本来这样的试题就比较的困难了,所以给这些人喂得毒药,也是很简单的一些毒药,只是其中有那么一两个人,中的毒比较的复杂,所以需要试药,这就是为什么桑木怡会找了一直猫来试药的原因了。 这一次的比赛,给了他们五天的时间,因为这些病人,最多可以撑得过七天,为了提前的让桑木怡知道,他不惜提前了两天将这些人给喂了毒,所以五天以后,必须的要吃下解药,否则就会真的有生命危险。 桑正桐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到底还是一个大夫,是治病救人的,这样的直接的在一次比赛中,让他真的看着这些人丢掉了性命,这样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 后山。 如醉看着自己手中的试题,瞄了一眼此刻正在和小白玩的不亦乐乎的黑猫,莫名的是明白了什么。 果不其然,这黑猫,还真的就是所谓的试验品,被用来试药的。 这次的题目,看着不难,其实却是很考验他们的基本的功夫的,望闻问切,本就是中医最基本的功夫,这悬丝诊脉就更加的是考验个人的本事了。 如醉默默的将手中的试题放下了,蹲着身子招呼着小白过来。 小白跐溜一下的就滚了过来,仰躺着就到了如醉的腿上,如醉伸手,忍不住的挠了挠小白的肚皮,小白挥舞着四只小爪子,眼睛微微的眯着,十分的惬意,享受着如醉给它的按摩。 黑猫倒是十分的安静,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小白,随即低头,默默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食物,一副权当不认识小白的模样。 如醉看的好笑,瞄着试题,算了算时间,比赛的日子是从明天开始的,今天就将这题目发下来,只怕也是为了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观察这些病人吧。 不过现在,她就是不去,也知道那边已经是人满为患的节奏。 这次通过比赛的人,大约十余人,再加上自己的一些下人,统统的围着那十个病人,想也不想的就知道,那里的人绝对的是不少,所以,她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好了。 阳光微微的撒进了屋子里面,照的如醉的心情也非常的不错,最近的天气都非常的不错,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开始的好了起来。 如醉望着窗外微微的发呆,身上单薄的衣物有些微微的发热,不知不觉,她到了这里俨然也有了一两月的时间了,就连外面的天气都已经开始变得温暖,更遑论这人的心境了。 容尘就在如醉发呆的时候,就这么迎着光,进来了。肆意的阳光撒在容尘的身上,闪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影影绰绰,看的如醉,微微的愣住了。 等到容尘的身子到了自己的面前,将一道的阳光一并的遮住了,只余下人影,如醉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微微的低头,觉得有些窘。 她居然,也有着这么犯花痴的一天。 “你来做什么?”如醉的声音有些小,一般来说,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容尘是不会到她这里来的,因为压根儿的就没有必要。 容尘的眼眸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更是将如醉方才窘迫的样子尽收眼底,知道如醉有些窘迫,他也没有点破,只是将自己过来的正事说了一番,“给你带了些人过来。”新的试题他已经看见了,所以,自然的是要替如醉做些准备的。 容尘示意如醉出去。 如醉将小白从自己的腿上给赶了下去,一直低着头吃东西的黑猫终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小白,随即将自己的饭盆朝着一边挪了挪,以免小白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 屋外,站了十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是非常的好,但是看到容尘出来的那一刻,还是肃了肃自己的脸色,十分的恭敬的模样。 “爷,都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卓方从一边跑了过来,在容尘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如醉看的还有些懵,不明白容尘是什么意思,“容尘,你这是要?” “姑娘,爷将桑正桐那边的人给照搬了一份过来,这里的人和那边的,中的都是同样的毒,所以表现出来的症状也是一样的,姑娘你只管在这里比赛就是,无需过去那边,也不用担心桑正桐会给你使绊子。” 如醉回头,恰好的和容尘的视线对上了。心里,隐隐约约的流露着的,是一种感动。 感动容尘的作法,也感动,他的心思。 既然容尘可以将这些人原封不动的复制过来,很显然的,他是知道这些人都是中了什么毒的,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她赢的话,其实可以很简单的,就直接的将毒药告诉她,或者是,将解药给她就好了。 但是容尘知道,她更愿意的是用自己的本事,更好的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寻来了十个病人,而不是交付了十副解药。 容尘明白她的想法,更加的是愿意尊重她的想法,这份心思…… 空气中的氛围,一下子的就有些不一样了。 “多谢。”如醉也没有矫情的说上许多,只是简单的道谢。好像她和容尘说过的最多的词语,便是这两个字。如醉微微的有些出神,很快的就敛了自己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这些人的身上。 桑木怡恐怕是,已经将这些解药制出来的差不多了吧。桑木怡还没有能够找到千日醉的解药,因而这一次的比赛,势必会成为她唯一的将自己拉下去的机会。 容尘蹲下身子,难得的没有嫌弃小白,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凑近小白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些什么,小白蹬着自己的小短腿,一下子的就从容尘的身上跳了下去,转眼间就不见了。如醉还没有来的及说一句,猫影子都没有了。 这小白,什么时候这么听容尘的话了? 见色忘主! 如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顺带着瞄了一眼地上的黑猫,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的样子,十分的淡定,小白要是能有这黑猫一半的安静就好了。 “爷,那边传了些消息过来。”卓方拧眉,打算将方才听到的消息告诉容尘。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卓方毕竟是跟在容尘的身边久了,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少的也染上了几分容尘平素里的行事作风,以及对待问题的敏捷程度,说不上是全部吧,但也绝对的会是有七七八八。 因而,平素里无论是谁,想要禀报见容尘的时候,势必的会先见一见卓方,然后由卓方处理,只有他感觉不对劲的事情,才会交给容尘,因而,只要是惊动了卓方禀报的事情,就绝对的不会是什么小事。 “何事?”容尘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胶着在了如醉的身上,也没有挪开过。 “东方宇过来了。”其实,每一年的比赛,东方宇都会过来药王谷,这本就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只是有关于四国的消息,他们都会特别的关注一下罢了。然而今年,说是和往常一样的,却一样的也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东方宇每一次过来,都会隐藏着自己的行踪,然后悄悄的潜进药王谷中来,然而今年,这比赛都已经过去了一半了,这东方宇居然依旧蛰伏在镇上,完全的没有想要进来的想法。极为的奇怪。 且,更奇怪的是,他还查到了。 “说下去。”其实东方宇的反常,早前他就已经是注意到了,只是一直的没有特别的关注罢了,既然这卓方已经开口了,他就知道,一定是还查到了一些什么。 “属下查探道,桑木怡曾不止一次的下山去找过东方宇。”桑木怡虽然都是夜晚的时候悄悄的下山的,也让桑正桐将所有的侍卫都给撤了下去,显然的是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但是这药王谷中,除了桑正桐的人,他容尘暗中安插的人,却绝对的不是吃素的,只不过向来的是只听从容尘的命令,至于桑木怡是不是下山,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要做的,不过就是将这件事情给禀报上去。 “继续跟着。”容尘的眼神微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忍不住的轻笑了一下。 如醉在一旁听着,本没有说话,倒是被容尘的这一声笑,给疑惑住了,“你笑什么?” 东方宇,是东陵国的皇子。在如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至于桑木怡下山的事情,同样的身为女人,如醉倒也是能够猜的个七七八八。 只怕,就是下山会情郎的。 “如你所愿。”容尘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将如醉搅得头昏。 什么叫如她所愿?桑木怡去会情郎,和她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来会她的情郎就好了。如醉一惊,被自己冷不丁的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怔住了,突然的就明白了容尘笑容中的深意。 这就是所谓的,如她所愿? 反正桑木怡见得,又不是她的人。 如醉咬唇,深深的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永远的捉摸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就猜透你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 还好,这样的人,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如醉莫名的有一些小小的庆幸。 她虽然是活了两世不假,但是前世的时候,在现代,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和平的年代,完全的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对于容尘这样的人,她还是太过于稚嫩了一点,所以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斗不过眼前的这个人的,而且总还有一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有一些甘之如醴。 越想越可怕了。 如醉被暖洋洋的阳光照着,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嗯,一定是最近太过于劳累,都没有睡好,再加上被眼前的这些阳光照射着,脑子都开始糊涂了。 嗯,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如醉在心里不自觉的替自己打着气,不断的忽略着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番,想要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给摒除了。 好不容易是缓过来了,如醉这才微微的睁开眼睛,没有见到阳光明媚的太阳,反倒是眼前投下了一道巨大的阴影,就这么的看着自己。 容尘的脸,在如醉的面前慢慢的放大,精致的面庞连一丝的毛孔都看不见,流光溢彩的感觉。如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感叹着,妖孽啊妖孽,这容尘,真的算得上是妖孽中的极品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容尘醇厚的声音,在如醉的耳边响起来,微微的喷洒着的热气触碰着如醉的耳垂…… 如醉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还没有喝酒,就已经醉了…… 第八十一章 复赛1 如醉微微的回过神来,有些尴尬,胡乱的开口,“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帮我。”虽说是为现在的局面在找着话题,但是,这确实也是如醉心中的一个疑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这么的帮着她? 她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人,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千日醉的毒,现在毒已经解了,容尘其实没有继续的这么的帮着她的必要了,就算是因为感谢的话,完全的可以将答案直接的给她,没有必要这么的帮她,还照顾着她的心思。 容尘勾唇而笑,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人,微微的有一些心动。 为什么? 一如既往的缘由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随口便说了出来,“日后自然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所以,简单的来说,就是交换。 这是事实,也确实是他开始帮着如醉的初衷,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感觉,居然还是慢慢的改变了。 用的着她的地方。一直藏在如醉心中的感觉,慢慢的变得大了起来,容尘的身份,来源,她都是一概的不知道,但是却知道他的势力范围很大,这样的人,绝对的不会只是屈尊于药王谷这样的小地方,他一定会有更大的抱负。 只是如醉不知道,他的抱负是什么,他的身份,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样一无所知的感觉,会让她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既然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那必然就是需要合作的,是不是?”如醉从容尘的怀中站起来,将容尘微微的推开了,靠的这么近,她连基本的好好地说话都做不到了。 容尘被推开,也不恼,站定在如醉的面前,“自然。” 如醉微笑,“既然是合作,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既然是要合作了,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鼷” 开诚布公? 容尘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料到如醉会这么的直接的就问了出来,只默默的看着如醉,不言不语,也不说话。 但是表明的意思,却已经是很明显了。他不会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如醉。 如醉轻笑了一下,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不说,我便不再相询,只是,我想和你交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一次,容尘倒是开口了,纵容是有一些不一样,但是到底的,容尘对如醉,还没有到达那种知无不言的地步,他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过往,以及,太多的计划,都是不能够让旁人知晓的。 而如醉,如今,就隶属于这旁人之中。 “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那么日后,若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是让你疑惑的地方,希望你也不要过多的问我。”就算她表现的再过于寻常,一年,两年,三年,总有一天她会被怀疑,会被容尘询问,她穿越的身份,谁也不能够保证,可以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可以一辈子都不被怀疑。 她没有这样的把握,所以在这之前,有着这样的一种约定,也未尝的不是一件好事。 “你放心,你要做的事情我不会干预,同样的,我的秘密,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如醉见容尘没有回答,急忙的又补上了一句。 容尘定定的看着如醉,像是要在如醉的脸上审视一些什么,良久,也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寻常,终于是放下了眼眸,应道,“好。” 只一个字,便让如醉觉着安心,安定。 似乎,容尘的话语,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让她莫名的安心。 这也算是,他们之间达成了这样的约定,他的事情,她不会问不会管;自然的,她的事情,他也同样的是不要问不要管。 若是真的有一天,容尘一定要知道的话,那么必然,也是容尘告知她一切的时候。 如醉忍不住的笑开,安心之后便是十足的轻松,这件事情虽平日里没有怎么的想起来过,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始终的是一件心事,一件抹不去的心事。 如今能够这样的解决,也未尝的不是一件好事。 “小白呢?怎么还没有回来?”阳光微微的有些变弱了,如醉这才意识到,小白从方才到现在,一直的就没有见到,“你让它去干什么了?”她可没有忘记,就是容尘对着小白耳语了几句,小白才不见了的。 “帮你的忙。”若不是因为如醉,他可是叫不动那只猫。又胖又懒的肥猫。 帮我的忙?如醉摇摇头,实在的是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是小白可以帮的上忙的。 “它现在,应该是在这药王谷最热闹的地方。” 最热闹的地方? 是,那几个病人待着的地方?小白去那里能够做什么? 但是,既然是病人待着的地方,自然的,参加比赛的人都会过去,桑木怡自然也会在那里,若是看见了小白,只怕是又会为难小白了。 尤其是,方才小白将黑猫救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桑木怡看见,若是看见了,只怕现在要是撞到了桑木怡的面前,小白是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如醉有些放心不下,下意识的就想要过去看一下,却被容尘一下子的给扣住了,“不用担心,小白很快的就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如醉皱眉,总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的奇怪。 就好像是孩子自己跑出去玩了,然后自己想要出去找一找,就被孩子他爸给拦住了…… 如醉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最近真是魔怔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正当如醉出神之际,小白撒欢儿似的就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连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等到小白跑近了,才小心翼翼的将嘴里的东西搁到地上,“喵……”“喵……”的叫起来了,小脸还时不时的蹭着容尘,一副撒娇讨好的模样。 如醉瞄了一眼,地上是十只很小的琉璃瓶,每一个的瓶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少许的红色的液体,混杂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瓶里面,十分的耀眼,甚为好看。 只是这些琉璃瓶大多的都是简单的用绳子系着的,小白方才跑过来的动静太大,里面的液体也洒出来了不少,现在有些的,只剩下少许。 “这些是什么?”其实如醉的心中,已经隐隐的是有了些答案,只是没有听容尘说出来,还是不太能够确定而已。 “那些人的血液。” 中毒的那些人的血液,虽说这面前的十个人,也是和那几个人中的毒都是相同的,但是毕竟不是那几个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差距的,所以将这些人的血液给弄过来,多少,也是一个参考的物品。 如醉将琉璃瓶很小心的捡起来,尽量的不让里面的东西洒出来,这些,很有可能的就会成为她配置解药之后,试验毒性的最好的东西了。 如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小白,心里隐隐的流淌着的,却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对着小白,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个人,“谢谢。”谢谢他,总是可以想的这么周到,也总是能够在这些不经意之间,将她要考虑的事情,统统的都考虑好了,也帮她一并的安排好了。 面前,一片无言,寂静无声。却开始有着不一样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慢慢的流淌着。 如醉一咕噜的将手中的东西尽数的收了起来,这一次比赛,虽说不是像上一次的一样,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最晚,但是桑木怡,却是早就的已经开始了的。而且现在还留下来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她绝对的不能够掉以轻心。 尤其是,还有着一个最为强劲的对手,上官亦。 唯一的一个,没有凭借任何的帮助,在三天之内完成了比赛,还夺得了第三名的好名次的人。 “你去陪小白玩,从今天开始,无事勿扰。”如醉用脚带着将门给关上了,过了片刻的功夫,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如醉随手的朝着门上挂了个牌子,上面是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字:请勿打扰。 虽说字面上的意思是很容易的明白的,但是这说法,却是让容尘觉得有些奇怪。 院子里冷不丁的起了一阵微风,吹得小白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的抖了抖身上的毛。容尘略微的看了眼天色,突然的在小白的脑袋上就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小白咯噔一下,小爪子怔了一下,慢悠悠的抬头看了一眼。 “若是想要如醉赢,便跟着过来。”容尘晃悠悠的朝着小白丢下了这句话,也不管小白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迈着自己的腿就离开了,步子还不慢。 小白“喵呜”了一声,撒欢儿似的奔着就过去了,一路小跑着,生怕是跟不上容尘的脚步。 今日的容尘,着了一声暗色的衣物,行走在层层叠叠的树林之间,极难发现他的踪迹。 容尘入了林子以后,慢悠悠的,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了。 直到天色慢慢的暗下来了以后,容尘才终于是到了桑木怡的屋前。 小白似乎是有些抗拒这个地方,刚一靠近这屋子,就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它上次在这里被桑木怡狠狠的甩了一鞭子,都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它这小身板,可受不了再来一次。 容尘轻笑,看着小白慢慢的往后挪的样子,开口,“你大可安心,桑木怡今日不在谷中。”现在,该是在迎客来客栈,和东方宇商量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上山的事情吧。 小白默默的将伸到后面的后腿缩了一只回来,然后,又缩回来第二只。 人不在,它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喵……”小白在容尘的脚边微微的蹭了蹭,意思倒是很明显。 桑木怡不在,让它来做什么? 反正,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啪。”一声清脆的金属的响声,突然的炸开一般,从前面传了过来。 桑木怡门上的金锁,应声而断。容尘的手指,从衣袖中慢慢的收回,背在身后,就好像在这一切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桑木怡的屋中,是她这许多天来研制的解药,因而她不在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将自己的屋门紧锁,就连这锁门的金锁,都是比寻常坚硬上十倍的,却不想,还是没有抵的过容尘。 “你现在可以进去了。”容尘对着小白,淡淡的开口。 小白愣了一下,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显得十分的光亮,死死的盯着容尘,要它进去,做什么? 小白莫名的开始十分的同情自己的主人,整天的和这样的一个人待在一起,说话就说一般,还要自己浪费脑子去猜,真是累得慌。 容尘见小白迟迟的没有动静,忍不住感叹一句,人和猫之间,还真的是没有半点的默契。没办法的又加了一句,“进去以后,只要是捣乱的事情,随便你做什么。” 捣乱? 小白“嗖”的将头就低下来了,直冲冲的就冲着前面去了。上次桑木怡打它的那一下子,它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别看它就只是一只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容尘也同样的是没有闲着,跟着小白便过去了。 果不其然,就凭着桑木怡的那个脑子,只要是锁的最精致的地方,就必然的是放解药的地方。 屋内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小瓷瓶,每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或多或少的都装了些药物的粉末,少许的还有着几颗完整的药丸。 看来,这便是解药无疑了。 只怕他这一次,是没有来错。 小白“啪”的一声,毫不客气的就站到了桌子上面,伸出自己白白胖胖的小爪子,十分不客气的在砚台里面站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四只白白胖胖,胖乎乎的小爪子变得湿哒哒的,就连脚边一圈白色的毛发都没有能够保得住。全部都被墨汁染成了黑黝黝的一片,十分的狼狈,每走一步,都会滴落下来不少的墨汁。 小白就这样迈着十分优雅的步子,慢悠悠的在如醉的屋子里面晃荡着,晃悠着,还时不时的将自己的爪子伸出来,推到了桌子上的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瓶子里面的小药丸也是一咕噜的就滚到了地上,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东翻翻,西碰碰,若说是帮忙或许还是不成,但是这捣乱,绝对的是无师自通,小白在木怡的屋子中恍若无人的走着,十分的惬意,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也是无一例外的,统统的到了地上,一个也不剩。 屋外的月光,微微的有些隐去了,容尘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木怡的屋子周围,慢悠悠的晃荡了一圈,这姿势,就像是在饭后散步一般的惬意,完全的没有一点擅自的闯入被人捉住的心虚。 约莫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小白已经将木怡的屋中,弄的是没有一处下脚的地方了,容尘在外也是晃了一圈以后,终于是唤了小白出来。 小白从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四只爪子并用,十分的兴奋,下意识的就想要扑到容尘的身上,就像它平日里扑到如醉的身上一般。 然而,容尘眼明手快,在看到显摆出来的那一刹那,瞬间的闪了个身子,侧到了一边,没让小白沾到自己半分。 虽说他今日穿的颜色略微的暗沉,但是小白那样肮脏的爪子,怎能碰到他的衣物之上? 小白差一点的没有刹住,朝着前面奔了好远,才终于的掉过头来,瞪着一双眼睛,十分无辜的望着容尘。 它明明完成的那么棒,为什么连抱它一下都不愿意? 容尘似乎是看出了小白的心意,当即就是严词拒绝,离着小白更远了,“小白,与我保持十丈的距离。” 绝对绝对的不允许,靠近他! “喵……”小白哀怨的叫了一声,期期艾艾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十分的明显。 一人一猫,一前一后的隔了好远的离开了,月光微微的露了出来,照在木怡的屋子周围,若是仔细看,似乎有着隐隐约约的,极为微弱的光芒,十分的好看,却藏得极深,不易察觉。 后山。 屋内。 容尘在屋中随即的就换上了一身新的衣物,直接的将小白关在了门外,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完全的无视了小白在门外的撕心裂肺。 卓方忍不住的瞄了一眼门外,小白就这么趴在门上面,爪子扣着门上胡着的纸,一块一块的全部给扣下来了,但是被门上的木框给挡住了,只能够勉强的将自己的一只爪子伸进来。 小白,你这么胖,你家主人知道么? 卓方收回目光,复又落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上,虽说是在喝茶,眼神却快是要将那只脏兮兮的爪子给看穿了一样,要是这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卓方绝对的相信,小白的爪子绝对的已经被剁下来不止一块了。 卓方不要命的在脑中冒了一个想法。 爷,你这么针对小白,如醉姑娘知道么? 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见过爷对谁特别的针对过,爷这样的人,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从来的都是不能够随随便便的透露在外人的眼前的,因为喜爱或厌恶,都是可以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的东西,就会成为自身的弱点。 是以,这么多年,卓方也没有见过自家的主子对于什么东西表现的特别过。 如今,如醉姑娘是一个,这只猫,便是另外的一个了。 对于如醉姑娘若说还是淡淡的话,那么对于小白,简直就是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了。若说小白是一个人话,只怕是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哪还能继续的搁在眼前晃悠着? “卓方,情况如何了。”容尘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小白费尽了心机,也只能够将门上的纸给捣烂了,却没有半点的进来的办法,登时的就放心了,目光中,透露着的都是浓浓的满意。 卓方急忙的收回心思,若是让爷知道了方才他在想什么,只怕一样是死的渣都不剩了,连忙的回了话,“爷,您预料的不错,这次,东方宇的人马之所以在镇上迟迟的不上山,不过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安排了人马,提前的潜进了山中。” 至于外面的人,那般的大张旗鼓,无非也就是为了里面的人打掩护。 容尘搁下杯子,微微沉吟,看来这一次,他不动,也自然的是有人要开始动了,“十个人中,是否有猫腻?” 他最奇怪的,便是这次比赛的人选。 这一次的药王谷的比赛,赛前,他偏生的是在解毒的时候,耽误了一段时间,却不想事情的发展,还是微微的有些失控了,先是进来了一个身家背景完全的都无迹可寻的上官亦,接着又是进来了十个所谓的病人。 这第二场的比赛,是桑正桐根本的就没有与他商量的。直接的定下了十个人的人选,若说这十人中没有问题,那是绝对的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进入药王谷的机会。也是他唯一的有些疏漏的地方。 “爷,东方宇的人,确实就混在那十人中,只是,此人以病人的身份进入,无法获取他的身份,更加的没有办法接近。” 更重要的是,这十个人关系着这一次的比赛,因而无论是白天黑日,亦或是这些人睡觉的时候,身边总会是有着几个人看着,观察着,以此来或许对于这种药物的最佳的把握和掌控,而这些参赛的人,或多或少的,就变相了成了这些人的眼线,将他们的人都困住了,没有办法施展开来。更加的没有办法调查的仔细。 “无妨,今日过后,最多三日,此人必会现身。”今晚的这一趟桑木怡的屋外,可不是白白的过去的。 既然今日桑木怡已然下山,就意味着过了今晚,她定会知晓内应的事情,只要是知道了双方的身份,就不可能没有见面的时候。 这,便是他给他们设下的套,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爷?”卓方表示完全不明白。 “从今日起,等着便好。”以不变应万变。 第八十二章 复赛2 “是,属下遵命。”爷既然是要他等着,那他就一定的会乖乖的等着。卓方如是想着,却不料,容尘今日,却不是这么想的。 话锋一转,反而是问起了卓方,“你是否想要,快些的寻到奸细?逆” 卓方一愣。 问他?这要不要找到人的事情,不应该是主子决定的么?卓方深深的觉得,今天的爷,实在是太过于不寻常,莫不是,被门外的那只刺激到了?还是,又想要为难那只? 卓方不过是微微的转了转这样的念头,随即沉默不语,等着自己的主子继续。 容尘难得颇有趣味的望着屋外的小白,示意了一下卓方,“将小白洗干净以后,再带过来见我。” 卓方忍不住的是抖了一抖,分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话,怎么从主子的嘴里说出来,就总是有一种十分的奇怪的感觉呢? 直接说要把小白洗干净不就可以了?这话,还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卓方敛了敛心思,急忙的出去了。虽说爷现在的心情还算是不错,但是,很显然的,对着一副脏兮兮的小白,他绝对的也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桌上,除了一壶烹好的茶,还有一副残棋鼷。 是昨夜,下了一半的残棋。 容尘极爱下棋,尤其是喜欢一个人独自对弈,棋盘的上面,除了该有的棋子,四个拐角的上面放置着四颗棋子。像极了如今天下一分为四的局面。 如今的局势,就如同这样的一盘残棋,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天下这座大棋盘上面的棋子,一颗颗,一粒粒,每一个位置的摆放都是不一样的,每一处移动,都有可能会牵制着整体的改变。 如今放眼望过去,天下的局面就和这棋盘上的局面是一样的,看似十分的稳定,没有人拨弄,也没有人参与,一切就这样危险而又稳定的维持着。 容尘轻轻的搁上去了一颗白子,登时一盘死局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他如今,便就是这局棋盘上面的白子,推波助澜,定是要乱了这天下。 不破,不立。 不打破当前的局势,如何才能够迎来一个不一样的新局势? “爷,洗好了。”正当容尘出神之际,卓方拎着尚还是有些湿漉漉的小白就进来了,小白的身上实在是太脏了,洗的时间久了些,他生怕爷等的不耐烦了,因而洗干净了以后,就这么湿漉漉的就给拎过来了。 容尘随意的瞥了一眼,湿哒哒的毛发粘在小白的脸上,十分的难看,却是比方才的样子要好上许多,因而总算是没有过多的嫌弃,任由着卓方将小白给扔到了自己面前的凳子上面。 小白被卓方洗的有点发懵,还没有怎么缓过神来,突然的就把它拎了出去,然后在自己的身上随意的乱搓一通,现在又被扔到了这个人的面前。 容尘微微盯着小白看了一眼。 这眼神,有一点点的熟悉,好像在去桑木怡的屋子之前,容尘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它的。 小白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一副希望看不见它,看不见它的模样,小眼睛还微微的闭起来了,完全的不看容尘。 它只是一只猫没有错,可是它也是一只恩怨分明的猫,更加的是一只记仇的猫。 刚才把它关在门外面的事情,它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现在又要想让它去做事么?绝对的是不可能! 它可是一只很有骨气的猫,这一次绝对的不会妥协的! 小白突然的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容尘。 容尘似乎是很能够洞察小白的心思,佯装无意的,微微的叹了口气,“若是如醉有危险,你也不去么?” 只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小白之前所有的气势统统的给泄了下来。 它承认,它确实的是斗不过容尘了。 容尘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将它最大的弱点,或者是最薄弱的地方给找出来,然后,对症下药,一捏一个准儿。 “喵……”小白无精打采的叫了一声,整只猫都显得十分的没有精神。总觉着自己的这辈子,都要被容尘死死的攥在手中了。 还是合着,自己的主子一起。 它只觉得,整只猫,都不好了。 小白耷拉了一阵子,身上的毛发都快要干了,才终于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中的神色也在慢慢的恢复着,所有的精气神也在慢慢的收回来。 “孺子可教。”容尘自然的是察觉到了小白的变化,纵然是有时候十分的厌恶小白,但是不得不说,小白这只猫,很多的时候,真的是让人察觉不到,这只是一直普通的猫,太过于有灵性,让人总是不自觉的忘却,它是一只猫的事实。 “喵……”小白表示,洗耳恭听。 “从今日起,你就守在桑木怡的屋外,若是那十人中有人平凡出入屋子,你便带些东西回来。”容尘也没有说明白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却相信,小白是不会让它他失望的。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好,只要是能够证明身份即可。 小白歪着脑袋,也没有动作,只是这么的看着容尘,也不叫唤,也不起身,就这么一直的坐着。 直到,眼皮子慢慢的放下来的时候,卓方才终于的意识到,感情小白这是,睡着了? 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是睡着了? “卓方,你自己看着办。”洗完了澡,居然还要睡觉,这出去了一次是由卓方带着的,这另外的一次,也应该是他的了? 卓方咬咬牙,终于是将呼呼大睡的小白给拎了出去,他堂堂的一个侍卫首长,居然和一只猫混在了一起?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估计以后在这江湖上,他也是没什么脸面了。 等到小白醒过来的时候,真的就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日子了,小白微微瞅了一眼四周,发现和自己刚开始睡觉的地方,不太一样了,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还没有叫出来声音,就被卓方的一把剑,直接的挡在了嘴的前面,制止住了,“现在已经是在埋伏了,不能发出一点的声音!” 它是猫,不是人,就算是叫出声音来了,也不会有人会注意到的。最多,不过就是一直野猫罢了。 卓方堵住小白的嘴以后,才终于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愚蠢,他居然和一只猫,在埋伏? 卓方越想,越觉得十分的郁闷。然而,还没有来得及郁闷多长的时间,暗卫之间特有的信号,简直就是让他看到了救星一般,瞬间的人就不见了,只留下小白,孤零零的一个人,哦,不对,是一只猫。 小白继续的窝在草丛的里面,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桑木怡的房子。从阳光正好的时候,一直的看到,夜色四合的时候。 夜色升起,桑木怡终于是从镇上赶了回来。她现在的时间剩下的其实并不多,也不能这般的浪费下去,因而现在,剩下的解药,她必须的要尽快的做出来,而且父亲告诉她了,今晚,东方宇的人自然的会过来和他们见面。 木怡如是想着,便到了自己的屋前。 现在的天色还算是早,因而父亲和东方宇的人都还没有过来,木怡刚刚的靠近门口,就看到了跌落地上的那一把金锁,登时,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弥漫了全身上下。 木怡赶紧的推开门,果不其然,眼前的场景,直接的是让桑木怡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张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屋中,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原本还是好好的放在桌子上的药丸,统统的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桌子的周围,黑色的墨迹更是遍布了整个房屋。 桑木怡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团火,在不断的冲向自己的大脑,源源不断的。黑色的墨迹上,显示的是一只只很明显的爪印。 那是,猫的爪子。 “啪!”的一声,桑木怡的手心,直接的拍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死死的捏住了桌子上的笔杆,上好的笔杆在桑木怡的手中变了形,慢慢的弯曲! 刺溜一声,笔杆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直接的折了过去,尖锐的木刺一下子的就戳到了木怡的手心,顿时血流如注。 桑木怡疼的龇牙咧嘴,随意的扯了一块布包在了自己的手上,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爪印,一字,一句,“桑如醉,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声音不大,却是比寻常任何的一次听起来都要的可怖。 整个药王谷中,能够跟她作对的人,还是用一只猫和她作对的人,绝对的是找不出来第二个的! 桑木怡愤恨的盯着面前的狼藉在看,眸中的颜色,慢慢的就染上了几分血色,变得通红。 等到桑正桐过来的时候,都不免的被吓到了几分,“木怡,这是怎么回事?”桑正桐踏进来的时候,先见到的,就是这片的狼藉。 桑木怡迟疑的抬头,盯着桑正桐,一句话也没有说。 桑正桐见到木怡的双眸,显然的也是被吓到了几分,“木怡。你这是怎么了?” 桑木怡死死的盯着桑正桐,一字一句的吐露,犹如地狱最深沉的魔鬼一般,“我要桑如醉,一定的,不得好死。” 桑如醉? 是她? 桑正桐将这不大的屋子扫视了一边,在成堆的狼藉之中,发现了不少的小药丸,看着这造型,似乎像是木怡之前做好的那一些。 桑正桐不由的大惊,急忙的问道,“木怡,这地上的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她之前好不容易做好了的那些吧? 桑木怡沉默,没有说话,她只感觉,自己现在是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什么所谓的过程她都无所谓了,她只是需要最后的结果,而且这结果也只能有一个,让那个桑如醉死!死在她的面前! 桑正桐下意识的张口,想要斥责木怡一些什么,但是无奈这桑木怡此刻的戾气太重,直接的影响的周围的人都不敢多言一句,她辛苦得来的成果,她唾手可得的冠军,就这么在一瞬间,消失的是干干净净,渣都不剩。 “木怡,如今你打算……”怎么办?桑正桐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询问是不是恰当。毕竟桑木怡现在的情绪,是谁都掌握不住的。 桑木怡猛地将头抬了起来,眸中的神色都开始变得和平时不一样,定定的盯着桑正桐,“爹,东方派过来见咱们的人呢,什么时候过来?” 不让她赢是么?行,那这一次,她就不赢了,这比赛的赢家让给桑如醉又会如何?既让不让她来软的,那就直接的来硬的好了。 只要东方宇打进来,还管你是不是什么比赛的第一名,她要的,同样的也只是最后的结果而已。 要的,是看着桑如醉,将加诸在她身上的这所有的痛苦都一一的还回去,让桑如醉为自己现在的这些阴谋诡计,统统的都付出代价。 让她尝一尝,什么叫做悔不该当初! 桑正桐看了眼窗外,估摸着时间,“快了,这会子应该是要过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就响起来了,一长一短,慢慢悠悠,顿了几顿,又是一短一长,这是他们之间见面所使用的暗号。 这边,屋中同样的以这样的方式回过去。 确认无误之后,才终于的是将门给打开了。 屋外,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看着就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虽说这人是东方宇拍进来的卧底,但是为了保证他的身份不被发现,他身上的毒,也是一样的,切切实实的中毒的。 此人,便是十人中的之一,卫刚。 “公子辛苦了,快请坐。”毕竟是东方宇手下的人,桑正桐在这些人的面前,一向的是恭恭敬敬的不行,即便是对待着一个下人也是如此。 毕竟,药王谷再大,在厉害,也是没有办法和皇亲贵族相比较的。他们是拥有着生杀大权的人,而他,却也只是治病救人的人。没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 “不必了,主子只是让我将消息带进来,至于怎么做,相信你们看完会知道的。”虽说是一封信,但是,到底的是比一道口谕来的详细准确。 “是是,我这便将它收好,” 卫刚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地上,乱七八糟的场景十分的引人注目,忍不住的相询,“这是怎么回事?” 桑木怡看着自己父亲那样的态度,还正瞅着没有办法开口呢,这下子倒是卫刚自己的问出来了,桑木怡也就顺便的借坡下路了,忍住自己发怒的情绪,装成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十分的委屈,肩膀都在一抽一抽的,演技实在的是不错,“还望公子禀报,我辛苦做出来的解药,都统统的被如醉身边的那只猫给破坏!” “猫?”卫刚来药王谷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因而还是一时的没有反应的过来。 “自然。”木怡忍不住咬牙,“若不是桑如醉在背后的挑唆,一直猫懂得什么?”不过就是一只小畜生,能够成什么事? 要不是桑如醉指使的,恐怕连她的屋门都打不开。 “姑娘放心,这些话,属下日后一定原封不动的带回。”他们规定的回去的时间,必然的是要到这五天结束以后的事情了。 “多谢。”桑木怡不冷不谈的回到道,若不是顾及着面前的人是东方宇的人,依着桑木怡的性子,此时此刻,早就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哪里还会有着这样的好脾气? 只不过,在东方宇的面前,她一直都是文文弱弱,小鸟依人的模样,若是在这些手下的面前露了馅,最起码的,就是很有可能的会传到东方宇的耳中,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么她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姑娘客气了。”卫刚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桑木怡,微微沉吟。 这桑木怡,总觉得和前几日,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一般。在这药王谷待着的几天,不说每次,多多少少的总会是能够看到一些,或者是听到一些什么的。 这摸样,和现在的区别,似乎是大了些。 良久,直到桑木怡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卫刚才急急忙忙的低下头,这是主子的人,更加的是自己的主子,因而,就算是有不对劲,不对的地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有说出来的份儿,他们要做的,无非就是装傻充愣,好好办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和他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自然的也是会在东方的面前美言几句的。”桑木怡无所谓的答应道。 卫刚也不再扭捏,直接的退了出去,屋外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吹在人的身上冷不丁的就是几分刺骨的寒意,让人忍不住的打着哆嗦。 脚下踩着不知道的什么东西,似乎在隐隐约约之间,有着少许的,微微的光芒。 窝在草丛中的小白,眼睁睁的看着卫刚从屋子里面出来,悄悄的就是跟了上去,小爪子慢慢的摸索着,看着地上的微弱的光芒,跟着卫刚的步子,就到了一边,更深的草丛之中。 卫刚忍不住的回头,总觉得今天是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一样,却又什么的都看不见,这药王谷中的树林一向的较为的深厚,若说有什么听错了的,也实属寻常。因而也就没有在意,踩着步子,继续的走着。 越走,就越到了林子的深处,就越是黑暗的地方。 身后,隐隐的有着微弱的光芒。隐隐的照到了自己的前面来。 一定是有东西跟着他! 卫刚猛地一回头,刚想要将这人抓个正着,还没有等着自己看清楚,猛地一爪子,一下子的就从自己的脸上划了过去,一声尖锐的猫叫声,直接的就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样的猫叫声,极为的熟悉,卫刚在混乱之间,还见到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自己的眼前略过。 是小白。 是桑如醉养着的那只猫,就是方才木怡姑娘提过的,那只猫。 看来,还真的是这只猫在木怡姑娘的屋中搞破坏,居然是待到了现在还没有走。当真是胆大至极! 卫刚随意的寻了一把长的棍子,对着自己面前的树干上面使劲的敲打着,一只手还捂着自己的脸庞,该死的猫,当真是让人想要直接的收拾了它的冲动? 然而,小白表示完全的不受威胁,眼瞅着棍子打上来的时候,瞄准了棍子,顺着机会,直接的就从棍子上面跑到了卫刚的脸上。 卫刚下意识的就丢掉了棍子,想要一把的抓住小白,却不想小白刚刚的跳到他的脸上,就直接的挠了一下子,还没有等他抓住小白,整只猫就已经跑得不见了。 卫刚用手一摸,脸上一股子冰凉的触感。莫名的又多上了几道伤痕。 心里的那团火,一下子的就没有地方发泄了,直接的提气,也是跃上了树干,习武的人,向来的都是耳聪目明,就算是如今中毒身子不济,也是一样的在这黑暗中视物,虽比不上平时,却用来对付一只猫,那绝对的是绰绰有余了。 小白到底是没有跑得过卫刚,还准备再一次的下去的时候,刚好的就被卫刚堵住了。 “喵……”小白哀怨的叫了一声,小爪子上面抓着的那个,是一个很小的瓷瓶,爪尖上面,还渗透着几滴微微的血迹。 卫刚的眼眸,就像是一下子被小白爪子上面的血给染红了,气急,直接的出掌,一股劲风扫过,将小白直接的从树上给打了下去。 一只猫,竟也敢在这样的放肆,今夜,他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只猫! 卫刚从树上下来,微微的扫视了一下,完全的看不见小白的影子了,在原地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放弃,忍不住唾骂了一句,“真是该死,下一次,别再让我碰上你!” 等到卫刚走远以后,小白才颤颤巍巍的从一边的草丛里面钻出来了,小爪子上面握着的,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小瓶子…… 第八十三章 复赛3 小白受伤,回到后山的时候,很自觉的就去了容尘的屋中,并没有前去打扰如醉。它很清楚现在的如醉不能够分心,更加的不能够因为它而分了心神。 小白在容尘的门外,趴在门边,小身板晃晃悠悠的就倒了下去,卫刚的那一掌打的并不轻,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确实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因而,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小白的极限了。 卓方自然是识得小白的,赶紧的将小白抱回屋中,“爷,小白受伤了。逆” 容尘只淡淡的忘了一眼,便看到了小白身上隐隐约约的掌印,以及从高处摔下来的各处的擦伤,但是同样的,容尘也没有忽略小白爪子上的一个很小的瓷瓶。 里面装的,应该是某个人的血液。 “将金疮药取过来。”容尘接过小白,淡淡的吩咐道,平素里总是十分嫌弃小白,但是真的受伤了。这份关心却也不是假的。 “是,爷,属下这就去。” 片刻之后,卓方将金疮药取过来,容尘小心的替小白上好药以后,小白也醒了过来,微微的动了动身子。 “别动。”容尘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一次的小白,倒是没有和容尘作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好,小白可以感觉的出来,它知道容尘是在给自己上药鼷。 “等会儿带你去见你的主子,若是不像她担心,现在就好好的休息。”容尘将药上好以后,又给小白尽量的掩盖了身上的味道,以免如醉闻到了药味。 “喵呜。”小白的叫声有气无力的,倒也是同意了。 既然现在血液已经是取来了,自然的也需要如醉去鉴别了。而且,那人只怕也受了伤,小白的爪子上还沾染着淡淡的血迹,只要如醉去寻,很快的就可以知道混在其中的细作是谁了。这人,绝对的不能久留。 在东方宇上山之前,必须的药解决。 “可以了。”容尘将小白的爪子放下,毕竟他不是专门的学习医术的,因而这伤口的处理并没有如醉那样的精通,却也勉强的可以过关。 容尘起身,小白挣扎了一下,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站起来,身子再一次的软了下去。方才维持一个动作实在是太久了,血液都有些凝固了。小腿也有些的麻了,现在动一步,都是一个困难。 容尘难得的正式着小白,看了一眼小白,随即蹲下了身子,将小白一下子的抱了起来,放在了怀中,“今日,爷心情好,抱着你过去。” 小白在容尘的怀中抖了几抖,小眼睛忍不住滴溜溜的转着,飘忽不定的,还时不时的瞄了一眼地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的,自己就被摔下去了,毕竟眼前的这个人,一向的都是十分的嫌弃它的。 如醉的屋外,一片的安静。 只是暗中,有着一些看不见的人,在暗中的巡视着,即便是这些人,也是不能够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的,没有人胆敢打扰里面的人。 容尘在门外站了很久,才终于的屈起手指,轻轻的叩门。 如醉虽说算的上是闭关,但是到底也不是真的完全的不闻不问的,此刻有人敲门,她自然的不会将这些人赶走,只随口道,“自己进来。” 说话的时候,如醉的手边正堆了一堆的宣纸,一根毛笔在如醉的手下,写满了乱七八糟的一张纸,桌子上的一边,是唯一的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上面有着五六个不大的小盒子,里面放置着的,正是解药。 容尘抱着小白一进来的时候,就是满屋子的药味,小白的身上,也有着刚才的一些药味,如醉虽说是身处在这满屋子的药味之中,但是待得时间久了,反倒是闻不出什么了,若是此刻突然的混杂了一个其他的药味,便很容易的就会被分辨出来。 如醉一回头,便看到了窝在容尘怀中的小白,皱眉,透露着几分不悦,“你们两个,谁受伤了?” 容尘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被如醉结结实实的给堵了回去,良久,才终于出声,“你如何知道?” 好像小白身上的味道,应该是没有了才对。 小白在容尘的怀中小幅度的动了一下,好像是在说,它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露馅,是主人太聪明了,所以,这绝对的不能够怪它。 如醉瞄了一眼小白,便知晓了个七七八八,“小白,你伤到哪里了?”起身直接的就从容尘的怀中接过小白,搁到了桌子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嘴上还不忘的回答了容尘的问题,“别忘了,我是一个大夫,而且,平日里面也没有见过你对小白这么好过。” 这,算是夸奖,还是指责? 容尘微微的出了个神。 如醉随意的看了一下,就知道小白的身上有着不少的擦伤,不过倒是处理的很好,对容尘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忍不住的道谢,“多谢你。”容尘这人,平时里那么的讨厌小白,这真的出了事情的时候,倒还是很用心的。 不过,小白身上的伤,明显的不像是自己的摔伤的这么的简单的,略微的想了一下,却也知道的什么,“小白,你是不是被人打伤的?是不是又去桑木怡那边了?”小白虽说很有灵性,但是这谷中,它去过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她知道自己在这边制作解药的时候,小白在外面一样的不会闲着,容尘是不方便带着小白出去的,能够让小白单独的出去的地方,除了桑木怡那边,已经没有第二个地方了。 “喵……”小白小小的叫了一声,享受着主人带给自己的温柔的抚摸,十分的惬意。有着这样的待遇,就算是受伤,也值了。 容尘走近,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如醉,“这便是小白寻回来的东西,明日白天,便可以将那人寻来。” 如醉接过瓷瓶,里面晃荡着的,是少许的血迹,也没有片刻的耽误,直接的将手中的东西倒出来,用着手边的银针,慢慢的试验着。这样的东西,一向的不能够放置的太久,这里面混杂着的,必然的是其中的一道试题。不管如何,先找出来再说。 容尘和小白很知趣的,没有去打扰如醉。 这一等,便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被如醉丢到了一边,将药材熬煮好了,便就是其中的一味解药了。如醉随手取过毛笔,在其中的一个名字上面做了个记号,这已经是,第七个了。 她还有两天的时间,当真是绰绰有余了。 末了,才终于的想起来身边的一人一猫,“容尘,你继续。” 她知道容尘不会生气,也知道容尘有话要说。 “将那十人单独的带到你的面前即刻,小白在那人身上挂了彩,极好辨认。”容尘只是淡淡地道,还微微的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如醉方才的样子,倒是比她寻常的样子,还要动人,从来不知道,她专注的时候,可以是那样的专注,耀眼夺目,就好像是一块璞玉,就这么被自己发现了。 容尘的眼中,忍不住的流淌出来的,是盈盈的流光溢彩。 如醉点头,大约的也知道了容尘想要寻找细作的事情,随即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提出来要看看这十个人,方便自己查看病症,至于将其他的人支开,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自然。” “小白制造出来的伤口一定不深,所以过了一夜,未必的就能够看的见,但是这血液中的毒,却是去除不掉的,这十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病症肯定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你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让我去认毒,才让小白把这个带回来的是不是?”如醉询问道,却也没有指责的意思,这是他的计谋,很正确,也顺便的帮了她一把,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和她说一声。毕竟,看到小白受伤,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坦然,小白跟了她这么久的时间,早就不是一般的宠物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自从遇上小白的那一天起,她就觉得自己和这只猫之间,就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心意相通的感觉,真的是可以凭借一个眼神就可以猜的出来的。 “所以,你下次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完全的可以和我明说,不需要这样的拐弯抹角。”她也不是猜不到这些事情,也知道容尘也没有非常的刻意的想要瞒着她,因为凭着容尘的本事,真的不想要她知道的话,也是极为的简单的事情,只是,既然的有心的让她知道,就不要继续的让她自己去猜测,毕竟,这样的是很心累的,她也不想这样。 容尘沉默良久,慢吞吞的吐露了一个字,却是极为的有分量,“好。”这一个字,也算是应下了。 他在这样勾心斗角,随时的都有可能丢掉自己姓名的生活中活了这么久,早就忘记了直接的将一件事情说出来,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这么多年,他习惯了用试探,半遮半掩的态度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更好的保护自己,这是他生活的习惯,也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因而这一次的事情上,也是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这样的习惯,是不容易改掉的,但是如醉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段话,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改变的想法,至少,以后对着如醉,或许是可以做到坦诚相待的。 如醉不清楚容尘的过去,也不清楚他现在的处境,却也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那么简单,其实对着周围的人都抱着几分试探的态度不是不好,她也没有要容尘为自己改变的义务,方才也不过是抱了几分抱怨的态度,却没有想到,容尘是真的应下了,轻轻的抚摸着小白的手微微的有些停顿,心里有着一些什么异样的东西流淌过,十分的轻松。 “以后,希望我们可以坦诚相待。”她也会是如此。 容尘有着自己的秘密,但是她,同样的也有着很多的秘密。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呢,她既然要求了容尘对自己要坦诚的相待,他已经应下了,那么自己,也该的这样的做。 无形之间,这是一种约定,一种承诺。 * 翌日。 太阳刚刚的升起来的时候,如醉的外面,就已经的聚集了不少的人,她和桑正桐说了一声,想要单独的见一下这十个人,桑正桐原先的是不同意的,但是碍于容尘的身份,却也不敢的多说什么,且如醉这几日,也确实的根本的就没有见过这几个人,现在眼看着这比赛的时间是要过去了,只怕是要开始着急了才是,现在也是时候要紧张了,想着这临时抱佛脚,估计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便也勉为其难的应下了。 面前的十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当真是萎靡不振的样子,中毒了这么些日子,早就是让他们身心俱疲了。 然而,在这十个人之中,卫刚的情况,显然的是更加的糟糕。 中毒的时候,运功是大忌,只会让自己的毒性更加的加剧,因而昨夜的那一下,直接的是导致了卫刚体内的毒素运行的更快,此刻中毒的表现,较之其他的人,是更加的眼中。如醉只一眼,便瞧到了人群中的卫刚。 如醉走上前,想起了昨日自己配置出来的那一副解药,重度之人的表现,合该就是这样的。如醉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状似无意的走到了卫刚的面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卫刚冷不丁的对上了如醉的眼神,下意识的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药物的毒性太强,他只要是稍微的一紧张,一动作,就会虚弱的出汗,但是在如醉的面前,却不能够表现的出来,只能够硬撑着,“卫刚。” 卫刚? 如醉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角,沾上了少许的泥土,却不是十分的明显,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好好的裙子,怎么又脏了?” 卫刚更加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突然的,怎么就关心起自己的裙子来了? 如醉显然是直接的将眼前的这么多人给忘记了,蹲下身子,直接的就用手,小心翼翼的将裙摆上面的泥土擦掉,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瞄着卫刚的脚下。 小白昨夜挠着卫刚,依着小白的高度,是断然的不会抓到什么太高的地方的,而且小白是不可能会跳到卫刚的身上的,所以这伤口,只能够是在脚踝的地方,或者是容易暴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面。 卫刚的脖子上面,被衣物微微的遮住了,如醉的个子没有卫刚那样的高大,因而没有那么容易的就可以看得见。 卫刚外面的袍子比较厚实,想要看到里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醉撇嘴,将裙子刚刚的弄好,就站了起来,脚下一歪,像是不小心一样,一下子的就抓住了卫刚的袍子,想要支撑一下自己的身子一般,就像是下意识的动作一样。 袍子被掀开的那一刻,如醉清楚的看见了衣物上的几道划痕。 这卫刚,不知道是太过于愚蠢,还是太过于自信,居然连衣物都没有来得及更换,就这么的过来了。 如醉稳住了身子,直接的起身,嘴上还不好意思的道歉,“真是抱歉,方才没有站稳,唐突了公子。” “无妨。”卫刚虽觉着奇怪,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现在,早就是被毒药折磨的生不如死,哪里会想的这么多。 “可以了,我已经看好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虽说这只是一场比赛,但是这毒药却是切切实实的在你们的体内的。我也知道你们其中的不少人,只怕是有着很好的武功底子,所以这几日,切不可随意的动用自己的内力,运行血液,这样只会加剧这毒药,说句不好听的,原本是没什么事情的,这五日的功夫下来,只要服下解药就可以痊愈,要是这毒药一旦的擅自的运行了,到时候就算是解了毒,没准儿也会留下一些什么不可预知的后遗症,怎么着,都是不好的。”如醉顿了顿,眼睁睁的看着卫刚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忍不住勾起唇角,她这就是在故意的吓他,也顺便的,帮着容尘铺一铺路,继续道,“若是运功运的狠了,到时候真的毒发,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这些人,不由的面面相觑,当真的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一时之间不由的也有一些后怕,好在这段日子没什么气力,倒也没有怎么的动弹过。 至于卫刚,一张脸,早就已经是煞白,额头上还不时的渗透出豆大的汗滴。 看,她也没有说什么假话,这卫刚的情况,明显的就是比其他的人要严重上许多,所以,她这也不算是危言耸听。 提前的让这些人知道,也是好事,因为他们之间,很快的就会有一个人,要,毒发身亡。 “劳烦你们过来一次了。”如醉淡淡道,话中的意思就是他们可以走了。 怎么样来的,就怎么样走了。 如醉的眼睛,却是始终的没有在卫刚的身上离开过,昨天晚上,还真的是他,自讨苦吃了。想要伤了别人,最终,只会一并的伤了自己罢了。 自作自受。 等到十个人都走远了,容尘才终于的从暗中出来了,怀中还抱着小白,这几日的小白,也算是因祸得福,走哪儿都有人抱着,就连容尘也是不例外,而且,借着养伤的名义,如醉也是再也的不能够逼着它运动减肥了,小白简直觉得自己的日子就是小神仙一样的日子了。 “可都看的清楚了?”到了现在,若是容尘还不知道这细作是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件事情容不得一丝的疏忽,必须要再次的确认一下才行。 “很清楚,他的腿上,还有着小白的爪印呢。”估摸着,是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腿上被小白给挠破了,毕竟小白的杀伤力,比起他现在中的毒,实在是微不足道,此人,估计也是没有那样的心思,去关心自己身上其他的伤口了。 “你打算怎么做?”如醉将小白从容尘的怀中接过来,顺便的看了一眼小白爪子上的小指甲,有些长了,这要是被挠一下,还真就不是闹着玩的,“小白,等会儿我还是帮你修一修吧,这么长,要是哪天挠着我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这指甲沾上了卫刚的体内的毒药,小白如今身上全部都是伤口,这要是被小白不小心的混进了自己的身上,事情可就真的是严重了,更何况,碰过了那样的人,还留着这指甲的话,如醉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有一点小恶心。 “喵呜。”小白在如醉的怀中蹭了蹭,表示同意。 容尘眯眼,望着小白,很有一种将小白从如醉的怀中给抢过来的冲动,终于还是忍住了,随口的回答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有胆子进来,就要做好没有命出去的心理准备,既然是想要混进药王谷用毒药将他们给解决了,那么顺便的,他就提前的送他一程好了。 如醉突然的想到了方才卫刚中毒的样子,莫名的就明白了容尘的意思,忍不住咧嘴笑笑,“你是说,让他顺理成章的中毒?” 容尘看了一眼如醉,“你不是早就猜到了?”这法子,不就是如醉提出来的么?现在何须要明知故问? 如醉笑笑,她不过就是假装的询问一下,又不是真的说自己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她好像,什么也没有说过啊。 “方才运功,毒发的那一段话,不就是你说给旁人听的?”难不成还是说给他听的不成? 如醉只抬头看了容尘一眼,没有说话,虽不说话,也很是清楚,他的心里在想着一些什么,容尘也是如此,一种莫名的默契,在两人之间,默默的流淌着…… 第八十四章 复赛4 晚。药王谷中本是一片寂静,却终于在夜晚出了大事。 中毒的十个人中,有一名叫卫刚的,居然私自运功,以至毒发身亡。这药王谷这么多年的比赛,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失误,虽说是比赛,但是却不偏不倚的闹出了人命,这并不是桑正桐希望看见的结果。 然而,最后经仵作验尸,卫刚的确是死于毒发,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卫刚的事情一出来,剩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担心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暗示过桑正桐,将解药给他们,他们已经不愿意等到比赛结束了。 其实这些人中的毒已经有记载,只要到时候交付出相应的解药即可,且比赛只剩下最后的一天,也已经没有过多的必要查看这些人的症状了,桑正桐也便将解药给了他们,心里的震惊却是一点的都没有少。 毕竟他是药王谷的谷主,对于毒药的分量,一向的都是很有分寸的,这卫刚的死因,分明的就是中毒过多,但是,却不仅仅是私自运功了这么简单。 等到四下无人以后,桑正桐才敢真的好好的静下心来想一想,越想,却是越觉得不安。这样的手段,像极了后山那人,或者说,像极了是在给自己一些警告鼷。 桑正桐思及此,冷不丁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或许是最近的动作过于的频繁了一些,已经引起那人的不满了。 他不是不清楚,这卫刚的身份是什么,也不是不清楚,木怡终日的下山的原因是什么,他虽然是没有明说,但是早就是默认了,因为他希望有人可以进驻药王谷,有人可以牵制住那人。 “爹爹,我听说……”桑木怡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正厅,刚一开口,就看见了桑正桐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是十分的没有精神的样子。 桑木怡心里也是隐隐的明白了什么,“爹,难道,是真的?”她刚刚听到,东方宇派来的人毒发身亡了,她知道这些毒药的份量,更加的清楚就算是运功,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毒发,总该是有些缓冲的时间的,却不想,来的这么快。 要说没有任何的疑点,打死她都是不相信的。 “卫刚已经死了。”桑正桐沉吟,心里的沉重却是越发的严重。 桑木怡直接的坐下来,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父亲,满脸的担忧,“爹爹,如果被东方知道了,他的亲信死在了咱们这里,只怕……” 先不说容尘那边,就是东方宇这边,他们就已经够棘手了,可是就算是如今知道了是谁动手的,他也没有办法去将所谓的凶手给找出来,因为这一切,都只能算作是他的猜测,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凭实据。 桑正桐的目光在木怡的身上逗留了很久,慢慢的,变得有几分复杂,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够让木怡过去劝服一下东方宇,“木怡,今晚,为父会派人保护你下山,这一次能不能平安的通过,便要看你怎么的应付了。” 桑木怡点头,她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旦处理的不好,只怕最后倒霉的,就会是他们自己。 只是,这缘由。 “爹爹,若说是被人下毒的话,只怕你和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要想个法子,就这毒药的份量来看,若是强行的与人交战,是否会引起毒发。” “这个自然。”桑正桐看了木怡一眼,突然的明白了什么,“木怡,你的意思是……” 桑木怡点头,“不错,爹爹,从今天开始,你就将卫刚之前救过我的消息给放出去,就说是因为救我,才会运功,引起毒发。继而导致的身亡。至于东方宇那边怎么说,我自有办法。” 桑木怡虽然是生活在这药王谷中这么多年的,但是工于心计的事情,并没有少做,她也很清楚,她想要攀附上东方宇这棵大树的话,以后必然的是要去皇宫中生活的,这也就意味着,少不了的就是勾心斗角。 她要赢,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心机。 “爹爹,我现在就过去,这里就交给你。”她要确保在东方宇知道卫刚的死讯之前,将自己的这个版本让东方宇知道。 木怡换上了一身衣物,脸上的妆容精致动人,让人不由的心有旁骛。 趁着月色,直接的就下山了。 然而,这一举一动,倒是没有躲得过暗中的如醉和容尘,已经,结结实实的窝在如醉怀中睡觉的小白。 怀中抱着小白不太的方便,如醉便用手肘直接的撞了一下容尘,“喂,她就这么走了,你不去阻拦一下?”都已经知道了木怡要去搬救兵,他居然还能够坐得住?带着她过来,就是来看戏的不成? “没有她去报信,如何能让东方宇自投罗网?”这局都已经布好了,就等着这瓮中捉鳖呢,这鳖要是不自己进来,这网,还如何去收回来? “原来你是故意的。”如醉恍然,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是带着自己过来这边捉人的呢,搞了半天,还真的就是为了看戏的。 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分明白天的时候刚刚的见到过卫刚,为什么还不到一夜的时间,这人就这么快的死了,就算是加重了毒药的份量,也应该有个过程才是,甚至于连容尘什么时候下的毒,她都不清楚。 “卫刚的毒,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分明这一天的时间,她都和容尘在一块儿的。 有些起风了,容尘顺手的就将自己的外袍给褪了下来,搁到了如醉的肩膀上,揽着如醉往回走,“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手下那么多人,就算是真的要下毒,何须要他亲自动手? 如醉瞄了一眼肩膀上的衣物,以及,一只若有似无的搭在自己腰际上的手臂,出声,“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问你。” 这回答,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她知道的话,还会问么? “那些人里面,有我的人。”所以,在卫刚回去的时候,在他的身上搁上一些毒药,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醉缩了缩肩膀,莫名的觉得有些冷。一股微微的寒意,从身侧的人身上传过来,影响到了她的身上。 这药王谷,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容尘没有安插了人手的? 容尘似乎是察觉到了如醉一闪而过的小心思,臂膀不由的紧了紧,将如醉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几分,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挪揄,“你放心,你的身边除了我,不会有其他的人。”只除了,那些像影子一样的暗卫。 大言不惭。 躲在暗处的卓方听到了容尘的话,脑中忍不住的就冒出了这么几个字。 容尘凛冽的目光,突然的就朝着旁边的林子看了一眼。眸中,带着几分杀意。 察觉到容尘的目光,卓方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将刚才大不敬的想法给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嗯,他还想要多活几年,还不想就这么的被爷的一记眼神给杀死了。 如醉微微的点了点头,有些好笑自己的胡思乱想,真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安逸了一些,就越来的与喜欢胡思乱想了,这容尘要在什么地方安插人手,要做一些什么事,本就没有向她汇报的必要,更遑论和她会有什么样的关系了。 “喵……”小白似乎是察觉到了如醉身上不太一样的情愫,本来是昏昏欲睡的,此刻也在如醉的怀中动了一下,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如醉,小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明亮。 如醉低头,忍不住嗤笑了一下,“还是你最乖。” * 迎客来客栈。 客栈的顶楼,照旧是被层层的士兵给把守着,原先东方宇的身份还没有放出去的时候,这客栈中还有着其他的不少的住客,如今东方宇的身份一出来,这整座迎客来客栈,早就只有东方宇这一个客人了。 毕竟是一国的皇子,平白无故的,也不会有人有这个和皇子同住一间客栈的胆子。 因而,桑木怡过来的时候,整座客栈都十分的安静。 来来往往的多次,这些侍卫早就是对桑木怡十分的熟悉了,见到她过来,莫不是恭恭敬敬的,“姑娘,您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公子已经歇下了。” 守门的侍卫觉得有些为难,这桑木怡过来了,他们不敢不放她进去,只是公子已经睡着了,这公子睡觉的脾气,也是众人皆知的,没有人胆敢在这种时候去打扰东方宇。 一听到东方宇已经睡下了,木怡的眸中也有着微微的挣扎,第一次在这里过夜的时候,被东方宇打过的那两个耳光还是历历在目的。 桑木怡在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等着。 她不想再惹恼了东方宇了。只要在这里守着,赶在他的手下禀报之前,将事情告诉东方宇,自然的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无妨,那我就在这里候着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管我。”正好也给了她一些时间缓冲,好好的酝酿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免到时候露馅。 桑木怡就着门边就坐下了,身下的椅子有一些不舒服,是木质的,木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看着周边的几个侍卫,脸色有些不好。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当差的,都不知道给她拿个垫子过来的么? 这一等,便就是大半夜的时间。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桑木怡已经在过道上快要冻僵了的时候,终于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屋中传来了东方宇的声音,大约,是睡醒了。 门外的人正要进去,就被桑木怡给拦下来了,桑木怡起身,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轻轻的揉搓了一下自己已经冻僵了的脸颊,强撑着笑脸,走了进去。 这等了大半夜的时间,现在的她,恐怕看起来是十分的憔悴,这样也好,省的她再费力气的去装了。 “东方……”木怡推开门,站在门外,声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东方宇倒是没有料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桑木怡,十分的惊讶,却也是见到了桑木怡一脸憔悴的模样,配上现在梨花带雨的表情,当真是可以让东方宇的心里升起怜香惜玉的感觉。 东方宇赶忙的将桑木怡扶着坐下来,一脸的焦急,“你这是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这桑木怡是他东方宇的女人,又是药王谷的大小姐,有谁敢给她委屈受?虽说是知道这么个道理,但嘴上还是问了问。 桑木怡默默的不说话,估摸着差不多是到了时间的时候,才小声的开口,“东方,是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卫刚,卫刚也不会……” 桑木怡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是让东方宇着急。 卫刚是东方宇的心腹,这件事情,是东方宇早就告诉了木怡的。 “卫刚怎么了?”东方宇皱眉,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桑木怡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了东方宇口气中的愠怒,压制住自己害怕的感觉,小声的开口,“卫刚,卫刚为了救我,运功太过,毒,毒发身亡了。” 虽说东方宇想要知道的是卫刚的消息,但是木怡刻意的在前面加上了为了救自己的话,刻意的将东方宇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果不其然,东方宇开口就问,“救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刚虽然是东方宇的心腹没错,但是说到底,也不过就只是一个下人罢了,在东方宇这边,这样的人很多,但是胆敢对他的女人下手的人,必然的是不多,因而,这样的回答,很容易的就可以让东方宇的注意力被转移。 桑木怡抽抽噎噎的,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昨日,昨日和我的妹妹发生了一些口角,我一向的都是和她不和,过去有着父亲帮我也没有什么,只是现在,妹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攀附上了容尘这棵大树,我也惹不起他们,自然的就是容易受委屈。” 木怡先是将自己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切入到正题的上面,“然后,昨日,妹妹有容尘的帮助,合着伙的就开始欺负我,恰好昨日是我们在观察病情的时候,卫刚也正好在那里,就为了帮我,和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妹妹就生气了,差一点的挟持了我,卫刚为了救我,忍不住的就动用了内力,才将我救了下来,本还是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的,等到回去了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不对劲,卫刚的身子越来的越弱,后来直接的吐血,我想要救他,给他吃了解药,都没有什么用了。”说到后面,木怡早就已经是抽抽噎噎的了,说话的声音都是十分的梗咽的了。 东方宇就这么在一边的听着,好长的时间都没有说话,虽然说木怡只是简单的提到了一下容尘,但是容尘是谁,东方宇自然是知道的,他就是这药王谷幕后的掌权者,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如此,若不是因为此人,他也不会这么久,还没有任何的进展,这一次和桑正桐的合作,其实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想要除掉的,就是此人。 这件事情,虽说是因为救了木怡才出的事,但是归根究底,还是容尘的过错,以及,那个木怡所谓的妹妹。 东方宇之前并不知道木怡有一个妹妹的事情,且木怡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完好无缺的形象,因而就是这样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于容尘下意识的就是认为木怡的妹妹就是一个专横跋扈的人,且有着容尘做靠山,这自然而然的,就会将如醉设置为自己的对手。 他的心,下意识的就会偏向木怡这边。 木怡的一张脸,哭的是梨花带雨的,看的东方宇十分的心疼。忍不住的就伸出手,轻轻的劝慰着木怡,“没事的,不要哭了,卫刚也是奉了本皇子的命令,是要时刻的保护你的。”这件事,本来木怡也没有什么过错,她也是受害者,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当时卫刚没有出手,而是让木怡真的受伤了的话,只怕等到卫刚回来的时候,也会被他训斥或者是责罚。 况且,凭借着卫刚平时的本事,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也是运气不好,偏偏的卫刚此刻是中了毒,这一运功,恰好的就导致了毒发身亡,这也是天注定的,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而,东方宇的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除了,对容尘的嫉恨,是更加的深了几分。 “可是,可是卫刚,是你的心腹,我……”木怡欲言又止的,忍不住又低头,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无妨,既然是为了救你,本皇子自然是会好好的安葬他的,你不用如此的挂心。”虽然说是心腹不假,但是作为一个皇子,他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会只有这一个心腹?心腹可以有很多,这女人,也可以有很多,只不过,现在的桑木怡,对他来说,还是十分的具有新鲜的感觉的,毕竟是刚刚才得到的女人。 如此相比较下来,他倒是觉得,卫刚是死得其所了。 木怡低着头,良久都没有说话,肩膀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只稍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是哭累了一般,顺势的就靠在了东方宇的肩膀上面,声音很小,却听得让人心软,“东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东方宇忍不住一阵心疼,将木怡的肩膀死死的怀住了,肩膀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话,“没事的,这件事,原本就怪罪不到你的头上来,你放心,这笔账,本皇子自然是会好好的和他们算一算,一定会给卫刚讨回来一个公道的。” 血债,就一定要血来偿还,既然是因为容尘才出的事,那么这笔账,自然的就是应该让容尘来还,还有那个什么桑如醉,名义上的,木怡的妹妹,其行为举止,根本的就没有一处是和木怡相同的地方。 “嗯。”木怡小声的回答着,脸庞埋在东方宇的胸膛之中,唇角忍不住的就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一关,她算是过了,既是保全了自己的安全,也更加的确定了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一想到这个,桑木怡就忍不住的想要窃喜一番。好好的庆祝一下。 桑木怡伸出手指,有意识无意识的在东方宇的胸膛上面画着圈圈,虽然是隔着衣物,但是东方宇是刚刚的从床上起来,衣物单薄,隔着布料,这感觉反而是更加的不一样了,东方宇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心里微微的有些感觉了。 这还只是后半夜的时间,离着天亮,还有着一段的距离。 手上的动作,是远远的快于大脑,东方宇一下子的就将木怡打横抱起,直接的跨步到了床上,喉间溢出的,是低低的声音。 窗外,是夜惊的小鸟,都忍不住的飞走了。 异样的声音,时不时的,就从屋子中传出来,一阵,接着一阵,接连不断的,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在屋外守了片刻的卓方终于是受不了了,直接的走了。 爷真是够了,这大晚上的,直接的就让他来跟着桑木怡,这听到了一堆颠倒黑白,让人倒胃口的话也就算了,最后还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够了! 卓方就这么黑着一张脸,直接的离开了,到了容尘的屋外的时候,显然的容尘还没有睡觉。 卓方直接的叩门,声音中都有着微微的不快,“爷,属下有事禀报。” 屋内摇曳着烛火,有着很小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出来,卓方的心里一咯噔,脑中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刚在在东方宇的窗户外面听到的那种声音,莫名的,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这深更半夜的还没有睡觉,着实的是不太正常,难不成…… 卓方惊恐的抬头,隔着厚厚的木门,忍不住的想到了什么一样,两只眼睛都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难不成,爷和如醉姑娘,也是在…… 第八十五章 复赛5 “嘭”的一声,屋门直接的从里面被打开了,截断了卓方乱七八糟的思想。 屋内的两人,果然是还没有睡觉,如醉的手里正抱着小白,一下一下的,慢慢的帮着小白在梳理着毛发,小白一副享受的不行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很微弱的声音,便是他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种声音。 “结果如何?”容尘见卓方回来了,也就知道了事情是已经结束了,因而顺口的就问道。 卓方死死的盯着小白,心里不由的默默的在吐槽,这该死的小白,没事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是做什么,害的他还以为,以为…… 卓方不由的为自己刚才的旖旎心思愧疚,有些心虚的看着容尘,完全的忘记了要回答容尘刚才的问话。就连看向容尘的目光,都微微的有一些闪躲逆。 容尘蹙眉,觉得有些不寻常,“卓方,出了什么事情?”他从来的,就不是这么心不在焉的人,更何况,偷听墙角这样的事情,卓方也不是第一次的去做了,怎么着反应,这么的不寻常? “没,没事,属下刚才什么也没有想。”卓方十分的心虚,下意识的就吐口而出,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说了什么鼷。 容尘深深的看了一眼卓方,眸中的深意让卓方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寒战,越发的心虚了,只能够用其他的言语掩盖掉自己的心虚,便顺便的将刚才桑木怡和东方宇的对话,一五一十的都和容尘说了。 容尘默默的听完,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如醉,听得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的冷斥一声,“这桑木怡,还真是能够颠倒黑白,从前,倒还真的是我小瞧了她。” 虽说对于桑木怡这样的小人,说出来什么样的话都是不足为奇的,但是偏生的,她就是不喜欢有人随意的诋毁自己,她这性子,一贯的就是这样,所以虽然是知道,但是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容尘只看了如醉一眼,凉薄的来了一句,“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更多。”言下之意,就是她应该要习惯,今日的这件事情,不过还只是皮毛,是完全的构不成任何的杀伤力的,毕竟桑木怡和东方宇,只能算得上是蛇鼠一窝。 如醉默默的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只是一时半会儿,很难的去改变而已,每个人的性格里面,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她的不足,恰好的就是在这个方面了,想要改变的话,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改变的了的。 但是,好在是她会排解,不会的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心境之中,因为对方是桑木怡那样的人,完全的是没有必要。 “爷,属下告退。”卓方看了两人一眼,僵持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是开口,准备着离开。刚才那种乱七八糟的心思要是让爷知道了,估计身上会被揍得少一层皮。 他一向的就是比较耿直,更加的是不会怎么的掩藏自己的心思,这种时候,在这里逗留的越久,只会越容易被爷发现,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容尘轻声的“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卓方转身,刚刚的退到门口,正欲离开的时候。 容尘冷不丁的就来了一句,“回去,面壁思过。” 卓方脚下没有站稳,冷不丁的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摔在地上,高声的回答,“是!”随即顶着身后过于沉重的目光,灰溜溜的离开了。 爷这种洞察人心思的本事,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强? 卓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他们这些人,跟了容尘太多年,一贯的就是有着什么样的心思,都是不能够瞒过容尘的,如今也是一样,更何况,卓方的性格,更加的是什么也藏不住的,所以想要猜得出来,简直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如醉尚还不明白卓方是做错了什么,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容尘,他做错什么了?” “不该知道的东西,无需多问。”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如醉知道。 如醉撇撇嘴,也没有继续的追问。 * 翌日。 药王谷刚刚的被太阳照射到的时候,就已经是整个谷中的人都被惊醒了。 包括小镇上面,也是一样的被惊醒了。 原因很简单,不过是因为东陵国的皇子,东方宇,要进来药王谷了。 虽说这东方宇是每一年的都会过来,但是好歹是一国的皇子,因而这每一年的排场,是都没有小过的。 桑正桐更是一大早的就到了山谷下,迎接着东方宇的到来。心里,难免的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木怡是一夜的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个消息传回来,这事情,还不知道有没有解决。 “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皇子恕罪。”桑正桐微微的弯了腰,以示自己的恭敬,但是却没有太过于的卑躬屈膝的模样,毕竟他还是药王谷的谷主,这药王谷,一向的也是独立于四个国家之外的,他的身份让他完全的用不着这么的谦卑。只不过,若是这药王谷真完全的是在他的手中的话,他自然的是不需要这样的,只是这许多年来,背后被容尘压制着,他必须的要找到一个靠山来拯救自己,这样的巴结的想法一出来,免不了的就是在此人的面前矮上了几分。 “无妨。”东方宇只扫了桑正桐一眼,顺手的就将桑木怡从马车上给牵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一点的都没有避讳。 桑木怡低着头,一副十分的羞涩的模样,脸蛋上都是红扑扑的,微微的朝着自己的父亲使了个眼色。 桑正桐当即会意,身上的态度明显的也和方才不太一样了,看来,这事情是解决了。如此一来,他也能够放心一些了。 “皇子,谷中已经备好了饭食,还望皇子赏光。”桑正桐躬身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俨然的就像是在邀请客人吃饭一般。 东方宇自然的也是没有拒绝,只是在人群中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心里难免的是有几分不悦,随即问了木怡,“怎么没有见到你的妹妹,还有,容尘?”其实,容尘从来的就不会出现的,东方宇也自然的不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这谷中的人,好歹的敬重他是一个皇子,就自然而然的,全部的都会出来,现在,除了一个容尘,居然的还又多了一个桑如醉。 这药王谷中,让他看得不顺眼的人,还真的是越来的越多了。 木怡的眼中微微的闪现过一丝算计,随即楚楚可怜道,“妹妹她,妹妹她一贯的就是这样的,从来的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就连父亲的话,都是爱听不听的,父亲从小的就管不住她,更不要说如今年岁大了,就更加的管不住她了。” 桑木怡也没有明说一些什么,只是四两拨千斤的,但是却是结结实实的将不服从管教的名头,直接的扣在了如醉的头上,自然而然的,在东方宇的心中,桑如醉的形象,自然的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桑木怡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的,因而只要是有着一点点武功底子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听到桑木怡的话。 这人群中的上官亦,便是其中的一个了。 上官亦听到了桑木怡的话,忍不住的就是嗤笑了一声,他在这药王谷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是桑如醉和桑木怡的性子,多少的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更何况,再过来之前,他早就是在暗中探查了很久的,因而,冷不丁的听到桑木怡这样的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还是如此的大言不惭的说出来的,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好笑。 自然的,这声类似于嘲笑的声音,没有避得过木怡的耳朵,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上官亦。 桑木怡的脸颊,一下子的就有些挂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撒谎的时候,非但没有将别人唬住,反而是被人当众的给拆穿了。 自然,东方宇也是没有忽略了这个声音,直接的就看向了声音的来源的方向,“怎么,你是有什么意见么。”矛头,直接的就对向了上官亦,身边的人,也都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上官亦的身上。 上官亦没有半分的惧怕,直接的就对上了东方宇的视线,坦然自若,“没有什么,不过是觉着好笑而已。” 东方宇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上官亦从众人的身后,慢慢的就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和东方宇的距离,离得很近,“在下活了这么久,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颠倒是非黑白,还能够在众人的面前如此的大言不惭,觉得有些好笑。” 上官亦还真的还真的是没有一点的遮掩,直接明白的就将这话给说了出来,完全的没有半分的遮盖。 桑木怡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得十分的难看。 这上官亦,也是桑如醉那个小贱人找过来专门的对付她的不成?只要是帮着桑如醉的人,在她的观念里面,就全部都是和桑如醉站在一条线上的人了。就全部的,都是她的敌人! 但是,桑木怡同样的也是害怕,东方宇的心里落了什么,只能够踮起脚尖,在东方宇的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此人,一直的爱慕我的妹妹,想要借着妹妹攀附上药王谷的这一棵大树。”所以,才会有着如此的举动。 桑木怡害怕这句话继续的被上官亦听见,因而是说的十分的小声,只有东方宇一个人可以听得见。 东方宇皱眉,当即的明白了什么,也就顺便的将对木怡的心思给打消了,忍不住的将靠近自己的木怡往怀中一带,正色着上官亦,“若是你还想继续的在这里留下去,最好的是安分一些,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将前途也给一并的毁了。” 这话,便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上官亦一点的都不畏惧,本就是看不惯桑木怡,如今,是连着东方宇也是一并的看不惯了,这样没有脑子的人,根本的就配不上是他的对手,还妄想着和容尘斗下去么?真是可笑之极。 “想不到,东陵国一国的皇子,居然是如此愚昧之人。”上官亦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么?东方宇在怎么样,也是一国的皇子,这人是不想活了么? 东方宇的脾气,一下子的就上来了,从小到大,还从来的没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忤逆他!这么大不敬的人,居然还能够活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对他身份的最大的侮辱! “来人!”东方宇的话音刚落,身侧的人,尽数的都围了上去,将上官亦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上官亦勾唇,有意识无意识的笑了一下,这笑容,看在东方宇的眼中,就是直接的嘲讽。 “给本皇子杀了他!”东方宇想也不想,直接的就下了杀人的命令,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他的地盘了。 桑正桐在一边看的是胆战心惊,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可不想就这么的撞到了枪口的上面,他不会自找麻烦的。 上官亦只是微微的转身,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这身边的人,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就这么全部的倒了下去,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更加的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拿了什么样的东西。 这神鬼莫测的武功,直接的惊呆了身边的众人,包括,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东方宇。 然而,更加的让东方宇震惊的,不是他武功的诡异,而是,这武功的熟悉,已经,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东方宇一下子的就将手边的桑木怡给丢开了,直接的拎着上官亦的衣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你究竟是谁!” 这人,绝对的不会只是参赛者这么简单的身份! 看来,这药王谷卧虎藏龙,居然还有着这么多不明身份的人在里面! 上官亦顺手的就将东方宇的手掌给拿了开来,淡淡道,“在下,上官亦。” 空气中,一下子的就凝固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上官亦的身上,隐隐的流露出来的,居然是一种上位者的感觉,而且,比身为皇子的东方宇,那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自然,这股气息,也是没有瞒得过暗处的两个人。 如醉站在容尘的身后,看着这一场闹剧,终于是开了口,“容尘,你怎么看?”连她都看出来了,这上官亦不寻常的身份,她知道,容尘也一定是察觉到了。 “深不可测。”容尘只淡淡的表达了这么几个字,却也是没有形容的错。通常的,若是周围的人看不到上官亦的动作的话,只能够说明,他们的武功没有上官亦的高。但是刚才,容尘却是将他的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再加上,此人的身份一直成谜,查不到一点的消息,着实的就是,深不可测。 如醉无言,就连容尘都说是深不可测的人,这上官亦,绝对的不会是什么善茬,之前的那种危险的气息,一下子的又将如醉给冻住了,每一次的对着上官亦,她都会有着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察觉到危险的感觉,一种想要远远的逃离的感觉。 如今,她虽然是躲在暗处,离着那些人的距离很远,但是却还是轻而易举的可以察觉到,这上官亦的目光,终还是有意识无意识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上官亦,真的是在盯着自己看。 如醉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寒战。继续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所谓的闹剧。 不过,虽然上官亦这人危险,但是他的作法,却是让如醉不由的叫好。当着桑木怡的面前,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了,就连如醉,都忍不住想要夸赞上官亦一番了,毕竟,就冲着桑木怡刚才那种恶心做作的作法,如醉是听得反胃,但是同时,却也是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这桑木怡背后的靠山,就是这东陵国的皇子东方宇。 恐怕,这桑木怡在东方宇的面前,就是一副白莲花的模样,装纯讨好的模样。 东方宇的目光,在上官亦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扫视了好几遍,就是寻不出来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但是,刚才上官亦小小的露了一手,却也是让东方宇明明白白的知道,他和手下的这些人,并不是上官亦的对手。 东方宇自然的也清楚,面前的这人既然敢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后还如此的放肆,就意味着此人的身份,绝对的不会是在他之下,他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就算是心里不快,也不会让自己在没有胜算的时候,冒失的动手。 这样的人,一旦的成为他的对手,必然的是不会那么好对付的,所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明着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够来暗的了。 东方宇将上官亦给放开,面上有着微微的笑意,就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只装模做样的客气道,“上官公子的武功,实属上乘。” 说白了,就是因为没有人打的过他,所以才会暂时的落于下风,放过上官亦,上官亦自然的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纵然是知道东方宇现在的想法,也不会就这么直接的戳穿,毕竟他不过就是看不惯桑木怡如此的诋毁如醉,并不是想要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地方就和东方宇闹翻,这对他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眼前的局势,还远没有他想要的那样的乐观,他需要更多的时间都蛰伏,去等待。 “彼此彼此。”上官亦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桑木怡,眸中的嘲讽一览无遗,展现的是明明白白。 桑木怡握着自己的拳头,死死的咬着嘴唇,脸上却还不得的不继续的挂着虚假的笑容,这上官亦,当真是气人太甚,若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一定的会狠狠的将自己的鞭子抽上去! 桑木怡的武功至多只能算的上是三脚猫的功夫,完全的没有半点的眼力,所以对于一个武功比她高上太多的人,她根本的就看不出来。 心里所想的,不过就是上官亦那种嘲讽,让她不悦,也同样的,让她担心。 桑木怡死死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边的东方宇,生怕他怀疑了一些什么,她在东方宇面前的形象,是绝对的不允许被破坏的。 好在,东方宇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到。 上官亦冷嗤了一声,拱手抱拳,“在下告辞,还请皇子自便。”态度十分随性自然,完全的没有半点的将皇子放在眼里的感觉。 说完了,还没有等东方宇开口,就已经自顾自的离开了。 说桑木怡那种样子,他当真是一点的都看不下去了,还是早点走比较好,免得在这里,被活活的给憋屈死了。 东方宇的脸色,瞬间的铁青,这火气不敢对着上官亦发出来,就只能够对着身边的桑正桐,声音中的暴怒显而易见,“桑正桐,这人究竟是谁!” 桑正桐颤颤巍巍的看着面前的人,哑口无言,两条腿就吓得有一些的颤抖了,忍不住的回答道,“启,启禀皇子,这人,这人的身份,还未曾,未曾查到。”每一个来参加比赛的人,自然的都会要调查一下的,这上官亦是突然的出现的,而且还获得了不小的名次,这样的人,桑正桐不可能不去留心的,只是他派出了身边的所有人去查,却是连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查不到,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任何的过往,也没有任何的有关联的人。 东方宇气不打一处来,“废物,什么叫什么都查不到,本皇子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要是查不到,都给本皇子提头来见!” 第八十六章 复赛6 五日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这复赛的比赛的名单,也是很快的就出来了。 这比赛的结果,似乎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一样,如醉无一例外的赢了,这几味解药,是一个不差的都被制作出来了。 这第二名,便是上官亦。 当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桑如醉的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着不小的疑惑的,毕竟,上官亦的实力,实在的是太诡异了,就冲着初赛的时候的结果,就足以证明,此人的本事应该是在她的上面才对,在结果出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第二名的准备了。 如醉站在大厅之中,右手忍不住微微的抚摸着怀中的小白,有一下没一下的,眼睛确是死死的盯着上官亦在看,眸中尽是审视的意味逆。 这人身上的秘密太多,意外也是一样的多,对于这样的人,如醉无论如何的,都是没有办法喜欢的起来。 然而,这次比赛,最让人意外的,莫过于桑木怡的名次鼷。 最后一名。 她落选了。 乍以听到了这个消息,一直的躺在如醉的怀中眯着眼睛的小白,一下子的就精神了起来,小眼珠冷不丁的就盯着不远处的桑木怡在看着,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如醉一眼,那眼神,好像就是在邀功,说,看吧,还不是因为我厉害,要不是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将桑木怡的药丸都给破坏了,她哪里能够就这么的认输垫底了? 如醉对小白的想法自然的是无师自通,顺嘴的夸赞道,“行了,知道了你的功劳,今晚回去用晚膳。” 回去? 乍一听到这句话,小白的眼中,一下子的就惊喜了,如醉口中所谓的回去,一般的就是回去容尘的那边,不说别的,就是那里的饭食,比如醉那里的,要好上许多。 “喵呜。”小白在如醉的怀中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十分的惬意的模样,忍不住子要咧嘴的,看的一般的桑木怡火大。 若不是因为这只该死的猫,她的解药,又怎么可能会被毁了,以至于她失去了这最后的一次机会。 当然,若说这小白审视着的是桑木怡,那么这如醉审视着的,就是上官亦了。 明显的,上官亦对于这样的排名并不是十分的介意,因为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没有多加的过问了,这样的态度很是奇怪,也更加的让如醉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这上官亦,根本的就不是真的想要来比赛的。这,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若说开始的时候还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如醉就是已经可以切切实实的确定了。 如醉看向上官亦的时候,上官亦也在看她。桑如醉就这么不闪不躲的迎了上去,没有半分的羞涩,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上官亦轻笑,忍不住的走了过来,冲着如醉,浅笑道,“恭喜。”顺便的,也将桑木怡的目光给遮住了。 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又或许是没由来的原因,他对于桑如醉不喜欢的人,或者是不喜欢如醉的人,他一样的是提不起来任何的友好的情绪。 这首当其冲的,就是这桑木怡,不过,也是因为这桑木怡实在的是太过于让人厌恶了。 “彼此彼此。”如醉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只是简单的和上官亦敷衍了一下,随后就避开了上官亦。 虽然说是好奇,但是也掩盖不了,她对于上官亦的那种法子内心的恐惧之感,以及那种强烈的抗拒。 这每一个,都是她十分的介意的事情。 桑正桐只是在赛场的上面淡淡的站着,脸色并不是十分的好看,但是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这木怡,是成功的将东方公子给带到了谷中来,也算是没有白白的忙活一场。 桑正桐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即就是对着众人,不,准确的说,现在是只对着上官亦和如醉两个人说的,“这比赛的最户一项,便是制出千日醉的解药。” 题目一出,四座极为的安静。 这是最难的一提,但是却也是最没有悬念的一题。因为每一年,都是一样的,因而,今年也是不会的改变的。 这些已经落败了的人,之所以还没有如此迅速的离开,为的,无非也就是想要看一看,究竟有没有人,可以将千日醉的解药给制作出来。 每一年都是这样的情形,但是每一年,都是失望的回去。 只希望,今年不要还是失望。 然而,这不过是众人心中的想法,放在桑正桐和桑如醉这边,却早就是心知肚明的了,一边是郁闷,另外的一边,就是心有成竹了。 毕竟这解药,早就已经是做出来了,哪能不赢? 至于这郁闷的一边,自然的就是桑正桐这边了,本想着在前面至极的就将如醉给解决了,可是如醉非但没有失败,反倒是一路向前。 同样的,这最后落败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儿,本想着是让木怡和如醉走到最后,这样的话,两个人之间也是有了互相的钳制,倒时候只要是有了他的帮忙,还愁什么?只是现在,局势明显的是变了。 好在,不是如醉一枝独秀,这也算是,桑正桐唯一的值得欣慰的地方了。只是这上官亦,究竟的是站在哪一边的,他还真的是不清楚。 此时此刻的桑正桐,虽说是被吩咐了严查上官亦以后,但是现在勉强的,还算是有一点的好处。 如若不然的话,这药王谷的势力,还真的就是直接的拱手让人了。 现在无论上官亦是什么样的身份,无论好与坏,桑正桐都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两个人去斗了,只要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没有什么坏处的,那就是可以了。 因而,这最后的结果,就是于三日内,制出千日醉解药的人,即为胜。 桑如醉起身,死死的盯着桑正桐看了一眼,“还希望你能够说话算话,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桑如醉是故意的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来的,毕竟桑正桐这样的人,当真的是不值得去信任。 果不其然,桑正桐并不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因而含糊道,“等到比赛结果出来的时候,自然见分晓。”开玩笑,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的将药王谷拱手让人? 如醉蹙眉,没有给桑正桐含糊过去的机会,言简意赅道,“父亲。你是答应了我的,只要我赢了这次比赛的第一名,这药王谷一半的支配权,就是我的。”如醉特意的强调了一下,众人只当是父母之间的约定,而不是她以前故意的威胁着来的。 一半的权利,也就是意味着这药王谷一半的继承权就是桑如醉的,本来桑正桐也只有两个女儿,分一半给如醉也是应该,只是这桑正桐偏心,桑木怡嚣张,是断然的不会将药王谷分给她的。 桑正桐断然的是不会想到,桑如醉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这条约是怎么达成的,桑如醉比他更加的清楚! 若不是因为千日醉的解药,他怎可能答应?分明就是威胁他的,居然现在还敢这样的大言不惭! 见桑正桐的脸色不好,又迟迟的不说话,桑如醉继续,“父亲,你莫不是忘记了?”眼光死死的盯着桑正桐。 当初是因为没有旁人在,今日这么多人,也算是个证明。 旁观的人,目光是越来的越聚集,统统的盯着桑正桐在看,桑正桐下不来台了,只能咬牙道,“自然没有忘记。” 桑如醉扬唇一笑,“没有忘记就好,三日的时间很短,女儿耽误不起,先告退了。”要不是为了等到他亲口的将这句话说出来,她根本的就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逗留! 套完了话,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了? 桑正桐冷笑一声,说什么时间来不及,分明的药都制好了。 有了第一个人离开,剩下的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上官亦也是如此,正欲离开的时候,被桑正桐给阻拦了下来。 “上官公子,稍后。”桑正桐出声,将上官亦给拦了下来。 “何事?”上官亦驻足,停了下来。对于桑正桐这样的人,他根本的就不会给过多的好态度。既然已经是到了时候,和东方宇都已经可以正面的闹翻了,那么现在,和桑正桐也就没有维持表面关系的必要了。 上官亦这样的态度,多多少少的是让桑正桐有一些不快,不过,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这些都不过是小事。 “这最后的比赛,不知道上官公子有几分的把握?”桑正桐一改之前的态度,对着上官亦有几分的友好。 上官亦尚还摸不清楚桑正桐是个什么意思,只简单的回答,“这和谷主,有什么关系?”千日醉是天下至毒,能不能真的制出来解药,在解药出来之前,谁也不能保证。 桑正桐摸不准上官亦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将自己准备的小锦盒给掏了出来,递给了上官亦。 上官亦接过,并没有打开,“这是何物?” 盒子很小,盖子并没有完全的盖上,露出了一小截很短的纸张。 桑正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将身边的下人都直接的摒退了,开口,“这是解药的一部分。” 上官亦轻轻的抽出了纸张,上面只写了五味药材。随后,将纸张收起,重新的又放回了小盒子里面,“您这是何意?”其实上官亦已经是猜的差不多了,只是不太敢相信,这桑正桐是宁愿的让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赢得比赛,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赢? 桑正桐端起一杯茶水,慢条斯理道,“上官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是不用我多说什么的,这次比赛,不过是希望你能赢。” 上官亦将锦盒放在桌子上,“在下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举动,他当然是清楚的,只不过,不明白是为什么。 桑正桐绝对的不会是这么好心的人,也更加的不会敢和东方宇对着干,刚才的场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桑正桐居然还选择了他,这无非,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他比桑如醉,更加的好控制。 因为,桑正桐是绝对的不会将药王谷拱手让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桑正桐抿唇,没有说话。 他知道上官亦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所以,没有足够的理由,便只能闭口不言。 上官亦的指间上套了一个茶杯,微微的屈起手指,让茶杯在自己的手指上慢慢的转动着,空气中的氛围极为的寂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茶杯碰撞手指的声音。 “难道公子不想赢?”桑正桐受不了这样特意的安静,忍不住开口。本以为,一般的人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该是十分的高兴才是,毕竟这比赛的结果,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因而,在想着让上官亦过来之前,他根本的就没有考虑什么所谓的理由。 “自然想赢。”既然过来比赛了,哪有不想赢的道理? “既然想,这里便是一条捷径,为何不?”何必非要刨根问底?虽说这里面的并不是全部的解药,但是却也是大半了。 “啪嗒”,上官亦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搁下,“更想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赢。”他一向的就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从不需要走什么邪门歪道,旁人一贯的说他清高傲气,不过也确实,他有傲气的资本。 桑正桐忍不住冷嗤一声,“最后的题目是千日醉。”那是想要解就能够解的解药么?这人,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一些。 上官亦默不作声的站起来了,随手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已经没有继续要留下来的必要了。 “您莫不是忘了,第一次的比赛?”上官亦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他指的,是初赛的时候。虽然他来的最迟,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是什么的都不知道。 桑正桐当即的就是变了脸色,上官亦虽说是第三名,但是却是里面唯一的一个,没有任何人帮助的。 且第一次的比赛,根本的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比赛,除了桑如醉以外,他便是第二个,这一点,他不可能忘。 或许,这上官亦当真的是有着那样的本事? 桑正桐的心里不免的有一些动摇了。 从前,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制的出解药,所以那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桑如醉已经做出来了,有一就有二,眼前的这个人,说不定也可以。 想到这层,桑正桐对上官亦的态度,明显的就是不一样了,“是在下唐突了。”顺便的就将桌子上面的锦盒给收了起来,也顺便的。将想要调查上官亦的想法,也给收起来了一些。最起码的,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告辞。”上官亦迈着步子就出去了,没有一分钟的逗留。和这样的人,哪怕就是多待上片刻,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等到上官亦离开以后,方才被摒退的人,才从暗处出了来,“老爷,这人,还需要去查查么?” 毕竟是皇子吩咐的事情,他们是不敢的不去遵从。 “不必。”东方宇这边,能够拖上一段时间就拖上一段时间,等到这解药到手了再说 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没有他的性命重要。 “是,属下明白了。”手下的人默默的看了一眼桑正桐,没有多话,纵然皇子的权利是比较大,但是直接的管着他们的,却是眼前的人。因而,还是先听从眼前的人的命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桑正桐盯着桌子上的小锦盒,直接的握在手中,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募然的,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直接的走进了里屋,在墙壁上面轻轻的敲了几下,“哐当”一声,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小洞,里面是一个绛红色的木盒。 桑正桐将木盒轻轻的取出,上面挂了一把精致的小锁。里面,就是这药王谷的文书,桑如醉心心念念的东西。 他不能够将这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上官亦的身上,对于一个身份成谜的人,说他没有戒心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必须的要在这之前,做好两手准备。 桑如醉,这药王谷,一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同样的,这千日醉的解药,也必须的要是他的囊中之物。 * 后山。 如醉在院子里难得的晒着太阳,怀中抱着小白,一副十分的惬意的模样,忙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喵……”小白在如醉的怀中小声的叫唤了一声,慵懒的眸子只是微微的睁开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如醉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一般的,只有熟悉的人,小白才会发出这样慵懒的声音,就好像是在打招呼一般。 果不其然,如醉的头顶上很快的就投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太阳。 “容尘,你让开,挡着我的太阳了。”如醉皱眉,眼睛都没有睁。 容尘不由的失笑,却没有说话。顺手的就搬过了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一起享受着这微微的阳光。 外面的世界或许是腥风血雨的,但是这里,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甚至于有着一种不容于世的平静。 当真是难得的享受。 如醉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的一个激灵,就惊醒了,抬眸就看见了身侧的容尘,莫名的就心安了下来,“我想要将这里换一个名字,改造一下。”这是如醉一早就有了的想法,只不过,现在终于的是提出来了。 这座屋子,说到底,也是当初容尘给她的,用来交换千日醉解药的东西,只不过,这么久过去了,她现在在药王谷中,多少的是有了一些名声,最起码的不会有人敢欺负她,所以,这座院子,也到了该改造的时候了。 “不是还有比赛?”容尘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如醉瞥了一眼容尘,被容尘一脸认真的样子给折服了,“解药你不是都已经吃下去了,还需要么?”这解药不是已经制作出来了,所以这比赛,她就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嗤。”容尘轻笑了一下,“若想要改成什么名字,你自己做主。”这座院子,本来的就已经是属于桑如醉了。 “好。”如醉眉眼弯弯的,似乎是已经可以看到改造之后的样子了,十分的开心。面前的是一片的山林,虽然隐蔽,但是屋后却是一片的敞亮。 她想要将这里藏起来,藏于世间之中,将这里,变成她专属的地方。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面,她没有半点的安全感,因而,她需要的就是唯一的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只属于她的地方。 这有了房子,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你想将这里隐藏起来?”容尘见如醉一直的盯着屋后面在看,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若是想要隐藏起来,这个地方其实已经是完全的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这里,太多的人知道,太过于敞亮,并不是一个最佳的时机。 “嗯。”如醉回头,看了一眼,“你有办法?”说实话,这地方改造起来,确实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带你去看个地方。”容尘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的将如醉给拎了起来,提气就跃上了屋顶。 如醉尚还没有反应的过来,人就已经置身高处,忍不住吓得腿都软了,“容,容尘,你干嘛?”带她上来之前,就不能说一句么? “睁眼。”容尘将如醉往怀中带了一带,死死的箍在了自己的怀中。 如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开始有些结巴了,“看,看哪里?” “看到了什么?” “山,山林啊。”除了山林,什么都看不见了。 “山林里面,有一座屋子。”容尘稍微的示意了一下,朝着前面。 屋子,什么地方有屋子? 如醉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什么? 看不见的屋子? 如醉莫名的,突然的想到了什么…… 第八十七章 最园1 连她都看不见的屋子,可不就是最隐蔽的屋子么? 容尘微微的搂着如醉,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感觉,如醉的眼睛,却是死死的闭着的,丝毫的不敢睁开。 等到双脚接触到坚实的地面的时候,如醉的一颗心,才是真的落了下来,缓缓的将眼睛睁开,眼前的屋子并没有过多的华丽,周围也没有过多的树林,但是方才在高处的时候,却是真的看不见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如醉奇道。 如醉稍微的扫视了一眼,这周围还算是比较的空旷,山清水秀的,倒也雅致,只是不清楚,为何不到了这里的时候,完全的就看不见这座屋子。 “这周围的林子虽少,却是依照五行的阵法排列着的。”简单的来说,就是利用了阵法,外面的树林的排列都是有方法的,从外面看的话,因为这障眼法的原因,根本的就看不真切,且这附近有着一汪温度很高的小温泉,终日都会有着微微的雾气环绕着,会让这座屋子看起来更加的虚无飘渺,若非置身其中,是绝对的不会发现的鼷。 如醉咧嘴笑了,眼眸里面亮晶晶的感觉,盯着容尘,“这座屋子,你是要送给我?”若说想要一间隐于山林的屋子的话,这里,绝对的会是最好的地方。且根本的不需要改造,它本身就十分的隐蔽了。 容尘放开如醉,沉声道,“它本就没有主人,并不是属于我的,你若是喜欢,自然的便可以是你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毕竟是药王谷,算得上都是桑正桐的东西,待到如醉拿到文书的时候,这药王谷的一半,便可都是她的,这屋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属于她的了。 如醉的心里暖洋洋的,美滋滋的感觉,“多谢。”她知道,容尘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加的心安理得罢了,其实,他就算是不这么说,这地方这么的完美,只要容尘愿意送给她,她也不会不接受的,她才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人送给她,为什么不要? 更何况,这人还是容尘,她便更加的没有什么顾忌了。 如醉摇手一指,指向了木屋挂牌匾的位置,那里,还是空落落的,“容尘,帮我写一副字挂在上面可好?” 这名字,她早就是想好了的,容尘的书法一向的很好,这幅字让容尘来写,绝对的是锦上添花。 “何字?” 如醉蹲下,随手的在地上捡了一根木棍,在地上一笔一划的画了出来。 最园。 最,即醉,更是天下之最的意思,她既是要在这比赛中赢了,这医术纵然的算不上天下第一,也要做一个天下之最。 她从来的,就不是那种甘心被别人踩在脚下的人,在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所谓的弱肉强食,所以,想要好好的生存,要么,就是身边的人足够强大,要么,就是自己足够强大。 她没有什么所谓的父母亲人强大,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因而,她只能够选择,自己强大。 容尘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名字的意思,忍不住的低头看着如醉的头顶,唇角有着微微的笑意,眸中的神色,也是有着少许的赞赏。 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唯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陪着他傲视这天下,才能和他站在一起。 他从来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现在,他知道,如醉一样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是这表现的方面略有不同罢了。 他是在风口浪尖上活过来的人,更是刀口舔血活下来的人,还是有着血海深仇要报的人,这样的心性早就是注定了的,改变不了,因而,能够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必然的也是要有着野心的人。 太过于善良柔弱,根本的就不会和他同行,因为这条路太艰难,太难走下去了。 如醉蹲的有些久了,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我们回去吧。”如醉一直是背对着容尘的,因而根本的就没有看到容尘***的目光,更加的是不知道容尘的想法。 “好,回去。” 容尘目光绰绰,微微的有些沉思,三日后,比赛就要结束,如醉必然是会天下闻名,这能够待在药王谷的日子,想必也是不多了,这最园…… “如醉,若是这最园还没有建好,你便要离开,是否还要继续?” 离开? 如醉的脚步顿住,良久的没有说话,不时的还有风声,在脸上轻微的拂过,一阵又一阵,“自然要继续,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回来这里的。” 无论是要离开多久,还是否会回来,总是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这才是她最初的想法。 其实,容尘是不会再这里逗留很久,这一点,在她参加比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在她帮着容尘将千日醉的毒解了之后,就知道了。 毕竟,就连茯苓都说过,容尘留在这里,就是因为身上的毒,否则,他不会屈尊降贵的留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 屈尊降贵? 如醉突然的就想起了这句话,药王谷虽说只是一座山谷,但是在这天下的地位,是绝对的不会逊于任何的一个国家的,因而,当初茯苓用了屈尊降贵这几个字的时候,她恨诧异,只是当时没有细想,如今想来,这该不是一句玩笑话。 就连东方宇来这药王谷,也是一年一趟的过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屈尊降贵,更加的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降低身份,东方宇纵然不是最优秀的皇子,但是好歹,也是一国的皇子。 如醉细想了一下,这一桩桩一件件连起来,只怕,就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容尘的身份,只怕是要比东方宇还要高上许多。 能比一国的皇子身份还要高的,那么就只有一国的皇帝。 可是,如今的大陆上,并没有哪一个国家的皇帝,姓容,更加的没有那个名门贵族,皇亲国戚,是容姓。 越想,如醉便越是觉得混乱,混乱过后,便是深深的探究。 “容尘,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这是如醉,第二次的询问这个问题。 容尘负手而立,身形修长,眉宇间渐渐的流露着的,是王者之气,似乎是在如醉的面前慢慢的释放了出来一样,不再是像从前的那般可以的收敛。 这种具有压迫性的气息,让那如醉微微的有些不适应,面对着东方宇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时机未到。”等到了恰当的时候,他自然的会如实告知。 如醉点头,也没有逼着容尘,“好,我等你。”本来,她问的时候,也就没有指望着容尘会轻易的告知。 既然是一个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只是她想看一看容尘的态度罢了,他不告诉她是真的,却也是真的没有敷衍她,到了时机,自然的就会告知,他这么说,她便信了。 “起风了,回去吧。”容尘淡淡道。 “好。”如醉点头,没有反驳。 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总是给着如醉一种时日不多的错觉,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格外平静的海面一般,平静的,让人胆怯。 太过于安静,太过于平稳,就是战事爆发之前的前兆吧。 既然已经起风了,那么这平静,也开始慢慢的被吹散了…… * 三日后。 药王谷正厅。 密密麻麻的是聚集了很多的人,有参加完比赛留下来一直没有走的,还有一些离开了又回来的,更有的是没有参加比赛,千里迢迢的从各处赶过来的,都是为了这闻名不如一见的千日醉解药。 为的,只是想要看一看,这么多年的难题,是不是真的有人将它给解开了。 厅中一片吵嚷,小声的说话声,因着人多,也是叽叽喳喳的十分的不安静,反观这两个当事人,倒还真的是极为的平静。 如醉和上官亦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动作都是如出一辙的在默默的饮茶,如醉喝了一小口,莫名的发现自己和上官亦同步了,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随即就将茶碗给搁下了,转而冲着趴在自己脚边的小白拍手,“小白,快上来,我抱你。” 小白本来是窝在如醉的脚边的,微微的眯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此刻乍一听到如醉的声音,小眼睛嗖的一下子就睁开了,“喵”的一声,直接的就窜进了如醉的怀中。 如醉接过小白,放在怀中,慢慢的抚摸着,袖子中放置着的,是一个红色的小小的锦盒,里面,便就是千日醉的解药。 其实,千日醉的解药是要连着服用三次才可以彻底的根除毒素的,只是她并不希望桑正桐就这么的被解毒了,因而这解药只准备了一颗,也并不打算将这解药的事情告诉桑正桐,他那样的人,本就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 虽说现在只有一颗解药,但是这解药吃了下去,也确实的是可以将毒给解了,和寻常的人再没有什么分别了,只不过这毒素尚还没有清除的干净,这寿命,只怕是会短上几年,平素里也会大病小病不断。 这便是千日醉的后遗症了。 她是不打算告诉桑正桐没有错,但是她不敢保证,身边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说实话,她还是比较担心上官亦的,毕竟这实力是摆在那里的。若说上官亦将解药一并的做了出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也是知道了怎么服用解药的办法。 如醉的心里,微微的有一些担心,担心他会和盘托出,因而只能选择了旁敲侧击,“公子的药,可曾准备好了?” 这么一问,倒好像是很寻常的在询问对手的进展一般。 只不过,上官亦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盯着小白的眸子,淡然道,“自然是备好了,若是没有备好,姑娘可不就是胜券在握了?”这进入决赛的人,可是切切实实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准备好了? 如醉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上官亦这么的直接,随手的就捏了一下小白的脖颈,小白小声的“喵呜”了一声,将如醉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那公子,可曾知道解药的服用?”如醉话说带一半,生生的是差点将自己说露了嘴。 上官亦盯着如醉看了半晌,莫名的就笑了一下,“自然是知道了。”若是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就要说医术不精,即便是做出来了解药,都不知道怎么吃的话,岂不是这解药的效果,也要被人怀疑一下? 知道? 如醉的心中,不由的是警铃大作,想问,却又不敢多问。 不知道这上官亦是真的清楚,还是真的不清楚,她只想要知道,若是这解药的办法被桑正桐知晓了,只怕以后,他会更加的防备自己的。 如醉不由的看了上官亦一眼。 上官亦始终是低着头喝茶,连正眼都没有看如醉。 如醉无奈,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过了片刻的功夫,这场内的乱糟糟,也差不多是安静了下来,桑正桐终于是现身了,却没有说什么客套的话,而是直接的冲着如醉,“比赛已经结束了,这解药,还是赶紧的交出来吧。” 这话说的根本的就不像是在比赛,反而更加的像是在给自己解毒。 然而,众人虽说是有疑惑,但是更加重大的消息,却是这解药,究竟的有没有出来,这两个人,究竟有没有成功,因而,沉浸在这种的想法之中,根本的就没有人能够顾得上其余的人。 “还是你先来的。”如醉的手中有着真的东西,这桑正桐刚才的一句话,也是冲着她说的,因为上官亦这边还是一个未知数,而如醉的那边,却是切切实实的有着这样的东西的,他现在什么的都不想知道,只想要这解药,先吃下去了再说。 这时不时的就要毒发,就像是有着一把刀子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随时的都要砍下来一样,这就是一颗定时的炸弹,这三天的时间,对于他来说,过的比三年还要漫长,还要难受。却也没有办法,不得的不去这样受着。 现在是终于的熬过来了,他自然的是等不及了。 如醉清楚的知道桑正桐这样的想法,却也不愿意这样快的就让那个桑正桐称心如意,因而将这个麻烦丢给了上官亦。 反正中毒的不是她,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上官亦只是微笑,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之下,缓缓的起身,到了桑正桐的面前,微微的曲下身子,脸上挂着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谷主,这一次,我认输。”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这样自信的样子,还以为他成功了呢,却不想,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看戏的众人,本还是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在看的,却不想被这样的一句话给打发了,都不免的是有一些嘈杂,忍不住的发了发牢***。 桑正桐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是难看了,刚才的话,确实的是对着桑如醉说的,但是同时,也是对着上官亦说的,就是希望上官亦能够在如醉之前将解药拿出来,这样的话,他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是如醉窃取了上官亦的解药,什么样的理由都好,只要不是如醉自己制出来的解药就可以了。 却不想,这上官亦直接的是来了这么的一句。 这下子没有办法了,桑正桐的脸上已经是有一些挂不住了,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还是只能够堆着一张笑脸,冲着如醉,“你的解药呢?” 他知道,她有! 如醉微微的握紧了的手掌,也是慢慢的放松了几分,刚才上官亦镇定自若的走上去的时候,其实她也是十分的紧张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结果听到了的这样的一个结果,心里的担心,陡然的一下子的就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抱着小白的力道,也是松懈了几分。 既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那么这解药,她就更加的不可能这么轻易的交出去了。 如醉勾唇一笑,冲着桑正桐,“解药我这里有,但是父亲答应我的东西呢?”她说的是药王谷的文书。 见不到文书,她是绝对的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将解药给交上去的,她没有那么的愚蠢,她一定要先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行。 桑正桐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他根本的就不想要将这药王谷给如醉,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精心的去准备什么所谓的文书,现在,自然的是不会随身的携带的,但是现在,却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桑如醉,摆明着,就是在威胁他。 果不其然,桑正桐的思绪还没有结束,如醉就已经开口了,“父亲,见不到文书,这解药,我也是不会给的。” 反正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醉也知道没有继续的假装下去的必要了,就算是周围有着再多的人,她也不需要去维持什么所谓的父女情深了,因为她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窃窃私语的,明显的是多了,这说的最多的,也不过是说她铁石心肠,在她的心里,这药王谷的文书,居然的还比不上自己父亲的身子。 不错,这桑正桐之前中毒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就在这几天,桑正桐故意的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就是想要将如醉的名声给败坏了,因为这救命的,是自己的父亲,如醉想要的,却只有权利,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再有人去思考之前桑正桐做的那些事情,反过来会说如醉是一个不配做女儿的人。 如醉早就是不介意,这件事情她也是昨日才知晓的,既然桑正桐想要这样的破釜沉舟,那么她自然的也不会就这么的让桑正桐得逞,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任由被人欺负的人,这个道理,看来桑正桐是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么今天,她就好好的让他明白一下才行! 桑正桐下不来台,就这么和如醉一直的僵持着,忍不住开口,“这解药你若是真的做出来了,这药王谷,自然的就是你的了,在把文书交给你之前,总应该让我看一看解药的真假吧?” 看真假?不吃下去,谁知道是真是假?这理由还真的是足够的牵强!如醉不由的冷笑,明确的表示了拒绝,“不行,你不把文书交出来,这解药的影子,你都不要想着看见!” “你!”桑正桐气急,“如醉,我可是你的父亲!”还是一个中毒的父亲,时刻的会毒发身亡的父亲!有了解药,不是应该先给他的么! 天底下,哪里会有她这么狠毒的女儿? “哦?”如醉挑眉,“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娘亲,一个从小的就十分的疼爱我的娘亲,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父亲?”他不仁,她为什么还要客客气气的?反正的已经是撕破了脸皮的事情了,她不在乎! 如醉继续道,“我只有一个亲手的被你给逼死了的娘亲!没有你这个父亲!所以,这解药,我为什么要给你,你比我更加的清楚,要不是因为这药王谷,你就是死了,现在的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将这解药交给你!”如醉狠毒的言语,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的,慢慢的说了出来。 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经不在乎了!她要的,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桑正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八十八章 最园2 “你!”桑正桐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前看着这桑如醉,也是客客气气的,今日却是因为这比赛结束了,连带着这桑如醉的态度,也是变得彻底逆。 如醉摸着怀里的小白,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文书要不要给我,您自己看着办。”如醉觉得脑仁都有一些疼,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的大喜大怒过了,看来这情绪太激动了也不好。 上官亦就这么默默的端着茶杯,盯着如醉在看,眼眸中隐藏着的,是浓重的笑意,如醉不经意的回头,便切实的看见了上官亦的眼神。 如醉微微的有一些尴尬,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偷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样。不错,她的确的是故意的,桑正桐这样的态度,根本的就是不值得她生这么大的火气的,只不过是因为,她太了解桑正桐是什么样的人了,若是不将他真的逼狠了,这件事,绝对的不会如此的简单的就会过去。 至于名声什么的,她是完全的无所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看实力的世界,就算她的名声再怎么的不好,只要有一身过硬的医术,自然的是不愁没有人来找上她。 “啪”的一声,桑正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不仅仅是方才的那种痛心,还有些微微的痛心,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桑如醉。 桑如醉不免的在心里冷笑一声,若是放在现代,这桑正桐妥妥的就是一国际影帝,这演技,真的是太好了。 “已经耗了这么久了,到底要不要解药,您一句话。”如醉是没有耐心继续的和他纠葛下去了。她烦的很。 “大逆不道啊!”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不少的人心里,都有了这样的想法。 看着上面桑正桐的模样,大多的就是毒发的样子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身为女儿还不愿意将解药交出来,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桑正桐的眸中噙着笑意,对着人群中出声的人微微的赞赏了一番鼷。 真是识时务。 然而,如醉并没有像普通人那般,觉得有任何的羞涩或者是愧疚,反而是一记眼神直接的射向了出声的人,“就算是大逆不道,也不该是你有资格评判的,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不是局中人,怎知谁对谁错?”一番话,生生的是让下面的人闭了嘴。 话虽然是不好听,但却偏偏的都是实情。 桑正桐这是打算趁着人多,和她一直的耗下去的节奏么? 很抱歉,她没那么多时间。 如醉直接的将自己袖口中的锦盒掏了出来,将盒盖打开,露出了一小颗药丸。 桑正桐下意识的就朝着前面走了两步,眼睛中就像是放光一样,死死的盯住桑如醉。 如醉冷哧一声,开口,“解药就在这里,一注香的时间,见不到文书,这解药,我就给小白吃了。”说罢,还将锦盒放到了小白的面前,小白特别捧场的将鼻子凑了过去,很开心的嗅了嗅,还伸出自己的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如醉暗笑了一下,真不愧是小白,沾上了小白的口水的解药,估计就算是桑正桐吃了,也足够恶心他一阵子了。 “小白,好样的。”如醉对着小白,忍不住的夸赞到。 桑正桐抿着唇,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深呼吸了一下,终还是选择了妥协,随意的吩咐了手边的人,“去将我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看来,他还是太过于低估了桑如醉,更加的是低估了她的羞耻心。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的逼迫她了的话,知难而退的,或者是因为面子,起码的也会稍微的克制一下,却没有想到,桑如醉会是这样的态度。 完全的就是不管不顾。 如醉微笑,眼眸明亮,冲着桑正桐,“敬候佳音。”顺便的看了一眼一边的香,已经烧了一半了。 很明显的,这意思就是这一炷香到头了,这解药就会直接的给小白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但是偏偏的,桑正桐也只能受着这样的威胁。 末了,桑正桐手下的人,急急忙忙的就跑过来了,“老爷,您要的东西。”手下的人将东西尽数的递上了,是一卷长长的文书。 如醉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的兴奋,反倒是极为的自然,眸中审视的意味十分的复杂,唇角忍不住的勾起了一丝冷笑,这文书,只怕也不是那么的简单的东西吧。 纵然是桑正桐刚才那样的百般的不愿意,现在好像也是因为她的威胁才会将这文书拿出来,但是如醉并不是那么一个好敷衍的人,她清楚桑正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桑正桐绝对的不会这么甘心,将这文书直接的交给她。 这手上的一份,估计多半,还是假的。 不过,她不介意。 因为她要的,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天下人都知道,这药王谷的一半是她的,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就可以了。 “如醉,你要的东西。”桑正桐直接的伸手,居高临下的样子,直接的递给了如醉。 如醉上前,伸手,将文书接过,更加的是顺便将自己手中的小锦盒给塞进了衣袖里面,完全的没有要给桑正桐的意思。 桑正桐脸色一变,“桑如醉,你什么意思?”文书都已经给她了,她却把药收回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如醉将小白给放下,慢慢的将文书给打开了,随意的扫视了几眼,淡淡道,“没什么意思,这文书的真假,我总要是看一看吧,若是假的,我岂不是太亏了?”如醉不过是随口的提了一下,带着的就是试探着的意味,但是桑正桐的脸色,却是变得很难看。 旁人看不见,如醉在盯着手中的文书在看,倒是这上官亦,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来,这文书,是大有文章。 上官亦虽然是看出来了,却没有出声。 桑正桐或许是因为心虚,半晌的没有回答,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他摸不准这如醉就是随口的一说,还是真的看出来了什么。 假的文书是赶出来的,自然的是没有真正的那么的精细。 如醉皱眉,摸着文书的面料,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但是她毕竟不是很懂,也不能够确定,只继续的试探道,“父亲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默认了不是?” 桑正桐见如醉将文书给收了起来,大约的是知道了如醉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因而正色道,“自然的不是,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开玩笑?” 很好,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是他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这文书是真的的。 到时候,一旦的发现这是假的,她自然的会找出真的,就算是偷也会偷回来的,至于那时候的桑正桐,只能够吃这个哑巴亏。 因为现在,是他自己的承认了这东西是真的。 “现在,你可以交出解药了吧?”桑正桐迫不及待的询问。 现在的局面,好像就已经演变成了桑正桐寻求解药的局面,而不是这单纯的比赛了。好像这比赛的结果,已经是不重要了,更加的是没有人去探究,如醉做出来的是不是真正的解药,因为所有人的心底,都已经认定,这就是真正的解药。 如醉却没有动,微笑,“自然可以,不过这解药,可是被小白舔过了的,真是抱歉!” 故意的,这桑如醉一定是故意的! 桑正桐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分明,就已经是故意的忘却了这件事情,桑如醉却还偏偏的提起来了,她绝对的是故意的! 如醉看着桑正桐的脸色气的铁青,心里顿时的就顺畅了,“要是父亲你很介意的话,要不然让女儿再去做一颗?” “不行!”桑正桐当即的拒绝,这要是让如醉走了,谁还知道能不能将这解药拿回来? 如醉心里窃喜,她就是故意的,她也知道,桑正桐是不会就这么放她走的,不要说是被小白舔上了一口,就是被人踩上一脚,依着现在的桑正桐,他也是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的。 所以,她就是明晃晃的,故意的。 刚才小白还只是舔了一口,真的是太便宜桑正桐了。 “既然父亲不介意,那么女儿自然的也是不介意。”如醉从手中的直接的将锦盒给拿出来了,递给了桑正桐。 桑正桐看也没有看,直接的就将解药给拿了出来,但是却没有立刻的吃下去。 他毕竟,还是有着一些的顾忌的,万一,这若不是解药,而是毒药怎么办? 他自会带回去,好好的看一看,毕竟这毒发的日子,是三年的一次,他还能够撑得住几日,这解药里面的最后一味药,他还想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如醉看着桑正桐的样子,了然,早就猜到了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若不是存了这样的怀疑,就不是桑正桐了。 “父亲怎么不吃?”如醉故意的问道。 “不急。”桑正桐淡淡道。 不急?现在说不急了,刚才,是谁急的和什么似得? 如醉也不继续和桑正桐磨嘴皮子,因为完全的是没有必要了。她也没有那么个闲工夫。所以,还是早走早好。 “既然如此,女儿先告辞了。”如醉微微的欠身,随口的说了一句。然后直接的就抱着小白离开了。 也完全的不管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但是她很清楚,就冲着这一次的比赛,她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因为这许多年的药王谷比赛,从没有人可以赢得比赛。 更何况,从药王谷出去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所以,这一次,她赢了,不光是赢了这药王谷,也是赢了自己今后的地位。这是如醉一早的就清楚的结果,所以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了。 剩下的人,不由的是面面相觑,注意力早就是从如醉的态度上,转变到了如醉的本事上面,口耳相传之后,这名声,将会盖过如今江湖上所有的神医。 这便是一场,一举成名的比赛。 上官亦盯着如醉的背影,默默良久。 比赛结束了,他也应该告辞了。 “谷主,既然这比赛已经是结束了,那么在下,先行告辞,多谢谷主这多日来的盛情款待。”上官亦抱拳,甩袖离开。 有了一个人开头,剩下的人,也是纷纷的告辞了,热闹一时的药王谷,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到了山下的时候,上官亦突然的就顿住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如醉的模样,莫名的笑了一下。 桑如醉,期待着,我们下次的见面。 上官亦低头,随手的算了一下时间,看来,不久之后,便可以了。 这药王谷太小,是容不下如醉这样的人的。 她太优秀,这样的地方,遮不住她的光芒。 * 客房内。 装潢考究,金碧辉煌的模样,十分的雍容华贵。 这便是东方宇的住所。 这座屋子,是药王谷中,最辉煌的房间,一直的就是为东方宇准备着的,因而,这样的地方也不是寻常人可以进的来的。 但是,桑木怡自然是例外的。 今日是揭晓比赛结果的日子,但是却偏偏的,桑木怡压根儿的就没有去,一是因为这眼前的人,这二,便是桑木怡不愿意过去丢人,毕竟她根本的就没有进入决赛,所以没必要过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至于桑如醉,这解药,父亲是一定的可以拿的回来的,至于文书,桑如醉也是一定的拿不到真的的。 这件事情,父亲是早就告诉她了。 “启禀皇子,宫中来信了。”陆宁抓着一封书信,直接的闯了进来。 毕竟这是皇宫中的急信,他不敢的随便的耽误,就算是这桑木怡在屋中都不行。 木怡此时此刻正窝在东方宇的怀中,见陆宁进来,脸颊通红,忙不迭的就从东方宇的怀中起来了,侧着身子,背对着陆宁。 东方宇正要发怒,指责陆宁不懂事,但是看到陆宁手中的信件,便不说话了,因为这信件上面的标志,是东陵国特有的,急件的标志。 皇宫中,定是发生了大事。 东方宇急忙的将信件拆开,是母后来的信。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却也很出人意料。 父皇病重,急召各皇子回宫,这病重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了,这分封在外的皇子,都已经统统的赶回来了。 如今的局势,是不言而喻。 一旦皇帝真的驾崩,这皇子之间的诸位之争,势必的是要被摆上台面来了。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各个皇子都是明争暗斗的,如今这样的时机,只怕是暗中的争斗,就要被摆上明面了。 若是事发突然,会起战事,也未可知。 母后是希望他尽快的回去,在这药王谷耽搁,是绝对的不行。 这件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震惊,但是现在,他却是不得的不离开这里。 不过,东方宇的母亲毕竟的是在后宫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在一封简短的信件之中,只草草的解释了一下皇帝病重的事情,但是这原因,确实因为有人下毒。 所以,母后的意思是,既然他现在在这药王谷中,最好的是带上一名神医回去,若是将皇帝的毒给解了,自然而然的,这一次的争斗就会避免,各个皇子回来的事情,以后也是可以大做文章的意见事情,在这个时候赶回来,可不就是明显着的不怀好意? 但是相反的,若是东方宇带回来的人,将皇帝给治好了,那么这意义,可就是大不一样了。 毕竟,现在的皇帝,内心属义的皇帝的位置,就是东方宇的,和别的皇子比较起来,皇帝活着,比现在驾崩了,对他来说更加的有好处。 现在东方宇在外,各个皇子却已经开始集结了兵力了,若是到时候真的开战的话,东方宇的优势并不是十分的明显,但是要是皇帝的身子好了,他的优势,不,或者说,他的地位,将会不可同日而语。 东方宇很明白自己母后的意思,他现在身处药王谷,简直就是天助他也。这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他是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 不过,这药王谷中,医术最好的,该是谁? 既然要请,就要最好的,不是最好的,是没有具备给皇帝治病的资格的。 东方宇看了一眼身边的桑木怡,猛然的想起了今日是什么日子,顺口的就问了一句陆宁,“陆宁,这外面的比赛,可是已经结束了?” “回禀皇子,确实是结束了。” “赢家是谁?” “桑如醉。”陆宁轻而易举的就答了出来,如今桑如醉的这个名字,在药王谷中,谁人不知? 桑如醉? 东方宇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是你的妹妹?” 木怡虽是不太高兴,但是冲着东方宇的面,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毕竟这结果,她之前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不过,没有听到最后的结果之前,还是有一些的侥幸的心理罢了,毕竟这比赛,进入决赛的,还有两个人的,她私心的希望着,就是上官亦赢了,都比桑如醉好。 “是妾身的妹妹。没有想到,妹妹的医术是这样的好呢。”木怡的口中,满满的都是一副自豪的味道,若是如醉在这里听到了,只怕是要直接的吐出来。 东方宇沉默了片刻,直接的对陆宁吩咐道,“陆宁,准备回宫。还有,这就去请桑如醉,邀请她和我们一起回宫。” 就算是之前听了木怡的话,对桑如醉的印象不是太好,但是对于东方宇来说,他看中的,只是桑如醉的医术,既然是刚好的有这个比赛,那么直接的,他要请回去的,一定的要是这第一名。 他也很清楚这一次比赛的影响力,桑如醉现在,估计已经是名满天下了,他带回去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不能够完全的治好父皇的病,也会父皇的心里明白,他是真的希望父皇可以康复。 毕竟,连这天下第一的神医都给请回来了。 然而,桑木怡却是愣住了,直接的盯着东方宇,十分的震惊,“东方,你,你为什么要带妹妹回去?” 听到他要回去,她就已经够震惊的了,现在又听到,他居然还要将桑如醉一并的带上,带的居然不是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宇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不是很想和桑木怡解释,只是大概的回了一句,“父皇病重,身为儿臣,自然的是要将医者带回去。”至于皇宫中太医院的那些人,都是一帮连药王谷初赛都没有通过的人,当真是废物。 东陵国的皇帝病了? 木怡当即的是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她的医术纵然是没有桑如醉的好,但是好歹,也是进入了复赛的人,要是这一次,东方能够将她带回宫,治好了皇帝的病的话,那么这皇宫,她还愁进不去么?这皇子妃的身份,还用担心什么呢? 更何况,这要是让如醉跟着东方回宫了,凭借着那个贱人的性子,若是这个时候故意的勾引东方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木怡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桑如醉的心思会是她想的这样,那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倒时候要是乘人之危,她可怎么办? 木怡沉声,提议道,“东方,皇上病了,一定不是普通的病,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将我带回去,我的医术,也是可以派上一些用场的。” 东方宇深深的看了桑木怡一眼,语气中难免的是有几分讽刺,“还是不必了。”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医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要的,更是桑如醉的名声! 木怡也不笨,自然的是听出来了东方宇话中的意思,难免的是有些恼怒,心里对着桑如醉的憎恨,又多上了几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恨恨的咬了几下自己的牙关,缓了缓心情,用着一副不舍的口气,“可是,东方,我舍不得你。” 第八十九章 出谷2 东方宇虽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但是桑木怡到底是新宠,又是这么多年以来刚刚得到的人,多少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顾忌的,因而听到桑木怡这样温柔的话,难免的是有一些心动,忍不住的将木怡带到了怀中,“本皇子自然也舍不得你,你再等等,等过段时间,我便来这谷中见你接回去。” 只要他当上了东陵国的皇帝,再接回木怡的话,就再也没有人胆敢有什么意见。 桑木怡温顺的窝在东方宇的怀中,乖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和东方宇闹。 她很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局势,若是跟着东方宇回去了,免不了就会被卷入到皇子的纷争之中,她不过一个小女子,不想无端的就被牵连。更加的是不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鼷。 更何况,她很明白,什么叫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要东方宇的心念着这里,那她就是成功了。 “好,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不让她跟着最好,若是真的提出来了,她还要想一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推掉呢。 东方宇用力的将木怡在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对上木怡的唇瓣,发狠似的的凑了上去。良久的才放开,本是娇艳欲滴的嘴唇,都已经是变得有些红肿,东方宇见着心动,一想到不日就要和眼前的人分开,环着木怡的手就不由自主的伸进了木怡单薄的衣物中,顺着后背慢慢的往上。 空气中的氛围,一下子的就变得有些暧昧逆。 至于陆宁,早便拿了东西,去请如醉了。只不过,却在上后山的路上,被拦了下来。 “您若是没有令牌,请恕在下不能让你进去。”门口的人,用剑拦着,没让陆宁进去。 这后山,一贯就不是寻常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 这陆宁偏生的是从这后山的正门进来的,想要进去,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情。 陆宁生为皇子身边的侍卫,哪里受过这样的阻拦?心里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好歹的是一国的皇子,难不成,还比不上这样的一个市井小民不成? 陆宁想起来就觉得来气,也不打算和这些人有什么废话,直接的就将自己的配剑给抽了出来,一阵凛冽的剑锋袭来,生生的将面前的人逼退了几步。 陆宁冷笑,也不过如此。手上的动作再也没有半分的迟疑,不让他进去是么?那么他今天就直接的闯进去好了。 两个侍卫不由得面面相觑,手腕不自觉的就握上了配剑,慢慢的将手掌收紧,死死的盯住眼前的人,轻易的就闪过了迎面而来的剑锋。更是直接的将陆宁的动作看的是一清二楚。 就凭这样的武功,竟也敢乱闯?二人的心中,对着陆宁的不屑,又增加了几分。 再没有任何的顾及,两把宝剑直接出鞘,剑尖直接的就指向了陆宁,相互配合,手下是一点儿的都没有留情,直接的就是将陆宁给逼退,“哐当”一声,陆宁手上的宝剑,直接的就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好大的一片声响。 陆宁只觉得虎口处一阵发麻,整个人直接的就是愣住了,尚还没有反应的过来,接着又是一掌,逼得陆宁连连的退后了好几步。 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他既然是有本事在皇子的身边伺候,而且是侍卫的领头,这武功自然的是不会差的,却没有想到,如今就只是两个守门的侍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打败,这…… 陆宁不太敢继续的想下去,虽说这侍卫的武功和职位并不一定就是绝对的,但是,大抵上,像守门这样的活计,是不会派多厉害的人的。毕竟,杀鸡焉用宰牛刀? “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是你想要硬闯,就能够闯的进来的。” 两人纷纷的收刀,也没有继续的为难陆宁。陆宁铁青着脸,脸色十分的不好,手中捏着的,就是东方宇的吩咐,他若是完不成的话,只怕是回了东方宇那边,也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所以这差事,一定的是要办完,这桑如醉,也是一定的要请回去。 陆宁的眼神虽然非常的不服气,但是嘴上的口气,也不得的不去讨好着,“麻烦两位还是去通传一下,在下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二人面不改色,完全的就没有将陆宁放在眼里的感觉。 陆宁憋着火气,也没有敢多说话,只能够这么不冷不热的僵持着。 一直在暗处的卓方,终于是迈着步子出了来,佯装没有看到陆宁的样子,径直的走上前来。 二人一看到卓方,立刻的弯下身子,“卓大人。” 卓方虽然一样的也是侍卫不假,但是到底是容尘身边的人,这身份地位,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比得上的,因而,这其余的人,见到了卓方,都不免的是要尊称一声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刚才的情形,他早就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了,只不过是不想要看着陆宁这么的嚣张罢了。 “启禀大人,这人没有令牌,想要擅自的闯进去,被属下给拦下来了。”说完,还特意的看了陆宁一眼,以示自己并没有在说假话。 “敢问在下有何事?”其实,东方宇那么大的阵仗进来,这陆宁作为东方宇的心腹,他哪里会不认识,只不过是想要杀一杀陆宁的傲气罢了。 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他东陵国一个国家,更加的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 “我家主子不日就要回宫,想要邀请如醉姑娘一同前往。”陆宁自然是认识卓方的,因而也就直接的说了自己的目的,毕竟,卓方是可以直接的通传到的人。 卓方的神色微微的变了变,随即镇静自若道,“我家爷一向的不喜有外人打扰,更加的不喜有外人进入他的地盘,因而,还望陆公子在这里侯上一侯。”说白了,就是他已经知道了陆宁来这里的目的了,但是,他还是不会放他进去的,所以就在这里等着吧。 陆宁虽然是不愿意,但是却不敢反驳什么,只能应下了,看着卓方进去,自己却只能在这里慢慢的等着。 卓方三步并作两步的,很快的就到了最园的外面。 自从比赛结束以后,爷和如醉姑娘有事没事的都会到这里来,最园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隐蔽,因而根本的不需要做什么特别大的改动,就可以直接的修葺好。只不过是,加上了一副匾额而已。 如今,爷龙飞凤舞的大字,就挂在这屋子的上面。 卓方站在门外,“爷,属下有事禀报。” 其实关注着东方宇的事情,一直的都是他的任务,爷也吩咐了,一旦的有什么情况的话,是要尽快的禀报的,尤其是东方宇离开的事情。 但是方才,他明显的就没有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让陆宁,更加的是不能够让东方宇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 这一次,是东方宇想要请他们过去的,而不是他们设计要过去了。 “进来。”容尘的声音,直接的从里面传了出来,顺带着的,卓方面前的门,也是直接的打开了。 屋内,爷和姑娘还坐在桌子边,压根儿的就没有人靠近门口。 卓方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寒战,爷这武功,真是让人害怕。以后,要是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还是躲得远一些吧。 卓方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开口,“爷,陆宁已经带着东方宇的命令过来了,您预料的不错,东方宇果然是邀请了如醉姑娘一同离开。” 如醉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猛然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尚还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他要走,拉上我干什么?” 她和东方宇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吧? 容尘轻笑了一声,“东方宇的父亲病重。”随口的回了一句,也算是解释。 如醉还没有反应的过来,“他父亲病了,叫我做什么?” 容尘无奈,这如醉,有时候聪明的紧,有时候又是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感觉。 就连卓方,都在一边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姑娘,这次比赛,您是第一名。”早就是这天下闻名的神医了,这一国的皇帝病了,邀请的,可不就应该是这天下的神医么? 如醉默然,没有开口,这比赛原本的目的,就不是因为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因而,这猛地这么一提,她还真的是没有反应的过来。 不过,回想了一下刚才容尘的话,她倒是听出来了一些端倪,“卓方,你放才说,容尘是早就料好了的,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皇帝会生病不成? 这人生老病死,还能提前的预料不成? 除非,这病的原因,是…… 如醉狐疑的看了容尘一眼,她是因为解毒而出名的,这容尘又好像是提前的知道了一些什么,忍不住问道,“容尘,这东陵国的皇帝,恐怕不是生病吧?”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中毒才对吧。 容尘的眸中露出了几分赞赏的目光,再一次的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这如醉,聪明起来的时候,十分的聪明,这愚笨起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无人能及。 “如你所料。”若不是因为下毒,又怎么会在这么凑巧的时候,在东方宇置身于药王谷的时候,在如醉赢了比赛,声名鹊起的时候生病呢? 这天意,自然是有时候需要的,但是对于他来说,做任何的事情,从来的都不能够依靠天意,而是要提前筹谋,将所有的可能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真的可靠。 若非如此,便会有太多的意外,而他,根本的就承受不起任何的意外,因为任何的意外,都会带来足矣毁灭性的后果。 他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赌,更加的不会用手下众多将士的性命去赌,同样的,不会用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去赌。 因为,他输不起。 如醉深深地看了容尘一眼,莫名的有一种自己也被算计了的感觉,莫名的感觉,从一开始,自己想要参加比赛的时候开始,自己赢得比赛的时候,他帮着自己,又护着自己,恐怕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如今的这个局,如今这样的局面。 如醉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突然的就觉得自己是完全的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更加的是没有办法驾驭的了眼前的这个人。 因为你永远的都不清楚,他这样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面容之下,究竟是隐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又究竟,是在谋划着一些什么。 如醉莫名的有些害怕,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后面退了一退。 察觉到如醉的抗拒,容尘微微的有些不悦,用着自己的身子,反而是更加的欺近了如醉,声音中,是不容抗拒的魔力,“你大可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这算是解释?还是承认,这段时间,容尘对自己,不过是为了今天这一天,不过是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从而,故意的接近她,利用她? 容尘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如醉,如醉却从容尘的眼中看到了真诚,或许是感觉,或许是自欺欺人,但是方才那种害怕恐惧的心理,在这一刻,猛然的消散了不少,那双干净的眸子,就好像是要将自己吸进去一般,让她沉沦,再也不想要醒过来。 容尘的眼睛微微的眨了一下,带走了刚才那种强烈的感觉,将如醉的不冷静冲淡了几分,如醉敛神,沉声问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他说,不会再有第二次,那么她,可不可以选择相信? 容尘微笑,心里面紧紧的绷着的那根弦,猛然的断了,能够这样的问他,看来是消气了不少,“自然可以。” 言毕,眼神不自觉的看了看卓方。 看来,回去以后,还是要好好的赏一赏卓方才行。 今日的这一幕,他早就是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因而,也会知道,如醉可能会生气。 当时,那种一想到如醉可能会生气的想法,将他折磨的是日夜不安,忍不住的拉了卓方来问,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哄得女孩子不生气。 卓方自小的就跟在容尘的身边,容尘的性子自然是了解的,但是同样的,他也是根本的就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女子,更加的是不懂得如何的去哄慰女子,只是爷的目光实在的是太过于热切,卓方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看着自家爷,只能够脑子一热来了一句,“爷,您要不要用您的美色却试一下?” 当然,卓方不怕死的说完了这句话以后,被容尘狠狠的揍了一顿,丢到外面面壁思过了一日。 这件事,也就这么的不了了之了。 结果,却没有想到,容尘是除了卓方,完全的找不到第二个人来询问这个问题,因而,就算是将卓方给揍了一顿,这主意还是记在了心里的。 今日,他便这么一试却不想还是真的有用。 如醉在容尘的眸中慢慢的融化了,好吧,她承认,容尘这样的眼神,她实在的是难以招架,但是回想起来这么多的事情,纵然刚开始的时候,容尘对于她,就是抱着的是利用的想法,但是这也完全的不妨碍以后,容尘是真心的帮她的。 别的不说,冲着眼前的这座最园,她也是可以选择相信他的。 毕竟,若不是他真的想要助她,不可能讲这么一个隐蔽又安全的地方告诉她,更加的是随她处置。 “好,我相信你。”如醉沉默了半晌,终于的是开口了。 只是简单地几个字却是让那容尘愣了半天,好半天的才的反应过来。 她的意思是,相信他? 这三个字,可比任何的情话都要来的打动人心。 容尘难得的十分的轻松,正了正自己的身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卓方,“继续禀报。” 卓方默默的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表示有一些小小的受不了,爷这变脸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 “是。”卓方只能够继续低头,将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如醉全程的都是在默默的听着,直到听到东方宇要将自己强行带走的时候,莫名的有些气笑了,想要强行的将她带走? 那也要看一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要说她是不会轻易的就这么离开的,再说就冲着面前的人,她也不会这么轻一点就会被弄走。 容尘听完,小口的抿唇,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去告诉陆宁,告诉他家主子,如醉自然的会过去,不用担心。” 倒是如醉这个主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就这么的被别人给直接的决定了,这样的感觉,怎么感觉,怎么别扭。 如醉刚要询问,就被容尘给拦了下来,示意卓方先出去。 卓方自觉退下。 容尘这才开口,“难道,你不想要出去?” 这药王谷终日都是这样的景致,若不是因为比赛这件事情的话,只怕如醉是早就已经呆腻了。 如醉忙点头,“想啊,特别的想。”只不过,是想要直接的出去游山玩水,而不是出去治病救人的,还要背负着病人的安慰的。 “既然想要出去,何必在意那么多细节?”简而言之的话,就是如醉想要出去的话,现在这就是唯一的可以出去的办法。 如醉哑然,没有话可说。 好吧,她是真的说不过容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如醉可是没有放过容尘方才和卓方两个人,小声的说的话,这一次,不仅仅是她要出去,容尘也是如此。 或者说,是容尘必须的要离开药王谷,必须的要巡上一个恰当的缘由才可以。 这到底,该用着什么样的理由,能够亲自的跟着,或者说,是让如醉光明正大的带着? 如醉将自己的疑惑也问了。 容尘看了眼如醉,她这是在为自己担心么?莫名的,心中还有着一些微微的快意,只觉得全身都畅快起来了。 因而,也是好心情的回答道,“这个你自然是可以放心的,你莫不是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 她是,天下神医? 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容尘见如醉还是没有反应的过来,忍不住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如醉,莫忘了,我也是一个病人。” 一个,曾经的,生命垂尾的病人。 “你自己也说了,是曾经,又不是现在?”有什么用? “我的病究竟是有没有好,完全的取决于你这个神医说了算。”换句话来说,就是他这病好了,只要如醉说是没有好,那就是没有好,只要如醉说是好了,那么也就自然的的,也就是真的好了。 如醉恍然大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容尘一番,“容尘,你的意思是,你是病人?”伪装成病人,然后一直的跟在她的身边? 这病人跟着医者,自然的就是这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还是非常的合理,因为,身为医者,自然的是不会丢下自己的任何的一个病人。 这个主意确实的是很好,不过如醉还有是有些的担心,忍不住问道,“容尘,要是被东方宇知道了,你也要过去,凭着他那样的人,会允许你一起么?” 纵然这容尘的身份迷,但是面对着这难缠的东陵的皇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若是有留心之人查到这里,只怕又是一堆麻烦的事情。 容尘失笑,“他若是不允,你便也不要允了。”现在是东方宇来求着他们过去,可不是他们想要主动的跟着过去。如今的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上,这要不要带人过去,还不是如醉一句话的事情? 若是因为简单的一个怀疑,就连着天下的神医都丢了,这才是天下最大的不值,所以,这东方宇最后的结果,就只能够是带着容尘和桑如醉一起,一个都少不了。 自然,只要是容尘准备这离开了,那么这药王谷中的人,一并离开的,也会不少…… 第九十章 出谷2 如醉看了地上趴着睡觉的小白一眼,“容尘,若是我们出去的话,可不可以将小白一并带上?”若是将小白单独的丢在这里,她不放心。 小白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不迭的抬头,小眼珠骨溜溜的看着如醉,一副渴望的眼神。 它这是知道了如醉要离开,央着如醉不要将它给抛弃了逆。 “自然可以。”对于小白,虽说平日里总是和他不太对盘,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总还是有不少的用处的。 “好。”如醉眯着眼睛,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容尘看着有些心动,目光焦灼在如醉的脸上,迟迟的没有挪开,纵然是如醉的反应再迟钝,也架不住容尘这样热烈的目光。忍不住的出声,“容尘,你看什么?” 容尘的眸中噙着的笑意,慢慢的就变得淡了,如今天下乱世纷争,各国之间的战争从来的就没有停止过,就算是各个国家内部的争斗,也是一样的没有停止过。 纵然是在药王谷中,有着这样的纷争乱斗,可是和外面的情形比起来,已经是好上太多了。 如醉本可以不用参与到外面的世界中的,如今却是被他一手拉了过来,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鼷。 这趟深渊,这趟浑水,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如今,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如醉,你可明白,一旦离开药王谷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容尘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他不否认,自己的心里,如今是添上了一些不舍,一些微微的愧疚。 从一开始,就是对如醉抱着试探理利用的态度,因而从来的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后果,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的就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感觉多了,考虑的自然的也就会更多了。 如醉本还没有考虑的这样多,被容尘这样的一问,自然的是明白几分,一直的没有真的考虑的事情,莫名的就被提了起来。 眼前这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这一生,都不会平凡。 从前是被毒压制着,往后,出了这药王谷,便就是他展露拳脚的时候了。 思及此,如醉不由的正色道,“我明白。”纵然是刀山火海,她也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即便是我不明白,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了吧?” 容尘无言,这是实情。 “所以,反正也没有什么退路给我了,那还不如继续的向前,以后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即便是没有你,这药王谷,也不是我想要待一辈子的地方。” 这里的人,或者物,都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也没有值得她留下的价值。 既然当初上天给了她重新来一次的机会,那么这一次,她绝对的不会碌碌无为的活这一生。 这是如醉的真心话,却像是在安慰着容尘一般。 “容尘,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以后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你既然选择去做,必然有你要去做的道理,我虽然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也知道那对于我,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无论好与坏,我既然现在不介意,那么以后不管有多难,都不会生出抱怨的情绪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如醉扭头,对着容尘笑道,“告诉你一句名言,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容尘一愣,“此话有理。” “所以,我现在可以去收拾行李了。”如醉起身,随手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净了茶杯中的茶水,招呼了一下小白,“走,小白,我们应该回去了。” 其实说是要收拾,也没有多少的东西,她来到这边的时间并不久,因而也没有什么过多的重要的东西,但是那本小札,她是一定要带走的。 里面的内容,虽不是特别的多,但是却有着最重要的东西。 “小白,去和它道个别吧,以后还说不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醉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却很清楚,这药王谷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回的来的了。 “喵。”小白从如醉的身上跳下来,撒着腿儿就奔到了黑猫的面前。 黑猫身子一转,直接的让小白扑了一个空。 跟着她们的时间久了,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尤其是小白,就更加的是舍不得了。 “喵。”小白凑到黑猫的面前,蹭了蹭,似乎是在讨着黑猫的欢心。 如醉抿唇笑着,不再继续的留在这里打扰它们两个,转身就进了屋子。 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东西极少。只床头的一个木箱内,搁置着几件物品。 如醉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直接的将盒子打开,入眼的,便是药王谷的文书。 如醉捏起来看了几眼,终将还是搁下了,这里面的东西,她会全数的放到最园里面,也不需要带走。 一份假的文书,根本的就没有带走的必要了。从她将文书拿回来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这不过是一份用来糊弄她的文书罢了,也顺便的糊弄了天下人的文书。 本想着直接的是将真的给偷回来,却被容尘给拦下来了,原因不过是因为,现下的这个局面,将文书放在桑正桐那里,反倒是最安全的。 毕竟药王谷这样的地方,是天下诸侯争相夺取的地方,他们不日便要离开药王谷,若是让桑正桐也心生了夺取药王谷的念头,那这药王谷,才是真正的危险了。 若是等到天下安定,一切结束的时候,她想要的,自然的会有。 桑如醉要跟着东方宇回去的消息,瞬间就被传了一个遍,药王谷上下是人尽皆知,或者说,是这东陵国皇子东方宇,替皇帝请回神医的消息传遍了。 莫说是这药王谷,就是这东陵国上下,只怕是都知道了。 毕竟,东方宇想要表现的就是他自己的孝心,所以自然而然的,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藏着掖着,闹得是越大越好。 只要是皇帝知道了,哪怕是有其他的皇子一样的寻了神医,这结果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起不了更大的作用,而且,有着他这边的第一神医,也没有哪个不自量力的人,胆敢进宫了。 如醉这一离开,高兴的,可不仅仅是东方宇,这边,桑正桐,听了木怡的话。也是十分的高兴。 “木怡,你是说真的?”这桑如醉,当真的是要放弃这药王谷,随着东方宇离开? 虽说这药王谷也没有真的给如醉,但是毕竟还是在众人的面前交允了文书,若是真的计较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儿。因而,只要桑如醉自己离开,这药王谷,必然的是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了。 木怡却是不太高兴,不自在的撇了撇嘴,“爹爹,有什么好高兴的,那个小贱人一过去,若是真的将皇帝的病治好了。以后这风头,一定是要将我盖过去了!”她就是见不得桑如醉那么卑微的身份,也会骑到她的头上来! “木怡,不准胡闹!”桑正桐斥道,这比赛一结束,本就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比的过桑如醉,她的名声,早不是木怡可以相压制的了。如今离开了药王谷,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这药王谷还是属于他们的,若是如醉留在这谷中,有一天连药王谷也不属于他们,那么,便真的是无处栖身了。 桑木怡愤愤的咬牙,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得不任由着她去,毕竟,这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了的了。 “木怡,你可知道,这桑如醉是独自一人,还是有人相伴?”他想要问得,其实就是,这容尘,会不会一并离开?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是不知道容尘为什么一直的留在这里,这千日醉的毒,在他这里根本的就不是什么秘密,如今他的毒都解了,容尘的毒,自然的是不在话下。 容尘非池中物,是绝对的不可能在他这小小的药王谷待上一辈子的。这一次,该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既然是要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蛰伏了这么久以后,是必然的需要寻死上一个好的理由出去的。 桑正桐深知这背后的真相,却是绝对的不会告知东方宇。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被控制的太久,斗不过容尘,也就只能够躲着容尘。只要是容尘离开了这里,那么他,才有可能,一点一滴的,将药王谷重新的收回来。他的势力再大,到底是天高皇帝远,他总是会寻到机会的。 桑正桐的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半分,木怡在桑正桐的面前,还是太过于稚嫩,完全的考虑不到那么多,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我不知道,回来的时候,陆宁还没有回来。” 说来也是奇怪,她在东方宇那边待了很长的时间,却到最后,还是没有等到陆宁回来。按道理说,陆宁该是早就回来了才是。 桑正桐微微的一愣,突然的明白了什么,“该是这个时辰才回来的。”这陆宁,一旦的想要从这后山的正门进去,绝对的是不可能的,总是要被阻拦一番,才能够进去的。必然的是不会那么迅速的。 “东方公子就要走了,木怡,你打算如何?”这个皇子,总还是要抓在自己的手中的,这次的离开,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一提到东方宇,桑木怡的脸色就微微的有些变了,“父亲,您说,女儿究竟要不要一起的跟着过去?” 虽说东方宇已经明确了,不让她过去,但是,只不过是因为不让她用着医者的身份过去罢了,并没有说,也不让她用随从的身份过去。 这得不到的确实是最好的,但是现在的桑木怡,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东方宇的,若是这时间久了,东方宇当真是忘了她,她该怎么办? 桑正桐最起码的是身为男人,对于东方宇的心思,到底的是了解一些的。 桑正桐忍不住的问了木怡一个一直都没有询问的问题,“你和他,到了哪一步了?”这个问题,桑正桐一直的想问来着,只是一直的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现在问出来,倒是刚好。 桑木怡愣了一下,脸颊绯红,微微的低着头,就算是这木怡平日里如何的跋扈,遇上了这样的问题,也是一样的不好意思。 毕竟,在这样的年代,她还没有正式的嫁给东方宇,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大逆不道的,不过对方既是皇子,桑正桐自然的不会过多的苛责她。 桑正桐的脸色变了几变,虽然是早就猜到了会这样,但是真的听木怡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能够接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够深呼吸了一下,平稳着自己的情绪,“若是这样,东方公子那边,是什么态度?” 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要不要跟着过去,而是这东方宇,愿不愿意她跟着过去。如果是同意,他自然的不会反对。 毕竟,这药王谷隔着东陵,实在是太远,若是这东方宇一去不回,他这唯一的女儿,该怎么办? 这一次,和从前的哪一次都不一样,她和东方宇之间,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桑木怡,已经没有了可以继续等待下去的资本了,这辈子,除了东方宇,只怕是没有哪一个人再愿意去迎娶桑木怡。 桑木怡听到这个,脸色不由的就垮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东方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因为,她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这件事情。 “你的意思就是说,他根本的就没有提起来这件事情?”桑正桐皱眉。 什么也没有说?不就是根本的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么?这样的局面,可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局面。 桑正桐的脸色微微的有一些凝重,看的木怡有些心慌,“爹爹,你说,他这是何意?”若是想让她跟着的话,应该是早就将这件事情提出来的才对,不应该是等到让她过来说这件事情。 桑木怡突然的想清楚了这件事情,脸色也微微的变了,“爹爹,女儿这就过去问一问。”不行,她一定的要将这件事情问清楚。 她这一生,都只能够跟着东方宇了。若是东方宇不愿意…… 她不敢将这件事情想下去。 “木怡,站住!”桑正桐出声,将木怡给拦了下来,她以为对方是什么人,普通人家的公子么?若是真的将东方宇给惹怒了,只怕木怡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爹,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桑木怡停住脚步,满脸的不高兴。她不过就是过去问一问,为什么不让她过去?现在东方宇还没有离开,要是真的等到东方宇离开了,她可真就是没有地方去询问了。 “木怡,别忘了你的身份,更加的不要忘了他的身份!” 桑木怡眼中慢慢的蓄积了少许的眼泪,看着自己的父亲,忍住没有掉下来,但是声音,却已经是开始微微的颤抖了,“爹爹,那我应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一直的坐以待毙不成么? 不行,她不会甘心就这样的,她还是一个要做皇子妃的人,怎么可以甘心留在这样的小地方,怎么可以甘心,就这么的被抛弃在这样的地方? 不行,绝对的不可以! 木怡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恐怖。 纵然是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发生,但是只要是想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完全的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她不能就这么的任由着事情这样的发展下去,趁着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的时候,好好的解决,若是拖得久了,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桑正桐一向的疼爱木怡,自然的也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木怡,爹不是不让你去问他,只不过,你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询问,要拐着弯儿问,明不明白?”他就是担心,这木怡的性子,一旦的是到了这样的情况下,就明显的容易得罪人,更加的容易将事情闹大。 木怡默默的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过去询问这样的事情,因而,在这里慢慢的平复着心情也好。 “再过一炷香,你过去,该是最恰当的时候。”桑正桐突然的来了这么的一句话。 一炷香的功夫,这陆宁,估计也应该回来了,若是容尘真的想要一并的过去的话,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可以打听的出来了。 “爹爹,你是想要问,容尘会不会过去,是不是?”木怡也不笨,自然的是知道桑正桐的意思的。她既然的是要过去,自然的就要将这些事情一并的打听清楚才好。 “木怡,有些事情,不需要你开口,只要你在一边听着就可以。”桑正桐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这木怡的性子,当真是不让人放心的。 莫名的,桑正桐就想起了如醉,如今看着眼前的木怡,当真是和如醉有着很大的差距。若是木怡有着如醉那样的性子,只怕是会好上很多。 桑正桐一愣,脸上的情绪变了几变,对着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十分的不悦。桑如醉那个贱人,怎么可以和他的女儿相比? 他一定是魔怔了,才会有着这样奇怪的想法,一定是这样的。 “行了,注意分寸,你自己过去吧。” “嗯。”木怡有些闷闷的,心情看起来不是非常的好,她本是有些情绪的,只不过是因为要见东方宇的原因,尽量的是将自己的情绪给调了调。好歹,她也应该是有些不舍的情绪的,无论真假,这个时候,都不能够用着其他的样子去见东方宇。 既然她希望让东方宇将这件事情主动的提出来的话,就一定的要有应该有的样子,最好是能够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东方宇住的地方不远,木怡却走了很久的时间。 到了东方宇屋外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就是看见了陆宁。 木怡忍住心里的异样,用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微微的抬头看着陆宁,“陆大哥,东方在不在里面。” 明知故问,若是东方宇不在,这陆宁,怎可能在外面? 陆宁尚还在发愣,猛然的看见了桑木怡,有些惊讶,“木怡姑娘,您怎么过来了?”陆宁将视线放到了木怡的脸上,自然的是没有忽略掉木怡脸上的憔悴以及那一双肿的不像话的眼睛,“木怡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公子就在里面,您快些进去吧。”陆宁就算是想要继续的询问一些什么,也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毕竟身份有别,有些话,不应该是他能够随便的询问的。 “好,我这就进去。”木怡的声音哑哑的,听着让人不由的有些心疼,若是公子看见了木怡姑娘的这个样子,只怕是要心疼了。 木怡轻轻的推开门,站在门口,转身顺便的就将门给关上了,再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坐在桌子边的东方宇,手边不知道是放置了一些什么东西,正在埋头的看着,根本的没有注意到木怡的到来。 木怡就这么站在门边,眼中慢慢的蓄积着泪水,良久都没有能够掉的下来,等到泪水蓄积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终于的慢慢的抬头,噎噎的喊了一声,“东方……” 声音柔的,简直就是要化到别人的心里。 东方宇不可置信的抬头,眼眸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些不耐烦,“什么事?”不是刚刚的才离开的么,怎么又过来了? 东方宇抬头,“木怡,有什么事情?”木怡一副十分的憔悴的样子,一下子的就入了东方宇的眼睛,东方宇不耐烦的样子,微微的收敛了一些。起身,悄声的问了一句,“木怡,这是怎么了?” 木怡低头,没有说话,微微的抬头看了东方宇一眼,抽抽噎噎的,没有说话…… 第九十一章 装病1 东方宇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桑木怡,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一番,然后等着木怡自己说出来。 桑木怡也明白东方宇的耐心有限,也就慢慢的开口了,“东方,你是不是明日就要走了?”声音中,带着哽咽,说完,还低头,悄悄的抹了抹眼泪,不想让东方宇看见,却又故意的杵在东方宇的面前,让他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东方宇纵然是再不耐烦,此刻见到桑木怡这样子,也是有些心软了。毕竟,这木怡也算得上是美女,现在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怎能不让他心动? “木怡,你放心,本皇子是绝对的不会不管你的,父皇的心思是怎么样现在还说不准,这次回去,关系到本皇子的未来,决计的是不能够大意。”现在这种时候,他是最不能够让皇帝对他有什么意见的时候,更加的不是关心儿女私情的时候逆。 东方宇的话,多少的是让木怡有了几分安心,眸中的神色不自然的闪烁了几分,东方宇到底还是没有提带她回去的事情。 “可是,东方,你和如醉都离开了,这药王谷空落落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是真的很舍不得你们。”虽说她和如醉不和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她好姐姐的形象,却是一直的都有着的,因而,这个时候,用如醉做幌子,倒也没有什么。 “药王谷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自然的事更加的熟悉。东陵那边,如今是最不安稳的时候,到时候,也自然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照顾你,如今,还是这药王谷最为安全。” 东方宇说了这样许多,推脱之词十分的明显,桑木怡就算是再想要忽略,也是没有办法忽略的事情鼷。 桑木怡无法,只能够硬着头皮道,“东方,我知道了,你说的我都明白。”桑木怡低头,眼泪扑朔朔的就落了下来,眸中却没有半点的伤心的意味,只有着不满和怨愤。 如今,已经是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余地了,东方宇拒绝的意思太明显。 桑木怡也没有说话,猛地一下子就抱住了东方宇,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东方宇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这件事情是已经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但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还必须的要打听清楚。 只是,爹爹说了,不能直接的询问。木怡在东方宇的怀中不自然的撇嘴,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不能直接问,又没有人提出来,她要怎么样才能听得见? 木怡想了想,皱着眉头,终于还是自己问了出来,“东方,这次回去,只妹妹和你回去么?”她不能够直接的询问,可是也不代表着,她不能拐着弯儿的问哪。 东方宇微微的有些变了脸色,他一向的不太喜欢自己的女人打听自己的事情,虽然木怡什么也没有问,但是直觉就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自然不是。”刚才陆宁已经回来禀报过了,桑如醉已经答应了,但是附加的条件,便是将她的病人一并的带上。 这病人,指的,自然的就是容尘。 东方宇自然的是不会随便的将一个这么危险的人带上,他还派人特意的去调查过,却是除了明面上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查的出来。 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 但是,他想要将桑如醉带回去的话,只能够同意,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桑如醉,若是用着皇子的身份压制着,只怕是会物极必反。 因为他很清楚,在那人的眼中,是根本的就没有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他这至高无上的身份,在这里显然的是没有什么过多的用处。 “那,那还有其余的什么人一起么?”桑木怡到底的是没有忍得住,拐弯抹角的也不是特别的高明,她这样的小手段,自然的是玩不过自小在皇宫长大的东方宇。 “桑木怡,不应该你问的事情,不要去问。”东方宇一把就将木怡给推开了,语气凌厉。 桑木怡愣了一下,不自然的咬了咬唇瓣,有些后悔,她还是有些心急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东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这次回去,必然的是会有大大小小的危险,若是只有你一人,如何的让我安心?我在这里看不见你,心里还是会惦记着的。” 东方宇正了正脸色,虽然不乏有着客套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这话,好歹也是对他的关心,他倒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自然会有人跟着,你用不着担心。”无论怎么样,他好歹是一国的皇子,就算室友什么危险,也不是他需要担心的实情,手底下养了那么多的人,不是吃干饭来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问下去的理由了。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东方宇直接的下起了逐客令,明日就要启程,他还有不少的事情没有做完。 原本着就是计划着,这一次过来药王谷的时候,就顺便的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在这里,结果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安排好,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在离开之前,他是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做完的,诸皇子都有着自己的势力,他也是如此,这药王谷是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自然的是不会放弃。 桑木怡咬牙,也确实的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来,既然东方宇不愿意带着她离开,那么起码的在离开以前,也要给他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她不能让东方宇对自己生出来一点点的厌恶。 “东方,你早点儿休息。我……”木怡欲言又止的,一副不舍得的模样。既然来的时候就是用着这个理由过来的,那么这假装着,也是要有始有终的才好。 东方宇显然的是不想继续的和木怡耽搁下去,只是敷衍一般的点了点头。 桑木怡搭不上话,尴尬的现在原地,东方宇也不理她,桑木怡只能行了个礼,就告辞离开了。 屋外,天色已经是非常的黑了,夜晚的温度比来的时候更加的低,木怡从屋内一出来,就强烈的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陆宁一直守在屋外,见到了这样的木怡,忍不住的开口关心,“木怡姑娘,这么晚了还要回去么?”陆宁毕竟是东方宇身边的人,自然的清楚怎么样去对待这些东方宇的新宠,保不准这以后,就是自己的主子,所以现在,一定的不能得罪。这么多年,陆宁一直的就是用着这样的态度为人处世的,所以东方宇的所有的妻妾,都对陆宁的印象不差,因而也是这许多年来,陆宁一直的被重用的原因。 木怡本还在郁闷中,她来了这一次,却也是什么的都没有打探出来,心里自然的是不太高兴,如今这看见了陆宁,猛然的是想起来了一些什么,小声的开口,“明日一早,你便要跟着东方离开了吧?” 木怡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生怕东方宇在里面听见。 陆宁也没有多问多想,只是回答,“这个自然,姑娘可否同行?”其实这么晚了,木怡来找东方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很容易的就可以猜的出来的。 木怡微微的摇头,将话题给转移了,面对着东方宇,她是不敢耍什么心思,但是对着陆宁,就不一样了。 “陆公子,妾身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私下问一句。”木怡的眼神看了看屋内,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眼珠微微的转了转,“陆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陆宁只犹豫了一下,便也点头同意了,二人也没有走的太远,左右皇子这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 “姑娘有话可以直说。”其实。看着桑木怡的样子,陆宁也是猜的七七八八了。小女子的心思,无非也就是那么几样。更何况,这桑木怡和桑如醉,还是一贯的不和。 “我就是想知道,这次除了东方,便只有如醉一个人么?” 果然,是因为这个,虽说随行的人没有必要和木怡说的清楚,但是好歹这件事情,告诉桑木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姑娘放心,桑如醉的身边,自有其他人,公子和桑如醉,不会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的。”陆宁的脸上带着笑意。 木怡低头,微微的红了脸,一副心思被人猜透了的模样,“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会对东方有半分的怀疑?只是,只是有些不自信罢了。东方他那样的优秀,又是那样的身份。原是我配不上他。” “姑娘这可是多虑了,在下跟着皇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皇子对哪位姑娘费过这番的心思呢。至于桑如醉,姑娘放心,她约莫也是没有时间去和皇子说话的。” 桑木怡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假装不清楚的问道,“没有时间,这是何意?” “她忙着去照顾病人,自然的是没有时间。” “病人?是谁生病了么?”木怡问完这句话,心跳一下子的就快了几分,这样子的套话,她不是没做过,只是从没有当着他们这样的人面前做过,能够在东方宇面前跟了这么多年的人,一定的是不会简单的,所以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的。 “无事,姑娘不必担心,是中毒许久的容尘,并不是公子身边的人。”陆宁没有什么顾忌,直接的告诉了木怡,也根本的就是没有去考虑那么多。 木怡显然的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收起自己的情绪,“天色有些晚了,我先回去了。”木怡说完,还依依不舍的看了屋内一眼。 落在陆宁的眼中,这桑木怡,是对自家的主子,这样的不舍和懂事,比宫里的那几位,强的多了,难怪主子会这样的放不下。 “姑娘慢走。”陆宁拱手行了个礼,目送着木怡离开。 木怡走的步子不算慢,却还是走了许久才回去,在外面冻了很久的时间,已经是浑身发冷,颤的不行的时候,才进了自己的屋子。刚才和东方宇相谈的结果并不是很好,因而,明日一早,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要在这之前,让东方宇对她念念不忘才好。 木怡的屋中,还有着烛火在微微的摇曳着,很显然,桑正桐还在等着她的回复。因而,这一夜,注定的是不能入眠的一夜。 不仅仅是她,有太多的人不能入眠。 木怡推开屋门,带进去一身的寒气,惊的桑正桐赶紧的关上了屋门。 “木怡。你这是怎么了?”桑正桐见着木怡不停的打着哆嗦,一张小脸煞白的,嘴唇更是没有一点的血色,随手的一摸,木怡冰凉的身子,直接的就让桑正桐缩了回去,“木怡,身上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冻着了?赶紧过来。”桑正桐心疼自己的女儿,赶紧的就拉着木怡到了火盆的旁边。 虽说这已经是快要入夏的季节,但是这夜晚难免的寒凉,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山谷里面,温度更是低下,因而这些冬日里常用得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 桑木怡哆嗦着没有说话,反而是走到了门边,将紧紧的关着的大门给打开了,寒风一下子吹了进来,冻的桑正桐都打了一个哆嗦。 “木怡,你做什么?”桑正桐不解,却也没有继续的动作。 “爹爹,东方他,他不同意我一起过去。”桑木怡就像是要冻僵了一般,声音很小,也很微弱。 桑正桐虽然是已经猜到了,但是脸色还是微微的变了一变,“木怡,那你现在是……”难不成还是受了刺激,需要冷静一下不成?可是看着木怡这样子,也不像是需要冷静一下的样子呢? 桑木怡将方才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爹爹,就冲着方才的情形,我有些担心。”所以,她需要最后的做些什么才好。 “木怡,你是想要用苦肉计?”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桑正桐对木怡的性子,十分的了解。 桑木怡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缩缩的,嘴唇越来的越白,脸上却开始慢慢的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上也慢慢的有了不正常的温度。 “爹爹,这是女儿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桑木怡恨恨道,眸中都是不服气的模样,这一次,她一定的要将东方宇的心给抓住。 桑正桐看着木怡的模样,有些心疼,却不得的不继续的支持木怡这样的作法,诚然,这一次,确实是木怡最后的机会。 “木怡,为父的不阻拦你,现在,为父的就去帮你准备药材。”以免的等到天亮的时候,木怡的病情一旦的加重了的话,只怕真的是会有生命危险。 她确实的是在用生命去赌这一次,但是,身体上的伤害固然的可以是有,却绝对的不能威胁到生命安全,毕竟,一旦的真的是留下了什么病根的话,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谢谢父亲。”木怡虚弱的说道,整个人都是没有什么精神的模样,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她就是真的支持不住了。 就冲着现在的这一幅状态,对付东方宇,也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才是。 夜色,越来的越浓重,空气也是越来的越寒凉,慢慢的,木怡的身上,都没有什么知觉了。 寒风凌厉,吹得夜晚都在呼啸…… * 翌日。 东方宇预备着准备离开的时候,桑正桐就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门外了,请求着要见东方宇一面。 东方宇一直的都没有睡醒,因而,桑正桐就一直的等在门外,没有人胆敢进去打扰他。 等到终于的听到了一些的响声,陆宁才开始禀报,“公子,桑谷主求见,您可要见一见?” 桑正桐不等东方宇开口,直接的自己就出声了,他担心东方宇拒绝,那么他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启禀公子,小女由于昨夜过于伤心,今日一早已经开始高烧不退了,如今就想要再见上公子一面,还望公子不要拒绝。”桑正桐一口气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木怡昨夜冻了那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是挨到了今日一早,若是她那一副样子没有被东方宇看见,或者是东方宇不知道,那么所有的一切,可就真的是打了水漂了。 东方宇尚在屋中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就听到了桑正桐这样聒噪的声音,难免的是有一些烦躁,连带着对于木怡的怜惜之情,都少了几分。 “知道了,都给本皇子下去。”这启程的时候就要到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耽误。 桑正桐愣了一愣,显然的是没有想到东方宇会是这样的态度,心下一沉,只怕是不能将东方宇请过去了,看来,还得要另想法子才行。 桑正桐对着暗处使了一个手势,看似无意,却是让林子中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随即,片刻之后,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声音极高,“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又开始发高烧了,好像,好像就快要不行了。”来人正是桑正桐的下人。 桑正桐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但是还是表现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怎么回事?”这声音,却是没有压的下去。 他要确保的就是要让屋内的人听得见。 “小姐,小姐她不愿意喝药。”来人战战兢兢的,虽说这件事情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但是方才过来之前,看见的小姐的样子,还是十分的骇人的。 若是不清楚的人,只怕是还要以为,整个人都要被烧起来了一样,若是不及时的医治的话,恐怕是真的就要这么的烧坏了。 “怎么回事?”这句话,还没有等桑正桐问出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口了。 这开口的,自然的就是东方宇。 东方宇方才是在屋中还没有十分的清醒的样子,只是外面的声音这么的响,哪能听不见声音呢?因而,这一出声,便是彻底的将东方宇给清醒了。 不是昨晚的时候还好好的么?怎么才过了一晚,就已经是病的这么的严重了?到底桑木怡在东方宇的心里还有着几分的地位,现在是听了这样的消息,说不担心,倒还真的是假的。 “带本皇子去看一看。”东方宇沉声,对着桑正桐吩咐道。 桑正桐愕然,愣了一下,连忙开始忙不迭的点头,嘴上不停的应着。 东方宇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带着一身的凛冽之气,进了木怡的屋中。 屋内的温度,尚还算是可以,东方宇从外面进来,虽然是在阳光下站了许久的时间,但是在桑木怡的感觉里面,还是有着一股凉风袭来,十分的舒服。 桑木怡躺在被窝里面,身上已经像是一阵又一阵的火一样的热了,但是却偏偏的,还在身上盖了好几床的被子,被子下面的她,早就已经是被自己的汗水湿透了,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脸上的潮红更加是极为的不正常。 其实,木怡在自己的身上盖了这许多的被子,方才更加的是已经用酒给自己擦拭了一番降温,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的没有早晨的时候看起来那么的严重了,只是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的恐怖。 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分的严重,可是实际上,却没有那么的眼中了。 东方宇直接的坐在了木怡的床边,将自己的掌心放到了木怡的额头上,不出意外的感觉到了一股极烫的温度。 “木怡,你感觉怎么样?”东方宇的口气虽然是淡淡的,但是好歹的,还是有一些关心的意味在里面的。 木怡原本是闭着眼睛的,此刻却是幽幽的转醒,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东方宇,似乎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禁不住眼泪一下子的就掉了下来,“东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启程了么?”声音柔柔弱弱的,好像是完全的没有想到东方宇会过来一样。 东方宇的心里,一下子的软下来了几分…… 第九十二章 装病2 “你都这样了,让本皇子还怎么安心的离开?”东方宇对着木怡的态度,明显的是软下来了几分。 木怡的眼眶中,泪水聚集的是越来的越多,就好像是多的兜不住了,要掉下来的一样,声音也是十分的梗咽的,“东方,对不起,你不应该为了我,而耽误了你的行程的。”木怡一副十分的愧疚的样子,看着东方宇。 东方宇原本的一丝丝的不耐烦,早就在木怡这样的病重的时候,还在体谅着他的情况下,慢慢的消失殆尽了,余下的,就只有满腹的心疼和不舍得了。 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会给木怡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思及此,东方宇的声音都变得温柔的许多,“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夜不是还好好的么?”他记得从他这里离开的时候,她分明还是好好的啊逆。 木怡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但到底还是将事情微微的说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只是心里舍不得你,昨夜回来的时候,便就有些伤心,许是又吹了些冷风,一时的有些急火攻心,便成了现在的这模样了。” 木怡的声音虽然是很微弱,却是将自己生病的缘由说的是清清楚楚,说的明白一些,意思就是因为东方宇的原因,她才会病的这样的严重鼷。 东方宇欺身上前,“木怡,给本皇子一些时间,到时候,定会将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去。”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般,彻底的是让木怡放了心。她要等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这场病,果然的是没有白白的生,虽然是代价有些大,但是到底的,还是有着她最想要的结果。 木怡的脸一直的都是很红,因而的不用伪装,都是直接的红着脸,十分的不好意思的模样,“好,我等你。” 木怡这样的温顺的模样,直接的是入了东方宇的心里,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的,都是不舍的情绪,到底是就要离开了,就算是昨晚闹的怎样的不愉快,心里对木怡的那么一点点的不悦,也早就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以后,莫要这么的为难自己的身子了。”东方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桑木怡的秀发,有些潮湿,满头的汗水。 桑木怡不好意思的将手给拂到了一边,声音很低,“别这样,会将你的手弄脏的。”她现在的身上,尽是汗水和药味,十分的难闻,若是平日里,桑木怡是绝对的不会将自己的这幅样子给外人看见的,尤其还是东方宇。 但是现在,越是憔悴的样子,就越是能够让东方宇记住,就算是形象不好,她也是不介意了。 果然,东方宇不但没有表现出十分嫌弃的模样,反倒是宽慰着木怡,“木怡,你要知道,你如今的这个样子,也是胜过天下任何的美人的。”更何况,他那整整一府的妾侍,从来的没有说,哪一个会因为他的离开,而直接的大病一场。 这样一心一意的为着自己的女子,无论现在是什么模样,都是值得他去疼惜的。 “公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陆宁虽然是不想打扰着两个人,但是现在的这个时间,已经是不能够继续的耽误下去了。 要是皇宫那边误了时辰,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更何况,这皇子回宫,带回了神医的消息,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的,要是到了时间,没有见到人,其余的皇子,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话呢。 再加上,这如今的局势,就是各个皇子争斗的时候,容不得半点的失误。 “知道了,先下去。”东方宇微微的有一些不耐烦,这种时候,正是两人难舍难分的时候,怎么会容得旁人过来打扰。 但是,既然是已经将这个贤惠不舍的模样给装了出来,这个时候自然的不会前功尽弃,桑木怡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现在既然是已经给东方宇留下了好的印象,那么东方宇身边的人,她也会一并的讨好一番。 毕竟,以后这些人,会给她需要的帮助的。 因而,木怡幽幽的回话,“东方,你别这样,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是耽误了你回去,那我必然也是不会安心的。” “无事,陆宁他们不过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本皇子再陪你一会儿也无妨。”东方宇倒是无所谓。最多到时候,快马加鞭,不带停下来休息就好了。 对于东方宇来说,回宫的路上不休息,自然的是无所谓的,但是对于底下的人来说,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毕竟忙里忙外的人是他们,而不是这位尊贵的皇子。 但是东方宇却完全的不会想到他们。 东方宇想不到,但是桑木怡却是知道的,毕竟陆宁那样的人,若不是真的时间来不及了的话,是不会出声的。 她和陆宁的关系还算是不错,所以不能够在这最后的关头,让陆宁对自己有了什么意见,否则的话,以后若是陆宁对她有了什么嫌隙,她若是真的进宫,只怕是会后患无穷。 桑木怡一向的对于和自己利益有关的事情,脑子一向的是转的比较的快的。比如现在,所有的利益关系,她都已经想的是清清楚楚的了。 “我知道你回去是因为什么的,这种时候,还是越早越好,陆宁做事一向的比较谨慎,若不是真的来不及,他是不会出声的,所以你还是快些的。”这说话的口气,俨然的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东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现在也看见了,我已经没事了,再说这,你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药王谷,有着天下最好的药材和最好的大夫,若是在这里你还不放心的话,还有什么地方你是能够放心的?”桑木怡微微的皱着眉头,就好像是在真的为东方宇考虑着一样。 东方宇微微的有些动容,“可是方才,桑正桐还来报,你不愿意喝药。”话语中的口气,微微的还是有一些责备的意思。 木怡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就喝。”说完,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搁置在床边的药碗,还微微的有着一些热气,既然是要演戏,这准备的功夫自然的是要做足了才好。 木怡将手臂彻底的从被窝中伸出来,手腕都还有一些微微的颤抖,将床边的药碗端了起来,凑到自己的嘴边,手腕上的力气还不是很大,一歪,差一点的就到了自己的身上。 东方宇眼明手快的,一下子的就接住了,“到了这时候,还在逞强,怎么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东方宇这才注意到,木怡的屋中,除了木怡一个人,居然是一个下人也没有。 东方宇刚要开口发怒,就被木怡止住了,“东方,没事的,是我让他们下去的,我想要和你单独的待一会儿。” 东方宇听了,也没有多说话,用了一个小勺子,在碗中勺了一勺子药,喂到了木怡的嘴边,“喝吧。” 桑木怡微微的将嘴张开,眼眶中盈盈着泪水,激动的将药给喝了下去,“东方,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是乐的找不到北了,这一次的装病,不,应该说是故意的生病,果然是她赌赢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虽说他也确实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将药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木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东方宇即刻放下药碗,“怎么了,是不是药太苦了,要不要拿一些蜜饯过来?” 桑木怡微笑,轻轻的摇头,“东方,有你这样的话,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醴。”如此,桑木怡算是知道了,东方宇这个人,她已经是彻底的拿下了。 就算是东方宇离开,也绝对的不会忘记今时今日。 果不其然,见惯了各种场合的东方宇,此刻说是不感动的话,却也是假的,在皇宫那样的地方长大,见惯了各种的黑暗面,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这样的真心的对待自己,至于皇宫中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家世,又有几个是真心的?或许是心理作用,此刻的东方宇,早就已经是被桑木怡给勾了魂。 “公子。”陆宁在屋外,是已经将两个人的对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但是终究还是硬着头皮的喊了一句,没有办法,若是真的耽误了时间的话,后来皇子怪罪的,一样的还是他,这年头,下人是真的不好当啊。 尤其还是,他这种跟在主子身边的下人,平时看着是十分的风光的,可是实际上,却是最容易掉脑袋的活计。一旦的主子不高兴了,会被当做出气筒的,一样的还是他们。 桑木怡听见,也知道是耽误不得的,更何况在,和衣物在自己的身上磨蹭了这么久,她早就想要沐浴更衣了,奈何东方宇一直的还在,只得暂时的忍了。因而,此刻是直接的开口,“东方,你快走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时辰。” 第九十三章 装病3 “快去,将热水都给我准备好。”东方宇刚刚的离开,桑木怡就立马的变了个脸色,对着身边的人,怨毒的吩咐道。 真是的,这些人都是白白的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么?就算是方才是她吩咐的,将这些东西都给撤走了,但是这些人都不知道在别处将它们给准备好么?一个个的,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小莲战战兢兢的回答着,方才那么温柔大方的小姐,果然是她看错了逆。 小姐的脾气,什么时候好过? 也就只有对着皇子的时候,才会好上那么一点点了。 桑木怡烦躁的将身上的被子统统的扔到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是粘在身上的,十分的难受,“等一下,不知道先给本小姐拿件衣物过来么?” 小莲止住脚步,赶紧的停住,“知道了,奴婢这就过去。”小莲硬着头皮,赶紧的从柜子里面挑出了一件桑木怡平日里喜欢穿的衣物。 桑木怡一接过来,直接的见衣服扔到了小莲的脸上,厉声的骂道,“你是没有长眼睛么,这么单薄的衣服,你是希望见着我更加的病重是不是?”她都已经病成这样的,还该拿着这样的衣服给她穿?一个个的,都是不想活了是么? 上好的丝绢襦裙,顺着小莲的脸颊就这么的滑落下来了,小莲赶紧的用自己的手将衣物给接住了,要是这衣服掉到了地上,恐怕小姐的脾气,会更加的坏鼷。 其实小姐的病情,看起来确实是十分的严重,昨夜回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可怕,可是其实,那也只是外人眼中看到的而已,也只有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其实根本的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小姐的病,早就在昨夜刚刚的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用药物给克制住了,剩下的严重的症状,不过也是药物引起的罢了,为的就是将小姐没有生病的事情给遮盖过去罢了。 因而,小姐现在还有着力气骂人,也有着力气感觉的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够舒服。 “小姐恕罪,奴婢这就去换一件。”小莲也不过只是在心里将这样的心思转了一转,随即的又将这上好的襦裙给捧了回去,这件衣服是小姐平日里最钟爱的一件衣服,要是弄脏了指不定小姐又会大发雷霆了。 小莲有了刚才的教训,就选择了一件不太单薄的衣物,颜色明亮,一向的是符合小姐的眼光。 桑木怡将衣服结果,烦躁的挥手,“快去将热水给本小姐拿过来,再耽误下去,小心你的小命。” 小莲的心里不由的叫苦,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的被小姐困在这里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准备热水?小姐这不就是再强人所难么? 只是这样的话,小莲不敢说出来。 小姐从来的就是想一出就是一出,她们这些人在小姐的眼中,都是死不足惜的下人,所以,只能够尽力的讨好小姐,将小姐伺候好了,才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的办法。 “是,奴婢即刻就去。”小莲弓着身子,退出了屋外。 外面,阳光正好,射到了小莲的身上,暖洋洋的,晒得小莲不由的有些鼻子发酸。 今日,就是皇子离开的日子,以后小姐就再也不会有那样好的脾气了。皇子离开,一想到皇子,小莲不由的就想到了和皇子一并离开的桑如醉。 莫名的,她十分的羡慕桑如醉。 在从前,小姐对待二小姐,就更加的是态度不好的,动辄打骂,从来的就没有半点的怜惜,她们偶尔的,也会十分的同情二小姐,毕竟,同样的是身为主子,却过得日子,连她们这些奴才都比不上。 只是现在,却是再也的不一样了。 二小姐如今天下闻名,再也的不用过着这样寄人篱下的日子,更加的不会被人欺辱,却和她们不一样,还要继续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日一日的熬下去,没有尽头。 丝丝的乐声,从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小莲知道,那是启程的乐声。 从药王谷离开,依着皇子的性子,每一次,都是希望人尽皆知的,这一次,也是不例外的。 小莲只是伴着乐声,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她还是快些去准备热水好了,否则晚了的话,只怕是又要少不了一顿鞭子。 乐声慢慢的变得大了些,传的药王谷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喵……” 乐声中,时不时的还混杂着一两声猫叫声。 那是小白在和黑猫道别呢。 如醉坐在马车中,就这么看着小白趴在窗户的边上,小脑袋伸了出去,时不时的来着一声,十分的不舍的样子。 如醉忍不住的笑道,“小白,你若是这么的不放心,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小白一听,当即的就把自己的小脑袋给缩了回来,在如醉的身上蹭了蹭,一副:主人才是对小白最重要的人,其他的什么猫,都是浮云,它是绝对的不会变心的!它可是一只忠诚的好猫! 如醉享受着小白的撒娇,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很好,这样才乖,小白,果然是没有白白的疼你。”末了,又加上了一句,“你放心,黑猫虽然是自己的留在了这儿,但是茯苓肯定会好好的照顾它的,你不用担心,它不会像以前一样被欺负了。” 茯苓这一次,并没有跟着容尘一起的离开。 虽说这一次,是好不容易的可以离开药王谷,但是容尘的心腹,他还是将茯苓给留了下来,看管着这药王谷中的一切,确保着不会出任何的乱子。 小白听了如醉的话,莫名的就安心了,更加的往着如醉的身上蹭了一下,就在如醉的怀中不停的拱来拱去。 容尘本来一直是闭着眼睛,待在如醉的对面的,此时此刻,微微的眯着眼睛,刚好的就看见了,在如醉的怀中打滚的小白,莫名的心里就不乐意了。 它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能在如醉的怀中如此的享受?他还没有抱过呢! 小白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太友善的目光,回头就见到了如此,小脑袋微微的一扬,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十足十的是在挑衅。 容尘眼睛一眯,直接的伸手,将小白从如醉的怀中给拽了回来,然后手腕一拐,直接的将小白给从窗户里面扔了出去。 “容尘,你干什么?”如醉有些着急,这马车还在走呢,就这么的将小白给扔出去了,要是小白摔倒了怎么办? 真是的,一点的都不知道轻重。 居然这么的关心那只该死的猫,当初,他就不应该答应如醉将它给带出来。容尘在心里默默的懊悔着。 “你放心,它不会摔倒了。”就小白的那个身手,这个时候,只怕是已经跑到了马车的顶上了才对。 “喵……”果不其然,就好像是在应对着容尘话中的真实性一样,小白非常合事宜的叫了一声。 如醉听见了,自然的也就是安心了。 “你干什么呢,每天的都和小白较劲。”她深深的觉得,容尘上辈子和小白绝对的是冤家,否则怎么总是这样互相的看着不顺眼,小白还只是一直猫而已,也不知道这容尘时不时的是发着什么样的疯。 容尘自然的是不会承认,他是在吃小白的醋,只是默然道,“我就是看不惯它。天生的八字不合。” 还天生的。 这借口…… 如醉表示有些受不了。随意的瞄了一眼容尘,容尘正在用着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看,脸上神采奕奕的样子,看不出来一点点生病的模样。 这样子,哪里像是病重中毒的人了? 如醉随口的嘟囔道,“你这么的精神,要是和别人说,你是我的病人,才没有人会相信。” 要是东方宇看到了容尘现在的这幅模样,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模样呢。 方才准备离开的时候,山谷中的人,象征性的都是要出来一下的,毕竟这东方宇也算是一国的皇子,没准以后还会是一国之君,这礼仪上面的东西,多少的还是有些注意的,就算是随行的人,在东方宇没有上马车之前,都是不可以进去的,也是不可以上马的,可是偏偏的,就是有着那么一个意外。 便就是他们现在坐着的这辆马车了。 从东方宇来的时候开始,她和容尘就已经在马车中了,有人想要请他们出去的时候,还没有等他们说话,马车外面的卓方就已经替他们开口了,说什么病人难以下地,需要静养,更加的不能劳累,只能在马车中修养,至于如醉,自然的是要守在病人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的。 卓方说这番话的时候,绝对的是一本正经的,看不出来半点说谎的样子,将东方宇的手下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居然就这么的向东方宇禀报去了。 东方宇虽说是十分的不喜,但是现在是他有事求着如醉,自然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够任由着他们去了,但是一张脸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第九十四章 入宫 一想到方才东方宇吃瘪的样子,如醉就是止不住的心情很好。忍不住的嘴的笑的咧开了,“容尘,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的不要脸?” 许是和容尘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一些,如醉如今对他,早没了当初的那份敬畏,虽说他平素里看起来十分的冷漠清高,更加不乏的是有杀伐决断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时候,如醉深深的觉得,他就是传说中的,焉儿坏。 难得的见到如醉这番轻松的样子对着她,容尘的心情也被感染的好了不少,尤其是没有小白在自己的面前碍眼以后,就更加的觉得心情都是十分的舒畅了逆。 “爷的脸一直的在这里,从没有丢弃过。”所以,他从来的没有不要脸过。 嗤…… 如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也不管外面的情形如何,只顾着自己窝在这小小的马车中,端起了面前的一碟糕点,慢悠悠的品尝了起来。 “你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如醉撩起帘子看了一下,外面的树木一排排的过去,她还能够看的清楚,也就是意味着,这马车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可是这里离着东陵,总还是有着一点儿距离的,照着这个速度走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三日。”容尘伸手,在方才如醉捏过点心的地方,同样的捏起了一块小小的点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鼷。 在药王谷整整的待了十二年,如今离开,却是完全的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当年上山,是偷偷摸摸,如今下山,却是浩浩荡荡,十二年的时间,他蛰伏了十二年之久,也是时候,将这些属于他的东西,一一的拿回来。 这东陵,便是第一着。 三天? 还带这么快的? 像是看穿了如醉的想法,容尘解释道,“东方宇方才耽误了时间,现在肯定的是想要利用夜晚的时间过来赶路,所以,日夜兼行,三日的时间,足够了。” 如醉只是淡淡的看了容尘一眼,默默的吃着自己手中的点心,一句话也没有说。 车轱辘的声音慢悠悠的晃进了如醉的耳中,犹如一阵一阵的催眠曲一般,搅得如醉的困意一波一波的袭过来。 本还是强行的撑着自己的精神,不想要在马车中睡着,但是终究还是抵不过这强烈的困意,终于还是慢慢的睡着了。 在睡着之前,如醉的鼻尖,嗅到了一股极为清淡的甜香味,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是,哪里来的药物? 如醉到底只是精通药物,警惕性却不是非常的高,反倒是容尘,迅速的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顺带着将如醉捞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即自己也顺便的闭上了眼睛,假装也是中了药。 果不其然,这马车中刚刚的安静下来,门帘子就被人打开了,来人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随即就放心的朝着外面的人禀报。 “启禀皇子,两人已经昏睡过去了,您可以放心了。” 东方宇淡淡的点头,没有在说些什么。随即,一路慢慢的前行的队伍,就开始迅速的快了起来,马匹也是一样的开始疾驰。 容尘本是微微的皱着的眉头,却也缓缓的舒展开来了。 果然,不愧是自小在皇宫长大的人,这该有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早在离开药王谷不久以后,他就暗中的吩咐了卓方等人,先行一步的进了东陵的皇宫打点,见着他的身边没人了,东方宇也是终于的坐不住了,直接的就给他们两个人下了药。 虽说这东陵的皇宫在什么样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路途上的线路,被容尘桑如醉知晓了,必然的会有威胁。 毕竟,他为了赶时间,就走了他一直以来的小路,从这条路上会东陵,会减少许多的时间,况且,还有着大部分的人马带着一辆空着的马车行走在大路上,也好给那些人一些迷惑,更加的可以让他突然的回宫,将那些人给打一个措手不及。 这不仅仅是皇帝病重,更加是皇位之争,兄弟相残。 容尘将昏睡的如醉抱在自己的怀中紧了一紧,温香软玉再怀,容尘莫名的有一种特别满足的感觉。唇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放的有一些大,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怎么变过,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昏迷的人,动作的幅度,自然的是不可以太大。 本还是十分的不舒服就这么的待着这么久的时间,但是现在,容尘的心里,竟然已经是开始有些感激东方宇这样的作法,十分的恰当。 一路,安静异常,只有紧急着赶路的声音…… * 直到如醉再一次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 如醉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顶上金碧辉煌的模样,隐隐约约的,还有着一些金子的装饰物,屋顶虽然是有些高大,但是完全的不妨碍如醉看清楚上面的花纹装饰,那是,一条金龙。 古往今来,能够用金龙的人,从来的只有皇帝一个人? 如醉撑着自己还有一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无意间的就撇到了自己身边的容尘。 此刻他正在自顾自的对着一张残局在下棋,一副完全的没有注意到如醉醒过来的样子。 “容尘,这里是,东陵皇宫?我们已经到了?”她还没有反应的过来,怎么这么快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 莫名的,如醉慢慢的就想起来了,自己究竟是怎么昏倒的,她好像是被一股极为清甜的味道给迷晕的。 “嗯。”容尘淡淡的回应道,随即就继续的对着自己的棋盘,专心致志。他这会子,心情还算是不错。 “可是,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若是连你这样的人都有感觉,那东方宇何必将我们都捂上,悄悄的进了来。”如醉的反应,一贯的都不是十分的灵敏。 如醉咬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人,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如醉撇撇嘴,决定不继续的和容尘磨嘴皮子,没有意思,而且站在下风的,还一直的都是她。 “敢问如醉姑娘可曾醒了?” 如醉刚要躺下,想要继续的休息一会儿,就从门外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如醉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容尘。还是和方才的一样,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如醉虽吃不准容尘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却也知道,他是不会拒绝的,因为这一次过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更何况,若是想要拒绝,容尘刚才的就拒绝了。绝不会这样的整好以暇,一言不发的。 “我已经醒了,有什么事情?”如醉分明的是知道了,这会子也就乐意的拖一拖。总之对于那个什么东方宇,她是实在的不愿意有什么单独的相处的机会。 “姑娘,皇上说,让您快些过去,还希望姑娘您快一些吧。”屋外的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皇帝已经病了许久的时间了,现在的这个时候,好不容易这个神医过来了,却是迟迟的不动手,皇后皇子已经是派她来催了,若是这一次还不能够请过去的话,只怕她就已经不能够活着出去皇宫了。 其实,如醉一直就没有醒过来,她身为宫女,也不敢贸然的打扰,若是这神医被自己给得罪了,只怕到时候,她一样的是活不成。 越想,这小宫女越觉得害怕,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忍不住就在门外跪了下来,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丝的哭腔,“启禀姑娘,还请姑娘快一些,奴婢这就给您磕头了。” 如醉只不过是稍稍的磨蹭了一小会儿,没有想到这门外已经是这么大的阵仗了,一时的还没有反应的过来。 末了,才终于的想起来,这里,是皇宫等级森严的皇宫。 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无缘无故的会去为难别人的人,尤其是现在还被这小宫女来了这么一着,委实的是有些受不住,赶紧的拾掇了自己就出去了。 回头的时候,容尘还是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子边。 如醉也没有说什么,直接的开门。 门外,跪了一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宫女,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如醉忍不住的就有些不忍,“皇上在什么地方,赶快的带我过去吧。” 小宫女忙不迭的点头,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命菩萨一样的,直接的微微的拖着如醉的衣角,迅速的朝着皇帝的寝宫方向过去。 如醉虽没有真的来过皇宫,但是这里的样子,倒是十分的眼熟的,毕竟这天下的皇宫皆是一般的造型,就算是没有见过真的,前世的时候在电视里面都已经见了不少了。 现在真的身处其中的时候,反倒是没有了那种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觉得,这到处,都是四角四方的天,还是十分的安静,根本的就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即便是在这大白天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十分的安静,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害怕的感觉。 小宫女根本的就没有管如醉乱七八糟的心思,赶紧的将如醉给带到了皇帝的寝宫,在如醉还没有进去之前,小宫女直接的就跪了下来,向着如醉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话,直接的就是把如醉给说的是一愣一愣的,半晌的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直到屋内,终于是传来了声音的时候,如醉才终于的进去。 一只脚刚刚的踏进去,手腕处,就被人直接的擒住了。 如醉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了容尘的面庞,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容尘,你怎么过来了?”她奉旨前来看病,这人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容尘的面容,早就不是原先的面对着如醉那样的轻松了,反倒是微微的有一些凝重,如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容尘,身上时不时的散发出来的一些微弱的气息,竟然是和皇宫这样的地方十分的符合,就好像,他才该是这皇宫的主人一般。 如醉拧了心思,微微的皱眉。却没有问出来。 “怕你应付不过来。”容尘如实的回答,没有半点的遮掩。 虽说这医术上,容尘是一点的都不担心如醉,但是这和皇帝打交道的事情上面,如醉却还是容易吃亏,万一不小心的被东陵的那个老皇帝给算计了,可怎么好? 如醉从来的没有感受过这种无意识的保护和关心的感觉,心里一下子的变得特别的暖,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的都是什么都靠自己,危险也好,不危险也好,从没有人说会担心,关心她一下的。她本不是原来的桑如醉,但是此刻的如醉,却好像是无师自通的感觉到了桑如醉的那种伤感的情绪。 现在,莫名的听到了容尘这样的话,心里更加是感动的不行,但是感动虽感动,理智还在,这里到底是皇帝的地方,如醉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了一句,“你现在过来,不怕皇帝怪罪下来么?” 就算如今的天下分为四份,这东陵国也不是国力最为强大的,但是到底,也还是一个国家,里面躺着的人,正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怪罪?”容尘突然的冷笑了一下,唇角都是十足的嘲讽的味道,“他有什么资格敢怪罪我?”眸中慢慢的浮现着的,竟然是隐隐的杀意,而且,外漏的十分的明显,就连如醉都已经轻易的感受到了。 如醉的心头,不由的浮现了一丝诧异。 容尘和这东陵国的皇帝,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完全的不顾及一个皇帝的身份。 容尘的眸光慢慢的转变的正常,唇角的嘲讽倒是没有下去一点点,反倒是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大厅。 那里,曾经背叛他的人就躺在里面,即将要驾鹤西去的时候,他并不是非常的高兴。毕竟,这些人都是昏庸的君主,根本的就不配坐上那把龙椅,更加的,不应该这么容易的就死去! “容尘?”如醉见着这样的容尘,微微的有一些害怕。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容尘终于是将自己的心思给收了回来,带着如醉便进去了。 屋内,伺候的人不多,床边只有一名穿戴整齐的女子,在侍奉着皇帝。 通常的,见到皇帝都是应该要行礼的,哪怕她是神医,也是一样的不例外的,毕竟这里是古代,并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 但是如醉却不是非常的清楚皇宫中的规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行礼,当然,朝着皇帝下跪这样的事情,如醉是做不出来的。 她从来的都认为,那是对于人格的一种侮辱。 因而,此刻的如醉,就这么僵在了那里,片刻的都没有动静。 病床上的皇帝自然的是没有心思管这些,他现在已经是快要出气多,进气少了。哪里好会注意到宫廷礼仪这样的小事情上面? 但是坐在床边的皇后,却自然的是不会这么想了。 连进皇宫的规矩都不知道,还是什么神医呢,居然这么的没有规矩。 容尘在一旁,慢悠悠的就开口了,完全的没有将皇后皇帝放在眼里的意思,直接的开口道,“还望皇上恕罪,这古往今来,但凡是比较有本事的一些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着自己的一些小怪癖,咱们家神医一样如此。” 容尘顿了顿,也没去看如醉的脸色,继续道,“她这怪癖倒也没有什么,就是不大喜欢冲着别人行礼。” 哪怕是皇帝,都不行。 虽然如醉是什么的都没有说过,但是容尘就这么站在一边,还是将如醉那一点点的不乐意,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皇后刚要开口,就被皇帝给有气无力的打断了,轻声的说道,“既如此,那这以后的繁文缛节,都一并的取消了吧,神医千里迢迢的从药王谷赶过来,还望神医可以尽快的治好寡人的病情,到时候,寡人一定是重重有赏!” 皇帝的一番话说的是有气无力的,但是话中的保证和条件,倒还是听得很清楚的,虽然说现在的皇帝是躺在床上的,但是到底还是一国的皇帝,说话的分量自然的就不会差,因而直接的就按照皇帝的吩咐,将这个消息给传了下去。 很明显的,容尘刚才的那番话,明摆着的就是再说,这位医术高明的神医,不仅仅是不愿意朝着皇帝行礼,其他的人,更加的是这样了。 “皇帝不必担心,既然我已经跟着皇子回来,就一定的会治好皇上您的病情。”这要是治不好,到最后砸的,还不是她自己的牌子? 得到了如醉的保证,皇帝就好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的就少了不少。 病人对于医者,往往的就会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就算是一国的皇帝,也是不能够免俗,一样的如此。 毕竟在生命的面前,什么样的事情就都是小事了。 皇后虽然在一边一直的没有说话,这会子看见皇上的精神好了一些,终于是注意到了一边的容尘,当即就开口,“这位是谁?” 说话的口气,难免的是有一些不高兴。 不过是药王谷出来的一个医者,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不一定呢,如今居然就已经敢在她的面前这样的没有规矩。 这,她自己没有规矩也就罢了,居然身边的人,还是一样的没有规矩,甚至于是比她更加没有规矩的样子。 容尘对上皇后的眼神,不慌不忙,拱手抱拳,“在下,容尘,如醉姑娘的病人。”简单的三句话,就直接的将皇后给打发了。 病人? 谁见过太医给皇帝看病的时候,还把自己的病人带过来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然而,皇后刚要发怒的时候,就被床上的皇帝给轻轻的制止住了,原本还是十分的安心的眼眶中,却满满的都是恐惧感,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 皇后想要询问一下,却就这么被皇帝拉住,走也走不了,说也说不成,让如醉十分的不安心。 然而,本来还是十分的惊恐的模样,居然嘴唇都开始慢悠悠的打颤,声音小,却是不能够被忽视的,直接的对着外面的容尘,“你刚才和寡人说,你姓什么?” 容尘唇角一勾,慢悠悠的回到,“在下姓容,单名一个尘字。容尘。”就好像是生怕皇帝没有听见一样,故意的加重了这两个字。 皇帝躺在榻上,一张脸雪白雪白的,完全的没有了半分的血色。 容尘,容尘!为什么又是姓容的! 皇帝的内心十分的狂躁,却又没有半点的力气训斥他人。脑海中想像的,有白色,有红色,慢慢的,变成了一滩滩的血迹,十分的骇人。 难道是,容家的人回来索命了不成?要不然,为什么这神医的身边的病人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的是姓容! 皇帝不由的有一些急火攻心,一口血冷不丁的就这么的吐了出来,看的十分的严重,随即又直接的当着如醉的面,昏倒了下去。 如醉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听到了容尘的名字,就这么的害怕,这么的紧张,他分明是一个国家的皇帝啊,有什么必要去害怕一个普通的人? 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名字罢了。 如醉虽然是疑心,但是到底这个时候也没有耽搁,直接的打开了自己的东西,开始给皇帝进行检查,解毒。 从来这里开始的时候,如醉就十分的确定,皇帝是中毒了,从他身上时不时的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开始,她就知道皇帝的病情已经是十分的严重了,否则那么一个大殿中,是不会有那么浓重的味道的。 这个时候,任凭如醉有着怎样的心思,也只能暂时的收了起来,赶紧的帮着皇帝救命才是比较重要的,至于她心中的疑惑,以及方才皇帝的异常,容尘的不对劲,她只能回去以后,再慢慢的,一一的询问了,这里,实在的不是什么问话的好地方。 第九十五章 身份 东陵皇帝东方忠,中毒已久,非一时片刻就可以解毒,因而,皇后虽不喜二人的态度,但终究还是将二人留在了皇宫。 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带回来的人,东方宇想要借着这天下的神医给皇帝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那么这个时候,自然的也就不能被她给拖了后腿逆。 东方忠本就已经中毒,在见到容尘之后,更加的是急火攻心,现下,如醉并没有直接的解毒,而是用了一些比较温补的药材,将东方忠体内的毒素给稳了下来。最起码的,是要将他现在的身体给稳住。 皇帝的年纪毕竟已经是不小了,这东陵国虽不算最强大的,但是建国也就十二年的时间,想要将这东陵治理好,不被其他的几个国家欺辱,定然的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东方忠,身体自然的是要差上许多。 且这古代人的寿命,一向的是比不得现代人那样的长寿。 除东方忠以外,其他的几个国家,如今的帝王都是和东方宇一般大小的,因为那些老皇帝都在这些年,或多或少的驾崩了。 如醉将银针收了回来,脑中不自觉的就冒出了这些信息。 东陵国,建国十二年。 如醉皱眉,突然的想起来,似乎这大陆上的四个国家,好像都是才建国十二年,总觉得,这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一些? 有什么东西在如醉的脑中一闪而过,闪的太快,完全的没有抓住鼷。 “可以了,皇后娘娘,您只要好好的照顾皇上,一日后,皇上自会醒过来,至于皇上身上的毒,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可以解开的,所以,我需要时间慢慢的回去研制解药。” 其实,这毒药虽然是看起来挺厉害的,但是如醉的手上,还有着那本小札,凭借着这么久以来的经验,很容易的就可以判断出毒药是什么,至于解药,那做起来就是更加的容易了,只不过,在过来之前,容尘曾和她特意的嘱咐过,说是要将这制出解药的时间给拖得久一些。她虽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却也照做了。 她很清楚,这一次出来,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容尘虽然现在还不愿意告诉她原因,但是她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皇后紧皱着的眉头微微的有些舒展,看着皇帝的脸色慢慢的就恢复了一些正常,脸色也变得好了一些,忍不住道谢,“多谢姑娘,姑娘下去,本宫自会派人好生伺候着姑娘。”虽然说刚才进来的时候,两人的态度实在的是不好,但是现在,看着皇帝的神色突然的就好了,一向的就是心系着皇帝的皇后,在如醉的医术面前,也是不得的不显得恭敬一些,至于其他的一些小事情,也就随意的过去了。 “多谢。”如醉淡淡的,虽然容尘一直在自己的背后并没有说话,但是如醉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到从背后射过来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不,或者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下的这个人。 如醉将东西收拾完毕,便直接的带着容尘离开了,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直到到了自己的院子中,才终于的将宫女都给屏退了,暗处,更是全部的替换成了容尘的人。 “现在,能不能安心的说话了?”如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没有容尘那样好的耳力,更加的没有容尘那样敏锐的感觉,因而,只能够靠着询问来知晓。 容尘微微的点头,随意的端着杯子开始饮茶,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却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不能够好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方才在东方忠的面前,他到底还是冲动了,就这般的将自己的姓氏告知。 的确是吓到了东方忠没有错,但是,却同样的也是暴露了他自己。 “如醉,东方忠不能够这么快的好起来,我要让他以后都不能够开口说话,也不能够书写。”东方忠现在还不能死,当然,这毒药也是不能够解开,但是却同样的,不能够让东方忠将他的身份给暴露了出来。 当年的人,如今就只剩下这一个,他需要好好的,堵住他的嘴。 其余的人,就算是知道他,却根本的就猜不到,他还会回来。 如醉郑重的点头,容尘在她的面前,很少的会露出这样凝重的表情,因而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如醉抬头,看着容尘的脸色,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问。 容尘像是察觉到了如醉的目光,“你想问什么?”其实,如醉想要知道什么,他很清楚,只是现在,他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告知。 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深处,还不能够完全的信任如醉,所以这件事情,他一直的没有说。也想要,等到真的胜券在握的时候再告知,或许会更加的好一些。 如醉眯了眯眼睛,换了一个话题,“东方忠以前,是不是和你认识?或者说,他认识你?”或许是和容尘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一些,她现在对容尘的有些心思,还是可以猜得透的,就比如现在的这件事情,在容尘反问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容尘现在还没有做好告诉她的打算,既然问出来了会让他为难,她就索性不问了。 她知道,可以告诉她的时候,容尘一定的不会继续的隐瞒着她的。 容尘倒是没有想到如醉会问了一个更加好回答的问题,也不隐瞒,“故人。”只是,此故人,非彼故人。 故人? “你们之间,有仇?”既然容尘不愿意直接的告诉她,她就问一些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好歹的让她知道,是敌是友。这样,她做事的时候,也就自然的会更加的注意分寸,没准儿还能时不时的,让容尘心里舒服一些。 容尘微微的变了脸色,就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一样,长久才终于的回答了如醉四个字,“血海深仇。” 如醉正色,凌然,“我知道了。”随后,也不再继续的问一些什么了,只是将自己的东西都鼓捣了出来,真的是开始慢条斯理的做解药起来。 东方忠中的毒不难解开,解药也是更加的容易,但是现在,既然如此想要留住东方忠的性命,又不能让他太过于清醒的话,还要表面上看起来有慢慢的恢复的趋势,这就比较的困难了。 见到如醉突然的不问了,容尘微微的有一些诧异,“如醉,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要知道的了?”他以为,她应该是会问的更多才是。 如醉虽然聪慧敏捷,但是在他的面前,她还是一个藏不住事情的人,这一点,容尘一贯的都知道。所以很多时候,他愿意说的事情,自然的会说,不愿意说的事情,也会如实的告诉她,并不会拐弯抹角的欺瞒她。 这或许,就是他们默认的一种的相处的模式。 如醉微微的摇头,“如果你想说,自然的就会告诉我,既然现在没有说,那就是时机未到,我不是一个非要刨根问底的人,从前我就和你说过,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每个人都不可能是绝对的透明的,所以现在,还是一样,该说的时候,什么时候该告诉我,那是你的事情,我只需要知道,是敌是友,就可以了。” 还有,敌人的话,起码的要知道,这仇恨,是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是普通的,还是如这次这般的血海深仇。 容尘抬头,恰好的看见了如醉的侧脸,此刻正是正午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栏照射了进来,刚好的就射到了如醉的脸上,泛着一圈金色的微光,橘色的光圈,十分的温暖。 容尘微微的有些心动,从来的都是看惯了各式美女的人,这一刻,竟然觉得这样的如醉,比天下任何的女子都要俏丽。 “所以,容尘,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以直接的告诉我,这人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就可以了,至于身份什么的,或者是你的过去,我不会问。但是现在见到了,我还是希望知道他和你的关系,这样我才能处理的更好。我不希望我总是在你的身边去自己猜测,那样很累,而且,非常的伤害脑细胞。” 容尘哑声,半晌,才终于的将自己的视线从如醉的脸上挪开,缓缓道,“我知道。” 如醉勾唇,微笑,眼眸中却是露出了一些微微的落寞,或许是太过于安静了,让她这样的人竟然的也是生出了一些些的惆怅来,忍不住的就嘟囔了一句,“容尘,你的过去,我现在不会问,不过,我还是希望会尽快的知道,或者说,等到你真的相信我的时候,再让我知道,我希望那一天可以快一些。” 其实如醉不是不清楚容尘不告诉她的原因,或许是害怕连累她,或许是不相信她,她感情上还是偏向第一种的,但是理智却告诉她,第二种才会是真正的原因。 容尘,并不能够足够的相信她。所以,才会迟迟的不告知。 至于连累,在容尘将她带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将她拉入了这个危险的地步,所以早就是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连累不连累了。 如醉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丝微微的落寞,容尘听得,就好像是心里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样,有些微微的难受,差一点的就要脱口而出,想要将什么都告诉她。 不过冲动,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他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 毕竟,这里是东陵的皇宫,就算是告诉,也不能够在这样的地方。 隔墙有耳,谁也不能够保证万无一失。 见容尘不说话,如醉忍不住的就自己嗤笑了一声,咧嘴,“容尘,你不要当真,我就是无聊,发发牢***而已。”莫名的,就是想要解释一些什么,生怕是容尘误会了自己什么,这种多愁善感的情绪,实在是她这样的人不应该有的才是。 容尘没有说话,始终的是盯着如醉在看,终于是看的如醉受不了了,那目光实在的是太过于热烈,让她想要忽视,都没有办法忽视的了。 “容尘,你干什么?”一直的盯着她看,还有完没完了?她也就是稍微的郁闷一小下,多余的时候,才没有那样的国际功夫去郁闷一些什么。 “无事。”见如醉的情绪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容尘才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对于自己这种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成功的转移了话题的方法,表示十分的受用。 看来,以后碰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方法倒是可以多试试。 * 淑林殿。 皇妃淑妃的宫中。 淑妃是皇宫中,除了皇后以外,身份最为高贵的女子,且自己的膝下,也有一个和东方宇一般大小的儿子,是东陵国的二皇子,名东方浩。 东方浩早就在成年之际,就被皇帝打发去了封地,一直的就没有回来的可能性,因而淑妃在皇宫中,无论有多么的想要为自己的儿子铺路,都没有办法,这一次皇帝生病,她即刻的就让自己的儿子回来,而且带上了不少的兵力回来了。 各路的皇子都在往回赶,她的儿子自然的也不能落下。 这皇位,一定要是她儿子的才行。 本来东方宇和东方浩该是一并的回来的才是,只不过在快要抵达皇宫的时候,就传出了东方宇带回了一个神医的事情,东方浩自然的也不想就这么的被自己的兄长给比了下去,尤其是在父皇的面前,还是这么重要的时候,所以,东方浩也是不辞辛苦的,特意的绕到了药王谷,说是也要带回来一个神医才好。 有,总是比没有的要好。 这第一名他带不回来,有个第二,也是不错的选择。 对于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作法,淑妃并没有表示反对,今日,就应该是自己的儿子回来的时候了,所以一早的,她就起来,在宫中等着自己的儿子。 算起来,已经有将近两年,再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 自从是被打发到封地去了以后,除了平日里的一些书信,她却是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有时候想的紧了,真的是想要直接的出去见自己的儿子,却无奈,宫规森严,她是半点的都出不去。 在这皇宫中生活,实在是太困难了,上面有皇后压着,皇子东方宇还在这皇城之中,从前她就是和皇后是死对头,如今自己在这皇宫中没了依靠,自然的是少不得要忍气吞声几分,再加上这皇帝又是个薄情的主儿,也指望不上什么,因而,她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儿子,好在,她的儿子还算是争气,没有给她丢脸。 她的儿子在外面如此的争气,她这个做母亲的,在这皇宫之中自然的也是不能够落下来,因而,这一次,她终于的是出手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妇人,凭借着自己一个人,在这吃人的皇宫中活下来,还爬到了除了皇后以外最高的地位,自然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淑妃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 “母妃,母妃,儿臣回来了!” 东方浩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有些像迫不及待的小孩子,带着一声的肃杀的气息,直接的就奔进了淑妃的宫殿中。 淑妃愣了一愣,忍不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下一刻,瞬间的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进了来,在自己的面前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母妃,儿臣不孝,给您请安了。” 他在外多年,将母妃一个人留在这皇宫之中,他知道这皇宫里面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所以觉得特别的对不起自己的母妃,这一次回来,他决定了,一定的不能够再这么的被赶回去。 东方宇不过就是比他早出生了片刻,却什么都是他的,他不服气。 论才智,论本事,论治理国家,他自认为不必东方宇差劲,但是父皇的眼中,从来的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从来的就没有他,更加的没有自己的母妃。 他不服气,凭什么? 所以,在封地的时候,他早就开始招兵买马,偷偷的在为自己训练着兵队,就等着有着一日,可以派的上用场。 这件事情,他也并没有刻意的瞒着自己的母妃,因而,淑妃一直的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一次,他来信告知淑妃,自己的军队已经是扩大了不少,就是这个时候开战,他就不见得会输,却没有想到,在受到母妃回信的几天以后,就已经传来了这样的好消息。 皇帝突然的中毒病重,各地的皇子都开始纷纷的回宫。 他自然的也是不例外的,他如今手中的权势,是几个皇子之中最为强大的,因而,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都在帮助他。 淑妃忍不住的抹着自己的眼泪,抽抽噎噎道,“乖孩子,快些起来,地上凉。这么急着赶回来,一定还没有用膳吧?母妃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杏仁酥,快些去尝一尝。”淑妃直接的就将东方浩从地上拉起来,带到了桌子边。 东方浩见着自己的母亲,咧嘴就拿了一块杏仁酥,塞进了嘴里,边说边吃,“母妃,还是你做的杏仁酥最好吃。”看起来,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简直就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虽与自己的儿子,淑妃还是很明白的,在她的面前,是这样单纯的性子,可是实际上,根本的就不是。 或者说,在所有人的面前,东方浩似乎都是有一些憨憨的感觉,但是实际上,他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匹狼。总是在扮猪吃虎。 “慢点吃,别噎着。”淑妃慈爱的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发。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儿子,无论怎么样,她都会支持自己的儿子,就算是看着自己的丈夫驾鹤西去,她都无所谓了。 吃完了杏仁酥,谈起正事,东方浩的脸上,也开始变了变,变得和平时差不多了,“母妃,儿子不在的时候,皇后有没有欺负你?”母妃一个人在皇宫中无依无靠的,他还不在,所以十分的担心,就害怕有人会欺负自己的母妃,尤其是皇后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听着自己儿子的关心,淑妃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小浩,你不用担心,母妃绝对的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你放心。”能够在皇宫中生存下来的人,哪里有几个是简单的人物? 所以,这样的担心,纯粹的就是多余的。 “母妃,父皇这次怎么会突然的病重的,母妃您难道不觉的有些奇怪么?”他在封地刚刚的集结好了兵马,就听到了父皇病重的消息,所以直接的就带着人赶回来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迅速,但是父皇的年纪虽然是不小了,可是身体一向的还是可以,却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的病重,这不得的不让他有些怀疑。 皇帝其实是中毒,但是为了稳定民心,所以对外的口径一致的都是,皇帝是病重。并没有提及中毒的事情,东方浩赶回来的太过于及时,所以虽然是知道皇帝中毒,但是其他的却还不是很清楚。毕竟一会儿是中毒,一会儿是病重,三人成虎,总归是有些让他晕的。 淑妃看了眼周围,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因而,对着自己的儿子,自然的也就不会继续的隐瞒什么,遂而小声的道,“小浩,你父皇中毒的事情你不用管,更加的不用去调查,你只要在这段时间,好好的将你带来的人,给你父皇解毒就是了,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母妃来做。” 这话,听着是有些奇怪。 “母妃,你的意思是?”难道,这毒是…… 淑妃悄悄的点头,但是没有出声,“小浩,你知道就可以,但是记住,这件事情,和你我都没有关系,这是,皇后派人做的。” 东方浩当即的就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的就笑开了,果然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第九十六章 争斗1 “母妃,那现在,要是这神医将父皇的毒给解了,这可如何是好?”东方浩难免的还是有一点的担心,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的事情。 难怪,他总觉得是太过于巧合了,自己这边刚刚的将这些将士给集合了起来,那边父皇就是病重了,需要各路皇子赶回。 在回来的路上,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敢去朝着这方面想,毕竟自己的母妃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来不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是向着父皇下毒这样狠毒的事情逆。 淑妃的眼色变了几变,恨声道,“小浩,你放心,母妃绝对的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神医就算是再厉害,也不会比得上她可以日日的留在皇帝身边,既然这一次,自己的儿子已经是回来了,她就绝对的不会允许他再一次的离开自己。 “母妃,您何以这般的肯定?”既然是从药王谷出来的神医,必然的是有一身过硬的本事的,既然如此,母妃又怎么能如此的保证。 “小浩,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母妃做的任何的事情,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就行了,你也不用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日后就会越麻烦,所以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东方浩隐隐的是明白了什么,也没有继续的追问。 “小浩,你带回来的医者,此刻在什么地方?”既然是要将这件事情做好,那就一定的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母妃要见他?”东方浩朝着外面吩咐了一下,立刻的就有人去请医者过来了鼷。 “自然。”既然不能够让东方宇那边带来的人坏了她的好事,那么自己的这边也是一样,所以还是提前的打好招呼比较好。 过不了片刻的功夫,这人就带着一身风华进来了,面容清秀,清风霁月。 正是上官亦。 “在下上官亦,拜见淑妃娘娘。”上官亦拱手行礼,虽然是在对着淑妃行礼,但是隐隐之间,却总有一种,他在上位的感觉。 淑妃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还是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你就是来给皇帝诊病的神医?”淑妃皱眉,询问道。 “神医二字不敢当,在下不过是略懂岐黄之术罢了,谈不上神医。”上官亦的态度十分的谦卑,倒是让淑妃的感觉稍微的好了一些。 “既然是小浩请过来的人,本宫也是信得过你,所以,接下来的话,你要听清楚了。”淑妃朝着东方浩使了一个眼色,当即的就有人,直接的将屋门给关上了。 上官亦了然,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在下洗耳恭听。” 淑妃不由的戾色道,“若是说这在医术上的造诣,本宫自然的是比不上你,但是不知道上官公子在山野间游历惯了,对于这皇宫中的生存之道,可曾了解?”淑妃问的很直接,也没有拐弯抹角的。 有时候,问的太过于隐晦了,若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者是假装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最后往往的是会坏事的。 因而,倒不如在之前就直接的说清楚了,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用瞎猜,直接的就是眼前的人坏事的,直接的解决了就好,都不用去怀疑其他的人。 若是没有出事,倒是又多了一个心腹。 “略知一二。”上官亦始终是淡淡的,心里隐隐的也是知道淑妃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所以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 本来,这一次,无论是谁过来,只要是容尘过来了,这东方忠,都是不可能活的成的。 容尘! 上官亦微微的勾唇,想起那人的身份,忍不住的就流露出一丝笑意。 “既然是知道,那本宫也不和你过多的废话,这一次的过来这里,明面上,确实的是为着皇帝解毒没有错,但是本宫告诉你,无论是你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人,皇帝的这毒,都是绝对的不能被解开。”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不想要看着皇上好好的活着。”淑妃面露狠色,说的是相当的直白。她就是想要皇帝,驾鹤西去。 上官亦微微的愣住,转眼的就笑开了,倒是没有想到,这淑妃,还是真够直接的,既然是和这样直接的人说话,那么他也不不拐弯抹角了,“在下,明白娘娘的意思,您放心。” 淑妃微笑,“上官公子是明白人。” 东方浩在一边,一直的也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自己的母妃和上官亦商讨着,基本的就没有怎么的说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上官亦很快的就被安排到了附近的宫殿住着,但是这宫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想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 梨园。 如醉与容尘就坐在一颗很大的梨树下面,此刻正是春季的时候,梨花慢慢的飘落,就落到两个人的肩上。 这里是东陵的皇宫中,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但是却因为足够的安静,也就让如醉选择了住在这里。足够的安静,也是足够的隐蔽。 此刻如醉的面前,放置了一堆的瓶瓶罐罐,正在慢悠悠的研究着。 “如醉,进展如何了?”容尘将手上的白子轻轻的搁在棋盘上,棋盘上的局势,瞬间的就被扭转了过来。 如醉稍微的瞥了一眼,“快好了。”这制作解药是简单,做毒药也是一样的简单,可是这制作慢性的毒药,还要表面上看起来能够治病,这么繁琐的事情,怎么总是轮到她来做? “爷,张大人他们过来了。”卓方突然的就从暗中出现了,禀报着。 张大人?如醉稍微的翻了翻自己的脑子。约莫的是想起来了,这张大人,似乎是东陵的重臣,只是东陵的大臣,怎么会过来见容尘? 看来,过来的还不止是一个人。 “无妨,让他们进来吧。”容尘看了眼如醉,没有避讳。自己的身份虽还没有告诉如醉的打算,但是却也是在潜移默化里面,想要让如醉知道。 “这些人,是友。”容尘又加上了一句。 如醉微微的愣了一下,莫名的笑了。她知道,容尘是将她昨日的话放在了心上,她说过可以暂时的不去询问有关于容尘身份的事情,但是对方是敌是友,她还是希望知道的。 “多谢。”如醉微微的笑着,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微微的收了起来,这给东陵的皇帝制作的解药已经做好了,还是不要被这许多的人看见比较好。 很快地,就有着约莫十多个人进来了。身上穿着的,都是平日里的便服,并不是什么朝服。 “公子。”张大人见到了容尘,首先的开口了。看着容尘的样子,还微微的有些激动,有着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张大人的两鬓发白,此刻见到容尘,却是十分的激动,剩下的人,虽然都没有张大人这般的明显,但是却也是一副难掩激动的样子。 容尘见到张大人,也是起身,亲自的将张大人给扶了起来,“张大人,无须行这样的大礼。您是老臣,理应是在下敬重您才是。”对着这样的老臣,容尘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然而,这样的态度,反而的更加的是让张大人惶恐,赶忙的跪下了,“公子,公子您真的是折煞老臣了。老臣受不起啊。” “张大人,您还是快起来吧,现在这种时候,还不是叙旧的时候。”站在一边的卓方,当着容尘的面,将张大人给扶了起来。 “哎哎,好,好,老臣这是高兴的糊涂了,老臣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一日,老臣还能见到公子您,容国,容国这是有希望了啊。”张大人激动的是热泪盈眶,忍不住的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眼泪。 容尘微微的一凛,“张大人,当心隔墙有耳。” 张大人微微的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好像是说漏了嘴。当即的将自己激动的情绪给收了回去,微微的稳住了心神,毕竟这里还是在东陵的皇宫中,若是真的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了,只怕是要带来不小的麻烦。 “哎,是是是,老臣是太激动了。” 容尘淡淡的点头,来的人,和当年进来这里的人,还是同样的一批人,只是,少了几个年老体迈的,毕竟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确实,是耽误的太久了。 今日过来,不过是想要这些剩下的人安心罢了,自己中毒的事情,这些人一直的都是知道的,但是解毒的事情,没有亲眼的见到的话,只怕是会有过多的不放心,因而,眼睛为实,还是亲眼的见到比较的放心。 他今日,就是抱了这个目的。 也顺便的,询问了一下东陵内部的情况。 “启禀公子,如今和朝堂上,就属大皇子东方宇和二皇子东方浩争斗的最为的激烈,其余的人,都是不成什么气候的,所以公子不用担心。这一次,听说东方浩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不少的兵力,只怕是要开战了。”张大人微微的有些凝重,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第九十七章 争斗2 容尘微微的点头,这当前的局势,多少的他还是清楚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也不是这些人就暴露身份的好时机,所以,还是暂且的等等才好。 “我知道,过去是什么样的,如今还是什么样的,你们的身份,暂时的还是不要暴露的好。”这一次,他要坐收渔翁之利。 既让东方宇和东方浩在争斗皇位,那么,他并不需要去多做一些什么,只要静静的看着这些人斗就可以了。 他只需要,推波助澜即可。 “老臣知道,老臣明白公子的意思。”其实,张大人也是知道容尘的意思,无非的就是担心他们这些等了许久的人,会按耐不住,毕竟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的等来了自己的主子痊愈,怎会不想要一展宏图。 况且,这东陵的朝堂上面,有着将近一半的人,都是容尘的人,若是容尘这个时候想要反了东陵的话,完全的就不是问题。 但是,容尘的目标,却绝对的不只是一个东陵,所以,他不能够轻举妄动。 “卓方,好好的将这些大人送出去,记住,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属下明白。”卓方重重的应道,他知道这些人的重要性,更加的明白这些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旦的不小心的透露了一些消息的话,只怕是会给这些老臣引来杀身之祸。 整个过程,如醉就在一边安静的坐着,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他们都离开了,如醉才终于的开口,“容尘,我的解药,是不是可以开始给皇帝吃了?”看着这架势,应该是要开始的才对。 “自然。”他已经是等了这么多年,并不想要继续的耽误下去,所以,越早的开始越好。 “好,我现在就过去。”今日,是第一日鼷。 容尘并没有反对,但是同样的,这一次,容尘也没有跟过去。毕竟,东方忠已经猜出来了他是谁,在确保东方忠完全的失言之前,他最好的还是不要出现。 如醉也没有任何的矫情,很快的就到了皇帝的屋外。 “我来给皇帝治疗。”如醉指了指手中的解药,冲着守卫的人开口。 这天下的神医,自然的是所有人都认识的,所以根本也就没有任何的怀疑,直接的就将如醉给放进去了。没有半分的阻拦。 如醉进门,这一次,见到的并不是皇后,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妇人,却还是同样的雍容华贵。 估摸着,这又是哪一个妃子才是。 如醉不敢确定眼前的人的身份,也就没有开口,只是眼神示意着身边的小宫女,这些小宫女在皇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自然的都是有着一身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赶在如醉开口之前,直接的就帮着如醉解了疑惑,“姑娘,这是淑妃娘娘。” 淑妃? 东方浩的母亲。 如醉冷冷一笑,看来,有些事情,倒是用不着她动手了。 思及此,如醉上前行了个礼,“启禀娘娘,在下给皇上送解药来了。” 淑妃只是冷淡的看了如醉一眼,“放下吧。”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因而再也没有邀请如醉上前的意思。 如醉将手中的解药搁下,退了出去,但是却没有立刻的离开,要是不亲眼的看着皇帝把这个药吃下去,她怎么能够安心呢? 如醉刚刚的出门,但是毕竟是皇帝的门外,到处的都守着侍卫,如醉一时的犯了难,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比较的合适。 因而,下意识的就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她没有办法能够上的去。 “姑娘,敢问您还有什么事情么?”门外的侍卫毕竟的也不似好打发的,所以直接的就询问如醉。 这么迟迟的不离开,到底的还是有些可疑的。 如醉摇头,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无事。”她还是,不能够表现的太过于明显的才好。 正当如醉懊恼的时候,手腕猛地就被人擒住了,然后身子一轻,直接的就离开了地面,等到如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屋顶的上面了。 如醉稍微的睁眼,看了一下,腿差点的都软了,下意识的就攀住了身侧的人的衣物,衣角,是她熟悉的花纹,忍不住的唇角都有些笑容,“容尘,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来的么? “若是我不过来,你如何才能上的来?”容尘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顺便的将一边的砖瓦给挪开了,如醉低头,正好的就是在床的上面。 可以将淑妃的动作,看的是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淑妃并没有将中药直接的给皇帝喝下去,而是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的药粉,慢慢的倒进了药碗中。然后微微的搅动着,然后才慢慢的将皇帝叫醒,将药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 如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将解药混合着毒药喝了下去,才终于的放了心。毕竟,这药下去,皇帝就再也的不可能开口说话了,若是让外人知道,只怕,没有人会想得到是她动手的,这唯一的嫌疑人,都已经在下面了。 看来,这淑妃,也是直接的可以替她背了这个黑锅了。 容尘直接的将砖瓦直接的给盖上了,然后带着如醉,直接的就离开了。 “容尘,你不用担心了,他不会在开口了。” “明日你去送药的时候,记得将小白一块儿的带上。”容尘嘱咐道。 如醉尚且不是非常的明白,为什么要将小白一起的带着? “明日我会将所有的人带上,这淑妃的面目,还是要让众人知晓才好。” 如醉微微的皱眉。 这是要开始,动手了? 既然开始的时候说好了是不会多问的,所以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会问,要做什么,就去做就可以了。 “淑妃的面目暴露,东陵的内乱,很快的就可以开始了。”既然今日已经在众位大臣的面前现身了,所以自然的就要有一些的动作,最起码的,也是要让那些人有些安心才好,毕竟,这人心不稳,才是最严重的事情。 “我明白,我会回去准备一下的。”如醉点头,没有什么意义,直接的将自己的东西收好了。顺便的,也就直接的将小白给招呼了过来。 “小白,奖赏你吃鱼,明天要给我好好的表现啊。”如醉稍微的摸了摸小白的头。 “喵……”小白微微的叫了一声,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怎么总是有着一种,自己掉入了火坑的感觉呢? “小白,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去捣乱捣乱就可以了。”如醉微微的笑了一下,这药里面,她会多加点一些东西的,就算是明日淑妃没有动手,她也是要确保的她会动手的。 嗯,这皇宫里面的地面,大约的都是这样的材质,能够让它起了一些反应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毕竟明日这药,皇帝是定然的喝不成的,所以也不用担心过量什么的了,直接的将这淑妃的真面目给揭穿出来就可以了。 “喵……”小白默默的低头吃着碗里的鱼,头也没抬,象征性的叫了一声,以示自己是明白如醉的意思的。 “有一人,只怕,你是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了。”容尘突然的开口,倒是让如醉稍微的愣了一下。 “谁?”还有什么,需要让她注意的人么? “这一次,除了东方宇将你请过来了以外,其余的皇子,自然的也是不甘示弱。”虽然说请过来的医者,没有如醉这样的份量,但是到底的,还是一份心意,他们原本的,也就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希望皇帝能够痊愈的,所做的,其实都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而已。哪怕他们请来的人不是那么的厉害,但是总比空手的回来,要好上许多。 这东方浩一向的是和东方宇不对盘,所以自然的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加的不会允许东方宇一枝独秀的。 他要斗的人,是东方宇,所以这请回来的人,也是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的。 如醉只是微微的想了一下,瞬间的就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却不太敢确定,还是询问了一下,“容尘,你的意思是,上官亦也过来了是不是?” 这些皇子既然的是想要邀功,自然的不会邀请一些无名小卒,请的,必然的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这一次从药王谷出来的人,恐怕的都是各路皇子争相邀请的对象。她不例外,这排在第二的上官亦,自然的也是不例外。 容尘微微的点头。 这上官亦的身份不知,本事也不是很清楚,太过于神秘的人,也就是太过于危险,毕竟,是敌是友尚且不清楚。 但是,就是目前的局势来看,恐怕还是敌人的概率,要大上一些。 如醉点头,对于上官亦,她一向的就是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那样的人,太过于危险,自然的是会注意的。 第九十八章 争斗3 翌日,是皇帝服药的时辰。 如醉自然的是端着药碗进去了,但是今日,却是围了许多的人,因为一早的,就是有着皇帝身边的人,知会了各宫的主子,说是今日,必须的都过来皇帝的寝宫,却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皇后,淑妃,东方宇,东方浩,就连上官亦,都已经过来了。 如醉进来的时候,上官亦的眼神,就直接的挂在了如醉的身上,看的如醉浑身的不自在,对于上官亦,她还是有着几分的忌惮的,毕竟当初的比赛,直到最后一关的时候,她都没有能够真的看透上官亦的本事。所以今日的这个局,不知道上官亦会不会拆台。 还好,之前就已经是做好了面对上官亦的准备,所以此刻,也就还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首先是要自己的稳下来,才有可能将别人一并的唬住。 “皇后娘娘,这是今日的药。”如醉将药碗递到了皇后的面前,毕竟这种时候,皇帝昏迷,在场的,最大的就是莫过于皇后了鼷。 然而,一边的淑妃却是坐不住了,这几日,她几乎的是日日的给皇上下去,皇帝的脸色,早就是变得没有之前的那么好了,她不过是故意的用脂粉,给皇帝换了个面貌。才没有被任何人看的出来。 但是,她是皇上的枕边人没有错,皇后同样的也是,旁人若是看不出来,却不保证,这皇后也是一样的看不出来,所以保险起见,她还是自己的端着比较的好。 因而,在皇后刚刚要挪步的时候,淑妃出声,“皇后娘娘,您近日劳累,这伺候皇上的事情,一贯的就是妹妹的责任,娘娘,这事情,还是让妹妹来吧。”话刚说完,淑妃就直接的将药碗给接了过去。然后和皇后隔了好几步。 皇后倒也没有拦着,这生老病死本就是十分的寻常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皇宫之中,所以皇后对皇帝的感情,也是一样的淡淡的,且她很清楚的知道,皇帝早就是立下了诏书,说是要封自己的儿子是下一位的太子,也就是皇帝殡天以后,唯一的皇帝的继承人。 因而,若不是平日里有着这皇上皇后的身份的约束,只怕是这皇后还不知道会不会过来看上皇帝一眼。 如今,她心心念念的,其实都是只有自己的儿子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皇宫中的亲情,爱情,都是用来迷惑众人的幌子罢了,哪里会有几分真心? 淑妃见着药碗已经是到了自己的手上,也没有人过来阻拦她,心里难免的是松快了几分。直接的人就进去了。 只是,还没有完全的走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白色的影子,直接的给拦住了。 淑妃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小白瞬间的就用自己的爪子一扫,直接的是抓伤了淑妃的手脖子。 淑妃吃痛一声,“哐当”一下,手中的药碗,一下子的就跌了下来。 “喵……”小白尖锐的叫了一声,随即很迅速的消失不见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片刻的都没有留下。 如醉在心里,不由的是默默的给小白点了个赞,觉着它真是十分的机智。还懂得干完就跑。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的就被吸引到了淑妃的这边。 如醉更是先一步的上前,直接的就蹲到了淑妃的面前,脑袋一歪,“哐当”一声,就好像是不小心一般,一只杵在如醉头发上的银簪直接的就掉到了地上。 如醉下意识的就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剩下的人,也是下意识的就看过去了。 然而,混合着褐色的药汁的银簪,居然是慢慢的变黑了。 银簪发黑!此药有毒! 当即,大厅之中即刻的就安静了下来,就连如醉自己,都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直接的就愣在了当场。 她在等着,有人开口问话呢。 “来人,护驾!今日这屋内的人,一个都不能够离开。”居然的是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是直接的当她不存在了么!皇后当即的吩咐道,屋外,御林军直接的就是将这屋子给牢牢的围住了。 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容尘的手上,微微的动作了几分,然后,本还是一直的昏迷着的皇帝,有些幽幽的转醒了。 “桑如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弑君!”皇后直接的将这罪名,扣在了如醉的头上,毕竟这药是如醉带过来的,所以如醉自然的也就是被怀疑的第一人选。 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如醉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都给整理好了,才终于的开口,“皇后娘娘,您还是先调查一下比较好,我是医者,是治病救人的,不是害人的,若真的是我所为,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么?我虽然不是极为聪明的人,但是也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毒,将自己推到火坑。” 皇后虽然是没有表态,但是到底的还是微微的有些犹豫了。 “皇后娘娘,我也不瞒您,如果真的是我想要要了皇上的性命的话,有千百种的方法让人查不出来,没有必要用这么愚蠢的办法,还偏偏的,是我自己的簪子掉了下来。”如醉嘴上好像是在辩驳,但是这态度,显然的不是什么好的态度,因为压根儿的就没有一点点认错的感觉,就连着自称,都是大不敬的。 其实,这也是容尘告知她的。 对于这皇帝,皇后,无需那么的客气。 她问为什么,容尘当时也只是随口的回了一句,他们不配。 当时,容尘的声音语气虽然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如醉还是听出来了一些恨意。她虽然是不清楚,但是,一样的还是会照做的。 然而,如醉在这边出神的时候,淑妃却在一边微微的有些紧张。就在如醉方才的说自己的簪子掉下来的时候,她总觉得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 淑妃在一边微微的皱眉,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是一个陷阱一般,而且,好像的就是针对着她的陷阱。 思及此,淑妃下意识的就是看了皇后一眼。 恰好的,皇后也是在用着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淑妃。淑妃下意识的心虚,就避开了自己的眼神。 皇后皱眉,厉声的质问,“既然是和神医无关,那么,不会是淑妃你吧?”虽然是询问的,淡淡的口气,但是,却偏偏的是在众人的心里扎了根。诚然,神医是不需要用这么低端的手段对付皇帝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神医和皇帝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若是皇帝痊愈了,只怕是这神医的身份会更加的高,若是不成,只怕是这神医的招牌都会被砸了,所以于情于理的,神医都没有加害皇帝的理由。 相反的,这淑妃,可就是不一样了。 淑妃的儿子东方浩已经回来了,而且是带着大量的兵马回来的,这件事情在皇城,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秘密了。 东方浩回来,是因为什么,众人的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所以,这自然而然的,淑妃要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做一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刚才碰到过药碗的人,只有她们两个人。 排除了一个,自然的就只是剩下第二个了。 淑妃知道皇帝身上的毒性是多少,自然的也就是有些心虚,但是,绝对的不会轻易的承认这件事情的,一旦的真的被查到了的话,这可是灭九族的事情。 毕竟,加害皇上,可不就是灭九族的罪名么? 淑妃的小动作,自然的是没有逃得过皇后的眼睛,皇后眼神微微的一眯,似乎是清楚了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一丝笑容。 淑妃,这一次,可是你自己要找死的,可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只要淑妃死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成日的只想要在外带兵,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淑妃,说,皇上饮食中的毒药,是不是你下的!”皇后的态度,十分的严厉,完全的是一副不想要给淑妃任何的机会的架势。 果然是自相残杀。 如醉在一边看的幸灾乐祸,但是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表现的出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的落下帷幕,还不到她放心的笑的时候。 “娘娘,您怎么能这么的污蔑臣妾,这样大的罪名,娘娘,臣妾可背不起。”说完,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心朝着身后背了背,让人看不见。 如醉自然的是没有放过这样的小动作,眼睛眯了眯,眯到了淑妃的指甲上面,有着微微的粉末。 看来,她是真的想要要了皇帝的性命的,居然是要将毒药随身的携带着。胆子,当真的是大。 “污蔑?”皇后冷笑了一下,“在座的各位,都是天下闻名的神医,是不是污蔑,一看便知!” 皇后看着如醉的模样,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如醉,毕竟的这药王谷比赛的第一名,不是随便的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赢得回来的。 淑妃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这幅心虚的模样,就更加的笃定了皇后的想法。要是今日,真的能够直接的将淑妃给解决了,那么这皇位,就只是她儿子的了。 一想到这个,皇后就是忍不住的兴奋,几乎是要冲到淑妃的身边,将她身上的毒药给找出来,然后直接的给淑妃一个弑君的罪名。 如醉更是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也就根本的没有推脱,本来她今天过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淑妃娘娘,得罪了!”如醉的嘴上说道,然后直接的一把,究竟淑妃背在身后的手给抽了出来。 淑妃大惊,直接的一把就将自己的手腕给收了回来,厉声喝道,“桑如醉,你好大的胆子,你要干什么!” 皇后一挥手,当即的就有人直接的将淑妃给扣住了,“淑妃,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要干什么?你听好了,你要是想摆脱这嫌疑,还是好好的配合比较好。若是不配合,那么这毒,就是你下的了!” “你!”淑妃刚要开口,就被身边的人给捂住了嘴。再坐的人,都是人中龙凤,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淑妃的小把戏,若是身上真的是没有毒药,大可不必有着这般的反应。 如醉完全的不管这淑妃是怎样的挣扎,而是直接的就将淑妃的双手给抓了起来,水葱似的指甲留的很长,全是健康的肉色。 但是,却偏偏的有一个例外,在左手无名指的指甲缝中,有着一些黑黑的东西。像淑妃这样的女子,时刻的在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是绝对的不可能允许自己这样的就出宫了。所以,这黑色的东西,一定的是大有文章。 如醉也没有耽误,而是直接的将淑妃指甲缝中的东西给取了出来,在旁边寻了一个茶杯,放在水中给化开了。 随即,顺便的就将自己的簪子给放了进去。 淑妃当即脸色就是煞白,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就直接的是凝固了,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双唇,就是此刻已经没有人将她的嘴唇给捂住,但是她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脑海中,竟然一时间,只存了一个想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银簪瞬间的就变成了黑色,虽没有刚才的那么的明显,但是显然的,这皇帝的毒药,就是淑妃下的没有错! 难怪,皇帝会突然的病重,难怪,这东方浩这一次的回来,十足的是准备了就绪,说句不好听的话,真的就是直接的等着皇帝什么时候没有命就可以了。 “淑妃,你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证据确凿,直接的就是摔在了淑妃的面前,看看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皇后嘴上虽然是怒斥,但是心里,却是十足十的高兴。如今的局面,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局势,淑妃是不成气候了,她的儿子自然的也是一样,如今这皇宫中的皇子中,最有能力和她的儿子抢皇位的人,已经是不中用了。她怎么的能够不高兴? 淑妃拧眉,知道已经是没有办法了,直接的就挣脱了身边的人的怀抱,抓着手上的利器,直接的就是冲到了皇后的面前。 她不管了,她就是要死,也一定是要拉着一个垫背的! 皇后一惊,倒是没有想到。淑妃会直接的来着这么一套,皇后险险的避开了,剩下的人,更加是直接的就将淑妃给拦住了。 随后,一边一个,直接的就给扣上了。 淑妃不由的仰天长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皇后,今日这计划,是你定好的吧,故意的等着我跳进来是不是!”淑妃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的儿子,势必的也是要被自己给连累了,恐怕,再也没有继位的可能性了! 皇后的眸中闪了闪,到底也是没有什么的都告诉她,“淑妃,是你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怪不得任何人,你自己心术不正,根本的用不着有人给你设置陷阱。” “我多行不义?”淑妃忍不住的就是冷笑了一下,“这皇宫中的人,哪一个不是踩着别人到了现在,否则,你还是真的以为,皇宫是你一个人的天下了!”既然反正是已经躲不了了,所以还不如干脆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的说出来。 她做的这些事情,她一点的都不会后悔。 皇后显然的是不想要继续的和淑妃纠缠下去,随意的摆了摆手,将淑妃给带了下去。 “哐当”一声,从里屋,传来了一阵很小的声响。 众人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却见到的,是一直的昏睡着的皇帝,居然是睁开了眼睛,而且,显得是异常的激动。 皇后的心里一急,直接的就跑向了皇帝的身边,十足的一副好皇后的模样,焦急的在询问,“皇上,您怎么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皇上看也没有看皇后,而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门边的容尘,艰难的抬手,想要指一下容尘,嘴里呜呜咽咽的,却是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好像一醒过来,就完全的不能够开口说话了。眼神中,带着怨毒,盯着地上的瓷碗,更加的是盯着门边的容尘。 皇后尚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办法询问,只能够顺着皇帝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刚好的就是淑妃经过容尘身边的景象。 皇后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因为淑妃。 毕竟这弑君的罪名,是绝对的不会小。 “皇上,您放心,淑妃那边,臣妾自然的是会照顾好的,您的身子要紧,可不要平白无故的气坏了身子。”皇后将皇帝的手臂给放了回去,皇帝却是不甘心的,继续的盯着前面。 然而,除了一扇门,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皇帝的眸中,浮现着的,都是浓浓的杀意和怨恨的情绪,完全的没有半分的其他的情绪。看的皇后的身上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这皇帝,就是实在看谁? 然而,终究是刚刚的醒过来了一会儿,却实在是没有办法和自己的身子抗争,或者说,是没有办法和自己体内的毒药抗争,终于还是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从始至终,如醉都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什么话也没有说,皇帝体内的毒药,经过刚才那样的一催化,只怕是已经开始在全身的经脉中活动了。 生病中毒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大喜大怒,这皇帝,几乎是占据了一半,因而,只怕是不久以后,就会直接的,撑不住。 不过,他显然的是不会愿意就这么慢吞吞的等下去了。 如醉也是明白容尘的意思,因而就趁着刚才抓住淑妃的时候,将她身上的毒药真的搜走了,这样的话,即便是以后,皇帝真的是毒发身亡的话,只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淑妃娘娘当初给下的毒。 所以,如今是淑妃离开了,剩下的,就要交给她自己了。她一定会,尽快的,神不知过不觉的,解决了皇帝。 这件事情,不能等了。 然而,就在如醉刚刚的踏出门口,想要出去的时候,却被人给直接的拦住了。 此人,真是上官亦。 如醉只觉得自己头大,虽然说心里面不太自在,但是脸上还是不能够表现的太过于明显的,因而,只是客气的问了一声,“上官公子,您有什么事情?”有事的话就说,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的离开,不要挡着她! 上官亦轻笑,“自然的是有事的。” 如醉皱眉,却也不得的不继续的应付下去,这上官亦,绝对的不是一个什么对付的人,所以她也不敢太过于的大意,“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 上官亦将如醉带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继续道,“不过是想要问一问姑娘,为何一定要至淑妃于死地?” 如醉皱眉,十分的不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淑妃是什么样的罪行,关他什么事情? 上官亦笑开,“自然是有关系的,你将淑妃给关进了大牢,在下这一直的是跟着淑妃的人,可如何是好?”上官亦的嘴上虽然是苦恼着的,但是面容上,却根本的没有半分的抽人。 其实,他也不过是借这个由头进来罢了,至于其他的,他自有办法,只是方才的事情,牵扯到了桑如醉,他就不得的不多问几句。 如醉不由的挑眉,看着他的样子,显然的就不是苦恼的样子,也就没有放在心上,“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与我无关,所以,最好的不要过来找我。” 如醉根本的就是一点的都不想要逗留,更加的不想要和上官亦有着什么过多的牵扯,她只想要,赶快的离开,越快越好! 如醉抱着小白,不由的紧了紧,有些微微的心慌,这种面对着上官亦的心慌的感觉,还是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上官公子,我还有事情,所以就不奉陪了,淑妃的事情和东方浩的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根本的不会牵连到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来找我!” 第九十九章 ,争斗4 淑妃毒害皇帝,想要让自己的儿子谋夺皇位的事情,早就是被已经苏醒的皇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却因为没有力气动弹,就连想要开口训斥一下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而只能够憋着自己的火气,却没有想到,这生病的人,是最忌讳生气的,尤其是生闷气,因而,这皇帝的身子是极具下降,一下子的就重病缠身了,就连如醉都没有了办法。 皇帝气急败坏的,趁着自己还有着一点点的意识的时候,让身边的人给下了圣旨,直接的是将淑妃给废了,东方浩作为淑妃的儿子,自然的也是再没有继位的可能性了。一时间,这放眼朝堂上的局势,只有东方宇是炙手可热,绝对的会是这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 一时间,东方宇的自信,未免的就是有些爆棚了。面对着这如今的局势,也已经不再是像过去的那样小心翼翼的了。 东方宇这一放松,却恰好的是给容尘暗中不少的机会了逆。 然而,如醉的心情,显然的是没有容尘那般的轻松,“容尘,我问你,上官亦为什么也会过来这里?”纵然是现在她已经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她还是想要将上官亦过来的原因给弄清楚。 “他是二皇子请回来的医者。” 医者?来给皇帝看病的?这个理由倒还算得上是充分,只不过,是有一些奇怪罢了。毕竟这么多天以来,从未见过上官亦动手,更加的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上官亦当时盯着她看的眼神,就好像是专门的来找她的一样。 虽说她还不至于这么的自我感觉良好,但是之前和上官亦仅仅的是一面的缘分,却让她切实的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鼷。 这是一种,察觉到危险的警觉。 “既然是请回来的,那么现在皇子都已经是自身不保了,那上官亦,是不是也一样的快了?”可以直接的,离开这这里,远远的离开在她的生活的世界中了? “未必。”容尘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上官亦胆敢这样的进来皇宫,可绝度的不会是因为帮助东方浩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看着如醉一副十分的苦恼的样子,容尘的心里,莫名的就是畅快了一些,如醉这样的表现,正合他的心意。 “你就如此的厌恶他?” 如醉点头,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么讨厌一个人的话,同样的也是不需要理由的,上官亦在她的面前,就是这样,虽说还算不上是什么所谓的讨厌,但却是一种察觉到危险的恐惧。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 她一向的认为自己的第六感还是比较准的,所以,离着上官亦远一些,终还是没有什么错的。 “你放心,他的触角,还不至于伸的这么长。”容尘微微的出声,安慰着如醉。上官亦虽然是身份成谜,但是这东陵的皇宫,这些皇子总还是有着不少自己的势力,再加上他在暗中的势力,所以这上官亦,在这里,应该还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如醉点头,心里的感觉是微微的散去了一些,“我知道。”她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罢了。 “爷,前朝出事了。”正当如醉出神之际,卓方急急的就赶了进来,面色凝重,虽说这是他们一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但是未免的,还是太快了一些。 容尘眉间一拢,直接的看向卓方,也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着卓方继续,卓方自然的是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因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方才太医来报,说是皇帝急火攻心,毒气进入了五脏六腑,再加上刚才的大怒,已经是无力回天,已经于一刻钟之前驾崩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因为实在是来的,太快了。 容尘微微闭眼,似乎是在思考着对策,如醉却是坐不住了,直接的就站了起来,着急的询问,“你是说皇帝已经驾崩了?” 怎么会这么的快?现在,东方宇和东方浩的弊端还没有彻底的挑起来,因而这矛盾也就没有升级的地方,想要一次的打击成功的话,只怕还是要多费上一些功夫了。 “回姑娘,是的。”是真的驾崩了,千真万确。 不要说是他们不太相信,就连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都表示太突然了。不过好在,这皇帝重病之后,很多的东西其实的都悄悄的着人去布置了。因而这个时候,虽然是例外,但是也不至于会乱了分寸。 如醉凝神,这一次,倒是没有砸了她的招牌,毕竟这皇帝,是活活的被气死的,这毒药,也是被他自己的妃子给吓死的。 “容尘,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情比预料的多了太多,那么这如今的时间,该当如何? “静观其变。”容尘只是淡淡的丢给了如醉四个字,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如醉将已经伸出去的脚给默默的收了回来,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好吧,静观其变就静观其变。她也是乐得清闲。 但是,如醉和容尘这边是清闲的不得了,另外的一边,可就不是这样了。 皇帝驾崩的消息一传出来,东方宇的宫中,就好像是炸开了锅一样,虽是有着不少的人哭哭啼啼的,但是心里是不是真的伤心,还是高兴,根本的就算不为人知。 然而,东方宇关心的事情,却是皇帝有没有留下来什么证据或者是诏书一类的东西,说是要将皇位传谁。 这件事情,自然的是耽误不得。因而,当这边稍微的稳定下来了以后,东方宇直接的就将朝中的重臣,尽数的找到了御书房中,说是有大事要商讨。 其实这种时候,就是不明说是什么事情,这些人也是可以猜的出来的,毕竟,如今这皇宫里面,就没有什么再大的事情,是需要惊动众人的。 御书房中。 众位大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很小,显得整个场面有些混杂。 但是,以张大人为首的一些人,却是孤傲的站在一边,没有参与到这些人谈话的内容里面,自然的也没有发表着自己的什么意见,他们还不过是和平素里面一样奔了。 现在还没有收到主子下一步的命令,所以他们要做的,也就是安静的等待着罢了。等着主子下一步的指令好了,在这之前,他们要做的,不过就是随大流罢了,他们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但是,张大人和在坐的这些人,也都知道,他们要推举的皇帝,必然的就是眼前的人,东方宇,且不说这东方宇是皇帝的长子,就凭着东方宇的本事,在几个不成器的皇子里面,还算是上等的,更何况。 张大人随意的扫视了几眼,看到的都是眼熟的人,但是都叫不上几个名字,能够被他叫得出来的人,估计这会子,都还被困在自己的府中吧。 环顾一周下来,在场的人,都是东方宇的心腹,来这里,就是为了他们的主子顺利的登上皇位。 “启禀皇子,这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皇子看在这江山社稷的份儿上,早日登基,稳住民心!”张大人的视线,晃悠悠的就落到了其中的一个人的身上,果不其然,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的开口了说话。 东方宇表面的推脱了一下,随后也就没有过多的矜持,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人尽皆知,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更加的不需要什么假装的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一人出声,剩下的人,真的就是直接的附和了,而有些人,根本的就是没有做过什么,也不需要去动什么脑子,只要顺着主子的意思,坚决的去实事求是的进行着就可以了。 “望皇子三思,为了国家的安危,请尽早的登基。”就算是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但是昭告天下一下,这还是非常的有必要的。 东方宇自然的也就不继续的推脱,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命令给下达了下去,仪式什么的,登基大典什么的日后再说,但是这简单的登基仪式,直接的就在第二日举行。 就在老皇帝驾崩后还不到一个时辰,东方宇就已经被“勉为其难”的推上了皇位,看似是十分的悲痛,心里却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了。 然而,这有人高兴,自然的就是有人不服气了。 皇帝的子女那样的多,凭什么就是他东方宇当了皇帝,就因为底下人的几句话,就可以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皇帝不成?那照这样来说的话,岂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皇帝了? 这第一个不服气的,就是这东方浩,本来,因着父皇处置了自己的母妃,自己也是一样的要被牵连到的,所以正当他在自己的宫中等着惩罚的旨意下来的时候,等来的,想不到却是父皇驾崩的消息,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可是,这重磅出击之下,来着这一波接着一波的,还远远的没有结束,东方浩没有来得及接受父皇驾崩的消息,一个更加的让他接受不了的消息就出来了。 东方宇,居然,已经是被众位大臣,给推上了皇帝的位置。 凭什么? 凭什么就是他东方宇,凭什么不是他? 因而,东方浩自然的也就不会这样的坐以待毙,趁着这登基大典还没有举行,还没有天下皆知的时候,还来得及。 东方浩直接的换了一身衣物,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院落,刚刚的一走进去,院落中,已经是聚集了不少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赫然的就是刚才劝着东方宇当皇帝的那一位。 东方浩倒是一点的都不惊讶,稍微的扫视了一下,刚在站在东方宇面前的人有多少,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就一样的是有多少。 这些人表面上是在支持着东方宇没有错,可是实际上,支持的人,却是面前的这个人。换句话说,就是眼前的这些任人,是东方浩一早就安插在东方宇身边的人,这一次,无非就是直接的将东方宇放在风口浪尖以上。 “二皇子,眼看着这大皇子就已经要登基了,这方法,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一些,这要是假戏真做的,直接的让那个大皇子当上了皇帝。这样一来的话,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虽说是已经有了这些准备,但是架不住终还是会有一些担心。 东方浩拧眉,说是不担心,倒还真的是假的,毕竟总有着太多的意外会发生,在没有彻底的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毕竟这东方宇在这皇宫中待了这么多年,绝对的还是有着自己的实力的,不可能就这么一点点的小人手,在暗中,定然的还是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既然如此,你们都先下去准备着,今日的事情,谁要是敢泄露出去半分,当心你们的脑袋。”东方浩还不忘直接的威胁一番。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直接的知道,胆敢违抗了他的命令的人,绝对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既然的已经是跟了他,就绝对不允许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那样,就只会有死路一条。 “是,老臣知道。”开口的人态度毕恭毕敬。 东方浩随意的挥了挥手,将身侧的人统统的都给赶了出去,他现在需要好好的安静一下,休息一下,只怕到时候,会是一场硬仗要打。 然而,不出东方浩所料,东方宇果然是坐不住了,这前脚的刚刚的是宣布了自己要当皇帝的时候,后脚,没有半分的犹豫的,直接的就是将这个消息昭告了天下,将自己继承皇位的事情弄得是天下人人尽皆知。 “启禀大皇子,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黑衣人直接的就从林子里面钻了出来,对着东方宇,禀报着。 东方宇的脸色一沉,直接的盯着面前的人看,眼眸中不时的露出几分杀意。 来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猛然的是明白了什么,当即的改口,“启禀皇上,一切准备就绪了。”只要是东方宇的一个眼神,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要立刻的明白是什么意思,否则,要是哪一天得罪了主子,丢了自己的小命,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错在了什么地方。 东方宇这才满意的点头,不由的多问了一句,“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先帝的后事,可是办好了?”毕竟是皇帝驾崩,按照规矩,也是需要好好的守孝几年的,但是同样的,这登基的事情,也是绝对的不可以省去的,但是可以一切从简。 “启禀皇上,已经准备好了。”这种事情要是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恐怕这小命,也就该不要了。 东方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挥了挥手,直接的将在场的人给屏退了下去。 等到屋中终于是没有人的时候,东方宇这才将自己一直的搁在屋中的龙袍给取了出来,直接的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光线射进,龙袍上面的金龙显得是熠熠生辉,这件衣服,就是象征着权利,象征着,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以后,都要是属于他的了! 东方宇忍不住的笑了两声,声音都从喉间止不住的泄了出来,也让外面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屋外,正是掐算着时间赶过来的皇后,不,现在来说,该是太后了。 “你还是稍微的注意一些,这若是让有心的人听去了,恐怕又是不小的麻烦。”太后自然的是听到了东方宇的笑声,忍不住的就开口训斥道。 东方宇赶紧的将自己的声音给收了回来,也是知道自己是有一些得意忘形了,这先帝的头七还没有过,他身为儿子的,居然还是这么的开心,简直就是不忠不孝的典范。 “母后,是儿臣失礼了。”东方宇脸颊羞愧的红了,对着自己的母亲行礼。 太后只是摆摆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知道就好。”不过,太后的眉心微微拢住,总觉得,还是有些什么不太恰当。 这皇帝刚刚的驾崩,这跟着,新一任皇帝就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太迅速了一些?总觉得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好像是,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顺利的让人不由的开始担心。担心,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不过,看着自己的儿子的样子,太后将这个乱七八糟的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心里,也就没有继续的多问一些什么。 “母后,这个时辰,您怎么过来了?”东方宇突然的是想到了什么,顺口的就问了一句,这个时间点,也已经不早了,按照规矩,应该是要去守灵才对,怎么会突然的到了他这边来。 然而,这惊讶的。远远的不止东方宇一个,更加的惊讶的,就是太后自己,“皇帝,不是你派人,叫我过来商议大事的么?”难道,不是他派人过去找她过来的么? 否则,她怎么会好好的就过来了,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东方宇一听,下意识的也是愣住了,当即的就反驳,“母后,儿子从未派人去通知您过来。”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去派人找母后过来? 从未派人? 太后的脸,一下子的就僵住了。 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过来了一些。 “不好,中计了。”东方宇冷声,脸色铁青。 该死的,到底还是喜出望外的,大意了。 他怎么忘了,这身为在皇家的人,不但的没有一个是碌碌无为的庸才,反而,各个的都是精明至极。尤其是这东方浩,他居然忘了,他从来的就不是一个愿意听从命令的人。 从来的都不是。更加的不会因为,他已经是皇帝了,就觉得一切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因为,不愿意听从他命令的人,不愿意承认他这个皇帝的人,大有人在。 太后也是立刻的就反应了过来,直接的开门,就要出去,却没有想到,直接的就是在门口,被伸进来的一把宝剑,给直直的逼进了屋门。 东方浩手上就是拿着一柄宝剑,剑尖直接的对准的,就是太后脖子上的死穴,只要东方宇稍微的一用力,靠的这么近,只需要这宝剑凌厉的剑锋,就足以让那个太后的脖颈上血流如注。 东方宇不由的握紧了自己身侧的宝剑,却没有立刻的抽出来,只是手指在宝剑的剑柄上握了松,松了握,迟迟的没有动作。 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己的母后还在他的手上。 “东方宇,父皇才刚刚的驾崩,既没有诏书留下,也没有什么口谕一类的东西,没有人说过你就是皇帝,就算是有着再多的大臣推荐着,你依旧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你说,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成为皇帝?”父皇生前就算是再怎么眼神不好,但是眼前的场景只怕还是能够看的清楚的。 看来,是想要真的登基之前,直接的准备开始篡位了! “我没有资格的话,那么现在,敢问问皇兄,你又是什么地方来的资格?是谁说,这东陵的天下,就是你的了?”东方浩忍不住的嗤笑道。 反正他都已经是到了这里来了,自然的也就没有想要这么轻易的回去,他这一来,结果无非就是两种不一样的死法,或者说,死的那一个,不是他。 这本身,就是一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所以,这就是最直接的办法。 “朕是父皇的长子,自然的有资格继承皇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东方宇突然变了的嘴里的称呼,就好像是在给着东方浩一个下马威一般。 “长子又如何?我朝立太子,从来都是立贤不立长,你用这样的理由搪塞天下,恐怕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东方浩将手中的宝剑给收了回来,轻轻的擦拭了一下…… 第一百章 争斗5 太后见东方浩收回了宝剑,急急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退到了东方宇的旁边,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她还从来的没有被人这么近距离的将剑架在脖子上面过,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这种性命被攥在别人的手中的感觉,着实的是不太好受。 因而,将这皇位握在自己的儿子手上的决心,就更加的是强烈了,这天下的主人,一定的要是她的儿子,他们自己的性命,一定的不能被掌控在旁人的手中。 太后朝着东方宇使了个眼色。 东方宇当即是明白,朝着太后的身后稍微的退了一小步,对着窗户的方向,不着痕迹的丢了个东西出去。 这是他用来联系自己的暗卫的信号。 东方浩自然的也不是傻子,这样的小动作,他其实是看见了的,只不过,这种时候,完全的没有阻拦的必要罢了,今夜,他一定会让东方宇心服口服的认输。 会让他心服口服的知道,这天下,终究会是他东方浩的天下。 “二弟,你若是这个时候束手就擒,为兄的还能够放你一马。”见着自己的东西发射了出去,东方宇明显的就是底气都足了不少,十分自信的冲着东方浩说道。 等到自己的人马过来了,顺便的将朝中的那些支持着自己的大臣们给请了过来,他就不相信,这东方浩还能够反了天不成。 毕竟,这治理一个天下,并不仅仅的是靠着一个皇帝就能够成事的,这朝中的老臣,这天下的民心,绝对的是缺一不可。 东方浩就算是再有兵权,强行的夺了这天下过去,若是这朝中没有相帮的人,没有忠心耿耿的臣子,只怕也是不成的。 东方浩在外封地多年,暗地里招兵买马的,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兵力,这一次的既然胆敢逼宫,东方宇就知道,东方浩手中的兵力不会少,若是来硬的,真的打起来的话,自己还真的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是,有利,就一定的也有弊,东方浩虽然是有着不少的兵力,但是到底是远离朝堂多年,在这朝廷上的人脉,到底的还是比不上他的,这朝中支持自己的人,绝对的是超过了半数,就这一点,就是他东方浩完全的劣势鼷。 东方浩忍不住的笑了,笑容中满是轻蔑,“放我一马?”说的这么好听,这都已经是兵戎相见的地步了,到了如今,战败的那一方,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么? 就算是真的想要放过,恐怕这天下,也再没有什么立足的地方了吧。 东方宇自然的是没有忽略东方浩眼中的嘲讽,忍不住的回应道,“朕说过会放过你,就一定的会放过你。”东方宇以为他是有了动摇,忍不住的又加了一句,毕竟,要是能够不打仗的话就解决,是最好的不过了,毕竟自己的手中也没有多少的兵力,实在的是不适合开战,这样的话,耗费的是人力和物力,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更加的得不偿失。 东方浩将自己手中的宝剑紧了紧,稍微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约莫的是估算着时辰,“兄长,本王在这里好心的提醒您一句,你现在还不是皇帝,不要一口一口一个朕自称着,这若是叫有心的人听去了,只怕又会是一场风波。”东方浩字字珠玑,语气中是对东方宇掩饰不住的不敬。 偏生,这东方宇看着东方浩手中把玩着的宝剑,心中难免的是有些不快,却又没有办法发作的出来,毕竟自己现在和母后,是处于弱势的一边,目前的还没有可以和东方浩直接的对峙的时候。 “二弟,你还真的以为,这天下已经是你的了不成?”听到东方浩这么说话,东方宇直接的就是十分的不快,他都已经登基了,如今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居然还被这样的说道。 “当弟弟的不敢这么想。”更加的没有胆子的是将皇帝的自称挂在最边上。 虽然是猜不到东方浩的心思是什么,但是这轻蔑的口气,还真的是直接的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可以的话,还真的是想要直接的将东方浩给杀了算了。 只是,寡不敌众,这名面上的差距,到底的还是会让他有着几分收敛的。 “既然是不敢,那么现在这局面,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现在不敢,看看现在的这个样子,这要是还算得上是不敢的不话,等到真的到了敢的时候,还不是直接的一剑就把他从皇位上给招呼下来了? 东方浩知道东方宇多少的还是有些忌惮自己手中的兵权的,因而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不过是担心兄长你看不清现在的局势,或者是,想的不开,直接的走人了。”他不亲自的过来看着,他怎么会放心,要真的是东方宇直接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就真的是放虎归山了,若说从前还有着部分的忌惮的话,今日的事情一旦过去以后,这所谓的老虎,离开了这里,下一次的想要在引诱进来的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东方宇不免的有些生气,怎么着,这还是怕他跑了不成?开什么玩笑,他还怕东方浩直接的跑了呢。 既如此,当下的两个人,也是没有什么继续的去对话的必要了,因为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有什么必要继续的浪费口舌呢? “属下……”门外的人犯了难,似乎是在称呼上顿住了,随即开口道,“启禀皇上,属下将众位大臣给带进来了。” 门外的人,最终给的还是用了皇帝的称呼,听得东方宇的心里,都是畅快了几分,当然,不仅仅的是因为这个称呼,更加的是因为,这手下的人将大臣都给带了过来,他也明白,这潜台词的意思就是,周围暗处,已经是隐藏了不少他的人了。 一时间,东方宇都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硬气了不少。 “东方浩,事到如今,你还不准备束手就擒么?”东方宇的脸色一冷,直接的说话的语气都和刚才不一样了,方才对着他的时候,还是有着几分稍微的毕恭毕敬的感觉的。 东方浩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自然的是没有放过外面的声音,忍不住的就开口,“敢问兄长,本王为何要束手就擒?”不过就只是在门外待着,还没有进来呢,谁知道出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又会有着什么样的结果? 眼前的人,未免的还是太过于愚蠢了一些,在还没有能够确保自己赢得情况之下,这种喜出望外的情绪,还是不要过早的流露出来比较好。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也好,今日,朕就要让你好好的看一看,什么叫做民心所向。”这话说的,是底气十足,就连一边的太后,都是一样的十分的有底气。 东方浩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是一点的都没有少的下去,满满的都是嘲讽的意味,从前,怎么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所谓的东方宇,脑子居然是这么的单纯。不,应该说是,愚蠢。 是因为在皇宫之中待久了缘故么,居然现在已经是习惯了皇宫中的生活,对于这外面的局势,居然是一点的都不清楚,轻易的就可以被蒙骗了过去。 “进来吧。”东方浩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终于的对着外面的人开口,也将自己的人给叫了进来。 东方宇一愣,就这么的看着东方浩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的下人,下着命令,居然的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很快的,屋外的人就进来了,没有片刻的犹豫,倒是让屋内的人给犹豫了一下,这些人,究竟是听了自己的命令进来的,还是因为听了东方浩的原因进来的? 东方宇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眼睁睁的就这么的看着门外的人进来,冲着自己和东方浩,恭恭敬敬的行礼。 东方宇不由的心里咯噔一下,迟疑的看了东方浩一眼,随即开口,“起身吧。”面前的人,倒是纷纷的都起来了,没有什么犹豫。 东方宇刚刚的药开口,却不料,被一边的东方浩给直接的打断了,出声道,“各位大人,最近真是辛苦了。” “轰——”的一声,东方宇的脑中,就好像是有着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脸上的血色迅速的褪去,只剩下惨白的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浩。 极为自然的,对着几位大人下着命令。 更让人惊讶的是,对面的几位大人,也是听从了东方浩的命令,直接的就起身了。 东方宇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你,你们,你们!”长久的,居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说是东方宇了,就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太后,此刻也是不得的不被惊住了。一切来得是太快,太过于不可置信了。 “皇子这是哪里的话,能够为皇子做事,是老臣这么多年来的荣幸。”说归说,还是没有忘记在最后夸一夸东方浩,能够让自己的主子心里舒服了,这也是当手下的一个本事。 东方浩斜睨了东方宇一眼,亲自的将最面前的人给扶了起来。 赫然是张大人无疑。 这张大人,演技可谓的真的是一流,直接的是将这面前的人给耍的是团团转,先是东方宇,现在,又是东方浩,没有人知道,他的衷心,究竟的是在什么地方,至少的,这屋中的两个人是不清楚了。 “张大人真的是客气了,往后,这有您再朝堂上处理,帮着本王,本王一定的是会如虎添翼了。”既然张大人如此的给着自己颜面,自然的,这种时候,他也是不会的拂了这人的面子的。 张大人,深深的作揖,“王爷,您将老臣们叫过来,是有着什么样的事情?”这话题,终究的还是要转回到最原始的话题上面来。 东方浩眉宇间一跳,忍不住的就要笑出声音来,终究的还是忍住了,不由的正色道,“将你们叫过来,不过是商量一下先帝的意思。” 先帝的意思? 大人们不由的面面相觑,这二皇子,说话是真的晦涩难懂,什么叫做,是先帝的意思?需要商量的,是什么东西? 倒是这张大人,面前一下子的就看见了东方宇,当即的了然。 “本王不过是想要询问一下,父皇仙逝之前,可曾留下过什么遗诏,口谕一类的东西?” 张大人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事情,因而也就是摇了摇头,“先帝走的太突然,因而不曾留下了什么。” 东方浩心里明白,只不过这东方宇在面前,多少的,就是在演给东方宇看的,毕竟他说过了,要让他心服口服才好。现在,就是一步一步的要让他心服口服的时候。 “既然未曾留下什么,本王的兄长,一贯推崇的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朝中大半的朝臣,都是支持的本王的兄长当上的皇帝,各位大人,你们说,是也不是?” 如今,面前的这些人,可不就是朝中的大半? 而且,基本上就是原来支持着东方宇的那些人。 但是现在,东方宇见到这些相同的面孔,心里才是真正的不安定,他知道,自己从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掉入了东方浩的陷阱中了,从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了。 “是,也不是。”张大人不愧是朝中的第一重臣,说话的方式,也是十分的有意思。 见东方浩不说话,张大人也就自顾自的解释了一番,“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没错,所以老臣说是;但是同样的,这朝中的大臣,并没有几位是支持着大皇子的,所以老臣说也不是。” 张大人说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好像是原来在东方宇面前说过的那些话,就是不存在的一样,完全的没有任何的作用。若不是东方宇对自己的记忆里非常的好,就冲着张大人现在的模样,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当初那个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帮助自己的人,现在居然是完全的假装不认识。 “这样……”东方浩故意的是将自己的声音拉的很长,然后对着东方宇,“兄长,现在,可还有什么好说的?您身上的这身衣物,是不是应该换下来?免得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人,搞不清楚状况。”东方浩嘴上是这么的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手中,刚才在放下去的宝剑,慢慢的就竖了起来,此刻,对准的是东方宇。 “东方宇,你不是说,想要看着我如何的心服口服的么,如今,你也算是看见了。”东方浩撇嘴,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的意味。 东方宇的身子一软,眸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随即手上的动作微微的就起来了。身侧的人,到底的还是东方宇养出来的人,很快的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立刻的就在东方浩的身边,直接的就围住了一圈。每个人的手中,宝剑就要出鞘的样子,空气中,不自觉的就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东方宇,将你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若是你现在束手就擒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他和东方宇的关系,早就已经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之所以说着什么放过一马的话,不过是让那个他也感受一把这样的感觉罢了。 果不其然,东方宇的脸色瞬间的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一句话,就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东方浩,这位置,你还没能坐上来!” 说到底,不管怎么说,如今已经是撕破了脸皮的时候了,已经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兄弟情义什么的了,现在这种时候,直接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容不得半点的商量了。 因为,没有谁,会放过另外的一个,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注定的这个世上,不能够同时的容下他们两个人。 如今,似乎已经是注定的要败了的结局了,因为,本以为是自己的人,在进来以后,纷纷的成了敌人的手下,这样的突然的转变,不是那么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好在,虽然是十分的难以接受,但是结果,却还是不得的不去接受。 他们,根本的就没有第三个选择。 “原本,我还不是非常的想要兵戎相见的。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东方浩忍不住的自己的感叹了一句,看着面前的人,眸中的杀意尽显,再不用隐藏住本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的还是在皇位这样的事情上面,是不会有半点的商量的余地的。 东方宇微微的变了脸色,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右手抬起来,轻轻的示意了一下。 当即,暗处的人,纷纷的冲了出来,一众的黑衣人,当即的就将东方浩给围住了。 这些,都是他的死士,也是他最后的一道筹码。 东方宇眼神微眯,最好,能将东方浩直接的在混乱中要了他的性命,这样才是最好的。 东方浩的武功到底的也不是白白的训练的,于胡乱之中,直接的就是将手中的信号弹发射了出去。 “跐溜……”一声,就直接的冲破了屋顶,窜的老高老高的。 “东方宇,既然你在找死,那么本王,自然的就可以不用的有什么顾忌了!”今夜,他一定的要血洗这座宫殿,在这白日里看着金碧辉煌的下面充斥着的鲜血。他要看着,这东方宇,再也没有和他争夺皇位的可能性! 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的传了过来,很快的,就直接的在屋外包围了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出的来的,尤其是,王爷已经是下了命令,只要是有人妄想离开这里,直接的就是杀无赦,自然的,能够在这里活下来的人,日后,必然的会成为皇帝身边的人。 屋内,局势紧张,已经是剑张跋扈的氛围了。 屋外,同样的是没有闲着的。 如醉与容尘从方才的时候,就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从开始的安静,慢慢的就变了声音,更加是将这手底下的人马,直接的杵在了屋外,更重要的是,表面山看起来,竟然还是十分的平静,暂时的还没有任何的打杀的嘈杂声。 但是如醉很清楚的是,这些,不过都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罢了,没有半点的回转的余地。 然而,她和容尘,却就是在这里,静静的看着。 “容尘,你为什么要帮着东方浩。”她不明白的是,就表面上来看,其实还是东方宇的人马更加的好牵制一些,毕竟是一个没有兵力的人,相反的,东方浩就是完全的不一样了,手上的人马绝对的是不容小觑,这一次,两个人之间的战斗,东方浩的人马确实的是会损失一些,但是绝对的不会有东方宇那么的好控制。 然而,容尘只是继续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屋子上面,良久,才终于的开口,“爬的越高,就会跌的越重。”所有人都是这个道理,东方宇,东方浩,自然的也不会是例外的。 若是不将这东方浩直接的推上皇位,将自己的实力和本事全部的展露出来,他又怎么能够一次性的将东方浩一网打尽,又怎么能将他彻底的从皇位上面拉下来? 既然是已经决定了要动手,那么现在的这一次,自然的是要直接的将这些人,包括他们背后的实力,统统的拉下来,统统的解决。 既然是要动手,那一次搞定最好。 如醉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东方浩不久之后的下场,就是如同现在的东方宇,一点的都没有区别,想要登上皇位之前,势必的是要将自己的实力全部的展露出来,殊不知,这样在展露实力的同时,却也是更加容易的暴露自己,不过是给了背后的人,更好的应对的机会。 所谓知己知彼,才会百战百胜。 容尘,就是在看这些人的底! 第一百零一章 皇位1 如醉默然,没有继续说话。屋内的情形是什么样的,尚且还不是很清楚,两人也没有离开,如醉知道容尘的意思,既然是过来了,势必是要见到结果才会离开的逆。 屋内,慢慢的,嘈杂的声音响起来了。现在的天色并不是非常的好,如醉距离的有一些远,因而看的还不是非常的清楚。 “嘭”的一声,屋门从内到外,直接的就是被撞开了,满身血污的摔到了地上,刀光剑影,哀嚎声,刀剑声混杂在一起,血肉横飞的场景随处可见。一阵阵血腥味儿时不时的就传到了如醉这边,让人作呕。 两边的人,皆是御林军的装束,根本的就分不清哪边是东方浩的人,哪边是东方宇的人。如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容尘一眼。 “东方宇的人落于下风。”容尘自然的是知道如醉的意思的,顺口的就解释到。其实,这样的结果不难猜的到,毕竟东方宇没有足够的兵权去和东方浩抗衡。东方浩在外多年,究竟招兵买马了这么久,手上的人马定然的是不容小觑。 如醉收回自己的目光,依旧是看着眼前的战况。或许是见过了太多战争天灾的场景,对于这样的情况,如醉并不陌生,纵然死伤无数,也只有那种对生命脆弱的浓重悲哀,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东方浩显然的是不愿意将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毕竟是以后还要当皇帝的人,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这样的情景,只会给他自己带来诟病。因而,东方浩的人招招狠毒,基本上都是一剑,直接的就让对方没了性命。 而且,这些人的招式动作皆是差不多的。如醉隐隐的明白,这些,大约就是东方浩的死士才是。 东方浩既然想要一次性的解决,必然的是派了自己手下最为精壮的人马。 “容尘,那些是?”如醉眼尖,透过众人之间的缝隙,约莫是在屋内看到了些眼熟的人。 那些,好像是那次在容尘的宫内,见到的朝堂上面的那些大人。为首的,便是张大人鼷。 “你没有看错。”容尘眼睛微微的眯起,自然的也是看到了那些人。若不是这些人的推波助澜,这场小规模的战争,还不至于发生的这么快,只不过,是他等不及了而已,提前的让这些人动了手。 如醉微微的咂舌,有些惊讶,若不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其实是容尘的人,她都要分不清了。 如醉默默的看了身侧的人一眼,突然的就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究竟这皇宫之中,有多少人是容尘的人,又有多少人在扮演着间谍的身份,没有人可以说的准。恐怕,真的只有容尘自己知道。 “东方宇,你若是现在投降,本王自会放你一生路。”东方浩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丝劝慰的口气。若是说刚才说这句话,还不足以让东方宇承认的话,那么现在,局势已经摆在了面前,容不得东方宇不承认。 双方兵力悬殊,胜负已经可以见分晓了。就算继续的打下去,也不过就是一个垂死挣扎罢了。且,东方宇定然是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兵力都调遣过来了,至于外面的兵力,已经是不剩下什么了。 反观东方浩,虽过来的都是精英,但是其余的普通的兵力,还是有不少。 东方宇白色的素服上面,早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了,只余下鲜血的颜色,看的叫人触目惊心。至于太后,早就已经被东方浩派人挟持着,只是一直的还没有用来威胁东方宇罢了。东方浩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让东方宇心服口服。 屋内的人,此刻已经是躲躲藏藏,到处都是,但是无一例外的,这些人,原本就是他最大的筹码,也是他当上皇帝最大的助益,却不曾想到,这皇帝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就已经是被人拉了下来。 东方宇的眼中跌落的,是重重的嘲讽与悲哀,自古以来,皇位之争,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没有第三个选项。如今的局面,他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他很清楚,却还是不甘心。 东方宇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剑柄,原本干净的面庞之上,早就变得血污不堪,脸颊上长长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出血液。混杂着脏兮兮的灰尘,一滴一滴的低在了地上。 “东方浩,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东方宇愤然,却说的,也是实情,“既然今日这些人能够背叛我,那么明日,自然的也能够背叛你。”这些人在自己的面前可以表现的是如此的衷心,却转眼之间,就全部的成了东方浩那边的人,那么来日,也有可能,全部的成了别人的人。 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谁知道,这些人究竟真心的辅佐的是谁,只除了他们自己以外。 东方浩却是全然的不在意,只当是东方宇见不得自己胜了,说出来,挑拨离间罢了。 “既然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的是信得过的。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们既然会选择全部的背叛了你,不过是受了本王的命令罢了。”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是受了他的命令,刻意的去接近东方宇,故意的支持他,然后在他最为放松的时候,一举歼灭。 现在的局面,可不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么?所以,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呵呵。”东方宇陡然的将自己手中的剑扔下,落到干涸的地面上,扬起微微的尘土,瞬间的又跌落了下来,将宝剑都微微的盖住了。混着鲜血的泥土,透露着让人厌恶的血红色。 “东方浩,我等着你和我落到一样的下场。”东方宇勾唇,斜睨着东方浩,笑得有一些危险,更加的是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东方浩现在或许是看不清楚,但是东方宇,当真是吃一堑长一智,看的反倒是比东方浩更为的清楚。 到底是在皇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眼见的。 莫不是说这些老臣都是东陵的肱股之臣,单就是这些人在官场上,天子脚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自己的立场,去投奔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人。东方浩在封地生活了那么多年,手底下的兵士或许是真心,但是这帮远在天子脚下的大臣,可就真的是未必了。 若只是几个,或许还有着几分可信,可若是半数以上,那就真的是需要斟酌斟酌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现在自己的这个下场,可不就是因为太过于自信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以为这些人都是为自己所用的?可是结果呢?莫不如是。 东方浩此刻正处于胜利的喜悦之中,因而哪里愿意听得进去这些话?尤其还是见到了从前一贯的在自己的面前高高在上的东方宇,此刻居然是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这种一时之间的膨胀感,让他有些自负。 “东方宇,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了你。”他不会自己动手的,毕竟先帝是因为母妃的毒害身亡,若是现在还将自己的兄长杀害了,那么他以后的名声,只怕是不会太好。将母妃救出来,已经是耗费了不少的人马去平息谣言,现在风头刚刚的过去一些,可不能就这么的撞在风口浪尖的上面。 东方宇自嘲的一笑,他现在,死与不死,还有什么区别? 东方宇拢了拢自己的衣物,即便是失败,也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狼狈,“既然二弟还能让我活着,那么我一定会等着看。”看着他的猜测成真的那一日。 “来人,押下去。好好看管着。”东方浩面露不悦,显然的是不愿意继续的和东方宇交谈下去,更加的是不愿意听着东方宇的那些言论。 “是,属下遵命。” “将太后和大皇子分开关押。哦,不对,应该是唤太妃。”想到对东方宇母亲的称呼,东方浩当即的就改口了。 太后的脸色一变,厉声道,“东方浩,你什么意思?本宫才是先帝的正妻,于情于理,这太后的位置,都应该是本宫的!”这大悲大喜之间的落差太大,太后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多长的时间,就已经是被拉了下来,这口气,她又怎么可能会咽的下去?一想到这个,太后的脸面,忍不住的就有一些扭曲。 东方浩皱眉,十分的不悦,更加的是不愿意看到这副场景,都已经是手下败将了,还敢占着这太后的位置不成?做梦! 他的母妃,才是这天下,唯一的皇太后。 “您是不是搞错了?本王的母妃,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唯有她,才有资格是这东陵的皇太后。”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不,应该是一提到淑妃那个女人,她的脸色就直接的是僵住了,“东方浩,淑妃那个贱女人,胆敢谋害先帝,她有什么资格当太后?”说出去,是要让这天下人都笑话的么? “啪”的一声,东方浩直接的就是一掌,扇在了太后的脸上,太后脸颊的一边,登时的就肿了起来。 “东方浩!”东方宇下意识就要上前,却被身边的人死死的拉住了,动弹不得。当着他的面前,打他的母后,他焉能不恨? 东方浩一样的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完全的忽视了东方宇铁青的脸色,冲着太后,很不客气,“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本王若是心情好,自然会给你一个太妃的身份,如若不然,你连这太妃的身份都配不上,你有何资格来职责本王的母亲?” 他一向的还算是脾气比较好的,但是对于淑妃得事情上面,从来的就是言听计从,所以有任何人胆敢诋毁淑妃一句,都是不可饶恕的事情。更何况,这诋毁的人,还是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的母亲放在眼中的人,所以,他根本的就不会给她半分的好脸色,若是说的严重了,就是直接的责打,都是算轻的了。 “你!”太后气的脸通红,嘴里弥漫着的是浓浓的血腥味,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的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从来的都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时之间,不由的就有一些急火攻心,血气上涌,眼前只觉得一黑,整个人就这么直接的倒在了后面。 东方宇一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了地上,旁边就连一个扶着的人都没有,脑后碰到了地上的小石块,瞬间的就晕开了一小滩血迹,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东方宇的眼睛。眸中晕开的,是浓重的杀意。若不是此刻东方宇被禁锢住,他定然的已经是冲上去了。 东方浩自然的也是没有忽略她脑下流出来的鲜血,却也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去请个太医。”但是态度确实很随意的,显然的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诚然,对于一个侮辱自己母亲的人,他决计的是不会有什么好态度的。但是碍于现在东方宇在这边,他还是留了几分面子的。 “东方浩,若是母亲出了什么事,你即便是关着我,我也定然的不会放过你!”东方宇面露凶狠,言语恶毒。就算是被东方浩关了起来,他到底的也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的还是有一些自己的势力的。 “若是她知趣,本王自然的不会为难她。”东方浩眼眸闪烁了几分,盯着地上已经昏迷了的人看了一眼。 他会好好的医治太妃没错,但是同样的,自己母妃身上受到的痛苦,他也会一一的加诸回去,一样,不落! 东方浩看了一眼天色,显然的已经是耐心用尽,不想要继续的和东方宇有什么牵扯了,十分的不耐烦,让手下的人将东方浩给押了下去。剩下的人,也是用着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残局。屋外,顿时的又是恢复了平静,若不是空气中还有着厚重的血腥味,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这里方才经历了一场战争。 待到屋外彻底的干净了以后,一直躲在各个角落里的大臣们,才终于的颤颤巍巍的出了来。以张大人为首,些许上了年纪的老臣,都是互相着搀扶着出来的。 刚才的争斗,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是不留神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遭受了池鱼之殃。因而,一个个的,都躲在了暗处,只等着外面的混乱平息之后,再出来,以此来保全自己。 此刻,东方浩见着这些人出来,也是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忍不住的对着为首的张大人,道,“本王能有今时今日,免不了是托了各位大人的福,等到本王登基的那一日,必然的是不会亏待了各位大人。” 张大人虽然是害怕刚才的情形,到底是经历了多了的人,此刻倒也是平静了下来,对着东方浩行了个礼,“王爷言重了,身为人臣,自然的就是要为天下苍生考虑着,不得有半分的懈怠,自然的,这为着天下择选一个明君,也是在下的职责,王爷是帝王之才,若是一生屈于人臣,到底是可惜。” 东方浩本就已经有些自满,如今听了这张大人的话,就更加的是有些沾沾自喜,忍不住的就有些喜形于色,“来人,快些下去好好的医治张大人,若是张大人的身子又半分的不是,本王即刻要问你们的罪。” 张大人听着东方浩的自称,忍不住的就提醒了一句,“皇上,今日原本就是登基的日子,现在东方宇已然是牢中之臣,您就是这东陵的皇帝,应该是要改口了。”今日,本就是登基的日子,东方浩这么一来,早就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既然的是直接的逼宫,也就是意味着,这天下的主子就是换了人,因而,这东方浩,如今,就是皇帝,连那登基大典都可以免除了的。 东方浩一愣,这才的反应了过来,“多谢张大人提醒,朕倒是疏忽了这许多。” 即便是逼宫,谋反,可是终究还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东方浩已经胜了,这天下,就该是东方浩的才是,哪里还管的这以后的天下人说些什么。 “皇上,老臣告退。”张大人作揖,直接的退下。 天色已然是黑了,这场战争,已然是结束了,当然,这仅仅的是对于东方浩来说,对于他们这些臣子,其实,战争才是刚刚的开始。 方才齐齐的聚在东方浩面前的老臣,此刻并没有尽数的散去,而是直接的进了张大人的府邸。 其中的一人,见人到了齐了,才开口,“张大人,今夜,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咱们有些看不清啊。” 这些人,原本就是知道的,这容尘,是绝对的不会见着旁人登上这东陵的皇位的,可是现在,除了一个东方宇,现在又来了一个东方浩,是怎么回事?这到底,东陵的权利,不还是落在东方家的手上么?这绝对的不是容尘想要看的结果。 张大人饮了一口茶,将手中的东西奉上了,“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在,且看完这个再说。”张大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直接的递给了在座的各位大人。 人手一份,是他早就派人抄录好了的。 信件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份奏折,一份写给了所有人的奏折,内容皆是差不多的。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明日早朝,会是新帝的第一次上朝,你们就将手中的信件如实的抄录一封,在早朝的时候披露出来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的不用你们操心,如今日这般危险的事情,也自然的不会落到你们的头上。” 剩下的人不由的面面相觑,约莫是明白了一些什么,这新帝第一次的早朝,看来,很有可能的也就是最后一次了。只不过,主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快了? 这刚刚的利用东方浩的手,解决了东方宇,这下面立刻的就对东方浩动手,是不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了一些? “明日就上交?是不是快了一些?”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主子的意思是,速战速决才好。你们见着是快了些,可是这之前的功夫,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十二年的时间,还不够长久?咱们这些人都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咱们心里都清楚,如今的朝堂,可还是各位曾经的想要待着的那个朝堂?”张大人询问了一番,众人的心里,皆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不错,这样的朝堂,这样的地方,他们已经是隐忍了十二年的时间,真的是足够的长久了。主子不愿意继续的隐忍下去了,他们,自然的是也不愿意。若是能够尽快的见到事情成功的那一天,当真是众人都期望的事情。 “大人说的对,明日一早,咱们自然的是会将这奏折递上去,伪装了这许久的时间,咱们,也是足够了。” 违心的对着自己的敌人尽忠,一待,还是这么多年,早就是受够了,这是心理上的折磨,能够早些的解脱,焉知不是好事? 张大人起身,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如此,烦劳各位了。”这句话,也是替容尘说的。 “大人,您这就是折煞咱们了,为容国尽力,不光是最少主子的衷心,更是报答当年,对老主子的提携之恩。”他们这些人,活了大半辈子,但是哪一个,不是当年老主子一步一步的提携上来的,不然的话,哪里会有他们的今天? 老主子对他们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恩,是断断的不能够忘却的,也正是因为了那份恩情,才会这么多年的,守住自己的赤子之心,才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是要做些什么,尽忠的人,该是谁。 “是啊。”张大人微微的眯了眼睛,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当年老主子还在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可不就是一个一个,慢慢的提拔上来的,若是没有老主子,只怕他们,早就死在了当年的战争之中,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第一百零二章 皇位2 翌日,东方浩身着龙袍,极为庄重,早早的就到了金銮殿上面,甚至于是比一些臣子来的都要早。 因而,等到大臣们都到了的时候,看到了新帝居然是已经到了,难免的是有一些紧张的。通常的情况下,都是他们在上朝前,就在殿中等着皇帝才是,今日居然是反了过来,这份震惊,但是让他们将昨夜的事给暂时的忘却了。 他们可是没有忘记,昨日,这朝堂之上,登基的人,尚还不是今日这位。虽说这皇家争夺皇位的事情,从来的就不是什么秘密,更加的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无论谁当皇帝,他们都是这东陵的朝臣,没有什么区别逆。 只不过,这两天之内。就换了两个皇帝,是不是太过于荒唐了一些? 自然,这样的想法,还只是存在于少部分的大臣中,毕竟这里面大部分的臣子都是容尘的人,对于现在的局面很清楚,而且更加清楚,还会有第三次的登基事件,所以现在自然的就不会意外。 见着大臣们来齐全了,东方浩透过皇冠上面的流苏,影影绰绰的看着下面的众人,“朕今日登基,当行仁孝之道,遵生母淑妃为皇太后,居慈宁宫。” 东方浩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安静了下来的众人,忍不住的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皇帝登基,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如此的讽刺。 谁人不知,这淑妃就是毒害了先帝的人,如今却成了太后,可不就是对皇帝自己的那句仁孝之道最大的讽刺么鼷? 对母妃是孝顺没错,可是对自己的父亲呢? 东方浩自然的是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一些什么的,虽是皇帝,但到底是刚刚的登基,且母后的事情也是事实,所以他也并没有发怒,毕竟这些人都是东陵的老臣,是东陵的栋梁之材。 下面的人窃窃私语的有些久了,也有些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因而一个个的,慢慢的就噤了声。 见着下面总算的是安静了下来,东方浩这才开口,“众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今日是第一日,本也没有什么大事,他最重要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自己的母亲,因而剩下的,也该是他们上奏的时候。 为首的张大人手中捏着一份奏章,朝着两边看了看,身侧的人,手中都有着一份奏章,皆是一样的东西。内容,也都是一样的,这是昨夜,他们商量好了的,写出来的奏章。少主子的意思就是在今日,登基大典的时候,就把东方浩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东方浩和东方宇刚刚的经历了一场战争,自然的是大伤元气,在这种时候动手,是最好不过的,现在这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更何况,这个时候离先帝的死还没有过去多少的时间,正是天下人还能记得住,能够义愤填膺的时候,若是时间拖的久了,难保的不会有些民众会向着东方浩。 此刻的朝堂上面,大半部分的人表面上都是支持着东方浩的,因而东方浩也就没有想过要去拉拢其他的大臣,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东方浩,在朝堂上,其实是孤立无援的,更有甚者,在这整个皇城之中,除了他自己带过来的人,都是孤立无援的。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张大人在众人的目光推崇之下,首先的上前了。 “准奏。”东方浩见着是张大人,面容瞬间的就柔和了几分,毕竟是自己的心腹大臣,还是上朝的第一天,怎能不和颜悦色? 张大人见着东方浩的模样,嘴角微微的撇了一下,有些嘲讽的意味。现在这皇帝的心里有多得意,等一下跌的就会有多重。 然而,张大人却是意外的没有面对着皇帝,反倒是转了个身,背了过去,面对着底下的大臣。 众人的脸上皆是震惊的颜色,早知道,这里可是金銮殿,用着这样的姿势对着皇帝,那可是大不敬啊。 然而,张大人就像是完全的没有看到众人的表情一样,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手中的奏章打开了,而不是递交给了皇帝。 东方浩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各位大人。今日在下就是丢了头上这顶乌纱帽,也不得的不把实情说出来。”张大人顿了一顿,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这才继续的开口道,“皇上方才说行仁孝之道,但是皇上的所作所为,却绝对的配不上这四个字。” 东方浩原来还是温和的脸色,顿时的就是变了,变得十分的难看。 方才的那种不安的感觉,瞬间的就变得更加的浓烈了一些。 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将一个杀害了先帝的女子尊称为太后,此为一;皇上为了自己的皇位,不惜弑父杀兄,此为二。”张大人说的十分的清楚明白,在场的人除了和张大人一伙的这些人,都是十分的震惊的表情,就连东方浩自己,都是惊讶的没有说出来话。 等到已经反应了过来张大人说了什么的时候,东方浩不由的震怒,“张大人,你胡说什么呢?”声调都不由的拔高了几分。 毕竟是当了皇帝的人,性子还不至于是这么的冲动,然而东方浩没有忍住,不过是因为张大人说的是事情,他不由自主的就是有些心虚。 因而这声音,都高了几分。 张大人却是对身后的声音完全的无动于衷,原本着和张大人一起支持着皇帝的人,此刻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是冷眼的瞧着眼前的场景。 “皇帝为了自己的私利,杀害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于国来说是不忠,于家来说就是不孝,如此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连自己的至亲都可以伤害的人,还有什么指望能够他爱民如子?如此暴君,何德何能成为东陵的皇帝?”张大人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非常的有份量。 众人皆是震惊,震惊之余,不由的就是联想到了这几日的事情,深深的开始害怕起来,不为别的,就为着张大人,说的都是实情。 东方浩慢慢的眼睛都变得滚圆,十分的震惊,从原先的不可置信,慢慢的就起了杀心,“来人,将张庭给朕拖出去!忤逆犯上,信口雌黄,这等扰乱民心的罪臣,就地正法!”东方浩就算是再不精明,此时此刻也知道,这张庭,根本的就不是在帮他,从始至终,都不是在帮他。 恐怕这张庭,为的,就是今天的这一幕,所以才刻意的接近自己,让自己对他有着信任,其实都是假的。 莫名的,东方浩就想到了昨夜东方宇对他说过的话,总有一日,这样的后果也是会落到他的身上的,张庭既然的是可以背叛东方宇,自然的也可以背叛他。或者说,他真正的主子,根本的就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的一个人。 然而,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动。 外面的御林军,也是没有一个人有半分的动作。就这么看着金銮殿上的人在闹腾,完全的没有人管。 这所有的人,早就是被容尘换成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还有人会听东方浩的话。 “皇上,你这是心虚,要将微臣处死么?”张庭见东方浩已经气急了,反倒是平静了,直接的回头,对上了东方浩的视线。十分的平静,却也是最容易将东方浩激怒的样子。 如此的胸有成竹,是因为有了必胜的把握么? 东方浩气急,“来人,将这等妖言惑众的人立刻的给朕拖下去!” 皇帝震怒的声音不是的就传荡在半空中,殿中,却还是迟迟的没有任何人动作。 此刻,就是东方浩再迟钝,也该是知道了,这堂上,只怕是已经没有人是他的了。 思及此,东方浩再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帝王尊严,直接的就跃到了下面,一把的捏住了张庭的脖子,“张庭,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你如此的妖言惑众,意欲何为?” 张庭尚还有一些说话的空档,说的有些艰难,“皇,皇上,微臣是不是妖言惑众,您比微臣,更加,更加的清楚!” 东方浩嗖的一下子捏紧了张庭的脖子,面露凶狠。 周围的人一看就是不对劲了,急忙的都上前了,试图是想要阻止皇帝,“皇上,您是想要在这金銮殿上面大开杀戒么?” 说话的人,更加的是不卑不亢,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敬畏之意。 东方浩一听到这样的语气,就更加的生气了,眼光一下子的就闪了过去,“怎么,想要和张庭是一样的下场?” “皇上,还请手下留情!”身侧的人,直接的就握上了皇帝的手。 手上也是微微的使了力气,东方浩的手腕上,只觉得有着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克制了自己手上的力量,还真是深藏不露,没有想到,在这帮文臣里面,居然还有高手!他自认为自己的武功还算是上乘,居然的还是被克制住了! 第一百零三章 皇位3 东方浩不由的气急,却还是被迫的松开了手,手腕处的巨疼,时不时的就传了进来。手腕上面有着一处很小的伤口,泛着微微的银光。 东方浩皱眉,不由的施力,直接的将自己手腕处的东西给慢慢的逼了出来,是一根很细小的银针。 该死的,这是谁出手的,居然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直接的袭击了他,重要的是他还没有看见逆! 东方浩凌厉的眼神,一下子的就射到了外面,屋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但是门外的空气,明显的是不一样了,习武之人,自然的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的,能够感觉的到那种习武之人之间不一样的气流。 屋外,一定有人,还有高手。 这是谁?会是张庭幕后的人么? 东方浩扫了一眼,朝堂上面的人,没有一个出声帮助他的人,也没有多少震惊的人,似乎是对着眼前的场景完全的没有惊讶。 东方浩稍微的扫了一眼,募然的就发现了各人手中的奏章,都是一模一样的奏章,东方浩当即的就明白了,看来不光是表面一样,里面的内容只怕是都一样。 东方浩微微的眯了眼睛,冲着外面,“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东方浩的声音慢悠悠的,冲着外面鼷。 屋外,容尘就站在门边,一身墨色的长衫,将整个人的气质就衬得十分的儒雅,完全的看不出来任何的伤人的气质,如醉就站在一边,默默的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胶着在了容尘的身上。 不得的不说,容尘穿着这一身衣物的时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温吞,十分的清雅,有种文弱书生的感觉。但是眉宇间,却隐隐的透露着凌厉的感觉,不由自主的给身边的人压迫之感,存在感太强,叫人完全的是无法忽视。 既然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根本的不需要掩饰了。 容尘没有犹豫,携着如醉就进去了。 就像是逆着阳光进来,一下子的灼了众人的眼眸,一刹那之间,甚至于都没有见到确实的面容,等到终于走近的时候,才终于的看见。 众人,不,应该说是大半的人,一看到了容尘,直接的就躬下身子,十分的谦卑,“爷,您来了。”这种谦卑和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完全的没有半点的敷衍。 东方浩好歹的也是上位者,很轻易的就感觉出来,张庭这些人,对着眼前的这个人的态度,和他之间,是有着明显的区别,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确定道,张庭这一次,是真的臣服于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原因,他就是确信! “嗯。”容尘淡淡的应了一声,眸光在面前的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淡淡的目光,却是给众人十分巨大的压力。 爷从来的都是有着这样的本事,不说话,也不发怒,但是就是让人忍不住的生出战栗害怕的感觉。这是一种渗入骨髓的东西,改不掉,除不了。 “你是谁!”东方浩之前是没有到过药王谷的,也更加的是没有见过容尘的,所以根本的就是没有见过容尘的,所以现在,不由的就开始猜测眼前的人的身份。 能够命令的了自己这东陵的重臣,还是这么多众人,且都是在东陵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眼前的人的身份,绝对的是不容小觑的。 容尘勾唇,分明的就是没有笑意,但是看在外人的眼中,就好像是在轻笑着一般,“在下,容尘。” 他虽然是顶了一个十分秘密的身份,这容姓的姓氏,也是能够让稍微知情的人猜测的道的,但是,他从来的就是一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人。即便是猜到了,那又如何?这天下,从他出来的这一日开始,迟早的都会是他的,也自然的会让他的姓名让天下人知晓。 容尘? 总觉得这姓氏,有些隐隐的熟悉,却又是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奇怪,因而,此刻的东方浩,也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细想这些,反而是直接的冲着容尘,“这些,怕都是你的人?”东方浩问的直白,这容尘,回答的就更加的是直白了。 “自然。”容尘扫了一眼,屋内的人,早就只剩下了他的手下,至于那些还不是他手下的大臣,早就已经被他不动声色的派人给请出去了。 这东陵还没有完全的拿下,自然的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够有的,所以还是谨慎一些比较的妥当。 东方浩自然的也是注意到了这个,但是却也没有阻止,或者说,他是根本的就没有办法阻止的了。 在这朝堂上面,穿着龙袍的人是他,但是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确实面前的人,东方浩觉得是十足的讽刺。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处处的针对朕?”若是说原先还想不清楚的话,现在东方浩,是不可能还不明白的了,末了,又加上了一句,“不,应该说是你为何的要处处的针对东陵?” 张庭和这朝中的大部分大臣,原来都是支持着东方宇的,后来又说支持的是自己,这恐怕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让他和东方宇自相残杀的局,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 他与东方浩,不过都是这局中棋盘上面的一颗棋子,这下棋之人,从来的都是面前的人。 如醉默默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由于容尘的存在感太过于强大,导致于旁边多出了她这么一个人,一下子的还没有让东方浩发现,此刻定眼看过去,才是真的看见了。 “谋夺天下的人。”容尘淡然的回到道。这说的,也是实情。 东方浩此刻,却是看见了如醉,对着如醉道,“桑如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东方浩虽然是不认识容尘,但是桑如醉,名冠天下的神医,在父亲那里,多少的还是见到过几次的,更何况,当时淑妃给皇帝下毒的时候,他还十分的担心这位神医会坏事,所以特意的想寻过来商讨一番的,所以是早就见过了如醉的画像。 如醉的眸子闪了几闪,对上了容尘的目光,当即的就是明白了容尘的意思,“身为医者,自然的就是病人在哪里,医者也要在哪里。” 病人?医者? 东方浩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 这桑如醉是和容尘一起进来的,难道说,这病人? 东方浩惊恐的看了面前的人,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你是药王谷的那个病人?” 这一次,桑如醉进宫,身边带了一个病人,这件事情天下人皆知,方才这人进来的时候,完全的是没有半点的病人的模样,刚才的还用那么隐晦霸道的武功从他的手中不动声色的救下了张庭,此刻站在他的面前,自己更加的是探析不到此人半分的气息。 若是一点的都察觉不到的话,要么就是没有武功,要么,就是武功高于自己太多。 就冲着方才容尘的身手,他自然的是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没有武功,而是武功太高。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他又怎么能会和那个神医带进来的病人,相提并论呢? 因而此刻发现了,极为的震惊。 容尘淡然道,“自然。不想皇上还对这种小事上心,识得在下。”容尘说的是轻飘飘的。 东方浩却是气得不轻。 这是小事?桑如醉进宫的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这是在讽刺他没有眼力见是么? “你不要得寸进尺!”东方浩当即朝着后面退了一步,五指用力,狠戾的借力朝着面前的人逼近,掌风凌厉,叫人躲避不及。 然而,容尘却只是淡淡的站在当地,完全的没有半分的动作,直到东方浩的手掌都到了自己的面前,容尘不过是脚下稍稍的动作了一下,却是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东方浩,东方浩躲闪不及,发出去的力已经是收不回来了,就直接的撞上了门框的上面。 门框上面上好的木头,直接的就被东方浩扣下来一块,“啪嗒”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东方浩,你已经是手下败将,还有苦苦挣扎的必要么?”如醉在一旁接收到了容尘的讯息,直接的就替容尘询问了出来。 如醉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是就是因为容尘的一个眼神,她就可以很轻易的猜透容尘的心思,所以代替他开口,也自然的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醉没有看见,在她问出来以后,容尘的眸子里,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笑意,为着两人之间的这种默契,也为着,如醉的这种下意识的举动。 他心甚悦。 连带着,看着东方浩都觉得顺眼了一些。 东方浩手里扣着那块木头,低着头,没有说话,眸中流露着的,不仅仅是杀意,还有着浓浓的挫败。 方才,就只是那么一下,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完全的就不是眼前的这个人的对手。他没有丝毫的胜算! 第一百零四章 皇位4 容尘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光时不时的就落到了如醉的身上,完全的没有将东方浩放在眼里。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东方浩太过于自信,所以,绝对的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哐……”的一声,东方浩颓然的将手上的木块扔到了地上,自嘲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容尘,你赢了。”是他太大意,太过于相信自己,所以才会落到了现在的这个下场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已经是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完全的就是没有死撑下去的必要了。 容尘微微的一挥手,外面的人立刻的就进来了,将东方浩团团的围住,立刻的就将东方浩直接的押下去了。 东方浩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反抗,完全就是认命的节奏,但是如醉,总是感觉的还是有一些隐隐的不对劲。 不行,既然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所以还是将所有的可能性断绝了才比较好。 如醉上前,在东方浩的面前站定,但是距离着东方浩还是有着一些的距离的,如醉微微一笑,出手如电,直接的就将一直藏在手中的银针扎了上去。七根银针,七处穴位,十分的显眼。 如醉不由得回头,朝着容尘挑眉,十分得意的样子。近日里,她觉着有些无聊的时候,就让容尘教了她几招,尤其是这手腕上的功夫,手腕有力气的话,下针就会更加的准确,也更加的有作用。 这副模样,着实的是取悦了容尘,容尘的眉眼之间,都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如醉这副小女人的神态,极少会展露出来,尤其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一向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更加的是明白这种真性情,只有在真的值得自己信任的人的面前,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他是她值得信任的人,这个认知,让容尘心情大悦鼷。 然而,相较于这边两个人的愉悦的心情,东方浩的心情,可就不是那么愉悦了。如醉扎进来的银针,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逐渐的,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体内就好像是有着一股真气,在胡乱的游走,完全的开始不受他的控制。东方浩皱眉,下意识的想要动手,还没有升起一股气流,就莫名的被体内那股胡乱游走的真气给压制住,所有的感觉似乎都汇聚到了银针所在的地方,然后顺着银针的穴位,慢慢的泄出。 他动的越快,这泄出的速度就越是迅速。很快的,东方浩就浑身都绵软下来,丝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桑如醉,你究竟做了什么?”东方浩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却实在的是没有什么杀伤力。 如醉被东方浩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看了眼东方浩有气无力的样子,这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漫不经心的道,“放心,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以后你的武功,怕是要废了。”如醉的声音很轻,却直接的在东方浩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桑如醉!”对于一个靠武力说话的人来说,没有了武功,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如醉定定的看着东方浩,自然的是没有忽略掉他眼中的憎恨,“东方浩,你放心,我相信容尘绝对的不会杀了你,有时候,活着,远比死了更加的痛苦。” 既然是要攻心,那自然的就是要攻击一个人最在意,也最容易让他崩溃的地方。对于东方浩这种一贯的自负的人来说,尤其还是自负自己的武功的人来说,这就是最严重的惩罚。 东方浩的眼神变了几变,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嘲讽的笑容一下子的就从唇边泄了出来,“桑如醉,你不愧是容尘的人。”一样的,够狠。 不,应该说是,比容尘更狠。容尘谋化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过就是让他从皇位上跌落了下来,但是桑如醉,却是实实在在的将他给毁了,让他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了! 如醉冷冷一笑,完全的没有半分的掩饰,“多谢夸奖。”对敌人的仁慈,往往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容尘上前一步,不自觉的就环住了如醉的腰侧,眉眼微微的朝着众人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位大臣,本还是有着微微的疑惑的,此刻纷纷的低头不敢直视。 爷这是,有意的宣誓着这人的身份,从前只是知道她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如今,却不仅仅是神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其实,从刚才,爷进来的时候,任由着她和爷并肩而立,还有那毫不避讳的称呼,他们就该知道,这女子在爷心中的分量。 但是,猜测毕竟是一回事,真的看见,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爷这副的样子,显然的是不满意他们这帮人,大咧咧的盯着如醉在看。 “容尘,你干什么呢?”如醉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容尘。说着正事的时候呢,怎么就突然的变了画风? 容尘靠着自己有些近,熟悉的气息一下子的将自己整个的就包裹住了,让如醉微微的有些不习惯。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觉得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得意。唇角的笑容,忍不住的就露出来了一点点。 就连如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面容是怎样的光彩照人,完全的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同样的,容尘的眉眼也是满足的模样,嗯,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比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更好。看来,没事的时候,有必要将她带出来多转转,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心思。 比如,混在门外的那位。 容尘眯着眼睛,看着屋外的人影,眼眸中不时的流露出浅浅淡淡的杀意。 虽然是穿着御林军的衣物,面容上也是没有半点的相似,但是容尘立刻的就可以确定,那人,就是上官亦无疑。 再说了,上官亦进宫的事情,他也是一早就知晓了的。 屋外,本还是微微的低头,不太愿意见到容尘和桑如醉这么亲密的样子的,但是此刻,本就是刻意的躲避着的,突然的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目光。 避无可避。 上官亦抬头,也不再逃避,目光直直的就冲着容尘看过去,尽量的就忽略了容尘搁在如醉腰迹上的那只胳膊。 无声的交流,却是直接的天崩地裂。 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抗,从来的就不需要真枪实剑的动手。只是暗中的交流,就足以探知到对手的程度。 深不可测。 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两人都是隐藏了自己真实的实力的人,所以此时此刻,就是在无声的较量。 上官亦首先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虽然是容尘已经认出来了自己,但是桑如醉暂时的还是没有看见,他知道如醉不太喜欢看见自己,所以这个时候,他不希望在容尘的面前,桑如醉还是会露出那样的目光。 桑如醉微微的皱眉,总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种让她感觉的不太舒服的感觉。 抬头,还是只看见了身着御林军衣物的人,低着头,距离还是有些远,所以并没有看清楚是谁,那种不适的感觉倒也没有维持的太久。 “容尘,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如醉对于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下意识的想要快些的离开,顺便的就拉了拉容尘的衣角。 容尘下意识的就将手臂收紧,收回目光,“回去吧。” “爷。”见到容尘就要离开了,张庭下意识的就喊住了容尘。这东方浩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这接下来呢?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东陵国纵然的已经是容尘的囊中之物了,可是这皇帝,依旧的还是要有合适的人选才是。 原本着,这容尘是吩咐了他们,要将这东方浩给拉下来,但是却没有说接下来的皇位之争,究竟是应该归谁。 “容后再议。”容尘只是淡淡的扔下了这句话,直接的就领着如醉离开了。 如醉愣了一愣,尚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就已经被容尘带走了。 “是。”张庭默默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给容尘和桑如醉让步。 “容尘,是不是应该要有新的皇帝登基?”如醉总觉得,刚才的张庭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一样,但是现在,若说还是有着什么事情的话,也就只有这件事情了。 “自然。”容尘并没有打算隐瞒如醉,“明日,就会有新的风声出来,到时候,自然会有新的皇帝。” 这一次的皇帝,就是真的是东陵的皇帝,无论这背后的人是谁,但是这表面上的,都会一直的是这个皇帝。 “卓方。”容尘想到了什么,对着身侧叫了一声。 一直的隐藏在暗中的卓方,一下子的就到了如醉的面前,“爷,有什么吩咐?” 这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如醉吓了一跳。 第一百零五章 皇位5 “今日就将消息全部的发出去。”容尘淡淡的吩咐道。 卓方愣了一下,当即的就明白了容尘的意思,“爷,属下知道了。” “容尘,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能不能直接的告诉我?”这样支支吾吾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她想要帮着容尘一些什么,而不是这么的一无所知的等在他的身后,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愿意默默的待在男人身后的小女人。 容尘淡淡的看了如醉一眼,终于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可知道东方勋?鼷” 东方勋?如醉翻了翻脑中的记忆,似乎是还有着一些微微的印象,这人貌似是东陵国的异性王,本不是姓东方的。 东陵的皇帝,子嗣单薄,膝下暂时的成年的儿子就只有东方宇和东方浩两个人,所以这一次,容尘直接的是将这两个人解决了,也就是直接的解决了所有的问题逆。 但是这东方勋,却一直的是东陵国的一个例外。 东方勋原本的姓氏不是这个,更加的不是东陵国皇室中的人,但是听说是因为父辈的时候,有恩于东陵国的皇帝,因而先帝特意的将自己的姓氏赐给了东方勋一家,虽然这年纪上面也是和东方宇等人相仿,但是到底的还不是东陵的皇子,因而并没有继位的可能性。 而且,这东方勋一向的就是比较的低调,在皇城之中,也是很少的会听到这位王爷的讯息,可以说,十分的闲散自在。 但是不得的不说,这东方勋,绝对的是一个十分的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不会是有当上皇帝的那一天,也不会直接的和东方宇兄弟争夺皇位的那一天,因而,他这一辈子,直接的做上一个闲散的王爷,倒是十分的不错的一件事情。 他没有什么能力,自然的不会引起皇子的注意,且因着先帝的关系,不管是哪一个皇子最后当上了皇帝,都不会太过于亏待东方勋的,他这一辈子,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这样悠闲的,就可以安稳的过上一辈子。 如醉想到了这些,下意识的就点头,“嗯,我知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如醉大约的也是猜到了一些什么,毕竟这皇城之中,已经没有什么足够年纪的皇室中人可以当上这个皇帝了,这东方勋,反倒是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但是,毕竟的只是一个外姓的王爷,怎么会就这么的容易获得民心呢? 容尘似乎是看出了如醉的疑惑,“这个你自然的是不用担心,从今晚开始,东方勋的善举,自然的是会人尽皆知。” 其实,东方勋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真的只是知道贪图享受的王爷,相反的,他其实是一个十分的爱民如子的王爷,只是为了收敛自己的光芒,所以才不得的不去隐藏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事情。 但是现在,已经是完全的没有这个必要了,所以也就自然的没有必要继续的将这些事情给隐瞒下去,相反的,将这些事情全部的暴露出来,才更有可能的赢得天下的民心,更有助于他登上皇位。 如醉当即的是明白了什么,只怕是这人,在暗中,还有着不少的事情才是,“容尘,我知道了,你从一开始,想要扶持的当上皇帝的人,就是他是不是?”否则的话,不可能会做到这样的环环相扣,一丝的机会,一丝的错漏都不会有。 这必然的是,一开始就想好了的。 但是,如醉不明白的是,在离开药王谷以前,容尘一直的就是在药王谷生活的,所以根本的就没有出过药王谷,就算是容尘再怎么样的神通广大,最多的就是知道东陵有着东方勋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对于这个人实际的品质,实际的性情,又是如何的了解的? “嗯。”容尘没有否认。其实不只是东方勋,就是这东方宇和东方浩这多年来的矛盾,都是他一手的挑拨的起来的。 既然是想要做成大事,自然的就是要从一开始,就要好好的,谋划好所有的事情,真的等到事情到了的时候才开始的话,怎么可能不晚? “可是,你怎么保证,这次的这一个,会是一个好皇帝?”如醉虽然还不是十分的明白为什么容尘执意的药让东方勋当上皇帝,但是,就着之前的情形来看,这东方浩和东方宇两个人,却是的不是一个皇帝的人选,也绝对的不会是一个容易控制的人,这一次,容尘既然的选择了这一个,又是什么原因,会让他有这样的把握?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更加的是容易被***冲昏了的,更何况,这放在眼前的,还是这皇位,这天下的诱惑,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顶的住的。 容尘微笑,听着如醉的问话,莫名的为着如醉为自己这样的担心而高兴,今日简直就是有着太多的惊喜,太多的意外,但是,却都是让他心情愉悦的。 看来,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多发生几次的。 “东方勋是我的人。”容尘的心情颇好,说话的语气明显的就改变了几分,十分的惬意,这样毫无顾忌的谈话的感觉,是多久的没有过了?这种完全信任的感觉,又是多少年的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了? 直接的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如醉,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自己是一个手上握着这么多人命的人,一旦的这样的事情被敌人探知,这有危险的,不仅仅的只是他一个人,还有着他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从来的就是不容许有半点的马虎。 但是现在,对着如醉,他却可以如此轻松的吐露这么重要的讯息,这份发自内心的信任,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从来的,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如醉咧嘴笑了笑,其实她早就是猜到了,之所以还这么问,不过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她不是不清楚容尘这样的人,必然的是会有着很多的秘密,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早就是对容尘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心思,这一次的出来,她本也就没有打算,这么快的就有所改变,但是心里,还是隐隐的希望,容尘对着自己,还是有着几分不一样的。毕竟,她不愿意成为众多中的一个。 如醉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什么原因开始,就这么慢慢的,对着容尘,有了这样的心思。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的越加深了几分,没有根除的感觉,反而是在心里,将这种心思重的更深。怎么都移不开。 她从来的没有体会过恋爱的感觉,现在的这种异样的感觉,也是被自己思考了很久以后,才慢慢的有了肯定,也是慢慢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喜欢。 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是日渐的相处,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这么落入了眼,落入了心。 如醉从来的都不知道,容尘会有一天,一举一动,都会不由自主的牵着她的心意,更加的是牵动着她的心脏,牵动着她所有的情绪。 当她真的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说是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但却是绝对的不会是容尘的这样,因为对于她来说,容尘太过于遥远,太过于神秘。 或者说,可以是除了名字以外,一无所知。 不,若是他告诉她的名字是假的,她也是不知道的,这样的一个神秘的人,一个自己完全的不了解的人,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动了心思。如醉还不止一次的狠狠的鄙视过自己,自己一定是被容尘的容色给吸引了,所以才会这么的沦陷了。 “在想什么?”见如醉出神出的厉害,容尘忍不住的开口询问了一句。自己不过是告诉她,东方勋是自己的人,怎么就脸上有着这么多的表情? 容尘自认为十分的会察言观色,但是却实在的是不清楚,这如醉的心思,或者说,她这种莫名的,忽明忽暗的情绪变化,意味着什么。 容尘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居然,还有他看不透的一天,尤其是对着一个自己十分的想要看清楚的人。 如醉冷不丁的就听到了容尘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躲开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想着一份小心思,直接的就被拆穿了,让人感觉十分的不好。 “没,没有想什么。”难得的,如醉也是有一些结巴。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因为洞悉了自己对他的心思,所以才会如此的尴尬。 “就,就是在想,为什么东方勋也会是你的人,你不就是一个病人么?他可是东陵的王爷。”就算是异姓王,也好歹的还是一个王爷,怎么就随随便便的,是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药王谷中病人的手下? 容尘微笑,一双眸子在如醉的身上扫来扫去,方才她想心思的模样,可是绝对的不是这个样子。 第一百零六章 皇位6 如醉被盯着的有些尴尬,就连容尘一直都搁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都觉得温度比之前的热上了几分。 “你到底说不说?”如醉的声音有些高,不自觉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容尘终于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虽然现在还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知如醉的打算,但是有些事情,告诉她也无妨。 此刻,就连容尘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对如醉的纵容,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若是在从前,他是绝对的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旁人,无论这个计划在整体的过程中,是非常重要还是无伤大雅的。毕竟这天下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自然要说。”容尘敛了敛神,“东方勋这个异姓王爷是如何来的。你可知道?逆” “嗯。”如醉点头,“是因为他的父辈立了功,所以才被东陵的皇帝赐予了这个殊荣。” 这件事情在天下,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如醉也是一样的知道鼷。 “东方勋的父亲,姓贺,名贺尉,原是别国的将军,国家被瓜分以后,贺尉本来是想要杀了东陵的皇帝报仇的,但是被人给救了下来,在东陵反而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之后,就成了东陵的功臣。”后来,贺尉到底的是将军出生,在东陵的时候,征战沙场,有着不少的功劳,皇帝为了嘉奖,就直接的封了贺尉的儿子为异姓王爷。 后来,为了表示亲厚,更加的是将自己的姓氏赐给了贺尉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东方勋。 但是,在东陵这么多年,东方勋的存在感还不是那么的强烈,毕竟的东陵的皇帝有着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而且这两个儿子,虽不是十分的优秀的,但是却还是可以成为帝王之才的。因而,东方勋从来的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也就直接的,不愿意特别的展露自己了。 不过,既然是存在,也还是一样的有所行动。 在暗中的时候,东方勋没有少做一些所谓的救济贫民的事情,在百姓的心中,东方勋虽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感,但是到底的还是有着一些声望的,尤其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东陵的两个众人所望的皇子,如今却已经是这样的结果,相比较之下,就会显得平时里面默默无闻的东方勋,尤为的优秀,更加的是一个好皇帝的人选。 如醉从容尘的话中听出来了一些什么,别国的将军? 这天下,好像就是这四个国家,能够被东陵的皇帝灭了国的,必然的是东陵附近的国家才是,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完全的没有这个国家的印象的存在。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贺尉本来是想要报仇的,绝对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投奔了东陵,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必然的是有血性的。所以突然的这么大的转变,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 “建议他放弃报仇的人,自然的就是我。”容尘拧眉,老远的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这边过来的,十分的匆忙的样子,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是你?”如醉总觉得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好像是有什么地方,隐隐的有些眉目了,还没有等到自己想清楚的时候,就被面前突然的出现的人给打断了。 是卓方。 卓方刚刚的到了容尘的面前,将自己的气息艰难的喘息平稳了,这才开口,脸色十分的不好,“爷,不好了,东方宇不见了。” 不,或者说,是被人救走了才是。 容尘皱眉。这东方浩的事情才刚刚的解决,那边又出了事情,如今已经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时辰之前。”他们将东方浩关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要将东方宇也给带过来,关在同一处地方,也更加的是方便于看管,所以立刻的就赶过去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东方宇就已经是不见了。 东方浩到底是一个武者,心思不是那么的细腻,更加的是想不到那么的周全,因而这关押着东方宇的地方,也不是那么的紧密,尤其的是东方浩在出事了之后,这里的守卫,直接的就没有了,因而,这就给了东方宇逃跑的最好的机会。 “派人去找,三日之内,必须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是东方宇还好好的存在于东陵的话,于情于理,东方勋都是没有继位的可能性的,所以东方宇必须的要找到。 东方宇是先帝的嫡子,虽不是十分的优秀,但是也确实的没有什么大的过失的地方,因而就是这皇位继承的最佳的人选,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将东方宇从皇位上拉下来,所以当初才会借了东方浩的手,将东方宇直接的拉下来,然后再找出东方浩的错处,自然的也就是将这皇帝的位置,留给了东方勋。 一个被关押不知所踪,一个是不配做皇帝,弑父杀兄,所以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的时候,东方勋就是唯一的选择。 他从头到尾,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要的就是这样的唯一。 然而现在,东方宇逃跑了,在这东陵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的手里还是有着一些的势力的,所以一旦的他活的好好的消息传了出去,难保的不会有人支持这个正统的皇子。毕竟这东方勋是异姓王,一个异姓王当上了皇帝,也就是意味着,这东陵,不再是纯粹的东陵皇室的血脉了。 莫不是说着天下百姓了,就是这东陵的朝堂上面,都不乏还有不少迂腐的大臣。毕竟,他是没有将所有人都变成自己的人的这样的本事。 “是,属下遵命。”在发现东方宇不见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派人出去找了,他很清楚,这东方宇一旦的不见了,等到有一日重新的回来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容尘,你说东方宇会去什么地方?”如醉也不笨,在一旁一直的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知道卓方离开了以后,才终于的开口。 容尘皱眉,没有回答,只是眼光不自觉的就看着前面,没有焦点。 如醉莫名的就明白了容尘这样的意思,继而自己继续的开口道,“如今这东陵他已经是回不来了,能够容纳他的地方并不多。” 这大陆上面的四个国家,除了东陵以外,其他的几个国家,是绝对的不会接受这个异国的皇帝的,在这东陵,哪些人还是他东方宇的人,哪些人已经的不是他的人了,这一点他已经的不能够完全的保证了,所以这东陵,对于他来说,绝对的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这个时候,他就只能够选择一个相对于安全的地方了。 如醉莫名的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你的意思是,他会去药王谷?” “嗯。”容尘垂眸,淡淡的看了如醉一眼。她总是一眼,就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更加的是能够猜得出来自己的想法,这种类似于心有灵犀的感觉,让他的心情还是不错。 药王谷是独立于四个国家以外的,因而东方宇在那里的话,反倒是最为安全的,同样的,东方宇在药王谷这么久的时间,尤其是上次还将自己的人安插进了药王谷,就足以证明,这药王谷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一些他自己的人手的,更何况,还有桑木怡在那里。所以,药王谷如今,已经是成为了东方宇唯一的能够去的地方。 “容尘,既然你都知道了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告诉卓方。”还让他这满世界的去寻找,有什么必要呢? 然而,容尘的想法,却完全的不是这样的,“这不过是猜测,却不是确保,若是东方宇在要药王谷,自然的有人可以直接的将他扣在那里,若是他不在,让卓方过去的话,反倒是会耽误了寻人的时间。” 所以,这边卓方还是要满世界的根据线索去寻找东方宇的,若是东方宇真的去了药王谷的话,茯苓那边,自然的会有人告知他。 在寻到人之前,凡事都是没有绝对的,所以,他一向的就是喜欢做着两手的准备,绝对的不会有一丝失败的可能性,要将这所有的漏洞都直接的扼杀才好。 “老奸巨猾。”如醉忍不住的就嘟囔道,脸上却有着微微的笑意了。 嗯,的确,他从来的就不是一个善良无害的人。 “这句话是在夸你。”如醉忍不住的又加上了一句,顺便的转头,冲着容尘微微的笑了一下。 嗯,他知道这是在夸她,所以他就欣然的接受了,很多的时候,其实不需要这种多余的解释,他自然的就知道如醉的意思,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了许多的默契。 这就是俗话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嗤……”如醉见着容尘眉眼都有着一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的就笑开了。嗯,算她是白白的解释了。 第一百零七章 ,皇位7 药王谷。 东方宇的确是带着自己的心腹,紧赶慢赶的赶到了药王谷,身上的衣物都是十分的破烂,整个人一点的精神面貌都没有,显得十分的狼狈的样子。 东方宇原就是显得有些老成,只不过是经常的有着锦衣华服装扮着,就表现的不是那么的明显,也就自然的没有那么的难堪。 现在,失去了锦衣华服,也失去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再加上这连日来的奔波,就更加的显得苍老。脸上的皱纹都冒出来了不少。 “桑正桐何在?”东方宇直接的到了药王谷的门口,直接的就问了出来鼷。 守着药王谷的人,一见到这么憔悴不堪的人,自然的就不会想到,这是一个什么所谓的大人物,这药王谷,本来的就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可以进来的地方,因而,这一次,东方宇直接的就是被拦了下来。 上一次,东方宇过来的时候。身侧的人,更加的是层层叠叠的将自己团团的围住了,这些守卫,身份卑微,根本的就是见不到东方宇的真实的面目的,所以这个时候,不认识东方宇,是非常的正常的事情逆。 但是现在,却恰恰的是因为这个,东方宇此刻就被拦住了。 此时此刻,东方宇是自己从皇宫中跑出来的,为了安全起见,身侧就已经是只剩下了一个陆宁。 “没有手印,闲杂人等是不可以进去药王谷的,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难道你不知道?”守卫的人见着东方宇的这个样子,难免的是有些瞧不起的意味。 自然的,这样的口气,陆宁和东方宇,是完完全全的听明白了这话中的讽刺的意味,陆宁忍不住的就训斥了起来,“瞎了你们的狗眼,好好的看看这眼前的人,这是东陵的大皇子!” 皇子,皇子能够穿成这样?还是这么的衣服造型? 守卫的人忍不住的就是面面相觑,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终究,还是眼见为实,他们虽然是见不到皇子那样的尊贵的人物的,但是他们也是有着基本的常识的,没有哪一个皇子,会传成这样的一副造型? 且,东陵国的大皇子,不久之前才刚刚的从药王谷离开,当时那样大的场面,是他们绝对的不会忘记的,和眼前的这位,这样的景象,哪里的有一点的相似的地方了? “这位公子,在下也是有着一双眼睛的,虽然是见不到皇子那样的人物,但却也是知道,皇子绝对的不会是您现在的这幅样子。”守卫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东方宇几下,越发的肯定了面前的这个人,肯定的是寻了一个理由,想要混进去药王谷,只是可惜,寻得还是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都说这各国的皇子俊美无双,叫人看的眼睛都移不开,眼前的这位,不要说是俊美无双了,就是这年纪,似乎都是有些对不上号的。 越想,守卫的两个人越来的越绝对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因而,就更加的不会将这两个人擅自的放进去了。 毕竟,要是这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的话,倒时候出了事情,没有了小命的,可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你!”陆宁显然的是压不住脾气了,直接的将自己手中的剑给横了上去,架在了守卫的脖子上,“要是再不放我们进去,当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陆宁的表情虽然是非常的凶神恶煞,但是手上,却实在的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毕竟两个人一路奔波,还要顾着后面的追兵,还要顾着身边的东方宇,陆宁的体力,早就是透支了。 果不其然,守卫只是微微的一偏,直接的就是将陆宁手上的宝剑给打了下去,既然的是守卫着药王谷的人,自然的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手上要是没有几下子,又怎么可能守得住这里? 守卫一刀下来,直接的就砍向了陆宁的手腕。 陆宁下意识的就要动手,却发现手上没有了力气,软绵绵的感觉,眼看着大刀就要落下来了,就赶紧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险险的避开了一些。 但是手腕上面,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上了一道伤口,鲜血不自觉的就顺着伤口流了下来,身上绵软无力的感觉,就更加的是严重了。 该死的,真的不愧是药王谷,解药无处不在,这毒药,也是一样的无处不在。 东方宇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了,想要发作出来,却是无论如何的都发作不出来,尤其是现在的这个时候,更加的是感觉,本就十分的劳累的身子,变得更加的劳累,一点的力气都是使不上来的。只能够这样险险的靠着一棵大树,勉强的站着。 守卫见着两个人的这幅样子,更加的是没有任何的意外,“放心,二位手脚无力的情况,过了两个时辰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缓解了,不用担心。”他们本就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人,更加的不需要见这种想要进入药王谷的人给直接的杀死了,所以,只要小惩大诫就是可以了。 “不过,等您们能够使得上力气的时候,还是自行的离开吧。”他们很少的动手,在药王谷待了这么久的时间,手上的武功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是这各种随处可见的草药,耳濡目染的,也是知道了不少,所以这种简单的东西,他们还是可以知道的。 “你们!”陆宁不由的气的是有一些咬牙切齿,从前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就是何等的气氛,就是想要进去一个药王谷,居然都已经是如此的艰难了。 其实,若是实在的进不去的话,他们本就是打算了和在皇宫中出来的时候一样,偷偷的就可以了,但是没有想到,这里是药王谷,还不是皇宫可以比拟的,这到处的药材,直接的就是让他们给中了着。 守卫将自己的视线给挪到了一边,再不管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无论他们再说一些什么,他们都是决计的不会放人的。 东方宇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说一些桑木怡的事情,就算的是这两个人不让自己进去,让桑木怡出来见自己也是好的,只不过,张嘴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的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东方宇用着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守卫的两个人。 守卫也就根本的就没有一丝的受到影响。 他们不仅仅的是想要身边清净,这耳边,也是一样的想要清净,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药材,倒是能够让自己省事不少。也听不到什么聒噪的声音了。 该死的,等着药性过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两个人,他算是记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等他真的东山再起的时候,不,不,或者说等到有人将他接入这药王谷中的时候,就足够的是让人直接的跌破眼镜了。 毕竟,这药王谷中,还是有着几分他自己的势力的,所以这一次,他才会毅然决然的就选择了这里,更何况,这木怡的身份,还是药王谷的大小姐,所以很多的事情,办起来,会方便上很多。 然而,到底是东方宇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过来的,根本的就不是桑木怡,而是一个不是十分的熟悉的人。 但是,总觉得是在什么地方隐隐的见过,可是,就是完全的没有什么印象了。 “出了什么事情?”来人是女声,淡淡的问道。 东方宇定眼一看过去,确认这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但是,也确实的不是非常的陌生,却实在的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无事,不过是这两个人想要进来药王谷,可是身上什么样的文书都没有,因而小的也就没有允许这些人进来,此刻,就只是在这些人的身上洒一些小小的软筋散,并没有做些其他的什么动作。”守卫的人似乎的是对着面前的人十分的恭敬,这态度也是和刚才对着他们的完全的就是不一样,这样的厚此薄彼,难免的又是让东方宇的心里不舒服了几分。 来人在东方宇的面前站定。 熟悉的模样,一下子的就跃到了东方宇的脑海中。 似乎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好像是见过这女子一次,那时候,她还是跟在容尘的身边的。 是容尘的婢女! 东方宇当即的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都是有着几分惊恐的意味,忍不住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眼,下意识的就想要开口说出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面前的人好像是看懂了东方宇的意思,倒是也没有遮遮掩掩的,直接的就是大大方方的道,“不错,我就是茯苓,容主子的婢女。” 东方宇当即的目光就跌落了下来,居然这兜兜转转的,还是落到了容尘的手中,容尘从来的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的想要进去药王谷的原因,害怕的,就是目前的状况,还没有见到木怡,就已经的被带走了。 却不想,终究的还是没有躲得过去。 第一百零八章 皇位8 东方宇的脸色极为的难看,脚下也是不情愿的步伐,桑木怡这下子是真的见不到了,一旦的落到了容尘的手中,只怕也是没有出来的可能性了。 在离开皇宫的时候,他就说过,一定的会活到看着东方浩被人拉下来的那一天,果不其然,他确实的是等到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快,还没有一天的时间。 真可谓是善恶终有报,东方浩将他在登基的那一天给拉了下来,如今轮到了他自己,也是一样的,还没有到一天的时间,就被拉了下来逆。 这最后的赢家,居然的是落到了一个外人的手上。他不甘心,却终究还是无可奈何,这毕竟还是他东方家的天下,如今却成了旁人的,他怎能甘心。 之所以逃开,也就是希望着,还有着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却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还没有的等到,或者说是还没有看到一丝的希望,就直接的被打消了。 他还没有进去药王谷,居然就已经是被茯苓给阻拦了下来了。 “东方公子,我虽然只是一个婢女,但是不得的不去提醒您一句,不要再抱着任何的希望了,莫说如今这药王谷你已经是进不来了,就算是进来了,也是一样的在我的手上,就算是让你见到了桑木怡,我相信,她也是一定的不会管你的。” 桑木怡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毕竟的是在如醉的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这么多年,当真的不是白白的待着的。 东方宇一听到桑木怡的名字,下意识的就有一些希冀,因而如今听到茯苓这么说,自然的是会有一些不高兴,“茯苓,你不过就是如此身边的一条走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鼷” 先入为主的概念,桑木怡在东方宇的心中,还一直的是一副柔弱善良,知书达理的模样,哪里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茯苓不由的冷笑了一下,有些瞧不起东方宇的样子,就是这样的智商,做一个守城之主都是困难,更不要说是这天下之主了,“东方宇,你还真的以为桑木怡是一个不计较名份的人么?若不是惦记着你那皇子妃的位置,她才不会搭理你。” 有着一个药王谷千金的身份,又是到了这婚配的年纪,桑如醉的身边,从来的就不缺乏追求者,自然的,这也有着不少的人,是看中了桑木怡的身份,但是桑木怡是一个也没有看上,独独的委屈自己,留在了东方宇的身边,这是因为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留在东方宇的身边,说是委屈也不为过,毕竟的是一个皇子,身侧的女人从来的就是没有少过,因而,也就注定了桑木怡尴尬的身份。 当初桑木怡想要跟着过去的时候,被东方宇给拒绝了,还异常的生气,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少了一个可以进皇宫的机会。 如今,桑木怡只怕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不知道又该是什么样的情绪了。庆幸的话,应该是庆幸着自己没有过去,免受了这样的池鱼之殃,可是,她耗费了那么大的代价,都已经是将自己都给了他了,却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心中的懊悔,是可想而知,所以这个时候,桑木怡是绝对的不会愿意见到东方宇的。 “茯苓,你不用这样的挑拨离间,如今我也是见不到木怡的,所以还是省点力气吧。”东方宇淡淡的回复,心里虽是有着微微的动摇,但是一想到自己离开的那日,木怡居然是都已经病重成了那个样子,他心里的那一点点动摇,也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茯苓讽刺的一笑,没有闲情逸致继续的和这个智商无下限的皇子掰扯下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招呼着身边的人,“赶紧带下去,记住,都给我看的严实一些,要是东方宇跑了,爷那边,可是没法儿交代的。” “是。属下明白。”身后的人齐齐的应道。 这些人,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是知道,爷向来的就不是一个什么善人,虽然平日里对待自己的下属也很好,但是还是架不住他雷霆的手段。 若是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爷也从来的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嗯,知道了就下去吧。”茯苓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也就顺便的是将陆宁给带了下去,茯苓还特意的为他们准备了两个屋子,分开关押,这样两个人接触的机会就是被直接的斩断了,凭借着一个人的本事,很难的是会从她挑选的地方跑出来的。 东方宇见没有什么希望了,灰暗的眸子明显的就是更加的黯淡了几分,眼皮就是这么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完全的没有半点生气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陆宁一看到自己的主子是这幅样子,整个人也是一样的直接的松懈了下来,因为他很清楚,主子一旦的是有着这幅模样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废了,是完全的没有希望的样子了。 这东陵,当真是彻底的完了么? 陆宁皱眉,眸中却也是深深的失望。 主子不争气,他不过就是一个侍卫,要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而,茯苓的注意力,却是远远的不在这面前的两个人身上,因为早在她过来这里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暗中是多了一个人。 所以刚才,茯苓才会继续的多说一些有关于桑木怡的事情。说的是很难听,但是也是想要知道,这不过是近在咫尺,可以上去解围的事情,但是桑木怡并没有这么做,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好,也无论是为了东方宇也好,桑木怡一直的就没有这么的做这件事情,反而是直接的就躲在后面安静的听着。 还是那么严重的,诋毁。 不,或者说是,是实情,只是没有任何人来揭露罢了,如今,茯苓做的,不过就是将这个消息,在众人的眼前被扯开了而已。 茯苓快要走近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前面的路,偶尔的指挥着一下后面的人小心一些。就好像是完全的没有注意到桑木怡的存在。 桑木怡虽然是有一些小心思的,也是有一些小心机的,不过在茯苓的面前,是早就装不下去的,毕竟是一个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的人。 然而,这边的桑木怡,还不时的有些沾沾自喜,还以为自己完全的没有被发现,但是沾沾自喜过后,想到的却是更加的严重的后果,她没有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外面的世界,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更加严重的还是,这被颠覆的,还是自己最巴结的这个皇子! 当东方宇从桑木怡的面前走过的时候,桑木怡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身子,东方宇没有看见她,桑木怡却是看见了东方宇,见着东方宇的那个样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不太好的,毕竟从前的东方宇,有着那样的锦衣华服,也才是将自己收拾的比较好看,可是现如今,连着那样的锦衣华服都是已经没有了的,所以从前那些被刻意的掩盖了的缺陷,都一一的展示了出来。 比如,现在这样,让桑木怡,不时的就有着作呕的感觉。 桑木怡死死的咬住下唇,见着周围已经是没有人了,才终于的离开,回了自己的屋中。 屋内,桑正桐是早就在屋中等着桑木怡了,这药王谷中发生的事情,如今还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这东方宇,是已经的被茯苓给带走了。 不过,他也是根本的就没有什么想要营救的打算。 毕竟,这两边的人,他都是没有本事去得罪的,他已经是派人去打听了,如今这东陵管事的,可是即将上任的皇帝,东方勋,而且,据说这东方勋和容尘的关系匪浅,也就是说,这一次东陵的皇位之争,这容尘,是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的。 桑正桐清楚自己现在的本事是有着几斤几两,也知道,这皇位的事情是风云变幻莫测的,没准哪一天就又变了,因而,他两边的都是不敢得罪的,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很显然的是这东方宇落了下风,且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是绝对的不可能翻身了。 所以,他自从是知道了东方宇来了以后,就故意的是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茯苓,让她去抓人,至于自己,就一直的假装着不清楚就可以了。 “木怡,情况如何了?”桑正桐见到自己的女儿进来了,忙不迭的就询问了起来。 毕竟,再多的消息,也都是自己打听过来的,并没有什么亲眼所见,若不是真的是自己看见了,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着一些不放心的。 所以桑木怡一进来,桑正桐就直接的开口了。 桑木怡此刻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抬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除了伤心以外,眼眸中的神情,是明明白白的体现了一个讯息。 愤恨! 甚至于,是怨恨! “爹爹,东方宇已经是彻底的废了!”就他那副样子,估计是这辈子,都是不可能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了,所以,他废了!更可恶的是,还连带着她,也都要跟着,废了! 该死的,早知道这东方宇是这么的没有用,这么的不堪一击,她又何那样的委屈自己,居然,居然还是将自己! 一想到这里,桑木怡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十分的恶心,更加的是浓浓的后悔,如今她是这个样子了,以后,还怎么去寻得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桑正桐听到连自己的女儿都是这么说了,自然的就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不由的变了几变,十分的难看。 “木怡,那你以后,可打算怎么办?”桑正桐犹豫着,终于的还是问出了口。 至于嫁给如今落魄的东方宇,这个是桑正桐和桑木怡完全的就没有考虑过的事情。现在的东方宇,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文不值的,一点的价值都没有的,完全的是没有利用的必要的,即便是木怡顶着一个残花败柳的身子,也不至于下嫁给东方宇这样身份的人! “爹,你还说这个,要不是当初你那么的支持,我现在哪里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若是看人清楚一些,我何须成了这样?”桑木怡现在的心情不好,待着机会,就开始对着自己的父亲发泄了出来。 她怎么可能不气,自己满心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靠山,还是皇子这样的身份,像当初,还为了故意的在他的心中留下自己的印象,不惜连自己的身体都利用上了。 可是如今倒好,却是一个这么没有用的皇子。 至于那个桑如醉! 桑木怡不想还好,一想到了,就忍不住的恨的牙根都是发痒的。 这东方宇被拉了下来,同样的,这东方浩也是被拉了下来,最后皇位之争,最大的受益者,反倒是成为了那个异姓王爷的手中,东方勋手里的。 更重要的是,这东方勋,还是容尘的至交。 这些事情,确实的是如今江湖上最为流传的版本,但是桑木怡好歹的也是见过了这么多的人,知道这背后一定的是不简单的。 否则,当初不可能那么凑巧的,东陵的皇帝病了,刚好的就是桑如醉名扬天下的时候,可是同样的,桑如醉那么复杂的千日醉的解药都可以做的出来,没有到底是解不了其他的毒的,所以,东陵的皇帝最后的死了,和桑如醉一定的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保不准,她还就是故意的下毒,害死了东陵的皇帝呢。 “爹,你说桑如醉是不是早就和容尘是一伙的了?”桑木怡忍不住的就询问道,毕竟这么多的事情凑在一起的话,就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凑巧的事情了,这绝对的不现实的事情的,因而,只要是稍微的一联想,便就是大概的是可以猜的出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知道归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尤其的还是这皇位之争,从来的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谁最后胜了,谁就是这最后的赢家,谁就是能够决定这以后的史书记载。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这个道理。 桑正桐自然的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一直被自己嫌弃的女儿,却是没有想到,如今会是有了这么大的靠山。 他就是愤愤不平,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木怡,当初你怎么就不能搭上容尘,如今好了,倒是便宜了桑如醉那个死丫头!”运气还真的是很好,居然这么的,就到了容尘的身边,如今好了,还一并的成为了这东陵的重臣,以后要是想要对付那个死丫头,只怕还真的是要好好的费上一番功夫了。 桑正桐一想到这个,就是极为的不平! 那个女人的孩子,凭什么就可以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自己最为疼爱的这个女儿,凭什么就没有? 要是没有桑如醉的存在,如今在这容尘身侧站着的人,绝对的会是自己的女儿,哪里还轮的上那个人? 桑正桐此刻的心理,实实在在的是有些扭曲的。他如今只是看见了容尘的身份地位,一下子的就成为了东陵皇帝的功臣,却是完全的忘记了,在之前,如醉还是痴傻一些的时候,容尘就从来的没有看得上桑木怡过。 如今,他反而是将这责任,全部的归咎到了如醉的身上,就好像是一旦的没有了桑如醉,这容尘,就一定的会和木怡在一起一样! 越想,就越是对如醉恨上了几分。 “爹,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她不是都已经没有办法了么,便宜了如醉那个丫头,也只能是便宜了,她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 桑正桐咂舌,被桑木怡问的是有些哑口无言,终究也只能够是自己越想越觉得气愤,却还是没有半点的办法。 “木怡,你难不成,还要和为父一样,在这药王谷待上一辈子不成么?”她还年轻,还有着大好的时光,不应该和他一样,在这个地方就这么的耗了一辈子。 皇宫那样的地方,确实的也是他的女儿,可以留下的地方。 桑木怡微微的愣了一下,瞬间的就是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爹爹,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下山?”直接的,去东陵?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因为,从前就是和如醉容尘闹得不太愉快,根本的就是不太敢想罢了。 再说了,她就算是现在过去了,只怕是以后也是没有什么机会,是可以有什么进展的,所以这样的念头,不过是在木怡的脑中一闪而过罢了。 没有想到的是,桑正桐确实直接的提了出来,倒是让她有着几分的震惊了。 “自然,你可以说是如醉的姐姐,然后去找东陵的皇帝。”到时候,桑如醉就是再和木怡不和,也不过就只是一面之词,作为东陵的功臣,这东方勋,多少的还是会给着木怡一些面子的。 到时候,只要是有办法进去了,凭着木怡的本事,还用担心一个如醉么? 桑正桐这如意算盘,打的是非常的好。 在他的认知里面,既然是木怡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将东方宇收入囊中,那么这其他的人,也是一样的可以这般的轻而易举。 只是在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罢了。 她现在一直的躲在这药王谷上面的话,是绝对的不会有任何的机会的。之前选择留在药王谷,不够也是缓兵之计,为了等待东方宇过来罢了,可是没有想到才是这么短短的功夫,就已经是这样的结果,因而,这条路既然是已经行不通了,他就要考虑着,换一条路了,毕竟,是不能够在一棵树上被吊死的。 “爹爹,你是说真的?”桑木怡还是有些犹豫,毕竟离开药王谷,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更何况,自己如今还是这样的身子,只怕是…… 她一向的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角色,在这药王谷中,一直的就有着自己的父亲为着自己撑腰,因而直接的就是可以横行霸道,刁蛮跋扈,如今是猛然的要离开自己的父亲了,这样的感觉,一下子的就像是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对象,她怎么能够不担心,不胆怯? 可是,不得的不说,父亲的提议,她也是有些微微的心动了。 没有了一个东方宇,但是还有着其他人。 尤其还是,一想到桑如醉那个人都可以站到那样的高度,她又怎么能够甘心?从小到大,她都是一直的将如醉直接的踩在自己的脚下的,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是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现在在这药王谷中还是不错的还是因为有父亲在,可是若是有一天,父亲不在了,自己没有了可以撑腰的人,那又该怎么办? 更何况,木怡有一件事情很清楚,那就是如果任由着现在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的话,如醉迟早的有一天,会站到自己的头顶的上的。 她不是不清楚这样的后果。 所以现在,趁着自己还有着机会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想要去赌一下,要是让她这一辈子以后都活在桑如醉的脚下,简直是比让她去死还要困难! 她绝对的,不会允许那个女人,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她忍不了。 或者说,谁都可以,唯独就是桑如醉不行! 一个永远的只能够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怎么可以就这么的站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怎么可以就这么的到了自己的上面? 桑如醉,既然是从前被她踩在脚下的人,那么这一辈子,她就应该是在她的脚下才对,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决计的不会是桑如醉那样的人,应该享受的! 桑木怡想到了这个,不由的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眸中的神色,慢慢的就变了,“爹爹,我这就启程!” 第一百零九章 皇位9 皇宫。 接连着两个皇帝都被人拉下来的事情,着实的是在东陵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加的是闹得人心惶惶的,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尤其是东陵的百姓,更加的是容易在这个时候引起躁动,毕竟这个大陆上面,不仅仅是有着东陵这一个国家,还有着其余的三个国家,虽说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的都是相安无事的,但是这也不是代表着就是绝对的安全的。 毕竟,这百姓中,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知道的,其实就在多年前,这里,还没有这四个国家的时候,也是如今这般,不,应该说是比现在还要繁华的时候,就有着一个国家,却在朝夕之间,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之后,消失不见了。 后来,才有了这东南西北的四个国家。 那样的战争,凡是经历过的人,尤其是还活下来的人,是绝对的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的鼷。 因而,这一夜的功夫,东方勋的名字在百姓之中被提了起来,一下子的就成为了众人心目中的救世主。 因为如今的东陵,确实的是已经找不到一个刻意担任皇帝的人,这东方勋,俨然的是已经成为了这唯一的选择,更何况,这东方勋平日里,在东陵的名声,还算是不错,只是东陵已经有了两个皇子,这两个皇子也不是说特别的昏庸无道,因而,从来的就没有人将目光放在这东方勋的身上逆。 毕竟,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生活的老百姓,根本的就不会关心那么久远,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只是现在,真的出事的时候,当东方勋真的是被推出来的时候,他们才是真的意识到了,其实这东方勋,若真的是当上了皇帝的话,绝对的不会比之前的那两个皇子差到哪里去。 可以这么说的是,东方勋之前的光芒,不过就是被光芒四射的皇子给掩盖住了而已。 此刻,东陵的外面早就是名声沸腾了,容尘不过就是起了个头,然后这后续的事情,不过就是任由着它去发展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传播的这么快,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几乎是东陵所有的人,都支持这平素里还是爱民如子的异姓王爷,东方勋。 这一夜,终究的都是众人无眠的一夜,如醉亦是如此。 虽说这容尘表面上看起来,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是这并不是代表着,容尘真的就是没有在做事。这一夜,来来往往的,如醉待在容尘的身边,已经是见过了太多的臣子和属下,有认识的,打过照面的,还有不认识的,从来没有见过的。 更夸张的是,还有着部分的,竟然就是这东陵皇宫中的宫女太监。 如醉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不得的不说,是极为的惊讶的,她从来的没有想过,容尘的势力究竟的是有多大,究竟的是渗透到了这皇宫中的每一处角落。 但是,惊讶归惊讶,如醉还是非常的知趣的,在容尘办事情的时候,她从来的都是乖乖的坐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的,十分的安静,有时候安静到,容尘几乎都要以为她是睡着了。 不过,每一次的回头,又总是能够看到如醉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这种一回头,自己最爱的人就在身边陪着自己的感觉,还真的是不错。 容尘一惊,完全的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困不困?”见着事情处理的是差不多了,容尘微微的拧了拧眉心,有些疲倦,却还是回头问了一下如醉。 这样轮番的轰炸,一次性的将这么多的事情解决了,哪里有不困的道理?虽然,如醉只是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如醉点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困。”她从来的就没有这样的真的一夜,都没有合眼过。她是医者,知道熬夜对自己身体的伤害,所以从来的都不会放纵着自己熬夜,更何况,她自己做的就是治病救人的事情,若是因为熬夜精神不济,第二日的时候,很有可能的就会出人命,所以充足的睡眠,对于她来说,是最必须的东西。 因而,从来的没有一夜没睡的她,此刻还真的是有些扛不住了。 容尘拧眉,看着如醉的眼角下面,有着一圈的青色,忍不住的有些心疼,看着她这个样子,他也是差不多的可以猜的出来,这如醉,估计是从来的一夜无眠过,因而一下子的这样,多少的都是有些不适应。 其实,昨夜的她,完全的是可以回去的,这边的事情多,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因为,她执拗的陪在这里而已,却没有想到的,这一陪,就是一夜的时间。 “昨夜让你回去,还逞强。”容尘的口气中,微微的有些斥责,却依旧是掩盖不住浓浓的宠溺。 其实,依着容尘的强势,如醉就是想要留下来,只要他不愿意,如醉也是不能够如愿的,只不过,容尘是有着一些私心罢了,他私心的希望着,能够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如醉慢慢的适应着自己所有的秘密,适应着自己所有的身份。 以便,以后真的有事的时候,不至于是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直接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这件事情,他暂时的还是没有想好,或者说,是不敢这么轻易的告诉她。 毕竟,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知道的越多,有时候,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或许,就会不经意之间,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如醉摇头,眼睛都快要闭起来了,嘴里还是不自觉的嘟囔着,“不要,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危险。”其实,她知道这里已经是容尘的地盘了,可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总让她隐隐的觉得不安全,这里,这皇宫,包括东陵,都是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她暂且还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容尘这几日,都是寸步不离的和她在一起,她就知道,这里,并不是一个十分的安全的地方。 尤其是在这东方宇不见了以后,她下意识的就是有些担心,或许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但是总归的是没有自己看着,这样的安心。 容尘本是微微的笑着的,如今,脸上的表情微微的凝注了,他与如醉相识许久,但是真正的相处,不过是这三月的时间,时间很短,但是却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和他极为的有默契,有感觉。 这种自然而然的,完全的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就这么默契的相处着。 其实,从前的他,从来的都不会对着如醉有着什么样特别的感觉,但是在如醉将体内的针取出来之后,莫名的,心里的悸动就开始了,那种悸动,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悸动,而是一种长时间的,深入骨血的,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或者说,眼前的如醉,才是他一直的想要寻找的人,从前的那个,与眼前的这个,完全的就不是同一个人。 他知道,就算两个人都没有说,但是如醉的感觉,却和他是一样的。 “现在没事了,你可以睡一会儿了。”容尘掩下自己满腹的心思,不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这样,他很满意。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这么自然而然的。 至于是怎么开始的,因为什么开始的,完全的需要知道,因为,没有知道的必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如醉根本的就不知道,眼前的人,脑中乱七八糟的心思,已经是想了这么多,这么久,她一贯的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是什么就是什么,也不会去挖空心思想那么多,比如现在,她困了,就真的自然而然的靠着容尘睡了起来,完全的没有注意到容尘在出神。 若是放在平时,她一定的是可以看出来的。 “好,我睡一下。”如醉靠在容尘的怀中,嘴里还是在不自觉的嘟囔着,一只手趴着容尘的肩膀,另外的一只手,给自己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这么趴在容尘的身上,睡着了。 她是真的困了,这么一夜的时间,不过就是自己一直的撑着一股子劲,死死的撑住了而已,这一下子,容尘说是没有事情了,她自然的就是松懈了下来,这一放松,哪里还管着什么地点时间,直接的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容尘看着怀中娇美的容颜,倒也是真的没有打扰她,就这么任由着她,静静的睡着。 四周,极为的安静。 他的心境,也是难得的平和自然,有多久了,有多少年,他没有体会到过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了? 容尘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就微微的泄开了一些,忍不住的将自己的手臂放到了如醉的身上,将如醉朝着自己的身上带了带。 闭上眼睛,也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 毕竟,依着如醉的性子,这样的举动,平日里真的是太少了,从来的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若是清醒的时候,又或者是刚才微微的清醒一些,都是绝对的会找一张床睡下了,绝对的不会这么依赖着,趴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这感觉,还真的是不多。 软香再怀,搅得容尘的心思都有着一些荡漾。 嗯,习惯了这么多年的一个人睡觉,这猛地发现,怀中抱了一个人的感觉,也是非常的不错的,看来,他以后办事,可以多考虑考虑放在晚上,拉着如醉熬夜,这么白天的时候,她就能迷迷糊糊的待在自己的怀中了。 容尘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实在是太大了。 在容尘的怀中睡得昏天黑地的如醉,完全的不知道,自己的这么一随意,直接的是将自己扔进了火坑。 “爷,东方宇已经……”卓方冒冒失失的就从门外闯了进来,张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了自己的主子,一脸享受的抱着怀中的人,就这么惬意的躺在塌上,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他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卓方赶紧的低头,脑中都是嗡嗡的作响,完全的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这大白天的,他哪里知道,爷还在和姑娘睡觉呢。 容尘听到卓方的声音,下意识的就出手,点了如醉的睡穴。 如醉本是被惊扰的皱眉,这会子,眉眼慢慢的松懈了下去,似乎比刚才,睡得是更加的沉了。 好不容易这么肆无忌惮的抱着一回,哪能就这么的被卓方给破坏了? 容尘狠狠的扫了卓方一眼,吓得卓方直接的是出了一身冷汗,他跟在爷身边这么多年了,还从来的没有见过,爷是这个样子的,真是,惹了谁,都不能在爷和姑娘单独相处的时候,惹了爷。 卓方在心里暗暗的发誓,盯着容尘极大的压力,慢慢的压下了立刻想要逃跑的想法。 要是这个时候离开了,估摸着,爷会直接的扒了他的皮。这所谓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本就是什么想法也没有的,要是这时候跑了,指不定爷是怎么想的,没准儿,还会觉得他是心虚了呢。 更何况,这事情,也是等不及的啊。 容尘死死的盯着卓方半晌,直到看着卓方头上的汗,都要不自觉的滴落下来了,这才幽幽的开口,决定是放过卓方,“有什么事,说吧。”嗯,反正是如醉已经被自己点了穴,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醒不过来。 募然的,容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直接的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嗯,点穴,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爷,茯苓那边来信,说是东方宇,已经被她给截住了。”卓方盯着容尘的压力,长话短说,只捡了最为重要的讯息禀报了一下,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嫌放一放好了,估摸着这爷现在,也是没有心思听的。 “嗯,既然已经不见了,以后,就再也不要的出现了。”容尘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卓方本还是微微的一愣,募然的就是明白了什么。 既然,东方宇早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那么以后,也就再也的不需要,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了。 这辈子,都是会永远的留在药王谷的一个小角落中,永远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却永远的,出不来,更加的不要妄想着,还要回这东陵,做上一些什么。 “是,属下明白,属下会如实的转告茯苓。”相信茯苓那边,也是可以直接的解决的很好的。不会让爷失望的。 “记住,别让他死了。”东方宇,东方浩,这东方家的所有的人,都是要好好的活着才好,绝对的不能够死了,他要这些人好好的看着,他是如何将这些,他们从自己的手中抢走的东西,一一的回到他这里的。 除了已经死了的东方忠,其余的所有人,都必须,好好的活着。 他承受过的痛苦,也要让这些人,一一的尝过一遍才好,如此,才真的是对得起地下那么多的亡魂。 “爷,属下知道分寸。”卓方的脸色不由的是变了变,不要说是爷了,就是他,也都绝对的不会允许这些人,这么轻易的就死了,要是这么容易的话,还真的是,太便宜这些人了,要好好的折磨,这么多年的痛苦,不是他们的几条人命,就可以轻易的还回来的。 卓方是自小的就跟着容尘,容尘所有的经历的事情,他都是历历在目十分的清楚的,包括这些年来,爷心里的挣扎和痛苦,被病痛折磨着,却没有半点的办法,只能够眼睁睁的在药王谷,就这么看着,那种心里上的折磨,根本的就不是他能够明白和体会的。 “嗯,下去吧。”容尘慢慢的舒展了眉心,方才眉宇间的狠戾,在面对着如醉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舒展下来,他的痛苦,都将因为如醉,慢慢的开始改变了。 若不是因为如醉,只怕这千日醉,还是要跟上他好多年,这药王谷,他也是还要留上好多年。 “属下告退。”卓方多少的还是有着一些眼力见的,如今见到了容尘这般,自然的是清楚,他还是赶紧的退下比较好,这万一的要是打扰到了爷,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容尘只微微的点头,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着卓方一眼。 目光,只是死死的胶着在了如醉的眉眼上面。 如醉是随了她的母亲于雪容,眉眼之间像极了于雪容,倒是没有半点的地方像桑正桐。 于雪容,于雪容。 容尘突然的想到了这个人,一时之间,对于如醉的愧疚,倒是多上了几分,自然的,这探究,也是一样的多上了几分。 当年,于雪容也是因为他,才会故意的进入药王谷,和桑正桐在一起,生下了桑如醉以后,就开始了自己的筹谋,整整的是花了四年的时间,才终于的将那年年仅十二岁的他接进了药王谷。 可是这入住药王谷的代价,就是于雪容永远的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再也的回不来,因而,当初要茯苓假扮着于雪容去照顾如醉,一是为了安插自己的眼线,这第二,也真的是因为对于雪容的愧疚,连带着,对于她的女儿,也有着几分歉疚。 毕竟,都是因为自己,才会造就了那么多的悲剧。 他这么多年一路走来,脚下踩着的尸体数不胜数,手上的鲜血更加的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可是尽管是如此,他还是不得的不继续走下去,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性命,背负着太多人的使命,若是不继续的走下去,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那些因为他失去了性命的人,他如何的对的起? 因而,继续的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事情,这就是他唯一的选择,无论这过程中,还会有多少的人因他而死,他都不能停止。 他的身上,已经是背负了太多的性命。 但是现在,如醉显然的是已经知道了,茯苓假扮了于雪容十二年的事情,可是对于这件事情,如醉却是从来的就没有问过他,就好像是,完全的不关心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死的。 他甚至于,总是隐隐的有着一种感觉,就好像是这如醉,根本的就是不关心,或者说,不认识于雪容一般。 容尘想到这里,不由的微微的拧眉,出手就解开了如醉的穴道,卓方已经离开了,也就不用的担心着还会有人过来打扰她了。 容尘的心里有心事,可是又不愿意直接的将如醉给叫起来,刻意的询问一些什么,因而只不过是盯着如醉的面庞,看了有不少的时间。 终于,将搁在一边的纸笔直接的拿了起来,龙飞凤舞的不知道是写了一些什么,用着手指,微微的将纸卷给卷了起来。 手指,轻轻的扣了扣桌子,发出一连串很有节奏,但是却很难辨认的声音。 不一会儿,“扑棱棱”的,一只雪白的鸽子,直接的就飞了进来,脚上还绑着一个极为细小的竹筒。 容尘小心的将纸卷塞进了竹筒的里面,轻轻的摸了摸鸽子身上洁白的羽毛,转瞬之间,就将鸽子给放走了。 鸽子似乎是极为的聪明,忽闪着自己的翅膀就是飞的老高,一下子的就见不到影子了。这些鸽子,是容尘专门的饲养的通信的鸽子,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却绝对的是精英。 自从上一次的,小白将他其中的一只鸽子给扒拉下来烤着吃了以后,容尘直接的就开始让这些鸽子,学会了在最短的时间以内,直接的飞向高处,而不是慢慢的升起。 这小白,也是一直通灵性的猫,如今他饲养的这些鸽子,若是不精明一些,只怕是一只都没有了,因而,也只能够这么的训练了。 若是说,他极为的信任如醉,根本的不会在意她是否有着不对劲,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相信是一回事,知道她的过往或者是所有的事情,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他相信,却也希望去了解。 第一百一十章 皇位10 夜,凉如水。 如醉在容尘的怀中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身上微微的凉意,让如醉不自觉的皱眉,外加上肚子的饥饿,饶是如醉再怎么的不愿意睁眼,也是不得的不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熬夜的关系,如醉总是觉得自己特别的累,这一觉也是睡的十分的沉。 如醉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容尘点了穴,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容尘抱在怀中,扎扎实实的睡了一觉,长时间的姿势没有换过,这身上的酸痛,也就是自然而然的可以理解了。 “容尘,你饿不饿?”如醉看着正在专心的看着手中的折子的容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出来。唔,她承认,是她有些饿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吃了睡,睡了吃,这绝对的不是她的风格。嗯,绝对的不是。 容尘闻得某人的声音,这才将手中的折子给放了下来,轻笑道,“嗯,天色也不早了,是应该传膳了。鼷” 如醉一惊,总觉得容尘此时此刻的语气,像极了这皇宫中的主人,完全的就不是一个暂住的样子,尤其是,容尘手上那些可疑的折子。 越看,如醉就越是觉得熟悉。 明黄的颜色,是权利的象征。 奏折! 如醉总算是认出来了这容尘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了,她好歹的也是看过电视剧的人,自然的知道奏折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说,这皇帝就是东方勋么?就算东方勋是他的人,也不至于,这国家大事,也是他决定的吧?如醉越看,越觉得,这东方勋当上了皇帝,绝对的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过来。”容尘见着如醉盯着自己桌子上面的奏折,出了神,也大约的是可以猜得到如醉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解释的想法。 有些事情,有些时候,根本的就是不需要去多说一些什么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一些。 如醉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看了一眼什么事也没有的容尘,大约的也是知道了这人,是什么也不会告诉她的。就算是她在这里想破了脑袋,对了也好,错了也好,他是绝对的不会好心的替她来解答疑惑的。 和容尘在一起了这么久的时间,这或多或少的,也是知道一些容尘的脾气的。 桌子上的饭食,大多都是她喜欢的口味,肚子的饥饿也是一波一波的席卷着如醉的思绪,慢慢的挪到了桌子边的时候,终于还是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丢到了一边,忍不住的大块垛卸了起来。 毕竟,容尘瞒着她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现在这样,她也实在的是没有什么立场去询问一些什么的,再者,之前的时候,他们也是早就有这这样的约定。 她不会去问容尘的事情,容尘,也不会来询问有关于她的一切,本还是相安无事的,但是现在,似乎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她居然,生出了几分贪心的意思,很想要,知道的更多。 这种纠结的情绪一直的陪伴着如醉吃完了一碗饭,容尘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也根本的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话题去询问。 因为问也没用,容尘是不会告诉她的。 一想到了这个认知,如醉被一种浓浓的挫败感给包围了。 “小白去哪里了,为什么都没有见到它?”如醉郁闷的扫了一眼桌子,终于是发现了不对劲,难怪总是觉得今日用膳的时候少了一些什么,原来是小白不在桌子上。 容尘眉峰一凛,微微的有些不快。 那只该死的猫,总是在他的眼前晃悠,这好不容易是不在眼前了,还要听着如醉念叨它,真是恼人。 “不知道。”容尘愤愤的回答,心情微微的有些小郁闷,毕竟,这一顿饭吃下来,如醉的心思,一点的都没有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不知道是神游到了什么地方去。 如醉一下子的就将筷子放下去了,作势就要起身。这里毕竟是东陵的皇宫,她还是有些担心小白的,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将小白给捉了起来怎么办? 小白就算是再机灵,终究的也不过只是一只猫罢了。 容尘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拉住了,有些不悦,“你去什么地方?”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还是比较混乱的时候么?这个时候,哪里都不要去,直接的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了,作什么总是瞎跑? “我去找一找小白,要是它乱跑怎么办?”其实,如醉是下意识的有些逃避容尘,这样子的氛围,这样子的悸动,总是让她微微的有些心慌的,毕竟,和容尘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是需要费尽心机的去猜测的,她一贯的就是不太喜欢那种样子,因而想要出去清醒一下。 她平时从来的就不是这样的多愁善感的样子,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想要这样和自己拧着一股子气一样,十分的不舒服。 “瞎跑什么,它不会丢。”容尘的语气中,有些愠怒。他不是看不出来,这个时候的如醉,就是故意的在逃离他。 “我……”如醉下意识的想要说一些什么,就直接的是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了。 “爷,在下,有事禀报。” 声音有些陌生,如醉噤声,没有继续的说话。在外人的面前,还是一样的胡搅蛮缠的话,这就是她的不是了。 容尘微微的将如醉的手放开了,又用着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如醉,良久的都没有开口。 如醉清楚,自己这样子,就好像是在使小性子一般,被容尘看的没有办法了,好歹的才终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不会走。” 容尘终于的才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目光落到了门外,开口,“进来。” 进来的人,面容清秀,浑身上下的就是一股子儒雅书生的气质,但是身上明黄色的衣物,却是很好的展示了面前的人的身份。 东方勋。 如今,在东陵还能够穿着这一身衣物的人,就只有东方勋了。 只是,如醉不清楚,东方勋这个时候过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明日,就应该是东方勋登基的日子了,这个时候,怎么着,都应该是好好的在准备的时候,来见容尘,如醉有些吃不准。 她从前,从来的就没有见过东方勋,也没有想到,东方勋会是这样的一个形象,说实话,在见到东方勋的第一眼,如醉就知道,这人,会是一个很好的王爷,但是,却绝对的不是一个好的皇帝。 他的身上,少了那种帝王的霸气,也少了帝王的那种杀伐决断的气势。 “爷,在下将东西拿过来了。”东方勋到底的还是一个王爷,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却也是怎么的掩盖不了的。 容尘微微的点头,将东方勋手上的东西给接收了过来,四四方方的,是一尊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如醉微微的朝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容尘的身后,死死的盯住了容尘手上的东西。 黄色的布包裹着的,露出了一点点玉质的材质。 是东陵的玉玺。 如醉微微的有些惊讶,她不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玉玺的交付是什么意思,这就直接的等同于,这东陵,就是容尘的掌中之物了。东方勋,不过一个挂名的皇帝罢了。如醉虽然是惊讶,但是这个时候,也是很知趣的没有说话,更加的是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容尘只是随手的将玉玺搁到了一边,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的冲着东方勋,“前凉的物什,我会派人送给你,你明日就会是这东陵名正言顺的皇帝,我这里,若非无事,不要轻易的踏足。”要是被多事的人看见了,只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如今虽然是四国林立的时候,但是暗中的纠葛,暗中的几个国家的谋略,从来的就是没有少过的,这东陵的皇宫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是会有一些其他的国家的细作的。 他如今,不过只是拿下了东陵,自然的是不能够打草惊蛇的。后面的事情,后面的路,会更加的难走,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东方勋虽然是在容尘的面前比较的恭顺,但是在外面,还是有着自己的谋段的,此刻自然的也是明白容尘的意思。 只不过,玉玺这样的东西,若不是自己亲手的拿过来,交给谁都是不能够放心的。这不是一件小事,玉玺的交付,毁坏,就直接的是意味着,这所谓的东陵,再也不复存在。 以后,就只有前凉的物什。 前凉,前凉。 多年的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东方勋的心里,难免的是有几分的触动,不自觉的就对着容尘,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态度虔诚,是发自内心的恭顺。 然后,才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如醉看的有些惊讶,她从来的都不知道,一个身着黄袍的人,也是可以这样的对着一个一身常服的人,行那样的大礼,而且,没有半分的违和的感觉。 不过,如醉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极为敏感的词语,前凉。 脑中,似乎是有着一些微微的印象,好像是过去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时常的挂在自己的嘴边说着的地方。 容尘没有理会如醉现在的小心思,他既然的是毫不忌讳的在如醉的面前做着这些事情,也就是直接的意味着,他根本的就不担心如醉会猜出来。 或许是方才用膳的时候,如醉那种微微的,不自觉的苦恼的样子,看的他实在的是有些不忍,或许,他习惯性的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掩藏了起来,让身边的人去猜测的话,或许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容尘以前从来的就不会这样的替别人去考虑,因而从来的也就没有想过这点,毕竟自己这么多年,学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隐藏。 只有将自己,将自己的过去,心思,秘密,很好的隐藏起来,才会是真正的保护自己。 一个人,习惯了生活了这么多年以后,猛然的要对一个人全盘托出,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但是却又不自觉的顾及着如醉的感觉,因而也就是下意识的想要慢慢的引诱着,让如醉去知道。 不算自己直接的告知,这样,也是他暂时的能够接受的一种方式。 转身,容尘直接的就从桌子的暗格里面,掏出了一个不大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是黑色的液体,透过洁白的瓷瓶,还可以隐隐的看得见。 容尘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小的瓷瓶,衬着的十分的好看,另外的一只手,直接的将桌子上象征权力的玉玺,丢到了地上。 玉玺咕噜噜的滚了两下,在如醉的脚边停了下来。 洁白温润。 一看就是上好的玉材。 “站远一些。”容尘冷不丁的开口,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地上的玉玺,似乎连多看上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不尊重。 如醉听到容尘的话,下意识的就走开了几步,从容尘十分不善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来,这玉玺,一定的是他极为的厌恶的东西。 如醉的眼睛,下意识的就看到了容尘手上的东西。 果不其然,容尘在玉玺的正上方站定,将手中的瓷瓶打开,里面的液体汇聚成一条线,精准的滴到了玉玺的上面。 上好的坚硬的玉材登时就变的乌黑,随后一点一点的,就慢慢的化开了,“咔哒”一声,直接的就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一块玉玺直接的就化成了一摊水,什么也看不见了。 自此,东陵,算是彻底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容尘,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么?”如醉死死的盯着地上,心里微微的有些发堵,这么隐晦的事情,容尘都会当着她的面前做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告诉她的呢,她很想要知道有关于容尘的一切,哪怕就是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好。 这种毫不知情的感觉,对于如醉来说,并不是太好。 毕竟,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只会让她十分的被动,根本的就帮不了容尘什么。 容尘的目光,从地上挪了起来,慢慢的就胶着在了如醉的脸上,下意识的张口,可是,脑中却还是残存着意思克制的理智。 隐忍的太久,他似乎,已经是忘记了,什么叫做分享和倾诉,他早就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好好的藏在自己的心里。 如醉盯着容尘半晌,终究还是自己先败了下来,是她太心急了一些,还是什么的都没有问出来。 算了,不想说的话,她能够等。 容尘的过去,一定的不是什么好的过去,就冲着千日醉的毒,她也知道他的艰难,她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太重的人,只不过对上了容尘,她就是想要知道,知道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可能是不堪的过去。 如醉垂眸,下意识的想要出去。却是冷不丁的,就听到了容尘的声音,慢悠悠的就响了起来。 “你可知道,前凉?”容尘缓了缓自己的情愫,对着如醉,终于的是开了口。 如醉乍一听到容尘的声音,莫名的就有些喜悦,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容尘,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她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一双明亮的眼睛,不自觉的就钉在了容尘的脸上,笑眯眯的,一改之前衣服萎靡不振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终于是连哄带骗的,将容尘的话,给套了出来。 他愿意告诉她了,愿意告诉她这些事情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对自己,根本的就是全部的信任了。 容尘看着如醉欢喜的眸子,心里微微的沉重,似乎也是被驱散了一些,直接的伸手,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带到了自己的怀中,不再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抱着她。 如醉一惊,脑子还没有反应的过来,人就已经在容尘的怀中了。 容尘的笑脸,一下子的就凑近了如醉,“我若是将这些都告诉了你,你该拿什么和我交换?”他毕竟的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既然是想要知道他的秘密,那么,总不能白白的告诉她吧? 其实,容尘原先还没有想到这个,只不过是将如醉一下子的带进了自己的怀中,温香软玉再怀,忍不住的就是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如醉的脑袋一轰,下意识的就紧张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没错,但是她,也是要用等同的秘密来交换是么? 可是,可是穿越这种事情,她要怎么说,才能够说的清楚呢? 如醉的一张小脸,一下子的就皱在了一起,十分的苦恼的样子。 容尘微微的拧眉,有些不悦道,“你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躺在他的怀中,就让她这么的难受么?他的要求还没有说呢,她就已经这样了,要是知道了,还不是直接的就要苦恼的哭出来? 一下子的有了这个认知,容尘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了一团火,蹭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我,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你说。”如醉是真的很难解释,穿越,唔,或者说,在这个朝代,她更加的像是借尸还魂,但是就算是借尸还魂,在旁人的眼中看来,也是非常的难以理解的一件事情吧,就是她混迹了现代这么多年,也是用了许久的时间,才将自己穿越的事实接受的。 “实话实说。”什么叫做没有想好? 容尘似乎是铁了心,非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和她耗下去了,如醉心一横,“容尘,我的来历,可能比较的复杂,就是,就是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还有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所以,所以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如醉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完全的就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就在容尘的怀中,躺的是多么的惬意和自然。 原来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排斥他的怀抱? 容尘一下子的有了这个认知,眉眼间的戾气,慢慢的就散开了几分,如醉和之前这样的不一样,自然的是出了些什么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一件不太好解释的事情,不过于他来说,她不愿意现在解释的话,他可以等,不着急。 只要不是排斥他,就好。 “既然现在没有想好,那便不要说,何时想的清楚了,何时再说。”容尘的口气缓和了几分,听得如醉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是容尘没有逼着她,否则,她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说完,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尘,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那你呢,你想好了,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么?” 从刚才容尘问她知不知道前凉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的是要被她知晓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容尘究竟有没有想好,有没有是真的,想要告诉她了? 如果是没有,那么,她也是愿意等的,虽然,她更加的是想要现在知道。 这是一种极为的矛盾的心里,一面想要知道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另外的一面,又是想要替着容尘考虑,不想要他这么的为难。 如醉觉得有些苦恼,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容尘轻轻的帮如醉将她的小爪子给拿了下来,宽慰道,“你不是想要现在知道?”无妨,她如此的急切,或许,是因为在乎他的缘故。 如醉的性子,多少的是有些冷清的,因而,不是自己在意的东西,一般的不会怎么的上心,既然是这般的在乎,他自然的,愿意将自己那些寒颤的过往,一一的告知。 那些,他就是连做梦,都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往。 每提及一次,就是对自己的一次折磨,他不愿意去回忆,不愿意去思考,不愿意将自己放在那样痛苦的过去,一直都想要远远的逃离,好不容易是过去了这许多年,如今,却又是生生的摊开,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前凉,便是前朝的年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前凉1 前朝? 如醉的脑中一下子的冒出了一些什么记忆一般,却终究的还是因为过于模糊,因而并不是太清楚。 因而,如醉老老实实的摇头。 她本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对于这里的事情,自然的是知道的不太多,好在,这件事情似乎也是一件比较隐蔽的事情,不知道也是不足为奇的。 容尘垂了垂眼眸,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叫人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声音倒是听不出来任何的异常鼷。 “如今的四国,国土的面积都极为的相邻,且建国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容尘淡淡的开口,顺手的是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给递了上去。 是一本小册子逆。 这是那段历史,史官笔下最为真实的记载,但是却被如今的四国的皇帝,给彻底的销毁了,当年的他过于年幼,能够留下来的,自然的是不多。 如醉狐疑的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 一页,一页,慢慢的看完,却是掩饰不住内心浓浓的震惊。 前凉,是这个大陆上最为强盛的国家,除却皇室的强大以外,前凉的四个诸侯也是一样的天下闻名。 十二年前,边疆的几个小国突然的集体的对前凉发难,皇帝为稳住朝局,更是御驾亲征,却终究,被人在战场上害死。 国家没有了一国之君,只有一个年幼的皇子,各个诸侯便露出了真面目,直接的集结自己的兵力,直接的起兵攻向皇城,与此同时,那些在边疆捣乱的小国,更加是纷纷***扰边疆,不给前凉任何的喘息的机会。 至此,世人才明白,所谓的小国起兵造反,不过是为了这国内的诸侯,提前的铺垫罢了,就连小国起兵的人马,都是他们提供的,为的,就是将前凉瓜分。 最后,他们的确是成功了。更是将前凉皇室中人赶尽杀绝,一场焚烧了皇宫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没有熄灭。 所有有关于前凉的一切,统统的被摧毁。 自此以后,若是有人胆敢提起一个有关于前凉的事情,都是直接的杀无赦。这片大陆上,却是直接的被分成了四国。 或许是报应还是别的什么,这四国刚刚的建立,除了东方忠一人以外,其他的几个皇帝,都在登基不久以后,纷纷惨死。 小册子上有关于前凉的记载,不过只有薄薄的两页纸,如醉却是来来回回的看了许多遍,最终,视线还是落在了页面的最下角。 前凉,皇室姓氏。容。 前凉皇帝战死,膝下只余一子。前凉太子。 难怪,难怪当时东方忠听到容尘的姓氏会是那么的激动;难怪朝中的那些大人会对容尘毕恭毕敬;难怪她总是觉得,容尘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你就是前凉的太子,对不对?”纵然是心里已经确定了,但是没有亲口的听到容尘说出来,到底的还是不甘心。 容尘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着的,确实那场永远的都熄灭不了的大火,熊熊的燃烧着,他从前所生活过的地方,身边所有的人,都在那场大火之中,嘶喊,尖叫,求饶,却没有办法出去。完全的没有任何的生路可言。 父皇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将陪着自己打天下的人,纷纷的封侯遣将,委以重用,却是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是被他们给算计了。 “是。”容尘的声音,飘忽的找不到着陆点,就好像是老远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当年,不过才八岁的他,是从成堆的尸体中爬出来,奄奄一息之际,看见的,就只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慢慢的化成灰烬,最后,什么也不剩下。 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体内,残留着的,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也清楚,自己活下来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复仇,复国。 容尘的眉宇间皱的死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的神情都微微的变了。 如醉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有些心疼,“容尘,没事的,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她虽然是不知道当年具体的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清楚,一个国家的覆灭,那样的场景,会是有多惨烈。 自己所有的亲人,朋友,一夕之间,全部的惨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没有体会过,更加的是没有经历过,她做不到和容尘感同身受,更加的是没有办法了解他过去的痛楚。 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更加的不是普通的人可以做到的。 他从活下来的那一刻,就是只有复国这一个信念,但是却因为千日醉的毒药,被困在药王谷那么多年,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与坚持,如醉想都不敢想。 “过去?”容尘突然的睁开眼睛,双目通红,犹如嗜血的野兽,看的叫人十分的害怕,“不会过去,我会将这些,一一的讨回来。”这东陵,就是第一个! 如醉咬唇,这样的容尘,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实在是相距甚远,让人害怕除外,更多的,是心疼。 如醉有些心动,忍不住的开口,“我以后,都陪着你将这些讨回来。”陪着他,将这原本就属于前凉的地方,给一一的,讨回来。 容尘慢慢的是恢复了些许的理智,目光直接的落到了如醉的脸上,十分坚定的模样,就好像是,自己的遭遇,比她自己的,更加的让人痛心。 容尘一个用力,直接的就将如醉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如醉还没有来的及开口,直接的就被容尘堵上了唇瓣。 冰冰凉凉的唇瓣,细细的磨损着如醉的嘴唇,并不着急进去,反而是一圈又一圈的在描绘着,乐此不疲。 如醉的大脑是一片空白,完全的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惊讶的连呼吸都忘记了,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呼吸的时候,某人的舌尖顺着缝隙,直接的就进来了,在她的嘴里好一番的攻城略池之后,才终于的将她松开。 如醉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一被放开,直接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慢慢的顺气。 容尘不由的嗤笑,轻轻的替着如醉顺气,有些好笑,“都不知道呼吸的么?”看这样子,差一点是要直接的将她给憋死了么? 如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模样,一下子的没了刚才的那种阴森可怖的感觉,心里的不快也微微的少了几分,“当然不知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经验丰富。”本就是一句随口的话,却不想,说出来以后,如醉的心里,还真的是多上了那么几分不痛快。 刚才,刚才那是她的初吻没错,可是眼前的这人,只怕是不知道有过多少丰富的经验了吧?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身边哪里会缺少女人? 这不想还不要紧,一想到这些,如醉的心里,就是忍不住的酸溜溜的,十分的不是滋味,就好像是这些都是成真了一样,赶也赶不走。 瞬间,脸上的神色就直接的垮了下来。 也是直接的就将容尘搁在自己腰际上的手掌给拿了下来,有些赌气一样的走了出去。她还是,还是暂时的不要留在这里好了,免得胡思乱想。 容尘尚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的变了脸色,还直接的走了? 容尘下意识的想要将如醉给拉回来,却直接的看到了卓方。手中,是一堆厚厚的名册。 容尘正了正脸色,将桌上的小册子给收了起来,今日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如醉的事情,暂时的,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比价好。 毕竟,这都是关系着他们身家性命的事情,他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如醉,并不代表着,他的这些手下,都是这么想的。 “爷,这些都是东陵朝堂上的官员名单。”这里面,大部分的都是当年前凉的旧臣,因而自然的就是知道容尘的身份,也更加的愿意在东方勋的手下卖命,但是,大部分,却不代表着全部。 东陵好歹是有着不少年的时间,多多少少的也是培育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再者,东方忠也不是吃素的,如愿的当了皇帝以后,不可能不在朝中培育自己的人手的,纵然这些人最后或多或少的都被他调换了,但是也不乏,有着些许的漏网之鱼。 容尘随意的翻了翻,大概的是心里有了些许谋段,直接的拿起了手边的一只毛笔,轻轻的在册子上面圈出来了几个名字。 “除了这几个以外,其余的,都留着。”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是顺理成章的在东方勋的手下,这东陵实际的权利在谁的手上,根本的就不是他们会知道的事情,所以,暂时的留下来也是无妨。 至于他圈出来的几个人,早就是他调查好了的底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东方忠培育出来的心腹,无论成就与否,这些人,都是绝对的留不得的,一旦的让他们发现这东陵背后的人是他,更加的是发现他还没有死的话,这其余的三国,可就是绝对的没有那么的好对付了。 他要的是复国,但是并不想要继续的看到血流成河的样子,他要的,是兵不血刃的复国,是不动刀枪的,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一的讨回来。 卓方重新的接过册子,小心翼翼的收好,“爷,属下明白。”既然这些人是留不得了,那么直接的杀就好了,也用不着那样的麻烦了。 屋外,清冷的月光直接的射到了屋中,颇有几分寂寥的感觉。 如醉靠在床边,月光微微的照在她的身上,怀中抱着小白,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嘴里还是在不由的自言自语,“小白,你说我这是不是吃醋了?”如醉无意识的问出来的话,竟然的是将自己都吓了一跳。 若是说刚才还是不太清楚为什么的话,那么现在,可就是实打实的,替着自己将这些问题给解决了。 嗯,她刚才,就是吃醋了,莫名的开始讨厌起,容尘身边的女人,或者说,是曾经的那些。 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也是极为的懂事有理,但是一旦的牵扯到了自己的感情上面的话,她是一贯的自私又小气的,从来的不会允许,有任何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有着什么所谓的瓜葛。 所以,她从前都是极为的厌弃着落后的古代的,尤其是厌弃这什么所谓的一夫多妻的制度。现在自己身处其中以后,虽谈不上是和从前的那般讨厌,也同样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的感觉。但是落到了她自己的身上的话,还是一样的不能接受。 “喵……”小白被抚摸的极为的舒服,一下,又一下的,十分的惬意自然,好像是完全的没有听懂如醉的抱怨。 如醉哀怨的瞪了小白一眼,终归还是自己放弃了。 真是的,她和一只猫有什么好说的?她还真的是魔怔了,一定是刚才被容尘的那个吻,给直接的吻晕了,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如醉烦躁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随手的将小白往旁边一扔,直接的就将被子拉着,盖过了头顶,给自己开始催眠入睡。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 翌日。 阳光明媚,是个散步的好日子。 如醉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完全的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侧还有着一个人,直接的是将她的睡相给看的清清楚楚。 容尘抬腿,直接的冲着小白的屁股上轻轻的一踢,示意了一下床上。 小白“嗷呜”一声,转头不满的瞪着容尘。真是的,叫它就叫它,它又不是听不懂,有事没事的就喜欢这么暴力,它可是一只猫!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么? 容尘挑眉,似乎是看懂了小白的抱怨,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你又不是一只母猫,何须怜香惜玉?”再说了,他看不惯这只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小白堪堪的收回了自己的小爪子,在容尘的威慑之下,主人还没有醒,它还是不太敢造次的,毕竟没有人会帮它,要是真的惹毛了这人,只怕是被揍死都没有人知道。 小白身子一弓,直接的就跃上了如醉的身上,肥重的身子一下子的将松软的锦被给坐下去了一些。 容尘眉峰一跳,这只猫,究竟是有多重?看来如醉当初让它减肥,是对的。 如醉本就是被闹得有些迷糊,睡了一夜,总是迷迷糊糊的梦到容尘吻自己的事情,这一刻,正是吻到难舍难分的时候,冷不丁的就觉得胸口喘不上气来了。 真是的,不对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种感觉又上来了? 如醉死死的皱眉,嘴里不自觉的嘟囔了一句,“容尘,离我远点。” 做梦也能梦见他? 容尘的唇角,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容,心情颇好,直接的伸手,就将小白从如醉的身上给拎了下来,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尚还不是非常的妥当。还是不要用的好。 如醉一下子的感觉到了胸口的畅快,眉宇间的神色慢慢的就舒展了,唇角的笑容也是若有似无的。 小白的脖子被容尘一只手拎着,四只爪子晃悠在半空中,十分的难受,下意识的就叫唤了一声,“喵……” 如醉听得猫叫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眼前,一道阴影直接的挡住了光亮。如醉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的清醒,看清楚了来人以后,迷迷糊糊的问道,“容尘,你来干什么?”大清早的跑到她这里来做什么? 真想在这御花园里面晒一天的太阳,什么也不做,一定非常的舒服。 这是前几日的时候,他带着她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的,只不过那时候,他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好好的享受一番? 现在东陵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自然的也有时间,陪着她一并的悠闲一日,等到离开这里的时候,下一次这般悠闲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如醉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闭着,一副又要睡着了的样子。 容尘轻轻的拍了拍如醉的脸颊,“随我去御花园。”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还真是睡不够。 如醉此刻正困得不知昏天黑地,哪里会搭理容尘,只是不自觉的嘟囔,“不去,去那里干嘛。”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直接的让她多睡一会儿呢? 如醉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就朝着后面躺下去,她要继续的睡一觉,谁都不要揽着她。 容尘眼明手快的,一下子的将如醉再一次的捞了起来,“晚上有的是时间睡觉。”所以这大白天的,还是不要继续睡了。 “要去你自己去。”如醉从容尘的掌心中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去,顺势的就躺到了床上,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容尘。 “不是你要过去的?” 如醉睡得迷糊,完全的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说过要过去的这句话,现在只知道是容尘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过去,还非要将她一起攥着,迷迷糊糊之间,就开口来了一句,“干什么非要去?和你去约会不成?”真是的,她还没有睡醒呢,约什么会? 容尘本还是微笑着的眸子,一瞬间的有了一丝疑惑,“约会,是何意?” 如醉听得容尘凉悠悠的声音,脑子慢慢的就恢复了一些清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眼睛也是慢悠悠的睁开了,看到的,就是容尘一副盯着自己看,等着解答疑惑的意思。 呃,约会,约会的意思就是…… 如醉刚刚的睡醒,本来这头发就是有些乱糟糟的,现在被如醉苦恼的一弄,更加的是乱糟糟的形象了,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有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 总觉得,他们之间就有些怪怪的,本来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自从昨晚的那一个吻以后,就莫名其妙的是乱了些什么东西,她和容尘之间,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这感觉,有点像是在谈恋爱,可是,除了昨晚的那个吻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更何况,眼前的这人,貌似什么的也没有说过,纯粹的就是她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的节奏。 真是…… 容尘见着如醉十分的苦恼的意思,倒也没有继续的逼问下去,直接随手的指了指屋外,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了。 “若是你今日不想过去,那便算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如醉刚才的是不清醒,现在醒过来了,自然的是不会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忙不迭的就开始拾掇着自己,“别,别呀,难得有一个休息的日子,我自然是要过去的。”其实从刚刚的进来这东陵的皇宫之日,她就直接的惦记上了这里的御花园,除了那些景致优美的花卉以外,更加的重要的,就是御花园中的那一汪池水。 她到底的是有着十分的充足的经验,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不是普通的池水,而是上好的山泉水,且极为的清澈透明,难得一见。 都说这茶水的好坏,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取决了这泡茶的水,是不是好的,其实炼药和泡茶也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如果只是普通的水,或许就是发挥着这药水的普通的作用,但是要是这煎药的水本身也就有着治疗的效果,那么这最后出来的中药,究竟会有着怎样的惊喜的效果,没有人知道。 因而,如醉很早的,就想要去看一看,试一试了。只是近日里,一直的没有空,更加的是将这件事情抛掷脑后去了,若不是今日容尘再一次的提起来,只怕是她真的要忘记了。 “喵……”小白堪堪的爬到了如醉的脚边,看着如醉十分的兴奋的样子,有些委屈的碰了碰如醉。 它只要的是和容尘在一起,就一定的会被欺负,平日里都是有着主人护着它的,怎么今天,连看都没有看它一眼? 第一百一十二章 前凉2 等到如醉满心欢喜的赶到御花园的时候,才终于的发现,容尘说的是要来御花园享受阳光,还真的,就是来享受的。 手边更是搁了一只竹竿,时不时的将鱼钓上来,然后顺手的丢给身后的小白。小白方才还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转瞬之间,就直接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容尘的后面了。 如醉愤愤的看着小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白,以后他要是再揍你,我一定不会帮你。”真的得了便宜就卖乖,一点的危机意识都没有,只要见到吃的,居然是什么都忘了,真是…逆… “喵……”小白本是吃的不亦乐乎,终于是在如醉的教训声中抬头,看了一眼如醉,然后,继续低头,全然的就没有将如醉给放在眼中。 如醉恨恨的瞪了小白一眼,终究还是放弃了。随手的将容尘刚刚的钓上来的一条鱼,扔给了小白。 下意识的朝着容尘的方向瞄了一眼,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容尘的脸上,棱角分明,混合着柔和的阳光,好像是两个极端,却又巧妙的联合在了一起。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不自觉的就将如醉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移不开视线。 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一下子的就跑进了如醉的脑中,分明是温温热热的,但是却还是有着一种滚烫的触觉,募然的就敷在了如醉的唇上。 如醉一时之间,看的有些痴了。 眼前似乎是什么场景都没有了,只余下了一人的面庞鼷。 容尘微微的皱眉,本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一股热烈的视线,一直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终还是微微的有些感觉的,眉峰一凛。只看见了视线不自觉的落在自己身上的如醉。 内心那种大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子的就被微微的填满了些许,唇角的笑容,不自觉的就露了出来。如醉似乎还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容尘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上的线条,倒是慢慢的扩大了些许。 “扑棱棱。”一阵小小的风声,直接的从如醉的耳边飞过,直接的就是将如醉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如醉回神,一只白色的鸽子直接的就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脚踝的上面,绑了一只小小的竹筒,一看就是用来通信的信鸽。如醉的脸刷的一下子就是通红,忍不住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脚上。 蓝颜祸水。 如醉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没敢拿正眼看容尘,真是的,要是被这人知道了,还指不定的怎么取笑她呢。 然而,还没有等容尘将鸽子捉住,在两人身后的小白,直接的就是跃起,将鸽子顺手的就抓住了。 小白捉鸟的本事,从当初捉九香虫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它捉虫的本事,远远的是比它捉老鼠的本事要好上许多,这个时候捉一只停下来的鸽子,就更加的不是什么问题了。 小白咧嘴,张牙舞爪的样子,“喵……”的叫了一声,随即就将自己满口的牙齿给露了出来,十分的狰狞的模样,完全的就是没有平时那种萌萌的样子。 鸽子没有料到自己被捉住了,随即的就是愣了一下,连自己的翅膀都忘记了在扑棱,呆愣愣的就这么的看着小白。 “喵……”小白直接的将鸽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容尘眼明手快的,直接的伸手,将鸽子从小白的爪子上面给夺了下来。 这些鸽子的饲养,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 “喵……”小白一下子的被提溜了起来,四只爪子时不时的就晃悠着,“嘶啦”一声,就直接的在容尘的胸口,将衣服划了一道好大的口子出来。 容尘嫌弃的将小白一丢,如醉下意识的蹲下,将小白给接了过来,真是的,这么暴力,不过小白也是,什么都吃!想到这儿,忍不住的就开始训斥小白起来,“让你原来减肥,还真的是白减了,不是刚刚的才吃过,怎么还是什么都吃?” “喵……”小白耷拉了一下,一副认错的模样。这鱼吃的多了,偶尔的,也还是要换一换口味的,它又不是只吃鱼。主人真的是一点的都不懂它。 容尘直接的就将鸽子脚上的东西给取了下来,顺手的就将鸽子给放走了。容尘饲养的这些鸽子,若是脚上没有被绑上东西,有了指定的目的地的话,是绝对的不会自己的胡乱飞的,就比如现在,鸽子很老实的就栖息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完全的忽略了刚才还被小白差点吃了的事情。 纸条上面的内容并不是很多,因而容尘很快的就看完了。原还是十分的柔和的面庞,这下子,直接的就有些如沐春风的模样,眉宇间的神色,都是十分的开心的模样,感染的如醉的情绪,都不自觉的就好上了几分。 “容尘,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如醉下意识的就将小白给放在了地上,笑眯眯的看着容尘。 容尘将手上的纸条慢慢的捏紧,很快的就变成了一个小纸团,指尖微微的用力,很快的就化成了一堆灰烬,什么也不剩下。 “明日,便可启程了。”这东陵的事情已经是告一段落了,本还没有这么快的决定着能够过去西秦,却没有想到,那边倒还是如此的顺利。 “启程?去什么地方?”如醉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却终究,自己都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如今还能去什么地方?自然的就是下一个国家了才是。 现在既然的已经是知道了容尘的身份,也知道了容尘的目的,所以自然的也就知道,容尘是绝对的不会在这个地方过多的停留的,他的目标是这个天下,是整个过去的前凉,而不是这前凉的一部分,就可以满足的。 “西秦。”容尘倒也没有过多的隐瞒,直接的就是如实告知,如今在如醉的面前,他最大的秘密都已经不是什么所谓的秘密了,所以以后的行程,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自然的,这过去西秦,可能如醉的身份,还是能够有些作用的,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不过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这次能够离开药王谷,不过的也是因为如醉出来了而已。 外人的眼中,该是他这个病人,牢牢的跟着如醉这个神医才是,可是事实上,这该去什么地方,应该是什么时候过去,都是他来决定的。 如醉了然,自然的也就没有继续的追问,“好,我知道了。”去西秦,最后的目的,不过也是和现在的东陵一样,西秦最后的结果,应该也是这样的,所以,这过程是什么样子的,她现在根本的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这么,好好的跟着容尘,帮着容尘就可以了。 如醉完全的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样,完全的就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容尘甚至于从来的就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更加的是没有任何的表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直接的就发生了,比如昨晚。 在她的世界观里面,似乎现在的这样,就已经是成了的意思了。 如醉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思想,直直的对视上了容尘的目光,被容尘不自觉的是看的有些微微的心虚。 “咳,那,那需要准备什么。”如醉只觉得有一种心思被窥探了的感觉,因而有些尴尬,她知道过去西秦是必要的,但是容尘的身份,却绝对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进去西秦,这开始的时候,也是需要有着一个明确的缘由的。 就比如过来东陵这里,用的理由,就是解毒。自然,这东方忠的毒药,是真的存在的毒药,但是这毒,究竟是谁下的毒,现在看来,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只是事情可一不可二,能够用一次,却不能够用第二次的,所以这一次,她想不出来,能够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过去。 “不必准备。”容尘顿了一下,继续道,“方才的书信上面,是西秦的战事,现在已经结束了,前凉的兵队已经将西秦的后山上的防护给替换了,因而直接的过去就可以。” 如醉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前凉的军队? 如醉很是敏锐的就捕捉到了这个词语。 容尘不过是才出了这药王谷不长的时间,但是这外面的势力,就连军队都已经是有了,因而绝对的是不容小觑的,纵然自己现在已经是知晓了关于容尘的过往,但是这绝对的不是全部,甚至于,是冰山一角都没有。 她所知道的,是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只有知道了这些,才会知道容尘的目的,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同样的,她除了知道这些,其余的是一无所知,就比如现在,除了容尘,就是什么的都不知道了。 如醉微微的有些愣神,下意识的就有些郁闷,或许是因为心里觉得,这个时候的两个人,应该是毫无保留了才是,却现在才觉得,远远的不是这样。 不过,同样的,自己也是有着很多的事情瞒着容尘,彼此彼此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如醉收回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现在也更加的是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所以还是不要继续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好了。 一阵晃悠悠的香味,冷不丁的就飘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如醉下意识的回头,直接的就看见了小白的面前,有模有样的架起了一个木架子,上面搁着的,是一只毛都没有拔干净的鸽子,浑身漆黑,早就没了声响。 “小……”如醉下意识的就要叫小白,声音还没有喊得出来,身侧的影子,直接的就是一个健步上前,拎起小白,毫不犹豫的丢进了面前的池塘里面。 “喵!”小白尖锐的叫声,直接的从池塘里面想起来,爪子扑腾扑腾的胡乱动着,小脑袋一下子上一下子下的,看的如醉十分的揪心。 小白它,好像不是游泳啊。 如醉上前,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救小白,就算是将容尘的鸽子给烤了吃了,她也不能直接的看着小白就这么的淹死了啊。 然而,如醉刚刚的跨出去一步,就被容尘直接的是擒住了手腕,死死的擒住了。 “容尘,小白它不会游泳!”如醉皱眉,就算是生气,惩罚惩罚小白就是了,也不用用这么暴力的方法啊。 容尘的眉宇间,满满的都是戾气,小白一贯的就是喜欢和他过不去,今日还真的就是越发的变本加厉的不是?居然当着他的面,胆子这么大,今日要是不好好的教训一下,日后还指不定的是要怎样的蹬鼻子上脸了。 容尘虽说平日里看起来还是比较的温和的,但是实际上,根本的就不是这样的,一旦的触及到了原则性的问题,他从来的就不会手软。 或者说,他这人,从来的就没有手软温和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对着如醉,有着微微的例外罢了。 “放心,死不了。”在小白淹死以前,他会将小白给捞上来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小白这样的死性不改的猫,就应该多给一点教训才是! “可是!”如醉担心,但是脚下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既然容尘说不会将小白给淹死的,那么就一定的不会伤害小白,这一点,她还是有着几分的确定的,毕竟他一贯的就是这样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一点的信任还是有的。 只不过,如醉下意识的就看着池塘中挣扎着的难受的小白,也是有些不忍心了。 但是,却没有继续的开口说话,毕竟这一次,小白的确的是有一些过分了,不能就这么凭借着平日里惯着它,就这么的胡作非为。这种事情,是不能够纵容的。 虽说小白不过就是一只猫,但是在如醉的心中,它早就是不一般的猫那般了,完全的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自然的这犯了错,也要用同等的惩罚,来教训一下。 约莫是差不多的时候了,容尘终于的是松开了如醉的手腕,脚下一点,如醉还没有看的清楚,容尘就已经拎着一只湿漉漉的猫咪,到了自己的面前了。 容尘顺手的朝着如醉的怀中一扔,“若还有下次,直接的丢进火坑。”这话,是对着小白说的。 语气是十分的恶劣,但是如醉很清楚,他的脾气,其实是已经消下去了。所以,才会做这种幼稚的口头上的威胁。 若是凭着容尘平日里的性子,真的生气的话,直接的就是付诸于行动了,这种没有意义的,起不到实际作用的口头威胁,从来的就不是他的作风。 小白似乎是真的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在如醉的怀中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还顺便的,朝着如醉的怀中拱了拱,“喵……”还顺便的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的是将如醉的心,都给叫的是融化了。 她最受不了的,恐怕就是小白这样子的撒娇了,忍不住的就是将刚才的那种气恼,统统的是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走吧,带你回去洗洗,以后要是继续这么捣乱,我也不会帮你。”如醉口头上哄慰着,但是却没有继续的宠溺小白。 毕竟,这鸽子培育出来是有多困难,她也是知道的,在这个落后的古代,信鸽这样子的生物,基本的就是最便捷的通讯工具了。更加的不要说是一只认主人,认路途的老鸽子了。 小白冷不丁的是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如醉的怀中继续的动了几下。 如醉瞟了一眼一边已经乌黑的鸽子,忍不住的脸上抽了两抽,“小白,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准吃鱼。”真是,越来的越无法无天了。 破天荒的,小白这一次没有反驳,发倒是默默的听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 “爷,这里已经全部的部署好了,明日就可以直接的启程了。”卓方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直接的送上,给容尘一一的过目。 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一旦的是有这些事情的话,一定的是要亲力亲为才会放心,虽说现在这东陵的一切都已经是交给了东方勋,但是暗中,很多的事情还是他做主才可以的。而且,昨夜,朝中很多的大臣,纷纷的在回去的路上,多多少少的都遇上了一些所谓的意外,虽说程度不同,但是无一例外的就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还能够活着的。 这件事情还在东陵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是一向的和平的时候,猛然的一下子的是有了这么多的凶杀案,自然的是会引起百姓的恐慌的。 不过好在,这死掉的这些人,大多的都是在百姓中没有什么声望的大臣,因而除了害怕,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百姓的激愤。所以这件事情,想要压下去,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整整一日的时间,东方勋都是在筹备着,将这件事情给直接的压下去,顺便的将什么所谓的真凶给寻找出来。 这件事情,必须的是要在容尘离开的时候,处理好的,毕竟,这是他登基之后,第一件十分的棘手的事情,若是处理的不好,这整整的一个东陵,怎么能够如此放心的交到他的手上。 好在,现在还是有着不少的进展,朝堂上面,已经百姓中的谈论,都已经是被压下去了不少,最起码的,是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了。 “剩下的,将这些事情全部交给东方勋吧。”虽说很多的事情,他是要亲自的去做没有错,但是那些,都不过是至关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更多的时候还是要交给底下人去做的,而且,既然的是当初就决定了东方勋,这考验是要有的,但是同样的,已经是过了考验的人,自然的是可以放心的去用的。 “是,属下明白。” 卓方想到了什么一样,更加的是将手中的东西给交到了容尘,“爷,这是大学士送来的东西。”是一封邀请函。 容尘顺手的就接了过来,面上的颜色倒是真的柔和了不少。 这东西,来的还真的是及时,这就是他们直接的进入西秦最好的缘由了。 大学士的邀请,是比任何的蹩脚的理由,都要更加的容易进入西秦的皇宫。 “除了你们几个,其余的人,都先行一步,将大学士那边的所有的事情都直接的布置好。”这一次,或许是会比东陵还要更加的麻烦一些。 当初在四哥国家安插自己的眼线的时候,这东陵,是第一站,自然的也就是准备的最充分的地方。自然的,这当初贺尉将军自愿的留在这里,更加的是让他如虎添翼,只可惜,贺尉,终究的还是只有一个,他的儿子,也只有一个。 大学士膝下,除了几个弟子,还真的是,一无所有。 所以,这以后的路,只会越来的越困难,不会是那么的简单的。 只是。 卓方踌躇了几分,还是将自己的问题给问了出来,“爷,那如醉姑娘,应该怎么办?”毕竟这一次,不是像过来东陵这样的,是因为病重,需要医者。如醉姑娘也不可能不继续的跟着他们,就冲着爷的态度,也是一定的会带上的。 容尘微微的一愣,似乎的是对卓方这样生疏的称呼有些不满,“这称呼,不应该是你叫的。” 姑娘? 听着还真是别扭。 卓方一愣,他以前,不一直的就是这么叫的么?可是要是不这么叫的话,他应该怎么称呼?难不成,连名带姓? 不成,那估计爷会直接的杀了他。 卓方一时间犯了难。 “你方才不是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缘由将如醉带过去么?现在不就是放在眼前的缘由。”容尘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也没有说的太过于清楚。 卓方直接的哑口无言,脑中是极具的在运转着。 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称呼,就可以直接的让如醉姑娘一并的过去?难不成是? 卓方瞬间的是明白了什么,声音都不自觉的是提高了几分,“爷,是属下逾越了,夫人,自然是一并要过去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遇刺 翌日。东陵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是所有的争斗都已经被掩埋在了过去。东方浩自从被关押起来了以后,异常的安静,没有半分的反抗,平静的让人觉得不正常。 因而,如醉还是不免的有些担心,若是直接的就是这么走了,是不是还会有什么隐患? “容尘?你真的就不需要,将东方浩解决的彻底一点么?”如醉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从皇宫里面出来了以后,她总是有些不安心逆。 容尘闭目养神,良久才终于的开口,“时候未到。”若是他们一直的留在皇城中,东方浩自然的是不敢擅自的动手的。 如醉将小白抱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白将自己肥胖的身子整个都蜷缩在如醉的怀中,用屁股对着容尘。自从昨日被容尘训过以后,任凭如醉是怎么的哄慰,小白都不愿意直接的面对容尘。 “嘭。”一直行使的稳稳当当的马车,突然的撞上了什么东西,如醉的身子,一下子的就朝着前面倾斜过去,一只手堪堪的捉住桌子的边缘,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爷,您,您还是出来看一下吧。”卓方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容尘皱眉,却也终于的是将自己的眸子给睁开了。 如醉的心里,却是没由来的咯噔了一下。她清楚容尘的这帮手下,如果不是严峻的事情,绝对的是不会出声的。果然,她们想要安安稳稳的出了这东陵,还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鼷。 “在马车里面坐好。”容尘见如醉也要起身,忍不住的呵斥道。外面的情形尚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这般冒失的出去。 如醉一愣,顺手的就将小白给丢到了位子上面,盯着容尘,十分的坚定,“我知道危险,但是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躲在后面的人。”危险也好,安全也罢,她宁愿出去面对,也不愿意躲在后面。 容尘刚准备掀开帘子出去,听到这话,手指一顿,慢慢的收紧,眸中神色翻滚,良久,才吐露出一句话,“万事小心。” “好。”如醉上前,和容尘并肩,从马车的上面下来了。 马车的面前,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块,直接的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周围,是成片的山脉,最靠近他们的,就是面前的这两座,直接的一左一右,将天空就好像是劈开了一道缝隙一般。高耸入云。 风声,一阵一阵的入耳,异于平常的安静,静的让人发怵。 容尘下意识的就将如醉拉倒了自己的身侧,脸色有些沉重,“卓方。这里可是西秦的地界?” 他们疾驰了这么久,应该是早就出了东陵的地界才是。 卓方手中的宝剑,泛着盈盈的光泽,在昏暗的阳光照射下面,不是非常的显眼,但是如醉却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冷冽的寒气,直接的就是扑面而来。 在她的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卓方将手中的剑抽了出来。平日里,基本的都轮不到卓方这样的人出手的。 “容尘,其他的人是不是都……”如醉顿了顿,没有继续的说下去。从来的,容尘身边,就绝对的不只是只有这么一个人。这种静谧的可怕的感觉,她大约的也是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容尘沉默,没有说话。 虽说他已经是将大部分的人都提前的派遣出去了,但是他身边,多多少少的还是留下了一些人的。 如醉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手心,薄薄的汗渍出的满手都是。 她很紧张。 “嗖。”的一声,一只箭矢直接的迎面而来,尖锐的箭间直接的冲着如醉的面门,极速的放大。 容尘顺手一搂,将如醉抱着,顺势的转了一圈儿,箭矢“嘭”的一声,直直的插进了马车的木框上面,箭羽剧烈的抖动着。 紧接着,二人刚刚的站稳,漫天的箭羽顺着两座大山的夹缝之间,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 还没有等如醉反应的过来,容尘已经将腰迹的软剑抽了出来,屏气凝神,面前的箭羽纷纷断裂,在脚边碎成一堆。 如醉紧靠着容尘,一下子的将容尘给推开,随手的捡起了一块木板,与容尘背靠着,将背后的箭羽纷纷阻隔。 如醉下意识的朝着上面看了一眼,两侧的山壁上面,乌泱泱的趴了许多人,皆是蒙面,看不清楚模样,如同雪花一般降落的箭羽,将周遭的所有,都笼罩在死亡的气氛中。 手上的木板很重,从上方坠落的箭羽带着重量,砸的如醉的身子不自觉的朝着下面倾斜了几分。 “嘭。”一只箭矢,直接的穿透木板,朝着如醉的胸口,利刃直接的就划开了如醉最外层的衣物。身后,同样的是一支箭矢的背端,咯着自己的脊背。 如醉回头,容尘的手臂上面,晕染着的,是大片的血迹,层次不齐的,约莫是有着三四支箭羽。 “容尘,你……”如醉惊呼。 “无妨。”容尘脸上有着薄薄的汗渍出来,冲着卓方,“卓方,退后。” “是。”卓方四处看了一眼,有些不寻常的气息从附近弥漫了出来。 卓方当即的知道这些是意味着什么。赶紧的和容尘靠在了一起,退到了马车的后面。 马车上面的顶棚,很好的为他们设置了一个天然的帐篷,堪堪的挡住了部分的箭羽,如醉支持不住,直接的将手上的东西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蹲在了木板的后面,视线落到了容尘的胳膊上面。 这些箭,必须的要拔下来。 如醉随手的朝着怀中一掏,一个小小的瓶子还好好的在这里,还好,她随身携带着的这些药丸还好好的收在这里的。 如醉随手的将止血的药丸给倒了出来,伸到了容尘的嘴边,“你先把这个吃了。等一下帮你拔箭。” 容尘毫不犹豫的将如醉手中的药丸接了过来,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很快的就咽了下去。 如醉一愣,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打趣了一下,“就不害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这么决断?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喜滋滋的。 “不会。”容尘额头上面的汗渍越来的越多,方才用力过猛,又中了箭,现在一下子的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 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如醉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外面箭矢下落的声音,也是一瞬间的就停了下来。鸦雀无声的。 但是,却同样的是让人心里发慌。 慢慢的,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声音也是瞬间的就变得大了起来。如醉微微的抬头。 山崖的上面,出来刚才的那一帮人,瞬间的又多了一部分的人马,虽说同样的是身着黑色的衣物,但是却招招狠戾,手上微微的闪着银光的,是小的匕首,对于近距离的袭击来说,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如醉心知肚明,这些,只怕就是容尘的手下。刚才那么久的时间,只怕是容尘一直的在拖延时间罢了。 “卓方,放人。”大约是激战了一刻钟的时间,容尘突然的开口,吩咐着卓方。卓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的从马车的下面钻了出去,很快的就到了山崖的上面。 此刻,山崖上面早就不是方才的那种乌压压的一片了,只是零零散散的,只剩下了几个人呢。且,已经有着不少的人,从山崖的下面纷纷的下来了。此刻,正恭敬的跪在容尘的面前。 “爷。”为首的人,叫了一声。 如醉扶着容尘,直接的从马车下面钻了出来,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的狼狈,不过好在,这帮人,还真就没有一个人,胆敢是直接的抬头,直接的冲着他们看的。 “将剩下的人放了。”为首的人,微微的愣了一下,虽然是不解,但是还是直接的做了。在他们的世界里面,爷说的话,从来的不需要去问为什么,只要执行,就可以了。 就比如此刻,对于这些威胁着爷的性命的人,为什么要将他们放了,他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放人就可以了。 被捉住的这些刺客,似乎也是完全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着离开的时候,纷纷的都是愣在了当地,然后,完全的没有半分的犹豫,立刻的不见了踪影。 高手对决的时候,只要是一个分神,就很有可能的是引来杀身之祸,这现在也是一样的,只要有着微微的松动,他们也是足够的时间可以逃跑,完全的不需要考虑,至于这人为什么要将他们放走,这不是他们有时间去考虑的东西。 山崖的上面,早就已经是恢复了平静,无论是过来行刺的刺客,还是容尘的那些手下,都是纷纷的不见了踪影,就好像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一样,同样的不知道这些人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最起码的,是真的安全了。 “容尘,为什么将那些人都放了?”别人不问,但是不代表着如醉,不会询问。如醉嘴上说着,但是还是将容尘扶着,进了马车的里面,容尘手臂上的伤口严重,不尽快的处理的话,只怕更加的是不好。刚才给他吃进去的止血药,似乎已经是起了一部分的作用,最起码的伤口的血液已经是开始凝固了。 “你可知这些人,是谁的手下?”容尘没有回答,反倒是反问了如醉一句。 如醉摇头。这些人全部都是一样的,就连刚才自己的人和刺客,她都不是很能够分的清楚哪个是哪个。她没有那样的本事,更加的是没有运筹帷幄,不出门就可以知道天下事的本事。 “这些是东方浩的死士。但是这里,是西秦的地盘。”容尘微微的喘气,手臂上的血液是凝固了,不再流血了,但是疼痛的感觉,却已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传过来了。 东方浩?死士?西秦? 如醉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募然的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和容尘这样的人待得久了,这猜哑谜的功夫倒是见长了不少,还有着这些所谓的推断的本事,都是增长了不少。 东方浩之所以在西秦的地盘上行刺容尘,不过是想着将这个事情嫁祸到西秦人的身上,就算是很难瞒得过容尘的话,也可以借由着西秦的理由,让容尘一时之间,拿自己没有办法。 毕竟,他没有在东陵的土地上动手。 可是,很显然的,就是冲着容尘刚刚的脸色,就知道这个法子是一定的行不通的,容尘很明显的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更加的是知道会有人来行刺,所以才会预备好了救兵,只是没有算清楚,这埋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而已,毕竟,这一路上过来,可以埋伏的好的地点,实在是太多了。 “行刺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容尘好心的又解释了一句。 如醉了然,他这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东方浩想要用着西秦人的身份将容尘直接的给解决了,容尘自然而然的,就将这解决东方浩的事情,直接的还给了西秦。 既然一个异国的皇子,胆敢在西秦人的地盘上动手杀人,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一个强国,可能还是算了,但是换成平等的,更何况还是东方浩这样的已经落魄了的皇子,西秦人是绝对的不会放过他的。 毕竟,能够教训了一个邻国的皇子,无论是不是落魄的,都是体现了自己国家的实力的一个很小的方面,这对于如今的西秦来说,黄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这件事,他们一定的会去做。 只不过做的话,也必须的是要师出有名才行。 如醉伸手,将容尘胳膊边缘的衣物轻轻的剪开了,顺手的就将容尘腰际的匕首给抽了出来,将箭羽的嘴末端部分,小心翼翼的给割了下来,随手的就扔到了一边。 “你在西秦,是什么身份?”如醉虽说是在治疗,但是却没有忘记他们现在的处境。西秦就算是愿意去讨伐东方浩的话,也必须的是要有一个原因的,若是只是追杀了一个无名小卒,那么他是完全的没有必要,去针对一个皇子的,所以这容尘在西秦的身份,定然的不会简单。 容尘倒也没有隐瞒,反正是迟早的都会知道的,他更加的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故意的说话只说了一半,让如醉去自己猜测。 “你可知道西秦的大学士杜鉴书?”邀请他过去西秦的书信,就是杜鉴书派人送过来的,他所有的消息,也都是杜鉴书派人通知的。 如醉摇头。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陌生的很,不,或者说是因为过去的如醉,从来的都没有离开过药王谷,所以她对于这些药王谷以外的事情,都是陌生的很。就比如,她的脑海中,过去都没有一点点关于前凉的事情。 连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情,她都不清楚,更加的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国家的大学士。 “他曾是我的夫子。” 作为大学士的弟子进去?这身份,倒也还是说的通。 “杜鉴书也是当今西秦皇帝的夫子。”容尘又加上了一句,当年,杜鉴书的名声天下皆知,邀请他去讲学的人是多的数不胜数,只不过,他那人一向的是随性惯了,愿意过去就过去一次,若是不愿意,任凭是谁来邀请都是没有用的。 不过十二年前的那一次,还真的是多亏了他过去了,不然的话,只怕当年的惨局,就又要多上一具尸体了。 如醉聚精会神的,“噗嗤”一声,终于的是是将容尘手臂上的最后的一直箭矢给拔了出来,连着血肉,将外层的皮肉都给直接的翻滚了出来,看的是触目惊心的呃,方才容尘说了什么,她是完全的没有听见。 现在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于简陋了,她手上没有任何的可以类似于麻醉的东西,这箭矢又是不能够不拔,所以故意的说着一些事情,将容尘的注意力稍微的转移转移。 她知道这人隐忍,不会说疼,但是不说,就不代表着是真的不疼,憋得时间久了,就容易有内伤。 容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下,胳膊上本来矗立着的几只箭羽,已经被都到了地上,混合着自己血肉的东西。 “嘶啦——”如醉顺手的就从自己的衣物上扯下来了一长条的纱布,在容尘的胳膊上,小心翼翼的饶了半圈,然后直接的用牙齿,将手里的金疮药的小瓶子给咬开,将上好的金疮药倒在了伤口的上面,然后慢慢的用纱布一圈一圈的绕了起来。 这古代的纱织的衣物,也有着纱织的好处。 这不光是方便撕毁,这透气的功效,也是不错。 如醉稍微的赞叹了一下,随即就将容尘胳膊上的伤口给彻底的巴扎好了,“这几日不要见水,要忌口,这衣物穿的时候,也要注意。”如醉下意识的就叮嘱道,直到说到了一半,才发现这需要叮嘱的东西实在的是有些多,因而下意识的又接上了一句,“算了,还是我看着你比较好。”要不让的话,凭着容尘喜欢亲力亲为的性子,只怕的是不会过多的听取她的建议的。 末了,终于的是想起了刚才的话题,转而又继续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杜鉴书?是谁来着?” 原谅她,刚才的没有听清楚。 容尘低头,胳膊上的疼痛已经是缓解了不少,眉宇间也是舒展了不少,更为着如醉那样小心翼翼的嘱咐,还有最后的那句看着他,让他心情甚为的愉悦。 因而,此刻心情也是很好的继续的解释了一遍,“杜鉴书曾是我的夫子,也是当今的西秦皇帝的夫子。” 如醉稍微的理了一下这个关系,大概的是知道了,“你是,皇帝的师兄?”这辈分,她应该的是没有理解错吧? “嗯。”可以这么说,杜鉴书虽说只是幼时的时候,当过他的夫子,但是自从的前凉的灭国之后,他在外的说法,自己的大弟子,依旧的是他。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人真的见过这所谓的大学士的大弟子罢了。 “他,也是前凉的旧臣?”如醉现在是明白了,这里,或多或少的,只要是和容尘挂钩的人马,基本上都是前凉的旧臣,毕竟是曾经的旧主,这衷心,也是不容易改变的。自然的,这容尘联系起来,也是更加的方便的。 “自然。”如今的四国,成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自然的也不可能真的就将前凉所有的人马赶尽杀绝,所以这留下来的,或多或少的,基本上都有着前凉的旧臣,这也就直接的给了他最大的机会。 如醉点头,这下子,也就是真的是师出有名了。 若是这东陵的人,刺杀的人不过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那么西秦的话就是出兵的话,也会容易引起议论,说是公报私仇,趁着东陵出事的时候,对东陵的皇子赶尽杀绝。 但是现在的话,就算是有人这么觉得,也是可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这些人的话给压下去,毕竟,东方浩选择刺杀的人,是皇帝的师兄,这样尊贵的身份,若是没有一个绝对的说法的话,岂不是丢了西秦的脸面? 所以就算不是真心的想要寻仇,就是为了这个脸面,西秦的人做出一些什么所谓的过分的事情,也是绝对的可以理解的。 这一招,还真的是一箭双雕,直接的将容尘顺理成章的带进了西秦人的眼中,也直接的,借刀杀人,将东方浩,解决了。 东陵如今唯一的对容尘有威胁的人,就是现在还在东陵的东方浩,他不便亲自的动手的话,直接的让旁人帮着他动手,也是可以的。 至于远在药王谷的东方宇,是这辈子,都没有再出来的可能性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过往1 容尘和如醉并没有在这个地方逗留了多久的时间,如醉只是的将容尘的伤口包扎好了以后,很快的就上路了。 如醉忍不住的朝着容尘多看了几眼,心中是有着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出来,却又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开口。 容尘虽然是全程的都在闭着眼睛的,但是如醉的小动作,还是一样的看的清清楚楚的,终于也是忍不住了,“想要问什么,直说。”就这么一直的盯着他,真的是浑身的都不舒服。 他一贯的都不是这样敏感的人,也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不过只要是面对着如醉,这些平时的所有的沉稳都统统的消失不见了。 如醉抱着小白,愣了半晌,还是没有想要的问的出来。方才打斗的时候,小白还算是机灵,知道是找个地方躲了起来逆。 小白在如醉的怀中挣扎了一下,没有继续的动弹,也是不太敢动弹。如醉方才挡箭的时候,是不小心的将手臂给伤到了一些,因而现下,还不是能够很好的使得上力气的。 “若是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有机会询问了。”容尘淡淡的道,如醉的那些小心思,多少的也是被容尘知道的鼷。 “你,你的身份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如醉纠结了许久,半天的菜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容尘是前朝的太子没有错,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是和他的过去有关系,她之所以还是有些纠结,多少的就是因为容尘的过去,她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她或多或少的是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如此的纠结。 自从那个吻以后,虽然两个人之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总是有些不一样的关系,最起码的是在她的心里,有些东西是已经确定了的。 既然是已经确定了,所以自然的这心里的有些感觉,还是不一样了的。就比如现在,很多的时候,她希望对容尘的过去,有着更加进一步的了解,更加多的知悉,她希望在容尘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她都不是一无所知的感觉。 容尘并没有过多的意外,短短的几天的时间里面,一下子的接受自己这么多的身份,多少的还是有些不能够接受的。如醉的反应,已经的还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一些了,没有那么的惊讶,能够在这个时候才问出来,倒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我是前凉的太子,杜鉴书曾是前凉最有名的学士,当年正是因为游学,所以才会躲过了那一劫。”这就是为什么,他是杜鉴书的弟子。 这是其一。 “药王谷的事情,是因为你的娘亲,于雪容。” 如醉微微的有些惊讶,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她不清楚于雪容在容尘的这件事情里面是占据了多少的戏份,更加的是不知道,原来的如醉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只能尽量的表现出平静的样子。 容尘倒是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将一些如醉完全的没有印象的事情,一一的道来,那是一段,他不愿意提起的往事,就如同当时和如醉坦白自己的身份的时候的感觉一样,一样的艰难。 毕竟,那段过往,每一次,都是成堆的尸体,成片的鲜血过来的,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当年,几个诸侯是将前凉的皇宫烧毁了,但是并没有能够完全的赶尽杀绝,除了被众人保出来的太子容尘以外,还有的,就是曾经皇宫中的女官,于雪容。 虽说是女官,但是于雪容的身份,在前凉的皇宫中,并不低,同样的于雪容的聪慧,也不是平常人可以比的。 于雪容感激容尘的母亲的知遇之恩,因而在前凉的毁了之后,于雪容为了保护容尘,只身的去了药王谷,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方式,嫁给了桑正桐,从此,就是成了药王谷的主人。 虽说只是妾侍,但是却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 只不过,这样的所谓的地位,并没有维持很久的时间,因为于雪容很早以前,就已经嫁过人,并且还有着如醉这样的一个女儿,最初的时候,于雪容并没有将如醉带过去,后来过去了,桑正桐那样自负的人,知晓了于雪容这样不堪的身份,自然的是不愿意,从此就是本性暴露,将于雪容变成了药王谷中,最卑微的存在。 但是,这恰恰的就是于雪容所需要的地步。她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最后的目的,就是帮着容尘,在一个远离于四个国家的地方,好好的生存下来。 毕竟,这药王谷,是唯一的一个,避开了几个诸侯的地方。 于雪容虽然是在药王谷中没有权利,但是她有着自己的本事,很快的就将容尘给接了过去,从此的生存在了药王谷。也很好的避开了各国诸侯的追杀,因为药王谷的特殊,没有人胆敢太过于明目张胆的找事。 更何况,在那种时候,正是几个国家交战的时候,药王谷的那些神医,就更加的是抢手了。 容尘自从进了药王谷以后,这之后的事情,就更加的是方便容易了,他在桑正桐的眼皮子底下培育人手,本也是可以好好的长到弱冠之年的,但是桑正桐,远远的是比他们想象的要过分。 桑正桐极为的看不惯于雪容,再加上桑木怡,所以于雪容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直到后来,于雪容病重,或者说,根本的就不是病重,不过是有意为之,将于雪容害死。 只是后来,于雪容死的那晚,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因而容尘直接的让那个茯苓顶替了上去,一是为了将之后的事情更加的方便的进行,二也是因为要将如醉好好的照顾起来,这才是有了之后的十二年的光阴。 自此之后,容尘慢慢的就将自己的势力开始的培养了起来,慢慢的更是将桑正桐的手中的势力收到了自己的手中。从此,这药王谷,就成了容尘手中的东西。 这些事情,真的是如醉一点的都没有印象的。所以全程,她都没有任何的发言,直到容尘将这么多的事情全部的都说了出来,她才知道,自己与容尘之间,还是有着这么多的缘分,这么多的过往。 “我知道了。”这是目前的,她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关于容尘的两个身份,至于以后的事情,恐怕的是要到了,才会一一的解释清楚。 “容尘,你的身份,还不止这些对不对?”只不过,还没有一一的展现出来罢了。 就比如说是现在,对于她来说,容尘就好像是一本翻不完的书籍,相处的时间越是长久,就越是觉得秘密多,但是却也是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办法翻看的完的,所以只能够慢慢的来。 “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果不其然,容尘的回答,很好的肯定了如醉的疑惑。 “嗯。”如醉没有反对。 “那,你的秘密,打算何时告知我?”容尘终于是将自己的眼睛给睁开了,在如醉的身上慢悠悠的打量着,上上下下。满是审视的目光。 如醉一惊,完全的没有料到容尘问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下意识的将手中捏紧,直接的将小白的脖子给掐住了。 她在紧张。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从刚才容尘那么详细的解释了这么多来说,就连自己的过去都一一的解释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的,容尘其实早就是知道了她的不对劲,更加的是知道,她对于过去完全的是没有任何的印象,这其实,是不可能的。 因为一个人的变化如何的大,这存在脑子中的记忆,都是不会变的,就算是因为一些事情不记得了,也会因为某些地方的小细节,不自觉的体现了出来。 但是这些,在她的身上,统统的都是没有任何的体现,因为她和过去的如醉,用的虽然是同一具身子,但是实际上,却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这个时候,她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付。 那些什么所谓的蹩脚的理由,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将容尘给糊弄过去的,自然的,她也没有想这么简单的糊弄。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去隐瞒,只是不知道,她应该怎么的去解释。 所以这个时候,如醉根本的就是哑口无言。她不愿意过去欺骗,更加的是不愿意去,故意的去敷衍容尘。 容尘看了如醉半晌,终究还是没有继续的去逼问如醉,“我给你时间,但是你记住,我的耐心有限。”他会给她时间去隐瞒,但是绝对的不会给她一直的隐瞒下去。 如醉募然的就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只要容尘不继续的去逼问她就好。 如醉点头,“好。”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到时候再去想办法解释好了。 “嘭。”马车突然的就停了下来,如醉下意识的身子就朝着里面冲了一下,惯性使然,直接的就趴到了前面。 她来了这里这么久的时间,最不能够习惯的就是这里的出行方式,这马车不稳还就是算了,还是这么的颠簸。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过往2 马车外面,卓方的声音,直接的就是出来了,“爷,大学士的人已经过来了。” 容尘将如醉轻轻的扶了起来,紧接着直接的就是出去了。 马车的外面,乌压压的就已经是有了一片的人马,最前面的一个人,一身的粗布衣衫,但是却绝对的是掩饰不住,满身的儒雅的气息逆。 这必然的就是杜鉴书无疑。 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平时的模样,没有着多么大的年纪,脸上的模样,是显示不出来半分的沧桑感,根本的就是看不出来半分。 容尘刚刚的在马车边站定,所有的人,纷纷的都是下了马,在容尘的面前站定了,除了杜鉴书以外,所有的人都是纷纷的行礼。 容尘微微颔首,对着杜鉴书拱手行礼。杜鉴书却是欣然的接受了,没有半分的扭捏,但是如醉却是清楚的看见了,杜鉴书眼中,闪烁着的微微的光芒,似乎是非常的激动,但是这种激动,不是仅仅的表现在脸上这么简单的事情的,更加的是像从内到外的,从心里面发出来的那种激动的感觉。 将整个个人,都是直接的绷着的紧紧的,没有半点的放松。 这么多年以来,杜鉴书和容尘之间,虽然是有着很多的联系,但是却没有真的是彻底的见过,如今时隔了这么多年,一下子的见到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更加的是自己旧主的皇子,这样的感觉,不是简单的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鼷。 但是,容尘毕竟的是前凉的太子,所以杜鉴书身为前凉的旧臣,对着自己的旧主,应该是要行礼参拜的,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明显的就是相反了过来。 容尘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心里的那份尊重而已,更加的是感激,其实凭借着杜鉴书的声望,远远的是可以比现在好上更多,但是因为前凉,因为他的原因,杜鉴书自从那年到了西秦的地盘上之后,再也的没有离开过,为的不过就是将西秦的这里,靠着他,成为容尘的囊中之物。 他知道容尘需要人马在各国巩固自己的势力,而他,就是心甘情愿的,当着这个联系的人。 杜鉴书也是知道容尘的心意,所以这种时候,并没有过于的扭捏礼节上面的东西,更加的是没有假惺惺的将容尘扶了起来,而是任由着容尘,将自己的那个大礼,给行完了。 良久以后,容尘才终于的将自己的身子直起来,身上,自带着的便是风华。 杜鉴书明显的也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微微的拧了眉峰。 “都起来吧。”容尘淡淡的吩咐道。 剩下的人,都全部的直起身子。这么浩浩荡荡的,多少的还是有些扎眼的。 西秦皇帝派过来的人,很快的就要到了,要是被这些人看见了,只怕是又要有着不少的流言蜚语出去了。这容尘的身份,也是很有可能曝光的。 这一次,为了过来见上容尘,西秦的这里,所有的都是容尘的手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慢慢的过来了,更加的是跟着杜鉴书,故意的见西秦的皇帝派过来的人给直接的甩掉了。 因而现在的这些人,还都是可以信任的,等一下,可就是说不定了。 “夫子,您现在,可有什么话说?”容尘虽然是站着的,但是说话的而态度,还会是非常的恭敬的,这一点,如醉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如醉这么久以来,还是从来的没有见到过,容尘用着这样的态度,去对待过任何的一个人。 杜鉴书微微点头,上前了一步,下意识的看了如醉一眼,毕竟的对于他来说,如醉还是一个陌生的人,不一定是可以信任的。所以这样的下意识的动作,也是可以的理解的。因而,如醉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纠结,直接的抱着小白,下意识的就要朝着后面退。 毕竟是对于如醉来说,这样的事情,她没有一定的知道的必要,不是所有的事情,她都一定要什么都清楚的,没有那样的必要。 如醉觉得这样的动作十分的自然。 但是,容尘这边,却就不是这么的想的了。 容尘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的手腕给拽住了,低声的说了一句,“不需要避嫌。”虽然是声音不大,但却也是足够的可以让杜鉴书听见了。 如醉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不好意思,既然是如此已经的开口将她留了下来,她也就不会的去驳容尘的面子。在外面,很多的时候,她还是非常的明白分寸的。 就比如现在。 同样的,站在对面的杜鉴书,一下子的听到了这样的话语,自然的也就是明白了容尘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虽然的是没有对着他说,但是这意思,他焉能不明白? 看来,眼前的这姑娘,身份不简单。 杜鉴书不过是微微的打量了如醉一番,也没有过多的留意,既然是爷已经认定了的,那么他自然的不会有什么意见。 虽说容尘是太子,但是他自小的就是教导太子的任务,可以说是,真的就是见着容尘长大的,虽说这样的教导,只是持续到了容尘大约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也同样的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容尘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大约的也还是了解的。 都说是三岁看老。这句话还是没有错的。 更何况,还已经是十岁这样的年纪了。 容尘之所以能够这么多年以后,还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大弟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容尘的眼光,也必然的是挑剔的,能够有这么一个任他信任的人,也是不容易。 杜鉴书微微的将自己的思绪给收了回来,不再继续的去考虑那些所谓的有的没的,因而,剩下的谈话,自然的也就是没有必要瞒着如醉了。 西秦的人马虽然是快要到了,但是这些谈论,只要是在西秦的人马过来之前,将他们说完,差不多的就是可以了。 且就算的那些人是真的看见了,只要的不是听到了,也就自然的没事,毕竟今天过来这里迎接容尘的事情,是早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虽说杜鉴书之前还是前凉的人,但是如今在西秦,依旧的是有着不小的声望的,他的一举一动,一样的是会引起众人的注意的。 更何况,杜鉴书一直的特别的喜爱自己的这个大弟子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事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将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大弟子给放在自己的嘴边,如今终于的是见到真人了,还是杜鉴书大学士亲自的去迎接的,可见这个所谓的大弟子,真的是特别的讨杜鉴书的喜欢。 同样的,一个极为的神秘的人,一下子的就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是容易的引起众人的注意力的一个方面。 “夫子但说无妨。”容尘也是知道的杜鉴书的部分的犹豫,所以直接的就开口了。 这附近的人马,早就已经是被他安排好了,所以不需要的去担心,更加的不需要去估计什么,那些人,只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还过不来。 他可不会放心,自己和夫子的谈话,被那些人偷听了过去,要是真的是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是实在的是难过。 “西秦如今的皇帝,你可了解?”杜鉴书还没有直接的说,倒是先问了容尘一个问题。 他知道容尘的本事很大,但是再大的本事,也是架不住,容尘这么久的不问事实,就算是知道一些,可能也不是特别的了解。这里毕竟的不是东陵,不是他一手的将这些东西给掌管的东西,所以这一次的在进入西秦之前,也要将这些所有的事情,了解的清楚,才能够更加好的去应付。 所以现在,他要清楚,容尘究竟是了解了多少,还有那些东西是他不够了解的,因为他必须的是要长话短说,将容尘不了解的部分,好好的解释一下,至于那些已经的知道了的东西,自然的是不需要去赘述了,毕竟的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容尘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倒是真的不隐瞒什么,直接的开口就是,“略知一二,还是过去,夫子告诉我的那一些。”或许是惯性使然,容尘对于其他的几个国家,或多或少的都是有着不少的了解的,但是对于西秦,就是一个例外,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老师,因为这里有着自己最信任的人,更加的还是一手的将自己教会的人,所以下意识的可能就会有着一些所谓的依赖的感觉,所以对于西秦,他投注的精力,并没有那么的多。 所以现在,他能够回答出来的,确实的也不是很多,这一点,是事实。 第一百一十六章 西秦1 杜鉴书倒是点头,这样的结果,或多或少的,他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容尘能够做到如今的这样,已经的是有些分身乏术了,自然的,现在的这样,多多少少的,他的心里竟然的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这也是间接的说明了,容尘对他的信任。 “如今,西秦的皇帝是西门衡。”杜鉴书微微的顿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平素里西门衡的样子,脸色都变得是有些难看的。 毕竟对于杜鉴书来说,这西门衡,也算得上是他的弟子,同样的都是他教导出来的,却是有着太多的差距。 自然,不可以否认的是,西门衡也确实的是一个好皇帝没有错,但是西门衡的性子,却实在的是不适合去做皇帝的。 因为他实在的是太过于软弱了。软弱的,完全的不像是一个皇家的人。 西门衡鼷。 容尘的嘴上虽然的是说着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却并不是彻底的代表着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此刻一下子的就想起了这些所有的事情。 自然的,这时候西门衡是什么样性子的人,他也自然的是清楚。 在如今的这几个皇帝之中,不得的不说,西门衡是最为的勤政的一个皇帝,但是同样的呃,他的勤政可以是和他的软弱成正比的。 西门衡的性格虽说是十分的软弱,但是也就是因为他没日没夜的勤政,也就不至于将这西秦在几个国家之中是落了下风。 杜鉴书大约也是看出来了容尘的意思,因而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将目前的局势大约的说了一下,“如今西门衡正是朝局稳定的时候,因而这册立皇后的事情也就被摆到了台面上,但是朝中有势力的大臣,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如今已经在朝中闹得不可开交了。” 虽然是听起来有些讽刺,但是这却是如今西秦的实情。册立皇后的事情,不仅仅是家事,也是国事,若是放在了一般的皇帝身上,这件事情倒也是很好的解决,毕竟君臣有别。只是偏偏的,是落到了西门衡的身上,君主越是懦弱,这作为臣子的,就越是要强势才可以,否则很多的情况下,容易出事。西秦可以成为四国之一,自然的也就是需要这些强势有谋断的臣子的。 只是,有利就一定的会有弊,现在就恰好的是弊端的展现。 如醉默默的站在一边,不由自主的嗤笑了一声。身侧的人,一下子的就将目光放到了如醉的身上。 因为容尘自始自终都是十分安静的听着,容尘都不说话,其余的人就更加的不会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了,所以如醉的这一声,十分的清晰。 如醉摸着小白的右手一顿,眼睛轻飘飘的就落到了地上,有些尴尬。 容尘回头,知晓如醉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睛状似无意的扫了一圈,手下的那些人,触碰到容尘的目光,瞬间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如醉的脸上有些热哄哄的,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真的是不怎么样。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容尘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到了如醉的脸上,微微的粉色,在微弱的阳光下面,吹弹可破,十分诱人。 “没什么,只是从古至今就没有见过这么没用的皇帝。”这话虽然是难听,却也实在的是实话。 没用? 容尘的脸色,一下子的变得有些难看,身上原本平稳的气息,都开始微微的有一些变化了。 分明是很轻微的变化,但是如醉,却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如醉刚刚的放松下去的心情,一下子的又被提了起来,脑中的思绪一下子的是转了许多。 她刚才,有说错什么么? 不就是说了一句,没见过这么没用的皇帝么? 唔,等一下。从古至今都没有见过这样没用的皇帝,她的原话,该是这样。 如醉咬唇,瞬间的是明白了什么,将小白直接的搁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下意识的用手去拉住容尘,“你不是这么小气吧?算我口误,对不起。” 对于西秦来说,这前凉就是所谓的古,一个如此没有用的皇帝,还是将前凉给解决了,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她面前的这个皇帝,更加的没有用么?可是,她也就是顺口这么一说,那个什么西门衡能够因为立皇后的事情被逼到这个份上,不是没用是什么? 至于容尘,完全的就是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呀,能在灭国以后,还能将这些人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很明显的,就是实力。 容尘平时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怎么偏生的就和她杠上了? 如醉晃了晃容尘的衣角,一副小女儿的模样。 容尘从未见过如醉这副模样,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心动,忍不住的将自己的脸绷了绷,绷得更紧了。 其实方才的那一瞬的不快,真的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若是换作是旁人那句话说出来,他自然的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他从来的就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更加的不要说是这样的小事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因为如醉说了出来,他居然,会生出一丝丝介意得感觉。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没有那么迅速的感觉到,一双小手就已经拉住了自己的衣袖。接着,就是他从来的就没有见到过的那副模样。 自己的这种微弱得情绪,她可以如此快速的感觉到,这种认知,一下子的让容尘的内心有些微微的膨胀。忍不住的就想要延续的更加的长久一些。 如醉脸色一僵,她现在算是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身不由己。 这人,真是…… 如醉想了想,没有想出来甚么恰当的形容词。 她已经道歉了,还能说什么?哄人,这种事情还真的不是她会做的出来的事情。 不错,错在她,她认。 周围的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纷纷的离开了她们些许的距离。 因而两人的对话,只二人可以听见。 “容尘?”见容尘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几分,如醉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身子下意识的朝前面探了几分。 身子一歪,小白搁如醉的身上没有扒的住,差一点的就从她的肩膀上面落了下来,小爪子蹬了蹬,没有蹬住,两只爪子扒在上面,悬在了半空中。 如醉的两只手搁在容尘的衣物上面,没有办法将小白给拖住,容尘的视线落下来,无意间看到了,下意识的就伸手,将小白给拖住了,推到了上面。 小白似乎是感觉到了容尘的手臂,下意识的身子一僵,紧接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如醉的肩膀上面,小身子还在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自从上次是被容尘扔进去池塘以后,小白对于容尘的惧怕,已经是不能够用言语来形容了,就比如说是现在,就只是被容尘碰到了一下,就怕成了这个样子。 如醉偏头,瞄了小白一眼。 没志气。如醉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小白一句,然后,顺便的瞄了一眼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好吧,一样的是没有志气。 容尘总算是绷不住了,唇角的弧度微微的卸了下来,眉眼间的颜色都是柔和了几分。 “下不为例。”容尘的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却是完全的想的是另外的样子。若是因为这样就能够看到如醉不同于寻常的一面的话,他倒是不介意经常的这般。 如醉撇撇嘴,没有说话,自然的是不会有下次,要她去哄这么一个人,她更累。 见着容尘似乎是真的不介意了,如醉瞄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还搁在容尘的衣物上,直接的就将双手拿了下来。然后直接的在肩膀上一扒拉,将小白给扒拉了下来。 小白小小的身子,直接的就在如醉的怀中蜷成了一团,还在不时的瑟瑟发抖。 如醉斜了容尘一眼,有些不太高兴,“容尘,你以后还是不要出现在小白面前了。”要是小白被吓坏了,她会心疼的。 容尘微微的一愣,“只要你不是时时刻刻的和小白在一块就可以了。”他是绝对的不会主动的去见小白的。 如醉闭嘴。 她和容尘实在的是没有共同的语言。 募然的,不远的地方不时的有着马蹄声传来,哒哒哒的声音,老远的就传了过来,慢慢的,越来的越近,越来的越嘈杂。 如醉的心神一凛,下意识的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容尘,这是什么声音?” 这么多的马蹄声,绝对的是有大事发生了。 “爷,有人已经过来了,是西门衡的人马。”卓方从树上面跳了下来,面色有些凝重。 容尘的脸色,也是一下子的就变了些许,很快的就凝注了。 看来,这西门衡的人,倒也是不少。好歹的也是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手边自然的也是会有着这些人马的。 “知道了。”容尘上前,身边一瞬间的,就有着不少的人都不见了,如醉微微的一愣,瞬间的就有一些惊讶,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还真的是绝对的够迅速。 第一百一十七章 西秦2 “敢问是容尘,容公子么?”来人下马,直接的在容尘的面前站定了。 然后随意的转了一个身子,朝着杜鉴书行了个礼,态度十分的尊重,“大学士,您还亲自的过来了。”来人,正是西门衡的心腹,宋阳。 宋阳自然的也是知道杜鉴书这个人的,所以也就是对杜鉴书,十分的尊重。 “嗯,容尘是我的大弟子,这么多年没有见了,现在自然的是要亲自的过来。”杜鉴书对宋阳的态度不冷不热的,算不上是多顾忌的意思,总觉得这些属于西门衡的心腹,都是和他的关系不冷不热的。 “大学士还真的是劳累。”宋阳的态度说不上是像刚才的那样的尊敬,但是隐隐之间,终还是有些奇怪逆。 这些感觉,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也实在的是有些奇怪。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绝对的不会是表面的看起来的这么的简单鼷。 如醉默默的闭嘴了,完全的没有继续的说下去,但是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容公子,这是皇上的请帖,皇上邀请您过去参加宴会。”宋阳直接的是越过了这个杜鉴书,将手上的东西直接的递到了容尘的手上。 参加宴会?这人还没有直接的到西秦,这所谓的请帖就已经的递过来了,这个速度,实在的是太快了。 但是,这西秦的皇帝是从来的没有见过容尘,怎么会这么迅速的将请帖给送过来了。 鸿门宴。 如醉的脑中一下子的就冒出了这几个字,如醉下意识的就看到了杜鉴书,杜鉴书本来还是十分的平静的面容,一下子的就变了几分。 这场宴会,绝对的是一场鸿门宴,绝对的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的。 容尘下意识的就将请帖给接了过来,脸色没有半点的变化,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发生了。 因而,只是微微的愣神之后,就没有任何的意外了。 容尘下意识的就将如醉给直接的拖到了马匹的上面,然后慢慢的将如醉给扶稳了,“走吧,进宫。”容尘说的实在的是十分的轻松淡然,真的就好像是去参加宴会一般,没有半点的紧张的感觉,倒是坐在前面的如醉,十分的紧张。 尤其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就更加的是紧张了,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十分的喜欢受人瞩目的时候,更加的是现在的这样,这种由于在容尘的面前,本来的就是十分的紧张了,顺便的在加上这些审视的目光,完全的就是如芒在刺。 “容尘,为什么会要进宫?”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杜鉴书等人,都一下子的跟着过来了。 “若是不进宫,如何才能接近这些人?”容尘十分的理所当然的就回了一句。这根本的就是很实际的问题。 一旦的是要接触到皇帝这样的身份,就必须的要进宫,这是最迅速的办法,其实对于容尘来说,他根本的就没有考虑过,会用其他的身份进宫,之所以将将自己是杜鉴书徒弟的事情宣布出来,为的就是将这个身份好好的利用起来,更加的方便进宫罢了。 然而,在如醉的认知里面,这杜鉴书,再大的官,再受人尊重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个皇帝的曾经的老师罢了,所以这一次,更加的就是要将容尘接回去,也只能是住在他自己的府中的,却没有想到,直接的就进宫了。 “进宫,是为了解决册立皇后的事情。”容尘似乎是看出来了如醉的犹疑,所以直接的就解释了一番。 如醉微微的一愣,很快的就明白了什么。这下子的一解释,很快的就明白了这些,毕竟的这西门衡的软弱的方式,实在的不是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西门衡,现在,只怕是已经将杜鉴书,还有这个盛名在外,但是却没有见过面的容尘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如醉点头,她虽然是没有见过,但是真的是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想象的出来,这软弱的皇帝,究竟是软弱到了什么地步。实在的是难以想象。 这里,距离西门衡的皇宫距离并不是很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路上行程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终于的是到了皇宫的门前。 当如醉都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要散架了的时候,才终于的看见了这所谓的金碧辉煌的皇宫,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这骑马,还真的不是正常的人可以做的事情。真的是太累了。 不过,当如醉真的是看见了皇宫的时候,只能不得的不去感叹一句,这天下的皇宫,难不成都是一个模样么?还是说,这些都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真的是完全的是一模一样。 “容尘,我可不可以下来走一走,这都要进皇宫了,能不能不坐了?”如醉后悔了,她以前总是去吐槽这些所有的马车特别的难受的,但是现在,她决定的将自己的这句话给收回来,全部的收回来。 因为和骑马比起来,马车实在的就是天堂。 更何况,她还算不得是真正的骑马,不过是被容尘圈在怀中了两天而已,都已经的是这么累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撑得住的。 容尘微微的点头,下意识的看了周围一眼,募然的就是将周围的人兼收眼底了,然后翻身下马,顺便的伸手,也将如醉给牵了下来。 已经是入了西门衡的皇宫,这么的招摇,到底的还是不太好的。所以这一次,决定是应了如醉的要求。 这从皇宫进去的步法,还是走路好了。 其实这么多年,进入皇宫的规矩,都是不能够披甲进入的,更加的是不能够骑马进去的,但是这些事情,在西门衡这里,完全的就是看不见了。因为这里的武将,根本的就是没有将这些所有的事情放在心上,更加的是没有半点的敬畏的感觉。 所以,这骑马的事情,在西门衡这里,根本的就是家常便饭。 但是今日,容尘愿意给西门衡这个面子,也是将自己的身份放低,更加的是将自己的态度摆在这里,为的,也就是日后,将自己的事情,更加的好的去解决。 但是这里的皇宫,实在的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如醉觉得十分的不寻常,十分的诡异,更加的是让人觉得慎得慌,实在的是一个人都看不见,这里是皇宫,怎么会这么的安静? “容尘,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如醉终于是忍不住了,将自己的身子稍微的缩了缩,问了出来,眼睛还是时不时的朝着一边瞄了几眼。 不正常,真的是太过于不正常了。 但是除了如醉意以外,其余的人,似乎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尤其是前面的杜鉴书,见到如醉这样以后,更加的是自然的问了出来,“这里,这样的情形,不过是常态,皇宫里面的人,或是躲懒,或是看热闹,但是决计的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杜鉴书很好心的提了一句。 都说皇宫这样的地方,是最不安稳的地方,更加的是是非最多的地方,尤其是后宫这样的地方,就更加的是事情够多了。 毕竟,对于杜鉴书来说,根本的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里的皇宫,这里的后宫,只会是比其余的皇宫后宫更加的复杂,更加的难缠,因为这里,女人的争斗,只会是更加的激烈,且没有人,可以管得住,这便是最为的恐怖的事情。 当主子没有能力去管的时候,下面的人,可不就是要闹翻了? 如醉莫名的是觉得有些心寒,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这什么所谓的后宫十分的恐怖,如今还没有真的身临其境,就已经是有些受不了了,所以现在,如醉已经是有一些不能够想象了,毕竟对于她来说,这西秦的皇宫,还没有过多的强势的女人,只有着,是两个。 但是只是这两个女人呢,就已经的是将西秦的皇宫给闹翻了。 若是,这仅仅的还是后宫的事情还好,但是现在,很显然的,后宫的事情已经的是牵扯到了前朝,更加的是关心着前朝的安危。 就比如现在的场景,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晦,很大的体现。 连平素里的守卫都可以是这么的松懈,这么的没有章法,更加的不要说是以后,也不要说是这么久以来,这西秦的皇宫,存在着的隐患了。 如醉在这里之前,对于皇宫的印象,还都是十分的高贵的,十分的神秘的,十分的森严的,但是现在显然的就不是这样了。 这西秦的皇宫,简直的就是直接的颠覆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的想法。 第一百一十八章 西秦3 容尘一行人行走在皇宫之中,都没有收到半分的阻拦,一路都是畅通无阻的。 直到快要到了皇帝的寝宫的时候,才终于的见到了些许的侍卫宫女。自然的,杜鉴书和容尘现在已经是到了这里,自然的就是不能够怠慢了。 “大学士,您来了。”为首的宦官,对着杜鉴书行礼,态度一样的是恭敬,但是却不是和宋阳那般的敷衍一般的恭敬,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敬重。 “嗯,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杜鉴书见着周围的情形,不由的是将自己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句实话,这西门衡虽然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意味,但是好歹的也是他杜鉴书的徒弟,所以这时候,下意识的就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了。 毕竟这个时候的容尘,在外人的眼中,是他杜鉴书最得意的弟子,因而这个时候的西门衡,既然的是想要将容尘帮着自己做事,这多多少少的,都是应该将自己的态度放的低一些才行逆。 平素里的时候,不应该放软自己态度的时候,偏偏的是放低了自己的态度,就比如说是对待着皇后这样的事情上面。 但是应该放低自己的态度的时候,就是完全的是看不见人影了鼷。 就比如说是现在。 杜鉴书不由的就是有些生气,袖子一甩,带着一股劲风,直接的在一边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完全的没有继续的药进去的意思了。 “将皇帝给老夫请出来,若是皇帝不出来,也就不要指望着老夫能够进去。”杜鉴书的心里虽然的是生气,但是却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的生气,因而这个时候,也就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其实私心里面,他想要帮衬着的人,还是只有容尘一人而已。 这个时候,只有将事情闹得大了一点,才能够足够的将那些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尤其是现在争夺皇后位置的两家。 柳家和永家。 那两帮人,从来的就是没有将他这个大学士放在眼中,更加的是不会将他这个所谓的大弟子给放在眼中了。要是不让皇帝先表个态度出来,指不定的就是什么时候,才能够真的是将那两家子人给吸引过来呢。 “大学士,您这是。”面前的宦官,身上的衣物很是考究,虽然也是奴才的衣物,但是这衣物的面料,却绝对的不是普通的奴才可以比拟的。 如醉盯着看了半晌,自然的是没有忽略掉这人手臂上面的拂尘。 这人,完全的就是一副大太监的装扮。估计,也就是皇帝身边的太监首领了吧。 “刘全,你去请。”杜鉴书直了直身子,就连自己的眼睛都闭上了,身边的下人是有不少,但是却还是真的没有一个,胆敢和杜鉴书用武力的人。 刘全在一边看了杜鉴书半晌,约莫的也是知晓了这杜鉴书的决心,满脸的愁容,只能对着杜鉴书行礼,还冲着容尘微微的颔首,转身就进去了。 这里虽然是皇帝的地盘没有错,可是皇帝也确实的不是一个这么不懂事的人,只不过现在的情形,他,他就是想要进去,也是真的进不去啊。 这就算是进去了,皇帝也真的是,出不来啊。就冲着皇帝的那个性子,现在估计也就是暗自苦恼的份儿。 哎,刘全不由的叹了口气,他跟在老主子,现在又跟在皇帝的身边,见过了这么多的人,却是从来的没有见过这般,这般的皇帝。 刘全皱着眉头,到了西门衡的屋外的时候,迟疑了半天,终究的还是没有进去。 不过,还没有等刘全反应过来,大门,“嘭”的一声,就突然的是被人给推开了,不,正确的应该是说,被人给砸开了。 力道很大,刘全只觉得有着一股强硬的风吹过来,将自己手臂上的拂尘都给吹得飘了起来。 “贱人,你给本宫等着,迟早有一天,本宫会将今日的屈辱,一五一十的还给你!”一抹浓郁的脂粉香气就窜进了刘全的鼻腔之中。 刘全凝神,忙低头哈腰,“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这破门而出的,正是贵妃柳月,当今丞相柳胜清的女儿。 柳月刚才在屋内已经是压了一下子的脾气了,如今见到了皇帝身边的人,这脾气,一下子的就又上来了。 柳月随手,就直接的是给了刘全一巴掌,“***才,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居然放纵着那样的贱女人擅自出入皇上的寝宫?” 刘全一时不察,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就是“嗡”的一下,瞬间的就懵了。 但是,对着这样怒气冲冲的贵妃,刘全也只能暗暗的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咽下,“贵妃娘娘,请恕罪。”刘全暗暗的咬牙,只能够将自己所有的苦水咽下。 这柳月指着鼻子骂着的人,就是那屋内的永将军的女儿,另外的一位贵妃,永贵妃。 这么多年,这两个皇妃一直的就是在皇宫之后相争不下,就连皇帝都没有法子,现在眼看着丞相在朝中的势力越来的越大,皇帝虽然是性子懦弱,但是却并不是没有脑子,因而就有些刻意的宠着永贵妃,冷落了眼前的这位。 然而偏偏的眼前的这位,又是从小就受尽宠爱,性子一贯的就是跋扈骄横的,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更加的就是脾气火爆了。 这不过就是其一。 这其二,就是因为这永贵妃的父亲,是朝中的将军。 将军,必然的就是有兵权的,所以皇帝故意的宠幸永贵妃,也是必然的选择。 “恕罪?”柳月鼻子一哼,十分的不屑,不过这么的用力的扇了刘全一巴掌,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泻出去了不少的火气,到底自己的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连这个奴才的主子都是那么的没用,更何况是这身边的奴才了? 柳月微微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有些微微的发酸,“贱奴才,将本宫的手都打疼了,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人。”柳月的这句话,说的是极为的讽刺,就连刘全,都是可以直接的听出来这话中的讽刺。 她这不是明摆着,在指桑骂槐么? 而且还是这么明显的谩骂。 他能够听得见,但是他也知道,柳月就是故意的说给屋内的人听的。 皇帝,必然的也是听见了,屋内,有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微微的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出来的模样,但是还是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刘全的身子微微的一僵,都已经这种情形了,皇帝居然还不出来? 无奈,刘全低头,“是小的的不是,还请贵妃娘娘恕罪,娘娘,你的手受伤了,赶明儿奴才一定让皇帝好好的去看一看您。”都已经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刘全也知道,怎么着才是能够好好的应付柳月这样的人。 至于皇帝到时候是不是会过去,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 柳月的脸色到底的是好看了一些,将自己的手臂给收了回来,恨恨的离开了。 屋内,皇帝将永贵妃死死的拉住了,稍微的安慰着永贵妃,示意着永贵妃不要出去和柳月辩论什么,因为每一次的有什么所谓的辩论的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这个当皇帝的不是,还需要他这个当皇帝的去两边调停才可以的。 刘全稍微的屈了屈自己的身子,对着皇帝弯着自己的身子,说道,“参见皇上,皇上,大学士已经将容公子带过来了。” 屋内,还在好生的哄慰着的永贵妃的皇帝,忍不住的就将身子探了出来,“还不快点的请进来!”西门衡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着急。 刘全微微的一愣,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就开口了,“皇上,大学士说,说是让您亲自的过去请他。不然,不然大学士就不会进来。” 刘全不自觉的额头上就是有些微微的薄汗。 西门衡微微的一愣,下意识的就看了永贵妃一眼,“媚儿,你看,要不要朕现过去一下,等一下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永贵妃永媚皱着眉头,将自己手中的小手帕不停的揪着,“皇上,是您召见我过来的,刚刚还被柳月那个贱人给打断了,您现在又要出去了?您……”永媚的声音倒不是非常的难听,但是说话的口气,绝对的是十分的不恭敬。 西门衡一下子的就觉得有些头疼,“媚儿,你就等朕一下,一下子就可以了。”西门衡的口气,都可以算的上是低声下气了。完全的是看不出来有一点皇帝的威严。 刘全在屋外,都是不自觉的有些想要离开了,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了,这样的情形也是见了不少了,可是每一次,都能够让他十分的恼火。 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放眼看看,如今的这个朝堂的上面,有多少人,都是柳家和永家的家臣,这西秦的大半天下,如今都已经是他们的了,皇帝这边倒好,心腹没有几个,好歹的是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学士了,皇帝居然还是这么的不知道怜惜重臣。 今日的情形,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大学士从来的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要是皇帝不出去的话,大学士很有可能的就是真的不进来了。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皇帝居然还是在说着好话,直接的将这永贵妃给晾在了一边,又能如何,他好歹的也是皇帝啊。 刘全实在的是有些憋屈的狠了,直接的就在皇帝的屋外跪了下来,“启禀皇上,大学士说了,您要是在一刻钟内不出去,他就会带着容公子离开了。” 不错,他就是在故意的逼迫着皇帝。 他是这皇宫里面的首席太监,说句实话,虽然也是一个奴才的身份的,但是要是放在一般的皇宫里面,这宫内的人,每一个见了他,都是需要客客气气的,尤其是那些不受宠的小主们,可不都是需要巴结着他才行? 现在倒好,这些子的贵妃们,在后宫里面虽然是谈不上受宠,但是贵妃的身份,也是没有资格对他这样的人随便的动手动脚的,毕竟他代表着的是皇帝的脸面,换句话说,就是打了他,和打了皇帝是没有什么两样的。 然而在这里,他这个所谓的首席的奴才,还真的就是连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都比不上,随便的什么时候,什么理由,都是可以对他动手的。 可是,在他的脑中,也是明确的知道,他这样子的身份,从来,都是只有皇帝才可以吩咐的了,皇帝要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其余的人,是没有资格来使唤他的。 永贵妃一下子的脸色就变了,抬头就直接的瞪了屋外的刘全一眼,眼中尽显的都是怒气,好一个刘全,居然当着她的面前,就开始唆使皇帝了,不过就是一个***才,有什么资格? 怎么,这刘全也是要想皇宫里面的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一样了,关顾着就去巴结着柳月了?完全的不将她放在了眼里的是不是? 永贵妃一下子的就生气了,毕竟的刚才在外面,刘全对着柳月是什么样的态度,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柳月那么放肆的,当着皇帝的面就已经打了刘全一巴掌,可是结果呢,还是对柳月一下子的就恭恭敬敬的,现在换到了她这里,她不过的就是想要将皇帝留下来罢了,却没有想到,他还敢来威胁皇帝了? “媚儿,朕先过去。”西门衡将永媚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了下来,一步就踩到了地上,准备起身。 永媚出手,直接的就是将皇帝给拉住了,刚才的柔媚仪态统统的都是不见了,转瞬之间变得就只有刁蛮无理了。 “皇上,您要是现在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到臣妾的宫中来。”不就是威胁么,她也会。她就不信了,这个窝囊废的皇帝,还真的敢将她给惹毛了。 她知道,皇帝对她好,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家的势力兵权罢了,可是,这就是她手中最好的筹码,不用,白不用。 西门衡走了几步的步伐,一下子的就停住了,十分的犹豫。 一边,是将军的女儿,一边,是自己的夫子。 刘全在外面被太阳烤的都有些受不了了,如今的天气,已经是快要接近夏日了,虽说阳光还没有那么的热烈,但是时间久了,必然的也是受不了的,他都有些受不了,更加的而不要说是外面的大学士了。 要是大学士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那皇帝以后的处境,可就真的是…… 刘全等不及了,还没有等皇帝开口,自己直接的就站了起来,将皇帝的手臂给拖到了自己的手中。 “皇上,请恕奴才得罪了,等皇上见过了大学士,您要如何的惩罚奴才,奴才都认了。”刘全是懂得一点点的武功的,直接的用力,将皇帝的身子,给拉了出去。 他很清楚,只要皇帝不继续的留在这永贵妃的身边,不要听信她说的那些话,皇帝一定的会去见大学士的。毕竟,那是皇帝如今在皇宫中,最信任的人了。 西门衡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现在的是没有任何的言语可以说的出来,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是十分的窝囊,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可以控制的住自己,更加的是没有办法,真的十分的强硬的去对待永贵妃。 其实像方才的那样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的发生了,只是以前的话,他觉得并没有什么,就直接的这么简单的过去了,但是这么一来,时间久了,等到真的想要去改变的时候,就已经是改变不了了。 其实,若不是当初永将军和柳丞相非要将自己推上皇位,这西秦的皇位,怎么的都不会轮到他来坐的,毕竟当初还是诸侯的时候,父皇膝下的世子就有不少。 只不过,在父皇好不容易登上了皇位的时候,那些世子,一个接着一个的,都是或多或少的不在了,再加上朝中呼吁他的人实在的是太多了,因而,这皇位也就是顺理成章的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面。 但是现在看来,那不过就是当初这帮人的一个阴谋罢了,因为他们早就是已经看出来了,自己是这么多的皇子中,最好控制的一个。 事实证明,他们的作法,也是对的。 很多的事情,西门衡可以是想的清楚,但是却不是真的可以做的到。 “皇上,您方才,真的是可以直接的离开了,这贵妃娘娘的话,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刘全将西门衡带出来了以后,还是忍不住的叮嘱道,但是却没有直接的说什么。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下人,随意的评判主子的是非,是大不敬的。所以,他也就是换了一个方式,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气话? 这话,连西门衡自己都觉得假的可以。刘全这是在保全着他的面子,他知道。到底是一直的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虽说是心里怎么的生气,这下意识的在旁人的面前,他还是会替自己考虑事情。 西门衡一下子的就想到了刚才在殿外,柳月肆意的打了刘全的事情,忍不住的就是有些愧疚,“刘全,都是朕的不是,让你跟着朕,也一样的受委屈了。” 柳月可以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这么恶毒的对待刘全,还直接的是将刘全给打了,更加重要的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却是没有半点的办法,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说。所以,他的心里愧疚。 不过,这句话是不说还好,一说,刘全的脸色就变的更加的是难看了。 刘全朝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对着皇帝,恭恭敬敬的磕头,“皇上,老奴知道,您这是心疼老奴,老奴的心里,对皇上也是千恩万谢的,不过这样的事情,老奴还是不希望您做出来。”这自称一下子的都换了,可见这刘全心里的愤恨。 他是老了没有错,所以少些血性也未尝的是不可,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太监。 可是皇帝,皇帝还年轻,就不应该过的如此的没有血性。 自己的奴才被自己的妃子给打了,皇帝一句话都没有说也就算了,还直接的是将这过错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居然还给他一个奴才道歉? 皇帝是好心,没有错,可是他宁愿的是见到一个发狠的皇帝,惩处贵妃也好,或者是惩处他冲撞了娘娘也好,这都是可以的,是他当皇帝的权利,而不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对他一个奴才说出来这样的话,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西门衡眼眶一热,心里微微的有些撼动,都说是高处不胜寒,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了是不会有什么知己可言的,更何况他还是这样的性子。 索性的是,自己身边的这奴才,实在的是衷心,也从来的不将他当成普通的皇帝那样的对待,这样看似无礼的举动,恰恰的就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才会有的。 “刘全,你先起来,你这样一跪,倒是显得朕实在责怪你了。”西门衡弯下身子,想要将刘全亲自的扶起来。 刘全避开皇帝的胳膊,整个身子直接的匍匐到了地上,“皇上,请恕老臣直言。你若是能够将老臣给处死,老臣都不会有半句的怨言,但是您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就在这里好生的劝慰老臣,这样的事情,老臣见不的皇上您这样做。” 这比杀了他,还要的将他难受。 西门衡碰了一个软钉子,微微一愣,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手臂给收了回来。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刘全的话,他倒是真的是明白了什么意思。 只是可惜,明白是一回事,这能不能够做到,又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了。 罢了,这件事情先不去考虑,还是先去将夫子和那个从来的没有见过面的大师兄给请回来比较妥当。 “刘全,起来随朕过去请大学士进来。”西殿那边的饭食终究已经是预备好了,这后面的事情,还是绝得的免不了要这二位的帮忙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西秦4 刘全愣了一愣,终究的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心情收拾好,去见大学士。说到底,他终究的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就算是怎样的想要去提点着皇帝,也是终究的不能够越过自己的身份过去的逆。 刘全一直的跟在皇帝的身后,院子的外面,和方才他离开的时候的情形一样,还是没有半分的变化,就连大学士的坐姿都是没有什么改变的。 刘全看了皇上一眼,立刻的走上前去,在大学士的面前站定了,“大学士,皇上已经过来了。”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么坐着,这多少的,是有些拂了皇帝的面子啊。 杜鉴书听到刘全的声音,才慢悠悠的将自己的眼睛给睁开了,这太阳晒得久了,还真是有些发昏。 这请个皇帝的时间,还真的是够久的。 杜鉴书起身,朝着西门衡的方向,行礼参拜,“老臣给皇帝请安。”其余的人,纷纷的跟在杜鉴书的身后,大概的行礼。 西门衡急忙的上前,将杜鉴书给扶了起来,“夫子快快请起。你们也都平身吧。” “喵……”小白十分的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正巧的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更加的就显得小白的这叫声十分的清晰。 周围的人,齐刷刷的,都将视线落到了如醉的身上。 如醉只觉得一阵尴尬,只能硬着头皮上,“皇上恕罪,是民女管教不当。”低头,顺便的瞪了小白一眼。刚才还好好的,就是喜欢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真是。 西门衡自然的是一下子的就看到了如醉,小白的叫声,自然而然的就会是将众人的视线给吸引到了如醉的身上鼷。 安静,沉稳。 和刚才骄横跋扈的永贵妃和柳贵妃都是不一样的,西门衡的目光,一下子的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西门衡显出极大的兴趣,忍不住的就询问道,“这位是?” 他只是知道大学士去将自己的弟子给接过来了,却并不知道,跟着过来的还有哪些人。 如醉皱眉,这一次,并不是像上一次一样,是借用着她的身份进来的,所以应该是不会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才是。但是人家已经开口了,她还是不得的不去回答一下,“民女是药王谷的……”如醉说道一半,猛然的顿住了。 这自我介绍,她应该怎么说? 说是桑正桐的女儿?算了,他从来的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他的女儿,在外人的眼中,他也就是只有一个桑木怡罢了。 说自己是神医?这怎么听,都好像是在自夸一样,总觉得很别扭,如醉一时的犯了难。 一边的容尘,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西门衡,那种颇为欣赏的目光,让他极为的不悦,察觉到如醉犯难,便不着痕迹的侧身,将如醉直接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替如醉开口,“这是拙荆,桑如醉。” “咚。”一个不稳,如醉直接的就撞到了容尘的背上。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拙荆,他还是真敢说。 果不其然,西门衡的脸色一僵,变得有些微微的不自然起来,这好不容易的有了一个女子入了他的眼,居然还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西门衡微微的有些尴尬,有一种心思被人窥探了的感觉,轻咳一声,“既是师兄的夫人,朕还应该称呼一声师姐才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如醉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是凌乱的。她能不能开口稍微的,解释一下? 如醉是这么想的,也是准备这么做的,刚刚的抬头,还没有准备出声,容尘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般,直接的飞到了她的面前,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如醉刚刚的抬起的头,瞬间的又低了下去,顺便的还在自己的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真是没有骨气,他还没有开口了,怎么自己就先认怂了?和小白一样的没有骨气,被他随随便便的一吓,就不敢造次了。 如醉没好气的拧了一下小白,小白吃痛,下意识的就要叫出来,被如醉的一个眼神,给直接的吓回去了。 小爪子默默的在如醉的身上蹭了两下,然后继续安稳的窝如醉的怀中。 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委屈?她还觉得委屈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成亲了。 “不必。”容尘的口气,十分的疏离有礼,“她一贯的喜欢旁人尊称她一声神医。” 如醉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直接的僵在了当场。 她什么时候有这种喜好的?还神医,她还怕被人这么的叫多了,折寿! 西门衡皱眉,显然的还是没有反应的过来,毕竟的,他并没有像其余的国家那般,对药王谷的了解那么多,就连每一年的比赛,这西秦前去的医者,都是最少的。 杜鉴书约莫的也是看出来了容尘有些不悦,也是,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别人给惦记上了,这怎么着,还能高兴的起来? 因而,也只能够是上去打了个圆场,“启禀皇上,这如醉姑娘,就是前不久赢得药王谷比赛的那一位。”这里的人,几乎是都知道这药王谷的比赛,出了一位女神医,但是传的人多了,这名字的代号,反而的是将如醉的名字给盖了过去。 更多的人,知道的还都是神医的名号,这天下,能够成为神医的,不过只是这一人罢了,但是这神医的名字,知道的人,就不是的那么的多了。 就比如这西门衡,就是一位。 因而,这时候一下子的听到杜鉴书说了出来,还没有很快的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在他的印象中,能够成为神医的,多多少少的,都应该是上了些年纪的人才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女子。 言毕,西门衡看向如醉的目光,反而的是比之前更加的热烈了,有着这样的一身好本事,居然还是这般的谦和有礼,他相信,若是换做自己后宫的任何一名女子,有了这样的名声之后,只会更加的嚣张跋扈。 西门衡到底的是没有什么皇帝的架子,就连这个时候也是一样的,对着如醉的欣赏,直言不讳,“是朕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姑娘见谅。” 分明的都已经告诉他了,可以称呼如醉为神医,也顺便的告诉他了,如醉已经是“嫁”过人的女子了,但是西门衡的称呼,却是直接的变成了姑娘。 西门衡就是性子懦弱了一点,但是却绝对的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他这样做,显然的就是故意的。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又如何的不明白皇帝的作法?因而,也就没有人出声提醒皇帝的称呼了。 容尘身上的戾气,慢慢的就发泄了出来,变得浓重。 如醉皱眉,下意识的就想要安抚一下容尘,很自然的就将自己的手握紧了容尘的手,哄慰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就是一个称呼,有什么好生气的? 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是他应该生气的时候,这时间场合都是不合适的。 任凭皇帝有着多少的心思想法,也立刻的被如醉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给遏制住了,这完全的就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了。 刘全到底的是在皇宫多年,多少的架势都是见过了的,赶紧的上前,“启禀皇上,膳食都已经是预备好了的,这大学士和容公子一路过来,舟车劳顿,还是先安置下来较为妥当。” “来人,去见西厢收拾出来,今夜,夫子就不必连夜出宫了。”西门衡也知道刘全是在给自己打着圆场,连忙的就是岔开了话题。 杜鉴书除了在皇宫里面,在宫外也是有着自己的住所的,只不过这一次的为了能够让容尘光明正大的留在皇宫里面,因而早在前几个月的时候,杜鉴书就寻着理由,经常的就住在皇宫中的住所,极少的出宫。 毕竟,一旦的到了宫外,就算他是如何的畅通无阻,也没有直接的留在皇宫做事来的方便。 “是,奴才这就带人过去。” 如醉就这么跟在容尘的身后,完全的是没有任何的异议,既然已经是将这场戏给演了下去,她就没有办法半途而废的将事情给挑明了。 宫殿中。 来往的宫人很多,但是用膳的,却只有他们这几个人。 如醉微微的有些奇怪,这分明的就是一场宫宴,可为何的,见不到一个朝中的大臣,就算是西门衡对杜鉴书如何的重用,也不可能用着一场宫宴,却招待杜鉴书这一个人。 容尘似乎是看出来了如醉的疑惑,完全的就没有顾忌周围的人,直接的凑上了如醉的耳边,小声的道,“皇帝这一次,是想让我和夫子来给他出主意,将这后宫的事情给解决的,自然的是不会邀请那么多人的。” 毕竟,这些只不过是家事,更加重要的是,这些事情,分明的就是女人之间的事情,可是皇帝还是不能够很好的解决,甚至于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忙,这样的情形,他身为皇帝,怎么可能愿意闹得人尽皆知? 如醉瞬间了然。 容尘离开如醉的脖颈,余光不自觉的就看到西门衡的脸色变了几变,然后状似无意的将替如醉布菜。 西门衡猛地就灌了一口酒在自己的喉间,火辣辣的味道,将他的脑袋稍微的清醒了几分。 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这二人的关系,还真的是很好。 杜鉴书将手中的酒盏放下,并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皇上,老臣现在已经是将人带回来了。”一句话,直接的是将西门衡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他就是想要求贤若渴的,这次想要将容尘纳入自己的麾下,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这人分明的就已经是在这里了,皇帝反而是没有什么动作了。 其实,这一次的事情,不过的就是一件引子罢了,要是容尘将这件事情给办好了,皇帝自然的就有理由将容尘给留下来了,退一步说,要是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办好,皇帝也是可以用有功劳的理由,将容尘给留下来的。 从他要杜鉴书将容尘带回来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无论如何,这人才,他都是想要留下来的。 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太过于窝囊了,身边更加的是没有几个可以值得自己信任的人,这杜鉴书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一个,因而同样的是作为杜鉴书的弟子,他自然的就是可以信任的。 只是可惜,这第一面,就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了。 西门衡端起面前的酒杯,“容公子,朕敬你一杯。”嗯,刚才还说着要叫上一声师兄呢,现在对如醉的称呼换了,连带着对他的称呼也是一样。 容尘睨了如醉一眼,手指慢慢的在酒杯的边缘转动着,就是迟迟的没有端起来,眼神更加的是毫不掩饰的就落在了如醉的身上,直接的忽视了皇帝。 气氛,瞬间的就凝滞了下来。 只有如醉,在一本正经的将鱼刺挑开,小心翼翼的搁到了小白的面前,让小白吃饭。 安静美好。 容尘一时间,有中冲动,很想要将如醉给藏起来,这样就不会入了任何人的眼了。 如醉抬头,恰好的就看见了上座的皇帝,端着酒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瞄了一眼容尘手上的酒杯,还被搁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动。 如醉下意识的就用自己的胳膊碰了碰容尘,“发什么呆呢,皇帝在向你敬酒。”这么明目张胆的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这皇帝当得,还真是不容易,如醉默默的在心里同情了西门衡一把,然后继续的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饭食上。 折腾了这么久,她还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呢。 容尘这才十分的给面子的,将自己的酒杯举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嘴边,一股淡淡的清香直接的窜进了鼻尖,搁在身下的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如醉。 如醉当即的回头,瞬间的就明白了什么。 抬手,直接的是将容尘已经递到了嘴边的酒杯给夺了下来,“这酒你不能喝。” 西门衡刚刚的是将杯盏中的酒送到嘴里,这一下子,下意识的就僵住了手指。 一边的刘全,都是直接的变了脸色,“你这是何意,还怕咱家在酒中下毒不成?” 如醉皱眉,她不知道容尘为什么不愿意将这杯酒喝下去,还一定的是要将这个烂摊子丢给她,分明他自己就可以轻松的寻个理由给解决了的。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皇上不要误会,只是,前段时间容尘的身子不大好,妾身刚刚的才嘱咐了他吃药,因而这个时候是不宜饮酒的。”周围的人都知道她是医者,所以也就自然的对她的这番话没有什么怀疑。 西门衡这才将口中的一口酒咽下,没有多说什么。 宴会上,歌舞升平,还是和方才一样的景象,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容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醉压低了声音,靠近了容尘,这样子,在外人的眼里,就好像是在说着二人的私密话一般,十分的亲密。 “是不是这酒有什么问题?”如醉皱眉,她是医者,要是真的有毒的话还是什么,没有道理她是察觉不到的,所以她奇怪。 容尘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在了白瓷的酒杯上面,杯中酒香凛冽,清澈透明,是上好的酒。 “自然不是。”西门衡是想要让他们来帮忙的,又怎么可能会想着谋害他?再说了,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的。 “那你为什么……”如醉不明白。 “今日状态不好,不便饮酒。”说白了,他就是不想喝。 如醉气结,就因为这个?容尘今天的脑子是不是有些抽风了? 容尘见着如醉有些生气的模样,心情不由的大好。他一个眼神,如醉就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这样的认知,让他方才被西门衡挑起来的怒火,减下去了不少。 那副护着自己的样子,落在西门衡的眼中,只怕是不太舒服的吧。 西门衡的心里不畅快了,他的心里就畅快了,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给端起来,下意识的想起了什么,只能将酒杯放下。 他还是,暂时的饮茶好了。 上座的西门衡,终于的是将自己的事先给挪开了,不再放到如醉的身上,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如醉,是完全的没有将自己有一点点的放在眼里的,所以他也不会继续的自讨没趣,更何况,方才容尘,分明的就是故意的,当着他的面,就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还真是够可以的。 不过,不快虽是不快,但是正事,还是不能够耽误的。 “如今的情形,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是知晓的,朕也不在这里拐弯抹角了,直说就是,还希望夫子和容公子,能给朕出个主意。”这皇后,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成功的册立,还能够将事情的后果,发展到最小? “在下敢问皇上一句,您的心里,究竟是属意哪一位?”容尘总算的是开口了。 其实无论的他们想要选谁,都抵不过皇帝心中的想法,皇帝想要选谁,他们才能够按照皇帝的想法去想主意,只有这样,才是真的让皇帝的心里舒坦不是? 西门衡一时之间有些犯难,其实说实话,这柳贵妃和永贵妃,他一个都不想要选,毕竟的是旗鼓相当的两个家族,无论哪一个的当上了皇后,都只会变得更加的刁蛮跋扈,完全的不会是他能够控制的了的。 现在不过就是贵妃的身份,就已经这么的嚣张了,这以后要是当上了一国之母的皇后,那后果,西门衡就是想都不敢想。 “朕哪一个都不想要选。”估计是知道容尘和杜鉴书真的是可以帮的了自己的,所以皇帝也是没有多少的犹豫,就直接的是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杜鉴书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外,换做任何的一个人,都会是这么想的,他最想要的,应该的就是一个只可以控制的皇后。 这两个人,性子都太过于嚣张,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小,所以绝对的不会是最好的人选。 杜鉴书起身,“皇上,老臣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西门衡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快,夫子但说无妨。” “若是老臣没有记错,朝中御史大夫李大人的女儿,也在宫中。”御史大夫那个人,一贯的就是一个不结党营私的人,因而在朝中一直的就是被压制着,虽然是有着一身的才华,但是确实没有半点的可以施展的地方,这李大人的女儿,也是一样的随了她父亲的性子。 她父亲在朝堂的上面被柳家和永家死死的压制着,她自己也在后宫,被柳贵妃和永贵妃死死的压制着,性子极为的软弱。 但是这对于皇帝来说,却不得的不是一个好的人选,因为,皇帝在她的面前,就是极为的强势,可以控制的了的。 西门衡终日里面都是被柳月和永媚缠着的,其余的妃子,根本的就是没有见到的机会,所以这杜鉴书一下子的提了出来,他还真就是没有想起来,这李大人的女儿,究竟是哪一位。 不过,这也确实的是怪不着皇帝,这李画,在后宫,实在的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李画,便就是她的闺名。 但是,皇帝不认识,并不代表者刘全不知道,他作为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不光的是要对皇帝的事情了如指掌,更加的也是要对后宫的事情了如指掌的,因而,刘全非常合时宜的提醒了一句,“皇上,就是您前段时间刚刚的封上的李妃娘娘。” 这后宫的人虽然是不少,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是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所以这后宫里面,但凡的是有一些身份的女子,为了用来压制柳贵妃和永贵妃的势头,都被封了不低的位份。 李妃? 西门衡的脑中,约莫的是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印象,似乎,是一个十分胆小懦弱的女子。 不过,的确的是个好的人选。 第一百二十章 西秦5 但是,直接的将李妃的名号给提出来,必然的是会引起众人的不满的,毕竟如今的朝堂上面,基本上都是柳贵妃和永贵妃的人,支持着她们的,在朝堂中也是占据了大半的人数逆。 他们也知道,一旦的自己支持的哪一方赢了的话,这以后在朝堂上面的地位,也自然的是会高了不少,可以说,这一次不仅仅的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更加的是朝中的大臣们的地位之争。 现在已然的是分成了两派,所以众人赢得几率就是一半对一半,若是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个人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会将自己的赢得几率减半,所以,是绝对的不会有人同意的。 西门衡微微的烦恼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求助于面前的人,“那,依着夫子看,如何才能将李妃顺理成章的给提出来?”还必须的不能够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这的确的,也不是一个小的问题。 杜鉴书没有说话,但是却是示意着西门衡,这个问题,可以去问容尘。 西门衡端起酒杯,直接的起身,到了容尘的面前。 既然的是皇帝都已经起身了,他自然的也不好继续的坐着,手里也是端着一个小杯子,只不过里面放置着的,是茶水。 刚才已经是说了不能喝酒,今日还是不喝的好,不然的话,可不就是自己在否定自己的话么。 “还请师兄赐教。”西门衡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容尘将杯子搁到唇边,慢慢的饮下,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只有是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这般恭敬的称呼他鼷。 不过,他接受,但是这主意。 容尘朝着不远处的歌舞看了一眼,心中已然的是有了主意,但是,他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而是微微的牵了一下如醉的衣服。 如醉奇怪,“什么事?”到底的是西门衡还在旁边,所以也就刻意的将自己的声音给压低了。 “这件事情,你可有主意?”容尘不答反问。 如醉皱眉,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问我?” “嗯。”容尘的声音虽淡,但是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然后抬手,随意的指了一下前面的歌妓。 如醉微微的皱眉,看着容尘的这幅模样,显然的是已经有了主意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定要她说出来,这是在故意的考验她么?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所以如醉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容尘手指的方向,他是在提醒她,她知道。 如何将李妃顺理成章的提出来,继而的当上皇后,就必须的是要有一个所谓的公平公正的环境才可以,就现在来说,一定的是不行的。 只不过…… 如醉抬头,一曲舞毕,紧接着的,就是第二只舞,较之刚才的,更加的是优柔华美。这排舞的人,也确实的是废了一番的心思,将最好看的舞蹈直接的放在最后压轴,从而不会让皇帝有厌烦的感觉,若是开始的时候就直接的上来了最好的,那么后面的,也就是兴致缺缺了。 等等,跳舞? 如醉的脑中一闪而过,猛然的是明白了什么,也更加的是明白了,容尘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将这件事情给提出来了。 为的,不过就是因为李妃。她可没有记错,方才他们说的时候,是这李妃的性子,是极为的懦弱的。 但是在皇后的竞争之中,太过于懦弱的话,必然的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到时候就算是皇帝有心的帮着李妃,都不见得是会有什么效果的。 所以,有她做例子,便是正好。 如醉敛了敛心思,随口的就问道,“皇上,其实很简单,您之前的张选皇后,不过就是朝中的大臣举荐了谁,然后由您来挑选罢了,这一次,您不妨的是换一种方式。” “换一种方式?”这选皇后,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不成? “皇上,这朝中必然的还是有着您的人,您可以直接的派人将李妃的名字也一并的提出来,到时候,将所有的有名号的妃子放在一起,以考验她们的品行为理由,举办一些琴棋书画,或者是舞蹈一类的比赛,到时候,谁胜了,便就是皇后。” 就算是之前不出名的妃子,这个时候也是可以有机会的,就比如说是她,在药王谷的比赛上面,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但是,西门衡却是有些迟疑,“这,这可行么?” 这就用着一个比赛,就是可以了么? “自然。”如醉看了容尘一眼,她现在就是以身说法的时候,“皇上可知道药王谷的比赛?” “自然知晓。”这比赛,只怕是天下没有人不知道的,只是在于是不是非常的了解。 “妾身全名,桑如醉。”如醉刻意的将自己的姓氏给提了出来。 桑如醉? 这姓氏并不是非常的常见,所以西门衡不过是愣了一下子的功夫,就直接的是反应过来了,“你和药王谷,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药王谷的主人,好像就是叫桑正桐。这桑正桐也确实的是有一个女儿,但是,应该的是叫桑木怡才对。 所以,绝对的不会是眼前的这个人。 “皇上猜的不错,妾身就是桑正桐的女儿,只是,是庶出的身份,从来的就没有被父亲承认过。”如醉说完,自己都是愣住了,桑正桐,还真的就不是她的父亲,至于她的父亲究竟是谁,只怕只有她死去的母亲才知道了。 不过,她到底的也不是原来的如醉,所以是不是真的知道,也是无所谓了。 “这药王谷的比赛,妾身本来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桑正桐也是不会愿意承认我这个女儿,更加的不会愿意将这药王谷的一半给我,也不会愿意这天下神医的名声也是我的,但是,妾身最后的结果是赢了这比赛,所以就算是他如何的不愿意,也不得的不去承认。” 所以,这就和现在的情形是一样的。 同样的是没有人去支持李妃,也是一样的不会有人愿意去承认,但是只要她是最后的赢家,就算是他们反对,也是不得的不被迫的去承认。 至于会不会引起一些所谓的躁动,就不是她所能够决定了的。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容尘一眼,募然的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东西。恐怕,这李妃的建议,都是容尘示意大学士提出来的才是。 当初她的比赛,和现在的李妃,还是有着一些不太一样的,毕竟她的背后,是有着比桑正桐更加的厉害的容尘的支持,所以最后的结果出来的时候,桑正桐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得的不去承认。 但是现在的局势,是更加的不一样的,因为这西门衡的势力,根本的是没有柳家和永家的势力大的。 西门衡微微的考虑了一下,也算是将这些道理给想明白了。到了现在,也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用了,也就只有现在的这个方式,能够试一试了。 不过,这李妃的性子,却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平素里的时候,就是不敢的去和那二人有什么较量,现在却是直接的对上了两个人,只怕这李妃,就更加的是不敢了。 容尘见状,在如醉的耳边稍微的耳语了几句。 如醉当即就明白了。 有些话,由她说出来,效果会更加的好。 “皇上,同为女人,李妃的性子再如何的懦弱,这心里,也是一定的向着您的,所以您要是过去劝她的话,李妃娘娘必然的是会答应的。” 而且,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后宫里面,一贯的就是柳月和永媚两个人霸占着,所以这其余的妃子,估计的就是很长的时间都见不到一面的,这对于皇帝的思恋,必然的是极为的浓重的。 若是换上了一些性子还比较的激烈的妃子的话,可能有时候还会稍微的争取一下的,但是换上了李妃的话,一定的是不会主动地去争取的。 所以,李妃应该是很久的都没有见过皇帝了才是。 一般的这样的性子的人,尤其的是后宫的女人,对于别的事情,别的人还好一些,但是对于自己的夫君来说,只会是比一般的女人更加的听话。 西门衡点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但是,这更加重要的事情,还是没有能够解决,“这虽说是比赛,可是如何的能够确保在,和最后的赢家,就是朕想要的人呢?”要是在比赛的时候,有着其余的人胜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皇上不必担心,这比赛的题目,自然的是会提前的知晓的,在下会竭尽全力,去协助李妃娘娘。”想让一个人不着痕迹的赢了比赛,这对于他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这件事情真的是很简单的就可以办成的,只不过这样的小事,放在了西门衡这边,居然的就成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可见这朝中,真的就已经是没有什么人,是西门衡的人了。所以才会如此的难办事。 “如此甚好。”西门衡不由的是心情愉悦,方才连带着一起的被贵妃挑起来的不顺心,都慢慢的散去了。 宴会结束以后,他就要去好好的安抚一下李妃才行。 柳月和永媚既然的已经是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妃,那么这贵妃的头衔,还是一直的当下去好了,免得再去寻找其他的人来填补上贵妃的空缺。 容尘和如醉落坐,西门衡直接的就是在上位略坐坐之后,就直接的离开了。 他还是趁着现在举办宴会的时候去见一见李妃比较的妥当,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这里招待大学士,所以不会发现,要是到时候不凑巧的被柳贵妃或者是其余的什么人看见了,不免的又是要引起一场风波了。 如醉眼尖,自然的就是注意到了西门衡离开的身影,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容尘,他这么偷偷摸摸的,是做什么去了?”他是皇帝,要走,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的呀,有必要这么的小心翼翼的么? 如醉实在的是看不上这个样子,也一样的是不能够理解。 容尘倒是完全的没有意外,从刚才西门衡的举动,他就可以知道,这西门衡一定的是不会按耐的住的,毕竟他已经是被压制了太多年了,也正是因为被压制着,所以就算是出去,也要寻摸着,不能够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才行。 所以,才会有了如此的举动。 “不必担心,他是过去劝慰李妃了。”恐怕,这宴会,他是回不来了。 去劝慰李妃?如醉尚还没有反应的过来。 想去见李妃的话,直接的去不就是好了,有必要这么的小心翼翼的么?他是皇帝,去见一见自己的妃子,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不过,联想到这西秦的特殊的皇宫,特殊的人际关系,如醉忍不住的就嗤笑了一声,声音很小的讽刺了一句,“懦夫。” 说真的,她活了两世了,还真的是见过了不少的皇帝,不少的上位者,这个世界中,就有着不少的有权势的皇帝,或者说,不要是皇帝了,就是一般的有些权势的人,都不会是这幅样子的。 如此的惧怕自己的臣子,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和一个昏庸的皇帝,又有着什么样的区别。 或者说,就只是顶着一个皇帝的名号,却是什么事情,都是做不了主的。甚至于,还是要受着别人的摆布的。 这边的宴会,没了皇帝,俨然的就是成了这容尘和大学士的家宴,因而直接的就是没有人继续的约束着他们什么。 但是另外的一边,却是完全的相反的模样。 西门衡带着为数不多的人,直接的就是进了李妃的院子。 李妃的宫女小翠一下子的见到了皇帝,吓得手中的盆,都是直接的一下子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哐当”一声,好大的声响。 盆里面的水,溅的皇帝的身上到处都是。 小翠吓得腿一软,直接的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奴婢无意间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小翠趴在地上,吓得身上是瑟瑟发抖。 都说是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小翠还真的是和她的主子一样,一样的胆小怕事。 虽说他这个皇帝在外人的眼中实在的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但是在李画这边,却是完全的不一样的,李画对于他的惧怕,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惧怕,还有着很多的对于皇室的害怕。虽然的知道这就是李画的性子,但是却一样的满足了他极大的满足感。 然而,在小翠在外面求饶的时候,李画似乎是从屋内听见了,急忙的就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上了。 一下子的就到了屋外,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翠,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直接的是看到了一边的龙袍。 是皇帝。 从来,都只有皇帝才可以配得上的是身着这样的颜色的。 李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连忙的就将自己的身子给跪下了,心里不由的是又惊又喜,“还望皇上恕罪,皇上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这皇帝,最起码的都已经有大半年的是没有过来过了,就是连上一次的自己被封为妃子,皇帝都没有过来单独的看她一眼过,怎么现在,说来,这就来了呢? 西门衡一反常态,对于李画的态度,是几位的温柔,不由的伸手,就将跪在地上的李画给扶了起来,“不知者无罪,朕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到你这边来坐一坐。” 临时起意?刘全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自己家的皇上一边,这都已经是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还说是什么临时起意,直接的见这次过来的目的说的清楚了不就是可以了? 李画揪着自己手中的小手帕,掌心里面都已经是微微的出了好几层的手汗,全身上下都是绷得紧紧的,不敢有着一点的放松。 皇帝,皇帝突然的来了自己的这个小宫殿,分明的就是只有一个人,但是现在,她却总是感觉到一种微微的抗拒,不知道是来的太过于突然了,还是因为她一向的就是没有认为过,皇帝的心里,从来的就是没有她的。 所谓的,没有希望,自然的也就是不会绝望。所以她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无欲无求的给自己调节着。 只不过是到了今日,她才有些微微的明白,只要是皇帝一出现的话,她这种所谓的无欲无求,全部的都是成为了一句空白无力的话语,因为她的紧张,只会比从前还要胜。 “皇上,您,您可否用膳了,臣妾,臣妾这就派人下去准备。”李妃直接的招呼着还跪在地上的小翠,“小翠,快些去吩咐小厨房,将晚上的晚膳预备上,就说是皇上来了。” 她们这个妃子的宫殿,还真的就是一点的都不如普通的妃子的宫殿,好歹的一两月的还能够见到皇帝一次,她们主子倒好,除了只会在暗中偷偷的给自己抹眼泪以外,别的是什么都不行了,至于去争取皇上什么的,简直的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小厨房平日里的膳食,也就自然的是不够精致了。 所以今日,李画特意的是嘱咐了一句,今日的饭食是绝对的不能够马马虎虎的就可以应付的过去的。 “是,娘娘,奴婢知道。”小翠还好也是一个机灵的主儿,很快的将主子的要求待了下去,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西门衡见着李画的摸样,尤其是刚才的细细的嘱咐着样子,当真是比那些只知道咋咋呼呼的妃子,要好上太多了。 西门衡不由的有些心动,伸手直接的就将李画朝着自己的怀中带了一下,将李画安安稳稳的搂在自己的怀中。 嗯,方才的如醉是只能够看着,却摸不着,不过现在,这面前的女人,可是他光明正大的虎丘。 李画完全的没有想到,西门衡会直接的在这里就开始动手,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几分,微微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皇上,您这是做什么?”这可还是大白天的时候呢。 “无妨,进屋即可。”进屋以后,还有着更加的重要的事情,他还要好好的和李画细说一番才行,因而就是直接的关系到,这很多人的以后的命运如何,且,这一次李画无论的是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必须的要赢回来才可以。 西门衡在李画屋内的软榻上面就坐了下来,看着拘谨的李画,西门衡终于是忍不住的开口了,“朕看起来很可怕?”否则何以解释,这李画自从的是见到了他之后,就变得是像见到猫的老鼠一般,惊恐至极。 “没,没有没有。”李画见着西门衡的脸色都变了,急忙的开口否定。她平日里的时候,就是已经的十分害怕西门衡了,更加的不要说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局面了。 西门衡也不想要就继续的和李画纠缠下去,所以直接的就开口,“朕即将的要册立皇后,这件事情立刻知晓?”西门衡的目光越过了李画,直接的是落到了她身后的一些古筝书籍的上面,心里不由的是有了些许的满意。 不愧是大家闺秀,这琴棋书画,果真的是样样精通的。 李画忙不迭的点头,赶紧的回答,“启禀皇上,臣妾知晓。”不是说,这皇后的人选,都已经是决定好了的么,不是丞相的女儿柳贵妃,就是什么将军的女儿永贵妃,哪里的会轮得到她这样的小角色,因而李画仅仅的是只知道,但是具体的事情,李画确实的是一概不知的。 知道就好,省的他等一下的还是要费尽唇舌,却从头到尾的解释一遍。 “李画,那你可是知晓,今日都有了什么人进宫?”既然的已经是决定将容尘的主意告知并且直接的比赛,所以在这之前,还是将容尘和桑如醉的身份都解释了一些,应该的就会接受的快一些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西秦6 李画微微的点头,她虽然是不怎么的出去关注这些事情,但是今日,进宫的人,是众人皆知的,因为连大学士都亲自的出马了。 “回皇上,臣妾知道。”李画行了个礼,“是大学士,和皇上,您的师兄。”容尘是杜鉴书的大弟子,所以也绝对的可以算得上是皇帝的师兄逆。 西门衡见着李画没有方才那么的战战兢兢,稍微的是轻松了一些,反倒的是让西门衡的心里宽慰了一些,这稍微的转移了一下话题,就好上了许多。 若是这样的状态,只怕是还会稍微的好上一些,更何况,这比赛的最后的操纵的人毕竟的还是他,这比赛的结果,自然的他是有着很大的发言的权利的。 西门衡倒还没有直接的将比赛的事情提出来,若是放在平时,他对于李画,定然的是不会有着这么多的耐心的,但是现在,他需要的就是这样胆小的人,所以这对上李画的耐心,都比平时的是好上了不少。 “容尘的身边,还来了一位女子。”西门衡刻意的提醒了一下李画。这如醉的遭遇,虽是和李画不是完全的一样,但是却也是可以起到一定的鼓励的作用的,因而这个时候,西门衡引导着想让李画自己的问出来。或者说,要是自己清楚的话,会更加的好一些。 李画虽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关于如醉的事情,也是稍微的知道一些的。 “启禀皇上,您说的可是那位神医?”李画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她也不是十分的确定了,问完之后,还小心翼翼的看了西门衡一眼,发觉西门衡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一部分了,连忙的伸手将自己手边的茶壶给端了过来,慢慢的是将西门衡手中的杯盏给倒满了。 “嗯。”西门衡看着李画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加满,然后端起,轻轻的饮了一口,“她是药王谷谷主,庶出的女儿。” 庶出?李画皱眉,她虽是性子懦弱,但却是一贯的聪明,西门衡刻意的将桑如醉庶出的身份给提了出来,估计就是为了告诉她,桑如醉不受宠茶。 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怎么会就成了这么重要的比赛的赢家呢?李画很快的就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那,那这神医的名号……”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画见着西门衡自然的样子,自己也是跟着忍不住的微微的放松了一下,毕竟的也是自己的夫君,更何况的是这么久的都没有见到过了,李画此时此刻,说是没有一点的心动,是绝对的不可能的。 终于是问到了事情的关键的部分了,西门衡才好顺理成章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她赢了药王谷的比赛,自然的就是天下闻名。” 赢了比赛? 李画点头,微微的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却有着更加多的疑惑,皇帝突然的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您是……” 西门衡突然的起身,走进了李画,轻轻的将李画耳边的碎发给拂到了耳后,李画直接的就是僵在了当地,无法动弹。 这样亲密的举动,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西门衡还是靠的李画很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十分的苦恼的样子,“如今朝堂上的情形,爱妃也不是不知道,朕不愿意一直的做一个傀儡皇帝,更加的不愿意将皇后的这个位置,给一个朕不喜欢的女人。所以,朕来问问,爱妃可愿意帮朕?”其实,西门衡是皇帝,根本的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询问不询问,他之所以的过来征求皇帝的意见,为的,不过就是想让李画能够有胆量去迎接那两个人以后的种种为难。 皇后的人选,本来就是柳贵妃和永贵妃其中之一的,现在突然的增加了一个人进来,必然的是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因而,这李画的日子,绝对的是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他这个皇帝,还真的就不一定能够好好的护着李画。 李画的呼吸一下子的就紧张了起来,手中绞着的帕子都有些微微的湿润了,皇上,皇上的意思是,他不愿意立自己不喜欢的妃子成为皇后,那么现在来找她,不就是意味着…… “皇上,您的意思是……”毕竟的西门衡还没有直接的说出来,所以李画还是不能够完全的放下心来。 “朕希望皇后的位置,由你来坐。” 真的是这样,果然是这样。李画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下子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满心的欢喜,皇上的意思,她如何的还能不知晓? 李画的唇角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容,眼中的神色都是十分的光彩照人的模样,可是,李画将自己内心欣喜若狂的感觉压制下去以后,剩下的,就是微微的苦恼,她知道现在后宫的权势是在谁的手上,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的就不去主动的招惹她们,一直的就是躲着,避着,因而现在要和她们去竞争皇后的位置,说是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臣妾,臣妾害怕自己做不好。”李画低头,眼眶中不自觉的就蓄积上了不少的泪水,盈满了眼眶的样子,十分的委屈。 就算是皇帝将她直接的册立为皇后,她自己的母家,又是那样的没有势力,万一那些人,根本的就不听她的,她要怎么办才好? 柳贵妃和永贵妃平素里的样子,她也不是不知道,就是连皇上都没有放在眼里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她了。 还有父亲,在朝堂上面,不过一个文官,更加的一直都是被丞相和将军压制着的。 这么快就应下了?倒是比他预料的还要简单一些。 “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朕的皇后,一定的要是德才兼备的,只要你在众人的面前拔得头筹,自然的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拔得头筹? 李画抬头,疑惑的看着西门衡,这是什么意思? “朕打算用比赛的名义,将后宫嫔位以上的,皆有资格参加比赛,谁最后拔得头筹,谁就是朕皇后的人选。”这么一来,十分的公平公正。最重要的是,可以很好的堵住朝中那些人的议论,让柳家给永家,没有任何的可以反驳的理由。 这一次,他不能够一直的处于被动的地位。 嫔位以上的? 李画有些紧张了,后宫那样多的人,不乏有着不少的比她要德才兼备的女子,再加上柳贵妃和永贵妃的跋扈,她还真的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皇上,臣妾恐怕……”还没有开始,她就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 西门衡拧眉,有些不悦,感情这么长时间的安抚,还是没有能够将她的信心给提上来,“爱妃不必过于担忧,这件事情,朕自会帮你。”这比赛本来就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提出来的,所以自然的这比赛的结果,也是一定的由他这个当皇帝的决定的。 其实,这所谓的比赛,不过就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罢了,让他们没有理由来提出反对的意见罢了,更加的让他们没有能够来威胁他的理由。 李画犹豫了。她一贯就是胆小的性子,如今这是让她去和柳月和永媚直接的对上了,她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因而,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是落了下风了。 西门衡最担心的,正是这个。 “朕希望以后坐在朕身边的人,是你。”西门衡直接的上手,将李画给搂在了怀中,好一番宽慰,直接的是将李画的脸扰的通红。 就连耳尖,都是红红的。一张脸都是热烘烘的。 李画低头,怯懦的回答了一声,“好,臣妾愿意过去试一试。” 西门衡厉声,“不是试一试,是一定的要赢。”除了面前的这个人,他没有把握,能够掌控的了任何的一个人。 可是,李画现在的这个性子,有好有坏,他确实的是可以很好的掌控,但是也同样的,也是成为比赛的道路上,最困难的一方面。 “皇上……”李画幽幽的看着西门衡。 “朕相信你。”西门衡的眸子,直接的就是落进了李画的眼中,满满的都是信任的样子。 李画犹豫了良久,终于是慢悠悠的点头,“好,臣妾愿意过去试一试。” 另一边。 宴会的上面,容尘和如醉将膳食都已经用完了,还是没有见到西门衡回来的影子。 如醉吃饱喝足,往小白的碗里丢了一块鱼肉,压低了声音,“容尘,这西门衡怎么去了那么久?” 西门衡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也差不多的是知道的,李画的性子按照这些人说的那样,应该的是十分的懦弱才是,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西门衡八成的就是过去劝慰李画了。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时间居然这么久。 李画究竟是有多难哄? 然而,容尘却是一点的都不意外。 “西门衡也不是强势之人。”一个人,懦弱的习惯了,就算是在李画的面前比较的强势,但是那种根深蒂固的软弱的性子,还是存在的,所以,西门衡对上李画,绝对的是需要很久的时间。 如醉当即的就明白了,也没有继续的追问,反正这一次,她也不需要的动什么心思,只要做一个旁观者就可以了。 “收起你悠闲的小心思。”然而,容尘只是一句话,直接的就给如醉浇下了一盆冷水,从如醉和他一起离开药王谷的那一日开始,就意味着,她就再也没有悠闲自得的时候了。 如醉手一顿,瞄了一眼容尘,有些郁闷,她这享受的想法还没有冒出来,就已经是被容尘死死的遏制在了摇篮中了。 她能不能拒绝?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白,小白正吃的不亦可乎的时候,如醉伸手,直接的是将小白碗里的东西给拿走了。 小白当即的就愣住了,随即的抬头,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如醉。它还没有吃完呢。 “没得商量。”不能拒绝。 这话,分明的就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如醉微微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无奈,她总是觉得,自己是和小白越来的越有的一拼了,完全的就没有提建议的权利。 容尘回头,便就是看到了这么一副,一只猫,一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十分的滑稽有趣,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 翌日。 西秦的早朝上面,就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吵吵嚷嚷的,以丞相和将军最甚。 只不过是一夜的功夫,这皇帝要通过比赛来选取皇后的事情,就已经是人间皆知了,对于皇帝的作法,大部分的人,还都是保持着支持的态度的,毕竟如今的西秦的后宫前朝是什么情形大家都是知道的。 本来的,那些没有什么势力的小官,又或者是被丞相他们压制着没有办法升官的人,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这样一来,虽说自己是没有什么势力的,但是要是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当上了皇后,那这以后的日子,还需要发愁么? 因而,这些没有什么势力的人,莫不是称赞着皇帝的圣明。 但是,同样的,这对于本来就是皇后的准人选的柳家和永家来说,就是极大的不利,本来自己的女儿要对付的,不过就只是一个人,但是现在,要对付的,就是数不清的人数。 因而,他们是绝对的选择反对的。 虽说是只有两家人在反对,但是无奈,这两个人的势力庞大,竟也在朝堂上面集结了不少的人,足以和其余的人形成相互对峙的局面。 西门衡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因而上朝的时候,都是姗姗来迟的。 此刻,朝堂上面,这样的局面已经是有些失控了。 “皇上,自古以来,这皇后的人选,都是在贵妃以上的女子中摘选的,自本朝建立以来,从未听说过什么所谓的比赛选取皇后的事情,皇后是一国之母,这样的事情怎可儿戏?”丞相大人率先的上前,义愤填膺。 本来有着一个永将军的女儿,就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这不是在明摆着,找事么? 虽说自己的女儿还不至于害怕那些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子,但是这比赛,到底的还是在旁人的眼中进行的,自己的女儿一贯的是什么样子的,他更是十分的清楚,这比赛的琴棋书画,确实的不是她擅长的。 一个永媚就已经是够麻烦的了,如今又来了这么多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一一的解决,也是一件费时间费精力的事情。 “皇上,臣附议。”出声的是永俊,永媚的父亲。 朝中的人,不由的都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二人的身上,这二人,在朝堂上面,一贯的就是针锋相对习惯了的,还从来的没有过,这样意见一致的时候。 “臣也认为,这册立皇后,不仅仅是皇上您的家事,更加的是国事,这样的事情怎可决定的这般草率?”其实永俊作为武将,这脾气一贯的都是比旁人要暴躁一些的,只不过今天,率先的没有沉得住气的人,是柳胜清,他也就乐得,不去继续的招惹皇帝了。 虽然说这西秦的大权,确实的是在他们的手上没有错,但是皇帝终究是皇帝,要是真的是让皇帝颜面全无,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西门衡早就是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早就是有了心理准备,索性也就没有那么的意外了,只是眼光不自觉的就看到了堂下,杜鉴书的身上。 杜鉴书不仅仅是皇帝的夫子,更加的是西秦的重臣,所以此刻,皇帝自然而然的就想要询问杜鉴书的意见。 虽说西秦的权利确实的是被瓜分了不错,但是这杜鉴书,从来的就没有挑明,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再加上他这特殊的身份,没有偏帮着哪一边,这斗的和公鸡一般的二人,倒也是真的没有为难过杜鉴书。 杜鉴书自然的是没有忽略了皇帝的目光,微微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站到了朝堂的中间。 瞬间,这柳胜清和永俊的目光,刷的一下子就定格在了杜鉴书的身上。皇帝一向的就是比较听信杜鉴书的建议的,要是这杜鉴书能够和他们站在一边,这以后,自然的是少不了可以多多的来往一下的。 此刻,柳胜清和永俊的心里,只有着这册立皇后的事情,早就是忘了,从前自己多番的拉拢过杜鉴书,从来的都是只有被拒绝的份儿。 他根本的就不屑与他们为伍。 “皇上圣明。”杜鉴书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落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不由的,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小官,一下子的就像是有了靠山一般。 这大学士的意思是? 认为皇上的主意是对的。 杜鉴书完全的就没有将众人审视的目光放到了自己的眼中,依旧是淡淡的道,“皇上,微臣认为,这册立皇后的事情,是国家大事,自然的是要慎重一些才好,皇后的品行,必然的是要能够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的,自然的不能够只有两个人选,皇上此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摘选皇后,微臣认为,实为上举。” 废话,这主意,本来的就是容尘提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去同意? “大学士,您这是老糊涂了吧?”永俊是沉不住气了。 这杜鉴书要是谁都不帮,保持中立的话也就是算了,皇帝没准儿还不会有着这么坚定的心性,只要他和丞相多些施压,就一定的可以让皇帝改了主意。 这下子倒好,一向的是不发表建议的杜鉴书,居然直接的是站到了皇帝的那边,这不是明摆着,给了皇帝一个稳定的靠山么? 这下子,皇帝有了支持的人,就更加的是难以改变主意了,要是这支持的人是其他人,倒也就算了,可这人,偏偏的就是杜鉴书。 “将军这是何意?”别人害怕永俊,但是他杜鉴书,从来的都不是这样,能够让他真心的臣服的人,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皇上这次的举动,分明是如此的荒唐,大学士居然还同意皇帝,这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永俊完全的就是没有当这里是朝堂,更加的是没有将皇帝有半点的放在眼中。态度十分的放肆。 杜鉴书冷冷的一笑,嘲讽的不仅仅是永俊的嚣张,更加的是坐在皇位上面的那一位,都已经说的是这么的难听了,居然还是没有一点皇帝该有的脾气。 当年,这西秦的老皇帝选择太子的时候,还真的是识人不清,也难怪,这西秦的气数,已经是尽了。 “怎么,将军是认为您的女儿没有本事赢得过那些娘娘,因而才觉得皇帝的举动荒唐?”杜鉴书也不愿意去和永俊做些什么口舌之争,但是今天的事情,原本的就是为了将这个西秦的矛盾加深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就不得的不去多说几句了。 这西秦,越乱,越好。 永俊的脸色一僵,一下子的就有些挂不住脸面了,“谁说的,本将军的女儿还会害怕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些没用的女子? “既然将军不担心,又举得贵妃娘娘一定是稳操胜券的,又何必要反对皇上的主意呢?若是娘娘赢了比赛,这皇后的位置,岂不就是做的更加的安稳,更加的让人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永俊当即的就反应了过来,“杜鉴书,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本将军的女儿,要是现在当上了皇后,不足以服众么?”还非要的用什么比赛让别人心服口服?难道现在就不行了么? “嗤——”一边的柳胜清,毫不客气的就笑了出来,就永媚的那个样子,还服众? 永俊的脸一黑,“丞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杜鉴书还没有忘记继续的火上浇油,“想必丞相的意思,您也是明白的,何必还要明知故问?” 第一百二十二章 西秦7 永俊气恼,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反驳,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武将,这嘴皮子上面的功夫,必然的是不会比的过杜鉴书这样的文人的。 “永大人,若是您的女儿确实的有着真才实学,您又何须去计较皇帝的安排,难不成,您还是害怕贵妃娘娘还比不得其余的娘娘。” 永俊被噎的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出来,若是他反驳,就是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女儿不如那些人,但是若是不反驳,也就是等于了自己同意了皇帝的这个意见,将竞选皇后的事情给摆到了台面的上面逆。 看着永俊这样的吃瘪,柳胜清一样的就是脸色不好,毕竟的永俊就是和他一样,唯一的一个和自己站在同一个战线的人。 “皇上,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柳胜清的口气虽然的还是感觉可以商量的地步,但是这样的态度,明显的就是在逼着皇帝,逼着皇帝不允许将这次的比赛给继续的进行下去。 西门衡坐在皇位上面,一句话都是没有说,只是冷眼的看着朝堂下面的人,右手更加是死死的攥着龙椅的把手。 目光,却是直接的落在了杜鉴书的身上。 难得的,杜鉴书的目光,倒还是放在了皇帝的身上,他的意思很是明显,毕竟的这个时候,他是一定的会支持皇帝的决定的,也是绝对的不会允许皇帝在这个时候,朝着柳胜清的这些人妥协。 西门衡更加的是明白了什么,终于的目光的是坚定了几分,“这件事情,朕的主意已定。茶” “皇上!”柳胜清的脸色当即的就变了,皇帝的决定,通常的就是听取他们的意见的,皇帝的性子一向的就是比较的懦弱,因而这个时候,居然的是将他的意见都给反驳了,这件事情,必然的是不会这么简单。 “退朝!”西门衡脸色一变,直接的就是开口,他害怕继续的这样下去的话,他会忍不住的就开始动摇了自己的决定,他实在的是在这两个人的欺压下面,过的实在的是太久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杜鉴书首先的开口,周围的这些人直接的就是一愣,瞬间的就是反应了过来,直接的就行礼告辞。 朝堂的上面,只留下了永俊和柳胜清两个人面面相觑,这件事情,居然的就是这么的直接的被同意了? 那么他们的意见? 皇帝什么时候,居然的是变得这么的有决断了? * 夜。月沉如水。 如醉和容尘,俨然的就是在同一件屋子中。 朝堂上面的事情,这结果他们也是早就的知道了,如醉更加的是有些稍微的疑惑,“容尘,你到底为什么一定的要举办这个比赛?” 这个比赛,最后的结果不过的就是选择一个皇后罢了,但是为什么偏偏的要去选一个西门衡可以控制的人呢? 若是一个西门衡不可以控制的人,不是更加的可以很好的将西门衡的后宫给搅得天翻地覆的么? 现在,不就是直接的在帮着西门衡不是么? 容尘稍微的看了一眼如醉,随口的饮了一口茶水,“如醉,你可知道西秦的朝堂局势?” 又在考她? 如醉微微的考虑了一下,西秦的现在,是大部分的受制着柳胜清和永俊的控制着的,所以现在,皇帝的位置,反而的是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权利的。 但是现在,皇帝这样的同意了这个比赛,也就是直接的和这两个人给对上了而已,所以现在,皇帝和柳胜清和永俊的关系,只怕是更加的僵持而已。 若是到时候,李画真的是当上了皇后,那么不仅仅的是朝堂上面,柳胜清和永俊会有很多的反对意见,就是这后宫,也是一样的会引起两个贵妃的不满。 那么这西秦的皇宫朝堂和后宫,都是完全的不会平静了。 只怕,凭着西门衡那样的性子,只会更加的逃避罢了。 如醉愣了一下,瞬间的是明白了什么,“容尘,你是想要,直接的将西门衡给逼上绝路是么?” 其实,李画当上了皇后以后,现在就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话,应该是对于西门衡是非常的有利的一件事情,毕竟的是一个西门衡可以掌控得住的人,但是偏偏的,这件事情的后果,却是比现在这表面上看起来的,更加的严重。 容尘看着如醉的目光,露出了几分赞赏的意味,“不错。”他的确的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 只要是这件事情成功了的话,不,有着他在这背后做引导的话,这李画,必然的是会当上皇后的人,所以这西门衡的地步,必然的是会岌岌可危。 到时候,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他也是一定的会制造一些事情出来的。 毕竟这西门衡的皇位,一定的是不会做的非常的长久的。 如醉深深的看了容尘一眼,手中端着的茶水,稍微的就是顿了一下,整个人看着容尘的样子,都是微微的变了几分,和容尘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更加的是觉得,他这人的心思,就越是猜不透的。 就比如说来西秦的这件事情,就算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事情,但是这西秦的局势,却还是一样的顺着他的想法继续的发展下去了。 来西秦的确的是已经算好了的事情,但是这皇帝的性子,包括这朝堂现在的局势,已经这后宫里面几个贵妃妃子,偏偏的还就是这样的性子,正好的就是容尘此刻最需要的性子。 如果说这是巧合,她是绝对的不会相信,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容尘很早的就是在之情安排好了的。 “容尘,你是不是,很早的以前就将这件事情给算好了的?”不,或者说,不是算好了的,而是直接的将这些事情给安排好了的。 换句话说,这西秦的几个性子的人,直接的就是容尘特意的设定好了的。 容尘浅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自然。”想要成大事的人,必然的就是要在这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给直接的考虑好,才可以自己的掌握着主动的地位人,若是一直的被动的话,必然的就是不行的。 如醉有那么一瞬间,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下一下的就是在慢慢的沉沦,一直的沉到了最底下,最低沉的地方。 她越发的觉得,自己是看不透面前的这个人了,更加的是不知道他的事情,或者说,每次自己想要前进一步的话,都是不知道这背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就连现在,包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她都不知道应该是算什么,更加的是不知道,他究竟的是个什么意思。 毕竟的是,他从来的就没有说过任何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她自己,更加的就是没有办法看得透容尘这样的人,所以她害怕,她心慌,她有些许的恐惧。 容尘皱眉,似乎是在一瞬间,直接的就是感觉到了,如醉这样的思绪,他有些微微的不悦,诚然,如醉是的确的是看不透容尘的,但是换到了容尘这边,正好的就是相反的,除了如醉究竟的为什么就突然的变得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以外,她所有的小心思,他似乎的就是一眼的就可以看透了。 从前的似乎还是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直到千日醉的毒药给解了之后,这些感觉,就是越发的强烈了起来了。 但是,就算是知道,容尘还是一样的没有说过任何的言语,也同样的是没有任何的解释,他这样的人,一向的就是不太的喜欢过去解释,更加的是不知道,应该的怎么样去解释这样的事情。 他从来的,就不是做这样的事情的人。 如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很长的时间,慢慢的就是将自己的思绪给理顺了起来,总是觉得自己现在变得越发的就是多愁善感的感觉了,所以,慢慢的就是将自己从牛角尖这样的事情里面给直接的拉了回来。 现在,压根儿的就不是去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所以,她还是直接的去忽略了这些事情好了,最起码的,现在的就是要去忽略。 如醉一直的都没有想清楚,其实她现在的这般,直接的就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但是,如醉这样的性子的人,一向的就是不会再这些的事情上面,保留着过多的时间,更加的是不会留下更多的精力的,她一直的就是一种顺其自然那的性子,所以现在也还是一样的。 倒是现在,将更多的精力,给直接的就是放在了李画的这件事情上面,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不得的不说,这件事情,的确的就是一个滴水不漏的局,更加的也是一个非常的完美的表现。 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她对于容尘这样的谋略,省去自己所谓的那些的担心的话,还是非常的赞赏的,更加的,或者说是一种赞同的表现,这样的不动一兵一卒,直接的就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拿回来,没有什么不对。 第一百二十三章 西秦8 “今日的安神药,你可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容尘突然的开口,直接的就是将话题给转换了一下,如醉一愣,瞬间的就是明白了什么。 这件事情,她自然的是不会忘,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里面,是代表着的什么样的地位的,更加的也是不简单的身份,所以她非常的明白,所有需要她做的事情,都是必须的要做好的事情。 那安神药,还真的就是吃不死人,不过却是最好的,最快速的方法,将这些事情给挑弄起来的逆。 “这个我自然的不会忘记。” 容尘点头,这的确的就是他需要的结果,不过现在? 容尘抬头,稍微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已经是很晚了的时候了,所以也就自然的和衣躺下了,语气十分的轻松,“晚了,应该就寝了,明日一早,自会有大事发生。” 如醉的药,虽然是不至于这么快的发作,但是明日一早的起来,一定的是会有着很多的变化的,所以他们只需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一觉,然后就这么的等着就好了。 如醉愣了一下,张口就说了一句,“我知道。”她自己配出来的药方,自然的就是要比所有的人都要的清楚,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也知道明日早,注定的就是不会平静了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貌似的还不是这个,如醉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尘,将一张床铺,直接的就是占据了大半的江山茶。 这屋中…… 如醉左右的看了一眼,这屋子虽然的是不小,但是重点却是,这屋子,根本的就是只有着这么的一张床铺。所以,除了和容尘睡在一起,她居然的是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如醉不由的是有一些心累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容尘的面前,看着他刻意的闭上了眼睛,不由的咬了咬牙,“容尘,你有没有一点的绅士风度?这里只有一张床,你难道不是应该让我睡在上面么?” 该死的,她就是非常的讨厌容尘这样,十分的无奈的模样,因为通常的这个时候,她都是拿她没有半点的办法的,所以她也是十分的心累。 容尘的眼皮都没有动的一下,直接的开口,“我的旁边,还有很大的位置。”他还是刻意的睡在了一边,所以绝对的不会让如醉没有就寝的地方的。 不过这间屋子,还真的就是符合他的要求的屋子,这一张的床铺,十分的符合他的心意。 “可是你睡在这里,我怎么办?”如醉直接的就是开口了。 容尘不言。 要么睡,要么就是继续的站着。 她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的项目了。 如醉咬牙,算是他恨,她的确的是只能够睡在这一张的床上面,而且还偏偏的就是睡在里面,真是! 如醉矜持了一小下下,终究的还是没有能够抵抗的过连绵不断的困意,连日来的奔波,从来的就是没有好好的睡过觉,如今可以这样的,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觉,这样好的机会,她是绝对的不会错过的,再说了,不就是和容尘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好介意的? 同样的是和衣而眠,如醉跐溜的一下子,直接的就是滚到了床铺的最里面,然后直接的靠着墙壁,虽然是有些凉悠悠的感觉,但是却还是抵不过如醉连绵的困意,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更加的就是将如醉催生的,想要睡觉。 脑中乱七八糟的经过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偶尔的也是会有着一些重要的东西的,只是什么都抓不住而已。 慢慢的,如醉的呼吸,都是变得均匀了一些,一直的躺在一边,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容尘,猛然的就是直接的睁开了眼睛,眸中更加的是一片的清明,完全的就是看不出来,是有过睡意的人的模样。 唾手可得的人,募然的就是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异样的感觉,更加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完全的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就连当初的萧婉,也都是从来的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慢慢的,自己脑中的萧婉,居然的就是被如醉慢慢的给代替了,等着容尘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早就已经是靠着如醉,安安稳稳的睡了。 他已经是很多日,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觉了,虽然是乏得很,可是就是睡不着。 如醉身上独有的那种药香味,直接的就这么慢悠悠的窜进了容尘的鼻腔之中,十分的好闻,更加的是十分的帮助睡眠,很久的都没有过过的这样的舒服的日子了。 * 翌日。皇宫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的平静,然而,却是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不久的过后,突然的就传出来了一声十分的凄厉的叫喊声。 路过的宫人们,都是不由自主的纷纷的开始张望,声音,是从永贵妃的宫殿中传出来的。 瞬间,这些小宫人们,不由自主的就开始纷纷的离开,这皇宫里面,有着这两尊的大佛,是谁也不能够招惹的了的,就连是皇帝,尚且的都还是要顾及的几分的,更加的不要说是他们这些人了,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还是早些的离开的比较好,以免的自己又不小心的遭受了什么所谓的池鱼之殃。 到时候,连个可以帮着自己的人都是不会有的。想着这两个可是在争夺后位的时候争论了起来,然后直接的就是有可能将这样的怒火,直接的是发泄在他们的身上的。 从前的时候,由于这永贵妃和柳贵妃在后宫的地位是最高的,而且这两家的势力也是非常的大,所以能够在这两个主子手底下当差的话,还是非常的让着别人羡慕的,因而这平日里的宫人们,都是对贵妃手边的奴才十分的恭敬,就不要说是下人了,就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不受宠的那些妃子,都是见到了这贵妃宫里的丫鬟,也是需要态度十分的恭敬这的。 但是现在看来,却恐怕,远远的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所有的人,看到的,都不过只是表面的光鲜罢了,这背后的心酸,只怕是没有人能够知道的,就冲着刚才的那个声音,他们就知道,必然的是会有大事发生了。 这永贵妃宫里的宫女,也的确的不是一般的人,就可以当得起来的,两个贵妃的那边,都是一样的,这也是需要的十分充足的经验的,不然的话,在这些的地方当差,什么时候一不小心的就没了自己的脑袋,都是到死都不知道的事情。 屋外,来来回回的,一下子的就走了大半的人,完全的没有一个宫人,胆敢是在这样的地方,继续的留下来的。 他们的心中虽然的是十分的好奇,但是也确实的是,不敢继续的在这个地方,就这么的打听着下去的,毕竟的还是自己的性命,较为的重要。 然而,屋内的场景较之刚才的那一阵叫声,只会是更加的严重。 屋中各种的东西,直接的就是洒满了一地,地上的水渍什么的,都是十分的多,显得是一片的狼藉,这些宫里的宫女们,更加的是齐刷刷的直接的跪了一排,没有一个人,胆敢的是将自己的脸给抬起来,恨不得就是直接的找一个地洞,将自己给埋起来才算是完。 娘娘虽说是经常的喜欢发怒,但是这种的时候,像这样的怒火,还真的是第一次,但是却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让人胆战心惊。 有着胆子大的宫女,还躲在了人群之中,稍微的瞄了一眼永媚,脸上密密麻麻的,起来的了,是十分的多的小红点,在白皙的肌肤上面,显得十分的显眼,看的不由的都是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昨夜还分明的就是好好着的,怎么就睡了一觉的功夫,直接的就成了这般的造型的,还是如此的恐怖。 其实的,不要说是永媚这样的女子了,在后宫跋扈惯了的人,就连这普通的女子,要是直接的发现自己的一张脸都是已经毁了的时候,只怕是会直接的崩溃。 其实,永媚现在的状况,也是差不多了的。 “说,是谁,居然用着如此恶毒的方式来加害本宫!”永媚将自己面前的东西大力的一扫,直接的就是全部的扫到了地上,一个不剩。 这宫殿里面的东西,已经的基本上是被永媚摧残的是差不多了,但凡的是能够扔下来的东西,没有一个的是幸免的。 “说,是不是你!”永媚直接的将手中的铜镜,扔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宫女的头上。 小宫女被砸的晕头转向的,额头的一角,更加的是潺潺的直接的就流下了鲜血,顺着脸颊,就这么挂了下来,十分的显眼,也是同样的十分的恐怖。 但是,永媚现在的双眼,就好像是被这鲜血染红了一般,越发的恐怖了。 她已经是要参加比赛的人呢,居然的是有人在她这里下毒,若是让她知道了是谁,必然的会将她给剥皮抽筋! 第一百二十四章 西秦9 被砸的小宫女直接的抬手,用帕子直接的是将自己的额头上的鲜血给擦拭了一下,十分的淡然的开口,“娘娘,奴婢知道您现在一定的是十分的生气的,但是为今之计,除了要将太医召过来以外,更加的应该是将刻意的害你的人给照出来。” 说话的时候,小宫女看着是十分的冷静自然,可是实际上,她已经是死死的攥住了她自己的衣物,手心的里面紧张的全部的都是汗水。 要是说着不害怕,那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情,在永媚的这个宫里面当差,基本上的就是每时每刻的都要将自己的精神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否则稍微的有些差错的话,都很有的就是要了性命的错误。 就比如现在,娘娘的脸庞,就好像是被毁容了一般,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将娘娘的注意力给分散开来,否则到了最后,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娘娘直接的用他们来出气的话,一旦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们可能真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果不其然的,永媚到底的还是残留着几分微微的理智的,不需要的是夺取思考一些什么,很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陷害自己的人,必然的就是柳月无疑。 在这个皇宫里面,胆敢的伤害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人,并没有几个,这柳月,算是其中的一个,但是同样的,这样的事情,若是只有她自己的猜测,必然的是不行的,她需要的,还是有着真凭实据才可以。 永媚只觉得自己的牙根,都在恨得发痒,但是同样的,她又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如今的这幅样子,就是柳月动的手。 “娘娘,太医过来了。”跪在宫外的小宫女,十分的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十分的惧怕永媚。如果要是可以的话,她还真的就是希望自己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直接的闭嘴好了,要是到时候娘娘发火,将这满腹的火气发到了她的身上的话,她又该如何? 果不其然,听到了是太医过来的声音,永媚稍微的是将自己的心绪给平和了一些,毕竟的是这西秦的太医,是掌管着这些医药的事情的,所以自然的,对于太医这样的身份,永媚还是算的上是比较的尊重的。 永媚起身,并没有当着太医的面前继续的发火,而是很自然的走到了软榻的上面,随手的就将自己的手臂个伸了出来,眼光冷冷的看了这下面一眼,屋内还密密麻麻的跪了许多的下人,但是她完全的就没有将这些人给叫起来的感觉。 这些人,身为她身边的人,居然的是如此的大意。若是这一次不好好的教训一下,难保的就不会还有下次。 太医战战兢兢的在永媚的手腕的上面,搭上了一小块的方布,更是将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搭在了永媚的手腕的上面,屏气凝神的,完全的就是不敢有着一丝的错漏茶。 这可是关系到了将军的女儿,他更加的是觉得十分的有压力。自己这面前的,毕竟的不是一个无名无份的普通的妃子。 约莫是过了挺久的时间,太医终于的是将自己的手指给收了回来,不着痕迹的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面,瞬间手心就是湿漉漉的一片。 还好,这娘娘的病情算不得是十分的严重,只是脸上看起来,十分的恐怖罢了,但是这病情,倒还是算比较的轻微的了。“启禀娘娘,您的脸上就只是轻微的过敏的症状,并不是十分的严重,微臣这就下去,给您配上几幅药材,您吃上几日,也就是差不多了。”太医一口气的就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统统的说完了,十分的迅速,似乎就是害怕着永媚提前的发怒一般。 果不其然,永媚在听到太医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的就是想要生气了,什么叫做还不是非常的严重?她的脸都已经是达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还不算严重的话,那究竟怎么样的才算是严重,一定的要是她的脸不能够看人了是么? 永媚抬手,就是直接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上,一颗一颗的,还有些突起,很轻而易举的就是可以感觉的到的,她都已经是完全的没有勇气去照镜子,就好像是今日一早的起来,一下子的就看到了自己这副鬼样子,她就吓得,当即的大喊了一声。 不过,到底的还是太医说出来的话,永媚的心里,必然的还是有着几分可以相信的态度的,因而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怒火稍微的给收拾了一下,“太医说的,可是当真?”如果说,真的不是那么严重的话,她反倒就是有着更多的时间,去好好的对付一下这些想要害她的人了。 这话说的很轻描淡写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却是有着十分的明显的威胁的意味,这就是意味着,如果在一定的时日内,她的脸要是还没有好的话,他这个太医的性命,只怕也是直接的到头了。 太医在地上狠命的磕了个头,咬牙,“启禀娘娘,微臣保证,五日之内,必然的会让娘娘您的面容恢复如初,甚至更甚。”其实,这样的伤势,差不多的三四天就是可以了,但是他还是给自己稍微的留了一条后路。 至于面容更加的漂亮的什么的,都不过只是缓兵之计罢了,毕竟的对于现在的永媚来说,刚刚的才从这样的面容之中走出来,猛然的是看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加之一些的心理作用,必然的是会觉得恢复之后的面容更加的光彩照人。 果然,永媚听了这句话,心情果然的是好上了不少,毕竟的对于她来说,从前的就是对着自己的容貌已经是十分的骄傲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更加的是成了这幅模样,索性的是,若是自己以后的容貌可以更上一层楼,这好歹的也是算的上是,因祸得福吧。 因而,永媚的心情算得上是稍微的好了一些,“去给本宫拿个面纱过来。”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想要出去见人,只怕是这面纱都要离不开了。 至于这太医。 永媚随手就是一指,“本宫就给你五天的时间,要是五天的时间还没有起色,你知道应该怎么做。”若是因为这个太医就耽误了她参加比赛的事情,她是绝对的不会放过他们的。 太医一惊,直接的就是感觉到背脊出了一层汗水,这种时候,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到,“娘娘放心,微臣必当是竭尽全力!” “嗯。”永媚不耐烦的闭了闭眼睛,“下去配药吧。”这一大早的连番的刺激,让她的神经,不免的绷得有些紧,这会子,只觉得十分的疲惫。 不过,这时候,还不是她应该休息的时候。 至于跪在地上的太医,听到了这句话,就好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一般,瞬间的就精神了,“娘娘千岁。”朝着永媚行了个礼,立马的就离开了。继续的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他就害怕永媚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就变了心意,要是继续的找些岔子,他可是招架不住,毕竟的,她才是主子。 太医离开,屋内的气氛,反倒是更加的压抑了,此刻就只是剩下了永媚和一众小宫女,没有了太医的存在,她们只觉得自己的压力更加的大了。 然而,最前面的小宫女就算是不愿意,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娘娘,要不,奴婢还是先帮您梳妆吧。”小宫女瞄了一眼已经拿过来了的面纱,娘娘约莫的是准备要出去的。现在的这副样子,还怎么的出去见人?小宫女的余光,顺便的就是瞄了一眼永媚布满了红疙瘩的脸,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寒战。 这样子,确实的是有些吓人。 永媚闭上了眼睛,说句实话,她是实在的不太愿意见到自己的这副样子。索性还是不看的好了,不然的话,只会是觉得更加的生气。 小宫女从地上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顺便着的就是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陆陆续续的就站起来了几个宫女,都是在永媚的身边跟了多少年的。 其余的人,也都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趁着娘娘还没有开始注意到她们的时候,还是赶快的离开才比较好。 小宫女打了头阵,十分熟练的在永媚的头上开始装扮,永媚一贯的就是喜欢极为浓妆艳抹的装扮,因而,小宫女特意的挑选了一只十分艳红的宝石簪子,更加的可以衬托出永媚的娇艳。 “娘娘,好了。”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小宫女才敢怯生生开口。 另一边,直接的就是有一个小宫女端了一盆水过来,“啷当”一声,铜盆触碰上桌子的拐角,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永媚一下子的就将自己的眼睛睁开了,目光凌厉的看了小宫女一眼。 小宫女吓得一抖,直接的将盆中的水溅了几滴出来。 正在帮着永媚梳头的宫女,不由得就是皱了眉头。 真是愚蠢。谁不知道永媚此刻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她居然还刻意的弄出这么大的声音,是赶着上前去挨骂么? “放下来吧,你还是先下去吧。”小宫女示意了一眼,要是继续的留在这里,只怕是会让永贵妃更加的生气,到时候,连带着她们,都是有可能受到牵连的。 小宫女直接的就是将脸盆放到了一边,将毛巾给彻底的沾湿了,然后拧干,才递给了永媚,“娘娘……” 永媚结果,眸色稍微的是缓和了一些,顺手的就是将毛巾给接了过来。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见永媚将脸给擦拭了干净以后,立刻的就是将水盆给撤走了。 永媚的这个时候,是绝对的不会愿意见到任何的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的。 “娘娘,已经好了。”小宫女最后的就是将永媚的面纱给带上了,从外面上来看,是一点的都看不出来永媚脸上的疹子的。 “嗯。”永媚睁眼,眼中的狠戾尽显,这些胆敢在背后放冷箭,在背后敢害她的人,这笔账,她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 西秦的皇宫,占地的面积不小,因而几个妃子之间的宫殿距离的都不是很近,尤其的是永媚和柳月的宫殿,一东一西,就是在两个对角的地方,而且距离皇帝的寝宫都是一样的距离。 永媚到了柳月的宫殿的时候,里面,同样的是传来了暴怒的声音,这怒火,俨然的是比她刚才的还要大。 永媚不由的就是冷笑了一下,这柳月虽然的是丞相的女儿,可是这素日的脾气,可绝对的是比她这个武将出身的人还要大。 在后宫之中,这般的大吵大闹,就不害怕皇帝知道了会怪罪下来的么? “娘娘,咱们还进去么?”小宫女在一边有些害怕,从门外看过去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院子里面,是齐刷刷的是跪了一排,俨然的是和她们方才的情形是有些相似的。 “进去,为什么不进去?”永媚嗤笑,这样的乱的时候,不就是正好的就是她们进去的最好的时机么? “给娘娘请安。”柳月宫里的宫女,在最外面的,一下子的就看见了永媚,不得的不硬着头皮请安,毕竟的这永媚的身份,也同样的不是她们胆敢去得罪的。 “起来吧。”永媚扶着宫女的胳膊,慢悠悠的晃进了屋中,屋外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不过,屋子里面的情形,和外面的比较起来,倒是平静了很多。 柳月倒是不像平时的那般跋扈,更加的就不是那般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反倒是脸色苍白的,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整个的就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呦,姐姐这是怎么了?”永媚着实的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而且这说话的口气中,更加的是一点的都没有掩饰。 柳月比永媚虚长几个月,两人在后宫又是同等的身份,因而这永媚平素里的时候,都是唤着柳月一声姐姐。 这个称呼,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十分的尊敬的称呼,但是在柳月的耳中,着实的就是在讽刺着自己比永媚要大上一些,所以通常的时候,她都是不太愿意的听到这个称呼的。 但是,越是柳月不喜欢的东西,永媚就越是喜欢去这么做,这似乎已经是成为了一个惯性了。 就比如说是现在,只不过,现在的柳月,实在的是没有气力去和永媚纠结这些事情。 她从昨夜开始,就是不停的上吐下泻,太医也是来了几波,都是没有任何的作用,这大清早的还是稍微的好了一些,但是整个人的精神,都是十分的不好的了。 因而,柳月只是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王嬷嬷。 王嬷嬷是柳月的乳母,自小的就是看着柳月长大的,更加的是在柳月嫁进皇宫的时候,作为陪嫁,一并的跟着过来的,俨然的就是柳月的心腹。 王嬷嬷自然的是明白柳月的意思,心疼的看了一眼柳月,虽说自己的身份不过的就是一个下人,但是在王嬷嬷的眼中,是真心的疼爱着关心着柳月的,毕竟的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人,这份感情肯定的是不一样的。 因而,此刻王嬷嬷的情绪算不上是太好,但是却还是回了话,“启禀贵妃娘娘,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昨夜回来以后,就一直的开始上吐下泻,见了好多的太医也不见好。”王嬷嬷说话间,自然的是没有放过永媚刚才的话中的讽刺。 她们娘娘都已经是病成了这个样子了,她这人就是见不得这永媚嚣张的样子,因而下意识的就是想要看了永媚一眼。 自然的,这一眼,本来的就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的,却刚好的,是将永媚带着面纱的样子看进了眼中。 柳月方才的是一直的就是闭着眼睛的,而她又是低着头的,因而这永媚进来了这么久的时间,还真是没有看见这人的脸上是多了个东西。 王嬷嬷的眼睛一向的就是十分的锐利,毕竟的是有着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又在皇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眼力见,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拟的。 所以,永媚脸上的疹子,虽说是有着面纱和浅浅的脂粉遮挡着的,却还是没有逃得过王嬷嬷的眼睛。 王嬷嬷自然的是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她从来的就是看不顺眼永媚这样的人,因而现在,更加的是客气了,“呦,娘娘,您这脸是怎么了?”王嬷嬷的声音不小,自然的也就是吸引了不少的下人下意识的抬头观看。 她知道永媚这样的人,一贯的就是十分的爱惜自己的面容,更加的就是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美貌都完全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可惜,现在看了还真的就不是这样的。 这么一个喜欢表现自己的人,却会刻意的将自己的脸给遮挡了起来,只能说,这脸上的东西,十分的可怕才对,虽然从表面上面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永媚本来的还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听到这句话,瞬间的脸色就变了,呵,要是不说,她还真就是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呢,她可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永媚刚刚的想要开口,瞬间的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样子,还是她平时最讨厌的那副样子。一点的都没有变化,就连这生病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永媚一下子的就闭嘴了,脑中瞬间的就是转变过了千万个想法。若是柳月昨夜的时候真的就已经的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那么必然的,自己的中毒应该的是和柳月没有什么关系才是。 永媚虽然的是平时的时候比较的嚣张了一些,但是这脑子的反应速度,还是比柳月的是要快一些的,或许的是因为平时的时候,她出生在武学之家的原因,毕竟的是对于她们来说,在战场上面,哪怕就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就很有可能是生与死的区别,因而平日里面训练的最基本的就是能够学会分析自己的处境,分析事情。 永媚虽然的只是一个女子,学习的不是非常的透彻,但是相比较于其他的人而言,已经的是非常的不错的了。 “怎么了,妹妹怎么不说话了?”柳月懒懒的看了永媚一眼,她现在是实在的是没有力气可言,若是有力气的话,定然的是会将永媚眼前的纱布给狠狠的撕下来,以此来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 她从来的都是极为的小心的,可是却是偏偏的是在比赛快要开始的时候,中了毒,上吐下泻,这么明显的事情,难不成是还想要抵赖不成么? 放眼这后宫的里面,除了自己的对手,谁还会敢这么的害她?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么? 因而,这永媚在柳月的心里,直接的就是成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好像是现在的永媚,怀疑着柳月,是同样的道理一样。 这或许是心胸狭隘的人的一个通性。 然而,柳月的那点的小心思,自然的是没有瞒过永媚,她对于柳月这般的愚蠢表示有些嗤之以鼻。 抬手的,直接的就是将盖在自己脸上的面纱给取了下来,面纱的下面,是一张长满了疙瘩的脸庞,看的是叫人触目惊心,就连柳月的胸口,都是有着不小的起伏的。 这,这到底的是怎么回事? 好在的,柳月还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只能继续的开口道,“妹妹难不成是怀疑本宫?”否则怎么去解释,这一大早的,永媚这样的人,居然的是踏进了她的宫殿之中,果然的是没有好事。 永媚嘲讽的一笑,“怎么着,姐姐您这是心虚了?”她一旦的有事,这第一个的想到的人,可不就是这柳月么?这不是很寻常的事情么?毕竟自己的出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柳月无疑。 因而,永媚说话,从来的都是直言不讳,反正的她和柳月是注定的一辈子的仇人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西秦10 柳月皱眉,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她实在的是没有什么力气去和永媚争论什么。 因而,自己所有的言语,都是要让王嬷嬷开口的。王嬷嬷正了正脸色,“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王嬷嬷到底的是柳月身边的老人了,别人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惧怕永媚的,但是王嬷嬷却是绝对的不会的。所以说话也是有些不太客气的。 “本宫的意思不是很明显?”永媚却是难得的没有生气,毕竟柳月的情况,她是看见了的,她也知道柳月这都不是装出来的,所以之前的疑惑,也是差不多的有了答案。 她一夜过去,脸上直接的就是起了那么多的疹子,同样的,这一夜过去,柳月也是上吐下泻的起不了床,这未免的,太过于凑巧了一些,毕竟这所谓的比赛,她们两个人,才是这后宫最大的竞争对手,若是只有一个人出事的话,很有可能的还是因为着对方下的手,但是现在看来,这柳月的情况是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的,所以这反而的是将柳月的嫌疑给直接的排除了的。 “永媚,你若是想要找事,今日本宫没有心情陪你,还是请你出去。”柳月虚弱的开口了,直接的都是将名字给叫上了,显然的是烦得很逆。 她和永媚原来在闺阁中的时候,就已经的是相识了,这种直接的唤名字的行为,也是属于平常事情。 永媚正色,也不再和柳月这么的耽误下去。直接的就是开口,“你这一病,是直接的将脑子也给病糊涂了么?你难道不会觉得这件事情很巧合么?”永媚指的是自己的脸茶。 同时的发病,还都是十分的严重。 这时候,柳月抬头,再一次的打量了一下永媚,刚才随便的一眼,还是没有看的十分的清楚。这一看,更加的就是觉得十分的慎得慌了。 柳月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心里虽然的是已经的有了一些眉目的,但是还是没有彻底的听人说出来,所以到底的是心里还是没有底。 “姐姐既然的是心里已经的知道了,何必还要在这里询问本宫?”永媚有些稍微的嘲讽着。 “你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到底是想要说谁,直说行不行?她现在累的慌,不想要继续的和永媚这么的扯下去。 “这次的比赛,皇上是因为了谁,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若不是突然的皇帝将李画给拉了出来,这次比赛,根本的就是不会有的。 原本着的,她们根本的就是没有朝着李画哪里的去想,但是这一次的比赛的名单出来了以后,皇帝非常的雷厉风行,直接的就是将很多的妃子直接的就用着各种的理由给淘汰了下去,只剩下了少数的几个人,在这其中,最特殊的,就是要数李画了。 李画这个人,倒不是说十分的优秀,只是因为,在这后宫之中,比她还要优秀的人,实在的是太多了,相反的来说,在这之前,她们根本的就是没有想过李画会是参加比赛的。李画的那个性子,实在的是太过于懦弱了,再加上所有的才能都不是最好的,只是,这李画的父亲,却是唯一的一个在朝中和永家和柳家,相对立的人。 所以,这李画一下子的就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永媚在后宫这么多年,这么一点的眼力见还是有的,所以更加的就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帝明显者的,就是故意的在偏帮着的李画。 “你指的是李画?”在她们的眼中,所有的后宫妃子,只要不是能够和她们所足以抗衡的,都是连名带姓的称呼着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 “倒是我们疏忽了。”柳月难得是和永媚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面,或许是因为过去的李画是在的是太过于懦弱了的,所以现在,她们是绝对的没有想到,这李画会是直接的朝着他们动手的。因为她们是料定了的,李画不会有这个胆子的。 “对了,娘娘,您昨晚不是吃了这李妃娘娘宫里送来的点心么?”站在一边的王嬷嬷,直接的就是开口了,要是主子不提,她还真的就是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娘娘,您昨日吃的桂花酥,也是李妃娘娘央人送过来的。”永媚的小宫女,也是顺势的想起来了。 “这个贱人!”柳月将手中的茶杯直接的掷在了地上。 没有想到,平时战战兢兢,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这一次,居然的是这么的胆大,看来,这后宫里面,还真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是足够的放心的。 “姐姐现在生气也没有用,左右咱们是没有什么证据的。”她们的食物,向来的从来就不会留到第二日的,所以昨晚的东西,肯定的是都扔了的,更何况,她们很清楚,这李画的后面,就是皇帝在撑腰,这西门衡确实的是懦弱没有错,但是这就算是十分的懦弱,也毕竟的是皇帝,这皇帝的意思,她们还是需要斟酌几分的。 而且,这西秦的政权,一直的就是被他们两家掌握在手中的,所以皇帝这么多年来,早就是对他们两家人十分的不满,一直的没有动手,一是因为皇帝的性子使然,这第二,也实在的是因为,皇帝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可以将两家人的权利直接的给剥削了。 所以她们在后宫,可以跋扈,可以嚣张,就是不能够被皇帝抓到切实的把柄。 “谁说没有证据,本宫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有你的脸,这些不都是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柳月生气,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的陷害过,现在是都已经有了这罪魁祸首了,她居然还只能够这么的看着,这从来的就不是她的作风。 愚蠢。 永媚在心里骂了一句。 “李画的背后,站着的可是皇帝。”永媚说话的口气十分的轻蔑。 和柳月这样的人平起平坐了这么久,她瞬间的是觉得有些丢人。 “皇帝又怎么了,就算是皇上过来,本宫也好直接的告诉皇帝,这下毒的人,就是李画。” “呵呵。”永媚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既然柳月这么的坚持,要说,她就去说好了,要是皇帝直接的恼怒起来,说不定,还能够直接的是将柳月给扔了下去,那么她刚好的,又是可以少了一个所谓的竞争对手了,这对她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娘娘,你当心隔墙有耳。”见着永媚不怀好意的表情,王嬷嬷在一旁立刻的就是提醒了柳月一下,主子的这个性子,就是太过的冲动了,这永贵妃虽说原本的是过来找茬的,但是现在看来,就是直接的准备过来让主子当这个得罪皇帝的人的。 关键是,依着主子的这个性子,是一定的会掉进去的。 柳月虽然的是冲动,但是到底的还不算是没有脑子,所以这个时候,听到了王嬷嬷的话,自然的就是收敛了几分,她实在的是气的糊涂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就掉了进去。 这个时候,一下子的就被提醒了起来,柳月自然的就是明白了。当即的对永媚刚刚的那几分感谢,一下子的就变成了敌意。 这逐客令,也是一下子的就出来了,“永贵妃,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赶紧的离开吧。” 她还不想要在这里呆着呢。 永媚冷笑,“姐姐,你好好养病。”最好,一直的都不要好才好。 她和柳月之间,这种假装着的友好,也是维持的不过片刻中的时间,因而这种针锋相对的样子,才真的应该是他们之间应该有着的场景。 柳月闭上眼睛,不准备继续的搭理永媚。她现在和永媚这样的人,真心的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说的越多,只会更加的是将自己放进一个十分的不利的地位。 “恭送娘娘。”王嬷嬷装模做样的行礼,只是嘴上开口,手上的动作几乎的就是没有。 今日过来的目的虽然的是没有达到,反倒的是将这罪魁祸首一下子的找到了,也不算是没有什么收获,既然的这李画敢在背地里害她,就注定的是要承受着她后来的报复了。 这李画的父亲,在御史大夫的这个位置上,坐的时间,也的确的是足够的长久了。 “娘娘,您方才真的是太大意了,分明的就是知道,她就是故意的过来说给娘娘您听的。您居然还真的就落入了她的圈套中了。” 王嬷嬷对柳月的意义非同于寻常,所以很多的时候,她都是直接的有话直说,从来的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估计,毕竟的柳月对于她的话,还是能够听进去几分的。 柳月此刻稍微的平静了下来,也是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是意味着什么,所以也就是没有否认。 “王嬷嬷,您说的我都知道,刚才,的确的是我太冲动了,下次,绝对的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把柄的。”柳月有些有气无力的。 “娘娘,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些事情,还是等您的身子好了再说吧。”现在的这幅样子,就连床都下不去,所以还是等身子好了再说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西秦11 “容尘,你这招,真狠。”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直接的就是让这帮人,暗中自己的斗了起来,比如说是这柳月和永媚,以及被拖进来的李画,都是这争斗的牺牲品。 还有着,永媚和柳月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矛头给对准了李画,所以李画的父亲,日后在朝堂上面的位置,也是一定的不会好过的,这些人肯定会想尽了各种的办法将这位无辜的御史大夫给拖下水。 这不过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偏偏的是放在了这已经岌岌可危的西秦,所以这俨然的就是成了所谓的压死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直接的就是将所有的人给推了进来,无论是不是说自愿的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的。 容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屋内的场景,“更狠的,还在后面。”他这人,从来的就不会觉得别人说自己狠的时候,是什么坏事,相反的,这对于他来说,根本的就是另外的一种夸赞,因为在他这里,不狠,就不足以将前凉的国土,给一一的拿回来。 如醉无意识的瞄到了屋子的下面,他们已经的是在屋顶待了很久的时间了,一直的都没有看下面,这现在的这么一看,直接的就是手上一抖,一种恐惧的感觉瞬间的就冒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容尘刚才的那句话,还是因为她恐高。 不过,自从的和容尘在一起以后,这偷听墙角的事情,她是做的越来的越顺溜了。 不,准确的说,是在偷听屋顶,容尘这人,向来的就是喜欢将她往高处领,她又是一向的恐高,因而每次的这个时候,她都只能够勉强的将自己攀附在容尘的身上,以此来寻求一些安心的感觉。 “容尘,这永媚都已经走了,我们能不能下去了?”她有些头皮发麻,刚才太过于专注屋中的场景,反而的是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人一下子的放松下来,就是直接的有着一种眩晕的感觉,尤其的是看着下面的时候,总是有着一种自己即将的就是要掉下去的感觉,真的是太过于难受了。 手臂,不自觉的就是紧紧的环住了容尘的腰,双腿都是直接的软了,她真的是害怕,自己就这么的一晕,保不准的就倒了下去了。 容尘的唇角,一下子的就带上了几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了一眼如醉,紧张兮兮的样子十分的明显,眼睛都是不敢朝着自己的这边看着的。 “不急,这里的风景尚可。”站得高看的远,这里的风景,确实的是不错。说着风景不错的某人,眼睛都没有朝着旁边看一眼,反倒是直接的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这么的看着,确实的是风景不错茶。 “容尘,你是不是有病?”如醉脑子短路,完全的就没有理会容尘话中的意思,直接的就是将自己最初的感受给说了出来。 在她的世界观里面,凡是喜欢在这高处看风景的人,都是脑子有病的人。 嗯,没错,就是这样。 “嗯。”容尘居然的还是十分的配合的应了一句,倒也不是真的就是同意了如醉的说法,只不过是他太过于了解如醉了,这个时候的如醉,就算是和她说什么,她都是不会过脑子去思考一下的,最多的就只是敷衍的回一句,说的越多吧,只怕是等一下自己挨骂的就会越多。 还嗯? 真的是脑子有病。 “容尘,要看你自己看,先把我放下去好不好?”如醉吓得眼睛都闭上了,她真的是不敢的继续看下去了,她害怕自己继续的这么下去,真的就是会被活活的给吓死了。只不过,闭上了眼睛的如醉,感觉更加的是糟糕了,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总觉得自己是处在悬崖的边缘,到处的都是悬崖高山,更加的没有安全感了。 “要下去你自己下去,爷还想继续的待着。”容尘的心情似乎的是很好,完全的不理会如醉。 某个人贴着自己的身子,是越来的越近了,这感觉,还真的是不错。 自己下去? 如醉只是觉得自己就要哭出来了,她自己怎么下去?就她这样的人,从前队友就是不停的嘲笑她说,就是要如醉选择一种死法的话,她这样的人,都是绝对的不会去选择跳楼的,因为这对她来说,比死还要恐怖。 好吧,她就是这样的没有骨气。 “我不下去。”如醉只是觉得自己的声音中,都要带上了几分哭腔了。 真的是太郁闷了。 “容尘,你这是什么癖好,这种偷听的事情,你的手下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你每次的都要自己过来?”还非要的拉着她一起的过来?如醉只能够岔开了话题,尽量的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嗯,担心他们遗漏了什么。”容尘毫不客气的说道。 担心? 就容尘手下的那些人,尤其的是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卫,绝对的是能够将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的,如果是真的有需要的话,就算是让他们演练出来当时的场景,都是绝对的没有问题的。 说什么担心,在她看来,他这就是有着偷听的怪癖。 “担心他们就算了,你非要拉着我干嘛?”更加的不能够让她理解的就是,为什么一定的要带着她过来? 这些事情,她从来的都是不清楚的,所以为什么一定的需要她知道,至于那些人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就算是容尘真的是想要她知道,直接的说不久好了,费这么大的劲做什么,再说她这样的人,又是这么的胆小,容尘带着她的时候,就难道没有一点的害怕,自己会中途的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么? “带你锻炼。” “锻炼什么?” “锻炼一下,什么叫做站得高看的远。” “……” 如醉闭嘴,她发现,和容尘这样的人,真的就是没有一句话可以好好的说,一旦的是他想要和你废话的话,就更加的是这样了。 “我不需要看的远。”所以,趁早的把她丢下去。 “我想要你看的远。”容尘心情好,这说话的音调,都是有些不一样的。锻炼一下,如何的是更加的依赖他。其实,这才是他的最终的目的。 如醉这种性子的人,平素里想要看到这幅模样,还真的是挺困难的,现在这样,反而是好了一些的。 无论是怎么样强势的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软弱些,更加的惹人心疼。 最起码,他希望如醉,就是这样的。 “下一次,带你去山顶看日出。”容尘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如醉忍不住的就是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直接的就是冲着容尘翻了个白眼,“容尘,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要是看我不顺眼,直说,我改还不行么?”还去山顶看日出?要真的是看完了,估摸着那也就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次看见日出了。 “我何时说看你不顺眼了?”这都是哪里来的理论? 要是看她足够的顺眼,会专门的就是挑着她最害怕的事情做呢? “现在。”难道现在不就是? 容尘嗤笑了一声,一面的是害怕的要死,一面的又是和他斗嘴,这种十分的极端的情绪,都是同时的在如醉的身上呈现着,给人一种十分的有活力的感觉,因而容尘现在,看着如醉越是心情不好,自己就越是开心。 “正是因为看你足够顺眼,才会带你去山顶看日出。” 心理变态。 如醉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 不过,如醉睁眼,小心翼翼的看着下面的人,很显然的就是,柳月早就是已经休息了,今日已经的是最后的一日了,前几日的比赛,都没有怎么的比,就是西门衡单方面的循着各种的理由,将所有的后妃都给直接的淘汰了。 现在,就只是留下了柳月,永媚,和李画三个人。 这比赛还没有正式的开始,就已经的是这样的局面了,不得的不说,这一次的西门衡,是太过于不够聪明了。 但是,这件事情,相信是很多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这都要归功于杜鉴书,西门衡对杜鉴书信任的很,所以一旦的杜鉴书出来否认了,这件事情皇帝绝对的不会这么处理,只是可惜,这个陷阱,恰恰的就是杜鉴书主使的,所以看着皇帝往陷阱里面跳,他们非但的不会阻止,更加的是会将这件事情,推波助澜。 所以西门衡那里,一直的就是认为自己的决策是非常的正确的。 这一次,他确实的是太心急了。 因为仅仅的就是想着李画当了皇后以后,就有人可以压制的住这些人了,最起码的在朝中,自己还能够有着一些人。但是他完全的就没有考虑到,一个连自己都可以压制的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本事,日后去压制的住那两个贵妃。 不要说是用什么皇后的身份了,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更何况是李画? 第一百二十七章 西秦12 正在如醉胡思乱想着现在的局面的时候,右手不自觉的就从容尘的腰上拿下来的时候,一下子的就碰到了一边的砖瓦,冷不丁的就冒出了一些声响。 声音虽然的不是很大,但是碍于柳月的屋中实在的是太过于安静,导致于这样的声音,听的非常的清楚。他和如醉偷听了这么久,也是一直的压着声音说话的。 屋内,窸窸窣窣的就有着动静了。 容尘抬手,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抱住了,瞬间的就不见了。就连屋顶上面的砖瓦,都已经是被好好的归于原位了,看不出半分的异常逆。 如醉的双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整个人紧紧绷着的感觉一下子的就没有了,忍不住的就笑开了,看来,还是这法子管用,以后可以多试试。 反正容尘最喜欢的就是偷听,至于这偷听,自然的就是比较害怕被人发现的。 如醉不由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爷,这是方才皇帝派人送来的。”卓方老远的就看见了如醉过来,因而直接的就是将手中的东西给递了上去,顺便的将自己的头死死的低下了,根本的就不敢抬头茶。 如醉有些奇怪于卓方的动作,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 身前的衣物,带子被不小心的给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衣物的拐角。 如醉出手,刚想要将自己的衣物给直接的扣上,冷不丁的面前就伸过来了一只手,指节分明,煞是好看。 容尘将方才卓方递过来的东西直接的搁在了自己的腋下夹着,动手轻轻的将自己的衣物给扣上了,两个人距离的很近,如醉甚至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容尘喷薄在自己脸上的呼吸。搅得人,心痒难耐的。 如醉有些心动,忍不住的就出手,下意识的就怀上了容尘的腰际。 恰在此时,容尘停手,顺手的就将自己腋下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如醉伸出来一般的手掌,一下子的就碰到了容尘的后背。 如醉的脸,一下子的就有一些挂不住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那种做了坏事,直接的被人捉住了的感觉一样。 容尘也是猛然间就感觉到了身后的那只手,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动作,忍不住的就是有些懊恼,他方才,应该再系的慢一些的。 思考间,容尘的目光,慢悠悠的就落到了如醉的衣物上面,脑中莫名的就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他能不能,再将这衣服给解开? 这可是在平地上,如醉更加的是第一次的这么主动的抱着他,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容尘随手的就将手中的东西给扔到了地上,然后将如醉衣物上的带子给解开了一根。 如醉一愣,当即的收手,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容尘,你干嘛?”大庭广众之下的,这是在做什么? 容尘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眼睛不自觉的就飘到了其他的地方,“方才没有扣好,再扣一次。” 是么? 如醉低头,一排排整齐的小布条疙瘩,十分的小巧,比她自己绑的好看多了。她来了这里这么久,基本的都是胡乱的穿衣物的,只是因为这古代的衣物太过于的复杂了。 “这不是挺好的么?”如醉显然的就是没有反应过来容尘是什么意思,反倒是愣愣的回了这么一句。 看似无害,实则杀伤力十分的巨大。 就比如现在的容尘,乍一眼的就是看到了如醉的手,早就已经离开了自己很远,不时的有些气闷。 “我指的是,你自己系着的那些,没有系好。” “……” 她自己系着的那些,都在最下面好么,他是怎么看见的?难不成,还真的要在这里将她的衣服直接的脱下来,然后系好么? 她是现代人没错,不过这思想,还真的是跟不上这古代人的节奏了。这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脱衣服? 如醉白了容尘一眼,越发的觉得眼前的这人,平日里的时候,这性子就是和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 对,就是无理取闹。 如醉想了半天,终于的是想到了一个十分的恰当的词语。 “容尘,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先把手里的东西看完了再说。”如醉没好气的将容尘的手给拍开了,直接的顺手就将衣服给系上了,然后蹲下身子,将容尘方才扔到地上的东西给捡了起来。 是三张很大的宣纸。 如醉的手展不开,也就索性的将宣纸给铺在了地上。 三张宣纸打开,里面分别的是三幅画像。画的,都是这御花园中的春日景象,十分的美艳。 落款的地方,是三个名字。虽说写的都是繁体字,但是这几个字形,如醉是一眼的就看出来了。 恰好的就是柳月,李画还有永媚。 三张画像的景象,就她这样的一个外人来说,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只是这李画终究是差了一点点。 这柳月和永媚,还真的是有些真本事的,不愧是这丞相和将军的女儿,自小的培养的肯定的都是少不了的。 “容尘,这是比赛的试题么?”要不然怎么会这好好的画像跑到了这里来?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容尘还真的就是什么的都没有说的。 该说的话,在什么时候说出来才是最恰当的,这些事情,容尘一向的都是很有分寸的。 “自然。”所谓的琴棋书画,自然的是要一个一个的来才行的。 之前的小比赛,西门衡自然的就是选择了那个最为困难的下棋,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这最大的事情,就是要将皇帝的心气给讨好了,所以这些东西,莫不是都是在替皇帝学习的。 只是这西门衡一贯的就是对下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而这后宫中的女子,大多的都是不会下棋的。 但是这永媚和柳月,还真的就是有些出乎皇帝的意料的,毕竟的在他的眼中,这二人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嚣张跋扈,该是什么都不会的。 因而,现在看来,远远的就不是这般。 这整个皇宫之中,除了李画是他刻意的让她却学习的以外,那两个人,真的就是属于意外。 若不是他提前的有了准备,只怕是这皇后的位置,依旧还是那二人的。 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之前的下棋,所有的人,就是为了压住,现在这画技的比拼,却是不能够直接的一下子就将这赢家给了李画,还必须的是要是思考一番才行的。因而,西门衡直接的就是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容尘。 毕竟的这一次的比赛,这幕后的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因而这比赛,这决计的不是后宫的事情那么的简单。 这场比赛,早就已经是慢慢的顺着他想要的方向,影响到了前朝。 现在的西秦,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安静,但是这偏偏的,就有可能是暴雨与来临之前的平静。 容尘只不过是淡淡的扫了地上的几幅画像一般,莫名的,眸中就一下子的闪烁了几分轻蔑。 华而不实。 这是他对这两幅画像,最真实的评论。 永媚和柳月,必然的就是从幼时,家里的人,就开始了将这些东西给教授给了这二人,因而的,都是这宫廷中的画师教授出来的弟子,果然的这风格都是差不多的。 至于李画的那一副,在容尘的眼中,就更加的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了。若说其余的两幅是华而不实的话,那么李画的这一幅,可以说是连表面的华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这不实。 虽说名字是叫李画,可是李画在这绘画上面的天赋,是真的没有什么的。 这胜负之分,很明显的就是已经出来了。 不过…… 如醉见着容尘有些在微微的发愣,忍不住的就开口,“容尘,你是怎么打算的?”这赢家,究竟的是要归谁? 对于这种艺术方面的东西,她一向的就是什么的都不懂,但是眼前的作品,她也还是一眼的就可以看出来好坏的。 若是这东西被旁人看见了,只怕是会不利于后面的行动才是。 果不其然,如醉脑中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容尘直接的就是将地上的东西给抱了起来,进屋直接的就丢进了火盆。 刺啦一声。 火苗一下子的就是窜的十分的高。直接的就是生生的逼退了如醉。 然后,在西门衡顺便的送来的名单的上面,很轻而易举的就将李画的名字给画了出来。在这些画作的里面,最好的,莫过于李画的画像。 何为睁着眼睛说瞎话?如醉今日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 其实,这所谓的比赛,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公正公平,可是殊不知,这样的方式,其实的是最不公平的竞争。 因为这比赛的裁定,只决定在一个人的手中,这比赛的结果,也就是由着一个人决定的。 “容尘,你连画像都给烧了,要是西门衡那边还需要,怎么办?”如醉不由的是有些担心,这画,就这么的被烧了,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的草率了? “他不会需要的。”容尘说的非常的笃定。 “你怎么就知道?”又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如醉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一句。 “你以为,在西门衡送过来以前,他没有看过这些?”若不是为了有一个所谓的公平公正的缘由,将李画给保下来。否则,他又何必将这些画像送到自己这边来。 “看过,又能怎么样?”如醉一时的是还没有反应的过来。 “你觉得,这李画的作品,能够赢?”要不是他直接的是将这些画像给撤回来,这李画的所谓的什么皇后的位置,还没有等自己真的坐上去,就已经是被人给拉了下来了。 这就是现在最棘手的事情。 “不能。”对于这一点,如醉还真就是没有怀疑过,因而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要是李画的那幅画会赢的话,绝对的是因为眼睛有问题。 “既如此,又何必留下引人追究的证据?”要是日后的被人翻了出来,这朝中,肯定的还是有着不少的他们的人,到时候,处理起来的时候会更加的麻烦。 如醉点头,随意的看了一眼已经成为了灰烬的画作,冷不丁的就是打了个寒战,分明这天气,还是好的很的。 她总是觉得,这一次的摘选皇后的事情,根本的就是闹得很大,尤其的是反对的和支持的,早就是在早朝上面唇枪舌战了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真的到了比赛的时候才发现,这比赛的人,都是十分的安静的没有任何的波澜,就连着比赛,都是悄无声息的在暗中进行着的,但是每一次的比赛结束,也是还会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的。 就这么的在悄无声息之中帮了西门衡,所以,西门衡对容尘的感觉,就是十分的信任。因而,直到现在,只要是容尘说什么,他就是立刻的就去执行了。 然而,这隐藏在这背后巨大的隐患,西门衡是一点的都没有看的出来。完全的就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意味。 这西门衡,还真的就是不识时务,所以就算的是勤政,却还是将西秦给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无用。 如醉只是深深的觉得,这西门衡,真的是她见过的,最没有用的皇帝了。 “比赛已经进行到什么地方了?”如醉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按照这所谓的比赛,应该是进行了不少才对,不过俨然的这容尘,就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尤其的还是这已经“中毒”的永媚和柳月,还在筹谋着如何的将李画给披露出来的事情呢。 “尾声。”容尘很爽快的就给出了答案。 在外人的眼中,这比赛似乎的还没有开始。甚至于在永媚和柳月的而严重,只怕是一样的这么觉得的。 毕竟在她们的认知里面,这什么所谓的琴棋书画,不过就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根本的就是上不得什么台面去的比赛,她们认为,这最后的比赛,还是没有开始的时候呢,这毕竟的是当选皇后这样的大事,不可能的就是将她们都给放在后宫里面,连见面,都不能够见得上一面。 哪里有这样的比赛的,都没有见到对手,自己就直接的输了? 说实话,不仅仅是想到了其余的人会惊讶,就是现在的如醉,也是一样的十分的惊讶,她是想到了可能会很快的时间就结束了,或者是已经的进行了大半,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已经是接近尾声了。 “这比赛,西门衡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的说,可以开始了的。那朝中的那些人,突然的就是知道的结果,难道的不会觉得有着什么奇怪的么?”其实,如醉想要说的是,这些人会甘心么? 尤其是以柳胜清和永俊为最。 “不会。”容尘否定,这些事情,早就是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的,在所谓的什么比赛,只不过是刻意的隐瞒着这后宫的女子罢了,至于其余的人,早就是知道了这段日子的进程。 这个方法,也就是容尘当时提出来的。 西门衡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主意,所以立刻的就是满嘴的答应了下来,因而这段日子的进程,那些人都是清楚的,偶尔的抱怨一些,指责一些,西门衡认为,自己还是足够的可以应付的过来的。 为了保证这事情的安全性,也是为了避免这前朝与后宫的私通,西门衡最近更加的是加强了这内外的巡视,尤其的是这永媚和柳月的宫中。凡是有进出的信件,都必须的需要通过严格的检查才开始的。 而且,这从她们各自的母家,来往的书信什么的物什,直接的就是被西门衡给扣了下来。 真是一只狐狸。 如醉忍不住的就感叹着,和容尘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智商绝对的是不能够低,否则的话,简直的就是可以分分钟的被碾压。 “卓方,你去盯着,不出意外的话,最多明日,这西秦的皇后就应该是要出来了。”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应该是快了,这西门衡,可是比任何的人都要着急。毕竟的这件事情是瞒着后宫的二人的,时间的一长,家人的信件没有,必然的是会引起怀疑的。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的要是速战速决才好。 卓方这种人,什么都不问,只是知道执行命令。 但是如醉却不是这样的,“明天,容尘,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这么快?”这就算是西门衡有些迫不及待了,但是也不至于是这么的迅速吧? 这接受起来,不会觉得太快?太夸张了? “若是我没有猜错,今日的画像,该就是最后的一道试题,西门衡之所的在这个时候扔过来,一是想要我帮他将李画给推了上去。” 他这样的人,既然的是可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出了下棋这样的试题来故意的将她们给直接的淘汰了。那么现在,在结束的时候,自然的也是可以将李画最不擅长的东西,放在了最后,然后这裁定,就请出来了比较有声望的人。 容尘,或者是杜鉴书,都是可以的。 “果然当皇帝的就没有什么好人。”如醉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这些人弯弯绕绕的心思,实在的是太多了,就连西门衡那样懦弱没有主见的皇帝,心里的弯绕,可是都不止一道。 容尘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如醉,难不成,自己在她的心中,便就是这样的形象? 他注定的就是要当皇帝的人,所以如醉这无意识的说出来的话,更加的就是让他的心里微微的有些不悦。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容尘低沉的声音。 他在生气。 如醉冷不丁的听到了容尘这样的语气,脑中忙不迭的就蹦出来了这四个字。 她刚才是说了什么了? 说是当皇帝的就没有什么好人? 如醉稍微的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唔,好像,就她看来,这的确的就是这么回事,只不过嘛,身边的这位,可以算的上是一个例外。 如醉有些讨好似的笑了一下,“不过,你除外。”如醉笑着,露出了一整排整洁洁白的贝齿,脸上的酒窝微微的衬着,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阳光。 容尘的心里,微微的是好受了一些些,不过,还是傲娇的问着如醉,“我什么除外?”容尘说完这句话,直接的就是挑眉看着如醉,她如果要是再敢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他绝对的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她离开! 如醉感受着容尘有些阴测测的笑容,刚刚的想要开口将方才的话给说了一遍,募然的就是感觉到了一到不太友善的目光。 然后,如醉咽了咽口水,顺便的就是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讨好似的开口,“就是说,你无论是什么样子,在我这里,你都是最好的。”话虽然是很俗,但是最起码的,是将某尊大佛的脾气给哄了回去。 果不其然,在听到了如醉的这句话以后,眉宇间的戾气,瞬间的就是不剩下什么了,牢牢的将如醉的身板锁进了自己的眼中,总觉的是怎么看都看不腻。 脑中,一下子的就有了一些想法,虽然的不是第一次的这般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有着那种的冲动。 等到如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容尘给死死的箍在了怀中,动弹不得。容尘的脸,比之刚才给自己系扣子的时候,靠的还要的近,甚至于,连脸上细微的毛孔,都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如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容,容尘,你在这边,干什么?” 做什么?难道这样还不够清楚么?容尘微微的锁眉,既然的是不清楚,那么他就直接的让如醉更加的清楚一些好了。 容尘低头,直接的就锁住了如醉的唇瓣,十分的轻柔的慢慢的啃噬着,并不着急着进去,反而就是在一圈一圈的,煞有其事的描摹着。 如醉直觉的自己的呼吸都已经是停滞了,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本来就是直接的站着的,这下子,容尘将身上的重量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还是有些微微的朝着后面仰着,因而,双手不自觉的就攀上了容尘,让自己站的更加的稳一些。 第一百二十八章 西秦13 翌日。 西秦的皇宫中,再一次的是发生了震惊所有人的大事,就在众人以为这所谓的摘选皇后的比赛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这皇帝,就已经的是将皇后的人选给选出来了。 正是御史大夫的女儿,李画,李妃娘娘。 这样震撼人心的消息,必然的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欢喜的一方,自然的就是与柳家与永家对立的官员了。 这朝堂上面的震动,一下子的就全部的爆发了出来茶。 若不是稍微的顾及着这皇帝的身份,只怕是这柳胜清都已经是要动手了,“皇上,你说是这李妃赢了,咱们都没有看见,谁来证明着赢了的人,就是李妃?”这个御史大夫算个什么,居然让他的女儿当上了皇后?皇上也真的是太过于糊涂了。 西门衡倒是没有想到,这柳胜清的态度会是这么的强硬,当真的就是一点的都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是放在眼里的逆。 西门衡不由的也是有些生气,“朕的皇后,无须你们来指指点点!”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就是这皇后的事情,他若是强势一些,直接的就是将人选给定下了,哪里还需要这么的麻烦? 现在就是尊求了这些人的意见,最后的结果不是他们所希望的那样,依旧的是不会满意。 柳胜清是一点儿的都不知道让步,直接的就是上前一步,“皇上!李妃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张口闭口的就是李妃,完全的就没有一点的当她是皇后的感觉。 “她没有资格,谁有资格?”西门衡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朝堂上面,剩下的人,皆是噤若寒蝉,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丞相和皇帝之间,他们不管的是偏帮了哪一方,最后倒霉的,说不准的就是自己。 不过,这最聪明的,还真的要数这御史大夫,自己的女儿当上了皇后,今日早朝,就是直接的告假了,知道这丞相一定的会针对着自己,因而直接的就是没有过来。 “自然是微臣的女儿。”柳胜清绝对的是大言不惭。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的没有一点自夸的感觉,就好像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噗嗤。”一直的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永俊,实在的是忍不住了,一下子的就笑了出来,这柳胜清的没有脑子,他已经是再一次的见识到了。 柳胜清本来的就已经是非常的生气了,再加上永俊的这么一讽刺,整个人不由的就是火冒三丈的。 当即的,这怒火就一下子的对上了永俊。 “永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女儿大家闺秀,又是贵妃的身份,母家的权势也是放在这里的,当皇后,有什么不行的? “丞相未免的太高看您的女儿了。”别人或许的都会害怕柳胜清,但是永俊却是绝对的不会害怕,他和柳胜清,从来的都是旗鼓相当。 其实,就这一点来说,西门衡还算是有些聪明的,他知道两个人一向的都是势如水火的,也知道两个人的本事是旗鼓相当的,所以特意的是将这两个人放在了朝堂的上面,互相的还可以有一个牵制。 这总比一只独大来的要好的多。 “永将军,莫不是你以为,这李妃娘娘也有当皇后的资格?”柳胜清不是不知道,这永俊,也是绝对的不会允许这么个人当上皇后的。 这朝堂上面,基本上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天下,所以这后宫里面,也同样的是两个贵妃的天下,如今又多上了一个人,如何的能让他们甘心? “自然没有。”就这一点而言,他和柳胜清的态度是一样的,要当皇后,无论如何的也是轮不到她来当的。 “皇上三思,这皇后的人选,没有一个人是赞同的,您是皇帝,但是大臣们的建议,您是否也是应该去采纳一下?”柳胜清就好像是找到了帮手一样,冲着皇帝,毫不客气。 没有一个人赞同?好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不赞同的才是,何来的所有人? “丞相,你未免太过的以偏概全了,朕只听到了你们二人的反对。”其他人,也没有表态不是么? 不反对,不就是意味着支持么? 这还用问么?再说了,这朝堂上面的官员,大部分不都是他们的门生,还需要去询问么? 站在最边上的杜鉴书,始终的是低着头,根本的就没有朝皇帝看上一眼。西门衡一直的就是盯着杜鉴书在看,希望他能够出来,支持一下自己的决定,就好像是上次一样。 然而,今日的杜鉴书,就好像是在刻意的忽视着西门衡一样,故意的低头闭目养神,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皇上,微臣与将军的反对,不就是所有人的意见?” 嚯!这柳胜清还真的是一点的都不害怕皇帝知道自己结党营私,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 “放肆!”西门衡的青筋四起,满肚子的怒火就好像是达到了一个极限一样,异常的恼火。 就连柳胜清,都是稍微的一愣,毕竟西门衡这样性子的人,还真的就是很难的看到他发火的样子,所以现在,他到底的还是有着几分的忌惮的。 就算是自己的权势再大,也终究的还是有着一个为人臣子的身份。 “请皇上三思。”柳胜清不再是像刚才的那样咄咄逼人,稍微的是缓和了一些。但是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此事无须再议,退朝!”西门衡就担心继续的这么下去,这事情只会是更加的难办,所以还是速战速决的比较好,皇后的人选已经是定下来了,现在,不过的就是通知一下世人罢了。至于是不是赞同,这与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这皇后,必须的是李画。 “皇上!”柳胜清一急,下意识的就想要上前阻拦皇帝,然而,西门衡是迅速的就离开了,完全的不给这些人任何的反应的时间。 “丞相大人,事已至此,还是算了吧。”永俊倒是比柳胜清要理智一些,没有这么的让皇帝下不来台面。 要真的是把皇帝给逼急了,只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了,就算是当上了皇后又怎么样,有命当,没有这个命去享受,还不都是一样的,何必要着急在这一时? 永俊到底的是在战场上面杀伐决断惯了的人,因而这个时候,很轻而易举的就是想到了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不就是一个李画?后宫一向的就是尔虞我诈,还担心没有人去对付李画么?若是哪一日不小心的失足,皇帝就算是知道,估计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永俊直接的就是想好了解决的办法,因而心情还算得上是不错,不过,他可没有打算自己的动手,毕竟的这件事情,要是有人替他给解决了,不是更好? 永俊不由的就是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老远的柳胜清的身上。嗯,他的女儿就和他一样,冲动莽撞,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来,他需要好好的找着自己的女儿安抚一下才行。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的性子,虽然的说是比柳月好上那么一些,但是到了现在的这个局面上,估计也是会沉不住气的,到底的还是太年轻了。所以,他要好好的告诫永媚一下,这件事情,她只要在后面煽风点火就可以了,不要自己动手。 等到众人都离开的时候,杜鉴书才慢悠悠的从大殿之中离开,不过走的步子很慢,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过来找自己一样。 果不其然,还没有走出去几步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刘全就已经是过来了,对杜鉴书的态度,一向的是十分的敬重。 “大学士,皇帝让您去御书房。”皇帝刚才的脸色,可不是太好。不过对着大学士,估计的是会好一些的。 但是,刘全不明白的是,刚才在朝堂上面,大学士为什么是一言不发,根本的就不帮皇帝说话。这和之前一直的偏帮着皇帝的大学士,完全的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皇帝为什么特意的在下朝以后还要见他,这很明显的,就是因为这个。 “嗯,走吧。”杜鉴书就好像是预料到了一样,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就是加快了几分,再也不像是刚才那样慢慢吞吞的。他知道皇帝一定会过来找他的,所以就是等着的。 御书房距离皇帝上朝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所以很快的就到了。 杜鉴书入内,西门衡直接的就是将所有的下人给屏退了,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杜鉴书,你今日是什么意思?”西门衡确实的也是有些生气的,所以直接的就是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 他是有些软弱没有错,但是不代表着他是没有眼睛的,更加的不代表着,他是看不见这些事情的刚才杜鉴书在朝堂上面的那些举动,分明的就是故意的不管不顾的,他不清楚,这杜鉴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分明的让李画当皇后的这个建议都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他应该的就是站在自己的这一边的才对。 今天这么个态度,还真的是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启禀皇上,微臣何处做的不妥?”杜鉴书明知故问。 这所谓的矛盾是已经好不容易的挑起来了,他怎么可能会去帮着西门衡再把它压下去? “你!”杜鉴书这么明明白白的装傻,他反倒是不知道的怎么的开口了。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招架不住这样的局面,质问他,为什么不帮着自己说话吧? 他好歹的还是皇帝,就算是公认的懦弱,也断然的是没有主动承认自己懦弱的道理,毕竟的他还是有着身为皇帝该有的尊严的。 “皇上,您要选的是您自己的皇后,这件事情,本就是应该您自己做主的。”就算是挑选皇后需要考虑到很多的权衡利弊,但是这最起码的,皇帝就应该有着自己的魄力,他不帮忙,不过就是因为,他只是一个臣子。 “皇上,微臣就算是您的夫子,可是依旧也是您的臣子,丞相和将军在权势如何庞大,也终究的是您的臣子。”杜鉴书没有明着说出来,却也是换了一种方式,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就算是功高震主,皇帝,终究的也只能够是皇帝,臣子也只能够是身子,如何的能够本末倒置呢? 西门衡当即的就是不说话了。他知道,杜鉴书说的,确实的也就是实情,他根本的就是没有任何的可以反驳的地方。 是事实,也是最没有办法的事情。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西门衡直觉的烦的很,至于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也已经是问清楚了,所以现在,他并不想要继续的和杜鉴书交流下去。 “微臣告退。”杜鉴书并没有明说什么,却也是很好的让西门衡不再询问自己,他早就是料到了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所以这八两拨千斤的路数,他都是想好了的。 屋外,有些阴沉的天气,李画虽然的是当上了皇后,却没有真的当皇后的待遇,就连着封后大典,都不知道是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然而,这边的朝堂上面,已经是炸开了锅,这后宫,自然的也是没有闲的下来。 这一次,是柳月主动的到了永媚的宫中。经过一夜的修养,她的身子已然的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有想到,这身子刚刚的好,就有着一个让她没有办法接受的消息传了出来。 居然,居然这李画,已经的是皇后了?这比赛不是还没有开始的么? 难不成,这之前的几次所谓的作画,下棋,就是比赛? 皇帝根本的就没有提及,那就是正规的比赛,所以她们根本的就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昨日两个人,纷纷的都是被人陷害,首先想到的,自然的就是有人想要阻止她们去参加比赛,却没有想到,这陷害他们的人,不是为了阻止,而不过是为了转移她们的注意力罢了。 所以今日一早,柳月忙不迭的就赶来了永媚的宫中,虽然两个人昨日还是不欢而散的结果,但是这并不妨碍了现在两个人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柳月是这么想得,这永媚,也一样的是这么想的。 所以柳月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已经的是穿戴整齐的永媚了,看样子,是一副想要出门的造型。 “参见贵妃娘娘。”永媚身边的小宫女,见着了柳月,下意识的就行礼。 却没有想到,这一行礼,直接的就是惹恼了柳月。 什么贵妃娘娘?现在这贵妃两个字,就是对她最大的讽刺,当即的就是怒了,“啪”的一声,直接的就是删了小宫女一耳光。 小宫女直接的就是被打懵了,完全的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到底的是自己的人,就这么的被打了,永媚自然的也不会高兴,“柳月,你要发疯,不要到本宫的宫里来发疯!”一大早的就在自己的宫里动手打人,就真的当她是这么的好欺负的? 她也可不是什么善茬。 柳月生气,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贵妃娘娘,你不觉得非常的讽刺么?” 柳月不提到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永媚的脸色,也是一样的不好了。 真是没有想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居然就让被人领先,直接的当上了皇后!皇帝当真的是好本事! “柳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说。”她现在没有空和柳月打什么哑谜,更加的是没有时间,去和柳月墨迹。 “杀了她。”柳月到底的就是简单粗暴,面露凶狠,说话也是毫无顾忌。 不错,皇帝既然的是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才终于的是把李画给推上了皇后的位置,现在要是让皇帝把李画给废了,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既然不能够将李画给废了,那就直接的解决了好了,这么一来,管她是不是皇后,都不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了。 难得的,永媚和柳月的想法是一致的,不过,他们毕竟的是后宫的妃子,绝对的是不可能这么的明目张胆的,所以现在,他们要做的,是怎么样寻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将李画直接的给解决了。 永媚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到了柳月略显苍白的脸上,“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语气突然的就变了,绝对的就是一副很关心的口气。 柳月皱眉,不知道永媚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快了。”要是没有好一些,她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她说话?早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但是妹妹的脸,却是到现在还没有好全。”永媚将自己脸上的面纱给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有些骇人的脸。 柳月只是稍微的看了一眼,顿时就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也确实的是不明白,这永媚,到底的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说什么?” 永媚重新的将自己的面纱给带上了,遮住了脸上大半的肌肤,“咱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必姐姐不是不清楚,既然咱们都已经是知道了,为何不直接的将计就计呢?” 李画既然的是敢这么的害她们,现在当上了皇后,以后只怕的是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所以最好的就是趁现在,根基还没有稳固的时候,直接的就是将李画给解决了。 “将计就计?你的意思是?”将李画做的事情给抖露出来,然后借此理由,将李画给解决?可是,“可是咱们没有证据。”柳月知道这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到时候李画谋害宫嫔的证据确凿,让那些大臣们在朝堂上面说上一说,这李画,是绝对的活不成了。 永媚有些鄙夷的看了柳月一眼,之前一直的都是针锋相对,没有这么的接触的时候,她还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柳月居然的会是这么的愚蠢,话都已经是说的这么的明白了,她居然还是不大懂。 和这样的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对手,还真的就是有些低估了她的本事了。 要不是背后有着柳胜清,这柳月,连李画都不如。 不过现在,还是需要的两个人的合作的,所以永媚并没有将自己的脸色给表现出来。 “没有证据,姐姐不会自己的去寻找一些证据出来么?”永媚耐着性子,把话说的是更加的明白了。 去哪儿找? 柳月愣了一下,瞬间的就是明白了什么。自然的就是去李画那里寻找了,证据这个东西,只要的是将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了,至于这证据是不是真实的,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想让李画倒霉么? 找证据是一方面,这直接的不给李画好脸色,也是另外的一方面。毕竟的只有是将李画给惹怒了,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这李画不喜她们这两个贵妃,到时候再诬陷的话,会事半功倍。毕竟在旁人的眼中,这李画,是有这么个动机的。 也同样的,是要有这个机会才行。 “本宫明白了。”不过,这李画绝对的是不会和她们接触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们主动的去见李画了。 “快,帮本宫梳妆,今日的脂粉,要抹得厚一些。”永媚坐下,直接的就是吩咐了起来。 其实她脸上的疹子,用厚一些的脂粉,还是完全的可以将它们给遮住的,只是这样的话,不利于它们尽快的好起来,因而永媚选择的是将面纱带了起来。 平日里也没有准备出宫,自然的就是无所谓,但是现在,她们是必须的要出门的人,所以绝对的不能够让旁人看见。 更何况,这张脸,还真的就是唯一的李画的罪证,她可不能就这么的被李画给看见了。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小宫女对刚才的那个耳光有些心有余悸,因而这称呼上面,下意识的就改了口。 “你这是要做什么?”柳月一下子还没有反应的过来。 “册立皇后这样的喜事,咱们不是应该去祝贺一下才是么?身为妃子,向皇后请安,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永媚笑的有些深不可测。 柳月弯了弯唇角,眸中狠辣的目光,乍现。 第一百二十九章 ,西秦14 “姐姐,咱们走吧。”永媚笑的高深莫测。 难得的,柳月也是一样的想法,二人极少的会是这样的合拍,只是当二人的面前都有了共同的敌人的时候,那么自然的,这两个人就会是朋友。 李画虽然是已经当上了皇后,但是却还没有正式的举行封后大典,因而在这个时候,她依旧的还是住在原来的宫殿之中。 因而,二人的步伐并不是算得上很慢,所以很快的就已经是到了李画的宫殿门口。 站在门口的宫女猛然的一下子的看见了柳月和永媚,吓得都是没有说出来话,毕竟的眼前的二人是什么身份,所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过来,必然的就是有着重要的事情。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娘千岁。”宫女下跪行礼,一下子的就是将屋内的人给提醒了一下茶。 如今自己的主子已然的就是皇后娘娘了,因而这无论如何的,在这后宫里面,她是不需要的去害怕任何人的,只是现在,皇后刚刚的选出,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举行封后大典,多多少少的,也是因为她现在的根基还没有稳固。 更何况,她一当上皇后,必然的是会有着今日的这个场面的,毕竟的这后宫之中,最不服气的,恐怕的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两位了。 先是将当上皇后的消息给放了出去,然后在到了众人接受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在顺利成章的举办大典,自然的就是这反对的人也会少了些许。 李画自然的就是这么的打算的,但是实际上,很多的时候,都不是能够这么的顺利的,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自然的还是不愿意承认的。 屋内,李画冷不丁的就是听到了请安的声音,忙不迭的愣了一下,瞬间的再一次的就将自己的面容收拾了一下。 等到李画刚刚的出门的时候,脸上的脂粉什么的,都已经是达到了最完美的样子了。 屋外,柳月和永媚,也是装扮的十分明媚的样子,再加上这永媚脸上的脂粉,估计是不知道多少的脂粉,已经全部的都被永媚给涂在了脸上。 李画只是微微的看了一眼,手里捏着帕子,湿漉漉的,“两位妹妹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话语间,满是轻蔑,没有丝毫的祝贺。 李画耐着性子,就这么的看着眼前的人。 就知道这两个人是绝对的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的,她在后宫这么多年,对于这两个人的作风,也是一向的就是习惯了的。 “您都已经是皇后了,我和姐姐过来祝贺一番。”永媚说话阴阳怪气的,将李画的心里一颤。 就算是已经是皇后了,她软弱的性子,还真的就是一点的都没有什么变化,对于眼前的这两个人,她依旧的是没有任何的可以反驳的理由,甚至于是仗着自己家里的关系,在后宫中横冲直撞,完全的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宫里的人,也都是大多的让着她。如今,也包括这原本的应该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李画尴尬的一笑,没有发表什么太多的言论,毕竟的这永媚的作法,已经的是过分到了如此的地步,直接的就是当着她的面,在她一个皇后的面前,摆自己的架子。 她有心去阻止,却发现,自己说话,根本的就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更加的是没有人会听自己的。 “皇后娘娘,臣妾和姐姐来了这么久的时间,连一杯茶水都没有,皇后娘娘,您的宫里的下人,真的是应该换上一些了。”永媚不着痕迹的对着柳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开口。 柳月瞬间的就是明白了什么,在这里耍大牌的时间已经的是够久了,接下来,就是要直接的进入正题了才是。 李画尚还没有反应的过来,怎么好好的,就要喝茶了? 不过,这的确的也是她对待客人的失误,她的确的是一看到这两个人就害怕,直接的就是给忘记了。 “快,给二位娘娘,上茶!还望各位妹妹们见谅。本宫原先也是想着,寻摸着一个什么机会,将各位妹妹约出来,好好的欣赏一下这春日的场景,也能好好的将各位姐妹之间的感情培养一样,却没有想到,今日二位妹妹倒是先过来了。”李画端着自己的笑脸。尽量的和两个人拉着家常,就好像有着一种认识了许久的感觉。 永媚假笑了一下,接过了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娘娘您真的是太见外了,咱们都是一个宫里的姐妹,这么多年都是过去了,早就都是熟识的,咱们今日先过来了,还希望娘娘不要责怪我们太过于不请自来的好。”永媚脸上的笑容,都是没有维持的太长的时间。 李画这人的性子,还不是非常的好猜的么?要真的是按照李画自己说的,等到她自己出现邀请六宫妃子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她若是能够躲得过去的事情,是绝对的不会主动的迎上去的,一定会像是鸵鸟一般,直解的是将这件事情给深深的埋藏起来,然后直到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情遗忘了的时候,李画才会选择偶尔的感叹一句,原来还有那样的事情。 李画遇人遇事,只会躲,根本的就不会有第二种解决的方式。 “自然不会,妹妹们能来,本宫心里当真是欢喜的。” 欢喜?还真的是没有看出来,就冲着李画的那一张脸,总觉的都是可以直接的哭出来的一样,这不高兴表现的还真的就是太明显了。 柳月的脾气比较的暴躁,因而的见到李画的这个样子,忍不住的就是想要将李画的真面目给揭露了。 分明的就是那么的想要当上皇后,不惜的下毒,来毒害他们两个人,如今好不容易的是当上了皇后,却又是这般的虚伪做作,还总是露出一副害怕自己的模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就是被她这幅模样给吸引过去的,真是恶心。 柳月真的是很想要发作,但是却被永媚的眼神也直接的制止了。切勿因小失大。柳月明白这个道理,因而的就是死死的将自己的脾气给按耐住了。 对于一个在皇后的位置上面留的不长久的人,她必须的药学会忍让。 至于眼前的这位。 柳月在品茶的间隙,还稍微的偷偷的瞄了一眼永媚,就这么的看过去,真的是一点的瑕疵都是没有的,无论是永媚脸上的东西,还是永媚这装傻充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都是绝对的是一流的。 李画一旦的解决了以后,她的对手,自然的就是眼前的这位了。 柳月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但是,就这么几次的接触以后,柳月也是一样的清楚,这永媚,很多的时候,确实的是比她要聪明上许多,就连着脾气,都是好上好几分,完全的就不像是一个武将出身的女儿,反倒是自己,更加的沉不住气一些。 对付李画,现在这样就是绰绰有余了,但若是日后的对付永媚,只怕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娘娘,请恕臣妾们稍后还有事,今日先行告退,赶明儿在和娘娘请安。”永媚真的就是一改常态的感觉,尤其的是在李画的宫中吃饱喝足了以后,这态度明显的就是来了一个很大的转变,转变的这李画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但是,当听到这永媚说了一句下一次还会过来的时候,李画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的就沉到了最底下,“妹妹们平日里还要侍奉皇上,辛劳的很,因而不用日日的过来本宫这里请安的。”李画直接的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她是真的不想要见到后宫的任何的一个女人,尤其的还是这么的两个连皇上都没有办法的事情。 从前的时候,只是一个就已经是够麻烦头疼的了,如今两个人似乎还是联合到了一起,这么大的架势,她若是真的能够解决,当真的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怎么着,害怕她们过来?之前下毒的架势都去什么地方了? 永媚轻蔑的看了一眼胆战心惊的李画,十分的讽刺。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是嫔妾应尽之责。”永媚还真的就是从来的没有履行过什么所谓的应尽之责,因而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特别的刺耳。 李画闭着嘴,眼中满满的都是苦恼,这永媚的意思,是一定的要过来的意思喽?看来自己的什么所谓的皇后的旨意,根本的就是废话一张。 她当上皇后以后的第一道旨意,就是直接的免除了这皇后什么所谓的晨昏定省,为的,就是不想要见到这什么所谓的后宫女子。 可是,免除了是一回事,很多的时候,根本的就是没有人会听她的。 就比如现在,就比如这永媚。 从前没有见着她们过来过,现在就是不让她们过来,也是一样的过来。 “臣妾们告退。”永媚站起来,对着李画虚着行了个礼,看不出来有着什么恭敬的地方,但是也确实的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确实搅得李画差一点的就想要下去,将永媚给扶起来了,她实在是的是有一些害怕这个样子的的永媚。 在后宫这么多年下来,被永媚压制了这么多年,这种逆来顺受的习惯即便是自己当了皇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的过来的。毕竟这已经是深入心里的惧怕。 永媚见着李画是这副样子,眉宇之间都是骄傲。这种铁血的手段使得多了,即便是自己稍微的落魄了一些,一时半会儿的,也是没有人胆敢欺辱自己的。更何况,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个在自己上面的李画,自己的地位还没有什么变化。 反倒是李画,就算是当了皇后,也是一样的那么没有用。 * “爷,出事了。” “终于来了。”如醉闻得卓方的声音,不由得是舒了一口气。 永媚和柳月去拜访李画的事情,她们早就是知道了。所以算算时间,这二人的动作,也应该是要开始了。 “容尘,你说我下手是不是狠了一点?” “怎么了?”容尘将自己手中的书本放下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是要有些行动了。这么安逸的日子,当真的是不太适合他,还是速战速决的比较好。在这西秦的皇宫,他的确的是没有长时间逗留的想法。 就永媚的那张脸,估计着这段时间都不会好了,永媚和柳月那样的人,不足为题,只是李画,实在无辜。 “妇人之仁。”容尘对于如醉这种莫名其妙的同情心,表示嗤之以鼻。 如醉撇撇嘴,哪里是她妇人之仁了?分明就是满满的负罪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别人不择手段,难道就不应该有些负罪感么? “你要学着去适应。”容尘的口气,突然的就是变得有些凝重。这样的事情,以后只会越来的越多,可能牵连到的无辜的人,也会更多。 复国这样的事情,就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上去的。这些尸体中,从来的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这些人都是有罪的,更多的,反而是那些被牵连的,被连累的无辜的人。 适应?这种事情,她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适应的了。如果可以,她根本的不愿意去适应。她是医者,生来的使命应该是治病救人的,而不是去杀害无辜的。 这种心里上的落差,她是真的接受不了。 不过接受不了归接受不了,但是她一样的是需要去习惯,既然决定了陪着他一起走了这条路,就意味着没有回头的时候。 “喵呜……”小白的脑袋耷拉在桌子上面,突然的出声就叫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在如醉的身上蹭了蹭。 如醉感受到一团温温热热的东西,扰的自己的心里也是温暖的,忍不住把小白抱起来,大口的亲了一下,“小白,真没有白疼你。”还算是有点良心。 小白身上的毛色十分的纯正,就好像是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污染,在如醉的身上蹭了蹭,毛发就不是那么的顺畅了,好像被污染了一般,如醉看着,心里莫名的就是一阵心酸,极为的不好受。 “爷?”见屋内迟迟的没有人回应,卓方在屋外忍不住开口,他在外面这么久的时间,却是半点的回应都没有。 “桑如醉?”容尘难得的连名带姓的喊了如醉一句,终于的是将如醉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容尘说话的口气,很少的会这般的严肃,尤其的是对着她的时候,如醉默默的回了一句,“我明白。”顺手的就是将手中的小白给放下了。 她明白现在的处境,更加的也是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无疑的不是在作茧自缚。这种心境,在这样的世界中,是绝对的不可以有的。 “走吧。”如醉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落,这种复杂的情绪,总是时不时的会冒出来,一边的就是如果自己心软的话,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的就是计划失败,就是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另一边,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却不得的不去承受一些心里的压力。 事事不可能都是完美的,所以现在,她只能够学着去习惯,学着去承受,学着,去将自己心中的这种负罪感,变成寻常。 屋外。阳光明媚。 照耀着的如醉的心里,似乎是慢慢的有些舒坦了,那种幽幽的阴暗,慢慢的就被驱散了一些。 这天下世界,就是容尘最后的目标,所以这过程,怎样的痛苦,她都会慢慢的去习惯,去转变。 “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尘开口,直接的询问卓方,既然的是严重的事情,必然的就是已经的有了大事的发生了。 “回禀爷,昨日以后,两位贵妃回宫以后,都是卧床不起,说是在皇后娘娘的宫中喝了些许的茶水以后,就已经的是这样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永媚和柳月实际上病的并没有那么的严重,因为原来的毒药,就是如醉给她们下的毒,这毒药的分量是有多少,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现在永媚和柳月很明显的就是想要将这一盆的脏水给泼到李画的身上,所以在外的说法就是,李画给她们下的毒,十分的严重。 永媚和柳月更加的是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母家,本来的不过就是后宫的事情,西门衡虽然的是十分的懦弱,但是也的确的是有些说话的权利的,但是现在就是根本的就没有让皇帝知道,就直接的将事情闹到了前朝。 丞相和将军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直接的联合起来,在早朝上面,逼皇帝废后。西门衡无论是因为不甘心也好,下不来台面也好,所以西门衡自然的就是没有同意。 柳胜清和永俊纵然的就是再放肆,也到底的没有在朝堂的上面闹起来,反而的是在下朝以后,直接的拦住了皇后的父亲,李忠庆,当着李忠庆的面前,给李忠庆施压,更加的是威逼利诱的,将朝中所有的臣子,都直接的集中了起来,一起的上奏本给皇帝,参奏李忠庆。 皇帝自然的是不闻不问,但是这一次,摆明了是所有的人都不会直接的放过李忠庆和李画,因而皇帝的不管不问,反而的是将那些人的性子给刺激了起来,变得越来的越肆无忌惮了起来。 宫外,永家的人和柳家的人,三天两头的给李忠庆找茬挑事,关键的是还没有人胆敢插嘴。 宫内,永媚和柳月即便是拖着不便的身子,也是一样的在给李画施压,宫中很多的势力,都已经是全部的落到了二人的手中,所以李画更加的就是没有办法,虽然的是顶着一个皇后的名号,但是却没有半点皇后的权利,反而的是因为这样的一个身份,处处的受制于她们,被她们是当做眼中钉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日子,李画觉得十分的煎熬。 就比如说是现在。 李画的肚腹还没有填满,却不得的不换上衣物,去永媚的宫中,见一见永媚和柳月。她宫里的茶水,绝对的是不会有问题的,因为她绝对的不会去害她们的。 但是现在却是偏偏的出了问题,都是全部的冲着她来的,李画不是不明白,这是两个人故意的在给她设置的陷阱,就连那日去自己的宫中请安,想必的都是计划好了的,毕竟的要让外人的眼中看起来更加的真实一些。 她知道这是陷阱,更加的知道这是她们给自己设置下来的圈套,虽然的是清白的,可是她现在却不得的不过去给二人道歉,父亲在宫外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父亲一向的都不会与人交恶,这一次,被人这样的为难,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罢了。 李画也很清楚,只要自己这么的过去了,就意味着自己就这么的承认了,二人的身子,就是这么的被自己给下毒导致的,但是这一次,她就算是不愿意,也必须的要去,还要带着负罪的身份过去。 李画突然的就觉得自己好委屈,分明的就不是自己的过错,却不得的不去承担着自己这样的过错,自从将自己封为了皇后以后,皇上是一次的都没有过来过,相比较于之前的殷勤,就好像是突然的冷淡了下来一样,以至于,她现在这满心满腹的委屈,都没有地方去诉说。 她真的是好累,好累。过去的自己,虽然一样的胆小懦弱,偶尔的也会受到欺负,但是最起码的,她不会去主动的招惹别人,所以这后宫里面的日子,倒也还算的上是还好。 哪里是像现在,过去是她不去招惹别人,自然的就是不会有人来招惹自己了;现在却是,只要是有了这个身份在这里,就算的自己不去招惹,一样的会有数不尽的麻烦找过来,还有可能,是致命的麻烦。 第一百三十章 西秦15 这边的李画,一样的是受不了了,在受到了柳月和永媚的轮番的轰炸以后,终于的还是找到了皇帝这里。 其实,西门衡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同样的也是清楚李画的为难,只是他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躲在别人的身后面,假装的不知道这些事情,若是能够这么的敷衍过去,就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一次,这些事情,绝对的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皇上,臣妾有罪。”李画直接的进了皇帝的屋子,就在屋中跪下了,脸上是梨花带雨的,哭的惨兮兮的悦。 西门衡猛然的见到了李画,眉头一皱,但也是很快的走下了龙辇,“皇后这是怎么了?”李画这样子,也不是第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了,但是从前的西门衡,都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子温婉可人,是自己可以驾驭的了的那种类型,但是现在看来,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是有着一种厌烦而已。 因为太过于软弱,遇到了事情,就只会哭,从来的就不能够自己的找到方法去解决。 李画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皇上,这些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求皇上救救臣妾的父亲。” 救搀? 他不是不清楚,现在在朝堂的上面,李忠庆的地位确实的是十分的艰难,但是应该也用不上这样的字眼吧? 皇上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李画从地上扶了起来,毕竟的李画的这个皇后是自己封上去的,所以多多少少的,心里也是有着几分的愧疚的意思的。 “既然与你无光,当初为何要承认?”还特意的跑过去给永媚和柳月道歉,虽然的知道是被迫的,但是这么一来的话,李画就是相当的被动了,更甚的就是直接的要将李画给推到了风口浪尖的地位。 若是打死不承认的话,这件事情或许还稍微的有些转圜的余地,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却只能够是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无论是不是被陷害的,还是被强迫的,李画都已经承认了自己下毒的事情,无论的怎么去推脱,都是推脱不了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就算是他,也是帮不了李画的。 “臣妾,臣妾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实在是父亲太……”李画抽抽噎噎的,也没有能够将自己的话给说完,然后又是继续的开始哭泣。 如果只是单纯的在后宫里面,自己受气的话,也就是算了,但是在前朝的父亲,日子却是要比她难受的多,她虽然只是女子,但是在嫁入宫中以前,在家中也是受尽父母的疼爱的。所以她更加的是见不得父亲这样的难受。 因而,她不得的不去道歉,不去认错,她期望用着自己的这样退缩,可以换来永家和柳家对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继续敌对。 但是,显然的她是将这些事情给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一些,她承认了以后,那些人非但的是没有收手,反而的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所以现在,李画深深的感觉,若是自己不遂了那些人的心愿,这以后的日子,都要是没有办法过去了。 她之前就不是一个过于看重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人,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答应皇帝当皇后,不过也是因为那要求的人,是自己的夫君,更加是这西秦的皇帝。 再加上,西门衡软言软语的一哄,自己不可能还会拒绝,但是显然,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的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了,所以她必须的是要做出一些决定出来了。 “皇后,这些不过是暂时的,你无须……”西门衡开口,说了一半,显然的是想要安慰李画一番,但是显然的,这样的理由,对付自己都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去说服李画了。 他当初想的,也是将李忠庆给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加上李画又是一个很好的控制的人,所以这李画当上了皇后的事情,也就是必然的。但是现在的局面,显然的就是连他也没有想到的。 实在是这丞相和将军逼迫别人的本事,实在的是太过于过分了。 李画的脸色一变,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身子一歪,刚在站的挺直的身子,一下子的又屈身,跪了下去,顺便的是将自己一直的握在袖子里面的东西给拿了出来,举过了头顶。 西门衡脸色一变,比李画的脸色还要的难看。 那是,皇后的凤印! “皇上,请您废了臣妾。”李画的声音不高,但是却绝对的是足够震撼人心。 这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没有任何的过错,请求皇帝废了自己的皇后了。 西门衡倒也真的是没有想到,李画会是这么的直接,直接的就是说要自己废了她,不过,好在的西门衡也是皇帝,尤其的是在李画的面前,更加的就不会是那么的没用了,自有他自己的傲气的,“李画,你这是何意?” 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意思,这个皇后,她不想要当了。 虽然,她也才当上了皇后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连着封后大典都还是没有开始的,就这么的直接的被废了,实在是太过于的夸张了。 更何况,刚刚的封了皇后,又直接的被废了,是要天下的人都说他这个皇帝的冷酷无情,没有仁心么?这也一样的是他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皇后,朕相信这下毒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无须如此冲动。”皇后,母仪天下的位置,是多少的女子梦寐以求的身份?李画居然的是可以这么的轻易的就放弃了? 李画鼻子有些发酸,皇帝相信又有什么用处,这件事情,根本的就不是什么所谓的相信还是不相信,完全的就是因为,那些人故意的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自己给故意的逼上了绝路而已。 这最后的结果,不就是想要逼着皇帝将自己给废了么,现在皇帝不愿意,那么就只好,她自己来了。 她自己的求着皇帝,把自己给废了还不行么?她宁愿的还是和从前的一样,在后宫里面默默无闻的,就这么孤独的老死一生,虽然孤寂,却至少的,不会提心吊胆。 李画将凤印搁在了地上,对着皇帝重重的磕了个头,额头就这么的埋在地上没有起来,声音也是从来的没有这样的坚定过,“皇上,臣妾求您。” 西门衡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心里面有着一股子气,没有地方发泄。但是现在,却是绝对的不能够就这么顺着那些人的心意的。 所以这件事情,绝对的是免谈。 “皇后,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朕自会解决。”西门衡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话给撩了下来,完全的是没有任何的商量的余地了。 李画在地上匍匐了很久,却终究的还是没有爬起来,心里是微微的苦楚。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一次的被解决的,只不过今日,她之所以态度会这么的强硬,也是真实的向着皇帝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皇上万岁,臣妾告退。”李画也算是知道进退,所以也知道现在不能够继续的逼着皇帝。 李画退着自己的步子,慢慢的就退了出去,然后将凤印给重新的踹回了自己的身上,眉宇间的愁绪,反而的是更加的浓厚了。 屋内,西门衡的态度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直接的就是将案台上的东西统统的拂到了地上,霹雳哐当的砸了一地。 一直的在屋外候着的刘全,在一个小太监对他的耳语之后,叹了口气,还是进了皇帝的屋子。 “启禀皇上,老奴回来了。”刘全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的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只能够这么颤颤巍巍的说话。 西门衡一见到刘全,恨不得就是两眼放光的造型了,最近的杜鉴书告了病假,长久的不见人影,就连着容尘,都是在皇宫中,没有半分的存在感的人物,但是西门衡却是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困境,去找着这些人,不会错的。所以他一早的就派了刘全,去将容尘给自己请过来。容尘自己不愿意过来这里,他这个皇帝去请还不行么? “刘全,怎么样,容公子过来了没有?”西门衡的口气中,不免的是带上了几分期许的意味。 刘全身子一低,只觉得自己脑门子上的汗都要出来了,尤其的是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的时候,就更加的是郁闷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偏生的每次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启禀皇上,方才听把门的侍卫说,容公子一个时辰以前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何地。”刘全说完,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安静了。 这皇宫的范围不算小,要是一个人真的是有心的躲着的话,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的就是不能够找的到的。所以就现在来说,他还是真的没有办法将容尘个找到。 这容尘早不见,晚不见,偏偏的就是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实在的是太过于的巧合的,这明摆着,就是在故意的躲着皇帝。 西门衡沉默了良久,安静的就好像是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一样,刘全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的是沉了几分。 刚才皇后娘娘在里面的对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皇后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想要皇帝废了自己,这无疑的就是在火上浇油,还偏偏的是挑着皇帝最郁闷的时候说了这话,这后果,可想而知。 皇帝也是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所以刚才也就真的是没有冲着皇后发火,不然的话,依着皇后的性子,只怕是一天的都当不下去了。 但是现在皇后不在,皇帝的火气,自然的就只能够是冲着他了。 “刘全,两个时辰以后,朕要看着容尘在朕的面前!”好在,皇帝还残留着几分的理智,压着自己的脾气,将刘全给支了出去。 刘全不由的就是摸了一下自己脑门子上的汗渍,暗自的舒了一口气,直接的就是掩门出去了,皇帝这是在故意的将他赶出去,这皇宫的范围不算是大,但是也绝对的不算小,所以这一次,皇帝给了他时间去找容尘,也是给了他机会。 终于,大殿之中一个人也不剩下了,西门衡的情绪,一下子的是掉到了最低端,方才,他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倒也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发火,而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身边的人,真的已经是所剩无几了,所以这一次,他不愿意将自己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也给生生的逼走了。 再说了,在丞相和将军的威慑之下活了这么多年,忍耐个一时片刻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实在的是做的太多了,早就不是第一回了。 西秦,后宫,前朝,这许多的事情,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无力的感觉,更加的是让他生出浓浓的挫败感,这么多年,无论他如何的勤政,这西秦的国力,依旧的是在几个国家之中,屈于最末。他不甘心,却也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 * 如醉和容尘躲在屋顶上面,直到刘全带过来的人都走了,她才被容尘带下来,真是不知道哪里跑过来的坏习惯,容尘特别的喜欢带着她往高处的地方躲藏,分明的是知道她这人最害怕的就是高处,居然还是这样,容尘绝对的就是故意的,她一点的都不否认。 “容尘,你不是要去见皇帝么,为什么突然的要躲起来。”刚才卓方过来,说是出事的时候,容尘立刻的就带她出去了,还以为是带她过去见皇帝呢,却是没有想到,在见到了刘全以后,直接的就是躲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唔,至于故意的朝着很高的地方躲着,这件事情,如醉决定直接的选择忽略,反正对于这件事情,自己要是表现的越害怕,这容尘反倒越乐此不疲,容尘的性子,她也算是直接的摸透了。 “要见自然的要见,不过见得不是皇帝。”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去见皇帝的?至于等着这刘全过来,只有看着刘全过来了寻他,他也是才能够彻底的知道,这李画,应该是直接的回去了才是。 “不是见皇帝,那要见谁?”如醉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能够动的了这容尘的大驾,他这样的人,从来的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加的不会是那种,会去无私的帮着别人的那种人,说白了,他就是那种做事情都有着很强的目的性,没有意义浪费时间的事情,他绝对的不会去做。 “皇后。”容尘牵着如醉,并没有走皇宫的正路,而是绕到了小路,刘全这个时候正派人到处的找他,他还是走人少一些的地方比较的妥当一些。 皇后?李画? “去见她干什么?”如醉的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不知道的是因为什么,她就是对李画这样的人喜欢不起来,虽然是对李画的遭遇有些同情,但是对这种懦弱的人,她真的是无感。 一个自己都活的没有骨气的人,怎么可能的会获得别人的尊重? “是你要去见。”容尘带着如醉走的很慢,一路上,居然的是一个人也没有遇上,这里虽然是西秦的皇宫,但是到底的也不是一个小地方,所以多少的也是应该碰上一两个宫人才是,但是见容尘的样子,就好像是对这个地方十分了解,总是可以很好的避开那些刚好的有人经过的地方。 就比如刚才,和他们只隔了一排的树木,就有几个宫女说笑着经过了。 “我要去?”如醉不解,“容尘,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如醉想到什么,就直接的是问了出来,她从来的不会去掩饰什么,更加的也是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所以很直接的就问出来了。 “嗯,这里曾是父亲出游时,最喜欢的住所。”容尘的话语有些遥远,似乎是在回忆着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当年,前凉的皇帝,十分的勤政,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是会去民间住上一些时候的,那个时候,几乎前凉的每一个皇帝,都有着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行宫,刚好的,这西秦皇宫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当年的行宫所在地之一,所以容尘对于这里的地形,十分的了解。 如醉闭嘴,她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询问的事情? 瞬间的,也是直接的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要过去的是我?”她和李画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吧?所以,干什么的要她不可? “你是神医。”既然的是神医,自然的就可以找到一些普通的御医找不出来的问题,所以这一次,如醉必须的要过去一下。 如醉皱眉,似乎的是明白了什么,便也没有继续的询问下去了。 言多必失,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就这么随口的一问,还就是刚好的就问道了容尘的伤疤上面,所以她还是尽量的,少说话吧。 * 皇帝迟迟的没有将废后的诏书给颁布下来,这柳月和永媚自然的就是沉不住气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跑过去,找了李画。 反正宫外的情况,已经的就是直接的给李忠庆施加了压力了,这宫里面的行动,自然的也是不能够就这么落了下风的,所以现在,两人恢复了自己的身子,更加的是不打算好好的放过李画了。 那个女人何德何能,凭什么可以当上皇后?能够在皇后的位置上面坐了这么久的时间,也真的是可以了,还想要奢求继续的带着么?想都是不要想!她们绝对的是不会允许。 因而,柳月更加的也是这个意思,每日都是十分的准时的到了永媚的宫中报道,然后直接的和永媚,一起的去了皇后的宫里。 李画被皇帝拒绝以后,心里烦闷,就更加的是不想要见人了,所以一直的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不愿意出门,更加的不愿意见到任何的人。 她害怕,也很烦躁,所以不愿意听到一点点来影响自己心情的事情。 “娘娘,贵妃娘娘过来了。”屋外,小宫女的声音有些打颤,李画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是到底的也是皇后,皇后现在的心情不好,要是拿她们这些没有什么本事的宫女撒气,也还是完全的有可能的,所以宫女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的皇后是因为什么烦闷,这件事情,她们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可惜,就算是知道又能够如何,这贵妃娘娘在宫里的架势,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就连皇帝都没有办法,其他的人还能够有什么办法? “让她们走!”李画心里烦,所以说话很冲,根本的就是没有经过大脑的。 “是!”小宫女虽然的是奇怪,皇后是什么时候这么的胆大了,但是也不敢多问什么,应声下去了,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李画的声音,再一次的就从屋子里面传出来了。 “等一下,你说谁过来了?”贵妃? 李画不由的觉的头疼,她们究竟的是想要怎么样?自己这皇后都不想要做了,她们究竟的要如何才能够放过自己? “是,贵妃娘娘过来了。” 李画的手腕一动,将方才一直的搁在桌子上面的凤印给拿了下来,这东西,现在在自己的手上,还真的就是一块极为的烫手的山芋,如果可以,她真的就是想要这么直接的送人了,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因为的这个东西来的么?真的是受够了。 “请进来,本宫稍后就过去见她们。”李画的声音中,都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颤抖的意味,她真的是害怕了和永媚柳月这二人相处。 上一次,不过是一杯茶水的事情,结果呢? “殿内不允许放点心和茶水,所有的吃食都不许贵妃接触。”李画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当真的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宫女答应着退下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争权1 李画稍微的妆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憔悴,毕竟的是要过去见一见永媚两个人的,这气势上面,不能落了下风。 “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势。”柳月一见到了李画,毫不犹豫的就冷嘲热讽了起来。她们来了这么久,就连一个招呼的人都没有,看来这李画还是没有吸取教训,架子越来越大了。 李画的脸色微微一变,惨白惨白的,即便是脸上扑了厚厚的脂粉,也还是一样的挡不住那份憔悴悦。 “你们都下去吧。”李画有些有气无力的,将身边的人都给遣了下去。这样的日子,她真的是有些受够了,受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将这个什么所谓的皇后拱手让人。 “是,奴婢告退。”能够被李画给支配下去的,也就只有她自己手下的人了。至于柳月和永媚的人,压更儿的就不会听李画的一个字。不过,李画倒是也无所谓了,在这些人的面前,真的已经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威严了。 “两位姐……”李画说到一半,住了嘴,她现在是皇后的身份,称呼贵妃为姐姐,好像不太符合身份。 永媚和柳月却是相视一笑,看来这李画的心里,还是十分的惧怕她们二人的。她们现在,要的无非就是这样的结果。 李画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因而也就顺理成章的接下去了,“方才,我已经去见了皇上。”就连着自称,都是不自觉的放低了几分。 永媚愣了一下,但是不担心李画是跑过去告状的,毕竟就皇帝的态度而言,就算是她去告状,也没有什么好处。皇帝最后,还不是需要依附着她们两家搀? 见对面的人没有什么反应,李画咬咬牙,把一直藏在袖子里面的东西给拿出来了,放到了桌子的上面,“方才,我去求皇上,废了我的皇后之位。”话,只说到一半就停止了,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足够的清楚。她这样,已经是非常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了。 这个皇后,她可以不当,唯一的希望,不过就是希望她们不要继续的为难自己了,也不要去为难自己的父亲。 她认为,只要自己答应了不当这个皇后,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 李画的举动,多多少少的还是让二人有些惊讶的。毕竟到了嘴的肥肉,还能够原封不动的吐出来,着实的是不太容易的。 不过。二人还是很快的就发现了重点所在。现在这凤印还在李画的手上,不就是意味着皇帝根本的就是没有同意?皇帝就如此的喜欢李画?就连主动的不当皇后,都不愿意答应她? 一瞬间,一种叫做嫉妒的感觉,慢慢的就爬上了二人的心里,就好像是有着一只手,死死的揪住了心脏,喘不过气来。 永媚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浮现了一丝凶狠,对上了李画,“皇后娘娘,您何故如此,咱们还都什么话没说呢。皇上若是真的将你给废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咱们逼的呢。” 难道不是么?李画不由得在心里反驳了一句。嘴上却是没有半分的回答。她吃不准,这两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什么意思。 永媚扬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皇后娘娘,臣妾明白您的意思,既然皇后娘娘有这份心思,臣妾自然不能拂了您的面子。”永媚朝着柳月使了个眼色。柳月当即的就是明白了什么,也是随声的就附和道了。 “是呀皇后娘娘,您的意思,臣妾明白。”只不过,皇帝不明白不愿意,这最后的结果也还是一样的,她李画依旧是皇后,依旧是阻挡在她们前面的人。 再说了,就李画这副委屈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去和皇上说了,还是故意的来诓她们的呢?没有人亲眼看见,谁又说的准? “那,你们……”李画怔愣住,既然明白,还一直待在她这里,还想要做什么? “皇后娘娘,您也无需如此担心,臣妾过来,也不过就是想要邀您出去罢了,听说御花园的花开的甚好,这不,柳姐姐拉着臣妾过去呢,臣妾也就想到您了。”永媚的态度很好,完全的就和刚才不是同一个人一样,话题转变的,就连一旁的柳月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御花园了?柳月接收到永媚的眼神,很快的就明白了永媚的意思,将到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本宫不……”李画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永媚的眼里虽然是带着笑意,但是那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很明显。李画的脸色僵了僵,只能应下。 走到门外,李画刚刚的想要唤一个身侧的小宫女陪着自己一起,话还没有说出口,永媚一个转身,直接的就拦到了李画的面前,“皇后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带一个侍女服侍着啊。李画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有等李画开口,永媚倒是代替李画开口了,“皇后娘娘邀请本宫和柳贵妃去御花园赏花,你们不必跟着了。” 院子里面的宫女面面相觑,虽然是知道永媚的狠辣,但是这里到底的还是皇后的寝宫,这命令,还是应该皇后来下才是,所以院子里面的下人,都没有动。 永媚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扫了李画一眼,明明就是很随意的一眼,李画却是生生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善的意味。 她可不可以不过去了?李画顿时的就生出了一丝逃避的感觉。 然而,永媚并没有给李画拒绝的机会,直接的就是拉着李画过去了,“皇后,您这是不愿意臣妾跟着您赏花么?” 当然不愿意!李画的内心在叫嚣着,脸上却还是不得的不继续敷衍着,“哪里会,本宫也是觉着平日里她们在身边,就好像是拘束着自己一般,倒不像是我拘束了她们,反倒是她们拘束了我了。” “自然呢,妹妹也是这么觉得。”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这副情形,还真的以为这永媚和李画是多年的好姐妹呢。 永媚和柳月的身边。一样的是没有带下人,来游园子的,就只有她们三个人了,但是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李画就是觉得不安心,总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皇后觉得那个地方如何?”永媚抬手一指,是一处凉亭,没什么特别,但是胜在足够高,可以看的清楚这园子里面的所有场景。 柳月也是顺着永媚指的方向看过去了,眸中闪烁着些什么,下意识的就朝着永媚看了一眼,自然的是没有错过永媚唇角边那抹笑容,瞬间的是明白了什么。 “臣妾但是觉得,那地方视野开阔,怕是能将这园子里面的美景尽收眼底呢。”柳月盈盈的笑着,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李画僵硬的抬头,脸色白了白,点头,“嗯,确实,是个好地方。”凉亭上面一个人也没有,她实在的是不想要上去,就好像是上面有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般,在召唤着她。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退缩,逃避。 然而,身边的两个人,是绝对的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皇后,咱们上去看看吧。”永媚拉着李画,几乎是将李画给拖上了凉亭的。 凉亭的地势很高,站在上面的话,确实是可以将眼下的东西尽收眼底。永媚不着痕迹的将李画给带到了亭子的最边缘,朝着下面看过去,刚好的就是可以看见亭子得最下面,有着不小的高度。 永媚慢慢的将自己的手臂给收了回来,然后摇摇的一指,指着远处的一株硕大的牡丹花,碧绿的枝叶,衬托着的是艳红的牡丹,浓烈,耀眼的颜色,十分显眼。 “皇后,你看那株牡丹,颜色是不是非常鲜艳?”永媚红唇轻启,说话的声音不大。 李画就好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牡丹。 李画最爱的花朵就是牡丹,这是宫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李画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永媚并不会觉得奇怪。 永媚见李画的,注意力已经全部的到了牡丹花的身上,慢慢的和李画拉开了距离,说话的声音也是稍微的提高了几分,“皇后,你看那牡丹花的颜色,像不像您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唔?什么?李画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脑子不自觉的就是反应慢了半拍,鲜血的颜色? 李画还没有问出口,身后就已经是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巨大的推动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着前面的地面砸下去。 这里,可是凉亭,矗立在一座假山上面的凉亭! 李画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啸,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直冲冲的就冲到了自己的面颊面前,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以及,无边无际的黑暗…… * 如醉将手中的血迹擦拭干净了以后,才终于的出了屋子,李画的情况并不是太好,身上有着多处的骨折和擦伤,尤其是伤到了后脑勺,能不能够安全的醒过来,还真的不是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伤势,在医疗设施如此好的现代,都不一定是有着足够的把握的,更何况是这里。 如醉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和东西,对着宫女细细的嘱咐了一番,自己才出去。她对宫女嘱咐的不过只是一些小事,李画这么重的伤势,很多的事情,都是需要她动手了,换成了别人,她还真的是不放心。 屋外,容尘在殿中已经是等了很久的时间了。 如醉看到容尘,将刚才一直没有时间询问的事情,终于的是一一的问了出来,“容尘,你怎么知道李画会出事?” 刚才容尘直接的避开了刘全等人,就带着她来了李画这里,却没有想到,刚刚的到了这里,李画就出事了,她看到李画的时候,还着实的是被吓到了一番,李画的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血迹,额头上面的伤口就好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样,鲜血怎么的都止不住。 据说,是赏花的时候,是从御花园的凉亭上面摔了下来。 如醉是去过御花园的,所以也知道那座凉亭的高度,所以知道,李画定然的是伤势不轻。 容尘将手中的茶杯搁下,“猜的。”两个字,直接的是把如醉一肚子的疑问给生生的憋了回去。 什么叫做,猜的? 似乎是看出来了如醉的不信任,自然的就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西门衡没有答应将李画给废除,柳月和永媚自然的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他派过去的人,早就是偷听到了柳月想要对李画动手的事情,只不过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动手罢了。 今日听说西门衡拒绝李画的事情以后,他就差不多的是有些眉目了,所以才会带着如醉赶来了这里,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还是晚了一步,这二人倒也真的是无所畏惧,居然连计划都没有,直接的将李画给引了过去,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了。 这般简单直接的方式,倒还真的是让他没有应对的办法了。显然的,永媚和柳月两个人,明显的就是一点的都不惧怕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是她们做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过来?”如醉说到底,还是治病救人的人,所以现在多少的还是有一些生气的,虽说之前已经是有了不小的心里准备,这李画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牺牲品,但是现在看到人变成了这样,她的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容尘垂眸,没有说话。他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如果是必要的话,李画这样的热人,他也确实不会留下来,但是同样的,这一次,分明不是那么必要,也分明是可以阻止的,他却还是有些疏忽大意了。 他毕竟的不够了解柳月和永媚的性子,因而这一次,他根本的就没有派人全程的盯着这二人,在这西秦,他安插的人手并不是很多,所以大部分的人,早就已经被分派出去了,身边也就是留下来了诸如卓方一类的人。 这样的人,若是让他们去专门的监视永媚这些人,实在的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因而,他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这一次,容尘没有反驳。 如醉有些生气,火气发泄完了,倒也还是一样的冷静下来了。毕竟的她也是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容尘的,其实对于李画的事情,容尘救与不救,都是应当的。毕竟李画根本的就是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 就算是没有容尘在背后故意的推波助澜,凭着永媚和柳月的性子,也是绝对的不会轻易的放过李画的。 “抱歉,我刚才情绪有些不好。”如醉出声,和容尘道歉,她这人就是这样,火气发泄的没有了,自然的就会恢复正常了。 “无妨。”容尘根本的就是没有介意,只不过,“李画伤的很重?”容尘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着一些微微的歉疚的,因而下意识的就询问了一句。 如醉凝重的点头,“很重。”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她能够将李画的性命给保全了,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至于其他的,还是暂时的不要去考虑好了。 容尘抿唇,似乎是在思考着对策,很快的,卓方的身子,就是不知道的从什么地方就给冒出来了,站在了容尘的面前,“爷,有何吩咐?” 如醉狐疑的看了容尘一眼,她分明的就是没有看见容尘动手,更加的是没有出声,但是这卓方是怎么的看到了容尘的暗示的? “将皇后重伤的消息通知李大人。”容尘眼眸转动,既然如今这李画已经是重伤成这样了,还不如就是直接的将这件事情最大的用处给发挥好了,用李画的重伤,来好好的将这西秦的朝局,给搅和搅和。 “是,属下知道。”卓方领命而去。 这,这速度? 如醉有些惊讶,当真的是神龙见尾不见首。 “为什么要通知李大人?”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的父亲更加的担心么?更何况,这皇宫内苑,又不像是普通的人家,可以随便的进入探望了,这么一来的话,不是平白的让李忠庆更加的担心自己的女儿了么? 而且,就是听着容尘的意思,也不是要如实禀报的意思,派着卓方过去,只怕是为了夸大其词才是目的。 虽然,李画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夸大其词,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了。 “如今的朝堂,除了为女儿报仇的李忠庆,还有谁敢和丞相、将军作对?” 也是,就是之前的李忠庆,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后宫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也还是继续的忍气吞声,不敢将脸上的愤怒给表现出来。现如今,可是不一样了,李忠庆这样的人,只有这么的狠狠的刺激他一下,他才会真的奋起反抗,尤其是反抗的是柳胜清和永俊这样的人,要是没有坚定的信念,只怕是不成的。 所以,这一次李画生命垂尾,就是一次最好的机会。 如醉听的一惊,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容尘一眼,“容尘,那李画受伤,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既然的是早就有了这一个目的,故意的去让李画受伤,也是不得的不去实行的一件事情。 所以,这么看来,容尘是绝对的有这个动机的。 容尘深深的看了一眼如醉,在她的眼里,自己真就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么? 容尘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询问和审视的意味。 虽然的是没有将话给直接的说出来,但是如醉却是很直接的就明白了容尘的意思,然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是。”在她的心里,她还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容尘的手指顿了一些,莫名的有种想要将如醉的嘴给缝起来的冲动。他后悔了,他就不应该问这句话,所以还是直接的就是闭嘴好了。 如醉闭嘴,好吧,容尘应该是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的,不过是因为现在的刚好李画出事了,他也就是顺理成章的有了这后面的举动。 “我先过去看一看李画的情况。”如醉受不了容尘那样的目光,因而莫名的有些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她刚才,还真的是有些,拂了老虎的胡须了。 还没有等容尘开口,如醉就已经进去了。 李画的伤势严重,因而很多的隐秘的地方,都是不能够见人的,所以这太医,大多的都是在外面候着的,所以这屋内的除了侍候的宫女以外,就是只有如醉一个人了。 李画还在昏迷不醒。情况实在的是不够乐观了。 如醉叹了一口气,直接的将手边的布包给取了出来,露出了一排排的银针,如醉寻出了一根,对准了李画脑门上的穴位,轻轻的扎了下去。 这些辅助的治疗,对李画的病情或许帮助不大,但是就现在的医疗来说,她就是想要给李画做手术,恐怕都是不现实的事情,没有人员,没有工具也就是算了,这要是当着这些人的面,直接的将李画的脑袋给割开了,恐怕这些人,以后都不会称呼她为神医了,绝对的会说,她是庸医。 或者,是专门的取人性命的。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如醉也确实的是没有那样的本事和胆量,实在的是危险系数太高了,所以还是暂时的选择了这样保守的治疗方法比较的妥当。 “记住,皇后娘娘这段时间,绝对的不要挪动她的位置,更加的不允许任何人在她的身边有什么动作,还有,每日给皇后擦身子的事情,也要暂且的放下,不能够让她沾水。”这古代皇后,不管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随时的都要保持绝对的干净,美名其曰就是为了随时的迎接皇帝的到来。 所以就算是有伤的时候,这些人居然的还想着要给李画擦身子,这是她绝对的不会允许的事情,都是什么封建的思想,有什么是比人命更加的重要的? 皇帝,皇帝又能如何,能比得过人命么? 身边的宫女不由的是有些为难,但是看了一眼皇后的状况,也是应下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争权2 李画受伤的消息在朝中是不胫而走。朝堂之上,更是闹翻了天。一直称病的李忠庆居然也上了朝,脸色十分不好,真的就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李画受伤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两位贵妃,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只不过,他明白,但是其他的人却不明白,或者就算是明白,也不敢明着说出来。 “皇上,如今皇后娘娘重伤,皇后乃是国本大事,还望皇上三思,另择合适人选。”开口的,是朝中的一个小官。说话的间隙,还下意识的朝着丞相的方向看了过去。 无疑,这也是丞相提议的悦。 西门衡不由得笑了一下,觉得有些讽刺,李画才刚刚出事,还是这深宫内院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也就罢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说是要去追查一下出事的原因,反倒是在这皇后的位置上追究起来了。 若说不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只怕是没有人会相信。永媚和柳月也是如此,怕是早就知道了现在的局面,所以根本的就是无所畏惧,连一点所谓的避嫌都没有,那么明目张胆。 “启禀皇上,臣附议。” “臣也附议。搀” “臣附议。” 此起彼伏的,全部都是同意的声音,听得西门衡一阵烦躁。 将军和丞相两个人,就站在一边,也不开口,摆明着就是默认的态度。 “皇上,臣反对。”一个雄厚的声音突然的响了起来,在一片的赞同声音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皇帝面色一松,定眼看过去,便是李画的父亲,御史大夫李忠庆。 “皇上,皇后娘娘刚刚重伤,臣以为,应当先行找出凶手,皇后娘娘尚且健在,何来的重立皇后?”李忠庆的态度不卑不亢,和平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由得让人多看了他两眼。 这,这还是之前的那个唯唯诺诺,怕事胆小的御史大夫么? 李忠庆完全的就没有顾及旁人的目光,上前一步,直接的跪在了朝堂上面,“皇上,于公,微臣是西秦的臣子,理当劝解皇上寻出在后宫作乱之人;于私,微臣是皇后的父亲,身为人父,还望皇上还小女一个说法。” 李忠庆突然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李画是那样的性子,多多少少的也是受了自己的父亲的影响,因而这李忠庆的性子,也是一样的软弱。 “皇上,微臣反对。”永俊察觉不妙,开口,他可不能让皇帝觉得有了支持者,就真的去彻查这件事情。毕竟大家心知肚明和证据确凿,是完全的两回事。 “皇上。皇后娘娘是失足从凉亭跌落,两位贵妃皆是人证,皇上难道还不相信贵妃娘娘么?” 相信? 根本就是没有值得相信的地方,摆明了现在就是贼喊捉贼。 “皇上!”李忠庆竭力反对,他算是看的明白了,一味地忍让和退缩,换来的不是平安,而是更加的变本加厉。就比如现在,直接的对李画动手,完全的不留一点的余地。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以逃避躲让的? 让着他们,最后的结果,必定会是死无全尸,若是不让着他们,拼上,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一定得事情。 这一次李画重伤,不仅仅是给她自己一个教训,更加的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退让,一点的也不会退让!自己的女儿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若是连这皇后的身份都没有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的难过。无论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皇后,他和丞相他们的梁子都已经是结下了,都不可能会有什么缓和的可能性,因而这一次,只有死死的将皇后的身份攥在手里,还有一丝保住性命的可能性。 “皇后失足之事,还有诸多疑惑,重新册立皇后的事情,还有待商榷。”这一次,西门衡是和李忠庆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面。绝对的不能够如此的纵容他们。 其实现在的局势,非常的明显,李画明摆着就是被他们给推下去的,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如果这一次都遂了他们的意思,那么以后,在这西秦,他就真的是一个傀儡皇帝了。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皇上!还请三思。”永俊上前一步,靴子将地面踩的很响。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威胁的意味。他这是明摆着在威胁皇帝。 这件事情,必须今日有个了断。 西门衡脸色一僵,十分的下不来台。永俊在这金銮殿上面这么的不给他面子,当真是越来的越放肆了。 李忠庆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贯的就是看不惯永俊这种嚣张的态度,毕竟的君臣有别,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他是最看不惯的。若是放在以前,恐怕还没有那么的冲动,但是今日,他的心里,实在是憋的太难受了。 因而,还没有等西门衡再一次开口的时候,李忠庆直接的就是冲了上去,对着永俊,狠命的就是一拳。 身为武者,永俊尚且都没有反应的过来,李忠庆的这一下子,打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毕竟这里是上朝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在这里动手。 等到永俊反应了过来的时候,也是毫不客气的就回敬了李忠庆一下。朝堂上面,顿时是乱做一团。 “大胆!”西门衡终于是发怒了。皇帝还在这里,这底下的人都已经是打成了一团,这像什么话?也实在的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嘭”的一声巨响,李忠庆已然是摔在了地上,嘴边都是血迹。看样子,摔得不轻。 永俊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十分鄙夷的看了李忠庆一眼,“不自量力。”和他来比武?这不是找死的么? “永将军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自今日起,在家闭门思过,不得擅自外出!”西门衡咬牙切齿,如果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直接的就把永俊给处罚了。但是,他还是残留着一丝的机智,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永俊知道自己放肆了,毕竟的皇帝还在这里,此刻也就只能够咬牙,应声道,“是,微臣遵旨。”不过是在朝堂上,等下了朝,看他怎么对付这个懦弱书生!他永俊,可从来就不是一个吃素的人! “退朝!”西门衡一拂衣袖,气冲冲的离开了,下面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继续惹怒皇帝,因而就这么的看着皇帝离开了。重新册立皇后的事情,也就自然的这么不了了之了。 李忠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嘴角的笑容扯了扯,有些讽刺。居然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册立皇后的事情给暂时的拖延过去。有着这样的一个皇帝,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他之所以这么冲动的动手,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心里实在是气苦,借机发泄一下罢了。 自己唯一的女儿生死未卜,自己分明就是知道凶手是谁,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他生气,更加的生自己的气。 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一切都是黎明的模样,但是他的心,却是不受控制的沉的更低,低到,看不见的地方,感受不到一丝的阳光。 * 如醉从李画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不自觉的就用手,下意识的遮挡住了阳光,感觉有些刺眼,她有些晕。 李画的情况时好时坏,皇帝却是一次的都没有过来看过。如醉对西门衡,当真的是一点的好感都没有了。 不管有没有感情,这李画,好歹也是他的妻子,在这样生死未卜的时候,连一丝怜悯的目光都不愿意奉献出来的人,她只是替李画感到悲哀,替这后宫里面的女人,感到悲哀。 容尘坐在石凳上的身影,一下子的就进入了如醉的眼中。 心下一动,下意识的就想要靠近容尘,如醉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等到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到了容尘的对面,笑语盈盈的看着容尘。 “怎么这么早?”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已经在屋中待了一夜的时间了,不停的观察着李画的状况,不敢有一点的松懈,这种时候,就是她最关键的时候,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容尘将手中的杯子搁下,看到的就是如醉眼底青黑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是有一些心疼。知晓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也就自然的是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李画的身子究竟是如何了,他并不是非常的关心,他所关心的,无非的就是如醉的身子罢了。 还有,如今西秦的局势。 容尘一把将如醉给揽到怀中,凛冽的视线稍微的朝着周围看了几眼,几声窸窸窣窣的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 如醉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容尘这个温暖的怀抱,她真的是很累,筋疲力尽的感觉,尤其的是很久都没有这么照顾一个重伤的病人,她甚至于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这里的设施,实在的是让她没有任何施展的办法。 “今日早朝,李忠庆将永俊给打了。”知道如醉并没有睡着,所以容尘也就索性的是将早朝上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如醉。 “打了?怎么回事?”如醉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埋在容尘的怀中,吐露出来的言语,都是有些含糊不清的。 “众位大臣都提议重新册立皇后,李忠庆不同意。”所以,直接的就是对着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动手了。 “嗤——”如醉微微的眯着眼睛,感受着温温热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十分的惬意的感觉,“李画还没有死呢,他们那些人也真是胆大,这么的明目张胆。” 就好像是什么所谓的国家律法,在他们的身上完全的就是看不见一样,分明是自己的女儿将李画给重伤了,现在连什么所谓的避嫌都没有,直接的就是将自己最在乎的东西给摆到了台面上来。 “不是胆大,是有恃无恐。”容尘难得的空闲着的,纠正着如醉说话的字眼。 永俊和柳胜清之所以敢这样,无非的就是因为太过于的有恃无恐,在这西秦,他们的话,可不就是律法?毕竟,连皇帝都是要看着他们的脸色的,还有谁敢治他们的罪? “嗯,很准确。”确实的就是有恃无恐。 所以,这西秦的局势,才会这么的乱,这么的不受控制。 摊上了这么一个皇帝,就是想要不混乱,似乎都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 “对了,你到底是让小白做什么去了?”如醉本来已经是有些昏昏欲睡了,猛然的又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所以也就顺便的问了出来。 昨日她过来给李画治病的时候,顺理成章的,小白也是要带过来的,只不过还没有等她开口,容尘就将小白给支走了,小白居然也是难得的那么的听话。 她昨日就想要询问的,只不过以忙起来,倒是忘记了这茬。 现在想起来了,自然的是要问的清楚一些,自从她从药王谷出来以后,几乎都是走到哪里,就把小白给带到哪里,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危机四伏的西秦的皇宫之中,见不到小白,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就如此担忧?”容尘倒是对小白一点的都不担心,那只猫极为的精通人性,也足够的灵敏,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将怀疑的对象,放到一直猫的身上去,所以容尘对于小白的办事成功率,还是挺相信的。 “当然担心,你又不告诉我到底要它做什么去了?”如醉抬头,狐疑的看了容尘一眼,“你不会又是让它过去挑拨离间了吧?”对于小白的作用,她也就是只能够想到这一点了。 “嗯,我在它的爪子上涂了泻药。” 泻药?涂在爪子上了? 如醉扯了扯嘴唇,没有笑的出来。她已经是可以想象的到,现在的小白,指不定的就是在两个人的宫中上蹿下跳呢。 “再过一刻钟,应该是有消息了。”容尘看了眼太阳,估摸了一下时辰。 怎么看出来的?如醉也是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太阳,这种神乎其神的辨别时间的方法,她是打死都学不会。每次到这个时候,她就是无比的怀念所谓的手表,时钟一类的计时的东西,那真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不过,就在如醉胡思乱想之际,募然的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刻钟的时间,你到底是下了多猛的泻药?”而且这么快的话,要是小白那个白痴,自己舔了爪子怎么办! 如醉深深的觉得,凭着小白那个贪吃的性子,这种事情是一定的会干的出来的。 像是看出来了如醉的担心,容尘轻笑,“你放心,小白比你机警。”知道什么时候该耍乖卖萌,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不言。 当初之所以愿意将小白带出来,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小白足够的激灵,可以在很多的时候,做出一些他们不能够做到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进入两个后妃层层把守的院子里面,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毕竟,它在外人的眼中,不过就只是一只猫而已。 嗯,她也承认小白,确实是一只足够聪明的猫。 不过,为什么要和她来做比较? 她居然已经沦落到,去和一只猫相比较了么? 实在是太过于掉价了。 “有时候,你确实还不如它。”容尘难得的看着如醉的脸色有着这么精彩的时候,还不等如醉说话,就已经是将自己的话给说出来了。 “容尘,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如醉恨恨道。 和容尘相处的时间越久,如醉就觉得越是颠覆自己的印象,初见容尘时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清冷高贵的感觉,分分钟就是碎的连渣都不剩下。 她当初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对眼前这个人,有着那么高的评价。绝对的是魔怔了! “不说清楚怕你不明白。”毕竟是连小白都比不上的。 “……” * 后宫中。 永媚铁青着脸色,牙关死死的咬着,肚子里面不时的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脸上的汗渍也是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这是今日的第几次了? 永媚的脸色煞白,有气无力,“快,去准备……”永媚的话都没有说完,身侧的小宫女就已经是出去了。 娘娘这个时候想干什么,她是绝对的清楚的。 但是心里,也是不自觉的在打鼓,若是这折腾的时间久了,只怕是等着娘娘好了,这倒霉的,定然的又是她们这些人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娘娘的饭食分明的就是在小厨房做好了以后,直接的就端到了娘娘的面前的,就连用膳的时候,都是她在一旁伺候着的,期间并没有接触到什么可疑的人,怎么会好好的,就开始腹泻了呢? 小宫女胡思乱想着,人已经是将永媚需要的东西给端着,进了屋子。 只是除了,上菜的时候,遇上了一只不小心撞上来的猫而已,只是,被猫撞翻了的那道菜,根本的就没有上过饭桌。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不清楚是为什么。 小宫女出去的同时,也将太医院的太医给请了过来。 直到永媚稍微的好了一些的时候,才终于的是将太医给请进去了。 太医细细的给永媚把完脉以后,眉头紧皱,不由的问道,“娘娘今日否乱吃了什么东西?”这脉象,明显的就是急性腹泻的症状,若只是吃坏了东西,应当的是不会这么的严重的,也是不会发作的如此之快的。 只是现在? 太医皱眉,他其实很想问,永媚是不是擅自的吃了泻药一类的东西,只是没有胆敢问出来罢了。 永媚摇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是如何的难受了,上一次柳月这幅造型的时候,只怕也是这么的不好受吧。 不过,上一次的柳月,是被人下了药,才会那么的严重的,她这边? 永媚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太医,你的意思,是不是本宫吃坏了东西导致的?” 是,也不是。 太医有些为难,不太敢说。毕竟上一次柳贵妃腹泻的事情,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这要不是娘娘自己吃的,那这件事情的背后,还保不准会有着什么样的事情呢,他不过就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太医罢了,实在的是不愿意牵扯到这些什么所谓的后妃的身上来。 “本宫的身子,是不是因为药?”上一次,柳月被李画下毒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可不就是和她一样的。只不过现在的李画,还应该是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完全的没有苏醒的样子,是绝对的不可能对她下毒的,所以这唯一的人选,唯一的有可能害她的人,似乎只剩下一个了。 柳月。 而且,只有柳月知道,这幅药,是有多么的厉害。 所以在李画注定了要倒下的时候,合作慢慢的就变为了交易,变为了和从前一样的,对峙。这皇后的位置,从来的就不是她一个人想要,那个人,也是一样的想要,一样的忌惮不已,而且是这么多年的对峙。 所以这害她的人,想要她和李画一样病怏怏的人,就只有柳月一个,其余的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毕竟她是西秦只手遮天的将军的女儿。 “去帮本宫将纸笔给的找出来。太医,快给本宫开服方子。”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对付她了,那么。她自然地也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藏着躲着的人,凡是敢给她设圈套的人,她一个的都不会放过! 李画那个废物已经是不中用了,接下来,就是柳月那个头脑白痴的女人,这西秦皇后的位置,注定的就是她一个人的,绝对的不会再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永媚将宣纸给铺开,在上面草草的,写了些话语,然后直接的交给了身侧的人,“快,一个时辰以内,给本宫送回府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争权3 永媚在宫中十分的不好,但是依旧还是撑着自己的身子,将这个消息给送了出去,因而,宫外的人,也是很快的就知道了永媚的情况,无一例外的,也是将这怀疑的对象放到了柳月的身上,毕竟现在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唯一一的一个还有可能会对付他们的人了。 同样的,柳月这边,也是相同的境况。 柳月上一次的上吐下泻,本就已经是亏空了身子,这一次,反倒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因而这一次的腹泻,来势汹汹,直接的是让柳月去了半条命,好在这柳月比较聪明,这段时候一直的身子不好,宫中一直的就有着一个太医候着,因而腹痛的时候,就很有先见之明的将太医给请了过来,这病情也算是缓住了,只是人却是遭了罪。 这会子,刚刚的是稍微的好了一些,自然的也是觉着有些奇怪的,毕竟的这连着没有多少的日子里面,频繁的有人对自己下手,这绝对的不会是什么意外,根本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皇后的位置罢了搀。 只是,上一次的动手,是李画,如今的李画,根本的就已经是生死未卜的节奏,因而现在绝对的不可能对自己下手。 除了李画的话,那么这后宫里面,能够对她下手的人,还有? 王嬷嬷似乎在一旁是看出来了自己主子的心思,因而直接的就是开口道,“娘娘,方才,奴婢在院子的墙外看见了贵妃娘娘宫里的宫女,有些鬼鬼祟祟的,老奴年纪大了,没有看的清楚,因而方才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提起来。” 毕竟的,那个人她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而已,并没有看到全貌。所以也不能够完全的确定悦。 但是现在看来,刚才的那人,应该的就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没有错,毕竟如今在宫里面,能够有资格争夺一下皇后位置的人,也就只有她们二人了。 柳月的脸色一变,本来还不过就只是有着一些微微的怀疑罢了,现在看来,倒是证据确凿了,这永媚,还真的是够心急,李画出事不过才一日的时间,就已经的是这么的沉不住气了么? “娘娘,您现在打算怎么办?”王嬷嬷不由的询问了一句,既然对方已经是出手了,那她们显然的是不会再有逃避下去的可能性的。 再说了,就永媚那样心狠手辣的性子,和自家的娘娘斗了这么多年,如今也不过是因为李画的关系,才暂时的合作起来,但是最后的目的,都还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利益而来的时候聚在一起,利益散了的时候,自然的也就散了,很直接的关系。 “怎么办?”柳月冷笑,还能怎么办?这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她下药了,她还能坐着在这里等死不成?这可从来的都不是她的风格! “既然她这么的迫不及待,本宫自然的是要和她好好的较量一番!”她以为这李画不中用了,这皇后的为位置就可以是她的了么?只要有她柳月在这里一天,她就休想! “娘娘,您的意思是?”王嬷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下意识的问了一下。 柳月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听说今日,永将军在朝堂上面和李大人动手了?”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以至于她们这些在深宫内院的妇人,也是一样的知道这些事情的。 “启禀娘娘,是的。”王嬷嬷莫名的是轻松了几分,果然的能够在这后宫生活下来的女子,都不是寻常的人,在很多的时候,尤其的是在威胁到了自己地位的时候,这脑子的反应速度,总是异常的迅速。 就比如现在。 借刀杀人,这是再好不过的一个方法了,她们在这里,只要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王嬷嬷,通知父亲的事情,还是你去办,换了旁人,本宫都不放心。”柳月直接的是将王嬷嬷给派了出去,王嬷嬷做事一样的稳妥,又是自己身边的人,自然的是放心些。 王嬷嬷脸色一沉,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忙不迭的郑重道,“娘娘放心,老奴定不糊辜负了娘娘的期望。”柳月每一次吩咐她办的事情,她都是可以办的很好,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不会例外。 柳月点头,继续的倒在床上休息去了,毕竟刚刚的是身子还没有痊愈,又说了那么一会子的话,还真的是有些累了。 永媚还真的以为,再用一次同样的手段,自己就会排除了对她的怀疑么?当真的是在痴人说梦。 她柳月,也不是那么一味的冲动,容易受骗的,绝对的是不可能的。 屋内,慢慢的,只剩下了柳月均匀的呼吸声。她现在最需要的,莫过于好好的静养,将身子给慢慢的调养过来。然后,好好的和永媚斗上一斗! * 然而,对于宫中来说,不过就只是两封信件的事情,但是对于宫外来说,却已经是闹翻了天。 永家和柳家分别的是收到了来自于宫中的信件,两家一直以来的争斗,终于的是被扩大到了最大的地步,也直接的是将这争斗摆到了台面上来。 原本着是一同的对付着李画的,现在两家人一下子的争斗了起来,对于李家的注意力,反而是放松了不少。 但是对于皇后的位置,却是丝毫的没有放松。李画现在的情况谁也不清楚,最重要的是,这皇宫里面,还有着一个天下闻名的神医,纵然的是李画重伤,但是也不是没有治不好的可能性,不是说,这神医连千日醉的解药都可以制的出来么? 更何况,只是小小的摔伤。 所以,他们必须的要是在李画好起来之前,将皇后的位置易主,否则就是后患无穷。就是皇帝那里,也是绝对的没有好的理由了。 趁着现在事情还好办的时候,趁着现在的局面在倒向于他们这边的时候,将事情赶紧的解决,才是正事。 柳胜清一向的就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且膝下只有柳月这么一个女儿,因而接受到柳月的讯息的时候,立刻的就是带上人,去了永府找茬。 他的女儿既然的胆敢在后宫害柳月,那么他这里,自然的是要将这笔账,在永俊的身上给一一的讨回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柳胜清是这么想的,这永俊,也是一样的这么想的,因而在柳胜清带着人去永府的路上的时候,就碰上了同样的是带着人的永俊。 相看两厌。 又同样的都是高官显贵。街道上面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架势,又是一贯的知道这两家人是不和的,因而早就是躲得远远了,根本的就没有人胆敢露面。更加的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官府衙门敢管这件事。 两个人到底的都是朝中的高官,不可能是会在这大马路上争斗的,因而,还是选择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场所。 最后的结果,两个人都是挂了彩。这件事情却是闹得很大,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一时间,丞相和将军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夜晚。天色渐黑。 西门衡自然的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而在宫中的时候,烦躁的是在屋中不停的走来走去。看的一边的刘全,都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皇上,您还是在休息一会儿吧。”这件事情已经是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出来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像这样的在这里胡乱的烦躁。 在天子脚下,还是丞相和将军这样的身份,直接的是大打出手,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的是非同小可了。 支持永俊的人,自然的是会参奏柳胜清,反之亦然。但是,这终归的还是两个党羽之间的斗争,真正麻烦的是,两边都不支持,维持中立的人,自然的会认为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是多么的大。 毕竟维持中立的人,除了朝中的人,更多的,就是天下的百姓。 国家是以律法治理天下的,天子犯法尚且是与民同罪,更加的不要说是将军和丞相了,更加的就应该是受到惩罚,否则,这天下还有什么所谓的律法可言? 而且这一次,若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处罚措施,这西秦,才真的是要乱了。 “休息?朕现在哪里还有时间休息?”西门衡烦躁的将自己面前的奏折统统的推到了地上。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呈上来的,统统的都是参奏这件事情的人。 数不胜数。 “皇上,老奴认为,这件事情,到底的还是永府和柳家两家人的事情,且没有什么重大的伤亡,因而只要是小惩大诫,堵住悠悠之口也就可以了。”刘全对于现在的局势还是很明了的,尤其的是皇帝现在的处境,根本的就不可能会对这两个人过多的处罚,因为他不能够这么做,也没有这样的势力了。 若是放在平时,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的放肆,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皇后娘娘的事情,就已经的是将皇帝给逼到了绝境,因而就是更加的肆无忌惮,才会直接的动手。 小惩大诫?西门衡止住了脚步,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只不过,究竟是怎样的小惩大诫才能够平息众人的怒火呢? “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西门衡对刘全的态度,还算得上是十分的恭敬,现在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未免的是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抓住了刘全就在问。 刘全也是一愣,没有想到皇帝会真的询问自己,虽说这办法他还真的是想到了一个只不过这样的办法,估计也是会被皇帝拒绝的。 刘全有些欲言又止,不敢开口。 西门衡最讨厌的就是吞吞吐吐,尤其的是在他这样心急的时候,就更加的是这样了,因而刚才的态度,瞬间的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不耐烦,“有话就说,朕恕你无罪。”真实的,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的磨蹭? 刘全“咚”的一声就跪下了,“皇上,老奴认为,这大伙儿不过就是想要一个说法罢了,毕竟的这也是两家人之间的事情,和他们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因而,皇帝只要给他们一个说法就可以了。”想要维护住律法的公平公正性,并不是一定要将某个人判罪的,而是能够在无形之中,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者说,是可以直接的和解,而不需要去争斗,才是这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律法的最终目的。 “如何给这个说法?”西门衡不明白。 刘全咽了咽口水,才又继续道,“只要,其中的一方道个歉就可以了,或者,两家人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和解,便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往大了说,根据这两个人的身份,这就是国事。但是,国事的例外,也不外乎是家事,往小了说,这就是关系到两家人自己的女儿的一件小的矛盾。 这看起来都是同样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是这定性不一样的话,这最后的解决办法,以及在众人心中的不满,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和解,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的西秦不光的是内忧外患,更加的是朝局不稳,要是这件事情处理的不好,就是会危及到国家的大事,且最后就算是有了一个错的人,一个对的人,争得不相上下的话,这最后伤害的人,还是西秦的根本。 他们确实的都是西秦的股肱之臣,这一点,毋庸置疑,还有不少的人,还是跟过先帝打天下的。 所以,这些人,无论是伤了谁,都是西门衡最后所不愿意看到的。 “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道歉?”西门衡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着这两句话。这是在说笑吗?想要让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那简直的就是比杀了他们还要困难。 “刘全,你是在说笑么?”西门衡不由的冷笑了一下,简直的是有一些不敢相信,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这句话给问了出来。 刘全只是觉得自己的额头上面,不时的都是有着一些冷汗滴了下来,“皇上,若是您能够屈尊降贵,前去双方的调和一下,或许,还是有些可能性的。”刘全说的是有些委婉,不过话中的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 刘全就差没有直接的去说,要皇帝去当这个和事老,两边去调和了。 皇帝的脸色一变,十分的难看,“刘全!你放肆!”西门衡终究的还是生气了,不管的怎么说,他都是皇帝,哪里有臣子犯错,皇帝前去劝诫的道理?天下,只怕是再也的没有像他这般当皇帝的人了! 刘全一脑袋直接的磕在了地上,声音不小,“皇上恕罪,这恐怕,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除了皇帝,真的就是没有任何的人能够办的成这件事情。 毕竟,皇帝过去,都不见得是可以完全的保证两边会听皇帝的话,更加的不要说是其他人了,若是说皇帝还有着几分的希望的话,那么旁人,是半点的希望都不会有的。 所以这一次,必须的要皇帝出马才可以。 西门衡纵然的是生气,但是到底的还是将刘全的话给听了进去的,毕竟的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若是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或者是解决的不好的话,只会是有更多的麻烦。 西门衡闭了闭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刘全,去备马车。”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的是窝囊。 “是。”刘全躬身,面对着皇帝,正要退出去。 “慢着,先给朕换一身常服。”西门衡突然的开口。 “老奴遵旨。”刘全停住脚步。朝着后面退了几步,换了个方向,去将西门衡的常服给取了出来。 这种丢人的事情,自然的还是要掩人耳目的。 这个道理,刘全不是不明白。 西门衡心中一阵烦闷,只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发泄一番,一吐为快。分明的就是臣子触犯了律法,换做一般的帝王,早就是直接的解决了,处罚了,哪里的会有他这里的这么多事;再不济的,也不至于会沦落到他这般,居然直接的就是皇帝给臣子道歉,给臣子去调和,皇帝当成他这样,也当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永俊手中的兵权功高震主,丞相手下的人脉,也是一样的占据了西秦的大半个朝堂。两方的势力一下子的压制了下来,反倒的是让他这个身处于中间的皇帝,无法生存,无法做人,更是将这个皇帝的身份,压制着,更加的难以伸展。 若是可以…… “启禀皇上,奴才伺候您更衣。”正在西门衡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全捧着一套藏青色的衣物出来了,衣物的袖口,很小心的绣着一条藏于袖中的藏龙,隐隐的闪耀着,预示着衣物主人的身份。 西门衡直接的伸开双臂,刘全很自然的就是将衣物给套上了。 衣物足够的华丽,心情也是绝对的足够低落,这一正一反的落差,当真的是十分的巨大。 西门衡到底的是没有惊动了任何人,只是驾着一个不大的马车出宫了,期间没有张扬的太过于明显。假装的是没有任何人看见,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早就是落到了后面的人的眼中。 如醉和容尘的身影,光明正大的从金銮殿的方向给出来了。 “容尘,你怎么知道皇帝会出宫?”如醉很是不能够理解,这西门衡出宫的想法,也不过的就是突然的才有的,这容尘,怎么会就这么的未卜先知了呢? 容尘深深的看了如醉一眼,“因为刘全。” 刘全?为什么? 如醉还是没有明白的过来。这又和刘全有什么关系? “西门衡是因为什么出宫的?” “因为柳胜清和永俊的事。”如醉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么?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出去的么? 对了,如醉莫名的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一样,西门衡可是因为刘全的提议,才决定的出宫的。 但是,刘全又是怎么的想到的,关于这件事情的解决的办法? “那,刘全是怎么想到了这个办法的?”这才是他们最不能够理解的地方,毕竟的依着刘全这样的人,她不认为他是那种所谓的智囊型的,根本的是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想到这么齐全的办法的。 不错,这个办法虽说是要皇帝有所牺牲,但是也真的就是唯一的办法,至于最后的结果能不能够让人满意,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刘全在这之前,去找过夫子。”关于这件事情,容尘倒是没有隐瞒。 杜鉴书? 如醉的脑中,突然的就是出现了这么名字,一个已经有段时间的没有提起来的名字了,杜鉴书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很久的是没有上朝了。一直的称病,没有来,不过的就是因为不想要帮着皇帝罢了,又让皇帝没有任何的理由可说。 但是刘全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对于杜鉴书的信任,也是一样的非同小可的,因而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的就是去了杜鉴书的府上,请求杜鉴书给出一些建议。 其实,这件事情杜鉴书只要以后,早就是有了解决的办法,只是等着人来问而已,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是刘全。 因而,也是直接的就是说了,但是,却没有将这个办法的弊端,告知刘全。 准确的来说,这不过又是另外的一个陷阱,等着西门衡自己朝着里面跳下去罢了,因为柳胜清和永俊那样的人,一向的就是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的,平时的在朝堂上面都是这样,更加的不要说是私下里了,所以这一次,一旦的是这两个人将皇帝给下不来台面,这件事情,只会越来的越严重,闹得越来的越大,根本的就是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争权4 “让皇帝出马的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是不是?”如醉一下子的就明白了什么,杜鉴书既然的是能够将这个主意给提出来,显然的就是容尘的主意。 他要的,就是制造出更多的矛盾,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西门衡显然的是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和架子去劝和的,但是要是这永将军和丞相一旦的不愿意给皇帝这个面子的话,这最后的结果,就是可想而知了。 “自然。”他们已经的是在西秦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浪费了,这样的一场具有爆发性的战争迟早的是会有的,但是现在,却是大大的提前了。 如醉看着远去的马车,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悦。 这天下,终于的是要变了。 宫外。 丞相府。 皇帝将马车停在了丞相府的侧门外面,他出宫的这件事情,暂时的还是不想要让任何人知晓,毕竟的对于他来说,到底的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的,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的,所以现在,他不愿意弄得很多人都知道搀。 “皇上,老奴去通知将军。”刘全是跟着皇帝一起出来的,而且只有刘全一个人陪着他出来的。 皇帝抬手,直接的就是制止了刘全,“慢着,朕自己进去。”这件事情,他还是自己来好了。 分明的是一国的皇帝,确实当成了如今的这幅样子,当真的是窝囊。 “奴才遵旨。”刘全并没有坚持,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自然的是有着他的一点的本事的,他见到皇帝是这样的反应,就更加的是明白,刚才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在皇帝到了这丞相府之前,他就已经派人通知了丞相,告诉他皇帝要过来的事情。丞相知道了,最起码的,还不会那么的放肆,或许还会稍微的收敛一些。 “在这里等着。”西门衡吩咐道,抬脚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莫名的又想起了什么,“去将永俊给朕请过来。”既然是调停,必须的要是两个人一起过来才好。 刘全开口,“皇上,将军早就已经过来了,已经在府中等着了。”要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皇帝过来了以后才能办好的话,那么他这个大太监,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恩。”西门衡没有过多的意外,毕竟的是跟了自己多少年的人,所以更加的是知道这些小事,会在他吩咐之前就办好的。 “吱呀——”刘全推开门,在一边将自己的身子弓着,请皇帝进去。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西门衡刚进去,这院子里面,就已经的是跪满了下人,以及为首的两个脸上还挂了彩的人。 正是永俊和柳胜清。 西门衡沉吟了一下,“平身。除了将军和丞相,其余的人,暂且退下。”皇帝到底的还是皇帝,这样的命令,自然的就是毋庸置疑的。 “谢皇上。”窸窸窣窣的都是下人们起身的声音,纷纷的退下了。 转瞬之间,这院子中,就只剩下了柳胜清和永俊两个人。 二人的态度,十分的倨傲,就连在皇帝的面前,也是丝毫的没有掩饰的住,他们身上那种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感觉。 皇帝皱眉,十分的不悦。他还在这里呢,这两个人未免也是太过于的直接了。 “启禀皇上,微臣请求皇上给微臣做主。”柳胜清先发制人,直接的就是给皇帝甩了脸色。这件事情,根本的就是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毕竟的是牵扯到皇后的位置的事情。至于皇帝过来,是想要干什么,他们也不是不清楚。 不过就是想要和解,但是现在,绝对的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现在的局面,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没有任何的可以商量的余地了。 “皇上,您应该做主的,是帮着微臣。”永俊见柳胜清开口了,自然的也是不会落后,他和不会让柳胜清这人恶人先告状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的错。 “将军这是要强词夺理?”柳胜清听到永俊的话,不由的就是冷笑。做主,为他有什么好做主的?要不是因为永媚,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中毒? 都敢要给他女儿下毒了,现在居然还敢让皇帝给他做主,做的是哪门子的主? “本官强词夺理?丞相您这是先发制人吧。”永俊毫不掩饰的讽刺道,完全的就没有皇帝在自己面前的自觉。 柳胜清脸色一边,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永俊居然的是这么的过分,将自己的女儿害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来叫板,这年头,做坏事的人,居然都是可以如此的问心无愧了! 在永俊的观念里面,自然的只是有柳月给永媚下毒的事情,所以现在自然的是觉得都是柳胜清的过错,“柳胜清,我不屑于和你做这样的口舌之争,这一次,你的女儿没有能够把我的女儿成功的害死,多亏了媚儿命大,才没有着了道,若是还有下一次,本将军必然的是会一报还一报!” 害他的女儿?分明的就是这永媚害了他的女儿。 柳胜清不由的冷笑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着这种脸皮绝对的够厚的人,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皇上,求您做主!” “皇上!” 一人的声音比一人高。刚才当着他的面吵架的时候,他怎么就不说话了?现在来询问他的命令了? 西门衡反倒的是被晾在了一边晾了很久的时间,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他的怒气,更加的是多了。 “你们眼里,当真的还有朕这个皇帝么!”皇帝终于的是发火了。 “皇上。”柳胜清却根本的就是没有把皇帝的怒火放在眼里过,而是更加的强硬的和皇帝对上了。这声音,是比方才大上了好几分,“皇上,微臣在这里求您的一道圣旨,如今的局面,微臣和将军自然的是各抒己见,所以这一次,还请皇帝定夺,究竟是谁对谁错!” 这是在逼他不成? 西门衡的脸色一僵,比来的时候更加的难看。 “柳胜清,你什么意思!”他过来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直接,就是希望两个人可以稍微的做一做表面的功夫,哪怕只是假意的道歉,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把后果降到最低,也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显然的就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他还没有提出来,两个人倒是直接的在他的面前开始一较高下了。 大有一副,不处决了对方誓不罢休的意味。 所以,剩下的话,皇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的是知道,没有继续说出来的必要了,因为就这样的情况来看的话,都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微臣求皇上做主。”柳胜清抱拳,眼睛紧紧的盯着皇帝,完全的没有半分的恭敬,满满的都是威胁的意味。他本来的就是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的,因而这口气,根本的就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命令的口气。 毕竟,但凡的是有一点的将皇帝放在眼里的话,都是绝对的不会做出这么严重的事情的,更加的不会到了现在,还让皇帝这么的下不来台面。 “皇上,您不能一味的偏帮了他,本将军的女儿,才是真的受害者,他这是在恶人先告状!”永俊更加的是没有退让,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皇上!” “放肆!”西门衡一拂衣袖,将地上干燥的尘土都带上了几分,“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这是在逼朕不成?”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皇上,微臣不敢。”柳胜清还算是聪明些,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不敢,嘴上是说着不敢,但是这心里,很明显的就不是这样了。 “不敢,朕看你们是大胆的很。”西门衡已经没有了继续开口的必要了,就这么个状况看下去,也知道,让他们道歉,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西门衡直接的离开,完全的没有其余的商量。 “彭”的一声,院子的门被大力的推开,倒是将门外候着的刘全给吓到了。 毕竟的皇帝站在里面的位置还是距离的大门有些距离的,所以门外的刘全根本的就不知道里面的争论,更加的是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因而现在,绝对的就是被吓到了的感觉。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事情没有办好?刘全直觉的就是不好的预感,恐怕事情,是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糟糕。之前,他就已经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毕竟的是皇帝这样的性子,又是面对着的是柳胜清和永俊,这件事情绝对的很难办,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这事情,会更加的糟糕。 “回宫!”西门衡怒气冲冲的,直接的就是甩下了这么的一句话。 刘全一惊,脸色直接的就是变了,不自觉的就是看了一眼天气,看来,这里,当真的是要变天了。 135.一百三十五章 争权5 皇帝离开了以后,柳胜清和永俊两个人,自然的是一拍而散,然而,对于皇帝今日的做法,二人虽然的是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皇帝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懦弱。 因而,关于这一点,二人倒还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的。 两个人虽然的是十分的不对盘,对于皇帝也不是那么的尊敬,但是到底还是这西秦的官员,他们的未来,到底的还是要为着西秦去考虑的,所以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考虑的,已经不仅仅的是自己的问题了。 皇帝懦弱,连带着一个国家的实力都是比其余的国家弱上了几分,所以现在看来,想要长久的保证自己的地位,想要长久的将这西秦给保住,皇帝,才是最大的问题。 此时此刻,他们都已经是生出了换皇帝的想法。主上无能的话,就是臣子的无能,主上没有本事的话,这作为臣子的,必然的就是要好好的辅佐才行,只不过面前的主子,显然的已经是没有辅佐的必要了。 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的变化,有的只是越来越多的失望和越来越多的软弱无能,他们早就是已经看不下去了。从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这幼年的皇子,多少的还是有几个的。 西门衡的后宫,纵然的是被永媚和柳月霸占着的,但是二人入宫的时候,自然的还没有现在这么的放肆,所以那个时候的西门衡,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宫中的子嗣不多,西门衡的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罢了。 现在看来,这皇帝的幼子,只怕就是这唯一的希望了。 只不过,二人这样的心思,是早就已经有了的,其实他们更加愿意的,一定的是会将皇位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只不过现在来说,偏生的就是自己的膝下无子,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儿子,因而不能够放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他们也就只能够尽可能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皇帝懦弱,他们是可以掌控,但是皇帝毕竟的是一个成年人,哪里比得上一个黄口小儿,更好的把握呢?而且,若是推了幼主当皇帝,那么这以后的决策,多多少少的是会由他们来决定的,所以,未必的就不会比现在更好。 皇帝这么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多多少少的也是有着十分的不好的一面的,对待国家大事上面,也是一样的有不好的地方的。所以这一次,是绝对的不会继续的这么下去了,这件事情,这样的局面,一定的会需要去改变搀。 现在,已经的是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根本就是耽误不了。 “来人,给本官准备一份大礼。”柳胜清回到自己的屋内,突然的就吩咐了下去,既然的是已经这么的决定了,就必须的要直接的实施才可以。 “是,老爷。”下人听了命令,自然的就是下去准备了,柳胜清的脸上,不自觉的就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西秦的天下,迟早的有一天,是要到了他的手上才是。 就算是皇帝的儿子,只要柳月当上了皇后,那就是那个皇子名正言顺的嫡母,就是未来的皇太后,这么一来,还需要担心这西秦的天下,不是属于他的么? * 皇帝带着怒火回到了皇宫,刘全跟在后面,是一句话都没有胆敢问的出来,但是这皇帝去劝解丞相和将军的消息,却是直接的不胫而走,传的是沸沸扬扬,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暂时的,皇帝自己还不知道。 这边,容尘带着如醉,一样的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往常的时候,都是只有着卓方一个人出现在容尘的面前,代替着容尘去解决着所有的事情,但是今日,却是例外的,那些一直的习惯于隐藏在暗中的人,纷纷的出现了。 如醉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她也还算得上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爷,您有什么吩咐?”卓方见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直接的问了出来,毕竟的这里的人,除了他,其余的人,都是习惯了去听取命令,而从来的都不会是说,想要去问主子一些什么问题,就比如现在,要是他不开口的话,绝对的不会有人问上一句,爷将他们喊过来到底的是因为什么。 这样的确的是下人对待主子的态度,但是恰恰的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很多的时候,反而的是会有着更多的劣势,浪费更多的时间。 容尘将手上的令牌递给了卓方。 卓方结果,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令牌上面的字迹很简单,只是一个柳家的柳字。 这是,丞相府的令牌? “爷,这是?”爷这是从什么地方将这令牌给拿到的?卓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吃惊,毕竟的这个令牌,是他刚来到这西秦,爷就指派给他的任务,只不过现在很显然的,他一直的都没有完成。 这令牌并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可以调动柳家兵权的令牌,而且从来的只有柳胜清一个人知晓令牌的位置,所以即便是卓方在柳家埋伏了多日,依旧的是一无所获。 现在居然出现在了爷的手中! “柳家的令牌。”容尘顺道的打了个暗号,立刻的就有人从暗中出来了,手上捧着的,满满的都是衣服,但是却绝对的不会普通的衣物,这些清一色的衣物,很明显的就是柳家的侍卫的衣服。 这柳家的侍卫,其实的就是柳胜清的兵权所在。 柳胜清是丞相的身份,所以注定的是不可以有兵权的,但是朝中所有的官员,或多或少的都是会有着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的,不能够明目张胆的将这势力放在组建军队的上面,更多的人,就是选择了将这所谓的军队,演变成了家中的侍卫,用着侍卫的掩饰,将这些军队的实质,给掩盖住了。 柳胜清,也自然的是如此做法。 “爷,你的意思是?”卓方原先还不明白容尘的意思,但是现在看到了这些衣服,却也是大约的知道了一些什么,容尘将他们招过来,约莫着,就是在扮演着柳家的侍卫的身份。 只是这柳家的侍卫,他们来当,最后的结果,必定的会挑事。 很显然,这一点,不仅仅的是卓方想到了,就连如醉,也是一样的想到了这件事情,“容尘,你是想要这些过去袭击永俊?”比起卓方的猜如醉倒是更加的直接的点破了容尘的心思,容尘现在的这样,明摆着就是直接的想要将这件事情给闹大,借着现在两个人水火不容的时候,刚好的两人已经是动过一次手了,他在这个时候稍微的煽风点火一下,都不会有人想到是他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想到的,是这二人的矛盾越来的越深了,所以才会如此。 估计,不仅仅是他们,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会想到另外的还会有一个人在这里推波助澜,挑拨离间。 如醉到底的了解的是容尘,所以很轻而易举的就是摸清楚了容尘的目的。 “爷?”卓方已经的是彻底的相信了如醉,心里再为如醉默默的赞叹着,不愧是爷身边的人,将爷的心思摸得是如此的透彻,爷只不过是将这衣物给拿了出来,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呢,姑娘就已经的是知道了爷的意思,这份默契,哪里是一般的人可以比的上的? 但是,习惯使然,他还是习惯性的询问了容尘一句。 容尘的眼眸中,不自觉的就是露出了几分悠悠的笑意,身边的人如此的了解自己,不过是因为将自己放在了心上,所以才会如此的重视,如此的了解,这样的认知,怎么能不让他喜悦? 他和如醉之间,似乎很少的去承诺什么,去用语言说一些什么,从来的都是这样平淡的相处,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总是再用着自己的行动,来彻底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更加的是明确了自己的心意,这种日渐加深的了解,就是最好的承诺,最好的语言,最好的方式。 似乎是有些察觉到了容尘的悸动,如醉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容尘一眼,旁若无人的相视一笑。 眼眸中流转的光彩,熠熠生辉。 面前的人,都是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不敢有着过多的目光,过多的好奇,以及过多的想法。只有卓方,在心里默默的腹诽,知晓爷和夫人的感情甚笃,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谈着正事的时候,就直接的是这么的旁若无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咳咳。”卓方忍不住的就咳了一声。实在的是不能够怪他破坏气氛,而是这实在的不是一个很恰当的时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所以还是稍微的破坏一下好了,不然等着爷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必然的还是会责备他,怎么的就不知道阻拦一下呢? 听到卓方的声响,如醉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忍不住的就低头,脸上升起一片绯红。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争权6 夜。凉如水。 西秦的京城中,到处的都是安静祥和,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府外,一如从前的把守森严,连一只苍蝇都是飞不过去的。 借着月色,一个小分队人马,穿着清一色的夜行衣,但是衣物上面的特征,却是刻意的展露了出来,为首的人,腰间还别了一块显眼的腰牌,上面刻了一个简单的,柳字。 夜色下,微微的露出了一点面容,相熟的人,必然的是可以看的出来,为首的正是卓方。 容尘并没有将自己所有的侍卫都带到这个地方来,所以很多的时候,有些重要的事情,都是交给卓方去做的,这一次,也是一样的不例外搀。 “你们这一队去后面,你们去那边,剩下的人,跟着我去正门。”卓方观察了一下将军府的地势,很快的就是做出了判断。 “是。”身后的人没有任何的异议,接连着就将自己的队伍给迅速的分开了,悄悄的将将军府给包围了,他们的人虽然是不多,但是胜在,都是绝对的精英,因而这个时候,在包围的如此森严的将军府周围,都没有人发现这些人的存在悦。 他们要做的,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和这些人有什么争斗,而是直接的要将这将军府的混乱制造出来,然后顺理成章的将这件事情嫁祸给柳胜清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了。 卓方悄声,将自己隐藏在了石狮子的后面,接下了身上的腰牌,丢到了狮子的脚下,一个不是十分的显眼的地方。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所以一定的是比寻常的人要仔细一些,越是这种隐蔽的地方,反而的越是可以让这些人找到。 卓方右手一挥,身侧的人,尽数的在大门口现身。 “来人!”冷不丁的一下子是看到了这么多人在门口,而且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样子,守门的侍卫下意识的就惊了一下,直接的就是开口,顺便的将自己手中的剑给抽了出来。 “来者何人?”守门的侍卫朝着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这么多人,仅仅的是凭着他们两个人,一定的不是对手,好在这个点,府中巡逻的侍卫还有很多。 “彭!”一声巨响,直接的就是从将军府的后门传了过来,将这前门都是给震动的晃了一晃。浓浓的烟火味,瞬间的是充斥了所有人的鼻腔之中。 怎么回事?侍卫们惊讶的面面相觑?脸上惊恐的意味很是明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将军府投放火药? “上!”卓方听到了声音,这才从狮子的后面走到前面,看着眼前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不由的冷笑。 真是不自量力,爆炸的声音在后面想起来了,前门又有这么多的不速之客,这些人只能够将侍卫分开,前门一半,后门一半。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只会分散了他们的战斗力罢了。 “是!”话音刚落,满满的就是刀剑碰撞的声音。容尘的手下皆是使出了全力,但是都是一防守为主,刻意的保护着自己。这也是他们在出来之前,爷特意的吩咐的。 这一次,他们不过就是制造出来一些矛盾罢了,所以并没有将自己性命搭进去的必要。这一次的争斗,必须的要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不允许有任何人的伤亡。 因而,这种的时候,都是防守多过于杀人。 约莫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卓方突然的越到了很远的地方,将自己手中的宝剑给收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将军府的侧面给响了起来。 然后,一声接着一声,从将军府的四周都响了出来,将军府的侍卫都是直接的愣住了,惊得直接的将手中的剑都给丢了。 卓方不由的微微的冷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撤!”时机到了,到了这样的程度,也都是可以了。 时机已经成熟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丞相府了。 一排排的黑衣人,全部的在卓方的面前站定,卓方特意的数了一下人数,一个都不少。然后直接的从身后,取出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着的,是一件衣物。和身上的这件十分的不一样。 借着月光,这才看的清楚,其实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有着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包袱,一模一样的小包袱。里面放着的,就是同样的一件衣物。 “换上衣物,去丞相府。” “是!” 卓方顺便的从小包袱中取出了另外的一个令牌,上面是刻着一个永字。这是将军府的令牌。 这些人穿着这样的衣物,很快的就隐藏在了黑幕之中,不见了踪影。 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些人很快就到了柳胜清的门外。 这里,一样的是守卫森严。但是并没有将军府那么的森严。 所以,卓方很快的就是将这些人给分配好了。 只分成了两队,但是却不单单的是在这大门口,而是藏进去了柳府之中的每一个地方。身上带着的,都是小型的火药。 卓方并没有在门口逗留,而是隐身,很快的就进去了府中,将身上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彻底的扔到了府中,是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然后顺便的就在旁边扔了一个火药,声音够大,杀伤力却不是十分的大。 这里,绝对的是可以将这些人都给引过来,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发现这块令牌。 所以,这就是他最后的目的罢了。 方才在将军府那里,不过的是为了要让永俊更加的相信这事情是柳胜清做的罢了,毕竟永俊这样的人,是比柳胜清要冷静的多了。 至于在柳胜清这里,直接的简单粗暴一些就可以了,柳胜清这样的人,太过于冲动,所以不需要那么的复杂。 而且,都已经是到了这个时候了,所以还是速战速决的比较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爆炸的声音?” “好像是从后院传过来的。” “走,快去看看。” 不过就只是一声爆炸的声音,就已经的是将整座丞相府都给惊动了,有着不少的声音朝着这后院传了过来。卓方很快的就离开了这里,他并没有恋战的打算,所以还是尽快的结束战争比较好。 “走吧。”卓方扫了一眼身边的人,所以还是直接的就是将人数给点了一下,将所有的人都给撤离了。 这柳府的伤亡,并没有将军府的那么多,这一次的目的,根本的就是直接的将这矛盾给提起来就可以了,至于人员的伤亡,到时候只会更多,所以现在也就自然的没有伤亡的必要了。 “是。”所有的人纷纷离开,都没有直接的给柳胜清的人打了照面,只是刻意的将自己的衣物暴露在了月光的下面。 “老爷,是将军的人!”身后,有着一个侍卫的声音惊恐的叫了出来。 卓方的嘴唇微微的一笑,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永俊,本官一定不会放过你!”柳胜清中气十足的声音,老远的就听到了。 果不其然,这柳胜清,确实的要比这永俊,冲动多了,这也是好事。 翌日。 西秦平静了这许多年以后,终于的是发生了足以震惊朝野的大事! 柳胜清柳丞相一大早的就带了自己的人马,直接的就是将永俊给堵在了门口,然后二人闹得越来的越僵持,越来的越崩溃,越来的越大,直到最后,直接的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两方的人马,直接的就是打了起来,人数之多,场面的激烈,完全的就是不亚于一个小型的战场。 只是这二人的身份实在的是比较特殊,所以根本的就没有人敢阻止,这还和以前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之前的争斗,还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打小闹,这一次,却是直接的闹到了台面上。 没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有少数的人知道,昨夜的时候,在两个府邸的上面,纷纷的是传来了不小的爆炸的声音,所以有很多的人猜测,或许的就是因为这爆炸,才有了今日早朝的争斗。 这件事情,很快的就是传到了皇宫,那个时候,西门衡刚好的就在御书房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不由的就是有些急火攻心。 他刚刚的去劝解了二人不说,这二人还没有任何的和解也就是算了,居然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简直的就是将这个天子脚下当成了战场,如此的目无王法,而且根本的就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若是只有这两个人的争斗也就是算了,但是现在,很显然的就是直接的威胁到了百姓的生命安全,更加重要的是,已经是有不少的百姓受到了牵连。 要是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式,一定的会是让百姓对他这个皇帝,有着许多的意见,而且他身为皇帝的威信,根本的就是一个都没有。 “皇上,您息怒,当心伤了龙体。”刘全在一边劝慰着,生怕皇帝气坏了身子。 “啪嗒——”西门衡直接的就是将桌子上的茶盏拂到了地上,“息怒?一个个的都不把朕放在眼里,朕要如何息怒?”他这个皇帝,还有一点当皇帝的样子么? 刘全一惊,颤颤巍巍的将地上的东西给捡了起来,不由的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不清楚皇帝的难处,只不过,皇帝从来的就是只会在这里生气,在丞相和将军的面前,从来的就没有这么的发怒过,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才会成了现在的局面。 臣强主弱的局面。 而且,已经的是演变的越来的越过分,越来的越明显。皇帝就算是生气,都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了,他懦弱的习惯了,那里的两个,也更加的是嚣张的习惯了。 越是这么下去,这样的局面,只会越来的越严重。 “皇上,您要不要,削了将军的权利?”刘全硬着头皮说道,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想要这么说了,只是一直的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实在的忍不住了,所以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 皇帝一愣,终究的还是将自己的不理智给慢慢的压了下去,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一直的没有实行罢了,毕竟的对于他来说,想过和实行的可能性,根本的就是不一样的。不是说他想要去实行,就能够成功的。 他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逼宫。 然而这件事情,并不是说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是切实的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不能去冒险。只能够一直的这么被压制着。 “皇后的情况如何了?”西门衡突然的想起来了李画,这段日子,柳胜清和永俊两个人是闹得不可开交,这宫里面,永媚和柳月两个人,也是一样的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反而的是将对于李画的注意力,放松了很多,或者说,是根本的没有人去关注李画的事情了。 “启禀皇上,虽说近日是有了一些好转,但是还是没有醒过来。”其实醒不醒都已经是没有区别了,刘全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就现在这么个局面,这皇后是不是好好的,还有什么意思么?还不都是一样的?毕竟的对于皇后来说,现在已经的不是一个李画,一个御史大夫李忠庆可以掌控的了的事情了。 西门衡微微的顿了一下,直接的低头,微微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十分的疲惫,最近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已经的是让他有些分身乏术了。 他真的是十分的疲惫,疲惫至极。 古往今来,他绝对的会是第一个,当皇帝当得这么疲惫的皇帝! 然而,就算是狼狈,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皇帝的位置,他还是必须的要做下去,这里,毕竟的是西秦的天下。 “皇上,皇上不好了!”门外,突然的就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刘全的心里一沉,莫名的就是有些心慌。 都是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么?最近不好的消息已经的是足够多了,再来一些的话,只怕是皇帝真的会受不了的。 “什么事?”皇帝特别的烦躁,差一点的就是没有将门外的人赶出去,尽管那人还没有进来。 刘全看了一眼,随机的开声,“进来吧。” “是!”门外的人匆匆而进,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加急的赶回来的。所以这个时候,更加的就是将西门衡给直接的惊讶住了。 最近,好像并没有什么战事,几个国家之间,西秦的国力虽然的说是最弱的,但是却也一样的还算的上是和平相处的,所以这么几年来,一直的都是没有什么战事的。 “出了什么事?”西门衡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但是也是一样的没有对着面前的人发泄出来,毕竟的对于西门衡来说,什么样的人可以迁怒,什么样的人不可以,他还是有一些分寸的。 前线的人,都是为自己卖命的人,绝对的是不可以随意的迁怒了。毕竟一个国家的将士,才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启禀皇上,三日前,在西山处,有着一批人马直接的闯了进来,后来直接的就是争斗了起来。咱们没有丝毫的防备,所以根本的就是被动的打法,将军直接的是将八百里加急的文件送进京城,但是都被打了下来,咱们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小人也是被许多的人护着,才终于的从西山逃了回来,给皇上您报信!” 跪在地上的小兵,脸上都是灰扑扑的,身上的衣物都已经是脏了的,所以西门衡刚才都没有看的清楚,这人的身上,到处的都是血迹,看来,就是血拼出来的。 战事已经有了三天,居然没有一点的消息传出来? 这要是说不是预谋好了的,他是绝对的不会相信的,必然的是有人算计好的。 趁着他们国家内乱的时候,打进来。 真是好计谋。 不过,这个时候,当真的是麻烦了。刘全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直接的就是跪在了地上,对着皇帝磕头,“启禀皇上,您,你不能够惩罚了将军。” 在这个时候起了战事,这永俊的用处,自然的也就是到了,永俊虽然是和柳胜清不和,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的是这西秦中最骁勇善战的将军了,这一旦的有战争,唯一的人选,必然的就是永俊。 “不行!”皇帝皱眉,直接的拒绝了。这一次,他要是不惩罚一下的话,只怕他这个皇帝,也没有几天的时间了,所以这一次,绝对的不行,再说了,若是将永俊给派了出去的话,要是输了。他们西秦,只会是迎来更大的灾祸,这如果是赢了,永俊的军功更甚,功高震主。 所以,说什么都不能够继续的给永俊立功的机会! 刘全焉能不懂皇帝的意思?只不过这个时候,根本的就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要是真的打仗,那才是真的民不聊生,百姓生灵涂炭! 所以,刘全直接的就是上前一步,重重的对着皇帝磕头,“求皇上三思,这可是关系到西秦百姓生命的大事,还求皇上暂时放下顾虑,派将军出战!” 要是没有人去打仗,真的是要看着别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打进来么? 不行,那样绝对的是不行的! 西门衡生气,直接的就是抓了手边的砚台,对着刘全的方向砸了过去。 刘全没有躲避,砚台擦到了他的额头,献血一股脑儿的全部的流了出来,十分的显眼。 “刘全,你未免太过于放肆了!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如今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敢质疑自己的圣旨了,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所以,绝对的是不可以的! 与此同时,西门衡也是更加的确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这打仗的事情,绝对的不可以交给永俊,否则以后,这西秦,定然的是要被永俊给掌控了,他这个皇帝,可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皇上,求皇上三思!”跪在地上的小兵似乎的是听出来了皇帝的意思,惊恐的磕头。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直接的放弃他们不成,听着皇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不想要支援,不想要派将军抵抗的! 怎么能够这样?那可是成千上万的将士的生命啊!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如此的君王,一个完全的没有将自己的子民放在眼中的君王,还有什么资格让他们苦苦的卖命? 三思?真是越来的越放肆了!西门衡生气,直接的就是将面前的人给拖了下去,今日的这件事情,他自会有解决的办法,就算是将自己手中的人给派出去迎战,也是绝对的不会派永俊的人,绝对的不行! 要是一旦的派了永俊出去,无论是赢了这战争,还是输了,都将会是一局死棋,一局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死棋!既然同样的都是死局,这一次,他更加的愿意去赌一把,去拼一把。 “皇上!”刘全的心里,掩不住的都是失望,他从来的是没有想过,自己服侍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居然会是一个在关键的时候,分不清楚轻重缓急的人,居然的是想要稳住自己的地位,就至于前线的士兵生命于不顾,这样的皇帝,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浓厚的失望,没有丝毫的期待。 他不禁的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跟了这样的皇帝,眼睁睁的看着皇帝把这西秦的大好河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的样子,究竟是不是他看错了人? 只是怪当初的先帝,终其一生,居然的就只有皇帝这么一个皇子,都没有第二个可以选择的人选!这难道就是天意,天要亡我西秦? “刘全,今日的事情,你若是敢说出去,朕绝对不会轻饶!”西门衡的心一横,已经是直接的准备将西山的战争给隐瞒下来了。 果不其然!刘全的脸色一疆,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争权7 “爷,你猜的不错,西门衡果然是将战争的事情给压制了下来。”那边的御书房中已经是火药味十足,这边的容尘住址中,却是一片的安宁。 如醉有些诧异,还真的就是和容尘说的一样,这西门衡果然是没有派人过去。 袭击西山的事情,也是容尘派人稍微的制造出来的战争,为的就是让西门衡尽失人心,只要西门衡在朝中是不发一兵一卒,被天下人知道了,对于这位皇帝的行为,天下人会是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可想而知悦。 “他这样,就不害怕尽失人心么?”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会怎么的去想西门衡可想而知的。这样的一个皇帝,本来的就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势力的,要是连支持的百姓都不剩下了,他该如何? 容尘冷笑,“现在的西门衡,早就已经不能考虑那么多。”他根本的就是没有任何的选择。 永俊和柳胜清手上的权利太大,就现在的这个时候来说,西门衡已经的是管不了他们二人的,更加的不要说是以后了,如果这一次还让他们立功了的话,回来的后果真的就是不堪设想,所以这一次的战争,他是一定的不会公布的,也不会派人过去的。 如醉看着容尘这般模样,突然的是明白了什么,“容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唔,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容尘,这次战争,不会就是你派人过去的吧?” 凭着容尘的本事,他是绝对的有着这样的能力的。 容尘没有回答,算是默认,还真的就是这样。这一次,确实的是他动手的,他要的,就是更加一步的将西门衡给逼上绝路搀。 “容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么大的动作,要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事情的话,容尘应该的是不会草率的动手的,所以一定的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才对。 容尘随意的看了如醉一眼,眼中皆是赞赏。如醉在他的身边久了,他却是越发的看不透如醉了,就好像是一本书,每一次的翻阅,总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感觉,他却是越来的越欣慰了。 “永俊和柳胜清,已经开始拉拢西门政。” 西门政?这个名字有着些许的陌生,如醉一下子的还没有想的起来是谁? “西门政是西门衡唯一的子嗣。年纪尚不足十岁。”容尘见如醉想不起来,就顺口的提醒了一下。 对了,一早的就说这西门衡的子嗣单薄,但是膝下还是有着一个小儿子的,但是因为其母亲的身份低危,所以很少的就会将这个人给提起来。虽然说皇帝的性子比较的懦弱,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说,还是保护的不错的。 绝对的不会允许任何人回去这个儿子的,然而,恰恰的就是因为西门衡将西门政保护的太好,反而的是和西门衡没有什么情分的。 当初,为了避开别人的迫害,西门衡特意的是将西门政送到了杜鉴书那里,自小的时候,西门政对于杜鉴书的感情甚笃,换句话来说,西门政的性子,大部分的是随了杜鉴书的,更加的是因为杜鉴书的关系,西门政和容尘的关系,也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但是,却是没有人知道的是,容尘和杜鉴书的关系。 “他们拉拢西门政?为什么?”如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是心里差不多的还是有些知晓的。 “改朝换代。”将西门衡这个皇帝,直接的给拉下来。这就是永俊和柳胜清唯一的想法。 如醉闭嘴不言,这臣强主弱的时候,就连这换朝代,都是臣子可以直接的决定的事情了,这个世间如此的颠倒黑白,却还是这般的误人改管。 他们想要将幼帝登上皇位,不过就是为了让西门政成为一个傀儡皇帝罢了,这样的主意,是再明显不过的。 不过,如醉想到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容尘既然的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却没有去那样阻止,只能够说明,这是容尘允许的,或者说,这就是他最后的目的。 “容尘,西门政是你的人。”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容尘默认。 如醉一惊,这么来说的话,不就是意味着,这西秦的天下,迟早的就是可以落入了容尘的手中? 容尘这一步一步的,绝对的都是计划好了的,就这么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纳入手中,将从前属于前凉的地方,一一的给收回来,表面上,却还是这般的不动声色,直到所有的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怕是已经换了天下了。 如醉默默的没有说话。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就好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奏一般。 天下,迟早的是会变了,迟早的会落入容尘的手中,从前的只不过是因为相信,如今她跟在容尘的身边,一步一步的看着容尘走过来,她就是确信,容尘这样的人,一旦的确定了什么,一定的是会按照自己的步奏,慢慢的实行。 一点都不会错乱。 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如醉生平的第一次,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切实的体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一向的站在高处决定决策的人,都是这般的深不可测…… * “多谢姑娘。”刘全接过了如醉手中的东西,道谢。自从战争的事情出来以后,西门衡基本的就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怎么着都是睡不着的。因而的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够求助于药物了。 毕竟这一次,他是公然的将自己的百姓至于危险之中,内心的多少还有有些心里不安的。这许多的事情一下子的积压了过来,更加的是让西门衡受不了了。所以,直接的就是失眠了。 所以,如醉就被刘全给拉了过来,毕竟的如醉是天下闻名的神医,所以只要是如醉在这个宫中,根本的就不会将太医给找过来。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全手中的安神汤,随即的就将自己的思绪给全部的隐藏了起来。 这所谓的安神汤,只会是将西门衡给推上绝境。 这种事情她不是没有做过,只不过在容尘的身边待久了以后,很多的时候,所谓的好坏与否,所谓的什么正人君子。都是很多的身不由己。 所以,自己所谓的很多的原则,很多的时候都是被迫的,不存在的。 “无妨,举手之劳。”如醉掩下所有的心思,很是淡然。 刘全朝着如醉行了个礼,端着手中的东西就进去了。只怕是过不了多少的时间,西门衡的身子,就应该是有反映了才对。 “你在安神汤中放了些什么?”容尘冷不丁的就冒到了如醉的身边,凉悠悠的问道。 如醉看了一眼容尘,“不是你让我下药的么?”现在还过来问她,这不是所谓的明知故问的么? 他是让如醉下药了没错,但是却没有具体的说明是什么样的药物,这毕竟的是属于如醉的专长,所以很多偏生的药物,他根本的就是不清楚。 如醉也是知道了容尘的意思,所以就直接的开口了,“是一些让人精神不振的药物。”这个时候的西门衡,恰好的就是内疚的时候,尤其的是将西门衡的做的事情给暴露出来的时候,很多的人都会以为,西门衡是因为内心不安,才会导致了现在的这样精神不济,就算是到时候皇帝真的驾崩了,只怕是天下人都会以为,西门衡是因为愧疚,才会落下了病症。 “好计谋。”容尘下意识的就是赞赏了一下,毕竟的他就只是让如醉下药而已,但是却没有想到如醉会考虑的这么的周到。看来,如醉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更加的就是默契。 这样的阴损的方式,异常的符合他的要求。 如醉微笑,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多谢夸奖。”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贬低她呢? “不客气。”容尘也是非常的不要脸。他一向的就是这么的厚脸皮,因而时间久了以后,如醉也是不得的不去习惯。跟着容尘久了,她的脸皮都变的有些厚实了。 “爷,夫子过来了。”卓方确实的是不想打扰二人,但是已经借着自己生病的理由,避开了早朝多日,所以今日突然的进宫要求见爷,他不敢有着片刻的耽误。 “恩,这就过去。”杜鉴书毕竟的不是普通的人,所以他还是会去选择见杜鉴书的,而不是说让杜鉴书来见他的。 如醉知晓杜鉴书在容尘心中的分量,所以没有拒绝,直接的就是跟着过去了。并没有多余的废话。她这一点,十分的讨人喜欢,毕竟的对于容尘来说,聪明,也不多问的女人,才是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容尘就会对如醉上心的原因,其实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不过是对于如醉有些欣赏,尤其的是在她制出了千日醉的解药以后,就更加的是欣赏了。 久而久之,这种欣赏,就变成了确定。他一贯的就是那种,确定了就必须的要拿到的人,所以直接的就是将如醉的一步一步引诱着,到了自己的怀中。就好像是看中了的猎物一般,看准了就动手,而且绝对的不会失手。 表面上来看,容尘就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十分的危险的狮子,最喜欢的就是隐藏在暗中,捕获属于自己的猎物。 “杜大人。”如醉对着杜鉴书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毕竟的对于他来说,自己还是一个外人,所以杜大人这样的称呼,是最不失礼数的称呼。 “行动已经开始了,所以你还是早些的做准备。”杜鉴书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提醒容尘罢了,这件事情,绝对的是比他们想象的,来的快的多了。所以很多的事情,不得的不去面对了。 容尘点头,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才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在西秦这里,这就是唯一的机会,他们的对手,从来的都不是西门衡,而是这西秦动荡不安的局面,对着西秦的皇位虎视眈眈的人。 毕竟的对于容尘来说,他想要的是将一个富饶强大的西秦给收回来,如果西秦已经的是破烂不堪,被人瓜分了的话,那么他需要的将西秦完全的收回来,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他的目的,更多的就是要将这前凉给收回来,但是又不能够损失了西秦的兵力,因而这样的事情,只会是更加的困难,更加的难办。需要耗费的经历,也是更加的多的。 就比如对于这个破烂不堪的西秦,他不得的不去拐着弯儿的将这个西秦给慢慢的变得强大起来,还不能够将这个劳动成果归属给了别人。 “我知道。”容尘微微的停顿,现在的局面,西门衡早就不是最大的问题了,反而是西门衡一直的忌惮着的人,才会是最大的问题的。 永俊和柳胜清是西秦的毒疮,更加的是他们这里的麻烦,这两次制造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更多的时候,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人互相争斗,最后不惜同归于尽。 若是真的能够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但是结果要是不能够如愿的话,能够将二人的兵力给削弱了的话,也是有利的。 “具体的你想要怎么做?”杜鉴书毕竟的是没有决定的权利,所以更多的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会询问容尘的意见的,就比如这个时候,容尘才会是真的决定的人。 就算容尘如何的尊敬自己,自己也不过是臣子,臣子永远的是越不过主子去的,更加的是皇帝这样高贵的身份! 臣子和皇帝之间,就算是再要好的关系,这应该要有的分寸,还是必须的要有的,绝对的不能够有着一点点的错乱。 “卓方,今夜,将所有的人都派出去,皇帝无用,愿立新主。”将这样的消息给直接的宣扬出去,就是最好的办法。 卓方自然的是明白容尘的意思的,低头领命。 但是,如果只是宣扬了这个意思的话,只怕还是远远的不够的,毕竟的对于容尘来说,要的就是速战速决,没有必要拖延的太久,一旦的时间久了的话,消耗了自己的实力不说,最后伤及的就会是这西秦的根本,然而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这个,毕竟的伤害了西秦,要是这个时候有了什么变数,这以后想要将前凉的国力恢复到最鼎盛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如醉一直的是在一边默默的听着的,尤其的是这个时候,基本的就是没有任何的发言,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想要开口了,但是也是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开口的,“容尘,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帮的上一些小忙。” 其实这也不过是她突然的想到的,原来的时候还根本的就没有想到这个的。 “但说无妨。”即便是如醉,容尘这个时候也是公式化的回答到。 很多的时候,如醉是非常的聪明的,尤其的是在自己的喜欢的人面前,所谓的面子,很多的时候就是体现在这种小事情上面的,不要说是一般的男子都会有这种习惯性的面子问题了,更何况是在这古代,男尊女卑的时代,更何况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天下之主,这样的感觉,就更加的是强烈了,也是更加的需要去维持了,这也同样的是两个人相处的一种方式。 “其实,除了可以将这些言论宣传出去,不如实际行动来的更让人直观。”就好像是在现代的那种广告一样,打了再多的广告,都比不上自己身边的人说一句支持的话,身边的人觉得好了,比什么样的广告都要管用。 其实,这些都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行动?”容尘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并没有阻止如醉继续说下去,但是经过如醉这么的一提醒,他自然的就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将如醉给拦住。这就是所谓的面子,互相的尊重,互相的理解,才是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最佳的方式。 “对,行动,你可以让你身边的人派出去,然后直接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支持皇子当上皇帝,这么一来的话,还可以对想要可以拉拢小皇子的人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这所谓的拉拢小皇子的人,自然的指的就是永俊和柳胜清二人。 他们拉拢皇子的事情,都是在暗中的进行的,彼此都是隐瞒的好好的,而且这样的一来的话,直接的是将小皇子给摆到了台面上来,让两个人反而的是不敢过去的轻举妄动了,更加的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有什么动作了,所以这种时候,对于容尘来说,就是最好的局面,也是最好的机会。 “而且这样以来的话,就很轻易的可以获得百姓的支持,接下来的事情,只怕就是希望杜大人出马了。”如醉看向了杜鉴书。 杜鉴书看着如醉的眼神,也是微微的有了一些赞赏的意味,他从前只是觉得,如醉和容尘之间,不过的就是一对金童玉女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如醉绝对的会是最适合容尘的那个人。 “姑娘想要在下做什么,可以直说。”杜鉴书对于如醉的说话的方式,都是有了一些尊敬的意味的。 “杜大人在百姓心中的分量,定然的是不小的,所以要是有杜大人在天下人的面前,公然的是支持着重新的立新主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的人响应。”她想要派出一部分的人,也不过是因为,想要这些人有了共同的目标,共同的目的,共同的来支持这件事情,毕竟的是三人成虎,只要说的人多了,支持的人多了,坏事都是可能变成好事的,更何况是这明眼的就可以看的出来的好事和坏事。 而且,对于西门衡来说,杜鉴书只怕的就是这朝堂上面,唯一的支持着自己的人,不夸张的说,在这个时候,杜鉴书几乎的可以说的上是西门衡的精神支柱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杜鉴书都跑去支持别人的决定的话,对于西门衡来说,绝对的会是重重的一击,尤其的是对于现在来说,西门衡恰好的就是最崩溃,精神最不好的时候,加上她下的那些药物,一旦的是这件事情爆发出来,对于西门衡来说,简直的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完全的就是一点的都不夸张。 绝对的会是这样! 如果西门衡真的是因为这样一蹶不振,才是真的遂了他们的心意,还直接的是让他们省了不少的功夫。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如醉说完,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腹黑程度又上升了几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说的真得是一点的都没有错。 如醉默默的腹诽道。 杜鉴书的眼睛却是越来的越亮,他不是不知道西门衡现在身子不好的事情,所以听到了如醉这样的主意,虽然的是还没有切实的实行,但是似乎已经的是看到了成功的效果一般,十分的可行。 “就按你说的去办。”这句话,是对着卓方说的,这么说来,这就是直接的同意了如醉的做法和想法。 如醉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心下意识的就塞进了容尘的手中,温温热热的感觉,直接的就是让她的脸颊都有一些发烫,容尘异常的尊敬杜鉴书,连带着她在杜鉴书的面前,都有着几分紧张的意味,就好像是,就好像是那种见公婆的感觉一般。 容尘没有父母,这杜鉴书是容尘的老师,自然的是有着些许的不一样的。 如醉微微的愣住了一下,她这都是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连公婆这样的词语都出来了,如醉微微的觉得有些窘迫,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自己的手掌从容尘的手心给抽回来。 容尘似乎的是察觉到了,反而是紧紧的一握,握的更紧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争权8 接下来的几日,西秦的皇宫中,就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宫外支持着皇子当皇帝的呼声居然也是越来的越高。西门衡本来就已经是有着轻微的中毒了,这么一来的话,直接的就是一病不起了。 原本着支持小皇子当皇帝的人,还就只是永俊这些人,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的,不过是想要自己的手中有着一个傀儡皇帝罢了,他有心阻止,却没有这个能力悦。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杜鉴书居然爷同意辅佐小皇子,他对于杜鉴书的信任还是不少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就是稍微的放了心。 杜鉴书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个时候,更加的是依赖杜鉴书了。 “如醉姑娘,朕的身子,是不是好不了了?”西门衡的声音从帘幕的背后传过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如醉的手上一僵,正在写着药方的时候手一抖,差一点的就写错了。 听着西门衡这么尊敬的称呼的声音,她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一些罪恶感的。她是来要了西门衡的命的,是过来加重他的病情的,可是他这个病人,却还是只能够相信她这个直接的凶手。这不得的不说,是极为的讽刺的。 如醉心一横,将自己那写所谓的心软都给抛弃了。 在她给西门衡把脉的时候,就已经是发现了问题,这么多年以来,永媚和柳月给西门衡种下的毒药并不少,所以西门衡的身子早就是垮了,最近的这段日子,他的心情越发的就是郁闷,气滞郁结在体内,再加上她用药一推,西门衡的身子,就是可想而知了。 能够撑到这个时候,已经的是不错了搀。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只要今日的药力一下去,西门衡可能就会吐血了。这体内的淤血一旦的吐出来了,这以后的日子,就会越来的越严重,越来的越多了。直到最后,好的血液,可能都会一并的没有了。 “皇上身体康健,只要用药好好的调理,自然的就会好的。”这话一说出来,不要说是西门衡,就是她自己,就是没有一点的相信的感觉。当真的是太虚假了。 西门衡微微的笑了一下,“姑娘既然的是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的神医,就意味着不是和朕皇宫中那些御医一样,朕的身子如何了,朕自己清楚,姑娘也不必帮着朕隐瞒。”其实,他原本的还不至于衰败的这么迅速,只不过是因为,他从前还有着一些微微的希望,想要继续的支撑下去的,现在的事情,越来的越不受他的掌控了,时间一久,他根本的就是连最基本的信心都没有了。 尤其的是在听说了这些人准备立自己的儿子当皇帝的时候,一是因为气氛,这第二,也是因为杜鉴书,让他有着一种想要迅速的摆脱现在这种状态的感觉,没有了可以继续的支持下去的动力,自然的这身子,也是一下子的就垮了。 如醉将手上的毛笔轻轻的搁下,然后将药方扔到了身侧的小宫女的手上,“照着这个方子,去给皇帝熬药。”她给西门衡开的药都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被太医院的人看见了,也是没有什么畏惧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交给了宫里的人去熬药。 至于那些药物,她有的是办法在后来放到药碗里面去的。 “皇帝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心情郁结,若是能够将心情放开一些,这疾病,自然的也会是好一些的。”如醉说的特别的冠冕堂皇。心里却是微微的叹气。 这么多天以来,一直的有一个被她自己不断的逃避的问题,在她的脑中徘徊着。 她这样的做法,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如醉不由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莫名的觉得自己的手中有了沾满了鲜血的意思。 “放开心情?”西门衡重复了一下,稍微的苦笑了一下,“朕如今这样,想要放开心情,当真的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能够想的开,哪里会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 “启禀皇上,心病还须心药医。” “罢了。都退下吧。”西门衡觉得有些疲惫,对于如醉的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相信着。他实在的是没有什么过多的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情了,所以暂时的还是算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番吧。 如醉起身,虽然西门衡看不见,但是还是对着西门衡的方向,慢慢的朝着后面退出去了,顺便的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衣袖上面,在屋外阳光的照耀下,可以微微的看到一些所谓的颗粒状的东西。 如果仔细的闻一闻的话,还有着一股很淡的甜香味。 这是安息香。 她实在的是不想要继续的在西门衡的身边待着下去的,她真的是害怕自己露馅,更加的也是害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心里谴责。 所以,很多的事情,还是眼不见为净好了。 难怪,像容尘那样的人,手下是养了一帮的人,毕竟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不要自己动手,毕竟我不杀伯乐,伯乐因我而死,和伯乐被我所杀,直接的就是两个完全的不同的概念。 屋内,西门衡昏昏沉沉的,有些头疼,很想要继续的睡下去,但是脑中突然的就是有了一个想法钻了出来,就不得的不逼着自己将眼睛给睁开了。 “来人!” “皇上,有什么吩咐?”身侧的御前宫女,躬身询问。 “去将杜鉴书给朕请过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提前的问问清楚比较好,不,或者说,是直接的交代清楚比较好,免得到了以后,他真的是什么都管不了了的时候,就更加的没有办法掌控局面了。 “是,奴婢这就过去。”杜大人自从前几日将小皇子带回宫以后,就一直的留在了宫中,暂时的还没有出去。所以见杜大人给唤进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等到这些人都离开以后,西门衡就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这屋子中,猛然的就是传来了一阵声音,刺激的西门衡下意识的就醒了。 他现在要是不吃药的话,睡眠十分的浅薄,只要是一点点的声音,都是可以直接的将他的思绪给拉回来,就比如说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他越是精神不好的时候,就越是睡得不好,相反的,越是睡得不好的时候,就越是精神一样的不好。 这就是一个恶性的循环,周而复始。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杜鉴书跪在床前,态度十分恭谨。 “快快请起,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朕和大学士,您不用如此的拘谨。”他还指望着杜鉴书以后帮着他将这西秦的天下给好好的守着呢,这个时候自然的是十分的客气有礼。 不过,平时的西门衡也是一样的对杜鉴书这般,只不过没有今日表现的这么明显而已。 其实,西门衡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很是勤政,所以很多的事情,他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只不过是没有办法去一一的计较罢了。就比如说是这样杜鉴书称病多日,是因为了什么,他很清楚,现在又这么的帮着西门政,要是说没有目的的话,他是绝对的不会相信的。 只是,他在很久的以前,就已经的派人去真的调查过杜鉴书,只是真的就是一无所知而已。 越是这么的空白,就越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杜鉴书做的这么多的事情,虽然不一定的是对他有好处的,但是却一定的是对西秦好的事情。 就如同现在,杜鉴书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的是没有任何的本事去调查了,但是这个时候,却只有杜鉴书一个人,是他相对于来说,可以信任的。 如今,只要是对西秦好的事情,他都可以去接受。至于那些微末的目的,他可以不去计较了。 “不知道皇上将微臣给召过来,有什么吩咐?”杜鉴书并不是不知道皇帝这心里的弯弯绕绕,只不过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去继续的研究罢了。 “朕恐怕已经是时日无多,政儿年纪尚小,绝对的是没有治理国家的本事,还望大学士今后,可以好好的辅佐。”要是被永俊和柳胜清掌握了朝政,只怕是这以后的日子,都是灰暗的了。 “皇上……”杜鉴书本来的是想要说一些什么所谓的恭维的话,但是这确实的不是他的风格,因而话说到一半,就直接的将嘴里的话给停了下来。 “杜鉴书,这西秦的天下,朕就托付到你的手中了。”西门衡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实在的是有种临危托孤的感觉。 “微臣,谨遵圣旨。”杜鉴书没有任何的推脱,直接的就是答应了,他要的,本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在宫外,早就已经的是闹翻了天了。 皇上病重,皇后昏迷不醒,为了不让朝政落到外人的手中,势必的是要将皇子给推上皇位,管理天下。 至于这未来的当皇帝的人选,西门政已经的是不出意外了,所以,这西秦的三个势力最大的争夺,就在开始争夺西门政。但是这西门政自小的就是在杜鉴书的身边长大的,所以毫无意外的,杜鉴书获得的支持,绝对的会是最高的。 自然,背后还有着容尘在支持着,因而这个时候,杜鉴书的风头,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生长起来的一样,十分的庞大,而且完全的不可以被撼动。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直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才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蛰伏,隐藏。 杜鉴书从皇帝的寝宫离开以后,直接的就是去了皇子的宫中。 到了的时候,西门政已经在院子中念书学习了。 其实,西门政远远的是别外人的眼中看到的那样聪慧的多,知道的事情也一样的是更多,只不过,太过于光芒毕露的东西,往往的就容易被人惦记,更加的是容易让别人动了杀意。 所以,从小的时候,他教会的西门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何的去隐藏自己的真实的实力,又是怎样的扮猪吃虎。这才是在皇宫内,生存下来的唯一的办法。 “大人,您回来了。”府中的下人,还是和在杜府的时候一样,行的是府中的礼节,并没有刻意的因为这里是皇宫就变得十分的客气的。 西门政一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忍不住的就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的,就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杜鉴书。 西门政直接的就上去了,急忙的唤了一句,“义父,您回来了。” 杜鉴书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将西门政手中的书籍拿了过来,随意的翻看了几页,问话的方式,“你想不想当那个皇帝?”既然的是西门衡的儿子,必然的也是要和西门衡一样,多少的还是有着一些懦弱的,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提前的问了清楚比较好的。 西门政还不是非常的明白皇帝当上的任务是什么,但是他身为皇子,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日后的当上一个好的皇帝,现在的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只不过,这西门政的身份嘛。 西门政叫杜鉴书是义父,当然,这些也只不过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的。那也不过是为了不要落入别人的口舌,也更加的是为了隐藏西门政的真实的身份。 “在皇宫中,不要称呼我义父。”杜鉴书皱眉,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到底的是皇宫,各种的眼线和势力,遍布的满地都是,还是当心要隔墙有耳。 “知道了,义……夫子。”西门政僵硬的转变了称呼。 杜鉴书淡淡的看了西门政一眼,莫名的是有些回忆,一下子的就窜进了他的脑中。 西门政是他的义子,这并不是简单的说着的,而是,这西门政确实的是他的义子,或者说,是眼前的这个西门政,是他的义子。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死收到了容尘的命令,要将西门政给直接的掉包,所以那个时候开始,真正的西门政就已经是不存在了。 在他掉包了以后,真的皇子早就是已经死于多年前的一场天花之中,只不过这些事情,西门衡一直的都不清楚,毕竟的对于西门衡来说,西门政虽然的是他的儿子没有错,但是身为皇帝的儿子,并不是经常的会待在皇帝的身边的,所以说要是有心的将皇子给掉包了的话,基本的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西门政自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非常的清楚,自己根本的就不是真正的皇子,也知道,杜鉴书是自己的义父。他原来不过的就是一个孤儿而已,是杜鉴书给了自己再一次的生命,所以他直接的就是将杜鉴书视为再生父母了。十分的信任杜鉴书。 不过,杜鉴书对于西门政,也确实的是没有什么所谓的隐瞒,就连他不是皇子,以及原来的皇子是怎么的没有的了,都是直接的告知了他的,因而,越是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就越发的依赖杜鉴书。不过,西门政的年纪尚小,所以容尘的事情,还是依旧的隐瞒着他的。 “夫子,您在想什么?”西门政看了杜鉴书半天的都没有反应,不由的是有一些奇怪,稍微的唤了一声杜鉴书。 从来的没有见过杜鉴书这么的发呆的时候,还真的是少见。 杜鉴书看了西门政一眼,眼中有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毕竟的是他看着长大的人,所以多少的还是有些感情的,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从这个西门政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始以后,他就知道,这西门政不过就是容尘这复国之路上的一颗棋子罢了,既然的是棋子,就意味着没有过多的感情。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当成棋子去刻意的疏远,也还是有着这么多年感情的。 更何况,还真的是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义父。 当年,他还是前凉的大学士的时候,到了各个诸侯国去讲学,因而也就是直接的意味着,他逃过了后来前凉灭国的惨状。但是,他逃了过来,他的家人却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早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既然的是孤家寡人,这西门政,在自己的身边,多少的是有些心里的寄托的。 “无事。在这宫中,势必要小心。尤其是永俊和柳胜清派过来拉拢你的人。”那两个人在背后的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没有去刻意的阻止罢了,毕竟的还是要避嫌的好。 只不过。他们是把西门政想的太过于简单和幼稚了一些,如果是当初的西门政,可能的还会是有些不一样的,但是这个西门政根本的就不是西门衡的子嗣,所以这性子,也绝对的不会是像西门衡那样的,更多的应该的是受到他的影响更多。 因而,每一次的丞相和将军派人过来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学会了敷衍,学会了装傻充愣。 这才是在宫中生存的必然的法则。 “夫子,我知道轻重的。”西门政点头,或许是早就的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出生高贵的人,但是却享有了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待遇,所以则心境,多少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也知道了怎样才可以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这性子,也就是这么的一天天的被养成了。 “嗯,知道就好。” “大人,容公子过来了。”身后,有人提醒了一句。 身后的西门政,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朝着杜鉴书的身后,稍微的站了一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容公子,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惧怕,每一次的看见,虽然的是没有什么交流,可是他就是害怕,好像,就连义父平日里,都是对这个公子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义父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就连平时的时候,对着自己那个所谓的“皇帝父亲”,都是没有那么的恭敬的。因而,正是因为杜鉴书这样的态度,反而的是让他更加的紧张了。 “夫子。”容尘淡淡的点头,目光却是直接的落在了杜鉴书身后的西门政身上。 勉强的还算是可以。 “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了?”这几天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分的平静的,但是实际,却是十分的重要的几天,尤其的是对于在和西秦的势力的调配之中,早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容尘稍微的看了身边一眼,卓方立刻的意识到了容尘的意思,因而的直接的就是禀告了最近的情况。 “公子在朝中制造了不少的争斗,永俊和柳胜清,早就已经的是两败俱伤。所以现在的朝廷上面,大半的人,都已经是咱们的人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所谓的东风,指的就是这西门衡。 只要西门衡顺理成章的驾崩,让西门政当上皇帝,然后距离彻底的解决永俊和柳胜清,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这西门衡就是太过于的懦弱,才会让他们这样的人,在朝中称霸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所谓的消停。只要的是在这最后,有人可以切实际的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或者强硬的用这样的态度将他们给解决了,反而的是方便。 只是以前多多少少的,忌惮的都是二人的势力,现在,却已经不是这样的了。 容尘早就已经在明里暗里,将二人的势力,消除了大部分都不止,所以现在所需要的,就是来个光明正大的命令罢了。毕竟的是在西秦的地盘的上面,所需要的,就是西秦的皇帝,颁布的圣旨才可以。 指望着西门衡,已经是不可能了,西门衡也不可能的是可以为他们所用,所以,面前的这个,就是唯一的选择。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争权9 如醉一直的就是在一边慢慢的听着,本来是没有发表什么建议的。直到听到了现在的这句话,才算是真正的让身边的人注意到了自己,因而也就是直接的开口了,“我知道,我会让西门衡活不过三天的时间。” 从来没有觉得,生死,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如醉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是有些心虚,没有看容尘。其实在这几日的药量里面,她已经是悄悄的将药量给减少了不少,也顺便的是将毒药的部分给去掉了,她原本的想的就是让西门衡慢慢的不治身亡,因为在她给西门衡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子,早就已经是没有多少的时间了,所以也就自然的是不想要动手了悦。 现在看来,真的是一天的时间都已经等不了了。就算她有些许的不忍心,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让她没有心软的机会和权利了。 容尘回头,看了如醉一眼,知道她的心里不好受,所以也就没有在这个时候逼迫着如醉做些什么,但是如醉显然的是不愿意让他为难。这份心意,他明白。 如醉微微的低着头,总觉得自己的脸颊上面有着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一回头,就看到了容尘热烈的目光,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如醉皱眉,将搁在容尘手心里面的右手微微的动了动,暗示容尘。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有没有一点自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容尘只是假装着不知道,继续将自己的手握的是更紧了。 “我现在去准备。”如醉收回手,也顺便的是将自己随处泛滥的同情心给收了回来。现在还是不要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了,她实在的是没有什么精力了搀。 容尘看着如醉落荒而逃的样子,眉眼带笑。 不过,接下来,眼前的事情,才是正事。 容尘微微的看了一眼躲在杜鉴书身后的西门政,原先的些许的担心,但是没有什么了,这孩子比他想象的,稍微的好一些,不是最为聪慧的,也不是担不起这样的重任的,更何况,还有杜鉴书在一旁督促着,很快,这西秦,就可以收入囊中了。 “爷,宫里面,出事了。”卓方本来是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的,但是一个手下的人在卓方的耳边禀报了什么以后,他的脸色也是微微的变了变,不过很快的也就恢复了正常。 “什么事?” 容尘没有开口,倒是一向沉稳的杜鉴书开口问了。这个时候,正好的就是多事之秋,很多的事情都绝对的不能有任何的问题的。 “永贵妃身亡了。”这件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了,也太过于意外了一些。 身亡?不是前几日还好好的么? 容尘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还是必须的要知道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卓方之将重点的事情挑着说出来了,“这几日,前朝后宫,两家人都已经是闹得不可开交。皇后的事情,原本着就是这两个人做的,但是当时将皇后推下去的直接的动手的人,就是永贵妃,柳家有些畏惧永家的兵权,因而柳贵妃想要帮忙,就想用皇后受伤的事情,来威胁住永贵妃。” 其实更加重要的是,柳月希望以凶手的身份,直接的就是将永媚给抓起来,或者是受到谴责也好,不至于让永家的人在外面那么的嚣张,因而就在昨日的时候,柳月就将永媚给邀请到了御花园的凉亭那里。 在暗中,还特意的是将李画的父亲,已经大理寺卿请了过去,就是想让这些人给自己作证的。 只不过,永媚原本的就是比柳月要沉稳,聪慧,根本就没有上当,反而是刻意的将脏水泼到了柳月的身上,柳月的性子急,一见到永媚没有上当,自然的就是着急了,这一着急之下,拉着永媚的手,直接的就开始模拟那天的情形。 永媚不会让柳月如愿,自然拒绝。 在推拉之间,柳月一个不小心,就将永媚给推到了凉亭的下面,为了演出这一出戏,柳月特意的是将所有的人都支开了,更加的是将凉亭周围碍眼的树木给砍掉了,永媚掉下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阻力,直冲冲的砸到了地上,身下瞬间染血。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躲在后面充当证人的那些人,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等到永媚身边的宫女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迟了。凉亭的高度太高,当时李画摔下来的时候,尚且还是有着部分的树木给接住的,缓冲了不少,再加上当时如醉及时的救治,所以才有保住性命的可能性,但是永媚这边,完全的就不一样了。摔下来的时候就比李画还要严重,再加上,宫里的人如今都知道如醉是在给皇帝看病的,没有人胆敢去邀请。永媚这边等到御医来的时候,已经是没气了。 当然,这永媚死了,自然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站在凉亭上面被吓傻了的人,是柳月。她叫过来,本来是为了证明永媚是凶手的证人,现在刚好的是见证了她失手杀人的场景。 就算是想要抵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到底的还是身边的王嬷嬷比较精明,很快的就是将柳月给带了回去,顺便的将这件事情给告诉了柳丞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的不是她们这几个深宫妇人就可以解决的。 然而,柳月最为失策的,就是当时,李画的父亲也是同样的在身后看着这一切,当初自己女儿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数,必然的就是她们害的,只是自己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权利罢了,现在这么以来,证据已经是有了,还有了这么大的把柄,他自然的是不会放弃的。 无论当初的事情和柳月有没有关系,他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绝对的是不会。 容尘知道了事情的前后因果,“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日。”只是一直的被稍微的隐瞒着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的是隐瞒不了的。容尘近期,注意力全部的都在西门衡的身上,这柳家和永家之间,争斗的是越激烈越好,所以他自然的不会去管这些事情。 既然他这里都已经知道了,就意味着,宫外只怕已经是闹翻了天了。 “爷,丞相府和将军府之间,已经是牵连了不少的百姓。”永俊自然的是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的,再加上这李忠庆的挑拨,自然的,就是成了这挑起战争的导火索了。 这一次,是血海深仇,自然的是不会像从前的那般简单,因而这战争的场面,也是绝对的不容小觑的。就连在京城的百姓,都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波及。 死伤无数。 如今,这西秦的天下,已经是乱了。 容尘看了眼西门政,语气淡然,“夫子,还希望您能够拿到西门衡的诏书。”将皇位传给西门政的诏书。这样的话,西门政才算真的是继承大统。 杜鉴书低头,看了西门政一眼。 西门政当即的是明白了什么,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自己的桌子面前,将一直的好好的藏在桌子下面的东西给抽了出来,明晃晃的颜色,十分的显眼。 是圣旨。 很早以前,西门衡就交给了他的圣旨。 其实就算是没有现在的事情,西门衡也早就有将自己的皇位传给西门政的想法,且不说这西门政是他唯一的子嗣,就是冲着这西门政的老师是杜鉴书,这一点,就足以让西门衡放心,他这个儿子,必然的是会被教导成人中龙凤的。 “圣旨,一直在本皇子这里。”西门政对着容尘,终于的是自己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和容尘说话,心里下意识的就是有些紧张。不过就只是夫子的大弟子,自己才是未来要当皇上的人,却总是在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隐隐约约的上位者的气息。这样的感觉虽然的是让他不喜,去还是不得的不去迎着压力上去。 “明日,就准备登基事宜。”既然西门衡早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了,那么现在这样的局面下面,想必他也不会介意提前一些的。永俊和柳胜清闹成了现在的这幅局面,每个人手中的势力自然的是不剩下什么了,所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反而的就是他们的机会。 “这么快?”到底的还是小孩子,不太明白他们的手段和谋略,他知道自己迟早的有一天是可以当上皇帝的,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迅速的时间。 更何况,现在的皇帝不是还好好的活着的不是么? “下去准备。”杜鉴书将西门政给支开了。 “是。”西门政还算是懂事,不会刨根问底。 “既然登基的事宜明日就会确定,你何时离开。”这句话,是杜鉴书对着容尘说的,他知道他这么快的要西门政登基是为了什么,更加的也是知道,只要这西秦的局面一旦的是可以让他掌控了,他在这西秦的日子自然的也就不会多了。 “七日之后。”容尘很准确的给出了一个时间,他本来一直等着的,就是西门衡驾崩以后离开的,如今如醉已经是明确的告诉他们,西门衡只有三日的寿命了,所以他离开的时间,也同样的是可以确定下来了。 “西山那里,是否真的是有问题?”几日之前的战争,虽然的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也的确的是让西门衡焦头烂额最重要的原因,但是实际上,那一次的战争,根本的就是没有真的上山。 西山上面的情况,这么多年以来,的确的还没有人能够真的将事情给摸清楚。 但是,西山却是西秦和南疆之间,唯一的交界。恰恰是因为了西山的阻隔,所以这南疆的情况,只会是比西秦更加的不受控制。这几个国家之间,容尘向来的就是先易后难,将最容易拿下的地方放在了最前面,因而,这也就是意味着,这以后的路,会更加的难走。但是他却不得的不继续走下去。 他别无选择。 容尘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西山那里的特殊的情况,他必须要过去看一看才可以,更何况,他早就是打算好了要从那里进入南疆的。 “西秦这里有我,你自然可以放心。”如今,东陵,西秦实际上已经是在容尘的手中了,所以他根本的就是不需要去有什么后顾之忧。 “多谢夫子。”声音虽然是平淡的毫无波澜的,但是实际上,却已经是十分的尊敬的态度了。 “如今的朝堂上面,大半的官员都是本官的门生,这一点,你自然可以放心。”至于将军和丞相这两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就会收回到自己的手中。他们手中的势力没有了,西门政只需要一道圣旨,很自然的就可以将二人给解决。 而且,在这个时候将他们给撤职惩罚,会有充分的理由,还有充分的民心。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将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官员,绝对的会是百姓万夫所指的官员,皇帝将这样的人给解决了,只会获得一个明君的称号。 “嗯。有夫子在这西秦,我自然不会担心。”他应该要担心的,是以后的地方,以后的日子。 杜鉴书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的就想起来了如醉刚才离开的情形,她和容尘在一起,的确是十分的般配,只不过这样的郎才女貌,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未来的波折。 尤其的是,即将到来的,就有着不一样的考验。 那个远在南疆的女子。 “她如今可还在南疆?”杜鉴书问出这句话,多少的是报了几分试探的心思的。 容尘微微的一愣,很快的就明白了杜鉴书问的是谁,心下微微的一紧,那个人的身份,这么久以来,只有卓方和夫子知道,除此之外,从前的人事,没有任何人知晓。 “在南疆后宫。”容尘准确的给出了一个答案。不错,那人此时此刻就在南疆的后宫,身份尊贵。 果然还是清楚的。杜鉴书在心里微微的叹气,他不是没有猜到,这容尘对那人的消息,不可能不知晓,但是,桑如醉却一定的是不清楚。 “好自为之。”杜鉴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劝慰的话语,这样的事情,他实在的是不在行,只希望,一贯运筹帷幄的容尘,不要在情这一字上面,犯了糊涂。 好自为之? 容尘微微的皱眉,倒也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实在的是因为这些事情距离他太过于遥远了。 他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思考了。 * 三日后。 西秦皇帝因病驾崩,传位于自己唯一的子嗣西门政,至此,西门政成为西秦史上的第三个皇帝。 由于皇子年幼,封大学士杜鉴书为国师,辅政。 这样一来的话,其实朝中大部分的势力,都已经是落到了杜鉴书的手中了。西门政是杜鉴书的义子,自然的是什么都听杜鉴书的。至于这西门衡后宫的那些女人,没有什么势力关系的,都全部的迁入太妃院中,颐养天年。 至于那些有势力的,早就已经是被容尘解决的差不多了。 李画重伤不醒,不过是在宫中养着罢了,如果李忠庆想要将李画给接回去,也是可以的。永媚已经身亡,至于柳月,根本就是轮不到他来动什么手脚的,就是永俊,都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他根本的不用操心,只要是看着他们自己继续的这么争斗下去,不管不问,就是最好的办法。 如醉在西门衡的屋中逗留了三日的时间,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思考一些什么,所以西门政登基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睡觉。 她在外的名声,分明的就是治病救人的神医,可是到了这里,居然的就已经是成了害人的庸医了。说她害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假,除了容尘这一个病人,她基本上就没有真的治好过一个病人。所有的医术本事,都被用来了研究,如何不着痕迹的让旁人的以为,她手中的病人,都是无法救治才身亡的。 就如同这一次,所有的人,都是以为西门衡是因为太过于愧疚,终于引得旧伤复发,不治身亡。 桑如醉虽然的说是天下的神医,但是神医毕竟的就是只能够治病救人,却拯救不了心里的疾病。所以,皇帝病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就在如醉补眠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经是闹翻了天。她却是丝毫的都不自知。 西门政登基的时候,就看着朝中的参加朝政的人,就已经是知道了这些人的权利所在。永俊和柳胜清的人,甚至于都没有资格上朝,他们在知晓了当上了皇帝的人是西门政以后,多少的还是有一些欣慰的,毕竟的是自己看中的人,可是在看到站在皇帝身边的人是杜鉴书以后,再迟钝的人,也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是被人利用了才是。 皇帝和杜鉴书站在一起,杜鉴书和他们,都不是同一个阵线的,所以皇帝很显然的,没有被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收买。 只不过,永俊失去了自己的爱女,自然的就是没有精力把时间放在这个的上面了,他一心想着的,就是给自己的女儿报仇,被永俊纠缠的抽不出空来的柳胜清,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自然的也就是全心全意的对付着永俊,就算这朝堂上面的权利都旁落了,他们也都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掌控了。 直到他们自己的权利都没有了的时候,才是真的知道了被人设计的,从争夺皇后的位置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们都是这阴谋之中的棋子,如今却已经是掉在了阴谋里面,无法脱身,也再也没有脱身的本事。 知道,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的神经已经是极为的紧绷着的,就算是想要松懈下来,都是有可能被人拖住,因为柳月,因为永俊,除非分出胜负,否则将没有休止。 这样的争斗,会耗费他们所有的精力,和现有的势力。却无法停止。 西门政的登基之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针对着柳胜清和永俊的,将他们这么多年来的事情一一列举,罄竹难书,直接削了他们的职位,流放边疆,这样的圣旨,果然的是获得了百姓的认可。 二人自然的是不会就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的,只不过在他们想要集结自己的势力反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下所有的人马早就归属了皇帝,或者说,是归属了杜鉴书。 他们是被强硬的带走的,可笑的是,皇帝还特意的是将二人流放到了同一个地方。 这意思,显而易见。 皇帝不屑于对他们这样的人动手,毕竟的都是朝中的元老,没有功劳也是有着不少的苦劳的,所以直接的取了性命,会让朝中部分元老心寒,因而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做。 但是将他们刻意的放在了同一个地方,明摆着,就是要他们自相残杀。 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但是这最后的赢家,一定的是皇帝无疑。 西秦的天下,至此败落,杜鉴书并没有立刻的将容尘的身份告知西门政,但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西门政,容尘并不只是他的大弟子这么简单,还同样的,是他杜鉴书的少主。 只消这一句话,就是彻底的明白了,为何在容尘到了这西秦以后,西秦就会变得如此的混乱,甚至于是一蹶不振,再也恢复不了,他以为是巧合,其实,都是预谋。 没有动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瓦解了西秦的政权,这就是容尘,开始的目的,他也确实的是做到了,这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面,东陵和西秦纷纷败落,这以后的事情将会用更加长久的时间。 第一百四十章 落定 翌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开始尘埃落定。如醉在休息好了以后,直接的就是被容尘给拉了起来,美名其曰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然而,最后的结果是,她们的行李,整整收拾了三天都没有离开悦。 或者说,是在收拾好了以后,又继续的观望了三四日的时间,都没有离开。 就比如此刻,如醉坐在屋子里面,无聊的逗着小白。眼神有意识无意识的看着门外,容尘方才出去办事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连一贯喜欢守在门口的卓方,都不知道是被派到什么地方办事去了。似乎,就只有她这一个人是一个闲人。 如醉在屋子中坐着,不由的就是有些微微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容尘带着一身的寒气进来的时候,才终于的是将如醉的神识给拉了回来。“啪嗒。”容尘直接的是将手中的一本小册子扔到了如醉的面前,顺手的是将如醉的面前茶水给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这是什么?” “祁山的现状。”西山到底的不是一般的地方,所以最好的,还是提前的了解一下比较好,或者说,他相信如醉会对这个地方感兴趣。 祁山的现状? 如醉有些纳闷,祁山是西秦和南疆的交界处,她和容尘过去南疆,势必的是要通过祁山的。 祁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祁山的情况,让祁山显得十分的诡异。祁山的地理位置十分好,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又是地处交界的地方,自然的是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祁山这么多年以来,多少的人打过它的主意,却都是以失败告终的,无疑的就是因为,这祁山有着一队小型的军队,除了他们自己的人,任何的军队,都是没有办法携带任何的武器上去。所以一旦的是想要上山的人,都会统统的变成任人宰割的局面,因而这祁山的局面,永远的都是被自己的人给占据着搀。 这许多年来,但凡是超过五人以上的军队试图上山,都会被祁山的军队给赶下来,同样的,就是单独上山,也都没有办法到达山顶,祁山上面的机关很多,就算是侥幸的可以闯过机关,也一定的会在各个关口,被人给阻拦下来,请出祁山。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人可以知道,这祁山的上面究竟是住了什么人,又究竟的是有什么秘密。 如醉将手中的小册子给搁了下来,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个什么所谓的机关上面,也没有好奇这祁山上面的秘密,她关心的,仅仅的就只是,为什么所谓的兵器,到了祁山的上面,都不可以用了? 如醉的眉眼璀璨,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一样,她到底的是一个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所以从前在新闻上面,也是见过了不少的稀奇古怪的现象,像是祁山的这种情况,也是见过了一些的。 所以,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实际的去看一下当地的情况。 “容尘,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如醉的眼中,有着微微的渴望。 容尘微笑,他就知道,如醉一定的会有兴趣。 “随时可以。”其实说是准备早就准备好了,至于一直的没有离开,不过是因为,他先将手下的人,派了一部分出去,先去南疆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打点好。至于他这里,既然的是答应了杜鉴书要留下来几日,自然的是不会食言,现在事情已经全部的解决了,所以自然的就可以随时启程。 “随时?”如醉将小白抱了起来,稍微的松了松自己的身子,“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 当真是心急。 不过,容尘并没有拒绝,如醉这样的性子,他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知道的,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容尘随手的就将如醉的小包袱给拾了起来,“走吧。” 离开西秦皇宫,比如醉想象的,要简单的多,没有被任何一个人阻拦,也更加的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今夜就离开的事情,和他们来的时候完全的不一样,来的时候弄得是天下皆知,离开的时候,只是一辆马车,一个包袱,悄无声息的就这么离开了。这样巨大的反差,倒是让如醉觉得更加的自然。她毕竟的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 更何况,在这后宫,她留下的遗憾不少,其实很早的就想要逃开了。 李画的病情她还没有全部的保证的时候,就被李忠庆给带走了,并不愿意让她接手,毕竟对于李忠庆来说,自己的确的是神医不错,但是同样的也是皇帝身边的人,并不足以信任。 至于西门衡,本来就是一个中毒不深的人,却因为她,没有了性命。 如醉也清楚,这是她必须要走出去的一步,万事开头难,同样的是因为,这所谓的开头,更加的是容易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她很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有了这第一次以后,如醉很清楚,还会有第二次的。以后,只怕她的心会是越来的越麻木的。 西秦的皇宫,距离着祁山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容尘脚下的马车脚程很快,所以还没有天亮的时候,就已经的是到了祁山了。 如今的四个国家,是当初将前凉的国家给瓜分了的结果,所以如今的这几个国家,所拥有的土地的面积虽然不小,但是也绝对的和当时的面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黎明之前的黑暗,总是十分的压抑着的,这黑压压的天气,也是同样的更加的漆黑。一阵微微的风吹过来,打在小白的身上,小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躲在如醉的怀中,“喵……”的叫了一声。 这山下,只有风声吹打树叶的声音,配合着这一声低低的猫叫声,更加的是容易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醉不由的是低低的呵斥了小白一声,“小白,你安静一点。”她虽然是对祁山好奇,但是这个时间,她的心里不免的还是有一些毛毛的。 或许就是因为那个什么所谓的没有武器可以上山的原因,这祁山,就连一个活着的物体都没有,太过于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一个死气沉沉的没有生命的地方,如何的让人不害怕? “容尘,这里一直的都是这样么?”没有生命的迹象。 “从祁山不能带入兵器开始。”从前的祁山,并不是这样的,毕竟的曾经是前凉的地方,隶属于前凉的时候,这几座出名的山峰,他是一定的会知晓。 只不过,这祁山,自从前凉灭国的那一年,遭遇了一次地动山摇以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没有生命可以靠近,也没有外人可以带着武器上山,山上究竟是住了什么样的人,也同样的是没有人能够清楚。 地动山摇以后? 容尘的意思,指的应该的就是地震。 如醉的脸色,一下子的就有些发白,纵然她平日里如何的胆大,一旦是提到了地震,她还是有着不小的心理阴影的,毕竟的对于她来说,这地震给她带来的恐惧感,是深入骨髓的。 身侧的人,气息一下子的就紊乱了起来。这里没有什么生命,也就是自然的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们,所以如醉的变化,容尘很快的就听到了。 忍不住的伸手,将如醉给带入了怀中,他以为,如醉是有些害怕的。诚然,这个地方,确实的是有些骇人。他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是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里虽然的是什么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但是同样的,总是觉得那些看不见的生命,全部的都在自己的身边,这种臆想的错觉,反而的是更加的容易让人害怕。 “有我在,不必害怕。”容尘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空旷的山野里面,就是十分的清楚。 如醉的心里一下子的就是暖暖的。其实轻微的害怕以后,她想到的,就是这祁山的奇怪的现象,现在看来,应该的是地震以后,将这里的地势地貌,或者是内部的一些条件或者是结构,给直接的震了出来,才会有了之前没有过的现象。 只不过,这能够吸引刀剑的物质,应该是只有…… 如醉莫名的是想到了什么,直接的回头,将自己搁在马车上面的东西给拿了下来。 是一堆没有什么用处了的铁器,东西不算多,但是却是足够的试验品。 如醉从筐子里面取出了一小块,不算很大,扔到了地上,然后如醉用脚稍微的动了动,没有动弹的了,就好像是地上有着什么东西一样,将这块铁器给粘住了。 如醉蹲下身子,就顺手的将剩下的铁块给拾了起来,无一例外的,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阻力。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是磁石! 如醉的眼中,就好像是放光了一样,神采奕奕的。 没错,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磁铁。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兵器到了这里就不能使用的原因,其实不是不能够使用,只是用起来,十分的不顺畅而已,就好像是有人抓着你的手,慢慢的有着什么东西阻挡着你的动作一样。 现在看来,她还真的是来对了。这里的东西,迟早的有一天,是可以为她所用的。不过现在,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到恰当的时机。 “怎么了,你看出什么来了?”容尘状似无意的问道,然后就是一直的带着如醉在祁山上面慢慢的行走,容尘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一样,带着她走的时候,完全的就是没有乱走,而是十分的有目的性的。 “容尘,你不知道么,这座山上面有着大量的磁铁矿石!”这要是真的可以好好的开发出来,到时候一定的是可以有大作用的。而且在这么个落后的古代,有时候利用这些,也是不会有人可以看的出来。 “磁铁矿石?”那是什么?容尘当真的是被如醉这样新颖的词汇给刺激到了,这一次,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如醉猛然的就是意识到了,这里不是现代,根本的就是没有人知道,磁铁是个什么玩意儿,更加的也是不明白,矿石又是个什么物质。 如醉不时的有些哑口无言,其实很多的时候,这古代的地质没有被开发过,所以这里的矿产资源其实是最为丰富的。 但是她现在,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将这个磁铁的事情给简单的解释出来。如今她的手上总是要有一个样品,直接的展现出来的话,想必效果会好上很多的。 只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就是,就是一种物质,可以将铁制的东西,直接的吸引过去,就好像是刚才的那块铁片一样,你直接的就是想要将东西给拿起来,却其实是动不了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兵器不能上山的原因。 这里还不过就只是山脚下而已,所以这些磁铁的含量,应该还是比较低的,而且她用来做实验的东西也实在的是有些小儿科,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但是,一旦是越来的越靠近祁山,越往上的时候,就越是会觉得自己抓不动自己手中的东西,吸引力更大,到了最后的时候,根本的就是不堪重负,完全的是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丢弃,这么以来的话,没有了保护自己的东西武器,这祁山上面的人,自然的是不会放弃这么个好的机会的,因而必然的是对这些人赶尽杀绝,或者是直接的请出祁山。 自然,下山的人以后,自然的是会对这祁山的场景描述一番的,当然,人的惯性,都是有些喜欢添油加醋的将这些事情给说出来的,时间久了,三人成虎,自然的就是有着不少的人会相信,更加的是会传的神乎其神。 其实都是一些很简单的道理。如醉原先的就是想到了可能会是这个原因,但是她来了以后,也却是的是没有想过,这里的矿石,会是这么庞大的数量。更加是如此大的面积,蔓延了这山峰。 如醉的解释还算的上是十分的通俗易懂,所以容尘虽然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听懂了的,只是他不知道,如醉是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的在这之前,她从未踏足过这里,这次却已经的是提前的将铁块都给准备好了。 “如醉,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磁铁这般的东西的?” 怎么知道的?书上学来的。如醉下意识的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换了一个说法,“容尘,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和你解释,我是真的知道。但是,希望你不要追问。” 她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还完全的没有和容尘抗衡的能力,所以这个时候,她还是稍微的识趣一些,既然不能够说实话,就直接的不要说,容尘反而的也就不会过去问了。 反之,如果被容尘知道了自己撒谎的话,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一定会从她这里套出话来的,更何况自己对他,还从来的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反抗的本事。 容尘默然,知道如醉一旦的是说了这句话,就意味着这就是她的秘密,或者说,她从来的就是只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只是一直的不愿意告诉他,所以这很多的奇怪的举动,他说不清楚,也不是非常的明白。 “我不问,但是我的耐心有限。”迟早有一天,他是必须要知道这些事情的。他愿意给如醉时间,但是并不是代表着,他就是可以一辈子的都假装不知道,这种事情,他暂时的还是做不来的。 “桑如醉,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记住,我要的是完整的你。”一个在他的面前,最好的是没有什么保留的她。 只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而已。因而一直的也就没有说。 “我知道,我会告诉你的。”如醉答应道,不过,“容尘,至少在我想好以前,你不能逼我,你对我隐瞒的事情,我不会追究,我对你隐瞒的这件事情,也希望你暂时的不要询问。” 还是让她先缓一缓好了。 至于容尘对她隐瞒的事情,或许的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她总是觉得,容尘的很多事情,她都是一无所知的。毕竟一个人在别人的面前,都不可能是透明着的。 更何况,是容尘这样的人,又是这样的身份,就更加的是这样了。 隐瞒,很多的时候,不过就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好,我不问。”这还算是达成了协议了?很好,她喜欢这样的约定。 容尘这样的人,一旦说出去的话,就一定是会做的到的,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 “多谢。”如醉不由的就是松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和容尘这样的微微的斗智斗勇,还是非常的耗费体力的,就比如说是现在,她真的就些累了,只不过,在这早晨的时候,还是不得的不跟着容尘的身后离开。 这里的弯弯绕绕实在的是太多了。能够进入的过道,有时候还就只是一人宽的道。 但是,如醉比较惊讶的是,她和容尘都已经走了这么久的时间,却是连这祁山上面,一个所谓的机关都是没有遇上的,有的是遇上的,却是在他们来到以后,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如果说是一次是例外,是碰巧,但是每一次的都是这样的话,如醉就不得的不开始有些怀疑了。 终于,在她跟着容尘再一次的从一个小的洞口穿过去的时候,如醉终于的是开口了,“容尘,你对这里是不是很熟悉?”否则怎么可能这里的所有的机关,都是刻意的避开了的? “不熟悉。”祁山虽然的是出名,但是他并没有过来过几次,所以这一次,他也是不清楚这祁山的路线。至于可以这么巧妙的避开自己想要避开的所有的东西,不过是因为手上的东西罢了。 不熟悉还是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醉生平的第一次,觉得不知道应该是去说些什么的。说他是从容淡定吧,感觉就是在夸了他一样。 不过,在下一刻,如醉下意识的不小心瞄到了容尘的衣袖,里面放着的一个小小的物什,瞬间的就是将如醉对容尘的幻想给破灭了。 因为容尘袖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卷地图。 究竟是什么样的地图,很显然的,就是这祁山的地图。 都已经是将地图弄到手了,这上祁山的办法,绝对的是畅通无阻的,难怪走了这么久,是一点的麻烦都没有遇上,原来是地图都有了的。 哪里有危险,哪里是陷阱,只不过是对于容尘来说,刚好的就是避过了这些地方而已。 不过,“容尘,你这地图,是哪里来的?”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地图,而是包含了平时的祁山所有的势力范围的地图,简单的来说,要是容尘想要直接的推到祁山的话,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的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地图,详细的没有瑕疵。 所以想要布置的话,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情。 但是容尘却并没有这么做,他不过就只是利用地图上山罢了。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的将这给夺下来。不过是因为,如今在这祁山上的人,也同样的是他的手下,所以他也就自然的没有什么必要,再去将这座山峰给拿下来的。 这是通过南疆的最后的一道门坎,所以他很久以前,就已经的是将这个地方收入了自己的麾下,归着自己掌控,只有这样,他才是可以真正的将这南疆的大门,给握在自己的手中。 “镇守祁山的将士给的。”容尘直到现在,倒还没有什么隐瞒,只是部分的事情,一直的没有说而已。 祁山也是他的了? 如醉反倒已经是平静了不少了,因为她很清楚,容尘的势力,还是远远的不止这么多呢,区别只是在于,她是知晓,还是不知晓罢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将军1 他们从西秦的皇宫到达祁山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是从祁山的下面上山的时候,却是花费了很久的时间,分明上山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现在,就已经是艳阳高照了。阳光透过树叶,直接的就射到了如醉的身上悦。 “容尘,你为什么一直的在绕路?”如醉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莫名的是觉得有些眼熟。这个地方,她分明的刚才就已经来过了。其实凭借着容尘的本事,如果不是故意的话,根本的就不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的。 只不过是她不明白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刻意的浪费时间。 容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形,依旧十分的安静,这一次,才算的山是真正的安静。 “我们被人跟踪了。”从刚刚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而且来人,这样的行为方式,他十分的清楚,知道是没有办法直接的甩掉的,只能够用这种迂回的方法。 南疆的皇帝并不是说像西门衡那样的懦弱,也没有东方宇那样的愚笨。相反的说,这南疆的皇帝,绝对的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这祁山的特别,他不是不知道,这祁山上面的人,他也同样的知道是谁,只不过是说,这祁山的古怪,就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因而,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将自己的手下派着住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到合适的时机上山。 其实刚开始过来的时候,他还满心的希望山上的人下来,只要有人下山,自己有心的跟着的话,自然的是不愁找不到上山的路途,只不过后来的时候,他终于的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很显然的,祁山上面的人,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一个人下山,当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却偏偏的在今日,见到了一个上山的人,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了这个机会,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的甩掉? 只是可惜,他们遇上的人,偏生的就是容尘。 如醉不再发问,这里的环境十分的诡异,因而她不敢分开心思,更何况,直到刚才的时候开始,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的都放在了磁铁的身上,因而根本的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人。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容尘突然的在一棵大树的背后停住了脚步,然后领着如醉,直接的上山了,这一次,没有故意的绕路,更加的是没有故意的兜圈子,目标明确,很快的就走出了那个树林的地方搀。 慢慢的,一座造型考究的屋子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屋外有着把守的侍卫,大门紧锁,看不见屋内的人,更加的是看不见屋内的场景,但是却有着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气钻进了如醉的鼻尖,十分的刺鼻,如醉不由的微微的皱眉。 这里究竟是住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脂粉的味道? 容尘自然的是没有放过如醉这样的表情,反观容尘,他就好像是习惯了一般,完全的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这里,住的的南疆曾近的将军,胡旷。” 将军? “这个将军是女的?”如醉脱口而出,直接的就是问出来了这句话,如果不是女的的话,为什么会用这么浓厚的脂粉? “自然不是。”其实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胡旷的时候,的确是会有这样的疑问,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掩饰性情的脂粉,或者说是为了掩饰身份的脂粉香气。 “那为什么?”如醉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她知道,容尘一定是听懂了的。他会知道她想要问什么。 “或者,胡旷的另外一个名字,你会知道的更多一些。” 另外一个名字? 如醉表示不理解,什么叫做另外的一个名字? “胡旷就是名震天下的胭脂将军。”容尘的语气淡然,但是心里的感觉,却完全的不是这样,若不是因为他,这胡旷也不会落到如今的这个地步,这些当年前凉的老臣,如今一个一个的都是如此衷心,却偏偏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过得稍微的好一些。在他复国之路上,少不了这些人的帮忙,却也少不了对于他们的歉疚。 胭脂将军? 如醉乍一听,还没有反应的过来,毕竟的是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显得十分的陌生。她不知道,也实在的是属于平常。 不过,显然的是时间过得越久,她和这具身子原来的交流就越是顺畅,就比如说是现在,她可以很轻而易举的知道,所谓的胭脂将军,究竟是谁。 据说,他是四国都出名的战将,只要是有胭脂将军带领的军队打仗,必然的是全胜而归,所以,胭脂将军以前还有一个名字,是全胜将军。 只不过,南疆的皇帝,似乎是并不懂得惜才,也更加的不懂得什么叫***惜人才。 在一次战争之中,南疆皇帝的爱妃不知为什么,出现在了战场的上面,一贯不为美色所动的将军,那一次,盯着皇帝的宠妃,居然是看的愣住了,而且,自己手中的剑都给丢了,那一场战争,最后以失败告终,并且让南疆失去了三座城池。 皇帝震怒,知晓胡旷一向就是一个粗犷豪放的性子,却还是偏偏的,故意的羞辱着胡旷,逼着胡旷换上了女装,也是逼着胡旷打扮成了女子。 原本的皇帝不过是为了惩罚一下胡旷,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惩罚,却直接的是改变了胡旷,他从此变得十分的钟爱女装,所有和女子有关的东西,他都是爱不释手,尤其是以胭脂为最。 因而久而久之以后,胭脂将军的这个名号,也就是这么的慢慢的流传出去了。 南疆的皇帝生气自己的的战将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就以无能为由,直接的是将他发配到了祁山,要胡旷来镇守祁山。不许回朝。 或许是到了一个没有人约束自己的地方,这胡旷就变得更加的是肆无忌惮,整日的都是脂粉满身的模样,也从来的不对自己有着半分的掩饰,都是直接的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不过。 如醉悄悄的看了一眼容尘,突然的就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既然的那人是容尘的手下,就绝对的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人物,他现在所有的一切,绝对的都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表象而已,绝对的会是这样。 从来的容尘的手下,绝对的没有这么心意不坚定的人。 更何况,就是容尘这一次的上山,都是这么的顺畅,就说明,这胡旷早就是知道容尘会过来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罢了,或者是说的更加的清楚一些的话,就是这胡旷,就是故意的将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然后到了祁山,来这里恭候着容尘的大驾。 “容尘,胭脂将军是故意在这里等你的,对不对?”如醉是这么想的,也就是这么问的,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所以就顺理成章的问出来了。 容尘没有否认。 那这就是默认了。 守着屋子的侍卫,猛然的是看见了这边的容尘,因而也就是直接的迎了上来,“公子,将军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态度,十分的恭敬。 果不其然,这些人,都是认识容尘的,所以这些人,必然的也应该都是容尘的心腹才对。 “进去吧。”容尘淡淡的对着如醉说了一句,然后直接的就是将如醉所有的疑惑,打回了她的肚子里面。 很多事情,知道,但是却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可以说的清楚的。 容尘牵着如醉进去,这屋子看起来十分的考究,但是这屋内的场景,却是十分的简单,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放着的,似乎就只有一些兵器,就是那种浓重的脂粉的香味,都是有人,在院落中给燃烧出来的味道,很显然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也是,如果是真的屠宰自己身上的味道,是绝对的不会那么的浓重的,只不过这屋子根本的就是胡旷的住所,外人绝对的是不可能能够走到祁山的上面,就算是来了,也不会进的来,所以这味道,都是在打发那些人罢了。 “看来,这些传言,也都是不尽不实的。”如醉看了周围一眼,当真的是一个武将的风格,是除了兵器以外,什么都没有。 容尘稍微的扫视了一眼,这里的确的是除了他们,没有人上来过,否则凭着胡旷的性子,是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住所装扮成一眼就可以看透的样子。 “不,传言也有真实的。当年在战场上面,胡旷看见了皇帝的宠妃,将自己手中的宝剑吓得丢了,因而战败了的事情,是真实的。”那次,的确的是一次意外,但也是那一次的意外,刚好的给了他们,将计就计的机会。 后来,就有了这里,有了胭脂将军,有了祁山。 “能把一个将军惊艳成这样的女子,必然是倾国倾城。”如醉顺口的夸赞了一句,毕竟的是战场那样的地方,能让一个将军这么不淡定的女子,该是长得有多美? 倾国倾城么? 或许是。但是。却绝对的不够惊艳到胡旷那样的人。 之所以惊讶,不过是因为,见到了旧人的缘故。 至于那故人…… 容尘微微的有些出神。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那人的消息了吧。 “胡旷被皇帝发配到祁山这个地方,一直到这座祁山是属于他的,这过程,肯定不简单。”如醉扫视了一下屋子的周围,下意识的来了这么一句。这南疆的皇帝,最开始的目的不过就只是发配,所以绝对的不会给胡旷什么好的地方,也绝对的不可能让胡旷有占山为王这么的逍遥自在。 这原来的祁山,就是出名的诡异,南疆的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胡旷会反客为主,直接的将这祁山,变成了他的地盘。且不允许任何人上山。恐怕,这和皇帝之前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皇帝,绝对的也是悔不当初,所以才会派了那么多的人来祁山监视,意图上山,却最终没有收获。 皇帝曾经多次用圣旨来压着胡旷,只是传旨的人,从来的就没有机会见到胡旷,或者说都没有机会上山。因而,谁我不知道,这圣旨,胡旷究竟有没有收到,或者说,他收到了,也当做没看见的话,皇帝也拿他没有办法。 胡旷在祁山,已经待了太多年的时间,皇帝对于他的不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南疆的皇帝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对于胡旷的杀心,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只不过,他的人上不来祁山,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用理由烧山。 胡旷虽然是不带兵打仗多年,但是威信还在,在百姓心中还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所以皇帝不可能会做这种有损自己名声的事情。至于暗杀,却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连祁山都上不去。更不要说是近胡旷的身了。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表面上看来胡旷是在帮着南疆守护着祁山的这道防线,但是实际上,皇帝早有异心。胡旷当初在祁山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也是一早的就预谋好了的。 如醉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院落虽然是空旷,但是却不荒凉,周围放着的,基本的都是木制的架子,上面搁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 如醉微微的有些纳闷。不是说,这祁山上面,武器都没有办法带上来的么?那么这些兵器,为何还会好好的待在架子上面?这里有着大量的磁铁,如果这些兵器都是铁制的话,应该是全部都被吸引到地上才是。不可能会这样挂在架子上的。 如醉好奇,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手搁到了容尘腰际的位置,她记得,容尘这里是有一柄软剑的。 容尘一手就擒住了如醉的手腕,“如醉,你做什么?”他手上用的力气不小,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种脆弱的地方,是绝对的不会允许别人碰的。如果方才的人不是如醉,只怕这人已经是不在容尘的面前了。 如醉吃痛,她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反倒是忘了,这样的人,一贯的就是戒备心很重的。 “把你的软剑借我用一下。”他的那柄软剑,材料是玄铁。她不是很清楚磁铁对于玄铁会不会有效果,但是总归是要试一下的。 “铿锵……”一阵清脆的响声,直接的就是从耳边传来。泛着银白色光泽的软剑,直接的矗立在如醉的面前。 为什么说是矗立,不过是因为,宝剑不是被容尘横着抓在手中的,而是直挺挺的,朝着地上。只是这么一眼,如醉就明白,这里的磁石,对于玄铁,一样的有作用。 如醉想都没有想,直接的就是抓着容尘的玄铁宝剑,走向了那边的木架子。 弓箭,矛,长枪,剑,刀,一应俱全,在架子上面一字排开。微微的晃荡着。但也是牢牢的固定在了架子上面。 如醉伸手,将自己手中的玄铁宝剑伸了过去,“哐”的一声脆响,如醉感觉到了一阵阻力,手中的剑不受控制的就被吸引了过去,就好像刚才被吸引在地上是一样的。 如醉的眼中,就好像是放光一样,惊喜的看着眼前的兵器,果不其然,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这些,果然不是简单的兵器,这些兵器的材料,就是这山上的矿材,包含了磁铁的矿材,所以这玄铁宝剑触碰到这些兵器的时候,就直接的是被吸引了过去。 至于这些兵器为什么会好好的待在架子上面,如醉回头,直接的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容尘,“容尘,还给你,你拿着。”容尘看着如醉的动作,顺手的就把自己的宝剑给接收了过来,没有打扰她。 如醉走近,直接的就是把架子上面的东西给取了下来,是一柄长剑。 如醉拿着剑柄,直接的是对到了地上,一股很熟悉的阻力传了过来,如醉手中的剑晃晃悠悠的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如醉微微的皱眉,将自己手中的宝剑使劲的朝着地上放,然而,宝剑并没有顺理成章的落到地上,反而是距离着地面有着几分距离。 就这么的看起来,就好像是漂浮在地上一样。 悬空着的。 “这是为何?”难得的,也有容尘不懂的事情,所以直接的就问了出来。 “同级相斥,异级相吸。”如醉看了眼地上的宝剑,很快的就是做出了判断,这里的武器,似乎都是采用了这样的原理,或许胡旷都是无心的,只是用了这里的材料造出来了武器而已,但是磁石被启出来以后,自然的就是有着磁铁本身的吸引力,所以自然的就是会被有些稍微的排斥着。 相斥相吸? 虽然这样的话比较的现代,但是容尘很快的就听懂了。 如醉稍微的研究了一下这里的宝剑,所有的武器都是同样的一个材质,所以就是直接的对于地底下的矿石来说,是绝对的会有这样排斥的反应的。 如醉微微的笑了一下,将手中的宝剑给好好的收了起来,没有继续的实验,这里的所有的武器,绝对的都是这样的材质,或许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不过是比较的特殊的东西罢了,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就完全的是不一样的。 这里,绝对的是一座藏满了宝藏的地方。 如醉莫名的就想到了药王谷上,只属于自己的最园,还是容尘给她的最园,她的主意,莫名的就是打到了这里来,容尘迟早的是要复国的,所以这祁山也会是容尘手下的东西,但是如果在这之前,能够让她将这祁山,归属于自己。 她注定的已经是要在这里待着一辈子的时间了,所以终究是要有着一些属于自己的地方。 之前一直是因为没有找到属于自己想要的地方,但是现在,她就是看中了这里,看中了这个充满了矿物的地方。其实更加重要的是,这里既然是有着这么多的稀缺的矿物,就意味着,这里也不是仅仅的只有一种矿石,容尘复国的路程绝对的是不会那么的简单,战争到最后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所以,她能够帮着的地方,也就一定的会去帮着。 就比如说是现在。 胡旷到底的是不知道这里贮藏着很多的矿物质,所以并没有好好的利用起来,相反的,如果这里真的是可以落到她的手上,她必然可以琢磨出来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这么好的资源,可不能就这么的被白白的浪费了。 “容尘,我想和你打个赌,怎么样?”她知道这座祁山就是和药王谷一样,幕后的主人就是容尘,所以这件事情只要是获得了容尘的同意,自然的也就是直接的成了。 打赌?怎么会突然的想要立下赌约? 如醉见容尘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着她开口一样,“最后如果是我赢了,这祁山,能不能归我?”如醉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这个要求,还是比较的过分的,毕竟的对于她来说,这祁山,确实不是一份小的地方。 容尘倒还是十分的惊讶于如醉的诚实,也是十分的惊讶于如醉的想法,这祁山,她要来是为了什么? 容尘的视线落到了一边的架子上面,上面残留着的宝剑还在微微的晃悠着,看来,是为了这些东西了。 不过,容尘也是很清楚的如醉的意思,这些矿物她既然可以看的懂,就意味着,她一定的是知道一些什么,必然的就是会有着很多的想法,是他所不能想到的东西。 因而,容尘并没有过多的扭捏,“好,我答应你。” 这么爽快?如醉微微的看了一眼容尘,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顺利,顺利的都有些让她难以置信。 “你想要比试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直接的是从两人的身后传来了,顺便的是带来了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将军2 如醉回头,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盔甲,肌肤黝黑的人。算不上十分的魁梧,但却是很是健壮。 “胭脂将军?”如醉几乎是没有思考的,直接的就是说了出来。不过,除了这脂粉的香味,这人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地方是符合胭脂将军这个称呼的。 “爷。”胡旷给容尘行礼,态度恭敬。一身戎装,却偏偏是女子的气味,这样巨大的反差,让如醉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反观容尘,就好像是习惯了一般,完全的没有意外。看来,胡旷这样特殊的存在方式,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敢问怎么称呼姑娘?”能够和爷一起过来的女子,而且是和爷并驾齐驱的女子,身份是什么,自然的是不言而喻,只不过,刚才这女子说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祁山,是他当年一眼就看中的地方。当他还是前凉的将军的时候,就已经是对祁山有了解了。后来前凉灭国,他是有心将祁山变得荒芜,让所有人对这里都失去兴趣悦。 后来,战场上面的事情发生了以后,皇帝有意将他发配流放,流放到这里的主意,自然的也是他在暗中派人上的奏章。 方才有人进来,他就知道是容尘过来了,迟迟的没有出去,不过是因为想要看一看,如今跟着爷的女子,和当初的那个,是否有相似的地方。 爷既然的是来了南疆,势必会见到那人的。所以,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他在暗中,就是为了看一看,却不想,这样的女子,和原来的那一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直到这女子提出来想要祁山的时候,他终于是坐不住了。 更加重要的是,爷居然答应了搀。 所以,他出来了。 再不出来,他这祁山,可就保不住了。更何况,方才如醉的一番言论,可的确的是将他惊讶到了。这里的矿物造出来得武器不是一般的武器,这一点,他自然的是知道的,只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却不明白,所以方才这女子的一番话,是让他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 那个什么所谓的磁铁的观念,确实是很好的解决了现在的这样的现象。他一贯的就知道这里的矿石可以很好的对付铁器,但是却没有办法进一步的利用。 如醉迎上胡旷的目光,他的眼中,有些微微的敌意,如醉微笑,方才她说的话,一定是被他听到了,不过,这祁山就是他的,所以这次的比赛,是一定的要和他比赛的,知道了,也是迟早的事情。 “在下,桑如醉。”如醉也没有扭捏,十分大方。她是看中了祁山这一处地方,所以,看中的,就一定要拿下来,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你想要比试什么?”胡旷对于如醉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不过既然战书都已经是下到了他的面前了,要是不接,可就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胡旷在容尘的面前,很尊敬,但是却不拘谨。似乎他身边所有的手下,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容尘这样的主子,对于手下来说,无愧于是一个很好的主子,所以他的手下都是尊敬他,却不拘谨。 “将军最擅长的是什么,我们就比试什么。”如醉说出来的话十分的自大,但是口气却并没有给人一点夸大的感觉。 一个将军能擅长什么?擅长的自然就是带兵打仗,难道还能擅长涂脂抹粉不成? “姑娘的语气当真不小。”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讽刺一样,但是如醉却没有半点的生气。他知道,胡旷说的也的确的是事实。在外人眼里看来,她这样的确的是非常的傲慢。 “将军这是答应了?”虽然说是胡旷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比她的还要浓烈,但是她对于胡旷的称呼,还是停留在将军上面。当然,胡旷也没有拒绝。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这样的称呼,就是对他最大的尊敬。 “姑娘初来乍到,就敢提出这样的条件,本将军在这里镇守了这么多年,若是不敢迎战,如何服众?”更何况,她一个小小女子都有这样的魄力,更何况是他? 很好。要的就是这句话。如醉捏了捏自己手中的一柄很小的匕首,这是她刚才私自扣留下来的东西,这里所有的武器都是这种材料,既然是有磁性的武器,就必然的会有吸引它的那一面磁级,只要找到了,自然的就可以让他这些武器失去作用,所以,这一次的比试,她的胜算很大。 其实,如果不是有着很大的胜算,她是不会冒险的。 至于这把匕首,兵不厌诈。她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地方。 “将军若是不介意,可以给我二十个武将,让我训练,三日后,这二十个武将,用来迎战将军那里的一百名武将。若我胜了,日后这祁山,可就是归我了。”以二十人对战一百人,这是何等的差距?怎可能会胜? 这海口,未免的是夸的有些大了,饶是胡旷,都不太相信。 毕竟是以一比五的概念,而且都是他手下的人,这实力,也都是差不多的。所以这样悬殊的比例,实在是有些困难。 就好像是看出来了胡旷的不信任,如醉继续道,“将军不用担心,我既然敢和你立下赌约,自然是有赢的把握。”现在的不信任,实属寻常。 “姑娘就如此自信,你能够赢了这比试?”他还没有提出来,这比赛要是她输了的话,又应该如何的惩罚。 这是要她谈条件?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最好,签字画押才是最稳妥的。 “这个将军自然放心,如果在下输了,这祁山的秘密,我会帮你一一解释。” 秘密?笑话,这祁山能有什么秘密,他都在这祁山待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还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秘密呢。她是如何知晓得? 如醉就好像是看出来了胡旷得疑惑,“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这里的矿物,为何会有吸引铁器的本事?又是为何,这里有些地方的矿物,你根本就不能加以利用改造。”如醉说这话的时候,多少的是有些试探的语气的。 果不其然,胡旷的脸色终究的是变了一些,“你如何知晓?”祁山上面,有四个方向,都有下山的出口,但是却并不是四个地方都有人把守的最南边的地方,压更儿就不需要有人过去看着。因为那里有一处悬崖,没有人能够上的去不说,就连他们自己的武器,都没有办法使用。 最开始的时候,他想要派人到悬崖的下面看一看,但是用来维持稳定的铁钩没有办法使用,后来就只能作罢。 果然。方才院子里面的武器都可以和地面产生排斥,自然的也就是意味着,这些磁力应该都是同一个,有正面,就一定的会有反面。他们对于那个所谓的反面毫无办法,估计是因为用了这里打造武器的材料,结果可想而知,要么就被吸引,要么就被排斥。 “将军可否愿意告知一下,大约是什么方位。”她这里的二十人,根本的不需要什么所谓的训练,只要给她在三天以内,每个人造出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就可以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胡旷手下人的原因,都是同样的训练的人,起跑线就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在于,手上的武器是不是相同。 “南边的悬崖。”这一点,胡旷倒是很坦荡,没有隐瞒。其实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如果那边她真的可以将那里的奇怪之处解决的话,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多谢。”如醉对于这种毫不扭捏的人,表示欣赏。其实不告诉她,她也可以自己找出来,但是胡旷能够站在一个对手的角度上,毫不保留,这一点,她很佩服。 “稍后,本将军会把手下的人带过来,姑娘可以自行挑选二十人。”他训练手下,从来的都是毫不保留,一视同仁,所以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武力都是一样的,因而无论是选了谁,都没有区别。 至于这场在外人看来胜负已分的比赛,他同意。不知道为什么,就冲着如醉的态度,他居然真的是有一些相信,她的确是有赢的把握。 “不必。这件事情,还是将军你来比较妥当。”毕竟都是他的手下,她说的话,一定不能服众。所以这些人选,还是由胡旷来指派人比较的恰当,也同样的更加能够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既然是比赛,就必须的要将这些人的心给收回来,既然是要用着二十个人对付一百人,就必须的要全心全意的对付,尤其的还是要对付自己的上司,自己的将军。 如果不是胡旷下命令的话,那些人绝对的是不会真心的听着自己的调遣的。 胡旷显然的也是想到了这个原因,所以也没有拒绝,至于要将那些人派过去帮助如醉,挑选必然的是会有不公平的地方,所以还是直接的用抓阄的方式比较公平。 而且,这样的方式,最为的简单直接,也不会让那些人会有多少的意见。 “好,三日后,自然是会将这二十人奉上。”胡旷直接的将自己态度给表明了,“这几日,爷和姑娘,还是在这祁山稍微的休息一下,舟车劳顿,不必如此着急。” “好。”如醉并没有介意,现在,确实的她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不,或者说是需要好好的准备一番,她想要去南边看上一看,最起码的是要将自己的这些东西给准备好才是。 “容尘,陪我过去一下吧。我想去南边的悬崖看一下。”如醉下意识的就看了容尘一眼,她一贯的就是怕高的人,这些磁石偏偏的就是在悬崖那边,所以这个时候,要是没有容尘帮她,估计她就是连悬崖的边都碰不到了。 容尘默认,没有反对。 倒是一边的胡旷,深深的是看了如醉一眼,爷是什么样子的性子,他非常的明白,从来的是没有这样的人,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支配爷,尤其的还是女子,就是连从前的那位,都绝对的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胡旷不由的躬身,“爷,属下有事禀报。”有些事情,他必须的是要和爷说一下的,所以还是现在说好了,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是积攒了一肚子的疑问了。 如醉下意识的就明白了胡旷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明显的,想要将她支开。所以,她也不是这么不识趣的人,她也不是一个喜欢粘人的人。 如醉蹲着身子,直接的是将一直趴在地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白给抱了起来,“小白,有没有饿了,我去给你抓鱼吃。” 这山上,哪里来的鱼可以吃? 小白被如醉这么的一动弹,直接的就是惊醒了,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 如醉微微的摸着小白的毛发,“小白,这里是山,你还是自己去抓鸟吃吧。” “喵呜……”小白哀怨的叫了一声,伸了伸自己的爪子,它已经是很久的没有自己动过手了,这段日子在外面,基本上都是做好了吃的送到了它面前的,所以已经是越发的懒惰了。 “自己去抓,要不然就饿着。”还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如醉忍不住训斥着小白,顺手的掂了掂小白,感觉,又好像是胖了一圈。 小白耷拉着脑袋,莫名的就想要钻到地上去了,它还是想要继续下去睡觉。 这边,容尘看着如醉抱着小白离开的背景,眉眼之间的神色不由的是柔和了几分,这样的神情,是在容尘的脸上,从来的是没有出现过的。 “爷,那……”胡旷有些欲言又止。其实他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原因,爷一早的就是知道的,而且在战场上面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爷也是一直的都知道的,但是爷却从来的没有询问过,但是这么久以来,爷和南疆的后宫,一直的也是有着联系的,所以他是有些说不准,爷这心里,究竟是向着谁的。 “想要问什么,可以直接问。”不需要这么的拐弯抹角。胡旷在好奇什么,他是知道的。 毕竟的是对于他来说,从来的那人,也就只有胡旷,是最为的了解的。 胡旷是靠着南疆后宫,最近的人。 “爷,您和萧婉姑娘?”胡旷三缄其口,实在的是不知道怎么的去开口,毕竟的对于他来说,他不过的就只是一个武将,这样的事情不是他应该询问的事情,而且也同样的不是他这个性子的人,可以问的出来的。 只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的是特殊了一些,所以还是最好的问清楚比较好。 他们这些人,都是在皇宫里面待过的人,对于后宫里面的那些什么所谓的勾心斗角,都是一清二楚的,所以自然的就是害怕这样的事情,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如果一旦的是因为嫉妒心,最后耽误了大事,那可就是真的得不偿失。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萧婉是南宫柯妃子。”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容尘第一次的提及萧婉。 南宫柯,就是南疆现任的皇帝,非等闲之辈。 至于萧婉,如今就是南疆的皇宫之中,最为受宠的妃子,当年,胡旷在战场上见到的人,就是萧婉,也就是那一眼,太过于的震惊,才会让敌人有了可趁之机,以至于输了战事。 胡旷之所以震惊,只是因为,这萧婉,就是容尘的青梅竹马,从前在前凉的时候,就是公认的太子妃,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前凉灭国之后,萧婉居然是成了南宫柯的妃子,而容尘,却因此而生死不明。 直到后来,容尘的势力开始慢慢的联系旧部的时候,萧婉也是一样的出现了,而且,成为了他们在南疆里面,最隐蔽的帮手。这也就是为什么,容尘有了自己的势力以后,还是将萧婉留在南疆的原因。 他需要萧婉帮助自己,毕竟南宫柯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所以他需要安插一个让外人意想不到的人。这人选,正是萧婉。 所以在外人的眼中,萧婉如今的一切,都是在为这前凉牺牲,甚至于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所以在很多将士的心中,知道萧婉身份的人,无不称赞萧婉一句,更加的是将萧婉给当成了当年的太子妃。 这样有功于社稷百姓的人,怎么能不受到旁人的称赞? 只是可惜,在外人眼中,应该的就是和爷是一对的人,现在还是远在后宫,至于爷的身边,同样的也是出现了另外的一个女子,且和爷开始形影不离。 开始的时候,他胡旷也是有些介意如醉的,毕竟的是一个突然间出现的人,并不是一开始就在爷身边的人,这底细什么的,他们都还是不清楚,但是今日看到了以后,他的观念反而是有些微微的改变了。如醉这样的女子,在她的身上,总是隐隐约约的,似乎可以看到爷的感觉,那种有魄力,有谋段的感觉,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而且,和爷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就是十分的契合的那种,完全的是没有半点的不合适,只消一眼,胡旷莫名的就明白了,如醉这样的女子,为何会和爷在一起了。 萧婉那样的性子,太柔,和爷在一起,就好像是在互相的迁就着一般,但是眼前的这个,就是那种爷无论的去做什么,都是可以陪在身边,可以去帮助着的人。 或许真的就是这样的人,才是最为的适合爷的人。 胡旷完全的是没有意识到,不过就是这样的微微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对于如醉的印象,居然都是有了不小的改观了。 她真的是和爷,十分的般配。 他感觉上就是这样的认为的,但是实际上,却还是不得的不过去理智的思考这个问题,毕竟的对于他来说,萧婉那样的人,应该的就是要和爷在一起的人,如果,最后的结果不是和爷在一起,或者这心思不再爷的身上的话,那就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了,萧婉知道太多他们的事情。 一个不小心,就是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的是要在这个时候尤为的谨慎。 “爷,若是萧婉姑娘那边……”就连胡旷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担心的,压根的就不是如醉,而是萧婉,虽然的是他和如醉接触的时间不长,不过就是刚才的接触的那一段时间,但是他就是可以直接的感受到不一样的地方。 相反的,萧婉就是那种对着爷的话,非常的小性子的人,小心眼的人。 一旦的因为这女子之间的纠纷,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等到这次的比赛结束,我自然会带着如醉进宫。”到时候,就算是他们不想走,这南疆的皇帝,也是会想着办法,让他们进宫的,对于南宫柯那样的人来说,将容尘这样危险的人物放在自己的宫中,比放在一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要安全的多。 毕竟是在自己的眼下,多少的还是可以稍微的看着一点的。 要真的是想要有什么动作的话,也好最快的收到消息,以至于自己寻找出相对的对策。 南宫柯那样的人,要是不把他们在自己的眼睛下面看管着,是绝对的不会放心的,也是绝对的不会允许他们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和萧婉,有着一些什么样的纠葛。 萧婉的事情,南宫柯原先的就是有些怀疑,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尤其的是胡旷的战争失败了以后,这件事情,就更加的是引起了南宫柯的兴趣,他派人去调查的结果,虽然是最后的没有完整的来源,但是却还是知道了些许,萧婉的心里,一直的是有着一个人,然而这个人,就是容尘。 如今,容尘是直接的到了自己的底盘,而不是像之前的一样,一直的留在药王谷中,一直的没有办法。现在终于的是到了他的势力范围以内,他是绝对的不会放弃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将军3 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如醉就直接的是在南边的悬崖边上,待了三天的时间,她并不知道胡旷是怎么和这些人说的,但是好在的是,他们很明显的并没有故意的消极怠工,反而是十分的认真,或许是在他们的眼中,这比赛最后的结果无论是什么,他们现在都是应该要好好的比赛的。 果然,将这挑选人的事情交给胡旷,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现在,他们这些人,就已经是装扮好了的,整齐的躲在了草丛中。他们从之前就已经是说好了的,这比赛在三日后就直接的开始,但是具体的是什么时辰,她却是并没说。这比试的地点,就是这南山的悬崖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面。 要是让她真的是在悬崖的附近指挥的话,估计战争还没有开始,她自己倒是先行的给吓怕了。至于眼前的这块地方,如醉微微的将视线给落了下去,上面的泥土,都是重新的翻新过的痕迹,很明显的就可以看的出来搀。 他们就在这里逗留了三天的时间,所以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没有比他们更加熟悉的了。 “你们的匕首都准备好了没有?”这一次,她并没有按照自己原来的设想,而是临时的改变了主意,这里面,有几个人近身搏斗的能力还算是不错,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是给这些人,制造了部分的匕首,约莫是她一半的人数。 至于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人手一张弓箭,用来对付那一百号的人,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 “姑娘,你放心,这些物什咱们虽然的是不清楚具体能有什么作用,但都是准备好了的。”这些弓箭,他们基本上还都是知道,是为了作战用的,但是那些很小的匕首,他们还真的是不清楚,能够有多大的作用,毕竟匕首是需要靠的很近,才能够派的上用场的悦。 如醉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顾虑,因而也就是直接的说清楚了,“等一下,你们使用弓箭的人,会提前的将他们制服,至于手上都是拿着匕首的人,就要想办法的靠近,将他们身上的带子给割下来就可以了。”这一次毕竟的不是带兵打仗,不过就只是一次较量,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了更加的温和一些的方式。 每一个人的腰上,都是系上了不同的颜色的带子,一旦的是将对手腰际上的带子给解了下来,那么也就是意味着,这个人不可以继续的战斗。这带子虽然的是系的简单,但是却都是系在了死穴上面的,就算是真的对战,一旦对方的匕首都是到了这个位置,那就绝对的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了。 对方的人,大多数的都是选择的剑,剑身足够长,剑尖也是足够的锋利,所以比起笨重的刀,他们更加容易选择的,就是剑,然而,就只有她,是选择了更加轻便的匕首。 其实,只要是真的靠近了的话,过于长的剑,反而的是不方便行动的。 如醉说的很是轻巧,但是剩下的人,却都是不由的微微的摇头,说的简单,做起来难,看来这女子是太过于自大了一些,他们这些人的本事,又怎是那么的容易的就被制服的?更何况,还是现在这样以一敌五的局面? 心里面虽然的都是疑惑着的,但是表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半分,而且,明知道是不可能赢的,他们也会拼了命的去战斗。 来这儿之前,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被将军立下了军令状的。 若是输了,倒是无可厚非,但是如果是刻意的逃避,或者是不用心的去比赛的话,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这样的死命令,除了当年在战场上面收到过,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被下过这样的死命令了,所以他们的斗志,也都像是被燃烧起来了一样,当然,对于军法的恐惧,也是一样的被提升起来了。所以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们都会全力以赴。 如醉自然的是知晓他们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虽然是没有过多的解释,但是也是一样的给他们稍微的定了定心,“我知道你们总觉的自己是必输无疑的后果,若是,他们手中的剑都不受控制,凭着你们的能力,能否获胜?” 手中没有武器了? 剩下的人不由的是在面面相觑,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获胜的希望,倒是增加了几分,就算是以一对十,也是绝对的有着好几分的胜算的。更何况,他们的背后,还有着不少的使用弓箭的,只要是瞄准了,老远的就可以将腰上的带子给射了下来。 当然了,如醉能够想到这一点,这胡旷征战沙场多年,不可能想不到这个,但是,只要是到了这里,当胡旷手中的弓箭手都不起作用的时候,临时又找不到适用的武器的话,他们的武力值,就会下降几分。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然可以获胜。”人群中沉默了一会儿以后,终于是有人开口了,他们倒是也没有自夸,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如醉没有说话,不远的地方已经是有着微微的尘土扬起来了,这南边很少的有人上来,所以这里的土地什么的,都是十分的干燥,因而也就更加的是显得面前被翻修过的地面,十分的显眼。 “敌人来了。”如醉眯眼,凉悠悠的来了一句,处事淡然,这时候的样子,像极了平素里发号施令的容尘。 她从来的就没有在实际的战场上面征战过,自然的是不清楚这些事情,就好像是这一次一样,她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有些纸上谈兵的意思的。 但是,她不自信,脸上却绝对的是不会表现出来半分的,因而领导者的情绪,很大的程度上,都会影响着底下人的心境。就连如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的她,和容尘有着十分的相似。 所有的人,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武器藏好,现身。至于弓箭手,反而是更加的朝着草丛的深处躲藏了几分。 如醉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约莫有八十人左右,果不其然,还有着一部分的人没有出现。不远处,冷不丁的就传来了几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还有一些武器掉落的声音,如醉不由的微笑,看来,草丛中的人,已经是被伏击了。 她在那里留下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三个人,但就是,胜在暗中,胜在,那些草丛中,更多的磁石。 “将军,咱们还是离着远一些吧。”如醉看了眼胡旷的手里,没有带任何的兵器,只是这一眼,她就知道,胡旷也就没有动手的打算了。 她没有任何的武力值,所以她和胡旷两个人,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等到如醉和胡旷都到了一侧的观望台的时候,战争才是真正的开始。 “开始!”如醉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转眼之间,地面上被翻新过的泥土,就好像是突然的被掀开了一样,所有的人都在愣神的时候,地面上就已经是被掀起来了一张巨大的布料。 胡旷这才看见,这地面上,早就是被一张很大的布给盖着的,布匹上面的泥土,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撒上去的。 然而,当地面上的布被打开以后,如醉手下的人,倒是一个都看不见了。如醉特意的交代过得,地面上的布被打开以后,半柱香的时候,再出现。 反观剩下的人,下意识的就想要用着手中的宝剑砍人的时候,没有一个目标是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了,靠近中心的几个人,更是率先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直的将剑握在手里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直到举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这宝剑似乎是比平时的重量重上了几分,根本的就是抬不起来。 他试图是将宝剑被提高几分距离,但是地上的阻力,却是越来的越大了,紧接着,就好像是地上有着一只大手,在死死的握着自己手中的宝剑,好像是要把这宝剑给强硬的拽到地上一样。 “哐当!”一声巨响,手上的宝剑就好像是砸在了地上一样,发出了好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紧接着,有了这第一声,就有了这第二声,然后是第三声,第四声,眼前几十号人手中的武器,或大或小,就连藏在自己身上的暗器,都被吸附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现在情况,就好像是和当初那些拿着铁器上山的人都是一样的,完全的就是将自己手中的武器失去了作用,但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分明的就是用这山上的矿石制作出来的,不可能是会有着这样的反应的。 而且,就算是在以前的时候,那些人手中的铁器的剑,也不会是有着这么大的反应的,他们现在手中的剑,好像的就是更加的是不受控制的。 胡旷的脸色,微微的是有些变了,他已经的是有些坐不住了,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旦的是不能够使用了以后,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自然的就是不言而喻的。 只不过他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到了这里就不能用了,方才过来的时候根本的就是一点的都没有感觉到的。毕竟的对于他来说,这里的武器,都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才是。 “刚才的布,是你故意的盖上去的?”胡旷突然的就是明白了如醉刚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她分明的就是计划好了的,所以才会在开始比赛的时候,她的人纷纷的都离开了。为的,就是让他们在发愣的时候,丢失了自己的武器。 胡旷的目光,直接的就是落到了地上,和旁边的泥土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这地上,你已经动过手脚了吧?”这一点,胡旷是一点的都不怀疑。看来,这三天的时间,如醉之所以一直的就在这里,应该的不是在训练,而是一直的在设下这些大大小小的陷阱。 如醉也没有过多的否认,毕竟这些的确的就是事实,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所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就越是淡定了,“将军,兵不厌诈。”本来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和她说过,不能够使用计谋的啊,所以这个时候,也自然的就是怪不了她了,现在的这样,就是事实。 胡旷摇头,他反倒是没有这么想,毕竟的对于他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来说,这样的在战场使用计谋的事情,实在的是太过于的寻常了,毕竟战场从来的就不是普通的地方,从来的不会有人预先的告诉你,应该是会用着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你,这些从来的就是没有定数的,要是连这么一点点的变数都受不了的话,就绝对的是称不上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了。 “愿赌服输。”胡旷突然的就是来了这么一句,倒不是他太过于的不自信,而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场景,他就知道,这一次的比赛,他是必输无疑。 如醉既然的是可以设下这里的一个陷阱,就意味着还会有着很多其他的地方的陷阱,而且绝对的是不会只有一个,这才不过是刚开始,她就几乎是卸下了他手里所有人的武器,他这边是损失惨重不说,她那边的人,却是连人影都还没有见到。 紧接着,“嗖”的一声,直接的是将胡旷的思绪给打断了,也是直接的将如醉的话语给截断了。 弓箭的方向,很明显的是针对着胡旷的人过来的,弓箭的方向十分的精准,直接的就是将胡旷手下的那些人的腰带给射了下来,然而,当这些人下意识的想要避开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些对着他们的弓箭,居然是他们自己的人。 早在开始的时候,为了区分两边的人马,他们早就是把这些武器都做了记号的,就是连这手中的弓箭,也是一样的不例外了,现在射过来的这些箭矢,很明显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人。 然而,让他们更为惊讶的是,他们自己的弓箭上面,都是被裹上了棉布射过来的,到了他们的身上的时候,棉布掉落,这弓箭也就是和他们之前的武器一样,纷纷的被吸引到了地上,毫不动弹。 漫天的箭矢还在不停的过来,当然,这个时候,箭矢都是如醉那边的弓箭,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没有作用了,就连用来阻挡弓箭的盾都没有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处境,就好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样,毫无办法。 不过,这样被动的场面,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而已,毕竟的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既然没有遮挡的东西,他们直接的就是用着自己的身子,将中间的人给围了起来,既然是要中箭,只要几个人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在对手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将自己这里的人马给耗费干净了,他们手中的箭矢既然的是和他们的箭矢不一样,这也就是意味着,这些箭矢的数量,一定的是有限的,而且十分的有限,很快就会支持不住的,到时候,他们那些人,就是不想出来,也是不得的不出来迎战的。 所以,只要将他们都给引出来,就可以了。 胡旷看着下面的场景,此时此刻,他的心思早就不在比赛的上面了,混迹战场多年,他自然就是一眼的就看出来了,如醉手下用的那些箭矢,是和他所用的完全的不一样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好奇的就是,这如醉,究竟是如何将这些箭矢给制造出来的。 至于前面的那些包着布的箭矢,也不过是如醉为了告诉他,他手下的那些弓箭手,应该的是都被解决了,否则这随身的武器,是不可能会到了她的手上的。 这样一来,真的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胡旷手下的人,或多或少的,已经是被解决了一半,毕竟躲在暗中的人,就有将近二十人,二如醉的二十人,直接的就是全部的在暗中,解决了,一对一的局面,她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至于眼前的这些人,已经不下十余人腰上的带子没有了,这也就是意味着,他的手下,至多也就还有六十人。 二十人,对战六十人,胜算很大,而且,他们这边虽然是人多,却没有相对应的武器,一个都没有,那些平时里面用的很顺手的武器此时此刻全部的都躺在地上,就在自己的面前,却偏偏的是不能使用,而且就这么看着,好不容易是有人将武器给拿起来了,却还是一样的使用不起来,所以根本的就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半柱香的时间到了以后,箭矢的射击,终于的也是停了下来,她那些人手中的箭矢,已经是用完了,之所以定下半柱香的时间,这一点,还是容尘告诉她的,她只是让这些人将武器给制造出来,至于这些武器在比赛的时候可以支持多久,其实她是一点的时间概念都没有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是听从了容尘的建议。 今日比赛,容尘在听了她的计划之后,根本的就没有过来,毕竟这已经是一场没有什么悬念的比赛了,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是不需要过来观看了,他倒是对如醉寻找出来的那些什么所谓的磁石,更加的感兴趣一些,所以这个时候,他就在屋中,好好的研究着这些东西的。 围在场中的那些人,虽然的是没有动作,不能够参加比赛了,但是也是将箭矢给挡住了不少,这个时候,弓箭一旦的停止,胡旷就开始发号施令。 腰部上面已经是没有带子的人,必须离开,接下来,就是真刀实枪了,如醉使诈在背后攻击,他们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箭矢给抵挡了不少,所以刚才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让这些人离开,但是现在已经是不一样了,如醉的人就要现身,那些已经失败的人,自然的是没有任何的理由留下的,他们可以阻止箭矢,但是却绝对的是不允许在比赛的时候动手的。 一下子,场子上面的人就只是剩下了一半。 如醉的眼睛笑眯眯的,很好,这样的局面,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一些,看来那些人的箭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准上一些,所以才会在刚才,直接的就是解决了那么多人。 更加重要的是,他们在眼看着要失败的情况下面,还是能够如此的拼命,这一点,让如醉非常的欣赏,毕竟的对于她来说,胡旷的手下都是这样的人,还是足够她赞赏的。 就是这份军人的心性,都不是一般的将士所具备的,要是这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性子,何苦还担心,这样的人在战场上面的表现呢? “将军,您手下的人当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对于军人,如醉的态度,一向的就是有些敬佩的,更何况是眼下这样的场景,她就更加的是佩服了。 她不得的不承认,要是这一次,自己没有使诈的话,一定的是会输了这一次的比赛的。相反的,不过就是因为自己使诈,才会有着这样的胜算。当然,若不是之前的时候,胡旷帮忙,她也同样的是相信,这些人是绝对的不会听她的话的。 胡旷,绝对的是一个真将军。 就冲着这一点,如醉之前的想法,倒是微微的有些改变了,或许,这祁山她非常的想要,但是这胡旷,却更加的是能够将祁山治理好的人,所以,这最后的赌约,倒是可以稍微的改变一些了。 如醉将这些话默默的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对于胡旷这样的人的性子,必然的是说一不二的,要是她直接的说了,反而的是对他的不尊重,所以,还是先将这比赛结束了比较的妥当。 如醉收回自己的心思,很快的就看向下面的局面。 和她预料的,都是差不多的…… 第一四十四章 将军4 没有武器的话,的确的是十分的被动,虽说这些人已经是十分的尽力在阻止了,但是如醉手下的人,在这之前,就用了如醉教他们的战术,什么都不要想,将带子解下来以后,直接的离开,就好像是有着一队人,在人群之中不停的穿梭一样。然后有人经过的地方,纷纷有带子掉落,胡旷的人,几乎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那一身装扮。 既然是比赛战争,习惯了上战场的人,自然的是会一身戎装上阵,其实就是在平时,他们大多也是这样的装扮,一是因为安全,这第二,就是要习惯这样的装扮和重量,只有这样,到了战场上,才不会受到约束悦。 一般的来说,盔甲的重量都是不轻的,这些将士在平时的时候,都会是全副武装的,只有在平时的时候习惯了这样的重量,才会在打仗的时候,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虽然说现在没有什么战争,但是在战场上面待久了的人,自然的还是会有这样的习惯,因而就算是在这平时,他们都是这样的一身装扮的,在平时虽然是没有什么,但是今天,他们站在这里的时候,完全的就是感觉到了不一样。除了他们的匕首被吸引到了地上以外,紧接着的,就是他们的行动开始受到了限制,然后就是施展功夫起来,都是十分的困难的。 就比如现在,就算是可以继续的动手的,就算是五个对战一个,都没有办法挪动自己的步子,这动作也是比平时慢上了好几分,因而这直接的就是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腰际上面的带子被割了下来。 反观如醉这边的人,不但的是没有穿上盔甲,就连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是十分的简便的,方便于他们这个时候的行动,十分的轻便。 胡旷就这么站在上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如醉的人给打败了。 结局已经是定下了。 胡旷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平静的多,不得的不承认,如醉这一次,虽然是使诈了没有错,但是也确实的是因为,他根本的就没有想到,这里的磁石,会是有着这样的作用,他这一次的输了,心服口服。 “姑娘,这地面的下面,你是藏了不少的东西吧?”胡旷直接的就是问了出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拐弯抹角,下面的人,早就已经是乱成了一团,但是显然的,如醉的人马,已经是多过于他胡旷这边的人马了搀。 继续下去,也不过就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都住手。”胡旷率先的开口了。 剩下的人,不由的都是停下了手,尤其的是胡旷这边的人,早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们身上衣物的重量,绝对的不是普通的人可以感受的了的,再加上地上的这些东西的作用,他们就连抬手,都是一件十分的困难的事情,更加的不要说,他们还要在这个时候,用尽全力的去对付敌人,当真的是太过于痛苦了。 他们的体力,能够支撑到现在,也已经都是极限了。 因而,胡旷的命令一下来,有着不少的人,都已经是直接的坐在了地上,完全的没有力气了。 “姑娘,本将军认输。”胡旷从来的就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更加的没有过多的扭捏了,因为完全的没有必要,他是习惯了当将军的人,从来的就是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什么其他的选项。 他输了,就是他技不如人,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不公平一说,因为这样的事情放到了战场上面,一旦的是输了,就是生命的流逝,从来的就不会有人去说,什么公平之言。 “将军光明磊落,在下一定的是知无不言。”如醉也是一样的没有扭捏,她一贯的就不是这样的性子,所以特别的欣赏胡旷这样的人。 “将军之前一直的就没有涉足过南边,是不是?”如醉问了一句。 “是的。”这里的矿石,并没有和外面的那些矿石一样,可以对铁器有作用,而且主要的是因为这里是悬崖,没有人可以上来,所以根本的就没有对这里有着过多的研究。 “将军有所不知,这个地方的磁石,刚好的就是可以和你们那里的磁石有着相对的引力,就好像是吸附那些铁器一般,将你们的磁石也是一样的吸引过来。”其实这就是磁铁上面最简单的南北极之分,所以会有着相互吸引的作用。既然的这里的都是所谓的磁矿,就绝对的不可能只有一种,更加的不可能和外面的那些一样,有着特别明显的分成。 南边这里,更多的,是比较纯粹的矿石,所以才会有更大的吸引力。 胡旷虽然是听的不太明白,但是大概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毕竟祁山这个地方,这些矿石他只是知道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的原理,或者是具体的作用,他却是说不上来,所以说,他也算的上是有些暴殄天物了,没有完全的将这个地方的好处给利用起来。 “姑娘,这祁山归属于你,理所当然。”胡旷十分的豪爽,这反而的是有些让如醉不适应了。 其实到了现在来说,如醉之所以是想要祁山,不过是觉得这里的矿石,入了她的眼罢了,但是现在看来,要是可以好好的让胡旷治理的话,是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的。 毕竟,她很清楚,自己是绝对的不可能一直的留在这里的,她要跟着容尘一起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所以这祁山,也不过就只是一个中转站而已。 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就绝对的是不可能收的回来的。她也是一样的清楚,胡旷绝对的是不可能会将祁山收回去了,他这样的人,最重视的,一定的就是承诺。 “将军,在下佩服您的度量,这祁山,我收下。”不过,收下也就只是收下而已,这一次的比赛,她本来的就是钻了很多的空子的,所以这个时候,也是算不得真正的意义上的赢了。 “不过,还望将军答应在下一个条件。”如醉在胡旷面前的自称,一直的都是在下,她知道胡旷这样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娇娇滴滴的女子,她也是一样的不喜欢,所以也就是直接的将自己最坦率的一面给表现出来了。 就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她最原来的样子,没有半分的作假。 “姑娘但说无妨。”胡旷对如醉的态度较为的恭敬,这种恭敬,不是因为她是爷的女人,而是真正的是因为她自己,身上有着一种足够他去恭敬的感觉。 “祁山即便的是已经在我的名下了,但是我注定的是不会一直的留在这里的,你也一定的是知道,容尘最后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久以后,我和他都是会一起的离开的,这祁山,却不能够浪费了。”如醉实话实说。 “本将军知道。”爷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一直的都没有忘记过的。 “将军,还希望这祁山,以后由你来打理,我不过就只是挂名而已。”说白了,就是这祁山是她的没有错,但是还是需要胡旷来看管着,而且,会一直的这样下去。 “姑娘,这不妥。”胡旷想都没有想,直接的就是拒绝了。 这样怎么行,要是这样的话,不就还是和从前一样,这祁山,不就还是在他这里一样么?有什么区别,这比赛,还有什么意义?所以这样的要求,胡旷是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这一次,爷既然是来了南疆,一旦的是要离开祁山的话,他说不准,也是要一并的跟着过去的。 胡旷虽然是武将,但是并不是不清楚如醉的意思,她这分明的就是变了个法子,将这祁山,又还给了自己。这样绝对的的不行,输了就是输了,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绝对的是不可以。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反应,如醉突然的就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要提出这个比赛好了,这胡旷这样的人,就是太过于的死板了,太过于的要求自己。这样的所谓的迂腐,是她最不喜欢的事情,刚才也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提出来,这样的婉转的方式,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是被拒绝了。 “将军,你要知道,这祁山在我的手里,绝对的不会比现在更好,将军既然是一样的喜欢这样的祁山,自然的是一样不愿意看到这祁山,毁在我的手上吧?”不要说是胡旷舍不得,就是她自己,也是一样的舍不得。所以更加的就是不愿意看见这好好的祁山,毁在了自己的手中了。 “姑娘,现在你是祁山的主人。”胡旷对于这一点,分的十分的清楚。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就绝对的不是属于他的。 “将军……”如醉还要想说一些什么的,但是很显然的这个时候,她这样的人,完全的是说不动胡旷这样的人的。 “胡旷,如醉既然是已经这么的说,你也就不必继续推脱了。”容尘的声音,突然的就是从背后传了出来。所以直接的就是将两个人都给吓了一跳。 “爷。”见到容尘过来了,胡旷自然的就是不能够假装看不见了,赶紧的行礼。 如醉感激的朝着容尘看了一眼,好吧,这一次,她是有一些心急,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她确实的是看中了祁山没有错,但是显然的这个时候,她更加的就是希望祁山是可以好好的被利用起来的。 “爷,祁山,已经是如醉姑娘的了。”胡旷自然的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则,也有着他自己的坚持,所以就算是面对着容尘,也是一样的不例外。 如醉微微的叹气,这么固执的脾气,果然的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的人。 “我好像没有说,这祁山是你的。”容尘四两拨千斤的,说出来的话十分的淡然,完全的就是没有半点的压力,但是爷是确实的是事实。 他确实的没有说过,这祁山是他胡旷的啊,是如醉的,就是如醉的。 “那爷,你的意思是?”胡旷深深的觉得,自己是越来的越摸不透这位主子的心意了,因而只能够这么的问着。这主子究竟是怎么个想法,他还真的是猜不透。 “这祁山,依旧的是如醉的,但是这平素里的治理,难道你还要这祁山的主人亲自动手么?”要是需要自己动手的话,可不是所有要将如醉给活活的累死? 其实容尘的意思,和刚才如醉说出来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但是就是让人没有办法继续的拒绝。说白了,他如果是继续的不同意的,似乎是直接的是他的不对了。 确实,这祁山的主人若是想要寻一个帮着自己打理的人,也是一个无可厚非的事情,更何况,爷都已经是这么说了,他嘴笨,实在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拒绝,而且,就他的性情来说,是绝对的做不到,和自己的主子对着干的。 因而,胡旷沉默了很久,终于的是应了下来,“爷,属下明白了。”不过心里,对着如醉,还是有着微微的几分的感激的。这祁山,毕竟的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 这一次的比赛,与其说是比赛,不如直接的说是如醉姑娘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好好的看清楚了,自己的不足的地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就比如说是现在的这个局面,如果这一次,不是如醉姑娘的话,换做了另外的一个人发现了这祁山的不一样的地方,将这些用来在战场上面对付他的话,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了。 “嗯。”容尘淡淡的应了一句,身侧的如醉,不由的是松了口气,不过,刚刚的松懈下来,如醉就被容尘的视线,盯着的有些难受,不由的微微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如醉下意识的就看着容尘的眼睛,浓浓的审视的意味。 这样的眼神,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的。每一次的容尘想要审问她的时候,都是用着这样的眼神的。 就好像是现在一样。 因而,她下意识的就有一些想要躲藏。 不过好在,这一次,容尘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就是直接的被打断了。 “爷,前面出事了。”卓方的声音,直接的就是从前面传了过来。 容尘终于的是将自己的视线给收了回来,看向了前面。 如醉松了口气,不由的十分的感谢这个总是神出鬼没的卓方,好像每一次,他都是所谓的神助攻。 如醉很清楚,容尘这样的意思,就是想要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询问她,他说过的,会给她时间,但是绝对的不会给她太久的时间,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刚才有着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她就是知道,这容尘的耐心,似乎是到了头。 “什么事?”容尘问了,暂时放过如醉,等到下一次有机会,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慢慢的询问她。 “爷,山下聚集了很多御林军。”卓方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的是这个时候,这么多的人马,他们还不能够直接的动手,因为这些人,是直接的穿着御林军的服饰来的,完全的没有想过要隐藏身份,为的就是用着这样的身份来压制他们。 “是南宫柯的人?”如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在容尘的面前,她从来的都是没有什么顾忌的,所以这个时候,她想要询问,就是直接的问了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南疆,也就只有南宫柯的人马了。 不过,不明白的是,这个时候的南宫柯,派了这么多的御林军过来,是为了什么?容尘来南疆,并没有说是和之前的一样,大张旗鼓,这一次可以说是悄悄的来的,但是南宫柯,似乎已经的是知道了。 果不其然,卓方剩下的话,证实了如醉的想法。 “爷,这一次的御林军,是带着圣旨过来的,所以已经上山了。”说白了,这一次就是直接的上来了,就算是有士兵阻拦者,也是没有人敢拒绝的。毕竟这圣旨,是明晃晃的摆在了他们的眼前,由不得他们去拒绝。 “圣旨上面的意思,是让将军会南疆继续任职,这么多年的流放,早就已经是功过相抵。”卓方没有时间那么多的废话,而是直接的一件一件的,全部的将圣旨上面的意思给说的清楚了。 让胡旷回去? 如醉不由的皱眉。 这什么时候不让胡旷回去,偏偏的就是这个时候让他回去,要说这个是巧合,如醉是绝对的不会相信的,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这南宫柯,绝对的是冲着容尘来的。绝对的是这样。 “容尘,冲着你来的。” 但是,这南宫柯也是聪明的,没有直接的让容尘进宫,而是从胡旷这里下手,因为不管的怎么说,这容尘到底的不是南疆的人,所以没有必要听南宫柯的话,但是胡旷却是不一样的,他到底的是南疆的将军,没有办法拒绝自己国家皇帝的命令的。 更何况都已经是这个地步了,只要是胡旷进宫的话,这容尘,必然的是一定的会跟着过去的。 相反的,要是容尘不愿意进宫的话,对于他南宫柯来说,也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他就算是直接的将容尘给杀了,都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所以这一次,他的圣旨上面的意思,就是胡旷必须带回去和当年带来的,一样多的人数,一个都不可以留下。 “我知道。”看来,这南疆的动作,不得的不提前了。 但是这祁山是一座宝藏,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是清楚的,只怕是远在天边的南宫柯,也是一样的明白这一点,所以要是真的这祁山上面没有人的话,绝对的不行。这样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毁了,都不能够落到敌人的手中,这是最大的忌讳。 “爷,属下先过去。”圣旨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也确实的是没有不去迎接的道理的,所以胡旷先离开了。 同样的跟着离开的,还有刚才一起的来比赛的人。浩浩荡荡的,有着好多的人。 如醉看着周围空旷下来的地方,有些担心现在的局面,“容尘,现在应该怎么办?”这祁山,绝对的是不能够没有人的,但是眼下的局面,也就是同样的意味着,这祁山,是真的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祁山到了这个时候,要被荒芜?”或者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中?如醉十分的担心,现在确实的是有些麻烦的。 “自然不会。”容尘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很快的就有了对策,这个时候,自然的是不能够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而且更加的是这个时候。再说了,他也从来的就不是一个被动的人,绝对的不会让人摆弄。 “容尘,你是不是有办法了?”这祁山现在好歹的也是在她的名下,被这胡旷保管着,她自然的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要是落到了旁人的手里,她就是绝对的有意见的。所以这个时候,看着容尘十分的有把握的样子,她都不自觉的将这保住祁山的希望,落到了容尘的身上。 “嗯。”容尘没有注意到如醉的目光,直接的是吩咐了面前的卓方,“将我们的人,留下一部分,剩下的,转移出去。”容尘指的是,这祁山上面,所有的属于他们的人。 卓方有些奇怪,爷这是要做什么? 转移出去是要干什么?这里,除了有很多的人是胡旷手下的以外,还有很多人,是爷秘密的放在这里的。 “爷,转移到何地?”卓方虽然的是想要问为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询问的是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转移到什么地方。祁山已经是这里最大的,最隐蔽的场所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将军5 “悬崖下方。”容尘扫视了周围一下,这里的悬崖,似乎已经是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了。如醉在旁边一直的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尚且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自然的也就是没有说话。 “将军,圣旨上面的意思,是需要您立刻就启程。”卓方适时的提醒了一句。这南宫柯的意思,摆明了就是不给他们任何的反应的时间。 时间如此紧张。必须要尽快的行动了。 “爷,眼下该怎么办?”毕竟的容尘是他们的主子,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听从爷的指示比较好悦。 “带上你的人先行进宫,剩下的人,随我暂时留在这里。”容尘所说的胡旷的人,指的就是他手下所有的明面上的士兵,至于他,南宫柯的圣旨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让他进宫,所以暂时还是直接的假装不知晓比较的妥当,等到这边真的是安排好了,再进行进宫也是不迟的。 “爷,属下明白了。”这南宫柯明面上的圣旨是不可能违背的,但是也不是说,就是完全的没有办法的。 胡旷很快的就是带着人离开了,容尘和如醉这里,其实暗中还是留下了不少人的。 “卓方,这悬崖的下方,情况如何?”其实,就是如醉在南边这里训练的时候,容尘也是一样的没有闲着,他这样的人,一向的都是有着不少的危机意识,就包括是现在,也是一样的没有例外。这祁山的面积太大,到底的就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想要寻求另外的藏身之所的事情,一早的就开始行动了搀。 这个时候,倒是刚好的派上了用场。 “启禀爷,属下亲自的带人下去查探过,这悬崖的下方,有一个不是很大的洞穴,属下早就已经带人,将那个洞穴的面积扩大了不少,现在胡将军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所以要将剩下的人全部躲进去,不是什么难事。” 如醉在一边微微的皱眉,“容尘,你到底准备干什么?”为什么要躲起来?这祁山……如醉隐隐的有着一种不太安稳的感觉。有些害怕。 “你不是想要在祁山培养人手?我自会帮你。”用如醉的名义,反倒是更加的可以掩人耳目。 培养人手?如醉有些懵,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培养什么人手了? 不过转念一想,反倒是明白了什么。 “容尘,你要是想要借用我的名义,直说就好了。”用不着这么的拐弯抹角的。 “姑娘,爷这不是说给您听的。”一向寡言的卓方,倒是忍不住的开口了,爷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清楚么?这些话,也根本的就不是说给她听的,就是要说给暗中的人听的,尤其的是南宫柯的人。 只要是让南宫柯的人这么以为了,也就可以了。 “将你的物什去收拾一下,半个时辰以后,我不希望还在祁山上面看见你。”容尘的脸色有些严肃,如醉很少的会看到容尘露出这样的表情,因而,也是不由的有些担忧,看来,这一次的行程,绝对的是不会像从前那么的简单了。这南疆的皇帝,爷绝对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泛泛之辈了。 “那我要去什么地方?”如醉似乎是感受到了容尘的严肃,也是有些紧张。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不在这祁山上面了,难不成是这个时候就要下山不成了? 应该,不是这样的才是,毕竟这个时候,祁山的下面,全部的都是南宫柯的人,更加的不安全才是。 “崖洞。”既然悬崖的下面已经安排好了,这个时候可就更加的不能够浪费了这么个好地方了。 崖洞?如醉莫名的就是有些瘆的慌。这悬崖这么高,就是站在很远的地方,她都会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颤,这个时候,容尘居然说是要她下去,这是在和她,开玩笑么? 容尘不是不清楚如醉的害怕,但是这个时候,留在山上,会更加的危险,“如醉,你不必担心,到时候,我自会送你下去。”容尘握了握如醉的手,有些冰凉。就连如醉的脸色,都开始有些微微的发白了。 如醉只觉得自己的牙床都是在打颤,但是看了看容尘的脸色,还算是稍微的缓和了一些这个时候,也只是有些僵硬的点头,“好,我现在去收拾一下。” 纵然是有着容尘送她,但是这天生来的恐惧,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可以克服的。 “卓方,半个时辰以内,所有人,全部下去。”容尘见着如醉已经走远,沉声吩咐。 之所以给了如醉半个时辰的时间,不过是因为,他需要在这个时间以内,将所有的人都转移下去罢了,而且,胡旷的人,估计在这个时辰以内,也是可以全部的离开祁山的才是。 他是要开始对付南宫柯,但是绝对的不会去伤害别人。 “爷,您这是要?”这是第一次,爷想要做什么事情,卓方是一点的头绪都没有的。 “这祁山,留不得。”容尘的眸子中,慢慢的就浮现了不少的杀意,十分的明显。 留不得?这留不得的意思? 卓方的脸微微的僵了僵,大约的是知道了容尘的意思。祁山上面的秘密,一直的都是外人所不知晓的,这一次,南宫柯分明的就是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这里了,这才用圣旨将胡旷给传召回去,这目的,很是明显。 但是这祁山上面的东西,即便是毁了,也是绝对的不可以落到南宫柯的手里的。 “爷,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准备。” 容尘默然。卓方很快的就是隐身而去。 不过,他说的留不得的意思,倒不是真的要毁了这祁山,而是要在外人的眼中,将它给毁了。至于这最关键的位置,自然是要好好的留着的。 好在,这祁山上面所有可以制造出特殊的武器的物质,全部的都在地下埋葬着。 半个时辰以后,如醉就抱着小白,身上不过就只是一个很小的包袱,脸色发白的出现在了容尘的面前。 其实,他们一路上过来,她的行李到底是有多少,容尘是知道的,根本的就是用不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去收拾的。之所以给她这么久的时间,说白了,就是在给她准备的时间。 容尘永远的都是这样性子的人,很多话不会明摆着的说出来,但是会做,还会将所有的后果都考虑的很清楚。若是在平时,如醉不至于这么的脆弱,只是今日,对她来说,实在的是有些困难。 这里,毕竟是悬崖。她真的,不敢踏足,就算是给了她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无论的是磨蹭了多久,都终究的还是逃不过要过来的命运。其实不要说是半个时辰,就是给她半年,这害怕的感觉,她也缓不过去。 “容尘,我,过来了。”如醉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生怕容尘没有看到自己过来一样,其实,她不过就是害怕,所以刻意的有些掩饰而已。 但是如醉太过于紧张,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在颤抖着的。 容尘看了一眼如醉,倒是没有立刻的将她带下去,只是目光,死死的看着如醉怀中的小白。 这只猫,有些时候确实的是蠢了一些,不过在关键的时候,起码的是不会拖后腿的。因而这个时候,还是稍微的关心一些比较的妥当,“如醉,你照顾好你的猫,别让它乱跑。” 等一下如果还是继续的胡乱的跑的话,只怕就真的是没有命继续的待着了。 如醉看了一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祁山上面,就好像是他们刚开始上来的时候一样,十分的寂静,没有一点生机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的严重,还要的可怕,原来的时候,不过是所有的人都隐藏在了暗中一样,但是现在,很显然的就是,所有的人,真的就是彻底的不存在了一般,完全的没有任何的生机可言。 “容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醉现在才算是真的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容尘眼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爷,已经开始了。”还没有等容尘回答,卓方就自发的上前来了,还是带着焦急的神色,如醉是彻底的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容尘的脸色微微的沉了几分,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山上,可还有人?” “爷放心,所有的人都已经撤离了。”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他不可能会这么的草率的,必然的是要将所有的人都给转移了出去,才能够是真的放心的。 然后,还没有等如醉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的是看到了漫天的火光,弥漫了整座祁山,老远的就可以看见大火在迅速的吞噬了这里的树木,用着很快的速度,向着他们这里袭来。 如醉的脑子一下子的懵住了,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 怀中的小白,顿时的变得十分的焦躁,似乎是要从她的怀中跳下去一样,如醉只能够死死的抱住了小白,“小白,安静一些。”小白焦躁,那是对危险来临的时候,一种本能的反应。 小白死死的趴在如醉的怀中,没有动,似乎也是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危险。 “容尘,你……”如醉只是觉得,自己都开始有些失声了,脚下就好像是有着东西将自己的脚给固定住了一般,完全的不能行动。前面是漫山的大火,后面是万丈的悬崖,好像每一条,都是死路。 眼看着火势越来的越靠近了,容尘想都没有想,直接的就是将如醉一把的揽入自己的怀中。 如醉的身子一僵,就好像是刚才的僵硬的感觉,一下子的又回来了一样,完全的不能动作,连带着自己怀中的小白,都是僵硬着的。 “现在应该不会害怕了,到了悬崖的下面,自有生机,若是留在这上面,只能被烧死。”容尘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是在叙说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样,完全的就没有半点的紧张的感觉,和刚才严肃的样子,简直的就是判若两人。 如醉的脑子一下子的没有转的过来,容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不害怕,所以直接的就是烧了这祁山,让她没有退路么?容尘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的因小失大。 如醉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的时候,耳边瞬间的就是凌冽的风声,一波接着一波的传入了耳中,眼中,是极为快速的下降的风景,吓得如醉急忙的闭上了眼睛,然而,还是没有阻止的了,自己的双腿已经发软了的事实。 这种急速的坠落的感觉,尤其的还是对着一个害怕高度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要命的感觉,如醉只是觉得,自己双腿的发软,慢慢的就持续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只是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软了,要是没有容尘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话,如醉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的就这么的掉下去了。 “如醉,睁开眼睛。”容尘在如醉的耳边,很小声的哄慰着。 如醉就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过了很久一样,才终于的是听到了容尘的声音,好像一直的游离在天边的感觉,终于的是被拉了回来。 双腿发软的感觉并没有减少,但是却稍微的是恢复了一些感觉,脚下都是厚实的土地,十分的扎实。裤脚处,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的磨蹭着自己一样。 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小白就趴在自己的脚边,一下一下的蹭着自己。 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白都已经从她的手中爬下去了。 周围,是一个很大的山洞,洞中都是用着火把来照明的,她和容尘似乎是站在洞穴的最里面的,因为外面的光,隔了很远,还有很多的人,都是聚集在洞口的。 看来,那些应该就是容尘手下的人了,先他们一步下山来的。 容尘是顾忌到她害怕,所以特意的是将她给带到了最里面,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是混沌了,刚才就那么被迫着,从悬崖的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完全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找回来自己的神识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这个地方了。 她刚才,当真的是从悬崖的上面跳下来了?那么高的地方? 不行,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她感觉自己继续想下去的话,腿肚子又开始打颤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她还没有当众丢人的想法。 “容尘,你为什么要将祁山给烧了?”如醉试图用一些其他的事情,将自己的思绪给转移一下,免得当众又开始丢人。刚才在悬崖的上面说的话,看到的场景,她可是一点的都没有忘记,容尘是将祁山给烧了,真的是完全的烧毁了,一点的都没有留下。 她可不会认为,是因为她的缘故。只不过,这祁山就这么的没有了,着实的是有些可惜的,毕竟如今的祁山,好歹的也算是在她的名下的。 “烧了,并不是意味着就毁了。”容尘抬脚,将小白给轻轻的踹到了一边,从刚才如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一直的趴在如醉的脚边,方才一路下来的时候,看着小白就这么被如醉死死的抱在怀中的时候,尚且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现在想想,他就直接的有着一种,要将小白给丢出去的冲动。 非常想要这么做。 都已经是烧的那么的彻底了,还不是毁了祁山? 如醉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场大火,真的就是蔓延了整整的一座山峰,完全的没有一点点的夸张。 虽说祁山上面已经是没有任何的生物了,但是那些矿石,磁石,当真的就是祁山最宝贵的东西。 等等,矿石? 如醉就好像是突然的明白了什么一样,一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看着容尘,“容尘,你的意思是不是,这祁山烧毁了,其实是做给南宫柯看的?” 没错,在外人的眼中,这祁山已经是被完全的烧毁了,所以这南宫柯当真的就是要被迷惑住了,以为如今的祁山已经是没有用了,更加的是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毕竟就算是之前,祁山有着什么样的宝藏,在这么的一场大火以后,任凭它是什么样的宝藏,也都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需要了,因为全部的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祁山上面,最宝贵的就是这地上的矿石,是用来制造武器最好的东西,这些被埋藏在地上,自然的是没有被烧毁的可能性的,所以容尘才会说,烧了,并不意味着就是毁了。 那不过是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是那样的结果罢了,其实,这样以来,反而是可以更好的将祁山给保护起来了,毕竟胡旷不在这里的话,只有真的是让祁山成为一座无人问津的地方,才可以是将这祁山上面所有的宝藏,给好好的保护住了。 “自然。”容尘很清楚,南宫柯既然是已经将胡旷给召回去了,他就不可能继续的在这里逗留多长的时间,南宫柯一定会想尽各种的办法,将他最后带入京城,与其如此,还不如他自己直接的过去。 这京城,他是一定的会过去的。 所以,在这之前,还不如是直接的将南宫柯对祁山的念想,给断了。 祁山上面有秘密,南宫柯一直的都知道,只是苦于,没有人能够上山,更加的是没有人可以发现秘密是什么罢了,胡旷这一次的回去,依着南宫柯的性子,只怕是不会当面的询问,毕竟这么多年,胡旷都没有开口过,现在也是一样的不会开口的。 所以,胡旷一离开,这祁山就是没有主人的地方,自然的是会有很多的人,很多的方式,将这祁山的秘密给挖出来,与其是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还不如就是在他们离开之前,将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都给消灭了。 就是南宫柯震怒,祁山已毁,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容尘,那这些人?”如醉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不多,但是也绝对的是不少,所以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不,应该说是这么多人一直的躲在暗处,到了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是不可能离开这里,去到南疆的。 南宫柯的圣旨是要胡旷带着他当年带过来的所有的人回京城,为的就是确保这祁山不会留下任何人,如今倒好,容尘不但是留下了,还是留下了这么多人。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其实一直的都是存在的,只不过一直的是用着暗中的身份存在着的,或者是说,是一直的躲在暗处的,从来的没有现身过,因而,南宫柯根本就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的。 这个时候留在祁山的话,倒是可以好好的护着祁山,顺便,保证了容尘的手中,一直有人。 “自会留在这山洞中,等到风声过去,依旧护着你的祁山。”所谓的等着风声过去,其实无非的就是应付着南宫柯的人,南宫柯好歹的是一个皇帝,不会就这么的听着别人说祁山被烧了,他就不会派人过来了,他那样的人,势必的是要将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派过来,才会是真的放心,这祁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才会彻底的离开,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才算是真的安全。 “容尘,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也要尽快的启程?”这里是不能够逗留许久的,只有容尘尽快的出现在京城之中,南宫柯才会彻底的放弃在祁山中继续的寻找,毕竟的是对于他来说,这祁山地下的矿石,除了她很清楚里面的原理以外,胡旷也是知道它们的用处的,所以谁也不能够保证,这南宫柯的手下,就不会发现这些矿石的存在。 一旦发现,后果就真的是难以想象了。 而且,实在的是这山洞的容纳有限,这么多人,也是不可能一直的留在这洞中的,等到祁山上面的大火灭了,他们也就是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外1 在悬崖下面待着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容尘的动作,远比如醉想象的还要的迅速很多。祁山上的大火,烧了两天的时间,烧完了之后,他们这些人就直接的上山了。 容尘派人,开始在祁山上面迅速的挖通了地道,是直接的通向悬崖下面的山洞的。而且还在祁山上山的地方,挖了很深的一条沟壑,里面满满的都是填上了淤泥,然后在最外面用着各样的杂草给遮挡了起来悦。 从表面上看来,和其他的地方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但是如醉却非常的清楚,一旦是有人想要靠近这里的话,绝对的就是必死无疑,这里,就是一个人工的沼泽地。 容尘这么做,算是彻底的将南宫柯的人给断绝了上山的机会,就算是有人试图上山的话,也会丧命在这沼泽池里面。容尘一贯的就是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保险的地步,就比如说是现在,就算是已经将祁山给烧了,可是他终究的还是不够放心,直接的是将这上山的路给堵死了。 不过,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容尘自己的人。 “容尘,你直接的是将这道路给封死了,要是你自己的人想要上来,怎么办?”要是不小心的掉了进去,岂不就是死无全尸的节奏?又或者是有无辜的人不小心过来了怎么办? 容尘只淡淡的看了如醉一眼,分明的就是十分的平静的,可是如醉偏偏的就是看出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以为,这祁山许多年来都没有人上山,是因为什么?”容尘不由的是反问了如醉一句。祁山这么多年以来,都是没有任何的生命的迹象的,这可绝对的不是什么巧合的事情。自从胡旷到了这祁山之后,早就是将周围的所有可能暴露他的村庄,慢慢的给转移了,用着各样的理由。 至于这祁山的特殊情况,在祁山待得时间久了的人,也就会自然的发现,这祁山根本就不是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土地,根本的就是不适合农作物生长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人离开,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再加上,如今的祁山,在外人的眼中,已经是一座被烧毁了的废弃的祁山,若非是有目的的人,绝对的是不会有人过来的,除非是和南宫柯一样,抱着别样的想法,想要过来,最后落入了这沼泽之中,也是自找的了搀。 容尘这下子,算是彻底的将祁山给封闭起来了。纵然是他不在这里,依旧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将这里给破坏。 “启程。”容尘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周围,便启程离开。毕竟这里还有人留下来,所以他们自然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小白在如醉的怀中十分的不安稳,总是在动弹,方才容尘将小白给丢了出去,这下子,又窝在了如醉的怀中。 “容尘,我们这是要,走着过去么?”如醉看了看周围,居然是没有看见代替走路的工具,她虽然是不知道祁山距离京城有多远,但是也是绝对的知道,走着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姑娘,现在还不到时候去京城。”卓方在一边适时的提醒着,手里捏着的,是刚刚飞鸽传书过来的书信。 萧婉姑娘那里既然是来信了,就意味着,爷必然是要先过去见上一见的。 “不去京城?那要去什么地方?”如醉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这既然是在祁山的附近,就自然是要好好的游山玩水一番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冷不丁的就冒了出来,距离的很远,却还是让如醉听得很清楚,而且,不自觉的生出厌恶。 来人的声音先到,紧接着,穿着一身长袍,出现在了如醉的面前。 却是故人,上官亦。 “喵……”小白也是一身的戒备,叫了一声。 如醉微微的蹙眉,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自从在东陵的皇宫中见到过一次上官亦以后,这个人就再也的没有出现过在他们的面前,如今,突然的出现,还是在祁山这样的地方,太过于诡异。 “如醉,好久不见。”上官亦直接的越过了容尘,冲着如醉,十分熟练的打招呼,就好似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如果可以,我并不是很想要看到你。”如醉毫不客气的说道,从她认识上官亦开始,她就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在药王谷上面的时候也就几面之缘,因为他太过于诡异的出现方式,以及琢磨不透的身份,她就不喜。接下来,就是在东陵的时候,她是东方宇请来的神医,而他偏生的就是东方浩带过来的人,注定了他们就是死对头。 如醉如此明显的厌恶,上官亦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自小就是被教导着,涵养极好。且人总是有这样的劣根性,如醉对每个人都是礼貌有佳的样子,偏生对于他就是一个例外,这样的感觉,他还是挺享受的。 “那可真是不巧,就算姑娘不愿意看见我,却终究是抵不过这缘分使然。” 容尘的目光,一下子的就射到了上官亦的身上,带着杀意。 上官亦自然的感觉到了,但是却没有理会,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又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如醉的身上。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若是普通人,只怕就是这容尘的目光,也是承受不住了。 如醉不由得皱眉,她很想拔腿离开,却还是死死的忍住了。 这上官亦,难不成,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不成?否则,怎么偏偏的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是在祁山被烧毁了以后?如果说这是巧合,她绝对的不会相信,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都是早有预谋。 不过,若真的是一直的都跟着?如醉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她们可是在西秦逗留了那么久的时间,若是这上官亦当真是一直跟着的话。 如醉只觉得毛骨悚然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上官亦,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如醉硬着头皮问道,她不是感觉不出来,这容尘和上官亦之间,已经是剑张跋扈了。 “这祁山久负盛名,在下一介闲人,自然是旨在游山玩水。”上官亦挑眉,看着如醉郁闷的样子,心情颇好。 嗯,这如醉确实是不太待见他,不过能有不一样的情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原则。 这么说,就是不愿意说实话了?如醉看可容尘一眼,很想要询问一句,这上官亦的身份,到底查出来没有。 然而,现在的局面,容尘很显然的就没有将心思放到如醉的身上。 “久负盛名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祁山,已经荒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如醉尽量的是将自己的不满给掩饰住了,试探性的问道。 她相信,上官亦绝对不是偶然的出现在这里的。只是现在,她还尚且不清楚,上官亦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在下的目的就是什么。”上官亦的目光,瞬间就变了,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容尘,实在的是有种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嘭。”的一声巨响,上官亦微微的倚靠着的大树被横腰斩断,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如醉微微的眯着眼睛,她就站在容尘的旁边,都没有看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上官亦的反应也不慢,在大树断裂的那一刻开始,就老远的避开了。如醉同样的是没有看清楚动作。 这两个人,一直都是不相上下,就连身份的神秘,也是一样的不相上下。 上官亦探不到容尘的真实身份,同样的,容尘也摸不到上官亦的底。 “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如醉回答。他不是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就是什么么?那么现在他们准备离开。难不成,他也会一直跟着离开?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是活在他的眼下的,那种感觉就十分的难受。 上官亦的眼眸带笑,离开这里,去了南疆,也就是意味着,离着他们下次的见面,也不远了。 “无妨,在下不过是在游山玩水,一个人更加自在,你们可自便。”自行离去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自便?说的轻巧。他们现在,显然的是不能将任何人放进祁山的。祁山上面的秘密虽然隐蔽,但是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尤其还是面对着上官亦这样的人。 “上官亦,你究竟是谁?”如醉皱眉,既然容尘不能够接收到她的意思,那么她还是自己问好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完全的好奇的问题了。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终日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最危险的事情。 “在下,上官亦。”上官亦愣了一下,十分清晰的回答。至于他的身份,还不是应该告诉她的时候。到了合适的时机,自会告知。 如醉沉默。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上官亦明摆着是不想要告诉她了,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必要了,只是他们现在,还应不应该继续离开?若是离开的话,这祁山,这上官亦…… 如醉还在纠结的时候,一双温润的手,直接的握紧了她,如醉低头一看,容尘的死死的握着她的手,一副宣传主权的意味。 “既然上官公子想要游山玩水,我们自然不好多加打扰。”容尘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既然想要上山,就随他去好了。 对付上官亦这样的人,一味的阻拦,根本就是不起作用的。他自会有他的办法去上山,去找出他想要的东西,既然左右都是阻拦不了的,还不如直接一些,任由他去查探。 言毕,容尘带着如醉,直接的就是越过了上官亦,径直的朝着前面走去。 上官亦的眸子,死死的锁住了眼前的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淡了下来,变得有些危险。 容尘这绝对的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来,他难得是对一个女人上了心,也难得的是有人可以入了他的眼,却不曾想,这人偏生的是他的敌人的。 不过,没有到最后的结果的话,什么样的过程,都是白费。他这样的人,一向看重的,就是最后的结果。只要最后是属于他的,现在是什么样的,又有什么关系? “如醉,你可想要知晓,桑木怡的近况。”上官亦突然开口,叫住了如醉。 桑木怡?当真是一个久违的名字了,若不是上官亦提起来,她都快要将这个人给遗忘了。 不过,对于桑木怡这样的人,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当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抱歉,我不想要知道她的情况。”好与坏,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一阵劲风拂过,带着如醉的衣角都飘了起来,下一刻,就清楚的看见,上官亦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本公子现在很有兴趣告诉你。”上官亦的态度很强硬,她想不想知道是她的事情,但是要不要告诉她,就是他上官亦的事情。 如醉皱眉,她不想要听到的事情,还必须的要听么? “你大可放心,现在的桑木怡,被扣在东陵皇宫,进出不得,至于桑正桐,完全不清楚桑木怡的情况,自然无人搭救。” 如醉微微的停住了脚步,确实,她开始有些兴趣了。桑木怡不是应该好好的留在药王谷才对么?怎么会被关在东陵的皇宫里面? “桑木怡为求富贵,下山来寻东方宇,到了东陵以后才发现,东陵局势已变,她已经不能脱身。”桑木怡满心的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太子妃,却没有想到,到了东陵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的太子,早就已经被废了,且根本就是不见人影的。 其实,早在那之前,东方宇就因为逃离到药王谷被扣了下来了,只是桑木怡并不知晓而已。 如今东陵的皇帝是东方勋,是容尘的人,自然是知晓在药王谷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场景的。所以就在桑木怡现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将桑木怡给扣了下来,让她不能够回去药王谷破坏。 毕竟,桑正桐那里,并不知晓东方宇在药王谷,也不知道东陵的朝局是怎么样的,所以还算是听话,安稳,没有想方设法制造一些乱子出来。相反的,若是被桑正桐知道了东方宇在药王谷,这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凭借着桑正桐的性子,绝对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加上这个时候的东方宇,自然的就是有人帮助,就一定的会赞同。 现在来看,东陵的局面已经是稳定下来了,他的注意力也应该是放在南疆和后面的国家,所以之前已经稳定的地方,自然的就不能出乱子。 因而,于公于私,东方勋扣下桑木怡的举动,都是必然的。 如醉想象不出来,一贯嚣张跋扈习惯了的桑木怡,如何能够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受尽看管。 这对于桑木怡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如醉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太过于高兴的感觉,桑木怡如今是什么情况,她完全的就不关心。一旦的是有感觉了,就说明在意了,可是事实上,她当真的是没有任何的感觉。桑木怡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她不能脱身与我有什么关系?”如醉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话虽然是不好听,但是也的确的就是事实。 上官亦挑眉,“与你的关系?”自然就是让她高兴才是。桑木怡从前那样的不可一世,现在确实这样的下场,可不就是报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应该是你乐见其成的事情么?” “我没有你那么睚眦必报。”如醉微微的讽刺道。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么?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的大度,也没有以德报怨的胸襟,她一贯也就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得人,之所以这一次是如此的大度,居然选择不去追究,不过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而已。 桑木怡加诸在她身上的东西,她早就在药王谷的时候教训过了,至于离开了药王谷以后,也就自然是恩怨分明,她不是一个喜欢以德报怨的人,也同样的不是一个喜欢赶尽杀绝的人。 “看来,是本公子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高兴的。”上官亦没有半分的不悦,脾气很好。就好像是如醉的话完全的没有影响到他一样。 自然的是你自作多情,她并没有想要知道,却还是非要说出来。说出来的结果呢?还不就只是换来了她的沉默。她的无所谓。 桑木怡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她自然的是不需要因为桑木怡的消息而有什么起伏,至多,也只是感叹一下善恶终有报而已。 “你的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如醉看着面前的上官亦,皱眉。会武功的人都这么的无理霸道么?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思及此,如醉不由得紧了紧手心,有着薄薄的汗渍。 “自然。”上官亦说到做到,立刻的闪到了一边,没有继续挡路。 如醉将右手从容尘的手中抽出来,握的太紧,都已经出汗了,湿湿的感觉很不舒服。稍微的离开了一段距离以后,如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上官亦的身影,依旧是在那里。 练武的人,一向就是耳聪目明,上官亦自然的是看到了如醉得小动作,不由得调笑,“看来,你这还是舍不得我。” 如醉一愣,见上官亦没有继续跟上来,也就直接的权当没有听见他的那句话。上官亦这个人,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容尘,你有将上官亦的身份打听出来了么?”如醉见自己已经走的很远了,才终于问了出来。 “自然。”容尘这一次,倒是没有继续的否认。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纵然是上官亦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但是这个人,却是绝对的危险,所以他不可能不去调查。只是这个上官亦的身份。 现在,只怕还不是时候公布。 如醉看着容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容尘接下来的回答,如醉也没有继续的追问,她知道容尘这个意思,就是没有打算告诉她的意思。 只怕,是还不到时候。 他不说,她也就不会继续问了。 “爷,是否现在将上官亦拿下?”卓方也是一样的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人的身份不简单,若是就这么放任着上官亦进去,只怕这后果…… “你能保证一次拿下?”容尘淡淡的反问了一句。倒不是他对自己的手下没有信心,只是这上官亦。 卓方低头,没有说话,微微的有些愧疚,他不否认,自己的武功连爷的五分之一都及不上,所以自然的是没有办法对付和爷旗鼓相当的人。 “属下有罪。”卓方告罪。 “你有什么罪?是上官亦那样的人太可怕。”如醉忍不住的接了一句。这也是事实,上官亦这样的人,估摸着也就只有容尘可以对付的了,可是明显的现在这样,容尘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打算。 “容尘,你真的打算要将上官亦放进祁山?”说到底,如醉还是有些担心的。 “放心,他不会进去。”从一开始看到上官亦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会进去,所以才会这么放心的带着如醉离开。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不在那里了,他怎么就知道上官亦不会进去呢? 容尘没有回答如醉这个问题,只是带着她上了马车,“走吧。” 上官亦不是不知道他要祁山是做什么,只是,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既然的是作为对手,有时候希望自己的对手越强大越好,这样才有挑战性。上官亦现在,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任由着他,在祁山动作。 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等着,他们之间的交战的那一日,早些的到来。 又不说了?如醉看了容尘一眼,有些微微的郁闷,不过也没有继续的追问,但是心里却是一直的都知道的,上官亦的身份不简单,这一次,也绝对的不是偶然的遇见那么的简单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外2 容尘和如醉的脚程并不是很快,所以离开祁山,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日。至于上官亦,一路上过来,他并没有跟着过来,如醉也就权当他不存在了一般。不过,早在两日前就有消息传过来,说是胡旷带着兵,已经到了南疆。 如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深深的觉得,这不就是赶鸭子上架的节奏么?这才几日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是到了南疆,如此迅速,定是日夜兼程的赶路的。 “爷,有人来了。”在外面驾车的卓方,突然出声。容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将他自己手下的人全部的都隐藏了起来,明面上面,是只剩下了卓方一个人。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就连如醉都清晰的听见了。 “马车上的人,可是神医桑如醉姑娘?”浑厚有度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 如醉一愣,来寻她的?寻她做什么?如醉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却被容尘给阻拦了下来,“卓方,是谁?” 一阵细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过来,如醉知道,应该是卓方下去了才是。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卓方就已经回来了,容尘随意的撩开帘子,马车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卓方一个人。 卓方的手上,拿着的东西十分显眼,递到了如醉的手上。 明黄的颜色,长长的卷轴,是圣旨。“怎么回事?”怎么会给她下圣旨? “姑娘,您自己看一下吧。”他已经代替如醉接下了圣旨,至于这剩下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去看好了。 如醉狐疑的打开圣旨,上面繁缛的词汇让她看的头疼,不过好在,也是大概的知道了这圣旨的意思是什么。 胡旷病重,生死未卜,作为南疆最受器用的将军,自然是需要好好治疗一番,无奈皇宫里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听闻桑如醉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因而这才想到,要将如醉给请回去,帮将军治疗搀。 如醉的眉头皱的死紧,这才回去多久,胡旷就病重?怎么可能?明摆着就是南宫柯的阴谋。 “容尘,你怎么看?”如醉将圣旨塞到了容尘的身上,示意他看一下。 容尘脸上的神色,慢慢的就变了几分,南宫柯这一步,是在逼着他现身。 容尘脸色一冷,“卓方,启程。”声音中,带了几分微微的着急。病重,什么所谓的病重,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蓄意谋害罢了。 如醉越发的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们最后的目的地确实是南疆不错,但是如今这样,就好像是被押解着去了南疆一般。至于胡旷那边…… “胡旷不是不知道皇帝要对他不利,为什么还要过去?”如醉问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自古以来的惯性,也是必然。在祁山的时候,胡旷可以假装不知道有圣旨的存在,但是到了南疆,他就无法忽视皇帝的旨意。 就算是南宫柯放了一杯毒酒在胡旷的面前,让他喝下去,他也只能照着喝下去,没有任何的办法。 胡旷虽然真实的身份是容尘的手下,但是在明面上面,他还是南疆的将军,必须要听南疆皇帝的命令。 这悲哀的封建体制。 纵然是此刻快马加鞭,也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路途的遥远。 夜色,凉如水。他们的马车终究还是停在了一个郊外,虽然也是在山林之中,但是相比较于祁山那样没有生气的地方,就已经是好上了太多了。 “爷,前面有民屋,可否需要借住一晚?”卓方在马车的外面询问着,态度却是微微的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闪躲着什么一样。 借住?如醉只是觉得,自己听到的这句话,十分的奇怪,毕竟的是对于容尘这样的人来说,借住这样的话,完全的就不是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词语。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走到哪里,都有自己的人马才对。怎么会需要借住? 自然,如醉一向的就不是一个能够藏得住自己心思的人,所以这样的疑惑,也是很明显的就展现在了脸上,“容尘?” 容尘只不过是看了如醉一眼,自然的是清楚如醉在心里是在想些什么的,所以也就自然的回答,“我不过一介普通人。”所以,自然的也就是不可能走到哪儿,都能够如愿以偿的本事。 普通人?手眼通天的普通人。 如醉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爷,已经打点好了。”卓方的声音,十分恰当的从马车的外面传了进来。不过就是片刻功夫,这么迅速的就谈妥了? “下去吧。天色已经晚了,还是早些歇息。”容尘说的话,十分的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如醉的错觉,她总是有一种,容尘在瞒着她一些事情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越来的越重。 当真是自己有些过于的魔怔了。如醉失笑,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她还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好。”如醉跟着容尘下车,面前的茅屋,真的就是一座很普通的茅屋,若不是有着简单的茅草稍微的盖着的,只怕这屋子,就是连最基本的遮挡物都没有了。 “既然是有贵客来临,还不快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直接的就从黑黝黝的屋子里面传了出来,本来天色就已经是晚了,再加上这林子里面的光线并不是很好,所以如醉只是听到了声音,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说话的人。 “撕拉……”一阵火光滑破空气的声音,如醉的面前,慢悠悠的就燃起了一些微微的橘色。紧接着,就是可以看到屋中的景色,以及,屋内那个脸色苍老的妇人。说是脸色苍老,一点的都为过,眼前的这个人,最起码的也有八十岁的高龄了,脸上的皮肤全部的都皱在了一起,弓着身子,颤颤巍巍的举着拐杖,脚步蹒跚的拧着灯笼,在如醉和容尘的面前晃了一下。 “多谢。”容尘就好像是十分的熟稔一样,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的进了屋子,如醉抱了抱怀中的小白,微微的皱眉。 小白原本一直的是躺在如醉的怀中睡觉的,这一下子的是换了一个新的场景,尚还有些微微的不适应,因而直接的就是睁开了眼睛,小白是横着躺在如醉的怀中的,因而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的就看见了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或许是处于动物的本性,小白身上的毛,一下子的就全部的竖了起来,“喵……”尖锐的叫了一声。 “啪嗒。”老婆婆好像是十分的害怕猫,径直的就朝着后面退了一步,手中的灯笼都是直接的掉了下来。 如醉一愣,下意识的就将小白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有些愧疚,“真是抱歉,不知道您害怕。”她是喜欢养猫没有错,但是也不是代表着所有人都是和她一样的,所以有人害怕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无妨,这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还是拾掇拾掇,先睡下吧。”老婆婆似乎是站的远了一些,稍微的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 “容尘,这,睡在什么地方?”如醉也没有去过多的关心这个老婆婆的近况,而是稍微的扫视了一下自己稍后就要住着的地方,除了一张简易的床以外,好像是没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只是这张床这么小,怎么才能够容得下他们这么多的人? 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的就是,一旦的是他们都睡下了,老婆婆自己该怎么办,应该睡到什么地方去?她看来看去,也就只有这么一间屋子了。其实说实话,她睡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要是将年纪那么大的老婆婆给耽误了,她会有负罪感的。 “姑娘用不着担心,老妇人自有老妇人可以住的地方。”老婆婆的声音,直接的就是从如醉的背后给传了过来,还带着微微的一股子酒香。 如醉有些奇怪,回头,毫不意外的就看见了原来的老婆婆,只不过,这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端了一坛子酒,酒香味顺着这封口,慢悠悠的就飘了出来,直接的就是钻进了如醉的鼻子里面。 “婆婆,您这是要做什么?”如醉本来是想要直接的称呼老婆婆的,可是总是又觉得不太的妥当,因而还是中规中矩的喊了一声。这一次的小白,不再像是刚才那样的戒备了,也没有刚才那么暴躁的样子,因而直接的就是趴在如醉的怀中,有些懒洋洋的样子,十分的没有精神气。 就好像是被这酒香味,给醉倒了一样。 酒香醇厚,当真的是让人吸了一口以后,还想要继续的尝试第二口。 这酒香味闻起来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时间久了,自然的就是可以感觉到一种浓厚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这酒香味,后劲很足,尤其的是对于她这种从来的不喝酒的人来说,当真的就已经是度数太高了一些。 老婆婆看着如醉的反应,似乎是十分的满意,不错,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没有犹豫的,直接的是将这手中的酒坛子给搁到了桌子的上面,然后端起了桌子上面的一个很小的茶杯,倒了两杯酒。 其中一杯,就递到了如醉的面前。 “姑娘,老妇人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只有这酒,还是能上得了台面的,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喝了再睡吧,也能睡得更好些。”老婆婆直接的是将倒好了的酒递到了如醉的面前。 如醉狐疑的看了容尘一眼,实在的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过来,毕竟的是对于她来说,出门在外,经常的就是遇上这样的事情,通常的来说,容尘都不会允许她接手这些来路不明东西,可是现在,居然的是看着她手中的酒,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喝了吧,无妨。” 容尘的这句话,就好像是定心丸一样,让如醉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如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杯子中的酒给喝了干净,还忍不住的嗅了嗅杯口,不知道是为什么,这酒香的味道,就好像是在蛊惑着她一样,让她不由的有些着急。 “容尘,你不喝么?”如醉似乎已经是开始有些晕晕乎乎了,因而直接的就是顺便的将桌子上面的另外一碗酒,递到了容尘的面前。她不否认,这酒的味道,还算是不错,但是,为什么她就只是喝了一杯,就好像已经是有些,醉了? 就连容尘站在自己的面前,都好像已经是变成了两个影子了。 如醉有些傻乎乎的笑着,将手中的就被举着,凑近了容尘的面前,十分的靠近,就好像是要亲上去了一般,但是却距离着容尘的嘴唇,还是有些微微的距离的。 只不过,一直的站在容尘的背后的老婆婆,看着这样子,眉头不由的微微的皱了起来。这桑如醉的行为,未免的是太过于放肆了一些。这还有外人在这里,都是这么的不矜持的么? “如醉,你喝醉了。”容尘也是微微的皱眉,他到底的还是高估了如醉,没有想到,不过就只是喝了这么一小杯,居然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容尘单手环住了如醉的腰际,顺便的是将小白从如醉的怀中给丢了出去,“我带你过去休息。” 容尘很清楚的知道,不能够和喝醉了的人谈道理,因为他们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所以还是直接的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比较的好。 直接让她去睡觉,睡醒了,他的事情,估摸着也是可以办完了。 如醉躺在容尘的怀中,脑子运转的速度,都好像是慢了半拍一样,盯着容尘看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才终于的开始慢悠悠的问道,“容尘,你为什么不喝,这酒的味道,很好喝的呀。” 这酒香里面,稍微的混杂了一些桃花的香味,这个时候的春季,尤其的是这山林的里面,还是有着不少的没有落下的桃花的,因而这老婆婆每一次,都会摘上一些搁到外面的酒翁里面,慢慢的浸透进去。 容尘对着现在这幅小孩子模样的如醉,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够稍微的哄慰着,“我喝过了,现在你需要去休息了。”明日一早,还是需要去赶路的,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够继续的耽误下去了。 “你喝过了?”如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然后脑子慢慢的运转了很久,咧嘴笑了一下,“是不是很好喝?” “嗯。”容尘敷衍的回答着,然后顺便的将如醉给搁到了床上面,目光就好像是无意识的看了老婆婆一眼。 只是这一眼,同样的是落到了如醉的眼中。 她怎么感觉,这两人好像以前就认识一样呢? 如醉虽然的是喝醉了,但是人的机能一旦的是缓慢了下来,其他的地方,说不定的就是活跃了起来,可以注意到了一些从前注意不到的地方。 就比如现在,她就算是喝醉了,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的不去说的,也是要在藏在自己的心里,慢慢的拿出来说的。 “吱呀——”破旧的屋门直接的就是被关上了,如醉皱眉感受着这种无助的感觉,稍微的清醒了几分。 好像,屋子里面的酒味也是剩下的不多了,因而对于如醉的醉酒来说,反倒是轻松了一些。 只是,为什么容尘和那个什么老婆婆单独的出去了? 她很想要知道一些答案,但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动作,就只能够这么顺着大脑的思维稍微的想着一些,都不能够付诸于行动,去直接的看一看。 屋外,月色皎皎。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倒是十分的别致。 只不过,站在屋外的两个人,脸色反倒就不是那么的好了,容尘的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到了屋子里面,不免的就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的对于他来说,这屋子中的人,才是应该他去关心的人。 毕竟,那酒香就是再醉人,也是绝对的不会让如醉只是喝了一杯,就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酒香里面,自然的就是有些不应该有的东西。 老婆婆看着容尘的目光,一直的都是胶着在屋子中的人的身上,脸色不由的是有些变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直接的用着自己最原始的声音说话,不再是那么苍老的声音了,反而是十分的清纯。 “容尘,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她在酒中故意的加了药是不是?后悔一直的纵容着自己在对她有些不利。 容尘乍一听到这样清脆的声音,冷不丁的一下都没有反应的过来,然后将自己的视线给收了回来,对着面前的人,脾气很好,“自然没有,不过是一些安神药,睡过去也就是了。” 他之所以的想要如醉睡着,不过也是因为眼前的人罢了,所以这结果,也就还是没有什么后悔一说的。 对面的老婆婆有些郁闷,嫌弃的看了自己手上苍老的疤痕,心一横,瞬间的就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撕了下来,毫不犹豫,就连眉头都是没有皱一下的。 这东西,已经在她的手上好几天了,早就是看的厌烦了,而且,自从的这南宫柯的圣旨一出来,她就已经是到了这里,专门的过来寻他的。 不过好在,她虽然的是一直身处于后宫,但是对于前朝的事情,她就未必的是不知道,而且,她和容尘之间,一直的都有联系,只不过区别就是在于,这容尘,到底想不想要她出现罢了。 现在看来,这一次既然的是提出了这么的一个要求,她自然的是奋不顾身的就出现了,只不过容尘的命令上面,却是让她用自己最擅长的易容术,假装妇人。 就比如说是现在。 老婆婆将手掌伸到了自己的脸颊的下面,慢慢的就将下巴旁边的接缝处一点点的揉搓着,然后慢慢的泛红,最后起来的一个小小的角落,老婆婆摸到了这个东西,完全的就是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的一把的就是将自己脸颊上面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面具的下面,肤如凝脂,美如断玉。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南疆的皇帝的宠妃,萧婉。 萧婉将自己的面具给撕了下来以后,直觉的脸上就是轻松了很多,忍不住的伸手,就稍微的按摩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十分的难受,这刚刚的摘下来,就好像是开始的时候贴上去的一样,十分的不舒服。 萧婉看着自己面前的容尘,顺便的是将手边这些人皮面具给丢到了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容尘,就好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一样了,声音,都不由的是有有些哽咽了,“容尘。” 萧婉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肩膀处倒是抽抽噎噎的,看着容尘,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靠近,又有着那种不敢靠近的感觉,看着让人十分的难受。 容尘就这么的看着萧婉,一张自己十分的熟悉的,但是却已经是很久的都没有见过的面容,微微的有些失神,究竟是有多久,他没有见过萧婉了,好像,就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容尘虽然的是盯着萧婉在看,但是这眼前微微的浮现着的,却是如醉的面容,而且是越来的越清楚,越来的越清晰,慢慢的就是将萧婉的模样都给盖过去了。 分明,如醉此时此刻就在旁边的屋子里面,但是他就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有些思念如醉的感觉。 容尘微微的有些烦躁,这样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萧婉本来是盯着容尘在看的,却没有想到,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居然的是在发呆,这样的情绪,一下子的就给了萧婉挫败的感觉,自己当真的就是已经这么的没有吸引力了么,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在出神? 还是说,他是在想着,别人? 萧婉心一横,直接的咬唇,上前…… 第一百四十八章 意外3 柔软的身子一靠,双手死死的环住了容尘的腰,整张小脸都埋到容尘的怀中了,声音中,带了几分哽咽,“容尘,你是不是,是不是厌恶我了。” 容尘一愣,才终于的是将自己的视线和思绪给拉了回来,看着怀中的人,有些不忍,“萧婉,不要多心。” 不要多心?萧婉的额头是死死的堵在容尘的怀中的,所以容尘根本就是看不见萧婉的表情,此刻,她不由得暗暗咬牙,这么明显的敷衍的话,她如何得能假装听不见? 在外,她是南宫柯的宠妃,这样的身份,她根本就不可能摆脱的了。可是屋中的人,偏生的就是跟在他身边,清清白白的,她如何能够不担心? 更何况,她刚才,可是分明的就看到了容尘在出神。 但是,她很清楚,这个时候,不是她闹脾气,闹性子的时候,所以,也就掩下了自己满腹的不悦,闷闷的回答道,“好,我相信你。” 她现在处于弱势,除了相信,没有其他的办法。 空气中,一阵沉静,良久的没有说话。萧婉忍不住开口,“容尘,我想你。”在南疆的皇宫里面这么多年,她就想了他多少年,可是似乎,容尘根本的就是不知道。她想他,很想很想。 容尘略微的有些吃惊,萧婉自小和他一起长大,是官家女儿,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因而自小被训练的,都是温柔拘谨的性子,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可想而知。 容尘伸手,微微的揽住了萧婉的肩膀,没有说话。很多时候,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多说无益。自从他到了祁山,萧婉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出宫,毕竟在南宫柯的眼皮子下面,想要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自然,出来以后,也不是完全的就是安全的,因而,她才会如此的大费周折,乔装打扮。 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窗栏上面,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随后,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一下子的就跳了回去搀。 这死死的盯着外面的,就是小白。如醉喝了酒以后,迷迷糊糊的睡得昏天黑地,可是小白,倒是清醒的很。 小白用着自己的爪子,死死的抓住了如醉的被角,死命的扒拉着。“嘶拉”一声,被子表面,一下子就被小白给抓出了一个大口子。如醉微微的皱眉,嘴里嘟囔了几下,翻了个身,又继续的睡过去了。 “喵呜……”小白龇牙咧嘴的,恨不得是要将如醉给拖起来。轻轻的一跃,小白笨重的身子,将被子直接的压下去了一块。 如醉睡得迷迷糊的,就感觉到自己身上有着一股重量压着,十分的不舒服,忍不住伸手,直接的就是将那股重量给甩到了一边,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嘟囔着,“小白,不要闹。我很困,让我睡觉。” 即便是在睡梦中,如醉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趴在她身上的,除了小白,不会是别人。 “喵呜……”小白叫了一声,还顺便的将自己的身子给滚了滚,可是,如醉依旧是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小白急了,爪子抓了抓自己身上的毛发,小眼睛就瞄到了桌子上面的茶壶,小白的尾巴,一下子的就竖了起来,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直接的就蹦了下去。 身上的重量一下子的就消失了,如醉只觉得一阵轻松,翻了身,继续睡了过去。 “嘭。”小白体重不轻,蹦到桌子上的时候,声音很大,振动的桌子都开始微微的摇晃着。 小白咧嘴,用着自己的牙,费尽的将茶壶给咬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桌子下去。站到了床边的凳子上面。 小白调整好了位置,头微微的一歪,茶壶里面冰凉的水,顺着茶壶的嘴,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如醉一惊,整个人一下子的就坐了起来,顺手就把身边的小白给拂了下去,“哐”的一声闷响,小白在地上滚了几滚。 脸上冰冰凉凉的水渍顺着头发流了下来,眼睛中一片清明。神识已经恢复了大半。如醉微微的皱眉,看着地上的小白,“小白,你做什么?” “喵呜……”小白将嘴里的茶壶丢掉,一脸委屈的看着如醉,它好心的叫醒如醉,还要被揍。 如醉低头,右手不自觉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顺便的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刚才的场景,慢慢的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面。 她很少喝酒,自己的酒量到底是多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绝对的不会差到喝了一杯就醉成这样的地步。 那酒,有问题。 如醉顺手的就将自己方才喝酒的杯子给拿了过来,就搁在她的床边的。一直也没有拿开过。 杯子里面的酒香味已经很淡了,如醉放在鼻尖稍微的闻了闻,药味很淡,但是,在她的面前一样的是无所遁形。 酒中,被下了很轻很轻的药。如醉不由得死死的捏着手中的杯子,那个老婆婆,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她下药。而且,这酒,还是容尘看着她喝下去的。 等等,容尘? 如醉看着身边的小白,以及地上的茶壶,突然的就是明白了什么。小白一向有灵性,这个时候自然的是不例外。 “小白,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然,这么大费周折的将她给泼醒做什么? “喵呜……”小白的眼睛中,就好像是在放光一样,惊喜的看着如醉,真不容易呀,总算是知道它在做什么了。 小白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小心翼翼的跳上了窗栏,身子笨重的小白,居然也是做到了悄无声息。小白背对着如醉,尾巴一直的在晃悠着,似乎是在召唤如醉过去。 如醉皱眉,莫名的就有一种不安的错觉,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窗台的面前,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窗外的月光很皎洁,所以即便是没有灯火的照耀,依旧是可以将外面的场景看的是一清二楚。 屋外,容尘紧紧的抱着一个女子,女子似乎是在哭泣,容尘在好言好语的宽慰,那相拥的场景,着实的是刺痛了如醉的眼。心里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死死的喘不过气来。 眼睛,不由得就是有些干涩,难受,低头看着一边的小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小白,“小白,你就是要我来看这个的么?”如醉不由得苦笑,既然容尘能够给她下药,不就是明摆着,不愿意让她知道么?她现在这么醒了过来,算是什么? 如醉定眼看过去,容尘怀中的女子,身上的衣物和方才的老婆婆,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为了见上一面,还真的是费尽心机,当真难得。 从来的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容尘的身边这么久,除了她自己,从来就没有女子出现过,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容尘的身份,容尘的过去。 他是太子,过去,现在,未来,身边都不会是只有她一个,就比如说,容尘的过去,她一无所知,更加不知道,他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啪嗒。”小白一个不稳,直接的就撞到了一边,发出了声音。声响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外面的两个人听见。 小白见自己已经是被发现了,不但没有躲起来,反而是跳了出去,一下子的就跳到了萧婉的身上。 紧接着,嘶拉一声,萧婉裤脚的部分,直接的是被撕坏了一个大口子。 “啊。”萧婉一下子的就跳开了,面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样子,身上还在不自觉的发抖。 如醉皱眉,心里却是稍微的舒服了一些。她怕猫? 容尘低头,自然的就看见了小白,毫不客气的将小白给踹到了一边,然后伸手揽住了萧婉,好像是在安抚萧婉一样。 如醉冷笑,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白,半天都没有动弹。难不成,是被踹的受伤了?如醉脸色一白,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的就其推门而出,心急的将小白给抱在怀中,不由得有些埋怨,“容尘,你就不会轻一些么?” 平时的时候,容尘就和小白十分的不对盘,因而这样的事情也很寻常,只不过容尘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绝对的不会像今日这般,就因为小白吓到了萧婉呢? 容尘见到如醉出来,手臂稍微的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恢复自然,没有说话。目光却是不自觉的落到了小白的身上。 看来,如醉已经醒来很久了,这只猫,估摸着也是为了把如醉给引出来的。萧婉怕猫他是知道的,所以刚才才会那么迅速的动手,但是如醉心疼小白,他一样清楚,所以根本就没有用上半分的力气。小白哪就那么容易的晕了? “小白,你有没有事?”如醉轻轻的抚摸着小白的耳朵和身上。没有什么伤痕。 小白嗅到如醉身上的气味,自然的是知道如醉过来了,小耳朵不由得动了两动,然后就睁开了眼睛,骨溜溜的看着如醉。 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 小白就是故意让她出来的。 如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不由得微笑,“敢问这位是?”既然是伪装成了老婆婆的样子出来的,身份必然的就不会那么的简单。 萧婉怕猫,尤其是刚才小白还是突然的出现的,难免的是大惊失色。现在已经是稍微的平静了下来,看着如醉,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敌意,“妾身,萧婉。是和爷自小一起长大的。”只有在私底下的时候,萧婉才会直呼容尘的名字,在外人面前,自然还是要有尊称的。只是,如醉从来的都没有刻意的注意过这一点。 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感情这么好,原来,容尘不是身边没有女子,而是这心里,早就有人了。 “萧姑娘,你好。”如醉淡淡的点头,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淡漠。 小白在如醉的怀中待着的不舒服,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就从如醉的怀中跳了下去,然后一溜烟的就爬上了树。 如醉咬咬牙,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度的萧婉,以及身侧那个俊秀挺拔的容尘,瞬间就感觉自己在气势上面就落了几分。下意识的就瞄了一眼小白,她要是也能上树就好了。 小白就好像是看穿了如醉的想法一样,“喵”的一声,直接跳了下来,落到了一半的高度,然后开始不停的叫唤,听的萧婉忍不住颤抖,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小白的,这只该死的猫。 “小白,安静一点。”如醉呵斥着,却还是挪动了步子上前,到了和小白齐平的高度。这里是延伸出来的一只树干,不算很高,如醉轻轻一跃,坐到了树干的上面。 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由得微笑,“无妨,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然后将小白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给小白顺毛。 萧婉死死的盯着坐在树干上面的如醉,眸子中不由得是迸发了几分怒气,这桑如醉,绝对的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这里给她添堵。 什么天下第一的神医,原来心思如此重。 她在这里看着,还怎么继续?不就是见不得爷对她这般的好么,这表面还表现的这么的大度,当真是个不还好对付的人。此刻的萧婉,直接的就是将如醉给当成了最强硬的对手,死死的盯着。 如醉自然的是不会忽视了萧婉的这道目光,实在的是太过于强烈了,就算是想要忽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如醉并没有被挑起任何的火气,反倒是云淡风轻的看了回去。 萧婉一下子就憋了一口气发不出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面一样,软绵绵的找不到着陆点。十分的憋闷。 “爷?”萧婉抬头,泪眼汪汪的样子看着容尘,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她在这里对着容尘诉相思之苦,这旁边偏生的还有其他人,这让她怎么继续? 容尘不是不知道萧婉的性子,她和如醉不一样,做不到不顾及他人的眼光,但是,如醉一向的也不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所以这个时候,看到如醉这种有着几分赌气的行为,他的心里,倒是放松了几分,不由的将自己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给收了回来,看着怀中的萧婉,“无碍,就按照她说的好了。”当她不存在就行了。 萧婉咬唇,这要怎么的当她不存在?可是,看着容尘这般有些纵容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是不舒服了,她和容尘认识了这么多年,从前,他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 说当她不存在,还真就是当她不存在了,容尘低着头,对着萧婉含情脉脉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如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容尘,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小白顺了顺毛发,容尘的额头越来的越低,似乎是在和萧婉在小声的说一些什么,萧婉不愿意让如醉听到自己和容尘的谈话,因而说话的声音就低了很多。 如醉的右手,在小白的脖颈处,一下子的就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自主的就捏紧了手心。 身下的小白,一下子的就被捏住了脖子,凄厉的叫了一声,“喵呜……”声音很长很长…… 如醉一惊,下意识的就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小白,赶紧的松手,“小白,你怎么样,没有事吧?”她太投入了,都忘记了小白还在自己的手上。 “喵呜……”小白哀怨的叫了一声,很想说一句有事,可是,它倒是想说的出来。她倒是给它那个机会了么? 萧婉的身子一僵,听到小白的叫声,整个人的脸色一下子的就变得十分的苍白,冷不丁的就想起来了刚才小白扑向她的那个场景,着实的是有有些惊魂未定。 容尘见着萧婉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的有些无奈,小白这性子,还真的是完全的对了如醉,到底的是如醉养出来的猫,不过天色确实的也是不早了,就算是没有小白的捣乱,这个时候,也是该回去歇息了,况且,这里距离南疆并不远,若是被南宫柯发现了,到底是不妙的。 “卓方,将萧婉送回去。”容尘出声,将一直在暗处的卓方给叫了回来。 如醉平时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个时候不由的觉得,当容尘的手下,真的是太惨了,白天没有休息的时间也就算了,这晚上,一样的是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这完全的就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命的节奏。 “是,属下遵命。姑娘,您这边请。”这里虽然的是萧婉先行过来的地方,但是其实这座屋子,一直的都是容尘的地盘,所以有着很多的地方,那些所谓的暗道什么的,都是只有容尘手下的人才知道的。 萧婉对着如醉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对着容尘露出一个恋恋不舍的表情,“好,爷,妾身先下去了,您也早些休息。”都是因为桑如醉,要不然,她哪里会至于这么快的就离开,她在南疆的后宫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萧婉了,就连出来一次,都是万分的困难的事情,更加的不要是说,去和容尘这样的肆无忌惮的说说话了,可是,就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还被那人和她那该死的猫给打断了。 真的不知道爷是怎么想的,分明以前的爷和她是一样的,一贯的就不是非常的喜爱在这些圈养在身边的动物,尤其的是讨厌这猫。可是现在,爷居然会同意她整日整夜的将这么一直猫给带在身边,当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萧婉心里疑惑,看了一眼身边的卓方,忍不住的就开口了,“卓方,爷身边的那只猫,是怎么回事?”从前,只要是她在的地方,不要说是养猫了,就是有人带着猫在她的面前出现,都是不行的。 如今,却成了这般。 萧婉的心里,丝丝缕缕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的将心里给纠缠起来了。 萧婉对于爷的重要性,卓方是知道的,所以很多不是涉及到机密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她问什么,他就会帮她去回答什么,从来的都不例外,就好像这样一次一样,一样的不例外。 “当初爷中了千日醉的毒药,这解药中的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子,就是九香虫,当初这小白,就是捉住了这九香虫的最大的功臣,因而,如醉姑娘喜欢这小白的时候,爷也就是一样的同意了,将这小白给留了下来。” 小白?是那只猫的名字? 萧婉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越发的烦闷,总感觉,这一次的回来,好多人,好多事情都变了,就连面前的卓方,似乎都在隐隐约约之间,变了几分。 她说不上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只要是一想到如醉和容尘,终日都是日益相处的节奏,逐渐的日久生情,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桑如醉,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是药王谷出名的神医,这样的身份,又是将爷给救下的人,怎么看,都是要比她这个已经是被人的妃子要好的多。 可是,当年若不是这般,只怕她是连今日也活不到了,所以,她要忍,也只能够忍。如今对着桑如醉这样的人,她不止一次的感觉到,不想要继续的忍让,她害怕自己的退让,最后换来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被容尘所离弃。 不行,她不会允许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一次的被丢弃,当年,前凉被灭国的时候,她也是费劲波折,才终于的攀附上了南宫柯这课大树,以后,无论是还有什么样的变故,她都不会想要继续重蹈覆辙……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4 萧婉离开,如醉莫名的就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顺畅了好几分,方才一直的压抑在心头的郁闷的感觉,也是转眼之间就消失了一大半。容尘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纵然是她现在坐着的地方是要比容尘高上好几分,但是如醉依旧是感觉到了一种压迫的感觉。 虽然是被如醉打断了自己的好事,但是容尘此时此刻的心情,倒是十分的不错,看着如醉的眼眸中,都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盈盈的笑意,是怎么爷掩饰不住的高兴悦。 如醉被容尘盯得有些发怵,手中捏着小白,倒是没有敢用力气了,她害怕就和刚才一样,不小心的就将小白给捏疼了。 小白被如醉这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十分的舒服,忍不住就有一些昏昏欲睡,倒是容尘,看着小白的模样,颇有几分碍眼的感觉。 “桑如醉。”容尘醇厚的声音,突然的就在如醉的耳边响了起来,他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因而那一瞬间,如醉尚且都没有反应的过来是在叫她,呆愣愣的低头看着容尘。 容尘似乎是很喜欢看着如醉这样发愣的模样,嘴角带笑,轻轻的就凑了上去,在如醉的耳边,小声的耳语,“你这是,吃味了?”容尘从来的就是清冷遥远不可及的样子,这种轻浮的样子,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如醉没有见过了,因而,如醉是在听到了这句话好久以后,才终于的反应了过来。 “容尘,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如醉努力的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平静,就好像是刚才那种慌乱的模样,与她没有半分的关系一样。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会去吃醋?吃谁的醋,萧婉么? 如醉完全的没有意识到,容尘不过就只是说了一句,自己就已经自动的是将人物给带入到了萧婉的身上了。 好吧,如醉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不屑,她的确的是吃醋了,她生气,她固执,在这样的事情上,她一贯的就是自私又小气的。她不否认,却也绝对的不愿意让容尘知道。 容尘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如醉,看的如醉的身上一阵发麻。身子原本的就是坐在树干的边缘的,也没有多少的高度,但是她一向的恐高,因而这么久了,一直的都是死死的没有动弹的,身子早就是麻了,此刻微微的动了一下,完全的感觉不到自己身子的存在,因而当整个人都朝着前面摔下去的时候,如醉的身子,依旧的还是僵硬着的搀。 容尘眼明手快,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接住了,目光,瞬间的就是交织在一起,如醉当即的就是呆住了。 容尘的眼睛,她不是第一次的看见,但是,却是第一次的像今日这般,看了一眼,就落了心,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更加的是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心意,周围安静的,就好像是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你这是在给我答案?”容尘看着如醉发呆,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答案,什么答案? 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处于不够使用的状态了,他是在问,是不是在给他,刚才问题的答案? 她的眼中,只怕都是爱慕的意味,既然喜欢,看见他与萧婉,自然的是会生气,会吃醋的。所以,这就是所谓的,给了他答案?如醉从容尘的怀中站起来的时候,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容尘看着如醉逃避的背影,并没有阻拦,反倒是将视线落到了暗中的人的身上。 方才,他让卓方将萧婉送走,其实,并不是简单的送走,而是,送回南疆的皇宫,萧婉出来的事情,事先并没有告诉他,若是他知晓的话,是绝对的不会允许萧婉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毕竟南宫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然而,萧婉终究是在他的预算之外的。 屋内,如醉在屋内,几乎是一夜无眠,直到快要天明的时候,才终于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然而,外面嘈杂的声音,终究是让如醉事与愿违。 现在,天还没有大亮,尤其是他们身处山中,几乎还是半夜时候的样子。但是门外的马车,却让如醉不得的不清楚的明白,容尘这是,准备启程。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的着急,这么的突然? 如醉不明白,容尘从来的都不是一个心急的人,除非,是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容尘,是现在就要离开么?”如醉蹙眉,有些不安,稍微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萧婉。 容尘见如醉已经出来了,也就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的是将如醉给带到了马车的上面,扬尘而去。最好,只能够在天亮之前下山。 如醉一愣,她这还没有完全的反应的过来,就已经是被直接的按在马车上面了,可是看来看去,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萧婉呢?终究,如醉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忍不住的询问,“容尘,就只有我们二人么?” “嗯。”容尘淡淡的应道。 “萧婉呢?”如醉并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所以问的很直接,要不是很确定昨晚自己是清醒的,就冲着容尘此刻的态度,她都要怀疑,昨晚是不是真的见到了萧婉这个人了。 容尘皱眉,终于是抬眼,看了如醉一眼,“回宫了。”确实的是让卓方送她回宫了,但是这回宫的过程,只怕是没有那么顺利的。现在,南宫柯或许已经发现,萧婉离宫了。 这里虽然是一座山峰,较为的隐蔽,但是这不过是表面看来罢了,其实这里距离南疆皇城的距离,已经不远了,这也是为什么萧婉可以从皇宫出来的原因。 回宫了?如醉有片刻的发愣,她差点忘记了,这萧婉,现在的身份可是南宫柯的宠妃,要是被南宫柯知道了,自己的宠妃私自出宫,和自己的情人会面,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如醉很不厚道的将容尘的身份降低了一些,心里稍微的顺畅了一些,她承认,对于萧婉的存在,她很介意。 然而,事情远远地没有他们预料的那么顺利。他们刚刚的下山的时候,就碰上了南宫柯的人马。 “爷,是萧婉姑娘。”卓方的声音有些着急,他昨夜将萧婉送回去的,但是却没有送回皇宫,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想要进入皇宫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现在加上一个萧婉,他没有办法将萧婉给带回去。 最后,只是将萧婉给送到了宫外。 容尘一听到这个名字,直接的就是将眉头给死死的皱了起来,马车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着很多的马蹄声,阵仗很大。绝对的不是萧婉一个人。 容尘轻轻的将帘子给撩了起来,带着如醉,一起下了马车。 马车的面前,已经是浩浩荡荡的,站了很多人。 如醉抬头,首先入眼的,就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气质儒雅,让人看着很舒服,但是一双眼睛,却和浑身这种儒雅的气质十分的不符合,暗藏了太多的算计。 而昨夜还是一身粗布衣衫的萧婉,此刻正是一身华丽的宫装,站在那男子的身边,低着头,没有看他们。 身后的人,莫不都是十分恭敬的样子。只是这一眼,如醉就可以肯定,这男子,就是南疆的皇帝,南宫柯。 果不其然,见着容尘下来了,南宫柯也就开口了,一副温和模样,“这位可就是传说中的如醉姑娘?”眼睛是看着容尘的,可是话语中的矛头,却是对着她的。 在东陵的时候,容尘是以病人的身份,跟着如醉过去的;在西秦的时候,他是杜鉴书的大弟子,自然的是可以出入宫廷;可是现在在南疆,他是萧婉的旧相识,这样的身份,却是绝对的不能够公之于众的。 而且,这南宫柯表面上,也只是邀请了如醉替胡旷医治,所以南宫柯的注意力不在容尘的身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其实就是做给外人看的表象而已,实际上,却根本的就不是这样。南宫柯此人,心思深沉,绝对的不亚于容尘,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其实已经在暗中开始慢慢的较量了。 如醉就因为南宫柯的一句话,被推到了众人的眼前,就算是不愿意,此时此刻也不得的不硬着头皮,扯出一抹笑容,“承蒙皇上大驾光临,小女子受宠若惊。”当真是惊到了! 南宫柯微笑,顺手的就将站在一边的萧婉给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低头看着萧婉。 萧婉好像也没有料到南宫柯会是这么的直接,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所以此时此刻也是微微的有些惊讶,抬头看着南宫柯,随后又将头给低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没有人看的出来。 南宫柯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也是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楚,“爱妃当真是太不懂事了,既然是有贵客来临,怎没有早些通知朕?”口气中,微微的带上了几分责备的意味。在旁人听来不是十分严厉的声音,但是站在南宫柯身侧的萧婉,却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跟着南宫柯身边多年,她自然的是清楚南宫柯的脾气的,他这明显的,就是知道了昨夜她出来的事情了。 萧婉很清楚的明白,容尘的身份,只怕是南宫柯已经是知晓了。 但是现在在这里,萧婉也只能够继续的强颜欢笑,“皇上恕罪,这件事情,是臣妾没有考虑妥当。” 如醉深深的看了南宫柯一眼,没有看出来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却是让如醉,对南宫柯的惧怕,稍微的增加了几分,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景下面,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宠妃出宫和别人私会以后,还可以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来的人,定然的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如醉下意识的就退后了几步,站到了容尘的身后。南宫柯就好像是故意的忽视了容尘一般,完全的就没有将容尘提起来过,这种刻意的忽视,反而是十分的不寻常。 终于,在良久的忽视以后,南宫柯就好像是刚刚的看到了容尘一般,终究是问了出来,“这位是?”但是其实,南宫柯的目光,一直的都没有离开过容尘,那种眼眸中的审视,透露着几分了然。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身份,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这注定的会是一场暗中的较量。 “在下,容尘。”简单的自我介绍,连身份都没有说,因为,在对手面前,很多时候,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 南宫柯随意的点头,更是将自己的手掌搁在萧婉的腰际,微微的搂着,不知道是无心的还是刻意的,那只放在萧婉腰际上面的手,总是若有似无的展现在了容尘的面前。 “姑娘,朕的大将胡旷将军如今已经是危在旦夕,若是姑娘不介意,还望姑娘可以快马加鞭,快些赶到皇宫救治。”南宫柯这个皇帝,一点的皇帝架子都没有,即便是在外面,对着如醉这样的身份,也是态度十分的谦虚,完全的就是没有一点身为皇帝的自觉,若是不知情的人,的确的会以为这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实际上,他才是心思最深沉的人。 她倒是想要说介意,可是她还有第二个选择么? “自然不介意。能为将军效劳,是小女子的福分。”完全的避开了之前,他们和胡旷见过的这回事。这的确的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但是就算是知道,也还是要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和这样的人交手,行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既然如此,来人,请贵客入宫。”南宫柯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却是掷地有声。 身后的人,齐齐的下跪,站到了容尘和如醉的身后。 如醉只是觉得头皮发麻,这是在请他们进宫么?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押犯人一样,在强硬的逼着他们进宫。如醉皱眉,下意识的就看了容尘一眼,抱在怀中的小白,都不由得紧了紧。 她在紧张。 容尘伸手,同样的是将如醉给揽入了怀中,就好像是在刻意的证明着些什么,给了如醉一个安心的眼神。 本来十分的紧张的如醉,被容尘这么的看了一眼,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她清楚的知道,容尘的人在暗中有不少,只是这个时候,都不便现身。 不过,如醉向来的也不是这么一个好欺负的人,毕竟的对于她来说,既然是没有在明面上有什么争斗,她也就自然的不会被人这么的摆布,“既然是让我进宫救人,皇上这架势,不是要将我押进皇宫吧?” 南宫柯完全的没有一点的被拆穿的尴尬,“自然不是,姑娘是贵客,朕怎会如此不知轻重。”一句话,完全的就是将如醉所有的话给堵了回去。 好吧,她承认,对上南宫柯这样的人,她还是不够分量的。 “小白,你有没有饿,需不需要吃些东西?”如醉突然的低头,对着小白问了一句。小白在如醉的怀中被问的愣愣的,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喵呜——” 这就算是承认了? 如醉才不管小白是不是回答她,自顾自的就说了一句,“看来你是饿了,我去帮你找些吃的。”然后,如醉将小白给死死的扣在怀中,不让小白继续的叫唤,然后对着南宫柯,“皇上恕罪,还望皇上准许小女子离开一下。”给小白找些吃的。 容尘看着如醉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下意识的就露了出来,不愧是他身边的人,不需要他说话,都知道他在想一些什么。 容尘挽着如醉腰际的手没有半点的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如醉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容尘似乎是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衣服里面一样,然后,他几乎是用着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在跟她说,想办法离开一下。 南宫柯来的太过于迅速,也实在的是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先行离开一下,比较的稳妥。有些事情,现在交代清楚了,才不会有隐患,毕竟一旦的进了南疆的皇宫,必然的是会束手束脚的。 容尘复国的路程,十分的漫长艰辛,但是这一一攻破的国家,也不是随便的来的,东陵和西秦,都是他在朝中安插了许多的人手的地方,所以会较为的容易一下。 这南疆和北狄,距离药王谷的距离本生就有一些远,再加上这两国的皇帝,偏偏的又是这四个国家之中,比较有心计的皇帝,因而这攻破的进程,也是被放到了后面。 南疆的皇帝南宫柯,心机深沉,所以这南疆,必然的是会有一场硬仗,但是,这南疆的皇宫之中,还有着萧婉,以及朝中胡旷。至于北狄,却是更加的神秘了,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北狄的皇帝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年纪的,但是却可以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将北狄发展的壮大起来,一样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因而也是不容小觑的。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在北狄慢慢的安插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就连皇宫之中,的确是有他的人,但是这身份…… 南宫柯自然的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想要放如醉离开,也同样的是清楚,容尘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也必然的是有他的目的,但是,谁都没有明着说出来,他的心里清楚,却并不代表着,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和他一样的清楚。 因而,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就只能够让二人暂时的离开。 如果是太过刻意的阻挠,反倒是不妙。 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一直的都是一个励精图治,兢兢业业的好皇帝,没有半点的不好,没有丝毫的污点,他一直都很清楚,当皇帝的人,赢的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而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的就没有在明面上做过一点点的对百姓不利的事情,就算是有,也往往的是让别人背了黑锅。 就比如说是,胡旷的事情。 当年胡旷很有威望,但是被他流放的时候,却没有一个百姓站出来说皇帝的不是,因为在外人的眼中,就是胡旷自己犯了错,皇帝的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 还有现在,胡旷中毒,危在旦夕,没有人怀疑是他动的手,还因为皇帝亲自的过来请神医替将军救治,赢得了百姓的一阵追捧。因而,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南宫柯反而的是越不能够有什么破绽露出来。 他很清楚,他这个皇帝的权利再大,这国家若是无人,一样的是无用。 如醉看着容尘,似乎是有些撒娇似得意味,直接的将手中的小白给塞到了容尘的怀中,“诺,给你抱着,我的手都酸了,你陪我去给它找些吃的。” 小白一向的就是惧怕容尘,这猛地一下子的到了容尘的怀中,下意识的就想要跳起来,被如醉给死死的压住了,还不忘用自己的眼神,狠狠的看着小白。 要是小白敢坏事,一定不能轻饶。 小白好像是看出来了如醉眼神里的威胁,小身板瞬间的就软了下来,耷拉在容尘的怀中,无精打采的样子,乍一看,还真的是有些饿坏了的样子。 如醉歉疚的看了南宫柯一眼,稍微的行了个礼,“皇上,请恕罪,小女子先失陪一下。” 南宫柯微微的点头,算是同意,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也都是将刚才的场景看在了眼中,如醉这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将自己和容尘亲密的一面给表现了出来,似乎就是在用着这样的方式,将容尘的身份告知给不知情的人。 若是以后,这容尘跟着如醉一起的出现,一起进宫,也就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了。 如醉的和容尘离开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有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那道目光,她不知道是南宫柯的,还是萧婉的,但是,她的背后,还是不由自主的渗透出了一丝丝薄薄的汗渍。 对付南宫柯这样的笑面虎,她很紧张。 第一百五十章 意外5 如醉和容尘到了南宫柯看不见的地方以后,如醉很快的就将小白给抱了回来,小白在容尘的怀中,一直的都是死死的绷着身子的,她用肉眼就可以看的见,小白的身子在颤抖。 此时此刻,反正也是暂时的脱离了南宫柯的限制,如醉也没有过多的扭捏,反倒是直接的开口了,“容尘,现在打算怎么办?”她是第一次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手足无措的感觉,毕竟的在这之前,似乎所有的事情,在容尘的手中,都算不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一样悦。 这一次,算是例外。 如醉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突然的出现,将容尘手中的东西带走以后,转眼的又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心里莫名的就是安定了几分。 他一定的是有了对策,所以刚才才会指示她,故意的出来片刻的功夫,估计,就是为了将这手中的东西给送出去。能够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的人,必然的是守在容尘身边的人。 只不过这一次的进宫,不知道能不能够将这些人,一并的带着。 “进宫,医治胡旷。”既然是过来了,自然的就是要好好的救治胡旷才是,怎么可以有半分的马虎? 如醉看了容尘一眼,到了嘴边的话踌躇了很久,才终于的是问了出来,“容尘,你和萧婉……你这一次若是进宫,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如醉是有些关心这个问题,但是问题的本身,就是容尘。 “自然不会。”他若是不进宫,这往后的计划,可还如何的去实施? 更何况,将萧婉这么多年,一个人的放在皇宫,多少的还是有些不妥当的,他还是十分的愧疚的,萧婉这么多年,身处后宫的日子必然的是不会好过,但是她还是依然的替着他,传递了多年的消息。这份恩情,他是不会忘记的搀。 也是多亏了萧婉,他才会知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如醉看着容尘没有继续和她解释的意思,下意识的咬唇,她如果继续的追问下去,想来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但是这些事情,就好像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一样,抓不到摸不着,还没有办法找得到答案。 容尘显然的是不愿意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如醉,如醉很知趣,便也不再询问,心情却是一下子的低到了低谷。容尘有着太多的秘密,越是和他相处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就好像是从前的彼此,第三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如醉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尴尬的地位。她没有办法进入容尘的过去,自然的也就没有知晓一切的权利,容尘总是说她的身上有着秘密,可是其实,她所有的不对经,不正常,都是因为自己是现代人,都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这个秘密,但是容尘,却偏偏的就是和她相反的,就连复国这样的大事,如醉都是知晓的,但是还是一样的有着很多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就比如说是这一次的萧婉,若不是她亲眼的看见了,只怕容尘也是不会将这个人的身份告诉她的。 容尘的背后,就好像是有着成千上万的秘密,她一无所知。这种强烈的挫败的感觉,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的思绪给填满了。 容尘似乎是知道如醉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从前的那般,将如醉莫名其妙的想法给赶走,而是随着如醉自己去思考。 他不是不解释,而是这一次,根本就无法解释,也是一件不需要去解释的事情。 萧婉,从不是普通人就可以比拟的。所以,很多的时候,他不会去过多的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 如醉看了眼天色,已经微微的有些亮了,他们在这里,已经是逗留了不少的时间了,也到了时候,应该过去了,“容尘,我们走吧。”再不走,外面的南宫柯,绝对的是等不了的了。 然后,如醉顺手的就向着小白的嘴里胡乱的塞了一些东西,以此证明,它是真的出来吃东西的。 这里距离南疆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再加上南宫柯的催促,因而他们很快的就到了南疆的皇宫,没有半分的耽误。南宫柯似乎是有意的,将如醉和容尘安排在了两个不同的宫殿之中,而且距离的十分的遥远。 如醉独自的站在宫殿之中,四处无人,屋外的人都是侍卫,这直接的就是所谓的监视,她根本的就没有办法出去。夜色渐渐黑了,屋子里面安静的过分,似乎是连自己的呼吸声音都听的见。 如醉看着怀中的小白,只是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要僵硬了,顺手的动了动,“小白,有没有办法能够出去?”如醉说的这句话的时候,是紧紧的凑着小白的耳朵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如醉知道,小白可以听得见。 小白轻手轻脚的从如醉的身上跳了下去,趴在门边上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看着如醉。 如醉虽然只是看着小白,但是依旧是知道小白的意思,它出不去。 如醉皱眉,若是一直的被困在这里,见不到容尘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动作,应该是如何去做才好?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啪嗒”一声,一声细小的声音直接的就是从窗外传了过来,屋内的烛火一下子的就灭了,如醉下意识的一紧张,小白也是直接的就跳到了如醉的怀中。如醉一紧张,直接的就是死死的揪住了小白。 小白轻轻的喵呜了一声,没有敢继续的叫唤。 屋内,有人轻轻的落下。 “是谁?”由于是在陌生的地方,如醉下意识的就是有些紧张,因而完全的就没有听出来,来人是谁。 “是我。”容尘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让如醉听得清楚。 一直的徘徊在紧张的情绪之中的如醉,猛然的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救星一样,一颗心也算是彻底的放回了肚子里面。 “刺啦”一声,容尘将身上的火折子给点燃了,照亮了整座屋子,然后顺便的是将周围的烛火给点燃了。屋子里面再一次的恢复了光亮。 “屋外的人呢?”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昏迷了。”容尘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方才就是烛火灭了的那一瞬间,外面的人,都已经是被她给解决了。 如醉看着容尘,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是一直的这样下去吧?”就连见上一面都是这样的困难的话,这以后的动作,可还要怎么的继续?总不能够一直这样的见面吧?而且南宫柯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绝对的的是不会就这么的被隐瞒过去的。 “自然不行。”不要说是一直这样下去了,就是今夜,都是不可能隐瞒的过去的,南宫柯那样的人,今夜一定的是发现的。所以绝对的是不可能隐瞒的下去的。 “那你还过来干什么?”如醉很是不能够理解,毕竟的是对于容尘来说,这个时候还有必要这么的大费周章,不是明摆着,等着南宫柯过来么? “他今日一定的会有行动。”只有行动,才会有破绽,才会有他行动的机会,如果是一直的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让他们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的,而且是十分的被动。 他既然的是想要在南疆有什么动作的话,就必须的要站到主动的位置上的。 “那现在?”如醉看着容尘,现在是要直接的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么? “睡觉。”容尘倒是直接的做到了如醉的床上,看着如醉,在外人的眼中,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自然的是一目了然的,所以这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睡在一起也是很寻常的事情的。 容尘轻轻的将如醉一揽,直接的躺在了床上,但是却是直接的睁着眼睛的,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们在等着即将到来的不平静。 现在,就是太过于的平静了,这就是明显着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所以,如醉微微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很紧张。 终于,屋子中的烛火微微的晃悠着,如醉很清晰的就看见了,然后很快的,这窗户就是直接的被打开了,屋外面的风直接的就灌了进来,十分的刺骨。 如醉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脖子。 一道光,一下子的反射了过来,反射到了如醉的脸上,带来了一阵寒光,如醉的心一下子的就提了起来。那是刀。 然后,还没有等如醉再思考的时候,这把大刀直接的就砍到了她的面前,如醉惊讶的没有能够说的出话来,就连身上的动作都给直接的忘记了,容尘眼明手快的,直接的就把如醉给捞了过来,堪堪的避开了大刀。 “嘭”的一声巨响,身后的床板,直接的就是陷下去了一大块。十分的恐怖,冷汗淋淋的感觉。 如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就有些后怕,身后的感觉,直接的就是出了一层冷汗。 紧接着,如醉面前就是一阵风,容尘很快的就是跳了出去,很快的就将身侧的黑衣人给吸引了过去。如醉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周围的人都不止一个,但是容尘似乎还是应付的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接近她的身子。 但是,如醉没有继续的躺着,只是将小白给藏了起来,小声的回了一句,“小白,你小心一些,不要出来。”小白轻轻的点头,没有说话,缩了缩自己的身子,躲藏了起来。 现在的情景,如醉尚且是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加的不要说是小白了。 如醉坐了起来,尽量的朝着床边靠近了一些,面前都是刀光剑影了,一招一式的战争,十分的紧张,导致与这比赛的背后,看的如醉心境。 容尘的武功纵然是再高,但是到底的是双拳难敌四手,黑衣人周围的是越来的越多,越来的越密集,就是容尘,也是直接的没有办法抵抗的住了,如醉的这边,显然的就是一个很好下手的地方,因而外围的几个人,直接的就是这几个人,朝着如醉的方向过来了,如醉避之不及,下意识的就朝着一边躲了过去,被容尘一拉,踉跄了一下。 “我没事。”如醉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也是让容尘安心,不要因为她分心了。 容尘稍微的点头,然后继续的投入到周围的战争之中,虽然的是人多,但是容尘的武功高强,这些人还真的是没有落到什么好处。因而一直半会儿的,这些人还真的就是没有真的伤害到如醉。 “噗嗤”一声,一些温温热热的液体,直接的就是低落到了如醉的脸上,如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就是一股血腥的味道。容尘他,这是受伤了? 如醉虽然是看不见,但是这血腥的气味实在的是太过于重了,让她想要忽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心里一下子的就有些着急,“容尘,你是不是受伤了。” 容尘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但是这个时候,还偏偏的不能够分心,这些人,明摆着就是直接的过来取他的性命的,招招都是致命的动手,没有给她半分的喘息的机会。 这南宫柯,果然是够狠,直接的就是想要了他的性命,以此来一绝后患,没有什么所谓的后顾之忧了。如醉也是自然的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从这些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知道了,这些人,绝对的不是什么友善之辈,他们除了拼命,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因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所以,如醉的神经,一直的都是死死的紧绷着的,没有半分的松懈。 “我没事。”容尘抽空的回答了如醉一下,他很是清楚,如醉在担心自己,但是这个时候的他,是绝对的不可以有半点的分心。他在和这些人赌,也是再和时间赌。 毕竟的,对于容尘来说,他很是清楚,南宫柯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派了这么多人来这里,自然的是知道,他是到了如醉这边的,所以这身边,还一定的是有着他的人,就是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故意的将他的人给解决了,其实也是做给南宫柯看着的,既然的他是想要看着他做什么,容尘自然的是会让他如愿的。 只有按照这南宫柯的想法继续的动作下去了,南宫柯才会是彻底的将自己的戒备,稍微的放下了一些,就比如说是现在,南宫柯绝对的就是在附近,只要是撑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一定的会出现。 南宫柯很清楚知道容尘的意思,容尘更加的是明白南宫柯最想要看到的是什么,所以他想要知道什么,容尘就会让他知道一些什么。 如醉是医者,所以只是听着容尘的声音,就可以明白的知道,容尘现在,绝对的是伤的不轻,这声音的语气,明显的就是有些中气不足了,在这么下去,一定的是会失血过多的。 不行,不能够这么的下去。 如醉咬牙,直接的是将自己怀中的小荷包给拿了出来,从里面倒出来了一小颗药丸,直接的是塞到了容尘的嘴里。自从从药王谷出来以后,她的身上,很长的的时候,都是有着很多的急救的药丸的,就比如说是现在,这种止血,补血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她知道容尘要复国的话,这一路上的危险是少不了的,这流血受伤的事情,就更加的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如醉这习惯,也就是这样的养成的。 约莫是过了许久的时间,如醉在容尘的身边,很清楚的是感觉到了容尘的身子有些支持不了了,这些来进攻的人是越来的越多了,几乎是过了一会儿,就又换了一波一样,完全的就是没有止境。 如醉真的是着急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容尘一定的是会受不了的。 “容尘,你怎么样,还要不要紧?”她真的是很担心,容尘还能不能够撑得住。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容尘皱眉,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就只能赌一把了。 “如醉,快些喊有刺客。”容尘突然的是来了这么一句。 有刺客? 如醉稍微的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想清楚,依旧是按照容尘的说法,直接的就喊了出来,“来人啊,救命,有刺客。”这声音在外人听来,真的就好像是惊慌失措一样。 其实,这些人,已经的来了这么久,如醉提着的心,一直的就没有落下去过,反而是越来的越紧张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这声音中的紧张的感觉,完全的就不用假装,十分的真切。 “容尘,这么喊,有用么?”趁着那些人发愣的空挡,如醉赶紧的问了一句,估计这些人也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以后,等到他们都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如醉才开始喊救命,不会太晚了一些么。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皇帝派过来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就算是喊了救命,又能够如何呢?还不是一样的不能够活的下来? “自然是有用的。”一直的躲在外面的人,等着的不就是这么的一句话么,而且,南宫柯只怕就是想要在外面听到这句话,听到他们喊救命的声音。 之所以是现在才喊,不过是因为,南宫柯不是真的要看着他们死,而是要看着他们真的是在手足无措,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开始喊。因而,容尘很清楚,自己刚才若不是撑不过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就算是喊了救命,南宫柯也是绝对的不会进来半步的,绝对的不会。 “都给朕住手!”南宫柯的声音,终于的是在屋外响了起来,但是语气中,明显的是没有半点的生气的意思,很是平静,到底的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没有必要生气,更何况,这二人的心思,彼此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没有必要假装生气。 南宫柯进来,顿时的是将光亮给带了进来。这些人进来的时候,直接的是将屋子中的烛火给全部的熄灭了,就是为了给容尘更多的看不见的障碍,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容尘的武功竟然的是这么的高,让他们这么多人,都险些的是没有招架的住。 如醉的眼前,终于的是可以看的清楚东西了,她下意识的就看了容尘一眼,容尘的胳膊上面,血肉模糊,有些血肉都已经是外翻了出来,沾上了衣物,显得惨不忍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顺着衣物的缝隙,可以是看的十分的清楚,而且直接的就是连着衣物,被砍进了血肉里面。 就是见惯了伤口尸首的如醉,这个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被吓到了,眼框里面下意识的就蓄积了泪水,这么多的伤口,这么多的血液,他居然的还说没事。如醉很想要伸手,将容尘给扶着坐下来,但是一双手在容尘的身上比划了半天,居然是没有下手的地方,她害怕自己轻轻的一碰,直接的就是将容尘的伤势给加重了。 南宫柯看着容尘的样子,显然的是十分的满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长的时间。 如醉看着容尘,将自己的泪水给逼了回去,这个时候,还不是哭的时候,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如醉下意识的看着周围的黑衣人一眼,方才是在黑暗中,所以没有能够看的清楚,这个时候,显然的是可以看的很清楚了,这些人虽然的是穿着夜行衣,但是却不是简单的那种夜行衣,更加的像是一些统一的衣物,衣物的上面,也有着很明显的标志。 御林军的御字。 十分的显眼。 这些,明显的就是南宫柯的人,不过,他也的确的是足够的嚣张,自己派人来刺杀容尘,居然还是一点的都没有避讳,就连这衣物,都没有换掉。 显然的,这不是嚣张,根本的就是在挑衅。 如醉下意识的就看了这些人一眼,声音凉薄,“皇上,您这是何意?” 第一百五十一章 较量1 南宫柯稍微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显然的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但是南宫柯却没有半点的被识破的尴尬,反而是十分的淡定,张口,对着面前的人,“赵晋,这是何意?” 赵晋就是为首的御林军的名字。 如醉冷眼看着,就是想要看着这南宫柯在玩什么样的把戏,她在问他,他却把这个问题给抛给了手下。如醉顺便的将容尘给扶着坐了下来,他身上的伤势很重,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好在如醉的医术高超,方才在看不见的时候没有办法,现在在这个时候了,她自然的是习惯性的将手边的东西给取了出来,帮容尘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好在容尘的伤口,大多的都是皮外伤,虽然出血很多,但是方才的那颗药丸,已经是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了。 被皇帝一直看着的赵晋,此时此刻也是不得的不将这件事情给解释下去了,不过到底的是南宫柯训练出来的人,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一点的紧张,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太好,要么,就是事先已经准备好了的。 很显然,这赵晋,明显的就是属于后者。 在看到赵晋的态度以后,如醉就是非常的肯定。 “启禀皇上,这里是神医的住所,属下带人一直都不该懈怠,方才屋内的烛火突然的灭了,属下以为是进了刺客,这才动起手来。”赵晋一字一句的说完,就如同是在背诵台词一般的顺畅,“是属下太过于鲁莽,还请皇上恕罪。” 说来说去,这还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了? 如醉不由的扯了扯嘴角,有些被气笑了的感觉。见过脸皮厚的,就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可以将谎话说的这么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确实难得。 “看来是个误会。”南宫柯只是平静的听完了,凉悠悠的飘出了这么的一句话。方才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遭,现在被人说了一句,不过就只是一个误会罢了搀。 这还是在责怪她,不应该擅自的将烛火给灭了? 如醉丝毫的不怀疑,这南宫柯就是在演戏,明晃晃的演戏。这分明的就是预谋好了的,首先是故意的将两个人给分开,他知晓容尘一定的是会放心不下自己,所以一定的会过来。 只要容尘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会用这样的理由进来,故意的要将他们置于死地,若是成功了,自然的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对外甚至于也是可以宣称,是因为手下的失误,以为是有刺客进入,才会导致了现在的悲剧。 若是没有成功,便可以像现在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旁人的身上,比如说是自己的手下。不过是因为认人不清的缘故罢了。 不过,如醉显然的是没有想要这么快的放过南宫柯,方才的场景,分明的就是直接的要夺去他们的性命,既然南宫柯如此的会演戏,那么她桑如醉,也同样的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误会?”如醉冷冷的笑了一下,将容尘身上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看着南宫柯,开口,“皇上说的好生轻巧,看来在皇上的眼里,只怕是咱们小小草民的性命,不重要。” 如醉直接的是给南宫柯扣上了高帽子。南宫柯这样的人,既然这么的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在乎自己的百姓心中的形象,因而自然而然的,这样的罪名,南宫柯是绝对的不会愿意承认的,就算是真的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他爷绝对的不会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知晓。 “看来,如醉姑娘是不相信朕。”南宫柯脸色一僵,有些不好。 其实,这件事情的破绽很多,不要说是如醉不相信,就是随便的换了一个人过来,只怕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只是可惜,南宫柯用着这么一个明眼人一看就会看破的局,还非要这局中所有的人配合着他,假装看不出来。 “当然不相信。”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好相信的地方好么?都这个时候了,她就是想要看着,南宫柯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办法。 南宫柯直接的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赵晋的身上,“私自在宫中械斗,伤了贵人,你们自己说说,应当如何领罚?”南宫柯没有继续的和如醉纠缠下去,他很聪明,知道继续的和如醉下去,只会有在辩解的嫌疑,反而是像现在一样,直接的询问手下的人,将自己的不是给完全的撇开了。 在外人看来,他就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赵晋听着南宫柯这样的话,冷不丁的身上就打了个寒战,心里生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安,他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如今也是算得上是皇帝的心腹的,但是这心腹,却绝对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能够成为皇帝身边的人,不过是因为,皇帝之前的几个心腹,都已经死了。 如今,到了今日,现在的局面,完全的就是和之前料想的是不一样的,皇帝让他带人过来,只要是见到除了神医以外的人,都是刺客,不用手下留情。皇帝分明的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现在却直接的是反过来问他。 他这无论怎样的回答,都是错的。若是说知道容尘的身份,就明摆着是故意的要取容尘的性命,势必的是会把皇帝也给牵扯了进来,但是相反的,若是承认了是自己的失误,这失误以后的后果,也同样的,不会是什么好受的结果。 如今,左右都是一条死路。 既然如此,他也就只能够按照皇帝的意思来回答,“皇上,是属下有眼无珠,将这位公子给认成了刺客。” 赵晋这么说其实也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的,毕竟的对于他们来说,如醉是以神医的身份进宫来的,为的是日后给胡旷将军医治的,至于这神医身边的人,他们从来的都没有见过,更加的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并的进来了,这夜半时分偷偷摸摸的进来的人,不是很自然的就会被认为是刺客么? 南宫柯微微的眯着眼睛,透露出危险的气息,盯着如醉看了一下。 如醉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就低头,没有敢对视上南宫柯的眼睛。她确实的是有些胆怯了。 南宫柯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更加的是不敢有什么过多的打量,就比如说是现在,如醉根本的就是不敢继续的看下去。 “既然错了,就应该处罚。”南宫柯凉薄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中,显得极为的突兀,如醉都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这样的语气,不要说是如醉,就是他手下的人,都是禁不住的抖了几抖,毕竟的是太过于危险了。 如醉还只不过是表观上面的感觉,但是对于赵晋这些人来说,他们对于南宫柯的脾气,当真的是有着不少的了解,就比如是现在,赵晋在听到南宫柯的问话之后,一直悬着的心,突然的就掉了下来。 眸子中,不由自主的就是染上了很多挫败的感觉,更多的,是绝望的感觉。 对,没错,就是绝望。是一种岁生命的绝望,其实从刚开始皇帝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了,只不过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的迅速。 “属下,甘愿领罚。”他们这些人的这条命,活着还是不活,从来的就是由不得自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现实的局面,无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究竟的是正确的还是分明的,就是皇帝自己吩咐的。 结果就只是结果,没有其余的理由。他不愿意听,也就自然的不会有人去追究什么所谓的真假,所谓的真相,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噗嗤。”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如醉还没有看的过来,一阵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直接的就是传入了如醉的耳中。等到如醉回头的时候,面前的赵晋,已经是鲜血淋漓的躺在了血泊之中。 下手极狠,没有留下来半点的可以挽救的机会。 如醉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没有让自己叫出声音来,面前的赵晋,似乎是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的是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气息。一个生命的消逝,居然是一件这么轻松,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可是一条生命,对于如醉来说,尤其的还是一个治病救人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情,她无法忍受。 “现在,如醉姑娘可还满意了?”这罪魁祸首已经是受到了处罚了,既然敢擅自的闯进这里来,还差一点的要了贵客的性命,对于这样的人,唯有死,才能够恕罪。 满意,满意什么?满意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眼前的这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杀了一个人么? 很抱歉,这样的事情,她做不来,而且,就是刚才的那么一瞬间,如醉的心情,就好像是低到了谷底一般,她算是切身实际的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做我不杀伯乐,伯乐因我而死。 她对于赵晋,自然的是不会存在什么所谓的同情心的,但是南宫柯却是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杀人,如醉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跳了几下,十分的紧张。 如果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如醉的害怕,恐怕还没有这么的强烈,但是对于现在的如醉来说,完全的就是不一样了。她不是看不出来,这赵晋就是南宫柯的心腹,然而对于一个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都可以解决的这么的干脆,这么的不拖泥带水,如醉实在的是想不到,南宫柯究竟是有多狠辣。 狠辣到,对于自己的心腹,因为自己的命令,还直接的被杀了。这样的主子,恐怕也找不出来了,她不是没有见过其他人的相处,同样的是作为心腹大将的存在,这卓方和赵晋的差距,还真的不是一点点。 赵晋就是这么的仰着在这里躺着,胸前还有好大的一只匕首,就这么直挺挺的躺着,看着让人十分的害怕。 如醉只能够迎着头皮回答,“皇上,小女子并没有想要这样的结果。”她反倒还是直接,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她并不是想要杀人,更加的是不愿意看到有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死了。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是朕南疆的士兵,自然的是想要按照这南疆的规矩来办事。往后,若还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 往后?还想着有下一次?如醉这下子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面前将赵晋给解决了,这第一,不过是因为给她稍微的震慑一下,他南宫柯,一向的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第二,不过给如醉看一看,要是这样的事情还有下一次的话,如醉一定的是要将背后的人给找出来的话,这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多死了几个人,他南宫柯是绝对的不会有丝毫的承认的。 而且,这还是直接的给如醉下了高帽子,要是如醉没有原谅的话,只怕这最后的结果,就是不断的因为自己,将这南疆的人的生命,一一的消失。 南宫柯这是故意的。 果然的是心思诡谲。 如醉咬牙,这个时候,她也实在的是不知道该回答一些什么了,只能够顺着南宫柯的话,直接的回答了下去,“自然。若是还有下一次,皇上放心,小女子一定是躲藏的远远地,绝对的不会靠近半分。”至于南宫柯是不是还要将他自己的手下给杀了,这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与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直接的关系了。 她看不见,自然的就不会有歉疚感。 手中的温热的感觉,突然的就从手心传了过来,如醉低头,自然的就是看见了容尘的右手。 容尘的右手手指扣在如醉的手掌心,微微的滑动着,似乎是在书写着一些什么,只不过是有着如醉的挡着,南宫柯看不见而已。 容尘在如醉的手心,只是缓缓的写下了四个字:与你无关。 这本来,就是南宫柯设好的一个局,一开始的时候,就逼着他们自己朝着这个局里面跳,没有半点的犹豫,就包括让如醉亲眼的看到赵晋的死亡,只怕都是一早的就安排好了的。 如醉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流淌出了一丝丝高兴的意味,容尘心细,总是能够在这样的时候,给她鼓励和安慰,让她可以在这种内心愧疚的时候,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出口点,然后不至于自己钻牛角尖。 是,这件事情与她没有关系,根本的就是南宫柯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他们不过都是这场戏中的观众而已,无一例外。 南宫柯直接的是将自己的话语再一次的对付到了容尘的身上,和聪明人说话,自然的都是要费劲一些的,就比如说是现在,南宫柯就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的集中到了容尘的身上,完全的就没有刚才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 “今日的事情的确是意外,但是朕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么晚了,容公子还会出现在神医的屋中,这样的事情,也难怪朕的属下认错了人。还真是抱歉。” 怎么,这是在打探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成?如醉本来是想要直接的回答的,但是这个时候,话到了嘴边,根本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了而已。 容尘与她是什么样的关系呢?这个问题,好像她思考过了无数次,但是也是同样的,无数次的都没有结果,更加的是没有办法肯定,因为,这种事情,容尘根本的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所以,她和容尘之间,究竟是属于什么关系? 若是之前,如醉可能还会自顾自的这么的认为,她和容尘,就是一对,但是自从萧婉出现了以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开始变得敏感,小气,顺带着还有一些的赌气,所以这个时候,如醉根本的就是一句话也没有。 她没法儿回答。 南宫柯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半点的消息,其实容尘的身份,南宫柯早就是一定调查出来了,但是这个时候,不过是想要故意的从他们这里,听到这所谓的合理的关系罢了。一旦的是坐实了,连他们自己都承认了的话,就再也没有什么反悔的机会了。 倒是一直的在一边,十分的安静的容尘,率先的是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皇上,您是在问,在下究竟是因为什么,必须的要在夜半时分的过来这里?” “自然。”要不然他还能询问什么。 容尘的看了一眼如醉的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微微的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接着回答了,“如醉是在下的妻子,这漫漫长夜,我们二人被迫分开,在下自然的是需要将如醉给好好的保护起来,因而直接的就过来了。” 妻子? 妻子? 妻子! 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同面鼓一样,直接的是敲打在了如醉最深处的心灵,几乎就是到了哑口无言的地步了。 容尘方才是在说,自己是他的妻子? 她没有听错吧? “因为这样给皇上您增加了不少的麻烦,还真是抱歉。”容尘道歉,但是说话的口气,倒是没有半点的道歉的样子,十分的草率。 南宫柯就好像是刚刚的知道一样,还是一副有些震惊的样子,直接的用眼睛在如醉的身上扫视了好几圈。 容尘皱眉,十分的看不惯南宫柯这样子,起身,轻轻的将自己的位置给挪动了一下,然后成功的将南宫柯的视线给遮挡住了,完全的就是看不见如醉半分。 “看来,当真的是朕的疏忽,如醉姑娘,容公子是您的夫君,您怎么不早说,朕这还特意的安排了两个房间,若是早些的知晓的话,也不至于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要是早就是知道二人是夫妻的话,一定的是会将两个人给放在一起的,绝对的不会分开的,这现在看来,直接的就是给分开了,容公子思妻心切,不惜的跑了过来,却被当成了刺客,还差一点点的要了他们的性命。 如醉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真的是嘴上说的好听,要是真的是早就知道了的话,凭借着这南宫柯的阴谋,只怕是还会有着更加阴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或者是,绝对的是会找一个理由,将今夜的这个刺杀给牢牢的坐实。 至于赵晋,说不准,就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想好了是需要牺牲的一个了。 但是现在的如醉,就算是心里再怎么的不愿意,也还是不得的不过去敷衍着,只能够扯着脸上的笑容,假惺惺的对着南宫柯,“皇上,实在不是小女子要隐瞒,只是小女子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的是没有必要大招旗鼓的去说罢了。”确实的是没有必要,毕竟,他们根本的就不是那样的关系。 如醉在心里默默的加上了一句。 不过,容尘可以这么说,她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着几分窃喜的,尤其的是想到了,这皇宫之中,还有着萧婉的存在。如醉似乎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直接的就是把萧婉,给当成了自己的情敌一般的对待。 如醉下意识的就看了容尘一眼,因为自己的想法,实在的是有些疯狂了,情敌? 如醉微微的有些苦笑,她还真的是有些魔怔了,最近的日子,她越发的喜欢胡思乱想了。 如醉的心里,就好像是在逃避着一些什么东西一样,不愿意去思考,不愿意去真实的面对,尤其的还是在眼下的这个地方,这么个情况之下,但是,同样的是不可以否认的是,刚才,在容尘对着南宫柯说出来那样的话的时候,就算是知道,那不过是一句托词,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开心,欣喜。 即便,那并不是真的。 这样的情绪波动,如醉并不是很喜欢,若是从前,她或许还是很愿意去承认的,可是如今,萧婉的存在,简直就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第一百五十二章 较量2 如醉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的时候,南宫柯早就已经是离开了,毕竟他的目的显然的已经是达到了,就自然的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的,况且,一直的将赵晋的尸体留在这里,也的确的不是办法悦。 今夜的事情,赵晋的确的算是一个意外,若是处理的不好,只怕自己的那些属下,都会心有嫌隙,虽说之前跟着自己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和赵晋一样的下场,但是最起码的,都不是他亲自动手的,今日,赵晋却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下的,所以或多或少的,都是要去处理一下的。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因而,等到如醉回神过来的时候,屋中就只剩下了容尘一个人,以及满屋子的药材。这些,是她刚才都没有见到过得。 容尘见如醉终于是将自己的思绪累拉了回来,就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心里有些微微的烦躁的感觉,也在这个时候,被自己压下去了。方才如醉突然的出神,他不是没有看见,更加是没有忽略如醉是在看了他一眼之后,突然的就变得郁闷起来。 但是,很多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询问出来,分明的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又好像是什么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一样。 他和如醉之间,分明就是一句话都没有,但是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生出了什么嫌隙一样,明明没有吵架,但是容尘就是下意识的感觉,他和如醉之间,好像在冷战一般。 不过,这样的胡思乱想也只是维持了一段时间罢了,因为如醉很快的就和自己开始说话,没有半点的不对劲。 “容尘,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如醉收拾好了心情,她一向就不是一个特别喜欢伤春悲秋的人,那种多愁善感的心思也就维持了一小会儿,就完全的给抛开了,顺便的指了身边的一堆药材。 她现在更加感兴趣的是这个。 容尘看着如醉眼里的流光溢彩,就好像是自己刚才看到的失落,不是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一样,隐隐的动容之下,也就直接的将自己的心情给收拾了,“那是南宫柯留下的。”容尘只不过是微微的提了一下,也将自己的思绪隐藏的很好。 但是,可能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如今的如醉,可以在不经意之间,就如此的影响着他的情绪,这样的感觉,在日益加深,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搀。 南宫柯留下来的?如醉上前,本来是想要将这些药材下意识的放到自己的鼻尖处闻一闻的,容尘的这一句话,就是直接的让如醉给僵住了,手肘就停在一半的地方,没有继续的动弹。 “他将这些东西送过来做什么?”如醉虽然是有着些许的戒备心,但是眼前的这些药材,她到底的还是感兴趣的,毕竟这些东西,只是稍微的一眼,她就可以认出来,都是一些稀少的药材,虽然是和药王谷的那些不能够相提并论的,但是眼下,他们在外面,这些药材,当真的是很难寻得到的。 容尘自然的是知道如醉的心思的,所以刚才南宫柯将这些东西留下来的时候,他没有拒绝。这些东西,如醉是一定的会感兴趣的。 “说是,给我的补偿。”让如醉用来,给自己补身体的,就算是,今夜的冒失的歉礼。 补偿? 如醉倒是很快的就抓住了容尘话语中的重点,或者是说,是她认为的重点。 “你是说,这些东西,是他主动的给你的。”如醉皱眉,这下子,是彻底的将自己的手臂给收了回来,俗话说的好,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的还是面对着南宫柯这样的人,就更加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了。 她才不会相信,这人会有这么好的心思。 “自然。”不是南宫柯主动地,还能是他逼着南宫柯送过来的不成? 如醉顺手的就将桌子上堆得满满当当的药材给推到了地上,离着自己还稍微的有些距离,有种避如蛇蝎的感觉。 容尘看着如醉的举动,有些奇怪,身体的反应很快的就是快过于大脑的反应,在看到如醉的动作以后,一个健步的上前,直接的就是将如醉给拉了回来,站到了自己的身侧,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容尘的脸色,如临大敌,就好像是那些药材里面有着什么毒药一般,仿佛如醉再靠近一点,就会被伤害的体无完肤。 如醉被容尘这样迅速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愣,不过在看到容尘脸上清晰可见的紧张之后,嘴角的笑意,忍不住的就微微的笑开了。他这是在紧张她? 如醉不由自主的就眯着眼睛,说话的声音都柔软了几分,“不要这么担心,这些药材没有毒,我不过是害怕,南宫柯会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所以在听到你说,这些都是他主动给你的时候,我就不准备继续使用了。” 毕竟药材这样的东西,太过于的特别了,若是真的验毒什么的,根本的就是行不通的,因为是药三分毒,这些药材的里面,尤其是生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微微的毒性的,所以这个时候,更多的就是检测出来,也不会知道究竟是药材本身的毒性,还是被人动了手脚。 更何况,这古代的检验毒性的手段还真的是太过于的低了,很多毒药,其实根本的就是检测不出来的,就是用银测毒,更多的时候,也就只是针对于矿物一类的毒物。 至于其他的,完全的没有办法。 容尘微微的看了如醉一眼,当即的就是有些不自然,轻轻的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既然不想要,就扔了吧。”容尘觉得,刚才自己当真的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他从来的就是一个十分淡定的性子,这么冲动的行为,完全的就是不符合他的性子的,而且,方才在这里受到袭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的紧张。 不知道是为什么,在看到如醉的动作以后,他就是下意识的紧张,下意识的害怕。 如醉自然的是一眼就看穿了容尘的刻意掩饰,不过她也没有说出来,很多的时候,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既然容尘这个时候需要面子,她也不会故意的去拆穿,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为何不装作不知道呢? 如醉有时候很了解容尘,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只是容尘一个小动作,她就可以很清晰的知道,容尘的心里究竟的是在想一些什么,但是很多的时候,如醉也觉得,自己根本的就是一点都不了解容尘,她不知道他的过去,或者说的更加的准确一些的话,她是不知道容尘完整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所以有时候,她会患得患失,会莫名其妙的生出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会生出来一些不像是她这样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那种期期艾艾,多愁善感犹如林黛玉一样的情绪,不应该是她这种人所拥有的。 “不要,我还不想扔掉。”如醉收起了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也是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是到了这南疆以后,她就慢慢的变得有些不像她自己了。她和容尘之间的一切都是太过于的自然了,自然的让她都没有什么不安的感觉,但是到了这里之后,才是真实的有了这样的感觉。 又在胡思乱想了。 如醉急忙的将自己的负面情绪给压了下去,自嘲了一下。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这样的感情,就是在乎,因为太过于的在乎,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其实,容尘知晓如醉对这些药材很感兴趣的,自从她陪着自己出来以后,就已经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稀少的药材了,但是现在因为南宫柯,她不敢触碰这些东西,所以也就自然的是有些惋惜的。 容尘下意识的就是看了身边的如醉一眼,其实对于如何处置这些药材,他当真的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兴趣的,毕竟这些都是如醉自己的事情,不管是怎么的去处置,都与他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关系的,因为他相信如醉,是绝对的不会将这些药材继续的用到他的身上的。 只是,顺着如醉的话题问了下去,不过是想要掩饰自己刚才那微微的尴尬罢了。 他就是想要简单的转移转移话题,现在既然如醉首先的转移了,他这样的人,自然的是不会放过这么个难得的机会的。 “先放着吧。”她还是真的没有想好怎么的去处置这些东西,但是也是和很清楚的知道,把这些东西扔掉,似乎也不是什么太现实的事情,南宫柯那样的人,势必是无论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着自己绝对的目的的,就好像是送来了这么多的药材,也绝对的是会有着他自己的目的的,所以绝对的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的。 若是扔掉了,南宫柯派人继续的送了过来,逼着她做出什么药物的话,只怕才是更加的不好。 如醉没有发现,自从是和容尘在一起以后,她考虑事情的时候,越来的越有逻辑性,也是越来越缜密,不再是和以前一样,只会看到很多事情的表面。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这样的变化,确实的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她还是挺享受的。 容尘没有拒绝,但是看着如醉,很满意她这样的变化,如醉都已经注意到了的事情,容尘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方才那样的对如醉说,不过是因为,他要知道如醉的态度罢了,若是想要扔的话,他会帮着她藏起来,若是如醉没有那样的想法,那么他就让她自己去解决好了。 他相信如醉是有那样的实力的。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药材,由于太多,已经是堆起来了一小堆,那么多稀少的药材,现在就好像是垃圾一样,就这么的堆在自己的面前,如醉不由的生出了一丝丝罪恶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将许多的人民币放在地上一样,暴殄天物啊。 如醉眼中的沉痛,自然的是没有逃得过容尘的眼睛。 这样的小情绪,容尘不由的是弯了弯嘴角,一把的将如醉给揽到了自己的怀中,“怎么,开始心疼了?”如醉总是这样的有活力的样子,一举一动似乎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一眼的就看透,这些生机勃勃的动作眼神背后,隐藏着的意思是什么,这样的感觉,让容尘的心情十分的畅快,心里就好像是有着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犹如烟花一般。 如醉丝毫的不掩饰,在容尘的面前,她一向的认为是没有什么必要的,所以这个时候,忙不迭的就是开始点头,“嗯,心疼。”这种将这么多值钱的,稀有的药材放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行为,如此暴殄天物的行为,简直就是比在她面前烧钱还要的让她心疼。 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医者,很多的时候,看着这些的药材,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如今看着这么多,要是不心疼的话,可就不正常了。 “心疼的话,爷让人都给你拿出去,好好的放好,眼不见心不疼,如何?”容尘也是心情不错,他和如醉之间,要是真的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好像总是能够像现在这般,不知不觉的就被化解了,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的结束。 如醉愣了一下,当即点头,有些沉痛的闭上了眼睛,还顺便的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容尘的怀中,怎么的都不肯抬头,“你让人拿出去吧,别让我再看见。”声音中,是大大的惋惜。 容尘嗤笑,“别这么心疼,等回去了,爷就把药园子赏给你了,如何?” 药王谷中,已经有了一个属于如醉的最园,其实最园里面,有着许多的稀有的药材,眼前的这些,尚且还是不能够和药王谷中的相提并论的。 但是,当初帮着如醉赢得了比赛的那个药园子,在名义上,一直的还是他的,当初他将药园子的里面种上了那么多的药材,其实不过的就是为了解了自己身上的千日醉的毒罢了,就算是后来知道没有办法寻到解药的时候,有着那个药园子在,多多少少的,也是能够可以将自己身上的毒性缓解的。 所以现在,如醉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面立刻的就是在放光,其实方才,她不过就是有些可惜,所以稍微的矫情了一下罢了,倒是没有想到,这稍微的矫情一下,反而是把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药园子给弄来了。 这太过于的容易,反而的是让如醉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对于容尘这样的人来说,能够亲自的打理一座药园子的话,绝对的不会是因为太悠闲了,绝对的就是因为,这东西对他十分的重要罢了。所以容尘这么轻易的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着几分的不敢相信的,所以就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容尘,你是说真的?” 不听到他的准确的回答,如醉的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有有些七上八下的。 “自然。”不过是一座药园子,有什么真的假的?对于他来说,药园子固然的是重要,但是那也仅仅的是因为,在他还中毒的时候,如今毒药已经是解了,就自然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更何况,如今他的身边有如醉,这可比十七八个药园子都要管用的多。 如醉禁不住心里的喜悦,想都没有想的,顺势的就抬头,踮起脚尖,在容尘的嘴唇上面,轻轻的印下了一吻。 她心里高兴,刚好的又是被容尘抱在怀中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是想到了这样表达自己高兴的举动,也是表达感谢的方式,如醉毕竟的是在现代生活了许多年的人,所以自然的对于在这样的举动,没有那么多的扭捏。 但是,这放在了容尘这边,就变得完全的不一样了。 容尘的眼睛微微的瞪着,眼神中是不可思议。这里是古代,所以他们的思想要保守上许多,这个时候的容尘,没有一点的觉得如醉有什么所谓的轻浮的地方,反而的是被他理解成了,这是如醉十分的喜爱自己的表现,甚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喜爱。 其实,所谓的大庭广众,不过也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罢了。 容尘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了笑意,嘴角温温热热的触感好像是还存在一般,完全的没有尽兴的感觉,怀中抱着的女人,温热的身体还稳稳当当的停留在自己的怀中,视线向下,很自然的就看见了,如醉嫣红的嘴唇。 想都没有想的,容尘直接的低头,一下子的就吻住了如醉。 如醉本来还想要说一声谢谢的,却没有料到,容尘直接的就是吻了下来。 起初,还不过就是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只是细细否认描摹着她的唇瓣。然后,容尘就好像是不满足于这样的感觉一样,开始轻轻的撬开了如醉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在如醉的嘴里好一番的攻城略地,完全的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如醉的经验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方才虽然的是她主动的,但是这下子,自己完全的就变成了被动的那一个,而且在容尘这样的攻势之下,就是连如何好好的转换呼吸,她都运用的不是非常的顺畅,因而这个时候的如醉,一张小脸是憋得通红的,差一点的就喘不上气来。 容尘自然而然的是感觉到了如醉的不自然,有些好气又好笑,狠狠的在如醉的嘴唇上面咬了一下,这才放开她,将她从自己的怀中给放开。 如醉一下子的没有了禁锢,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空气来,微微的瞪了一眼容尘。 容尘看着如醉有些肿胀的嘴唇,不由的是有些蠢蠢欲动,一向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的容尘,这个时候,也是感觉到了一些不自然,身上似乎有一些微微的发热。 不过,还只是很轻微的感觉,容尘稍微的运用着内力,将自己的不自然给压制了下去,有些好笑的看着如醉,“怎么连换气都不会?若是不小心的晕了过去,这传出去可不是要丢人?” 脸皮真厚。 如醉不由自主的瞪了一眼容尘,分明是很自然的瞪着,但是偏生的就是被容尘看出来了万种的风情。 容尘不由的觉得自己的身下一紧,一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冲到了大脑,让他险些的把持不住。 他即便的是没有真的做过那些事,但是到底的是身为皇家的人,更加的是这样的身份,所以,也是十分的了解。更何况,身为皇家的皇子,这些事情,虽然是没有明说,但是都会提早的知晓,会有专门的人教习。 毕竟,皇家子嗣,都是越兴旺越好的。 只不过当年前凉被灭国的时候,他年纪尚小,所以还不曾真的领教过。 如醉自然的是没有注意到容尘的不对劲,嘴里也就是自然而然的将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那是,谁和你一样,经验丰富。”本来只不过是一句很普通的回敬的话,但是说出来以后,如醉还真的就感觉到了一些酸溜溜的味道。 一想到容尘之前很有可能也是这么的温柔的对待其他的女人的话,她的心里,就下意识的不是滋味。十分的难受。 刚才的情绪,一下子的又被浇灭了几分。再这么下去的话,如醉只是觉得,自己很快的就要魔怔了,连她自己都要开始鄙视现在的自己了。 她这算是什么?吃醋么? 可是吃醋的话,最起码的也是要有一个吃醋的身份才可以的啊。 经验丰富?容尘看着面前的如醉,第一次的察觉到了一种挫败的感觉,感情在她的眼中,自己还是经验丰富的?嗯,若说是有经验的话,也算是有过,不过这几乎每一次,给他经验的人,都是面前的这个。 第一百五十四章 较量4 如醉低头,似乎是在和小白稍微的说着什么,完全的就是没有将萧婉给放在眼中的,萧婉故意的这般的刁难,就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样,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是让自己更加的憋闷悦。 容尘的目光,更加是无意识的落到如醉的身上,毕竟经过昨夜的事情以后,他的心里,多少的还有有些变化的,假戏真做的感觉,倒是也不错。 萧婉自然的是没有放过容尘这样的小动作,暗中的和自己较劲,一嘴的银牙,差点没有咬碎了,眼神更是死死的盯着如醉的,没有半分的避开。 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只怕如醉早就是已经死在萧婉怨毒的目光之下了。 “娘娘,皇上现在在御书房,说是午膳怕是来不了了,让您好好的招待贵客。”南宫柯身边的太监,突然的是过来了,朝着萧婉行礼。 果不其然,这顿午膳,就是南宫柯安排的,但是现在他却是不过来了,萧婉倒是不清楚,南宫柯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 萧婉看着对面的如醉,有些孤零零的感觉,莫名的就是有些想笑,她就是有着一种自己胜利的感觉,因而这个时候就是全部的心思看着容尘,没有了什么顾忌。 左右现在的南宫柯,已经是知道了自己和容尘的关系,所以,她就更加的不想要隐瞒自己的心意,尤其的是在如醉出现以后,萧婉算是第一次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危机感。 她之前的生活都太过于的平顺,所以从来的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是不一样了,她也是很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的是有着谁,当初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她选择了南宫柯。 如今,她知道容尘一样的是有着那样的复国的心思之后,更加的是不愿意放手了。因而,她是彻底的没有顾虑了,更何况,她现在的筹码,就是容尘并不知道,南宫柯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搀。 因而,很多的时候,都是需要暗中进行一些事情的,所以更加的就是可以让如醉误会一些什么。 其实,在她看到容尘的身边有了其他的人以后,她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作为前凉的大臣的女儿,到了南疆的后宫,可以成为皇帝的宠妃,萧婉也是从来的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若是简单,根本的不会走到现在的这一步。 “容尘,昨日刚刚的赶过来,一定没有好好的用过什么膳食吧,快多吃一些。”萧婉倒是真的没有什么顾忌的,毕竟的她在这南疆的皇宫是住了这么久的时间,虽说这后宫里面的位置,她不一定有多少的是可以握在手里的,但是她自己的宫殿,所有的人,都是她的心腹,这些本事,她还是有的,若是没有的话,也就自然的不可能在这些年里面,有本事和胡旷里应外合的。 既然现在南宫柯不会过来,这里都是她的人,所以她也就自然的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再说了,有着如醉在自己的面前,萧婉自然的是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 然而,如醉一直的是低着头的,她本来的就没有想过要到这里来看着二人这么的打情骂俏,方才过来,不过是因为知道南宫柯要过来,陪着容尘做戏罢了,现在既然南宫柯没有过来,如醉就深深的觉得,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需要留下来的必要了。 不过,既然现在是过来了,如醉自然的就是没有什么退缩的念头的,她确实的是不痛快,但是不痛快的背后,也不过就是暗中的,她这样的人,是绝对的不会让萧婉看自己的笑话的,所以这个时候,如醉看着怀中的小白,不自觉的就笑了一下。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萧婉,好像是很害怕猫的。 如醉勾唇,直接的是将一直的放在腿上,搁在桌子下面的小白给抱了上来,直接的杵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个时候,坐在如醉身边的萧婉,脸色一下子的就变了。手中的筷子,都是直接的僵硬在了手中。 她害怕猫,是那种渗透到骨子里面的害怕,现在直接的看到了小白在自己的面前,萧婉自然的就是不淡定了,方才还是在如醉的身上,所以她的注意力也就没有怎么看见,现在到了自己的面前,萧婉就觉得,自己完全的就是不能够动弹了。 如醉倒是很自然的将自己面前的碗推到了小白的面前,然后用筷子,将小白爱吃的鱼给放到了小白的碗中,毕竟小白是一只猫,就算是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这个时候也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就比如说是现在。 容尘倒是对于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自从解毒的时候开始,他们和小白之间,一直的就是这样的用膳的,已经是持续了很久的时间了,所以容尘倒是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或许是太过于的自然,容尘下意识的就忘记了,萧婉害怕猫这件事情,完全的就是没有想起来。 如醉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表现的,因而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是凑在小白的面前,“小白,多吃一些,不够还有。” 小白抬起脑袋,下意识的看了如醉一眼,然后继续的和自己碗中的食物奋斗了起来,毕竟的是如醉允许的,这样的肆无忌惮的吃鱼的待遇,它已经是很久没有过了。 之前,还能在如醉和容尘的面前闹上一闹,现在这个时候,自从是被容尘扔下池塘以后,小白就好像是落下了心理阴影一样,死都不愿意靠近水池,更加的不要说是去自己找鱼吃去了。 萧婉的脸色,渐渐的是有些发白,看着容尘,咬牙,“容尘,能不能把这只猫带走?”这里是萧婉的地盘没有错,但是萧婉看着如醉这样,下意识的就是想要求助于容尘。 其实,她完全的是有立场将如醉给赶出去的,只不过现在的萧婉,更加想要看见的是,容尘在自己和如醉之间,究竟更加偏向的是哪一个,她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就算是昨夜两个人在一起了,那有如何,容尘终究,还是她的。 他们是自小的青梅竹马,若是没有灭国的事情,她说不定早就嫁给了容尘,成了皇后,母仪天下,哪里会是现在的这幅模样? 容尘听到萧婉的问话,下意识的就想要开口和如醉说,毕竟对于萧婉,很多年养成的习惯是不容易改掉的,但是,容尘看向小白的同时,一直的低着头的如醉,也是抬头看着他。目光中,有些微微的不甘。 她在等着,容尘的回答。 不错,她的确的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的,毕竟的是到了这样的地步,其实对于她来说,也是没有什么退路的。 容尘接触到如醉目光的那一刻,到了嘴边的话,又再一次的咽了回去。说出来的话,早就已经是变了一个意思。 “无妨,一只猫而已。”这话,明显的就是在维护着如醉了。 萧婉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是难看,不错,确实的就只是一只猫罢了,可是这猫对于她来说,就是酷刑的存在,从前,从前的容尘,从来的不会让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更加的不会允许这猫靠近自己。 如今,却是例外了。 容尘是有着些许的洁癖的,这一点,萧婉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从前的容尘不让猫靠进自己的原因,对于容尘来说,有这样的活物靠近他,就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更加的不要说是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吃饭了。 因而,除了害怕失落之外,萧婉的心里,就被更多的疑惑给掌控了。 “容尘,你是从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的没有计较了?”萧婉问的很直接,完全的就没有半点的犹豫。 容尘的手腕微微一沌,准而是握上了了如醉的手,随口就道,“不过只是一顿饭罢了,小白也没有当真是上桌用膳。”这里是皇宫,自然的是什么样子的都要遵守一些的,小白虽说是吃的不亦乐乎,但是到底的也没有污染了他们的用膳。 如醉一向就是一个细心的,所以一般的小白吃饭的时候,如醉也会十分的主意小白,不会让它的身上,污染了桌子上面的饭食。 这还叫没有上桌么?萧婉就是觉得自己的一口气没有办法上来了,都已经是比她还要吃的多了,还想要怎样? 萧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从早膳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的没有进食,现在这下子,早就是饿的不行了,可是偏偏的还是没有办法忽略的了。 该死的小白,该死的桑如醉。 如醉虽然注意力都是在小白的身上的,但是到底的也是没有忽略萧婉的饥饿和愤怒。 如醉微微的笑着,心里不断的在窃喜,毕竟的小白是她带过来的,她就是看不惯萧婉的这幅样子,所以也就将小白给放在这里,害怕,膈应,怎样都好,她就是见不得萧婉这般得意的样子。 这一次,萧婉的确的是败了,对于猫这样的生物,萧婉一向的都是没有什么招架的能力的,所以败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萧婉到底的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货色,见着容尘的膳食已经是用的差不多的时候,直接的开口,“容尘,可否要本宫的院落中歇息片刻?” 反正南宫柯是不会过来的,萧婉也是实在的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如醉在自己的面前,更加的是不会愿意看到如醉怀中的那一只,所以直接的不避嫌,邀请了容尘。 容尘大约也是知道萧婉的意思的,现在的南宫柯,未必的就是没有怀疑自己和萧婉的,只是现在的局面来说,没有说破的话,一切的都还好办。所以在这皇宫之中,他并不会太过于刻意的和萧婉保持距离。 更何况,昨夜的事情以后,只怕是更多的人都会以为,站在自己身侧的人,就是如醉。 而且如醉是神医,进宫来是为了医治胡旷的,至于自己,不过是跟随着如醉一起过来的罢了,因而,现在的如醉,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 其实利用如醉挡在南疆的后宫的面前的话,他早就是这么想过了,只是一直的不愿意实施罢了,昨夜的事情,虽然说是南宫柯的催化,但是顺水推舟的,反而是给了他不少的方便。 不过,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南宫柯不在这里,在御书房,这个机会很好,而且既然南宫柯中午没有过来的话,这傍晚的时候,也是不会过来的。 所以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今日算了,我还有事。”容尘稍微垂眸,看着如醉一眼。 她还是在低着头,似乎是十分认真的样子,在给小白喂食。 容尘总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刺眼,如醉就好像是刻意的一样,太过于的刻意,让他反而的是感觉不舒服了。 如醉听到容尘的拒绝,根本没有过多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就是觉得,容尘就算是有事,估计也是和萧婉有关的事情,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就这么专心的把小白给喂饱了以后,等到二人离开,自己自然的也就是可以离开的。 但是,还没有等到如醉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手腕一下子的就被人给擒住了。 容尘微微的有些不悦,似乎是因为方才如醉的刻意的忽视,让他不悦,“发什么呆,跟爷离开。” 如醉有些懵,手腕上微微的痛楚,才终于的是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去哪儿?”如醉皱眉,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容尘好像是生气了,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容尘有什么好生气的,又是因为什么生气了,她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做吧,为什么又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她还没有甩脸子呢。 然而,容尘微微的有些粗暴的将如醉给拉开以后,完全的就是没有给如醉半点的考虑的时间,一路就是暴走的状态。很快的就离开萧婉的宫殿很远了。 如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好,小白一直的是跟着自己的。 在这南疆的皇宫之中,就好像是危机四伏一样,到处都是危险,所以她几乎是将小白抱在自己怀中,寸步不离的,好在小白比较机灵,这个时候知道要乖乖的跟上来。否则的话,要是小白真的在萧婉那里落单了的话,如醉有理由相信,她是绝对的不会再见到小白第二次的。 “容尘,你发什么疯呢?”如醉实在的是有些跟不上了。 从前二人的相处模式,有点像是相敬如宾的感觉,偶尔的有些不对盘,但是现在,中间有什么窗户纸捅破了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的进步了很多,导致于两个人的意思,直接的就是没有任何的顾虑,就开始用着自己最自然的性情相处着。但是在这个时候,都好像是心里有事,不愿意说出来,憋着一口气一样。 因而,如醉这样的性子,以及容尘寡淡的性子,撞在一起,也是可以有吵架的感觉的。 “爷何时发疯了?”容尘也不知道自己有些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就是莫名的对于现在的如醉,有些心里不畅快,若不是如醉这么的问出来,他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就是在生气。 不过就只是在饭桌上的时候,没有看到如醉半分的不适,那种被忽视的感觉,不管是无意的还是刻意的,都让他有些郁闷。弱真的是无意的话,只怕容尘的心里,那口气就会更加的不顺畅了。 如醉从容尘的怀中抽回手腕,放慢了脚步,不想要和他在这样的话题上面纠结下去,只是看了眼周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是有些生气,但是这里毕竟的不是两个人吵架的地方,容尘这人,做事也是从来的不会做什么所谓的无用的功夫,所以如醉只是看了一眼周围,就明白,容尘带她到这里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容尘莫名的有些气滞,但是又发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发作的,所以也就是直接的看了眼周围,开口,“这里是冷宫。”还是正事比较重要。或者说,谈起了正事,他和如醉之间,似乎也就不用这么的僵持了。 冷宫? 如醉扫视了一眼周围,确实比较的荒芜。但是,却很干净。不知不觉的跟着容尘的脚步,如醉就到了一座屋子的面前,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直接的就是将面前的屋子给推开了。 院落里面,十分的干净,完全的没有半点的冷宫杂草丛生的样子。 其实南疆的建国时间不长,所以这些所谓的冷宫,还没有什么人在这里。人少了,自然的就是会少些纠纷,这里虽然的是见不到皇帝什么的,但是从别的层面来说,反而是成了这皇宫中,唯一的安全独立的地方了。 容尘似乎是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很快的就将如醉带到了里屋。 很自然的动作,直接的就是让如醉十分的确定,这里,只怕就是容尘的地盘,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容尘安排好了的。如醉突然的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些背脊发凉,凉飕飕的感觉。 她是见过南宫柯那人的,和之前的两个皇帝是完全的不一样的,南宫柯有城府,更是狠绝,在这样的人的手里面,容尘依旧是有着自己的势力,如醉莫名的,就是有些害怕。 里屋只是简单的有着一张床铺,连最简单的桌子都没有,容尘走向床铺面前,抚摸着栏杆上面的木头雕花,是牡丹的图案,虽然是年代久远了,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牡丹的轮廓的。 但是,牡丹的花心,确实异常的光亮,如醉的眼神,一下子的就被吸引了过去。 果不其然,容尘下一刻,就是轻轻的按了下去,那里,就是一个小型的机关。 “哐当——”一声。 如醉身后的墙壁,一下子的就落了一半下去,露出了黑幽幽的通道,悠长,深不见底。 “进去吧。”容尘出声,顺便的是将屋外的人给叫了进来,“守好。” 屋外,没有人出现,但是却有人领命。 这里,是容尘在南疆的秘密,所以这暗中,只怕是有着不少的人。 如醉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冲着小白,“小白,过来。” 小白听到声音,一下子的就跳到了如醉的怀中。 这样秘密的地方,小白就算是再机灵,也不过就是一只小猫,若是不小心的被有心人看见了,只怕要出事,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跟着她比较的安全妥当。 “小白,等一下,安静一点。”可别叫出声音来。 小白沉默,算是听懂了如醉的嘱咐。 “真乖。”如醉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小白一句,然后看着容尘,“走吧,我们下去吧。” 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根本的就是不知道这密道的后面是什么,但是如醉就是可以这样的坦然的看着容尘,然后说,她愿意下去。 容尘微微的有些出神,直到看着如醉的身影已经是进去了,才终于的一并进去。 这里,对于如醉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她从未踏足过,若是里面的人,伤了她,可就不好了。 “你就不想要问问爷,这里面有什么?”地道冗长,但是并不黑暗,旁边的墙壁上面,都是镶嵌了夜明珠的,只是太过于的安静了。 这条密道,是通往了宫外的。 如醉下意识的摇头,“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愿意说的事情,问了也没有用,比如说,他对萧婉的感情,对自己的感情,她问了,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所以,这种事情,还不如,不问。 容尘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从来的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问的出来。 容尘下意识的看了如醉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错了,总觉得方才的如醉,好像是身上有种落寞的情绪。 第一百五十五章 较量5 大约,只是错觉,毕竟现在的情况,根本的就是容不得他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地道的距离很长,越是朝着里面前进,就越是感觉到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就连如醉,都是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有些发怵。 不过,这样可怖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这地道也终于的是到了尽头。 如醉的面前,是一座上锁了的木门,上面缠绕着的锁链层层叠叠的,就好像是将这座屋子都给锁了起来一样,给人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到感觉,十分的难受。 然而,这不过只是外面的情形,等到这木门终于被打开的时候,屋内的情形,更加的是让人压迫。 由于是一直的在地道里面的屋子,常年的不见天日,导致于屋内的空气十分的潮湿,屋内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物,只有一个简单的桌子,还有一个木架子。 木架子的上面,就是比门外更多的锁链,一个妇人低着头,垂在木架子的旁边,对于有人进来好像是没有更多的关心,还是维持着自己原本的动作。 如醉莫名的有些不安,看着容尘。 能够被容尘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还是用这种方式藏着的人,必然的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虽然这妇人始终的没有抬头,如醉却是隐隐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容尘,她怎么了?”如醉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被容尘给拉了回来。 不,不是不对劲,根本就是这妇人,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才没有半点的反应。 容尘没有回答,反而是走到了木架子的后面,随手的就将一炷香给掐断了。如醉这才看到,原来这木架子的后面,还有着一缕微微的轻烟。 烟雾的熏陶很快的就没有了,妇人似乎也是慢悠悠的转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迷了太长久的时间,妇人醒来的神识,也是十分的缓慢,长久的都没有抬头。 “容尘,她?”如醉开口搀。 “她叫施芸。”容尘将手中的香炉给丢弃了,看了眼面前的如醉,日后有了如醉在这里,只怕是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了。 还没有等如醉更加深一步的去研究面前的人,施芸终于是回神过来,慢慢的抬头,一双眼睛也是慢慢的聚焦,看着面前的如醉,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十分的淡定,没有任何的不适,如醉刚刚的想要开口,突然的,面前的人变得异常的激动,脸部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把孩子还给我!快点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眼中,没有清明,微微的有些涣散。 只是这一眼,如醉就可以确定,眼前的妇人,是疯子。 不过,显然的这样的囚禁,是让施芸的情况更加的糟糕,如醉忍不住的就回头看了一眼容尘,“容尘,你就这么一直用药物让她昏迷?” 为了不让她伤人,用锁链锁住,又用药物让她昏迷着。这样的举动,显然的就不是什么好的方式,这样以来的话,只会让她的情况越发的严重罢了。 容尘默认,的确,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确是用着这样的方式的,他不是不清楚,这样的举动不会对施芸的病情有什么帮助,但是即便施芸是疯了,也一样的离不开南疆,所以他没有办法将她带出去,也同样的找不到人进来这里,无人医治的情况下,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也当真的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醉咬牙,按捺住自己想要开口骂人的冲动,毕竟的对于她来说,实在的是有些没辙。如醉只是稍微的看了一眼施芸,就很可以确定,她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但是现在,这里,是不能够继续的留着了。 只是,她不清楚,容尘会不会将这人给放出去。 施芸虽然疯,但是言语之间,如醉差不多的也是听出来了,她就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变成现在的这样的,至于这刺激的源头,第一句话的时候,施芸就已经告诉她了。 是因为她的孩子。 如醉默默的看了施芸一眼,在这地宫里面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脸上的神色早就是衰败了,不过施芸的底子还算是不错,因而就算是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也还是能够看出来一点年轻时候的影子的。 但是,按照现在的样子来推算的话,这施芸的孩子,应该是与他们差不多年纪的才是。 “容尘,能不能把她带出去?”在一看到施芸的样子的时候,如醉几乎就是可以毫不犹豫的确定,容尘将她带到这里来,显然的就是为了要给她治病的。但是,这里的条件,实在的是太差了,她也不可能整日的朝着这地宫里面跑。 “可以。”这一点,容尘并没有感到意外,一直的留在这里,肯定不是办法,但是,“不能离开冷宫。”在南疆的后宫之中,冷宫附近的安全,他可以保障,也可以让如醉肆无忌惮的在里面医治,所以,这范围,是不可以超过冷宫的。 但是,如醉如今的身份是皇帝邀请进宫的神医,若是一直逗留在冷宫,总要有一个说法才好。 或者是,要寻上一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冷宫? 如醉点头,“先把她带出去吧。”如醉为难的看了一眼施芸,虽然的是被锁着的,但是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就一直的在自言自语,时而癫狂。 就这么个状态,怎么把她带出去,貌似也是一个困难的事情。要她动手貌似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身边的这位。 如醉下意识的瞅了一眼,好像,更加不可能。 这人一向洁癖,就连小白都不能够近身,眼前的妇人,要是让他架出去,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不过,这周围貌似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如醉莫名的有些认命的念头,下意识的就前进了两步,刚刚的就要碰到施芸的衣角的时候,就直接的被容尘给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如醉有些不悦。 容尘亦是不解,皱眉,“你在做什么?”看着如醉的举动,他大约的也是猜到了如醉想要做什么,都已经他的人了,何必要什么事都自己动手,开口让他帮忙一下又如何? 在容尘的观念里面,今时不同往日,如醉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不需要这么的独立,凡事依靠着他,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如醉现在,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只随口就回答道,“带她出去。”她也没有指望着容尘会动手,所以那样的念头也就是动了一下,就决定自己上了。 容尘莫名的就是有些气闷,总是有一种自己不被需要的感觉,这样的认知,让他十分的不悦。尤其的还是在如醉的面前,居然是这般的没有用处,和从前没有半分的差别。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因而,只是一个顺手,就直接的将如醉给带到了自己的身后,手上不知道是捏住了什么东西,敲击在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然后,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有两个人进来了,脸上带着同样的面具,看不清楚面容。 如醉有些惊讶,搞了半天,原来在这地宫里面,还有其他人。她还以为,就只有施芸一个人呢。 “爷。”面前的人对着容尘行礼,完全的忽视了旁边的如醉,就权当是没有看见如醉一样。与他们无关的事情,就不要有过多的关注,他们既然是容尘的手下,这么一些简单的自觉,还是有的。就比如现在,在如此秘密的地宫内,除了爷以外,居然还有其他的人踏足,就算是好奇,他们也不能去有半分的表现出来。 “将施芸带出去。”施芸虽然是疯了,也是时常的昏迷着,但是这最基本的生存条件,还是必须的要有的,所以这二人,就是一直的暗中照顾施芸的人。只是他们明面上的身份,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因而就算施芸神志不清,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没有让他们在施芸的面前露出过真面目。 “是。”二人的动作很迅速,还没有等如醉缓过神来,就已经消失在她的面前了。 这地宫内的环境当真的是不怎么样,所以施芸离开以后,如醉和容尘也就没有什么过多的耽误,很快的也就上去了。这地宫的通道,原本的就是接连着其中的一座冷宫的,所以施芸也就被就近的安排在了冷宫里面,这里没有锁链,所以方才二人将施芸带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用绳子绑好了,而且点了穴,让她动弹不得。 或许是刚刚的换了地方,施芸的情绪比方才更加的激动,但是眼中的神情,更多的却是害怕。而且,在打量了周围的摆设之后,施芸的害怕,就好像是上升到了一个顶峰一样,不同于寻常的害怕。 如醉上前也只能是尽力的安抚,她不是心理医生,也没有专门的研究过这个,她最为擅长的,还是利用药物让病人恢复正常,但是很显然的眼前的这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还不清楚施芸的病情,更加的是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但是,恰恰是因为施芸的不清醒,反而的是让她没有办法掩盖住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如醉也大约的是看出来了施芸的不对劲。若是说只是对一个陌生的地方的害怕,应该的是不会这么严重的才是。但是现在,显然的就不是这样的。 这里是冷宫。施芸害怕冷宫。 如醉莫名的就是明白了什么,施芸的身份,难道是? “容尘,她是不是这南疆的妃子?”或许是从前一些什么不好的记忆,才会让施芸这么的失态,更何况,这里是冷宫,也只有妃子,才会对冷宫这样的地方,有着如此的惧意。 不过,如醉也是有些迟疑。 施芸的年纪,很明显的不可能会是南宫柯的妃子,至多,是他父亲的妃子才是,但是南疆的建国,时间并不是很久,南疆的皇帝也是在当上了皇帝不久之后就驾崩了的,所以这施芸,应该是在后宫顶着妃子的头衔没有几年。 “是,也不是。”容尘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叫是,又不是? 如醉刚刚的想要开口,一直守在门外的卓方进来了。 “爷。皇上有旨,要召见您和夫人。”卓方到底的不愧是容尘身边跟了多年的人,只是一夜的功夫,就很自觉的将自己对如醉的称呼都给换了。 夫人? 容尘听着这样的称呼,自然的是十分的满意的,但是在如醉这边,就不是那么的让人满意了。 如醉不由的皱眉,纠正了一下卓方,“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姑娘吧。不要叫我夫人。”她和容尘之间,还什么都没有呢,这样的称呼,容易引起误会。 如醉的说话的语气太过于寻常,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地方,但是偏偏的就是将容尘的火气给挑了起来。什么话,什么叫做不想要听到夫人这个称呼?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卓方下意识的看了容尘一眼,有些为难,这爷和夫人的,他到底应该听谁的?不过,这样的纠结也仅仅的是维持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很快的卓方就坚定了立场。 他还是听爷的比较好,不然这下场可能不是他可以承受的了的。 在接收到容尘不悦的目光之后,卓方很自觉的就对着如醉行礼,给自己的行为认错,不过,是认错之前的行为,“夫人,还请夫人恕罪,属下之前的称呼,的确的是有些尊卑不分,还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如醉哑然,悄悄的瞪了一眼认容尘,罢了罢了。不就是一个称呼,她又不会少了一块肉。还是眼前的事情比较的重要。 “皇帝召见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而且看着卓方的样子,估计这南宫柯的圣旨,刚才的就到了,只是不知道卓方用了什么方法,把南宫柯的人给打发回去了。 如醉把自己给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施芸在这里,应该暂时的还是安全的,但是南宫柯那人,绝对的不能够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不一样的地方,要是被南宫柯给看见了自己这一身,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露陷的地方? 自从是见识到了这些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后,如醉对于细节方面的苛求,也算是越来的越多了,毕竟很多的时候,细节真的是可以决定生死,更何况这些人,心思都是九拐十八弯的,谁能够摸的准? “属下不知,但是,胡将军入宫了。”卓方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最有用的事情告诉给了如醉。 胡旷进宫了? “他不是中毒了,怎么进宫?”她这一次进宫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胡旷解毒的么? “皇帝派人,将胡将军接进了皇宫,说是为了更好的解毒。”实际上,也就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监视罢了。 南宫柯的心思,就是人尽皆知。 在这皇宫里面,自然的是要比皇宫的外面,更加的容易让人知晓,如醉给胡旷治疗的时候,这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将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如醉看了眼身侧的施芸,突然的是有了什么主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身侧的容尘,有了什么主意一般。 容尘自然的是没有忽略如醉这样的眼神,笑的了然。很多的时候,不用多说,他也会知道如醉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就比如说是现在,他自然的是清楚了如醉的主意。 这一次,反倒是南宫柯误打误撞的帮了他们才是。 也的确,在南宫柯的调查里面,只是知道胡旷的存在,完全的就是不知道还有一个施芸的存在,更加的不清楚,施芸如今就被他们安置在冷宫里面。 二人没有什么过多的犹豫,很快的就到了南宫柯的御书房。南宫柯特意的选在了御书房召见,这意思,倒是十分的明显了。就是不想要更多的人来质疑他们的决定。 “在下容尘,参见皇帝。”这是如醉第一次见到容尘给别人行礼,从来的都是看着别人给容尘行礼的,这样的角色转变,反而的是让如醉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但是,就算是南宫柯身处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面,容尘只是简单的一身布衣站在下面,如醉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如醉很清晰,但是也是同样的,让南宫柯也感觉到了。 毕竟的是同样的气场的人,这对于南宫柯来说,容尘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自然的是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感觉到了。南宫柯隐隐的察觉到了一种压迫,但是他是绝对的不会允许自己表现出来,尤其的是不会在容尘的面前表现出来这样的怯懦。 “容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来人,赐座。”南宫柯看着容尘这样站着的感觉,让他直觉就是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下意识的就想要容尘矮上一些,不要给他这么压迫的感觉。 “多谢皇上。”容尘的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如醉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方才那种十分的压迫人的气场,根本的就是容尘故意的,而且直接的就是为了压迫南宫柯所表现出来的。 如醉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到了容尘的身上,那种故意而为之的感觉十分的强烈,而且,就是针对着南宫柯的。所以现在的这样,分明的就是刻意的。 容尘自然的是没有忽略如醉的呆呆愣愣,但是这种吸引了自己女人的目光的感觉,还是十分的不错的,所以完全的就是当着南宫柯不存在一样,拉着如醉的手,将她给带到了桌子旁边坐下来,十分的自然,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满满的都是宠溺。 南宫柯自然的是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就连容尘嘴角带笑的模样,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所以这个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来,看来,有些事情,当真是眼见为实,昨夜虽说是试探,但是这结果,倒是令人满意的。 他不是不知道容尘的本事,下药那样简单的伎俩,根本就是逃不过容尘的眼睛的,他要试探的,根本就不是容尘会不会真的将茶水给喝下去,他真的要试探的,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之所以在第二日的时候就将他们二人给召过来,为的就是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只有这个时候的小动作,才是可以真的体现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不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的亲密无间。 就算是想要假装的话,很多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是假装不出来的。 容尘很自然的看着如醉的样子,完全的就没有将南宫柯放在眼中,试探也好,无意也罢,只是如醉现在的模样,当真的是取悦了他,他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 倒是如醉,在落座以后,才终于的明白了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她居然,居然在外人的面前,就这么的被容尘给不由自主的蛊惑了,当着外人的面,真是丢人,就连对南宫柯行礼,她都给忘了。 不过,容尘方才的样子,的确的是让她有些着迷。 如醉的脸颊上面,微微的就爬上了一些红晕,看着容尘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有些心痒痒的。 如醉咬唇,抬头,对上的是南宫柯的目光,“敢问皇上,您可是将胡旷将军给带到皇宫中来了?”还是正事比较重要,如醉将自己的右手在容尘的手里挣扎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结果反倒是被容尘握的更紧了。 动了半晌,没有什么反应,如醉放弃。不再看容尘。刻意的对着南宫柯。 南宫柯的眼眸中,微微的露出了几分审视,“姑娘的消息倒是灵通。”这胡旷可是刚刚在进宫的。她居然已经知晓了。 如醉的心里疙瘩一声,脸色一下子的就白了几分,该死的容尘,就因为扰的她心绪不宁的,居然这么快的就把自己的目的给提前的展现了出来,这南宫柯,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如醉皱眉,手心下意识的蜷曲了一下,十分的紧张。 倒是容尘的手掌,微微的握了握如醉的右手,以示宽慰。 如醉本来是十分的紧张的心情,一下子的就平静了下来,看着容尘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也是莫名的就安心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较量6 “在下都已经知晓的事情,她焉能不知?”容尘直接的将这件事情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没有半分的掩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找借口的话,只会显得自己更加的心虚罢了。 然而,这样的回答,显然的就是最合适的回答悦。 南宫柯反而是将自己的怀疑给收了回去,若是容尘当真的是不知道胡旷进宫了的话,那才是真的虚假。容尘的手段,他手下的人究竟是有多少,南宫柯并不清楚,但是胡旷的事情虽然是刚刚发生的,但是他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着谁,因而,只有容尘知道了,才算是正常的情况。 皇宫里面,的确是有他的人。 南宫柯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转而对上了如醉,“既然姑娘已经知晓,那么这医治的事情,何时开始?”南宫柯话语中的意思,好像是在多么的关心胡旷一样,其实如醉很清楚,全部的都是废话。 南宫柯之所以一定是要将胡旷给带到皇宫里面来,一是为了给自己在百姓的面前博得了一个好的名声,这第二,不过也就是为了要让自己更加的好控制,胡旷的毕竟只是中毒,不是真的病入膏肓,站在他面前的是神医,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些担心的,若是真的将胡旷给医治好了,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事情,所以直接的将胡旷给安排在皇宫里面,一旦解毒,他一样可以继续下毒。 如醉自然的是没有忽视南宫柯话语中的意思,因而,直接的就是上前,也顺便的是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在南宫柯这样的人面前,过多的掩饰,反而的不是一件好事。 “随时都可以开始,想必皇上也是希望将军可以快一些的好起来吧。”嘴上是这么的说着的,可是实际上,估摸着是胡旷一直的好不了吧。 “自然。”南宫柯回答的很爽快,只是二人的心里,莫不都是在各怀鬼胎。 “在下有一个请求,不知皇上能否答应。”如醉突然的起身,态度十分的恭敬,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是较为困难的事情搀。 南宫柯也是微微的犹豫了一下,很快的就开口了,“姑娘但说无妨。” “将军的病症严重,在下虽然是还没有看过,但是也知晓,想要治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下治病救人,最忌讳的就是身边有人打扰,因而若是皇帝不介意的话,能否给在下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如醉说了一大堆,不过是在拐弯抹角的告诉南宫柯,她需要一个没有人监视,没有人打扰,没有人伺候的地方。 南疆的皇宫不小,但是毕竟的是皇宫这样的地方,是是非最多的地方,想要绝对的安静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冷宫那里是绝对的安静,因而,如醉的想法,就是直接的将南宫柯的思绪,给引到冷宫。 如此一来的话,只要胡旷也在冷宫之中,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冷宫,长时间的逗留,也不会引起怀疑,更加的是不会引起南宫柯自己的怀疑。 “这个自然,姑娘是神医,这治病救人的事情,朕自然是会按照姑娘您的想法来操办。”只是,这安静的地方,在皇宫里面,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寻找的地方。 前朝,自然的是有着前朝的处理;至于后宫,只怕是有时候,比前朝还要的混乱,而且后宫是妃嫔居所,胡旷身为男子,自然的是不可以随意的居住的,即便是昏迷着,也是绝对的不可以的。 如醉看着南宫柯,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的逼问,更加的没有给南宫柯继续的提醒,她就是等着南宫柯自己将冷宫给说出来,若是自己刻意的说了什么,反而的是容易引起怀疑了。 就算一会儿南宫柯说了什么其余的地方,她也会有办法,一一的给堵回去。这皇宫里面,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又何来的什么安静?至于这没人的地方,自然的就安静了,也就自然的,只有冷宫才会没有人。 南宫柯到底的也是没有想多久,自然而然的就是想到了冷宫,毕竟如醉话语中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有人去打扰罢了,这皇宫里面,唯一的没有人的地方,也就只有冷宫附近了。 他当上皇帝这么多年,对于后宫并不沉迷,最受宠爱的,也不过就是萧婉一人,因而这冷宫,还真的只是一个摆设罢了,至今还没有人进去过。 南宫柯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怀疑,只是,冷宫哪里的条件,并不是那么的好,南宫柯微微的有些迟疑,“朕明白你的意思,朕的皇宫里面,最安静的地方,非冷宫莫属,只是不清楚,姑娘你是否愿意过去。”而且,那里没有什么人的话,到时候,要是胡旷有了什么变故,自己派人继续的给胡旷下毒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地方。 其实,就现在的局面来说,不仅仅是她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治病,就是他,也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完全的可以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地方,没有人,自然的就是最好掌控的地方。 左右是在这皇宫里面,到时候,他必然的不会放任着他们在冷宫之中,必然的是会派人看守着,这样一来的话,自然的就是一清二楚,反而是比在其他的地方更加的好掌控。 只是不清楚,如醉是否愿意过去。冷宫那样的地方,阴森可怖,多少的人都是不愿意靠近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如醉了。 然而,如醉的反应,却是直接的表现了出来,自然是没有过多的兴奋,脸上的表情却是很自然的,毕竟的是对着南宫柯这样的老狐狸。 “客随主便,只要是安静的地方,在下不挑剔。”开玩笑,直接的就是冷宫,这还有什么需要更换的必要? “姑娘自然可以放心,这胡旷,朕过一会儿自然的会派人送上,至于这些平日里所需要的药材食物一类的,朕自派人送上。”南宫柯直接的开始安排。 这样倒是连自己的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如醉自然的是有些不甘示弱,“多谢皇上是如此的费心操持,只是,在下治病救人的习惯就是没有任何人改的掉,还希望除了这送药材和膳食的人,其余的人,一概不要出现。” 当然,如醉也是很清楚的,这暗中的人,是避免不了的,但是这表面上的人少了一些的话,对于他们来说,绝对的是有利而无害的。 南宫柯审视了如醉一下,这是在故意的将他的人都给支开么?南宫柯下意识的就开始研究如醉的动机和目的,但是这最后的结果,的确的是没有研究出来什么的,毕竟的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少了几个人,也是少了几个明面上的人,对他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更何况,南宫柯的确的是没有在如醉的脸上,看出来半分的不妥。 “既然这是姑娘的习惯,为了让将军快些痊愈,朕自然会支持。”南宫柯没有拒绝,本来这去冷宫的主意就是他提出来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的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怀疑,就算是有,也就只能够是怀疑罢了,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一下什么。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够是作罢。 “多谢皇上,在下一定是会用上毕生所学,将将军治好。”如醉十分的诚恳,满心满眼的就是一副想要将自己的病人给治好的样子,让人找不出来一点点的不对劲的地方。 到底的是神医,这对待病人的热爱程度,都是一般的医者所达不到的境界。因而,如醉这个时候的着急,反而的是给了她最好的掩饰。 “若是治好了将军,朕大大有赏。”说的就好像是自己多么重视自己的这个将军一样,其实实际上,胡旷根本的就是没有醒过来的可能性。 “多谢皇上,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如醉行礼告退,想要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这接下来的时间,就只要是好好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就可以了,继续的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的什么小动作,就会在南宫柯的面前露馅了。 其实相比较来说,如醉更加担心的是南宫柯的腹黑,毕竟的容尘的腹黑什么的,自己多少的是了解容尘的,所以不会有害怕的感觉,但是除此之外的,对上了一个想要加害自己的人,她自然的是有着紧张的。 容尘从始至终,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就开始的那么一句话,就直接的让南宫柯有了很多先入为主的概念,若是有什么事情是如醉不能够快速知晓的,只要是他在旁边,南宫柯就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些都是自己买的。 这不过就是简单的心理战术。 但是这个时候对于南宫柯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好在,如醉后面的回答,很多的时候,都是十分的刻意的避开了很有可能出错的地方。 只是,为了安全,如醉在冷宫的时间,只能是白日里,若是耽误到了夜晚,只怕南宫柯是会起疑心的。 “容尘,你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离开了御书房,如醉直接的就开口了,这皇宫里面的确的是什么都有,但是南宫柯送来的东西,她不敢用。 药材什么的,南宫柯只怕还不会去做些什么手脚,一是因为太过于的浪费时间和心力,而且那么多的药材,如醉能够用到的不多,会用到多少也是不一定的,所以这个时候,给药材做手脚的话,没有保证性,更加的是没有作用。 但是,若是在器皿上做了手脚,很明显的就是不一样了,无论如醉要用到什么,什么时候用,都会不由自主的沾染上了器皿上的东西,时间一久,自然的就是渗透到了病人的体内,到时候想要清除,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了。 “需要什么?”容尘自然的是没有犹豫的,如醉的性子太独立,很少的会开口依赖他,因而有时候像这样的事情,她自己不能够解决的话,才会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他倒是十分的受用,倒是不介意如醉时不时的来这么一出。 “银针,一整套的银针。”现在对于施芸和胡旷最重要的来说,就是要想办法将这些毒物给逼出来,尤其是施芸,在地宫里面待了那么久的时间,自然的身体上的机能,都不容易去分辨出来的,她现在最需要的,自然的就是一整套的银针。 “今夜,自会备好。”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不过就只是一些银针,倒还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如醉更加犹豫的是,这胡旷的病情,究竟是要维持多久,才是比较妥当的做法。 这么快的好的话,对于他们的计划不利,但是要是一直的没有起色,只怕是会更加的容易引起嫌疑,因而,如醉不由的就是有些左右为难。 “容尘,这治病的时间,多久比较好?”如醉还是问清楚了,毕竟给她一个时间概念的话,可以直接的就是按照这个固定的时间,来特别的制定解毒的方式。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有足够的精力,去好好的治疗施芸,施芸的身上,一定的是会有一个巨大的秘密,所以如醉才会那么的静定,也会是有些心急的想要将施芸给治好。 “至多一月。”容尘也是知道如醉的意思,但是他也是同样的不想要给如醉压力,因而直接的就是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比一个月少,自然的而是好。 如醉点头,心里多少的是有了些数。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似乎还是有些早的。如醉抬腿,直接的就是说,“容尘,现在天色还早,我先过去看一下。”反正等一下的胡旷也是要被送过去了,她正好的也是看一眼这胡旷的情况如何。 容尘没有反对,他在这皇宫里面的事情很多,若是如醉没有事情的话,自己必须的是要跟在如醉的身侧的,免得如醉是招架不住南宫柯,但是若是和现在的一样的话,如醉自有自己的理由,可以过去冷宫治病,南宫柯的注意力,只怕是会更多的放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也好,给如醉那里是腾出来了时间。 “注意时辰。”今日是刚开始的时候,南宫柯的人马不一定都已经是到了冷宫的那边,但是这里,他的身边,一定的已经开始有监视着的人了,而且从昨夜开始,只怕是有着他们在的地方,都会被监视。 “我知道。”如醉点头没有让容尘跟着,她不是不清楚,现在容尘的身边,到处的都是危机四伏的。 晚。 如醉到底的是在冷宫忘却了时间,南宫柯的速度很快,直接的就是将胡旷给送了过来,容尘的速度一样的是不慢,却也是依旧的送上了银针。 容尘在冷宫的附近安插了人,暂时的还是没有看到南宫柯的人,只怕是因为今夜是刚开始的原因,守卫还没有那么的迅速的就会过来,南宫柯的人,也不会这么快的就计划好了,所以到了如醉这边,显然的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就会。 因而,她几乎是毫无顾忌的在冷宫中扎针,完全的就是没有继续的离开的想法,不过是今夜一夜的时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而且,如醉从来的就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她就更加的不会半途而废了。 另一边人,如醉不再,容尘的屋中,倒是变成了萧婉的天下。 似乎是打探好了的一样,今夜的皇帝独宿,如醉更加的是没有在容尘的屋中,她是不用见到如醉的,所以萧婉很自觉的就到了容尘的屋中,想要知晓现在的情况,毕竟的今日胡旷进宫的事情,她也一样的是知道了。 胡旷一直的就是他们的人,这一点,萧婉一直的都是知道的,但是现在,才刚刚的是从祁山上回来,胡旷就是重病不起,还因为这个理由,将如醉给召了回来,其实南宫柯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将容尘给引导皇宫来的。 但是很显然的,萧婉发现事情开始慢慢的就变了。若是说想要将容尘给吸引到皇宫中来的话,胡旷重病,其实只要是虚假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当真。 就算是当真的话,容尘和如醉已经过来了,这胡旷的病症,也应该是要好了才是,可是却没有想到的是,这胡旷的病情,反而的是更更加的严重了。回到南疆这么久的时间,就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 尤其是现在,居然还被接进了皇宫,萧婉当时就明白事情是真的不妙了。 因而,今夜这样难得的机会,萧婉是一定的会过来,将现在的局面给了解清楚。 屋外,寂静非常,屋内也不过就只是一根小小的蜡烛在摇曳着。萧婉站在门外的时候,没有让人通报,也同样的是没有发出声音,直到她的人都已经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屋内的容尘,才终于的是感觉到了有人进来。 只是彼时的容尘,压根的就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下意识的以为,这个点了,是如醉回来了,因而直接的就是开口,“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萧婉看着容尘专注的表情,本来是红润的脸色,在听到容尘这句话的时候,当即的就是冷了下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容尘虽然的是没有说出来名字,但是话语中的意思,溢于言表。 回来? 这个屋中,除了他容尘自己,能够用得上这两个字的人,可不就只有如醉一个人? 萧婉上前,隐隐的咬着自己的牙关,但是表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半分,在皇宫里面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她自然的是练就了一身演戏的本事,更加的是明白如何伪装出来最完美的表情。 直到萧婉靠近的时候,容尘才终于的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直接的就是出手,还没有等到自己开口,一下子的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萧婉,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容尘手腕一偏,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去,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是有些失望的情绪,但是却不是很明显,“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这里也是是非之地,萧婉不避嫌,过来这里做什么? 容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真的是有些晚了,不由的开始有些担心如醉,今日在她刚刚的过去的时候,他特意的就提醒了一下她,要早些回来,害怕的,就是现在的这样的局面。 他不是不了解如醉,一旦的是遇上了自己的病人,是绝对的不会记得时间的,就好像是当初药王谷的比赛一样,可以好几日的不睡觉,就为了赢得比赛。 现在放在她面前的是两个不容易治好的病人,如醉那样的人,自然的是不会愿意浪费一点的时间了,若是这个时候没有针灸完毕的话,只怕是她绝对的不会离开的。 看来,他担忧的事情,还是有道理的。 萧婉自然的是没有忽略容尘话语中的不耐烦,心中对于如醉的嫉恨,不免的又是多上了几分,但是现在在表面上,却是一点的多看不出来的。 反而,还是一点担心的表情,看着容尘,“我知道胡将军已经被送进皇宫了,容尘,你说南宫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关系了?”否则不然的话,他为什么如此的急切? 急着给胡旷下毒,急着将他们给关在皇宫,表面上是为了尽快的给将军解毒,可是实际上,其实都是在变相的软禁他们罢了,怕的就是离开了这皇宫,他自己不太好控制罢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必须的要把远在祁山的胡旷给拉回来的原因。 这一点,容尘自然的是清楚的,“不是怀疑,是确定。”南宫柯一定的是知道了的,只是不清楚的是,南宫柯究竟已经是知道多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没有继续的隐瞒着萧婉,迟早的都是需要知道的。 确定?萧婉微微的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有想到,南宫柯会知道的这么快,原本过来这里的时候,她还在忐忑不安,现在好了,直接的是跌入了谷底了。 南宫柯知道了,若是真的是将自己和容尘的关系都知晓了,那她该如何? 容尘自然的是看到了萧婉的担心,直截了当的道,“南宫柯已经知晓,如醉与我的关系,至于你,自不必担心。” 第一百五十七章 较量7 萧婉微微的一滞,心中的苦闷有些难以言说,毕竟在外人的眼前,她还是南宫柯的宠妃,但是在南宫柯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是变了模样。 如醉一直未归,冷宫处的情况暂时的还是不得而知,容尘显然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萧婉似乎一直的想要将容尘的思绪给拉回来,终究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容尘一直都没有正眼的看过萧婉悦。 萧婉无意识的咬唇,手指握着手中的茶杯,微微的用力,指尖发白,却还是在强颜欢笑。 “爷,南宫柯朝着这边过来了。”卓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准确的说,不是南宫柯过来了,而是南宫柯派来的人过来了,南宫柯的意思倒是十分的明显,试探罢了,或者说,就是给容尘一些压力罢了。 容尘不会不知道南宫柯会过来,所以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会做好的。但是就算是故意的做表面功夫,南宫柯还是希望看到容尘这么做,而且,这样的消息,还会有意识无意识的传出去。 其实更多的时候,为的不是容尘,而是,这些消息,都说给萧婉听的。 这么久以来,南宫柯对于萧婉的动作,不是不知道,只是更多的时候,他不过是利用着萧婉,故意的将一些消息放出去给容尘听罢了,现在,他更加需要的是一个如同萧婉这样的助手,若是萧婉和容尘之间生出了什么嫌隙,对他来说,只是有利无害罢了。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南宫柯在知道了萧婉的身份以后,还一如既往的宠爱着萧婉的原因。 听到南宫柯过来了,萧婉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了,不由自主的就紧张了起来,今夜南宫柯原本的就是独宿,却没有想到,不去后宫的南宫柯,还会到容尘这里来搀。 南宫柯现在就算是知道她和容尘的关系,但是更多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怀疑,做了许多的事情,也就是为了寻出证据,但是现在既然这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萧婉这边,就更加的是不可能主动的去捅破它的。 容尘只是稍微的扫视了一下周围,衣袖一拂过,直接的将屋内的烛火给熄灭了,门外挂着的宫灯摇曳着,将光亮微微的给照射进了屋中,十分的昏暗。 “容尘?”萧婉下意识的有些心慌。 “帮我。”容尘言简意赅,直接的将萧婉从椅子上给拉了起来,坐到了床边。 萧婉的手心触碰到温热的手掌,莫名的就有些开心,嘴角的笑容更是不由自主的露了出来,从前的容尘,也是喜欢这样拉着她的,容尘希望自己帮着他,只要是容尘一句话,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去帮着容尘。 在这南疆的后宫这么多年,见多了皇帝的薄情,见多了后宫的争斗,她的内心深处,越发的不能割舍的,反而是这份停留在过去的美好的感觉,更加的是这个停留在记忆中的人物,时隔多年以后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怎能不心动? 况且,东陵和西秦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除了外表以外,更加让她动心的,就是如今眼前的这人,迟早会有一日,是会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的,而她从小到大的目的,为的,也不过就是站在天下女子最高的位置。 在南宫柯这里没有完成的事情,她想要的,只会是更多。 容尘揽住萧婉的肩头,直接的带着萧婉躺在了床上,床上的帷幔,瞬间就落了下来,遮住了床上的两个人,但是隐隐约约之间,还是可以看的见人影,却看不见人的面容。 萧婉的呼吸,一下子的就停滞了一些,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阵微微的,很淡然的药香味一下子的就窜进了萧婉的鼻尖之中。 这种味道很熟悉,也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分辨的出来是谁的。 是桑如醉身上的味道。 大多数的女子,身上的味道,都应该是或浓或淡的脂粉香味,只有如醉这样整日的和药材为伍的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的药香味。 萧婉当即的皱眉,她最为讨厌的,就是这种味道,当真是难闻极了。 越是逃避,就闻的越是清晰,萧婉甚至于是可以感觉得到,这药香味越来的越浓烈,昨夜在屋外听到的声音,莫名的就窜进了萧婉的脑海中。昨夜,就在这里,如醉和容尘…… 她昨夜是躺在这张床上的。 萧婉的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刚刚的动弹着想要开口,就直接的被容尘给拦住了,声音很低,就在萧婉的身侧,萧婉甚至于是可以感受到,容尘的呼吸喷薄到自己脸颊上的感觉。 痒痒的,让人心痒难耐。 “不要出声。”容尘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他方才分明的就是听到了屋顶上面,有人悄然的落下的声音,还很小心的翻开了屋顶上面的瓦砾。 萧婉就这么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说话,甚至于是有些下意识的紧张,不敢动弹。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和容尘躺在一起,却还是躺在了如醉曾经躺过地方。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屋顶的人完全的没有离开的迹象,这个时候,比较的就是谁比谁更加有耐心的时候。如醉一直在冷宫没有回来的消息,绝对的不可以让南宫柯知晓,毕竟这还是第一夜的时候,若是被南宫柯知晓了,以后派人到了冷宫,施芸的事情,只会更加的困难。 因而,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是要营造出来如醉是在屋中的讯息。 床幔被稍微的打开了一些,微弱的烛光可以很轻易的让外面的人可以看见屋内是有两个人的存在。不需要发出来什么声音,只需要让外面的人看见就可以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要看到他的床上有人,只会下意识的以为是如醉。没有人会想到,这床上的人会是萧婉。 床幔微微的晃动着,就好像是被微风吹过的一样,时隐时现的,然后微风停下,床幔落下,死死的遮住了雕花木床。微微的,有翻身的声音。 他要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只要安静的等着那些人离开就可以了。 似乎是戏做完了,容尘刻意的就朝着床边的距离动了动,雕花木床比较大,容尘睡在了边上,因而距离萧婉的距离比较远。萧婉将双手搁在了自己的肚腹上面,僵硬着身子没有动弹,容尘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沦落到了当别人替身的地步了? 屋外,声音渐渐的小了,南宫柯到底的还没有开始怀疑。所以也不过是派人过来看看罢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如醉在给南宫柯暗示罢了,当时挪到冷宫医治的主意,是南宫柯主动提出来的,这一个主动一个被动,显然的就是天壤之别,这也是如醉最为聪慧的地方。 容尘闭目养神,一直没有说话,察觉到了身侧的人的紧张,容尘才终于的开口,“人已经走了。”萧婉紧张,他知道,但是除了这句话以后,他却是除了这句话以后,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说的了。 萧婉明显的是松了口气,刚刚的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的身上就是有着一股重量,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但是屋内的光线实在的是太暗了,萧婉看不清楚,就下意识的用手去抚摸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就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紧接着,一阵熟悉的猫叫声直接的就进入了萧婉的耳中。 萧婉一下子的就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浑身都僵硬了,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下一刻,小白直接的就是冲了上来,对着萧婉就是一下子,让人躲闪不急。在黑暗中,小白蓝幽幽的目光显得十分的渗人,对着萧婉,龇牙咧嘴。 萧婉连出声的时间都没有,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低低的叫出了声音,倒抽了一口冷气。 屋内,霎时间就是灯火通明,所有的烛火在瞬间被点燃。 小白就这么的趴在萧婉的面前,尖锐的爪子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婉,一副攻击人的样子。 容尘脸色一沉,直接的将小白给扔到了地上,完全的没有半分的怜惜,眼眸中的情绪,是十分的不悦。 “喵呜……”小白在地上滚了几滚,哀怨的叫了一声,不时的用自己的爪子动了动,眼中的凶狠直接的变成了痛苦的颜色,容尘刚才的那一下,是用了力气的,这一下子的被甩出了这么远的距离,身子有些受不住了。 “萧婉,有没有事?”容尘将萧婉拉着坐了起来,轻轻的将萧婉脖颈间的衣物给撩开了,猫爪子的血痕清晰可见,还在朝着外面渗血,十分的触目惊心。 “小白,你太过分了!”容尘的口气十分的不悦。 小白死死的瞪着萧婉,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若不是现在它不能动弹的话,它一定是会再次的上去,给萧婉一下子。 如醉爱护小白,小白通人性,也是对如醉护短的很,就比如说是现在,小白很聪明,知道这里是如醉睡着的地方,现在有了另外的一个人躺了上去,它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直接的将萧婉给赶下去,这里应该是如醉的地方,任何人都是不可以染指的。 容尘对于小白的心思,很多的时候也是无师自通,不由自主的就有了警告,“若是还有下一次,你就不要继续的跟着如醉了。”他不是不知道小白的软肋在什么地方,所以直接的就是威胁着小白。 果然,在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小白的瞪着萧婉的目光,直接的就是软了几分。容尘的手段,它不是没有见到过,方才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只敢对萧婉动手,但是却还是惹了容尘。 萧婉轻轻的用帕子捂着自己的伤口,酝酿了一番,眼泪就掉了下来,“容尘,你是知道我的,最害怕猫,如今我都已经是这般了,你难道还要将这只猫护着不成?”萧婉看着小白,没有从前的害怕,更多的是痛恨,只是因为,这是如醉珍视的东西。 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从前,在这是猫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要被赶走了,若是敢不怕死的伤了她,必然的是要付出成倍的代价。 可是现在,容尘显然的是打算再一次的放过它! “你放心,以后它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今日不过是因为如醉要去见南宫柯,带着小白不方便,所以才会将它独自的丢在宫中,平日里的时候,必然的是会和如醉形影不离的,所以也不会对萧婉有什么伤害了。 今日,或许是因为萧婉占了如醉的地方的缘故,这只猫,一向护主的很。 这么说,还是不肯将它给解决了?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它是如醉养的? 萧婉的泪水蓄积的越来的越多,越来的越伤心,就算是不能够直接的将这只猫给解决了,让它吃一些苦头,她心里都是能够舒坦一些的,毕竟的对于如醉来说,它若是受伤了,如醉必然的是会担心的。 “容尘,若是明日被皇帝看见了我这幅模样,该当如何?”这一看就是猫抓出来的伤痕,南宫柯也是知道她是害怕猫咪的,所以南疆阖宫上下,就没有猫,如今有猫的地方,也就只有如醉这边。 要是被皇帝看见了的话,不用想,都知道她今夜是在容尘这里的。 “容尘,我知道,我受伤是小事,但是若是被皇上发现了今夜的事情,只怕是会对你的计划不好。”若是南宫柯一旦的知道她在容尘的宫中,必然是会派人过来调查的,这么一来的话,容尘在这宫里办事,就会变得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容尘方才生气的将小白给丢下去,所想到的,自然的也就是这件事情,小白一时之间的逞能,给他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小白到底的是不会想这么多,只会冲动行事,从前是有着如醉在一边稍微的提醒着,如今没有如醉在这里,小白不过也就只是一直普通的猫罢了。 现在,还真的是闯了篓子了。 但是,这到底的是如醉养着的,容尘并不想要看着如醉伤心,也是同样的不放心小白会继续的做出来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伤痕,一道就已经是足够麻烦了。 容尘轻轻的是将萧婉的手臂给拿开了,伤口还在出血,看着让人有些害怕。 容尘直接的动手,开始用如醉留在屋中的东西,给萧婉包扎伤口,如醉现在不在屋中,太医自然的是不能够随便的请过来的,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动手。 容尘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的给萧婉包扎,萧婉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朱唇,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对于她来说,这样屈尊降贵的容尘,是她从来的都没有见到过的。她紧张,更多的却是得意,这屋子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地上趴着的一直白色的猫咪,既然是如醉养着的,萧婉自然而然的就是将小白给当成了如醉一样的讨厌,对着小白,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白一直的是死死的盯着萧婉的,只要萧婉躺在这张大床上面一刻,它的小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因而,这个时候自然的是没有放过萧婉的眼神。 小白气不过,“喵!”叫声十分的尖锐。 容尘皱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小白,口气中隐藏着几分凌厉,呵斥道:“小白,出去!”他没有继续的责怪它,它倒是得寸进尺起来了,那叫声是有多么的不满,他不是听不出来。 小白对于容尘的害怕,是渗透到骨子里面的,这个时候,更加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接着就是狠狠的等着萧婉,却没有敢继续叫出来。它害怕容尘。 萧婉看着小白,就好像是看到了如醉一样,十分的痛快。她现在就是占着如醉的地方,容尘对她的态度,也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宠溺,至于如醉,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时日久了,自然的也就会厌烦了。就好像是眼前的这是该死的猫一样,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看到如醉这么狼狈。 容尘的小心翼翼,动作的轻柔,直接的让萧婉开始得意,就好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样一般。 半晌,都是没有什么反应,容尘的脑后,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小白,出去。”他知道萧婉怕猫,而且这个时候,一定的是不愿意看到小白的。 小白心里害怕,其实刚才就想要离开的,只不过是因为试了几下,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罢了。 方才它是被容尘直接的从床上给扔下来的,后腿好像是摔上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能够站起来,它一直的看着容尘,希望容尘可以看自己一眼,然后就可以不让它出去了,它是真的没有办法站起来才会一直的留在这里的。 但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等来的,还是简单的两个字。 小白没有办法,它知道容尘不是和如醉一样,靠着撒娇就可以混过去的,而且还有着一个萧婉。小白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后面的右腿,完全的就不能动弹,刚才它是侧着身子倒下来的,身上所有的重量都是压在右腿上面的,剧烈的疼痛让它缓不过来。 而且,在地上这么久的时间,它一动也不敢动,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却也是站不起来。 小白小声的喵呜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默默的爬上了一边的窗户,艰难的用自己的爪子推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屋门是被锁上的,刚才它进来的时候就是爬窗户进来的,现在也只能这么的出去。 只是窗户的距离是有些高的,对于平时的它来说,是完全的没有问题的,但是对于现在的小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它拖着伤痛的腿,跳到了外面,却不敢继续的下去了。 窗户的距离有些高。 小白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猛然的看到了一边的卓方,一声接着一声的叫了出来,“喵……”“喵……”“喵……”试图是引起卓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小白的叫声卓方并不陌生,所以很快的就发现了窗栏上面的小白。 “小白,你什么时候进去的?”看着微微的半开着的窗户,卓方当即就是知道,小白是从里面出来的,但是这小白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就连他居然都没发现。 也是,小白方才进去的时候,就连容尘都没有发现,若是被发现了,它刚才也就不能得手了。 卓方的声音很小,似乎是害怕打扰了屋中的人,小心翼翼的将窗户给关上了,顺便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 卓方看着小白,微微的有些诧异,“小白,你怎么受伤了?”卓方将小白给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察觉到了手上的濡湿,然后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小白的后腿上面,已经开始渗血了。 是从屋内出来的,屋中只有。 卓方迅速的将小白给抱走,离开了屋子。 屋内只有两个人,能够将小白给伤了的,毋庸置疑。所以,卓方不敢继续说下去,小白私自的进去,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且小白一向机灵,能够伤成这样,只怕也只有爷会弄成这样。 卓方将小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面,看着小白哀怨的小眼神,有些无可奈何,他不是医者,对于治疗这种事情就是一窍不通,虽说当了这么多年的侍卫,对于包扎这样的事情还是十分的得心应手的,但是那也只是对于人来说,眼前的,再机灵,也就是一只猫,他的确的是无能为力,所以还是等着夫人回来比较好。 卓方看着小白,颇有一种大眼瞪小眼的意味,就这么的瞅着小白,看着小白呜咽着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小白,别这么看着我,还是等你主子回来帮你,我这要是动手了,把你治坏了怎么办?” 小白瞬间的低下了头,耷拉着小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十分的没有精神,它实在的是有些疼的受不了了,刚才有些麻木的感觉,现在消失了,就只有丝丝入骨的疼痛。 第一百五十八章 较量8 冷宫。 如醉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施芸,手心微微的渗透出了几分汗渍,施芸的头上,扎着许多的银针,远远的看着,还颇有些可怕的感觉。施芸不同于普通的在她手上的病人,她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情绪激动了起来,然后胡乱的动弹,若是不小心的触碰到了头上的银针,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 她刺入的穴位,大多的都是比较危险的位置,所以这个时候,不得的不仔细的照看着,生怕是会有什么变故。好在,不知道施芸是不是知道自己再给她治疗一样,虽然是微微的清醒着的,倒是也没有胡乱的动弹着,十分的安静。 这让如醉,多少的还是有些欣慰的。 她今夜的检查就已经发现了,施芸的神志不清并没有那么的严重,只要好好的疏通,想要完全的好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给施芸针灸,只是这针灸的时间有些久,她又不敢擅自的离开,因而也就是耽误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搀。 至于胡旷,早在送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检查过了,明明是有更快更好的方法的,但是她没有用,因为她现在需要胡旷的病情来拖延时间,而且,既然南宫柯胆敢下毒,就意味着,他也还是不会愿意看着胡旷这么快的醒过来的,与其让胡旷醒过来以后继续的被下毒,还不如让她慢慢的解毒。 南宫柯给胡旷下毒,倒是很简单直接的方式,但是这里毕竟的是南疆,所以这毒药,到底的还是不能够和药王谷的相提并论,所以这对于如醉来说,还真的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悦。 她现在的注意力,已经是全部的放在了施芸的身上。 桌子边上,香炉里面的熏香突然的断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这已经是烧断了的第四根了,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如醉起身,轻轻的站到了施芸的身后。 她不太会准确的掐算这古代的时间,所以通常的都是用着这样的方式来计时。 “您不要动,我要给您拔针。”如醉见施芸稍微的动了一下,直接的开口说道。刚才给施芸扎针的时候,她也是有些不安,但是如醉告诉她,这是在帮她治病,施芸也就平静下来了,现在看着她站起来,她又开始不安,如醉依旧是直接的告诉了她。 也恰恰的是因为这些小的举动,才让如醉更加的确定,这施芸的症状,原本就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是因为长时间的没有得到救治,还被容尘关在地宫那样的地方那么多年,才会加速了病情的恶化,若是刚开始的时候就治疗的话,只怕施芸早就已经是恢复正常了。 或者,将她的孩子找回来的话,对于她的病情的帮助,应该也是很大的。 施芸很少会说些什么,也很少的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连嘴里神神叨叨的说的话,差不多的都是和自己的孩子有关的话,但是也通常的不是什么完整的话语,因而如醉也是差不多的可以猜测的出来,施芸应该是将自己的孩子丢了以后,才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的。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丢了,自然的是很有可能会受到精神上面的刺激,更加的不要是说在这后宫里面的女人,自己的孩子,就是意味着自己的未来,已经能否在这后宫中生存下去的标志了,所以施芸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可以理解。 如醉很小心的将施芸头上的银针给取了下来,一边的药罐子上面,也开始慢慢的散发出了药汤的味道,差不多的也是要熬好了。对于现在的施芸来说,她除了要好好的治疗以外,这身子的调养,一样的是很重要,这对于她精神的恢复,也是很有帮助的。 如醉轻轻的将施芸给扶起来。 手腕一不小心的就碰到了施芸的脖颈处,施芸当即的就变得激动起来,“彭”的一声,一下子的就将自己坐着的椅子给推到了,然后惊恐的看着如醉,疯狂的摇头,“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孩子没了,我也没了,孩子怎么办?不要过来,都走开,走开,我不要没有,孩子不要没有!” 施芸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惊恐的事情一样,就这么直接的看着如醉,整个人都躲到了墙角的地方,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双手死死的环住了自己脖子的位置。 她好像,十分的害怕别人碰到她脖子的地方? 如醉上前,一下子的就将施芸的手臂给拿开,十分蛮横的看着她脖子的地方,有着一道十分明显的痕迹。 施芸一下子的就受不了了,当即大叫,“啊——”十分的惊恐的声音,震耳欲聋。 如醉还没有来得及安抚,眼前一黑,屋中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施芸的胳膊,也是瞬间就从自己的手心中消失了,一股冰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从自己的脖颈处传了过来。 如醉的呼吸一滞,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柄宝剑。剑锋透露着寒气,直逼她的神经末梢。 身侧的施芸,一下子被带到了旁边。如醉紧张的不敢动弹,手心不自觉的蜷曲成了一团,“你是谁?” 脖子上架着的宝剑微微的动了一下,一丝凉悠悠的感觉一下子传过来,带来一丝疼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划下。 宝剑锋利,混杂着面前的人明晃晃的威胁,“姑娘还是不要擅自动作的好,若是在下手中的剑不小心伤了姑娘,可就不好了。”声音嘶哑,似乎是嗓子受伤之后的感觉。 不过,如醉紧张的情绪,也算是稍微的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人对她暂时还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是针对着她过来的,只怕这个时候,她早就是身首异处了。 “你放心,我不会出声。但是这剑,能不能先移开?要是你一个不小心,你身边的人,可就没人继续救治了。”这屋子里面除了她,就只有两个病人,既然眼前的人不是冲着她来的,多半,就是冲着施芸来的,胡旷的手下,大多都是认识她的。 来人听得此话,手腕微微的一动,犹豫了片刻,手中的宝剑一转,收了起来。 如醉紧绷着的身子,一下子的松懈了下来,被人架着脖子,随时都可能送命的感觉,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嘶拉……”火苗划过空气的声音,如醉的面前,一下子的就亮了起来,屋内的烛火被点亮,如醉快速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一身夜行服,就连脸上,都是被死死的遮挡住了的,叫人看不清楚面罩下面的容貌。 黑衣人身侧的施芸,不像是方才那么的激动,很乖巧的站在黑衣人的身侧,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死死的攥住了黑衣人的衣服,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你是施芸的什么人?”如醉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审视,能够让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还如此的依赖的人,必然不会是普通的人。 黑衣人看了如醉一眼,眼中没有杀气,倒是多了几分探究,“姑娘但是聪慧。”他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她就知道自己和施芸的关系菲浅? “这和聪慧没有什么关系。施芸现在是什么状况,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能够让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信任,只会是她最重要的人。 黑衣人看了如醉一眼,突然对着如醉拱手行礼,声音虽然不好听,但却是满满的愧疚,“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屋子里面的东西,也是在烛火亮起来以后他才看见的,都是一些药材,以及桌子上放着的银针,都是如醉身份的最好的证明。 这么多年以来,施芸一直被关在地下,他每次去见上一面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现在这样,他自然第一反应,就是施芸遇上了危险,所以刚才,才会有那样的举动。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在给施芸救治。 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是没有给施芸寻过医者,不过是因为担心身份暴露,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如今却在这冷宫里面,有人救治,他高兴之余,也免不了担心。 如醉自然知晓眼前的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所以也就没有计较刚才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直接的下手,还算是有分寸的。 黑衣人看了眼如醉,迟疑的问了一下,“敢问姑娘,唔,施芸的情况如何?”黑衣人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直呼施芸的名字,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合适,也不习惯。 “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这样的情况似乎已经有很多年了,想要痊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况且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施芸的病根在于她的孩子,如果能够帮她把孩子找回来,对她的病情会大有帮助。”如醉刻意的提了一下施芸的孩子,然后死死的盯着黑衣人看了一下。 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如醉皱眉,难不成,是她猜错了? 黑衣人显然是高兴的,尤其的是在听到施芸还有可能痊愈的时候。眼中的光彩溢于言表,说话的语速,也是稍微的快上了一些,“还请姑娘好好的医治她,至于施芸的孩子,这个可以放心的交给在下,在下定会尽力寻回来。” 施芸的孩子,不是他?那他又是谁?方才施芸那样的动作,自己眼前的人的年纪和她是差不多的,所以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如醉下意识的就认为,眼前这人,该是施芸的孩子才是。 看来,是她猜错了,“公子放心,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施芸是我的病人。”这句话,也算是给黑衣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如醉看了一眼天色,此地不宜久留,她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了,若是还被南宫柯的人发现了,就麻烦了。看着面前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最起码的是不会伤害施芸。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黑衣人却是一个健步,站到了如醉的面前,拦住了她。 “有事?” 黑衣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才终于的问了出来,“胡将军的情况,如何了?” 胡旷?如醉倒是一下子没有反应的过来,这屋里还有另外的一个病人。胡旷的情况并不严重,只不过是为了施芸,故意拖延时间罢了。但是,眼前的人,明显的是和胡旷的关系也不简单。 这分明的就是关心,但是如醉却还是看出来了别扭。就好像是那种想要去关心,又不愿意去关心的样子。 如醉的好奇心,一下子的就上来了,和施芸的关系不一般,现在看来,和胡旷的关系也是不一般。 “想知道胡将军的情况?”如醉反问了一句,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做起了自我介绍起来,“在下桑如醉,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如醉倒是没有什么防备,能够在南疆和胡旷相识的人,大多都是容尘的人,更何况,就看这样子,眼前的人,就不会是南宫柯的人。 桑如醉?名字有些耳熟。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你是,药王谷的那位?”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给施芸寻找合适的医者,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所以对于药王谷,也是有着不少的了解的,对于药王谷比赛的胜者,也自然的是不会陌生。 不过,他确实是没有想到,真的可以请来桑如醉给施芸治疗,此刻,惊喜的感觉胜过其他的所有的感觉。 如醉点头。这里虽然距离药王谷很远,但是黑衣人听到名字以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黑衣人突然的就扔了手中的宝剑,对着如醉深深的鞠躬,态度十分的虔诚。反倒是如醉被深深地吓到了。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对着她行了这么大的礼,她这要是受了,是会要折寿得吧。 “方才多有得罪,是在下眼拙了。”黑衣人着实的是没有料到,来给施芸治病的,会是大名鼎鼎的桑如醉。 “无妨,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既然他关心胡旷的病情,那就先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 黑衣人看了一眼床上的胡旷,只是昏迷着,想来也不是很严重,更何况,知道了眼前的女子的身份,就更加的不用担心了,至于自己的身份,还不到透露的时候。因而,黑衣人站到了一边让开了,没有继续阻拦如醉,也没有继续询问胡旷的情况。 “姑娘,请恕在下现在还不能如实告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会告知。”她想要用胡旷的情况来换取他的名字,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来,对于胡旷,他就是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关心。他感激胡旷不假,但是施芸这么多年是被胡旷关押在地宫,也一样的是事实,所以对于胡旷的态度,他一直都是这般犹豫不决。 如醉倒是也没有强求,毕竟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自愿的说出来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套的出来。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脸上的面巾都没有摘下来,很明显的就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你照顾好施芸,之所以把他们同时安置在这里,是什么用意,你应该也清楚。”所以如果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外人发现了这里,后果不是任何人可以承担的。 黑衣人看了一眼身侧的施芸,口气十分的坚定,“姑娘大可放心,谁出事,在下都绝不会让她出事。”当初,在地宫里面的时候,他都可以谨慎到不被任何人发现,现在,更加是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站在一边的施芸,自从黑衣人过来了以后,一直都很安静,直到听见了黑衣人说宁愿自己有事,也不会让她有事的时候,她突然的就激动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衣人,心里越是着急,嘴上就越是说不出话来。 “事,不能,不能有。”抬头间,看着黑衣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如醉就这么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眼中审视的意味越发的浓重。视线,不由自主的就对上了黑衣人,“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下一次,她倒是要看一看,面前的人,会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醉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有自己的判断,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失去自己的判断,只是面前的人不说,她没有相匹配的筹码去交换他把实话说出来罢了。 但是,总会有人知道的。地宫那样的地方,没有容尘的允许,他绝对不可能进的去。 如醉没有过多的在冷宫逗留,顶着月色,悄悄的从冷宫离开了。冷宫的大门,在她身后慢慢的合上,发出冗长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骇人。听得如醉的心里都在发毛。 自古以来,在这皇宫中,从来的都不缺乏神鬼传说,尤其是以这冷宫为最。如醉从前并不相信这些,但是现在却是由不得她不去相信。她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不就是其中的一员? 冷宫的各处,都有容尘的眼线,虽从不示于人前,但是也的确的一直存在,从建立地宫开始,就一直存在。就好像容尘其他的,遍布各地的眼线一般,神出鬼没,摸不着踪迹。 风声在空气中呜咽着,如醉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有些发怵。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她很少一个人在外面。南疆的冷宫里面没有人,所以南宫柯也就没有在这里加派什么巡逻的士兵,因而就显得这里更加的恐怖。 冷宫距离寝殿的距离有些远,如醉更是抄着小路回去的。若是被人看见,只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她是和容尘住在同一个屋子的,在宫殿的附近,就是卓方他们的住所,距离的很近。所以如醉经过前面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卓方,这一路过来,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没有,这猛地一下子见到了卓方,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夫人,您回来了。”卓方就是在这里等着如醉回来的。 如醉点头,微微的抬头看了眼月光,虽然她是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但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只是这个时候了,卓方却还在这里。 “有什么事么?”如醉搓了搓有些僵硬了的手指,开口。卓方是在等她。 “是容尘有什么事么?”能够使唤得了卓方的,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容尘一个人。 卓方见如醉提到容尘,稍微的顿了顿,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小白的伤势有些严重,他不敢不来告诉夫人,万一夫人今夜不知道,不去给小白医治,到时候出了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小白虽然只是一只猫,但是这么久以来,早就和他们走感情了,连他看了都有些不忍心,更加不要是说夫人了。 只不过,小白的伤,偏生的就是爷的责任。夫人到现在都还把爷挂在嘴边,这要是知道爷把小白打伤了,依着夫人的性子,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更何况,爷方才,似乎是因为萧婉姑娘,才伤了小白,依着夫人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 如醉看着卓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南宫柯的人过来了?”如醉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如若不然的话,还能有什么事情? 卓方下意识的点头,夫人也没有说错,的确是因为南宫柯派人过来了,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如醉脸色一僵,变得煞白。她不过就是第一夜过去给施芸扎针,没有听容尘的话,早些回来,这么快的时间,南宫柯就已经发现了么? 如醉只是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那,施芸的事情,被发现了?” 卓方一愣,他是习武之人,所以在夜晚的视力也很好,这才发现如醉的脸色都不对了,赶紧的开口,“夫人不必担心,爷已经将那些人打发走了。您没有回来的事情,南宫柯并不知晓。” 如醉紧张的神经,一下子的松懈了下来,没有被发现就好,当真是万幸,不过,既然不是南宫柯,那还能有什么事情? 卓方也知道这件事情是隐瞒不下去的,一咬牙,“夫人,是小白受伤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较量9 如醉当即脸色大变,和方才听到南宫柯过来的时候一样的脸色难看,“怎么回事?小白为什么会受伤?” 如醉也知道小白顽皮,平时的时候也没有太管过它,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根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但是既然能够让卓方特意的到这里来等她,告诉她小白受伤的事情,只能说,小白伤的不轻。 如醉稍微的愣了一下,急忙的就朝着自己的屋子中走了过去,完全的就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考虑小白为何会受伤。 卓方见到如醉准备离开的方向,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拦住了,“夫人,小白在属下的屋中。”爷既然是将小白给打伤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想必是不会希望看见小白的,所以他就暂时的将小白给安置在了自己的屋中。 如醉皱眉,下意识的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也没有想那么多,换了个方向,冲着卓方的屋中过去了悦。 屋内,烛火昏暗,看不清楚屋中的场景。如醉将烛台拿到自己的手中,凑近了小白。小白呜咽着靠在桌子上的,也没有和平时一样,看着她过来了,就直接的扑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喵呜……”声音都不如从前那么的有精力了。 如醉上前,一脸的心疼,居然的是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小白很少的会有这么没有精力的模样,除非是真的不能够动弹了搀。 “小白,你伤到什么地方了?”如醉不敢擅自的挪动小白,如果一个不小心的加重了小白的伤势,可就是真的麻烦了,但是就表面上来看,又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卓方跟在如醉的后面,犹豫不决的开口,“夫人,小白是摔伤了,应该是伤在了后腿。”卓方有些避重就轻,小白是摔伤的,但是却是被爷给直接的扔在地上伤了后腿的。 后腿? “小白,你忍一下。”如醉轻轻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几只爪子都是无意识的耷拉着的,只有后面的右腿,是刻意的蜷曲着的,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嫣红的血迹沾染了身上雪白的毛发。 如醉小心翼翼的将小白的腿给拉了出来,血液已经是有些干涸了,就这么的贴在腿上面。小白的身子稍微的颤抖了一下,没有继续动,它似乎是知道如醉在给它治疗,所以十分的配合。 如醉虽然不是兽医,但是大概的诊断还是可以看到出来的,小白是摔伤了,而且是摔倒了腿,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摔得,但是这腿,现在却是动弹不得的,大约是骨折了才是。 如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动作很小心,但是还是弄疼了小白,小白哼哼唧唧的,也没有该发出太多的声音,或者说,是没有力气发出太多的声音了。 果不其然,的确是骨折了。 “卓方,麻烦你将我的药箱取过来。”如醉头也没有抬,下意识的就吩咐道,她现在没有办法腾出手来去取自己的药箱。 “是。”卓方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寻个理由离开呢,这下子倒好,直接的就是有了正当的理由,夫人的药箱,一直的都是搁在他们的屋中的,正好,他也可以去告知爷一声,夫人已经离开了,顺便的再看一看,萧婉姑娘,是不是还在。 若是在的话…… 卓方在门口等着如醉回来,一是因为小白的事,这第二,就是害怕夫人和萧婉姑娘会遇上,到时候一旦的遇上了,出了事,爷定然的是会责怪他办事不利的。 一个好的侍卫,除了是要保护好爷的安危以外,还要做的就是要将这些暗中可能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尽数的扼杀在摇篮中。就比如说是现在这场很有可能发生的硝烟战火。 “爷,属下有事禀报。”卓方在门外,声音不大,他知道爷是一定的可以听得见的,这么多年以来,就算是爷睡着了,只要是他有事禀报,爷也是一定的会立刻的清醒,毕竟不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去擅自的打扰爷。 只是今日,牵扯到夫人的事情,他就已经是自发的将夫人的事情归咎到重要的事情中了。 “进来。”容尘并没有睡着,如醉没有回来,他竟然是一丝的睡意也没有,更何况,方才南宫柯的试探,也是让他的神经一直的紧紧的绷着,没有松懈下来过,现在想要入睡,似乎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卓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搁在一边的桌子上面的药箱。 “何事?”容尘此时此刻并没有躺在床上,反而是直接的坐在桌子边的,手边放了一杯茶水。早已经冷却的茶水。 “爷,属下来帮夫人取药箱。”卓方迅速的在屋中扫视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来,萧婉姑娘已经离开了。卓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容尘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她受伤了?”不然,要药箱做什么? “不是,是夫人要给小白包扎。”方才那么紧张的情况之下,小白跑过来捣乱,爷大约也是生气了,下手也就有些没轻没重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完全的没有想的起来,小白受伤的事情。 被卓方这么的一提,容尘自然的就是想起来了自己伤了小白的事情,也知道应该是卓方告知的如醉,“下去吧。” 卓方躬身行礼,将药箱给提下去了,平日的小白胡闹一些,他倒也是没有什么介意的地方,只是现在,小白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胡闹,因而方才动手的时候,也的确的是带了几分气性。 萧婉害怕猫,是从小就有的,可偏偏的小白,还总是上来闹萧婉,尤其是今夜,小白的那一爪子抓的不浅,伤口也很清晰,方才萧婉离开的时候,他给萧婉敷上了药物,只是伤口太深,完全掩盖不住,若是明日萧婉的样子落入了南宫柯的眼中,今夜萧婉在他这里的事情,必然的是要暴露了。 这件事情,着实是有些棘手。 容尘抬手,给自己的杯子中倒上了一杯冷水,慢悠悠的喝了下去,有些彻骨的冰冷。 卓方带着药箱,微微的有些苦恼,方才实在的是有些紧张,导致于他都忘记了和爷询问一下,究竟应不应该将小白受伤的事情,如实的告知夫人,不过爷没有另外的吩咐,只怕也是默许的。 毕竟,这件事情瞒不住,夫人给小白治好了以后,也一定的会询问。 卓方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冷战,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夫人和爷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好像从来的都没有什么矛盾的样子,但是现在,总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阴沉沉的,随时都会爆发。 “夫人。”卓方将药箱搁在了如醉的面前,如醉头也没有抬,小心翼翼的在给小白简单的处理着伤口。卓方将药箱搁在了桌子上,如醉想都没有想,直接的就是将药箱给打开,取出里面的药粉,以及一些简单的器具。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小白的后腿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这段时间,应该是不能够随便的动弹了,“小白,这几天你都不能乱动,有没有听到?” 其实,小白的伤势本来没有那么的严重的,只是轻微的骨折而已,但是似乎是小白在受伤了以后,还在不停的活动,导致于这腿上的伤口在不停的扩大,然后慢慢的就变得严重了。 “喵……”小白小声的叫了一句,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的疼了,所以小白的精神也是稍微的好了一些,不过却是开始下意识的犯困了。上下的眼皮都在不受控制的合着。 如醉轻手轻脚的将小白搁到了一个棉絮的上面,先让它睡下了,它今夜一定的是折腾了不少的时间,所以才会累了。 收拾完了,如醉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手给清洗了一遍,然后才开始询问,“卓方,现在可以告诉我,小白为什么会受伤了吧?”刚才的自己有些紧张,所以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冷静下来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出来了,卓方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能够让卓方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必然的是和容尘有关。 见卓方不回答,如醉自己就问了出来,“小白是被容尘伤的,是不是?” 不用他说出来,是夫人自己问的,所以卓方心里的负罪感,一下子的少了许多,也就没有任何压力的,直接的说了出来,“是。”这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小白虽然是顽皮,但是自从上次被容尘直接的扔到池塘里面去了以后,直接的就是对容尘十分的害怕,所以没事的时候,小白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容尘的屋中,更加的不会去惹了容尘。 “当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如醉一下子的就问出了重点,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容尘不会对小白动手,容尘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小白也不是那么找死的性子。 所以,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卓方看了眼如醉,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些心虚,忍不住的低头,“小白是因为,伤了萧婉姑娘,所以爷才会……” 如醉的脸色一白,顿时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话。 原来,是因为萧婉,难怪容尘那样冷静的人,会对一只猫动手。她错了,容尘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如果遇上了萧婉,只怕就是要另当别论了。 小白因为她的缘故,一直的不喜欢萧婉,这一点,倒是如醉知道的,只是因为容尘在旁边的时候,小白没有那么的放肆而已,今日,小白居然的是当着容尘的面前,直接的将萧婉给伤了,若不是小白的胆子变大了,就是有什么小白看不过去的事情了。 “卓方,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如醉开口,尽量的是将自己不悦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卓方察觉到如醉的情绪不是很好,因而也没有什么犹豫,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的说了出来。 如醉的手指死死的嵌进了掌心之中,心头那股火气却没有半点被压下去的迹象,因为小白,更加因为萧婉。 在那样危险的时候,小白的确是不应该出现,让萧婉有暴露的可能性,所以小白受伤,她愤怒的情绪已经没有那么重了,只是一想到萧婉,除了生气,更多的,是介意。深入骨髓的那种介意。 心里就好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攥住了,让她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她和容尘之间,隔了一个萧婉,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有些刻意的去逃避,去忽略这个问题。 然而,现在的局面,似乎是把她一直逃避的问题给放到了台面上来,容不得她继续的去逃避,去忽略。她的心里是介意的,很介意。 “夫人,爷还没有睡。”卓方看着如醉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说了一句。爷没有说要见夫人,也没有说是在等着夫人,但是这一次,他就是想要自作主张的揣摩一下爷的心思。 没睡?等她回来? 如醉盯着小白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发闷发堵,这里是卓方的住所,无论什么缘由,她都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但是现在的情绪,显然的是不想要过去的。 稍微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卓方,帮我照顾好小白,别让它乱动就可以了。”容尘现在不见得愿意见到小白,小白估摸着也不会愿意见到容尘。所以,还是先交给卓方比较好。 “夫人放心。”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就是因为知道爷不会愿意见到小白,所以他才会将小白带到这里来的。 如醉将手边的药箱收拾好了,顺便的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小白受伤的事情,它自己也有责任。小白不过是看不惯萧婉占了自己的位置罢了。 但是今夜,也的确的是因为她回来的晚了,所以才会让萧婉临时替上,她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事的女子,也不会一股脑儿的去责怪容尘,只是她现在的立场,更多的,就是对萧婉的介意。 “吱呀……”一通的胡思乱想,如醉慢慢的将屋门推开,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药箱放到了妆台边,一回头,就看见了端坐在桌子边的容尘,正在死死的盯着她看。 躲也躲不过的感觉。 方才进屋的时候,她就是在刻意的避开容尘,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了情绪,就好像是心里有着一股被压抑着的火气,发泄不出来。 “天色晚了。还不睡?”如醉被容尘盯着的有些别扭,又找不出来什么合适的话题,有些尴尬的开口。 容尘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一回来就直接的假装看不见他,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改变。 如醉皱眉,踌躇的坐到了床边,莫名的就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脂粉香味,让她反胃。方才,萧婉就是躺在她曾经躺过的地方,如醉一下子有了这个认知,莫名就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心的感觉,让她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如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毫无征兆的站了起来。 沉默。屋内,只有无尽的沉默,就连她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这样的氛围太过于压抑,方才的情绪好不容易被压了下去,莫名的又起来了。 “萧婉刚才是不是来过?”她就是在明知故问,有些话,一定是要听着他说出来,她才会死心。才会没有任何的希冀。 “嗯。”“啪嗒……”容尘回答的声音伴随着杯盏落下的声音,同时的发了出来,若不是如醉靠的近,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如醉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模样,既然问了,她就不可能现在停止,“小白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它伤了萧婉。”让萧婉躺在床上,就是为了避开南宫柯的耳目,如今小白偏生的就是伤了萧婉,这不就是明摆着在告诉南宫柯萧婉的去向么。 开口就是萧婉,如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十足的讽刺,“所以你就把它也伤了?”怎么着,为了萧婉,对一只猫下这么重的手。说到底,小白也只不过是一只猫,只是偏偏,是她养的猫,大约也会让萧婉更加记恨一些。 同样是身为女子,如醉很清楚萧婉在想着什么。 容尘微微的皱眉,平时小白胡闹,他一般不去管,但是这一次,的确的是有些过分了,但是如醉明显着是在偏帮小白。这一次已经是惹了麻烦了,若是小白还有下一次。他这样做,也是希望让小白害怕,以后不敢胡闹罢了。 “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容尘一贯冷静自持,对于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人,断不会有手下留情的时候,反之亦然。如果是他一贯的性子,方才的事情,他必然会去牺牲小白,保住萧婉。但是这一次,就是因为小白是如醉养的,他将小白放了,代价很有可能就是施芸的暴露。 这个时候,他是绝对的不容许一丁点儿的差错。 “受罚?如果小白今天抓伤的不是萧婉。你还会下手么?”如醉忍不住就开始冷嘲热讽。她们这算是在,吵架么?从认识容尘开始,他们就好像没有过什么矛盾,她也从来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现在就是一夕之间的事情,全部的都变了。 容尘微微的皱眉,睿智如他,怎会没有察觉的出来,如醉在生气。只是,今日的事情,萧婉没有错,所以如醉的生气,在他眼里,就是无理取闹的表现。因而,容尘的口气,也没有太客气,“桑如醉,管好小白。” 管?就这么一瞬间的感觉,如果萧婉在自己面前的话,她一定会抱着小白,继续给萧婉一下子。绝对不会客气。 “真是抱歉,是我管教不佳,伤了你的萧婉。我替小白道歉。”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不停的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没有办法忽视,只要是一想到萧婉方才在这里,她就浑身都不舒服。 “我先出去了。”她要出去透透空气。 “如醉,你又在胡闹什么?”从来没见过如醉这种样子,容尘不能理解,更何况,已经是这么晚了,这里是南宫柯的地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 胡闹?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这就是在胡闹了?如醉走到门边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说话却是在夹枪带棍的,“对不起,我不是萧婉那样的大家闺秀,学不来端庄大度,只会胡搅蛮缠。” 他有说将她和萧婉比较了么?句句不离萧婉,听得他也烦躁。 莫名的,就想要解释一些什么,“谁说你胡搅蛮缠了?”他不过就是顺口的一句话,但是他就是听不得旁人贬低如醉,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谁说的?我又没聋,你不是说我在胡闹?”如醉推门,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嘭”的一声,如醉还没有完全的出去,身子就被人给拉了回去,一个踉跄,撞到了容尘的身上,背后一阵寒风,木门对着她,死死的合上了。 如醉的鼻尖撞的生疼,眼泪猝不急妨的就掉了下来,声音中都带上了鼻音,“容尘,放开我。” 容尘低头,下意识得将自己的手臂收的更紧,死死的箍着如醉,“我同意你出去了?”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么?再说了,这里是南疆,除了这里,她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为什么要你同意我才能出去?”如醉毫不客气得反驳,她心情不好,不就是吵架么?谁不会?她不想和容尘吵,所以才想要出去,既然容尘不给她这个机会,那她也不会客气。 为什么?看着如醉这种牙尖嘴利得样子,他十分不悦,嘴里的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就凭你是我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 较量10 后宫。 萧婉于屋中悉心的装扮,脖子上的伤痕过了一夜,尚还有一些触目惊心,用了许多的脂粉,就是遮不住伤口。今日若是被南宫柯看见了,那她昨夜的行踪,一定的是暴露无遗了。 萧婉抓着手里的镜子,越看,越觉得难看,眉头死死的皱在了一起,心里面的火气慢慢的就郁结了起来,一阵刺痛一不留神的就传了过来。 “啪”萧婉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的就把身后的婢女香莲给打懵了,“没长脑子么?连梳头都不会了么?” 香莲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看着面前火冒三丈的萧婉,只能够认错,“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香莲在后宫伺候了这么久的,不是看不出来,萧婉的心情不好,所以故意的在找人撒气,自己刚好的就是撞到了枪口上面了,所以也只能够这么的自认倒霉搀。 萧婉心情不爽,香莲也只是一味的告饶,她这满腹的火气,就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样,发不出去,更加的郁闷。 萧婉抬脚,对着香莲踹了一下,“都给本宫滚出去!”这帮没有用的奴才,就算在这里,也只是在碍手碍脚,还让她看着火冒三丈悦。 香莲低着头,就差没有将自己的额头给贴在地上了,听到萧婉的话,简直就是听到了特赦令一样,趴着身子就要出去了。这个时候的萧婉,当真的就是谁在她的面前,谁就是倒霉,还是距离的远一些比较好。 平时的萧婉,虽然脾气也很大,但是还不至于像最近这样的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惹到了她了,所以身边一帮伺候着的人,也都是战战兢兢的。 香莲悄悄的退到了门边,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萧婉突然的开口,“等一下。” 香莲一震,一股惧怕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慢慢的就上升到了大脑,身子都僵硬了,嘴上也还是不得的不去应付着,“娘,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方才被萧婉踹到的腿部还有一些隐隐作痛,这个时候,弓着身子,不能进也不能退,当真是苦不堪言。 “今日本宫身子不舒服,不见任何人。”萧婉对着镜子看了看,这幅样子要是被旁人知晓了,传到了南宫柯的耳中,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能够躲一日就躲一日吧。 香莲一下子的就松了一口气,连连应道,“是,奴婢遵命。”说完,还顺便的将屋门给关上了,只要不是让她继续的在身边伺候,香莲就安心了,在这宫里,她是地位比较高的宫女,可以近身伺候主子,不用做一些杂活,当初一同进宫的小宫女都十分的羡慕她,然而,旁人就只是看到了她风光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她的日子过得是多么的艰难。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迁怒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受得了的。 时至晌午的时候,萧婉生病的消息,就已经是传到了南宫柯那里,他一下早朝,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本来是要去御书房,结果拐了弯,朝着萧婉的宫里过去了。 其实,对于萧婉的身体好坏与否,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关心,只不过是因为,这表面的功夫做的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更何况,萧婉和容尘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昨晚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所以今早的这个消息,倒是成了他去看望萧婉最佳的理由。 正好,也可以看一看,寻出一些猫腻也好。 萧婉是他们在宫中唯一的联系,若是让萧婉对容尘死心,从而倒戈相向,到了自己这边,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只会更加的方便。他这么多年,不是不知道萧婉的小动作,故意的带着萧婉在容尘的屋外站了一夜,让她听到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就是慢慢的击溃萧婉的第一步。 女子的嫉妒心,可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 萧婉的宫殿距离前朝是最近的地方,所以南宫柯很快就到了萧婉的屋外,香莲就一直的守在屋外,见到来人是皇帝,吓得腿都软了几分,赶紧的跪了下来,“皇,奴婢参见皇上!”香莲说话的声音很大,确保着屋内的萧婉是可以听见的。 南宫柯一直走的脚步,顿时的就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香莲,“太医在什么地方?怎么不见请太医过来?”这宫中的大门紧锁着的,萧婉病了的消息有意识无意识的传了出去,但是却不见一个太医在这里。 南宫柯不怒而威,香莲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开始打颤了,“娘娘,娘娘说她休息片刻就可以了,不愿意,不愿意去劳烦太医特意的过来一次。”要是太医过来了,还不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娘娘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真是胡闹。朕进去看看。”南宫柯口头上似乎是在指责萧婉,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狐疑。依着萧婉的性子,倘若真的是身体不适的话,绝对的是要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叫过来才会甘心。 “皇上,您不能……”香莲下意识的就想要去阻止皇帝。 南宫柯凛冽的眼神扫了一眼。 香莲顿时就跪在了地上,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她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皇帝,自己的心里有鬼么。若是被娘娘知道了,自己…… 在香莲懊恼间,南宫柯早就已经进去了。 此刻的萧婉,正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脸上覆着面纱,方才外面的动静她听到了,香莲故意的告诉她皇帝过来了,南宫柯既然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她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 身上,盖着的是薄薄的锦被,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可是实际上,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心,都已经汗湿了,她在紧张,在害怕。 “皇上,臣妾……”萧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似乎是没有成功,眼中满满的都是愧疚的模样,看的南宫柯不免的是有些心疼。 “爱妃既然病了,就不用起来,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南宫柯伸手,直接的将萧婉给扶起来了。 “多谢皇上。”萧婉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却足够南宫柯可以听得清楚。 南宫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萧婉的样子,对着屋外的香莲,直接的吩咐道,“香莲,去将太医给朕请过来。” 太医?萧婉的脸色一下子的就变了,伸手直接的就拉住了南宫柯的衣袖,顺便的开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香莲,“香莲,你等一下。”然后对着南宫柯,“皇上,臣妾的身子没事,实在的是不需要劳烦太医院的人了。” 哦?不需要? 南宫柯的眼中,微微的显出了一些鄙夷的神色,“既然病了,就要医治。香莲,一刻钟以后,朕要看到太医院院正。”容不得半点的拒绝。 一刻钟? 香莲简直就是欲哭无泪,这里距离太医院的距离很远,一刻钟的时间走一个来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皇帝身侧的大太监,就在这里,皇帝却偏生的让她过去,皇帝绝对的是故意的。 “是,奴婢这就过去。”香莲想都没有想,直接的就是迈着步子跑开了。萧婉捏着南宫柯的衣袖,慢慢的放开了,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十分的忐忑。 现在有面纱挡着,南宫柯还没有能够看到她脖子上面的伤口,太医院的院正是男子,按照宫规,给宫嫔看病的时候,是不能够近身,也不可以接触到她们的,所以,这伤口,大约还能够遮一遮。 然而,还没有等萧婉想好对策,南宫柯的手指,就挑上了萧婉的面纱。 萧婉一惊,直接的按住了南宫柯的手指,“皇上……”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南宫柯眼神一冷,萧婉在挣扎间,锦被掉了下来几分,脖子上的伤口若隐若现的,虽然是看不真切,但是却绝对的不寻常。 “爱妃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喜带面纱的人。”萧婉自负自己的美貌,在后宫这么多年,恨不得就是将自己的这张脸让所有人看见,尤其的是在他的面前,绝对的不会做出刻意的遮挡了自己容貌的这种事情。 萧婉按着南宫柯的手,没有用什么力气,南宫柯也没有用什么过多的力气,所以也就这么稍微的僵持着。 “臣妾现在是病了,面容憔悴,臣妾不愿意皇上见到臣妾的这幅模样,若是皇上因此厌弃了臣妾,臣妾可如何是好?”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还微微的带上了一些哭腔,若是一般的人,只怕就是要相信了,只是偏生,她面前坐着的,是南宫柯。 南宫柯一把就将萧婉的面纱给扯了下来,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萧婉的身子朝着下面缩了缩,尽量的掩盖住了自己的脖子。 “即便是病,爱妃也是一个病美人,朕怎么会嫌弃爱妃?”南宫柯的目光在萧婉的脸上扫了好几遍,眸中嘲讽的意味慢慢的增强。说是病了,可是这脸上的妆容,当真是画的精细无比。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模样? 萧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左手一直的藏在被子里,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腿,紧张的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今日,只怕她是躲不过去了。南宫柯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过来,必然的也是做好了准备的,她在南宫柯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招架的能力。 “皇上真是会取笑臣妾。”萧婉简直就是在强颜欢笑,这南宫柯就好像是在故意的,慢慢的折磨她一样,分明就是一种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但是就是故意的不说出来,享受着看着她这种紧张的样子。 “取笑?朕看,是爱妃在取笑朕才是。”南宫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萧婉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是南宫柯快要发怒的前兆。她在南宫柯的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南宫柯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的。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萧婉突然的就放松了,有种,破釜沉舟的感觉。今日,她注定的是躲不过去了。 南宫柯的手指,在萧婉的脸上慢悠悠的划过,从指腹,用到指尖,然后死死的捏住了萧婉的下巴,“爱妃说是病了,不便于用病容示人,可是在朕看来,爱妃这妆容,可是比平日里还要精致上几分。” 萧婉吃痛,说不出来话来,只能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南宫柯,眼中的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南宫柯的手上是用了力气的,有种是在刻意的惩罚着她一样。 “皇上……” “撕拉……”一声,萧婉的惊呼声,伴随着衣物被撕碎的声音,萧婉面前的锦被和衣物,直接的就被撕开了,脖子上的伤口,就这么瞬间的接触到了空气,大咧咧的展示在他们的面前。 南宫柯的眼神一冷,这伤口太过于有特点,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爱妃,原来是这里不舒服,这么深的伤口,若是不及时的处理,只怕是会留下疤痕的,爱妃怎么还不愿意去请太医过来呢?”南宫柯将自己的手指覆盖到了萧婉的脖子上,轻轻的摩擦着。 爆发之前的平静,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 萧婉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她自己的了,“臣妾,臣妾,没事。”南宫柯,到底是要做什么?这种感觉,像极了凌迟处死的感觉,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没事?”南宫柯收回手,手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似乎是非常嫌弃的模样,取了萧婉的面纱,将手上的血迹尽数的给擦去了,然后在慢悠悠的开口,“朕要是没有记错,爱妃最害怕的,是猫。”南宫柯突然的换了话题。 萧婉皱眉,不知道南宫柯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这么的继续的应付下去。 “是。皇上,当真好记性。” “就是因为爱妃怕猫,朕特意的在这皇宫中下令,不许养猫。”南宫柯继续到。 萧婉硬着头皮回答,“是,臣妾,知道皇上关心臣妾。” 南宫柯突然的对上了萧婉的眼神,眼中的杀气尽显,完全的没有任何的隐藏,直接的压迫着萧婉的神经,“既然这宫中无猫,那爱妃说一说,你这脖子上的猫爪伤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宫中原来是没有猫,但是如今,可不就是有一只猫,一只众所周知的猫。 “皇上,臣妾……”萧婉还没有将话说完,南宫柯的手掌,直接的就覆盖上了萧婉的脖子,死死的掐住了,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怜惜,也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说,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萧婉直觉的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脖子上剧烈的疼痛压迫着她的神经,胸腔中的空气就好像是被一点一点的挤出来了一样,脖子上收的越来越紧的手掌,让她没有办法吸气,眼前的颜色,慢慢的就黑了。 她想要回答,却根本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南宫柯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 萧婉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扒开南宫柯的手,试图将南宫柯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面给拿下来。求生的本能意识让她死死的握住了南宫柯的手,再不松手,她真的就要被掐死了。 萧婉的脸色慢慢的涨成了紫色,眼白都开始泛了上来。 南宫柯突然的松手,一掌就将萧婉给扇到了床的里面。 萧婉脖子上的手掌没有了,求生的本能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完全的就没有顾及到脖子上疼痛的感觉,眼前的泛黑慢慢的就恢复过来了,脑子中的混沌也开始清醒了起来。 刚才的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是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就这么用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萧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是晕晕的,完全的没有思考的能力了。更加的想不起来去回答南宫柯的问题。 南宫柯显然的是看不得萧婉这么的舒坦,一下子就把萧婉给拽了起来,直接的扔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萧婉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就已经摔倒了冰冷的地上,浑身上下,瞬间的就弥漫着疼痛,额头上的汗水,就这么被生生的给逼了出来。 “皇上……”萧婉的声音十分的嘶哑,就好像是喉咙被重伤了一样。 南宫柯看着萧婉狼狈的样子,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看着萧婉的眼神,就完全的不是在看一个女子的眼神,除了杀意,就只有残忍,“说,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南宫柯分明的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在逼着萧婉之说出来。 萧婉只感觉到那种丝丝入骨的疼痛由上而下,传遍了全身,南宫柯坐在她的面前,自己就这么趴地上,她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的羞辱过,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 南宫柯抬脚,直接的勾住了萧婉的下巴,迫使萧婉抬头看着自己,“怎么,还想要再来一次刚才的感觉是不是?”刚才掐着萧婉的时候,他的确的是没有手下留情,那样的力气,足以让萧婉感受到,什么叫做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感觉,这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以后,再活过来的感觉,会让一个人更加的畏惧生死。 果不其然,萧婉的脸色一下子的就白了几分,她当然的不会忘记那种感觉,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深深的从心底冒了出来,冲击到了大脑,“皇上,臣妾昨夜在……”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萧婉就感觉到了脖子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清晰的提醒着她,刚才的南宫柯,是真的下了狠手的。 “在什么地方?” 南宫柯就是在逼着萧婉。 萧婉眼睛一闭,心一横,开口,“臣妾昨夜在容尘的屋中。”不就是想要听到她将这句话给说出来么?她说就是了。 果然,南宫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陡然的是更加的冷了几分。残忍的笑容直接的就是挂在了脸上,“那这伤痕,是怎么来的?”他知道小白是桑如醉养的猫,但是也不是那种随意的会攻击人的猫,再加上,昨夜自己的人在容尘的屋顶偷看的时候,一直的以为屋中的人是神医桑如醉,现在看来,昨夜躺在床上的人,估计就是眼前的这位,自己的妃子。 萧婉不是不知道昨晚屋顶上有人在偷看,所以这个时候,也自然的是知道了,南宫柯一定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但是他就是想要听着自己说出来,所以她也就只能够顺着他的意思了,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她是真的不想要再体验一次了。 “臣妾躺在床上,小白见不惯,所以将臣妾给伤了。”萧婉闭着眼睛,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南宫柯直接的将自己的脚给收了回来,萧婉的下巴直接的磕在了地上,重重的一击,直接的让她的嘴里,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小白这只猫,很有灵性,只要是见过的人,都可以看的出来,这只猫十分的护主,只要是对桑如醉不好的事情或者人,它都不会有半点的留情。 萧婉是因为占了桑如醉的地方,所以才会被小白给抓伤了。连一只猫都可以看的出来,萧婉和容尘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萧婉还真的当他是傻子不成? “萧婉,想要朕放过你,那就如实的告诉朕,昨夜,桑如醉在什么地方?”南宫柯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婉,眼中是无限的鄙夷。 原来,这才是最终的目的,萧婉扯着唇角笑了一下,南宫柯想要知道的,不过就是桑如醉的行踪罢了,方才对她那么多的动手,无非就是为了给她一些教训,好让自己以后不敢放肆,更加的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不过的确,她现在对南宫柯的害怕,的确的是不小,毕竟这人狠绝起来,真的有可能会杀了她,她从前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是因为南宫柯没有动手过。 萧婉自嘲之余,也对眼前的人,当真的是害怕,“皇上,臣妾不知道。”所以对南宫柯的问话,她也算是有问必答了,但是桑如醉在什么地方,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然的话,她何至于落到去代替桑如醉的地步? “当真?”南宫柯凉悠悠的声音,直接的敲在了萧婉的脑中。 萧婉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十分的恐惧。 南宫柯的眼中,终于的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一百六十一章 较量11 “当真。”萧婉紧张的情绪被自己强制的压下去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如醉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的话,不要说是等到南宫柯动手,就是她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桑如醉,绝对的不会。 南宫柯嘲讽的看着萧婉,没有继续的追问,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经是知道了,凭借着萧婉的本事,也的确的是不会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所以他也不会继续的追问,今日的事情,本就没有这么针对萧婉的必要,他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件事情的结果,而是萧婉的死心,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撄。 现在,要见一面的人,只怕就是容尘了。 “微臣,参见皇上。”屋外,太医院院正的声音不出意外的传了进来。其实香莲早就已经将院正给请过来了,只不过是因为听到屋内的动静,没有人敢进来罢了。现在这安定下来了,要是再不出声,过了这一炷香的时间,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怪罪下来?毕竟皇帝现在可正是在气头上,说不准什么事情,都会将皇帝的怒火给挑起来。 “进来。”南宫柯就这么看着萧婉狼狈的趴在地上,没有开口让萧婉起来,反而是先让太医进来了。萧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展现在南宫柯的面前,已经是十分的难堪了,如今还要展示在别人的面前。那她以后的日子…… 萧婉不敢想,因为她很清楚,南宫柯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让她在外人的面前一起的出丑。 院正进来,对于地上的萧婉没有半点的好奇,只是对皇帝恭敬的行礼,到底的是在皇宫留了这么多年的人,什么事情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够不该知道,这个院正还是很有分寸的。 “好好的给贵妃调理一下身子,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南宫柯分明的就是关心的语气,但是听在萧婉的耳中,忍不住的就是打了个寒颤。南宫柯这是,在警告她? 让她不要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也不允许告诉任何人。所谓的不要留下病根,不就是明摆着在告诉她,不允许带着伤痕出去么? 院正自然的是知道南宫柯话语中的意思的,所以也就没有任何的犹豫,领命,“微臣遵旨。”说话间,稍微的扫视了一下地上的萧婉,除了脖子上的伤口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些皮外擦伤,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至于这脖子上的伤口,只怕是要好好的用药才是偿。 萧婉低头,就好像是从胸腔中发出来的声音一样,“是,臣妾遵命。”今日的事,她不能告诉容尘,也不能够告诉任何人。身体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袭击着她,让她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若不是桑如醉,她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又怎会被南宫柯羞辱? 她是南宫柯的宠妃,自然的是在这后宫生活的如鱼得水,现在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没有桑如醉,只要没有她,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萧婉一直匍匐在地上没有起来,眼眸中的愤恨却是慢慢的,显示了出来。 就连在一边伺候的香莲,也是忍不住的看了萧婉一眼,自家的主子,一旦要生气的时候,大约,就是这样的前兆。香莲看了一眼门外,十分的小心翼翼,心里却是极为的忐忑的。不知道这又是谁惹了自家的娘娘,这要是拿着他们出气,只怕是……香莲莫名的就有一种想要出逃的感觉,害怕和萧婉共处一室。 就算萧婉如何的狼狈,她也终究是萧婉的奴婢,所以处罚自己,对于萧婉来说,完全的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害怕,更加的是,想要退缩了。 但是现在,很显然的是不行的,皇帝明摆着就是要监视着娘娘的。 思及此,香莲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前,“娘娘,奴婢扶您起来。” 萧婉倒是也没有拒绝,她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想要对着香莲发火,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的她根本就是连独自站起来,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但是,今日的这笔账,她一定是会一一的讨回来的,一笔不落! * 另一边,冷宫。 如醉一大早的就到了这边给施芸治疗,一点都没有耽误,昨夜的事情让她和容尘之间吵了一架,自然,最后夜晚的时候,她也没有能够成功的从屋子里面出去。但是今日一大早的时候,她就是直接的出来了。颇有一种冷战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但是萧婉的事情,容尘越是不解释,她就越是心里有芥蒂,无论如何,都去除不掉。 如醉无精打采的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面前的施芸,顺便的是将自己的小札给掏了出来,上面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这小札的上面,有着许多的疑难杂症的病情的解释和治疗,但是这小札上面的字迹,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又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消失,让人捉摸不透。她想看一看小札上面,到底有没有,解决她和容尘之间的事情的办法。 如醉忍不住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 就好像是一局死局,她陷进去了,出不来了的感觉。 “孩子,孩子回来了。孩子,回来了。”施芸一直都是十分的安静的,突然的开口了,对着自己的衣角,嘴里在不停的碎碎念。 “孩子回来了,孩子回来了。”施芸就这么一直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反反复复的,衣角的里面,露出了一点点不同的材质的东西。如醉眼尖,当即的就看见了,顺手的就将小札给收了起来,死死的盯住了施芸。 施芸虽然是神志不清,但是很多的时候,她做事,就好像是有属于她自己的方式一样,只是外人,不是能够全部的理解而已,方才,施芸说的是,孩子回来了,是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如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孩子,告诉我,是不是你的孩子回来了?” 施芸没有抬头,还是在有意识无意识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如醉皱眉,直接的握住了施芸的胳膊,没有动到她身上的银针,有些急切,“施芸,告诉我,是不是你的孩子回来了?”如醉的脑中,下意识的就冒出了昨夜出现的那个黑衣人,就算是他不承认,如醉也是可以确定,他和施芸的关系,绝对的不会一般。昨夜,本来是想要问一下容尘,关于黑衣人的事情的,结果却是没有想到,被小白的事情一闹,她直接的就是给忘了。 施芸看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终于是抬头,眼光慢慢的聚焦,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如醉,不再是和以前期期艾艾的样子一样了,反而是冲着如醉,咧嘴笑了起来,“孩子回来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施芸似乎是知道如醉在给她治病,所以对如醉的态度,还算是十分的恭敬,也很友好,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如醉忙不迭的点头,“好啊,你是不是要给我看一看?” 施芸的眼神当即的是变了一些,将自己的衣角往里面塞了塞,十分小心的样子,“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要不然,要不然我的孩子就走了。” 这个样子的施芸,不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倒是更加的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如醉的眼眶微微的有些发酸,“好,我答应你。”心里,却是更加的坚定了,要将施芸彻底的治好的想法。 施芸将一直藏在衣角里面的东西慢慢的抽了出来,献宝似得放在了如醉的面前,“你看,我的孩子回来了。” 是一个信封。 如醉有些狐疑的接过来,随即对着施芸笑了出来,似乎是在宽慰着施芸,“嗯,你的孩子长得真好看。”她很清楚,这是让这一类病人安静下来最好的办法。 果不其然,施芸听到了这句话,笑眯眯的看着如醉,十分的高兴,然后自己揪着衣角,玩的有些不亦乐乎。 如醉收回手,没有犹豫的将手中的信封给拆开了,她可以确定的是,之前在施芸的身上,是绝对的没有这个东西的,她给施芸治疗的时候,从来的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除非,是昨夜的那人,留下的。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就昨晚的情况来看,那个人似乎并不是很想将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所以也就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又刻意的将线索留给施芸,然后让自己发现,这到底是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如醉没有细想,信封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简单的一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纸张都开始泛黄,估计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这纸张的上面,已经是看不清楚字迹了,只有一个书信的最下面,那个红色的印章,十分的清楚。 如醉死死的盯着那个印章在看,总觉的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印章一般,十分的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如醉下意识的看到了床上的胡旷,解药她已经制造出来了,准备今日就给胡将军解毒的,省的到时候引起南宫柯的怀疑。 既然是奉旨前来给将军治病,要是拖延的时间久了一些,只怕是会毁了她神医的名声的。 等一等,圣旨? 如醉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的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纸张,上面红色的印章,十分的显眼,也是十分的熟悉,她是在南宫柯的圣旨上见到过得,没错,就是在南宫柯的圣旨上见到的。 这是,南疆的皇帝的玉玺! 只是,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如醉小心翼翼的将纸张给收了起来,起身到了一边的床边,施针开始给胡旷解毒。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胡旷的手心,额头,嘴角,开始慢慢的流淌出来黑色的血迹,看的触目惊心。 不过很快的功夫,这些血迹的流淌就停止了,紧接着,如醉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中的药丸子给扔到了胡旷的嘴里,端了杯水,喂到了胡旷的嘴里。 现在,她需要一个人来帮着她,将黑衣人的身份给打听出来,她现在就只是猜测,然而现在她需要的就是真实的身份,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她的猜测。 胡旷本就是中毒所导致的昏迷,如醉解毒的法子十分的迅猛,所以胡旷也就是很快的苏醒了过来。 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如醉在自己的面前,胡旷尚且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如醉胡旷醒了,三言两语的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大概的给胡旷说了一声,包括这施芸的事情,以及在冷宫掩人耳目的事情。 “姑娘,这些事情,本将军已经知道了。”胡旷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的,看来当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也是考虑到胡旷的身体强硬,所以如醉才会选择了那么迅猛的解毒的办法。 胡旷虽然是一直的在昏迷之中的,但是很多的事情,他还是有意识的,所以现在如醉这么的一说出来,他就是立刻的就有了印象。 “姑娘的救命之恩,本将军无以为报。”胡旷也知道是如醉救了他,所以对着如醉,抱拳行礼。 如醉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着自己行礼,所以急忙的就将胡旷给扶了起来,“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不用这么客气。胡将军,你既然已经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想必也是知道,原本着,我是没有打算让你这么快的就醒过来的。”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她想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但是手边没有她自己可以用的人,至于容尘,他们还在冷战,实在不想要去说这些事情。更何况,她总是隐隐的有一种感觉,黑衣人一定是认识胡旷的。 “敢问姑娘有什么吩咐?”将他送到这里来的事情,必然的也是爷的主意,所以既然现在如醉姑娘这么快的让他醒过来了,想必一定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去做才是。 如醉直接的将自己刚才收好了的信件给取了出来,递给了胡旷,昨晚冷宫里来了不速之客的事情,如醉也一样的没有瞒着胡旷,都和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姑娘,这是?”胡旷不由的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上面的那个印鉴在看。 “不错,那就是南疆的玉玺。”如醉开口,就冲着这胡旷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至于信件上面的内容,太过于的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好像是有人刻意的将字迹给模糊了一样。 “姑娘,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了?”他是一国的将军,自然的知道一个国家的玉玺代表着什么,现在却是直接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不让他震惊? “从施芸的身上找出来的。”如醉也没有任何的隐瞒,“是昨晚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如醉还没有等胡旷开口询问,直接的自己就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隐瞒。 黑衣人? 胡旷将手中的信件给折叠好了,交给了如醉,“姑娘让本将军这么快的醒了过来,是为了黑衣人?”胡旷也不是有勇无谋的人,所以很快的就猜到了如醉的心思。 如醉点头,“自然。今日,黑衣人应该还会过来,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将他给留下来。”说白了,就是将那个人给扣下来就是了。黑衣人既然可以躲过容尘的眼线进来,外面的那些人,就一定的不是他的对手,至于一直的躺在这屋中的胡旷,到时候只要是继续的这么躺着,也绝对的不会引起黑衣人的怀疑,所以可以很轻而易举的将黑衣人给拿下。 胡旷看了一眼如醉,沉默了些许,眼神微微的有些闪躲,终究还是看着如醉,答应了下来,“本将军,自会尽力。”莫不是,那孩子真的回来了? 还是选在了这个时候。 尽力?如醉对于这个词语有些微微的反感,只能够给胡旷下达了死命令,“胡将军,我要的不是尽力,是必须。”她虽然的不是胡旷的主子,但是很多的时候,这言语之间的语气,像极了爷,也总是会给人不自觉的压力,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不怒而威的样子,直接的让胡旷应下来,“姑娘放心,这黑衣人,本将军定会将他留下来。” 说不准,这还是旧相识吶。 如醉看了一眼胡旷,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和昏迷着的时候没有什么过多的差别,因而直接的就是将胡旷给继续的躺在了床上,“将军,在施芸好起来之前,只怕还是要麻烦您继续的躺在这里假装没有苏醒了。”她留在冷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南疆的将军胡旷解毒的,现在胡旷的毒要是被所有人都知道给解了,那么她可就没有正当的理由留在冷宫了,也就没有办法继续的给施芸治疗了。 所以,胡旷这种样子,还是要继续的假装下去。 “姑娘客气了,不就是装病,这点,本将军最擅长。”如今不过就只是假装了一下病重的人罢了,过去他假装女子的时候,可是要比现在困难的多了。 “胭脂将军,果然的是名不虚传。”如醉猛然的想到了胡旷的这个称呼,没有半点的讽刺的意思,当真的是满满的夸赞。胡旷的确的是一个不一般的将军,或者说,在容尘手下重用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等闲之辈。 “姑娘谬赞了。”若是在之前,有人用这个称呼来称呼他的话,多多少少的他还是会有一些生气的,毕竟的这对于一个在沙场上面征战杀敌的将军来说,实在的是最大的讽刺,但是现在听到这个称呼从如醉姑娘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完全的没有半点的生气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让人感觉的到满满的都是尊重。 如醉转身,缓缓的将施芸头上的银针慢慢的拔了下来,这是一个精细的过程,如醉从来的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治疗施芸的,毕竟的是在头上施针,这就是注定了需要比在别的地方施针多上几倍的难度。 就连现在拔针,都是要有着不小的难度的。 “姑娘,她的现状究竟如何了?”胡旷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施芸,是一种出自内心的关心。 如醉自然的是没有听出来这语气中超乎寻常人的关心,因而只是将施芸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施芸现在虽然是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是实际上,已经是有了很大的稳定了,最起码的,施芸现在的情绪,不会像之前那样,突然的发疯,也不会突然的悸动踌躇起来,施芸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被稳定下来了一样,虽然还是一样的泪流满面,让人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居多。但是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进步了。 “她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是医者,不是她家的孩子,所以我的医术再高,也是不能够将她给彻底的治好了,施芸很明显的是有心病,这心病还须心药医,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说完,如醉还特意的看了胡旷一眼。 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想要看一看,胡旷究竟是不是会将黑衣人给留下来,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昨夜的黑衣人就是施芸的孩子,但是这样的认知,就一直的徘徊在如醉的脑中。所以她现在,就是在逼着胡旷将黑衣人给留下了。 她都已经告诉了胡旷,这施芸的病情,只有她最为记挂的孩子才可以好好的治愈,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将黑衣人给留下来,她有些担心胡旷会将黑衣人放走,所以就搬出了施芸。 他们想要治好施芸的想法,只是会比她更加的急切,更加的重视,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将施芸给搬了出来,有了这么一个正当的理由,有施芸在这里,她不担心胡旷会继续的放过黑衣人。 胡旷也不是不知道如醉的意思,只不过是一直的没有说明而已,所以到了现在,他也是直接的就答应了下来,“姑娘不用如此的担心,既然本将军已经是答应了姑娘,就一定的不会食言。”大丈夫做人做事,从来的都应该是一言九鼎。 “好,今夜,我就静候佳音。” 第一百六十二章 较量12 然而,另一边,容尘的屋中,早就已经是剑张跋扈的局面,双方对峙,二人的气场都很强大,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胆敢近身的。南宫柯也知道自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够将容尘怎么样,但是昨夜的事情,分明就是已经踩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来,他若是没有什么动作的话,也实在的是太窝囊了一些。 若是这人换了旁人,他只怕还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只不过如今面对着的是容尘,若是玩手段的话,谁高谁低,还是不一定的。因而,对上了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所有的较量都放到台面上来。 “皇上若是有证据,大可不必与在下在这里浪费时间。”南宫柯还站在一边,容尘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榻上,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昨晚的事情,他早就做好了被南宫柯发现的打算,萧婉的确是他最好用的眼线,但是如果现在这个眼线真的暴露了,自然的也就没有抵死不承认的道理。若是南宫柯有办法的话,早就开始动手了,大可不必现在和他浪费口舌。 南宫柯如此动作,反而是让他更好的去应付。南宫柯越是心急,就会越乱了自己的阵脚。 南宫柯死死的盯着容尘,本来是压下去的怒火,被容尘这么不温不火的样子又给激了起来,分明就是他过来兴师问罪的,但是现在反而是他在受制约偿。 “容公子想要证据?”南宫柯不由得嘲讽的笑了一下,“朕一定会如你所愿。”没有证据,他也会创造证据出来。 “啪嗒。”容尘将手中的杯子搁下,指间轻轻的敲击在桌子上,一顿一顿的,不疾不徐,“皇上若是想要栽赃嫁祸,在下恭候。”言下之意,南宫柯就算是想要寻出一些什么所谓的证据出来,他也是不会有所畏惧的。这南疆是南宫柯的地盘没有错,但是也不代表着他在这里就会任人宰割。 南宫柯的脸色变了,容尘越是平静,他就越是不能平静。 如醉从冷宫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恰好就是双方对峙的局面。南宫柯过来试探容尘,身边就没有带多少人。能够劳动南宫柯亲自动手的事情,就绝对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因而如醉很快的就猜到了,大约就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只怕是萧婉过来的事情已经是露馅了,只是自己在冷宫的事情,应该还没有露馅,否则凭借南宫柯的性子,绝对的已经是到了冷宫那里将人给带出来了。 看着面前的容尘,如醉突然的就将自己的眼泪给挤了出来,对着面前的容尘,突然的发难,“容尘,你和萧婉,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到了现在还不愿意告诉我?” 言毕,容尘微微的愣住了,皱着眉头,不着痕迹的看了如醉一眼。对视上了如醉的眼神,猛然间是明白了什么,随机选择了闭口不言。既然如醉要演戏,他最好的配合就是默认。 如醉见容尘不开口,心知自己的意思容尘是已经的明白了,他们之间这样的默契,让如醉微微的有些反感,不过很快的就将自己的情绪给收敛了起来。 一边的南宫柯,自然的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桑如醉怎么就突然的发难了。萧婉和容尘的关系,其实南宫柯早就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萧婉没有做的太过分,他也就暂时的没有去追究,毕竟萧婉还算得上是一颗比较好用的棋子。 如醉就是深知这一点,才会直接的用这样的借口,这样的方式。 “民女不知皇上在这里,还请皇上恕罪。”如醉轻声的对着南宫柯行礼,分明刚在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南宫柯,却还是偏偏的选在了这个时候才行礼,分明的就是故意的,可是这个时候的南宫柯,反而的是不好发作了。毕竟如醉是这样的毫无顾忌,反而是让他无法招架了。 南宫柯也不过就只是微微的点头,看着面前的如醉皱眉,他总是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经的,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经。 昨夜,萧婉在这里的时候,被桑如醉看见了不成。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南宫柯开口,这边如醉已经是自己继续的开口了,“容尘,你是不是默认了?”眼泪流的不是很凶猛,但是也是绝对的够气势。 如醉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副怨妇的模样,和平日里的神医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南宫柯不由的微微的皱眉,盯着如醉在看。 “你说,你们是不是旧情复燃了?”如醉见容尘不回答,似乎是更加的生气了一下,直接的开始强硬的逼迫着容尘,连旧情复燃这样的话都当着南宫柯的面前说出来了,她是真的没有什么顾忌的,她不是那些什么所谓的大家闺秀,所以更本的就没有那么多所谓的顾忌。 容尘略微的有些尴尬,“如醉,你发什么疯?” 发疯?自己这样的样子在容尘的眼中就是在发疯?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的那堵气一下子的就上来了,怀中抱着的还是小白,她就一直的没有来得及将小白给放下来,刚才从冷宫处过来的时候,如醉是特意的将小白给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来是可以直接的起到掩耳盗铃的作用了,这第二,就是可以很好的利用起来,就比如说是现在。 如醉直接的就是一扔,直接的就是将小白给顺势的扔了出去,但是扔出去的方向,显然的是偏离了容尘几分,根本的就是冲着距离着自己不远的南宫柯。 南宫柯本来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状态的,哪里会想到,突然的就有着一只猫对着自己冲了过来,南宫柯躲闪不及,直接的被小白给撞了一个满怀。 “喵呜……”小白还算是聪明,如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几下,小白也就下意识的明白了如醉的意思,南宫柯自然的是不会拖着自己的,因而小白直接的就身处自己的爪子。死死的扒住了南宫柯的衣物。 “下去。”南宫柯自然的是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因而直接的皱眉,在自己的身上狠狠的一甩,将小白给甩了下去。小白落地,在地上撞的彭的一声以后,直接的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站了起来,很自觉的跑到了房间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如醉的眼中,不自觉的就浮现了些许的笑意,直接的看着面前的人,“容尘,我不想在外人面前与你吵架。”不想吵架也已经开始了,现在才说不想要吵架,难道不会晚了一些么? 南宫柯皱眉,总是觉得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因而也只是继续的看着,自然,昨夜萧婉留在这里的事情,如今也是一定的事情了。他现在的确的是还不能够将容尘怎么样,因而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南宫柯看了一眼面前的如醉,和平素里的模样差别的太大,不过到底是女子,遇上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样的失控,倒也算是寻常。南宫柯没有什么怀疑,也没有继续想要留在这里当观众看戏的感觉,因而直接的离开了。 桑如醉在这里撒泼,他可没有什么继续留下来的兴趣,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已经是都知道了,所以如今也就不需要继续的留下来了。 然而,容尘和桑如醉两个人,显然的是没有将南宫柯放在眼中,如醉对着容尘,还狠狠的留下了几滴眼泪,倒是完全的没有关心南宫柯的离开。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估摸着南宫柯已经是走远了,如醉的眼泪,瞬间的就收了回去,装哭演戏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真累。躲在一边的桌子下面的小白,此时此刻见到南宫柯走了,也是对着如醉摇晃着尾巴。 如醉微微的点头,“出来吧。” 小白走的有些不稳,腿上的伤口还没有怎么好,刚才又从南宫柯的身上下来,也是废了不少的力气的,因而这个时候一旦的放松了下来,走路都开始有些不稳了。 如醉上前一步,直接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这个时候,靠的很近的时候,直接的就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小白的嘴里,叼了一块碧绿的翠玉,做工不是非常的惊喜,但是却是绝对的眼熟。 这是,南宫柯的腰间配饰,是她故意的让小白给扯下来的,所以方才要把小白扔出去,也是为了将这块玉佩给扯下来的。 其实,在从冷宫出来的时候,知道了南宫柯在这里的时候,她就不免的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她还正在发愁,要怎么样才能够将南宫柯的贴身的东西给拿过来,却是没有想到,这南宫柯在容尘的屋中找茬,既然如此,她何不就来一个顺水推舟? 因而,这才是有了方才那么一出十分的拙劣的戏,即便是拙劣,不过用来对付南宫柯,倒是足够了,他就算是够聪明,也是绝对的不会想到,自己的目标,会是在他身上。而不是在容尘的身上。 南宫柯既然的是过来了容尘这边,就一定的是有所怀疑了,所以她也是很干脆,直接的将这种怀疑给确定了下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需要刻意的去隐藏的东西,就算是南宫柯知道了,也是一时半会的没有什么办法,反倒是让南宫柯对于她的戒备的心,少了几分,毕竟如今的自己,在南宫柯的心里,也不过就是一个胡乱吃醋的弱小女子罢了。对他是构不成什么实际的威胁的,当真是一举多得的法子。 容尘自然的是没有将如醉的一举一动放过,也是自然的注意到了小白嘴里叼着的玉佩。“你是为了这个?”容尘的颜色,陡然的冷下来了几分,方才虽然的是没有什么特别危机的局面的,但是如醉能够这样的站出来,他心里的感觉,还是有着几分的开心的,尤其的还是在昨夜二人冷战之后。 只不过这样高兴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如醉就已经是将自己的目的给展现了出来,合着,她就是为了眼前的这块玉佩?容尘的心里,一下子的变得十分的不是滋味。 如醉心里还是有着稍微的芥蒂,方才南宫柯在这里,她不过是应急的,但是现在南宫柯已经是离开了,她也就没有继续说话的必要了才是。 见如醉不说话,容尘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像是生气,又像是在刻意的隐忍着,“说话。” 容尘的口气,绝对的是算不上友善。如醉莫名的就是有些心虚,她分明的就是没有做错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心虚一些什么,但是也却是的是开口了,“是,我是为了这块玉佩。”就算是帮他解围,她也不过是顺便,帮他解围了可以拿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还能够顺便的将自己的嫌疑给降低了一些,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容尘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注意力,居然还比不上一块小小的玉佩了?不过这样的想法,也不过就是在容尘的脑中稍微的动了一下。 如醉就是在假装没有看见容尘的不对劲一样,直接的将地上的小白给抱了起来,十分的心疼的看着小白还裹着绷带的后腿,上面已经是渗出了少许的血迹。 “小白,你是不是很疼?”刚才那么大的动作,还是将它的伤口给弄得开裂了。 “喵呜……”小白享受的趴在如醉的怀中,慵懒的叫了一声。的确的是有些疼的,但是换来了这么舒服的待遇,小白就连叫声,都是不自觉的慵懒了几分。 容尘见着如醉故意的忽略自己的样子,眉头死死的锁住了,上前一个健步,直接的站到了如醉的面前,然后将小白给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如醉吓得一惊,瞬间的反应了过来,态度比刚才要激动上好几分,就连脸色都是微微的涨红了,“容尘,你要对小白做什么?” 刚才在南宫柯的面前,她不过就是在演戏,所以很多的时候,这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和虚假,但是现在,如醉是真的非常的紧张,所以这说话的语气都不用假装,自然而然的就拔高了几分。 小白自然的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在容尘的手中,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自己是在谁的手中,悬浮在空中的爪子还在不停的动弹着,似乎是想要从容尘的手中下来。 前几日被容尘打伤的记忆实在的是太过于的深刻了,尤其的是对于小白这只猫,因而小白在容尘的怀中,直接的就是害怕的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现在反应了过来,不免的是要挣扎着下来。 “什么也不做。”他如今也不过就是抱了一下小白,如醉就是这么大的反应,还有这手中的小白也是一样,在自己的手里这么的能动弹,没有一点病了的安分。 如醉没有继续说话,但是还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容尘,就这么的死死的盯着看着,眼中审视的神色十分的明显,说白了,她就是在怀疑容尘话语中的真实性。 看来,如醉现在对他的信任度,已经是较低到了极点了。 “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容尘踌躇了半天,对着如醉,突然的出声。 容尘这样的人,自有自己的身份和傲气,所以让他道歉,绝对的是一件比登天还困难的事情,如醉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个时候听到了容尘的这句话,直接的就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死死的盯着容尘看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至于被容尘提溜在手中的小白,也是一样的安分的没有动弹,就好像是连它也听懂了容尘的话一样,表示十分的震惊。 空气中静谧的氛围维持了很久的时间,还是如醉。容尘很有耐心的等着如醉回答,所以一直的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以后,如醉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有些不敢相信,“容尘,你刚才,是在向我道歉么?”她当真的是没有听错么?其实昨晚的事情,说到底,小白受伤了,也的确的是有小白自己的原因,虽然是小白为了自己,但是也确实的不应该在萧婉的身上留下伤痕,给了南宫柯可趁之机。但是同样的,小白不过是护主,容尘下手,却是真狠。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小白伤了的那个人,是萧婉。 如醉真的生气的,就是这个,因为一旦容尘对上了萧婉,总是有些不震惊的,更加的是会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出来,昨夜的是小白,所以他下了重手,若是换成了旁人,如醉也是会毫不犹豫的确定,容尘一样的是会下了狠手。 她心里的芥蒂,就是这个,容尘越是不愿意提起来,她就越是生气。但是同样的,她对容尘的了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容尘的心思,她也是可以猜得到一部分的。容尘道歉,一是因为小白的事情,第二,就是因为萧婉的事情,她心里的芥蒂。 如醉咬牙,声音都有些不像是自己的,“如果,昨晚的在这里的人是我,不是小白,你是不是一样会将我重伤?护住萧婉?”其实,她想要问的意思,不过就是在自己和萧婉之间,他会保护的,究竟会是哪一个罢了。 容尘皱眉,他十分的厌恶如醉现在和他之间的这种状态,所以想要快些的道歉,但是很显然的,事情远远的没有他想的那么的容易,更加的是没有那么的好解决。 “若是你在这里,昨夜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容尘也算是避重就轻,没有明着回答如醉的问题,倒是也是实话,若是昨夜的时候,如醉在这里,他就不会将萧婉按在床上假装如醉,就更加的不会有小白伤了萧婉的事情,后面的事情,也就自然的是不会发生了。 “怎么,现在是看着小白受伤了,你道歉,你不是很希望小白直接的消失么?”如醉刚刚的压下去的一些脾气,直接的又上来了几分。这不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小白就这么的死了,不是正好的遂了他的心愿? “我会给小白治伤。”容尘看着如醉忽然的变得冷漠了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直接的是将手中的小白抱得更加的紧了,似乎是只有这么抱着,小白才不会有事,面前的人也不会离开。 容尘皱眉,这样烦躁的情绪,实在的是不适合他。 如醉看着容尘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没有半点的移开,似乎是想要从容尘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刚才容尘的话,还是可以去相信的。 如醉眼中的戒备,慢慢的就放下来了几分,“那小白,就交给你了。”这是她软下来的第一步。如醉这么说,也就是接受了容尘的道歉。她也确实的是没有太多的时间过去照顾小白,如今冷宫里面的就已经是让她有些分身乏术了,更加的不要说是还要应付着南宫柯,还要分心出来照顾小白。 口气是软了下来,但是两人之间的微妙的情绪,却还是总是有些不寻常的,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奇怪的圈子里面,两个人怎么的都走不出来。 如醉有些烦躁,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十分的不喜欢。 手指,无意间的触碰到了自己的衣袖,里面纸张微弱的质感一下子的就传了过来,对了,信封的事情,她是要告诉容尘的,这一些的事情下来,她都快要给忘了。 “容尘,冷宫处来了一个黑衣人。我给胡将军解毒了,今夜的时候,若是黑衣人现身,胡将军会将他扣下。”如醉将黑衣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反观容尘,似乎并不是十分的惊讶的样子,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但是,容尘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如醉的手上,“这是何物?” 如醉低头,顺便的将手上的信封递上,“从施芸的身上找到的。字迹模糊了看不清楚,但是这上面的印章,是南疆玉玺。”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三章 较量13 容尘很平静的看完了手中的书信,目光落在玉玺上面,“天色已经晚了。” 天色晚了? 如醉将书信收了回来,顺便的是将小白给安置好了,“现在就去冷宫?”天色晚了,胡旷应该也是将人扣下了才是。 容尘没有说话,很自然的就带着如醉,朝着冷宫的方向过去了,胡旷在冷宫养病的事情众所周知,容尘和如醉又是那样的关系,偶尔过去一次,反倒是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冷宫。安静异常。若不是门外守着的几个侍卫,只怕是没有人会想到,这冷宫里面还有人在居住着撄。 “姑娘。”侍卫见到如醉过来,立刻小跑着到前面来了,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容尘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如醉常给胡将军治病,但是容尘,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 “将军的旧相识,皇上让我带我来一并见一见将军。”如醉不想要解释太多,直接的将南宫柯给搬了出来,这些人也不至于真的跑过去问南宫柯,容尘来这里的事情,也是瞒不过南宫柯的,所以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偿。 “是,姑娘请。”侍卫到底的是没有那么多的戒心,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看着,只要没有外人进来就可以了。 “嗯。”如醉胡乱的应付了一句,径直的进去了,容尘自然也没有刻意的躲藏,南宫柯与他们之间,已经是心知肚明,现在就差一个撕破脸的契机了,只是不清楚,这最后的争斗,究竟是谁先开始的。 “吱呀——”如醉轻轻的推开屋门,卡在一半的地方就静止不动了,如醉使劲推了推,没有推动。 门后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容尘顺手就将如醉拉到自己的身后,单手放在门把手上面,微微使力。 “啪嗒”一声,门后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大门就在两人的面前慢慢的打开。屋内,光线很暗,如醉没有看的清楚里面的人。被强行的打开的大门在二人进屋之后,自己慢慢的就关上了。 烛火被一只一只的点亮了,如醉面前的视线,也慢慢的清晰了不少,男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除却一身让她熟悉的夜行衣以外,就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胡旷果然是不负所望,将黑衣人给留下来了,不过现在看着这样子,倒是不像是被迫的留下来的,反而的像是自愿的,就连脸上的面巾都去除了,这是准备将身份告诉她了? 如醉皱眉,习惯性的坐了下来,将一直躲在黑衣人身侧的施芸给拉了过来,容尘一进来,施芸就下意识的躲在了黑衣人的后面,在地宫的时候,施芸见到的,除了黑衣人,只怕就只有容尘,但容尘却是那个将她关押起来的人,所以施芸害怕,也是十分的寻常的事情。 黑衣人在一边,施芸明显的就是比较依赖黑衣人,怎么的都不愿意过来。 如醉皱眉,“我要给她把脉。”这几日的针灸究竟有没有起到效果,她需要了解一下。 黑衣人回头,对着施芸十分的有耐心,“没关系,她不会伤害你,我就在这里不会走。” 施芸睁着自己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衣人,眉宇间的坚持倒是慢慢的缓下来了几分,对于黑衣人的话,施芸还是比较听得进去的,所以顺着黑衣人的意思,坐到了如醉的面前。 脉搏平静,神识也比以前好上了许多,施芸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了许多,而且,过去总是神神叨叨的施芸,最近也开始慢慢的变得安静了下来,黑衣人的出现,对于施芸的病情,的确的是起到了很大的影响。 如醉再给施芸治病,剩下的人都自发的没有开口说话,就好像是害怕打扰到如醉一样,等到如醉终于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的时候,黑衣人率先的开口了,“姑娘,她的病情,如何了?”说完,还下意识的看了容尘一眼,容尘在这里,很多的时候,是轮不到他开口说话的,现在的确的是他僭越了。 “没有什么大碍,你的出现,对她的病情很有帮助。”如醉倒是也没有隐瞒,容尘今日都过来这里了,她想要知道眼前的人的身份,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黑衣人明显的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就没有打算继续的隐瞒下去了,对着容尘,“好久不见。”很是熟稔的样子,但是弯腰行礼的动作也是极为的恭敬的。 容尘也不过是微微的点头。 “在下,南宫衍。”黑衣人的声音虽然是嘶哑的,但是却并不妨碍如醉听的是清清楚楚的。 南宫柯,南宫衍,如此相似的名字,面前的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为何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只怕背后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施芸是你的母亲。”如醉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的语气。之前就怀疑施芸是南疆的妃子,她嘴里念着的孩子,必然的就是南疆的皇子,所以她才会一见到南宫衍,就能够立刻的安静下来。 “在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南宫衍对着如醉道谢,也顺便的对着容尘道谢,施芸一直的被容尘锁在地宫之中,他是知道的,若是没有容尘这样的举动,凭借着施芸的精神状态,只怕早就是出事了,所以,这声道谢,他想说很久了。 却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容尘。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如醉随手的就给施芸治疗,但是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容尘的身上。这话是疑问,但是她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指望着容尘给她过多的答案。 容尘最后的目的是这个天下,这么多年的部署必然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是想要一一的告诉她,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么久以来,更多的事情都是如醉跟在容尘的身边,一点一点经历的,了解的。 只是,知道的越多,心里的疑惑反而是更多。 等了半天,也没有一句话。 如醉不由的是有些自嘲,“罢了,当我没问。”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容尘是不会与她说这么多的,尤其的还是在这么不安全的地方。 “南宫衍,你母亲更多的是心病,我能做的就只是一些辅助的治疗,想要她真的好起来的话,只能够靠你自己。”她的心病是南宫衍。既然南宫衍现在已经回来了,自然的就能慢慢的将施芸从过去的伤痛之中恢复过来。 “这些日子,我会陪着母亲。”不会再离开。左右容尘已经来了南疆,也就说明他要动手了,所以他自然的也就不需要像从前一样到处的躲藏,只为了不让自己暴露,现在已经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相对来说,冷宫里面也不是太安全,门外的两个侍卫是南宫柯派过来的人,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南宫衍的存在,但是也不代表着能够一直的隐瞒下去,所以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到时候以南宫衍的身份出去。”一直没有开口的容尘,突然的就开口了。 公元225年。当年的南宫家族还是诸侯,施芸被陷害离开南宫府,当年的施芸已经怀有身孕,后来流落在外,养下了南宫衍。至于南宫府里面的正妻,将施芸好不容易赶出去以后,自己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儿。 当年的南宫夫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生下来女儿以后,果断的将自己的女儿抛弃,换回了一个男孩子,取名南宫柯,且将南宫柯的生母杀害,至此,在前凉灭国,南疆成立,先帝驾崩以后,唯一的子嗣南宫柯就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只是讽刺的是,南疆的先帝谋夺下来的江山,传位的却不是自己的儿子。真正的皇子南宫衍就这么一直流落在外。南宫柯大约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南宫衍的追杀。南宫衍的母亲施芸更是深受其害。好在后来被胡旷寻到,藏于地宫,才保住性命。 这一段往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少,所以南宫柯这个皇位,坐的一直都不安稳,也是更加的惧怕南宫衍的存在。但是自古以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南宫柯寻了南宫衍母子多年,根本就没有想到,其实他们一直的就在自己的眼皮下面。 “在下明白。”南宫衍也是皇子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容尘应该是平起平坐的,只是因为施芸的关系,南宫衍对于容尘,大约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所以很多时候,总是给人一种自降身份的感觉,但是又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可是,在如醉的眼中,却总是察觉到了不太一样的地方,南宫衍对于容尘的恭敬,就和东方勋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是那种将容尘给当成主子的那种尊敬。而且这样的感觉还是越来的越强烈。 等等,东方勋? 如醉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的南宫衍,莫名的明白了什么。这样恭敬的态度从何而来,他大约也是知道为什么了。相似的身份,相似的际遇,南宫衍和东方勋一样,都是容尘应付天下的棋子。这天下的掌权,终究还是会在他的手里。 如醉将自己的心思收回来,专心的替眼前的施芸治疗。 屋中的人,似乎都是很有默契,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扰如醉。 过了许久,如醉终于的是将手中的银针给收了回来,下意识的接过容尘递过来的帕子,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擦拭了一下,“从明日开始,我大约会三日过来一次。你只要在规定的时间里面将施芸送出来就可以了。”如醉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后面的胡旷,虽然一直的没有说话,但是容尘的行事作风,她不是不清楚。 今日,他过来,绝对的不仅仅的要将南宫衍的身份告诉她,更多的,还是因为胡旷。 “爷,属下今晚就会出宫。”果不其然,如醉还没有开口,胡旷就率先一步开口了。容尘在许久之前就已经交代过了,一旦南宫衍的身份被第三个人知道,就是时机到了的时候。 城外的军队,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也是时候调遣出来了。 “好,在下一定不会耽误时间。”这边的南宫衍,也是明白如醉的意思,他会在这个时候将施芸好好的藏起来。 如醉点头,看了容尘一眼,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而且,将小白一个人放在宫中,她不是很放心。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就是寻不出来那种不安的感觉的源头。 然而,还没有等二人出去,卓方就已经率先的进来了,“爷,萧婉姑娘送了帖子过来。让您和夫人即刻过去用晚膳。” 用晚膳?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用什么晚膳?更何况还是萧婉的请帖,如醉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 但是,卓方接下来的话,让如醉不得的不答应下来。 “请您用膳的事情,南宫柯已经知晓了。”这才是他不得的不过来的原因。要是被南宫柯发现南宫衍,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萧婉姑娘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容尘在冷宫,所以被南宫柯知晓了她要宴请容尘的事情。 “走吧。”容尘倒是没有很意外。昨夜的事情南宫衍既然已经是知道了,萧婉想要私下见自己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的弄得阖宫上下都知道比较安全。南宫柯就算是怀疑,在这么多人知道的情况下面,也不会有太多的防范。 她也要去。如醉觉得有些头大,不悦。 她和容尘之间的冷战并没有彻底的结束,萧婉就像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时时刻刻的折磨着她。理智上很明白的告诉她,容尘拿下南疆,萧婉是必不可少的,感情上,她就是不能接受。 如醉走的很慢,大有一种故意磨蹭的感觉。萧婉的宫中她之去过一次,每一次,都是被迫。厌烦了现在的局面,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容尘只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如醉,眼中的情绪满满,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根本,无从解释。 萧婉的妆容十分的精致,就连脖子上的伤口也处理的看不出来,南宫柯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她不能让容尘看出来,现在的萧婉,几乎就是处在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南宫柯随时都会有将自己给除掉的威胁。但是有容尘在,她害怕的情绪,也算是稍微的少了一些,明面上她是南宫柯的宠妃,实际上是容尘的内线,现在这样的身份,在两边都成了贵公开的秘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容尘那边,还有一个桑如醉。 想到如醉,萧婉的眸子中,不由自主的划过了一丝狠毒的意味,手中的梳子捏的死死的,“香莲,本宫让你去好好的关照一下那只猫,结果如何了?” 小白那只猫,伤了她,还连累的她被南宫柯羞辱,依着她的脾气,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今晚,她故意的将容尘和如醉都邀了过来,落单了才好动手。 “回娘娘,奴婢方才已经亲自过去了,派人将小白给捉了起来,东西已经喂进去了。”香莲在萧婉的手下待了很久,性子比较懦弱,对萧婉更是十分的惧怕,但是说到底,在小白的这件事情上面,她倒是没有畏惧,不过就是去给一只猫下毒,又不是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那就好。”萧婉的唇角,笑容已经是慢慢的浮现了出来,“等到他们过来了,给本宫好好的守住大门。”不在她这里多留一会儿,绝对的不会让如醉出去。 “奴婢明白。”香莲拂了拂身子,方才那毒药的分量不轻,不需要多久的时间,那只猫估计也就不行了。所以只要扣住桑如醉不长的时间就可以了。 香莲刚刚的要走出去,老远的就看见了进门的容尘和桑如醉,急忙的回头,对着自家的主子,“娘娘,容公子过来了。” 这么快? 萧婉的眼中有微微的乍喜,急忙的站起来,却不想动作太大,一下子的就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萧婉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南宫柯下手,真不是开玩笑的。 “先将他们给带过去,本宫稍后过去。”本来也就不是真的找他们来用膳,拖时间罢了。 “奴婢遵旨。”香莲率先一步的到了容尘的面前,态度恭敬,“容公子,娘娘还在洗漱,奴婢先带你过去歇息片刻。” 如醉咬咬唇,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容尘迈步,跟着香莲也没有异议,倒是身后的如醉,在进了萧婉的宫殿之后,就迈不开自己的步子了。她要回去,这种感觉越来的越强烈。 如醉上前一步,一下子的就抓紧了容尘的衣袖,“容尘,她是想要见你,才会用什么用膳的念头,我先回去行不行?”如醉心慌意乱的,但是还是询问了容尘的意见,现在在皇宫里面,很有可能随随便便的一件小事就是影响了容尘接下来的行动,所以如醉还是下意识的询问了一下容尘。 容尘皱眉,大约也是看出来了如醉的不对劲,“你自己小心。”这话,算是同意了她离开。但是萧婉这边,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暂时还不能陪着如醉离开。 如醉感激的点头,“好。”她不安,十分的不安,从进了萧婉的屋子里面以后,这种感觉一下子的就强烈了起来。所以,她要尽快的离开,如醉刚刚的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屋外的侍卫,毫不犹豫的就将如醉给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如醉不由的拔高了声调。拦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侍卫们也不过就是听吩咐办事,“姑娘留步,娘娘吩咐属下,您要用膳以后才可以离开。” 如醉的心里,一下子就是警铃大作,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如醉也是毫不示弱,回头看了一眼,容尘已经被带到内室去了,她现在去让容尘来帮忙的话,指不定就会遇上萧婉,到时候,她不一定还能走得了。 “姑娘还是不要为难在下了。”侍卫们态度强硬,是绝对不是退让半分的。 为难?不为难,她一定不会为难这些人!如醉打量着面前的环境,没有理会面前的人的言语,她才寻找方便她突围的地方。这萧婉的宫殿还算是空旷,她没空和这些人浪费时间,说不通的话,还不如直接的来硬的好了。 面前,只有两个人,其余的人,基本上都是分散在各处的。 真是麻烦,如醉的手腕在衣袖下面稍微的动了动,手上的银针不着痕迹的露了出来,她是医者,自然是知道什么地方的穴位,最好控制。 银光微微的乍现,正准备动手,萧婉的声音,突然的就从身后传来,“桑姑娘,本宫这宫中的侍卫可不多,还请姑娘手下留情一些。”如醉的手是悄悄的背在身后的,眼前的人看不见她的小动作,站在她身后的萧婉倒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正主来了,如醉将手中的银针顺势的收回来了一些。冷眼看着萧婉的表演。 “一群糊涂东西,桑姑娘既然是想要出去,还不赶快放行。”萧婉对着面前的侍卫一顿呵斥。 “是,属下遵命。”门外的人猜不准萧婉的心思,但是听命令办事总是不会有错的。 只怕是自己在这里,还碍着她和容尘了吧。如醉冷笑,将银针收了回去,这样的人,不值得浪费自己的银针,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娘娘,您现在就将她放出去,那……”香莲心急的开口,要是这个时候,那只猫还活着,又被她治好了怎么办?娘娘刚才不是还说要将她扣住的么,怎么转眼就变了? 猫死了算什么,她要的,是猫的主人一起的没了。 萧婉的眼中,杀意慢慢的就浮现了上来,“香莲,现在就去把她回宫的消息告诉皇上,顺便,将皇上带过去。”这场好戏,少了南宫柯,可就不好看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较量14 一路过来,十分安静,如醉内心的不安却是越来的越强烈,一颗心脏就好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身后并没有人跟着,但是她的紧张却是一览无余。 “小白?”如醉进门,卓方不在,容尘不在,那些暗中的侍卫没有事是不会现身的,所以整个院子里面都是空荡荡的。 没有回应撄。 如醉皱眉。一股奇怪的药香味窜进了她的鼻子,充斥着她的大脑。 这味道? 如醉心急,直接的推开门进去了,扫视了屋子一眼,发现了桌子上的小白,背对着如醉,直挺挺的躺在桌子上,没有半点的生气。如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小白给直接的翻了过来。 眼睛死死的闭着,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液泛黑。 中毒。 如醉没有半分的犹豫,随手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银针将手指给戳破了,然后紧接着又是几下,手指上嫣红的鲜血直接的流了出来,如醉对着小白腿上的伤口,直接的将自己的血液给滴了进去偿。 慢慢的,血液的颜色开始变红,小白身上的温度也开始慢慢的回转了过来,眼睛动了几动,如醉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的松懈了下来。还好,她的血还有用处。 “喵呜……”小白虚弱的叫了一声,小眼睛在如醉的身上转了几转,似乎是确定了眼前的人才终于的坐了起来。 “小白,没事了。”如醉心疼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仔细的检查了小白全身上下,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大约这毒药,是从食物里面被喂进去的,因为这屋子里面除了小白吃剩下的东西,什么都不剩下。 至于她的血…… 如醉不着痕迹的寻了东西将手指给包扎了起来,这是她第二次用自己的血救小白,脑中似乎有一段十分模糊的记忆,又清晰了几分,但是却看不清楚全部的记忆,有些混乱。 “彭。”的一声,屋门被人撞开,是南宫柯。 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做什么? 南宫柯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如醉的手指,方才在门外,她给小白解毒的动作,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再联想到这如醉的身份,不由的是有了些想法。 她是药王谷的神医,却没有想到,原来除了她的医术可以救人,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样的可以救人。这样的人,若是可以收为己用。南宫柯的目光中,不由的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死死的盯着如醉。 桑如醉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指藏到了身后,十分的防备。刚才的动作,一定的是被他看见了。她的血可以解毒的事情,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解释的清楚,所以一直的没有宣扬,更加的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毕竟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只会将她当成怪物一样的存在。 “都下去。”南宫柯大手一挥,直接的将身边的人给屏退了下去。 “桑姑娘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如醉转身,将小白小心翼翼的搁置好了,南宫柯既然已经看到了,也就没有继续躲下去的必要了,“小白,你在这里,不要乱动。”然后自己对上了南宫柯。 “皇上夜半来此,想要做什么?”分明的就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但是南宫柯不提出来,她自然也就没有要说出来的必要。 南宫柯盯着眼前的桑如醉,纵然是处于弱势,但是身上的气势,没有软弱下来半分,“桑姑娘,朕调查过你,你是药王谷的不受宠的女儿,容尘帮你赢了比赛,夺了药王谷,你追随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南宫柯现在的语气还算是不错。 但是,桑如醉明显的是听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十分的戒备,“皇上,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的拐弯抹角,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她和南宫柯之间,就只是差了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所以这个时候,她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和南宫柯纠缠了。 “朕知道,容尘之前的千日醉的解药,就是你解的,所以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南宫柯意有所指。方才那一幕,着实的是让他有些震撼,所以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是想要将眼前的人给收为己用。 如醉皱眉,南宫柯话中的意思她也算是听出来了一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想要我帮您?”如醉还只是猜测,就已经是觉得有些可笑了。 南宫柯却还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姑娘果然聪慧。”这是对她的称赞,虽然他和桑如醉接触的时间还不是很多,但是和萧婉比起来,明显的他是更加的欣赏桑如醉一些。 聪慧?她分明就是觉得可笑。而且,南宫柯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还刚好的看到了她给小白解毒的情形,怕只是怕,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引起他的兴趣,南宫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一旦的碰上了是对自己有利无害的东西,一定的会想方设法的弄到自己的手中,绝对的不会放手。 “皇上怎么就能够确定,我一定会答应你?”明显的,她有什么理由可以离开容尘,去投奔他呢,在外人的眼中,她和容尘,可是夫妻的关系。 “因为萧婉。”南宫柯提起萧婉的态度是十分的漫不经心。 如醉的脸色一下子的就变了。 “桑如醉,若说你不知道萧婉和容尘的关系,朕可不会相信。” “皇上若是生气,大可以去找您的贵妃娘娘,到我这里来是做什么?”南宫柯分明的就是知道萧婉和容尘的关系,但是却没有制止,而是一直的纵容下去,这背后,一定是有对他有利的计划。如醉这个时候,反而是不敢掉以轻心了。 “朕何来的生气?”女人,不过都是用来利用的,萧婉有利用价值,所以才能成为他的宠妃,现在这利用价值大不如前,所以他也就不需要对她那么的客气了。 如醉死死的压住了自己的愤怒,看着面前的南宫柯,一字一句,“皇上您的意思是,想要我离开自己的夫君,来站到您这边?”真是不知道南宫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的确定,自己一定会听他的话? “夫君?”南宫柯不由的冷笑,“究竟是不是你的夫君,想必姑娘比朕更清楚。你在他的身边,莫不就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若是来帮朕,朕一定会给你你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 “皇上认为我缺的是这些?” “自然不是。”南宫柯倒是没有认为如醉缺的会是这些,她如今的名声,绝对的可以为她带来她想要的一切的东西。 “既然皇上知道这些对我没有用处,您准备用什么让我为您办事?”南宫柯既然这个时候会开口,如醉大约的也是知道南宫柯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的了。 她不同意是一定的,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解决,也是一定的。 偏生的这个时候的容尘还在萧婉的宫中,今日,连带着卓方都在萧婉的宫中。 等等,萧婉? 如醉皱眉,莫名的是想到了什么,萧婉刚才,分明的就是故意的放她离开的,难道,南宫柯来这里也是因为……如醉的心里,顿时的就有了答案,只怕,从自己离开萧婉宫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设计好了的圈套。 “南宫柯,我不会为虎作伥。”如醉没有继续的听南宫柯说一些什么废话,直接的就拒绝了,就算萧婉和容尘的关系不简单,就算南宫柯知道自己和容尘的关系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但是自己也绝对的不会去帮着南宫柯这样的人。 “为虎作伥?” 如醉防备的退后了一步,“皇上,我自认为还没有什么本事能够和您这样的人一起谋事,与虎谋皮的话,最后只怕会被虎所伤。”所以,想要用萧婉的事情来让她心里有芥蒂,从而去帮着南宫柯的话,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情。她还不是那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 这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南宫柯的眸子,逐渐的就冷了下来,既然好好的说不行的话,那也就不用继续的废话下去了。 桑如醉这样的人,一旦的不能够为自己所用的话,即便是毁了,也不能落到对方的手上。南宫柯一个健步就到了如醉的面前,一记手刃,直接的劈在了如醉的脖颈处。 如醉眼前一黑,直接的就是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来人,将她给朕带回去。”既然好好的说不行的话,那就只有来硬的了。 “是,属下遵命。” 南宫柯手下的人,直接的就是将如醉给架了下去,刚刚的醒过来的小白,身子还软得很,没有办法上前,只能够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悄悄的跟在了南宫柯的身后。 南宫柯将如醉带走以后,一直的躲在宫外的身影,也是悄悄的离开了。 这身影,正是香莲。 方才如醉离开以后,萧婉就特意的嘱咐香莲跟了上去。香莲离着很远,所以就是南宫柯手下的人,也没有发现她,这个时候,只要看着如醉被带出去了,她的任务也就是完成了。 香莲很快的就回了宫,此时,萧婉正在与容公子用膳,身侧的宫人都被屏退的很远,香莲踌躇着步子,没有敢上前,萧婉抬头,自然的就是看见了香莲,看来,桑如醉已经是被带走了。 萧婉端起自己手边的酒壶,替容尘将酒杯倒满,“爷,您准备何时动手?”今晚的计划,一定不能有任何的漏洞。她不会做任何伤害容尘的事情,但是桑如醉,一定不能够继续留着。 容尘手中的筷箸微微一顿,有些不悦,“怎么突然问这个?”施芸的事情,萧婉应该还不知晓。这么冲动的问题,也不像是萧婉会问出来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容尘有些心慌,却寻不到源头。 萧婉心里一惊,差一点的忘了自己面前的人是容尘,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多言,引起他的怀疑,“爷,我想要离开这里。”萧婉突然的变了语气,十分的愁怨。 容尘的心里一顿,方才那微微的疑惑,倒是被打的烟消云散的。 对于萧婉,他心里,终究还是有着许多的愧疚的,在南宫柯的身边待了这么久,看似风光,背后的心酸,同样也不是寻常人可以知晓的。 “萧婉,这些年,委屈你了。”容尘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对于萧婉,他多少的还是想要有一些补偿的,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去用什么样的方式。 萧婉低着头,微微的摇头,眼泪无声的就流了下来,“爷,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如醉总是毫无顾忌的唤着爷的名字,那样失礼的行为,她就是不愿意和她是一样的。 容尘下意识的开口,就想要拒绝。 但是,萧婉的话,直接的就接了下去,“爷,您忘了,今夜,是我的生辰么?” “卓方,你先回去。”如醉在宫中一个人,他不放心。 这话,也就是同意了留下来了? 萧婉的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心里却是一再的沉了几分,她的生辰,分明就是三日后。 “是。”卓方没有犹豫,很快的就不见了身影。萧婉的余光却是随着卓方,飘忽了几分。 也不知道南宫柯究竟有没有将如醉带走,可别露了馅。 萧婉状似无意的看了香莲一眼,香莲当即是心领神会,将身侧的宫女都不着痕迹的带了下去,娘娘这个时候,定然的是不希望她们在这里碍事的,更重要的是,她还要去门外守着,若是方才离开的卓方回来,她是必须的要将人给拦住的。 * 另一边。 如醉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了的,醒来的时候,眼前,就只有端坐着的南宫柯。如醉稍微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十分的酸疼。 “喵……”一阵细小的猫叫声,一下子的触碰到了如醉最敏感的神经,如醉回头,果不其然的就看到了虚弱的小白窝在墙角的地方,“小白,不是让你不要乱动么!”现在好了,她自身都难保了,还要顾着小白! 小白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朝着后面退了退,身上的毛发被沾染的脏兮兮的,还混杂着不少的血迹。 如醉瞳孔一缩,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南宫柯,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南宫柯见着如醉醒了,这才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手中的书本给放下了,目光慢悠悠的落到了如醉的身上,浑身湿透,样子十分的狼狈。 “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该当何罪!”一声尖锐的女声就在如醉的耳边响了起来,紧接着,“啪”的一声,一股被撕裂开来的疼痛直接的充斥着如醉的大脑神经。 身上的衣物,直接的就被打开了一道口子。 这种被鞭子抽的滋味,上一次,还是桑木怡动手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会毫不犹豫的打回去,但是今天,明显处于下风的是她。 “抢在皇帝面前开口,你又该当何罪?”如醉毫不客气的反击了回去。就算是处于下风,她也不会把自己变成任人宰割的模样。 “啪!”行刑的女官毫不客气的又甩下来了一鞭子,如醉堪堪的避开了。 “住手。”南宫柯见着女官还要动手,终于的是开口了,教训给一点就可以了,这个时候,还不到真的动手的时候。 “是。”女官狠狠的瞪了如醉一眼,恭敬的退了下去。 如醉充满戒备的目光,直接的盯着南宫柯。 “这鞭子的滋味姑娘爷尝过了,怎么样,现在可否想清楚了?” 怎么?利诱不行,现在开始威逼? 如醉扯了扯嘴角,不免的觉得有些好笑,“想清楚了。” “哦?” “您的行为,就是在直接的告诉我,与虎谋皮,果然危险。”还是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活动,“我惜命的很,所以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如醉警惕的看着周围,没有丝毫的松懈,她嘴上的确是有些逞强了,所以这接下来的事情,不会那么的顺利。这屋子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没有什么所谓的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自己面前,正对着的大门,门边有两个侍卫。 这屋中所有的光线,都是靠着墙壁上面的夜明珠发出来的,照耀的屋中也算是透亮,如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来,唯一的出口,也就只是大门。 “与虎谋皮?”南宫柯细细的品味着这几个字,明显的讽刺的意味,让他很不喜欢,“桑如醉,你既然说朕是虎,朕若不是让你见一见真正的虎是怎样的,岂不是对不住你这个称呼了?” 南宫柯的语气凉悠悠的,十分的漫不经心,但是却直挺挺的是让如醉打了个寒颤。心底那股十分的不好的预感,一下子的上升了起来。 “你想要做什么?” “来人,把人给朕带上来。” “是。” 声音,从门外传过来,很近,除了侍卫回答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呜咽着的声音,听不真切,但是却很耳熟。 如醉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朝着门外看了过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衣物,以及,熟悉的面容。 是施芸! 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眩晕了,南宫柯,怎么会将施芸给抓了过来?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施芸的身份不成?还有,施芸不是应该和南宫衍一起藏起来了么,怎么会落到了南宫柯的手中? 如醉的心中翻江倒海,脑中的思绪转变了千万个,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开始微微的颤抖,声音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南宫柯,你想干什么?”明显的是紧张和害怕。 南宫柯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就浮现了出来,笑的残忍,看来,这桑如醉,也是有这自己的软肋的,“帮朕做事,或者,杀了她。” 如醉顿时的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像是停止了一样,她现在关心的,除了施芸的安危,更加重要的就是,南宫柯究竟知不知道施芸的身份! 如醉死死的稳住自己的情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知道,眼前的这个,和我认识的那一位,是同一个人。”施芸的精神状态不好,就算是易容术,也是绝对的不可能装的这么像的,所以在如醉看到施芸的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是真的,但是,她现在想要知道的,更多。 不错,这个时候还能这么的冷静,当真是一个可塑之才,南宫柯看着如醉的眼神,微微的凌冽了几分,“朕的手下将她抓起来的时候,她可是和胡将军在一起。” 连胡旷都知道了? 如醉只觉得大脑都是充斥着施芸的面容,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套话,“你将胡将军也抓过来了?”不知道南宫衍有没有被抓过来。 “何须要抓,将军可是自愿的过来了。当真是看不出来,朕将胡旷流放了那么多年寻不着他的软肋,却不想,一直在朕的眼皮子下面。”南宫柯似乎是有些微微的自嘲。 等等,什么叫做,胡旷的软肋? 难道说? “南宫柯,你既然知道施芸的身份,就应该知道,她与我的关系,不过就是病人于医者的关系,你凭什么认为用她就能够威胁到我?”如醉这话说的是模棱两可。 “姑娘说笑了,你费尽心机救回了胡旷的妻子,不就是想让胡旷听命于你们,若是你今日不救她,只怕日后,胡将军就是朕手中最好用的一颗棋子了。” 胡旷的妻子? 如醉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南宫衍应该是还没有露馅,施芸的身份,也应该是还没有暴露,不过,既然南宫柯能够将人给带到这里来,迟早的也是会查到胡旷是说了谎的。 不行,她一定要赶在南宫衍坐不住之前,将施芸给救出去。施芸,绝对不能有事,若是施芸有事,只怕南宫衍,定然不会心甘情愿的听命于容尘了,不行,今日,她一定要将施芸带出去,就算带不出去,也不能让她有事! 如醉对着南宫柯,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南宫柯,我绝对不会听你摆布!”然后,悄悄的瞟了一眼小白,刚好的就和小白来了一个对视。 小白立刻心领神会,一溜烟儿的就跑到了如醉的身边。 第一百六十五章 较量15 如醉悄无声息的看了小白一眼,小白温顺的在如醉的身边坐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说到底,小白不过就是一只猫,南宫柯的注意力,也不会过多的放在小白的身上撄。 除了门边的两个人,剩余的人,就只是架住施芸的人了,她被绑住了,所以南宫柯自然的也就不需要动用那么多的人力来这里。 目前来说,他还并不希望被人看见,尤其是容尘。 “这样的话,姑娘还是三思的好。”南宫柯凉悠悠的开口,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不用三思,南宫柯,若是想要收服一颗棋子,若是棋子不忠心,你就不怕在背后给你放冷箭么?”如醉瞥了一眼被扣住的施芸,似乎是因为被捉住的原因,施芸显得十分憔悴,神色之间还有些恐惧。好在,还没有和平时一样,在胡言乱语着,若是被南宫柯听到了什么不应该听到的东西,那才是真的麻烦。 “朕手中的人,若是胆敢三心二意,朕自然会让他们明白何为生不如死。”自然,这些身处上位的人,身边自然的是会有着很多的手下,个人都有着个人的手段去收服这些手下,恩威并施,从来都是不变的法则。 如醉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她自然的是知晓眼前的人不会是那么的简单。但是这时间,拖得越久,只会对她越有优势。如醉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使劲的动了动,手腕处被死死的勒紧了,疼痛难忍,如醉不着痕迹的侧了个身子,将小白的爪子给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由于如醉是正面对着南宫柯的,所以这样的姿势,恰好的是将小白给彻底的挡住了。 小白就这么窝在如醉的身后,外人看过来,就好像是在躲着一般,但是实际上,尖锐的小爪子,已经在慢慢的动作。 如醉只能够尽量的转移着南宫柯的注意力,“南宫柯,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了施芸?”施芸她是一定的要救下来的,但是同样的,如醉也不是不知道,南宫柯是绝对的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人,求人不如求己。 要将施芸给救出去,只能够靠她自己,或者,她有本事可以撑到容尘过来救她。 “放?”南宫柯眯着眼睛,想要从如醉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不寻常的地方,终究还是徒劳,他是什么也没有看的出来,掩饰的很好,“只要你答应帮朕办事,这人,朕自然是会放的。”看来,桑如醉这样的人,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偿。 如醉冷笑,“南宫柯,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同意。”若是这么简单的同意了,凭借着南宫柯多疑的性子,只怕是会怀疑她。 “既然姑娘这么坚持,朕也不好强求。”南宫柯的话锋一转,突然的松口了。 如醉一愣,完全的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警惕性却是陡然的高了几分,南宫柯这样的人,必然的是有所图谋,否则,不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即便是一句话,若是不留神的话,也是有可能会掉进陷阱里面去的。 手腕处,微微的动了动,有些松了,如醉不留痕迹的将线头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弹,然后假装体力不支的冲着后面倒了一下。 “喵!”小白尖锐的叫声一下子的就响了起来。 如醉吃惊,急忙开口,“小白,对不起,我忘了你还在我的身后。”如醉急忙起身,将小白给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白有气无力的看着如醉,一副十分的没有精力的样子,似乎是被如醉给压傻了的模样。 “喵呜!”小白哀怨的叫了一声,距离着如醉的距离有些远了。 “来人,给朕好好的伺候伺候施芸。”南宫柯盯着如醉的看了一会儿,突然的出声。 如醉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要将手腕给挣脱开来,随即又是死死的将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压制住了。 “南宫柯,你要做什么。”声音中,本能的是带上了几分恐惧的意味/ “给朕动手。” “啪”的一声,话音刚落,连带着的就是施芸的衣物被打破,施芸想要出声,都是被死死的压制住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柯。似乎她也是知道南宫柯不是什么友善的人,所以很自觉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现在挨了鞭子都没有说话。 “南宫柯,你住手!”如醉急了,施芸的身体状况,还完全的没有到了可以承受酷刑的地步。 “怎么,着急了?”南宫柯的口气漫不经心的,凉悠悠的,听的人心里着急,却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来人,继续!”既然如醉不愿意答应,那么就继续好了。 “是。”站在施芸身边的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鞭子,对着南宫柯行礼之后,毫不留情的动起手来。 动手的人,绝对的是没有因为施芸是女子,而有一点点的手软,每一下都是下了狠手的。 如醉咬牙,将绳子在自己的手中死死的抓紧了,踉跄着身子,一下子的扑到了施芸的身上,犹如雨点一般落下来的鞭子,如醉生生的受了几下。 不行,她不能够让施芸有事,一旦的是将南宫衍逼急了,只怕是会影响容尘的计划才是。 “住手。”南宫柯一扬手,“怎么,桑如醉,你想清楚了没有?”他并没有将如醉的双脚一并的禁锢住,所以这个时候,如醉被逼急了,跑了过来,南宫柯倒是没有一点的怀疑。 如醉就用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施芸的身上,一直跟着如醉的小白,悄悄地就到了施芸的身后,就如刚在一般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用爪子磨着施芸背后的绳子。施芸的身子,正好的就是遮挡住了。 如醉不由的龇牙咧嘴的,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充斥着大脑神经,没有办法忽略的了,“想清楚了。” 她从一开始,就想的是挺清楚的。 “哦?”这么快的就妥协了?南宫柯玩味的看了如醉一眼,倒是有些不可置信。 如醉回头,毫不意外的对上了南宫柯的眸子,一字一句,“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子,便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追随的。”若是在南宫柯这样的人手下做事,不要是说自己是神医了,就算自己是有十条命,估计都是不够用的。 “放肆!”南宫柯的脸色瞬间的就变了,桑如醉这就是在,找死! “继续!”南宫柯对着如醉身侧的两个人,毫不留情的下了命令。 “啪!”一声剧烈的响声,直接的从如醉的身上传了过来,若是说之前的鞭子是用了十分的力气,那么这一鞭子,只怕是用了百分的力气,如醉有那么一瞬间,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随即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让她连脚趾都是忍不住的蜷曲了起来。 疼,钻心的疼痛。 “你,要不要紧?”一声很细小的声音,直接的从如醉的头顶上传了过来,如醉此时此刻就是用着自己的身子挡着施芸,所以整个人都是趴在施芸的身上的,只除了自己的额头微微的向下。 因而,能够靠着她这么近距离说话的人,就只有施芸。 如醉是有着微微的愣神,但是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的摇头,她已经没有什么开口说话的本事了,这个时候的如醉,完全的就是靠着一股意志力在死撑着。 不过,就冲着施芸的这句话,她也是知道的,施芸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中了,偶尔也是有着清醒的意识,尤其的是在危险的环境中的时候,施芸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唯独的还知道关心一下她的情况。 “啪!”第一鞭子的疼痛感刚刚的缓过去了,紧接着就是第二鞭子,然后,这一次的疼痛感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接下来的鞭子,就如同雨点一般,没有任何间隙的就落到了如醉的背上。 “噗。”一口嫣红的鲜血,直接的就顺着如醉的嘴角吐了出来,神识还有着一丝的清醒,背后的疼痛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麻木。 小白终于的是从施芸的背后探出了脑袋,施芸大约也是知道小白在做些什么,这个时候配合的十分的好,悄悄的看了如醉一眼,用嘴型说了一句,“放心。” 虽然动作的幅度不大,但是明显着的,如醉是看懂了的。 “等一下!”如醉有气无力的开口,终于的出声了,再这么下去,她一定是会被打晕了的,一旦的晕了过去,事情可就更加的麻烦了。如醉的眼睛抬头看了看门口的人,有些模糊,但是还算是看的清楚。方才的阵阵的寒风倒是将大门给吹开了一部分。 好机会! 如醉艰难的动了动,施芸立刻心领神会,假装用自己的腿部将如醉给撑了起来,让她能够好好的坐起来。 “怎么,姑娘后悔了?”用施芸来威胁如醉,这么多的鞭子打在如醉的身上,虽说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既然桑如醉是这么的配合,他也是乐意之极。毕竟的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最后不能够为他所用,即便是毁了,也是不能够落到别人的手中的。 “后悔?”如醉开口,满嘴的血腥味,“是,的确是后悔了。” 门口的侍卫,中间间隔的距离有些远,如醉是处于弱势,这些人下意识的就有些放松,即便是皇帝在这里,这些人还是忍不住的在给自己放松,心思,很明显的不是全部的都在屋内。 “既然后悔了。姑娘是打算改变主意,投奔到朕的手下来?”南宫柯扬手,示意暂时的制止住,这要是真的一个万一不小心的打坏了,到时候到了自己的手中,也是一颗会让他麻烦的棋子。 “自然不是。”如醉摇晃着,有些艰难的站起来,眼神示意了一下施芸。 施芸当即是心领神会。 “我是后悔,一旦的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有机会将这些鞭子,一一的奉还给您。”如醉疼的龇牙咧嘴,脑袋已经是有着千斤的重量,随时的都要倒下去。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南宫柯绝对的是被气到了,大约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是很久的没有见到这样有血性的人,尤其的还是女子。 如醉动了动手腕,脚下的步子微微的迈出去了一步,张口轻轻的说道,“皇上,在下不是死到临头,而是险中求胜!”话音刚落,如醉带着施芸的身子,飞快的就窜到了门外,地上的绳子很快的是散落了一地,守在门口的侍卫,还没有反应的过来,脸上就直接的被小白给扒住了,抬起手中的宝剑正要砍下去的时候,小白身子一转,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既然的是想要严刑逼供,因而南宫柯选择的地方,也是一样的比较的偏僻的地方,因而桑如醉带着人,很快的跑了出去,然后在周围的草丛里面躲藏了起来,要是不及时的寻找的话,只怕是会真的被跑掉的。 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卫,这才如梦初醒,等到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人已经是不见了,侍卫的身后,冷不丁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的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属下罪该万死!”居然,居然是将一个重伤的人都没有看住。 南宫柯长久的没有说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更加的人面前的人不安心,身子都开始忍不住的颤抖着。 这样的感觉,等待着处罚的感觉,犹如是在凌迟一般的让人难以忍受。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等到眼前的人都开始害怕的忍不住的颤抖的时候,南宫柯才终于的是开口了,“明日,都去刑房自己去领罚,若是这样的事情还有下次,朕可就是要亲自动手了。” 跪在地上的人,一听到说是刑房,都忍不住的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皇上亲自动手就可以,其余的,在任何的地方,都不过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门口的人,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为何今日的皇帝如此的仁慈,只是盼着尽快的离开这里,以免皇帝到时候又生气了! 已经是跑了一刻钟的时间了,皇帝却好像是一点的都不着急的样子,十分的漫不经心,再不出去的话,只怕是人真的就要走远了。 “皇上,人已经要走远了。”一直的站在南宫柯身边的侍卫,忍不住的开口提醒了一句,皇帝这么的迟迟的不动作,莫不是,忘了吧? “是么?”南宫柯一语双关,“不急。”就冲着如醉刚才受的那几鞭子,现在这样的伤痕累累,一定的是走不远的。 “再多一些时间,若是这么快的追出去了,那好戏,她就是看不见了。”南宫柯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当真的认为方才的那些小动作他都是没有看见的么?居然是想到让小白去帮忙将绳子给弄断了,若不是他无意间瞧见了的话,还真的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如醉想要去求助的,毕竟的只有容尘一个人,或者是说,这皇宫之中,能够让她求助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人可还在贵妃的宫中?”南宫柯突然的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身侧的人本来还是没有反应的过来,直接的就是愣住了,等到明白了过来,这才知道,问的是容尘。 “启禀皇上,方才娘娘将消息传过来了,说是皇上您尽管放心,人还是会继续的留在宫中,直到好戏上演的时候。”这是萧婉的原话。 不错,这的确的像是萧婉会说出来的话。 “继续派人盯着,桑如醉,朕一定要将她收为己用。”这样的一个人才,若是真的毁了的话,还是有着几分的可惜的,今夜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戏剧。 就只是看着,这如醉,会掉进去哪里罢了。 从方才将如醉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有着几分的清楚,桑如醉这样的人,是不会那么的容易就妥协了的,尤其的还有用这样的的方式,她那样的人,只怕是对手越强,就越是容易激起来她的斗志。 事实上证明,果然是这样,在处于绝对的弱势的情况之下,还想着用尽方法跑出去,这样的魄力,并不是所用人都有的。 不过好在,他也算是早就看清楚了桑如醉的品行,所以这前面所有的一切,都不过铺垫罢了,桑如醉就算是再厉害,也终究只是一个女子罢了,既然是女子,也就是意味着,在容尘的面前,她一定的是会有女子该有的形态。 比如说,妒忌。 萧婉如今已经是他的人了,是因为真心也好,还是假意投诚也罢,终究的是在这个时候,在解决桑如醉的目标上面,萧婉和他,绝对的会是同一个战线上面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萧婉的嫉妒心,绝对的会是毁灭她的最好的武器。 “派人去盯着,记住,若是发现桑如醉是回宫了,没有过去萧婉那边,你们就是用尽方法,也要将如醉给朕引到娘娘的宫中去!”萧婉那里,才是最重要的地方,若是如醉连这些都没有瞧见的话,今晚的计划,才算是真正的失败了。 “属下明白。”就算是不明白,只要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就够了,今夜,注定是所有的人,都必须的要在贵妃娘娘的门外,去看上一处好戏,就算是躲在暗中,也是要看清楚的为好。 这一边,屋中的气氛早就已经是变得十分的诡异,然而外面的草丛中,如醉就不是那么的轻松了,方才从南宫柯的宫中跑出来的时候,似乎是用力够猛,如今背后湿漉漉的,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全部的都裂开了才是,就连小白的身上,都是被染红了不少,看的人是触目惊心的。 一边的施芸,此时正在费力的将如醉给拖着,小心翼翼的从草丛中给扶了出来,口气中,没有了平时的胡言乱语,取而代之的,都是十分的清晰的话语,“桑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这么久没有追上来,想必要是不会有人追上来了。” 如醉不由的惊恐的瞪着自己的眼睛,十分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施芸,“你,你是不是已经,好了?”本来施芸的病症就不是很严重,只是一直的没有人去治疗,又是长期的被关在地宫里面,久而久之的,就是有些不正常了,尤其的还是遇上自己的儿子不见了的事情,一时间,太多的事情接受不了,自然的就是让施芸的精神,有些受了刺激。 这几次,如醉就是一直的在给施芸针灸,将她的神识稍微的通络一些,然后再加上南宫衍的关系,如今已经是恢复了,如醉倒是没有什么例外的,只不过她以为还是和在屋中的一样,施芸的正常,只不过是稍微的正常罢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已经是大好。 “自然,这件事情,日后妇人一定好好的谢姑娘。”施芸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本来如醉就是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在知道了南宫衍的身份以后,在地宫的外面的日子,自然的是对她的病情有着很大的好处的,所以这个时候的施芸,恢复起来,也就没有那么的困难了,之前的自己,就好像是把自己困在了一个很小的圈子里面,怎么的都是走不出来的。 如醉紧绷着的神经,在听到了施芸说这句话的时候,猛然的就是松懈了下来,整个人眼前一黑,差一点的没有倒下去。医者不能自医,她是神医,但是现在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姑娘,咱们现在去什么地方比较安全?”总不能一直的在这里躲着,姑娘身上的伤口,要是不及时的处理的话,只怕是会有危险的。 去哪里? 如醉首先的想到的是自己住的地方,但是现在,显然的是不安全了,自己就是在那里被南宫柯抓到的,这个皇宫里面,她能够相信的,似乎也只有容尘一个人,所以,只能够去容尘在的地方。 如醉按捺下了口腔中充斥着的血腥的味道,有气无力的道,“去,去贵妃的宫中。”这个时候,应该的还是在萧婉那边才是。 第一百六十六章 较量16 但是,施芸的身份,显然的是不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宫中的好,若是被萧婉那里的人看见了,只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施芸,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没事,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萧婉的宫中。”如醉虽然身上是有些疼痛难忍,但是大脑还算是清醒。 同样的,施芸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因而这个时候,为难的看了一眼如醉,虽然是担心,但是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尤其的还是自己的身份,以及已经恢复了的事实,这些,都是不能够被外人所知晓的。 “姑娘,您自己小心一些。”施芸也没有过多的耽误,当机立断的离开了,如醉的情况也是耽误不得的,她就更加的是不能够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如醉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方才那么一大段话,当真的是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好在施芸比她想象的,要聪明的多,没有在这个时候,强硬的要留下来什么的。 等到施芸离开的时间比较的久了,如醉才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白,还有人么?”如醉有气无力的对着小白说话,这个时候的她,身侧可以指望的,也就只是剩下了小白了偿。 “喵呜……”小白缩在如醉的脚边,小心翼翼的蹭了蹭,生怕是将如醉给弄疼了。 小白没有躲躲藏藏的,反而是直接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如醉明白小白的意思,趁着现在那些人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尽快的离开比较好撄。 容尘这个时候,大约还是在萧婉的宫中用膳。 “嘶——”一个起身的动作,让如醉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的龇牙咧嘴,却已经是疼的深入骨髓,却还是掩饰不了心里的酸楚,就好像是一股源源不断的发泄口,冲击着如醉最敏感的神经。 “小白,小声一些。”如醉轻声的嘱咐了小白一句,按捺住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顺着宫墙慢慢的摸索着,朝着萧婉的宫殿过去。 萧婉是南宫柯的宠妃,所以这萧婉的住所离着南宫柯的宫殿并不是很远,她虽然的是对这宫中的布置环境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对于萧婉的宫殿,却是一个例外。 小白自然知道这事情的危险性的,所以在如醉的身后,十分的小心翼翼,倒是如醉自己,似乎有着一种随时的都要倒下来的感觉,浑身上下的伤口,随时的让她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在如醉想要放弃的时候,萧婉的宫殿,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如醉的面前,就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如醉的眼中,都开始有着微微的光泽。 屋外,把守的侍卫都没有几个;屋内,更是少有人走动。估计是因为容尘的缘故,每一次的这个时候,萧婉都会将自己宫里的人给屏退的差不多了,就是为了不要有太多的言言碎语传出去。 如醉顶着满身的伤痕,只要是一想到了容尘就在里面,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一下子的就被冲淡了许多,“小白,当心不要被人看见了。” 小白蹭了蹭,都没有说话。 院落之中。 萧婉此时正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死死的窝在容尘的怀中,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的干涸,双手环住容尘的腰际,看样子,已经是哭过了。 “萧婉,男女授受不亲。”容尘皱眉,对着这样的萧婉,简直就是无从下手,没有办法将她给挪开,从前的萧婉,似乎是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爷,你是不是嫌弃妾身了?”萧婉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哭腔,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泪痕,方才南宫柯的人派人过来,说是如醉已经逃跑了,让她好自为之,只是没有想到,这速度是这么的快。 不是说,她受了鞭刑么? 容尘微微的皱眉,从幼时的时候开始,他对于萧婉的要求,就大多的没有拒绝过,如今是这个局面,也是一样的没有办法去拒绝,更加的是没有办法去想些其他的。 “自然不会。”对于萧婉,他从来的都不会有什么嫌弃的意思,只是今日,对于萧婉这样的靠近,莫名的就是想要逃开,若是从前,从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这萧婉给了他的感觉就好似是故意的一般,方才分明是什么事都没有的,突然的就靠了上来,让容尘微微的有些不习惯,更加的是生出了一丝排斥的感觉。 萧婉顺着容尘的怀抱,将自己的身子更加的紧了几分,还是略微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但是其面容,早就已经是忍不住的露出笑容。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桑如醉,应该是已经出现在了宫门口了,她刻意的在今日的时候将手下的人放出去了许多,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个时候,让人看见。 尤其是,让某个人看见。 果不其然,屋外的如醉,满心欢喜和信任的到了萧婉的门外,掩饰住身上的疼痛,想要出声的时候,却是直接的看见了被容尘死死的抱着的萧婉。 郎才女貌,惊为天人。 当真像是一家人的模样。 如醉的心口一滞。方才的那种言语不明的感觉,一下子的冲击到了大脑,身上的疼痛感,也开始以数倍的速度在蔓延着,很快的,一直的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理由,似乎是变得十分可笑了一般,一时间,如醉不由的就是有些急火攻心,整个人的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站着的好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在小白的面前倒了下去,小白直接的就是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的趴在如醉的耳边,以及如醉的身上,一声一声,很小声的猫叫声。 它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如醉之前和它说过,是不可以太过于的大声的。 面前的人,早就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小白心急了,绕着如醉不停的转圈,甚至于不惜站到了如醉的身上,将自己身上的毛发都给染红了。然而,地上的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院中,萧婉小心翼翼的向容尘吐露着自己的不快,死死的搂着容尘的腰际的双手,也是微微的放开了一些,物极必反,很多的事情,既然目的已经是达到了,就应该学会适可而止。 容尘微微的皱着的眉头并没有解开,心里的不快反而是更加的被放大了几分,方才,他好像是听到了如醉的声音,不过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的就没有了。 “喵!”一阵尖锐的猫叫声,在两个人还没有反应的过来的时候,直接的是冲到了二人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容尘,一双幽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骇人。 容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是小白。但是,却是浑身带血的小白。 容尘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的察觉不好,顺手的就是将一直靠在自己身上的萧婉狠狠的甩到了一边,直接的是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心急的询问,“小白,是不是如醉出了什么事情了?” 萧婉征征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再看着浑身血迹脏污的小白,就这么被容尘肆无忌惮的抱在了怀中,直觉就是不好。他的着急,显而易见。 小白死死的盯着容尘看着,没有开口也没有什么动作,它在观察,刚才眼前的人可是和萧婉那样的亲密,要是去伤害自己的主人可怎么办才好? 过去的小白一直的跟在如醉的后面,所以对着容尘,一直的都是十分的信任的,但是现在,显然的是不一样了,不要说是如醉,就是它,对于容尘的信任度,都是降低了几分。 容尘心急看着小白一直的没有说话,就更加的是心急,“小白,说,是不是如醉出事了?”容尘似乎的是有些急的昏了头,对着一只猫,下意识的就开始逼问,完全的是将身侧的萧婉给完全的忘记了。 萧婉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看着容尘怀中抱着的小白,生生的是放弃了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忍不住的开口,“爷,您这是……” 然而,萧婉的话还没有问完,容尘显然的就是冷静了下来几分,鼻尖处充斥着的血腥的味道,一股脑儿的都传到了容尘这里,而且血腥的味道慢慢的越来的越浓,比小白的身上的味道浓重的多。 容尘随手的将小白给丢了下来,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衣袖,被一直手指给死死的抓住了。 萧婉不死心,这样的情绪,之前从来的因为她才会有的,现在都给了另外的一个女子,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容尘皱眉,看着自己衣袖上面的小手,不耐烦的开口,“萧婉,放手!”他现在对于萧婉,当真的是一点的耐心都没有了。 萧婉脸色一白,咬牙,“爷,您……” 还没有等萧婉的话说完,容尘直接的收回了自己的衣物,没有半分的犹豫,“萧婉,好自为之!”若是说之前他还完全的没有想到这个上面来的话,但是现在,萧婉一再的阻止他,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可就当真的是不应该了。 只怕是从晚膳的时候开始,这就是一场布置的不是十分的高明的布局,但是,偏生的是简单的布局,却偏生的是让他们掉了进去。 萧婉伸出去的手直接的横隔在了半空之中,半天的没有反应,浓重恨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似乎是要将她给吞灭了一般,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容尘的话,就像是魔音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容尘这个时候,自然的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身后的萧婉,几个跨步的就走了出去,毫不意外的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血迹的如醉。 容尘的心里,下意识的一紧,想要将如醉给扶起来,都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是在不停的颤抖,如醉是趴着在地上的,背后的衣物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连带着她背后大片的肌肤都是破烂的,完全的是找不到一处好的地方。血液有些的是干涸的,有些的伤口又开始裂开了,往外面不停的渗透着血液,混杂着些许的泥土和杂草,显得惨不忍睹。 如醉应该是带着小白,在草丛里面躲了很久的时间才是。 容尘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的是将如醉给抱了起来,一只手拖住了如醉的脖子的部位,另外的一只手,直接的是拖住了如醉的腰部,尽量的是避开了如醉背后的伤口。 容尘的脚下使力,正要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白,微微一愣,“小白,自己跳上来。” 若是将小白留在这里,只怕也是不安全的。 小白当即的是心领神会,直接的趴在了容尘的肩膀上面,下一刻,容尘就已经是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让人肉眼几乎都是看不见的地步。 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一直的在萧婉的耳边回荡着,“萧婉,日后你我不必见面。”这是容尘留给她的最后的一句话,他已经知道了是因为自己,桑如醉才会受伤的么? 如今,爷居然的是为了桑如醉,对她尽是如此的狠心!她忍辱负重,在南疆留了这么多年,被一个桑如醉给抢先了,她如何的能够甘心? 萧婉看着容尘抱着桑如醉离开的方向,目光中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几分凶狠的意味,她自己就是神医,但是自己是不能够给自己医治的,最好,南宫柯的那些刑法,能够让桑如醉永久的都醒不过来! 这边,萧婉站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已经是任由着无边的气氛将自己给吞噬着,完全的是没有任何的抵抗的能力。 然而,另外一边,容尘则是小心翼翼的将如醉给趴着放在了床上,如醉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分的多,大约是因为趴着的缘故,所以背部的伤口是最为严重的。 容尘小心翼翼的将如醉背后的衣物给剪了,露出了大半个后背,皮肉外翻,混杂着泥土和灰尘,已经所有的血液,看的容尘是心惊肉跳的,“卓方,去给爷找一个太医过来!”不行,这么严重的伤势,他还是没有办法,从前无论身边是谁受伤了,或者是他自己受伤了,都是如醉包揽好了的一些,但是如今,病了的人换成了如醉,他的身边,那些所谓的医者,似乎自从如醉来了以后,所有的庸医都被他给屏退了。 “是,爷,属下这就过去。”卓方自然的是在外面听到了容尘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方才爷将夫人抱回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看见,夫人的情况,的确的是非常的糟糕。 “唔……疼。”如醉皱着眉头,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胳膊给抬了起来,但是却因为太过于的疼痛,完全的没有办法做一些大幅度的动作。 如醉并没有醒,刚才的那样,也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声音而已。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忍不住的伸手,将如醉的眉头微微的抚平了,声音哽咽,“如醉,没事了。” 就连小白都在一边,很小声的叫了一句,都没有敢太大的声音。生怕是打扰到了如醉。 容尘看了一眼小白,和如醉一样的狼狈,不过是比如醉看起来好了很多,估计在关键的时候,如醉还是将小白给护着了。 “小白,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调虎离山之计,玩的当真的是不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是被萧婉给算计了一下。 小白默默的看了容尘一眼,听懂了容尘的话,但是却没有办法说的出来,只是很快的将容尘的位置给挡住了,然后将自己的腿抬了起来,上面有着一块新的包扎的布条。 容尘皱眉,伸手见小白腿上的布条给扯了下来,有些许的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似乎,是施芸的衣物。 看来,是因为施芸也在他们的手上,所以如醉才会这般的不反抗,逆来顺受。容尘将那一小块布条给死死的捏在了手中,这一看就是如醉的法子,她大约的也是知道自己可能是出不来的,所以就想要用小白来传递消息的,估计是想要将他们给引出来。 却是没有想到,小白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她就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只是,这施芸的衣物出现在这里。 容尘自然的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在被动的情况下,就更加的是不能够一直的等着,因而,直接的就是将背后的人给唤了出来,“沈安。” “爷。”沈安的声音,也是直接的就从屋外传了进来,这些人,其实一直的都在,虽说是看不见他们的存在的,但是实际上,都是在容尘的身后,随时的等候着吩咐。 “去查一下,今日他们是怎么将施芸给带走的?”如果不是因为用施芸来威胁如醉的话,凭借着他的影响,如醉是一定的不会伤的如此的严重。 而且,施芸和南宫衍的身份,究竟有没有暴露,他也也是必须的要知道的。 “是,属下遵命。”沈安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黑夜中,爷今日的心情十分的不悦,就连沈安都是处于这种十分的紧张的状态之下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其他的人了。 这已经的是半夜的时间了,因而卓方直接的就是去了太医院院正的家中,直接的是将他给待着,一路拎着回了皇宫,完全的就是没有时间去询问一下,这人是否是愿意的。 “爷,太医过来了。”沈安刚刚离开,卓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很快的,还没有等容尘回答,这院正就已经是直接的被卓方给丢进了屋子里面。 院正本来是十分的不情愿的过来的,但是面对着卓方这样的武功高强的人,只有屈服的份了,这个时候,进了屋子,他更加的是毫不意外的感觉到了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直接的从自己的脚底一直的充斥到了大脑,一股逼迫的感觉,直接的压迫着他,让他十分的有压力,还不得的不去做。 这种感觉,只是平时的时候在早朝上对着皇帝的时候会这样,今日,这样威慑的感觉,居然的是比皇帝那里还要来的有震慑力。 “容,容公子,参见容公子。”院正有些胆怯,战战兢兢的。 容尘十分的不耐烦的看了院正一眼,死死的忍住了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快去给夫人医治!”声音中,绷紧了怒意,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害怕,就这样的,还能做南疆的太医院院正? 当真的是连如醉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本来,身后死死的顶着容尘的目光,十分的有压力,就好像是自己窥探了什么不应该窥探的东西一般,夫人是伤在了背后,自然的是要查看这后背的情况的,但是到底的是男女有别,因而这容公子的目光,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 然而,等到院正看到如醉的面容的时候,就更加的是紧张了,他不过一个太医院的院正,居然的是要去医治神医,还是天下闻名的神医! “情况如何?”容尘不是没有看出来院正的紧张,他很想要发火,但是不敢发怒,只能够僵硬的用着这样的方式提醒着院正,迅速的治病救人,而不是在这里紧张。 若是这放在平时的话,容尘必然的是不会这般的好性子,只是这个时候,关系着如醉的安危,他不得的不耐下了性子。 然而,当院正开始慢慢的给如醉处理伤口的时候,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鞭痕,满腹的紧张,慢慢的就变成了些许的绝望,皇帝这惩罚人的特殊的性子,特殊的鞭子,他在皇帝的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是不认识。 只是今日,让他来治病的,偏生的不是皇帝,到时候若是皇帝怪罪下来…… 院正突然的是不敢继续的想下去了,他现在若是不治,只怕是不能够走出这个门的,相反的,若是继续的话,皇帝一旦震怒,首当其冲的必然的就是他。 他如今,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地步,却也是无从选择…… 第一百六十七章 较量17 屋中严肃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天明,如醉背后的纵横交错的伤口都被细细的处理好了,但是人,却没有一点苏醒过来的迹象。 院正就这么顶着万分的压力,在容尘的注视下,将如醉的伤口给处理好了,这一夜下来,他自己已经是满身汗水,凉津津的,“容公子,桑姑娘,桑姑娘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再有一个时辰,大约人也就能够醒过来了。”院正边说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等一下直接的回去太医院。在这里待了一夜,简直是度日如年。 皇帝那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知道了,院正的手顿了一下,不敢继续的想下去。 他已经是进退两难,无法抉择撄。 “嗯,下去吧。”容尘听得院正的话,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一些,昨夜,看着如醉浑身血污的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慌不择路。 “是,是,至于这注意事项,想必桑姑娘自己清楚。”院正退到门外,稍微的嘱咐了几句,末了又是觉得多余,躺着的那个人,医术上面,可是比自己高明的多。 后背火烧火燎的,犹如被放在火上烤着一般,所有的疼痛都聚集到了后背,无一例外的刺激着如醉的每一根大脑神经,死死的绷着,拉抻着,没有一点的喘息。 如醉皱眉,疼的满头都是汗水,洁白的齿贝死死的咬着嘴唇,无意识的左右磨蹭着,本就十分干涸的嘴唇慢慢的就染上了几分血迹,伤口慢慢的就裂开的更大了偿。 容尘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如醉的脸颊,双目猩红,“如醉,你醒一醒。”他知道她疼,但是这么下去的话,她这嘴唇也就不要想要了。 如醉感受着脸颊上面冰凉的手掌,牙齿稍微的松了些,无意识的呢喃,“疼……”很疼,火烧火燎的疼。 心里无一例外的闪过一丝细密的疼痛,丝丝入骨,“如醉,醒过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容尘将自己的手指直接的塞进了如醉的嘴里,横隔在她的上下牙齿之间。 如醉毫不犹豫的就咬了下去,没有半分的留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自己的嘴里弥漫开来,直接的充斥着如醉的大脑,她一贯就是讨厌这种血液的味道,因而被背部的疼痛感充斥着,竟也是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大约,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 容尘突然的明白了院正为何会如此确定如醉还在一个时辰以后醒过来,完全就是被疼醒的。 如醉睁着雾蒙蒙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人,嘴巴微微的张开着,上面还沾染了不少的血迹,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 “你醒了?想不想喝水?还是想吃些什么?”容尘将自己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暗中将上面的血液给擦拭了。 “容?尘?”如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脖子有些酸疼,刚想要动弹一些,直接的就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瞬间的就掉了下来。 “别乱动,才给你上了药。”容尘的声音中,掩藏着几分沉痛。 上药?如醉的眼珠转了转,才终于的想起来,她为了救施芸,被南宫柯给鞭打了一顿,后来还在草丛中躲了好久,想要去求救的时候,就看见了容尘和萧婉在你侬我侬,花前月下的拥抱在一起。 拥抱? 如醉莫名的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看着容尘放在自己脸颊边的手掌,觉得扎眼,“容尘,把你的手放下去,别碰我。”眉宇之间都是厌恶。 容尘收回手,转身端了一杯茶水过来,里面放了一个小勺子,轻轻的勺了一杯水,送到了如醉的嘴边,“听话,喝点水。”她的嘴唇都已经干涸的开始起皮了,要是再不喝点水补充一下的话,方才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只怕是又要咧开了。 如醉将嘴唇闭的紧紧的,目光落到了容尘的手上,那双抱过了萧婉的双手,她觉得碍眼。 “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脾气,但是现在,把水喝了。”容尘将勺子朝着如醉的嘴里塞了进去,抵到了如醉的牙齿。强硬的灌了进去,却没有完全的喂进去,反而是顺着如醉的嘴角流了下来,将唇上干涸的血迹给冲了下来,变成血水流了下来。 她很渴,但是现在就是不想要看到容尘,更加的不想要喝着他送过来的水。 容尘脸色一沉,大约也是知道这水勉强着是喂不进去的,将勺子暂且的收了回来,搁到茶杯里面,少许的血液晕开,成了微微的红色。 “桑如醉,你是再拿你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他在生气,从来,只有容尘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她。 如醉却是觉得好笑,不由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反正死不了,你用不着这么假惺惺的关心我。”他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她比他更加生气。 死?这个字眼就好像是锤击到了容尘一般,脸色瞬间的暗了几分,口气更加不善,“桑如醉,把你方才的话收回去。” 收回去? 容尘脸上的挣扎没有逃过如醉的眼睛,但是她看在眼里,心痛之余,竟然还有些微微的痛快,说出来的话,也是像刀子一般割人,“什么话?咒我自己死么?抱歉,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去,况且,昨晚我是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她是医者,自然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那种游移在死亡边缘,想要将容尘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却看到了她最不想要看到的一幕,那种绝望的感觉,她并没有体验第二次的想法。 容尘的手臂收紧,捏着如醉的胳膊,手上青筋暴起,落到如醉的身上却没有什么力量,“我说,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大约是真的看出来容尘生气了,如醉没有敢继续开口,死死的闭着嘴唇,一直以来,容尘给她的感觉都是温润的,这中狠戾的情绪很有压迫力,如醉没有体会过。 “不收是不是?”容尘突然的笑了一下,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看着如醉有些发颤。 如醉下意识的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就被人死死的堵上了,混合着血腥味,充斥了她整个口腔。她不能动,躺着的姿势,更加的是让她连呼吸都开始不畅快,脸涨的通红。 终于,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容尘总算是放开了她,但是却没有距离的太远,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只要一开口,就能碰到她的唇。 “收,还是不收?”容尘开口,温热的气息一直的喷洒在如醉的脸上。 本来是想要服软的,但是容尘这样霸道的行径,直接的是将如醉的脾气给挑了起来,“不收……唔……”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又被人给堵上了。 又是好一番的攻城略地,才终于的将她给放开了。 “你若是不收回去,那我便继续。”或许是心情稍微的好了一些,话语中的狠戾没有刚才那么重了,倒是这威胁的意味是显而易见。 如醉咬牙,如果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一个耳光就上去了,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颇有些咬牙切齿,“我收。” 容尘眉宇间的戾气少了几分,“收回什么?” 如醉看着容尘没有半分远离的面容,知道自己的回答不让他满意的话,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因而忍不住的闭眼,一字一句,“我收回刚才的话,以后不用自己的生死开玩笑。” “嗯。”容尘这才满意了,看了如醉良久,才终于的远离了如醉,复又将方才的茶杯给端了过来,勺了一点水,喂到了如醉的嘴边,“闹完了,喝点水。” 闹完了?原来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直的在闹脾气? 呵呵。如醉的心里,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冷笑,闭嘴不喝。 容尘皱眉,这一次倒是没有将勺子给收回去,慢条斯理的开口,“不喝?还是你想要我亲自喂你?” 如醉不言。 “刚才那方法,好像还不错。”容尘将勺子中的水喝到了自己的嘴里,喂进了如醉的嘴里,然后堵着她的嘴唇,直到她真的咽下去了,才放过她。 然后,又勺了一勺子,递到了如醉的面前,“现在,还喝不喝?” 如醉气结,就像是被抓住了软肋,不得的不妥协,认命的开口,将容尘递过来的茶水咽下了。 “这才乖。”容尘的口气,就好像是平时她夸奖小白的时候一样,宠溺,却是对着宠物那种的宠溺。 如醉当真是口渴了,一来二去的,竟也是将满满的一杯水给喝完了,原本干涸的嘴唇,变的十分的饱满有光泽,看着容尘不由的是有些蠢蠢欲动。 刚才的滋味,他还没有尝够。 如醉就这么看着容尘,并没有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只是觉得烦躁,“容尘,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我觉得,我不是很想要看到你。”其实她想要说的是,她一点的都不想要看到他,但是又怕话说的太重,容尘又会是像刚才一样…… “无妨,我想要看到你就可以了。”容尘并不是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自己和萧婉在一起的样子,必然的是被如醉看到了,但是,他与萧婉之间,本就是什么都没有,所以这个时候,就更加的不会去解释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不需要解释。 但是,容尘的不解释,到了如醉的眼中,就成了事实,所以,她心里有芥蒂,不安,害怕。然后现在,就会开始逃避。死里逃生之后的如醉,更加的是厌烦眼前的人。 如醉闭了闭眼睛,容尘这个时候的无赖,只是让她觉得更加的疲惫不堪,“容尘,我身上痛的很,所以不想要多说话,也不想和你吵架,你要是还有一点点在乎我,就请你出去。” 容尘带笑的眸子,突然的就冷下来了几分,如醉言语中的落寞,他不是没有听出来,突然的就生出了几分慌乱的意味,“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但是如醉疼的睡不着,这一点,他知道。 如醉身上已经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疼痛难忍,她不是不想睡,只是太疼了。她自己的伤势是什么样子的,她不是不清楚,所以给她上药的人,也是用了重药,强行的将她身上的伤口给敷上了,有效果,但是却很疼。 “你在这里,我会更疼。”不只是身上疼,还有心,会一并的跟着疼。后面半句话,如醉没有说出来,但是她知道,容尘一定是听得懂的。 果不其然,容尘的眸子闪烁了几分,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顿了顿,随即又开口,“稍后我会派人过来,给你煮了一些清粥,多少吃一些。”不吃,她会没有力气的。 如醉没应他。 容尘也没有坚持,昨夜的事情发生的在意料之中,却也是在意料之外,尤其是萧婉,他从没有想过从前温顺坚韧的萧婉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容尘伸手,将如醉身上的锦被小心翼翼的对折了几下,盖住了她,却是避开了背上的伤口,这伤口刚刚的上过药,不能够被捂着,不利于恢复。 如醉察觉到容尘的动作,没有阻止,反倒是主动的开口了,“施芸怎么样了?”她去找容尘之前,是嘱咐了施芸离开的,只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施芸既然已经恢复了,还被南宫柯抓了过去,只说明,她的身份一样的是快要暴露了,就算南宫柯现在没有起疑,但是迟早的,他会查出来施芸的身份,以及南宫衍的存在。 容尘听到如醉说话,倒也是放心了几分,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已经被南宫衍带回去了,至于她的身份,你不用担心。”容尘也知道如醉是在担忧些什么,所以顺口的告诉了她。 这正面的较量就要开始了,这施芸的身份暴露与否,都已经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没事就好,最起码的,她这伤,还没有白白的受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她已经暂时的不想要去管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了。 没有等来如醉的回答,容尘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如醉一眼,转身出去了。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也是时候了。 “吱呀。”屋门被推开,候在外面的卓方还微微的有些征楞,大约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索性,容尘倒也没有责怪,他对自己的心腹,一向的都不是那么的严格,“卓方,去通知胡旷和南宫衍进宫,将朝中的几人也一并的带上。” 爷这是,要开始动手了? 卓方一下子的就精神了,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是这么的快。 “是,爷,属下这就去。” “慢着。”容尘突然的开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卓方,有些踌躇。 “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次过来的人,可有女子?”他手下的人多,但是女子极少,茯苓一直留在药王谷,所以这次过来的人,他倒是不确定有没有女子了。 如醉的伤在后背,不方便示人,找个照顾她的人,也不能草率。 女子?卓方将这次过来的暗卫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暗卫中女子本就极少,这一次还跟着过来的? “爷,海棠过来了。”她是爷身边除了茯苓以外,为数不多的女子之一了,且武功不弱有耐心,最擅长的就是长时间的守候和埋伏。 海棠? 这个名字有些陌生,至于模样,容尘更是一点的都想不起来了,“让她在半柱香之内,过来照顾如醉。”既然是他手下的人,这点本事还是要有的,半柱香以内要是过不来,便可以直接的弃了。 卓方皱眉,没敢继续的怠慢,匆匆的行了个礼就离开了,暗卫基本都是藏在暗中的,一部分在爷的身边保护着,另外的一部分,极少有人知道在何处,爷这是给了半柱香的时间,所以他必须要尽快的找到海棠。 现在,夫人的事,才是大事。 不过,到底的都是容尘身边的人,所以各自之前,也算是有些了解,很快的,卓方就找到了海棠,简单的将事情给她交代了一下,自己则出了宫。 昨晚的事情以后,皇宫里面,明显的是戒严了不少,看来要是想要将爷所有的人都给带进宫来,需要耗费不少的力气。 一场腥风血雨,似乎已经是要开始了。 * 所有的人聚集到了冷宫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晌午的时候了。容尘在朝堂上面也有不少的势力,还有不少是隐藏在朝中的大官员,是需要去上早朝的,偏生今日的早朝,还延误了许久的时间。 “爷,您今日将我们都叫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胡旷见到人都是来的差不多了,率先的开口了。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的时间了,早就是不耐烦了,只是人没有到齐,他就是想问,也没有那个胆量去问。 身为将军,他本来也是要过去上朝的,只不过现在的胡旷和南宫柯之间,就是一个心知肚明的现象,因而他已经完全的没有必要再去做那些所谓的表面的功夫了。他嫌累的慌。 容尘这才将自己的眼睛睁开,稍微的扫视了一眼,人,的确的是来齐了。他昨夜一夜没睡,这个时候稍微的闭目养神了一下,倒是恢复了不少的精神气。 容尘示意了一下身侧的卓方。 卓方当即的是心领神会,代替容尘开口,“昨晚发生的事情,想必各位大人已经知晓了。”就算是容尘没有说,这南宫柯在早朝上面,估计也已经是说过了。 下面的人没有出声,大都是意料之中的,毕竟这个时候,爷能够将他们都给召过来,只能够是为了这件事情。 “爷,你是什么意思?”南宫衍却是察觉到了微微的不对劲,昨晚的事,的确的是足够惊险,若不是因为如醉,只怕自己的母妃……他不敢继续的想下去。 但是今日,容尘就已经有动作了,只怕是要,开始了才是。南宫衍并不愚蠢,听母妃的说法,昨晚她应该是没有暴露才对,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南宫柯就没有起疑心。 既然有了疑心,就要在身份被确定以前,将危险给除了才好。 卓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容尘,继续道,“爷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是时候了。”虽然容尘没有明着说这句话,但是身为爷的心腹,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会揣摩爷的心思。 是时候了?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 听到这句话以后,好些人的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们筹划了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的是到了时候了,怎能够不期待? “爷,您打算怎么做?”开始,是已经可以确定了的,但是这具体的该怎么行动,他们还是要讨论一下比较妥当,或者说,是直接的询问一下爷。既然今日将他们都给聚集到了这里,爷就一定是有了主意的。 “南宫衍,你手中的士兵,可都准备好了?”容尘直接的是将矛头对上了南宫衍。 南宫衍微微的一愣,准而直接的回答道,“启禀爷,都已经好了。”那些士兵是他早就开始训练的,随时的都可以战斗,只是当初是在暗中悄悄的进行,因而距离南疆的皇宫有些距离,但是近几日,他总是隐隐的不安,尤其的是自己的母妃情况有所好转之后,他更是毫不犹豫的就将军队给带了过来。现在,倒是可以派上用处了。 “明日,你便攻城。”容尘言简意赅,直接的是下了命令。 攻城?直接就来?简单粗暴的法子。 但是却没有人反驳。 “是。”南宫衍更加是问都没问,这个时候,都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不需要去多加的询问一些什么。 “记住,一半的人马即可。”这还没有到真的交锋的时候,所以不需要动用那么多的人马。 “明白。”南宫衍似乎是在容尘的手下习惯了,分明的是一国的皇子,但是潜移默化的,对于容尘的恭敬,也是出于内心的。 “爷,那属下是否要助南宫一臂之力?”一边的胡旷,一听到有战争,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活了过来,他是武将,天生就会应该活在沙场上面的,但是自从胭脂将军的名号出去以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带兵打仗的机会,即便的是在祁山的时候,成日的训练着士兵,却也一样的是隔靴搔痒,哪里能和真的战场上相比? 容尘自然的是知晓胡旷的心思的,他是带兵的好手,自然的是不应该就这么的被埋没的。 “你明日自是和南宫衍一起。”南宫衍训练的那些人,会是战争的好手,但是南宫衍,却未必的会是一个好的将军,所以这指挥的任务,自然的还是落到了胡旷的身上。 胡旷自然的是有些喜不自胜,他一身的本事没有了用武之地,这就是身为武将最大的悲哀了,如今有了机会,时隔多年以后,怎能够不开心? “是,爷,属下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胡旷重重的向容尘行了个礼。 至于其余的人,“今夜,就将南宫衍的身份放出去,南疆真正的皇子已然归属。”南宫柯的身份,其实他自己一直的都是知道的,他不是南疆正统的皇帝,他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不明,来路不明的皇子,所以南宫衍的出现,才会让南宫柯那般的紧张。 南宫柯治理天下的方式,一贯的都是十分的蛮横,铁血手段从不手软,大约也是因为他的身世使然,所以很多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害怕。上一次,小白从南宫柯的身上揪下来的玉佩,成色一般,却是南宫柯生母的玉佩。 所以,他才会在丢了玉佩以后,那般的紧张。不惜大肆搜宫的去寻找,虽然还是一无所获。 “属下明白。”尚书大人还是一身朝服,看着容尘,敛了敛神色,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是朝中的文官,很多的时候,做起这种事情来,要比旁人顺手的多。 身份披露的同时,直接的就是开始攻城,这完全的就是没有给南宫柯留下半分转圜的余地。这一次的争斗,已经是掀开了序幕了。 剩下的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卓方就已经是全部的交代了下去,没有半分的遗漏,众人这才散开。只余下了胡旷,迟迟的没有离开。 在过来这里之前,他也是对昨夜的事情了解了不少的,所以这个时候,对于萧婉,他倒是有些迟疑了。 “爷,属下还有事禀报。”胡旷征询了一下容尘的意见。 “说。”容尘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将面上的一层茶叶给吹开了,浅酌了一口,心思莫名的就飘得有些遥远,也不知道,如醉吃过了没有。 “爷,明日就要攻城,是否,是否要将萧姑娘,一并的接出来?”胡旷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容尘的脸色。 果不其然,容尘的脸色瞬间的就黑下来了几分,十分的不悦。若是之前,他必然的是会毫不犹豫的将萧婉一并的带走,毕竟在南疆,萧婉帮了他太多,但是当他真的到了南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不得的不去好好的调查了一番萧婉。 尤其的是昨夜的事情以后,他已经是连夜的让身边的人调查了一番。 南宫柯不是一个那么好欺骗的人,所以萧婉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要是没有几分本事和手段是不可能的,他原先也是知道,萧婉在南疆的日子,一定的是不会好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萧婉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下来的。 两边帮衬。 这大约,就是萧婉在南疆成为南宫柯的宠妃,从而生存下来的原因。 萧婉的身份是前凉的人,所以南宫柯那样的人,不可能不去调查,萧婉想要活下来,就必须的是要有自己的利用价值,在他这里,她的价值就是做了他的内应,同样的,在南宫柯那里,她的价值,一样的是内应。 胡旷就是因为在战场上面看到了萧婉,才会输了那场战争,从而得了一个胭脂将军的称号,因而被南宫柯派发到了祁山。但是,南宫柯开始对于胡旷,并没有过多的怀疑,至于后来对胡旷起了杀心,不过就是因为,萧婉将胡旷的身份告知。 还有这一次,他们在祁山逗留,南宫柯却给胡旷下毒,逼着他们进宫,最后还不得不将祁山都给烧了,让他们损失惨重,不过都是因为,这些主意,都是萧婉出的,因为她知道容尘的软肋,更加的知道,如何才是最好的对症下药。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的容尘是触目惊心,尤其的还是在昨夜的事情以后,他对于萧婉,那最后的半分怜惜都没有了。若是没有昨夜她的设计,或许,他还不会那么的绝情。 毕竟,之前的种种,萧婉是为了自己在宫中好好的存活下来,其实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昨夜,透露口风给南宫柯,抓了施芸,伤了如醉,在如醉向他求救的时候,更是设计让如醉看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一想到今日如醉醒来的时候,对自己的那一番厌恶的表情,他就极为的烦躁,“不必。”任由她自生自灭去即可。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萧婉做的这些事情,若是放在旁人的身上,他必然的是会立刻的解决了的,但是对于萧婉,到底的还是有着几分从小长大的情分。 他不会杀她,但是一样的不会救她。 “爷……”胡旷开口,似乎还是想要劝解一些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是看着萧婉过来的。 “关于她,不必多言。”明显着的就是拒绝。 即便是他要救她,萧婉这最后,选择的可不一定是他这边。 思及此,容尘的眸中,忍不住的就染上了几分狠戾。 “是。”胡旷见容尘态度坚定,自然的是不会继续说些什么的。只当是,他没有说过这些话好了。爷的决定,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爷,若是没有什么事了,属下先行告退。”明日就是攻城的日子,还有好些的事情是需要去准备的,这个时候可不能继续的浪费时间了。 容尘显得十分的疲惫,微微的点头,“都下去吧。”身侧的卓方,一样的是快速的离开了,今日,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 容尘在椅背上躺了一会儿,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小小的猫叫声,直接的就传到了容尘的耳中。 是小白。 昨夜,在萧婉的宫门口,他心急的将如醉给抱走了,小白也是趴在了他的肩上,但是却是因为太过于心急,小白终究是没有趴得住,直接的就从他身上掉下去了,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注意,却没有想到,小白倒是自己跑到了冷宫来了。 这冷宫的附近,他昨夜的确的是路过了。 小白慢慢的靠近了容尘,腿是一瘸一拐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容尘的边上,它本就是伤势没有好全,昨晚摔下来的时候,及时的趴着了一棵树,才没有继续的摔下去,但是这身上的伤口,却是增加了不少,尤其的是这腿部,似乎是更加的严重了。 “喵……”小白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容尘,猫也是知道感恩的,更加的是小白这样有灵性的猫,昨夜那样的境况下,容尘也没有忘记将它一并的带走,虽然中途是除出了一点岔子,但是也的确的是将它放在了心上的,所以这个时候的小白,下意识的就有些依赖容尘。 小白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血液干了,沾着泥土,灰扑扑的,混杂着些许鲜红,看的让人十分的害怕,但是一贯的就是有洁癖的容尘,这个时候居然是对小白没有半分的嫌弃,反而是直接的将它给抱了起来,搁到了自己的腿弯。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捏着,似乎是想要小白稍微的轻松一些,“小白,带你去见你的主子,如何?”容尘难得的,心情稍微的是好了一些。 一听到要去见如醉,小白的眼睛都开始泛光了,分明是青天白日的,但是小白的眼睛,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盈盈的光泽,十分的兴奋的叫了一声,“喵——” “嗤——”容尘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看着这样的小白,心情都稍微的雀跃了几分,他现在的性情,可是和小白有着几分的相似的,能够去见如醉,大约也是兴奋的。 只是,方才他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如醉是不待见他的,他正愁着寻个什么理由进去才不会被赶出来呢,这小白就送上门来了。 “着急了?正好,爷也着急了。”容尘低头将小白给抱住了,转瞬之间就不见了踪影,下一刻,人就已经出现在如醉的门外了。 莫名的,容尘还有些紧张。 抱着小白的手,还忍不住的紧了紧,低头,对着小白,“小白,叫一声。” 小白愣住,没有开口。 容尘不死心,继续的加了一句,“记住,叫的凄惨一点。” “……” 最后的结果,小白自然的是没有叫,而是容尘自己在门口踌躇了半分,屋门直接的是被海棠给打开了,才终于的打破了尴尬。 海棠见着是容尘,自然的也是愣住了,忙不迭的跪下行礼,“爷,您来了。” 海棠的手中拖着托盘,里面还剩下少许的清粥小菜,已经放凉了,看来是吃了有一会儿了。容尘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几分。见着容尘一直的不说话,海棠下意识的就紧张了几分,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擅自离守,让爷生气了,连忙的告罪,“爷,是因为姑娘已经睡下了,属下这才将姑娘吃的剩下的碗筷给收拾了一下。” 睡下了? 容尘毫不犹豫的迈步进去了,“你先下去吧。”然后顺手的将海棠给赶了出去,带上了门。 果然,床上的如醉,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眉头却是锁着的,脸上的神色也不是那么的安稳,大约也是因为太过于疼痛的原因。她睡得并不熟,所以有了一点的声音,已经是有些微微的转醒的迹象。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的见到了主人的小白,则是兴奋的叫了一声,“喵——”容尘挡都来不及。 如醉立刻的就醒了,顺着声音,自然的就是看到了浑身脏兮兮的小白,眼眶,一下子的就红了,“小白,你有没有事?”昨晚,她受了伤,小白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她担心,却没有办法去找一找小白。 容尘弯腰,直接的将小白拎着,到了如醉的面前,好让如醉能够看的清楚。 如醉侧着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小白,却不想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剧烈的疼痛瞬间的席卷而来,脸上的神色都变了几分。 “不想要痛死的话,就不要乱动。”见着如醉这么的不管不顾,容尘自然的就是有些生气。 她这么疼,是因为谁?如醉不想要和容尘说话,因而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小白没有事,不过是腿上的伤口又咧开了些许。”小白的毒和伤势,一开始的时候,如醉就已经用自己的血给它医治过了,所以这个时候,本就没有多大的事情了,现在,不过是稍微的咧开了一点,和如醉身上的伤势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可是它身上的血…… 如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了小白身上的脏污,浑身都是血液,看着叫人害怕的很。 容尘几乎是一眼就洞悉了如醉的想法,“小白的身上,都是你的血。”容尘的眼眸,稍微的沉了几分,若不是昨晚小白用这样的法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未必会那么快的发现小白。 如醉脸上的神色,明显的是松快了几分。一松懈下来,背后的疼痛又一次的席卷而来,叫她承受不住。下意识的,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想要减轻一些疼痛。 容尘看着心疼,把小白放了下来,折了一块帕子放到了如醉的面前,“若是想咬,咬这个,别和自己过不去。”再这么下去,她的嘴唇,除非的是不想要了。 伸到自己面前的是帕子,但是如醉的目光,却是落到了容尘的手臂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 较量18 下一刻,就好像是解恨一般的,如醉张口就咬上了容尘的胳膊,没有留半分的余地,口中顿时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死死的咬住,没有松口撄。 容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用另外一只手将帕子给收了回来,任由着如醉咬着自己的胳膊。 见容尘没有反应,如醉也就没了兴致,满嘴的血腥的味道并不是很好受,松了松牙关,放过了容尘的胳膊,言语之间还有些口齿不清的感觉,“为什么不躲?” 如醉瞥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上面还挂着两个牙印子,十分的触目惊心,她这一咬,本就是打算来真的的。 容尘随意的就用方才的帕子将自己的胳膊给包扎了一下,有种在哄慰如醉的感觉,“还在生气?要不再来一下?”容尘现在的语气,就是一个大写的不要脸。 他不是不知道,昨夜的事情,如醉的心里有芥蒂,也在生气,但是萧婉的事情,也的确的是事实,他没有办法去解释,索性也就不解释了。至于如醉这边,他容许她偶尔的闹闹性子,耍耍小脾气,这个时候,他自会顺着她。 如醉气结,狠狠的瞪了容尘一眼,没再理会他。 容尘倒是不介意如醉的态度,还能和他耍脾气,就不是一件坏事,“明日,南宫衍和胡旷就会带人攻城,从明日开始,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不要离开这个院子。” 这里毕竟的是皇宫,南宫柯自然有着属于他的势力,所以他能够保证万无一失的,也就只有这个院子的范围,其余的,他当真的是不能够完全的保证的。 攻城?如醉尚还没有完全的反应的过来,“容尘,你是要,动手了?”顿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不过是一夜的时间,怎么就有着这么大的动作? 这南疆的局势,并不是像之前东陵和西秦那样的好控制,也不能够做到兵不血刃的瓦解南疆了,只是没有想到,开始的会是这么突然偿。 “为什么突然就要动手?”如醉没有和容尘纠结之前的事情,眼下,自然的是这件事情比较的重要。 容尘看了如醉一眼,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一顿,还是说了出来,“萧婉的身份已经暴露,南宫衍的身份也支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给南宫柯来一个措手不及,胜算还可以大一些。 如醉垂了垂眼眸,“我知道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所以还不如直接的在这里,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可以了。 如醉的反应倒是在容尘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她还要多问上几句的,却没有想到,就这么的一句话也没有。 不过,关于南宫柯的身份,“容尘,南宫柯的身份,你是不是也要散播出去了。”毕竟这个时候,任何对南宫柯不好的消息,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分神算。 不得不说,如醉对容尘的了解,的确的是不少,容尘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的点头。大约今晚,这件事情,就可以让城中所有的人都知晓了。 如醉的视线落到了床边的一个小盒子上面,“那块玉佩就在这里面。”如醉示意了一下。 当时小白从南宫柯的身上扯下来的玉佩,她其实一直就放在屋中最显眼的地方,只是南宫柯多次的寻找,都是一无所获。这块玉佩的成色一般,但却是南宫柯生母留下来的,对于南宫柯来说,或许是最重要的留恋之物,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最好的证据。 证明,南宫柯不是南疆真正的皇子的证据。 容尘取了玉佩,却是迟迟的没有动作,这种关键的时候了,如醉并没有和容尘赌气的意思,所以说的就是很自然,“我不会离开的,你先去吧。”如醉闭了闭眼睛,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容尘应付了。 “海棠,好好照顾如醉。”容尘将玉佩收好,径直的就出去了。 如醉眯了眯眼睛,背后的伤口是越发的疼痛了,看了海棠一样,“你叫海棠?”刚才她一直的是在昏睡中,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所以一直的没有询问眼前的女子的性命。 “启禀夫人,是的。”海棠眉眼之间有着凌厉的英气,叫人看的很舒服。 如醉对海棠的印象十分的不错。 “你会上药么?”这太医院的人给她上的药是不错,但是已经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药性太烈,她实在的是有些受不了,她换些温和的药物。 “启禀夫人,会一些。”海棠到底的是暗卫,这受伤什么的也是寻常的事情,很多的时候,都是要给自己上药的,但是在如醉这样的神医面前,她的那些小伎俩,到底的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会就好。”如醉指了指自己的药箱,“你将药箱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帮我换一下药,还有,小白的伤口,帮它处理一下。”她现在动不了,也就只能够靠着海棠。 若是说给如醉换药,还是差不多的可以的,但是要是给小白处理伤口,海棠难免的就是有些犯难的,她对于这些什么的小动物,是完全的没有半点的经验。 如醉也是看出来了海棠的为难,“别担心,我会教你。”她现在这个模样,是根本没有办法动作的。 海棠也不是那么扭捏的人,点头应下。 如醉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私心的,她实在的是有些不安,容尘就要开始行动了不假,但是她现在的这个状况,根本就是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更加的不要说是保证其他的人了,毕竟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她和小白的伤势好了一些,起码的也有自救的能力。 另一边。 南宫柯在宫中,已经是坐立难安,暴跳如雷。 外面宣称他不是正统的皇嗣的消息不胫而走,流言根本就是止都止不住,更何况,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这根本就是事实,不是流言。 “启禀皇上,宫外,宫外已经集结了不少的兵力了。”南宫柯的手下匆忙的回来禀报,现在不仅仅的是流言上面对他们有所不利了,就是这行动上,也开始对他们不利了。 南宫柯的眉宇瞬间的凌冽了起来,“多少人马?”看来,到底还是他低估了容尘,本以为在这南疆,是他的地盘,将容尘从祁山上面逼下来以后,就不会有过多的兵力了,到底,还是他轻敌了。 “大约,大约有五千人马。” 人不是很多,但却个个都是精英。 五千? 南宫柯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如今几个国家都不是很稳定的时候,所以更多的军队,都被派出去戍守边疆了,如今在城中的人马不过数万人,这些人,还大多都是镇守皇宫的军队,若是一次性的调动出去,只怕是会出乱子。 前方不安,这后院若是起火了…… 南宫柯正欲开口,想要将自己的手下都给召集过来,商量一下办法的,结果却没有想到,那些人倒是自己先过来了。 但是,却都是一脸沉重的样子过来的,“皇上,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南宫柯脸色更加的是不好看了,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情更加的不好了? 来人欲言又止,看着皇帝的脸色,有些胆怯,“城中,城中发生暴动了。”是百姓的暴动。 果不其然,南宫柯的脸色,就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中一样难看,厉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百姓的暴动,这不是把他生生的朝着死路上逼么? “是,是因为,因为您的身份。”来人说话吞吞吐吐的生怕是一个不小心将皇帝给惹得不高兴了。 南宫柯不是皇帝的正统儿子的消息一出去,就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其中还有着不少人,甚至于都将什么所谓的证据给纷纷的给拿了出来,到了最后,即便是开始那些不怎么相信的人,都开始纷纷的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南宫柯这么多年以来治理国家的手段都是极为雷厉风行的,百姓的生活大都是表面的,实则背地里的日子十分的难过,对于这么个残暴的君王也就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如今这样的消息一出来,就是一个导火索,直接的是将百姓积压的愤怒给爆发了出来,城外更是有正统的皇子继位,百姓就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将之前所有的不满统统的都发泄了出来了。 因而,就是有了现在的这场暴动。 南宫柯显得十分的烦躁,想要斥责面前的人,却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斥责的,如今的局面,他就已经是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若是对百姓动手,只怕是会将自己推入一个永不能翻身的地步,上位者若是失去了民心,基本上也就是挽回不了了,但是同样的,要是这个时候不制止的话,他可能真的就会被拉下来了。 该死的! “朕的身份,有何证据能够让众人相信?”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这个,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证据,才会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不过是一个冒牌的皇子。 “听说,是因为一枚玉佩。” 玉佩?南宫柯只觉得大脑充血,强烈的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果然,他的玉佩果然就是被容尘给拿走的,只是,他这玉佩都是终日不离身的,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末了,南宫柯突然的就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未有人可以近他的身,只是除了那一次,那只该死的猫被扔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一次。 南宫柯的脸上隐忍着怒气,对着面前的人吩咐道,“将宫中所有的侍卫都派出去,将暴动的百姓给朕看管起来,其余的人,抵达城墙,随时准备争斗。”如今,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然后,南宫柯将自己身上的虎符都给取了下来,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将这虎符带到边疆,将戍守的将领给朕调遣回来。” “皇上,这边疆的战士若都是回来了,有人趁此攻打咱们,该如何是好?”虎符他是解了,但是这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眼下已经是火烧眉毛的地步了,没有办法左右顾忌了,“按照朕的命令去做,快马加鞭,朕要在一日内,看到兵马过来的消息。”只是给了一天的时间。 来人眉心紧了紧,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的是给皇帝行了个礼就离开了,一天的时间赶到边疆,这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还有着敌军的阻拦…… 剩下的人,不由的都是面面相觑,在等着皇帝下命令。 南宫柯看着自己的心腹离开的背影,突然的心里就有了主意,“来人,将朕要搬救兵的消息,透露出去。”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皇帝要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对手?这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么?若是让敌人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若是他们也去搬了军队,岂不是胜算都要低了几分? “皇上,您这是?”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朕只是说搬救兵,这究竟是去何处搬救兵,可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容尘一定的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的人离开的,所以一定的是会派人阻拦他的人马,既然左右都逃脱不了被追截的命运,还不如的是,直接的将他的人马给吸引开,倒是更为的妥当。 至于这宫中,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夜,他可是重伤了桑如醉才是。容尘绝对的不可能会将她一并的带出宫外。 还有萧婉,一样的也在宫中。 南宫柯的眼神微微的眯了眯,这样的方式,虽然的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也好在,有效即可。 手下的人,不知道皇帝已经是转了这么多的心思,只是这一点,就已经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当即的就要派人,想要直接的将容尘的人给引开了。 但是,刚刚的想要离开的动作,还是被皇帝给阻拦了。 “给朕好好的将桑如醉的屋子看着。”南宫柯的眼眸冷了几分,“还有萧贵妃的宫中,给朕一并看管着。”若是从前,南宫柯这般的模样,绝对的是不会想的起来,他究竟的是对萧婉有没有一点的真心,这个时候,似乎所有的人到了他的手里,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是,属下明白。”如今的贵妃,已然的是今非昔比了,就连皇帝现在的处境,都是今非昔比了。 宫中已经是在紧罗密布筹划着了,这宫外,一样的是没有闲着。 容尘在百姓中放了不少自己的人,专门的就是来用言语煽动了这些本就对朝廷十分的不满的百姓了。自然的,这暴动,也是很轻易的就挑动起来了。 “爷,这是属下截回来的书信。”胡旷直接的就是将自己手上的书信给递了上去,是他方才从宫中飞出来的鸽子身上找出来的。 “说了什么?”容尘并没有十分的在意,而是淡淡的询问着胡旷,胡旷自然的是明白容尘的意思,很快的就将书信上面的内容看完了,只是挑了最简单的说了几句,“南宫柯是想要将手下的人派出去,将边疆的军队给全部的带回来。”只不过,南宫柯的运气似乎的是不太好,这消息还没到自己人的手上呢,就率先的是被他给截了下来。 “爷,这信上还写了,要从南边过去。” 南边? 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立刻的是让容尘察觉到了不对劲,方才他就是隐隐的觉得什么地方好像是有些不对劲的,这信件,似乎是截下来的太过于的容易了一些。 甚至于,还是写的如此的追踪方向,南宫柯并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所以这件事,必有古怪。 “胡旷,吩咐下去,向着北边追赶。” 这一次,倒真的就是南宫柯心急了一些。这么明显的破绽,若是放在之前,南宫柯是绝对的不会露陷的,相反的,他还会将这些做的是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失误? 如果就只是说了要搬救兵的事情的话,说不准还是有着几分可信任的程度的,可是偏偏的,南宫柯为了将他的人给引开,难免的是有些心急了,这样,反倒的是有些弄巧成拙了。 然而,这胡旷,显然的是还没有反应的过来,“爷,您的意思是?”这上面分明的写着的就是,南边的啊。 “这样小把戏的调虎离山之计,将军您都看不出来,看来当真的是太久没有上过战场了。”一直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南宫衍,终于也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调虎离山? 胡旷就好像是当头一棒,瞬间的就明白了什么。 只不过,这南宫柯在边疆的侍卫还是不容小觑的,他们现在不过是准备着去阻拦,但是能不能够成功,又是另当别论的了。所以现在,还是要做好两手的准备比较的好。 不够,他相信爷也是会想到这个的,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将送信的人给阻拦下来,现在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不少了,只怕是人已经走远了一些了。 因而,胡旷也没有过多的耽误,直接的就开口了,“爷,属下先行告退。”也没有等来容尘的回答,胡旷自己就这么的退了出去,容尘这样的性子,他们早就是习惯了的,这也就是默认的意思。 “爷,咱们的人,只怕是不够用的。”等到胡旷离开了以后,南宫衍直接的是将刚在胡旷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南宫柯在边疆究竟是有多少人马,他们暂时还是不得而知的,但是既然已经是开始动手了,必然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现在,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手中的人马,也要是多一些才好。 只是,这些年来,他虽然是带兵有谋略,但是毕竟的是偷偷摸摸的,还是在地下的训练,这既然的是质量过关,自然的这数量上面,一定的是更不上的,所以他手下的人马,当真的是没有太多。 所以,南宫柯要去找救兵的话,他们一样的是需要的帮手。 “不会,南宫柯的人马,不会如愿的到达这里。”他是绝对的不会放纵那些人进来城中的。 南宫衍难免的是有些不理解容尘的做法,但却是一样的听懂了皇帝的意思,“皇上,您的意思是……” 皇上有什么可以保证,那些人不会过来呢? 南宫衍很想要问,但是又没有胆敢问出来。 容尘直接的是将自己一半的信物给扔到了南宫衍的面前,“三日前,东陵和西秦就已经受到消息,一旦这能南疆是有消息传了出去,他们,就会立刻的发兵,兵临城下,直接的攻打南疆的边疆。”到时候,他就不相信,南宫柯还真的是会放着国家的战争不管,将那些人给召了回来。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我们都是棋盘上面的棋子,这容尘,就是下棋的人。 兵临城下不过是临时决定的事情,但是爷在三日前就已经派人通知了回去,这意味着什么?这一局,分明的就是蓄谋已久的,只是展开的时间的早晚问题罢了。 南宫衍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是浮现出了笑意,对着容尘,恭敬的行礼,“爷当真是神机妙算。” 这一次,他必须的要将南宫柯给拉下皇帝的位置! 不过,正事是暂时的说完了,南宫衍看着容尘,踌躇了半分,还是开口了,“爷,桑姑娘的伤势,现在如何了?”其实,他也是帮着自己的母亲问的,昨夜母亲虽然是回来了,但是明显的,母亲很担心桑姑娘,因而今日听说他要进宫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问一问桑如醉的情况。 容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宫衍,没有说话。 南宫衍察觉到容尘不太友善的目光,瞬间的是察觉到了什么,急忙的改口,“家母十分的担心桑姑娘的伤势,这才让属下询问一番。” 容尘的眉宇稍微的松了松,没了方才的戾气,“暂时不能下床,其余的,没有什么大碍。” 南宫衍看着容尘突然的就放松下来的表情,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这,还好是他反应的快,看来,这姑娘在爷心中的分量,可不简单。 第一百六十九章 较量19 如醉在宫中养伤,基本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殊不知,这宫外,早就已经是闹翻了天了。 南宫衍在一早就集结了自己所有在城中的兵力,兵临城下,城中的百姓,基本上都是欢迎南宫衍到来的境况,因而不但没有人阻止,反而的是有着不少人的支持。 只是,显然的,南宫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反应,直接的是将自己的人派过去,暂时的平息了城中的内乱,也将城外的人给阻隔在了城外撄。 南宫衍的人马不少,而且各个的都是精英,若是再加上这城中的百姓的支持,一旦入城,简直就是不堪设想,所以南宫柯很明智的,直接的用雷霆的手段,将南宫衍的人给隔在了城门外。 至于那些已经是漫天的流言,南宫柯根本的就没有想要继续去阻止,且不说这就是实情,就算不是实情,如今已经是闹的这般的沸沸扬扬,早就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消除的。流言既然已经是止不住了,那就干脆的不阻止也罢,只要他有手段,只要这皇位还能够安稳的被他自己坐在身下,这天下,就是谁说了算。 此时此刻,南宫衍就是在城外示威,直到是宫中传来的消息,才稍微的将自己的行径给放低了些许,毕竟这一次的战争,他早就知晓,是绝对的不可能一次的就可以成功的,这一次,也不过就是敲山震虎,给南宫衍一些警告罢了,真正的身份,就算是众人皆知,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去利用那个身份去完成一些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原本的弱者南宫衍,既然的是民心归属,几乎是让所有的百姓都开始倒戈相向,不由自主归顺到了南宫衍这边,即便是南宫柯气结,也已经开始无法阻止事情的走向。 手下的人,不由的是都集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过,南宫衍毕竟的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手中,多少的还是有着一些自己的势力的,因而在出宫的时候,直接的就是将自己的皇宫整个的给封死了,基本上就是禁止任何人的出入,尤其的是如醉养伤的地方。 他不是不知道,此时的桑如醉,正独自的在皇宫之中养伤,容尘还算是十分的谨慎,派了不少的人把守在了如醉宫殿的周围,只不过,这皇宫到底的还是属于他的地盘,这一次的南宫柯,到底的是发了狠,直接的也是派人,将如醉的宫殿给包围了起来,或许这一次,到底的还是容尘轻敌了不少,直接的就是将他的人都给放在了明面上面,反倒是给了南宫柯机会偿。 因而,如醉在宫内的时候,已经的是察觉到了不寻常。 只是这个时候,南宫柯既然想要将如醉作为他手中最后的棋子,就一定的是倾注了所有,不惜一切的将如醉给扣住了。 “姑娘,现在可如何是好?”海棠在屋中,本来时一贯的比较冷静自持的,只是现在的事情的局面,显然的是有些不受控制了,爷让她好好的照顾着姑娘,可是一夕之间,守在门外的暗卫都被人给杀了,只留下了他们屋内的二人,她如何的能够不心惊? 如醉自然的也是着急,一是因为自己,这第二,就是因为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南宫衍的母亲,施芸。 施芸因为担心她的安危,独自的进宫了,南宫柯的人马不是不知道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己的手中多了一个筹码,不可谓不是一件好事。 因而,对于施芸进来的行为,南宫柯是选择了无视,准确的说,是故意的将施芸给放了进来。 只是如今的这道大门,当真的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一旦的是施芸进来的以后,就不要的是妄想着是可以轻易的出去的。 只是,如醉在看到施芸进来的时候,明显的就是担忧多过于的感激。她对于现在的局势,不是不了解,施芸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不过是给南宫柯多了一个人质在手中罢了。 海棠的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变了,如醉看了一眼,也是差不多的猜到了原因,“可是因为,这宫中,是有你一个人了?”此刻的宫中安静的过分,安静的让人害怕,但是也同样的给了如醉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如今,只有他们这几个人了。 现在宫外的局势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所以容尘和那些人,必然的已经是紧张的对峙中了,自然的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顾及到了这边,他们被南宫柯扣押在这里,这里的讯息,也是根本的就没有办法可以送的出去,所有的消息都被扣了下来。 “启禀姑娘,是的。”纵然是极为的不想要承认,但是这也是事实。昨夜的时候,皇帝的人偷袭,不,准确的说,是派了大批的人马,强硬的将爷留下来的人,统统杀害。 纵然爷手下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再高的高手,也一样的是难以逃脱双拳难敌四手的地步,一对十,甚至是一对百的地步,所有的人,最后还是落败。 南宫柯也不知道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昨夜那样好的机会,完全的是可以直接的将他们所有的人一网打尽的,但是南宫柯只是将爷留下来的人都解决了以后,直接的就离开了,并没有踏足这里,更是在施芸过来了以后,还给施芸放行。 如醉稍微的动了一下,一下子的就牵扯到了背上的神经,疼的她是龇牙咧嘴的,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海棠,爷让你听我的,尤其的是在这样的时候,是也不是?”如醉并没有直接的将自己的打算给说出来,能是当了这些暗卫的人,大多的都是死忠,容尘给这些人的震慑力太大,想要让这些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执行命令,还要顺便的违背了容尘的命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启禀姑娘,只要是姑娘您的一句话,在下定然的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其实,昨夜的事情以后,海棠就已经的生出了将功补过的想法了,纵然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但是让自己的主子陷入了这样的危险之中,就是他们的失职。 “不必。”如醉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所谓的将自己的生死都浇在了旁人的手中的态度,不过这个时候显然的不是感慨的时候,“不用那样的夸张,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如醉的口气难得的是严肃,也是将海棠给弄得一愣一愣的,毕竟平日里的时候,当真的是很少有机会看见如醉这幅模样。 “姑娘,您尽管吩咐。”海棠的声音中,慢慢的就是坚定了什么一般。 如醉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形,施芸,还有就是小白,已经是没有其他的人了。 “海棠,将施芸,尽快的带出宫去,”如今的这个局面,已经是不容许她还是有一点的分心了。 “姑娘,不可。”无一例外的,施芸的声音,和海棠的声音同时的响了起来,但是这最后的目的,反倒是一样的,就是担心如醉的安稳。 海棠是习武之人,不是那么的容易劝说别人,因而这个时候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直接的就是词穷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违背一下夫人的命令。或者说,能不能有人出来一下,帮着她劝说一下夫人。 如今的局面,她是一定的不能够离开的。 若是离开了,夫人这边! 海棠甚至于是有些不太敢继续的想下去,倒是一边的施芸,也是难得的开口了,“夫人,您现在还在受伤的时候,您这宫里面不能够没了人伺候,现在,这里也就只有海棠姑娘一人了,您不能继续的让海棠姑娘出去了。” 她因为担心如醉,所以才会偷偷摸摸的进宫,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现在的这个局面,如果是因为她的原因,而将夫人给再一次的伤害了的话,那一定的是她的过错了,这一次,到底的是她考虑的欠妥当了。太心急了,所以才会进了宫,成了现在的这幅局面。 如醉对于二人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一点的意外,她就是知道,只要自己一旦的是将这句话给提了出来,必然的会是有着这样的回答的,只不过,现在,必须的要按照她的话去做,趁着南宫柯的人马还在外面的时候。赶快的行动才是王道,若是过了这个时间,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已经是耽误不得的了。 “无妨,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刻的南宫柯,正在宫外,所以这个时候,会是最好的时候,宫中的戒备是最弱的时候。”如醉稍微的顿了顿,看了眼身侧酒杯茶盏一贯的东西,若是真的想要动手的话,只怕是这个时候最有机会的时候。 更何况,也不过就是送出宫而已,“海棠,一旦南宫柯的人马都回来了,就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到时候不一定是可以周全的了的,你若是现在就将施芸送出宫,顺便的能够将咱们的消息带出去,这才是最后的目的,也会是唯一的机会。” 海棠微微的有些动摇了,她承认,如醉说的都是事实,毕竟的是对于她来说,到时候要是分神的话,不一定是可以保护的了夫人的,况且这个时候又被扣在了屋中,没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去,海棠出宫,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是,姑娘,若是只有您一个人……”虽然暂时的是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这后面的日子,可是谁能够保证,就算是海棠武功高强,不过就是出去片刻的功夫,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万无一失的,而且如醉现在还不是行动十分方便的时候。 “海棠,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一定的要将消息给传出去。你要记住,现在的局面下,你必须要找到帮手。”否则,他们是绝对的没有什么胜算的,毕竟这里,南宫柯的人马实在的是太多了。 海棠的神色松了松,也没有继续的坚持,她没有否认,如醉说出来的这些,都是事实。她顺便的,也是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路途,若是快一些的话,将施芸送出去,再回来这里,也耗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就不需要继续的在这里犹豫了,这儿反而的是在浪费时间。 “好,夫人,属下会速战速决。”很快的就会回来。 这一点,如醉倒是不担心,海棠若是一旦的得手了,会很快的回来的。只是,除了施芸以外,这小白,如醉是这么想的,自然的也即是这么的说出来的。“海棠,你将施芸送出去的时候,一块儿的将小白给带上。”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事情的话,她是真的顾忌到了小白,若是小白一直的在她这里,是不能够保证安全的。 海棠也不过是稍微的愣了一下,当即的是明白了如醉的意思,不过心里既然的是已经有了动摇以后,手上的动作就快了起来,一下子的就将如醉吩咐下来额事情给办的妥当,还顺便的是将小白给抱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小白还是十分的抗拒的,一直的在海棠的怀中不断的动弹,还是如醉的开口,才算是让小白给真的安静了下来,海棠也没有敢多余的逗留,直接的就离开了,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重要,越是关键。 如醉的身子,虽然的还是躺在的床上的,但是这个时候,已经的是稍微的好转一些了,最起码的,在没有人在的时候,她是可以让自己站起来的。 现在的皇宫,局势非常的危险,如醉不是不知道,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的要海棠将施芸给送出去的原因,容尘这边,现在最大的筹码,就是南宫衍,但是施芸,偏生的就是南宫衍的母亲,若是施芸真的是在她的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她担心,会对现在一边倒的局面会造成影响,所以,就算是她让自己有事,都是不可以让施芸有事的。 所以方才,就是胡说,她也是必须的要将海棠,将施芸给带出去的,不过好在,现在看来的话,她的计划还算是成功的。 施芸终究的还是跟着海棠离开了,她这里,也可算的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了。 但是今日,注定的不会是一个平静的日子。 果不其然,如醉没有等到海棠回来,反而是先行的等到了南宫柯的人,南宫柯这个时候,回宫了,一回来,收到的消息就是,如醉的宫中有人强硬的闯出去了。 南宫柯一愣,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如醉,因而着急的就敢了过来,却是没有想到的是,如醉还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屋中。 如醉听到声音,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到底的是沉不住气了,看来,这外面的局势,可就没有南宫柯想象的那么的顺畅了才是,即便的是她不能出去,皇帝也没有克扣她什么,但是就就从这皇帝的心思,也都是很明白的可以看的出来的,南宫柯在容尘那里,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不知皇上屈尊降贵的来这里,是做什么?”不过既然现在的南宫柯还没有和她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她也不会愚蠢到直接的去触碰到皇帝的逆鳞,从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南宫柯也是个能够假装的主,他要的,也就只不过是如醉能够一直的被禁锢中,成了他最大的棋子,现在,很明显的,就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海棠已经是带着人离开了,但是还好的是这最大的棋子,因为行动不方便,倒是一直的留在了这里。 “久闻神医您的身子还没有大好,朕多少的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不是,特意的过来看一看。” 道貌岸然。 如醉的耳朵听着南宫柯说着这么一番话,很想要反驳,但是还是忍住了,她这个时候,可不能逞能,去争夺那一时之气,“还真是劳烦挂心了,在下何德何能?”如醉的心里在作呕,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身上这么多的伤口,现在的卧床不起,可不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么?要不是南宫柯下的狠手,她哪里会至于在这里躺了这么久的时间? “姑娘现在可是好些了?”南宫柯凉悠悠的问道,这话,不知道是想要知道她是好了,还是真的,在假装病重。南宫柯的大手一挥,直接的将身侧的人给招呼了进来,给如醉把脉。 这是他,特意的带过来的太医,如醉是神医,就算是看着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南宫柯的心里,总还是有着不少的担心的,若是如醉是假装的,那么他的胜算,可就是生生的掉了不少。 如醉自然的是知道南宫柯一定的会是有着这么的一出戏的,索性也就任由着他去了,只是闭着眼睛微微的养神,这一次,她本就没有想过让自己这么迅速的好起来,一是因为一定的会引起皇帝的主意,这第二,她现在的处境艰难,根本没有办法给自己治病。 太医给如醉仔仔细细的把脉,过了许久才终于的结束,直接的对着皇帝行礼,“禀告皇上,这桑姑娘的伤势较为的严重,虽然的是用药水覆着,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只怕还是好不起来的。”太医在皇帝的身边更了不少年的时间,因而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皇帝而是十分的信任他的。 但是显然,今日的把脉出来的结果,也是让南宫柯十分的满意的,只要是自己没有行动的能力,南宫柯能够掌控的机会就会越大。所以,他会是最不希望如醉好起来的那一个。 “这就好。从即日起,你就在这里给朕好好的照顾姑娘,直到她好全了为止。”南宫柯突然的冷不丁的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直接的是将如醉的精神给刺激到了。 南宫柯,这是,什么意思,派了自己的手下心腹太医给自己治病?她现在依然的是逃不出南宫柯的手心了,居然还要派人将她看管起来么? “是,微臣遵旨。”太医没有什么异议,皇帝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反正在他的面前,这些人,不过都是病人罢了。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如醉总是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是有些毛毛的,十分的不安的感觉,尤其的是皇帝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她就是更加的感觉,这样的屋子,直觉的就让那个她心里不安,但是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以为因为什么。 然而,这样的不理解,如醉不过是持续了一段的时间,紧接着,就被南宫柯给挪动了。 “这里太过于的偏僻和冷清,距离太医院的距离爷着实的是太远了一些,实在的是不利于养病的,这样,从今日起,你就住在朕的后宫中,朕自会派人,好生的照顾姑娘。”南宫柯的眼眸中,都是有着一些不太容易察觉的笑容,看的是让人发怵。 好生的照顾? 说白了,不就是软禁? 如醉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那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的来源,这个时候就只是十分的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在刚才他们过来之前,让人送走了施芸,若是施芸的存在被南宫柯看见了,只怕这结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但是,海棠还没有回来,这反而的是成为了她唯一的机会了,或者说,海棠是已经回来了的,只不过小心的躲在了某个地方,虽然的准备出击的。 相比较于前者,如醉更加的是希望,海棠已经是回来了的。 然而,这个时候就是有着千万般的不满意,如醉也就只能够低着头,硬生生的,“多谢皇上关心。”她能有拒绝的权利么? 在如醉谢恩之后,这一次,南宫柯的笑容,简直的就像是张不开了一样,十分的明显,相比较于方才那种小心翼翼的笑容,这个时候的笑容,才是真的渗透到了骨子里的,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七十章 较量20 软禁,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关押,南宫柯丝毫没有顾忌的将如醉给关到了皇帝寝宫的一座屋子中。 如醉受伤不能够动弹,南宫柯并没有派了很多人在她的面前看管着,但是暗处,却是无一例外的,安插了许多人。她的身边一直是有一个海棠在跟前的,所以南宫柯不是不清楚,海棠将施芸送出去了以后,回来若是不见她,只会大肆寻找,或者是告诉容尘。 南宫柯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将容尘引出来罢了。 只是今日,分明的是关押着如醉的屋子,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撄。 萧婉。 平日里,萧婉出现在如醉面前的样子,都是妆容精致,不可一世的模样,如醉从来的都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萧婉。身上的衣物早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只是勉强可以遮蔽身子罢了。脸上的妆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花了,脂粉纵横交错在脸上,好不狼狈。 然而,就是这样的萧婉,才更加的是让如醉厌恶,尤其的是想到了她受伤的那一晚,就是不知道,容尘有没有见过萧婉这样难看的样子,若是他看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那样的旁若无人的将萧婉给拥在怀中。 “你来做什么?”如醉的口气绝对的是算不上好,她和萧婉之间,说白了就是情敌,相看两厌,更加的不要说是像现在这样,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了偿。 萧婉抬眸,精神不济的样子,看着如醉,就好像是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如醉一样,不由的大惊,急忙的背过身去,草草的梳理着自己的面容。 如醉不由的嗤之以鼻,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殊不知,萧婉这样的人。在情敌的面前,更加的是不愿意落了下风去。 等到转过身来的时候,萧婉脸上的肌肤,已然是干净了不少,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但却也是比刚才要好上了许多。 此时,萧婉站着,如醉躺着,萧婉莫名的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自豪感,眉宇间都是不屑的意味,“桑如醉,你如今这幅模样,还有什么资格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萧婉在南宫柯的身边多年,自然的是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尤其的是对于她想要观察的人,就更加的是轻而易举,因而刚才如醉的表情,自然的是没有逃过萧婉的眼睛。 “萧婉,要是你是来找麻烦的,还请你出去。”胡搅蛮缠,估摸着这个时候的萧婉,就是看她哪里都不爽才是真的,所以才会处处的刁难着。 不过她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本事。 出去?萧婉的脸色一变,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下子的刺激到了萧婉的神经一样,当即暴怒,“桑如醉,你故意的是不是?”分明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出不去了,还非要的说出来这种话来刺激她是不是? 故意的,桑如醉一定的是故意来看她的笑话的。 萧婉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惨白不堪,身上破碎的衣物让她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想到这里,萧婉眸中的恨意,一点一点的升腾,就连如醉,都是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了。 如醉狐疑的看了面前的萧婉一眼,好像最近,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如醉越来的越觉得,萧婉有些不对劲,她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将自己的婢女带上,也不会穿戴者这样的衣物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和她废话了那么久了,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的到,萧婉并没有要出去的迹象。 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她也一样的,出不去了。 如醉莫名的嗤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萧婉,“怎么,你也被关起来了?”纵然是现在自己处于弱势,但是如醉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萧婉这样的人,若是身边没有那么多人帮她,她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看她的模样,想必最近也不是很好过。 如醉不提起来这个还好,一提起来,萧婉难免的就又想到了这几日的日子,南宫柯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她是容尘的人,容尘已经是在昨夜,彻底的开始攻打南疆,南宫柯寻不到发泄的人,自然的就是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她没有办法,只能够忍着,承受着,希望容尘还会想起来,这宫中还有一个她。 却不曾想到,那一晚,容尘地给她一个嫌恶的眼神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攻打南疆,将南宫柯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南宫柯无处发泄,来找她的麻烦的时候,她才知晓的。 如此的讽刺。 萧婉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刀子,一个健步,直接的就到了如醉的面前,匕首锋利的一面直接的抵到了如醉的脖颈处。 如醉却是一脸的平静。背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前几日那样的严重了,只是被关在这里,她只能够躺着,不能出去,因而也就索性的不动弹,好让自己好的快一些。因而现在这个时候,如醉并没有过多的动弹,就这么一脸平静的看着萧婉。 分明刀子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是如醉的心境,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如醉越是平静,萧婉就越是生气,她此刻的样子就是狼狈不堪的,如醉就算是躺在床上,却还是一样的冷静淡然,心里的极度不平衡,就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的全部的爆发了出来,萧婉的手腕,刻意的动了一下。 如醉的脖子上,一阵细密的疼痛传来,紧接着就是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如醉动动嘴,刚刚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啪”的一声,大门直接的被推开了,门外,一直守着的侍卫突然的就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到了萧婉的面前,一下子的就擒住了萧婉的手腕,“哐当”一声,萧婉的手上吃痛,匕首一下子的就掉了下来。 侍卫看着萧婉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当真是他们的失职,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身上居然还带了刀,重点是他们居然还没有发现。 “娘娘,若是您不希望皇上过来,还希望娘娘可以安分一些。”对于这个从前的宠妃,面前的侍卫是没有一点的敬畏,相反态度还可以说的上是十分的不好。 如醉躺在床上,不由的扯了扯嘴唇,笑了,看来,她同萧婉一同被关在这里,南宫柯还知道派人看着萧婉,如今的萧婉,当真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萧婉的脸色僵了僵,笑的有些不自然,面前的侍卫对她的态度虽然是很差,但是很意外的,萧婉却没有发火,反而是态度温和,“本宫知道了。”淡淡的一句话,却和从前已经是天差地别。 面前的侍卫似乎还是不放心,在屋子里面翻箱倒柜的,找的很仔细,似乎是害怕,萧婉还藏了一些其他的什么尖锐的武器起来,但是很显然的,侍卫并没有找到一些什么,反而是将萧婉的身上打量了好几遍,那种眼神,直接的让萧婉有一种被人看光了的感觉,十分的羞辱。 如醉在一边看的玩味,她毫不犹豫的怀疑,要是这里有一个侍卫是女子的话,这些人定然的是会将萧婉身上的衣物都扯下来检查。 萧婉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十分的难看,但是却不敢发作,这些人之所以敢这么的对待她,无非就是受了皇帝的命令。所以她就是有火气,也不敢随便的发出去。 “姑娘,属下就在门外。”这句话,是侍卫们对如醉说的。 如醉这下子,倒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奇怪,若是说南宫柯不喜萧婉,但是也不至于,会对她这么的好,莫名的,如醉觉得有一些不寻常。 果不其然,侍卫接下来的话,倒是直接的确定了如醉的想法,前一刻,还是在维护她的,后一刻,直接的就是在维护萧婉了,“娘娘亦是如此,若是桑姑娘敢对您有什么不敬,属下也会阻止。” 侍卫们说完,就直接的出去了,还谨慎的将屋中的剪子也一并的带走了,没有给她们留下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屋内,只剩下了如醉和萧婉两个人,空气中,悄然的弥漫着紧张的意味。 萧婉见着如醉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不多,却足以染红她的眼眶,看着如醉的脸色,陡然的就变了几分,“桑如醉,你为什么不去死?”若是她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变故,容尘不会不要她,她不会因为嫉妒走上错了的道路,更加的不会落到如今的这个下场,不过,就算是现在狼狈不堪,萧婉也绝对的不是一个会低头的人,更加的不会是一个将自己的不堪展现在自己情敌面前的人。 如醉直接的被萧婉给气笑了,看着萧婉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你都没有死,我为什么会死?” “你!”萧婉想要反驳一些什么,张了张嘴,居然的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出来,不过转念一想,嘴角的笑容就这么慢慢的浮现了出来,看着如醉的样子,一字一句慢慢的说了出来,“桑如醉,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一起?” 如醉一愣,什么话都没有说。 萧婉倒是没有说什么,直接的就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容尘已经开始攻打南疆,想必这件事情,你也知晓。”萧婉没有看到如醉的反应,微微的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南宫柯却把我们关在一起,当成了人质,来和容尘谈筹码的条件。”其实,在这一层面上面,萧婉看的比如醉清楚。 毕竟,如醉了解的就只有容尘,但是萧婉,了解的不仅仅有容尘,还有南宫柯,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被这样的羞辱之后,还能够愿意这样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的原因。 她在等机会,等着一个,说不定就可以出去的机会。 筹码? 显然的,如醉是对萧婉说出来的话起了疑心,但是却没有真的询问出来,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不问,萧婉也会一一的,全部的说给她听,所以她并没有继续的询问。 果然,萧婉并没有在乎如醉是不是有了回应,而是直接的自言自语道,“过几日,等到爷兵临城下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到,我和你,在爷的心里,究竟是谁比较重要,爷究竟会选择谁。”虽说萧婉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就好像,容尘到时候一定的会选择她一样。 南宫柯显然的是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局势,除了军队以外,他也一样的是失去了民心,现在的局面对于南宫柯来说,十分的棘手,所以他没有办法,只能够做好一切的打算,当他将如醉和萧婉都关起来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 若是最后,真的没有办法争得过容尘的时候,他会不惜一切手段的,会用尽各种的办法。 至于将二人关在一起,无非就是因为,在容尘那里,没有人会知道,究竟谁才是他心尖的人。 这些计划,萧婉知道,但是并不是代表着,如醉也知道。 其实现在,不仅仅是南宫柯,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样的想要知道,她和如醉之间,究竟谁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然而现在显然的,萧婉已经没有过多的胜算,若是从前,她绝对的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显然的就是已经不一样了,那一夜,纵然伤了如醉的人不是她,但是一切的都是她设计的,仅是因为这样,容尘看着她的眼神,明显的就是变了,冷漠,淡然,让她心惊,害怕。 那一刻,萧婉一样的不确定,容尘心尖上的人,究竟是谁。 所以这一次,她也是想要知道,纵然是心里的不确定,但是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看在如醉的眼中,就是万分的笃定。 这一刻,不确定,害怕担忧的人,换成了如醉。 她受伤的那一晚,他们的相拥,花前月下,算是直接的给了她最重的一击,就好像是所有的希冀在那一刻都化成了子虚乌有,也将她之前所有的笃定给变成了泡沫,然后现在萧婉的话,让她的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 这样的软弱,萧婉不会想要表现在如醉的面前,同样的,如醉也不会想要表现在萧婉的面前,但是她眼中的犹豫,却是没有逃得过萧婉的眼睛。 萧婉不由的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只要是如醉落了下风了,可不就是意味着,她就是必胜无疑了,先前的那一丝丝的怀疑,居然的是有了自信的底气,爷当时,当时也不过是生气而已,却也没有对她怎么样。 若是爷真的是对如醉那般好的话,她又怎会这么的不自信,这么的慌乱? 只是这一个认知,就直接的是让萧婉的信心倍增。 甚至于,她就可以看见,爷在二人发生危险的时候,选择的,一定会是她的。 思及此,萧婉的心里莫名的好了一些,忍不住的就看着面前的人,信心十足,“如醉,想不到你也有这个时候。”萧婉不由的就是大快人心,转身就到了屏风的后面,这屋子里面虽说是很简陋,但是到底的还是南宫柯寝室附近的屋子,她以前的时候也来过的,所以也知道,这里还有着不少的衣物。 若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的不会去穿这些来路不明的衣物的,只是现在,身上这身早就已经破烂了的衣物,实在的是有些穿不出去,尤其的是方才那些侍卫的眼神,当真的是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如醉在床上闭了闭眼睛,尽量的是将自己的脑袋给放空了许多,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她和容尘之前,本就没有和萧婉之间经历的那么多,现在这样,这种极度的没有安全感的感觉,让她很是难受,却也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够尽量的不去想,不去看。或许这般,会让她稍微的好受一些。 南宫柯现在这样,显然的已经是慌张了,害怕容尘会到最后,真的将他从皇位上给拉了下来,所以他害怕,才会想出来这样的招数了,她也知道,自己和萧婉的消息,一定的是会很快的被容尘知道的。 南宫柯这样做,无非就是希望容尘知晓,他的人,在他的手上,若是有在意的人的话,还是尽快的现身的比较好。 这一刻,如醉突然的就是有些后悔,后悔将海棠派出去了,若是只有她一人的话,容尘或许还未必的会过来这里,但是现在加上了萧婉,如醉的心里不确定的因子开始慢慢的放大了,慢慢的就上升到了一个高度,她希望容尘会过来,一样的不希望容尘过来,若是他过来,就搞刚好的中了南宫柯的圈套了。 如醉的心里,就好像是有着千千万万只的小蚂蚁一样,慢慢的吞噬着她的理智,她的情绪,让她实在的是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这样的情绪虽然的是吞噬着如醉的思绪,但也是一样的,让如醉慢慢的就缓了过来,毕竟的对于她来说,她倒是还没有后悔将海棠给带出去,因为施芸的身份,一旦的出事,让南宫衍和容尘之间有了什么嫌隙的话,事情只会是更加的困难。 * 皇宫中。 南宫柯在自己的御书房中,“啪”的一声,直接的是将自己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扔了下去,身侧伺候的宫人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十分的害怕,近几日,宫外面的消息已经是传的人尽皆知,城外被人聚集了大量的军队不说,皇帝的身份,更是被太多的人质疑,被太多的人宣告着,因而,南宫柯最近几日的脾气,简直就是让人不寒而栗,身边的宫人,已经是一批又一批的受罚了。 身侧的大太监,一看到苗头不对,赶紧的上前劝阻,“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南宫柯最近的脾气暴怒,其实也是正常,这事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暴怒,只不过现在的南宫柯,实在的是不能够让身边的人再觉得他狠戾了,一旦如此认为,他身边的人,只会越来的越少,名声,也会越来的越不好,这自会是一个恶性循环。 息怒?这个时候,他还能如何的息怒。 南宫柯的目光,落到了一侧被他扔到地上的奏折上面,上面是朝中的官员,联合上书的奏折,虽没有直接的说出来,但是去也是十分的明显的逼问了,不少的人,尤其是朝中的老臣,那些曾经跟过自己父皇的朝中官员,开始向他逼问,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皇子,那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偏偏,这些问题,他也的确的是回答不上来,也没有办法回答的上来,尤其的这还是事实的时候,就更加的是没有办法去反驳,也没有办法去解释。 “边疆的人,可都已经回来了?”南宫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直接的询问,城中的军队人马是有限的,所以他不惜将边疆的人给调遣了回来,只是到了现在,一样的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启禀皇上,还没有什么消息。” 南宫柯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几变,身上暴怒的情绪再一次的吧爆发了出来,“两日内,若是再见不到人,那就不要回来了,无用的人,朕也不需要继续的留着了!” 身侧的人,听了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十分的害怕,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将自己的军队,也给惩罚了么?这样的雷霆手段,更加的是让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了逃跑的感觉,这是一种更加的让人害怕的感觉,这样的情绪维持的时间久了,就会像外面的百姓一样,下意识的就十分的希望,这城门直接的是被人给破了,可以让外面的人进来,重新的将南疆的皇帝的位置,给换一个人…… 不光是民心,就连这宫中的人,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位1 事情的发展总是会出人意料,就像你现在还在这里自由的行动着一般,下一刻,很有可能就不知道会去了什么地方。 南宫柯在御书房中大发雷霆了一通之后,很快的就收到了边疆的来信,急忙的赶过来的军队,终于是停止在了半途中。因为,在军队离开不久以后,东陵和西秦就对南疆的边界,发生了小规模的战争,由于边疆没有军队驻守,导致于南疆的百姓饱受了战争的痛苦,最后,却还是靠着敌国的救治才活了下来。 这对于南宫柯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种讽刺,因而,这直接的就是将所有的人重新的派了回去,维护边疆的安全。只是如此以来,这南疆的城中,已然的是兵马不足了。 南宫柯不是不清楚,这绝对的就是容尘的计谋,否则绝对的不可能会是这么的巧合,这里刚刚的就是开始发生了争斗,事情棘手,那边就已经是开始了战争,让他两面受创,绝对的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的撄。 但是,就算是知道,南宫柯却没有办法不去接受,毕竟的对于他来说,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如果不管不顾的将边疆的军队给调遣了回来,从而不管边疆的战况的话,南宫柯毫不怀疑的确定,东陵和西秦的军队,绝对的会是一路打过来,不给他留下半分喘息的机会。 同样的,要是他将这些人给派了回去,就会面临着现在自己这般,腹背受敌的情况,可是,他没有办法,也无从选择。 “皇上,您还是用盏茶,休息一下吧。”身侧伺候着的人,自然的是没有放过皇帝此时颓败的情绪。他是南宫柯的心腹,自然的也是知道了书信上面的内容,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是知道,如今的南宫柯,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南宫柯的心情烦躁,但是也知道,越是这时候,就越是需要孤注一掷,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干脆的,将自己的后路都断了,背水一战好了偿。 “皇上,两位姑娘还在偏房待着。”身侧的人看着皇帝的样子,有些胆怯的开口了,皇帝的性子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是很暴怒了,更加的不要说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所以,他就算是皇帝的心腹,这个时候也是担心的。 偏房? 南宫柯这才想了起来,里面还有着两个对容尘来说,举足轻重的人,萧婉,和桑如醉。 无论是哪一个,只要是可以胁迫到容尘,都是他手中最好的筹码。 “卫石。”南宫柯突然的唤了一声,御书房的大门,直接的就被人给推开了。 “属下参见皇上。”卫石是南宫柯手边最信任的将领,平日里若不是重大的事件,是绝对的不会轻易的出动的,这卫石,可以算的上是南宫柯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 如今动用出来,不过是因为,南宫柯的手中,已经是无人可用了。 “带上你的人,明日清晨,将萧婉和桑如醉带出去,你应当知道怎么做。”南宫柯的眼眸中,留下的只是狠毒,如今的容尘害得他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对于和他纠葛的两个人,他自然的是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 卫石抱拳领命,“属下明白。”南宫柯对于那两个人的处决方式,早就已经是告知了他,所以这计划,早就已经是准备好了的,就等着再看看,究竟这皇帝的命令什么时候下来罢了。 现在命令已经下来了,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退下吧。”南宫柯交代完了这最后的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这时候也是不得的不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了。或者说,是在给自己想着,最糟糕的结果。 明日,虽说是背水一战,但是这胜算,究竟能有几分,他的心里不是不清楚的,越是清楚,就越是痛恨。 容尘的身份,目的,他一直的都是知晓的,所以着许多年来,也是在这南疆设置了层层叠叠的障碍,让容尘没有办法在自己的地盘安插人手,甚至于是将他唯一的朝中的人马胡旷都给发配了出去,可是就算是这样,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容尘的到来,更加的没有能够阻挡的住,容尘在来到南疆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的充足的准备。 若是他没有东陵和西秦在手上作为容尘的筹码,没有在这关键的时候,有着大批的军队来给他腹背受敌的局面,他不至于会落到现在的局面,更加的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御书房内的气氛,一下子的就降低到了冰点。这样的氛围,慢慢的就延伸到了整座皇宫,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皇帝不是正统的皇帝,边疆开始打仗,军队调遣不会来,就连最近的城外,都已经被真的皇子的军队给包围了,随时都有攻破皇宫的可能性,所以他们的日子,一样的是走在刀口上面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皇宫中的氛围,已经是僵持到了一个极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样子。 同样的,在偏房里面,也是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僵持的环境。 如醉已经站了起来,没有继续的躺着,自从被南宫柯扣押在这里以后,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进来,更加的是没有任何人过来营救过自己,这是一个好的现象,也是一个不好的现象,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一直的这样的躺下去,一定对她是不利的。 她是神医,所以自然的是知道,什么样的药材,什么样的方式是可以让自己好的更快的,之前一直的没有行动,不过是因为,她完全的不能够行动而已,刚刚的好了一些的时候,就已经是到了这里的时候。 现在,和萧婉住在一起,她虽是不惧怕萧婉,但是也是同样的,不敢低估了萧婉,这种在床上,总让她有一种任人宰割的错觉。 背后的伤口刚刚的结痂了一点,也是好事,最起码的不会再次让伤口裂开。 萧婉自从昨夜被警告过以后,倒也还是较为的安分。或者说,是没有让她不安份的理由和武器了。 只是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很快的就被打破了。 屋门,比昨日更加用力的被人给推开了,今日出现在二人面前的,依旧是南宫柯的侍卫,但是,明显的就是比之前来的两个人,显得要沉稳的多,大约是南宫柯心腹一般的人。 如醉微微的打量着,并没有表现出来过多的惊讶,或许是知道,这样的平静,迟早的是会被打败的,所以也就是顺利成章的,早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敢问阁下现在是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如醉收拾了一下自己,背后的药物,在方才的时候就已经的擦过了,因而现在就是感觉到背后寒津津的,盖过了背后的疼痛的感觉,已经是没有什么特别了的感觉的了。 卫石显然的是没有想到如醉会这么的配合,直接的坦荡荡的问他,要被换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样的事情,他这样的人,反而是没有反应的过来。方才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担心,因而特地的带了不少的人马过来,准备着,随时的就可以强硬的带走屋中的二人,现在倒好,反而的是给他省了不少的麻烦了。 卫石也没有过多的耽误,大手一挥,直接的将面前的二人给带走了。 就连一贯是萧婉都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在南宫柯的身边这么多年,她是见过卫石的,但是却没有真的去接触过,所以并不清楚卫石是南宫柯心腹的事情在,是今日,见着他们过来的时候,虽是不愿意,却也只能够继续的朝着前面走去。 更遑论,还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或者是想要离开的想法了,如今,她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宫外。 城墙边。 容尘一身风尘仆仆,却也是及时的赶了回来,制约南宫柯军队的那些人,已然是开始被东陵和西秦的军队给包围住了,没有脱身的机会了,想要劝解这些人过来了,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虽然的说,如今的他,是两国的幕后的行动者,但是毕竟的不是在明面上的,明面上的很多的功夫,还是要缓解一下的,然后才有了他亲自的朝着这些地方走了一遭,两日,几走了一个来回,确保是在这个时候要对南疆发难的。 果不其然,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很快,南宫柯也的确的是错失了自己所有的机会,如今在容尘的眼中看来,南宫柯所有的谋划,所有的进展,都会在这个时候,变成没有任何的意义的事情了。不过都是,垂死挣扎而已。 但是,当容尘见到屋中的二人的时候,不由的是呼吸一滞,前面坐着的正在抹眼泪的施芸,身后跟着的,是此时此刻应该在如醉身边的海棠。 容尘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是有些变化了,“海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如醉此时在什么地方?” 海棠听到自己爷的声音,心脏微微的紧张起来,跳的很快,一副认罪的模样,“启禀爷,夫人,夫人她,不见了。”这也的确的及时她的责任,如果当时不是她需要将施芸带出来,就绝对的不会离开如醉,更加的不会在悄悄的回去的时候,发现姑娘,已经是不见了。 她没有敢声张,更加的是没有敢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只是在暗中的时候,在宫中悄然的寻找了一番之后,没有结果,海棠就出宫了,没有敢在宫中逗留多长的时间。 她害怕自己会被发现,到时候,就是连一个通信给爷的消息也不是不可以的。所以,她很明智的选择了离开宫中,但是每日夜晚,却也是会在宫中小心翼翼的寻找如醉的下落,只希望能够是在爷回来以前做好的,但是却没有成功,终究的还是没有找到夫人被关在了什么地方去了。 容尘当时就是脸色大变,一把的就将海棠的衣领九给抓了起来,十足的压迫的气息,就连当习惯了暗卫的海棠,都是对容尘的动作没有征兆,更加的是知道,完全的就是反抗不了。 “爷……”海棠有些破碎的声音,从喉咙之间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表情十分的痛苦。 容尘此时就好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生气,十分的生气,如今的南疆是什么样子的局面,不用说都是知道的,但是在宫中,自然的是凶多吉少的地步了,更加的是,海棠还不在如醉的身边,还是被抓走了,南宫柯若是在气急败坏一下,对如醉现在的状况,是极为的不利的。 一直在一边的卓方,似乎也是看出来了一点的不对劲,因而直接的上前,斗胆的对容尘请命,“爷,还请些先行放开海棠,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毕竟的都是容尘等底下办事的人,所以能够帮着一把的时候,自然的就会帮了一把,尤其的还是这种在容尘十分的生气的时候,说出来的命令,有时候反而的是没有任何的威慑力的。容尘对待自己的属下虽然是算不上温和,但是这些他们该有的,不该有的,容尘是绝对的很好,事无巨细。 这样生气的容尘,卓方也是从未见到过得,因而也是有着些许的担心的。 好在,容尘虽然是生气,但是还没有丧失所有的理智,大手一挥,直接的是将海棠给扔在了地上,“海棠,若是你今日还想出现在这里,就将你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他要知道,海棠为什么会离开,如醉为什么会不见了的。 海棠刚刚的是从生死的边缘徘徊过来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却是一点的都不敢有任何的耽误,直接的就对着容尘,将如醉希望自己将施芸带出,又将自己威逼利诱离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容尘眉宇间的戾气,反而的是越来的越浓郁了,更加的是没有任何的去舒展的办法,心里却是对如醉的心疼,即便是在了那个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是要先行的将施芸给叫出来的。 这份心意,这份用心,容尘若是说没有感觉,那是绝对的不可能的。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的事情,容尘几乎的就是可以确定,如醉是被南宫柯给关起了了,她的身上还有伤,所以绝对的不可能一个人离开或者是逃跑。 “爷,现在打算,怎么办?”出声的是卓方,他是在代替着屋中的其他的人询问了。尤其的是海棠,目光实在的是太过于的热切了。海棠虽然是受命照顾如醉的,但是对于如醉,却是发自心里的关心。 “每个屋子都要给我仔细的查找一遍!”说白了,就是要他们今夜进宫,然后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慢慢的去看,总会是将夫人的踪迹给找出来的。 “是,属下明白。”之前的时候,海棠不敢出现在皇宫大肆的寻找着,所以也只能够是暗中的偷偷摸的,所以一直的也就没有什么姑娘的消息,现在是有了爷的命令,必然的是很快的就可以找到主子了。 不过,另外一边赶过来的南宫衍,一进门,见着的,就是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母妃,施芸。 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他也是大约的是知道了这些事情,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母妃,她应该也不会那么的轻易的被人劫持了吧。 所以现在,南宫衍的心中,只有满心满意的感激,都不足以表达。话到了嘴边,往往的也就只剩下了两个字,“多谢。” 容尘见到是南宫衍,并未和他纠结如醉的事情,更加的也是没有半点的办法,现在没有找到如醉,说什么都是枉然,更加的是因为,现在的南宫衍,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南宫衍,时日已经是差不多了,你可有准备好了?”早在自己出发之前,容尘就和南宫衍已经是说过了,这一次,他是要登上皇位的人,这样的日子不日就会到来,所以一早的就应该是准备好了的才是。 不过对于南宫衍来说,慌张多过于疑惑,“爷,您的意思是,已经开始战争?”不应该是,还有几日的时间的么,最起码的,是也要等到边疆有消息回传过来,说是南宫柯的人已经去而复返了,他们这里的人,才会是有万无一失的把握的。 现在,却是突然的就被提前了,是因为什么,其实南宫衍的心里还是清楚的,只是,没有办法去确定而已。 “现在开始。”容尘的命令不容许拒绝,他已经是没有时间去等待了,更加的是没有时间去斟酌了,如醉已然的是不见了,她的身上还有伤,所以速战速决的好。 再说了,这宫中虽没有如醉的消息,但是容尘很清楚的知晓,如醉就会是南宫柯用来挟持自己的筹码,这样的一个筹码暂时的对于南宫柯来说,随时的都是用来威胁着容尘的。 趁着现在还没有被威胁的时候,直接的给南宫柯来上对城中这样的暴动,反倒是胜算更大些,就比如说是现在。南宫柯没有必胜的把握,胜利的天平,就好像是一直的偏向了容尘这边的。 “是,属下明白。”南宫衍直接的是将自己的母妃给搀扶着,退了出去,既然的已经是决定的可要开始了,所以这个时候,更加的是繁忙的时候了。 容尘的屋中,就更加的是这般的繁忙。 因为在言论如醉不见了的时候,宫中其他的消息,一并的是传到了容尘的耳中,就比如说是,萧婉的事情。 容尘忙着在担心如醉的时候,差一点的就忘了了,宫中还有着一个人,与他纠葛不断的人,萧婉。 传出来的消息,不过就是,萧婉也是一样的不见了的。 不过,听到萧婉也不见了的时候,容尘的心里,反而的是微微的放松了一些的,二人必然的是被关在了同一处地方,所以找到了其中的一个人,也就等于是寻到了两个人,南宫柯既然的是绑架了这样的人,或者说,是将二人给关在了一处的话,必然的是有着什么样的用意的才是。 只是目前,南宫柯似乎还没有想要和他开始正面交锋的意思,他越是这样躲藏的越深,就越是容易被容尘牵着鼻子走,所以这样的日子,南宫柯应该的是不会继续太久的时间了,再加上现在,对于南宫柯来说,迫切的希望和他交战,他亦是如此。 这江山,本就是前凉的江山,被南宫的家族偷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也的确的是到了时候,应该偿还了。 * 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周的墙壁,似乎是都距离着自己有着一定的距离,更加的是因为,这个对未知的环境的恐惧的感觉,才是真的让人觉得害怕。 如醉似乎是一个人被关在这里的,从方才南宫柯的手下从宫内将自己带出去的时候,她就被关到了这里,自己一定的是有着很大的用处的,所以她想要离开,根本的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宫柯?”如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现在估计也就只有这个名字,才会真的将外面的人给引进来才是。 果不其然,如醉的话音刚刚的落下去,屋外就已经是有人开口说话了,“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性。你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如醉不由的在屋内笑了一下,毫不客气的反驳了回去。“已经是个罪人了,所以也就没有比较害怕。”门外的人似乎是微微的一顿,倒是没有继续的说话。 想要知道的,她大概的已经是猜到了,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询问试探下去的必要了,对于一个和她一样的,处于生死边缘的人,早就已经是没有了知晓一切事情的必要了。 只是明日,注定的会是一个,不会寻常的日子,更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日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位2 翌日。 南疆战乱四起,不仅仅是聚集在城墙外面的军队开始有所动作了,就连边疆的战争规模都不小,边疆的战事,都已经是传到了京城这边来了。如今天下的四个国家,除了北狄还置身事外,剩下的两个国家,大有一副要将南疆给踏平的模样,完全的就没有留下本分的余地。 这除了外敌,偏生的南疆还有内乱,这真假皇子的事情,直接的是让皇帝在朝中都没有了威信,更加的是失去了民心,军队中的将士们,也是军心不稳,因而接连的在几次的战争中,都是处于失败的位置。 此时此刻,南疆的局势,已然的就是落到了下风的局面,南宫柯的地位岌岌可危,连带着国家都是岌岌可危的局面。 皇宫中留下来的人,莫不都是在为着自己考虑着后路。因而就连看管着如醉的人,都不是那么的尽心。在那些人抱怨的同时,如醉自然的是知晓了现在外面的局势,更加的是知道了,容尘已经是将这南疆的局面给掌控到了自己的手中了偿。 如醉在屋中打量了一番,顺便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很正常的宫女的服饰,就连头饰,都是和南疆皇宫中的宫女是一样的,若是就这么样子的被扔在皇宫中的众多人之中,只怕是没有人可以认出来自己。 南宫柯应该是故意这样的给她装扮的撄。 他是要确保将自己带出去。 这些话,都是如醉听外面的侍卫嚼舌根子嚼来的,现在的宫里面,已经不全部的都是听命于南宫柯的人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是要谨慎。 如醉动了动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这几日来,她很注意着自己的伤口,心里也是隐隐的有着感觉,若是不尽快的恢复的话,只会对自己后面的行动造成障碍。 都已经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容尘和南宫柯之间的较量,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同样的。在乱世和战争的时候,一味的靠着别人来保护自己的话,显然的是不可能的,她能够做的,无非就是好好的护着自己。 “看来,你是已经好了。”南宫柯阴测测的声音,冷不丁的就从外面冒了出来,让如醉打了个冷战。 如醉对于南宫柯此时的出现并没有意外,但是,不意外却也不代表着她能欢迎。所以她对南宫柯的态度,绝对的是算不上好。 她也是完全的没有惧怕南宫柯的理由,她一贯的就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对于南宫柯这样的人,他越是强硬,如醉的态度,只会是越发的强硬。 “自然,我的身子是好的差不多了,想必皇帝的心里,是好不了了。”如醉毫不留情的讽刺道。如果现在能和南宫柯撕破脸皮的话,对她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她就是在故意的激怒着南宫柯。 南宫柯隐忍着的怒气很甚,很想要发作,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桑如醉,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放在朕这里,无用。”南宫柯几乎就是一眼的将如醉给看穿了,想要将他激怒,然后动手?若是直接的将如醉给伤了,不能够被他带着离开皇宫去到城墙的边上的话,岂不是让他是将这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 无用是么? 如醉挑眉,倒不是十分的介意,有用也好,无用也罢,总之是在她这里,试一试罢了,若是成功了,自然的就是皆大欢喜,但是若是没有成功,那也就只能够随遇而安。 不错,她的确的是想让盛怒之下的南宫柯做些什么,不指望是说一定的可以将她怎么样,而是最起码的,能够让她在一众的宫女之中显得出挑一些,能够让容尘的人认出来也是好的。 但是现在,显然的是失败了。 南宫柯也没有继续的和如醉废话一些什么,直接的是将门外的人给招呼了进来,是南宫柯身边的卫石。 “卫石,将这个女人混进宫女中,在天亮之前,送上城墙。”南宫柯的笑容,透露着太多的不寻常,也是显露着太多的阴谋,让如醉冷不丁的就打了一个寒颤,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亮之前? 如醉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外面,她被关押的这里,屋子很很暗,里面点了烛火,但是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其实一点的都不清楚,因而这个时候的如醉,就更加的是心慌了。 原来,还没有天亮。 * 城墙上。 寒风萧瑟。 如今的天气,已经是过了盛夏的日子,白日里或许还有一些微热,但是到了这个时辰,就只是剩下了寒冷,这天亮之前的时辰,露水是最重的,打在人的身上,刺骨的寒冷。 如醉的眼睛是被蒙着的,一路被带到了城墙的上面来,她看不见周围的景色,只能够靠着自己的听力辨别着周围的人。她是被人捆着的,但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是被捆着的,她的手边,不远的地方,还有着一个人。 甚至于,有时候两个人靠的很近,面前的人身上的气息她隐隐的觉得是有些熟悉,只是一直的没有想起来究竟是谁,但是方才两个人没有站稳,不小心的碰到了彼此的时候,如醉的心里,已经是差不多的有了些确定。 只是不知道,南宫柯到底的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上去。”卫石的声音,强硬的从自己的耳边传了过来。 如醉的脚尖,抵到了一个比较坚硬的东西,是台阶。如醉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了。 抬脚就上去了。 已经到了城墙了? 如醉的心境,这个时候反而的是好了许多了,身侧的人,似乎是开始紧张了,就连呼吸都开始不稳定起来了。 “萧婉,你在紧张什么?”如醉出声。 不错,和她绑在一起的人,就是萧婉。这个时候的萧婉,显然的是十分的紧张,而且完全的就是不加掩饰的那一种,但是在敌人的面前,流露出这样自己的情绪,其实是最不合适的做法,这样只会让敌人更加的嚣张而已。 萧婉听到了是如醉的声音,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抿着自己的嘴唇,她和如醉不一样,眼睛并没有被挡住,所以一早的就知道,这身侧的人,就是桑如醉。 她是紧张,只不过这样子的紧张,更多的,就是来源于如醉的身上。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醉的态度越是淡定,就只会是让她的心里,越发的发燥,她和桑如醉不一样,南宫柯也不知道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分明的就是故意的将他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完全的就是不加掩饰的那一种。 南宫柯会把她和桑如醉放在一根绳子上面,然后挂在城墙的上面,就看,这底下的容尘,会选择救下哪一个。 这样的方式,简单,粗暴。 也是南宫柯,最后的垂死挣扎。 其实这样的局面,南宫柯失败的概率,几乎已经是定数了,但是就算是要失败了,他还是想要好好的折磨一下那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尤其的是和容尘有关的这些人。 萧婉没有忘记,她问过南宫柯,为什么要将这些计划告诉她,就是为了想要看着她难受么?萧婉不知道,因为南宫柯给出来的答案,十分的冠冕堂皇。 他说,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不过是为了让萧婉有了心理准备罢了。毕竟人对于未知的恐惧,会更加的多。 但是现在看来,显然的就不是那么回事,她害怕,她被如醉更加的害怕,尤其的是走上这样高高的城墙的台阶的时候,她更加的害怕。 城墙越高,台阶越多,她就越是没有办法想象的出来,自己被挂在上面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萧婉看着身侧的如醉,更加的就是生气,凭什么自己在这里这么的紧张的时候,如醉可以在那里,如此的云淡风轻? “桑如醉,咱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有什么资格在嘲讽我?”在萧婉的眼中,如醉刚才的那句话,就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嘲讽? “就算我是嘲讽,又如何?”如醉本来的还没有那么些心思在里面的,但是现在,分明的又是不一样了,反正在萧婉这人的面前,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身侧押着他们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制止,可见,她们之间的不和,对于南宫柯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越是不和,就越是容易引起混乱。 “你!”萧婉倒是没有料到,眼前的人会是这么的直接的就承认了,没有一点女子应该有的羞怯,不够,末了又是看了眼眼前的城墙的高度,不由的是有些惧怕了,“桑如醉,你若是知道接下来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指不定不会比我更加的害怕。” 萧婉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是突然的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诧异的看着前面的南宫柯,言语之中的怨毒,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皇上,你果然够狠!” 什么人对于未知的恐惧是害怕的?都是废话。 南宫柯之所以要告诉她要怎么对付她们,还是那么事无巨细的告诉她的,不过就是为了让她的心里折磨,多上了几分罢了,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 若是她不知道的话,就不会去想象自己被挂在城墙上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更加的不会想象,若是容尘选择的不是自己,自己摔下去的时候,血肉模糊又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更加的是不能够想象的出来,那种等待着,希望容尘最后选择的是救下自己的心情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感觉。 害怕,担心,恐惧,这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个时候,一起的朝着她的脑海中压了过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尤其的是在刚才走上了城墙的时候,那种一步一步的,就像是走向死亡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张,害怕,恐惧,甚至于,疯狂。 南宫柯果然的是够狠,就是故意的将这些事情告诉她,然后,摧残着她的精神,尤其的是在被关押了几天以后,再接收到这样的讯息,这种高度的紧张的情绪之下,对于恐惧的感觉,只会更甚。 本是一直的走在前面的南宫柯,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嘴角,看来,萧婉到底的还不笨。 “萧婉,朕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可不是靠着心软就可以当上的。”这话倒也没有过多的生气,只是很平静的在叙说着一件事情罢了。其实在来到这里之前,南宫柯的情绪一样的是非常的不稳定的,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反而的是好了许多。 今日,他就是背水一战。 “桑如醉,你说,你想不想要知道,我们接下来会被怎么处置?”萧婉的声音,透过风声,传到了如醉的耳中。 桑如醉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想要拒绝的时候,眼睛上面的布条就被扯了下来,脚下的步子已经停了,阳光刚刚的升起来了一点点,但是被黑色遮盖久了,如醉还是有些不适应。 已然是到了城墙的最上面。 如醉莫名的就想到了萧婉刚才的问话,下意识的朝着萧婉看了一眼,却不想,此时的萧婉,正是脸色苍白的样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墙体,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这么害怕? 如醉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因而,直接的就是开口了,“萧婉,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定的是知道南宫柯会怎么的对付她们,所以才会这么的害怕的。 萧婉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嗤之以鼻的看着面前的桑如醉,她就算是害怕,也绝对的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人将她给看轻了去。 “看到前面那个杆子了么?”萧婉示意了一下城墙上面的一根杆子,不长,但是却很粗壮。杆子的上面,还有着很长的绳索。看着,有些不太寻常的样子。 如醉也只是下意识的回答,“看见了,如何?” 萧婉的脸色白了白,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来那日在殿中,皇上给她描述的那些场景,脸上的笑容,都开始崩裂了开来,“等一下,我们就会被绑在那个杆子的上面,然后扔下去,一边一个,被挂在城墙的上面。” 绳子是被挂在杆子的两边的,若是两边的重量是差不多的话,自然的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等一下,她们两个人会被挂在两边,维持着平衡,是不会掉下去的。 但是,下面的人,就只能够救下来一个。 因为一旦的救下来了一个,另外的一边的那个,自然的就会因为失去重量掉下去,摔死。 如醉瞄了一眼城墙的高度,约莫是有七八层楼那么高,脸色瞬间的也是煞白,和萧婉一样的脸色苍白,或者说,比萧婉的更甚。 她恐高,十分的恐惧,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萧婉看着如醉的样子,不免的是有些痛快,看来,如醉的害怕,比她更甚。 桑如醉害怕了,她的恐惧,居然就这么莫名的被减轻了几分。 是的,看见桑如醉害怕,她分明的就是爽快了很多,还以为她是有多厉害,就连在生死面前这样的大事都不害怕呢,原来,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居然的是连她都有些不如。这样的一个女子,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此刻的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脚下都已经是开始虚浮了,站不稳的样子,十分的难受,她看不见的时候还好,但是现在已经是可以看的清楚了,她距离城墙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所以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的朝着前面将自己的身子给探了探,自然的就可以看的见外面的场景。无一例外。 只是一眼,如醉就觉得自己的眼前,就好像是眩晕了一样,只觉得就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想法了。这里太高了,当初被容尘带着在很高的地方飞来飞去的时候,身边有他,她都会是那样的恐惧,更加的不要说是今时今日了。 容尘。 如醉的眼神暗了暗,朝着自己方才看过去的方向,再一次的看了过去。 一身戎装,骑在马上,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其实这里很高,对于下面的场景,又有着不小的距离,她其实是看不真切的,再加上现在的如醉,害怕恐惧之下,想要看清楚,其实很难,但是只是这样的一眼,如醉还是一眼的就看见了下面的容尘。 遥遥领先于千军万马。后面,是黑压压的军队,帝王凛冽的气息展露在举手投足之间。 “放了她。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如醉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容尘的时候,容尘真的就开口了,只不过,不是对着她说的而已。 如醉的心里,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样,不知道,容尘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还是萧婉。这样的犹豫不决的认知,更加的是让如醉害怕,恐惧。 容尘和南宫柯之间的距离,其实距离的很远,但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利用自己的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的很远,纵然是相隔着很远的距离,容尘的声音,居然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们听见。 南宫柯亦是如此。 放他生路? 南宫柯的面容上,不由的露出了几分阴狠的意味,“谁放了谁的生路,还是未知数。”虽然,现在的他,的确的是已经没有什么胜算可言了。但是纵然是如此,他是皇帝,自然的是有着当皇帝的傲气,就算是真的输了,也不会表现在任何人的面前。绝对的不会。 其实,南宫柯走到了今时今日的这个地步,甚至于是在这个时候,还捏着容尘在乎的人作为筹码,已经的是不简单的一件事情了,毕竟的在这个之前,所有和容尘对抗上的人,都是被他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的,甚至于都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败了,最起码,他还在最后的关头,将容尘给挟制住了的。 如醉还想要听到容尘说些什么的时候,下面就已经没有了声音了。南宫柯看来是不会放人了,但是容尘,从来的就不是一个甘愿被挟持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也就自然的没有接话。 南宫柯不放,他便救就好了,无需那样多的废话。 没有等来容尘的暴跳如雷,迫不及待,南宫柯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到底的,他和容尘之间,沉不住气的人,还是他。 若是说容尘不能够沉住气的话,便不会有今日的这一幕了。 如醉和萧婉被关押的事情,容尘早就在几日之前就已经是知晓了,但是他派了许多的人进宫寻找,悄悄的暗中的寻找,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二人给救出去罢了。 但是,至始至终的,容尘,以及他身边那些所有的,他可以视作为心腹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过,南宫柯在皇宫中布满了天罗地网,可是就连最基本的用处都没有发挥到,因为,眼前的人,压根儿的就没有出现过。 或许是笃定了这二人是可以制约容尘的唯一的法子,南宫柯一直的没有赶尽杀绝,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只怕容尘不会有半分的犹豫,这皇宫,早就也就不存在了。 容尘不进来,他也不能够草率的就将二人给杀了,没有法子了,南宫柯才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法子。 他大约的也是知道,这样的方法并不能够拖延容尘多少的时间,更加的没有办法让容尘就此收手,但是南宫柯还是来了,这最后的结果,就是只能够活下来一个人。 就算是最后容尘是这场较量的赢家,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也会失去这二人其中的一个,无论是哪一个,他相信容尘都不会是好受的,就算自己失败了,也断然的是不会允许看到自己的敌人过得如此的潇洒。 “来人,放下去。”南宫柯凉悠悠的声音,莫名的就响了起来,这种声音,如醉不是没有听到过,但是从来的没有哪一次,会是像今日这般的让人恐惧,更加的是没有哪一次,让她有种双腿发软的感觉。 但是,面前的人是南宫柯,是容尘的敌人;身侧的人是萧婉,是她的敌人,在敌人的面前,如醉从来的就不是一个愿意让人看轻了自己的人,所以纵然的是已经慌不择路,但是如醉的脸上,倒是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不少。 萧婉的目光,从如醉开始变了脸色以后,就是一直的盯着如醉在看的,此时此刻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萧婉不免的会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个女人的胆子,当真的就是胆小如鼠,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反而的是看不出来什么所谓的破绽了。 “是,属下遵命。”南宫柯身边的人,纷纷的涌了过类似的,直接的是将如醉和萧婉二话不说的给抓了过去,毫无任何的怜香惜玉。 如醉的心里是惧怕的,但是面上,是没有任何的表现的,等到真的自己的脊背都已经靠到了城墙上面的时候,如醉才终于的反应了过来,自己是身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了。 她和萧婉,一边一个,真的,被挂在了城墙的上面。 悬空。 身上的绳子绑着的很紧,似乎是要嵌入她的肌肤中一样,疼痛,温热的感觉无一例外的全部的传了过来,让她吃痛的不由的出声。 疼,刺入骨髓的疼痛,包括背后刚刚的好了一些的伤口,在这样的摩擦之下,已经是再一次的咧开了,如醉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疼痛,但是身上的疼痛,到底的还是表面的,没有心理上的恐惧来的厉害。 方才,不过是脚下的虚无,现在,就是切切实实的,被悬在了半空之中,身侧,无人,由于这样的高度实在的是太高了,所以如醉的身子,还在不受控制的两边的摇晃着。 这样,不过是在这样的高度之上,将自己的恐惧又给增加了几分。 另外一边的萧婉自然的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萧婉的恐惧,更多的是来源于对死亡的恐惧,说白了,不过就是担心,容尘选择的是桑如醉,而不是自己。 所以这个时候的萧婉,反而的是看上去,比如醉要好上很多。 站在上面的南宫柯,死死的看着地上的容尘,他身后的士兵,并没有后退一步,一步都没有! 不错,南宫柯用这样的方式,不过就是想要逼着容尘,将他的军队退后,最起码的是给自己的人马争取一些时间也好,可是,这样的局面下,容尘居然的是一动也不动,完全的没有半点的后退。 难不成,这男人当真的是没有任何的软肋么? 不,他不相信,绝对的不可能! 南宫柯煞白的脸色,在这个时候,是要比如醉还要的明显,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骑着宝马的容尘。 容尘不但的是没有后退,反倒是气定神闲的靠近了城墙,并且,越来的越近。 南宫柯的眼眸中,升起了一股叫做狠毒的东西,看着下面的那个声音,一字一句,“容尘,朕就看着,这二人,你究竟是会选择哪一个。” 南宫柯死死的盯着容尘,这个时候反而的是没有什么动作,他在等,等着容尘走近的时候,等到容尘走到,确保可以救下来其中一个人的时候。 如醉一直都是死死的闭着眼睛的,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她实在的是害怕恐惧,甚至于连最基本的睁开眼睛都是没有胆量的,但是,南宫柯的声音,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传到了她的耳中,无一例外。 如醉眯着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下去,顿时,就是一股眩晕,带来的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直接的冲击了如醉的大脑,她害怕,非常的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害怕,她已经是尽量的忽略了其他的地方,只是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容尘的身上,只是这样,可是,她还是害怕。 很怕很怕,她想要尖叫,想要软弱,想要晕倒,想要用各种自己能够想到的方式来逃避这样的害怕,可是,终究都只是徒劳,她晕不过去,叫不出来,只能够任由着那种从骨子里面传出来的害怕吞噬着自己。 无边无际。 容尘看着被掉在半空中的如醉,脸上的情绪没有掩饰的住,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早就是死死的握成了拳头,其实,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的从容淡定,他的紧张,在看到如醉出现在城墙上面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统统的展现了出来。 索性,南宫柯距离他的距离,是足够的遥远,是绝对的看不见,他面容上的沉痛,所以,他庆幸。 然而,当他看到如醉被挂在城墙上的那一刻开始,他所有的伪装,统统的就炸裂了,甚至于连南宫柯说些什么,他都完全的没有听见,他只是知道,如醉害怕高,一点点的高度都害怕,自己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是那般的害怕了,更不要说是现在这样,被死死的掉在这么高的地方,他甚至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如醉那种无助到了极点的感觉。 因而,这个时候的容尘,完全的没有任何的考虑,直接的就朝着城墙的方向过去了,越是靠近城墙,他就只能够逼迫着自己,平静下来,再平静下来,不可以慌张,更是不可以有任何的慌乱。 南宫柯与他一样都是习武之人,所以这样的距离,已经的不是什么问题了,若是被南宫柯看出来了有任何的不妥,或者是有任何的紧张,这件事情,就绝对的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解决的。 面对着南宫柯这样的人,只有没有软肋的人,才会真的是让南宫柯开始紧张,开始慌乱,开始不知道,应该怎么的继续下去,只有这样,才会真真正正的是让南宫柯自乱阵脚。 对于对手,容尘从来的都是会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容尘终究的是在城墙的下面站定了,意气风发,一身戎装,更加的是将容尘衬托的英姿飒爽。 容尘的目光,在萧婉和如醉之间来回的扫视了许久的时间,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南宫柯的脸上,声音凉薄,“爷要是两个都要救下来呢?”言语之间的轻佻,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就连自称都换了。 这样的语气,听在南宫柯的心里,不由的是生出了几分狐疑。 就好像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是听在他的耳中,却又隐隐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容尘这么说,似乎,他就真的是可以这么的做到一般,真的是可以将两个人,都从他的手里救下来。 南宫柯下意识的就朝着容尘的周围警惕的看了一眼,没有人,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就算现在的容尘是站在一个中间的位置,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注定只能够救下来一个人,绝对的不可能会是两个。 思及此,南宫柯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几分,容尘这样,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南宫柯今日就算是死,也一定是要拉一个垫背的,只是不清楚,这给他垫背的人,究竟是他多年的妃子萧婉,还是这名冠天下的神医。 南宫柯微微抬手,对着眼前的人,将自己手上的匕首拿了出来,递给了身边的人,“将绳子割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让多人变了脸色。 包括下面的容尘。 总算的是有些情绪了,南宫柯不由的轻笑了一下,高兴之余,却没有看见,容尘的右手,朝着南宫柯的方向,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个手势…… 第一百七十三章 皇位3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如醉只感觉到,在自己坠落的那一刹那,心脏都是跟着一起下落了,她其实是很想要直接的晕过去的,可是对高度的害怕,以及对生死的恐惧,都让她清醒无比。 更加重要的是,她想要知道,自己究竟会是被救下来的那一个,还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就算是死,她也是要死的明明白白,因而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坠落的同时,如醉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将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看着。 然而,真的就是瞬间的功夫,她就感觉自己的目光被一团黑色的身影给包裹住了,紧接着就是全身上下都被人死死的抱住了,几个回旋之间,脚下,已经是坚实的土地了。 但是那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感,直接的是让如醉给软了脚,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倒了下去。 容尘见着这样的如醉,不觉的是有些好笑,“方才不是挺有勇气的,将眼睛睁得那么大。”容尘动手直接的是将如醉身上的绳子给解下来了,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心里却是一顿一顿的疼痛。 莫名的,又是有些庆幸,庆幸什么?庆幸的太多,庆幸自己,选择的是如醉,而不是萧婉。 方才在如醉下落的那时候,她睁着那么大的眼睛,眼眸中流露出的微微的绝望,是容尘绝对的没有看错的,在他将如醉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若是刚才,自己选择的是萧婉而不是如醉的话,他和如醉之前,就会彻底的完了。 好在,好在自己选择的,是如醉。 虽然,无论选择哪一个,这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会平安无事的,但是刚才千钧一发的那一刻,他不敢去赌,更加的是不敢,用自己和如醉之间的感情去赌,不敢将如醉放心的交给别人。 容尘的眼眸,下意识的越过了如醉,看到了对面,已经被人救下来的萧婉,眼中微微的流露着的,是愧疚,是感激,就是没有半分的情谊,萧婉这么多年以来对他的付出,对前凉的功劳,并不能够因为萧婉这片刻的迷失就被否决了,但是在这关键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如醉,不是萧婉,所以多少的,他会愧疚。 纵然,被卓方救下来的萧婉,也是一样的毫发无损偿。 其实,早就在如醉和萧婉被人关押起来的时候,容尘就已经是将卓方给派到了皇宫中,不过是用着南宫柯手下的身份进去的,南宫柯虽是一向的睿智的,但是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对于一个混在了众多兵马里面的小兵,他自然的是不会注意到的。 方才,容尘在城墙下面的时候,就已经是看出来了,站在最角落的小兵,就是卓方,因而特意的示意了下卓方,救人,但是,这两个人中,究竟的是要救下来哪一个,就是容尘给卓方悄悄的打的手势。 萧婉,就在容尘的右手边。 容尘救下来如醉的那一刻,几乎就是同时,萧婉就被救下来了。 此时听到容尘的声音,如醉的心脏,神识,才终于的是慢慢的回到了如醉的身上,容尘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天边传过来的一样,晃晃悠悠的,就这么的进了如醉的耳中,回旋着。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醉会觉得,容尘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也是难得的,如醉没有和容尘顶嘴,更加的是没有过多的反驳,有的,只是感叹,“容尘,你知不知道,我被挂在上面的时候,除了害怕,还在想什么?”如醉的声音带着颤抖,一想到刚才那种被掉在半空中的感觉,她就后怕。 对于高度的恐慌,从来的就不是她自己可以随便的控制的了的。 容尘旁若无人的搂着如醉,将如醉给带到了一个相较于安静的地方,完全的没有去管身后,南宫柯和南宫衍之间的厮杀。如今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如醉一个人。 “在想什么?”其实,不仅仅是如醉害怕,容尘的心里,也是害怕的。他纵然的是对自己自信,却还是一样的控制不了,有万一的情况发生,若是万一,他没有接下来如醉,万一,万一如醉没有等到他就掉下去了,这些,他都不敢想。 如醉不是没有听到身后的兵马声,但是死里逃生的她,更加的是不想要去管这些,只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情绪,统统的发泄出来。 “我刚才在想,我和萧婉之间,你究竟会选谁。你到底是会亲自救谁。”若是说刚在在城墙上面的时候还没有明白过来的话,如醉现在,可就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确的是害怕没有错,但是这更多的害怕,都是来源于高度,而不是来源于生死,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几乎就是很笃定的,相信容尘是会将她和萧婉,一起的救下来的,或者说,她是相信容尘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至于容尘选择谁,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容尘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如醉,自己的将话给说完。 如醉顿了顿,继续道,“我还一直的给自己说,要是你没有选我的话,咱俩之间,就真的完了。”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之间,他选择了哪一个,就是决定了,她今后的心。 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容易原谅的人,如果今天容尘让她失望了,她绝对的是会毫不留情的走开,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绝对的是不会。 容尘心下一动,直接的将如醉给抱在了怀中,“我知道,我都知道。”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在如醉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容尘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是洞悉了如醉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者说,他一直的都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只是遇上了萧婉以后,让某个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还是很严重的怀疑。 容尘圈着自己的胳膊,力气很大,如醉窝在容尘的怀中,眉头微微的就皱了起来,“容尘,你能不能轻一点,我背上还有伤。”伤口刚才在城墙上面的时候,就已经被裂开了,现在又被容尘这么的一闹,估计这伤口,一时半会儿的是好不了了。 容尘几乎是后知后觉的,一下子的就松开了如醉,他差一点的忘了,如醉的身上还有伤,很严重的伤。 容尘将如醉给放开,如醉的脑门上面,已经是聚集了细密的汗水,不多,但却是足够的清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不是很疼?” 道歉的话,很轻而易举的就从容尘的口中说了出来。 如醉一愣,直接的僵住了。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有多少的傲气,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对不起这三个字,居然的会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如醉不可谓是不震惊,容尘脸上的愧疚,也是很轻而易举的就显露了出来,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隐忍的啊。 如醉的心里一恸,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就泄了出来,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是来了南疆以后,从来没有过得高兴,或者说,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从来没有过得高兴。 容尘脸上的表情,绝对的不是假的,这种从内心展露出来的情绪,是无论如何的也假装不出来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真情流露。 真情? 如醉表示,很喜欢这个词语。 对,的确的,就是真情。 “容尘,你对我,是不是真心?”这是如醉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问着容尘。她和容尘之间,这么久以来,似乎一直的都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她喜欢容尘,所以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的,从来的没有过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自从萧婉出现了以后,如醉才终于的明白,自己对容尘的喜欢,占有欲,都不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相反的,容尘却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那个时候,她开始伤心,开始自我怀疑,开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尘一愣,显然的是没有想到如醉会直接的问出来,但是如醉眼中的坚定,倒是一点一点的,将他的心里,都给填满了,“是。从未有过的真心。” 如醉发誓,这绝对的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也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心动之余,如醉直接的就是踮起了脚尖,完全的没有管这里是个什么地方,直接的在容尘的脸上,轻轻的印下了一吻,眉眼之间都是笑意,“容尘,我决定原谅你了。” 其实,在城墙上面掉下来的时候,容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原谅他了,或者说,她可以放心的告诉自己,自己是可以相信他的了,是可以完全的信任的了。 方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完全的不够容尘解馋,看着如醉眉眼弯弯,眼中都是阳光璀璨的样子,浑身上下,就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她的美好,一下子的就入了容尘的脑中,不由自主的肖想着。 或许是容尘的眼神太过于的明显了,如醉几乎是一下子的就明白了容尘的想法,脸上不由的一红,小声的咒骂着,“流氓!” 容尘不由的轻笑,“爷好像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歪了。” 如醉一噎,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出来,分明就是他的思想不健康,这下子,还怪到她的身上来了? “你是什么都没说,不过你的眼神,已经是暴露了一切。”如醉不由的是有些咬牙切齿,愤愤然。 貌似每次和这人打嘴仗,她就从来的没有胜利过。 “连爷的眼神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如醉当真的是将爷放在了心上。”许是因为话说开了,容尘在如醉的面前,没有了半分高贵清冷的模样,这眼神,这无奈的样子,妥妥的就是和撒娇时候的小白,有着几分相像。 如醉说不过容尘,闭嘴,不准备继续的说话了。 目光流转之间,无意间的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唇角的弧度弯了弯,“容尘,我问你,你和萧婉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和容尘之间的话是说开了,但是同样的,容尘和萧婉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容尘对萧婉的态度,她还是一样的介意,十分的介意。 容尘稍微的愣了一下,看着如醉有些吃味的样子,心情不由的大好,“小醋缸。” 如醉脸上一红,一股心思被人看破的感觉,“你猜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嗯,爷的全家,除了爷,就是你。” “……” 如醉很没有骨气的笑了,好吧,听了这话,她还是十分的受用的。 “容尘,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不要有事没事的在这里对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语气中,都是不满的意味,但是却没有半点的不悦。 “说,自然说。” “嗯,我听着。”她和容尘之间,从来的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障碍,更加的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嫌隙,这些从前没有的,都是在萧婉出现以后才有的,或者说,就是因为容尘之前什么都不告诉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若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知道有萧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不会在突然之间出现的话,她的心里,或许的还不会有那么多的不确定,不安心。 “萧婉和我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前凉被灭国以后,我被人护着,上了药王谷,萧婉流落各处,后来与我取得了联系之后,知道我在几个国家都安插了人手,但是唯独南疆难以进去,于是萧婉就自告奋勇的进了南疆,后来就成了南宫柯的宠妃。”这期间,萧婉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但是想要成为南宫柯这样的人的宠妃,还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将南疆的消息给他传递了出来,萧婉的日子,必然的也是不会好过的,所以容尘对于萧婉,是感激,是敬佩,更加的,是因从小到大的情谊。 其实,如醉对于这样的感情,她表示理解,毕竟在容尘的生命里面,自己是晚出现的那一个。 但是今日,她势必的是要问到底了,“容尘,那你说,你对萧婉,是不是一点的感觉都没有?”如醉的目光灼灼,死死的盯着容尘。余光倒是不自然的朝着边上瞄了一下。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态度坚定,“我和萧婉之间,幼时的相伴,可以说是亲人,是知己。唯独的不会有喜欢的感情。”容尘这样清冷的性子的人,似乎是从来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如醉,也是震惊了一下。 她以为,凭借着容尘的性子,最多的也就是应她一下罢了,也没有真的指望容尘将话说的这么的直白,所以这个时候的如醉,是吃惊的,吃惊道,有人从树后面到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到。 “爷,您说的这些,可是真的?”萧婉期期艾艾的声音,在如醉的耳边响了起来。 如醉没有任何的意外,不错,她早就是知道,萧婉一直的就躲在这个的后面,但是她没有直接的将萧婉给揭露出来,反而直接的是将容尘的话给套了出来,不错,她也是有心计的,从前不用,并不代表着,她不会用,只是,不屑于去使用罢了。今日,她就是看见了萧婉在这里,她才会问容尘的。 容尘对于萧婉的出现,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态度依旧的是冷淡,再不负从前的热络,“萧婉,我今日说的话,一字一句,皆是出自内心。” 其实萧婉对他的情谊,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这心里很小,实在的是装不下第二个人,只能够装得下一个人,有如醉,足以。 萧婉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差一点的就摔了下去,此刻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比刚才被扔在城墙上面的时候,还要的难看,就好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的震惊。 “不,我不相信,爷,我不相信,你是喜欢我的,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咱们,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可能说没就没了。”萧婉兀自的摇头,一脸的惊恐,泪水不知不觉的就沾满了脸颊,好不狼狈。 如醉就这么的冷眼的看着,萧婉的情绪很差,就好像是随时随地的会崩溃一样,但是如醉却是看的清楚,萧婉的伤心不假,但是眉眼之间的清醒,一样是不假。也是,就萧婉这样的女子,最爱的人,绝对的只会是她自己,不会是别人。 诚然,容尘对于萧婉的感激不假,如醉也不会刻意的将萧婉抹黑什么,但是同样的身为女子,如醉却是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若是她真的足够的喜欢一个男子的话,是绝对的不会用这般的方式的,就算是帮着容尘,如果是她,也是绝对的不会愿意心里装着一个人,再将身子给了另外的一个人。 这样的事情,她做不来。 况且,南宫柯既然的那么的难以对付,自然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就会被蒙蔽,尤其的还是萧婉这样的人的蒙蔽,既然萧婉是可以成为宠妃,必然的是在面对南宫柯的时候,多少的,是付出了一些真心的。 所以,此刻萧婉的泪水,看在如醉的眼中,很假。 假的不能够,再假。 不过,她到底的还是相信容尘的。相信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的,要不然,她也就白费了心机,刻意的是让容尘将这些话给说出来了。 容尘看着这样的萧婉,胡搅蛮缠的样子,有些不耐烦,这种不耐烦,是没有任何的掩饰的,直接的就是显露了出来,“萧婉,我以为,你应该是明白的,在如醉受伤的那一晚,你就应该是明白的。” 容尘的眉宇之间,没有隐藏的,是对萧婉的那种厌恶。 是的,那一夜,萧婉刻意的将他留下来的时候,害的如醉受伤的时候,容尘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十分的明显了的,只不过,萧婉仍旧是不死心,她和容尘认识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了不久的女人?她不相信,绝对的不能够相信。 南宫柯已然的是无用了,这样下去的话,容尘注定的会是那个统一天下的人,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那个睥睨天下的位置,就这么的被旁人夺走了,她怎么可能甘心? 思及此,萧婉一个上前,死死的揪住了容尘的衣袖,楚楚可怜,“爷,我不相信,你一定是生我的气的对不对,对,一定是这样,你要是生气,你说,我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改,我改好不好?”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当真的是毫不可怜。 容尘的耐心,似乎已经是被消耗殆尽了。 诚然,他对于萧婉,的确的是有着愧疚,也有着感激,但是这并不是就代表着,萧婉可以这般毫无忌惮的消耗着他绝无仅有的耐心,更加的是不可以,将他心目中,对于萧婉那仅有的感激的情绪,也给磨灭了。说到底,他也是不愿意看见,自小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单纯的女子,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 “萧婉,注意分寸。”容尘将自己的衣袖从萧婉的手中给抽了回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萧婉似乎是呆楞住了,直接的是将自己的脸色给僵在了当地。 分寸? 注意分寸? 容尘居然的是让她注意分寸,因为什么?就因为桑如醉在一边是么?萧婉的眸中,不自觉的就是染上了几分杀意,是对着如醉的杀意,不是很明显,但是却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的感觉。 转眼之间,萧婉已经收起了那种期期艾艾的感觉,直接的就是对着如醉,声嘶力竭,“桑如醉,都是你,要不是你,爷怎么可能会不要我,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到现在的地步?桑如醉,都是因为你。”萧婉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慢,但是言语中的狠戾,却是显露的很明显。 容尘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直接的是将如醉给护到了自己的身后,一脸防备的看着萧婉,“萧婉,是我负了你,这件事,与如醉没有关系,这么多年的相助,我很是感激,但若是你敢伤了如醉,即便是你,我一样不会放过,你听懂了么?” 如醉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尘,心中有着什么东西流过,她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一是因为容尘的言语,更加的是因为,容尘方才下意识的护着她的那种小动作。 听懂了么? 萧婉的脸色灰白,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容尘,就好像是从来的都没有见过容尘一般的震惊。 听得懂,怎么会听不懂? 萧婉惨白的笑了一下,她还没有对如醉做些什么呢,他就是这么的紧张么?若不是,若不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又怎会如此? 放在了心上啊。萧婉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对自己有着这样的认知,十分的害怕。 是,容尘将如醉放在了心上,却没有她半点的位置,其实,她早就应该知道的,早就应该知道的,在城墙上面的时候,容尘毫不犹豫的救下了如醉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的,纵然的也是安排了人救下来了自己,但是这根本的,就是天差地别的区别好么? “我知道了。”萧婉对着容尘微微的一拂身子,几乎是狼狈的跑开了的。 如醉看着萧婉的样子,心里虽然的是微微的有些痛快,但是同时的,她居然的还是生出来了一丝丝同情的感觉,爱而不得的感觉,在不久之前,她也体会过的,当真的是不好受,尤其的还是一个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 但是,如醉这样的心思,也不过就只是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罢了,她从来的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更加的不会是那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的那种人。 她这人,从来的就是自私又小气。 如醉握着容尘的手,微微的紧了紧。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容尘,没有看出来半点的不自然,看来,还是她多虑了。 容尘这样子的平静,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萧婉会在那里一样,而且这样子的说辞,也不是心血来潮的说出来的,就好像是早就想好了的一样。 等等,早就料到了的? 如醉的脑中,莫名的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容尘,你早就知道了萧婉在那里对不对?”不过也是,就连她都是可以看的见萧婉的,容尘这样的武功高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嗯。”容尘将自己的手搁在了如醉的腰际上,朝着自己的身上拢了拢,没有否认。 从刚开始过来这里的时候,和如醉开始说每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知道了,萧婉在这里。 今日,之所以是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不过就是因为,他希望如醉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更加的是希望萧婉能够明白,纵然现在的萧婉已经是变了,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萧婉一直的这样下去,他希望萧婉可以想清楚,日后若是想通了的话,他自会保她一世的安稳周全。 如醉莫名的就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慌乱,“容尘,那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是真的么?” 无怪乎如醉会有这样的怀疑,毕竟的那些真心实意的话,要是因为只是说给萧婉听得话,那她…… 容尘将如醉的身子给掰了过来,眉宇间有些不悦,“想什么呢?我是知道萧婉在那里,但今日对你说过的话,皆是真心的,至于萧婉,不过是将计就计,也是免得我再去对她说一遍。” 许是察觉到了容尘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如醉讪讪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不应该胡思乱想的。”其实她也是一样的知道,萧婉在那里不是么?可是自己知道和知道容尘也是知道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不一样的。 很微妙的感觉。 察觉到如醉的轻松,容尘心里那种微微的不适的感觉,也是一样的没有了,转而就是笑开了,“萧婉在那里,你不一样的也是知道的?爷方才说的那些话,可不就是你故意的引着爷说出来的?” 如醉脸上的笑容绷了绷,没有绷住,转眼之间就已经是笑开了,“怎么了,你还心疼了不是?”或许是因为现在轻松的感觉,又或许是因为,如醉知道了容尘的心意,她现在莫名的就是有些恃宠而骄的感觉,她笃定,要是容尘胆敢说一句,他要是心疼了的话,她绝对的不会放过容尘。 容尘看着如醉有些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心中的某一处,一下子的就软了几分,这样娇嗔的如醉,是他最喜欢看到的模样,似乎也是感染了如醉的好心情,“自然不是。” “不是就好。”如醉笑语盈盈的,就这么的看着容尘,似乎是因为开心,身上所有的伤痛,都好像是在这个时候,完全的消失了一样,从前,与容尘之间,她总觉得是自己单方面的,现在,更多的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前世的自己,太过于的要强,从来的就没有过依靠一个人的感觉,今生的自己,现在这般,也算是弥补了这样的感觉,纵然自己的人生路还有很长,但是这时候,如醉几乎的就是可以很笃定的说,她以后的日子,都会和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起的走下去,不离,不弃。 如醉长久的是没有说话,容尘一样的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的看着如醉,脸上的表情柔和,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想什么呢?” 容尘忍不住的问道。 如醉窝在容尘的怀中,抬头,就看见了容尘,透过容尘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自己,很幸福的模样。 是的,这样子的感觉,就是幸福。 如醉摇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没有想什么。” 容尘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故意的在如醉的腰上捏了一把,“不准和爷打哑谜。”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必须的是要知道。 如醉讪笑,一下子的将容尘给推开了,“真没有想什么。”如醉现在是发现了,她以前一定的是看走眼了,怎么会觉得容尘这样的人是高贵清冷的呢?他分明的就是脸皮厚到正常人都无法企及的。 容尘上前一步,直接的是将如醉给带到了怀中,声音中,似乎都是带上了几分蛊惑,“嗯?当真的是不打算告诉爷,你在想什么?” 虽然此时此刻的容尘,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但是如醉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对,没错,就是危险。 如醉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有些不敢去看容尘,更加的是不敢看容尘的眼睛。不过,却是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容尘的怀中,双手也是不自觉得环上了容尘的后背,言语之中,都是满足的意味,“容尘,我刚才,就是在想着这个。” 这种,幸福的感觉。 容尘嘴角的笑意,忍不住的就是流淌了出来,浑身上下的棱角和戾气,就好像是都被磨平了一样,没有剩下分毫……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位4 这边,如醉和容尘之间的嫌隙也算是彻底的解开了,但是另外的一边,或者说就是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南宫柯的军队和南宫衍的军队,已经是争斗的水深火热的地步了。 “容尘,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回去?”如醉自然的是没有放过耳边不时的传来的刀剑的声音,总觉得自己在这边,和容尘躲在这里躲避战火,总是有些不大好的撄。 容尘对于如醉的小心思,也是看的清楚的,毕竟的对于容尘来说,这些争斗是他早就预料好了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意外的感觉,相反的,他其实就是故意将如醉给拉过来的,纵然现在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背后的人就是他,但是不一样的是,天下的百姓毕竟还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一个江湖人士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皇室的征战上面去领导着。 这军中的人,也必然的是会有所警惕的,所以这个时候,一为安全,二为身份,他都是不适合出现的。 毕竟这南疆的局势虽然的是很艰难,但是毕竟的还是过去了,更加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更为艰难的北狄在后面。 所以,他们不得的不还要谨慎一些。 “不必,还不到时候。” 这些道理,如醉其实还是明白的,但是明白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够做到和理解,又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了。旁边就是战场,死伤无数的战场,还是因为他们引起来的战场,但是所谓的当事人,却偏偏的是躲在了背后,这样的感觉,当真糟糕。 “容尘,这样,是不是会死很多人,我……好歹……”如醉欲言又止。除却原本的心里的原因以外,更加重要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她还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才是她的使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亡,她做不到。 容尘一把将如醉给揽进了怀中,宽慰道,“如醉,你要习惯,为君上者,看似光鲜亮丽,实则都是踩着无数的尸体上去的。”这是必然,无法阻止的必然偿。 如醉闭了闭眼睛,双手不自觉的就环上了容尘,顺便的是将自己的额头给死死的埋进了容尘的怀中,假装着是听不见外面那些喧闹的声音,听不见那些凄厉的尖叫声。 这些,都是必然,是她的能力所不能够改变的必然。 “爷,结束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时间,卓方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但是在如醉听过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的感觉,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称得上是结束的? 自然的,就是这所谓的,战争,已然的是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就像是天边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是结束了一样。全部的给,结束了。 “知道了。下去吧。”容尘的声音虽然还是很淡漠,但是明显的,就是有着很轻松的意味,这南疆拿下来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想必,容尘在这之前,也是有多担心的,毕竟他要走的路,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加的是没有人可以预料的到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这每一步,其实都是有可能,是会失败的一步。 “是。”卓方一直的是低着头的,爷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本就是不应该来这里打扰的,只不过是因为,方才的时候,爷就是特意的嘱咐过他的,一旦的是战争结束了,必须的要第一时间的通知。 这场战争,看似是旗鼓相当的战争,但是在爷将夫人和萧婉姑娘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了的结果了,或者说,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谋划好了的。 南宫柯那边没有了可以牵制他们的筹码,自然的就是没有能够和南宫衍抗衡的本事了。 南宫衍的人马虽然的是不多,但是个个的都是精英。更加上南宫柯这边,从边疆调回来的人马已经的是不可能了,这些驻守在京中侍卫,虽然人数上是占了不小的优势,但是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有上战场的经验,所以面对着南宫衍手下的那帮严苛训练的将士们,孰高孰低,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了,没有什么其他的悬念。 南宫衍胜利,南宫柯被捕。至于南宫柯如何的被处置,这件事情,容尘并不打算插手,他要的不过就是这最后南疆归属的结果,至于南宫衍和南宫柯之前的恩怨,他不会去管,也不需要去管,他只要知道,无论如何,南宫衍都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南宫柯的,更加的是不会让南宫柯好过,只这一点,就足矣。 一直的窝在容尘怀中的如醉,此刻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自己从容尘的怀中给拖了出来,不再继续的躲避着,或者说,已经是不需要继续的躲避着了,这些事情,都已经是结束了,南疆,也已经是容尘的了。 再没有任何的悬念了。 “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吧?”如醉扬着笑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容尘,莫名的心里就有着感动。 或许,方才的自己还没有感觉得到,但是现在,已经是完全的感觉到了,其实,从一开始,容尘救下来自己的时候,就是故意的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为的,就是让她不要有着那么多的心里上的负担。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她,纵然有时候是心狠,但是就是做不到,一直的心狠,这样的小心思,容尘却是这样小心翼翼的顾着,顾惜着她的感受。 这样的容尘,怎么能够不让她感动? 容尘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的将如醉给牵着,朝着还是一片狼藉的战场上过去了。 如醉心下一动,看着紧紧的扣着的手心,莫名的湿了眼眶,她从来的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是到底的还是一个女人,这种被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感觉,从来的没有过,其实外表越是强硬的人,这内心,就越是容易给打动。 就比如现在的如醉,她很感动,很开心,也很,抱歉。 容尘如此的照顾她的感受,但是在她这里,却是完全的没有办法,顾忌着容尘。她知道的,这场战争对于容尘的重要性的,纵然容尘是不可以直接的出现在战场上指挥,但是暗中的观察着动向,这必然的就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她明白的,她是真的明白的,却因为她的软弱,她的害怕,让容尘,硬生生的在这里,一直的陪着她,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 “对不起。”如醉将自己的手心在容尘的手中微微的搓了搓,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容尘可以听得见,也是可以听得很清楚的。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软弱,对不起,她之前的怀疑,对不起,她这段时间来的犹豫不决。 有太多的对不起,也有太多的,愧疚,毕竟的对于容尘,她有着太多的不稳定,太多的不安全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庸人自扰。对,就是庸人自扰,如醉咧着嘴,稍微的苦笑了一下。 “容尘,你说我是不是太小女儿心态了?”如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其实,这都变得有些不像她了,若是从前的话,她是绝对的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的,一贯的就是随行惯了,更加的是不会有这些的感触,但是现在,明显的就是不一样了,就连她自己,都越发的觉得自己变得矫情起来了。 没有等来容尘的回答,如醉也没有逼问,不由的讪笑,“容尘,你就当没听见好了,估摸着是最近的日子有些不适应了,我都开始变得矫情起来了。” “矫情?”容尘慢悠悠的问道,总算的是有了一些疑惑。 如醉这才想起来,容尘可能是听不懂这么现代化的词语,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才总算的是想出来了一个稍微可以让人接受的词语,“就是,就是太过于娇气的意思。”勉强是,算的上差不多的吧。 容尘突然的停住了脚步,一路上,如醉都是低着头的自顾自语,完全的没有看到容尘的目光,一直的都是在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的,更加的是一刻都没有移开过。 只是,如醉没有抬头,所以更加的是没有看见,容尘眼中暗潮汹涌着的那些沉痛和,无奈。 过了许久,也不见着容尘走动,也不见着容尘说话,如醉总算的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忍不住的问容尘,“容尘,你怎么了?”她是说错了什么么? 分明,她就一直的是在态度很好的道歉的呀,好像没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吧?不过看着容尘的样子,也不太像是生气的样子才是。如醉表示有些心累,很多的时候,她根本的就是一点的都看不懂容尘,更加的是不明白他到底的在想着些什么。 容尘这样的人,一直的都是,若是他想要让你知道的事情,一定的是会让你知道的,但是同样的,要是不愿意让你知道的事情,哪怕就是直接的站在你的面前,看着容尘的眼睛,你都不一定是可以猜得到,他是在想着些什么的,就比如说是现在。 容尘的手上微微的使劲,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带到了怀中,较之刚才在林子里面的时候,是更加的收紧了的手臂的力道,“如醉,你这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容尘表示很无奈。分明的很多时候,如醉根本的就不是像普通的女子那般,一点的都没有胆怯的感觉,但是很多的时候,又总是会像今日的这般,莫名其妙的总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让他莫名的觉得有些,无奈。 如醉撇嘴,她也是难得的,感慨一下的。 “没有想什么啊。”当真的是没有想些什么的。她还能想什么? 容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却是笃定的,“如醉,你要相信,你这样,便是最好的。”不需要是为了任何的人去改变,更加的是不需要忘了自己的初心。如醉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是谁,都及不上的,虽好的。 如醉忍不住的破涕为笑,越来的越觉得,容尘这说情话的本事,也是上升了一个不小的高度。若不是因为如醉知晓,这里的根本就没有容尘的人马,更加的不要说是,容尘又是一个不是那么容易近女色的人,她都要开始怀疑,容尘是不是偷偷的在背后,都演练了好多次了。 如醉狐疑的目光一直的在容尘的身上转来转去,丝毫的没有掩饰。 “你在看什么?”总觉得,这样的目光是有些不太寻常。容尘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如醉摇头,顺带着的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今日一天,容尘给她的冲击力实在的是太大了,就好像是之前一直的活在阴暗的地方,这突然之间就被上升到了阳光的下面,还是晌午最热烈的阳光的时候,多少的,还是有着许多的不适应的。 但是,只是不适应,却并没有不相信,不感动。 然而,容尘终究的就是容尘,几乎是一眼,就洞穿了如醉的心思,“对于你,我还不需要做什么其他的练习,这些都不过就是实话实说,所谓的真心话罢了。”很难得的,可以一次性的听见容尘说这么多的,唔,发自肺腑的话,如醉的脑中,似乎只剩下了所谓的,惊讶。 得,越说,这眼前的人,越是震惊了。 容尘见着如醉的目光,不由的是有些哑然失笑。其实在南疆的这段时间,由于萧婉的出现,他和如醉之间的嫌隙,他不是不清楚的,只不过是因为,这样的嫌隙,他原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是相信这句话的,只是后来的发展,几乎就是完全的背离了他的想法,似乎,在感情里面的时候,的确的很多时候,是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说的。 更多的,也是需要去解释,去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的。 他的确的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是在如醉这里,很多时候,不说,她似乎是不知道的,偏生的,如醉还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既然已经的是知道了问题的所在,那么自然的,他一定的会去改变,今日的这些话,就是他改变的第一步,却不想,倒是吓着眼前的人了。 “若是你以后不喜欢听见,我自然不说了。”容尘想了想,还是决定少说一些好了,近日,也不过是因为萧婉的事情,所以需要开口,最起码的是解释一下,也是好的,但是以后,没有什么嫌隙的存在,自然的也就不需要过多的开口,完全的就是可以,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心意。 如醉只是震惊,但是并没有不相信或者是不愿意的意思,却没有想到,倒是让容尘给误会了,急忙的开口,“别,我没有不喜欢,相反的,我很喜欢,或者说,很喜欢这种坦诚布公的感觉,我刚才,刚才就是太震惊了一些。”因为这言行举止,和容尘平时,完全的就不是一个样子的。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 末了,如醉突然的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抬头微微的问着,笑眼眯眯的问道,“容尘,你这是在为我,改变的么?”如醉的心情显然的是很好,几乎就是要雀跃的感觉。 真的是很好,这种喜欢的人,为自己稍作改变的感觉,当真是太好。尤其的还是,面对着容尘这样的人。 虽然是事实,但是容尘显然的就是有一种心事被拆穿的感觉,居然,居然耳根都是微微的红了几分。 如醉眼尖,自然的是没有放过这个小小的细节,不由的偷笑,容尘这是,害羞了? 如醉不由的伸手,直接的就是捏住了容尘的耳朵,“容尘,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如醉心情好了,这胆子自然的也是大上了几分,或者是说,是容尘,给了她这样放肆的资本了,所以,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是自然的就胆子大了起来。 容尘脸色一黑,原本的是有些这样的心思的,但是在如醉的动作之下,倒是给生生的逼了回去,一把就将如醉的手给捏住了,“如醉,不要胡闹。” 这里,好歹的还是有着这么多的人,更何况,还要着这么多的手下在这里,的确,是没有人敢直接的看着他们,不过这暗中的,偷偷摸摸的看着的样子,绝对的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如醉讪笑着收回手,无声的大笑。 不错,很有进步,没有大发雷霆,也就是脸色黑了几分而已。容尘对她的包容,估计,已经是远远的超越了她的想象了,如醉的心里,就只是剩下了满满的都是满足,更加的就是开心。 容尘这样的人,在外的时候,男人的尊严,其实是比现代的那些男子都要强烈上很多的,尤其的还是他们这种,一直的都是站在高处的人,从来的是没有站到过普通人生活中的人,就更加的是这样了。 因而,能够容忍她的胡闹,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话,就真的是,让她足够的,心满意足。 如醉心动,忍不住的踮起脚尖,凑近了容尘的耳边,声音中,满满的都是坚定,“容尘,你记住,以后,再有这样的场面,只要是你想要看的,都不需要逃避,你想看,我会陪着你一起看。”无论是怎样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她都会去学着接受,学着习惯。 既然容尘都已经可以为她改变,她为什么又不可以,为了容尘,也去改变一些呢? “如醉……”容尘下意识的就捏紧了如醉的手,下意识的就是想要拒绝。他不是不明白如醉的意思,但是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局面,本来就不是她需要去经受的,所以,更加的就没有必要,陪着他,去经受这些,将她无故的卷进来,已经是他的不是了,他又怎会强硬的逼着如醉,还去强硬的接受这些? 或许在这之前,在如醉还没有在他的心里扎根这么深的时候,或者说,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也曾经的是这么的要求过的,但是要求终归的只是要求,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舍得的,如今看着如醉的为难,他知道自己,已经是,舍不得了。 容尘知晓如醉的意识是什么,但是现在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如醉几乎也是一下子的就猜到了容尘的想法,在容尘还没有开始说出来的时候,如醉就已经是率先的拒绝了容尘,“容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听我说完,这个决定,我不是一时冲动想出来的,我真的是经过了考虑的,这是你必须要走下去的路,我就算不喜欢这条路,但是为了你,我会去适应,我本就不是那种适合被你一直的守护在身后的人,所以,你要在前面,我也要一样的站在前面,与你并肩。” 这并肩的,前提,就是要去接受和习惯,自然的,这第一步,就是不要去逃避这样的场景,就是要多多的去看着这些场景。 这是她的决心,也同样的,是她必须的要走下去的路了,没得改变。 也是,改变不了。 容尘良久的没有说话,如醉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放了下来,方才的场景,在外人看来是极为的暧昧,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一种,坚定。 “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时间,容尘的喉中,终于是的发出了这样的一个字,声音虽然是不大,但是,却也是足够的,决心,这是今后,他们一起要走下去的决心。 再也没有任何的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可以将两个心意相通,又已经是这般的坚定的两个人,再一次的分开了,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二人虽然是耽误了许久,但是真的到了城墙面前的时候,战争过后的狼藉,还是没有半分的收敛,依旧是尸横遍野的模样。 如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但是这一次,却没有继续的闭上眼睛或者是逃避,而是,直接的大大咧咧的,看着,扫视着眼前的场景,一遍,又一遍…… 第一百七十五章 皇位5 “如醉。”容尘似乎是察觉到了如醉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如醉给带到自己的怀中,面前的场景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所以这场面是绝对的算不上太好。 她明白,容尘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的动作,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她给带到身后藏起来,但是现在,她不需要,“容尘,让我自己去适应。”如醉仰头,看向容尘的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容尘心里一动,“好。” 他给她时间,给她机会,不过,“无须强求,慢慢来。”也不是需要她立刻的就适应这里撄。 如醉点头,目光却是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成堆尸体里面,有着一只手,似乎是动了几下,莫名的,如醉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冲上了她的脑海中。 这里是打过仗以后的战场,前世的时候,自己就是在一次地震上的救援才香消玉殒来了这里的。现在这样的场面,可不就是和当初的地震过后的场面是一样的么? 当年,她可以救治那样多的病人伤者,今日一样的也是可以。 “容尘,出宫的时候,有没有一并将我的药箱带上?”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让容尘帮着自己将药箱一并的带上,她是医者,丢了什么,都是绝对的不可以将自己的药箱给丢掉的。绝对的不可以偿。 容尘看着如醉眼中的光芒,是他那种熟悉流光溢彩,就是在药王谷的时候,当初她比赛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目光。 当初在药王谷的时候,研制药材,参加比赛,这些都是她喜欢且做的很成功的事情,但是跟着他出来以后,纵然的是有了神医的这个名称,但是实际上,却是没有几个像样的病人给她,唯独的经过她手上的几个病人,最后都是或死或疯,或者就是像施芸这般,都是抱着一定的目的去救治的旁人。 这并不是她的初衷,他明白,却没有办法,当年将如醉一起带出来的时候,他抱着的目的,就是利用她的医术,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慢慢的,自己的心意就变了。 容尘微微的有些动容,“带过来了。”这里,将会是如醉的战场,是属于她的地方。 “爷,南宫公子那边差人过来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趟。”卓方本不想要打扰如醉和容尘的,但是实在是耽误的太久了,这一次的战争不是普通的逼宫那么简单的战争,一旦的战争结束了,就必须的要将新的皇帝给推上帝位,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的还是这样的情况,一旦的耽误的时间久了,就难保这南宫柯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容尘松开了如醉,点头,“知道了,这就过去。”这件事情耽误不得。 如醉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明白这一点,纵然直接的接过了容尘派人送过来的药箱,朝着方才自己看过去的方向过去了,这里面,一定的还有不少伤者,能够救下来一个就是一个。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如醉知道容尘的心里在想着一些什么,所以这个时候,她也就自然的是不需要容尘留在她的身边的。 “嗯。”容尘也没有过多的坚持,但是这里毕竟的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因而就直接的将卓方给留了下来。 “爷,您放心,属下一定会照顾好夫人。”卓方自然的是明白容尘的意思,照顾夫人本来就应当是他的职责。 南宫衍,就是在不远处的一边的帐篷里面,施芸也是一并的被安置在里面的。 容尘进去的时候,施芸倒是比南宫衍更加的迅速的冲了上来,十分的着急,“公子,不知道桑姑娘现在的情况如何?”施芸虽然是年事已高,但是身上的气质一贯的就是十分的端庄沉稳,她毕竟的是皇子的母亲,尤其的是在这病情好了以后,自然的是有她应该有的气度。 她虽然的是被自己的儿子一直的安置在这个安全的地方的,但是如醉的消息,她也不是不知道的,因为要将她给安全的送出来,结果将自己身边唯一的高手都给派遣了出来,结果是被皇帝给抓住了。方才,方才还被直接的挂在了城墙的上面,那样的艰险,几乎是不用想,她都是可以猜的到的。 施芸有些着急,所以还没有等到容尘开口说话,自己就开始道歉认错了,“公子,都是老身的错,若不是为了将老身给送出来,想必桑姑娘也不会……” 只要说起来这件事,施芸就是无比的懊悔,都是为了救她,桑姑娘才会被皇帝给抓住的,若是她没有进宫探望的话,只怕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方才战争结束的时候,南宫衍虽然的已经是告知了自己桑姑娘已经的是被救了下来,但是却被容公子给带走了,至于这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暂时还没有知道。 容尘看着施芸,诚然,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的是有些怪罪于施芸的,若是没有施芸的进宫,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方才的场景,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和如醉之间,若是没有这一次的事情,只怕是这心里的芥蒂,一时半会儿的,还去除不了的。 因而,只要是想到了这个,那些不悦,倒也是没有什么了,毕竟眼前的人,也是好心。 “无妨,如醉在给伤者治病。”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她自己有事的话,也不会去给别人治病,所以如醉的身子,已经的是好了。 果不其然,施芸听了这话,也是真的就放松了下来,愧疚的感觉,也算是稍微的减轻了一些,因而,稍微的行了个礼,也就出去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要和容公子谈些什么的,她不适合留在这里,既然如醉姑娘在外面救治伤者的话,她过去看一看,指不定还可以帮上一些什么的。 见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南宫衍对着容尘,躬身行礼,腰弯的很低,“爷,多谢。”要谢的有很多,现在的战争的胜利,自己母亲已经痊愈,更加上这一次如醉姑娘还率先的将自己的母亲给救了出来,这所有的所有,对于他来说,都是没有办法用语言可以表达出来的感谢。 “无妨。登基大典何时开始?”既然来了,还是商量一些正事比较好,这南疆的皇帝,已然的是南宫衍的了。 南宫衍的眼神稍微的有些闪烁,“爷,明日就是登基大典。”这种时候,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耽误的。 时间正好。 南宫衍见容尘没有什么反应,不由的是有些急了,但是又不是太好明说,因而就是有些欲言又止了,“爷,明日,您是否是让属下登基?” 其实,这已经是明摆着了的事情了,但是他心里有事,所以这个时候,竟然的是开始迟疑了。 容尘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就是没有反应,“自然,不然还能有谁?” 南宫衍看着容尘的样子,有些疑惑,他的反应已经的是很明显了,爷这样精明的人,到底是已经知晓了,还是不知晓? 只是,爷若是不提出来,当着爷的面,他自然的也是不好继续的多说什么。 “爷……”南宫衍说了一半,终究的还是没有说出口来,看着爷的模样,想必应该也是知道了的,若是知道,他就尽管的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若是不知,那也就只能,先斩后奏了。 这皇位,终究…… “启禀皇上,皇宫里外已经收拾完毕,您现在就可以进宫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屋内的空气还十分的沉静的时候,屋外,南宫衍的人突然的就进来禀告了。 对于外人的眼中来说,这南宫柯已经的是失败了,所以在他们的眼中,南宫衍现在,已经的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了,这明面上的称呼,也就是直接的开口了。 南宫衍居然是直接的愣住了,一下子的都没有反应的过来叫的是他,因而静谧了几秒钟,才开口,“下去准备,一个时辰以后启程。”在外人的面前,他并没有将容尘的身份暴露出去过。 “是。” “既然如此,我也下去准备。”看来,今夜,注定的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爷……”南宫衍下意识的叫住了容尘,但是依旧是没了下文。 容尘走了几步,终究的还是停了下来,“南宫衍,若是现在不想说,不必勉强。”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南宫衍的不寻常,也不是不知道南宫衍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只是更多的时候,他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由他说出来的。最好的就是,南宫衍自己说出来。 “属下知道了。”南宫衍下意识的就回答道。 “你如今可是南疆的皇帝,属下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你。”南宫衍,是南疆的皇帝,不再是他容尘的手下。 南宫衍踌躇,“不,无论我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是爷曾经的属下。爷对属下恩重如山,这份情谊,属下至死不敢忘却。”也绝对的,不会忘记。 容尘没有继续的阻拦,称呼什么的,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去管,就如同,南宫衍的大仇已经的是报完了,至于他以后的决定,他也不会去管。 “容尘,你和他谈完了?”容尘刚刚的出了南宫衍的帐篷,还没有离着很远,就听到了如醉的声音,笑语盈盈的,显然的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着如醉的笑容,容尘的心里,也是一下子的就欣慰了不少。 无论怎样烦恼棘手的事情,一旦的是看到了如醉这样的笑脸,哪里还会有任何的烦恼可言? “嗯,那些病人,你已经治完了?”看她心情这么好,想必的已经是治疗结束了,而且,看样子,成果还不小。 “对啊。”如醉笑眯眯的,还不忘将自己的手在容尘的身上蹭了蹭,“轻伤的那些不需要我去操心,有些比较严重的,我就帮着一下,现在已经是稳定下来很多了。”这种救死扶伤的感觉,她已经很久的没有体会到过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当真的是很好。 “心愿结束了?”容尘没有在意如醉故意的在自己的身上乱蹭着的那只手,反倒是一把,直接的就握住了,手上还有着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脏污。 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不由的是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有洁癖的么?”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的有一次,小白就是一身的泥土跳上了容尘的身上,结果面前这人愣是将自己上上下下的衣物给彻彻底底的扔了,还在水里面泡了很久的时间才出来的。 今日,今日是怎么了? 容尘自然的是很容易的就洞悉了如醉的想法,“爷愿意为了你,迁就迁就。”其实,他自己也是意外,这要是换了旁人,他必然的是要大发雷霆的,但是面前的是如醉,他当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感觉的。 “噗嗤——”如醉一个没忍住,直接的就是笑了出来。 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嗯,结束了,所以现在,心情很好,那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如醉点点头,声音都是雀跃的,任凭是谁,都是可以清楚的听见,这样的如醉,是将这样的好心情,给感染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进宫。”容尘一样的是被感染着,因而一直的都是笑眯眯的模样。 如醉愣了一下,倒是明白了过来,这南宫衍,怕是要当皇帝的,不过,也就是和东陵,西秦一样的结局,明面上是皇帝,可是这实际上掌权的人,还是容尘。 四国,已然的是收复了三国,现在也就只剩下了北狄一个了,同样的,这北狄,也会是最为艰难的一个。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如醉默默的将自己的药箱给提了起来,手指还没有触碰到上面,容尘已经是率先的将如醉的药箱给拎了起来,动作十分的自然。 如醉看着看着,莫名的就有了一种,男朋友帮女朋友拎包的感觉,只不过,容尘拎着的,是药箱罢了。 “爷……”二人刚刚的走开几步,一个温温弱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十分的熟悉。 如醉的身子,下意识的就僵了一下,她倒是忘了萧婉还在这边的。 容尘微微的捏了捏如醉的手心,将她心里的那些疑惑都给打消了。 也是,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她对于容尘,还能有什么不相信的?如醉不由的是有些哑然失笑,自然的看向了面前的人,不过也就是半日未见的功夫,萧婉的容貌,就好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十分的憔悴。 不过,如醉却是可以理解,对于萧婉来说,她几乎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毁了,她的后半生,她的未来,都已经随着这样的一场战争,统统的化为灰烬了。 当初,萧婉为了容尘,接近了南宫柯,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宠妃,现在,南宫柯已经是成了这场皇位之争的失败者,她这个宠妃,自然的也是一个失败者,萧婉的生死荣辱,都是系在南宫柯的身上的,如今南宫柯落败,萧婉的下场,又怎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只是,若是从前的情形来看,萧婉可以在南宫柯失败了以后,重新的回到容尘的身边的,但是现在看来,显然的也是不可能了,一时之间,对于萧婉来说,就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般的感觉。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南宫柯对萧婉,并不是太好,同样的,容尘这边,也没有那样的对她很好,但是到底的,还是有着一些所谓的希望的,只是如今,是连这段希望,都已经没有了。 容尘的身边,已经有了如醉,便是再也的没有她的位置了,永远的也不会有。 她明白,也清楚,更加的是因为清楚明白,所以才会一时之间,突然的憔悴了下来。 “爷,你们这是要进宫了么?”萧婉看着面前的容尘,心中只是一片悲凉。 这皇宫,曾经是她的家,如今,似乎是这眼前的人,谁都是可以进去的,唯独是只有她,没有办法进去了。皇宫她回不去,她也再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容尘见着这样的萧婉,多少的还是有些不忍心,抛开萧婉故意的伤害了如醉这一点来说,她到底的也是这场复国的计划中,一个牺牲品,还是被他所牺牲了的牺牲品。 良久,就好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容尘终于的是开口了,是说给萧婉听得,说给如醉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得,“萧婉,日后,你若是有想要自己做的事情,或者是有你想要过得生活,就去吧。不会再有人阻拦你。” 这是他,能够给萧婉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萧婉脸上的神色已经的是很不好了,在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已经的是有些崩溃了。 是,她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的是想到了,大约就是会有着这样的结局的,但是想到归想到,真的将这句话从容尘的嘴里听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甘心,会嫉妒,会难受,会,厌恶桑如醉。 可是,终究她有着再多的不甘心,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她已经是不能够将如醉有任何的办法了,她连自己的未来,也都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萧婉的笑容有些凄凉,“爷,若是我说,我什么爷不想要,只是还想要继续跟着您,您会答应么?”分明的就是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她还是想要问出来。 如醉下意识的就有些紧张,是,她相信容尘,但是同样的,她也是知道,萧婉对于容尘的意义的,所以当萧婉讲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一些紧张的。 她害怕,害怕容尘会因为心软,或者是,愧疚,无论是因为什么,她就是害怕,容尘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很害怕。 容尘自然的是没有将如醉的紧张忽略掉,萧婉对他而言,的确的是会有一些不一样,但是这小小的不一样,却不会左右他的决定。 “萧婉,你该知道如今的局面。”他不会同意将萧婉留下,若是真的留下来了,无疑是在给他和如醉之间,放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萧婉,你若是愿意,我自会护你后半生的衣食无忧。”只是,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生命和生活里,她可以去做她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也可以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唯独的,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知道,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爷,我萧婉想要去的地方,就是有爷您在的地方;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能够陪在爷的身边。这样,爷还会答应么?” 容尘听完,脸色直接的就是变了。是的,他可以继续的纵容萧婉,让萧婉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着,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会无限制的纵容,若是萧婉继续的不知好歹,他或许,连当初的那一点情分,都会被磨得一干二净。 “萧婉,若是你不愿衣食无忧的生活,我自会让你生活的难过一些。”话说的很轻,但是背后的意思,却是隐藏的很重。 这是他能够给萧婉最大的让步,要是萧婉不想要,他自然的也是有可以收回来的权利的。至于这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完全的取决于萧婉自己的决定。 萧婉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懂。她如何的会不懂,说的这样的清楚明白,她又怎么会不懂? “好,我会走。”事到如今,她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容尘倒是有些不放心了,“萧婉,你该知道,该去向什么地方。” 离着他们,最遥远的地方,永远的不许出现。 这就是,她后半生的衣食无忧,所付出的代价。就算是不想要这样的衣食无忧,她也是要付出一样的代价。 萧婉将自己的眼泪慢慢的收了回去,“爷,告辞。”再多的,一句话也没有。这一离开,就是永远,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离开,所以,也就同样的,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有再多的言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皇位6 “容尘?”等到萧婉离开,如醉才开始开口说话,她知道,方才的局面,她不适合开口说话的,所以一直的都是闭口不言。在萧婉的眼中,恐怕是无论她说一些什么,都是在炫耀罢了。 但是方才,她的确的是没有那个心思的,但是这是容尘的事情,是他给萧婉的结局,她是不会进去参与的。 “这样的结果,你可还满意?”容尘低头,在如醉的耳边耳语,声音刻意的放的很低,这句话毕竟的容易产生歧义,所以容尘并没有说的很大声。他其实也没有完全的为了如醉的心思,这是他一早的就想好了的,只是现在,看着如醉纠结的面容,他突然的就想要这么问一句了。 “我……”如醉哑然,能说什么?诚然,她的确的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是同样的,她也承认,方才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有些同情萧婉的。如果换做了是她,其实未必就不会和萧婉走上同样的一条路。 “不用觉得愧疚,这是我的决定,与你没有关系。”就算是有什么对不起萧婉的地方,也是他的事情,和如醉没有关系。 感动之余,愧疚已经是消失了。 “好。”她其实是明白的,只不过,有时候,她的确的是会有一些庸人自扰罢了。 说话间,皇宫的大门,已然的是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也算是他们在不久的时间里面,第二次的进入皇宫了,只是,同样的还是那一座皇宫,但是这时移世易,人事早就已经是不同。 同样的一座皇城,里面的人,早就已经是不同了的。 “哒哒哒……”不快的马蹄声,直接的是从如醉的耳边传了过来,很有节奏的感觉。 如醉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一眼,是一辆马车,装修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可以坐的了的马车。且更加的让如醉惊讶的是,这里是皇宫,如今这皇宫里面最尊贵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在皇宫中横行,倒是不知道这马车里面的人,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 “容尘,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这辆马车?”若是容尘不知晓的人,按照他的性子,必然的是要去调查一下的,可是方才,容尘居然的就是很自然的拉着她让开了,就这么的,让开了……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才是偿。 “爷,可是那位主子进宫了?”卓方一样的不是很惊讶,只不过是淡淡的询问了一句,但是如醉却是听了出来,嘴里虽然是称呼着主子的,但是实际上,敬畏的意思,却没有多少。 看来,是相熟悉的人才是。 “容尘?”如醉下意识的问了一下。倒是好奇,在这里,除了南宫衍和容尘以外,还有谁,是可以让给卓方称得上是主子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这句话是回答如醉的,但是下一句话,就是询问卓方的,“在皇宫,是否有晚宴?” “启禀爷,是。帖子已经送来了。朝中的大臣,也是会悉数到场的。”这场宴会,其实说白了,就是庆功会,只不过这样的局势下面,是不太适合的。毕竟的皇帝这边,刚刚的是战争结束,这些朝中的大臣,就是急着过来庆贺的,到底的是不免让人会有过多的想法的。 “我们进宫就是为了这宴会?”如醉隐隐间,总是觉得这样的宴会有些不寻常,若是真的是庆功宴会的话,原本是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尤其的是容尘,是不需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外人的眼前的。 若是南宫衍想要感谢的话,完全的是可以私下中的,这样的特意的是将容尘给直接的推到了众人的眼前,总是感觉,太过于的刻意了。 “南宫衍在方才,就已经将帖子给我了。”完全的就没有给他任何的拒绝的余地,是一定的让他去参加这个宴会,其实容尘若是真的不想要过去的话,完全的就是可以不过去的,他没有拒绝,无非就是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南宫衍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这是他最后的决定,他也不会过多的阻拦的。 如醉却是有着满心满腹的心思,但是却没有办法说的出来,所以也就直接的跟着容尘,她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太对劲的,但是具体的是什么地方,她却是说不上来。 宴席的地方距离着皇宫的大门并不是很远的距离,所以容尘带着如醉,很快的也就是到了,但是真的到了的时候才发现,场上已经是坐满了,几乎是所有的南疆的朝堂上的大臣都到了,无一例外。 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面露欣喜之色,完全的没有半分的打仗过后的感觉,看来这南宫柯的皇帝,当得还真的是挺失败的。 “容公子,皇上邀您上座。”开口说话的,是南疆皇宫里面,重新的坐上了太监总管位置的魏贤。原来的总管在听说南宫柯失败了以后,居然的是在皇宫中自尽了,这份气节,倒也是让人钦佩的。 魏贤一开口,下面的人,不由的都是面面相觑。容尘的名头在南疆,并不是很大,这样的一个人,突然的坐到了上座,谁也不知道,这皇帝的心里到底的是在想着些什么。 那个位置,可是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贵的位置。 “多谢皇上。”容尘随意的行了个礼节,倒是没有太过于的重视,这一点,如醉是感觉到了的,她也是明白的,毕竟的是对于南宫衍来说,让容尘给他行礼的话,只怕这南宫衍的压力,会比容尘还要大。 只是这样的态度,在外人看过来,也就只是剩下了不敬。 不过,这也不是南宫衍的本意,他的本意,不过就是想要容尘,在众人的面前露脸,然后让在场的这些人,心服口服罢了。他心里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现在,这南疆,已经就是容尘的囊中之物的,但若是他不愿意接手的话,自然的就是需要这些人,明白容尘的身份和本事。 杜鉴书大弟子的头衔,可不是白白的叫着好听的。必要的时候,势必的是会有着很大的用处的。 更何况,在现在这样的局势下面,在容尘过来之前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是知道了,这一次之所以会这么的顺利,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东陵和西秦捣乱的原因,至于为何他们会相助,就是因为容尘的关系罢了。 现在,谁人不知,这西秦看着是一个小皇帝在坐镇,可是实际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皇帝的老师杜鉴书说了算的,这容尘若是杜鉴书的弟子,必然的是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的。 杜鉴书的名声,早就在前凉的时候,已经是如雷贯耳,名震天下的,更遑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名声,只增不减,就是这份本事,也就不是普通的人可以有的。 “公子不必客气,这一次,朕能够这么快的赢得战争,公子的功劳,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南宫衍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容尘自然的也没有掩饰,更加的没有推脱,和南宫衍之间的态度很是自然。 能够坐在这朝堂上面的人,莫不都是人中龙凤,更加的都是人精,所以就是这么简单的小动作,也是足够的可以让这些人明白,他和皇帝之间,怕是不简单,也不是那么平凡的关系。 “皇上客气了。”容尘淡淡的回应道。 不过是这样的一个小动作,容尘却是已经的洞悉了南宫衍的想法了。 哎。 容尘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倒是让一边的如醉,大大的吃了一惊,要知道,在她的印象中,容尘可不是那么一个会叹气的人,这样的情绪,总觉的,是不应该出现在容尘的身上的,周围的人,也不过偶尔的就是有着几道目光落到如醉的身上,所以这个时候,如醉就凑到了容尘的身边,开口,“容尘,你怎么了?” 总觉得,他就好像是有着什么心事一样的。 “南宫衍,很快就会离开了。”容尘说话的声音很低,几乎低到,只有如醉一个人可以听得见,但是这句话的分量,却是觉得的够大,足够的让如醉吃惊。 什么叫做,南宫衍很快的就会离开,这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么?这南宫衍,不是已经的是皇帝了么?一个皇帝,能够跑到什么地方去? 如醉皱眉,纵然是震惊,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面,她还是稳得住的,“容尘,你的意思是,南宫衍不想当皇帝?”如醉也是压着声音的,但是她没有容尘那样的内力,可以做到压着声音也可以让身边的人听得清楚,她能够让容尘听得清楚的办法,也就只是凑近了容尘罢了,这样的姿势却是太过于亲密的。 容尘没有直接的回答如醉这个问题,反倒是直接的将面前的酒杯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自己的面前,另外的一张桌子上的人,“面前的那个,便是方才马车上面的人。” 马车上面的人? 如醉下意识的抬头,是一个稍显稚嫩的男子,看年纪,也不过就是十五六的样子,年纪虽然是不大,但是身上的穿着和衣物,就如同方才的那辆马车一样,价值不菲。 “他是谁?”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面的,一定的不会是普通的人。 “南宫斐。”容尘轻轻的启口。 南宫斐是谁如醉不认识,但是姓南宫,这代表着什么,如醉却是知道的。 “他是南宫衍的弟弟?”据她所知,南宫柯并没有子嗣,更加的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儿子,所以既然的不是南宫柯的后代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南宫柯的兄弟了。 看着这南宫斐的样子,日子过得也是不错,估计,也是一个闲散王爷,按照年纪来看,当初南疆建立,南宫柯当上皇帝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孩童,不会参与到他的兄长中,所以也算是唯一的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了。 “平庸无奇,不争世事,倒是成全了他的闲散尊贵。”这是容尘对南宫斐的评价,虽然直白,但却也是事实。 “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意思是?”原本如醉并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样的宴会,一个王爷过来参加本就是很寻常的事情,但是联想到方才自己猜测的那样,南宫衍并不想要当皇帝,所以这个时候,南宫斐的出现一定的不会是凑巧。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容尘并没有明说,但是话语间的意思,其实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如醉咂舌,实在的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究竟是在想着些什么心思。她想不明白,所以也就只能选择闭嘴不言,就这么的看着就好了。 “容公子何时回去看望家师,若是回去的时候,必然的是要替朕说一声感谢。这一次,若没有家师的帮助,朕必然不会这么顺利。”南宫衍显然的就是故意的提起来的,有皇帝坐镇的宴会,其余的人,一向的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的,因而整个宴会上面,也就只有皇帝一个人开口说话了。 不过,这些不过是外人看见的,实际上,南宫衍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就害怕容尘会不同意,其实他的表现已经的是很明显了,爷必然的是知道的,这区别只在于,爷是不是会同意罢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夫子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容尘接了话,回答了。 上面的南宫衍,没由来的就是松了一口气,容尘愿意接下这个话题,无非就是在告诉他,他不介意罢了。这是南宫衍自己的选择,他会尊重。 皇帝和容尘的对话,下面的那些大臣们基本都是不敢接话的。 所以纵然是这些人的心里有着再多的疑惑,也都是不敢询问的。南宫衍自然的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不着痕迹的朝着下面的南宫斐使了一个眼色,周遭的人都是看的很清楚的,但是其他的人,就未必看的清楚了。这也是南宫衍这么安排位置的最主要的原因。 南宫斐虽然平庸,但并不是怕事之徒,而且这原就是说好了的,所以这个时候,南宫斐假装很好奇的样子,随口就问道,“皇兄,帮着咱们的这位夫子,是西秦的什么高官显贵么?”否则何以会有这么大的权势来对皇帝的用兵指手画脚? 南宫斐这么一问,倒是给下面的人都提了个醒,如今的西秦不比从前,现在早就是小皇帝坐龙椅,实际上掌权的,根本就不是皇帝。而是那小皇帝身边的一众大臣,尤其是皇帝的辅佐大臣杜鉴书,那可是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远近闻名的一个人物,不可小觑。 南宫衍显得很高兴,因而这个时候,很乐意回答南宫斐的问题。 “倒也不是什么高官显贵,就是曾经的大学士杜鉴书老先生。”南宫衍说完,下意识的就喝了一口茶,伺机观察着下面的人的动作,果不其然,在听到了这句话以后,这些人的脸色,纷纷的变了不少。 谁人不知杜鉴书?即便是在这南疆,杜鉴书的名声,也是绝对的不会亚于在西秦的名声的。 南宫衍看了南宫斐一眼,底下的这些人,就只是在惊讶着了,这可不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这重点,还是没能说的出来啊。 “本王方才若是没有听错的话,这杜鉴书老先生,是容公子的老师?”他可是没有忘记,刚才容尘对杜鉴书的称呼是夫子。 等等,容公子? 下面的人,不由得是都开始面面相觑了,若不是王爷这么的提醒了一句,他们都要忘记了,这杜鉴书老先生的大弟子,正是容姓。 难不成,这面前的人? “敢问公子,您可是杜老先生的大弟子?”见上位的几个人没有什么反应,这余下的人,立刻的就有人坐不住了,问了出来。若真的是杜鉴书的弟子,那么来了他们南疆,这可真的就是如虎添翼了。一时间,周围的人看向容尘的目光都变了几分,莫名的尊敬。 “杜鉴书正是家师,承蒙家师不弃,成家师的大弟子。”容尘状似无意的说到,但是这样的话,却是着实的是在众人的心里,扎扎实实的震惊了一下。 南宫衍看着下面众人的反应,或震惊,或敬佩,或感慨,唯独的是不再会有轻视。若是说杜鉴书是西秦的得力的老臣的话,他们这边,要是能将这容尘留下来,且不说容尘的能力,就是这身份,日后南疆和西秦,也都会是盟友的关系,就好比是这次一样,一旦的出事,凭着容尘的面子,也是会出手相帮的,所以这时候,尤其的是在他们南疆已经是改朝换代之后,若是能将这样的一个人物给留下来,必然的是非同凡响的。 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南宫衍有,下面的人,也是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其实,南宫衍做了这么多,又在说了这么多以后才将容尘的身份给披露出来,为的,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好让他们开口,将容尘留下来,这样,才更加的是会显得自然一些,绝对的不会是有刻意的感觉。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起身说话的,是南疆的御史大夫。他也算是南疆的老臣,忠于的从来的都不是某一个皇帝,而是这南疆的社稷江山,其实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这些可以一直的被历代皇帝任用的大臣们,大多的,忠于的都不会是某一个皇帝。这是必然,也是自然,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今日是庆功宴,有什么话,不必顾忌,都是可以说的。各位爱卿若是有什么建议的话,大可不必顾忌朕的存在。”南宫衍和南宫柯是不一样的,这脾气上面,都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这在南宫衍一出现的时候,这些大臣就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 南宫柯的暴政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们早就是习惯了小心翼翼的生活,如今突然的换了一个较为轻松的环境,莫名的都是有些不习惯了。 “是。”因而,御史大夫也不过就是愣了愣,接着话茬就下去了,“微臣建议,皇上,如今这丞相的位置空悬,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将丞相一位给确定了?”说话间,御史大夫的目光很显然的就是落到了容尘的身上的。 丞相是一个忠于皇帝的人,或者说,是忠于南宫柯的人,所以这样的人,早就已经是不适合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生存下来,因而在南宫柯倒了以后,丞相自然的也是受到了池鱼之殃,没有能够逃脱。 但是,丞相一位的重要性,也不是任何的一个人可以代替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就必须的是要皇帝重新的选择一个丞相出来,之前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人还没有选好,这皇帝也是刚刚的上台,连登基大典都是没有开始的,谈论这个话题未免的就是太早了一些,所以也就自然的没有人提出来,但是现在,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以后,他明显的就是不想要浪费这个机会,更加的是不愿意这样的一个人物流逝了。 诚然,杜鉴书的本事是天下人皆知的,他其余的一些弟子,或多或少的,都是江湖上或者是朝堂上有名的人物,他本人也是西秦的丞相,作为这杜鉴书的大弟子,容尘自然的也是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的,所以自然的,要是能够让他留下来,辅佐皇帝,南疆的未来,必然的是前景一片大好。 南宫衍不是没有听出来御史大夫话语里面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要的,是明明白白的听着他们将这句话给说出来,要的,就是这样的心服口服。 因而,南宫衍只是假装着不知道御史大夫的暗示,用着一种商量的口气,“那依着您来看,这朝中,还有谁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御史大夫一下子的闭了嘴,他以为自己的暗示皇帝是听得懂的,只是不知道,皇帝居然还过来问他,这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没懂,还是故意的在试探他。 因而,这御史大夫,一下子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应该直接的说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位7 御史大夫见着皇帝没有反应的样子,横了横心,咬牙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容公子就是不二人选。”突然的提出来让一个朝廷的客卿当一国的宰相,这听起来似乎是非常可笑的事情,但是在现在的这个情况下面提出来,却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 其实,在众人知道容尘的身份的时候开始,这样的念头,几乎就是所有人脑中的念头了,因而这御史大夫提出来,也不过就是顺应民心罢了。 南宫衍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掩去了唇角的笑意,就知道御史大夫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看来,将他叫过来,当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说容尘?”当然,纵然是南宫衍的心里是愿意的,但是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御史大夫见皇帝也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就知道皇帝也是这样的想法的,因而,一颗心也算是落到了肚子里,“是,容公子是杜鉴书老先生的大弟子,自然的是不同凡响,这一次,西秦出兵,多半也是因为杜老先生的缘故,于公于私,容公子都是不二人选。”说白了,其实就是容尘当了这南疆的宰相的话,就算是看在容尘的面子上,这西秦和南疆的关系,也是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的。再说了,既然是杜鉴书的大弟子,这样的学识和能力,一个区区的宰相,还是可以很轻松的胜任的。 “其他人呢,可都是这个想法?”南宫衍也没有询问容尘是不是愿意,这本来就是一个套,容尘必然的是早就知道了。 其余的人,或小声的说话,或者是默认,不时的还有人交头接耳,但是一番讨论下来,基本上都是同意的,所以直接的都是默认了。 “若是无人反对,朕即刻派人拟旨。”南宫衍稍微的看了一眼,其实猜也是可以猜得到的,这件事情,合情合理,所以不会有人反对。但是,南宫衍的话一说出来,身侧的魏贤,倒是稍微的愣了一些。 倒不是说皇帝的主意有什么不好,只是,皇帝是不是太过于的着急了一些?这皇帝还没有登基呢,这封宰相的事情,就已经是要拟旨了。除了魏贤,这其余的人,也都是不由的吃了一惊。虽说是奇怪,倒是也没有人反对。 “皇上圣明。”在微微的冷场以后,御史大夫是率先的反应了过来,行礼参拜。 紧接着,这剩下的人,也都是纷纷的朝着皇帝行礼,高呼,“皇帝圣明。”就算是心里有疑惑,这个时候,除了说这句话,也就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事情发展的太快,坐在一边的如醉,完全的就是没有反应的过来,等到所有人祝贺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面的时候,她才算是真的反应了过来。刻意的是将自己的声音给压低了几分,“容尘,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当宰相?偿” 这还有一个北狄没有过去呢,她可绝对的是不会相信,容尘会这么的轻易的就会留在这里,当着这什么南疆的丞相。 容尘微微一笑,对着如醉,他一向的就是很有耐心,即便是像现在一般。 “自然不会留下。” “那你现在是?”不准备留下是必然的,但是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结果了,“那你打算怎么办?”要是到时候,宰相的位置上面没有人,难不成他还能再变出来一个人不成?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容尘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如醉一个人可以听得见,虽然是对着如醉在说话,但是目光,却是直接的落到了上面,南宫衍的身上。 南宫衍本就是一直的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容尘的身上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是没有忽略了容尘的目光,一副看透他的样子,南宫衍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头给低了下来,有些心虚。 诚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但是,他本就是没有那样的心思,若是真的赶鸭子上架的话,只怕是会有着适得其反的效果,因而还不如的是像现在这般,直接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将事情解决。 容尘自然的是看到了南宫衍的目光,在刻意的闪躲,容尘也没有继续的咄咄逼人,顺带着就是见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就算现在是在逃避,但是宴会结束以后,自然的就是逃避不了了。 容尘收回了心思,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醉的身上,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很容易的就是让底下的人有所注意,所以现在这个时候,若是一直的盯着南宫衍在看,只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要什么时候离开?”容尘淡淡的询问,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就是容尘在和如醉话家常的样子,十分的自然。 “离开?去什么地方?”如醉的嘴里刚好的是塞了不少的食物,因此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含糊不清的,不过声音倒不是很大,宴会上面还不时的有着丝竹的声音干扰着,所以外人也听不到二人的对话。 “北狄。”容尘将自己面前的芙蓉虾朝着如醉的面前推了推。 如醉愣了一下,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以后,顺手的就接过了容尘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才继续道,“你问我?你的意思是由我来决定?” 这去北狄的事情,不应该是和之前一样,都是由着容尘给安排好了,然后就慢慢的过去么?就连当初来南疆的时候一样,到了祁山那样的地方,都是特意的安排好的。 “嗯,这次不用那样着急。”这南疆的事情的解决,其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的,若不是因为如醉,可能还不会这么快的动手,所以现在的时间还十分的充裕。 更加重要的是,北狄那边的消息,已经是很久的没有传过来了。 至于北狄的君主,似乎,也是很久的没有消息了,就连他,都是没有见过了,所以现在的局势还不是十分的明朗,因而他不着急,打算还是稍微的缓一缓再过去。 等到手上掌握的消息全部的确定了,再行动身,效果和结果,都是绝对的会不一样的。 如醉狐疑的看了一眼容尘,十分的怀疑的模样,“容尘,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这还有不着急的时候,他不是筹谋了这么多年了么?等的不就是这样的一天?现在眼看着就是要成功的最后一步了,他倒是不着急了? “自然没有。”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过去的最好的时机。 且,容尘的心里,多少的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因为北狄的特殊,更加的是因为,北狄的君主…… 或许是因为私心,他并不是非常的希望如醉见到北狄的君主。 或许是因为看出来了容尘的不对劲,如醉微微的皱眉,“容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样的容尘,让她实在的有些不习惯。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一般的都很准,就如同是现在这样,容尘这样一个冷静的人,她还是一眼的就看出来了。 容尘稍微的愣了一下,很快的就将自己这样的情绪给掩饰了过去,“无事。” 如醉低头,不再继续询问,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继续的去询问。 宴会最重要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将容尘丞相的身份给提出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俨然的已经是结束了,因而南宫衍也就没有了继续宴会的心思,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皇宫里面,自己的母妃还在等着自己。 思忖片刻,南宫衍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是落到了坐在下面的,将军的身上。 这将军,是一直的跟着南宫柯的身边的,但是实际上,早就是他南宫衍的人了。 将军自然的也是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因而直接的就是上前,请辞离开,“启禀皇上,天色已晚,微臣有些不胜酒力了,还望皇上恕罪。”一个将军能不胜酒力?这听起来,明显的就是托词。 众人还在疑惑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帝,这才发现,皇帝手边的菜品已然的是被撤下去了不少,只是这一眼,剩下的人,莫不是都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这是,要结束宴会的意思。 一时间,众多的官员纷纷的起身,无一例外的告辞离开。 很快的,宴会上面的人,都已经是走光了,如醉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就已经是只剩下了面前的小王爷,南宫斐一个人了。 “南宫斐,今夜开始,你就不必出宫,魏贤自然是会跟在你的身边。”南宫衍出声,是对着南宫斐的。 南宫斐一早的就知道今天进宫是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意外,但是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不舍的,因而这个时候看着南宫衍,有些犹疑,“皇兄,臣弟年纪尚小,您……”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 其实,南宫衍和南宫斐的关系一直很好,在南宫柯看不见的地方,二人早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只是之前的南宫斐,一直的不知道南宫衍的真实的身份罢了。 或许真的是有着血缘的关系,所以即便是当初不知道身份的时候,南宫斐依然的是和南宫衍十分的亲近。 “南宫斐,朕自然的会安排好一切,你不必担心。” 这话,怎么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的感觉? 如醉莫名的就是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就扯了扯容尘的衣袖,“容尘,你有没有觉得,南宫衍有些不对劲?”不,或者说,这现在的场上,有着许多的地方,都是有着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爷,夫人,还请到后堂来。”南宫衍丝毫的没有掩饰自己的称呼,更加的是直接的当着别人的面前,直接的就将容尘和如醉给叫到了后堂。 容尘没有丝毫的意外,如醉却还是一脸的蒙圈。 “魏贤,将圣旨给朕。”南宫衍起身的时候,顺便的是对着魏贤说话。 魏贤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皇上,你当真的是要……”他虽然的是没有和这位主子接触多少的时间,但是在皇宫这么多年的时间,他看人,还是挺准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有些犹豫,南宫衍并不是一个没有本事的皇帝,只要是假以时日,必然的是可以成为一个比南宫柯更加优秀的皇帝。 “魏贤,朕心意已决。”对于这一点,南宫衍绝对的是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 “老奴,恭送皇上。”魏贤将圣旨给了皇帝以后,突然的对着南宫衍,重重的跪了下来,行礼。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个皇帝行大礼,但是,很有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如醉满腹心思的跟着容尘的身边,很快的就到了后堂,只有施芸一个人坐在里面。 这是如醉获救以后,第一次的见到施芸。或者说,是自己好好的,第一次的,见到施芸。 如醉对着施芸稍微的点头微笑,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言语,但是如醉知道,施芸一定是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当时自己救她,并不是为了让施芸感谢自己的,所以,施芸不需要对自己有着那么多的愧疚的感觉。 施芸本就聪慧,如醉这样的一个笑容,她一下子的就是明白了什么,心里的那些愧疚,也是一下子的就释然了,很多时候,真的是不需要任何的言语,直接的就可以,明白所有的事情。 “母妃,您还好吧?”南宫衍一进来,首先的就是走到了施芸的身边,嘘寒问暖,其实分明的是刚刚的才见过的,南宫衍对于施芸,当真的是极为的孝顺。 “我没事,你和容公子必然的是有事,不用管我,先去忙你们的。”南宫衍要做什么,施芸的心里,一样的是心知肚明,或者说,现场的人,几乎都是知道的,只是,都在等着南宫衍自己说出来而已。 南宫衍也是知道,自己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的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自然的,他一直的也没有想过,有什么样的退路,他根本的就不会后悔。 如醉终于的是察觉到了,这两个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息,看着南宫衍手中那道明晃晃的圣旨,联想到放在在宴会上面的时候,容尘对自己说出来的话,突然的就是明白什么。 这恐怕,是南宫衍颁布的第一道圣旨,估计,也是最后一道了。 “爷,属下知道爷的目的,也知道,这里,迟早的会是爷的。”南宫衍看着容尘,完全的没有一点的当自己是皇帝的意思,其实,不要说是他还没有登基,就是登基以后,只怕的也是没有那样的感觉。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容尘才会是最后的赢家,这前凉的天下被他们占据了这么久,迟早的是会还回去的。 这个天下,只有容尘,才是正统的皇族。 见着容尘没有什么反应,南宫衍继续道,“爷,我的目的,从来的都不是当什么皇帝,您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所以不需要一定的是我。”南宫衍知道容尘并没有生气,所以说的很直接。 不错,容尘游历了这几个国家以后,都是在暗中,直接的将各个国家搅得是风云变幻,将所有的皇帝,变成了表明皇帝,反正这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坐在这上面迷惑百姓的皇帝,是谁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是他。 “爷,这是我拟好的圣旨,明日,我会昭告天下,由于我在外多年,早就不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因而自会让南宫斐登基,坐上这南疆的皇帝,宰相辅佐。”南宫衍一次性的直接的是将所有的话都给直接的说了出来,这本就是早就想好了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欲言又止的。 的确,这就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在等着南宫衍自己说出来罢了,唯独是有些吃惊的,莫过于一边的如醉了。 不过,她到底的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所以这个时候,惊讶归惊讶,也有着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出来,但是她也是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容尘伸手,将南宫衍手中的圣旨接了过来。没有拒绝。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强硬的将他们留下来,就好像是这面前的南宫衍一样,虽然的是他的属下,但是他们的去留,容尘从来的都不会强留,即便是自己身边那么多的暗卫,也都是自愿的留下来的,没有一个是强迫着的。唯有自愿,才会永不背叛。这是容尘用人的一贯的原则和基础。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不会强硬的将南宫衍给留下来,但是同样的,南宫衍的去向,他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南宫衍见着容尘将圣旨给拿了回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一直的堆着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的就松懈了下来,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的就轻松了,“回爷,属下想带着母亲回乡,过上安稳的日子。”这么多年以来,母亲被关在地下,自己不能够见光,这种躲躲藏藏,生死不定的日子他已经的是过的够了,因而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母亲的身子也是好了,他就只想要带着母亲,回到母亲的家乡,过上些平凡,但是安稳的日子。 “从今日起,世上再没有南宫衍这个人。”容尘开口。 南宫衍一震,自然的是知道容尘的意思,“爷,属下明白。”南疆的皇帝可以离开,也可以将皇位让人,但是有一点,是一定的要清楚的,就是这南宫衍,无论的是以后去到了什么样的地方,一定的,不可以被任何人找到,或者说,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他就是南宫衍。 过去的南宫衍,或许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是今日过后,南宫衍这个名字,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既然南宫衍选择了要过平凡的日子,那就注定了,他需要隐姓埋名一辈子。 容尘微微的点头,南宫衍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对于这一点,容尘很放心,所以,才会这么容易的就同意南宫衍离开。 南宫衍得到了容尘的首肯,显然的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将自己早就收拾好了的包袱都给拎了出来,直接的扶着施芸,眉飞色舞的样子,“母亲,咱们走吧。” 施芸受了大半辈子的辛苦,又和自己的儿子分开了这么多年,她本就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也知道皇宫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可怕,皇帝看着是光鲜亮丽,可是实际上的辛苦,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因而,她的儿子可以放弃皇位,和她一起离开,施芸才是那个最欣慰的人。 施芸并不知道容尘复国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南疆的皇帝不过就是一个摆设,但是,她的心愿一向简单,她所要求的,不过就是后半生的安稳顺遂。 “桑姑娘,多谢!”施芸刚走出去一步,突然的又回过身来,对着如醉,拂了拂身子。对于自己的病情,对于如醉,她是有着千万分的感激说不尽。城墙上面的事情,因为刚才如醉的笑容,她释怀了,也因此是记住了。但是自己身体的事情,她却是道不尽的感激。 这是容尘和南宫衍之间的事情,如醉不好插嘴,所以在一边一直的都是很安静,没有什么存在感,施芸的这一下子,倒是直接的让如醉吓了一跳。 但是这一次,如醉并没有和从前一样,阻止施芸的动作,而是任由着她。 因为她明白,这是施芸最后的一次给自己道谢,日后,她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若是今日不让她如愿,施芸只怕是要背负着这个感谢的情绪一辈子。 因而,如醉没有阻止。 良久,施芸才终于的起身,眉宇间,都是轻快,被自己的儿子扶着,身上穿着简单的衣物,平凡,却不失幸福。 “母亲,我们走吧。” “好。” 容尘和如醉都没有动,今日是阴天,天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月光和星光,因而,南宫衍的背影,很快的消失了,但是雄厚的声音,却是很有穿透力,“爷,告辞。” 这声音,还是和如醉初次听到的那般,沙哑,但是这一次,如醉却觉得,这样的声音,也很好听…… 第一把七十八章 皇位8 手中还残存着明晃晃的圣旨,告知着如醉眼前的这一切,发生的都是真实的,南宫衍离开了,南宫斐明日就会登基成为南疆的皇帝,至于她眼前的这个,就会是这南疆的丞相,就算不一定是当着丞相的这个位置,但是表面上,也一定的会是的。 “容尘?”如醉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容尘一句,他好像是还在出神。 “无事。”容尘的目光稍微的有些闪烁,南宫衍离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怕是现在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如醉没有继续问,倒是门外那一团白白糯糯的东西,将如醉的注意力,完全的是吸引了过去,是小白。见到小白的时候,如醉的眼神几乎都是在放光的偿。 “喵呜……”小白见到如醉,一样的是十分的激动,直接的一下子的就扑到了如醉的身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尾巴也是止不住的在左右的摇晃着。 如醉白小白闹得心情好,忍不住的就是摸上了小白的后腿,纱布什么的,似乎已经是被撤下去了,“小白,你的伤是不是已经好了?”说起来,自从她将小白给送走以后,已经是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小白了。 不过就小白的模样看来,容尘将小白照顾的很好,不仅仅是伤口已经好了许多,这身上的毛发一样的是十分的干净。 “喵呜……”小白的眼睛都开始微微的眯了起来,一副十分满足的样子,在如醉的怀中,十分的慵懒的模样撄。 “容尘,谢谢。”见着小白开心,如醉的心情一样的是很好。 “不必,在你手里,它不会有事的。”容尘冷不丁的就冒出来了一句,声音似乎是有些生气的样子,若是放在平时,如醉定然的是感觉不到的,但是现在,或许是因为如醉的心情太过于的好,因此很轻而易举的就会将这种不好的情绪给感觉出来。 “容尘,你在生气。”这句话,如醉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是,他就是在生气,但是这生气,来的实在的是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容尘的目光,直接的落到了小白的身上,眼角眉梢之间,流露出来的,就是微微的厌恶,没错,就是所谓的厌恶。从前,容尘就不是很喜欢小白,就因为小白的皮实,但是,也绝对的是达不到这种厌恶的地步的。 但是现在,容尘很明显的,就是厌恶小白,或许是因为她的关系,虽然的是厌恶,但是还是在好好的照顾着小白的。 如醉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容尘刚才说过的话,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对了,他说了一句,小白在她的手里,反正的都是不有事的。 或许是因为现在心意相通的关系,如醉一下子的就明白了容尘在生气什么了,他应该是生气,自己因为将小白和施芸送出去的事情,将自己给陷入了绝境的事情么? 将施芸送出去,这件事情是必须的,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但是这火气,没有指责,就不代表着这火气是不存在的。 从被容尘救下来以后,她和容尘之间,一直的就是相处的很融洽,或者是说两人之间是将话给说开了以后,已经是没有什么隔阂了,但是这样的温馨,却是让如醉忘却了一件事情,这一次,她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中的这件事情,容尘生气,很生气。 “生气,爷有什么好生气的?”容尘挑眉,还是笑语盈盈的样子,但却是看的如醉心里发毛。 看来,某人是气的不轻。事情现在是全部的办完了,再和她秋后算账了么? “小白,你乖一点。”如醉稍微的摸了摸怀中的小白,冲着外面,就好像容尘之前一样,“卓方,你在不在?” “夫人?”果然,卓方果然的都是无所不在,无处不在的。 如醉将怀中的小白给递给了卓方的手中,嘱咐道,“卓方,帮我照顾好小白。谢谢了。” 卓方接过小白,有些受宠若惊,“夫人真是折煞属下了,帮夫人做事,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容尘看也没看眼前的两个人,径直的迈着自己的步子朝着前面过去了。 如醉赶紧的跟了上去,看着这离开的地方,应当是他们在宫中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如醉大约的也是知道容尘的意思,这种事,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人尽皆知比较好。 之前是不知道容尘对自己的心意,或者说一直的都是有所怀疑,所以如醉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换位思考过,但是现在,显然的就是不一样了,若是换做是她的话,容尘这样一声不响的,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她也一样的会生气的。 如醉一直的就跟在容尘的后面,很快的就回去了他们住着的宫殿里面,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容尘前脚刚刚的进了屋子,如醉跟在后面,直接的就将大门给关上了。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容尘这样的人,表面上端的越是平静,这秋后算账的时候,就越是恐怖。当然,也更加的难哄好。 不过,这一次,也是她没有考虑清楚,所以这气,他生气,她也只能,哄着。 如醉嬉皮笑脸的,倒了一杯茶端到了容尘的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容,“容尘,渴不渴,要不要喝茶?”如醉将茶杯直接的搁在容尘的面前,晃了晃。 容尘没接,自顾自的拿了一本书,搁在了自己的腿上,看的很认真的样子。如醉一向的就是看起来十分的冷静理智,但是在很多的时候,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处理的不好。 或者说,一贯的就是容易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她危险,却从来的就没有想过,还有一个他。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身边,早就没有一个亲人可言,对于如醉来说,可能远远的不明白,对于他,她意味着什么。 不理她? 如醉捏着杯子,稍微的有些尴尬,默默的将杯子给放了下去,直接的坐到了床沿的边上,笑的一脸谄媚,“不喝水,那今天折腾了这么久,你一定的是累了对不对?我帮你按摩一下好了。” “……” 还是不理她。 如醉权当是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就开始给容尘按摩起来,她是医者,这人体身上大大小小的穴位自然的是不会陌生的,所以这个时候,如醉就是有些刻意的,力道不大,但是这疼痛感,估计还是不少的。 然而,一炷香之后,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酸了,面前的人,还是一样的没有反应,丝毫的反应都没有。 如醉收回手。 容尘淡定的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依旧是不理她。 如醉没辙,软了声调,“容尘,我知道这次我让你担心了,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好不好?一定的不会了。”如醉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一定的会是这个,但是这一次,她知道容尘担心,但是要是继续的来一次选择的话,她可能,还会是一样的选择。 “你还想有下次?”容尘几乎是一眼就洞察了如醉的想法,他不否认如醉的做法,但是若有下一次的话,他也知道,如醉的选择,还会是一样的,只是现在,他只是希望如醉明白,如今的她,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如醉惊觉自己是说错了话,忙不迭的摇头,“没,没有下次了。保证没有。”开玩笑,再要来一次,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幸运的活下来了。 如醉咧着嘴,“容尘,是不是不生气了?”嗯,总算是愿意搭理她了。 容尘看也没看如醉,声音都是轻飘飘的,“爷什么时候说过爷生气了?” 得,还是没消气。 如醉死死的盯着容尘的侧颜,即便的是不说话,什么动作也没有,还是好看的过分,就这颜值搁现代,估摸着就是随便上街晃荡两圈,就有大把的星探过来挖人了。 嗯,摊上这么一个高颜值的,她就算是牺牲点色相,估计,也不吃亏。 这人在气头上,她哄也哄不好,狗腿似的献殷勤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现在能够用的,估摸着也就只有她自己了。和他这样的人玩冷战的,她完全的就是招架不住。 如醉瞄了一眼,起身,将床头边的蜡烛熄灭了几根,屋内的光线,一下子的就黯淡了几分,容尘也是不由的皱眉,在这样的光线下面,他完全的没有办法看书,虽然,他本来也没有什么看书的心思。 “你做什么?”容尘皱眉,语气依旧的不是太好。 如醉直接的上手,将容尘手中的书本给抽掉了,“没干什么,这么晚了看书对眼睛不好,明日一早还要参加什么登基大典,一定会很忙的,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要休息了?”如醉一口气的就将自己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容尘的容貌,有些紧张。 “爷不困。”容尘大约的也是知道如醉现在看不清自己的样子,所以一直的绷着的脸,稍微的缓和了几分,目光盯着如醉。 不是在和他道歉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如醉搓了搓手心,咽了咽口水,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呐,你不困,可是我困了啊。” 容尘的脸色,一下子的就阴沉了几分,声音,就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样,“你现在要睡觉?”要是她敢说一句是,他保证,今夜,她绝对的不要想睡觉。 如醉现在十分的紧张,所以完全的没有注意到容尘的不对劲,稍微的挪了挪身子,朝着容尘靠近了几分,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嗯,要睡啊。” 静,死一般的安静。 容尘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从来的没有这样的感觉,能够因为一句话,就是被气的跳脚! 可是,还没有等容尘开口,如醉就像是一直八爪鱼一样的趴在了他的身上,一双冰凉的小手直接的就伸进了容尘的衣物里面,温热的气息一下子的就让如醉贪恋上了,根本就是舍不得拿出来。 “桑如醉,你在做什么?”容尘一下子的就有些咬牙切齿,方才的恼火生气在这一刻,早就是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如醉本来就是怀着不单纯的目的的,这个时候,自然的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在自己的双手伸到容尘衣服里面的时候,她还真的就是哟西额贪恋那样的温暖,忍不住的在里面动弹了起来,温温热热的气息,隔着衣物,十分的的舒服。 “啪嗒。”容尘直接的是将自己手中的书给丢到了一边,直接的将如醉的手给拿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如醉,压抑着声音,“桑如醉,你这是在玩火。” 如醉眯着眼睛,没有逃避,“唔,我是在玩火,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讨好。 容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如醉还真的是够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的软肋在什么地方,不过,既然是送上门来的,他又怎么放过? “爷什么时候生气了?” “那你……”如醉剩下的话,被容尘给统统的堵了回去。 一室旖旎…… * 翌日。 如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内心暗暗的发誓,以后,她绝对的不会再用这样的方式去哄慰面前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这绝对的是下策啊下策。 这哄完的结果,就是她身体力行的道歉。 浑身酸软,没有丝毫的力气。 容尘倒是一副餍足的模样,吃饱喝足之后的感觉,自然的是神清气爽。 “醒了?还有一个时辰,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明显的,脸上是没有昨夜的那种戾气,温良无害的笑容让如醉看的十分的想要打人。 “我能不能不去?累,不想起来。”如醉开口,她是真的不想要起来,这南疆的登基大典,本就和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也不是非要她过去的。 已经是满足了的某人,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是对如醉态度极好,完全的就是和昨晚判若两人,“当真是累了?” 笑的一脸的欠扁的表情。 如醉咬牙切齿,瞬间感觉不公平啊不公平,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是腰酸背痛浑身无力,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心里郁闷,自然的嘴上就有些口无遮拦,“不公平,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下次,让你躺下来试试。” 容尘掩饰着自己的笑意,没有笑的太过于的放肆,这个时候,稍微的逗一逗可以,但是绝对的是不能够太过分了,因为,这笑容,也就没有太过于的放肆,“看不出来,夫人还有这等癖好,若是夫人愿意,为夫自然没有异议。” 如醉的脸,一下子的涨红,等到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是说了什么,朝着容尘,丢过去了一个恶狠狠的目光,“谁是你夫人。”她好像还没有嫁给他呢,谁是他夫人。 “夫人的意思,是在责怪为夫,还没有明媒正娶?”容尘的嘴里虽然的是在开玩笑的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实际上,心里却是有了些盘算的,如醉于他,从来的就不是普通的身份,这天下,必然的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不愿意委屈了如醉。心里,有些事情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如醉撇嘴,没有说话,本来是没有什么的,但是被容尘这么的一说,心里居然的是真的就有些不太乐意了。不过,一对上容尘的目光在,这样的心思,完全的就是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和容尘比冷战,她是输的一败涂地,同样的,和容尘比谁的脸皮厚,她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爷,您起了没?”卓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从外面传了过来。 他不是不知道,爷和夫人在屋内,是在做些什么,只不过这个时候,也实在的是有些来不及了,所以也就壮着胆子出声了。不过,他已经的是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也没有刻意的将自己的呼吸给掩藏了过去,所以爷一定的是早就知道了他过来了。 爷既然的没有将他赶走,只能是说明一件事,他和夫人之间,完事儿了,不然依着爷的性子,一定会将他们这些暗中待着的人,丢的远远的。 但是,如醉听到了卓方的声音,脸色一下子的就更加的红了几分,卓方,不会是一直,一直在外面吧,那她…… “容尘,卓方是不是,一直都在外面?”如醉的表情,直接的就是要哭出来了,要真是卓方一直的在外面,她的脸一定的都是要丢完了。 容尘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些,“想什么呢,卓方是一个时辰之前过来的。” 如醉下意识的就松了口气,瞪了容尘一眼。 “容尘,今天的登基大典,是不是上去的,直接的就是南宫斐?”如醉撑着自己的身子做了起来,缓了缓,准备换衣物,她的确的是不太要想去,但是这里,毕竟的是皇宫,若是容尘过去了,她一直的留在这里,多少的是有些不太妥当,更加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如醉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害怕,纵然南宫柯的人马已经是结束了,但是这里,毕竟还是南疆的地盘。 “嗯,南宫衍已经离开。”至于圣旨,昨夜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了魏贤。所以今日在大殿上面,魏贤会直接的宣旨。 上去的是南宫斐,但是昨夜坐在龙椅上面自称为朕的人,还是南宫衍,结果这第二日,直接的就是换了一个人,这对于所有朝臣的冲击力,绝对的是不会小的。 如醉窝在床上,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因为她发现,她的衣服都被丢到了老远的地方,但是被子下面的自己,还是…… “那要是引起躁动怎么办?”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尘,身上的衣物已经的是穿好了,想必是快要出去的,她还是等着容尘出去了再说吧。 “不会,昨夜的时候,我已经派人,给朝中的几个大臣送了消息。”虽然不见得是会有几个大臣愿意相信,但是这提前的通知一下,也算是让这些人有一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在今日的大典上面,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其实对于这些人来说,南宫斐绝对的是算不上一个好皇帝的,他们这些人既然的愿意在南宫柯失败了以后跟随着南宫衍,他们的心里装着的,更多的还是家国大义,他们是相信,南宫衍会将南疆的朝堂焕然一新,会将南疆的气象格局改变。 但是,在这样的关键的时候,这当皇帝的人,突然的换了一个,还是一个稍微幼齿的少年,这对于那些老臣来说,绝对的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其实,南宫衍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的要让容尘当上宰相的原因,南宫斐绝对的没有服众的本事,但是容尘,一定会有。 南宫斐是皇帝,宰相辅政。 那些老臣纵然的是会有不少的意见,但是看在容尘的面子上,只怕是会收敛上许多,诚然,一个为君者的品性很重要,但是同样的,坐下的臣子若是栋梁之才,一样的是可以弥补君主的不足。 “嗯。”如醉应了一声,莫名的是觉得自己实在的是有些多虑了,也是,像容尘这样的人,绝对的会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考虑好的。如醉的眼睛,盯在容尘的身上看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出来他要离开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容尘,你,你还不出去?” 容尘若有所思的看了如醉一眼,目光转了几圈以后,落到了旁边的衣服上面,自然的是知道了如醉在介意一些什么,看着如醉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的就凑了上去,压低了声音,“不必害羞,爷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看过的?” 如醉瞬间的感觉自己的脸上都是热烘烘的,猛地一把的就将容尘给推开了,随手的就将手边的书给拾了起来,扔到了容尘的身上,咬牙切齿,“滚……” 第一百七十九章 皇位9 登基大典。 场面恢弘壮阔,较之昨晚的那一场宴会,更加的振奋人心,这对于南疆来说,就是意味着一次重生,是一次新的开始。 但是,场下的大臣们,显然的都不是那么的平静,倒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震惊,因为在昨夜,他们都是不约而同的收到了同样的一个消息,今日登基的人,不是南宫衍,而是,小王爷南宫斐。 抱怨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或许是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一直的到登基大典开始的时候,皇帝都没有过来。 就连姗姗来迟的容尘和如醉,都是比皇帝先行的到达的偿。 “宰相大人,您来了。”虽说是这登基大典还没有开始,但是几乎是朝堂上面的所有人,直接的就是将容尘宰相的身份给承认了,在南疆,宰相几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因而这个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些人没有了主心骨,自然的就是要请教宰相。 容尘微微的点头,算是应了一声,周遭的人见着宰相没有什么反应,不由的是有些急了撄。 “宰相大人,您可否知晓,今日这登基的是……”御史大夫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本官知道。”容尘轻轻的接了下去,没有丝毫的意外,如醉在旁边是听得一愣,差一点的没有反应过来,容尘宰相的身份,倒是他自己,接受的还挺快的。 “您既然知道,皇上如此糊涂,您怎么能不拦着点儿?”御史大夫是南疆的老臣了,自然的是有些老臣的风骨,这个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埋怨起来皇帝了。在他的眼里看来,这南疆的战事刚刚的结束,朝局还正是不稳当的时候,皇帝就这么的直接的走人了,不是糊涂是什么? 容尘大约是一早的就料到了这些人的反应,这个时候,也情愿的听着这些人抱怨着,发着牢***。 “皇上是君,本官是臣,本官如何拦得住?”反正这南宫衍已经是离开了,这些人就算是不愿意,这最后的结果也已经是改变不了了,所以容尘这个时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将这件事情的责任全部的推给了南宫衍的身上,本来,这也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您!哎……”御史大夫不由的叹了口气,虽然是不愿意,但是爷不得的不去承认,这一点,容尘说的没错,皇帝是君,他们是臣,皇上想要做什么,他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如何拦得住? “皇上若是想要退位让贤,也应当是去选择一个……”御史大夫的话说了一般,就住口了,没有继续的说下去。身为臣子这样的诽谤自己的君主,可绝对的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好行为,若是一个不留神,被自己的对手听了去,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的能力如何,御史大人还没有见过,怎能直接的否定?”容尘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这么多年以来,南宫斐在南疆的存在感,几乎为零,不要说是当一个皇帝了,就连当一个守城之主,都未必的可以成事,因而这些人担心,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说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的南疆,早就不是从前的南疆了,已经是经不起一点的波折了,这一次的战争,纵然的不是什么大规模的,但是南疆的气数,一样的是被耗费了不少。 “有本官在,御史大人不必过多的担心。”这话虽然是有些自大,但是却一样的是事实。 让容尘当宰相的建议,还是御史大夫自己提出来的,所以绝对的不可能说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他也的确的是相信容尘的能力,只是皇帝的位置,说换人就换人,到底的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如醉一直的在旁边看着,没有发言,这样的局面她是不适合说话的,有容尘自己去解决就可以了,但是,御史大夫纵然的是不同意这样的局面,还是一样的有些松动了。 皇帝来了一个先斩后奏,完全的就不给他们这些大臣任何的反对的机会,就连这登基大典都是直接的让小王爷上来了,他们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满意,最后的结果,也就只能是接受。 先帝的子嗣单薄,如今还在朝堂上面的,也就只有小王爷一个人了。除此之外,也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大人,这是皇帝的圣旨。”如醉看了容尘一眼,接受到了容尘的暗示,遂将自己手中的圣旨给递了上去,这是昨夜,南宫衍交给容尘的圣旨。 这些大人虽然的是早就已经收到了南宫衍发出的消息,但是到底的还是没有见到实实在在的圣旨,所以多少的,还是存在着少许的希冀,但是如今,当真正的圣旨下来的时候,他们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份圣旨,是从如醉的手上递出来的,容尘只是在一边看着,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是清楚了的,昨夜,皇帝就是跟着宰相和桑姑娘离开的。 “姑娘?”御史大夫并没有立刻的接过去,接了,就意味着接收。 “御史大人,您昨日既然已经承认了容尘的本事,让他当了宰相,说明您还是相信他的,皇帝在外多年,是不是真的适合当皇帝无人知晓,如今的小王爷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有容尘在一边协助,您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话,本来是应该容尘说出来的,但是现在的局势,容尘很明显的,是想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或者说,是在将来的皇帝面前,还有些地位。 若是今日他一味的阻挠的话,闹到了皇帝那里,只怕他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毕竟这以后当皇帝执掌权势的人,还是南宫斐。 御史大夫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有人给他台阶下了,他若是还想要在朝中好好的效力的话,这个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顺着这个台阶,下。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御史大夫接过如醉手上的圣旨,突然的对着门口,重重的行了个礼。 门外,一身明黄,头戴朝冠的身影突然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正是即将要登基的皇帝,南宫斐。 南宫斐一早的就已经到了金銮殿的外面,迟迟的没有进来,不过就是在等着看看,这些人最后的决定,亦或是,容尘的解决方式究竟是如何。 现在看来,这问题的解决成果,已然的是比他预料的要好的太多。 “平身。”南宫斐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对方才的事情有着过多的评判,他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意外,因而这个时候,能够做的就只是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这些大臣若是聪明的话,自然的会知道,这件事情只能够到此为止,但若是还有些不够聪明的,冥顽不灵的,这南疆的朝堂,也就自然的是没有这些人存在的必要了。 御史大夫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直了起来,目光微微的扫视了一下剩下的人,他的立场已经是很明确了,至于这些剩下的人,大多数的都是凭着他的立场来站位的。 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是不是真的愿意,这小王爷,都已经是他们的皇帝了。这是事实,改变不了。 “微臣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此起彼伏的,一声接着一声,几乎是片刻的功夫,朝堂上面的人,纷纷跪下行礼,没有丝毫的反对的声音,至此,南疆的登基大典,才算是正式开始。 * 登基大典几乎是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过程繁冗复杂,直接的是让如醉有些昏昏欲睡,承受不住。这样的大场面,她一向的都不是很喜欢参加,现在依旧是如此,好在,剩下来的事情,基本都是皇帝南宫斐自己的事情,与他们基本上就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因而,容尘直接的就是带着如醉离开了,表面上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全部的解决了,但是如醉却是很清楚的知道,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就比如现在,那些所谓的大臣,之所以愿意同意这皇位被转手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因为他是这南疆的宰相,可是实际上,他也是绝对的不可能在南疆逗留太久的时间。 所以,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如醉才算是真的问了出来。 “容尘,我们要什么时候离开?”她知道离开是必然的,就算是他同意了自己可以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但也不会是太长的时间。所以,她想要知道,方才朝堂上面的那些人,若是知道了容尘也要离开,会是怎样的后果。 “五日之后。”在这里不宜逗留太长的时间,五日,足够了。 就只有五天的时间? “那你要怎么办?难道是要在这五天以内,再找一个宰相出来顶替你的位置?”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只怕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会同意的。 “即便是我找到了,那些人,会同意南宫斐坐稳江山?”容尘倒是一点的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你既然知道,那你要怎么办?”如醉虽然一直的都很相信容尘的能力,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面,除非,再找出来一个容尘顶替着,否则是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办法的,“容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完全的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面才会同意南宫斐当这个皇帝的,要是想要这些人心甘情愿的继续在南疆坐镇,除非你再变一个你自己出来坐镇。” “不愧是爷的女人,和爷想到一块儿去了。”在外人的眼中,或许容尘十分的难以接近的模样,可是其实只有相处久了才知道,容尘这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伪君子,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言语之间就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还顺便着是让身边的人,很轻易的就感觉到了他的高兴。 “谁是你的女人!”说话能不能顾忌一下场合?如醉瞪了容尘一眼,完全的没有将容尘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容尘显然的是心情很好,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唇角的笑意掩饰不住,“爷说是就是。” “你……”如醉说不过他,决定闭嘴。 不过,翻了翻脑海,刚才他说,和他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真的是要再找出来一个他自己不成? 如醉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就变成了吃惊,“容尘,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准备了一个,你自己?”在容尘的身边待得久了,很多的事情,她也是可以猜得到的。 “自然。”若是没有准备好,他又怎么会这么放心的离开?如今已经是关键的时候了,掌握在他手中的几个国家,绝对的是不可以出任何的乱子,他必须要保证了这里的稳定,才有可能专心致志的去对付最难对付的北狄。 如醉没有继续询问,因为她发现,容尘带着她,并不是在闲逛,而是在七拐八拐的,很有目的的在朝前行进。 约莫是过了一炷香以后,容尘带着她,在一处宫殿门口停了下来,很大气的宫殿,应该的是宫中比较有地位的人居住的。 不过,外表大气,但是里面的所有地方,都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感觉,看来,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这里是?” “先太后的宫殿。”太后在这座宫殿里面住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个月,就已经是仙逝了,所以这里,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来打扫。南疆没有皇后,更加的没有太后。所以这里,宫殿精致繁华,但是却没有人居住。 如醉表示了然,这里鲜少有人过来,还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果不其然,很快的就证实了如醉的想法,宫殿的角落中,有着一座不起眼的偏殿,虽然不是十分的豪华,但是却足够的干净。 “爷,您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径直的从屋内传了过来。 如醉下意识的就看了身边的容尘一眼,确定,他没有开口说话。然后,如醉的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到了面前闭着的大门上面。 方才的声音,与其说是熟悉,不如说是震惊,因为那声音,就是和身侧的容尘,一模一样,完全的没有半分的差距。 “容尘,你刚才,有没有说话?”如醉还是有些不确定,下意识的问道。 “夫人,爷方才,没有说话。”回答如醉的不是容尘,而是屋内的人。 如醉这下子,是切切实实的,没有看见容尘开口。 “出来吧。”这一次,是容尘开口。 分明的就是两个人在说话,但是看在如醉的眼中,就好像是容尘在自己和自己说话一样,十分的奇怪,也同样的是十分的奇妙。 屋内,一身白衣,头束冠玉,身形修长,直接的是让如醉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像,真像。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如醉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锁在了身侧的人身上,就害怕自己的一个不留神,两个人若是换了位置,她就认不出来了。 “属下参加爷,夫人。”面前的“容尘”对着如醉行礼,生生的是将如醉给震惊到了。这种感觉,怎么说,看着一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突然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这种震撼的感觉,实在的是很难表达出来。 “起,起来。”如醉接收到了容尘的示意,下意识的回答道。 “是。”面前的人直接的站了起来,没有刻意的将自己和容尘的动作一致的时候,如醉下意识的就松了一口气,她承认,面前的人和容尘就是一模一样,若不是熟悉的人,绝对的是不会看出来任何的差别的。 但是就刚才起身的动作而言,如醉却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容尘的傲气和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气质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过来的,所以面前的人纵然的是和容尘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根本的就是天差地别的。 “容尘,这就是你找的替身?” “是否可以以假乱真?”如醉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震惊,取而代之的就是平静,他知道,她已经是看出来了两人的不同之处。所以,这也是容尘要将如醉带过来的最重要的原因,若是连熟悉的人一时间都很难认出来的话,就意味着,这个替身,绝对的是完美的。 他并不需要做什么很多其他的事情,只要在这里,在南疆,坐在宰相的位置上即可。 虽然两人之间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这还是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对于不熟悉容尘的人来说,两人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差别的,因为这个假的“容尘”,已经直接的是将容尘的每一动作都模仿的很到位。或者说,就是一模一样。 这绝对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看来,这个局,容尘是早就布置好了的。 “可以。外人绝对很难看出来你们的区别。”就连她,都很难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差别。 不过,如醉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更加的不可能还有着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人,这里并没有人,所以如醉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接的开口就问,“容尘,他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就连声音,应该都是刻意的模仿的。再加上,人皮面具这个东西,如醉并不陌生,这也是容尘最惯常使用的手法。 当初,自己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可不就是茯苓戴上了人皮面具,在药王谷中十二年的时间,十二年,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所以现在,显然的就是故技重施。 “如醉不是外人,将脸上的东西拿下来吧。”容尘开口吩咐道。将如醉带到这里来,原本的就没有准备将面前的人的身份瞒着如醉,所以这个时候,如醉既然的是已经问出来了,他就自然而然的是吩咐到了。 “是。夫人,属下姓卓,单名一个业字。”面前的人,很小心翼翼的将脸上的东西取了下来,还顺便的是将自己的名字也一并的告知了,早就听其他人说,爷对夫人不一般,如今一看,果然的是名不虚传,连这样重要的事情,爷都是这般毫不保留的告知,这哪怕是从前对着萧姑娘,也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情。 这边卓业的心里在乱七八糟的思考着,同样的,如醉的脑中,依旧的是乱七八糟的思考着。 “卓业?你和卓方是什么关系?”名字这么的相似,要说没有关系,她绝对的不会相信。 卓业正在将自己脸上的面具小心翼翼的撕扯下来,没有立刻的回答如醉的问题,这面具薄如蝉翼,和脸颊的契合性十分的高,但是也同样的,这想要把面具给扯下来,也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等到卓业脸上的面具全部的取了下来以后,方才如醉的问题,也算是直接的回答了。 若是说这卓业带上面具的样子是和容尘一模一样的,那么这脱下了面具的样子,就是和卓方有着七八分的神似了,面容一样,名字一样,若是这般如醉还猜不出来面前的人的身份,她可真的就是没脑子了。 “夫人,卓方是属下的胞弟。”他和卓方是双胞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的在容尘的手下办事,只不过,卓方擅武,是容尘的近卫,但是他偏偏的是和卓方完全的不一样,他擅文,自然的是精通朝堂上面的大小事宜。 过去的时候,他基本都是在暗中帮着爷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爷虽然的是现在这表面上不过一个普通的人,但是暗中的势力,和一个国家的皇帝相比,绝对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自然的就是需要有人去好好的管理,他的任务,便就是一直的留在组织里面。 这一次,爷突然的派人,将他从暗中给调了出来,然后交给他的,就是这样的一份任务。 凭借着卓业能力,想要驾驭一个宰相的职位,那绝对的就是绰绰有余,至于如何的将爷给假扮的成功,这一点,可就是直接的难倒了卓业,因而,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也就开始一直的跟在爷的身边,好好的将爷的生活,习惯给一一的记录下来,爷的大业还没有完成,所以他这个宰相,就必须的要是一直的假扮下去,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他需要好好的将爷的习惯脾性给摸得很清楚。 这是他的职责,也一样的是他的任务。 第一百八十章 皇位10 “胞弟?”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果不其然,当真的是和卓方长得神似,就连这身上给人的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卓方身上的杀气更重,至于他,身上的儒雅之气更重,这或许就是容尘为什么会选择他来假扮自己的原因。 “几可乱真。”如醉笑了笑,也算是明白了容尘带她过来的原因,的确,眼前的人,的确的就是可以以假乱真,想要瞒过这些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绝对的是足够了。 “多谢夫人。”将脸上的面具给扯了下来,卓业也就自然的是将自己的声音给恢复了到了原来自己的声音。 “老奸巨猾。”如醉对着容尘,给出了如下的四个字评价,在她看来,容尘这样的人,就是老奸巨猾,几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考虑好了,才会选择动手,否则就是绝对的不可能动手。 容尘倒是很满意如醉的这个评价,心情不由的是大好,“多谢夫人如此评价。”说完,还很好心的赏了如醉一个拥抱,完全的就是不管不顾。 如醉无奈,也就只能过过嘴瘾。 “爷。属下先行告退。”卓业始终的是低着头,没有敢抬头看着爷和夫人之间的打情骂俏,看来,卓方说的不错,爷在夫人的面前,完全的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平素里面的稳重全部的都是给丢到了天边去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够在爷的面前随便的出现,以免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因而,还没有等容尘开口,卓业就已经是十分自觉地离开了,在如醉的眼中看来,完全的就是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容尘,你是不是故意的?”如醉只觉得,在容尘这帮手下的面前,她已经是完全的没有任何的脸面可言了,统统的都被容尘给丢尽了,不给她一点的活路。 “自然没有,爷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容尘越发的喜欢逗弄如醉,看着她张牙舞爪却没有办法的样子,总是能够让他心情愉悦。 “你是什么都没说。”如醉不由的就有些咬牙切齿,他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足够的是让身边的人全部的都明白了,还用得着开口说么? “爷的属下。自然的要有几分眼力见。” “你的意思不就是,没有你的脸皮厚,知道避避嫌,躲开了。偿” “……” 和容尘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如醉偶尔的,也是能够扳回那么一两次的。 表面总是风平浪静,但是这几日,如醉却总是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所以她总是比从前,更加的对容尘形影不离。 即将到来的北狄之旅,她没有丝毫的准备,更加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南疆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几乎就是与日俱增的增加了起来。没有丝毫的减缓的意味。 * 翌日。 南疆的一切的事物,已经的是开始走上了正轨,今日是南宫斐登基以后第一次上朝,但是这一次,上朝的时候,宰相的位置上面待着的,就已经是卓业了。既然的是要做戏,就意味着,必须的要做足全套。 然而真正的如醉和容尘,早就在皇帝给卓业赐了府邸之后,住到了宰相的府中,在皇宫里面到底的还是有些不方便的,如今的南宫斐,到底的不是曾经的南宫衍,对于容尘的过去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的南宫斐,更多的就是一个傀儡皇帝,但是就算是傀儡,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的话,他一样的不会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的告知。 “爷,不好了,出事了。” 如今的如醉,最害怕听到的,莫过于这样的几个字。 不好了,出事了。这几乎就已经是成了卓方出现的口头禅了,但是这一次,如醉却是没由来的恐惧和紧张。 “爷,这是从北狄传过来的消息。”卓方这一次,都没有等容尘回答,直接的就是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给递到了容尘的手上,这消息刚刚的是从北狄的皇宫传来。 北狄的皇帝消失许久,在一月之前,突然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而且是铁腕手段,直接的是将北狄的朝局上的那些白拿俸禄的人给撤了大半。 其实,这半年多以来,北狄的朝局,一直的都是十分的神秘,几乎已经是有半年多的时间,都是北狄的几位大臣掌管北狄的大小事务,至于北狄的皇帝北禺天,表面上是说身体欠佳,在外调理身体,但是实际上,北禺天不再北狄的事情,几乎的就是人尽皆知。 皇帝不再,那些胆大包天的朝臣们,自然的就是会借着这个时间,将自己的势力迅速的扩大,一时间,北狄的局势混乱,但是却依旧的不见皇帝的踪影。 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一个月以前,皇帝北禺天突然的就回来了,更是将这段时间以来,那些胆敢胡作非为的官员们纷纷的治罪,这一举动,直接的是在北狄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百姓们更是纷纷称赞皇帝的英明,更加的为了将这些人的真面目给暴露出来,不惜自己离开皇城多日。 然而,这一切,的确的都是北禺天的计谋,若是说旁人不知晓,但是容尘,却是一定的知道的。 北禺天一直以来,都是这几个君主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他登基的时日并不是很长,不过才一年之久,更加的是在登基之后,就直接的是消失了半年之久,这段时间以内,容尘曾经不止一次的派人侵入过北狄,更是派人想要抵达北狄的皇宫,但是最后,基本上都是无功而返,北狄的皇宫里面的确的是有他的人,但是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根本的就没有一个是可以在重要的职位的官员。 在多次的无功而返以后,容尘几乎就是可以确定,北禺天的消失,不过就是一场戏,为的,不过就是要将朝中那些人给揪出来,顺便的是将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给提升,从而就可以赢得民心。 至于北狄的朝中,那些被处置的官员之中,很多人其实都是北禺天一早的就知道的,他一直的没有说,不过就是为了等待这个绝佳的好时机。 但是,北禺天消失了那么久,这个局布置了那么久,却偏偏的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若说这是巧合,放在旁人的身上,他或许的会相信,但是放在北禺天的身上,他绝对的不会相信。 见着容尘的脸色越来的越不好,如醉知道一定的是出事了,她看不见容尘手中拿着的书信上面的内容,所以也就只能够直接的询问了。 “容尘,出什么事了?” “北禺天回宫了。”容尘看着如醉,终究回去北狄的事情是躲不过去的,所以这个时候了,容尘也就没有打算继续的隐瞒下去。 “北禺天?是谁?”如醉一下子的没有反应过来。 “北狄的皇帝。”容尘将手中的书信给收了回来,满脸的沉重。 一个皇帝,回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尘将收好的书信递到了如醉的手上,示意她自己看。这北狄的局势复杂,当真的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若是说走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几乎都是他容尘占据了主导地位的话,那么这以后在北狄的日子,就是和北禺天真的较量的时候,势均力敌的较量。 如醉几乎是扫视着的看完了上面的大概,字里行间之间,可以很明显的看的出来,这个北禺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几个皇帝,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这北禺天,一定的还有其他的事情,足够的是让容尘这般的不安稳。 “如醉,你可知道,北禺天是谁?”容尘也知道如醉好奇,因而这个时候,他就率先的问了出来。 如醉的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那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席卷了全身上下,心里几乎就是有着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要去听,不要去听。 但是,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那种不安的感觉,如醉几乎就是硬着头皮问下去的,“北禺天,是谁?” “他还有一个名字,上官亦。”容尘的声音不大,但却是在如醉的心里,就如同是激起来了千层的巨浪一般。 上官亦?上官亦? 这个名字已经是太久的没有被提起来过,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了,还曾经的有这样的而一个人存在过。一个,让她莫名其妙的就讨厌着的人。 上官亦在药王谷的比赛的时候出现的突然,但是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将桑木怡都给打败了,只是在最后的关头,没有将千日醉的解药制作出来,后来,在东陵的时候,他偏生的又是成了东方浩请过来的医者,最后却还是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如醉和上官亦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那种油然而生的厌恶的感觉,如醉却是一点的都不会忘记,上官亦这样的人,太过于的危险,让人看不透,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这就是当时,如醉最直接的感觉,如今看来,她的感觉没有错,上官亦的身份是迷,当时是连容尘都没有调查的出来的人。 猛然间,如醉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容尘,你的意思是,北禺天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就是化身上官亦,在,在你的身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上官亦这人当真的是隐藏的很深,和容尘,几乎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嗯。”当初,知道了北禺天的身份的时候,他一样的是震惊,也很清楚的明白,北禺天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在东陵的时候,他之所以的出现,应该的是想要破坏他的计划,但是最后却没有成功,所以最后上官亦选择消失。 但是现在,他最后的目标必然的就是北狄,一个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的对手,在这个时候,必然的是难以对付。北狄,如今就是一个铜墙铁壁,他想要安稳的突破,必然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醉几乎就是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人,当真的是太过于的可怕,试想一年,一个是自己要对付的对手,却一直的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将其他的对手给解决了的过程,自己却一声不响的看着,这样的人,当真的是蛰伏的太深。 “现在,打算怎么办?”如醉开始有些不确定了,她总算的是明白了容尘为何会将北狄放在最后对付,若是说现在的这几个国家就是容尘的囊中之物的话,那么北狄,就是上官亦和容尘之间的争斗物。 没有人能够确定,这北狄,最后会落入谁的手中,因为在这之前,容尘都是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一方,但是这一次,几乎就是真刀实枪的争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如醉看完了,容尘直接的就是将书信给收了回来,随手的就捻成了齑粉。 的确,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爷,还有,还有一件事情。”或许这件事情,是更加的重要,但是卓方一直的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开口,这北狄皇帝的身份,开始他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在知道了以后,自然的也就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了。 容尘的脸色,顿时的就冷了几分,“说。”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手下,容尘自认为,对于自己的手下,多少的还是有些了解的,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只是卓方开口说了一句话,他几乎的就是可以确定,这接下来的消息,更加的不好。 卓凡心知这是发怒前的征兆,急忙的跪下来请罪,“请爷恕罪。” 卓方没有抬头,而是直接的将自己怀中的册子给递给了容尘,只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爷,这是北禺天专程派人送过来的。” 方才的书信是他们自己的人派人送来的,但是同一时间到达的,还有北禺天的使者,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卓方的脚下,忍不住的就生出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不想要继续的留在这里。 爷一般的不发怒,这若是发起火来,他可没有招架的住的本事。 容尘随意的翻了翻,“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心里大约的是有些数的,但是还是问了出来,“这是什么?” 卓方在心里暗暗叫苦,爷分明的就是知道的,这还要过来问他,可不就是把他朝着火坑里面推么?平日里这夫人还能帮衬一下,今日,只怕他是没有人帮衬了。 如醉好奇,下意识的就将容尘扔下去的册子给捡了起来。 册子上面条条框框的罗列的很清楚,各类的绸缎,首饰,珍珠,以及各式奇珍的数目,都标注的很清楚,足足的写了满满的一册子,如醉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手上的东西,一定的是北狄国库的账本才是,写的这么的清楚,数额如此的庞大。 不过,如醉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瞬间的就被卓方的话,给打回了原地。 “这是,这是北禺天,给,给夫人的,聘礼。”最后的两个字,卓方几乎的就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话,声音小的几乎是没有人可以听得见,但是无奈的是,这两个字的分量实在的是太大,让如醉想要忽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醉几乎的就是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样,冲着卓方,和卓方刚才的小声的说话的声音,简直的就是天差地别,“你说什么,聘礼?”她是耳朵出了问题么? 上官亦,给她下聘? 卓方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样的消息,谁来禀报,就是谁倒霉,可偏偏这样的差事,还就是落到了他的身上,想要拒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夫人震惊,他的话,还是不得的不继续的回答下去,“启禀夫人,是聘礼,您没有听错。”卓方几乎的就是认命一样的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如醉的脸色僵了僵,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卓方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相比较与夫人的歇斯底里,爷的沉默寡言,才更加的是让人受不了,头皮发麻,爷越是平静少言的时候,就是他越生气的时候,卓方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的好日子是到头了的感觉,一点的都不夸张! “爷……”但是这样的僵局,总还是要有人来打断的才行,现在,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继续的开口说话。 容尘没有任何的动作,如醉在震惊之后,也算是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这时候,自然的是感觉到了容尘的不对劲,心里,也是下意识的颤了颤。 “聘礼,北禺天是皇帝,如此大的聘礼,是要明媒正娶?”容尘的话中,分明的就是没有半点的责怪的意味,但是如醉却是深深的听出来了生气的前兆。 不怒而威。 容尘现在的状态,就是将这四个字给发挥到了极致。 卓凡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但是又没有办法不继续的回答容尘,这个时候,但凡的他要是想要躲开的话,这最后的结果,绝对的只会是更加的糟糕,绝对的是如此。 “回爷,北狄使者,说是,说这是他们的皇帝,给他们的皇后下聘。”卓方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闭了闭眼睛,今日在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是做好了,被爷惩罚的准备了。 摊上了这样的差事,他也是倒霉。 皇后?! 如醉的脑子,瞬间的就有些懵。下聘,还是皇后? 上官亦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当初那种对上官亦极度的抵触的感觉,在这一刻,被无限制的放大,紧接着就是充斥了自己整个脑海。 北禺天接手北狄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府中压根就没有自己的正妃,后来朝中的老臣想要皇帝纳妃子,充盈后宫的时候,北禺天却是直接的消失了,因而这件事情就这么的被搁置了下来,因而,这北狄的皇后之位,的确的还是空闲着的。 “皇后?”容尘的唇角,浮现出了一个让人看不真切的笑容,如醉在一边,就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她纵然的是和容尘在一起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实际上,容尘发火的样子,她是真的没有见到过几次,或者说,这种分明的就是有很大的火气,但是某个人就是不愿意发出来的感觉,更加的是让人发怵。 “回爷,是,是的。”卓方抬手,将自己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忍不住的擦拭了过去,不由的就是有些心惊胆战。说话都不是敢大声,他跟了爷这么多年,要说对爷的了解,可算是没有人可以比的上他,但是现在,他居然的是一点的都看不透,爷到底的是在想着些什么,按照他的想象,爷应该的是大发雷霆才对,就算是生气的时候很平静,但是也绝对的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完全的是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北禺天对如醉,当真是情深意重。北狄的大臣,竟然也同意,他们的皇帝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当皇后?”容尘说话的口气,完全的就好像是平时的时候在聊天一样的轻松简单,但是问出来的话,卓方分明的就是不想要回答,但是又不得的不去回答。 卓方深深的呼了口气,尽量的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据说,据说是不同意的,但是皇帝一意孤行,北狄的大臣,在宫外为了让皇帝收回旨意,据说是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有些撑不住的老臣都晕了过去,皇帝直接的是将那些晕过去的臣子给撤了官职,逐了出去。”这一来二去的,就是那些实在的不愿意的臣子,也没有人再敢去反对皇帝的决定,就是这其他的决定,也没有人敢有反对的声音。 北禺天的法子太过于的直接,这样的铁血手段,直接的是将北狄上下,所有的人只听皇帝的命令,再没有任何的有私心的人,胆敢在北狄有什么小动作。 “这么说来,如醉这皇后,是当定了的?”容尘将如醉手上的册子给收了回去,搁在了自己的手中,慢慢的把玩着,转来转去的,看的让人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 如醉看了眼地上的卓方,递过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容尘这样的捉摸不透的性子,这一次,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的是在想些什么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北狄1 卓方看着如醉的目光,就快要哭出来了一样,看的如醉实在的是有些不忍心了,忍不住的就凑到了容尘的跟前,“容尘,你是不是,在生气?”心里,更是将上官亦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容尘挑眉看了如醉一眼,然后目光直接的是越过了如醉,落到了一边的卓方的身上,“卓方,你先下去。将北狄的使者,好好的招待。” 卓方听到了这句话,身子直接的就是软了下来,差一点的没有站的起来,然后迅速的反应过来了以后,朝着容尘重重的行礼,几乎就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属下,属下遵命。”卓方的声音,还老远的传了过来。爷既然说是好好的招待,他必然的是会去好好的招待的,要是不好好的招待,爷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的轻易的放过他了。 如醉看了眼卓方离开的背影,然后,瞬间的就感觉到了,身边的这座大神,身上轻轻浅浅的,慢悠悠的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如醉是深深的感觉到了杀意,没有错,就是杀意。 如醉下意识的就坐了下来,她就是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了。 纵然的是知道,容尘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但是这一次,显然的是和从前都不太一样,至少的在从前,容尘是绝对的不会将这满身的杀意,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最起码在她的面前,容尘还是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那些需要手上染血的事情,从来的都是有人去替他做的。 “容尘,我……”如醉有些讨好似的圈住了容尘的胳膊,心里已经是忍无可忍的地步,分明的,这件事情,她也是受害者,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下了聘礼,这到头来,还要她去哄慰自己喜欢的人,这都是什么事? 上官亦! 若是说过去的如醉是对上官亦有着莫名的厌恶的话,那么现在,如醉就是对这个人,恨之入骨! 容尘只是淡淡的看了如醉一眼,然后将自己的胳膊给抽了出来,顺带着是将方才的那本小册子给打开,放在了如醉的面前,上面罗列着的,价值连城的物品,如今在如醉的眼里,统统的变成了上官亦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庞。 “这些,可是北狄的大部分财产,北禺天当真的是下了大手笔。”容尘说话的感觉,阴阳怪气的,听得如醉整个人的感觉都不是很好偿。 “我,这聘礼,也不是我让他下的。”如醉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些委屈,这件事情,分明的她也是受害者好么?容尘生气,她可以理解,所以她才会愿意耐着性子去哄他,但是同样的,对于容尘这样的阴阳怪气的指责,她也是不愿意去承受,分明的就是与她无关的事情,她为什么的要去承受?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微微的皱眉,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指责如醉是不应该的,但是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当初在药王谷,在东陵的时候,上官亦就已经的是对如醉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兴趣,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像现在这样放在心上过,但是现在,很显然的已经是不一样了。 他忌惮,他生气,他更加的是不愿意有任何人,当着他的面前,这般明目张胆的觊觎他的女人。 “若是你让他下聘的,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容尘的口气稍微的软了几分,但还是一样的不太好听,的确,他知道这件事情如醉也是受害者,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生气,想要发火,但是偏偏的,这上官亦远在北狄,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如醉一个人。 “容尘,你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如醉本就是心情有些不好,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下了聘礼,心情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去哄容尘,结果还被他这么冷嘲热讽了一番,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对上官亦的态度,和他一样,她也是很讨厌上官亦的好么? 如醉也是有脾气的,这个时候,委屈,生气,所有的负面的情绪一下子的全部的爆发了出来,在容尘的面前,也就有些不管不顾了起来。 容尘的脸色瞬间的变得很难看。 如醉的心里害怕,但是嘴上依旧还是有些不依不饶,“容尘,你这不是在无理取闹是什么,我知道,你看到有人给我下聘,你生气,你火大,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的无理取闹,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要找不到人发火就给我摆脸子!”如醉的声音也不小,完全的就是再给自己壮胆,但是说着说着,本来是没有那么生气的,现在反而是真的很生气。 “咚。”一声闷响,直接的就从门外传了过来。 门外,是容尘的那些暗卫,本来就是和往常一样,不过就是守在门外,可是奈何夫人的声音太大,让他们想要假装听不见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多年以来,不要说是在爷生气的时候继续的火上浇油了,就是在爷心情好的时候,也断然的是不会有人敢这么的和爷说话,今天的这个情况,很明显的就是爷在生气,很生气的那种,只不过,夫人不但的是没有哄慰爷,还,还和爷吵了起来。 他们一激动,然后,就不小心的,从房梁上面掉下来了。 “嗖——”几颗很小的石子瞬间的击中了他们的腿关节处,一阵剧痛一下子的就席卷了过来,几个暗卫不由的咬牙,对着容尘的方向,“爷,属下知罪。” 爷若是真的用了全力,估摸着就刚才的那一下,他们的腿,基本上就是废了。 爷和夫人在吵架,他们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的确的就是在,找死。 “滚。”容尘现在就是一座随时都蓄势待发的火山,生人勿进的感觉。 几个暗卫瞬间的就没了影子,这个时候,听到了这个字,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一样。 如醉在一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刚才容尘的出手,完全的就没有避开她,容尘的武功从来的没有在她的面前显露出来过,但是刚才,切切实实的露了一手,如醉有种感觉,那个小石子要真的是打在了她的腿上,她的腿一定的就是废了。 这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容尘,你这是在干什么?威胁么?”如醉皱眉,她现在心情不爽,自然的说话也不会太客气,很多话几乎的就是没有过脑子,直接的就说了出来。 “桑如醉,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容尘也算是被如醉给气到了,他生气,他为什么生气,她难道还不明白么? “对,我没有长脑子,你长了。”如醉愤然,不过心里的火气,倒是消下去了不少,能把容尘气成这样,她也算是本事。不过,能够把火气给发泄出来,就是好了,免得总是在这里,憋着,不发出来,就只会那么的阴阳怪气的对着她,更加的是让她难受。 如醉一把的就将容尘一直的放在桌子上的册子给抢了过来,搁到了自己的怀中。这东西看的让人生气,还是不要继续的看见好了。 看着如醉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容尘只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团怒火慢慢的就消散了一样,他承认,他刚才的确的是非常的生气,但是生气之余,又没有可以发泄的地方,倒是如醉,故意的激她,反而的是将他的那些火气给泄了出来,心里反倒的是畅快了许多。 眼见着容尘的脸色是好了许多,如醉下意识的就扯了扯嘴角,掩饰住了自己的笑意,的确,她就是故意的。 “容尘,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如醉有些讨好似的贴了上去,她会生气,也会和容尘吵架,但是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一样的也懂。 还是板着脸,不过明显的身上的戾气,已然的是少了很多。 “既然你不生气了,现在要不要来给我讨论一下正事?”如醉开口,在容尘的面前坐了下来。的确,这聘礼来的突然,也来得太过于的诡异了,所以她知道,也很清楚的明白,这上官亦在这个时候和她下聘,绝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谁说爷不生气了?”容尘挑眉,看着如醉,他的脸上写了他不生气了么?如醉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着,还在他之前下了聘礼,更是闹得人人皆知,他怎可能不生气? 上官亦这一招,当真的是抓住了他的软肋,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容尘,你是不是今天一定的要和我耗到底了?”如醉气结,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现在事情显然的已经是发生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面对,还能怎么办? 她可绝对的不会相信,上官亦给自己下聘,是真心的想让自己当他的什么皇后。 见如醉真的是有些生气了,容尘也就将自己的性子给收敛了几分。 “上官亦到底为什么要给我下聘?”如醉见容尘不再和她闹了,索性的就自己问了出来。 下聘,这最终的目的,绝对的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容尘。这一点,如醉在冷静下来以后,就绝对的可以肯定。 容尘刚刚的准备开口,就直接的被如醉给接下了话茬,“容尘,你给我好好的回答,不要再和我说些有的没的。”她要听的是实话,不是继续的那些指责她的话语。 “为了让我在世人的眼前现身。”的确,这才是上官亦的最终目的。 现身?如醉莫名的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在东陵,西秦,南疆的时候,容尘进入了这些国家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是秘密的进入的,或者说,是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容尘的存在,因而在这些国家之中,他可以游刃有余的有所行动。 但是,上官亦既然的是早就洞悉了容尘的目的,自然的就不会让容尘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进入北狄,或者说,就算的是不能够阻止容尘进入北狄,也要将容尘曝光在天下人的面前,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容尘的存在,一旦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的话,他所有的行动,就必然的是会受到限制,也就是意味着,他所有的行动,都会有人看着。 这样以来,容尘想要无声无息的拿下北狄,基本上就是困难无比,更何况,容尘在北狄的眼线,远远的不及这其余的几个国家。 上官亦更加的是一早的就清楚,容尘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一定的会有所防范。 但是在这之前,如何的将容尘给暴露在天下人的面前,上官亦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足矣让如醉被天下人给记住,或者说,现在在北狄,如醉的名字,就是等同于红颜祸水,这样的一个人物,自然的是会有很多的关注点。 因为如醉,朝堂上基本上有一半的大臣都被上官亦给惩处了,纵然那些人本就是上官亦想要惩处的人,但是百姓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自然的以为皇帝是被蒙住了眼睛。 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若是一个好一些的名声,或许如醉的名声绝对的不会传的这样的迅速,但是一旦的冠上了红颜祸水的名号,如醉还没有进入北狄,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如醉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生生的就感觉到了,自己几乎就是陷入了一个十分的尴尬的境地,或者说,是直接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如醉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十分的害怕。 “容尘,上官亦是为了让你被众人皆知,但是为什么要拉上我?”如醉的声音都是在颤抖了,因为上官亦的狠心。心里分明的就是知道原因,但是这个时候,就是不太的愿意去承认。 不得的不说,上官亦的确的是狠心,为了将容尘给拉下水,不惜的是赔上了如醉,更加的原因,是将他自己也给赔了上去,纵然的在表面上没有人敢说,但是暗中,必然的是会有着许多的人指责皇帝,昏庸无道。因为一个女子将朝中的大臣都给惩罚了的人,不是昏庸无道又是什么?一个对自己的名声都是可以下得去手的人,如醉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上官亦干不出来的。 “一旦涉及到你,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容尘很自然的就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或许在容尘自己感觉是没有什么,但是这句话,在如醉的心里,却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一旦的涉及到了她,容尘必然的就不会袖手旁观,凭借容尘的性子,一旦的看到如醉是被上官亦下了聘礼,容尘必然的是不会允许将来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被天下人诟病。 所以这聘礼的事情一出,容尘一定的会出来辟谣,同样的,容尘不得的不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 这一招,几乎的就是要让容尘完全的没有第二个选择的余地,绝对的是没有! “容尘……”如醉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心里害怕,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上官亦这一下子,是直接的将她给推到了风口浪尖,被众人讨伐。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是,到底的应该怎么办?如醉很清楚容尘的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今却是因为她,要将容尘在众人的眼前现身,这…… 北狄的情况,本就已经是十分的艰难了,若还是因为她将容尘给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容尘…… “容尘,你能不能,不要去,否认这件事情。”如醉试探性的说道,声音却是越来的越低,她的本意不过就是想让容尘冷静一些,不要因为为了辟谣,将他自己给暴露出去,但是,她的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还是一样的明白,容尘是绝对的不会答应的,因而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就低了下去。几乎是听不见的声音。 但是如醉知道,容尘一定的还是听见了。 果不其然,容尘周遭的戾气,慢慢的就浮现了出来,是相比较刚才,更加恐怖的戾气,就连如醉,都忍不住的有些害怕。 “桑如醉,你再说一遍。”容尘的声音很慢,几乎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 但是,容尘说话的声音虽然的是很慢,但是却是有绝对的威慑力。 如醉闭嘴,她绝对的没有胆子再说一遍,下意识的摇头,不敢继续的开口,“没,当我没说。”如醉很没有骨气的开口了,她不是不知道,容尘绝对的是不会同意的。 只是,就只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刚才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对于容尘的意义,刚才的话,对于容尘来说,就是下策,绝对的下下策。 上官亦也必然的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自然的就是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他们。 这分明的就是一场局,一场专门的针对着他的局,而且容尘和她,分明的知道这是一场局,还是不得的不跳进去。 “桑如醉,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复国的事,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容尘的口气,绝对的是算不上太好。如醉绝对的就是听出来了。 方才,容尘虽然的也是生气,也会和她吵架,但是那种生气和现在的生气,完全的就不是同样的一个等级,更加的不是同一个档次,如醉知道,这一次,容尘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 若是说刚才的事情还有些迁怒的意味在里面的话,那么现在,就绝对的是在生她的气了。 “我知道。”如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了眼面前的册子,上面满满的都是金银器物,可是在这个时候的如醉看来,却是那么的扎眼。 “容尘,我们可不可以将聘礼给退回去?”如醉皱眉,她实在的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将容尘给拉进来,更加的不愿意因为自己,让容尘被天下人所诟病。容尘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被人说道,她也是一样的心思。 所以,这个聘礼,她不能收,更加的不能够留下来。 如醉下意识的靠近了容尘几分,将自己的身子,朝着容尘贴近了几下,用着自己的行动,在为她刚才的那些胡言乱语道歉。 容尘也知道如醉不过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一些馊主意,他纵然的是生气,但是也不是没有原则的生气,“自然的不行。”但是,这些聘礼,一样的是退不回去也是真的。 且不说现在退不退回去已经的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区别了,就是这聘礼的规格,上官亦也明确的是说了,他就是下聘给他将来的皇后,这聘礼,就是用皇帝的身份下达的。 说白了,这就是和皇帝的圣旨一样,无论你是不是愿意,都容不得你反悔。 皇帝是天子,天子的话,就是圣旨,更加的不要说是这迎娶皇后这样的事情。 如醉也是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眉头几乎就是皱的死死的。很是苦恼,“那现在,怎么办?”这句话,如醉今日已经的是问了好几遍了,她能够想到的主意,几乎的都是被容尘给否决了,没有一点的办法,难不成,她还真的是要穿上那凤冠霞帔嫁给上官亦不成? 不行,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嫁给上官亦。 “我自有办法。”既然上官亦已经的出手了,那么他自然的也不会退缩,和上官亦之间的战争,还没有到北狄,俨然的就开始了。而且,上官亦不偏不倚的,偏偏的就是在南宫斐登基以后的第二天将聘礼给送过来,无非的就是在告诉他,这南疆的一切,他也已然的是知晓了。 这南疆,已经是他容尘的天下了,所以他才会将这聘礼,直接的送了过来,他也是料定了,容尘不会这么轻易的退回聘礼,更加的不会这么轻易的收下。 上官亦的本事就算是再大,这里,毕竟的还是南疆的地盘,如果是南疆的皇帝手握大权的话,上官亦尚且还不敢的这么放肆,要是真的是挑起了这国与国之前的战争,对于他北狄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上官亦很聪明的选择了在容尘掌握了局势以后,再将这聘礼给送了过来。 “你有什么办法就在我的面前说,不要将我一个人的蒙在鼓里。”如醉知道,容尘这样的人,一定的会解决好了再过来告诉她,但是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她喜欢的,她要的,是陪在容尘的身边,一起去解决事情。 第一百八十二章 北狄2 “容尘,这一次,这件事情也和我有关,你若是不告诉我的话,不一定是好事,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是被牵扯了进来了,已经躲不过去了,所以你不要继续的想着瞒着我。”如醉的眼神很坚定,死死的盯住了容尘。 容尘的眼角,终于的是染上了几分笑意,不再是和刚才一样的恐怖的感觉。 “别担心,这一次不会瞒着你,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你。” “你说真的?”如醉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这南疆的事情,她真的是有些阴影了,就比如说是萧婉,从始至终的,容尘从来的就没有告诉她关于任何的萧婉的事情,她想要询问都没有办法,所以最后才会闹到了那样的下场,好在这最后,还算是没有让事情继续的恶化下去偿。 “自然。”萧婉的事情,不仅仅是她害怕,就是他,也是一样的胆战心惊,更加的是有些后怕,若是如醉早些的知道这些所有的事情,只怕她最后就不会陷入那些危险的境地之中。 “沈安,进来。”容尘说到做到,立刻的就将自己的手下给喊了过来,也没有避开如醉。 如醉欣慰的笑笑,他说会让她知道这所有的事情,就一定的是会让她知道的,这一点,她相信容尘是不会食言的。 “爷,有什么吩咐?”在卓方出去不久之后,沈安就过来了,卓方还算是十分的了解容尘,就算是爷非常的生气,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一定的也是需要人去办事的,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是需要人撄。 但是明显的,爷并不是很想要见到他卓方,因而卓方在离开之后,就让沈安过来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若是说卓方十分的了解容尘,这容尘,也一样的是了解卓方,这屋外的人,他还没有见到,就已经知道是是谁了。 “湘荷在什么地方?”容尘直接的开口,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爷要见她?属下这就将她找回来。”沈安领命而去。 “湘荷又是谁?”如醉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她算是发现了,在容尘的身边,总是隔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比如说是刚才,那些从门口掉下来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还比如说,容尘嘴里的这个湘荷,她还是一样的不认识。 不过,这区别就在于,方才的那些人,都是男子,而这个湘荷,如醉可以确定,定然的是个女子。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莫名的心情上扬了几分,方才见到那些聘礼的时候的郁闷的感觉瞬间的就消失了几分,“是与茯苓一样的身份。”是他身边的暗卫。 他培养暗卫,除了男子以外,还有几名女子,不多,但却都是他手下的精英。 毕竟,他很清楚,很多的时候,有着很多的事情,是男子无法做的到的,就比如说是假扮如醉的母亲,必须要是女子才可以,因而,容尘的手中,就有着不少的像茯苓那样的女子。 “既然是你的暗卫,你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么?为什么还要去找?”刚才她要是没有听错的话,沈安的确的就是说了,去找这个词语。 “如醉,暗卫不是吃闲饭的。”偶尔的,如醉有着这些的小迷糊,容尘竟然的是觉得十分的可爱。 虽说是暗卫,但是一般的除了他身边保护着的这些人,大部分的暗卫,都是有着自己的任务的,所以一旦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自有他们联系的方式,但是平时的时候,一定的不会闲着都待在他的身边。 这一次出来,女子的暗卫本就不多,带出来的就更加的是少之又少,还要和如醉的身形差不多的女子,除了湘荷,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 “那你突然的把她找来做什么?”如醉还是不太明白,这容尘的暗卫,和自己的聘礼,能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爷,属下参见爷,夫人。”如醉的话音刚落,一个清秀的女子就已经的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是一身黑衣,但是绝对的是掩饰不住那种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 “你是湘荷?”如醉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的身份,不过也是一样的,不得的不佩服沈安的速度,说是要去找,这湘荷一定的是在外做事,但是可以这么迅速的找到人,这湘荷还这么快的就过来了,这速度,简直…… “回夫人,奴婢是湘荷。”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你将她找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醉开始不明白容尘的意思了。 “从今日起,你就是桑沁,字如醉。”容尘淡漠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说什么?” “是,属下遵命。” 如醉的声音和湘荷的声音,几乎就是同时的响了起来。湘荷几乎是连问一句都没有,直接的就将容尘的命令给接了下来,这就是她当了这么多年的暗卫,培养出来的本能。无论是主子的吩咐有多么的奇怪,多么的危险,他们要做的,就只是服从,只是执行,连一句为什么都不需要问。 反倒是如醉,惊讶的,倒是她,“容尘,你这是什么意思?”如醉的心里,已经的是开始有数了,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敢确定,她非要的是听容尘说出来,才敢确定。 “上官亦这一次,是势在必得,所以,你不得不嫁。”这是当前的局势,他看的很清楚,正是因为看的清楚,所以才没有办法去推脱。也没有办法去避开。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替如醉出嫁。 “所以,你就找了一个人替我嫁人?”她知道湘荷是容尘的暗卫,是他的手下,但是这手下,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要是因为容尘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一辈子都给定下来了,这样是不是太过于的残忍了一些?她的事情,若是必须的要搭上别人的一生来解决,那么这件事情,她宁愿的是自己过去解决。 “容尘,我不同意,我不能让其他人代我去承受一些她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如醉正色到。 倒是地上的湘荷,本来一直的是低着头的,此刻听了如醉的话,倒是抬头看了如醉一眼。其实对于她来说,这样的事情,充其量的就是一次任务,而且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早就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这却是第一次的,有人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纵然的是她根本的不需要,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感动。 “夫人,您不用介怀,这不过是属下的任务。”湘荷微微的有些动容,忍不住的开口道,夫人是好心,她知道,所以也很感激,但是很多的时候,这是她的任务,所以她必须的要去完成。 容尘不是不清楚如醉的性子,所以这个时候,对于如醉的开口请求,也是一样的猜到了,之所以故意的当着如醉的面讲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这些手下,能够对如醉有真心的感激。 如果仅仅的是因为她是夫人,抱着这样的心态和目的去保护如醉的话,难保的不会出事,但是,若是一旦的让这些人的心里有了感动或者是感激,那如醉的安全,将会大大的提高。 这一次去北狄,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更是不敢保证自己可以随时随地的陪在如醉的身边,到时候,她的身边,最多的,还是这些暗卫。 “你放心,不是真的嫁过去。”见局势差不多了,容尘才终于的开口,安抚着如醉。 “什么叫做不是真的嫁过去?”如醉倒不是很明白了。 “上官亦这么做,无非的就是想要将我引出来。他要娶的人叫桑如醉,但是真的见过桑如醉的又能有几个人?到时候湘荷过去了,湘荷就是桑如醉,他上官亦不想娶也不得不娶。这么多年,在北狄的皇宫,我并没有足够的人手,这一次,刚好也是一个机会。”若是放在平时,容尘绝对的是不会这么耐着性子的解释的,但是今日不同,若是如醉的心里有愧疚,这场局,只怕的是会坏事。 “所以你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北狄安插你自己的人?”如醉明白了容尘的意思,也不得的不承认,这的确的是一个好方法,也同样的是一个好机会。 这是上官亦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要明媒正娶皇后,到时候这皇后过去了,他就算是知道这是容尘的人,也必须的要将这人带回皇宫不可。 既然上官亦这么的耐不住性子的出手了,那他容尘,自然的不会放过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现在,还同不同意?”容尘看着如醉的面容,忍不住的就有些心动,他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可是面对着如醉的时候,总是有些心猿意马,控制不住的感觉。 尤其的是看到了桌子上还放着那本,碍眼的,聘礼的册子! “我还能说不同意?”如醉挣脱了容尘的怀抱,将地上的湘荷给扶了起来,身形的确的是和她差不多的。 湘荷没有想到如醉会来这么一出,愣了好一会儿以后,才终于的是反应了过来,赶忙的跪下给如醉行礼,“夫人,您真的是折煞属下了。”她怎么能让夫人来扶她? 这要是爷…… 湘荷悄悄的看了容尘一眼,生怕爷一个生气,就将自己给打发了出去。 不过,破天荒的,湘荷居然的是看到了自家的爷,面对着夫人,眼眸中都是宠溺的笑容,湘荷不由的惊了惊,赶紧的是将自己的视线给收了回来。 这容尘的人,怎么都是一样的死脑筋?如醉看着又跪下去的湘荷,有些无奈,不过也没有敢继续的将湘荷给扶起来,她几乎的是可以确定,要是她再将湘荷给扶起来的话,湘荷跪下去的动作,绝对的会更大! “容尘,你是不是又要给湘荷贴上那个什么人皮面具,然后让她变成我?”如醉能够想到的,似乎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主意了,不过也是,这样的主意,方便还好用。 “你当人皮面具是很寻常的东西?”容尘看着如醉,有些无奈。所谓的上好的人皮面具,都是切实的人脸制作而成的,一张就已经很难得,更何况还要按照一个人的样子,将面具给做出来,这绝非的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更加的不是什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如醉哑然,突然的想到了人皮面具的来源,有好多都是…… 纵然是如醉见多了生老病死的人,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她虽然的是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的人,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感觉瘆的慌,头皮有些发麻,“那你不用那个东西,湘荷要怎么办?”她还是将这话题给收回来吧,她感觉,她下一次,已经是没有办法好好的正视人皮面具这个东西了。 “她不过是用着你的名字嫁过去,不需要用你的容貌。”他要做的,本就是不愿意让如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若是这一次,她真的穿上了凤冠霞帔,那么下一次,他想要让如醉当上皇后的时候,一定会被天下人诟病今日的事情。 就算是湘荷嫁过去,若是顶着的是她的容貌,依旧的是会被所有人诟病,他绝对的不会允许,有任何的一个人,肆意的诋毁如醉。所以这一次,湘荷不需要顶着如醉的面容。 “不需要,可是,上官亦是见过我的。”如醉有些不明白。 “但是天下人并没有见过你。” 他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叫做桑如醉的人嫁过去,至于是不是真的如醉,天下又有谁知道? “老奸巨猾。”如醉笑嘻嘻道。这一次,她可绝对的是夸奖,不是讽刺。 “爷,属下告退。”大约是看出来了爷和夫人之间的小动作,湘荷很清楚,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这么不识趣的待在这里比较好。再说了,这次的任务,可不比从前,她知道这次是对付北狄,也是爷这么多年以来,最后的一站。 爷隐忍了这么多年,这前凉的天下,眼看着就要夺回来了,这一次,说什么,都是不容许有任何的失败的,不仅仅是不允许失败,更加的是不允许有任何的一个人,拖了后腿。 “容尘,你的这些手下,真有眼力见。”如醉见着这又出去了一个,由衷的感叹道。 湘荷不愧的是容尘身边的暗卫,刚才离开的时候,还顺手的是将桌子上面的聘礼册子给带走了,这小册子,她和容尘一看见就生气,拿走了也好。 “是你太愚蠢。”容尘心情好,也是难得的和如醉开始玩笑几句,倒不是真的是因为他的手下都很有眼力见,说白了,是如醉自己,太没有眼力见了一点。 “你……”如醉撇嘴,心情好,决定不和容尘计较。 “那现在是不是很快的就要启程离开了?”如醉突然的想到,原来还打算着是要在南疆多逗留几日,好好的休息几日的,现在看来,应该的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上官亦这聘礼一出来,完全的就是在逼着他们,立刻的动身离开,几乎是一日都不能耽搁,甚至于,上官亦都将迎亲的队伍给带到了南疆这里来。如此的急切,就是不想要给如容尘反应的时间,更加的不会给容尘任何的考虑对策的机会。 “明日就要离开。” “明日?”如醉有些恍恍惚惚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甚至于是有些招架不住,或者说,来到这里不过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如醉几乎就是将自己前世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统统的经历了一边,太多,转变也是太多。 “爷,北狄的使者,过来了。”沈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走了一个卓方,又过来了一个沈安。 如醉的心里有些烦躁,几乎就是不给她一点缓和的时间,她很累,都已经是要精疲力尽了,她也知道,容尘会比她更累,但是显然的眼前的状况,根本就是不容许她是有一刻的停留,一刻都不行。 “进来。” 这北狄的使者,一进来,就看见了窝在容尘怀中的如醉,脸色瞬间的是变了几分,他知道这面前的女子就是他们未来的皇后,但是眼前的样子,却绝对的不应该是一个皇后应该有的样子。 成功的是看到了使臣变了脸色,如醉的心里顿时的就是顺畅了几分,容尘也是明白如醉的意思,这个时候自然的没有将如醉给推开。 “这位可是桑姑娘?”使臣虽然的是脸色难看,但是到底的也还是没有当着面发作,他到底的是代表着北狄过来的,身上自然的是有着北狄使臣的气节,这个时候更加的是不好随意的发作。 “是。”如醉倒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没有什么过多的隐瞒,这既然的是北狄的使臣,也就是直接的意味着,他一定的是见过自己的,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桑姑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份?”使臣的脸色是绝对的难看。当初皇帝执意的要迎娶一个外族的女子为皇后的时候,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朝臣中赞同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皇后的举止放荡,的确的是不配当一国的皇后。 他原本着过来,就是想要通知皇后明日一早就启程的事情,这样的小事其实是轮不到他亲自的过来说一声的,但是为了尊重,他还是决定自己走一趟,但是显然的,现在的局面,完全的就是在打他的脸。 使臣只是知道如醉的身份,并不知道身侧的容尘是谁,只当他是一个无名小卒。因而这胸腔的怒火,更甚。皇上如此重视的一个女子,居然在外面公然的让皇帝难堪,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让他不怒? “当然知道。”这使臣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如醉看在眼里,只是觉得十分的可笑。这人在生气什么,是不是在生气,自己已经是北狄的皇后了,却还在这里给他们的皇帝难看? 可是,这什么所谓的皇后的身份,有人征求过她的意见?有人问过她是不是同意么?就因为上官亦下聘了,就因为上官亦说,自己是他的皇后了,自己就要开始为他守身? 当真是可笑之极。 “您是我北狄的皇后,怎能,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这等……”使臣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的,手指指着如醉,话都没有能够说的完整。 如醉咧嘴一笑,将容尘给慢慢的推开了一些,自己坐直了身子,不再腻着容尘。 使臣的脸色稍微的是缓和了一些,看着如醉的动作,还以为是听到了自己的话,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于的放肆了一些。好在,还有些知错的表现,使臣的心里,稍微的是好过了一些。 如醉就这么的盯着使臣的脸色在看,良久的没有说话,等到看到这使臣的脸色是缓和下来了以后,一字一句,直接的是敲在了使臣的脑中,“大人的意思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有伤风化,对不对?” 如醉很好心的问道,眼睛里面清澈无比,十分的无辜,看不出来半分的有陷阱的意味。 使臣就好像是被带到沟里面一样,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是。”他总觉得这皇后的话里有什么陷阱,但是一时间又捉摸不出来什么。 如醉咧嘴一笑,纯良无害,“那就依大人所言,这种没有什么脸面的事情,我和容尘,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去做。”这话如醉是说的大言不惭,但是在容尘的耳中,却是比任何的情话,都要来的好听。 “你,你,你……”使臣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要,还要去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事? “桑姑娘,记住您的身份!”使臣的口气硬了几分。 如醉继续的是将自己的无赖耍到底,“我的身份?我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就是容尘的夫人。”如醉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她是容尘的夫人,一直的都是,从来的不是什么上官亦的皇后。 使臣的眼睛瞪得老大,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老半天的没有说出话来,纵然的是平日里如何的巧舌如簧,这个时候,也是完全的哑口无言。 “这什么所谓的聘礼。我桑如醉,从来的都不稀罕,我也从来的没有答应过,要当你们北狄的皇后!”如醉的口气很硬,她从来的都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随便的让别人给搓揉捏扁。 “姑娘,违背圣旨的下场,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受的住的。”既然好说不行,那就开始威逼了,在使臣的眼中,如醉身边的容尘,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势力的人,所以一定的会惧怕违抗皇帝的命令。 “是么?那我就等着,这下场,我到底受不受得住。”嚣张,霸气,这个时候的如醉,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容尘看在眼中,嘴角的笑容,都快要兜不住的样子。 “来人,送客!”容尘淡淡的开口,直接的是让人将这个使臣给请了出去,他现在的好心情,可绝对的不允许被这样一个煞风景的人给破坏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北狄3 翌日,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在南疆算是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是如醉如何的不愿意,这聘礼,她都是被迫的收下了。她和容尘在南疆逗留的时间,也不得的不被迫中止了。 “夫人,这是爷让属下给您送来的衣物。”一早起来的时候,如醉并没有见到容尘的身影,反倒是卓方直接的过来了,如今他们是住在宰相府里面,这卓业假扮着容尘在南疆坐镇,这个时候若是容尘堂而皇之的出现,的确的是不太好撄。 如醉顺手的就将卓方递过来的衣物给接着了,是一套纯黑色的衣物,材质很光滑,衣物的面料里面都绣着暗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倒是可以看的出来几分,更重要的是,这衣物还配备了一件头纱,可以完全的将她的脸给遮住。 也是,昨日的时候,这北狄的使臣就已经是见过了她的面容了,所以这个时候,还是稍微的避一避风头比较好。至于容尘,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她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先行的离开了。 想必,他也是不好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的吧。 “容尘呢,在什么地方?”虽然是知道容尘先行的离开了,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是已经如此的开始依赖他了。如醉不由的哑然失笑。 “启禀夫人,爷在马车内。”爷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个时候,不过就是在等着出发罢了。 “嗯,我这就出来。”如醉应下,接过了卓方手中的衣物进了里屋。 站在屋内,将手上的衣物摊开,很简单的衣物服饰,但是胜在够大,够简单,容尘估计也是知道她对这古代繁复的衣物没有办法,所以索性就丢给了她这么一件庞大的衣物,让她直接的套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了。 思考间,这衣服如醉已经是穿完了,头纱更是直接的系在头上就可以了,她可以透过头纱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不能看得清楚她的面容,更何况这里讲究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因而也不会有人盯着她看。想要瞒过那个使臣以及这迎亲队伍里面认识她的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湘荷那边偿。 “卓方,我的药箱呢?”如醉准备离开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药箱不见了踪影,她一贯是不需要携带什么行礼在身上的,辗转了这么多的地方,除了必要的衣物以外,她唯一不能够丢下的,只怕就是这药箱了。更何况除了药材,那里面还有那本小札呢。 她一向是习惯将小札放在荷包里面,顺便的是在荷包里面丢上一些必备的药物随身携带的,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昨夜的时候,她将荷包接下来顺手的就扔进了药箱里面,这时候竟然是看不见了。 “夫人不必担心,您的东西,爷一大早的就已经带过去了。您只要换上衣物,随着属下出去就可以了。”卓方福了福身子,没半分的不耐。 如醉哑然,看着满前的卓方,开口问道,“那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容尘既然的是准备离开,愿意钻进上官亦的这个套里面,就必然是做好了准备的,估计这一大早的,这些人都在等着自己吧。 “爷吩咐到,说是夫人不必着急起床。” 让这迎亲的队伍等着,也是给上官亦一个下马威。 只是,她现如今的身份不过是跟着迎亲队伍的一个无名小卒吧,难不成,这使臣还会乖乖的等着?如醉疑惑,也就自然的将自己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夫人不必忧心,爷吩咐过,说是夫人您何时起床洗漱完毕,湘荷才允许起床。” 这在外人的眼中,湘荷就是他们北狄要迎娶的皇后,皇后没有起床,他们也就只能够乖乖的等着了吧。 如醉不由的哑然失笑,这容尘霸道的性子,她真是喜欢的紧。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了,你快去让湘荷起来吧。”虽说这睡懒觉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但是倘若是睡不着了还要装睡,估计湘荷也不是太好受。 容尘治下严谨,这些人的作息时间必然的也是极为的规律的,容尘一贯的就是起的早,这些手下自然的不会起的晚,想必这湘荷也是一贯的早起的,今日这么一拖沓,估计这会子还在床上纠结着假睡呢。 “夫人,属下先将您送到马车上。”这一次,卓方倒是没有听从如醉的命令,别看这时候是在宰相府里面,还是在容尘的势力范围之内的,但是上官亦的突然出击,足以证明,就算是这里,也不是可以保证一定安全的地方。 卓方的意思如醉很明白,也知道这必然的就是容尘吩咐的,心里,不免的是对容尘这样的细心感动,他总是能够将所有的事情想在她的前面,对于一个依靠自己习惯了的人,突然的就有一个人,可以无时无刻的将自己这样的放在心上,在自己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安心。 “好。”如醉的眼角浅浅的露出了笑意,顺手的就将自己的头纱给放了下来,跟着卓方的步子,容尘和她的身份都不能够曝光,所以在这浩大的迎亲队伍里面,他们二人必然的是以不招人眼线的身份出现的。只是不知道,容尘给他们安插了什么样的名头。 容尘的马车在宰相府拐角的地方,不是很显眼,但是内里的构造,绝对的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如醉稍微的扫视了一眼,前面绵延不断的队伍,就是上官亦派使臣过来的迎亲队伍。如醉微微的皱眉,昨夜一闪而过的念头,倒是在这个时候清晰了起来,湘荷代替她嫁过去,她原本的也是不用过去的,纵然的是这北狄是必须的要过去的一趟,但是为什么一定是要跟随着上官亦的脚步呢? “夫人,您上去吧。”卓方的声音在如醉的耳边响了起来。 等到回神的时候,如醉的面前,已经的是有一个宰相府的小厮蹲了下来,如醉下意识的就别开了眼帘。纵然的已经是来到了这里这么久,她还是做不到泰然处之的看着这种尊卑森严的制度,让她踩着被人的脊背踏上马车,这样的事情她实在的是做不到。 容尘身边的人,大多都是知道她有这个习惯的,只是今日,这小厮看的眼生,估计是卓业吩咐过来的,她根本没有见过卓业,卓业与她接触的也不多,想来也是不知道她这个习惯。 卓方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人,520小说的将地上的小厮给拉了起来丢到了一边,“夫人,请。” 被莫名其妙拉开的小厮一脸的惊恐看着如醉,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如醉看着面前的小厮,还是一脸稚气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没事,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一贯的不喜欢踩着别人的脊背上去。”也没管身后的小厮是什么样的表情,如醉已经是身手利落的翻上了马车。撩开了帘子就进去了。 小厮看着如醉的背影,倒是征楞了许久,等到卓方将他们给赶回去的时候,才终于的是回过神来。 马车内,温热的气息一波接着一波,还隐隐约约的有些药香的味道,很清淡,却很好闻。 “容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着迎亲队伍去北狄?”如醉顺手的就将自己的头纱给取了下来,在马车里面,也不用继续戴着这个碍事的东西。 “迟早都是要过去。”容尘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面,好像是在闭目养神,眼底微微的有些青黑。 如醉一阵心疼,知晓他昨夜一定是没有睡好,费心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好,而且又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如醉顺便的就转了身子,坐到了容尘的对面,轻轻的帮他揉捏起来。 “我知道迟早都是要过去的,但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呢?”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面,是不是不太好? 容尘眼睛都没有睁开,继续的享受着如醉这难得的待遇,“若是现在不去,上官亦必会派人来请,与此如此还不如让我掌握主动。” 如醉没有说话,但是也是知道容尘的这句话没有错,让湘荷过去顶替的主意的确的是不错,但是此举从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可以瞒得过上官亦,只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罢了,也是在替她的将来考虑罢了,不至于让如醉在嫁给容尘的时候,落得一个二嫁的名声。 所以,若是这一次不能将容尘给请过去,上官亦只怕还是会有后招,到时候只怕是会更加的被动,不像是现在,还可以掌握一下主动权,至少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的是在什么地方。 只是,如醉莫名的是有些心慌,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今日,这样的感觉竟然是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她是不相信什么预感之类的东西的,但是对于不好的事情,似乎她的第六感还都是挺强的。 “容尘,这次,会不会出事?”她没有办法和之前一样,做到任何的事情都是无动于衷的,也没有办法和之前一样,来去都是他们是主动方,这一次,显然的不行,上官亦更是将他们的行踪给暴露在了天下人的面前,让他们不得的不去露脸。 容尘终于的是将自己的眼睛给睁开了,看了眼面前的如醉,一张脸纠结的都要拧在一起了,“有我在,不必担心。”容尘坚定的目光,一下子的就落入了如醉的眼中,心里,竟也是慢慢的安定了下来,纵然担心还在,但是已经不是和方才那样的纠结了。 似乎容尘总是会有这样的魔力,在她最不安定的时候,总是可以给她安定。 “如醉,如若我失败了,你可会……”容尘在如醉的面前是难得的严肃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如醉,似乎是想要知道什么答案一般。 这是如醉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看着容尘露出这样不自信的目光,如醉忍不住的心疼了一下。或许,从容尘注定走上复国的这条路以后,就没有想过是要回头的吧,他或许也不会给自己那个机会,他这样的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失败了,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让跟随自己的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从他开始复国的时候,或许就没有考虑过结局的问题,因为在他的眼中,除了成功,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但是终究,那不过只是外人眼中的他,在如醉的眼中,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或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担心过会失败吧。 想到此,如醉忍不住的将自己的手从容尘的太阳穴边拿了下来,死死的握住了容尘的手,“不会,你胜也好败也好,我都会在这里。”如醉亦是目光坚定,转而宛然一笑,“容尘,不要被我影响了,你不会输的。”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没有退路,所以也不能输。 如醉不由的讪笑,她还真是有些魔怔了,总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自然。”那样颓败的样子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容尘很快的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若不是如醉亲眼的见到了容尘的样子,还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在她的眼中,容尘又怎会露出那样的情绪呢? 如醉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淹没了,唢呐,乐器,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应当是湘荷出来了才是。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容尘一眼,得到了容尘的同意之后,将头纱戴了起来,然后直接的是将马车的帘子给撩了起来,望着外面的盛况。 容尘刻意的坐到了她身后的位置,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更是看不到容尘的样子。湘荷大约的是被容尘授意,没有从宰相府的正门出去,是要先经过他们旁边的侧门,然后才绕到正门。 一身厚重的饰物,凤冠霞帔,裙摆冗长,如醉看着都觉得累得慌,湘荷头上的红盖头十分的厚重,一路上都是被人搀扶着上的马车,都被装扮成了这样,也难怪容尘不担心其他人会将湘荷给认出来了。 就这幅打扮,随便找一个人来假扮她,她都敢保证,没有一个人会认得出来。 在古代,尤其的还是有着这红盖头做掩饰,除却这新娘子的夫君,任凭是谁,都是不能够将盖头给取下来的,除非是在无人的地方用餐,因而,就算是这使臣带来的人中有人怀疑,也没有人会真的有胆子去一探究竟。 湘荷离得有些远了,察觉到不时的有目光到了自己的这边,如醉遂将帘子给放下来了,她这一身黑色的衣物,配着这头纱是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一众的红色之中,到底的还是十分的显眼。 “看完了?”见着如醉是将帘子放下来了,容尘也就顺便的是将自己的身子给调整了过来。 “嗯。”本来还以为可以看见什么很大的场面的,毕竟她来到这里,还真就是没有见过迎亲嫁娶的仪式呢。不过湘荷走到前面以后,她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若是好奇,何不自己体验一次?”容尘自然的是知道如醉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的,方才阴霾的情绪也算是过去了,这时候,也就是忍不住的打趣了起来。 “体验?和谁体验?”如醉一时间没有反应的过来,呆愣愣的问了一句。 “等到爷将你娶回去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容尘似乎是很喜欢见着如醉这种时而呆萌的样子,心情很好。本就是随口的一句话,但真的从嘴里说出来以后,似乎总有些不一样的情绪,慢悠悠的就敲击在容尘的心里。 若是眼前的人当真穿上那样的凤冠霞帔,又该是怎样的绝色? 如醉瞬间的就明白了什么,本来是下意识的想要回敬一句的,却不想一回头,就看见了容尘十分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也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总觉得,容尘的目光,就好像是,像是一匹,饿狼。 对,就是这种感觉。 如醉下意识的就朝着后面退了退,然后伸出脚,踹了踹面前的人,“喂,容尘,你在看什么?”这话说的是很没有底气,因为容尘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是固定在她的身上的。除了在看她,还能看什么? 看着如醉防备的模样,容尘的思绪也算是被拉回来了一些,大约的也是知道自己的目光不是非常的友善,因而直接的是凑近了如醉。 如醉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一些,容尘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环在了自己的怀中,让她是动弹不得。 “容尘,你要做什么?”如醉咽了咽口水,总觉得用这样的姿势和容尘说话,压力山大。 容尘眉宇之间都是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凑近了如醉的耳边,“爷在看,洞房花烛之夜。” 一句话,说的如醉是莫名其妙的,脖颈处被容尘的呼吸喷薄的很热,如醉的脸颊,忍不住的一下子就泛红了,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耳后。 容尘看的更加的是心下难忍,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在眼前,怎能没有一些想法?因而,忍不住的是将如醉往自己的怀中带的是更紧了,耳语,“爷想看你,躺在床上的样子。” “轰!”如醉直觉的自己脸上的温度一下子的是升高了好几度,整张脸都是热烘烘的感觉,洞房花烛,躺在床上,要是容尘说的这么明白她还不知道容尘在想些什么的话,那她可就真的是白活了。 如醉使劲,推不开容尘半分,也就只能任由他抱着,脸上的温度上去了就没有下来过,“容尘,你要不要脸?” 虽然是责怪的话语,但是听在容尘的耳中,却成了别样的风情,忍不住的就凑了上去,轻轻的靠着如醉的脖颈。 如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瞬间的感觉和眼前的人真的是没法儿交流了,也就闭嘴不言,任由着他去。 容尘嗅着如醉身上的药香味,心境也是慢慢的就平和下来,在如醉的面前,容尘似乎总是这样的没脸没皮,完全的没有了半点平素里的样子,让如醉当真是招架不住。 “爷,已经预备好了,正准备启程了,您要……”本是十分的安静的境况,卓方却突然的将帘子给撩了起来,冲着马车里面的人禀告,只是这话说道一般,就生生的戛然而止了,剩下的话就好像是吞了半个鸡蛋一样,直接的噎住了。 他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爷和夫人是在…… 卓方足足的是愣了有几秒钟,容尘的目光冷冷的射过来的时候,卓方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恍然大悟,急忙的放下了帘子,告罪,“请爷恕罪,属下,属下不是想要擅闯的,属下……”卓方憋了半天,也没有将一句完整的话给说出来。 整个脑门子上面都是挂着的冷汗,这是爷吩咐的,让他在启程的时候禀报一声,可是他也是实在的没有想到,这,这就会这么的凑巧啊。爷方才的眼神,真的像是要将他给千刀万剐了一样,当真的是骇人。 “咚。”一个茶杯的盖子直接的从马车里面飞了出来,径直的砸在了卓方的脚边,瞬间的是碎成了几瓣,摔裂开来,可见爷是发了狠的,这东西要是真的砸在他的身上,只怕他这腿也就废了。 “滚。”爷暴怒的声音,直接的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也是,是爷吩咐了他过来的,可是今日,他的确的是有些没有眼力见,挑了这么个时机过来,也难怪爷会生气,但是到底的还是给了他机会,如若不然的话,方才那茶杯盖子,一定的是砸在了他的身上。 卓方急急的离开,赶紧的是将帘子给放了下来,整个人几乎就是落荒而逃的退到了外面,一直的是退到了确保是看不到马车内的情形的时候,卓方才开口,“爷,恕罪,属下这就去领罚。”卓方的态度很恭敬。 虽说爷是没有继续的说什么,但是他的身份从来的都是不同于一般的属下,爷治下一向很严,像今日的这种事情,虽说是爷让他过来的,但是他犯了错,就必须的是需要接受处罚的。这一点,卓方认识的很清楚,尤其的是,这次还是牵扯到了夫人。 如今这世上,若说还是能有什么让爷介意的话,现在,必然的就是要属夫人无疑了。 卓方说完这句话,马车内很久的都没有传出来任何的声音,卓方行礼便即刻的离开了。 马车内。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容尘才终于的是从如醉的身上起开了。其实,容尘方才不过就是靠在了她的身上而已,虽然姿势暧昧,但是对于她这样的现代人来说,其实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因而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容尘,你真的是让卓方去领罚了?到底的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这古代人的思想太过于保守了而已。 容尘的脸色瞬间的就是冷了下来,浑身的气息都是有些变了,“你在替他求情?”纵然的卓方是他的心腹没有错,但是作为他的手下,该有的规矩,是绝对的一个都不能够落下。尤其是,方才的场景,如醉这样的态度,居然是莫名的让他,有一种无名火。 无名的怒火。 如醉本来是想要顺嘴的就说一句不必惩罚的那么重的,但是话到了嘴边,依然的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 容尘在生气,而且,是真的生气,并不是像之前的那种微弱的气氛。 因而,如醉剩下来的话,都是被统统的咽回了肚子里,没有敢接下话茬。这一次,她甚至于都是不用猜的,更是不用看容尘都可以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了,卓方的惩罚,必然的会因为她更重。 所以这个时候,她还是保持闭嘴好了。 然而,这样的沉默。在容尘的眼中,反而的是成为了一种默认,或者是说,在这个时候的容尘,如醉的任何动作,都是有可能让容尘觉得,生气。 因而,容尘身边的低气压,更加的沉闷,“你这是,默认了?” 如醉一愣,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这个时候说话好像是不太对时机,但是不说话,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一样的是让他生气。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如醉皱眉,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倒是也是猜出来了少许的意思。 八成的,是眼前的这人,是这骨子里面的大男子主义开始作祟了。 容尘拧着脾气,想要说话,但是对着面前的人,显然的就是这样的火气是没有办法发泄的出来的,因而,这人一生气,倒霉的自然的就是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了。 容尘刚要开口,立刻的就被如醉给阻拦了。 “容尘,你不要说话,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可以直接说出来,用不着去迁怒别人,我不喜欢因为我自己的事情牵累别人。”如醉见着这样的容尘,也实在的是有些无奈。 如醉也心知这个时候,是不可以和容尘这的是硬碰硬的,她要做的就是要稍微的服软一下,顺便的是将容尘此刻已经竖立起来的毛给稍微的顺一顺,“容尘,你是不是吃醋了?”不过对付容尘这样的人,就算是顺毛,也是要有方法的。不过,如醉这句话问的很小声,也没有胆敢很大声的样子,若是真的是将容尘给激怒了,那么她可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自然而然的人,容尘自然的是没有搭理如醉,但是周遭的严肃的氛围,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很多。如醉微微的一笑,心里却是安定了几分,估摸着这个时候,容尘也是真的不生气了。 不过,这卓方,她也真的就是没有办法去劝一劝了。只能,希望他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喵……”如醉正在出神的时候,一阵猫叫声,突然的就是从马车的顶上给传了下来。 如醉一惊,急忙的是将马车的帘子给撩开了,十分的惊喜,“小白,快下来。”早晨的时候走的有些着急了,或者说,是容尘的人来催促的太快了一些,让她都已经完全的是将小白的存在给忘记了的,不过她也是知道,小白这么机灵,一定会死死的跟着,这么久了小白还真的就是没有走丢过。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小白居然的是在马车的顶上一直的待着。 小白得到了如醉的首肯,很利落的就从窗户里面给钻了进来,一头的就扎进了如醉的怀中。 如醉看着怀中绵绵软软的东西,心里不由自主的一动,不过随之而来的,倒是有了几分担心了,“小白,你在上面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看见了?”倒不是如醉多心,只是在这个时候,很多的人都是知道她的身边养了一只很有灵性的猫的,若是看到了小白,不排除会有想到她的可能性。只是之前,她也是一样的带着小白是到处的溜达,却从来的是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却完全的就是不一样了。 这北狄,她根本就是还没有过去,似乎就已经的是开始担心了。 是因为,上官亦么?那个让她没有原因的,莫名的就想要过去讨厌的人,那个她看不透,开始就连容尘也是查不到底子的人。 如醉心惊,想到了之前的种种,反而是更加的心惊了。毕竟的对于她来说,上官亦的身份,根本就是越想,越觉得害怕,分明的就是北狄的皇帝,却赶在了容尘出山谷之前,就已经的是找到了那里,还改名换姓的故意的接近了,这样的心智和计谋,绝对的不会是在做一件无用的功夫的。 更重要的是,实在的也是上官亦出现的时间,真的是太早了,早在,容尘准备出山,早在,她还没有给容尘解毒的时候。或者说,是没有正大光明的将解药拿出来的时候。 如醉的眉头是锁的越来越紧,就连抱着小白的时候,居然的也是在微微的发愣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北狄4 北狄的路途遥远,加之这迎亲的队伍走的一向的又是十分的缓慢,因而行程了半个月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走了一半的距离。这半月的时间,容尘和如醉基本都是逗留在马车上没有下去,混在这队伍中并不是十分的显眼,因而二人也没有招之其他人的注意撄。 这半月来,如醉的神情都是有些恍惚的,越是接近了北狄,她不悦的情绪就是表现的越明显。就比如是现在,又在出神。 “容尘,我们还有多久会到?”如醉将一块栗子糕放进了嘴里,开口。 “大约还有半月。”容尘不是看不出来如醉的心神不定,也大约的是可以猜得到如醉心神不定的原因,但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让如醉安心,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上官亦,这最终,还是要靠着如醉自己去习惯。 “这么快。”如醉有些抱怨。 其实,这一次在路上的时间,已经是他们出来这么久以来,时间最久的一次了,依着如醉不喜欢坐马车的性子,放在从前,早就是叫苦连天了,但是现在,显然的是不一样。 她已经是在尽力的调整了,但是无论理智上如何的去调整,这感情上面就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住,就好像之前一样,她并不认识上官亦的时候,那种发自骨子里面的厌恶,就是她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 “如醉,若是你不想去,我可以派人将你……” “别,我不回去。”容尘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的就被如醉给拒绝了。 他想要说的的确的是将如醉给送回去,当初他不过就借着如醉神医的名声以便离开药王谷,顺利的进入东陵,说白了,其实就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身份罢了,但是现在,上官亦早就对他的身份和目的是了如指掌了,对于他最后要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了如指掌,所以如醉在不在这里,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了。为了安全,将如醉给送回去,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的方法。 “若是你不想回去药王谷,我自会派人将你送到其他的地方。”容尘下意识的就认为如醉是不愿意回去药王谷,见到桑正桐和桑木怡两个人,至于桑木怡被扣留在东陵的事情,他一直的没有告诉如醉偿。 如今,除了北狄之外的其他国家,都是他的地盘,想要如醉在这些地方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直的留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只是在于,如醉想要去什么地方罢了。 容尘可以一眼的就看穿如醉在想着一些什么,这个时候的如醉,一样的是看穿了容尘在想着一些什么。 如醉将手中的栗子糕给搁下来了,脸色较之刚才,更加的是差了几分,“我哪里都不去,你也不要想着将我送到什么其他的地方去。这一次去北狄,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但是你也不要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她不会离开容尘,尤其的是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是不会离开容尘的。 厌恶上官亦,恐惧北狄,但是离开容尘,会更加的让她害怕和恐惧。 容尘定定的看了如醉一眼,想要张嘴说些什么,看着如醉的目光,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或许,只是那一眼的功夫,他明白,如醉的意思是什么了。 不会离开他,他也不会再将如醉送走。 “嘭——”如醉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马车一阵剧烈的波动,如醉一个没有坐稳,直接的身子一倒,倒在了地上,手腕撑住身子,一阵剧痛传来。 本就是行驶的不是很快的马车一下子的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容尘将如醉扶起来,沉声问道。连马车都不会驾了么? 车外,没有传来卓方的声音,竟然是安静的不正常。 “出什么事情了?”如醉直觉不好,顺手的就是将自己的头纱给带了起来,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这个时候,她还是一样的不能够随便的将自己的面容给露出来。 “爷……”卓方的声音,虚弱的传了进来,一阵淡淡的甜香若有似无的飘了进来,如醉皱眉,一下子的就将自己的口鼻给捂住了,“容尘,有迷香。” 右手,一下子的就攥住了容尘的衣袖,一阵刺痛传来,看来,她的手应该是扭伤了。 马车的帘子,在下一刻,瞬间的就撕裂开来,一阵强烈的劲风吹过,四周的迷香味道,瞬间就远离了几分。 车外,遥远的看不到其他的马车的队伍,他们为了不过多的招惹视线,一直的都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的,出了南疆以后,就更加的是一直刻意的在放慢了速度的,因而这个时候,反而的是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此刻,马车刚好的是走在一条比较窄小的道路上,左边是高山,右边就是悬崖,对他们十分的不利。 “爷,咱们被包围了。”迷香已经被容尘强硬的掌风给逼退了,外面的人也是稍微的缓和了几分,这一路过来的时候,到底的还是他们的人一直的在护航着,因而倒是忽略了,会有人会在半路上动手。 如醉皱眉看着外面的人,除了面前站着的几个黑衣人以外,一边的高山上面趴着的就有不少,就连这一边的悬崖下面,也是一样的有不少人,还有许多用来固定的绳子是在道路上面的。 面前的人,少说也有数百。 容尘的暗卫,一贯的都是精英,人数上并不是有很多,更何况这一次,也没有全部的带上,为了不让人注意,身边的侍卫都是先行一步去了北狄的,因而这个时候,容尘的身边究竟是还有多少人,她心里也是稍微的有数的。 然而,眼前的这些人,明显的就是在这里准备好了的,恭候他们的大驾来的。 “容尘,是上官亦的人对不对?”如醉几乎是一眼,就将面前的这些人的身份给看穿了。上官亦和容尘,都是一样的人,这心思都会是差不多的,可以说,就是棋逢对手,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会做出同样的判断。 “看来,上官亦和我的想法,倒是一致了。”容尘将如醉带出马车,随意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 这些人倒也没有一看到容尘出来就动手,反而的是一直的在看着他们,或者说,是在等着容尘先动手。 上官亦只怕是早就做好了两手的准备,或者说这场所谓的迎亲,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个他不得的不进去的陷阱,因为无论是他答应或者是不答应,上官亦都已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怕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他早就知道你会跟着这队伍去了是不是?”如醉并不是白痴,所以很快的也就看出来了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场,他们在明,上官亦在暗的对决。 在容尘计谋着如何一步一步的将几个国家拿下来的时候,那边的上官亦,早就已经开始了计谋,如何来对付容尘,所以当初在东陵的时候,如醉也只是在开始的时候见到过几次上官亦,后来就再也的没有见到过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上官亦,只怕已经是回到了北狄,谋算着今日的事情。 这人藏的太深,这布局也是太早。 当初的容尘,被千日醉的毒药控制着,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药王谷,所以这外面的事情没有办法接手,因为解药的出现,实在的是没有人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但是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的上官亦,只怕已经是开始了一切。 不远处的黑衣人好像是在互相之间交谈了一些什么,很快的,似乎是为首的一个人,举起了手,示意了一下,“动手!” 容尘锐利的目光,径直的盯着面前的人,卓方和暗中的人,已经的是开始和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哐当——”身后的马车瞬间的也是四分五裂,如醉的面门直接的逼近一柄长剑,直接的是将如醉的面纱给劈成了两半,一阵温热的感觉直接的顺着如醉的脑门流了下来。 她的额头被剑气划伤了。 但是下一刻,几乎就是眼睛一眨的时间,身边的黑衣人,已经的是出现在了好几米以外,断了气一般没有声息。 容尘的武功霸道且高强,根本就没有人看出来他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人就已经是落了下风。 上官亦请过来的这些黑衣人倒也不是吃干饭的,自然的是看出来了,这最难缠的人就是容尘,卓方那边的人已经是减少了大半,就连悬崖下面的黑衣人都已经是顺着绳子纷纷的爬了上来。 这些人,死死的将容尘给围住了,所有人手中的武器几乎就是针对着容尘的,但是却对如醉没有什么刻意的伤害,几乎都是有意识无意识的避开如醉的,容尘自然的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并没有想要真的伤害如醉,因而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手下就没有太过的留情,黑衣人的武功都不弱,且人数众多,但是这时候在容尘的手里,倒也没有能够近身。 “看来,我的人都已经没了。”容尘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站在山崖边上的那个黑衣人,方才就是他开口动手的。 这没有多久的时间,他的那些暗卫一个都没有出现,只怕是刚才这两人在对峙的时候,说的就是他的人被解决了才是。 因为这个时候从暗中出现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他的手下从来的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能够将他们都给解决的唯一的条件就是,围攻。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这些人应该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个时候,就是这么的到了他的面前。 “容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是穷途末路,就该束手就擒,跟在下回去。至于桑姑娘,在下必不会伤害一分一毫。”在出来之前,皇上就吩咐过,可以进容尘的命取了,但是这桑姑娘,绝对的是要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穷途末路?容尘听闻,不过就是冷冷的笑了一下。 在他的世界里,还从来的没有人可以用这样的言辞来形容他的。 这样明白的话语,如醉一样的是听得很清楚,是上官亦的人没有错,但是不会伤害她,这上官亦的心里,究竟的是在想什么? 大刀落下,几乎是转瞬之间,就要砍到容尘的身上的时候,下一刻,就是人重重的落地的声音。 方才在混乱中袭击容尘的人,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周围的黑衣人这个时候,也是将自己的动作给减缓了不少。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近身容尘。那边的卓方,虽然是在苦苦的支撑着,但是这身边压制的黑衣人,依旧还是有不少的人,为首的见这边根本就是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去,终于开口,“都住手。” 看来,皇上说的没有错,若是这样的直接的围攻,单就是容尘一人,他们都很难对付,方才的那些暗卫,就已经是让他们耗费了太多的人力了,现在的容尘,就只有他一个人,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如醉姑娘,却还是三番五次的无法近身。 再拖下去的话,他们的胜算只怕是会更低。 但是皇上给他们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 如醉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直接的靠在了容尘的身上,堵住了他的左边。 腰际上面,慢慢的就有了濡湿的感觉,如醉心慌,脸上却不能够展露出来半分。 刚才,这些偷袭他的这些人,刻意的将刀剑朝向了她,容尘虽是将这些人给击退了,但是却终究还是,被暗中打来的暗器,击中了。 伤在左侧。 但是除了她,应该是没有人看的见。 她是医者,就凭借着这些出血量,她知道病情有多重,但是这个时候了,一旦的被这些人该看穿了,他们的处境,只会是更阿基的危险。 “容公子,你若是知趣,就该束手就擒。”黑衣人也是看到没有办法讨到什么好处,只能够用作劝慰,但是暗中,却是将手中的东西给送到了身后的人身上,身后那个小的黑衣人,很快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你若是有本事拿走,便动手。”容尘本就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却还是稍微的说了几句,以此来稍微的转移了一下这些人的注意力。 方才被暗器打中的地方开始隐隐发涨,酸疼,不仅仅是伤口带来的疼痛,这种感觉,容尘很熟悉。 这伤口上,有毒。 “看来,您是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黑衣人的目光越过了容尘,看到了一边的如醉身上,“桑姑娘,您若是这个时候离开,咱们自然不会为难您。您若是不离开,若是等下不小心伤了您,可不能怪到咱们头上。” 黑衣人的耐心并不是很足,皇帝虽然的是交代了不能够伤害到桑姑娘,但是也是一样的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容尘活捉,或者是,死尸。 一直的不敢动用这最后的办法,不过就是害怕伤害了桑姑娘,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方式继续下去,除了无休止的维持下去,根本就不能够伤害到容尘半分。 如醉冷笑,身子靠着容尘更加的是紧了几分,容尘今日的衣物颜色并不是很深,一旦的染上了鲜血,很容易的就可以被人看见,因而这些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的时候,如醉就更加的是靠近了容尘几分,开口,“多谢好意,你大可回去告诉上官……不对,告诉北禺天,我桑如醉,绝对的不会嫁给他。”差一点的忘记了,这上官亦不过是他的假名字。 黑衣人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既然桑姑娘这么说,在下也就没有继续护着您的必要了。”纵然皇帝是说了要将这桑姑娘的性命留着,但是皇帝也一样的是说了,这容尘的性命,非要不可。 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了,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清楚,这江山和美人之间,他们的皇帝会选择的,一定的会是前者。 “退后!”黑衣人突然的下了命令,所有的人都纷纷的离开了好远,如醉正在疑惑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的是举起了手,紧接着,面前的整座高山上面,都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全部的是黑衣人。 如醉不由的苦笑,对着容尘,“容尘,你是说我是不是应该夸奖你一下,对付你一个人,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兵力,这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本事这么大。” “你害怕?”容尘回手握住了如醉,轻声。 面前的山壁上面,所有的人都在张弓搭箭,箭头上面还都不大不小的绑了一个小小的火球,就在这青天白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显得十分的清楚。 杀鸡焉用牛刀。如醉今日可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了,对付容尘一个人,这阵仗,实在的是有些大的吓人了。 不过,她面前的人,还真的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卓方,撤!”容尘对着卓方,只说了一个字。 卓方自然的是明白现在的处境,他是容尘的心腹,但是绝对的不是那种愚忠的人,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场景,他就知道爷会做什么,因而很快的就不见了踪影,或者说,是直接的在他们的面前,消失在了悬崖下面。 如醉心惊,“容尘?” 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卓方不会有事。如醉,你可信我?”容尘捏了捏如醉的手心,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两个人还在聊天一样的轻松自在。 如醉一颗上下不动的心,突然的就安稳了下来,这么多天以来一直的围绕着她的那种不安的感觉,突然的就消失了一样,看着容尘的眼睛,很深邃,“我信你。” “放!” “走。” 容尘的声音和黑衣人的声音,几乎就是一致的在如醉的耳边响了起来,铺天盖地的箭矢带着火球射下来,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容尘就带着如醉跳下了山崖,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噗嗤。”箭矢进入皮肉的声音,如醉就感觉自己被容尘在怀中绕了一圈,然后没有感受到半分的疼痛。 带着火球的箭,射中了容尘,如醉的脑中,在晕过去之前,就只是存了这么一个念想…… 悬崖的上面,手中的箭矢都射完了之后,容尘和桑如醉,一样的是不见了踪影。 “这,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找?”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开口了,有些为难,他们方才也是在悬崖的下面待着的,但是下去的距离很短,根本就是看不到下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刚才容尘中箭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事情了,这人又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了,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去通知皇上,剩下的人,都给我继续找!”为首的黑衣人很快的做出了判断,这里虽然的是悬崖没有错,但是在没有看到尸体之前,他们绝对的不能够离开。 “是!”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是四散开来,寻着各种的方式尝试下去。 * 如醉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角落,就连大脑都是有些不清醒的。 如醉正眼,看着上面的树木藤蔓,这里是山腰处的地方,其实这里的地形都是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的那种,在山上的时候有很大的雾,看不到山下的情况,所以根本就是没有看清楚,这里其实也是一座山峰,只不过是没有上面的那么高耸入云,因而这山脉之间的高度之差,就造成了悬崖的假象。 容尘在跳下来的时候,只怕已经是看穿了这里,所以才会就这么的带着她跳了下来。 不过,绕在她腰际上面的藤蔓,也是扎扎实实的存在着的。 身下,是有些微热的感觉,如醉摔得有些不清醒,终于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整个人,都是躺在容尘的身上的。如醉的大脑,一下子的就懵住了。 这里高度虽然不是很高,而且中间有很多的树木给容尘借住用来缓力,但是终究的还是害怕她受伤,容尘居然是将他自己给垫在了下面,就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胳膊上扎眼的箭矢,也是一下子的就扎进了如醉的眼中。 “容尘,你,醒一醒。”如醉僵硬的从容尘的身上爬了下来,瞬间的感觉手脚冰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几分调。 “容,尘?你别吓我。”如醉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不过是将手伸到容尘的鼻子下面的距离,居然是颤抖的不能自已。 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呼吸喷薄到如醉的手上的时候,如醉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身子,几乎就是一下子的松懈了下来,眼泪几乎就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虽然生命体征已经很微弱,但是,微弱,一样的还是有。 如醉没敢将容尘挪动半分,这么高的距离摔了下来,一定的伤的不清,所以她这个时候,根本就是不敢随便的将容尘给挪动半分,手边下意识的就摸到了身侧的小荷包。 荷包还没有丢,但是里面的药丸,只剩下了几颗,还都是被碾碎了不少。 如醉小心翼翼的将荷包里面剩下的药粉末到了出来,仔细的分辨着。取出了可以让容尘吃下去的,几乎就是强硬的掰开容尘的嘴喂了下去。 其中,还有止血解毒的药物。 容尘腰际上的伤口明显的就是中毒了,所以就连流出来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容尘,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砸了我神医的招牌。”如醉的嘴里不自觉的就在和自己说话,心里却是十分的没有底气,这是她第二次给容尘治病,但是却远远的是和第一次不一样,她紧张,她害怕,她甚至于都在怀疑,她害怕现在的容尘,就会这么的无声无息的连那一丝丝的生命体征都消失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容尘这么脆弱的模样。 如醉不能想,也不敢继续的往下想,小心翼翼的将容尘腰际上的衣服给直接的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不深,暗器更是直接的就暴露在了外面。 如醉进暗器给取了下来,在容尘的怀中翻出了一把小匕首和火折子,还好这些东西都还没有丢掉。 或许是在外生存的天性,这些东西,容尘总是会有意识无意识的带着,如醉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一样的觉得这些东西是有多重要。 她用火折子给匕首消毒,然后很快的将火折子给熄灭了,现在手上就只有这一根,她不能够浪费。 如醉看着容尘腰际上的伤口,眼明手快的,几乎是手起刀落,直接的就将暗器周围的皮肉都给剜掉了,暗器不大,这造成的伤口也不大,如醉看着周围,很快的就发现了止血的草药,毫不犹豫的就采了下来,放在嘴里嚼烂了敷在了容尘的伤口上面给包扎好了。 这里没有什么其他的解毒的东西,她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解毒的办法,就是直接的将皮肉给割了,若是真的等到了这毒性蔓延的时候,就真的是晚了。 好在,这里是古代的深山,很多的植物都是草药,也是她现在最可以利用的地方。 腰际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之后,如醉很快的也将容尘胳膊上的箭矢给挖了出来,方才吃下去的止血的药丸这个时候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没有造成过多的流血的现象。 但是,容尘还是没有丝毫的苏醒的现象。 如醉尽量的是忍着自己的情绪和心境,仔仔细细的给容尘检查了起来,从上到下,没有放过一处地方。 天色逐渐的有些暗了,这深山里面暗的就更加的快了。 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如醉才终于的是松了一口气,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容尘没有伤到额头,也一样的没有伤到身上什么其他的地方,除了身上的擦伤和少些的扭伤挫伤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地方骨折什么的。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将什么地方给摔伤了。一旦的是造成了什么大规模的骨折,就凭借她现在的东西,基本没有办法帮容尘给接好。 好在,比她想的要好的多。 只是,他到现在还是没有苏醒。 如醉直接的就是将容尘身上的暗器给捡了起来,上面还残留着不好的毒药。很浓烈的味道,就好像是故意的在什么其他的毒药里面浸泡了很久一样,反而的是将这毒药原来的味道给掩盖了。 这是,上官亦的杰作? 是害怕她分辨出来这是什么毒药是么? 如醉皱眉,心里被强烈的不安给紧紧的包裹着,直接的是将他腰际上的伤口给打开了。 果不其然,就算是她将皮肉都给剜掉了,这流出来的血液,依旧的还是紫黑色,纵然的是没有方才的颜色那么深,但是这毒性,一样的还是不低。 不行,她再不解毒,一定会出事的。 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的辨认出来这是什么毒,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手边,就连很普通的解毒的草药都没有。 如醉环顾了一下四周,身后有着一个很小的石墩,石墩的下面,倒是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不大。 如醉将容尘小心翼翼的给扶了起来,脚踝处和手腕处,被这样的重量压着,一下子的就吃痛不少。容尘整个人都是压在她的身上的,加上现在的容尘又是没有知觉的时候,如醉几乎挪动一步,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更加的不要说是将容尘给挪到石墩的下面,但是这里,显然的是不能够待着治疗的。 不远的距离,如醉却是咬着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容尘给挪到了石墩的下面。 伤口溃烂的程度,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如醉看了一眼一边的匕首,咬牙,直接的是划伤了自己的手腕,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全部的流进了容尘的伤口中。她没有忘记,她的血,可以将小白的伤势很快的治好,也可以滴到容尘的身上很快的消失不见,只是不知道,这对于容尘的解毒,会不会有效果。 鲜红的血液,顺着容尘的伤口的轮廓,慢慢的,全部的被容尘给吸收了进去,一点的都没有流到其他的地方,伤口处的鲜血,慢慢的颜色都浅显了几分,但是,却不是如醉的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北狄5 伤口的溃烂的程度瞬间的就减缓了很多,如醉不由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那种莫名恐慌的感觉倒是没有消散开来,她的血,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她是神医,知道这世上很多的治病救人的方法,就连千日醉的毒药也是一样的可以制造的出来,但是这世上最不能够解释的解药,就是她自己的鲜血。 草草的在自己的身上扯下来了一些布条将手臂上面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天色已经的是完全的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是如醉却不敢轻易的将火折子拿出来使用。 现在容尘还没有苏醒,但是他身上的毒和伤口给处理好了,这么高的高度摔下来,她也是一样的检查过了没有其他的伤势,她手上没有足够的药材,也没有足够的工具可以去确定,容尘是不是伤到了其他的地方撄。 山中的空气,一旦是到了夜晚的时候,温度会比外面的低上很多,如醉将自己最外面的衣物解了下来,直接的是披到了容尘的身上,靠着容尘,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浑身的温度,却已经是开始滚烫了起来。 翌日。 阳光肆意的洒在身上的时候,容尘左手臂已然的是感觉到了微微的麻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醉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睡得很沉偿。 手臂上的伤口,肩膀上的箭伤都已经被包扎好了,头顶上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墩,刚好的是将他们头顶上给遮住了。 “如醉?”容尘试着将唤了一下如醉,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容尘试着将自己的身子给移动了一下,这悬崖的高度不高,但是在中毒的情况下抱着如醉摔下来,一时之间就是连他也受不住的晕倒了过去,不过一夜的时间,却已经是基本的恢复了不少,下来的时候用藤蔓缓和住了不少的冲击力。 身侧的人没有反应。 容尘微微的皱眉,有些不太对劲。容尘直接的是将如醉给抱了出来,这才注意到,如醉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的温度,就连脸颊都已经是通红的程度了。 她在发烧。 容尘眼尖,一下子的就看到了如醉的脚踝上面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没有过多的腐烂的程度,但是却是红肿的厉害,血液微微的渗出,血量不大,但是一样的是没有办法止住。知道如醉是神医,但是医者不能自医。 该死的。 容尘直接的就将如醉给抱了起来,手臂上的伤口也在微微的渗血,这伤口,不像是无意间弄伤的,这伤口反倒是更加的像他身上的匕首给划伤的。 难道,他的毒是? 如醉的血液异于常人,这一点,他也是早就见识过了的。四周环山,没有可以上去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山顶。其实这里距离北狄的路途遥远,但是若是像现在这样身处于山下的时候,绕过面前的群山,距离北狄的距离,也就不是那么的遥远了。 他没有能够将如醉治好的把握,所以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如醉给带上去。他纵然的是不够了解这伤势,但是一样的是知道这是耽误不了的了。 身上的伤势纵然没有好全,但是这山下,到处的都是一指粗的藤蔓,足够支撑着他们到了山上。如醉是人事不省的状态,将她给带到山上去并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上官亦既然的已经是发现了他们,也就是意味着这个时候就再也没有拖延下去的必要了。且如醉的这个状态,必须的是要快些的赶到北狄才可以。 如醉的身上并没有中毒,但是这个流血不止的情况,却反而的是最麻烦了,就因为失血过多,连带着如醉的体温都已经是十分的高了。他已经没有继续耽误下去的时间了。且这个时候对于容尘来说,已经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他绝对的不会让如醉有事。 这个时候的容尘,反而的是还要比平时更加的冷静上了几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如醉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若是他也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如醉就会更加的危险,所以这个时候的容尘,只能够异常的冷静。 这里的悬崖看着十分的高耸,但是容尘知道什么地方距离地面的高度是最近的,就如同刚才跳下悬崖的时候一样,知道什么地方才是距离山崖的下面最接近的地方,他才可以将危险的程度降低到最低。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需要绝对的冷静。 容尘将如醉一直的护在自己的怀中,单手抱着如醉,手臂上的伤口倒是也没有去管了太多,咧开流血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简单的用身上的布条给扎紧了几分。 上到悬崖上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如醉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身上的温度几乎已经是达到了发烫的程度。 抱着如醉,容尘很平稳的落地,刚刚的将自己的神经稍微的松懈了下来,很快的就已经是有大队的人马的声音直接的传到了容尘的耳中。还没有等容尘开口,躲在暗中的人,就已经是现身了。 上官亦。 很久没见的上官亦。 “容尘,好久不见。”上官亦没有穿明黄这样扎眼的颜色出来,但是衣物上面绣着的五爪降龙,却是明明白白的预示着来人的身份。这普天之下,从来的都是只有一个人可以衣物上的绣纹是降龙。 “上官亦。”容尘将如醉慢慢的放在了地上,然后扶着如醉。 “看来,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容尘倒是没有半分的惊慌和意外,就好像是一早的就知道了一样,不过也是,若是刚才的时候还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准确的说是在看到了上官亦以后,容尘已经是洞察了一切。 昨日在悬崖上面的刺杀,不过是一个引子,最后的目的,就是这里。或者说,上官亦已经是在这悬崖所有的地方都埋伏了人,就等着容尘上来的时候。 “容公子现在知道,会不会太晚了一些?”上官亦看着容尘,目光在如醉的身上微微的扫过,眸中有些闪躲。看来。他的预估还是出现了一些偏差的,本来在这里等着的,应该是如醉才是。那样重的剧毒,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之下,容尘的毒居然的也是解了。 不错,他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将容尘给逼到绝路上,然后他才会有各种反击的机会。 昨日的那一幕,他本来也就没有真的想过可以将容尘给怎么样了,毕竟对于自己的对手,他还是十分的了解的,容尘不是一般的人,尤其的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身侧就是悬崖,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死路,但是对于容尘来说就是一条活路的情况之下,他是绝对的不可能将容尘给直接的解决的。 所以,他给手下的人下的命令就是,若是能够将容尘给刺杀,自然的是最好,省却了他后面许多的麻烦,但是若是真的不能够刺杀成功,那就索性重伤,最不济,也必须的要将毒药射中容尘。 容尘的身边跟着的是神医,这普通的毒药在如醉的面前必然的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所以他要的,就是这剧毒。不能够将容尘一举击毙,也要将容尘重伤,这样才会加大他的胜算。 “不晚。过去是我在明你在暗,如今你已经现身,这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事?”在敌人的面前,自己的气场越是薄弱的话,就会反而的将对方的气焰给增加了,这样的事情,容尘是绝对的不会去做的。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容尘就会越发的镇定,唯一的恐慌,只怕也是身侧昏迷不醒的如醉了。他知道如醉的身上血液不同于寻常,但是之前受伤,也从来的是不会像今日一样血流不止,他需要查清楚,如醉究竟是怎么了,所以这个时候,也就是在和上官亦打心理战术,没有直接的动手。 “朕可是在这里恭候你很久了。”上官亦算是自动的忽略了容尘这些对他不是很有利的话语,直接的就说出来了自己想要告诉容尘的话。他不愧的是和容尘棋逢对手的人物,容尘可以想到的东西,他自然的也是会想到的。昨日被逼下悬崖,若是受伤昏迷的是容尘,凭借着如醉的本事,是绝对的不可能在今日上了悬崖。 但是相反的,若是今日受伤昏迷的是如醉,凭借着容尘的本事,一定的会在今日上山,而且,绝对的是会在这个位置上来。因为这里是距离山顶最近的地方。 容尘能够判断出来的东西,他一样的是可以判断的出来,所以今日,还真的就是恭候大驾了。 “恭候?我看你是准备了很久了。”只怕是从东陵开始就已经的在准备这些东西了。他们在几个国家暗中兴风作浪的时候,上官亦早就已经是带着这些人马,在为今日的这一次做着充分的准备了。就等着他的落网。 看来,他是真的有些低估了上官亦的本事,能够将他也给隐瞒住了,没有第一的时间就将上官亦的身份查出来,这就已经的是不简单的事情了。 “朕从不会轻易动手。一旦动手,必然的是要准备好所有的事物才会动手。容公子今日才知道么?若真的是这样,朕可就是太失望了。”这好不容易的找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对手会是这么的弱。 上官亦的目光终于的是从容尘的身上移开了,直接的对到了如醉的身上,死死的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的生气,脸颊泛红,脚上却是被鲜血染得通红。 上官亦的眼中,下意识的就流露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在药王谷的时候,他对于如醉,就已经的是一种欣赏的态度了,如今,这样的心境早就是变得不一样了。但是如醉在容尘的身边,却总是出事,这样的容尘,根本就没有将如醉给抱在怀中的资格。上官亦的心中,莫名的就是有了一种不悦的情绪。 “容公子,您这是还想要再和朕耗下去么?如醉姑娘的伤势看来是耽误不了。”这山下有着不少的植物,或毒药或解药,这也是他选择在这里将容尘给逼下去的原因,只是没有想到,现在看来,这受害者,倒是如醉。 他不是看不出来,如醉的伤口不大,但是伤势,却是绝对的严重。她治病救人是强项,但是如今她自己这幅模样,身侧的是几乎是没有办法了。容尘知道的明白的再多,但是在医术上面,却基本的是不清不楚。 见容尘没有什么反应,上官亦不由的是有些气结,他本来是打算着,这容尘顾忌着如醉的伤口,最起码的会直接的开口,但是现在看来,他倒是大大的低估了容尘的耐心和足够的冷静。 今日见到如醉的状况,这首先沉不住气的人,反倒的是成了他。 “来人,给朕将他们请回去。”上官亦用的是请。但是手下的人,自然的是知道什么意思,刚准备动手的时候,上官亦的声音直接的就是冒了出来,“再给朕将太医请过来。”如醉这样的状态,是绝对的不行的。而且,若是如醉真的一直的这样的话,他的计划,可就没有办法继续的实施了。 “是,属下明白了。”准备动手的那些人,几乎都是讪讪的将自己手中的武器给放下来,不敢继续的造次。这皇帝的性子,当真的是没有人可以摸得清楚,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听着命令办事罢了。 “容公子不是打算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和朕来硬的吧?”上官亦是吃准了容尘一定的会进宫,因而直接的就开始挑衅。 容尘直接的是将如醉抱得紧了几分,温度没有丝毫的降低,他昏睡了一夜,看着如醉的样子,估计也是烧了一夜,已经是这么久的时间了,若是这个时候再继续的拖延下去的话,只怕是对她更加的不利。 更何况,容尘微微的看了一眼周围,虽然的是没有全部的出现的,但是就是这些已经出现的黑衣人,就已经是比昨天悬崖上面所有的黑衣人人数都要多了。 “上官亦,你还真的是看的起我。”昨日对付他和他的那些手下,派了那么多的人马,但是今日,他已经的是受伤了,身边更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心腹,只有一个重病的如醉,对付这样的自己,这派过来的人,居然的是这么多。 “若不是你太难缠,朕也是不愿意将这么多的人马出行的。”只是容尘的本事他是见过了,但是这容尘的武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没有人可以说的清楚,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即便是容尘受伤了,也还是要一样的调来了这么多的人。 “多谢上官公子。”容尘纵然的是知道上官亦的全名是什么,但是他依旧的是不愿意用皇帝这样的字眼去称呼上官亦。 “带走。”上官亦的眼中一寒,马车过来的时候,直接的是将二人给请进了马车中,就连外面驾车的马夫,都已经是两个人,说是驾车,这实际上就是监视。 容尘不是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过不是他皱皱眉头,倒是也真的在马车中十分的安稳,偶尔的给如醉吃些止血的药材。这些都是方才御医给他的一些普通的止血的药材。 不过是到了这一步,容尘还真的就是没有什么想要离开的想法,如今在北狄,不比从前在药王谷的时候,所有的药材,就是最园的最好,在这些地方,终究的还是皇家的药材最好。 原本着他和如醉也是要进宫的,也必须的是要进宫的,现在纵然的是有些被动,但是这最后的结果,却未必是不好的。 一路上,如醉都没有丝毫的清醒的征兆,身上的伤口血液虽然的是稍微的止住了一些,但是这伤口却是迟迟的没有办法凝固,一旦的是不小心的碰上了一点,很有可能就是让这伤口的血液流的更加的多。 再加上如醉的体温,分明已经是退下去了,但是这如醉,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里距离北狄的路途绝对的已经是不遥远了,但是同样的,有着这上官亦的压阵,这马车的速度就算是不想要快一些都是不可能的了。因而到达北狄的时候,不过就是三日后的事情,十分的迅速。 容尘的这边,就好像是被押解一般的被带进了皇宫。 北狄的皇宫格局,与其余的皇宫不过都是大同小异一样的格局,只是在容尘下车的时候,手掌心立刻的就感觉到了一阵微小的刺痛,很快的就多了一张很小的字条。 容尘很快的就将上面的内容给看完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手中的纸张就已经是变成了齑粉,消失不见了。 字条是卓方送过来的。上面也不过就是有着很简单的一句话。 并无大碍,人马筹集完毕,静候爷佳音。 卓方跳下去的时候,根本的就是看准了下去的,尤其的是当时的那些人,基本的就是针对着他容尘的,所以很多的人都是直接的将卓方给忽略了,因而卓方下去的时候,应该的也是很快的就苏醒了过来。 但是卓方并没有直接的在山中寻找他们,而是直接的到了北狄,这一点,容尘很满意,这也是他手下的一条规矩,一旦的是走散了,绝对的不可以在当地花费之间寻找其他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到有自己人马的地方等候其他人的归来。 自然,一个落单的人没有本事或者回到有自己人马的地方的话,这样的人,也就同样的没有做他的手下的资格。 因而,卓方只怕是很早的就已经到了北狄,这暗中的人马,想必已经是联系好了。 不过既然这上官亦早就是知道了给他的皇后不过就是一个冒牌货,估计那些队伍在路上也就不会有太多的照顾。更加的是没有太多的危险,只怕是很快的就赶到了北狄才对。 更重要的是,上官亦只怕已经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将这精力给放到了迎亲的事情上面,既然这正主已经是到了他的手掌心之中,那么这承载着假的如醉的迎亲队伍,自然的也就不需要继续的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时间拖延的越久,对于他这边,只会是更加的不利。 “看来,你这是要享受齐人之福。恭喜皇上。”容尘眼尖,一下子的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迎亲的队伍,看来还真的是凑巧了,这迎亲的队伍,也是刚刚的进城了。或许是因为身后没有了他们,这些迎亲的队伍,也就没有刻意的在一个地方逗留很久的时间了。 “齐人之福,朕想要的,可就只有一人。”上官亦微微的眯了眼睛,全然的都没有顾忌到容尘眸中的怒火和杀意,“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凡是男人,就必然的会有占有欲,尤其的是容尘这样的人,占有欲极其的强烈的人,必然是会生气。 不过,容尘纵然的是生气,但是应该在什么样的地方生什么样子的气,却是一种本事。此刻对于容尘来说,就是最不应该将自己的火气展现出来的时候,因而十分的轻描淡写,“皇上,您这刚刚的迎娶了皇后的人,自然的就是需要好好的享受这专属的一人。”这湘荷,他就算是不愿意,这个时候,也不得的不娶回家。 因而,上官亦这样的人,最看重的,一定的都是民心,更加的不会将这件事情给披露出去,他既然的是说了要迎娶如醉,如今无论是真假也好,只要是有如醉进宫,他就不得的不迎娶,这也是当初,容尘执意的将湘荷给送进来的原因,一是为了可以让如醉避开这一段,这第二,就是他的人,无需再去使用其他的什么方法,直接的就是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北狄的皇宫,一举二得。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下蛊 北狄皇宫。 西南角最偏僻的宫殿,自三日之前开始,就已经是重兵把守,除了上官亦自己以外,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入。 此刻,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上官亦刚刚下朝,身上的龙袍都还没有来得及更换,就已经是到了宫殿的面前。 “参见皇上。”为首的侍卫一看到了上官亦,立刻的就跪下来行礼。 “这香味,再浓烈一些。”上官亦老远的过来,就已经是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药香,就是在这宫殿的外面,一样的是可以闻得到香味,但是上官亦,依然的是觉得不够偿。 容尘,毕竟的不是普通人。 不错,这重兵把守的宫殿里面关押着的,就是容尘撄。 “是,属下这就去办。”这里的浓烈的香味,就是一味十分强效的软筋散,涵盖了整整的一个宫殿,容尘的武功不是普通的人可以对付的了的,所以自从将容尘给带到了皇宫来了之后,就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将容尘的危险性给降低到了最低。 上官亦在进入宫殿之前,顺手的就将一颗解药送进了嘴里,然后才推开宫门进去。这种浓度的药物,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正殿的门外,依旧是有人在把守着,除却每日的解药以外,这些人的脸颊上面,都是被层层叠叠的纱布给包裹着的。就是为了尽量的少吸入一些软筋散,至于这宫殿里面的香味,是比外面的还要浓烈上好几倍的味道。 屋内,一座巨大的香炉就矗立在容尘的面前,燃烧着的香味几乎就是径直的冲着容尘。 上官亦一身龙袍,直接的就站在容尘的对面。 容尘一身布衣,手脚都是被束缚在架子上面的,铁链不多,却是少见的材料,想要挣脱开来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软筋散已经是熏着容尘三日了。 纵然是全身都是有气无力的,但是容尘的面上,倒是没有半分的不适,除了稍微的苍白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不正常的地方,这样的容尘,只会让上官亦看的更加的生气。 “上官亦,好久不见。”容尘洞察人心的本事绝对的是不弱,上官亦越是生气,他这里就会越是淡定。进来北狄皇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在暗中准备联系自己的手下,却发现,那些人早就是在很久以前,或多或少的都因为各种的原因死了。 最早的,是在他还在药王谷的时候。 只怕是那个时候,上官亦就已经是知道了他是前凉的皇子,所以才会进去药王谷参加比赛,上官亦刻意的隐瞒,所以容尘并没有查出来什么,由此可见,只怕当初对于北狄知道的不多的信息,现在看来,多半也都是虚假的。 双拳难敌四手,尤其的是还有重病的如醉,因为如醉,他同意自愿被上官亦给关押起来。其实这一点,在容尘看到上官亦的时候,就已经是有了心理准备了。 从南疆出来的时候开始,这一切都是一个布局,为的就是要将他给扣押住,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于,原本是准备让容尘直接的重伤,然后带回北狄皇宫,现在的情形是,如醉重伤,但是容尘为了救如醉,依旧的是同意成为上官亦的阶下囚。 他现在没有办法和卓方联系上,在悬崖边上的时候,上官亦就已经是想好了一切的可能性,想要他的性命,自然的也是想好了如何的对付他,既然已经是不可能对付的了的事情了,容尘自然的是会选择对自己伤害最小的决定,或者说,是现在对如醉最有利的情形。 只要他束手就擒,上官亦自然的是会愿意救治如醉。 她当时的情形,根本就是推脱不得的。 不过,这上官亦到底的还是有些忌惮他的,在进宫以后,他就已经的是将这软筋散给放到了他的面前,这里面的药物含量十分的高,若是一般人,只怕是用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因而就算是他,一天的功夫下来,已经绝对的不是上官亦的对手了。 但是上官亦,终究的还是等了整整三天才进来。 看见容尘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的时候,纵然是表面的,上官亦不免的还是有些惊讶,这里软筋散的分量,就算是他,估计不过两日的时间,就已经是不能够有说话的力气了。 可是面前的人,自己的对手却还是神色如常,这难免的是会让他心情郁结。 “容尘,你果然是让朕刮目相看,这个时候,居然还有本事开口说话。”上官亦不免的是微微的用了内力,尽可能的保持着自己的清醒。看来,他还是有些低估了这软筋散的威力,即便是吃了解药,在这里的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如醉的血,止住了没有?”容尘基本就没有将上官亦的生气给放在眼里,他所关心的,不过就是如醉现在的安危。 丝毫的没有提起来自己的事情,更加的是没有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唯一想要知道的,居然还是如醉的情况。 上官亦不免的是有些惊讶,这绝对的不是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情绪,“容尘,看来,你当真的不会是一个好的皇帝。”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皇帝,自然的不会是一个好的皇帝。 “你就这么相信,朕会将如醉帮你治好?”看着容尘笃定的样子,上官亦莫名的就是有些生气,分明的就已经是阶下囚了,为什么这气焰上,还总是会有一种让他隐隐的感觉,容尘比他还要平静淡定。 “自然。”关于这个,容尘几乎就是没有担心过。上官亦对如醉有情,这一点,纵然是他很不想要承认,但是却不得的不承认还是事实,退一步来说,就算是这个不足以让上官亦将如醉给治好的话,为了将自己给牵制住,上官亦也是绝对的不会让如醉有事。 “若是如醉有事,你就不会有把握还能牵制住我。”容尘越是自信,上官亦就越是生气。 分明是容尘处于弱势,但是上官亦,莫名的还是会有一种威胁的感觉。 但是容尘的话,他却也是不得的不承认,若是如醉真的有事的话,只怕上官亦,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可以牵制住容尘的筹码,容尘愿意束手就擒最大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重病的如醉,同样的,这个时候的容尘愿意这样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在这里,也是因为如醉在他的手上。一旦如醉要是出事的话,他不敢保证,他还能够将容尘给彻底的牵制住。 纵然的是现在,他几乎的就已经是将容尘给彻底的控制住了,但是心里的担心,还是会忍不住的有几分。纵然的是容尘处于弱势,他依旧的是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从容尘准备动手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的是处于弱势。 前凉已经灭国,他更是身重千日醉的毒,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从没有亲自的动手,就已经的是在各国安插了眼线,一出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以内,就已经是将几个国家统统的拿下,在这个期间,容尘可不就是,一直的处于弱势么? 所以面前的这个敌人,上官亦纵然是不喜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但是还是不得的不去承认,就算是已经被自己控制住的容尘,他还是不能够去保证,这样的容尘,就一定的是可以完全的被自己控制。 所以,如醉就会是他手中最好的筹码。 上官亦的内心,不免的还是有些庆幸,容尘这样的人,好歹的还是有着他的软肋,若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是容尘的软肋,只怕今日站在这里的,可能就已经不是他了。 容尘有软肋,所以做事的时候,难免的就会有束手束脚的地方,若是这样的人没有软肋,只怕是这天下,早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一点纵然他从来的都不愿意去承认,但是这的确的,也是事实。 “你放心,在你有事之前,朕不会让如醉有事。”更何况,他的心里,也的确的是不希望如醉会出事,一点的都不想。 不过。“容尘,朕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安分一些,否则,朕拿你没有办法,自然的会有办法将如醉给解决。”上官亦的心里不免的是有些发虚,所以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是直接的对着容尘威胁,其实这个时候的上官亦,已经的是占了上风的位置,这里守卫森严,就容尘现在的情况,也是绝对的不可能会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的,更加的没可能离开这里,但是上官亦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容尘轻笑,看着上官亦的样子,“皇上,我现在的样子,还不够安分么?”都已经是这样了,难道还能够对他有威胁不成?既然这么的担心,为何不直接一点? “上官亦,你既然如此的忌惮我,为何不直接一点,将我杀了不就一劳永逸了?”最起码现在来说,想要他的性命,可绝对的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起在悬崖边的时候,更加的容易。 上官亦居然就只是将他给关了起来,没有继续的动手。 上官亦的脸色顿时的就是变了几变,“若是可以,你以为朕不会动手?”说白了,他现在不是不想杀了容尘,只是,没有那样的胆子而已。 在悬崖边上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派过去袭击容尘的人是谁,所以直接的能够解决了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是现在,很明显的就不一样了。他将容尘给带回来的时候,纵然的是隐瞒了下去,但是容尘的那些手下,必然的已经是知道了。 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他可没有忘记,容尘如今已经是三个国家的实际的掌权人,若是直接的将容尘给解决了,他不能够保证自己的国家不会受到什么攻击,北狄的国力虽然强,但是也是绝对的架不住三个国家一起的联合进攻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你怕了?”容尘说话,完全的就是没有留下半分的余地,对于上官亦这样的人来说,若是自己的气焰低了下去,只会让他更加的变本加厉,反之,若是自己的气焰高了,上官亦反而的是会忌惮几分。 现在的他,当真的是没有办法和外面的人有什么样的联系,毕竟已经是被关押起来了,他的筹码,不过就是等着卓方罢了。或者说,是他之前放出去的消息,会将自己想要的人,给吸引过来罢了。 “容尘,你最好安分一些。”上官亦有着一种被人戳穿了心思的感觉,不免的声音都是高调了几分,将自己的心意给直接的吐露了出来。 越是虚张声势,就越是想要声音更加的大一些,容尘几乎就是一眼就看穿了上官亦,但是容尘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他是可以十分的自信,但是这个时候,却是绝对的不可以将上官亦惹怒。 这样对如醉,不会有好的结果。 上官亦冷眼的看着容尘,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很小的瓷瓶,他今日过来,可真的不是来给容尘叙旧的,更加的不是来这里找气受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容尘,成为他手中,最好用的棋子。 现在的容尘,不能够杀,但是相反的,要是容尘成为了自己手中的人,这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 “朕这个皇帝,当得当真的是不太安稳,若是你能够来帮朕,这天下,可就绝对的是朕的囊中之物了。”上官亦起身,直接的就是到了容尘的面前,将瓷瓶里面的东西给倒了出来,一个很小的正在蠕动着的虫子,浑身碧绿,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容尘微微的皱眉,几乎就是一眼,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小东西究竟是什么。 蛊。 上官亦想要给他下蛊。 也是,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话,这的确的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只不过,不知道这母体,倒是在谁的身上。 上官亦的唇角微微的露出了几分残忍的笑容,直接的是将容尘胳膊上的伤口给揭开了,伤口刚刚的开始结痂。上官亦动手,直接的是将最外面的一层给撕掉了。然后将这手中的蛊,直接的靠近了容尘的伤口边。 蛊虫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很快的就蠕动着自己的身子,几乎是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很快的就钻进了容尘的体内,很快的消失不见,让人察觉不出来这蛊虫,已经是到了什么样的位置。 容尘至始至终,这脸色都是没有一点的变化,淡然的看着上官亦的所有的动作。 “顺便告诉你一下,这蛊虫的母体,可就是在如醉的身上,若是你想要将蛊虫给逼出来的话,最好考虑清楚。”容尘的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他的体内,或多或少的应当的是有着不少的药草的性质,所以上官亦并不是可以十分的确定,容尘是不是真的可以将蛊虫直接的杀死,所以下蛊的时候,他直接的就将母蛊给下到了如醉的身上。 但是控制蛊虫动作的巫师,就是他的人了。 这是子母蛊,若是容尘敢擅自的将自己体内的蛊虫给弄死的话,这最后有危险的,还是如醉,同样的,要是容尘当真的是不顺从他的命令的话,这蛊虫一旦的启动,容尘的痛苦若是一分,如醉就是十分的痛楚。 他了解容尘,所以明白,这母蛊下在如醉的身上,会比下在他自己的身上,更加的有用。 “看来,你是要用如醉来威胁我?”不是牵制,如醉在他的手上,已然的是直接的成为了人质。 不过,这倒也有好处,最起码的,如醉的生命安全,倒是可以一直的就有保障了,上官亦想要用如醉来威胁他的话,就一定的会让如醉一直好好的活着。 看来,这子母蛊,也并非全然的都是坏事。 “兵不厌诈,对付你这样的人,自然的是要用些非常手段才好。”上官亦可绝对的不会认为,对付普通人的办法,可以对付的了容尘。不过这下蛊的事情,只会是他们二人知道,如醉那边,是绝对的不会知晓的。 “容尘,你放心,朕绝对的不会将下蛊的事情告诉如醉,希望你也能够保密。若是你敢擅自的说出去了,这到时候痛苦的,可还是如醉。”如醉对于容尘的心意究竟的是有多深,他还暂时的是不好确定,但是有一点,他却是知道的,就是这如醉一旦的知道自己的存在可以让容尘受制于上官亦的话,她绝对的不会允许自己好好的活着。 她深爱容尘,却异常的厌恶他。 这一点,纵然的是上官亦不愿意承认,却还是一样的是事实。 “上官亦,只要你不告诉如醉,我这里,自然的是会保密。”就算是上官亦不说这句话,他也绝对的不会让如醉知道这件事情,一旦的如醉知道了,凭借着她的性子,一定的是会想方设法的将母蛊给销毁,若是销毁不了的话,那么如醉自己,是绝对的不会允许自己存在。 她的性子,他了解。 “祝你好运。”上官亦起身,心情总算的是畅快了一些,看着容尘,嘴角的笑容倒是染上了几分。这里,还会是容尘一直的逗留着的地方,就是这座宫殿,也都是专门的为容尘准备的。容尘绝对的不能够离开这里,就算是有了蛊,他还是不够放心,这软筋散的威力有多大,他的心里清楚,但是一旦的离开了这里,容尘的本事有多大,他还倒是真的不敢确定。 上官亦是绝对的不会将自己放过,这一点,容尘倒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就索性的是将自己所有的武功内力都给收敛了起来,任由着这软筋散侵蚀着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的容尘,很清楚的知道,就算是自己真的可以将软筋散逼出去几分,也不过都是暂时的事情,所以这样浪费精力的事情,他绝对的不会去做。 既然上官亦为他特意的准备好了这样的一间屋子,他自然的不会去拒绝,还是好好的承受,这后果反而的是会更加的好一些的。 “上官亦,看来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感谢你一番,留在这里的人,可都是你的心腹?”容尘突然的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这里里里外外的有着不少的人,就是这些明面上面的就有不少,暗中埋伏着的就更加的多了,按照上官亦的性子来看,绝对的不会用他自己不信任的人,所以这里,绝对的应该是上官亦的心腹才对,只不过,既然的是心腹,这里,可都是弥漫着软筋散的香味。 上官亦总是觉得容尘的话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容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留下的,若不是他的心腹,他绝对的是不敢去用的。 “也,祝你好运。”容尘轻笑,没有继续的和上官亦有什么过多的废话。 上官亦既然的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也就没有继续提醒下去的必要了,这软筋散的厉害他很清楚,就算是外面的这些人都已经是服用了解药,依旧的还是会受到不小的侵害,所以,上官亦这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他自然的是要好好的感谢一番了。 倒是开始庆幸,这皇宫里面已经是没有他的人了,否则一旦的是有他的心腹,必然的也会是守在这里的,到时候损伤了身子,倒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上官亦皱眉,还没有琢磨出来容尘话中的意思,就被门外的人声音给直接的打断了。 “启禀皇上,您要的东西奴才取过来了。”是更多分量的软筋散。 “进来吧。” 几个侍卫抬着一个更大的香炉就进来了,里面焚烧着的,是浓度更高的软筋散,就连上官亦,都已经是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了,他已经是在这屋内逗留了太长的时间了。 容尘看着这面前的香炉,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一次,我还真的是要好好的感谢你一番了。”这上官亦,看来还真的是将自己所有的心腹,都用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了,这可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第一百八十七章 遗忘 凤鸣宫。 上官亦从容尘那里离开以后,直接的就去了凤鸣宫。 太医刚好的就是从宫中出来了,手里拎着的还是药箱,这已经是三日了,这如醉的伤势其实早就已经是好了,只不过一直的用药物吊着,让如醉昏迷不醒。他需要的就是这三日后的时间。这蛊虫,应该的也是在如醉的体内,彻底的生存了下来才是。 “微臣参见皇上。”太医见着上官亦,急忙行礼。 “人什么时候苏醒?”上官亦的视线落到了屋内,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偿。 他早就是已经吩咐了下去,如醉这昏迷的时间,不可以超过今天,他还有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没有时间耽误,更何况,容尘送过来的那个皇后,他一样的是扣在了皇宫中,那必然的也是容尘的人。 “启禀皇上,最多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姑娘就可以苏醒过来了。”太医有些紧张,额头上都开始慢慢的流了不少汗下来撄。 “朕知道了,下去吧。”上官亦看着屋内的人,神色有些复杂。 这蛊虫的危害,他不是不清楚,只是这个时候,他还真的就是不知道,究竟会给如醉带来什么样的危害,若是说不担心,必然的也是不可能的,他这心里,多少的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的。 毕竟,这如醉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屋内,如醉还在沉睡,没有用那种他习惯的厌恶的眼神针对着他,是难得安静。竟然也是让上官亦有些微微的心动。忍不住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如醉的脸颊。 手指触摸上如醉的眉毛,一遍一遍的来回抚摸着,竟也是不觉得厌倦。 如醉微微的皱眉,总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脑中迷迷糊糊的是一些怎么都抓不住的影像,有一只白色的猫,有一个人的背影,有座悬崖,还有满是药草的园子,很多,也很乱,很熟悉,却不是非常的清楚。 整个脑子就好像是有一团面糊一样的混乱,感觉怎么都整理不清楚一样。脸颊上的东西更加的是让人讨厌,忍不住的伸手直接的就将脸上的东西给打了下去,眼皮子很重,慢悠悠的睁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较为陌生的脸颊,以及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如醉睁开眼睛看着这里,古色古香的场景,脑子完全的是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这里,是哪里?” 上官亦看着如醉醒过来,竟然的也是一下子没有反应的过来,直到听到了如醉的声音,才总算的是回过神来。 “这里是凤鸣宫。”上官亦难得的是见到如醉这样温顺的样子,耐心也是很好。 如醉的脑中翻了半天,完全的是没有想起来,凤鸣宫是个什么地方,她没有听说过,“凤鸣宫,是什么地方?” “北狄的皇宫,这里,是皇后的宫殿。”至于当时为什么会将如醉安排在这里,只怕这原因,也就只有上官亦一个人知道了。 北狄?皇宫?这里还是皇后的宫殿。如醉的目光在面前的人身上上上下下的扫了好几圈,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终于,在盯着自己都受不了的时候,如醉总算的是开口了,“那你,又是谁?” 上官亦温和的笑容一下子的僵在了脸上,半天的没有反应的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眼眸清澈的不容许他有任何的怀疑,声音顿了顿,“桑如醉,你问我,是谁?” 上官亦的眼神一下子的变得有些凌厉,直接的捏住了如醉的下巴,“演技当真的是不错,差一点将朕都给骗了过去,怎么,想要用这一招救容尘?”上官亦是故意的提到容尘的名字的,更加是死死的盯着如醉的眼神在看。 然而,就在听到容尘名字的时候,如醉的眼神都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的。上官亦的眼神缓和了几分,却还是没有彻底的相信。桑如醉体内的毒,早就已经是被他给解了,除了母体的蛊虫,她并没有任何的损伤,若是不驱动蛊虫的话,这蛊在体内,也是不会有任何的威胁的,她却是一醒过来,直接的将所有人都给忘记了。这未免,太过于的虚假了。 在掉下悬崖的时候,她也并没有伤到脑子,身上的伤势也不是很重,这些,他早就是让太医给检查过了。 如醉皱眉,直接的用手就将上官亦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给拿开了,揉了揉已经有些发红的下巴,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骗你,还有,容尘是谁,我为什么要救他?”如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上官亦一下,问道,“看你身上的衣物,你难不成,是皇帝?”刚才,她要是没有听错的话,他的自称应该是朕。 如醉莫名的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他说,这里是皇后的屋子,自己住在这里,难不成自己还是?如醉的心里,一下子的就生出了一丝不悦的感觉。眼神都是微微的有些变了。 上官亦是一直的都在盯着如醉的,自然的是没有放过她的小动作。 她居然说不认识容尘,却在这个时候有了些变化,这难道是意味着,她当真的是在演戏,而且如今面对着他,这戏已经是演不下去了么? “怎么,现在就演不下去了?你对朕这讨厌的情绪,已经是假装不下去了?” 如醉几乎就是对上官亦的话置若罔闻,完全的不管他在说些什么,直接的自己就开口询问,“我刚才在想,你这身衣服,很明显的,你是皇帝。只有皇帝才可以穿龙袍,这是常识,我知道。但是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说这里是皇后的宫殿,我想问你,难不成我是你的……”如醉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上官亦一定的是听得懂的。 上官亦的眼神微微的温和的几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继续,但是试探的意味并没有半分的减少,“怎么,若是朕告诉你,你是朕的皇后,你不愿意?”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这到底是在假装失忆还是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醉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眉头锁的更紧了。一副十分的苦恼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先回答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皇后。这一点很重要。”如醉心急,一下子的就揪住了上官亦的衣服领子,急急的问道。 上官亦看着如醉的目光,十分的真切,似乎是真的很想要知道一样,内心一下子的就有了一种冲动,脑中的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的,完全的没有经过思考,“是,你是我的皇后。”这一次,他本来的就是要迎娶如醉为皇后的,这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尤其的还是在这北狄。 尽管在天下人的面前,他还是不得的不将那个假冒的如醉给娶了回去,但是眼前的这个,才是正主。这成亲的仪式早就是在之前就准备好了的,所以这个时候,在所有人的面前,如醉就是他的皇后。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醉反倒不是十分的惊讶,就好像是接受了这个消息一样,更加的是直接的就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神情微微的有些苦恼,脸色不是很对。 “那,我叫桑如醉,你叫什么名字?”如醉询问。 上官亦审视的目光在如醉的身上转了好几遍,还是没有看出来半点的不对劲,难不成是真的不记得了? “朕叫,上官亦。”本来的是想要说出来自己的真实性命,但是又想到,好像在如醉的面前,他一直的用的,就是上官亦这个名字。因而还是将自己的化名给说了出来。 上官亦? 如醉看着上官亦,十分不客气的就将这个名字喊了出来,“上官亦,我们成亲,多长时间了?我以前很喜欢你么?”桑如醉到底的是桑如醉,这些话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或许的还是十分的震惊,但是在如醉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成了一件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然,我们成亲的时间不长,就在几日前。不过,我们相识已经有一年之久。”这话,也不算是他在说谎。他和如醉认识的时候,的确的还是在药王谷比赛的时候,算起来,也的确的是快要一年的时间了。 “那,我们是不是刚刚的才吵完架?”如醉突然的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什么叫做,是不是刚刚的吵完架? 纵然是上官亦,这个时候也是有些没有跟得上如醉的思路。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吵架。 如醉一脸的认真,完全的没有半点的不真实的样子,“你既然说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我还能答应嫁给你,那就意味着我们之间一定还是很相爱的,但是既然相爱的话,我对你应该是很有感觉的,但是现在我看到你,居然就只有讨厌的感觉。但是你是我喜欢的人呐,我是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所以我们之前,是不是才刚刚的吵过架?”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对他有了那种厌恶的情绪。上官亦的心里,莫名的就是松懈了几分,看着如醉的样子,心里的戒备也是松懈了一下,这么久都没有提到容尘,更是在他提到容尘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对容尘的事情过多的追问,难不成,是真的不记得了不成? 不过这个时候,他自然的是会顺着如醉的话说下去的,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方式,“是,朕之前,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才会跑出去,被想要威胁朕的人给带走了,所以才会从悬崖上面摔下去,然后就一直的昏迷到现在。”上官亦顺便的也是将如醉昏迷的事情给一并的解说了一下。 如醉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忽略了上官亦话中的重点,或者说,她只是关心她自己认为的重点。 “上官亦,你的意思是,我一直的昏迷到现在?” “是。” “那我们的成亲仪式,也是前几天的事情?”如醉突然的表示深深的怀疑。 上官亦有些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劲了,有些迟疑的点头,“自然。是,三日前的事情。”的确,在他将容尘和如醉带回皇宫的时候,也是正好的,这迎亲的队伍也是一样的到了。 如醉突然的距离上官亦很远的样子,将被子在自己的身上裹了裹,一脸怨愤的看着上官亦,是真的生气的样子,“上官亦,你在骗我。”绝对的是,明晃晃的指责。 上官亦一愣,一向的是运转的很迅速的大脑,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就是断片了,只能够顺着如醉的话继续的回答下去,“朕何时欺骗过你?朕是天子,自然是会君无戏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如醉显然的是开始有些不依不饶,许是在床上躺的时间久了一些,这身子就感觉好像是恢复过来了一样,十分的有活力,因而一下子的就抱着被子和上官亦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你还说没有骗我?你说我一直都是受伤昏迷,一直都没有醒过来,那你说,我和你三天前的成亲,又是谁和你成亲的?”她昏迷的时间绝对的不止三天,她是失忆了不记得一些人或者是事情了,但是她不笨。 上官亦一愣,显然的是没有想到如醉问出来的会是这样的问题,他没有听出来话语中的赞美的意思,倒是莫名其妙的听出来了一丝丝责怪的意味,这是在责怪他不成么,就因为和自己成亲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她? 这是,如醉吃味的表现? 上官亦的心情,一下子的就好了好几分。 “这个你不必担心,朕的皇后就是你桑如醉,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朕迎娶你的事情,一样的是天下人皆知,所以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知道,当天朕的皇后是昏迷着的。”上官亦几乎是在开始和如醉胡诌了,或者说,是将当日成婚的事情,全部的加之在了如醉的身上,然后一一的告诉了如醉。 “那拜堂的时候呢?”如醉居然的开始有些不依不饶了,势必的是要将这件事情给询问个清楚。这关系到她的声誉问题,她必须的要清楚,也要清楚的知道,当日成亲的时候,她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和他拜堂。 “朕是迎娶皇后,朕是天子。”上官亦没有明着将自己的话给说出来,但是这话里面的意思,俨然的是很清楚了,说白了,这皇帝成亲的方式,自然的是要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就连这所谓的拜堂,也是可有可无的。或者说,是用着不一样的方式给替代。这里的不同的国家,对于这成亲的方式,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我知道了。没有关系,你没有和我拜堂的话也没有关系,你只要没有和别人拜堂就好了。”如醉这话说的是满满的都是占有欲。倒是让上官亦的心中,一下子的就舒服了几分。 “自然,你是朕的皇后,也会是这北狄唯一的皇后。”从今往后,都会是这唯一。 “上官亦,你说我们之前为什么会吵架,我们是不是还吵架吵得很厉害?”如醉几乎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和上官亦杠上了,必须的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节奏。 “不会,以后都不会再吵架了。”上官亦此刻看着如醉的目光,明显的就是和刚才不一样了,或者说,他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如醉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如醉,简直的就是他最希望的如醉的样子。 当初刚刚见到如醉的时候,他或许还是会有着这么样子的奢望,但是这么久以来,如醉每一次的见到他,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厌恶的目光是他无论如何都忽略不掉的。所以这种完全的不带有任何的厌恶,攻击性的如醉,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就算是他将聘礼给下到了南疆的时候,他也就没有真的想过如醉会嫁过来,因为容尘一定的会将她护住。同样的,他更加的是想过,就算是如醉嫁过来了,对他的态度,只怕是会更加的差劲,绝对的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这些,他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只是万万的没有想到的是,这眼看着对自己厌恶着的人,突然的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对自己的态度都是温和了起来,这反而的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如醉看着上官亦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说谎,而且现在的脸色,很明显的是比刚才的脸色好上了太多了,尤其的是比刚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了的时候,这眼神好多了,因而如醉的胆子,也就自然而然的大了一些,“那我们之前是因为什么吵架的,我既然是你的皇后,为什么和你吵架以后还会跑出去?为什么还会掉到了悬崖的下面?上官亦,我为什么对这些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就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如醉更是直接的将上官亦的所有的不想回答的问题统统的问了出来,最后的一句话,简直就是这个时候的上官亦,最害怕的问题。饶是他面对着文武百官的时候可以神色自若的处理所有的问题,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面对着如醉,却反而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的招架不住。 “如醉,朕向你保证,以后绝对的不会再惹你生气,过去的事情,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既然你都已经忘记了,我们以后不要再提起来了好不好?”上官亦好脾气的哄慰着如醉。直接的是把这个问题给忽略过去了,笑话,他怎会将事实给如醉解释的清楚明白?更何况,他和如醉之间,根本的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吵架可言,又哪里来的什么解释? 然而,如醉的反应,往往的是出于上官亦的意料的。 如醉在听完上官亦的回答以后,倒还真的没有继续的追问下去了,直接的就开口,“上官亦,果然是你的错,我就说我对自己喜欢的人,绝对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出来。”对于自己,她多少的还是有些了解的,就算是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对自己的感觉,却绝对的还是不会忘记的。 上官亦显然的是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如醉,你这是?”问了半天,她就是为了确定,他们两个人那之间的所谓的吵架,是他的错? “难道我说错了?我就算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也还是一样的了解我自己,要不是因为你犯错,或者是故意惹我生气的话,我绝对的不会和你吵架的。所以,我们之前那么激烈的吵架,一定是你的错,是你的原因,对不对?”如醉异常认真的模样,就算是一个莫须有的黑锅,上官亦终究还是愿意背下来了。 这个时候,自然的也是直接的点头,“对,是朕的错,是朕不好,以后绝对的不会了。” 终于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如醉脸上的笑容,立马的就是露出来了不少,很快的就直接的给上官亦一个笑容。晃得上官亦愣了许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醉对他笑的是这么的灿烂。 “既然是你的错,你是不是要好好的给我道歉?”如醉突然的提了一句。 “自然。”被如醉的笑容感染的,上官亦的心情一样的是很好,这个时候的如醉对于上官亦来说,绝对的就是有求必应。 “那好,我躺在这里好久了,真的是好累,我要你带我出去玩。” 上官亦一下子的就谨慎了起来,之所以是将如醉放在这个凤鸣宫中,也是为了更好的监视,现在,她居然的是想要出去?上官亦的眸中,一下子的带上了审视。 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上官亦一下子的就捏上了如醉的手腕,“桑如醉,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这么着急的出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假 如醉皱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直接的挣脱了上官亦的钳制,是真的不开心,但是眼神里面倒是没有之前的那种厌恶的感觉,“上官亦,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还想要和我吵架?撄” 上官亦死死的盯着如醉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来任何的不对劲的地方,一颗怀疑的心思也是稍微的减缓了一些,“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或许,当真的是他想的太多了。他虽然的是不清楚如醉为什么会突然的就变成了这样了,但是在他的面前,能够这样的不厌恶他,或许,当真的是他疑心太重。 如醉直接的就将脸给挪到了一边,一股赌气的样子,完全的不想要搭理上官亦。 这幅模样的如醉,是过去的上官亦完全的看不见的,或者说,这样子的如醉,总是觉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她会赌气,会有些无理取闹,就是和从前的冷静淡然扯不到一起去。 容尘被关押的地方距离这里的确的是有些难度,更何况他在如醉的身边安插了很多人,如醉若是想要避开他的眼线去找容尘,绝对的不会瞒得过他。 “对不起,是朕的不对,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朕都随你,好不好?”上官亦带着一张笑脸,端起了桌子上的一碟点心,凑到了如醉的面前。眼中却是没有半分的轻快。 让她自由也好,给她绝对的自由,他倒是要看一看,有了机会,她会不会去营救容尘。 “你要说话算话。”如醉脸上的笑容总算的是又回来了一些,神情态度就如同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这记忆没有了,难不成就连这人的性子都一起的变了不成?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那我想要去御花园看一看,你同不同意?”如醉将上官亦对自己不信任的表现直接的忽视了,外人倒还真的是看不出来,如醉究竟是真的没有感觉到还是假装的偿。 “你身子刚好,朕派人跟着你,若是受不住的时候,一定要回来。”上官亦这个时候倒没有继续的阻拦,原本的想要将如醉和容尘一样软禁起来的想法,变了一些。 “我知道。”如醉扫视了屋子一圈,突然的询问了起来,“上官亦,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帮我准备好?”这屋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她住着的屋子。 “什么?”上官亦愣了一下,完全的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的如醉,思维跳跃的实在的是有些迅速,他都有些跟不上反应。 “我是失忆,不是傻了。有些本能和爱好应该是不会改变的。”如醉一脸认真,恍惚之间有了几分之前的那种冷冽的气质,“我觉得,我应该是很喜欢看医书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医书? 上官亦没有动作。 如醉一把的将上官亦的手腕给拉了过来,手法娴熟的开始给上官亦切脉,“你看,我就说我应该是会医术的,所以这里是不是应该要有医书?” 没有异常。 诚然,或者真的是和她说的那样,就算是失忆,有些本能应该是不会忘记的,他可不会忘记,如醉还是名震天下的神医。 “你若是想看,朕让人把医书都给你搬过来。想要多少都有。”上官亦纵然是怀疑如醉,但是既然的是说了她是他的皇后,这些小要求,他自然的会一一满足。 若是,如醉一直的都是这样子的下去,他倒是不介意,如醉真的就是他的皇后。 上官亦猛然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冷静下来了以后倒也没有过多的诧异,这想法纵然的是有些疯狂,但是他却是真的有着这样的想法的。 “上官亦,你对我真好。”如醉一把的就将自己的手臂搭在了上官亦的脖子上,眼睛都是笑眯眯的。 上官亦心动,下意识的想要扶住如醉,手刚刚的环上了如醉的腰际,就被如醉一下子的躲开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已经下朝了?你的政务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去御花园?”如醉躲开了上官亦的拥抱,转而用双手攥着上官亦的衣袖左右晃荡着,一副撒娇的意味。 见上官亦不说话,如醉爷不恼,“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不清楚,还有好多人好多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就连这皇宫里面的路怎么走我都不知道,我就认识你一个人,所以你给我讲一讲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或者,或者告诉我一些这宫里面的事情也好。” “朕派人跟着你,让他们告诉你不是一样?”上官亦不是不想跟着如醉一起去,只是,他想要确定如醉是不是真的失忆的心情太急切了一些,若是可能的话,他很想要不着痕迹的将如醉给放出去,只是那样的话,一旦如醉是装的,就太过于的明显了一些。若是如醉不是装的,他这样不信任的心思若是被如醉知道了,只怕一样的是不得安生。 如醉死命的摇头,一脸的不愿意,“我不要,我不认识她们,要是她们骗我怎么办?我只相信你一个人,你看你对我这么好,一定不会骗我的。” 如醉的眼神太过于的清澈,盯着上官亦一直在看,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信任,竟然的是看的上官亦都不由的是有些心虚起来。下意识的就有些避开了如醉的视线,“怎会,你是皇后,谁敢欺骗你?” “怎么不会?”如醉一脸的愁容,“我又不傻,你就算没有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对我再好,你这后宫里面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妃子么?后宫里面这么复杂,我知道的,你说我们是因为吵架,我不小心掉下去悬崖才摔伤的。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了,但是这也并不代表者我就要全部的相信,保不准我掉下去悬崖就是因为什么后宫争宠的后果呢,这谁知道?” 争宠?陷害? 上官亦突然的有些哭笑不得,若是说如醉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偏偏的又是没有办法反驳;若是承认了,还不是当真的是让如醉日后的将他后宫里的那些妃子给当成了仇敌? 诚然,他已经是北狄的皇帝,后宫必然的是有不少的妃子,但是皇后的位置一直的都是空闲着的。如今如醉才是这正派的皇后,后宫的那些妃子会不会生出来一些什么想法,倒还真的是不好确定。 “哎,上官亦,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想说,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我自己的身边谁是我的心腹我都不知道了,要是你不小心派给我的人里面就有见不得我恢复的人怎么办?万一就有心怀不轨的人故意引导我树敌了怎么办?你看我现在是和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其实我才是最好骗的那一个,别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听起来有理有据,很有道理。 “所以你看,这皇宫里面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妃子,就只有皇帝你一个人了,我既然是你的皇后,看刚才的样子你对我也算是不错,所以我应该可以相信你说的话。” “你就不害怕,朕也会骗你?”她就这么的相信他? 如醉这回倒是很坚定的摇头,“不害怕。你不会骗我的。” 上官亦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那种慢慢的席卷了四肢的温暖的感觉,是他从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肆意的在他的体内炸开,无法抗拒。 “为何这么笃定?” “因为你是皇帝,我是皇后啊。”如醉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的话,见上官亦还是有些不理解,如醉继续的开口,“因为你没有必要欺骗我的,更何况,你是皇帝,这天下就是你在做主,你没有必要骗我一个什么都不记得了的人。退一步来说,就算是我现在什么都记得,你是皇帝,想要隐瞒我什么,欺骗我什么的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信你。”因为不管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面前的人想要利用她,欺骗她的话,她无论清醒与否,都是逃脱不了的。 “你倒是实诚。”虽然话不是很好听,但是却也是事实。 “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出去?”如醉说了这么多,自然的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她需要上官亦陪着她出去,必须。 “你都这么说了,朕还能不去?”上官亦因为如醉刚才的话,心情不由的大好,几乎就是对着如醉有求必应,更遑论只是出去走走这么简单的要求? “好。”如醉显然的是很高兴,很快的就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穿好了以后,坐到了妆台的面前让宫女伺候自己梳妆的时候,脸色突然的就塌下来了几分,现在的如醉,较之从前似乎更加的单纯,心里的想法在脸上几乎就是很轻而易举的表现了出来,想要被人看穿也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上官亦?”如醉的声音一下子的就传了过来。 上官亦的视线一直的都没有离开过如醉,自然的就是没有忽略如醉的脸色,“怎么了?”突然的就不开心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那个,你的那些妃子应该都是很喜欢去御花园的吧?”如醉突然的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皇宫里面一抬头就是四角四方的天空,估计也没有什么可以散心的地方,她估摸着这唯一能够去的地方,也就只有御花园这样的地方了。 今日外面的天气还算是不错,所以这个时候去了御花园的话,或多或少的也是可以遇上几个的。正好,她就可以稍微的认识一下了。 上官亦突然的就明白了如醉的意思,“你让朕带你去御花园,就是想要见到朕的妃子?”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如醉点头,倒是诚实,也没有刻意的去隐瞒,“嗯,我不想要别人知道我失忆了,今天让你带我去,就是提前的认识一下啊。我既然已经是皇后了自然就应该有一点皇后的威严啊,要是到时候连宫里面的人都认不全,被人耍了怎么办?”如醉虽然是刚刚的醒过来,但是这危机意识却是绝对的不弱。从方才到现在,上到宫里的妃子下到身边的宫女,没有一个人她是可以信任的,就连这去御花园,都不仅仅的是为了散心。 纵然的是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终归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如此的防备着身边的人,怕也是和她从前的际遇有关。 上官亦倒是莫名的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如醉对自己是那般的厌恶和不待见。在当初如醉的眼中,只怕自己就是那种需要去防备的人,再加上当时刻意的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就更加的是引起了她的厌恶。 “好,朕会带你过去。吩咐下去,皇后的情况,绝对的不允许任何人随意的外传,若是让朕听到一个不该听到的字眼,朕就要了他的命。”上官亦的声音突然的凌冽了几分,绝对的是死命令。 如醉失忆的事情,绝对的不可以传出去。 她对自己,因为不认识,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在这个时候,自己反而的是成为了她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因而她那心中仅存的不多的信任都给了自己,这样的难得,他必然的是不会随意的浪费。 “是,奴婢遵命。”屋中的宫女,纷纷的应道。就算是皇帝下命令,她们也是不敢随便的议论的,毕竟这皇后的身份,太过于的诡异。分明在几日前,皇上刚刚的才娶了皇后,但是绝对的不是眼前的这位,可是现在,显然的皇上娶回宫里面来的那一位不是真正的皇后,眼前的这个才是。 皇帝的心思,绝对的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猜的出来的,在皇宫里面为奴为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学会将自己的好奇心收起来,将自己的嘴闭起来,不应该说的话,一句话都不能够说,这才是皇宫中的生存之道。 “嗯。走吧。”如醉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端出一副高端大气的样子,携着上官亦就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过去了,如醉不喜欢有太多的人跟着,因而只带了少许的几个人,其余的人都被留在了凤鸣宫里面。 上官亦带着如醉刚刚的离开凤鸣宫,紧接着,就有着一个小宫女悄悄的顺着凤鸣宫出去了。 小宫女七拐八拐的,很快的就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宫殿外面,轻轻的扣响了宫门。 宫门打开,一看到小宫女的面容,直接的就将小宫女给放进去了,小宫女也没有过多的寒暄,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姑娘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见姑娘。” “小婵,你怎么过来了?是夫人出事了么?”开口说话的,正是小宫女口中的姑娘,湘荷。 不错,这座宫殿,正是湘荷的住所。湘荷是顶替着如醉的名义嫁入皇宫里面来的,纵然上官亦是一眼就将这个冒牌的如醉给认了出来,但是天下人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也是不得的不将湘荷给娶了进来。 湘荷必然的是容尘的人,上官亦本来并没有想着要将这个活口给留下来,只是紧接着就将容尘给抓住了,他一门的心思都在容尘的身上,反而的是忽略了这个容尘派来的人。 也是,这为首的都已经是落网了,至于这些底下的人,自然的也就不需要他再去费些什么心思了。 这也是恰好的给了湘荷一个喘息的机会,至于这小婵,是容尘当年派进北狄皇宫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这么多年以来,小婵不过就是北狄皇宫里面一个很卑微的宫女而已,没有参加过任何的行动,也还没有开始和任何人传递过什么消息,所以就算是睿智如上官亦,依旧还是将小婵给遗漏了。 在清理容尘的手下的时候,终究的还是有着几个漏网之鱼。 但是,小婵的年纪虽然的是小,却到底的还是容尘手下培养出来的人,她深知这个时候,爷已经是被抓住了,夫人爷落网了,这宫中她可以联系上的人,似乎就只有湘荷姑娘一个人了。她也清楚这个时候的自己势单力薄,所以绝对的是不能够轻举妄动的,但是方才一听到夫人失忆了,她就有些慌乱了。 这个消息她必须的要送出来,此时的皇宫已经没有一个人是她可以信任的了,除了她自己,所以所有的消息,她都是亲自的,送出来的。 “姑娘,您知道爷在什么地方么?”爷被这北狄的皇帝带进了皇宫,但是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一旦的是群龙无首,他们自然的是会担心,要是知道爷在什么地方,说不定爷会有办法救夫人。 湘荷的目光闪烁了几分,点头,“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进去。”这几天,她几乎的就是坐立难安,他们的人都联系不上了,爷还被关了起来,就连夫人都成了人质,现在的情况显然的是对他们很不利。就是不知道,卓方卓公子是不是还活着,能不能知道这皇宫里面的消息。 “这下糟了。”除了爷,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将夫人给救出来了。 “小婵,到底出什么事了?”夫人被带走以后,小婵利用自己宫女的身份,悄悄的混进了凤鸣宫,为的就是随时的护着夫人,不能够继续的让夫人出事,爷的本事他们一直的都很清楚,若是不是因为夫人的话,就凭爷的武功,只怕是没有人能够将爷困住。这北狄的皇帝,扣住了夫人,也就是将爷,一并的扣住了。 “姑娘,夫人方才醒过来了,但是我悄悄的躲在外面听着的,好像夫人,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小婵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湘荷的脸色也是一下子的就变了,十分的震惊,“小婵,你说什么?”夫人失忆了,怎么可能? “姑娘,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皇帝,皇帝还告诉夫人,说夫人是他的皇后,夫人还相信了,这个时候,夫人已经是和皇帝去御花园散心了。我躲在外面很长时间,夫人一句话都没有提到爷,就好像是完全的不记得有这个人一样了。姑娘,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呀?”小婵虽然的是机灵,但是这个时候,也是乱了方寸,她从来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然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其实不仅仅是小婵,就是在容尘身边跟了很久的湘荷,都已经是有些慌乱了。 他们现在,几乎就是被扣在了这个皇宫中,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这样的局面,对他们很不利。 湘荷皱眉,但是到底的还是在容尘的身边办事的人,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小婵,你说夫人和皇帝去了什么地方散心?”她必须的要去见一见夫人。不管夫人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了,她都要去观察一下,最起码的也是要让夫人知道,她也是在这个皇宫里面才是。 “姑娘,他们在御花园。” “好,你先回去,记住被漏了什么马脚,好好的保护自己。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过来见我,太危险。”湘荷将自己的宫装穿上,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皇帝的妃子才是,不能够表现的太另类。 “我知道,姑娘,您也要小心。”小婵回完了话,很快的就从后面的小门离开了。湘荷看了外面一眼,这个时候就十分的庆幸,这上官亦一时之间将她给忘记了,或者说是没有将她给放在眼里,都没有派人将她给关押起来。 也是,这爷都已经是落网了,自己这样的小角色,自然的也是入不了上官亦的眼睛了。 湘荷随意的在宫中挑选了一个小宫女带在了自己的身边,方才听小婵说,夫人去御花园其中也是为了认识一下这宫中的妃子,平时没事的时候,这后宫的人,都爱去那个地方,她还从来的没有去过。 今日,她也是必须的要去夫人的面前露露脸,现在夫人失忆,爷被关,她不能够让自己有事,最好的是能够让夫人记住自己,这样的话,就算是上官亦突然的想起来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人,有夫人在的话,他也不能够随便的就将自己给解决了。她现在需要保证的,就是她自己的人身安全。 第一百八十九章 静妃 上官亦顺着如醉的意思,身后果然是没有带着太多的人,御花园的面积不小,一路过来,竟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如醉一贯就是对方向不敏感,更是觉得这个地方十分的陌生。 “上官亦,我以前,都没有来过这里么?为什么我对这里一点的感觉都没有,感觉好陌生。”如醉下意识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更加的是感觉有些难受。失忆的人,或许很多的时候,都会有这些或有或无的小动作撄。 上官亦伸手将如醉的手给抓住了,眸中有些沉痛,“你过去,不是住在这宫中的,你说你不喜欢皇宫里面的束缚,所以对这里感觉陌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上官亦看人还算是比较准的,如醉这样子性子的人,定然的是不会喜欢皇宫这样的深宅大院的。只是,这些所有的和如醉有关的过去,他就只能够胡诌了,如醉的过去,根本就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中。 如醉看了上官亦一样,煞有其事的点头,“我觉得也是,我感觉我这样的性子,在皇宫里面一定是闲不住的。” 上官亦莫名的有些紧张,一把的将如醉给抱在了怀中,“你是什么意思?你要出宫?”有怀疑,有惊讶,更多的,居然是害怕,害怕她会,离开。 如醉自醒过来以后也没有几个时辰,但是这上官亦时不时的抽风都已经是好几次了,如醉的反应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意外了,很淡定的推开了面前的上官亦,“我为什么要出宫?我既然已经是你的皇后了,就应该和你住在皇宫里面。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她虽然是不喜欢这皇宫里面的生活,但是在其位,谋其政,什么样的身份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这个她还是很清楚的。 “当真?”上官亦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他的确的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或者说,从方才如醉醒过来的时候开始,他的精神就是处于一个紧绷着的状态。 “上官亦,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如醉虽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上官亦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但是就是因为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有些事情反而是看的更加的清楚了,她相信,她也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会这么说?”上官亦此刻的心情还算是不错,尤其的是如醉现在无时无刻都是在揣摩着他的心意,这种总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当真是不错。 “你这么担心我离开,我以前一定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她绝对不是一个什么称职的妻子,不然怎么面前的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偿? 安全感?上官亦看了如醉一眼,虽然是没有怎么听说过这个词,不过这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是,确实是没有什么安全感。”上官亦倒是也不解释,任由着如醉自己在那里随便的猜测,“你这是在,愧疚?”上官亦稍微的试探了一下,女人,对他来说从来的都是一个词而已,从来的没有哪一刻会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去试探着她的心意,去讨好着。 “嗯。”如醉点头,没有丝毫的扭捏,虽然从醒过来开始,她的心里好像对面前的人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但是既然的是他的皇后,他对自己也还是算不错,所以做一个称职的皇后也是她的任务。 “看来我以前还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后,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改的。”如醉看着上官亦,眼中都是坚定。 上官亦微微的笑开了,“好。” “臣妾参见皇上。” 如醉正在出神之际,眼前突然的就出现了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朝着上官亦参拜。如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脑中想了半天,完全的是没有半点的印象。看来对上官亦之前的那些妃子,她还真的是都没有见过。 如醉回头,下意识的看着身边的上官亦。眼中的疑问显而易见。 上官亦明白如醉的心思,冲着面前的人点头,“起来吧。” “是,多谢皇上。” 上官亦低头,凑在如醉的耳边,轻轻的耳语,“这是静妃。” 如醉点头。 这样亲密的姿势落到了静妃的眼中,莫名的就成了直接的挑衅,她在皇上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是跟在皇帝的身边了,也算是这皇宫里面的老人了,可是她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皇帝这幅模样。 “皇上,这位是?”静妃端着自己的笑容,冲着皇帝轻轻柔柔的问道。她就算是不快,这个时候也不能够表现出来半分。 皇帝平时的时候,对后宫本就是十分的平淡,没有过分的宠爱谁,也没有过分的冷淡谁,所以这后宫的女子虽然多,但是也不会引起过分的反感。但是现在,突然的就冒出来了一个让皇帝如此宠爱的人,这种压抑在心里许久的嫉妒的感觉,一下子的全部的都冒了出来。 这下子,震惊的反而是如醉了,她狐疑的看了身边的上官亦一眼,她是谁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会问面前的人是谁,可是这后宫的人,怎么好像一样的不认识她? 上官亦没有回答静妃的话,反而是看了如醉一眼,示意他她自己回答。 如醉虽然的是失忆,但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很清楚的,这里是后宫,很多的时候,上官亦并不能够一直的护着她,她既然是皇后,就必须的要有皇后的威严的。 因而这个时候,如醉端起了自己的笑容,冲着面前的人,“这是静妃妹妹吧?本宫初次来到这后宫中,难怪静妃妹妹不认识。”在这后宫里面,能够自称为本宫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静妃是宫中的老人,能够称呼静妃为妹妹的人,这身份也就自然的是不言而喻。 静妃的脸色变了几变,面前的人,就是皇帝前几日大张旗鼓娶回来的皇后,是她们还没有见过面的皇后。 若说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名分的女子,她倒还有些解决的办法,但是现在,很显然的,面前的女子顶着一个皇后的头衔,还有皇帝的宠爱,无论如何,她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原来是皇后娘娘,倒是臣妾眼拙了。”静妃在皇宫待了这么多年,很快的是将自己的情绪给掩饰了下去,对着如醉很友善的样子。 上官亦几乎是将静妃的样子尽收眼底,但是并没有将静妃给戳穿,后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一贯的很清楚,所以平日的时候,他几乎的就是将一碗水端平,没有任何的偏差,尤其的是在西秦的事情出了以后,他更加的就是将后宫的关系处理的很融洽。 毕竟,安外必先攘内。 只有自己的后宫不着火,这朝堂上的关系稳定,他才会有足够的精力去对付外面的敌人。西秦在国力人力都很富足的情况下面,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被容尘给搅得翻天覆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后宫不够安定,西秦的皇帝也是太过于的懦弱。 但是现在,如醉的出现,显然的是将这样的平静给打破了。 他的后宫虽然是平静,但是并不是代表着就没有任何的矛盾,只是平日里的时候,将所有的矛盾隐藏了起来,没有发泄的契机而已。现在,这样的契机已经的是出现了。 如醉就是这后宫里面隐藏着的矛盾的导火索,只是第一面,这静妃心中的不悦就已经的是掩藏不住了。 上官亦并没有那么的愚蠢,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静妃纵然的是心思深沉的人,但是他同样的也是心思多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他一眼就可以将静妃看穿,看穿却不说破,这会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允许这些人背后的不悦,只要是不出格,他都可以忍受。但是,这样的忍耐,是有底线的,若是从前不知道这底线是在什么地方的话,现在,已经算是知道了这底线的所在地,这底线就是身侧的人,桑如醉。 “无妨,以后不要眼拙就可以了。”静妃虽然是客气的话,但是如醉显然的是没有给静妃面子,静妃不怀好意的样子,她也一样的是看出来了。如醉从来的都不是这样愿意挑事的人,静妃不过是第一次见到如醉,但是如醉的态度,显然的是有些过激了。 上官亦原本抱着看戏的态度,这个时候,方才的那种审视的目光,倒是再一次的落到了如醉的身上。 同样的,变了脸色的,还有面前的静妃。静妃的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 她本来以为,皇后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多少的还是会给她一些面子的,这个时候看起来,完全的就是没有半分的脸面给她。 “皇后说笑了,臣妾方才不过是第一次见到您,所以没有认出来,日后自然不会眼拙。”但是,面前的人到底的还是皇后,她就算是不高兴,也没有办法表现出来。 “静妃妹妹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告知宫里其他的姐妹一下,这后宫里面,日后就有一个皇后的存在了。”如醉眼神凌厉,看着面前的静妃,没有半点的怯弱。和如醉平时的样子,完全的不一样。 静妃的脸色僵了僵,福了福身子,“是,臣妾明白。” 如醉完全的没有将静妃放在眼里,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第一天就将这后宫里面的人给得罪了。所以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再一次搭理静妃的想法了。 上官亦大约的也是看出来了如醉的意思,当着静妃的面前,倒也没有将如醉给戳穿了,对着静妃摆了摆手,“下去吧,朕和皇后还有事。”这明摆着就已经是在赶人了。 静妃行礼告退,脸色虽然是不好,也没有过多的掩饰。 等到静妃走远了,上官亦才开口,“方才怎么那么锋芒毕露,不担心给自己找麻烦么?”口气虽然是轻松,但是眼中的怀疑没有减少下去半分。 如醉刻意的是将上官亦眼中的怀疑直接的忽略了,直接的点头,“你也觉得我太嚣张了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 “哦?”这么直接的承认了,上官亦倒是有些意外了。 如醉将自己的双手给伸了出来,“你看,我都满手都是汗渍了。”果然,上面汗津津的,全部都是因为紧张的后果。 上官亦更加的是疑惑了。 如醉继续,“我刚才紧张急了,你看看你后宫里面的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人。我刚才也是将自己的皇后的架子给端起来一点啊,总要给那些人一点震慑,要不然以后这些人欺负我,都不听我的话怎么办?”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上官亦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上官亦,就看你刚才的那些表现,我就知道你没有打算将我失忆的事情告诉这些人,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害怕这些人会伤害我一些什么,可是这些人我是真的没有见过。所以我要是一开始的就落了下风,要是被这些人看出来了怎么办?”她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了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用来震慑一下这些人,就算是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就是杀鸡儆猴一下也是好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你放心,有朕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安全感。上官亦突然的就想到了如醉刚才说过的那个词语,看来,她也是没有多少的安全感。 如醉斜了上官亦一眼,一副很好笑的样子,“上官亦,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样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这么的迟钝呢?”如醉一副无奈的样子。 上官亦笑容慢慢的就浮上了脸颊,看来,他过去认识的如醉,大多的时候都是表面现象,如醉的聪慧,其实体现在很多的地方,就算是现在失忆了,也是一样的很清楚,怎么去保护自己,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的确,后宫的这些人,若真的是来了一个柔弱的女子,这些人只怕是还不会这样的简单的放过了,若真的是让刚才一样震慑了那些人,恐怕她们稍微的收敛一些。 不过,上官亦并没有反驳如醉的话,任由着她继续的说下去,他倒是很喜欢看着如醉的这幅模样。 “你也不想一想,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叫集宠于一身也是集怨于一身么?你对我越好,这些后宫里面的妃子对我的怨气就会更多啊,你是皇帝,平时肯定是会有很多事的,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越是这个时候,我的处境就会更加的危险了,你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我的啊,要是有人趁着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对我有什么阴谋的话,我怎么办?所以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直接的吓一吓这些人,要是他们害怕我这个皇后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够安分几天。”如醉说的头头是道。 上官亦轻轻的点头,表示理解。 如醉继续,“她们要是现在就开始对付我,我一定是招架不住的,所以要是能够将他们给吓住一阵时间,让我稍微的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所以刚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对着面前的静妃那样的态度。 “你是准备将这后宫里面的妃子,全部的都得罪一遍么?”她这还是见到的第一个呢,难不成之后都要一直的这幅态度? 如醉摇头,“不会啊。你刚才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么?我不是让那个什么静妃帮我去和那些没有见面的妃子说了么?她为了将我的形象一再的降低的话,一定会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去的,三人成虎的话,我在这些人心里的形象一定是很可怕的。所以不用我一个一个的去得罪啊,有人自然会帮我的。”今天,不过就是拿这个什么静妃开开刀而已,后宫里面那么多妃子,她又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得罪,她才没有那么多时间呢。 “不过。”如醉的话锋一转,“我也没有打算对每一个人都这样的。” “哦?你这是何意?”上官亦倒是对如醉的想法有了一些兴趣。 “这震慑的事情,都是对敌人来说的,对朋友自然的是不需要这些的,所以我不会对每个人都这样的。” “那你方才,对静妃?”这么说来,她是直接的将静妃给当成自己的敌人了? “那种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如醉倒是言简意赅,那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静妃一过来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明显的就不是什么友善的眼神,后来的听到她是皇后了的时候,眼中明显的也是嫉妒。 所以,她几乎就是一眼就可以确定,静妃那样的人,不是什么友善的人,所以她自然的也就嘴下没有什么留情了的。 “你看的倒是直接。”这一点,上官亦并没有任何的否定,毕竟的都是在后宫里面生存着的,所以静妃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也一样的是很清楚,但是,静妃的母家终究的还是这北狄重要的朝臣,所以对静妃很多的事情,他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如醉点头,毫不羞涩的就承认了,“我看人本来就不差,再说了,静妃那种人,一看就是胸大无脑的,太明显了好么?她那样的人,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是可以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人吧?” 静妃根本就不是什么能够掩饰的了的人,所以被她看穿,自然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噗嗤——”上官亦终于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如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你笑什么?”她讨厌静妃,就这么的好笑么? “你好像,很讨厌静妃?”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很讨厌的感觉,连他都不清楚,这第一次的看见,如醉这满心满眼来的讨厌,到底的是什么地方来的。 “嗯,我很讨厌她。” “就因为她不是好人?”好像她言语之间,对于静妃这种不是很友善的人,十分的厌恶,上官亦也就下意识的将如醉讨厌静妃的原因,归咎于这个上面去了。 “不是,不对,准确的说,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如醉摇摇头,然后又点头。这世上不是好人的太多了,没有触犯到她的利益的话,她是不会这么的厌恶的。 “那还有什么原因是朕不知道的?”上官亦此刻十分的有耐心。这御花园里面没有什么人,上官亦倒是十分的享受这种安静的感觉。 “上官亦,我发现你的智商很高,情商很低。”如醉说完,就连自己也是愣了一下,智商,情商?好像是很陌生的词语,又好像是她很熟悉的词语。 上官亦也是有些奇怪,“智商?情商?这些,是什么意思?”他发现如醉的口中,总是突然的会冒出来一些,他没有听说过的词语。 如醉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就是感觉好像很熟悉一样,我感觉,应该是我以前知道的。”如醉顿了顿,继续道,“我讨厌静妃的原因很简单啊,我是你的皇后,她也是你的妃子啊,静妃有着这个身份,我就会觉得不舒服,更加的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好感了。”这话,如醉说的很清楚明白,倒是让身侧的上官亦给直接的愣住了。 他最习惯的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话,倒是如醉这么的直接,反而的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过,如醉言语中的意思,倒是让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雀跃了几分,这种小小的窃喜的感觉,他似乎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感觉到过了,“你这是,吃味了。”上官亦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如醉的眼神下意识的飘到了不远的地方,稍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但是目光,却是微微的涩了几分,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羞涩的感觉,一道微微的有些熟悉的身影,一下子的就落入了如醉的眼中。 衣袖纷飞,身后跟着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婢女。 如醉的余光,盯着身侧的上官亦,唇角不自觉的就笑开了几分,叫人几乎是察觉不到…… 第一百九十章 熟人 上官亦看着如醉的小动作,完全的就是没有注意到如醉的眼神,伸手揽着如醉就要离开。 如醉看着一边的牡丹花,直接的用手指了指,“上官亦,那里的牡丹花不错,要不要带我去看一看?”如醉笑吟吟的,完全的没有半点的不寻常的地方,更加的是没有任何的被静妃影响到了的感觉。 倒是上官亦开始诧异,如醉的心情变得有些快,“这么快就不紧张了?方才不是还有些不高兴么?”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上官亦,心思都在了如醉的身上。 “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才是最不值得的事情。所以现在,你要不要陪我去看一看牡丹花?”如醉指了指前面,一脸的期待。 “你喜欢牡丹花?”上官亦不由的是有些心动,他对如醉的了解当真是少之又少,若是现在能够有机会了解一下如醉的喜好,倒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撄。 上官亦语气中的欣喜之感,倒是让如醉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挺喜欢的。”如醉的注意力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粉色宫装的女子靠着自己越来越近,准确的说,是靠牡丹花越来的越近。 如醉身为医者,对于药香味一贯十分的敏感,粉色宫装的女子其实距离的还有些远,就连上官亦这样精通武功的人都还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但是如醉已经是提前的察觉到了偿。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机会。 如醉的眼中,方才的那种柔弱狡黠的模样完全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是和从前一般的精明睿智。 约莫是一刻钟的时间,如醉和上官亦二人,就已经是到了牡丹花的面前,原本着被牡丹花遮挡住了的女子这个时候才终于的到了二人的面前。 正是湘荷无疑。 湘荷早就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如醉和上官亦,本想着直接的就过去,但是看到夫人和北狄皇帝的样子,总是有一种,看到了爷和夫人在一起的样子。夫人纵然的是失忆了,但是现在的情形,让她不禁的有些忐忑。 失忆之后的夫人,和这皇帝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好的有些过分的,融洽了? 不过,皇帝和夫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已经是不能够继续的躲避下去了,上官亦纵然是将她给娶了进来,因而爷和夫人的关系,暂时的将她的存在给忘记了,但是今日贸然的出现在上官亦的面前,她是在冒险,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臣妾,参加皇上。”湘荷到了上官亦的面前,微微的行礼,目光却是落在了如醉的身上,夫人失忆了,现在不认识她,她不能够这么直接的冲到前面去,所以只能够暂时的用着上官亦妃子的身份。 如醉看着面前的湘荷,下意识的就扯住了上官亦的衣服,“上官亦,这又是你的哪一个妃子?” 不要说是如醉,就是连上官亦自己,看到突然的出现了的湘荷,都稍微的愣了一下,若不是这女子今日出现在这里,他都要将这容尘的手下给忘记了。上官亦下意识的就将自己身边的人给搂的更加的紧了几分。 就算是如醉失忆了,但是只要是有关于容尘任何的人或者是物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还是会觉得紧张,如醉分明的就是很自然的问他面前的人是谁,但是他却是下意识的就紧张了起来。好长时间的都没有回答。 如醉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一脸的疑惑,“上官亦,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紧张么?她也紧张。见到熟悉的人,又怎么会不紧张?不过她非常的清楚,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她紧张的时候,这是机会,唯一的机会。 “这是……”此时紧张的,反而的是成了上官亦,因而他完全的就没有发现如醉的不寻常,此时此刻,他的脑子中,就只是剩下了,如何的将眼前的人给解决好了。皇宫里面容尘的手下,基本上都已经被他解决了,但是却不是全部。 剩下来的这些人,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臣妾不过是这宫中的一个小角色,皇上不认识臣妾也是正常的。臣妾闺名,湘荷。”湘荷如实的将自己的名字给直接的说了出来。其实,她如今在宫中的名字应当是桑沁,只是这个名字太过于的陌生,有时候她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因而直接的就将自己的原名给说了出来。 湘荷? 上官亦刚刚的要开口将湘荷给带走,如醉眼明手快的先开口了,“湘荷?我还没有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皇后?”如醉的语气很自然,方才看那个什么静妃的模样,显然的是这后宫里面,虽然的是知道有了一个皇后,但是明显的这些人还没有见过她。 “皇后娘娘的威仪,臣妾怎能不相识?”湘荷虽然是拿不准夫人的心思,但是夫人没有对她露出什么敌意,也还算是好现象。方才在这里,夫人对那个什么静妃的样子,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湘荷下意识的看了如醉两眼,总觉得是有些不寻常。她虽然和夫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夫人的性子她多少的还是有些了解的,方才夫人的嘴上说的是很轻松,但是她明显的就是感觉,夫人就是故意的在挑事。刚才这样的念头还只是一闪而过,但是现在,她这样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如醉笑笑,没有像刚才针对静妃一样的针锋相对,面对着面前的这个湘荷,她的态度还算的上是友善,这让身侧的上官亦,也是稍微的诧异了一下。 她对容尘的手下,是不是,好的太多了一些? 上官亦刚刚的要开口,如醉抢先,在上官亦的前面开口了。 “上官亦,她也是后宫里面的妃子,为什么连太医都请不起?”如醉疑惑的声音直接的出现了,倒是让上官亦直接的愣了一下。 什么叫做,连太医都请不起? 如醉指了指面前的湘荷,“她的气色这么差,一定是刚刚的受过伤,流血过多导致的,我刚才还不小心的看到了她衣服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受伤这么严重了,还不请太医过来,是不是因为她不受宠,所以没有太医愿意给她治病?”如醉煞有其事的看着面前的湘荷,完全的就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上官亦想要怀疑的心思稍微的收起来了一些。 若不是如醉突然的冒出来了这么一句,他都要差一点的忘记了,面前的人,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所以见到病人会是这样的反应,也还算是,正常的反应。 “自然不是。”面前的人是容尘的手下,他怎么可能会去派人给她治疗?只是这样的话,这样的原因,这个时候,他反而的是没有办法和如醉说的清楚。 反倒是湘荷,心里压抑着的激动,脸上却不能够表现出来半分,看来今日,她的确的是来对了,若说从见到夫人开始她就是在隐隐的怀疑的话,那么方才,夫人,朝着她使眼色的样子,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夫人,根本就是还认得她!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几乎就确定了,如醉现在的意思是什么,夫人这完全的就是在保护自己。自己是爷的手下的身份,根本的就不是什么秘密,面前的人绝对的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想要安稳的活下来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被眼前的“皇后”认识,熟悉。 此刻的夫人在皇帝的面前是失忆的,所以皇帝绝对的不可能将之前的事情一一的给夫人解释清楚,既然解释不清楚,夫人又执意的装傻的话,她自然的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被保护下来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配合着夫人,将这场戏,好好的演下去。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的伤势不严重,但的确的是一直在流血不止,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之前医术高明,这才过来,想让娘娘救救臣妾。”既然是演戏,那就干脆的演了全套好了。 她身上的伤口,在来到这里第一天的时候,她就差不多的是猜到了是什么了,明摆着就是这北狄的皇帝下的毒,但是她的伤口小,毒性也不是很深,基本上她自己用点药就可以应付过去,但是现在夫人明摆着就是想要和她不着痕迹的搭上关系,自己身上的这伤口,也就是顺理成章的成了最好的借口。 就算面前的人是上官亦,就算是他怀疑,也只能继续的这么憋着。 倒是面前的如醉,在听到了湘荷的话以后,一脸郁闷的看着身侧的上官亦,“上官亦。原来我以前,医术这么高明呀,就连你这久居深宫的妃子都知道。”如醉的样子,太过于的真实,容不得上官亦有一点点的怀疑,更重要的是,如醉的眼中,之前的对他那种厌恶完全的就是消失不见了,所以他贪恋现在的境况,贪恋这样的如醉。 因而,心中唯一的那些怀疑,都被他丢到了天边去了。 “你是闻名天下的神医,自然有名。”这一点,相信只要是身为如醉身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骄傲。 如醉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眼睛里面都是笑眯眯的,“上官亦,你怎么刚才都没有告诉我,我就感觉我自己会医术,但是还没有想到这么厉害呀。”如醉分明的就是在自夸,但是这看在上官亦的眼中,反而的是绝对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没有半点的不适应。 “对,天下没有人比你更厉害。”当年在药王谷的比赛,他后来居上的夺得了第二名的成绩,倒不是因为他的医术当真的很厉害,不过是因为,药王谷中早就有了他的人而已,甚至于就连参赛的人中,都有不少就是他的人,那些人一起的参加比赛,其实最后的结果,就是为了将他推上第一名的位置而已。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千日醉的解药没有人制作的出来,所以只要是之前的比赛赢了就可以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时候的比赛,出现了如醉,一个耀眼的让他都移不开视线的女子。 如醉踮起脚尖,凑到了上官亦的耳边,“上官亦,我能不能帮湘荷治病?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的样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既然嫁给你了,也是你的人呀。”如醉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上官亦一个人可以听得见。 上官亦微微的一怔,莫名的就是有些明白了如醉的心思,她是医者,见到病人想要治疗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因为自己的态度,所以她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么? 若是说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哪怕就是方才静妃那样的妃子,如醉想要治疗,他都是可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的,但是放在了面前的人的身上,他不免的就是开始有些担心了。 到底的是皇帝,这种谨慎,绝对的不是这么容易就消失了的。 “你很喜欢面前的人?对于朕的妃子,你不是很讨厌的么?”上官亦的声音也很低,没有准备被面前的湘荷听见。 如醉摇头,这种十分敏感的问题,她本来就是应该直接的回避的,不过这个时候,如醉的心思单纯,反而的是什么都不怕被看穿,倒真的像是有几分什么都不记得了之后,那种无知无畏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对静妃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啊,我说了,静妃那样子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喜欢,她也一样的不喜欢我,所以我要对那样的人威慑威慑。但是这个不一样啊,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她的样子,你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人在后宫里面,一直没有得到过你的宠爱的人,对我也就不会有什么嫉妒的心思。” 上官亦整好以暇的看着如醉,没有打断她。 如醉继续,“而且,你看她都说了,是因为找我来治病,所以才会过来的,病患对医者都会有敬畏的心思的,我感觉她和刚才的静妃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我可以相信她。况且这后宫里面这么大,我知道我是皇后,需要威慑,但是我也知道,我需要朋友,真心的那种。现在湘荷不就正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么?要是其他人,我或许还会有担心,但是我要是救了湘荷,她对我有感激之情的话,肯定要比其他人可信的多。” “所以,为了不让我自己在这后宫里面孤立无援,我肯定是要找一些盟友的啊。再说了,我是不喜欢你的妃子,那是因为那些人都对你有非分之想,对我不好,不喜欢我,所以我才不喜欢她们。要是都像我们面前的这个一样,我肯定不会敌对她们的。”如醉说的一板一眼,情真意切。 她现在失忆了,没有那么多的人物关系的纠葛以后,看事情反而的是简单了很多,虽然的还是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但是绝对的不会将所有的计划都在自己的手底下去完成,她在想什么,做什么,又为什么的要这么做,都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完全的就是不加掩饰,这样的如醉,在他的面前,当真的就好像是一张白纸。 这个时候的上官亦,在如醉的面前,也不会过多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因为湘荷的身份,他的确的是开始动摇了,但是因为她失忆的关系,虽然有动摇,但是还不至于是有怀疑,这是个好的现象。 如醉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继续方才的模样,“上官亦,你不会是这么小气的吧,就算你不喜欢她,她好歹也是嫁给了你啊,我给她治病都不行么?”如醉明显的就是有些不高兴了,诚然,身为一个医者,看到了病患在自己面前还不能医治的感觉,自然的是不会舒服的。 上官亦还没有开口,如醉又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 “上官亦,我感觉你的眼神一定有问题。”方才还是指责,现在直接的就变成了讨伐? “这是何意?”上官亦的目光在湘荷的身上落了下来,湘荷既然是容尘的手下,就绝对的不会这么简单的出现在这里,他的确的是心存怀疑不错,但是如今容尘已经在他的手上了,绝对的不可能会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这个时候,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自己主子的人来说,应当的是不会掀开什么惊涛骇浪的。 更何况,还是如醉看上的人,他就算是有忌惮,也不忍心拒绝这样的如醉,更加的不愿意这个时候的如醉,对自己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现在的他在失忆的如醉面前,想要做的,无非就是将自己所有的都给面前的人,让她不再像以前一样的厌恶自己罢了。这个时候,自然的也不会愿意在如醉的心里留下见死不救的形象。 上官亦的心里转了七八个弯,但是在如醉这里,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出来。 倒是如醉直接的就瞪了上官亦一眼,顺便的还是给面前的湘荷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继续的对着面前的上官亦,“你肯定的是眼神不好啊,你看,这静妃和湘荷两个人,我今天是第一次的见到她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这两个人谁比较的讨人喜欢,但是你宁愿宠爱那个什么静妃都不喜欢眼前的女子,你这不是眼神不少是什么?连好人坏人都看不出来。” 不清楚过多的纠葛的如醉,这个时候,她的思维就是谁是好人,就自然的是应给多受到一些宠爱的,同样的,不好的人,不讨喜的人,自然的是不应该受到别人的宠爱的。 想的简单,却让他放心。 不过,这个时候的上官亦,反倒是愿意顺着如醉,“对,皇后说的对,朕的眼神,的确的是不太好。日后定会改善。” 如醉的眼睛里,有种我微微的放光的感觉,直勾勾的盯着上官亦,“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给湘荷治病了?”这流露出来的欣喜,是真的欣喜,完全的没有半分的虚假的感觉。 原以为,她还要找着更多的理由,才可以显得她不是故意的想要将湘荷给留下来的,现在看来,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的,真不知道是上官亦的心思太深沉,故意的放任着她的这些小动作,还是自己的演技太过于的成功,连上官亦这样的人都给骗了过去。 不错,她的确的是没有失忆,准确的说,她很早的就有了意识,没有昏睡那么多天,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知道容尘这个时候一定的是被上官亦给扣押了起来,这个时候对他们十分的不利,更加的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所以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刹那,见到陌生的屋子的时候,失忆这么个主意,立刻的就在她的脑中冒了出来,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用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这样做,最起码的可以保证她暂时的安全,以及保证她,暂时的有部分的自由,不会被过多的限制。 现在看来,她这样的主意,是正确的选择。 上官亦没有注意到如醉的异常,或者说,如醉在上官亦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一直的表现的都是十分的正常。她所有的心思都是掩藏在了心里,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半分。 “只要你高兴,朕为何不同意?”不是因为湘荷是他的妃子,不是因为她是医者,不是因为任何其他的原因,就仅仅的是因为,为了让她高兴,所以他就同意了,这个明摆着就是容尘的人好好的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允许了她和湘荷这样的接触。 纵然的这就是如醉所希望的结果,但是这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震惊的。 上官亦这样的干脆,不是因为他过分的自信,就是因为他,真的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了。 如醉一时有些不适应,脸上却还是掩饰不住的高兴,“上官亦,谢谢你能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上官亦的笑容,一样的是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计划 凤鸣宫。 此刻,屋中就只剩下了如醉和湘荷两个人,上官亦有着他的公务要去解决,自然的是不可能一直的留在如醉的身边,他纵然的是不放心湘荷。但是如醉的情况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屋外的守卫也就不是那么的严密。 若是如醉想要安静的话,他们这些守卫甚至于可以离的远一些。 但是这个时候,如醉并没有将所有人都赶走,这些人,往往的在这个时候,更容易的成为她的证人,证明她没有任何的不寻常的地方的证人。 “夫人……”湘荷张口,但是没有发出来任何的声音。纯粹的就是让如醉看到了自己的口型,她虽然的是心里已经开始有数了,却还是想要进一步的确定一下偿。 现在四下无人,如醉自然的是不需要继续的假装下去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明,对着湘荷微微的点头。 湘荷眼中的欣喜一下子的就浮现了出来,激动的死死的握住了如醉的双手,忙不迭的点头撄。 说起来,如醉自己也是意外,从她醒过来故意装傻拖延时间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容尘的人,更加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将消息给传递出去,倒是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才半天的功夫,湘荷就自己送到了她的面前来了。 如醉拉着湘荷坐下,将桌子上面的茶杯给打开了,里面还是满满的一壶水,如醉将手指轻轻的伸了进去,沾湿了手指,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湘荷明白如醉的意思,用同样的方式在桌子上写了起来:小婵是爷的人,在您的宫里当婢女。 这样的交流方式毕竟的是困难的,所以湘荷只捡了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简单的一句话,如醉立刻的就明白了,看来在这北狄的皇宫里面,还有容尘的人,但是自己已经是到了皇宫这么多天,除了湘荷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看来这局势。 还剩几人?如醉一笔一划的画在了桌子上。 她问的是,容尘的人,在这皇宫里面,还剩下几个人。 在来到这里之前,容尘就和她说过的,北狄的皇宫里面有他安插的人,但是不像是其他的几个国家那样,有着不少还是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大多的还是一些小人物,但是就是这些不起眼的人物,也是在不久之前就折损了不少,应该是北狄的皇帝看出了端倪才是。 那个时候的如醉还只是听听而已,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显然的已经是不一样的。 这北狄的皇帝就是上官亦,这是一个一直的在他们身边的人,纵然的是对手,就是连容尘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他的身份查出来的,所以上官亦一定的也是知道容尘的身份,更加的是知道,容尘最后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先下手为强。将容尘的人都给解决了,更是设下了陷阱,利用她将容尘给引进陷阱中来。 她很明白,自己就是容尘唯一的软肋,利用她,容尘就没有抗拒的可能性。 除你我,唯小婵一人。湘荷的字迹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然后又很快的消失了下去,一如他们现在的心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事情,看来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一些。 小婵还是因为一直的是长在这北狄的皇宫里面的,在这之前更是没有参加过任何的活动,所以才会成为了上官亦调查的时候的那个漏网之鱼,如若不然的话,只怕是一个人都不会剩下了。 如醉曲了曲手指,指尖上的茶水轻轻的低落到了桌子上,眼神下意识的就看了外面一眼,手指却是一笔一划写的很慢:爷,在什么地方? 她知道,上官亦绝对的不会简单的将容尘关押在一个地方的,容尘的武功颇高,纵然是她在容尘的身边这么久了,都吃不准容尘的武功路数和本事,所以上官亦一定的会非常的忌惮容尘这一点,因而,他唯一可以做的,无非的就是将容尘关押在一个什么地方,而且,绝对的不是什么普通的关押。 她现在装傻充愣,毕竟的行动还是有限,就连容尘她都不敢提起来一点点,上官亦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一旦她表现的有一点点的不寻常,就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的。 就连今日,用借口将湘荷给救下来,她都是十分的紧张的,生怕上官亦是看穿了什么。 而且,纵然的是现在湘荷在自己这边,也不能够保证湘荷绝对的安全,更加的是不能够保证,上官亦的心中不起疑心。所以,时间,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她们拖延的时间越久,这暴露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她们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 湘荷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手指在半空中逗留了很久的时间,半天的才写下来了两个字:知道。 如醉的眼中,几乎的就是要放光一样,方才看着湘荷为难的样子,她还以为还没有找到容尘的踪迹呢。毕竟如今是在上官亦的地盘上,她们又是势单力薄的,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想要将容尘找到的确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湘荷她们居然的已经是找到了。 在哪里? 如醉很兴奋,但是湘荷,却显然的是十分的苦恼。 她是找到了爷被关押的地方没有错,但是她们没有办法将爷救出来也是事实啊。先不要说那里的防卫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就是那些香味浓郁的软筋散,就足以让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无计可施了。 那浓烈的香味,依着他们几个的武功,只要是靠近那座宫殿一些,就已经是浑身无力的,更加的不要说是进去了,被关在里面的爷,那软筋散的功力只会更加的厉害,她们就算是找到了爷,估计也没有力气将爷给带出来了。 湘荷缓缓的在桌子上写着:爷被关在西南角的宫殿里,守卫森严。而且,殿中有大量的软筋散,我站在外面都浑身无力。 所以说,更加的不要说是在里面的爷了,那软筋散的功力绝对的是很强的,而且,上官亦必然的是早就预备好了的,就连把守在宫殿外面的众多的守卫,都是一个时辰换一批的,就因为他们受不了那个药的时间太久。即便是在吃了解药的情况之下。 果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只是,软筋散么? 如醉微微的一笑,写下:你有本事将那软筋散给我找回来一些么? 湘荷一愣,她在暗中观察过的,软筋散都是被搁在香炉里面焚烧的,想要弄到软筋散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烧完了的香炉,估计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夫人要这软筋散是做什么? 湘荷虽然是不解,但是还是在桌子上面写了下来:软筋散是放在香炉中焚烧的,我可以找来烧完的香灰。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如醉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就算是烧完了的,但是软筋散残留着的药性应该的还是有的,已经的是这个时候了,她也就只能够试一试了,总之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好的办法了。 夫人,您要这个做什么?湘荷还没有明白如醉的意思,因而还是有些奇怪。 做解药。如醉简洁明快的,就写了三个字。 湘荷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的是反应了过来,是了,她差一点的都忘记了,这夫人,就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啊,就连爷身上的千日醉,都是夫人治好的,这一急,倒是直接的将这回事给忘记了。 湘荷死死的咬住嘴唇,急急的点头,她一定会将香灰给夫人弄过来的。只要爷能够离开那里,她相信从这皇宫中脱身,就绝对的不是什么问题了。 不过,如醉的神色显然的还不是那么的轻松。上官亦这人谨慎,应该绝对的不会就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控制住容尘才对,若只是这样的话,一定的不是上官亦的做事风格。 她总是觉得,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不对劲才对。 或者,一定还有湘荷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湘荷还没有看到的事情。 湘荷,你是否见到,爷是完好无损的?如醉写下自己的疑惑。 湘荷迟疑了一下,她隐藏的地方远,只能够透着窗户上面不大的洞口望进去,确定里面的人是爷,但是爷有没有受伤,她倒不是非常的可以确定了。 但是,虽然的是迟疑,湘荷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是看的不真切,但是爷身上,应该的是没有什么伤痕才是。 没有? 如醉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上官亦大约的也是知道,对容尘这样的人,用刑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所以容尘的身上没有伤痕也是合理的现象,但是,除此之外,究竟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就是完全的没有道理,但就是十分的准确,就好像是现在的如醉一样,她几乎就是可以笃定,容尘的身上,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危险存在着,上官亦是绝对的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容尘的。绝对的不会。但是危险到底是什么,又在什么地方,她真的是一点的头绪都没有。 以静制动。从现在开始,听我的调配。如醉在桌子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现在的情形对她们来说十分的不利,容尘的这些手下必然的是群龙无首的时候,既然不能够直接的见到容尘,那么在她制造出来解药之前的这些日子,这些人就必须的要帮着她,将失忆的戏码演好才行,绝对的不能在上官亦的面前露出来一点点的马脚,绝对的不能。 现在的上官亦,因为她的失忆,势必的是会对她放松警惕,同样的,一旦是被上官亦看出来了一丝的端倪,她的小命,恐怕立刻的就会没了。上官亦对她还算是有心,这一点,如醉其实早就是感觉到了的,这也是她讨厌上官亦的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她对上官亦无感,最好的保持距离的方式,就是厌恶。更遑论,就是站在对立的这个局面上,她对上官亦,就是实打实的厌恶。 然而同样的,上官亦这个时候的有心,这个时候的放松,对她来说其实也是最大的危险,因为她很清楚,一旦是这样的人发现自己被欺骗了的话,他所表现出来的偏激,只会比一般人更加的可怕。 所以现在,她的处境,是绝对的不安全。 是,夫人。湘荷点头,无声的回答,但是想了想,看了如醉的样子,还是不免的有些担心,忍不住的就在桌子上面写了下来:夫人,您是要一直的留在这里么? 这里,在上官亦的身边,太过于的危险了,若是被爷知道的,这后果……她们几乎都是不太敢想象的。 是。如醉点头,这个时候,她自然的不能离开,只有待在上官亦的身边,她才有机会打听到上官亦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消息,所有的对她有利的,不利的事情。 可是。 湘荷一脸的担忧,虽然的是没有说出来,但是如醉是看明白了的。 这个时候,不是左顾右盼的时候。如醉的身上,很自然的就流露出了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就好像是容尘平日里的时候在下达命令一样的那种感觉,十分的自然,但是也是十分的让人容易臣服。 是,湘荷明白。湘荷在桌子上轻轻的写下,很快的就又消失不见,就好像是这桌子上,从来的就没有过她们方才的那些对话一样。 如醉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发呆,但是脑子里的讯息,俨然的已经是思考了好久了。 他们现在是处于被动的时候,绝对的不能够就这么的坐以待毙,他们这些宫里面的人是可以以静制动的,但是宫外的人,却绝对的不可以这样,如今在北狄,的确的是他们落了下风,但是同样的,出了这北狄的皇宫,这如今的天下,俨然的有四分之三都已经是容尘了的。这最后的一个国家,明显的就已经是不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了。 其实就连南疆,都也是见了鲜血才可以被拿下的,更不要说是这里的。 所以这场战争俨然的是避不了的,既然的是躲不过去,那还不如,快些的来,速战速决的好。 北狄的皇宫只有小婵一人,那北狄之外呢?如醉知道,容尘的势力范围,绝对的不会是只在这皇宫里面,外面一定的也有,只是这些人,没有得到命令,不敢擅自的行动罢了。 这些人,是容尘一手训练出来的人,上官亦纵然的是大张旗鼓的将她给带进了皇宫,但是容尘进宫的消息,未必的也就一起的传了出去,所以外面的那些人,应该的还是不知道容尘在北狄的事情。退一步来说,这些人就算是知道了容尘在北狄的事情,也绝对的不会做出什么营救的事情来的,因为在皇宫里面的线索已经是全部的断掉了,他们没有办法获悉最准确的消息,更加不能够大张旗鼓的去调查。 有爷的人。但是究竟有多少人,这些人又都是什么样的身份或者是本事,这些事情,她都不清楚。 看着湘荷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如醉大约的心里也是知道的,估计是湘荷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是,若是知道这些人是谁的话,她绝对的是不会选择坐以待毙的,怎么说,湘荷也是容尘手下的一名大将,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泛泛之辈。 你可知晓怎么联络?如醉询问。 果不其然,湘荷只是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去和这些人联络,所以现在几乎就是一筹莫展。 该死,难道除了容尘,就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联络方式么?如醉的心里是这么想的,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字就已经是全部的出现在了桌子上面了。 倒是湘荷,见到了这些字迹,还是继续的摇头。 不是,卓方知道联络方式。小婵也知晓。 小婵?这不就是宫里的人么? 那让小婵过来?如醉询问。 不料。湘荷还是继续的摇头。一字一句:只有宫外的人有消息进来,小婵才可以辨别是咱们的消息,但是宫内的人,没有办法和宫外的人联系。 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了。 如醉几乎就是瞬间的明白了湘荷的意思。 这里的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是单向的,也就是说,这些在皇宫里面的人的任务,就是将宫外的人的消息接受进来,然后按照上面的吩咐去做就行了,但是这些人是没有办法主动的去行动的。容尘当初设立的这个的初衷,只怕也是害怕这宫中的人擅自行动,将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吧。 这样的方式的确的是不错,但是现在,他们都被扣在宫中没有办法出去,宫外的人更加是不知道身份,难道他们就只能够等着不成么?不行,绝对的不行。 你方才说,卓方也知晓?他,人呢?如醉写下这些字迹的时候,略微的是有些迟疑,她可是没有忘记的,在他们掉下悬崖的时候,卓方也是一起的跳了下来,纵然的是都知道,这悬崖的下面有不少的藤蔓缓冲,崖壁也不是十分的高,但是她就是害怕有什么意外。 所以她不能够确定,卓方现在,是不是还安然无恙。 湘荷不知道。湘荷很实诚的将这些话给写了下来,她是真的不清楚,她进宫的时间,比夫人还爷还要早,所以在悬崖上面的事情,他就更加的是不清楚了。 不行,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够赌一把了。 你能够和卓方联系上么?如醉试探性的询问。 若是卓方还活着的话,一定的会到北狄这里来,他也是绝对的知道,容尘在皇宫的事情,所以现在,也就只能够试一试了。湘荷和卓方都是容尘身边的暗卫,这些人之前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一定会有他们自己的联系方式,来确定他们之间的身份。 果不其然,湘荷终于的是点头了。 那就好。 如醉直接的是用茶杯在桌子上面倒了一大片的水渍,写的很快:你现在就和卓方联系,告诉他我们在皇宫里面的消息,告诉他,让外面的人和小婵联系,我们再将消息送出去。 到时候,只有小婵才会用他们之间独特的联系,将他们的消息和身份给确认了。因为有一点,如醉很确定,就算是卓方知道联系方式,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也不一定是见过这所有的人,这些人在暗中待得时间久了,自然的是会有不同于寻常的警惕心,只认消息不认人的。所以这消息,必须的要从皇宫里面,用他们的方式传出去才行。 湘荷点头,抬手将桌子上的水渍全部的擦干净了:夫人,湘荷明白。 如今,他们也就只能够希冀着,卓方没事,能够赶回来。 若是人在的话,你这消息,最多几日会有回应? 三日。 他们暗卫之间的联系,从来的都是要紧的事,所以只要这人是活着的,三日之内,必然的是会有回应的,若是三日还没有回应的话,那也就是意味着,这人已经。 如醉点头。 三日的时间,足够。 湘荷会想办法和外面的人联系,她这边,同样的是需要和上官亦周/旋的,顺便,要将禁锢住容尘的软筋散的解药给做出来。还有,上官亦究竟还对容尘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也要调查清楚才行。 湘荷,你记住,你的伤势严重,必须的要每日都来我这里给你诊脉才行。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可以保住湘荷的办法,上官亦大多的是因为她喜欢医术,才会同意她医治湘荷,但是对湘荷的忌惮,一样的是不能少,所以在这期间,她必须的是要保证湘荷的安全才行。 夫人,湘荷明白。湘荷重重的点头。夫人如今就留在敌人的身侧,爷被禁锢,她自然的不能够让自己有事,保护夫人,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责任,如今却成了夫人来护着她。 夫人,湘荷定会不辱使命!湘荷的眸光坚定。 第一百九十二章 解药 今夜,就是第三日的晚上。 湘荷依旧是还没有出现。 如醉已经在屋中坐立难安,她知道,容尘的手下,从来的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就如同湘荷递出去的消息一样,只要人活着,就必有回应,但是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湘荷还没有过来。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突然的就飘散了过来,然后慢慢的又被如醉屋子中的草药味给盖过去了,但是如醉很快的就警惕了起来。这凤鸣宫是皇后的寝宫,历来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地方,表面上北狄的皇宫和其他的皇宫是没有什么两样的,但是实际上,这些宫殿里面交错复杂的地道,也是北狄的皇宫最隐秘的地方。 自然,这皇上和皇后的寝宫里面,自然的也是少不了这些地方,她也是在宫内查探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的,上官亦倒是没有隐瞒如醉,直接的将皇宫里面地宫的秘密告诉如醉了偿。 毕竟这些东西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安全所需要的,上官亦狡兔三窟的性子,倒是和容尘有些相似的。 但是现在,却已经是成了湘荷过来见她最好的通道。 现在,这血腥的味道,就是从地道的方向传过来的,如醉起身,很快的就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书架子给挪开了,里面,正是浑身血污的湘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湘荷身子虚弱,见到如醉陡然的是松了一口气,身上虽然的是使不上什么力气了,但是神识还算是清楚。 “夫人,软筋散。”湘荷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如醉,纵然是重伤,但是手上的东西,还是被她保护的很好,不敢有一点点的怠慢。 “你什么地方受伤了?先坐下来,我帮你看一下。”如醉将湘荷给扶了起来,坐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想要将湘荷身上的衣物给撩起来,仔细的检查一番。几乎是同时的,湘荷直接的就按住了如醉的手臂,下意识的看了外面一眼。 “无事,他们这时候应该是在犯困,不会注意到这里的。”这几夜的时间,就为了预备着湘荷要过来,因而这些外面的人,都被她不约而同的下了少量的蒙汗药,所以这个时候,应该的是犯困的时候。 “夫人,您放心,我没事。”湘荷的脸色虽然很不好,但是声音还算是清楚。 如醉只当是听不见,很快的就将湘荷的衣服给解开了,伤口不深,但是却很多,部分的伤口上面还沾染着少许的白色粉末,应该是她自己敷上的止血的药物,只是效果不好,加之湘荷还在继续的运动,部分的伤口还是裂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醉嘴上询问着,手上的动作一样的是没有停下来,湘荷身上的伤口太多,要是不及时的处理的话,一旦的是得了炎症,就会更麻烦了,她现在手边可以用上的人不多,湘荷更是不能够出事。 湘荷知道如醉是神医,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如醉为自己的包扎,“昨日,我去取香炉的时候,惊动了守卫的人,和他们打了起来,这次才受了伤。”还好那些守卫的人,虽然是人多,但是多少的是受到了些影响,这也恰恰的是帮助了她从这些人的手下跑出来。 惊动了人? 如醉下意识的手上一紧,她自然的是知道,虽然湘荷的嘴上说的是轻松,但是实际上的危险的程度,绝对的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湘荷能够从包围中跑出来,必然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凭借着湘荷的身手,只要不是太靠近正屋的话,应该的是不会被发现才是,怎么会? “湘荷,到底是怎么回事?”如醉知道,事情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夫人,您放心,虽然受伤,但是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湘荷知道如醉会担心这个,“只是,夫人,我受伤是因为,偷听到了上官亦和爷说话。”就是因为她去的时候,刚好的就看见了上官亦,她担心爷的安危,就冒着危险躲进去了,所以后来才会被发现的。若只是寻常的话,凭借着她的身手,是绝对的不会轻易的被敌人发现的。 如醉的双手一顿,“你见到,容尘了?”还一起的看到了上官亦?如醉的心里一跳,那种先前的不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跳了出来,十分的强烈,“湘荷,你听到了什么?” 原来,这才是湘荷脸色不好的原因,她身上的伤势并不是很重,但是湘荷从进来的时候开始,眉头就一直是紧紧的锁着的,原来,这才是她担忧的原因。 “夫人,您是神医,可曾听说过,子母蛊?”湘荷也是在听到了这个词的以后,才选择留下来的。身为武者,她自然的是知道蛊虫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东西,正是因为知道它的可怕,所以湘荷才冒险偷听的。 子母蛊? 如醉的脑中瞬间的就出现了小札上面的一些记载,对于子母蛊的危害,可怕都有很详细的记载。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精通很多的医术,但是毕竟的是生存在现代,很多的东西都是依靠着仪器检测出来的,不像是在这古代,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着望闻问切才可以判断出来的,更加重要的是,这里还有着很多的毒物药物都是她在和平年代中没有见过的。 不过好在,她有那本小札,上面记载着的东西她看过很多遍,俨然的就是一副十分齐全的百科全书,只不过里面记载着的东西,大多的都是一些十分少见的毒虫药物,当初的千日醉是这样,如今的子母蛊,也是这样。 只是,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它和千日醉之间的区别就是,千日醉她尚且可以寻到完整的解药,但是子母蛊,不可以。 唯一的办法,就是母蛊亡,然后将子蛊从体内逼出。想要将蛊虫逼出来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这控制蛊虫的人,还是另外的一个人。 如醉的心里面,几乎是凉了半截,声音都变了几分,“湘荷,你的意思是,容尘的体内,有子母蛊?” 湘荷见着如醉的样子,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开始庆幸,自己偷听的决定了。 “是,我是躲在外面的房梁上面的,所以听得很清楚,爷的体内,是子蛊,这母蛊,就在夫人,您的身上。”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爷就是因为这个,才甘愿的被上官亦控制着的。 “你说什么?”如醉几乎就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声音大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外面的人不放心,已经是有人在门外敲门,询问:“娘娘,出什么事了?”外面的人虽然的是在犯困的时候,但是应该有的警惕性,他们还是有的。 如醉一楞,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给稳了下来,死死的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沉声,“没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你们都退下,本宫要休息了。”到底的是皇后的寝殿,没有如醉的吩咐,这些人还不敢随便的闯进来的。 “是,娘娘若是有吩咐,属下随时待命。”说的好听一点就是保护,其实说白了,就是在监视。 将外面的人给打发了出去,如醉就逐渐的开始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伏在桌子上,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却还是要控制着声音,不能够让外面的人听到。 原来,原来这才是容尘甘愿受制于上官亦的原因么? 她就说,上官亦那样的人,绝对的不会放心于什么普通的软筋散控制住容尘,却原来,这根源,还是一样的在她的身上,纵然的她现在是处于所谓的失忆的状态,但是对上官亦的用处,对容尘的用处,是无论她失忆与否,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她还在这里,就会成为上官亦的软肋。 子母蛊之所以被称之为子母蛊,就是因为这母蛊是控制着子蛊的唯一的方式,换句话说,要是控制蛊虫的人启动了蛊虫,子蛊需要承受着的痛楚是一分的话,母蛊需要承受的就是十分。 上官亦那样一个精明的人,就算是选用了子母蛊来控制他们,也还是将母蛊的蛊虫下在了她的身上,因为上官亦非常清楚,容尘那样的人,就算是让他自己痛苦,也绝对的是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痛苦的,这才是上官亦最有把握的地方。 “夫人,您……”湘荷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醉死死的咬住嘴唇,心下大恸,看来,她还是太低估上官亦了,也是高估了自己,就算现在的自己是失忆的状态,上官亦那样的人,就算是对自己有着几分心意,但一样是敌不过江山在上官亦心中的分量的。 就是现在的情况,他还是不惜给自己下蛊。 所以,上官亦心狠手辣,她就更加的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她要速战速决。一定要尽快的将解药给容尘送过去,只有和容尘在一起,她才有和上官亦对抗的毅力。至于子母蛊,她相信,就算是别人没有办法,她一定也是有办法可以制造出来解药的。 千日醉可以,如今的子母蛊,一样可以。 “湘荷,你先回去好好的养身子,记住,没有我的命令,千万千万的不要随便的出来,更加不要随便的到这里来。”现在的局面,看来远远的是比她想象的要危险的多,她太低估了上官亦的手段,所以从现在开始,一定的是不能够冒险了。她要保住湘荷,更加的是要保住自己,所以她和湘荷之间这样的见面,一定的会引起上官亦的怀疑的。 “夫人,您这是……” “记住我说的话,现在,你的身份说不定已经暴露了,你难道不明白,你是容尘的手下,昨夜既然有人在容尘被关押的地方出现了,就算你伪装的再好,难道上官亦就不会怀疑么?因为我的关系,上官亦表面上,至少现在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将你给灭口,所以你自己平日里一定要注意。但是你的身份一旦的是被怀疑,等到上官亦回来的时候,派人盯着你的时候,那我假装失忆的事情一定也会暴露的。”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非常的不利,等收到卓方的回信,应该还需要两日的时间,等和卓方联系上,见到一面的话,就会更加的困难,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不能出事,要以静制动。 “夫人,湘荷明白,湘荷定会好好的保重自己。只是,湘荷不过来的话,这解药该怎么办?”她不能够随随便便的过来这里,自己出事倒还是小事,要是夫人假装失忆的事情被发现了,那么他们之间,真的就是一点的胜算都没有了,更何况,夫人只有现在还顶着皇后的头衔,才可以有机会接触到制作解药的东西。 为了夫人,为了爷,这几日的时间,她也是不能够随便的出现了。 但是,以静制动并不是代表着没有作为,她不能够一直的待在这里,必须的要将这被动的局面变成主动的才好。 “湘荷,你记住我说的话,七日之后,上官亦就会举行我的封后大典,那个时候你若是已经和卓方联系上了的话,就让卓方来办这件事,要是没有联系上,这件事,可能就只能你去操办了。”如醉头也没有抬,直接的是在宣纸上面写下来了一些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交给了湘荷,“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但是在大典上的那一日,我会将解药顺势给你,你就趁乱去给容尘送过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明白么?” 湘荷很快的将如醉写好了的东西看了一眼,的确困难,但是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这一点,她也明白,“夫人,您放心,湘荷哪怕是拼上性命,也一定会将夫人交代的任务完成。只是,”湘荷继续的确认了如醉写下的计划,爷的解药,是在那一天交给爷,还要这么久的时间,“夫人,这解药,不可以在封后大典之前就让爷服下么?” 要是爷之前就服了解药,到了那一日的胜算,不是会更大一些么,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同一天呢? “不行。”如醉坚决的摇头,软筋散的解药,她是可以提前的做出来没有错,但是容尘却不能提前的吃下去,“首先,你已经现身,上官亦必然是会将容尘宫殿外面的守卫加大好几倍,除了封后大典那一日,你在这之前,应该是进不去的,更加的不可能近身见到容尘。第二,上官亦太过于精明,要是容尘提前吃下解药被发现,他一定会催动子母蛊,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湘荷点头,将自己的衣物尽数的收拾好了,“夫人,湘荷明白了。” 湘荷将如醉方才写好了的东西递了过来,如醉只是稍微的看了一眼,随后直接的搁到了烛火上面,火舌吞噬,很快的就化为了灰烬了。 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是一字一句的刻在了两人的脑中。 在封后大典的场地下面,埋下火药。 如今是战火纷飞的年代,各国之间的大小战争不断,纵然的是冷兵器的时代,火药炸弹的用处还不是十分的广泛,但是这也不代表着是没有,所以火药这样的东西,在北狄的皇宫,一样的是有储备的。 所以,她既然的是要制造点混乱出来,就一定的是要制造的大一些的。更何况封后大典那样的仪式,北狄人信奉神明,一定会有很多的佛家仪式,那些香烛的燃烧也就正好的掩盖了火药的味道。 这一次,就是一场豪赌,赌卓方还活着,赌上官亦对她的心思。 “夫人,湘荷先告辞了。”湘荷将软筋散烧完了的香灰搁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悄悄的从地道里面离开了。如醉没有制止,很快的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将眼前的东西挑选了出来,一一的揣摩寻找,手边的医书更是放了一本又一本。 今夜上官亦不会过来这里,这软筋散被焚烧以后,味道已经不是那么的浓烈了,但是不代表着上官亦就不知道,所以她必须要在上官亦过来之前,就将软筋散的解药给制出来,好把这些东西销毁踪迹。 软筋散的解药不会太难,因为这香味飘散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上官亦自己的人必须的是要吃解药才可以的,需求量如此大的解药,是绝对的不会是什么太过于珍惜的药材制作出来的。 如醉小心翼翼的辨别着每一种药材的药性,作用,然后将他们一一的挑拣出来放到了一边。 早在几日之前,她就要求上官亦将她的寝殿直接的是变成了药房一般的存在,太医院可以寻到的那些药材在这里基本上都是可以找到的。 如醉的神思高度紧张,终于是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就将软筋散的解药给配置了出来,她的猜测总算的是还没有偏差,上官亦也没有用什么十分特别的药物,不过是过多的剂量,以及是焚烧的缘故,软筋散的药性被加强了不少。这解药的制作并不难,只是需要的量大一些。从她到这北狄的皇宫里面来,大约也有五日的时间了,再加上七日的话,容尘才可以服下解药,只怕不是一颗两颗就可以完事的。 这软筋散的药量在她这里不过是九牛一毛,在容尘面前的那个,大剂量下去的话,只怕不用一个时辰的时间,人就会全身的无力了,更加的不要说是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一想到容尘还在被钳制着,如醉的心里就是上下翻腾的,十分的不是滋味,她不是不清楚,若不是因为母蛊在自己身上的关系,容尘大可不必这样的被打压,而没有任何的办法反击的。 如醉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解药,眼神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屋外,光线已经是微微的射了进来,这也就是意味着,上官亦很快,就会过来了。如醉的眸中,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浓浓的恨意…… * 皇宫一角。 天色刚刚的是亮了几分,这一大早的时候,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容尘时不时的调息着自己的呼吸,尽可能的是将自己的呼吸给放慢了频率,以确保自己尽可能的少吸入些软筋散。 昨日,湘荷在外面他是知道的,子母蛊的事情也是他故意的透露出去的,如醉是神医,若说这子母蛊在这世上还有谁有办法的话,这人一定的会是如醉,所以他相信如醉,更加重要的,他也是在提醒如醉,上官亦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他知道如醉一定会有办法暂时的保护自己,但是并不一定可以看透上官亦的心思,所以他必须要提醒如醉一番。 这已经是第五日了。 还有两日。 外面的人,应当还有两日,就可以赶进来。其实,早在被囚禁不久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将这里的消息放出去了,只是上官亦下蛊的行为,生生的是让他的行动被推迟了几分。 他不敢,也不能用如醉的安危来做任何的赌注,所以之前所有的可能有危险性的行动,全部的被他停止了,他必须的要有万全之策的时候,才可以行动。现在,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知道如醉在做些什么。如醉知道了子母蛊的事情,一定会有所行动,但是他了解如醉,以卵击石的事情她不会去做,但是没有人手,却也一样的是如醉最大的麻烦。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等两日后,北狄有了外患的时候,等上官亦无暇顾及宫内事情的时候,才是他们的机会。 吱呀—— 被死死的关着的窗户,突然的被打开了一点点,一股凉风一下子的吹进来了一些,倒是让容尘的神思清醒了不少。 上官亦将这宫殿的窗户,大门都是关的死死的,就是为了要让这软筋散的效果发挥到最大的地步。 容尘回头,随意的看了一眼,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顺着窗栏,一下子的就滚了进来,滚到了容尘的脚边……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试探 容尘低头,就看见了灰扑扑的,团成了一团的东西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是小白。 小白奋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原本白皙的毛发直接的变成了脏兮兮的颜色,好不狼狈。 他和如醉掉下悬崖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小白,更加的没有人会去关心一只猫,却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小白居然是自己就跑到了这里来,更是阴差阳错的跑到了他被关着的地方。 平日里的时候,小白对容尘还会稍微的有些忌惮,但是一旦的是有危险的时候,小白往往的就会比一般的猫还要有灵性,还要有本事。就比如是现在,容尘虽然是没有说话,但是小白就知道,这里很危险,它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小白在容尘的身上蹭了很久,还用自己的爪子奋力的爬到了容尘的身上,将容尘衣领边的衣物扯下了一块,叼在了自己的嘴里撄。 容尘看着小白,声音很低:你是,想要带给如醉? 小白就这么直溜溜的盯着容尘看,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小白不仅仅是身上的毛发脏污了不少,就是原来圆滚滚的身子,现在都消瘦了不少。它再有灵性,到底,也还只是一只猫偿。 小白在重新的从容尘的肩膀上面跳了下去,在容尘的脚边,轻轻的蹭了蹭容尘,然后很快的循着它跑过来的地方,再一次的离开了,还顺便的是将容尘被关押地方的窗户纸,给抓破了。 看来,小白比他想的,还要聪慧不少。 此时,天色已然是亮了几分,如醉在凤鸣宫熬了一晚上,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的睡过去,一夜的神经紧张外加上熬药制药的精力耗费,让如醉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过来。 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面前的上官亦。 如醉一下子的就紧张了起来,然后很快的就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这屋子里的东西,她早就已经是全部的收拾妥当了,因而这个时候,还是用一贯的态度对着上官亦,“你下朝了?”如醉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纵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但是上官亦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怀疑,自从醒过来以后,如醉需要的休息的时间,较之普通的人都会多上很多,很多时候夜里睡不好,白日睡觉也是常有的事。 “醒了?朕给你带来了一个好东西,快起来洗漱一下吧。”上官亦的眼里,嘴角都是笑容,虽然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但是如醉的心里却是没由来的警惕了起来。 若是在今天以前,她只怕是会真的相信上官亦的这幅模样,但是昨夜之后,她绝对的是不会轻易的相信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心思深沉的人,她想要更好的保全自己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最大程度的提高自己的警惕性。 如醉顺从的点头,“上官亦,你先到外屋去,我很快就出来。”如醉的习惯,洗漱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身边伺候着,虽然来了这里之后,整天身边都会有大把的宫女太监供自己使用的,但是能够自己动手的事情,如醉大多还是自己来。 上官亦知道如醉的习惯,挥了挥手,将内室中的人都给屏退了,自己也是一样的出去了。 屋门被关上的时候,如醉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上官亦这样的人面前演戏,绝对的是对她演技的最大的考验。不过该有的警惕还是没有放下,她特意的是选择了比较繁冗的衣物穿上了,更加是将解药藏在了衣物的最里面。这些解药只有片刻不离身,她才会觉得安全,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上官亦的地盘,她实在的是放心不下。 如醉将衣物上面的盘扣扣上的时候,胸口处一阵微微的绞痛一下子的传了过来,很疼,但是维持的时间却很短,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 蛊虫! 如醉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体内的蛊虫,胸口处更是一阵泛呕,自己的体内有着一只活生生的虫子,这样的感觉,可绝对的不是什么好受的。 只是,这蛊虫若是没有人驱动的话,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的,但是要是有人驱动的话,这发作的时间,也断然的不会这么短,方才的那股刺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真实,却很奇怪。 如醉出神之际,屋外,已经是有人出声了,“娘娘,皇上问您好了么,膳食已经备好了。” 如醉没有回答,打开屋门就出去了,屋外,艳阳高照,已经是午膳时候了。凤鸣宫的地方不小,就连用膳都是有着专门的地方的。如醉过去的时候,上官亦已经是将膳食摆好了,准备动筷了。 “上官亦,你要给我看的好东西,不会就是这一桌子饭菜吧?”如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总觉得今日的上官亦有些不太寻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自然不是。”上官亦示意如醉坐下,然后在靠近自己的盘子里面夹了一筷子肉,搁到了如醉的碗里。 黑乎乎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如醉有些诧异,想要吃下去,却还是停住了,下意识的看着上官亦,没有动筷,“这是什么?” 上官亦眼中的笑容更甚,还顺便的将一筷子肉放进了嘴里,“皇后可曾吃过,猫肉?” 猫肉? 呕…… 如醉一下子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肠胃里面的酸水一下子的就灼烧着食管,就像是要从嘴里面翻滚出来一样。 是,她养过一只很有灵性的猫,小白,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上官亦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如醉的反应有些大,上官亦轻轻的抬手,拍了拍如醉的后背,“皇后这是怎么了?” 如醉压下心中的恐慌,擦了擦嘴角,“上官亦,你难道就不觉得恶心么?居然吃……”如醉的话没有说完,反倒是很嫌弃的将面前的肉给丢的老远,一脸的厌恶。 上官亦脸上的笑容未变,“你觉得恶心?”就是因为觉得恶心,所以才不吃?上官亦一直的盯着如醉在看,还是没有看出来任何的不对劲的地方。太医都已经是诊治过了,如醉的失忆是真的,但是他总是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地方很可疑,很想要去验证一下。这几日,这样的感觉更加的是强烈了几分。 “上官亦,你是不是故意的,用这么倒胃口的东西来做菜。”如醉的声调不由的都是大了几分,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张。 “倒胃口?你不喜欢猫?”上官亦还当着如醉的面,继续的尝试的吃了一块。 如醉实在的是有些忍受不了,将上官亦面前的那盘所谓的“猫肉”给放到了餐桌的正中央,“自然喜欢,但是你把它做成了食物,残忍又恶心。”如醉眼中的厌恶,绝对的不是掩饰出来的,是从心底里面延伸出来的厌恶。 上官亦轻轻的咀嚼了几下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目光却是一直的锁在如醉的脸上的。 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即便是试探,方法可以有很多种,但是一定的是要适可而止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上官亦随即轻笑了起来,“别担心,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这不过是普通的肉食,不是什么猫肉。”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点的改变,但是却是看的如醉有些心惊。 心惊的同时,如醉的心里,也就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慢慢的被放下来了一样,莫名的就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紧绷着的神经却是更加的紧张了。 “上官亦,你什么意思?”如醉疑惑,但是这个时候的她,应当的是失忆之后的她,所以有疑问,明明白白的问出来,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若是故意的藏着掖着,只会引起面前的人的怀疑。 “朕要送你一样礼物。” “送礼物?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朕见你在宫中长日无聊,准备送你一只猫,那可是朕费了好大的一番心血寻过来的品种,若是你不爱猫,可不就是要浪费了?” 送她一只猫?如醉有些不快的在吃着面前的食物,但是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是翻江倒海了,她实在的是摸不准上官亦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她现在面对着上官亦,早就已经没有了前几日那样的沉静淡然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心慌。或许是因为知道了上官亦的真面目,她会下意识的害怕,紧张。所以,这样的他,更会容易露馅。 不行,她不能这么的慌张,不能这么的没有底气。 她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一定要。 如醉低着头,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因而根本的就没有回答上官亦,更加的是没有看到上官亦对着外面的人示意,将送如醉的那只猫给带了进来。 “喵呜……” 一阵熟悉的叫声,一下子的就刺激了如醉的大脑神经。 是小白,是小白的声音。 如醉脸上的欣喜,差一点的就露了出来。余光更是看到了上官亦看着自己的眼神,几乎就是在一刻钟之间,如醉的欣喜之情,完全的化为乌有,一点的都看不出来,只有藏在袖子下面的左手死死的握紧了,忍不住的颤抖着。 一半是因为高兴,另外的一半,就是因为她在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原来,这才是今天,上官亦的目的。 试探她,从刚才的猫肉开始,就是试探,就是为了让她的心绪不宁,然后就让她在心慌意乱的时候让小白出现,只要自己流露出一点点高兴的情绪,就完全的是将她自己假装失忆的真相给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因为小白,是她之前的宠物,这个时候的自己,绝对的不可能认识小白! 小白是怎么过来的,又为什么会被上官亦捉到了?如醉的脑子里面转动了太多的心思,一个接着一个,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更加的让她有些稳不住情绪。 不得不说,上官亦的这一招突然袭击,的确的是差点让她方寸大乱的露出了马脚,好在她的反应还算是快。看来,前几日故意的搭上湘荷的事情,还是让上官亦多少的起了一点疑心。 就算是上官亦没有对她失忆的事情起了疑心,这湘荷偏偏的就是容尘的手下,就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的是让上官亦对自己忌惮。 这几日,她的行事,只能够更加的小心才行了。 还好,昨日的时候,她就已经嘱咐了湘荷,这几日不要和她有任何的联系了,这先见之明看来还是有着不小的作用的。 正当如醉的心中转了许多的心思的时候,一直被人抱在怀中的小白,奋力的挣脱了那人的怀抱,还不忘将自己抓在爪子上的一块小布片给叼在了嘴里,直奔着就到了如醉的怀中。 如醉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小白的眸子,她能够懂小白的意思,小白自己的也会懂她的意思,所以,在靠近了如醉以后,小白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亲昵,但是如醉,却完全的就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上官亦,这是在做什么?”如醉就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小白给吓到了,但是还不至于是花容失色的地步。 上官亦看着如醉的样子,这微微的惊吓,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就连这很有灵性的小白,都好像是被如醉给吓到了一样,在一边愣愣的,没有反应了。 毕竟,自己的主人不认识自己了,这对小白来说,绝对的是最大的打击。 然而,如醉却只是轻飘飘的丢给了小白一个眼神:别捣乱。 不要误了她的事。 小白对如醉的这个眼神可是十分的清楚,自从它被容尘丢到水里面吃了一次苦头以后,还是忍不住的调皮捣蛋的时候,如醉往往的会在背后悄悄的提醒它,以免它被容尘继续的嫌弃。 因而,小白几乎就是瞬间的安静了下来,蹲到了如醉的脚边,一副被人抛弃了的可怜的模样。 “你不认识它了?”上官亦轻声询问。 “认识?”上官亦和她装傻,她就自然的是要见招拆招,继续的和上官亦装傻了,“我为什么要认识它?” 上官亦安静,只是看着地上的小白,十分的柔顺的趴在如醉的边上,和被他捉到的时候完全的不一样。 如醉的这只猫很有灵气,这样子,几乎是看过一眼就会知道这是小白,所以在自己的宫里面看到它的时候,上官亦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是派人去调查了,才确认了,这只猫就是小白。 这只猫远比如醉和容尘更早的来到这皇宫,它是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起过来的,当时容尘和如醉被他围剿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只猫,更是没有人注意到,这只猫居然会混进了装着嫁妆的箱子里面,一路的到了皇宫。 如醉盯着脚边上的小白看了几眼,心里早就是激动非常的,脸上却还是要假装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说我认识它,你的意思是,它是我以前养着的猫么?”她只不过是在上官亦的面前假装失忆,并不是假装着失去智商,所以这个时候,也不会太过于的刻意的避开这些问题。 “想起来了?”这一次,上官亦没有直接的给出十分的确定的答案,反而的是直接的询问。 只是如醉,怎么可能会承认?自然的是大大方方的摇头,“没有。上官亦,你确定你没有找错猫么?”倒是如醉,反而的是反问了回去。 倒是上官亦,一下子的没有反应的过来如醉的意思。 如醉指了指地上的小白,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毛都打结到了一块儿去了,完全的没有半点的可爱,呆萌的感觉,整个就是一只流浪猫的样子,“上官亦,我喜欢的是毛茸茸的,可爱一点的猫,你看这只,这么脏,一定不会是我养的猫。” 然而,她其实是想要知道,小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这句话不仅仅是试探了上官亦,更加的是将地上的小白给激怒了,一下子的就从如醉的脚边给站了起来,尾巴都竖起来了,小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瞪着如醉,圆滚滚的样子,倒是比它刚才萎靡不振的样子可爱多了。 它被自己的主人给嫌弃了! “噗嗤。”倒是如醉先没有忍住,一下子的笑了出来,“上官亦,这只猫是在对我表示它的不满么?好有灵性。”方才还是满满的嫌弃,现在就是直接的夸奖,如醉的脸,变得有点快,就连地上小白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上官亦,我开始有些喜欢这只猫了。”如醉这个时候,才开始毫不掩饰的表示了自己的高兴。 “你从前,也是喜欢它的灵性。”上官亦不疾不徐的开口,他费尽心机设下的圈套,倒是这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谈不上是高兴,也不是不高兴。 知道如醉的失忆或许是真的,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纵然的是如醉现在是留在自己的身边,他还是有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怀疑。同样的,要是验证出来了,如醉的失忆是假装的话,他一样的不会高兴,这种复杂的情绪,几乎是要将他给逼疯了。 “上官亦,它为什么这么脏?”刚才没有将上官亦的话套出来,所以现在,还是直接问好了。 “你掉下悬崖之前,是带着它一起的,不见了好些时候,朕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有和你提过它的事情,不过倒是前几日,朕也是在御花园中无意间瞧见它的,倒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是么,小……它好聪明。”那个小字,几乎就已经是到了如醉的嘴边,然后又被生生的给逼了回去,该死的,差一点的就说漏了嘴,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上官亦一眼,他的脸色还算是正常,应该是没有听到她那个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字眼。 “上官亦,它有没有名字?”如醉直接的就将自己的问题给抛了出来,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来比较好,免得她习惯性的叫小白的名字会露馅。 这一次,上官亦没有有问必答,“要不,你现在给它取一个名字?” 如醉的神经,一下子的就紧绷了起来。 取了一样的名字,必然是会引起他的怀疑,要是故意的避开小白这个名字,这是逼着她,再给小白换名字不成? 如醉讪笑了一下,掩饰住了自己的慌乱,上官亦这样的人,当真的是将无时无刻不再试探着,“现在取?它以前没有名字么?”如醉询问,尽量的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取什么名字,能够不让上官亦怀疑的名字,应该是什么? 上官亦看着如醉,“它以前的名字不好听,你现在可以重新给它取一个。” “取名字这种事情,这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如醉的脸上堆着笑容,微微的露出了些许苦恼的情绪。 但是也不过是表面的平静,脑子里面早就只剩下了四个字,什么名字,什么名字? 随便说一个也不是不行,只是她担心,自己会不小心的说漏了嘴。 “无妨,随便取一个就可以。”上官亦显然的是不打算在名字上的事情轻易的放过如醉。 如醉瞄了一眼地上脏兮兮的小白,突然的心里就像是有了主意一样,眯了眯眼睛,“你看它这么脏,黑乎乎的,要不,就叫小黑好了。”小白就算是再脏,也不至于身上是一点的白色的痕迹都看不见,所以这应该就是上官亦故意的将小白弄成这个样子的,他既然的是不记得小白这只猫,也不知道小白的样子,所以在没有洗干净的时候,她一定也是不会知道,小白其实是一只白色的猫。 小黑? 上官亦看了小白一眼,“你取名,都是如此草率的么?” “对呀,什么颜色取什么样的名字,这样简单又好记啊。”见上官亦的脸色无常,如醉的心里也是稍微的放松了一些,这一关,大约的也是过去了。 果不其然,上官亦下一刻,轻轻的就笑了起来,“它原来的名字是小白。” 第一百九十四章 较量1 如醉的表情有些稍微的抽搐,指了指地上脏兮兮的小白,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一直白色的猫?”既然她取名都是习惯性的按照颜色来区别的,那么在她所谓的“失忆”以前,取名应该也是这个习惯才是撄。 毕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只是,脏了一些。”上官亦算是给了如醉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醉很嫌弃的将小白给踢得距离自己远了一些,“能脏成这样,也是本事。”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心疼的不行。小白身上的颜色虽然是上官亦故意的弄出来迷惑她的,但是她不用想也可以猜的到,小白的造型也绝对的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当时容尘和自己,根本就是分身乏术,更不要说是会照顾着小白一起离开,但是小白却还是一样的找到了皇宫里面来,这绝对的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皇上,年大将军求见。”屋外,非常合时宜的传来了一个声音。 如醉的神经也是一下子的绷紧了,年大将军?应该是北狄的年付,他是北狄有名的大将军,凡是年付带领的战争就是以胜利告终,但是这几年以来,年付一直都是镇守边疆的,这个时候突然的被召回了宫中,难道是? 北狄如今的情况,上官亦一直都是刻意的隐瞒着她的,所以难得的刻意听到朝堂上面的消息,如醉不免的是多留了几个心眼。 “朕这就过去。如醉,朕有事要处理,只怕晚上不能够陪你用膳了。” 如醉点头,“好,你先去。”这个时候,她自然的是巴不得上官亦离开才好。 脚下的小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官亦,等到终于看不见了上官亦的身影,才转过头来看着如醉,一下子的跳到了如醉的身上,“喵呜……偿” 然后,就是小白的小爪子,直接的扒上了如醉的衣服,将握在爪子里的东西直接的递给了如醉,衣物的衣领。 是容尘的衣服。 几乎就是一眼,她确定,这就是容尘的衣服。她不会认错,衣物上的软筋散的味道虽然的是很淡,却还是闻了出来,如醉死死的咬住嘴唇,极力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感觉,将小白给抱在了怀中,“将这些东西都撤下去,你们都先下去。”面前的这些人都是上官亦的派过来伺候她的人,其实也就是用来监视她的,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需要冷静下来。 “是,娘娘,奴婢告退。” 吱呀—— 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轻轻的敲击着如醉的思绪,伴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如醉的手臂一下子的就收紧了,死死的抱着小白,声音就好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样,十分的压抑,“小白,你,见到容尘了?” “喵……”小白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算是默认的意思。 “不对,等一下,小白,你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你是怎么找到的容尘?”如醉将小白抱了起来,到了浴桶边,拎着小白的尾巴,直接的丢了进去。 小白下意识的就想要从浴桶里面挣扎出来,爪子左右并用的扑腾着。 “别动,帮你洗一下。”如醉看着小白,确保小白不会掉进去。 “喵呜……”小白盯着如醉,似乎是在表达它的意思,如醉和容尘纷纷的掉下去的时候,小白就躲在马车的旁边,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才终于的跑到了湘荷的迎亲队伍里面,混进了皇宫里面。 至于它,进了皇宫以后,一直的就是躲在御花园里面的,它找不到如醉和容尘,但是它认识上官亦,所以在御花园里面看到上官亦的时候,就顺便的跟了上去,结果却没有想到,上官亦过去的地方,就是容尘被关押着的地方。 从容尘出来的地方以后,再一次的出现在御花园的时候,就被上官亦带到了这里。 “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小白,你要一步不落的跟在我的身边,记住没有?”上官亦在御花园看到小白,还将小白带到了她的面前,她可绝对的不会相信这是什么巧合,小白虽然聪明,但是对上上官亦,谁都没有办法猜得透上官亦的心思是什么,但是今日,上官亦用小白来试探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湘荷的关系的话,那就是小白已经引起上官亦的怀疑了。 至于小白带过来的容尘的衣物,更加的是一个威胁。 小白的意思她明白,是想要告诉她,它知道容尘在什么地方,但是同样的,如醉也很明白一件事情,这件衣物她可以一眼就认出来是容尘的衣物,上官亦就算的是认不出来,但是衣物上面的软筋散的味道,不能够保证上官亦一定是闻不出来。 所以现在小白和她,都是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她现在的处境,却还是一样的没有办法去问的太清楚。 似乎现在,她就好像是落进了一张大网之中,没有办法逃离的出去,似乎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如此被动的局面,绝对的不会是她想要的。 她现在,必须要主动。 如醉满怀心思的将小白身上的脏污给清洗干净了,随意的丢在了一边,重新的是将如此的衣物给拾了起来,上面软筋散的味道虽然是很淡,但是药物的含量却是不低,若是有可能的话,除了手上的解药,她或许可以将这份软筋散也一样的复制一份出来,或许,会有用的着的地方。 湘荷递给宫外的消息还要好几日才会有回应,只有确定的和宫外的人联系上了,她才会有动手的打算,但是这几日等待的时候,却绝对的是难熬的时候,她不能坐以待毙的话,就必须的要有行动。 还有子母蛊。 那本小札,她一直的没有找到在什么地方,唯一的记忆,也就只是在了自己的脑中,这里的医书她几乎的是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在真的对决之前,蛊虫的事情不解决的话,他们势必是会处在被动的位置上的。更何况,那个巫师,还是上官亦的人。 “啪嗒。”一阵细小的声音,直接的将如醉的神识给拉了回来,一颗很小的石子直接的顺着她面前的窗户纸被人给丢了进来。 小白滚了一滚,直接的是滚到了石子的上面,用爪子将石子上面包裹着的纸条给扯了下来,递给了如醉。 上面的字迹简单,却是如醉很熟悉的字迹。 不可擅自行动。 是容尘的字迹。 她绝对的不会认错,这绝对的是容尘的字迹。 如醉的神识,就好像是一下子被激励了起来一样,十分的兴奋。只是,这样的兴奋,却是几乎就在下一刻,瞬间的冷静了下来,手中的纸张只是普通的宣纸,纸上面的字迹也是用最普通的墨水写出来的,没有任何的不对劲的感觉。 却偏偏,就是这样的寻常,突然的让如醉紧张了起来。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湘荷告诉过她,如今这个皇宫里面,容尘的人,就只是剩下了小婵一个人,还是在她的宫中,暂时的在暗中护着她的安全。所以,绝对的不会有人能够帮着容尘将这张字条给送进来。 更何况,就看着小白狼狈的造型,就知道,容尘待着的地方,绝对的不会是什么容易进出的地方,能够隐瞒了上官亦那么多的眼线,将消息给她送到这里来,还是提醒她,不要擅自行动的消息。 这未免,有些太过于的诡异了,若不是她和容尘心有灵犀的话,那这张字条,绝对的有问题。 她要行动的消息,只通知了湘荷,还没有和任何人通知过,所以容尘不可能会知道这个消息,退一步来说,若不是因为这个的话,这个时候的容尘,若是能够有本事将纸条给送进来,凭借着容尘一贯的性子,他最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就是来见她,而不是用这么迂回曲折的办法。 方才,上官亦离开的那么直接,就连小白,都是这么放心的直接的丢给了她,她屋子里面那么的宫女侍卫,出去的,未免也是太干脆了一些。 如醉将小白给抱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白身上的毛,还顺便的将小白的压着的石子给拿了出来。 上官亦果然还是不能够足够的放心她。 这样的试探,几乎就是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的陷阱,她如今虽然的是在这皇后的宫中,可是上官亦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在试探着她,所以她不能掉以轻心,想要模仿一个人的字迹十分的简单,所以她相信,凭借着上官亦的本事,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写出来容尘字迹的高手,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如醉将手上的字条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中,继续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既然,上官亦想要试探她的话,那她也就正好的将计就计了。 如醉神色如常,继续的和小白玩闹,或者是偶尔的看一看手中的医书,就好像是没有看到过这张字条一样,也没有随机的将字条给毁了。 屋外。 更是早就有人将这一切给尽收眼底。 “皇上,您看这……”上官亦身边的手下,生生的是将自己的动作给停住了,不敢继续的轻举妄动了。 皇帝方才的吩咐是,若是皇后娘娘将字条毁灭的话,他们这些人,就要立刻的下去,将皇后娘娘给关押起来,但是若是皇后娘娘将字条告知了外面的人,或者是吩咐他们去找皇帝,那么他们就不要动作。 可是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娘娘既没有将字条给撕毁了,更加的是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现在。 上官亦在一边,自然的是看到了这一切,从如醉醒过来的时候,他纵然的是真的相信如醉是失忆,但是近几日的事情,总是会让他有所怀疑,尤其的是今日小白还出现在了御花园中,再加上之前如醉刻意的将湘荷救下来的事情,这些都不得的不引起他的怀疑,只是这所有的怀疑,他都没有证据,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或许的是因为自己在场所以如醉并没有露出来什么破绽。 相反的,她的表现却是很正常,正常的让他有一种,如醉是在表演的感觉。 因而,方才年付过来的时候,他就顺势,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突然的给如醉看到这个字条。 小白的出现,必然的是会让如醉放松警惕,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容易让如醉的警惕性没有那么的高,他在暗中,正好的就可以观察一下如醉的情况。 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时之间,就连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应该相信如醉,还是继续的,试探下去。 如醉的举动,实在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继续盯着,若是有什么动静,随时通知朕。”此时的上官亦,第一次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看不透一个人的感觉了,就是现在的这样,唯一的办法,也就是以静制动。 “是,属下遵命。” 上官亦离开去处理朝政,剩下的人,自然的是在这里继续的监视着,但是明显的,他们是在这里监视,屋内的娘娘,倒是舒服安逸的,一下去都没有离开过寝殿,那张字条,更是连取出来的动作都没有,一直到晚膳十分的时候,娘娘才终于的抱着一只猫,离开了屋子。 “娘娘,你这是要……”门外的宫女也是在如醉的门前站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的是看到了如醉出来的身影,却是看到了如醉的手上,拎了一个食盒。 “皇上现在是不是还在御书房?”如醉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抱着小白。 食盒里面的食物,还是她下午的时候,特意的吩咐御膳房做好了送过来的,这个时候给上官亦送过去,应该是刚好,晚膳的时候。 “启禀娘娘,是的。”宫女拿不准如醉的意思,也不敢随便的拦着如醉,她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好好的看着皇后娘娘,至于娘娘要去什么地方,她们只管是跟着就好了,不需要多问什么,也不准随便的拦着。 “那就好,现在就带我去御书房。这些吃食,我要给上官亦亲自送过去。” 娘娘对皇帝的称呼,她们早就已经是习惯了,为难的,只是…… 宫女下意识的看了一边埋伏着的人,他们已经在这里整整的一个下午了,只要娘娘离开这座寝殿,就必须的跟着,还要及时的禀告皇帝,只是现在,娘娘要过去见的人,偏生的就是皇帝。 宫女朝着有人埋伏的地方悄悄的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就将如醉手里的食盒给接了过来,站到了如醉的身后,“娘娘,奴婢这就陪您过去。”宫女顺手的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了身边的人,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双手伸到了如醉的面前,想要将小白也给抱过来。 如醉下意识的就将小白给护住了,“无妨,小白我自己抱着就可以。”这里,到处的都是上官亦的人,小白还是找到了容尘的,虽然的是不知道上官亦是不是清楚这件事情,所以小白,只有她自己的护着,才会有稍微的安心。 如今,只要是和容尘有关的人或者是事,她都会下意识的紧张,更加的是害怕,上官亦会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从而直接的是将这些人或事给解决了,所以能护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她一定的都会护在自己的手中。 “是,娘娘。”宫女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身为下人,给主子端茶送水是最基本的,更何况,还是帮主子拿东西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是她们的生存,若是主子不愿意让她们拿,对于她们来说,自然的就是何乐而不为了。 御书房距离如醉住着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所以不过才是一刻钟的时间,如醉就已经站到了御书房的门上外了。 “好了,本宫等下自己回去找皇帝,你们都在这里,不要继续的跟着本宫。”偶尔的,还是需要端一点皇后的架子的,这对于她来说,的确的不是什么坏事。 “是,奴婢告退。”瞬间,周围的人就离开的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剩下,就连平日里总是守在皇帝面前的侍卫都是没有看见。 看来,上官亦为了看住她,还真的是下了血本。 她一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的是感觉到了总是有人在背后跟着她的感觉,现在看来,这倒不是她的错觉,那张字条,果然的是上官亦的试探,好在她的反应速度还不算慢,现在过来,就是为了更好的将上官亦心里面对自己的怀疑给消除。 上官亦这人谨慎,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其他的人,所以平日里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今日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上官亦定然的是派了不少的人在她的宫外,至于他自己这边,居然都是没有留下什么人。 平日里能够见到的几个熟悉一点的人,纷纷的都没有看到身影。 如醉微微的一笑,将怀中的小白丢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它自己趴着,小白耷拉着小脑袋,整只猫的身子就这么的扣在如醉的身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白下午的时候,也就是才休息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被如醉给直接的拖了起来。这几日的时间,小白一定的是都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这样的疲惫,但是如醉不放心将它独自的留在凤鸣宫中,这才将小白一并的给带了出来。 “上官亦,我能不能进去。”如醉没有继续的管小白,而是直接的,站到了御书房的门口,连大门都没有敲,直接的就开口喊了起来。她现在在上官亦面前的性子,多少的还是有些轻浮的,并没有平日里的那种稳重,所以这样的行为,也算是最符合她性子的行为。 如醉深深的觉得,要是有朝一日,她还有机会回去现代的话,一定的要去当演员试一试,以前从来的没有发现,她也算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 屋内,上官亦正在批阅奏折,猛地听到了如醉的声音,还有点没有反应的过来,方才手下来禀报,说是皇后出门的,他本以为,是因为字条的事情,如醉去见湘荷,或者是,容尘其他的什么人去了,却没有想到,是到了他这里来了。 一时之间,上官亦的心情莫名的就是有些紧张,不知道应该去说些什么。 每一次想要试探如醉的时候,他就会是这样的心情,不知道是试验出来了如醉是假装失忆自己会比较高兴,还是如醉是真的失忆的话,他会比较的高兴。 一方面,他是希望如醉是真的失忆,这样,以后她即便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却也是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另外的一方面,他一样的还是有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担忧担心,就害怕,如醉有一天,会真的想起来这些,或者她根本的就没有忘记的话。 正在上官亦出神的时候,“咚”的一声,如醉已经是拎着食盒到了他的面前,将食盒给重重的放了下来,抬手在上官亦的眼前挥了挥,“上官亦,你到底是怎么了,在发什么呆呢?我和你说话你都听不见么?” “如醉,你怎么,过来了?”他很少的是会有这样不警惕的时候,但是在如醉的面前,他却总是会有这样的失误,纵然的是有再多的不信任,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卸下心房,这样的感觉他并不是很喜欢,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我方才在门外的时候叫你,等了半天你都没有反应,所以我就认为你是默认了,我就自己进来了。”如醉假装无意的说道,顺便的是将食盒里面的食物一一的拿了出来,在上官亦的面前摆好,“你中午什么都没有吃,就这么的离开了,我让御膳房的人给你做了一些食物送过来,忙了这么久的朝政,是不是饿了,赶快吃吧。”如醉对着上官亦,温和的一笑。 没有丝毫的防备。 如醉的这个笑容,一下子的就让上官亦的心情好了起来,更加的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稍微的动摇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不成? 第一百九十五章 较量2 上官亦夹了一筷子食物送进了嘴里,已然的是冰冷的了,下意识的看了如醉一眼,她还是那副没有心机的笑容,着实的是让上官亦的心里,越发的是没底起来。 现在,他是真的一点的都看不出来,眼前的人,究竟的是在想着些什么撄。 “好不好吃?”如醉笑的眼睛都是眯着的,一副期待的样子,就好像是这面前的食物是她做出来的一样,满满的都是一副希望上官亦给出评价的样子。 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自然的是精致美味,只是上官亦还从来没有吃过冷的,再加上这么反常如醉,就更加的是让上官亦有些奇怪,嘴里的食物都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了,艰难的咽了下去,有些僵硬的开口,“好吃。” “那就好。”如醉得了上官亦的回答,就离着上官亦远了一些,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面。 分明的是他派人去监视如醉,但是现在的局面,就好像是如醉掌握了主动权一样,上官亦居然的是莫名的有些心慌。就好像,他刚才的那些试探,那些不信任,摆在了如醉的面前,就成了一种罪恶一样。 “如醉,你……”上官亦居然是有些迟疑了,他分明的是亲眼的看到如醉将纸条给收了起来的,没有销毁,也不代表着如醉是清白的,但是现在,心虚的人,反而的是好像变成了他。 如醉将小白抱在了怀中,轻轻的摸着小白身上的毛,小白舒服的将眼睛都闭了起来,十分的享受,“我什么?怎么了,你想要说什么?”如醉的脸上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但是心里,却早就已经是看穿了一切,看着上官亦的样子,镇定下来的,好像反而的是变成了她。 看来,这张字条,的确的是上官亦的杰作。 她故意的到了这里来,故意的将上官亦所预想的,或者是准备好了的东西打破,为的就是让上官亦有着现在这样,迟疑的反应。只有她掌握了这样的主动权,她才会彻底的将上官亦的怀疑给消除偿。 几日之后的行动,她是必须的要进行的,现在小白在自己的身边,显然的是给她增加了不少的助力,但是同样的,要是上官亦还是突然的试探她的话,她并不能够保证自己每一次都可以像今天一样,这么的震惊,或者说,可以这么迅速的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圈套,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要让上官亦相信,自己是真的失忆,真的是很多的事情,都不知道。 没有必要一直的让上官亦相信,只要是能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相信她,就足够了。 她这一点小伎俩,迟早的会暴露,但是在暴露之前,让上官亦的心里打打鼓,也好让他的警惕性,稍微的减少一些的。 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战术。 “没什么。”上官亦第一次的是有些胆怯了,或者说,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字条的事情,他问不出口。心里是怀疑没有错,但是当着如醉的面前,他就是没有办法这样的质问如醉,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停的去试探如醉的原因。因为只要是在如醉的面前,他就一句质问怀疑的话都说不出来,所以没有办法,他能够做的,就只是暗中的试探,但是似乎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就比如是今日,一向都是运筹帷幄的他,居然是一点的应对的办法都没有了。 “哦。”如醉应下,没有继续追问。 哦? 就这样? 上官亦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如醉到这里来,不是应该要说些什么,或者是,问些什么的么?就只是哦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亦这边的心里七拐八拐的是拐了很多个心思,但是反观如醉,本来应该是担心的那一个,反而的是震惊了很多,完全的是没有被质问的感觉。 如醉越是平静,上官亦就越是不平静,这样的感觉,十分的不好,更加的是让上官亦绝的,有一种,他不能掌控局面的感觉。 局面不掌握在他的手中,这可绝对的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你,就没有想要对朕说的么?”上官亦迟疑的问了一下。那张字条,她就不打算说些什么么?她没有来质问,也没有去找容尘,更加的是没有任何的对他不利的行为,唯一的,就是对他的态度,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 或者说,是和眼前的如醉不一样了,他应该去怀疑的,但是现在的如醉,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反而的是正常的表现。第一次,是上官亦沉不住气了,终于开口。 如醉随手的就从上官亦的书架上面拿了一本书出来,刚才翻了一几页,上官亦的疑问就传了过来,但是如醉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一颗脑袋都快要埋到书里面去了,就好像是完全的没有听到上官亦的话一样。 如醉是刻意的找了一本比较厚重一点的书籍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听到容尘的话,唇角的笑容忍不住的就流露了出来。 果然,是他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的确,她就是在等着,上官亦无意识的想要将这个话题给引出来。她今日过来,的确的也是为了将上官亦对自己的怀疑给解除的,但是若是她一进来就提到了字条的事情,难免的会有刻意的躲避怀疑的嫌疑,还不如直接的就是等着上官亦将这个话题给引出来,她再问出字条的事情的话,就不会引起上官亦的怀疑。 她今日过来,就是给上官亦制造了一些小小的压力,要是她直接的询问的话,等到上官亦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一样的会怀疑她,即便是今天不怀疑,最多一日的时间,上官亦还是会用其他的方法来试探她,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做的,就是要让上官亦,自己的问出来。 因而,这个时候,如醉是刻意的将注意力给放在了书本上面,完全的是假装没有听到上官亦的问话。 那些已经冰冷了的糕点里面,被她放了极少极少的蒙汗药,不会让上官亦有困倦的感觉,但是却绝对的可以将他这种紧绷着久了的人,放松警惕,或者说,更加的容易心慌意乱起来。 见如醉没有反应,上官亦微微的皱眉,没有听见? 的确,他的确的是有些心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 上官亦将手中的糕点放下,方才的确的是有些饿,但是现在,没有吃几口,就已经是莫名的饱了,完全的没有了胃口,“如醉,你过来,就是给朕送糕点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好几个声调。 听不见这样的事情只能假装一次,多了就不行了。 如醉终于的是将自己的脑袋从书本里面抬了起来,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怎么了,这些东西,不好吃么?我看你中午还没有来得及吃东西就走了,肯定没有吃饱,所以晚膳的时候,我就让御膳房多做了一些,给你送过来了。”中午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有来得及吃什么。 上官亦还没有开口,如醉继续道,“我记得你走的时候是要见大臣的,你只要是忙起朝政来,一定会忘记了吃饭的,所以我就送过来给你了。” 他今日,的确的是到现在还没有用膳,年付从边疆被他调遣了回来,一并回来的还有北狄几乎全部的兵力。如今的容尘,纵然的是在他的手上,但是容尘的手下,已经是有了三个国家的实力,这一点,他不得的不提防。 直接的将容尘给解决了,只怕是会直接的引起三国的围攻,他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对付三个国家,同样的,要是容尘不死,他一样的是有危险,因而今日年付一回来,他就急着和年付商量这件事情了,一直到如醉来的不久之前,年付才退下。 “上官亦,你怎么了?”如醉一脸的茫然,手中的书都搁下了。 书边,是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白。 “你就没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告诉朕?”上官亦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这御书房的门窗关闭了一天,居然的是连他的神识都开始有些不清楚了。 他这么问的话,不就是明摆着是在告诉如醉,那张字条的事情是他做的么? 该死的,当真的是关心则乱。面对着如醉的时候,他总是会做出一些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如醉想了许久,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就好像,字条的事情完全的没有被她放在心上一样。 上官亦第一次有一种挫败的感觉,要是从前的如醉,他会怀疑,如醉是不是假装着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现在的如醉,完全的是没有办法让他有着这种想法。 若是如醉当真的是失忆了的话,不知道从前的事情,一样的是不知道现在的事情,所以她的世界就是最简单的世界,字条的事情,心里没鬼的话,就自然的不会放在心上。 她要是一进来的时候就提起来这件事情,他反而的就会有怀疑如醉的嫌疑,或许是为了故意的将他的注意力给引开,而在他面前的表演,但是现在,显然的不是这样。 对于如醉来说,那不过只是一张普通的字条,所以她想不起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算了。或许这几日的事情,当真的是他想多了才是。只是,他记得自己是看到,如醉是将那张字条给放在了身上的。 “无事,朕不过是随便问问。” “嗯。”如醉应下,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时间,时机应该是差不多了,“你继续看你的奏折,我看我的书,我不会吵你的。” 上官亦将自己的心思从如醉的身上给收了回来,面对着面前如山的奏折,摒弃了心里纷乱如麻的心思,这种时候,朝政已经是繁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了,自然的是不能够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醉的身上。 总算是不问了。 如醉轻轻的用自己的手肘戳了戳身侧的小白,瞪了小白一眼。 都睡了这么久了,也该起来陪她把最后的一场戏给演完了。 小白看到了如醉的眼神,瞬间的就清醒了起来,小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它可没有忘记,在过来这里之前,主子和它交代的事情。锋利的小爪子在桌子上面蹭了蹭,对准了如醉的衣服,“刺啦——”一声,衣物碎裂的声音。 “啪嗒——”一个细小的东西,直接的就掉在了地上。 上官亦的眼神,一下子的就看清楚了地上的东西,就是那颗石子! 回头,一下子的就看到了对着小白龇牙咧嘴的如醉。 “你又把我的衣服撕坏了,这已经是第三件了。”如醉一脸愤怒的模样,回头对着上官亦,质问,“上官亦,它以前是不是也有这么大的起床气?我就听说过人有起床气,还从来的没有听说过猫也有起床气!” 上官亦一下子的愣住了,有些迟疑,“朕……可能,是有。”小白从前是什么样子的,他还真的不清楚,有没有起床气,他哪里知道。 “喵呜……”小白就好像是被如醉骂醒了一样,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如醉,看的人的心都快要化了一样。 如醉就被小白的这么一眼,给看的心软了,不由的是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你赢了,我不骂你了。”然后无奈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对着上官亦,“上官亦,它以前是不是也是这么的会卖萌,我一看它的眼神,我就狠不下心来了,就今天下午,它就已经是睡了三觉了,不知道是没有睡好还是睡得不舒服,一醒来就犯毛病,已经抓坏了我三件衣服了,它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上官亦听到了如醉的控诉,但是,还是有些不明白如醉的意思,“卖萌是什么意思?” “喏。”如醉把小白的眼睛对着上官亦,“就是现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噗嗤。”这回,倒是轮到上官亦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还不都是你自己惯得。”这句话,上官亦倒是说的很有底气,从前虽然的是不了解小白,但是如醉十分的疼爱这只猫倒是出了名的,不管是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将这只猫给好好的抱在手中,照顾的是比普通的人还要仔细,所以这猫要是有些什么小性子,也必然的是如醉自己惯出来的。 “真拿它没辙。”如醉将小白给抱在了怀中,十分的无奈,“上官亦,你还是吩咐下去,给我多做几身衣服吧,我看在这么下去,我那些衣服不到三天,估计就全部的不能……咦,那是什么?”如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下子的就看到了地上的小石子,问了出来。 上官亦表面上虽然的是十分的平静,但是心里,却完全的没有表面上那么的震惊。 她,会不知道地上的石子是什么么? 上官亦的眼中,是浓浓的怀疑。 如醉将小白给放下,将地上的石子给捡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了,上官亦,我都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我今天在我的屋子里面捡到的东西。” 上官亦眼中的怀疑一下子的就消散了过去,原来方才是没有看清楚。如醉的实诚,倒是直接的给了上官亦当头一棒,就在放在那一瞬间,他还是对如醉有着深深的怀疑,他或许,是真的有些过分了,心里的愧疚,不由自主的就冒了出来,嘴上还是假装无意的说道,“怎么了?” 如醉一脸的茫然,将包裹着石子的纸张给取了下来,随手的将石子给丢到了一边,将手上的纸递给了上官亦,“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中午的时候,你走了以后,就有人从窗户里面把这个东西扔到我的屋子里面来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来问你的,都差一点的忘记了。” 上官亦接过字条,上面的字迹,的确的还是他派人写下的那几个字,不可擅自行动。 只有,这个? “这是和什么东西一起扔进来的?”上官亦假装无意的问道。 “就是石头啊,怎么了?”如醉老老实实的回答。 “石头呢?”看来,她是真的连这个都忘记了。 “你要石头做什么?”如醉有些奇怪,却还是将地上的石头捡了起来,递给了上官亦。 和普通的石头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区别。上面也没有丝毫的裂纹,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上官亦不动声色的将石头给放下了,心里骤然的是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是放在了字条的上面,“这上面的字迹,你可有可看出来是谁的字迹?扔石头的人,你可有看到?”现在的模样,就好像真的是一副想要帮她解决麻烦的样子。 “没看见,我又没见过这字,怎么会知道这是谁写的?我最多也就认识你的字。”如醉回答。 上官亦轻轻的笑了起来,眸中温柔乍现,“这是,你从前的一位故人。你放心,这件事,朕自有主张。”其实,这试探的重点不仅仅的是这张纸,最重要的,就是这块石头。 这不是普通的石头,石头的里面暗藏玄机,是可以打开的,真正的讯息就是藏在石头里面的,所以他用来试探如醉的时候,就是想要看一看,她到底会不会下意识的就将石头给打开。 这样的暗器本来制作出来就不是十分的简单容易,一旦如醉有打开过,哪怕是装上的再好,都会有裂纹,方才他已经是仔细的看过了,如醉并没有打开过石头,所以她应该的是不知道石头里面其实是另有玄机的。 因而,这才是他真的放心了的原因。 看来,当真的是这几日他太过于的疑心了一些,她当真的是失忆了。已经是派了这么多人去看着她,他却是越来的越疑心,若是被如醉知道了,自己一直的是在怀疑她,试探她的话,依着如醉的性子,必然的是会和他翻脸的。 上官亦不免的是有些担心了。 如醉却完全的是没有注意到上官亦这个时候的情绪,“故人,既然是我认识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还说什么,不要轻举妄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字条的事情,她不会刻意的去逃避,更加的不会避之不谈,那样的话就实在的是太过于的虚假了一些,所以应该要有的好奇心,还是必须的要有的,这个度,她把握的很好。 不过,她也知道,上官亦是绝对的不会告诉她事情的,要是上官亦相信了自己的话,一定会将这件事情给搪塞过去,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的话,要是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一直的都在试探自己的话,一定的会生气的。上官亦现在,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件事,朕会去调查,一旦是有了结果,一定的过来通知你,可好?”果不其然,将这件事情给彻底的圆过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着。然后,等着她忘记的时候。 上官亦是绝对的不会将这个石头字条的事情,一点一点的解释给她这个已经“失忆”了的人听的。 因为,牵扯的太多,一旦是起了一点点的头子,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的要说一遍才可以解释的清楚这件事情,但是上官亦是个皇帝,他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只怕是在失忆了的自己面前,是绝对的不会提起来有关于容尘的任何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他只会,一直的拖延下去。 这正是她要的结果,这个时候自然的不会死缠烂打的追问,更加不会这么白痴的继续的在这个问题上面就纠缠下去,“好吧,我知道了。” 如醉瞄了一眼刻意的被他们给扔到一边的小石子,心里的石头也终于的是放了下来。 的确,这石头里面隐藏着机密的事情,是容尘的手下特有的沟通的方式,这个,容尘早就告诉过她了,今日拿到小石头的时候,她差一点点的就习惯性的将石头给掰开了,还好是迟疑了一下,继续的将字条给包了回去,这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出。 今日的这场较量,眼看着她是安全了,没有事了,但是她的身上,早就已经紧张的全身是汗渍了,今天见到了小白,她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松懈了,以至于差一点点的就落到了上官亦的圈套之中。 好在,她还算反应的是及时,若是那颗石头被她凿开了,那么现在,只怕她假装失忆的事情,已经的是直接的就暴露了,根本的就不会还有现在的这一出。 如醉的手上抓着书,心思早就是飞到了天边去了,更多的,还是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一次,是万幸。 但是她不能够保证自己每一次,都是可以这么的幸运的躲过这一劫,要不是知道容尘现在被软筋散控制着,知道这皇宫里面容尘的人马早就已经没有了,今日的事情,她绝对的会上钩,毕竟容尘这样的人,手眼通天的本事,她也是见多了的。 这样的幸运,她有今天的这一次,但是不能够保证每一次这么的幸运,所以保全她自己的办法,就是尽快的,离开这个鬼地方,或者说,是和容尘一起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不是不知道,因为子母蛊的关系,容尘才会被扣押的死死的,所以只要她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不被上官亦捏在手心里面做人质的话,容尘一定的会有办法。 所以,封后大典会是她唯一的机会。 “如醉,对不起。”上官亦的声音,突然的就从背后传了过来。上官亦轻轻的从背后抱住了她。 如醉的身子,一下子的就紧绷了起来,纵然是这段日子里面假装的再好,这心里的排斥被她伪装的再完美,但是也终究的都是伪装,她对上官亦的厌恶,从见到的第一面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深深的种下了,这个时候,身体自然的就是给出了最本能的反应。只是见到上官亦,她就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厌恶的情绪,更加的不要说是被上官亦给抱在怀中了。 不过,既然是这个时候,她能够做的,也就只能是,忍着。 “上官亦,你怎么了?”不过这一句的对不起,倒还是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上官亦这样的人,居然的也会道歉,的确的是让她有些吃惊。 上官亦嗅着如醉身上微微的药香,似乎先前的那些不安,怀疑,恐惧,在这个时候统统的已经是消失不见了,唯独就只是剩下安宁,若是如醉可以这样一直的留在他的身边,他也知足。 “无事。”上官亦松开了如醉,并没有过多的做些什么。 如醉的心里,悄悄的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上官亦还算是听了太医的话。 她还真的是害怕上官亦会乱来。 上官亦对她的心思她知道,暂且的不论这心思有多少的是真心,但是上官亦毕竟的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会有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因而自己这么一直的假装失忆留在上官亦的身边,多少的还是有些危险的。 因而,在刚刚的醒过来没有多久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暗示过了太医,她现在的身子虚弱,需要静养,有些事情,是不适合做的。虽然的是没有明说,但是皇宫里面的人,个个的都是人精,自然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医也是知道她的身份,自然的是信任她的医术,这样的言辞,那个给她治病的太医几乎是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怀疑,据说当时还特意的是求见了上官亦好几次,提醒着上官亦。 好在,上官亦也是听进去了。 这也是她不能够耽误太长时间的原因,现在不过是稍微的抱着她,她就已经是十分的排斥了,若是时间久了一些,上官亦要是对她做了什么的话,她害怕她会立刻的露馅。 身子不好这样的借口,最多,能够拖延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一个月,也大约的是足够了。 上官亦和容尘,都不是那种放虎归山的人,一旦的是有了机会,他们绝对的会等不及的就动手。上官亦也一样的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现在的局面,他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的,所以在这个优势下面,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被容尘有了可趁之机。这也是上官亦这么着急的将年付调遣回来的原因。 “上官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醉是故意,她现在有些紧张,或者说,是因为刚才上官亦的举动,她有些排斥,所以唯一的能够让上官亦不发现的办法,就是让上官亦,比她更加的心虚。 这时候,这句话对上官亦来说,就是最听不得的一句话。 果不其然,上官亦的眼神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一些,十分的心虚,“怎会,你想多了,朕怎么会有事情隐瞒着你。” 如醉盯着上官亦的眼睛,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向我道歉?” “朕……”上官亦没有办法继续的躲藏了,只能够含糊过去,“如醉,有些事情,朕以后会慢慢的告诉你,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相信朕。”他不会再怀疑她,试探她了。 如醉迟疑了一下,点头,“我相信你,你要是不说,我不会逼你说,但是,你可不能骗我,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上官亦明显的是松了一口气,“不会了。以后都不会。”现在的如醉,和过去的如醉,就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了,他不会骗她,也不会,再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如醉,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人,要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 “如醉,七日后,朕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封后大典。”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如醉,就是他北狄的皇后,“朕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朕的皇后。” 如醉看着上官亦,他眼中的坚定,让如醉微微的是有些吃惊,这样的上官亦,她从来的都没有见到过,或许,上官亦对她的情谊,比她感觉到的,还要深。 不过是一瞬间,如醉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骨子里面对上官亦的那种厌恶的感觉,将如醉包裹的更加的严实了。上官亦是容尘的对手,但是之前,容尘一样的是有很多的对手,她都没有这般的厌恶,在还不知道上官亦身份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下意识的厌恶,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却控制不住。 第一百九十六章 联络 两日后。 宫城一角。 破落的宫殿,大门紧闭。看管着容尘的这些人已经被软筋散的味道侵蚀了好几日,纵然是有解药和轮番的换班,但到底的还是对身体有着不小的影响,相比较于之前,他们的警惕性已经是显然的降低了不少。 更何况,这么多天以来,除了一个偷听的人,一个来营救的人都没有,这些人不由的就是开始有些懈怠。还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因而,看管着的人松懈了,屋内的人就自然的是有了机会偿。 被软筋散的香味侵蚀了这么久的时间,纵然是容尘的武功再好,刻意的将自己的呼吸给放慢了许多,这个时候也还是一样的四肢无力,绝对的是不会有挣脱锁链的可能性。 不过,身子的懈怠,反倒是让他的精神警惕了很多,尤其是今日,应该是会有消息进来的撄。 容尘几乎就是屏住呼吸的察觉着周围的动静。 “啪嗒……”果不其然,一个很小的声音直接的就砸到了屋子里面,小石子很快的就掉进了一堆的断壁残垣之中,消失不见了。 看来,是人来了。 窗户上细小的缝隙刚好的是足够他可以看的到外面。这屋子的窗户正对着的就是一棵很茂盛的大树,枝叶繁茂,若是有人隐藏在上面,是完全的看不见的。 不过,想要让树上的人看到自己的位置,也同样的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容尘轻轻的凝聚内力,掌风对着窗户,慢慢的就将窗户又是推开了几分,幅度不大,但是足够外面的人看得见自己。 他现在的功力和之前想比,完全的就是不堪一击,也就只能够做这样小幅度的动作了。 紧接着,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一阵细小的疼痛感直接的就传递到了手上,一颗小石子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容尘的手上,是一团很小的字条。 容尘手指将纸条轻轻的捻开,字迹清楚明白。 是卓方的字迹。 看来,卓方已经带着人混进来了。 容尘的手指轻轻用力,小纸条在容尘的手中就立刻的化为了齑粉,一点渣都看不见了,他现在的情况,碾碎一团小纸条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湘荷那边,现在却是没有什么动静了,不知道如醉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上次,上官亦过来的时候,告诉他,如醉失忆的事情,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相信。 不过,纵然的是相信了上官亦的话,心里还是对着如醉有些信任的,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自然的是知道如醉的本事,更加的相信如醉的性子。在他昏迷的时候,她还能够帮他处理伤口,纵然的是后面中毒了,也不至于会有失忆这么严重的后果,因为如醉从悬崖上面摔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伤到大脑。 所以,后来的他,几乎就是可以确定,如醉一定是没有事的,假装失忆的留在上官亦的身边,倒也不失为一个保护自己的好办法。只是他不清楚的是,如醉到底会怎么做。 她能够假装失忆这么久,绝对的不会仅仅的是保护自己这么简单的,更何况,他们已经中了子母蛊的事情,如醉也知道了,所以依着如醉的性子是绝对的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现在担心的还是如醉,如醉还不清楚自己的计划,这些人暂时不能够直接的和如醉见面,所以通知如醉,反倒是成了一个难题。该死。他现在可以知道外面的情况不错,但是卓方暂时还不能现身,他没有办法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倒也是一个问题。 他现在的功力,接住外面传进来的东西倒还是容易,但是想要将东西给送出去,可绝对的是不可能的。 手指,微微变换着动作,这是他们之间交流的,另外的一种方式。 先行离开。 现在的局面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所以他们还是将外面的事情给处理好才行。 卓方这个时候才过来,必然的也是受了伤,从其余的地方调遣兵力的事情,估计也不是一两日的时间可以到达的。至于上官亦这边,年付已经被他调遣进了皇城,这也就是意味着,边疆的守卫一定是大大的降低了,想要让他的人马进驻,倒是会更加的容易一些。 只是,北狄地处最边界的地方,距离其余的几个国家都有着不小的距离,就算是距离最近的南疆,也是没有办法立刻的就过来,更何况,南疆是刚刚才经历了战斗的,兵力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容尘闭着眼睛,脑中不停的构思着北狄的地理位置,以及几个国家最容易进攻进来的地方,他需要时间来稍微的整理一下,也需要时间来计划计划。 * 荷园。 湘荷的住所。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她终于的是收到了卓方的回信,果不其然,不过才两日的时间,就已经有了回应,卓方没有事,宫外的人,也已经是知道了消息,只是,卓方带来的大多都是武将,他联系不上北狄城中那些容尘过去安插的眼线。 上官亦过去几年的大清洗,那些人为了保护自己,早就是将他们之间固有的联系方式给换了,现在能够联系上他们的,就只有过去爷在宫中安插的那些眼线。 他们自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小婵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能够将卓方进城的消息给传出去。 卓方是容尘的心腹,在外面的时候,更加的还是容尘的门面。不是所有的人都见过容尘,但是几乎是所有的容尘的手下,一定的都见过卓方。所以只要那些人知道卓方进城了,就自然的会主动的找上门来。 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下,就会更加的容易动手了。 最重要的是,找到爷在朝堂上面安插的那些人马,总要知道是敌是友,才方便行动。 湘荷很快的将手上的东西给销毁了,书信一封,卷成了卷,绑在了黑鸟的腿上,轻轻的让它飞了出去。夫人吩咐过的,一旦是有了卓方的消息,就要让他将火药给送进皇宫里面来。 这种体型很小的黑鸟是爷当年特意派人饲养的,长不大,但是辨认方向的感觉很准,可以用来传递消息,而且不会像信鸽那样的显眼,容易被人发现,更重要的是,这种黑鸟的体型小,速度快。若不是落到了面前,飞在空中的时候肉眼是很难看得见的。 荷园中没有什么伺候着的人,她身上的伤没有敢去请太医,就用着夫人给的药物养了两天,虽然是还没有痊愈,但是已经好了太多了。她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上官亦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动她,不过是因为爷现在是被关着的,她不过一个棋子自然的是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浪的,所以她才会有现在这样喘息的机会。 一旦到了上官亦想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她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所以在这之前,她一定要竭尽全力的帮着夫人。 爷很快的就会出去,夫人也会有行动,一旦到了宫中有动荡的时候,上官亦那样的人,绝对是不会放过她这么一个大的威胁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有了危险,所以趁着现在,她一定要告知小婵,尽快的联系到外面的人。 思及此,湘荷很快的就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给换了一遍,是一套很普通的宫女的服饰,顺着荷园里面的暗道,湘荷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了。 小婵是在凤鸣宫里面做活,只是身份低微,没有办法能够见到夫人罢了。不过她也还算是沉稳,没有心急的去见夫人,只是一直的在等机会,倒也是因为这样的性子,小婵的身份才没有暴露。 只除了上一次来荷园找自己的时候冲动了一次,那次以后,湘荷特意的嘱咐过小婵,绝对的不能够有其他的动作,在她们是处于绝对的弱势的时候,能够不引火烧身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 因而,小婵至今为止都没有见到过夫人,更加的也是没有离开过凤鸣宫。 不过,北狄的皇宫地势范围巨大,而且除了地面上的宫殿以外,更多的还是地下错综复杂的地道,上官亦将年付召回来以后,就已经是将很多的兵力都放到了即将要到来的战争之上,这宫中的兵力,大部分也都是在凤鸣宫和关押爷的地方,因而,这皇宫里面很多的地方,俨然的都已经成了死角,刚好的是方便了她们之间的见面。 “姑娘,出什么事了?”小婵出来的时候也是很谨慎,即便是这个时候,也没有敢用名字称呼,万一是被有心的人听见了,绝对的是会给她们带来危险。 湘荷将手中的东西给递了上去,是绑在黑鸟腿上面的竹管,通体黑亮,只是在管子的底部上面,刻了一个很小的图案,只是一眼,小婵就认出来了这是他们暗卫之间传递消息的工具。 “姑娘,咱们的人是已经到了么?”小婵不免的还是有些激动,她到底的还是年纪小,这么久了都没有一点的办法,难免的会心里着急,这个时候突然的来了希望,不可能不高兴。 “是,所以现在,需要你联系上朝中、城里面的那些人。”湘荷将竹管给握在了手中,慢慢的就碎了,这些东西,绝对的不能留下来,“小婵,现在只有你知道,如何的联系到外面的人。” 小婵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就愣了一下,然后就是重重的点头,莫名的就是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当年,他们这些人的身份被发现了以后,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人都没了性命。当时的时候,爷的毒还没有解开,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到何时何地才能开始行动,所以他们为了保全剩下的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的联系,就连宫外的人还剩下多少个都没有人知道。 他们这么多年在北狄建立起来的各种的联系网络,也都是统统的被销毁了。现在,除了他们的人,已经没有人可以联系的上了,小婵当年的年纪尚小,但是这联络的方式并没有忘记,他们这些人的使命,是从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的,所以这联络的本事就是他们从小就要学习的,只是,在出事的时候,她还没有尝试着联系过外面,后来,就再也的没有联系过。 现在,她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尝试的将消息给送出去。 却关系着这么多人的未来。如今爷没有办法出来,只有她有办法辨别出来朝中的敌我之分,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误伤了自己的人。 “姑娘,您放心,我这就开始准备,明日就将消息送出去,只是,姑娘,你要送出去什么样的消息?” 湘荷蹲下了身子,随意的找了一根木棒,在地上写了起来。 隔墙有耳,她不得的不小心一些。 卓方已经到了北狄皇城,自行联系。 他们的任务,就是自己的去联系卓方就可以了,用暗卫之间的方式。 毕竟这些人都是认识卓方的,卓方却不认识他们。 小婵点头,随即用脚蹭了蹭,将地上的字迹给消除了,完全的看不出来刚才是写了什么东西。 “姑娘,我先回去了。”小婵拂了拂身子,这里毕竟的不是久留之地,所以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湘荷点头,没有和小婵一起离开,等到小婵离开了很久以后,湘荷才从这个地方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夫人交代过,不能去见她,但是不去见夫人,她该怎么去通知夫,夫人,卓方已经回来了的消息呢? 湘荷满腹心思的回了荷园,刚刚推开屋门的时候,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就直接的扑到她的身上来了,湘荷猝不及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是直接的踉跄的摔倒了。 “喵呜……”摔倒的同时,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就叫了出来。 是一只猫。 湘荷定眼看过去,小眼睛滴溜溜的,十分的讨人喜欢。 这是,夫人的小白? 湘荷干净的起来,一把的就将小白给抱了起来,仔细的看着小白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果不其然,在小白的毛发里面,湘荷找到了夫人塞进去的一张小字条。 原来,这就是夫人所说的,不要她轻举妄动的去找她,原来是小白过来了。夫人养着的这只猫十分的有灵性,整日都是看着夫人不离手的,用一只猫来传递消息,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 小白的身子敏捷,想要上树什么的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不小心被哪个巡视的侍卫看见了,也不过是一只猫,没有人会想到这只猫会是她们之间用来联系的工具。 “小白,你乖乖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将东西写好了,你就给夫人带过去。”湘荷将小白放下来了,还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小白很聪明,但是也很调皮,要是在她这里乱跑的话,她可不能够保证能找到小白。 不过,今天的小白格外的听话,好像也是听懂了她说的话,乖乖的没有动弹。 夫人传过来的字条上面很简单,就是在告诉她这是小白。夫人这是在担心她不认识小白,毕竟白色的猫太多了,所以弄错了,只怕是会更加的麻烦。 不过估计是连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小白是有多聪明,也很可爱,只要是见过小白的人,都不会忘记小白的样子的,也可以很容易的就认出来小白。 湘荷提笔,尽量的是将自己的字迹缩小了很多,纸条也卷成了很小的一卷,只是,她试了半天,也没有能够成功的将纸条给塞进小白的毛里面。 每次她一塞好的时候,小白就会在她的面前蹦蹦跳跳,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这字条就会掉下来了,湘荷也明白,这不是小白在无理取闹,是小白在告诉她,她没有放好。 估计这也是夫人交代过得。 湘荷无奈的将纸条给捡起来,有些苦恼。 地上的小白“喵”“喵”“喵”的叫着,似乎是有些着急,还总是忍不住的将爪子给抬起来,不过小白的身子有些笨重,总是抬不起来。 湘荷觉得有些奇怪,就将小白给抱了起来。 后爪子上面,一根很细的丝线绑着的,是一个厚实的小纸筒,手上的字条卷成小团,刚好的可以塞进去。 “这是夫人绑的?”湘荷有些惊喜,夫人到底的是心细,比她想的要周全的多,害怕她没有办法将这个纸团给塞进去,就特意的做了这么一个小纸筒。 小白的身子笨重,这个纸筒又是白色的,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是看不出来的。 小白在湘荷的身上蹭了蹭,没有再叫唤,感情刚才不停的叫唤是它在提醒自己。 湘荷抱着小白到了荷园后面的草丛里面,将小白给搁到了草丛里面,小白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踪影,只有在草丛,树木里面,小白才能够尽量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另一边。 凤鸣宫中。 如醉在不停的计算着时间,小白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心里不免的是有些着急了,这么久了,它也应该是回来了才是。 明日要是还没有消息的话,就说明卓方他们是真的已经出事了,如醉心慌,也不希望是听到这个消息,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今天就问了,她心急,也不太敢等到明天。 结果,这小白出去这么久了,也还没有回来,她就更加的心急了,不免的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找到湘荷住着的地方,湘荷能不能找到那张字条。 如醉心烦,一股脑儿的就将面前的东西全部的推了开来,心情有些烦躁。 “噗通——”一声闷响,直接的从如醉的耳边传了过来。 小白就这么直接的掉到了如醉的身边,还是从,房顶上面掉下来的。 如醉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被小白扒开了几块瓦。 它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如醉的眼角抽了抽,就看到小白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下子的就钻到了她的身上,带着满身的灰尘不停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很高兴的样子。 “你跑到房顶上面干什么去了?” 小白将自己的爪子伸了出来,是一只已经奄奄一息了的小鸟。 “你跑到房顶上抓鸟去了?”她是在这里担心的不行,它倒好,抓鸟抓的是不亦乐乎,还从房顶上掉了下来,如醉莫名的是觉得有些心塞,前几日刚才的时候安分了几日,现在,果然的还是本性暴露了。 “东西呢,带回来没有?”如醉将小白的身子给转了个放心,纸筒里面果然是被塞进了一个小纸团,还好,调皮归调皮,事情还算是给她办好了。 如醉将纸筒取下来,顺手的就将小白给扔到了地上了。 小白抓着一只鸟,用三只腿站着,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还不时的逗弄着这只小鸟。 如醉心急的将纸张给打开了,是湘荷的字迹,这心急之后带来的,的确的是好消息。卓方已经到了北狄,而且她已经通知小婵开始联系外面的人了。 果然是神一样的队友。 至于火药的准备,相信卓方也会很快的就给她送进来了,距离他们的计划已经不远了,现在,就是要将这软筋散的解药给容尘送过去才好,他们既然是进不去,倒是面前的这个。 如醉自然而然的就将视线落到了小白的身上,它上次已然的是找到了容尘被关着的地方,现在再去一次,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这样一来的话,她也就没有必要在封后大典上面冒险了。 这软筋散的解药,也不是吃了一颗两颗就可以好了的,被软筋散侵蚀了这么多天,必然不会是一两颗就可以恢复的,小白要是能送进去几颗,维持一下体力,等到了封后大典的时候,她再将剩下的解药给送过去,自然的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如醉对着小白盈盈一笑,直接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还顺便的给小白顺了顺毛。 小白方才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一下子的就安静了,爪子里面的小鸟都给扔掉了,缩在如醉的怀中,动也不动,似乎是在不停的降低它自己的存在感。 每一次,如醉突然的对它这么好的时候,就一定的没有什么好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 行动1 翌日。 当小白继续的在皇宫里面上蹿下跳,躲开别人的视线的时候,小白的内心就是深深的哀怨。它就知道,只要如醉露出那样的笑容,就绝对的不会有什么好事,果不其然。 小白一下子的就从树上面窜到了屋子里面,这里到处的都是人,上一次,它就是这么的到了屋子里面的。 不过这里,小白不敢乱叫,它害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只能够用自己的小脑袋稍微的蹭了蹭容尘的脚。 容尘一直都是在闭目养神,尽量的保存着自己的体力,所以小白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因为要是他自己的人,是绝对的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的,因而直到小白在蹭他的脚踝的时候,他才终于的是将眼睛给睁开了偿。 是小白。 是,如醉让它过来的撄? 小白大约是看出来了容尘的意思,摇了摇尾巴,然后扒着容尘的衣服,顺着爬了上去。直接的是在容尘的手边,顺着爬了过去,绑在它身上的东西,对于这个时候的容尘来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拿的到的。 容尘看着小白的动作,没有制止。 小白在容尘的手臂上面听了下来,容尘的手臂不得动弹,但是手腕处还是可以活动的,小白是背对着容尘的,所以这个时候,容尘只要轻轻的动了动手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碰到小白。 容尘这才发现,小白的后腿上面绑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小白很乖的配合着容尘将自己腿上的东西给解了下来。是一个很小的药丸,以及一张小字条。 软筋散的解药。 是如写的字,这样的字体,只有如醉才会写的出来,看着和他们写的字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却比他们写出来的要简单许多。这样的字体,他曾经见如醉写过。现在如醉特意的写成这样,应该是刻意的表明她的身份。 容尘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将药丸夹在手指上,送进了嘴里。 慢慢的,就好像是有着一股热气从体内升起来一样,原先是使不上力气的手脚也稍微的有了一丝力气。 如醉果然是在假装失忆。 小白见容尘吃完了东西,摇了摇尾巴就从容尘的手臂上跳了下去,蹭了蹭容尘,没敢叫唤,看来,是如醉特意的嘱咐过的,一旦是被人发现小白来过这里,小白也是会有危险的。 上官亦特意的下过命令,就是连一只鸟进来了都不可以放过,上一次湘荷侥幸的逃脱,也是因为她在屋子的外面。 回去吧。 容尘对着小白,无声的说道。 小白看了容尘一会儿,很快的就不见了。每次见小白过来这里,倒是没有看见小白被软筋散所侵扰,倒是一个好现象。 看来,他的行动,是可以早点开始了,确定了如醉的安全,他就可以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了。 之前虽然的是有所怀疑,但是不能够确定如醉是不是真的失忆,若是真的,她必然的是会被上官亦哄骗,站在上官亦那边,想要将如醉带出来必然的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现在可以确定如醉不过是在演戏,他也就不用有那么多的顾虑,只要如醉离开,保证了安全,他自然的就可以彻底的行动。 看来,这软筋散和铁链能够困住他的时候也不多了。 或许,不用等着卓方,他就可以离开了。 今日的药丸很小,因为里面还附带了一张很小的字条,容尘知道这是如醉的意思,她应该是给了解药的一部分,后面小白应该是会随时的过来才是。至于这解药,估计也不是一颗两颗就可以解决的。他屋中的软筋散的焚烧是一日接着一日,没有停止的,所以这就要,估计也是要这个道理,一日接着一日的服用。 不过,等到力气恢复了一些,他自然的就不用这么的被动了。 这些人,只会是在外面看着他,除了上官亦,还真就没有人会有心思进来,外面的软筋散就已经是让这些人受不了了,里面的味道更是浓烈,所以不出意外,是不会有人进来的,这倒是给他最好的机会了。 容尘微微的闭起了眼睛,如醉送来的小字条也是直接的在他的手中化成了齑粉,飘散了一地,什么也没有剩下。 * 凤鸣宫中。 如醉草草的给小白将身上的脏污给清理了一下,上官亦就已经是到了她的门外。 还好小白是在上官亦来之前回来的,绝对的不能被上官亦发现小白出去过,否则,以上官亦的精明,一旦是起了疑心,这解药可就是送不出去了。 “小白,假装睡觉。”如醉附在小白的耳边,轻轻的嘱咐道。它身上脏兮兮的东西已经被她全部的收拾干净了,小白刚刚回来,明显的还是呼吸不稳的样子,为了不露馅,还是直接的睡觉好了。 小白明白如醉的意思,若是说从前的话还会和如醉闹上一闹,但是自从是到了这里以后,小白就十分的听话,几乎是如醉让它做什么,它立刻的就会去做。或许,就是连小白都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地方,到处的都是存在着很危险的,对他们不利的东西。所以只要是如醉让它做的事情,它会立刻照做。 小白到底的是一只猫,所以装睡不会,不过跑了这么久,它也的确的是有些累了,所以在闭上眼睛以后,没有一会儿,是真的睡着了。 如醉将小白搁在了一边的凳子上面,给它垫了一个软垫。确保小白一直的是在她的视线范围以内。 不是她不相信这些人,而是这个屋子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值得相信的,所以自从小白过来了以后,她几乎就是和小白形影不离的,无论是小白睡觉还是吃饭,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而且,她时不时的就需要小白出去跑腿,所以绝对的不能让小白离开她的视线。 如醉将自己的目光从小白的身上收回来的时候,上官亦恰好的进屋,自然的是一眼就看到了一边的小白。 果然是她养着的东西,即便是不记得了,还是这么的形影不离。 不过,今天的上官亦,可没有心思和如醉开玩笑,更加的没有心思去管一只猫的事情。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如醉这才注意到,上官亦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太医,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太医。 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上官亦这两天十分的忙,根本就没有功夫到她这里来,如醉是乐得清闲,看上官亦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是忙的不行,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上朝时候的龙袍,这可绝对的不是上官亦一贯的风格。 看来,年付的回来,果然的是意味着战争的开始。 “上官亦,你怎么到现在衣服都没有换,朝政很忙?”如醉走上前去,给上官亦递了一杯茶水。 上官亦接过,下意识的看了自己一眼,要不是如醉提醒,他还真的是没有发现这个,今日上朝以后,之后他就一直的在御书房批折子,还没有批完的时候,不好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三国已经是开始蠢蠢欲动了,有大量的兵马朝着他北狄的方向过来了。 只是路途遥远,唯一的距离比较近的南疆,因为他们自己的内战,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兵力,反而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一旦的其他的国家有了动静,他知道,一定的是容尘的人。 虽然容尘被他关押了不假,但是他的地盘上,一定的还是有容尘的人,当初不过是将宫中的人马拔出了,就已经是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后来他直接的离开北狄,这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时至今日,他知道这里还是有容尘的人,所以会集结三国攻打他的事情,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或早或晚罢了。 其实,就算没有容尘被他关押的事情,这一场战争,也是避免不了的。 如今的几个国家之中,就只是剩下了他一个北狄,容尘想要速战速决的话,就只能直接的开战,在东陵和西秦的时候用那么迂回的办法,不过是因为,容尘的本事再大,但是手上还是没有兵力罢了。 现在就不一样了。 几个国家的皇帝,都是容尘的人,那么这几个国家的兵力,不用容尘开口,就全部的是他手中的人了,所以他不需要那么迂回的办法,直截了当就可以了。 因而,这消息传来的时候,他虽然的是有心理准备,但是到底的还是快了一些,只能够召集手下商量对策,这几日,就仅仅是因为商量布防的事情,就已经是让他焦头烂额了。 “还好,你不用担心。”的确的是很忙,但是他不希望如醉会担心。这上阵杀敌的事情是他的事情,如醉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留在他的皇宫里面,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就行了。 如醉点头,也没有继续的说些什么,她知道上官亦是不会需要她过多的关心的,他这样的人,是绝对的不会允许自己去参与他的政事的。不过也好,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假惺惺的关心他。 所以还是干脆闭嘴的好。 上官亦也没有过多的想什么,倒是直接的让身后的太医站到了前面来。 如醉这才看见,太医的手上端了一碗药,黑乎乎的中药。 不过,如醉却没有闻到中药那股寻常的难闻的味道,反而的是有一种很微弱的香气。 “这是什么?”第一次,还有她没有见过的中药。如醉觉得有些奇怪。 她还真的是没有见到过,这种散发着香味的中药。 上官亦下意识的看了太医一眼,太医当即就是心领神会的开口,“启禀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给您熬制的补药,您从山崖上落下来,伤了身子,如今还失忆了,自然的是要好好的补一补。” 补药? 带着香味的补药? 如醉的眼中,是浓浓的怀疑。不要说是她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都应该知道,不会有这么诡异的香味的中药,就算是一些可以有微微的香味的中药,在经过熬煮之后,也是绝对的不会留下这样的味道的。 如醉显然的就是怀疑,她也没有刻意的掩饰,她是失忆了,但是一身的本事并没有丢掉,所以她会怀疑,也是正常的表现。 而且,这碗药,她不能喝。 就算是知道这个时候的上官亦应该的还是不至于会害她,但是如醉的心里,就是十分的排斥,而且意识很清醒的告诉她自己,这碗药她不会喝。一定不能。 上官亦自然的是没有放过如醉眼中的怀疑,微微的皱眉,“这是北狄特有的药材,所以才会有这样特别的味道。”他知道这样的说词应该的是骗不了如醉的,毕竟如醉的医术可是比他手底下的这群废物要强的多,只是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一试罢了。 他用了各种的方法都没有办法将这股特殊的味道给去除,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是,今日这碗药,如醉必须的要喝下去,否则到了子时,她的身子一定会受不了的,她现在的身子这么的虚弱,一定会受不住那种绞痛。 如醉将自己的怀疑稍微的收起来了几分,几乎就是她自己的第六感再告诉她,这碗药虽然是不能够喝下去,但是她必须的要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行。 药碗里面的香味越来的越浓烈,几乎就是顺着她的方向飘过来的一样,直接的冲着她的鼻腔袭击过来。 挺好闻的香味。 只是,让她觉得浑身都是十分的诡异。 方才进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她现在是越来的越感觉,这香味就像是冲着她过来的一样,就好像是,认准了她一样,让她浑身身上都起满了鸡皮疙瘩,十分的难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醉微微的皱眉,表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像刚才的那样排斥,心里慌乱的感觉还没有下去一点,体内,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弹一样。 没错,就是在动。 她几乎就是可以感觉到的,虽然不疼不痒,但是就是十分的恶心。 对了,是蛊虫。 她的体内,还有子母蛊的蛊虫,这蛊虫自从是到了她的体内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因而偶尔的她都几乎是想不起来,自己的体内还有着这么一个东西。 这一蠕动,如醉差一点的就要吐了出来。 而且,和上一次那种一闪而过的感觉完全的不一样,这一次,她就是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这样的感觉,尤其的是那种香气传过来的时候,蛊虫蠕动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这是? 如醉看着那碗药,莫名的是明白了什么。 这是,和蛊虫有关的药,难怪她从来的都不知道会有这样诡异的香味的药材。 只是,这蛊虫在她的体内,是为了控制她,但是,现在上官亦端过来一碗药的目的是什么,她倒是有些看不清楚了。 “如醉?”上官亦下意识的看了如醉一眼,却还是想不出来还能够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说服如醉,他知道,他是骗不过如醉的。但是这碗药,他不能不喝。 如醉现在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他还不是非常的清楚,所以不能够保证如醉会不怪罪他,就算是如醉不介意,他也是没有办法能够解释的了,他为什么会对她下蛊的事情。 如醉知道上官亦的为难,她也是一样的心急想要知道这药的成分,因而也就没有继续的和上官亦纠结下去,如醉直接的是接过了药碗,“好,我喝。不过,上官亦,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我知道这不是什么补身子的药,我是医者,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我喝。” 上官亦的心就好像是一下子被震了一下一样,身为医者,面对着一碗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药,这么毫不犹豫的喝下去,他的心里,居然的是开始有些动摇了。 如醉仰头,一下子的就将药物给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但是她没有喝完。皱着眉头,“闻着香,但是这药真难喝。”如醉说话的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就好像是还有一部分的中药堵在了她的喉咙里面一样。 看着如醉将药给喝了下去,上官亦明显的是松了一口气,也就没有管如醉是不是全部的喝完了,直接的将准备好了的蜜饯递了上去,“苦的话,吃点蜜饯。” 如醉顺手的就捡起来了一个,不过还没有吃下去。门外,就传来了上官亦手下的声音。 “皇上,年将军还在御书房里面等着您。”其实,他今日的议事还没有完全的结束,只是想到了如醉的身子,就直接的过来了。 “你要是忙,就先走吧。”如醉随意的摆了摆手,表示她不介意。 上官亦是真的很繁忙,只是吩咐了周围的人好好的照顾如醉,就直接的先行离开了。 上官亦一离开,如醉立刻的就将屋子里面的人给赶了出去,用很快的速度从她的药箱里面翻出来了一小颗药丸,立刻的就扔进了嘴里,胃里面,立刻的就是一阵的翻江倒海,方才喝进去的药,全数的都吐了出来。一滴不剩。 还真是要感谢上官亦离开的早,在药刚刚下肚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体内的蛊虫动了起来,要是上官亦待得时间久了一些,她还真的是不能够保证这药被她吐出来还有没有作用了。 果不其然,这药一被她吐出来,蛊虫蠕动的感觉少了几分,反而的是有隐隐的疼痛感,刚才蛊虫蠕动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的。 这些已经被她喝下去的药,已经是不能够辨别的出来了,不过方才,她特意的没有喝完,就是故意的留了一个心眼。 当时,那本小札上面的字迹,不是每一次的都可以看得见的,因而如醉翻阅的不是很清楚,就是蛊虫的这一段,当时她也没有看的清楚。 不过,她记得上官亦为了讨她的欢心,给她搜罗来的这么多医书里面,的确的是有很多很少见的医书,对于蛊虫的记载,也是有着不少的,她记得她是在哪里看到的。 如醉将药碗放在桌子上,直接的在书架上面慌张的翻阅了起来,方才的那种感觉,实在的是让她有些恐慌,有些慌乱,这个时候,要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够控制的,尤其的还是在医术方面的事情,她会乱了方寸的。 更何况,直觉告诉她,这药,一定是大有文章。都则凭借上官亦的性子,不会在这么忙的时候,特意的跑过来看着她将这药喝下去的。 找到了。 就是这个。 有对蛊虫的介绍,虽然是很笼统的介绍,但是好歹的,是可以让她对蛊虫的了解多一些。 如醉心急的翻到了后面的一页,在书籍的右下角,有着比较小的一些字迹。 蛊虫,除了被人催动的时候会有疼痛的感觉以外,平日里的时候,还是会一样的不定时的发作的,发作时候的疼痛的感觉,虽然是及不上真正的蛊虫的疼痛感,但是也是极为的难以忍受的。 所以,上官亦的那碗药,其实,是为了抑制她的蛊虫发作时候的疼痛的,所以刚才她将药物给吐出来的时候,会有微微的不适的疼痛的感觉。 如醉皱眉,若是今日的时候,她的蛊虫会发作的话,也就是意味着,容尘一样的也是会发作的。 只是这药里面的成分到底是什么,她却是一点的头绪都没有。 该死的,越是弄得清楚了,她就越是心情烦躁。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如醉将药碗重新的拾了起来,尽量的分辨着汤药里面的成分。只是,她的药没有喝进去,今夜,只怕是会疼痛难忍,她不能够保证她会忍得住。 “小白,今晚的时候,你就守在我的身边,要是有人进来的话,一定要拦住他,听见了没有?”在入夜的时候,她自会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的,至于上官亦,这几日这样的繁忙,应当的是不会过来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喵呜……”从前的小白,总是睡得很死,现在的小白,几乎只要是如醉叫一声,就会立刻的清醒了过来。小白盯着如醉在看,分明的就是在说,它一定会,好好的看着这里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行动2 入夜。 如醉在床上几乎就是辗转反侧的都睡不着,越是接近子时的时候,就越是心慌意乱的。她分明的就是没有将药给喝下去,所以这蛊虫发作的时候应当的也是该到了,可是她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着微微的疼痛感之外,到了现在反而的是没有什么感觉了,就连那碗药的香味是在她的面前,她都感觉不到蛊虫的存在了,就好像是,从来的没有蛊虫的时候一样。 但是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在无时无刻的对她进行着心里的折磨。 还不如干脆一点,她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在等着被那种所谓的生不如死的痛苦席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更加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逃避,去消除,只能够这么的受着。 小白倒是很听话的一直的守在门口,就是害怕会有不时时宜的人闯进来偿。 对付蛊虫的药必须要在发作的当天喝下才会有效果,若是提前的话是没有用的,所以今日上官亦将这碗药端过来的时候,也就是直接的意味着,她今日是一定的会发作的。 也就是说,最迟,就是子时的时候撄。 只是,今夜的时候,她将宫女都给遣了出去,这里又没有什么计时的东西,她一贯的对古人的这种看看天色就可以计算时间的方法不擅长,因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时辰了,她也着实的是不清楚。 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越是容易恐慌,无所适从。 如醉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不着,却又不能够有其他任何的办法。 快要天亮的时候,如醉才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宫中的宫女过来了,才将如醉叫醒。 居然,是平安无事的一夜。 等到如醉终于清醒的时候,她足足的是愣了许久,才终于的回过神来。 昨夜,在她体内的蛊虫,根本的就没有丝毫的发作的迹象,那种蚀心蚀骨的感觉她并没有感觉到分毫。她分明,就没有将那碗药给喝下去。 “娘娘,您现在要用膳么?”宫女没有察觉到如醉的任何的不对劲的地方,恭敬的询问。 现在的如醉,有着满心满腹疑惑,没有一点的头绪,这个时候也就只能稳住她自己的心绪,子母蛊或许,远远的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嗯,下去准备吧。你们先下去,本宫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她体内的蛊虫没有发作,那容尘体内的蛊虫,究竟有没有发作? 不行,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小白,现在去荷园,看一看湘荷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要是已经将卓方的消息给传递过了的话,她这里,就应该要开始准备了。上官亦这么繁忙的时候,正是对她的监视最为松懈的时候。 小白看了如醉一眼,一下子的就消失不见了。它来过荷园,所以这一次过来的时候,速度更快。 湘荷更是早就在屋中等着小白的。自从卓方的回信到了的时候,她就知道夫人迟早是有一天会派小白过来的,果不其然,就是这个时候了。湘荷见到小白,几乎就是没有犹豫的,直接的就将小白后腿上面的东西给解开了下来,里面是空着的,她也就顺手的是将这准备好的东西给放了进去。 这几日,这宫内宫外的事情都不是太寻常,这里的皇帝似乎繁忙的有些不寻常,只怕这背后,是有什么事情才是。 “小白,小心一些,可不要被发现了。”湘荷只是将事情的进展告知了一下夫人,这些事情的准备工作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就是等着夫人将事情的计划告诉他们了。 “喵呜。”小白叫了一声,很快的就离开了,它现在的工作,俨然的就是和他们之间用来传递消息的黑鸟一样,夫人的手边没有驯化好了的黑鸟,能够利用的,就只有小白。不过也好在,小白的聪慧,远比那些黑鸟要聪明的多。 黑鸟的作用不过是能够传递消息,小白却是可以听得懂他们的对话。 “姑娘。”正当湘荷出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的就是传了过来。是小婵。 小婵的身份低微,在这皇宫里面走动的话,还不至于是会被人发现,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她不能够保证上官亦是不是派人看这她的,而且她的目标实在的是有些大,要是被上官亦知道了,一定会起疑心的,所以每一次,都是小婵过来找她的。 湘荷熟练的将自己屋中的一道暗门给打开了,她住着的荷园,其实就是一处被荒废了园子,虽然的是稍微的整治过得,但是还是十分的破旧,所以这围墙上面的许多的植物什么的,反倒是很好的成为了这些暗门的掩饰。就连她,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道暗门的。 “小婵,怎么样,是不是有消息了?”湘荷一见到小婵,就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的兴奋,的确,他们现在就好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一样,完全的没有办法继续的去行动,这样的感觉十分的糟糕,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可是十分的急切的,爷还被关着,他们要是不着急,就不正常了。 小婵看着湘荷直接的点头,她方才过来的时候,差一点的就被人给发现了,刚刚的那种紧张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消失,因而小婵现在还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湘荷见到小婵点头,心里多少的是放心了一些,直接的到了一杯水递给了小婵。 “姑娘,您放心,宫外的人,从今日开始,就会陆陆续续的联系卓公子了,只要卓公子一直留在那里不走就行了。”她已经是将卓方的住址告知了外面的那些人,方才传进宫里来的讯息也表明,这些人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好,我会通知卓方,让他不要离开。”的确,要是让卓方去和这些人碰面的话,目标太大,但是要是让这些人不动声色的去见卓方的话,事情就会好办的多。 只要是将人给联系上了,将爷给救出来,让这北狄的皇宫大乱,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正当湘荷和小婵谈论的时候,去而复返的小白就出现了,这一次,应该的是夫人将事情的计划给写清楚了。 小婵是没有见过这只猫,还微微的有些奇怪,她在凤鸣宫中的地位不高,夫人是皇后娘娘,并不是她可以随便的见得到的,她虽然的是在暗中保护着夫人,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在凤鸣宫中到处打听着,确保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来罢了。 不过,她要是真的要去见夫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担心自己的轻举妄动会破坏了计划,所以到现在为止,她并没有贸贸然的去见夫人,更加的是没有见过小白了。 “这是?” “别担心,这是夫人养的猫,很有灵性,是我们用来传递消息的。应该是夫人有吩咐了。”湘荷一边解释着,一边将小白腿上的东西给解了下来。湘荷刚刚的将小白给放在地上,小白没有和平时一样等着她的回应,而是直接的掉头就离开了。 湘荷稍微的愣了一下,很快的就明白了过来,小白会这么快的离开,应该也是夫人的吩咐才是,夫人的意思是,让她看完了以后执行就可以了,不需要有其他的异议。 湘荷很快的就将字条上的内容给看完了,的确,会是一个好计划,但是。 小婵似乎是看出来了湘荷脸上的为难,有些奇怪,“姑娘,夫人怎么了?” 湘荷直接的是将手中的字条给碾碎了,吩咐小婵,“小婵,你记住,几日后的封后大典上面,你一定要好好的关注着夫人,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一定好保护好夫人。” 封后大典? 只是。她没有办法近身啊。 “姑娘,保护夫人就是我的职责,只是,我应该怎么去靠近夫人?”她现在这样的身份,就算是能够在封后大典上伺候,估计也没有办法进殿的吧。 “这个你放心,夫人到时候会让凤鸣宫上下所有的人,都在封后大典的正殿中伺候,至于其他宫殿的人,夫人不会让那些人插手。”这样一来的话,到时候的人手一定不够,所以就算是小婵,也会在宫殿中来去自如。 上官亦对夫人的戒备心并没有那么重,夫人以自己的安全为理由,让伺候着的人,都是她凤鸣宫中的人,这一点,上官亦一定的会同意。因为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后宫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现在的夫人是正处于失忆的状态,自然的是没有足够的办法去分辨出敌友关系,所以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身边全部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小婵点头,这样一来的话,也就不会有人会随便的怀疑到她的身上来,她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现在夫人的面前。 “姑娘,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夫人。” 湘荷点头,让小婵离开了,她这里,实在的不是什么久留的地方。只是,她现在的心思,几乎就是完全的被刚才的字条上面的内容给吸引过去了,夫人是想要在封后大典的上面将混乱给制造出来,只是这样的方式,实在的是太过于的危险了。 只是希望,不要真的出事才好。 * 接下来的几天,小白再也没有到过荷园,只是每日给容尘去送软筋散的解药,而且,这北狄的皇宫之中,是十分难得的平静。 但是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这样的平静,一直到封后大典的前一日,才终于的是被上官亦给打破了。 上官亦在去凤鸣宫之前,再一次的来到了容尘被关着的地方,已经一连几日,他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对付容尘,但是今夜,他必须要来。 明日,或许不会太平。 这几日他会忙成这样,连过来拜访容尘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是因为他还是有些,低估了容尘的本事,即便是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在外面给他造成了太多的麻烦。 现在,东陵和西秦的军队,已经全部的集结在了南疆,只要是南疆的军队准备好了,随时就是向北狄发起进攻。 就连被他调遣回来的年付,都十分担忧,北狄的国力在这几年里面的确的是有些进步,但是相较于三个国家的兵力,要是真的来硬的的话,他的胜算,不会超过三成。 现在的局面,显然的没有他想的那么的乐观。 明日,或许会是他的机会,如醉现在,反而的是成为了他手中唯一的把柄。 容尘在屋内,自然的是一开始的时候就听见了上官亦来的声音,这几日的解药,的确的是让他的身子恢复了不少,想要逃出去的话,根本就是很轻松的事情。 只是偏偏的就是这个时候,蛊虫偏生的就是发作了。那种疼痛感和当年千日醉的毒药发作的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再厉害,也不过还是血肉之躯,当年在药王谷留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离开,不过也是因为千日醉的毒。 现在,他更加担心的,还是如醉。 在他的体内的不过还是子蛊,连着几日的发作,已经的是让他都有些稍微的受不住,如醉那里,只怕是会…… 因而,这个时候出现的上官亦,俨然的是让容尘都有些怒火中烧,他一贯的都是冷静淡然的,只是遇到了有关于如醉的事情,就很难会冷静的下来。 上官亦一进去,自然而然的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敌意,这屋中,也就只有容尘一个人。 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无精打采的容尘,却没有想到的是,容尘的情况,显然的是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 “看来,是朕低估了你。”就冲着这软筋散的味道,他就知道这么多天以来,这软筋散的分量是一点的都没有减少,倒是容尘的神色,看起来要比前几日还要好不少。 容尘只是看着上官亦,没有说话,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足足的震慑着上官亦。绝对的不少。 “这软筋散你是受住了,蛊虫的味道如何?”上官亦故意的没有将如醉喝下了药的事情告诉容尘,他知道如果只是一味的对付容尘的身体的话,是没有用的,像容尘这样的人,心智较之常人,都是坚硬上几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针对着他们的软肋。 容尘的软肋,就是如醉。 方才那种十分的不友善的气场,就是因为如醉,这一点,他很清楚。 “上官亦,被人慢慢包围的感觉,如何?”容尘也是一样的知道,上官亦过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卓方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几个国家的兵力已经基本上是集结完毕了,就等着命令,然后将北狄一举包围。 就算上官亦的本事再大,一旦的是强硬的打起仗来的话,北狄的兵力绝对的是不够的,就算是上官亦的手下都是以一敌百的将士,估计都是不行的。 因而,他现在应该的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了才对。 果不其然,在听到容尘这样的话以后,上官亦本来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脸色瞬间的就是僵了下来,不错,他现在就算是将容尘个如醉都攥在自己的手中,表面上是占着上风不错,但是实际上,上官亦现在,不过就是有些狐假虎威的趋势,一旦的是打仗的话,他的胜算,真的是太低了。 更何况,这么多的军队之中,还有一支队伍是容尘亲自训练出来的人,之前在北狄并没有出现,不过是因为在南疆的时候,被他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罢了,现在几个国家这么迅速的得到了消息,他有理由相信,容尘的这支队伍,一定的也会顺着一起的过来。 “容尘,明日就是朕的封后大典,看着现在的情形,朕也知道,这软筋散对你的控制只怕已经是不多了,不过,你不要忘了,如醉还是朕的皇后,她一直的以为她自己是朕的皇后,你若是不想要她出事,最好给朕安分一些。” 容尘现在的样子看着虽然的是比较的虚弱,但是上官亦知道,这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容尘的体内,蛊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软筋散的原因,或许,这蛊虫在容尘的体内,应当的是起到了一些对软筋散的排斥作用,他几乎就是有理由相信,若是容尘这几日没有发作的话,只怕这里已经不能够继续的将他给控制住了。 但是,他绝对的不能就这么的将容尘给放走了,一旦的容尘离开了这里,他必然的是会功亏一篑,一败涂地的,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的是太大了一些,容不得他不去忌惮着。 容尘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如醉是假装着失忆的事情,他顾虑的,不过是蛊虫的事情,如醉有本事将软筋散的解药给送进来,同样的,要是有牵制蛊虫的药,她一定会一起的送进来的。 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的话,不过就是因为,就是如醉,也没有那样的解药罢了。 他最担心的,还是这几日,如醉的境况罢了。他虽然的是知道如醉不是一般的女子,但是这蛊虫的发作,也绝对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的了的事情,就连他都是有些受不住,更加的不要说是如醉了,更何况,如醉的体内,还是母蛊。 “上官亦,你今日伤她一分,来日,我必加倍奉还。”容尘的心里虽然的是很担心,但是这个时候,气势还是不能就这么的落了下去。 他越是被上官亦牵制着的话,如醉的境况,只怕是会更加的危险。 “若是没有你,朕必然会好好的呵护她,不会伤她一分,从始至终,伤害她的,都是你!”上官亦一听到容尘这样的言语,就是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忍不住的就要泄火! 若不是因为容尘的话,他又怎会将蛊虫下到如醉的身上去?若不是因为容尘的话,他又怎么会这样狠心的对待如醉,更何况,还是母蛊这样的东西,若真的是看着如醉发作时候的疼痛难忍的样子的话,他比谁都要心疼! “自欺欺人。”容尘听完之后,反而的是冷静了下来不少,上官亦这样的人,只会无穷无尽的为他自己开脱,这样的喜欢,说白了,上官亦喜欢的,从来的都是他自己。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着的,还是自己。 不过,容尘虽然的是冷静了下来一会儿,但是心里的担心,反而的是更多了。 上官亦现在不过是用着喜欢如醉的名声来麻痹着他自己,相反的,就是在他认为自己还是喜欢如醉的时候都可以下这么狠的手的话,那么一旦上官亦被逼急了,如醉的情形,只怕是会更加的危险。 容尘的脸色终于的还是变了。不是因为上官亦刚才的话,而是因为,眼前的人,对如醉更大的威胁,还在后面。 上官亦看着容尘的脸色变了,他自己的心情倒是好了几分,方才心里那股憋着的火气一下子的消散了不少,明日,如醉就会成为他的皇后,成为天下人,众所周知的皇后。 就算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坚持的要举办一次封后大典,为的,不过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如醉是他的皇后,就算是最后的结果,他失败了,如醉是他北狄的皇后的事实,也是绝对的磨灭不了了,他这人,从来的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就算是失败,也是一定的会拉着一个人下水的。 失败? 上官亦看着容尘,微微的开始皱眉,在容尘的面前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这自己一定的会失败的念头,倒是开始在不停的袭击着他,这还没有开始打仗,就开始想着失败的后果,这可绝对的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上官亦的心情微微的有些烦躁,今日过来,是为了让容尘的心里不舒服的,结果是到了现在,反而的是他自己的心里开始不舒服了。上官亦一下子没有了继续对着容尘的心思,直接的是推开了门,径直的走了出去。 那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却是越来的越强烈了几分,怎么压制,都没有办法…… 第一百九十九章 梳妆(8000+) 这一夜,有太多的人睡不着,更是有太多的人心怀鬼胎,但是,这封后大典,终究的还是在应该来的时候,到来了,谁也逃脱不了。 如醉就是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的,她很紧张,是那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当初在药王谷参加比赛的时候,在东陵,西秦的时候,在那么多危险面前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的紧张过,今日,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她知道,当初的不紧张,不过是因为,容尘一直的都在她的身边,给着她最大的安全感和鼓励,现在,容尘不仅不在,还是身处于危险之中,更是被蛊虫折磨,这样的情形,她只要是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了,更加的不要说是去经受了。 今日,她知道是最关键的时候,能不能让那些人将容尘给带出去,就看今日了。 她其实是相信容尘的本事的,其实软筋散的解药吃了这么多天,容尘想要出去的话也没有那么的困难,只是那样的话,就一定的会惊动了皇宫之中,容尘的那些手下,最不济的,就算是将容尘给救出去了,他的那些手下,也一定的是会受伤的,她绝对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的就是在混乱之中,兵不血刃的将容尘给救出去。 至于她这里,之所以选在今日的封后大典上动手的原因,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她自己。 她知道上官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上官亦虽然说是对她还不错,但是这样的不错,仅仅的是建立在容尘还在他手上的基础上的,所以这样的关系一旦的对着容尘的不见,上官亦就一定的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就一定的不会对她太客气。到时候,上官亦要是来个破釜沉舟,直接的用她去威胁容尘的话,一定的会给容尘带来麻烦。 容尘必然的不会弃她不顾,若是因为救她而损伤了太多人的性命,容尘的名声一定的也是会受影响的,就连她以后要是想陪在容尘的身边俯瞰天下的话,也一定的会被人阻拦。 容尘复国的路途已经是非常的艰苦了,她不希望容尘还因为自己,在最后的关头,被自己人给多番的诟病和阻拦,那样对容尘来说,实在的是太不公平了。 不说其他的,就说现在,要是不是因为她的话,容尘根本就不会被上官亦捉住,更加的不会这样的被动,有着那么多兵力在手上的容尘,想要将北狄给拿下,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其次,这一次的封后大典,势必的是会昭告天下,今日一过。她,桑如醉,就是北狄的皇帝北禺天的皇后,这一点,天下人都会知道,现在看来,或许是没有什么的但是以后呢偿? 这是一招,看起来完美无缺的棋局。 上官亦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开始算计她,要是最后的结局是上官亦胜了,她这个皇后,自然的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反之,要是上官亦败了,那么以后,容尘一定的是会将她封为皇后的,这一点,如醉从来的没有怀疑过。 不过只是一个名号的关系,如醉知道容尘不会介意,但是容尘的不介意,就不代表着,天下人不介意。百姓们能够看到的,往往的都只是事情的最表面的东西,他们是不知道内情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嫁过人的人,这样的一个女子当皇后的话,绝对是会引起所有人的反对的,几乎不用想,如醉现在就可以看到以后的情形了。 上官亦这就是在下棋,就算是他以后失败了,也不会让容尘的日子那么的顺畅。 跟在容尘的身边久了,如醉自然的也是学会了不少揣摩别人心思的本事,尤其的还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是将上官亦的心思揣摩的这么的透彻,或许的真的是因为旁观者清,她对上官亦只有厌恶的心思,自然的是不会带进去任何的感情去分析问题,自然的就会看的比较的透彻。 同样的,这问题现在的就已经是显现了出来,她要做的,自然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未雨绸缪,这封后大典是绝对的避免不了的,她也没有想过不去参加,毕竟她现在是失忆的情况,拒绝的话,一定的是会引起上官亦的怀疑的,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只是,今日在大典上面,她会有办法将这样大典给搅和的是不得安宁,这样的话,就算是日后,在容尘赢了之后,百姓们或者是朝堂上面的大臣用这件事情说话的话,她也好有本事,用理由将这件事情给圆滑过去。 她,桑如醉,嫁给上官亦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将容尘给救出来,所以才用的是这样的方式,至于容尘在朝堂中的那些手下,今日都会知道,必须的听从她的命令,在日后的时候,这些有功的开国功臣,恰恰的就会成为她的证人。 今日,她不过是在帮着容尘,帮着前凉的复国,所想出来的一场计谋而已。 如醉从来的没有哪一次,是像今日的一样,将这么多的事情全部的都考虑了清楚,更是将这些事情的后果,以及后来的说辞都考虑好了,这样的耗费脑子的事情,的确的是很辛苦。 从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容尘在她的身边,这所有的计谋,所有的需要动脑子的事情,都是容尘事先的就考虑好了的,所以根本不需要她去想些什么,今日她也算是知道了,这样的运筹帷幄,看着是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实际上,是比那些接受命令去执行任务的人,要辛苦的多。 如醉满心满腹的心思,尽量的是将自己的注意力给全部的转移,以此来尽量的减低她现在心里的恐慌,紧张的感觉。 “吱呀——”屋门直接的被推开了,将如醉的思绪都给打断了。 “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宫女的声音,直接的是从门口给传了过来。 如醉定眼一看,这才看见,除了平日里伺候她洗漱的那些人以外,今日进来伺候的人,足足的是排成了一排,还有一个较为年长的嬷嬷。 “这位是?”如醉有些奇怪,她从来的没有在宫中见过这位嬷嬷。因而的是有些奇怪。 宫女将手中的东西给搁下了,毕恭毕敬的回答如醉的问话,“启禀娘娘,这位是来给你梳发髻的孙嬷嬷。”皇宫里面的规矩,凡是后宫的女子大封的时候,都是需要宫里面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梳头的,以示吉利。 更何况,是封后大典,是这后宫中最高位份的女子。更加的是草率不得的。 “娘娘,孙嬷嬷开是宫里多年的老人了,从前就是伺候先太后的。”北狄建国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在十几年的时间,这嬷嬷的年岁这样的大了,原来是从前在侯府的时候,伺候上官亦母亲的。 看来,这些侯府中的下人们,当初或多或少的是都跟了自己家的主子,继续的留在了宫中。 也是,从一方诸侯变成了占据一方势力的皇帝,这些象征能力的奴仆和手下,自然的是会一并的带着的。 “是呀娘娘,有孙嬷嬷帮你梳头,您以后一定会和皇帝恩爱白头,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的。”另外的一个宫女喜盈盈的开口。 很显然,今日,这些下人的心情都还是不错的,也是,她过了今天以后,就是这北狄的皇后,她们这些身为皇后宫里面的下人,自然的是会沾光的,怎会表现的不高兴? 唯一的不高兴的人,只怕只有她一个人了,不过如醉纵然的是兴致不高,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的不敷衍着,继续的强颜欢笑下去。 “快给本宫梳妆吧。”什么早生贵子这样的吉祥的话语,她现在是一句都不想要听见的,就算是吉祥的话语,也是要看着是什么样的人说的,要是面对着的是上官亦的话,她宁愿的是不要听见,一点的都不想要听见这样的话语。 不能够表现出来不高兴的样子的话,她也就只能够这么的挪开话题了。 不过,还没有等如醉继续的开口,伺候着她洗脸的宫女,就直接的是惊呼了起来,“呀,娘娘,您昨夜,是没有休息好么?” 如醉有些奇怪,对着面前的镜子,就算是这古代辨识度不是很高的铜镜,还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以及浓重的眼袋,眼睛还有些微微的浮肿,整个人都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她确实的是没有睡好,昨夜根本就是一夜都没有睡着,再加上这么几天以来,她的心情一直的都是紧绷着的,尤其的是子母蛊的事情。她这几日一次的都没有发作,更加的是担心容尘的身子,因而这一来二去的,她已经是好几日没有睡好了,结果再加上了昨夜的一夜未睡,她的脸色,自然的就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夸张罢了。 这个时候,如醉也就只能够打着哈哈,遮掩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心情紧张了些,所以没有休息好。”封后这样的事情,换做哪一个女子,会不紧张? 这样的借口,倒也是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怀疑。 反倒是宫女还在掩着嘴唇,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原来娘娘,您也有紧张的时候。”在她们这些人的眼里,这所谓的皇后娘娘,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很淡然的样子,就算是醒过来的时候,知道了自己是皇后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的高兴的样子,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更加的不要说是平日里的时候,似乎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将娘娘的性子给激发出来。 在她们的眼中,从来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因而这时日久了,还以为她们的这位皇后娘娘,也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紧张,害怕的时候,是和她们这些宫女不一样的,或者说,是和大多数的女子都是不一样的。 今日这才发现,原来在她们眼中无坚不摧的娘娘,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会因为封后大典的事情,紧张的没有睡好。 “娘娘,您不用担心,奴婢一定会帮您好好的打理,一定不会让旁人看出来您有没睡好的样子。”宫女以为如醉没有说话,是在担心这妆容的问题,因而直接的就毛遂自荐了。 她一定是会将娘娘的妆容给处理的,完美无缺。 如醉听到宫女的话,这才终于的回过神来。她倒是真的不担心自己的神色好不好的事情,这封后大典她都不在意,更何况的是这妆容的问题,因而她不过是在发愣罢了。 “封后大典什么时辰开始,还是快些梳妆吧。一会儿,你们应当的都是要去伺候着的。”如醉直接的是避开了这个话题,吩咐道。 “是。”底下的人,都很高兴,利落的开始为如醉收拾起来。 至于等一下的伺候,这也是她们这几日来,对皇后娘娘更加的感激了的原因。 从来的这样盛大的场合上面,不要说是参加的人了,就是这么底下伺候着的人,都是有讲究的,非得是宫中的最拔尖的宫女才可以的,因为这样大的场合,能够见到的,都是朝中的大小人物,更重要的是,可以在皇上的面前露脸,要知道,她们这样的宫女,很多的时候,是一辈子就见不到皇上的面的,因而这样的场合,她们这些宫女私底下,自然的都是想要过去的。 从前,是挑选着各宫拔尖的侍女。 这一次,确实由皇后娘娘直接的出面,央求了皇上,全部的要凤鸣宫的宫女太监伺候着,这样的盛典,所需要的人手是十分的多的,因而娘娘的这一个要求,直接的是等于将他们这凤鸣宫所有的宫女下人都给推到了最前面的地方,让他们全部的都有机会到殿中伺候。 本来,在皇后的公里当差,他们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这一次,他们万万的没有想到的是,皇后会这么的对待她们这些下人,这一招,是直接的将他们这些人的地位在宫中提高了不少,以后,他们在宫里的日子,可是比现在还要好多。 因而,这次之后,原本着这凤鸣宫的宫女下人们,对皇后不过都是毕恭毕敬的,但是现在,全部的都是心怀感激了,干起活来也是更加的卖力了。 原本还是以为这皇后对待下人不过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关心的地方,现在才知道,皇后娘娘不过是兼顾到了所有的人。一个都不少。她们是有幸,遇上了这样的主子。 如醉的神思一直的是在飘忽不定,哪里会知道这些下人早就是对她感激涕零了,不过也好在如醉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的,否则的话,她只怕是会感觉到愧疚的。 她之所以的想要这伺候的人都是凤鸣宫的人,不过是为了更加的方便她的行动罢了,这些人,毕竟的不会有后宫其他的那些女人的下人,会过来影响她的计划,更加重要的是,她还是为了小婵。她知道小婵的身份低微,要是想要小婵一样的进去封后大典的正殿之中的话,这一唯一的办法,也是唯一的,不会引起上官亦怀疑的办法。 因为她的性子,是绝对的不可能特意的对关照一个宫女的,所以她没有办法去直接的提升小婵,更何况,她不过是才到了这皇宫里面十几日的功夫,就更加的是不能够这么草率的对一个不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宫女这么的宽厚了。 所以,这会是唯一的办法。 她别无选择。 “娘娘,已经好了,奴婢服侍您将凤袍给穿上吧。”这凤袍的做法考究,更是华贵无比,自然了,这衣物都是用上好的金丝银线以及锦绣绸缎制造的,因而这衣物的重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娘娘一贯的就是讨厌这些衣物的重量,所以一般的都是最后才会将衣物给穿上。 如醉刚刚的回神,想要抬头的时候就感觉到头上就是千斤的重量,压着她的脖子是动弹不得。 “天哪,你们这是给我带了多少的首饰,怎么这么重?”如醉惊呼,要是顶着这幅造型待一天的话,她的脖子一定的是会废了不可。 就知道娘娘会是这样的性子,就连身后的孙嬷嬷,都是忍不住的笑开了,“娘娘,这首饰您该嫌多呀,老奴可是听您宫里的宫女说过了,您不喜欢这些繁重的饰物,老奴方才在给您梳头的时候,已经将那些没必要的饰物给去掉了,您还嫌重呀?”果不其然,这皇后娘娘的性子的确的是有些不一样,这要是换成了宫里其他的女子,只怕是要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艳压群芳才好,只会嫌弃头上的饰物不够多,不够华丽的,哪里会像是这皇后娘娘一样,嫌重,不愿意带。 就这还减少了? 如醉轻轻的扭了扭脖子,实在的是有些扛不住。不过也没有继续的要求她们将饰物给减少了,她是知道的,这皇后的装束应该的是有规定的要求的,既然已经是帮她减少了一部分,她也不能要求的太过分,还是算了吧。 更何况。 她对这些下人,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不忍心的,或者说,是有些愧疚的。 她这一次的设计谋,都让凤鸣宫里面的人去伺候,她们的心里或许的是高兴的,这一点她知道,只是她要做的,却是直接的将这些人给变成了这场混乱之中的牺牲品。 事情一旦发生的话,上官亦的性子,一定会追究这大典上面所有有可疑的人,尤其的是她宫中的这些去伺候的人,第一个就跑不掉。 她虽然的是不忍心,但是,却没有办法。 这些人,纵然的是和复国灭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她们都是上官亦的人,这样的身份,就注定的是她的敌人,对敌人的仁慈的话,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因为一旦的是被上官亦的人胜了,到了最后,那些跟随容尘的人,一定的也是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的,因为,她们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们之间,就是对立着的。 如醉微微的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在这北狄待着的时间还不算是太久,要是时间久了的话,和这些人之间要是有了感情的话,她一定会更加的为难的,或许,也就不会能够这么的狠下心肠了。 这是她的弊端,有时候,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对不应该心软的人心软,这样就会很容易的牵绊住她自己。 这一点,容尘之前就说过她的,只是,她终究的不是容尘,也没有他们经历的那么多,所以她实在的是没有办法,学会和他们一样的足够的理智,足够的狠心。 如醉伸开臂膀直接的让伺候着的人将凤袍一层一层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如醉伸展开来的胳膊就有些酸胀的感觉,就好像是和脖子上面的感觉是一样的,这凤袍的重量,是比她想象的,还要重。 如醉感觉自己身上就好像是背负了几十斤的负重在锻炼一样,这下子,她真的是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出来了。 现在她是明白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华衣美服,尤其的是后宫里面的那些女人,真的都是太强大了,难怪这自古以来,后宫里面的女子都是十分的纤弱,就每天穿成这样,简直就是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着,消耗着脂肪,更何况,这些女人还都吃得少,这假以时日下去,要是不瘦,都对不起她们天天的这么负重训练。 “穿完了没有?”如醉的声音简直就是要哭出来了,她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后宫的女人要身边这么多伺候着的人了,有时候连如厕的时候都要有人跟着,这完全的就是情势所逼呀,穿着这么一身衣服的话,不要说是蹲下去了,就算是勉强的蹲下去了,也绝对的没有办法自己站起来。那些坐着的公主妃子都要有人扶着自己才站起来,估计全部的都是因为,自己的衣服太重了而已。 “好了娘娘,还有最后一件。”宫女应道。 这头上的头饰可以减少,但是这凤袍的规格,是绝对的没有办法减少的,所以这衣服的重量是多少,娘娘也就只能够全部的系数穿上了。 等到如醉梳妆完毕,距离她起床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两个时辰,也就是整整的四个小时,这可比现代的女子出门,需要化妆的时间要长的多了。 “娘娘,皇上派人来了,您要过去了。”宫女将蜡胭脂取了一些出来,轻轻的涂抹在了如醉的嘴上,鲜红欲滴,很好的掩盖了如醉因为没有睡好,而略微的显得有些苍白的嘴唇。 “好,这就过去。”如醉刚刚的走了一步,一阵眩晕的感觉一下子的就传了过来,差一点的就顺着倒了下去。她一夜没有睡,这一大早的起来,就连一口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更加的不要说是吃早饭了,她真的是有种被饿晕的感觉。 本来昨夜吃的就不是很多,脑力劳动本来就是十分的消耗能量的,更何况穿着这一身衣服,这绝对的还是体力劳动。 “娘娘,您没事吧?”宫女显然的是有些着急,要是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出事了,皇帝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的。 如醉轻轻的抚了抚额头,稍微的揉了一揉,笑的有些尴尬,“没事,本宫就是有点饿。” 宫女扶着如醉的手,显然的是僵了一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只是今日,实在的是特殊,虽说皇上和娘娘已经是成亲了,但是这封后大典毕竟的不像是普通的盛典,这就等于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大婚之日,在宴席上面的时候可以饮食,但是在早上的时候,是不可以进食的,这不吉利。 难道,是因为别的地方的习俗和他们北狄不一样么? 宫女还以为是如醉不清楚有这样的习俗,因而直接的就和如醉解释了一遍。 如醉刚刚的准备开口的,想要说是不是她们早上的时候忘记了,这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告知,其实她现在是不能够吃东西。 现在,距离宴会开始的时候,应该是还有一些时候的,真是痛苦的折磨。 不能吃,她也就只能认命了。 “那算了,还是走吧。”早点到毓秀殿里面去,还能早一点的观察一下过来的大臣们,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哪些人,是自己的人。 毓秀殿,就是举办封后大典的正殿,是北狄的皇宫中最为奢华的宫殿,在那里给皇后举办封后大典,世人都说皇帝对皇后当真的是宠爱无双。 “哎,等一下,本宫的猫呢?”如醉刚刚的走到门口,突然的意识到,这么长的时间了,她都没有看到小白。 “启禀娘娘,方才奴婢将您的猫给抱出去了,今日是您的大日子,奴婢害怕它会捣乱。”那只猫几乎的都是和娘娘形影不离的,只是平时的时候,调皮也是出名的,尤其的是娘娘的衣物,几乎每日都会被划破一件,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今日可是封后大典,娘娘身上穿着的,可是凤袍,要是凤袍被划破了,最后倒霉的,可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所以一早进来的时候,她就让人将猫给抱出去了。 “捣乱?不会的,将小白给本宫抱回来。”毕竟小白是从前如醉的东西,她实在的是有些不放心,只要是牵扯到以前的东西,她都会担心,上官亦是不是会对它不利,就连小白,也是一样。 宫女显然的是有些为难,“可是娘娘,您今日穿的可是凤袍,要是被划破了,奴婢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是一件衣物,无妨。”如醉随口就说道,在她的眼中,这所谓的凤袍,就和普通的衣服,的确的是没有什么两样,就算是被划破了,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不料,身边的宫女听到了如醉这样的话,直接的跪了下来,“娘娘,您饶了奴婢们吧,您要是担心,奴婢帮您抱着也行,这凤袍破碎,奴婢可是绝对的担当不起啊。” 宫女的动作倒是直接的将如醉给吓了一跳,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却没有想到,一件衣服,居然会是这么的严重。不过转念一想,也算是明白了,这估计就是和皇帝的龙袍一样,是绝对的不容许侵犯的圣物。所以这些人,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但是,小白,她也是一定的要带着的,就算是让这些人抱着,她也一样的不会放心,因为在这些人的眼中,小白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猫,还没有她身上的这件衣服来的重要。但是在她这里,小白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所以她不放心将小白给交到任何人的手中。 “没关系,本宫自然会让小白安分一些的,等一下见到了皇帝的时候,本宫自然是会和皇帝解释,要是衣物真的是被小白给划破了。也是本宫咎由自取的原因,与你们无关,你们已经劝说过本宫了。”如醉的这句话,也算是给宫女们下了一个定心丸。 娘娘的意思已经是很坚决了,就是必须的要将小白给带着的,她们不过只是下人,主子坚持要做的事情,她们除了按照吩咐办事,别无他法,所以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是见小白交给娘娘了。 宫女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很快的就将小白给抱了进来。 小白在别人的怀中,睁着眼睛,尾巴都是直直的翘着的。十分的戒备的样子,直到是看到了如醉,才终于的是有些放松了下来。 还好,还知道在陌生人的怀中有些警惕,看着小白的样子,如醉也算是有些放心了。 这里的人,除了她,谁都是不可以相信的,这一点,小白很清楚。也做得不错。 如醉直接的伸手就将小白被抱了过来,小白的爪子十分自然的就抓到了如醉的衣服上面,宫女们的眼神,一下子的就紧张了起来。 如醉有些无奈的看着小白,嘱咐道,“小白,听话,把你的爪子都给我收起来,今天的衣服,你不准划破。” “喵呜……”小白不服气的叫了一声,似乎有些撒娇的意味。 如醉随意的瞄了一眼宫里的荷花池,“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扔进荷花池里面。”她知道,上次被容尘扔进去的经历,绝对的是小白的心理阴影。 果不其然,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小白直接的将自己的爪子给缩了进去,将自己的身子团成了一团,窝在了如醉的怀中。 第两百章 大典 毓秀殿中。 如醉几乎是姗姗来迟,大臣们和上官亦,似乎是早就已经到了,众人纷纷的下跪行礼,如醉尽量的是稳住自己的心思,在众人的身上几乎都是扫视了一圈。皆是穿着官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醉不敢将自己的视线逗留的时间太长,因而只是稍微的看了一眼,就直接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按照湘荷传回来的消息,应该的是有几个人,是容尘的手下,只是官职都不是很高,因而这坐着的位置,应该不是很高。只是,她没有看出来所谓的暗示。 湘荷告诉过她,会有不一样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大约的也是害怕消息会落到别人的手中,也罢,她只需要按照她自己的计划行动就可以了,她虽然的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但是这些人都知道她是谁,这就够了。 到时候,也只是需要配合着她的行动就可以了偿。 如醉将自己的心思给收回来,忍不住摸了摸手中的小白,她多少的,还是会紧张的,毕竟今日,也算是她孤注一掷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么一次。 如醉踏上高座的时候,目光落下,看到了角落中的湘荷,一副,宫女的装扮,低着头,微微的变了些容貌撄。 如醉下意识的就紧了紧手中的东西。那日,上官亦送过来的压制蛊虫发作的药她没有喝,但是她还是将药给制作出来了,她的蛊虫虽然是没有发作,但是容尘的蛊虫,她却不能保证,所以今日这药丸,她也会顺便的交给湘荷,让湘荷交给容尘。 上官亦给她的药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她可以保证,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喝药却没有事。 “如醉,怎么了,在想什么?”上官亦的声音突然的就从身侧传了过来,将如醉的思绪尽数的给拉了回来。 如醉的神识被拉回来,下意识的一紧张,直接的抱紧了怀中的小白。好在小白还算是安分,没有挣扎,或许是因为她方才的警告起到了一些作用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紧张。”她的确的是因为紧张,只是,紧张的不是上官亦想的那样罢了。 “无妨。”上官亦的目光温柔了几分,方才的圣旨已然的是宣读过了,今日的封后大典,不过就是让天下人知道,如醉是他的皇后罢了,所以很多的繁文缛节也就省去了不少。 “不用担心,你只要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圣旨朕已经让人宣读过了,你无需如此紧张。”这样的场景,她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醉点头,神识继续的落到了湘荷的身上,手上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白的毛发。 “上酒。”上官亦看了如醉一眼,吩咐下去。 如醉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的瞳孔一缩,双手都是开始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住了湘荷。 湘荷冲着如醉微微的点头,十分的小心翼翼的样子。 如醉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全场的人都开始有意识无意识饮酒的时候,心里也是莫名的松快了几分,自己面前的酒盏一样的是被倒满了。于平时的酒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如醉知道,酒中被她放了无色无味的蒙汗药,药量很低,是她自己配制出来的药方,即便是在这遍是名医的地方,也不会被人察觉出来。 她并不是想要将这里的人都放倒,她要的不过是让这些人的警惕性减少几分罢了。 如醉将手中的酒杯端了起来,只是喝了一小口,大典上已然是歌舞升平的样子,上官亦更是时不时的和她说着一些什么,只是如醉没有心思听进去而已。 湘荷已经退到了更加不起眼的地方,她的身边,正好的就是焚香的地方,有明火。然后,就开始密切的盯着如醉手上的动作。 她在等,等着有混乱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 这个时辰,应该的是差不多了才是。只是,为什么还不见有人过来禀报? 如醉将酒杯稳稳当当的放在了桌子上,没敢动弹。 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实在的是让她有些如坐针毡,自从她进来以后,静妃,还有几个她没有怎么见过的妃子,盯着她的样子,就差是没有将她给直接的生吞活剥了,她虽然的是无所谓这些人怨怼的目光,只是实在的是妨碍了她想要悄悄的和湘荷交流的小心思。 这后宫里面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要是一旦的被这些人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绝对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分明是热闹至极的场景,但是在如醉这里,却是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她的心思,全然的都不在这里,对于上官亦,也不过是随便的敷衍着,好在,上官亦不过是以为如醉紧张,因而也没有看出来她的不对劲。 终于,屋外,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急急的就到了上官亦的身边。 如醉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认识来人身上的味道。 是软筋散的味道。 卓方他们,行动了。 果不其然,来人在上官亦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以后,上官亦的脸色大变,却又不敢在如醉的面前表现的太明显。 “如醉,朕有些事情要先去处理,稍后就回来。”上官亦嘱咐了如醉一句,如醉本来就是低着头,注意力一直的就不在上官亦的身上的,倒是因为这一句话,反而的是抬头,瞅着上官亦。 她当然知道他有麻烦了,不过,她要做的,不恰恰的就是将他的麻烦给变得多一些么? 虽是如此,如醉还是点头,假装无意的将手中的酒杯端了起来,“好。”轻轻的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上官亦刚刚的起身,如醉手中的酒杯就是一个不小心的掉了下来,“啪嗒”一声,直接的在地上碎裂开来。 紧接着,殿中就好像是突然的寂静了下来一样,殿后的柱子边,一团火势很快的就燃烧了起来。 然后,就是几个朝中的大臣的桌子上,纷纷起火,火势就好像在突然之间燃烧起来了一样。 上官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过来,“嘭”的一声,一阵爆炸的声音瞬间的就从大殿门口的地方传了过来,门外的士兵都还没有来得及靠近,紧接着,靠近门口的几位大臣的桌子下面,纷纷的响起了爆炸的声音,一处接着一处,埋藏在毓秀殿中所有的火药全部的都被点燃。 一时间,殿中的人都是如梦初醒般的仓皇逃窜,如醉也是一样,在回过神来之后,目的性十分强的朝着湘荷的地方走了过去,湘荷一下子的撞上了如醉,接过了如醉手中的药材,趁着混乱离开。 身上的凤袍实在的是过于沉重,如醉抱着小白,身边的宫人都已经是混乱的逃开,即便是上官亦还在这里,但是此时此刻,内心的恐惧终究的还是高于对皇权的恐惧,如醉一时不察,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脚下不小心勾着的,偏生的就是埋着火药的线路。 这个,也是她特意的吩咐的。 古代就是冷兵器的时代,对于炸药的使用显然的没有现代那样的先进,因而这个也是她刻意的吩咐的,只是藏得隐蔽,不至于让上官亦发现,却不想,现在是被她自己给勾住了。 爆炸和火势是从门外传进来的,并不是很大,她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并不想要伤人,只不过现在,好像跑不了的反而是她了。如醉索性坐在了地上,有些神情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大火,被身上的衣物禁锢的动弹不得。 眼看着面前的大火就要朝着自己烧过来了,如醉却是连求救的呼声都不愿意对着上官亦发出来,喉间就好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纵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依旧是不愿意像上官亦求救,一点的都不愿意。 如醉松了松手中的温度,将小白给搁到了地上,轻声的嘱咐,“小白,快些离开。”依着小白的身手,想要跑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殿中已经是混乱不堪了,她摔倒在这里起不来,一边倒下来的椅子刚好的就砸到了她的腿上,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帮着她,但是看着湘荷方才离开的身影,她的心里,倒是顺畅了很多。 也好,只要容尘能够平安的离开,她就会安心。 小白却是拱在如醉的身边怎么都不愿意走,上官亦已经是到了门边,将殿中的人都给带出去,今日到这里来的人,毕竟的都还是他的朝臣,他的臣子,他有保护这些人的责任。 如醉苦笑,“小白,果然还是你最有良心。”分明的就是身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如醉的心境,却是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来的平静自然,更是没有丝毫的恐惧死亡的感觉。 “嘶嘶啦——”火苗迅速的窜着,游走在连着炸弹的线路上面,就好像是特意的窜到了如醉的脚下一样,十分的清晰可闻,如醉一狠心,直接的就将小白给丢了出去,紧接着,下一刻,就是“嘭”的一声,藏在如醉身下的火药,终于是被点燃了起来,顿时,如醉就感觉自己浑身置于火海之中。 身上厚重的凤袍还没有开始燃烧的时候,如醉就觉得自己的眼前是漆黑一片,上官亦一把就将她给抱了起来。或许是火势的原因,如醉这个时候竟然是忘记了上官亦是在救自己,下意识的就有些抗拒,直接的伸手挡在了上官亦的胸膛面前,没有将上官亦给推开,倒是飞过来的火星子,灼伤了她暴露在外面的肌肤。 几乎是下一刻的时间,如醉终于是有些支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另一边,皇城的一角,情况更加是混乱。 毓秀殿上发生了意外,众多的火药造成了大规模的火势和爆炸,一时之间,宫中能够被调遣过去的兵力全部的被调遣了过去,包括留在这里看管着容尘的人,一样的也是被调遣了过去,不过好在,还是一样的留下来的不少。 只是,这留下来的人中,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之中反应过来,下一刻,就已经被人从身后捏住了咽喉的要害部位,冰冷的刀锋划下的时候,都来不及嘶喊。 卓方带着的人,悄无声息的就将这里的守卫给全部的解决了,直接的破门而入,将屋内还在燃烧着的香炉给直接的推倒了,湘荷上前,将手中的药丸递上,“爷,这是夫人交给属下的。” 容尘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将药丸给咽了下去,这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的蛊毒,就是他,也有些受不住。 “爷,属下来晚了,还望爷恕罪。”卓方眼明手快的将容尘身上的束缚给解除了以后,跪下来请罪。 他们来到这北狄的皇城中已经是有些时日了,只是碍于夫人说的时机,一直的没有进宫营救。这一次,爷没有下达什么命令,倒是夫人的命令,他没由来的,就是照着做的执行了,硬生生的是将这营救的时间拖延到了今日。 不过,也的确的是多亏了夫人的制造出来的混乱,才让他们这一次的行动这么的顺利。 上官亦这人不可小觑,夫人也是害怕他们若是这一次不能够成功的话,就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因而,直接的就是等到了今日,一击即中。 容尘服下了如醉让湘荷送过来的药,心里那股绞痛明显的是减缓了不少,这大约就是子母蛊的解药,只是,却不是真正的解药,因为蛊虫似乎还是在他的体内,或多或少的还是在抑制着他。 这种感觉,他不会感觉错的。 “无妨,都起来吧。这种时候,权衡利弊,选择最保险的做法,你没有错。”这一次的计划,或多或少的他是知道一些的,若是他的话,或许也会选择听从如醉的做法,毕竟这样的胜算高一些,若是在平时的话,这里必然的是不会这么容易进来的,一旦的是惊动了上官亦,会更加的麻烦。 方才那些去报备上官亦的人,只怕已经是被毓秀殿中的混乱给阻拦下来了。 “如醉现在情况如何?”容尘微微的调息着自己的身子,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他知道如醉是在假装着失忆,只是不清楚这个时候究竟如何了。而且今日毓秀殿中的混乱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要确保如醉是安全的才行。 卓方下意思的捏紧了手中的宝剑,低着头,害怕容尘看出一些什么端倪出来,夫人果然是料的不错,知道爷一出来,就会询问她的情况,好在,夫人一早的就吩咐过了,只要将爷接出来了,就要说她一切安好,只有爷彻底的离开这个地方,才能够彻底的和上官亦来一场决斗,所以夫人的事情,一定的不可以告诉爷。 卓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湘荷,湘荷的眼神依旧是有些闪躲,只是这一眼,卓方就知道,夫人是真的已经出事了。夫人在信中的时候就特意的交代过得,说不准,她就会有事,因为只有她有事了,才可以最大程度的将上官亦的步伐给拖延住了,那么他们离开的时间就会更加的大了一些。 因而,卓方这脑中的思绪转了很多,换到了嘴边,反而的就是只剩下了一句话,“爷,您尽管放心。夫人没事。” 容尘微微的点头,也算是信了卓方的话,毕竟的这些人是在他的身边跟了这么久的人,因而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对这些人有怀疑,更何况这个时候,这个计划,他也是知道的。 “爷,外面的人已经被咱们扣住了。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卓方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就想要让容尘赶紧的离开。 容尘点头,没有继续的追究下去,毕竟现在来说,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是,所以现在就不能够继续的耽误下去。 “撤。”容尘下了命令。 至于如醉……然而,却还是在门外的时候,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死死的按捺住了要去救出如醉的想法,他知道蛊虫发作的滋味不好受,也知道,这不过就是暂时压制蛊虫的解药,上官亦说过,一旦自己离开的话,就会毫不犹豫的催动蛊虫,所以他才会被甘愿的扣留在这里。 可是如今,他很清楚,他不能够一直的这样被动,如醉就是因为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才会特意的让小白送了消息给自己,她有办法暂时的压制住蛊虫的发作,这几日,她也并没有尝试过什么心痛的滋味,因而这个时候,她还是能够克制住一段时间的。 恰恰的就是要在这段时间之内,如醉就是希望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将现在被动的局面变成主动,这样才可以真的将所有的事情解决。 他也知道,如醉现在是假装失忆的情况,能够有应付上官亦的本事,只是,上官亦心狠手辣,他终究的还是有着许多的不放心。 容尘本就已经是准备着离开的,只是心里那种恐慌的感觉,实在的是让他放心不下。 卓方在容尘的身边跟了这么多年,早就是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尤其的是观察容尘的脸色,这种时候,只需要是一眼,他就可以看的出来,容尘的犹豫。 卓方微微的是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怀中藏着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是夫人交给他的一封信,夫人说过,若是爷可以果决的离开的话,这封信就不要交给爷,相反,要是爷犹豫了,或者是有着想要回去救她的想法的话,就一定的要将这封信交给爷,逼着爷,离开。 夫人很清楚爷是什么样的人,只要离开了这座皇宫,上官亦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抑制的住爷的身手和本事,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将北狄给拿下,也不过是很寻常的事情。 只是,怕就怕在,爷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顾虑着她。 不成想,还真的是让夫人给料到了,或者说,是夫人太过于的了解爷的性子了。 “爷,这是夫人让属下交给您的东西。” 容尘微微的犹豫之间,一封信已经是横隔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过多的犹豫的,直接的就展开了信封。 是如醉的笔迹,也是如醉惯常使用的,那种十分简单的字体,如醉曾经告知过他,这是简体字,很好认,因而,现在的容尘,对于这样的书信,也是很简单的就可以看的全了。 书信上面的内容更加是简单,简单到,让容尘没有办法去有其他任何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如醉太过于了解他了,因而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很直接的掐住他的软肋。 如醉很清楚,自己的软肋就是她,所以她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若是自己现在冒险去救她,她必然的不会离开。她知道自己是他的软肋,对于上位者来说,有软肋,要么就妥帖收藏,要么就直接的毁掉。他选择的是妥帖收藏,但是现在,显然的局面不是这样,如醉就代替他,做了选择。 一旦,她认为她自己成了他的禁锢的话,她这个软肋,自己就会做出选择。 如醉她会自己亲手,毁了属于他容尘的软肋。 容尘浑身的怒气轻而易举的就被挑了起来,手中的信纸被捏成了粉末,周围的人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出。容尘平时里的性子淡薄,生气的时候很少,可是越是这样性子的人,生气起来就会越发的可怕。 卓方都忍不住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他虽然的是不知道夫人在信里面是写了什么东西,但是看着爷生气的样子,他算是明白了,夫人为什么说,这封信能不拿出来的话,就尽量的不要拿出来。 现在看来,夫人是对的,只是方才的情形,他实在的没有办法,爷只是微微的犹豫,但是爷这人,极少的会犹豫什么,他很清楚,若不是他及时的将书信给拿出来,下一刻,爷就会立刻的开口,去营救夫人。 四周的守卫已经被容尘的手下尽数的解决,显得十分的安静,容尘周围的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安静的可怕。 终于,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容尘起身离开,很快的不见了踪影,卓方这才回过神来,“撤。” 第两百零一章 受伤 如醉整整昏迷了五日,终于在第六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除了手上毛茸茸的小白之外,映入眼帘的,就是上官亦的面容,还有,婢女小婵。 如醉的心头一跳,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登时就浮现了出来,强烈的撑着精神,看着上官亦。在决定用这个计划将容尘救出去以后,她就知道,上官亦一定的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只是现在,她不知道,上官亦是已经确认了,还是用小婵准备来试探她。 脸颊上还有着微微的灼热的疼痛的感觉,身上也是不时的传来灼热的感觉,她知道,这是被会火烧之后的疼痛感,她是医者,但是医者不能自医,所以她不清楚自己的伤势如何。 “上官亦,我,睡了多久了?”在上官亦还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正常的地方之前,她还是要保证自己足够的冷静,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撄。 上官亦见着如醉醒了过来,居然是有一瞬间的慌神,眼神不知道是看在什么地方的,听到如醉的声音,才终于的回过神来,伸手就将一边的太医给招呼上了。 太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如醉的身子,确保没有大碍之后才敢开口,“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没有大碍,身上的都是一些皮外伤,只要好好养着也就是了。”皇上将娘娘从爆炸之中救出来的时候,娘娘的伤势就是一些皮外伤,只是或许是因为体内蛊虫的关系,才导致了娘娘这么多天的昏迷偿。 “嗯,下去吧。”上官亦显得十分的疲惫,直接的让太医退下来,包括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婵,也一并的退下去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如醉也就没有继续的问下去,现在的情况,显然的是不太寻常。 “你昏睡了五日,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上官亦看着如醉的眼神分明的就是和从前不一样,但是说话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没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五日?那也就是说,容尘已经离开在这里五天的时间了。 上官亦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究竟知不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故意制造混乱的?这一点,如醉不敢保证,心里,下意识的就浮现出了那种对上官亦厌恶的感觉,却又不得的不压制下去。 因而,也就只能够硬着头皮回答,“好一些了。” 就像太医说的一样,除了皮外之伤的痛楚,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感觉。 上官亦端起了床头边的药碗,轻轻的勺了一勺,喂到了如醉的嘴边,“药快凉了,先把药喝了。” 都已经是送到嘴边的药,不得不喝。如醉张嘴,冰凉的勺子带着温热的汤药顺着嘴边就流了进去,如醉轻轻的咽下,满嘴的苦涩。 刚咽下一勺,紧接着,又是第二勺,让她连发问的机会都没有。 很快,一碗药就已经见底,这折磨人的刑法也算是结束了。如醉虽然是医者,但是这中药的滋味却也不是她喜欢的,若是平时的时候一碗喝下也就没有什么大碍,偏偏的是这种一勺一勺的喝法,最是折磨人。 “上官亦,我……”如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上官亦直接的用手指抵住了如醉的嘴唇,有些急切,“桑如醉,不要说话,朕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这种安安静静,单独相处的,一点点的时间就可以了。 如醉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将上官亦的手指从自己的嘴唇上面移开,和上官亦之间,这样的接触,她也不喜欢。如醉刚刚把手臂抬起来,上官亦就已经很自觉的移开了。 眉宇之间,尽是些嘲讽,“怎么,不喜欢朕碰你?” 如醉刚准备解释什么,被上官亦打断。 “朕说着,你听着就可以,不必回答。” 好吧,不让她说,她就不说好了。 如醉耳朵里面虽然的是听着上官亦的问话,但是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上官亦的,他很明显的就是情绪不对,可是到底的是因为什么,她不知道。 有怀疑,却不敢确定。 “若是不想要朕碰你,就不要说话。”上官亦似乎是看出来了,刚才如醉对自己的那种抵触,因而直接的用这个来威胁她。 果不其然,如醉的眉头皱了皱,上官亦却是几乎可以肯定,她是绝对的不会再开口了。 “桑如醉,你是朕的皇后,这身凤袍,朕还没有帮你褪下来,你喜不喜欢?”上官亦的眼神突然的柔和的几分,却反而的是让如醉心头一颤。 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上官亦下意识的想要阻止,看到如醉斜靠在了床沿,也就没有继续的阻止。 如醉低头,果然的是看到了自己一身的凤袍,衣服的边角,还都是被烧焦了的痕迹。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如醉保持沉默,也不接茬。 还好上官亦不允许她说话,不然这个样子,她绝对的是招架不住,她完全的应付不了这个时候这种鬼怪的上官亦。 “朕看,你穿这凤袍的样子就很美,烧成了这样,倒是有些可惜了,朕让人再给你做一件好不好。” 没有等来如醉的回答。 上官亦轻笑了一下,“看,朕都忘了,朕不让你说话,你可以点头,或者是摇头。说,这凤袍,你喜不喜欢?” 这样的上官亦,太过于诡异,对于上官亦说出来的所有的话,如醉都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想要否决。 因此,这摇头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就做出来了,她也没有撒谎,身为上官亦的皇后而穿上的凤袍,她的确不喜欢。如果可以,她很想说一句,她讨厌。 上官亦明显的眼神皱缩了一下,捏住了如醉的手腕,质问,“告诉朕,你喜不喜欢。” 她刚才,不是摇头了么,难道是摇头的动作不明显么? 如醉皱眉,加大了些幅度。 上官亦捏着如醉的手腕加大了力道,继续,“告诉朕,你喜不喜欢。” 手腕上的疼痛传来,让如醉有些吃不住。 他这是,逼着她点头? 如醉越是迟疑,上官亦手上的动作就越是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模样。如醉皱眉,无法,缓缓的点头。她算是明白了,上官亦不让她开口,也顺便的是在告诉她,只能够同意他说的观点,不能摇头反对。 果然,在看到如醉点头以后,上官亦的脸色明显的就是好了很多,继续自说自话,“朕就知道,你一定也是喜欢的,所以即便是被烧着了,朕也没有让人将它给脱了。”上官亦就好像是偷了荤的猫一样,笑的十分的满足。 如醉盯着上官亦,脑子里面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这上官亦,莫不是疯了吧? “如醉,你是朕唯一的皇后,若是你愿意的话,朕就让你当朕皇宫里面唯一的皇后好不好?”这话中,都已经是开始带上了一些乞求的语气。 如醉不想点头,但是明显的也不能摇头,就这么看着上官亦,不做任何的反应。 “朕知道,你不喜欢静妃她们,那些女子留在宫中,也就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只要你开口,朕就将她们统统的打入冷宫可好?”上官亦有些急切,这整个后宫的女子,都及不上如醉一人。 如醉明显的是被吓了一跳,“上官亦,你疯了么?” 上官亦突然的松开了如醉的手腕,“不,朕没疯。朕什么时候允许你说话了?”脸色瞬间是变得很难看,十分的生气。 如醉隐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闭嘴不言。这样的上官亦,真的是太反常了。 看着如醉乖乖的将嘴闭上,上官亦的脸色才终于的恢复如初,“如醉,你还没有回答朕,留在朕的身边,朕保证,这后宫里面只有你一人可好?” 如醉看着上官亦,坚决的摇头。 她不会同意。 上官亦比方才更粗鲁的将她的手腕给捏住了。 很痛。 但是这绝对的是原则问题,如醉依旧是坚定的摇头。 上官亦手上的力道虽然是没有加大,但是如醉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上官亦在使用内力,手腕上刺痛的感觉越来的越强烈,如醉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身上的伤势本就没有好,这承受疼痛的能力都比平时弱上了好几分。 额头上,都开始渗出汗渍,但是如醉,依旧的没有点头。 她不会嫁给上官亦,绝对的不会,这一刻,如醉被这样的上官亦逼迫着,完全的不顾及自己在他的面前,应该的还是失忆的状态。或者说,这样的上官亦,让她不得的不将自己最真实的状态给拿了出来。 就这样对峙了很久的时间,还是没有能换来如醉的点头。 上官亦陡然的将自己的手松开了,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你就连敷衍一下朕,都不愿意了。”方才伪装在上官亦脸上所有的笑容在这一刻,突然全部的都消失了。 余下的,似乎才是上官亦真实的状态。 上官亦卸下了伪装,如醉也是一样,卸下了伪装,她知道,自己所谓的失忆,已经被他识破了,想通了这个,如醉的心里,莫名的也是松快了一些。 早在这之前,她就有过这样的心理准备,一旦将容尘救出去的话,上官亦不可能不怀疑,混乱和救人在同一时间发生,她也是抱着注定被发现的心态去做这件事情的,只要容尘没事,她也就心安了。 不过,心里虽然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是上官亦没有说出来,她也不会主动的提出来的。 “既然是敷衍,就算顺着你的心意了,又有什么意思?”如醉对上上官亦的眼神,再也没有半分的掩饰,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也是,无声的在告诉他,自己没有失忆的事实。 只是,这道目光,被上官亦下意识的避开了。他没有看到,只是听到了如醉的回答。 “你既然知道这是朕的心意,为何就不能满足一下朕,就是这片刻中的满足,也不行么?”上官亦和平时的样子完全的不一样,这样的上官亦,就好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十分的可怜。 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便是对着这样的上官亦,如醉的心里,还是生不出来一丝一毫同情的感觉,只因为这对象是上官亦。 如醉将自己的身子往着里面靠了靠,和上官亦的距离拉开了一些,看着上官亦,开口,“上官亦,你既然知道我是违心的,这样的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思?”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的想要去敷衍的想法了。 “自欺欺人?”上官亦满眼都是笑意,如醉却看出了悲凉的感觉。 就算是怎样的厌恶,看到了这样的眼神,如醉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震动。 这种,受伤的眼神,绝对的不是可以表演就出来的,上官亦这是? 一时间,就连如醉都是有些语塞。 “桑如醉,你欺骗了朕这么久的时间,不是演的很好么,现在,多一刻,于你而言,又有什么损失,你就是连这一点的时间都不愿意施舍给朕么?” “上官亦……”如醉的喉间有些堵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终于,横隔在他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也算是捅破了。她承认,这么久以来,她就是在演戏,就是在利用上官亦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在暗中有着这么多的动作。 过去,上官亦在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被如醉欺骗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他知道了真相,唯一的要求不过就是如醉再欺骗他一下,就最后的一下,如醉却不愿意了。 “如醉,你从来,都没有失忆过,是不是?”终于,上官亦还是将这句话给问了出来。诚然,他是一个狠绝的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不惜给自己心爱的女子下蛊。 同时,他也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会有他矛盾的一面,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如醉,甚至于进行了那么多次的试探,最后终于是选择了相信如醉,更加的也是相信自己,相信,他爱的人,也会爱上他。 所以,他才会在那样的时候,依旧是执拗的选择举行封后大典。 可是,在最辉煌的时候被摧毁,他所有的信念,在听到容尘逃跑以后全部的轰然倒塌,几乎就在那一刻,他就可以确定,是如醉动的手脚,可是,在看到如醉身陷险境的时候,他终究的还是没有能够狠下心肠。 他将如醉给救了回来。 在如醉刚才醒过来的那一刹那,他甚至于想过,要是如醉愿意将这场戏继续的演下去的话,他不介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演下去,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清醒过来,如醉就会离开。 所以,他不想要听到如醉开口说话,他害怕听到那种让他不得的不醒过来的言语,他害怕的听到如醉告诉他,她是假装失忆的事情。 他甚至于,还在最后的逼迫着自己询问如醉,只要她愿意做他的皇后,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计较,或许在这之前,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如醉的感情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那一刻,他是疯狂的,也是冲动的。 只是,这样的冲动和疯狂,在冷静理智的如醉面前,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就算她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一切的情况下,他引导着如醉说出愿意嫁给自己的话,哪怕是不作数的,如醉都不愿意开口,就算是疼痛难忍,这样的言语,她还是不愿意施舍给自己。 一句都不愿意。 他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也撑不下去了。 他活到现在短暂的一生,除了这皇位,如醉是第一个如此牵动着他心脏的女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如醉看着上官亦的眼神,一直对上官亦的厌恶,突然的是减少了几分,就好像之前那种莫名其妙来的厌恶,在这时候,变成了些许的同情,只是,这样的同情,却还是换不来她的心软。 如醉点头,字字清晰,“是,我从来,都没有失忆过,我是在骗你的。” 清楚,直接的言语,一下子的就击中了上官亦的大脑,让他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却又不得的的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上官亦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了。 他败了,一败涂地。 “如醉,你分明就知道朕的意思,到了这个时候,你就连骗骗朕,都不行么?你若是说,你是后来恢复的记忆,朕也会相信。”最起码,可以让他感觉,如醉和他之间,有可能还有一日或者两日的时间,是真实的相处,是真实的感觉,不全是在演戏的。 只是可惜,事与愿违,就是这样善意的谎言,如醉也都不愿意说一句。 “对不起,在今天以后,我不想再说违心的话。”如醉的神情淡漠,言语之中的刀剑,却是十分的尖锐。 她是在告诉上官亦,之前,和他所有的相处,说过的所有的话,做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违心的,都是她为了救容尘,不得的不迎合着去做的事情。 一件不落。 没有一件事,没有一句话是不违心的。 上官亦突然的大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如醉,一副认命了的模样,“桑如醉,你果然是够狠。”将他所有的,也是唯一的一点希冀全部的磨灭。 “你不愧是容尘的女人。”上官亦不由的赞叹,对人对事上面,一样的狠绝,不留半点的余地,让他全然的不能翻身。 上官亦似乎已经是恢复了正常,刚才那种受伤的表情就好像是从来的没有存在过他的脸上一样,对着如醉,态度十分的自然,口气中,也听不出来是一点挫败的语气,虽然,说的是失败,“桑如醉,这一局,是朕输了,不过,朕输的心服口服。” 他因为如醉,故意的将自己的眼睛给蒙蔽。如今被容尘逃开,被容尘打败,他除了心服口服,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可言。 他很清楚,一旦容尘离开了这里,这天下,就是他容尘的了。 如醉一阵恍惚,就好像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的上官亦,是她的错觉一样,完全的是看不出来,“多谢夸奖。” 现在这样的上官亦,才是她一直熟悉着的上官亦,如醉心里原本那微微的愧疚的感觉,已经是一点的都不剩下了,不过,现在话既然已经的是说开了,她倒是还比较的好奇,上官亦会怎么的来对付他们。 “既然如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如醉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完全的没有半点的反抗。在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的。 上官亦看着如醉将眼睛给闭上了,眼中那种浓重的痛楚才终于的是慢慢的流露了出来,没有继续的掩饰。 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会放过她呢?虽然,也是逼不得已的放过。 上官亦就感觉自己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一面,是可以为了自己的皇位去给如醉下蛊,更是在知道容尘逃跑之后,不惜催动了蛊虫,另一面,是只要如醉愿意和他装傻下去,他一样的,会不计前嫌。 只是现在,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够做到了的。如醉昏睡了五天,这五天,北狄的外面,早就已经是天翻地覆。 “你怎知,朕不会放了你?” 放了她? 如醉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自己听错了,这第二反应就是,容尘应该,已经占据了先机。 “容尘,已经胜了对不对?”如醉的眼中,很明显的是喜悦,在上官亦的面前,谈论容尘的成功,是大忌,可是如醉,还是说了出来。 一股浓浓的挫败的感觉直接的油然而生,上官亦直接的起身,几乎就是有些落荒而逃,踉跄着走到了门边,顿住脚步,声音喑哑,“桑如醉,你够狠。”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 桑如醉,的确的是够狠。 容尘能做的,不过是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如醉,却是可以用言语,轻而易举的瓦解他的心…… 第两百零二章 反转 上官亦刚刚的走到门口,手下就已经一脸着急的出现了。 “启禀皇上,前方,有消息了。”但是这脸色,却绝对的是不太好。 “说。”上官亦显得十分的疲惫,现在,如醉还在屋中,但是将一切都说开了以后,他就连进去见如醉一面的勇气都已经是没有了。也没有办法可以狠下心肠,将如醉给杀了。 “城池,已经丢失大半。一个时辰之前又丢失了一座。”再这么下去的话,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容尘就可以直接的兵临城下了。 在容尘逃出去一天的时间里面,北狄就有两座城池被攻陷了,他们就好像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一样,他早就知道的,只要容尘一旦的离开了他的牵制,这世间,就再也没有能够强制住容尘的人。 他唯一的软肋,现在反倒不是牵制他的筹码,而是变成了他冲冠一怒的原因偿。 容尘将赶到北狄的兵力几乎是全部的施展了出来,所到之处莫不是势如破竹,而且打着的,已经直接的就是前凉的旗号。诚然,这北狄已经是容尘的最后一站,所以就算他是前凉太子的身份暴露,一样的是没有什么顾虑了。 前凉建国的时间不短,所历经的几个帝王的整治下,百姓的生活都是极为的富裕的,直到了十几年前的时候,几个诸侯纷纷的起兵造反,直接的是将前凉给瓜分了,经历了一场战争以后,百姓的生活自然的一丈千落。 因而,越是在百姓生活的不好的时候,就越是容易怀念以前的明君的统治,容尘深知这一点,因而故意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将前凉的名声给打了出来。 北狄的百姓本就已经在上官亦的高压的通知下民不聊生,这个时候,容尘的出现,就好像是救世主一般,民心所向,所到之处莫不是受到了百姓的支持,因而,也是让容尘在最大的程度上,轻而易举的攻陷了皇城。 更何况,在北狄的军中,有着很多人,还是当年,前凉的旧部,如今旧主归来,自然是不战而降。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上官亦觉得头疼,也没有继续的去想些什么所谓的补救的办法,因为他知道,现在,就已经是无力回天的地步了。 在其余的三个国家之中,无论是像南宫柯一样明着来的,还是像西门衡和东方宇一样暗着来的,最后的结果,都还是一样的,如今,这天下的四分之三都是容尘的,他深知,已经没有任何和容尘抵抗的余地了。 这一场战争,他是必败无疑。 不是他不自信,实在是因为,这是他不得不去承认的,事实,而且,已经是无法扭转了。 “是,属下告退。” 上官亦回头看了一眼如醉的屋门,径直的离开了,之所以故意的站在这里说,他的确,是有几分故意的告诉如醉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直接的,落败,不甘心就因为出生的不同,就要遭受这般不一样的待遇。 或许,容尘是现在才认识他的,但是他认识容尘,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久远到,他还是一个不受宠的侯府的幼子的时候。 当年,侯府之中,他是资历最差,因而,自然的也是不受重视,就连新年的时候,一个人偷跑出去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当他冻得瑟瑟发抖,没有人关注的被扔在大街上的时候,迎面看着的,却是被众人簇拥,坐在软轿中的容尘。 只是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见到了天神一样,那种被众人簇拥的感觉,是他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 因而,就是因为这个,再后来的北狄夺位的时候,他一直的隐藏了自己的锋芒,他发誓,一定要做到这最高的位置,让所有人,都不能够轻视他,绝对的不可以。 最后,他的确的是做到了没有错,但是同样的,这样的心性,这样的不甘心,在这个时候,终究的还是全部的爆发了出来。 他是已经失败了没有错,可是即便是失败,他也不甘心和别人一样失败无声无息,就算是失败,他也不惜赔上所有人的性命,和他赌这最后的一把。 他告诉如醉,也是在告诉她,就算是在这样腹背受敌,在知道了她一直的在欺骗着自己的时候,他一样的是不愿意将如醉放开,就算是强硬,他也要将如醉给绑在身边。 他很清楚,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这皇位,是其中的一个,如醉,就是另外的一个。 如醉是他的执念,也是容尘的执念,将对手的执念攥在自己的手心中,他的心里,多少的还是会稍微的舒服那么一些的。 屋内,如醉自然的是没有错过上官亦的话。 她的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笑意。 小白小心翼翼的窝在如醉的脚边,她醒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似乎是害怕弄疼了她一样,一双眼睛股溜溜的盯着她看。方才她和上官亦之间火药味十足的时候,小白就是在一边一直的盯着上官亦的,现在,似乎是感觉到危险解除了,这眼神里面的杀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没有开口,小白有些不敢过来。 或许,是真的被她给吓到了,在大典上面的时候,为了小白的安全,她将小白给狠心的扔走了,她受伤的整个过程,她自己已经是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在一边的小白,却是实实在在的看了个清清楚楚。 所以它被吓到了,也是寻常。 如醉伸手,示意小白自己过来,她身上的伤口敷了药,还没有完全的好全,也不敢去做什么太大的幅度的动作,现在上官亦的想法她有些猜不透,也不想要去猜测,既然没有直接的对她下手的话,她也知道,上官亦不会轻易的对她下手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不想要去深究里面的原因。 小白试探性的看了如醉一下,轻轻的挪了挪自己的小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如醉的身子,生怕是不小心压到了如醉。 如醉看的高兴,她身上的,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真正的重伤,不过就只是她体内的蛊虫,只是这么久都没有发作,她有时候,甚至于都有些想不起来。 “没有关系,小白,直接过来。”如醉眼睛里面都是笑意,屋中伺候着她的宫女不多,但是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的。 诚然,刚才和上官亦的对话,这些人也都是听见的,她的身份,在这些一直的留在她身边伺候的人恐怕一直以来也都是知道的,因而这个时候,更是对她没有太多的好脸色了。 北狄都已经快要被攻破了,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要是能够好脸色对她,诚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小白没有了顾忌,一下子的就跳到了她的身上,原本雪白的毛,有些地方还是黑乎乎的,应该的是在火势里面被烧的。 “喵呜……”小白眯着眼睛,十分的高兴的样子。 因为如醉受伤,它可是担心了好久的时间,现在好了,它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如醉的心情显然的也很高兴,在上官亦不知道自己是假装失忆之前,她多少的还是有些忐忑的,现在上官亦已经是知道了,但是刚才的行为,也是从很大的程度上说明,上官亦打算放过自己,有了这样的认知,她的心情想要不好起来都困难。 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她就自然而然的,不需要继续的掩饰她自己的情绪了,容尘快要打进来了,她高兴是真的,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去掩饰的必要了。 就如同,这些伺候她的人,也都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不开心,表明了她们的担心。 “小白,过段时间,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了。”如醉凑在小白的耳边,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她现在还在这里,虽然心情可以不用掩饰,但是这些人的心情,她还是要稍微的顾忌一下的,所以这种言语,她只需要她和小白听得见就可以了。 小白没有叫唤,晃了晃尾巴,十分的高兴。 如醉突然的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在屋子里面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小婵。她记得她醒过来的时候,分明的是看见了小婵的,难道? 她实在的是不能确定,上官亦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小婵的身份,要是知道了的话,只怕,她也是要凶多吉少了。 如醉的心里一紧张,“小婵在什么地方?”连谁是谁都没有看得清楚,直接的在自己的身边拽了一个宫女,心急的问道。 显然,宫女也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有些蒙圈,好半天的都没有反应的过来,只是给了如醉一句,“娘娘,小婵是谁?”态度,还算是恭敬。 皇帝到现在什么话也没有说,所以无论如何,她现在还是这北狄的皇后,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醉一下子的有些语塞,小婵在宫里面的地位不高,这些近身伺候她的宫女大多都是地位比较高的宫女,所以不知道小婵是谁,也是很寻常的。 “就是我刚才醒过来的时候,站在上官亦身边的那个宫女,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如醉心急,顺便的,都已经是将自己的自称都给换了。 她不愿意自称本宫,她不愿意承认她是上官亦皇后的事实,这一点,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境地之中,她都不愿意承认。 宫女的眼中微微的露出了一些不快,似乎是十分的不愿意提起来刚才的那名宫女,如醉这一次倒是看的很清楚,面前的宫女的表情,明显的就是厌恶。 这样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她面对着上官亦时候的表情,没有错,绝对的不会错的。 “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到底的是皇宫里面的大宫女,这个时候,竟也是对如醉没有丝毫的害怕,“娘娘以为,作为一个叛徒来说,还能有什么样的下场呢?”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生不如死。 这些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是或多或少的,和从前的侯府有着一些关系的人,说白了,这些人,都是绝对的尽忠于上官亦的人。 尽忠于上官亦,自然的就对容尘的人,十分的排斥。各为其主。 如醉脸上轻快的笑意一下子的就凝固住了,再也笑不出来分毫。 小婵,死了? 分明方才,还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一个人,还是说,那就是上官亦故意的,故意的让小婵站在她的身边,让她就这么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然后无声无息的被杀害,死了之后,就连死讯,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些,都是因为,她帮了自己。 是自己,害了她? 如醉的心里,一下子的噎的有些难受。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更加的不是第一次的有人因为她而死,这一路走过来,她在容尘的身边,见证了太多的杀戮,太多的死亡,有罪的,无罪的,或多或少的,就是死在她手里的就有不少。 她也曾经十分的难受过,也挣扎过,但是时间久了,自然的也就慢慢的麻木了,这种心塞的感觉,她已经很久的没有过了。 可是,在听到小婵的死讯的时候,她还是忍受不了自己心中的那种自责,那种悲凉。 或许,之前的那些人,都是或多或少的,死得其所,再不然,就是死有余辜。 只有小婵,她觉得可惜,觉得冤枉,觉得无辜,觉得自责。 甚至于,在这之前,她都没有和小婵说过一句话,就因为小婵的使命,就因为她的身份,所以她才会在这皇宫之中不遗余力的帮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现在终于,暴露的结果就是被杀害,连一个去营救她的人都没有。 若是,她没有问出来的话,只怕是,连知道她死讯的人都没有几个。 何其悲哀。 如醉突然的感觉肠胃中一阵恶心,直觉的想要呕吐出来,但是终究还是被她死死的压制住了,这种肠胃之间的不舒服越严重,她心里那种闷闷胀胀的感觉,就会稍微的减少一些。 * 御书房中。 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上官亦手中握着朱砂笔,迟迟的没有写下朱批。 一连五日,几乎所有的奏折上报的都是战况的问题,请求朝廷支援的,请求朝廷拨款的,还有发放粮草的一系列奏折,全部的都是和现在的战况有关,分明的就是很急迫的时候,但是上官亦批阅奏折的心思,却是远远的没有那么急迫。 不是他不着急,而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着急。 有好些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送到了他的手上请求支援的,只是可惜,他的朱批还没有写下来,那座城池,就已经的是沦陷了,更有甚者。这些奏折在到了他手上之前的几个时辰,城池就已经是守不住了。 现在,他唯一的筹码年付将军带着北狄的战事浴血奋战在第一线,只是可以,就算是年付,也还是抵挡不了千军万马的攻击。 更何况,方才和如醉一些真相,更加的是让他有些意兴阑珊,现在面对这么多的奏折,他竟然的是有一种不想要批阅的打算。 能够有时间将奏折送到他手上的这些城池,只怕现在,都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地盘了。 “启禀皇上,年将军送了有急件呈上。”门外,是侍卫的声音。 年付的消息? 上官亦将手中的毛笔狠狠的摔下,“快呈上来。” 现在,无论谁的消息,都不会有年付的消息重要,所以一听到是他的消息,他就赶紧的让人将他的消息给呈上来了。 “皇上,这是年将军送来的地图。” 上官亦一把接过,的确的是他北狄的地图,十分的详细的一张地图,甚至于就连他部分的布防都给标注了出来,虽然不是十分的准确,但是也是大部分的准确了。 这东西? 上官亦突然的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地图的上面,除了标注了十分机密的东西以外,还特意的圈出来了那些已经失去了的城池,剩下的城池上面,也都被纷纷的标注上了时间,有一日的,有两日的,还有五日的,最多的时间,是七日,这个数字,标注在了他北狄的皇宫上面。 十分的鲜艳夺目。 这是什么意思? 地图的后面,还夹杂了一封年付写的书信。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可见也是在仓促之中写下来的,如今在战场上的年付,绝对的是分身乏术的。若不是十分重要的情况,年付是绝对的不会自己动手书写书信的。 通过年付的书信,上官亦这才知道,这张地图不是年付送进宫来的,而是容尘,送到了他的将军营里面的。这上面的日期标注,意思就是攻破的时间。 最多,不过还有七日的时间,就会攻打到皇城。 原本,年付并没有理会这张地图,毕竟的是在战场上征战了这么多年的将军,自然的是知道,这瓦解敌军的心理防线,也是打仗中的一种方式,一旦的军心涣散了,这可比什么样的进攻都要来的有效果,所以年付不过是将这张地图给看成了容尘的故意挑衅,自然的没有多加理会,还是一如既往的征战。 只是后来,让年付都没有想到的是,容尘的本事,的确的有些强大,他所有在地图上面标注的时间,都是完全正好的,说是几日内到达什么地方,就真的是几日内达到了什么地方。 年付手中攥着这张地图,莫不是也将容尘的行军路线图给攥住了,他自然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的用各种方式进行围追堵截,抵御敌人,只是,在明明白白的知道容尘的进攻路线的情况之下,他还是没有办法阻挡的了容尘的军队势如破竹的趋势。 眼看着丢失的城池越来的越多,所用的时间越来的越短,年付终于的是意识到了,这幅地图,很有可能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挑衅,它真的,就是代表了容尘的脚步,也最大程度上的表明了,他是说到做到。 年付终于的是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将地图交给了上官亦,现在,就连他这个北狄的常胜将军年付都开始微微的动摇了几分自己的意志力,他知道,皇城,最多还有七日的时间可保。 上官亦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地图,指尖发白,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泄了出来,一点一点,变成放声大笑。 而另外的一边,在北狄的城外,帐篷中的笑声,却绝对的是爽朗的。 从东陵,西秦,南疆赶过来的前凉的几位老将军,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以后,重新的回到自己熟悉的战场上,将他们的土地给夺回来,将当年他们被打败的耻辱给讨回来,这样的感觉,实在的是畅快。 “殿下,您预料的不错,按照咱们现在的速度,只怕是要不了七日,这天下,就是咱们的了。”在这些老臣的心里,容尘永远的都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殿下,在这之前,他们不得的不委身于其他的国君之下效命,就是为了暗中辅佐他们的殿下,好在,他们当初跟随殿下是对的,殿下的能力,殿下的本事,想要将这天下重新的夺回来,完全的就不是什么难事。 容尘的眉宇之间,显然的是没有这些人的轻松。 倒不是因为战事,而是因为,宫里的那个人。 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他手下的这些将士完全的就可以轻松的应对,只是他这里,更加的担心的,就是如醉。 宫中的人都被他撤了出来,上官亦不是傻子,将宫中的眼线全部的拔出了,为的,就是让他不要知道如醉的最新的消息。 今日传来的消息,就连送进宫中的消息,小婵都没有回信,只怕,已经是遭遇了不测才是。 容尘担心,这样的担心,是日复一日,犹如魔掌一般,让他精神紧绷…… 第两百零三章 瘟疫 “卓方,进来。”容尘在屋内,突然的开口,将门外的卓方给叫了进来。 想要让上官亦将如醉给放出来的话,可能性不是非常的大,但是他如果就这么直接的去营救如醉,胜算一样的是不会太大,因为他十分的清楚,上官亦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如醉,他是不可能救得出来的,尤其的还是自己从皇宫里面出来之后,所以,想要成功的将如醉给救出来,就必须的要用其他的办法。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过去,为了隐藏他们的身份,一般的都是称呼容尘为爷,如今,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这个久违的称呼倒也是被顺理成章的使用了出来撄。 容尘将手中的东西朝着卓方的身上一扔,卓方堪堪的接住。 是一个很小的纸袋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张小字条。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上了很小的字迹,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东西。 卓方快速的看完,脸色瞬间的是变了几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尘,“殿下,您这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夫人救出来,岂不是,损失太过于的惨重了一些偿? 他不是认为救夫人出来是什么不对的事情,只是用这样的方式,还是很有可能搭上很多人性命的方式,若是消息被传了出去,那到时候,殿下和夫人,岂不是要受到百姓的指责? 容尘看了卓方一眼,满眼的都是嫌弃的意味,跟了他这么多年,武功是见长了不少,就是这脑子,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不会转弯。当真是难得。 “你当爷是那么没有脑子的人?”容尘只消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卓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是想要救出来如醉没有错,但是绝对的是不会用其他人的生命作为代价的,更何况还是那么多人的生命,不要说这件事他不会同意了,就是如醉自己那样的性子,也是绝对的不会同意的。 若是真的用了那样的方式,只怕就光是如醉,宁愿死在北狄的皇宫里面,也是绝对的不会同意出来的,她的性子,他实在的是太过于的了解了。 卓方一愣,下意识的看着容尘。 下意识的摇头。 当然不是,容尘在他的心里,绝对的是最有脑子的人,只是,他不明白啊。 这字条上面写着的,分明的就是散播瘟疫的法子。 不错,就是散播瘟疫。 卓方也知道,夫人是天下有名的神医,一旦的是有瘟疫这样的病情出现的话,上官亦就不得的不将如醉给放出来,给百姓治病,这的确的会是最好的将夫人给引出来的办法,但是这瘟疫,就是代表着要死伤成千上万的人,这一点,也是没有错的。 难不成,瘟疫这种事情,还能够作假不成? 卓方开始严重的怀疑自己的思考能力,他知道容尘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也是很清楚的,刚才从容尘的眼神中,明明白白的是看到了嫌弃的眼神,他没看错,绝对的是没有看错。 “殿下,那您的意思是?”他想不通,所以还是直接的问好了。 “瘟疫是假,救人是真。”只要,是将这瘟疫的消息给传出去了,再有几个得了瘟疫的病人出现,闹得人心惶惶的话,三人成虎,这自然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所以,只要让百姓相信就可以,至于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去追究,他需要的,不过就是百姓的力量罢了。 卓方看着容尘的样子,突然的恍然大悟,他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的过来,经过容尘的这么一提醒,自然的是明白了容尘的意思的。 “殿下,属下愚钝,属下这就去办。”只要不是真的将瘟疫给散播出去,这假的,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制造散播这样子的事情,他是最拿手的。 容尘嗯了一声,也没有多余的言语,自从出来之后,他在北狄的土地上,几乎就是所向披靡一般,片刻的都没有停歇的在征战,仅仅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是将北狄的疆土收回来了大半,还有几日的时间,他就可以彻底的将北狄给收入囊中。 这一场战争,他的确的会是胜券在握,但是同样的,若是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慢慢的计划一下的话,这一场战争打起来会更加的方便快捷,同样的,伤亡也会更加的小。 但是现在因为如醉,他不惜让更多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包括他自己,几乎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将最麻烦的事情给解决了,这样付出的代价,自然的也是会更大一些,可是,他是一点的都没有后悔的感觉,因而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是忙碌。 似乎只有在这马不停蹄的过程之中,他才可以控制住自己立刻的想要进宫杀了上官亦的冲动。 子母蛊的蛊虫已经没有发作过,他不知道是上官亦没有催动,还是因为那碗药的作用,他不知道,所以才会更加的担心,担心这样的疼痛,让留在上官亦身边的如醉,会在她的身上加重。 只是,除了将上官亦,将北狄彻底的拿下以外,他不敢就这么的去将如醉给救出来,如醉逼着他离开,逼着他,不能就这么的擅自去营救,所以,他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尽快的将北狄拿下。 容尘突然的觉得有些头疼,看着面前的战报,本是不想继续的处理,只是一旦的停了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如醉,心里就会下意识的担心,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只能够,尽量将注意力全数的放在战报上面去。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突然,湘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那一日的混乱,湘荷知道自己再留在宫中的后路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就和着他们一起的出来了,现在,就继续的跟在了容尘的身边。 “进来。” “殿下,这是小婵,临死之前送出来的消息。”当时情形太过于的混乱,没有能够及时的将小婵给带走,小婵当时在毓秀殿上,就是为了保护夫人的安全,可是这最后的结果,夫人的确的是安全了,小婵的身份,也就随之暴露了。 这消息是她一个时辰以前刚刚的收到的。 她的心里其实或多或少的是猜到了小婵大概的是会出事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来的这么的快,这么的让人措手不而已。 容尘大约的也是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小婵拼命也要送出来的消息,必然的是会和如醉有关,可是这个时候的容尘,居然的是没有勇气去看了。 “什么消息。”容尘没有接过,直接的是让湘荷告诉他。 湘荷咬咬牙,这的确的,不是什么好消息,“殿下,夫人假装失忆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只是夫人现在还是住在凤鸣宫里面,暂时安全。”估摸着,小婵出去的时候,也就只是知道了这么多。 至于夫人假装失忆后,上官亦的表现一类的,她还没有来的及打听的到,就已经是被杀害了。 也是,上官亦从来的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既然是在自己身边的细作,他自然的就是更加的不会心软了,所以小婵会死,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容尘的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开始不安了起来。 的确,他是猜到了,上官亦可能是会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但是同样的,这猜测到的,和真的亲耳的听到,这感觉绝对的是不一样的,方才被自己压制下去的思念和担忧,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是加之一倍的担心了。 同样的身为男人,对于上官亦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也大概的是知道,上官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如醉在失忆的时候,就算是被下蛊,也至少的,是绝对的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上官亦是绝对的不会让她出事的。 但是现在,也同样的是绝对的不一样了,她假装失忆的事情被发现,他不敢保证,上官亦在情急之下,究竟会有着什么样的行为和动作。 事情绝对的是不能够继续的拖下去了,她必须的要速战速决,必须的。 “我知道了,湘荷,去通知卓方,两个时辰以后,我要全城皆知。”就算是不能够彻底的将如醉给救出来,那么同样的,要是可以将如醉的性命保住,让她暂时的没有生命危险,也是暂时的可以的。 湘荷愣了一下,虽然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还是习惯性的回答,“是,殿下,属下这就过去。”自从容尘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以后,他们这些跟在容尘身边的人,也是顺利成章的将他们原来的称呼,给全部的拾了起来。 容尘,就是殿下,不久的将来以后,这天下,一样的也会是他的。 两个时辰以后。 容尘说过了是两个时辰的时间,卓方绝对的是没有敢一分钟时间的耽搁,直接的将这消息传遍了全城,如今皇城里面的人,都已经是开始人心惶惶的了。 眼瞅着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卓方继续的是将如醉就是当今神医的消息给全部的散播了出去,这下子,几乎是整个北狄的百姓都已经沸腾了起来了。 上官亦正在御书房中仔细的批阅奏折,门外的侍卫,就已经是慌不择路的跑进来了。 “皇上,不好了,这是最新送来的情况。” 上官亦只是觉得头大,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紧急的,还有什么事情不是最新的状况? 上官亦本来这心情就是十分的糟糕,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更加的不耐烦了,因而,直接的就是将毛笔朝着桌子上随便的一丢,不耐烦的问,“又出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朕。”他已经实在的是没有耐心,也没有精力去听下去了。 侍卫紧张的将奏折打开,仔细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刚才过来送信的人也只是大概的和他说了一下,具体的细节还没有商议好,所以这个时候,皇帝问起来了,他势必的是要仔细的看过一边之后,才敢继续的和上官亦说的。 “皇上,城中,出现瘟疫了。”侍卫先是将重点给说了出来,剩下的,还是等一下的再说。 果不其然,上官亦的脸色本来的就不是很好看,这一下子,变得是更加的难看了。 “你说什么?”瘟疫?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瘟疫? 如今正是他这里的军心最不稳的时候,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瘟疫,那么,当真的是天要亡他北狄了。 该死的。 侍卫抬手,擦了擦脑门上面的汗渍,十分的紧张,皇帝这几日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一旦的不小心,很有可能的就会丢了性命,在这么个乱世的时候,他们几乎夹在中间,是最难生存的,因而,要是没有必要的话,他们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见到皇帝,绝对的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 “启禀皇上,的确的是瘟疫,还是,在咱们皇城最先发现的,如今,敌军的军营里面,也有不少的人感染上了,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的了,城中不少的人都想要出城,可是一旦的出城,就会到了敌军的地盘,部分闹事的人,已经被打压了。”只是这样下去,绝对的不是办法啊。这一次的瘟疫,也的确的是太过于的诡异了一些,虽然的是大规模的瘟疫,但是发生瘟疫的地方,大多数的还都是他们这里的人,反之在敌军的地盘上,那些被敌军占领了的地方,瘟疫很少。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抢着要出城的原因。 若是从前的时候,百姓们想要逃命的话,也是很正常的现象,他们因为害怕瘟疫的传播,可能会阻拦,但是绝对的不会打压。 这一次,不一样。 若是这些人全部的去了敌军那里,到时候,他们的手上就没有人了,战争的时候,自己的百姓脱离了自己的地盘,这无疑就是对军心最大的动摇。 这些士兵,除了是忠于上官亦之外,更多的,这些人去战争,为的不过就是保家卫国,要是他们自己的家都没有了,或者是家人都已经去了另外的一个地方,那么他们,自然的也就没有继续打仗卖命的道理了。 因而就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够让人离开,一旦的有一个人离开,那后面的局势,就绝对的不会有人可以控制的了了。 这个道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都十分的清楚,所以他相信,皇帝不可能不明白。 果不其然,上官亦的眼神中,微微的透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已经是平静下来了不少,没有方才的慌乱了。 “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他想,应该的还是有其他的消息的,要是有的话,刚好的也是给他一个判断的标准。 果然的还是问道了,侍卫暗自的庆幸方才自己是提前的看了一眼的,要不然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在皇帝的面前翻阅奏折,这可绝对的是大不敬的态度。 “皇上,您当真的是料事如神,瘟疫的事情刚刚的传出来,知道的人还不多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将娘娘的名号给放了出去。”所以说,这才是现在最棘手的事情。 果然,是冲着如醉来的。 “说什么了?”他需要了解全部。 侍卫咽了咽口水,嘴唇有些干涩,“启禀皇上,消息上面说,说是娘娘是神医,可以将瘟疫轻而易举的解除,现在,百姓们不能够离开京城,就开始全部的闹事,请求皇上您让娘娘出诊,救治天下的百姓一下。” 果然,是容尘搞的鬼。 当事情一旦的是冲着如醉来的时候,更何况,和最后的受益人还是如醉,除了容尘的话,他还真的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会这么去做 尤其的是,这一次的瘟疫最后的结果,怎么看,怎么都是他这里吃力不讨好,还会被容尘给钻了空子。 让如醉出去,这恐怕才是容尘最后的目的吧。 他倒也还是十分的聪明,知道直接的硬闯进来他这皇宫,绝对的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直接的就是逼着他,要他将如醉给放出宫去,这样一来的话,在宫外的时候,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如醉给救走。 反之,要是他不将如醉给放出去的话,这百姓们的民心就一定的会受到影响,到时候,或许真的是用不上七日的时间,他这北狄,就已经是容尘的囊中之物了。绝对的是这样。 所以这一次,这次的事情,容尘绝对的是下了一盘好棋,让他进退两难,给了他一个无法抉择的抉择,因为无论选择哪一个,他都会大出血,要么,失去民心,要么,就是失去如醉。 诚然,或许在不久的之后,这些东西他还是会一样的失去,但是现在,明显的是会来的更早,容尘这是再让他,失败的更加的彻底一些。 上官亦觉得疲惫,眼前这么多的奏折,突然的就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动力,“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侍卫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奏折给放到了上官亦的桌子上,躬身,悄悄的退了下去,生怕皇帝生气的时候,会将他直接的当成了炮灰。 从御书房的大门出来的时候,这侍卫才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本来还以为,皇帝一定的是会气疯了呢,不过没有想到,皇帝倒还是比较的温和,还是说,这脾气积攒着,还没有来得及发的出来?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今日的时候,皇帝不要再召见他就可以了。 偌大的御书房内,连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全部的都被上官亦给遣了出去,一个都没有剩下。这个时候了。上官亦的心情就更加的复杂了。想了半日,终究的还是没有能够忍得住,直接的是到了如醉的凤鸣宫,他本来是打算,不再过来这里的,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宫里宫外,基本上站着的,都是他的心腹,将凤鸣宫给围得是严严实实的,完全的就是和他的御书房是两个情况。 见到上官亦突然的出现了,这些宫女们也都是纷纷的行礼,直接的下跪,跪着帮上官亦,将凤鸣宫的大门给推开了。 屋内,如醉就这么坐在屋中,百无聊赖的和小白聊天。 一连这几天的时间,如醉都是在和小白作伴,其余的人,她也基本上是不怎么搭理的,也没有动什么歪歪心思,更多的,不过就是好好的在养伤,她很清楚,上官亦不会将自己放出去,在容尘打进来之前,也没有人可以将她救得出去,所以自然的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安心的在这里养伤。 上官亦还没有杀她,她就要好好的活着一天,绝对的是不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在这个时候,如醉突然的见到了上官亦,还是稍微的有了一些惊讶的。 毕竟的她以为,在知道了她欺骗他以后,上官亦是不会过来的。 如醉直接的是将小白给抱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上官亦,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是后悔了,想要来取我的性命了?”如醉的嘴上说的是很轻松,但是抱着小白的手,是微微的颤抖的。 的确,她怕死,很怕死,她还没有好好的容尘守在一起,自然的是十分的怕死的,因而,这个时候的她,说是不紧张,也是绝对的不可能的,只是,这份紧张,她绝对的不会在上官亦的面前表现出来,绝对的不能。 上官亦定定的看着如醉,苦笑,“你难道就不相信朕,真的没有杀你的心思?” “嗤——”如醉冷笑一声,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若是不想要杀我,怎会给我下蛊?” 上官亦无奈,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是有些说不明白的,所以更加的不会指望如醉会相信自己了,也是,在知道了如醉是假装失忆以后,在知道自己是必败无疑以后,他想要杀了如醉的心思,反而的是少了。 不明白是为什么。 “如今,朕就算是想杀,也不能杀你了。” 第两百零四章 为难 如醉心神一凝,这话,倒也不像是谎话,他不能杀她了?是容尘做了什么事么? 如醉几乎就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容尘的身上的,也是,如今可以这么威胁住上官亦的人,她相信,就只会是剩下容尘一个人了。 “怎么,这世上还有人可以左右你的决定?”心里是知道的,但是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讽刺的意味,她要是直接的问容尘如何了,上官亦绝对的不会直接的告诉她的。 上官亦收敛起方才的笑容,“自然,你我心知肚明。”他的确的是不愿意听到容尘的名字,但是相比较之下,他更加的是不愿意听到如醉和他说话是这样的口气撄。 他和如醉之间,从来,都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那种。 从他第一次的见到如醉的时候,他就可以清楚的从如醉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他对自己的那种厌恶,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这样的厌恶,一直的持续到,他们现在,都没有半点的变化。 若是说如醉在假装失忆的时候,自己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察觉,大多数的原因,也是因为如醉的眼神,没有半分的厌恶,更加是没有半分的不耐烦,他沉浸于那样的思绪之中,所以就算是有些许的怀疑,在试探之后,也不愿意继续的怀疑下去了,因为,他贪恋如醉那样的态度。 如醉完全的是没有注意到上官亦的不寻常,只是她原本的是对着上官亦的厌恶的情绪,现在直接的就是全部的化为乌有了,取而代之的全部的都是温和的情绪,上官亦的话,无疑的就是给了她答案偿。 “容尘他,做什么了?”如醉微微的低着头,没有将自己高兴的情绪表现的太过于的明显,上官亦既然说了,现在不能够对她下杀手,这样也就是意味着,容尘必然的是出手了,但是她不敢保证,容尘的出手对上官亦的威慑作用有多少,所以她暂时的还是不可以表现的太过于的欣喜。 只要提及容尘,如醉的样子,立刻的就是变了不少,这一点,直觉的就是让上官亦的心里发堵。 因而,上官亦不由的就是冷笑,“为了救你,他倒是不惜这天下百姓的性命,散播瘟疫。”其实这瘟疫的面积不是非常的大,真正的得了瘟疫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大部分的都在他的皇城里面而已,容尘之所以这么做,不过就是要让这天下的百姓来压制他罢了。 如醉是一个什么样性子的人,他大概的也是知道,所以自然的就是避重就轻的说了,若真的是因为救她而让众多的人失去生命的话,这一点,如醉是绝对的不会答应的。 如醉一愣,继而有些吃惊,“散播瘟疫?”她的脑中,就只是剩下了这么几个字眼。她是医者,自然的是知道这瘟疫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同样的也是知道,在这古代,瘟疫就相当于大面积的死亡。 若是天灾导致的瘟疫倒也是罢了,若是人为的刻意的导致的,这绝对的是她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成功的看到了如醉的脸色变了,上官亦的脸色倒是稍微的好看了一些了,淡淡的回答道,“不错,就是散播瘟疫。你可知道,如今这瘟疫,已经是到了这皇城中来了。天下的百姓,知道朕的皇后是出自药王谷的神医,逼着朕将你放出去,给百姓治病。” 所以,这就是上官亦没有办法杀她的原因了? 不错,这的确的是一个好办法,一个再厉害的皇帝,都是脱离不开成千上万的百姓的,若是上官亦不顾自己的子民,强硬的将自己留在这个皇宫之中,百姓内乱,斥责皇帝都还是轻的,要是真的将百姓给逼急了,在这种乱世的时候,投奔了一个新的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诚然,要是上官亦不想要放自己,而是直接的将自己给杀了的话,这天下的百姓,只会是更加的激愤。 上官亦是不会想要将自己给放出去的,一旦的自己出去了,容尘定然的是会想办法将自己给救出去,这一点,她的心里很清楚,上官亦的心里一样的是很清楚。 容尘用了这样的方式,成功的利用了她神医的身份,的确的是一个好的方式。 但是代价就是,将瘟疫给散播了出去。 她的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上官亦看着如醉渐渐的难看了的脸色,冷笑,“朕现在,是不得的不放你,不得的不将你送出去。”他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却也是没有办法去选择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会输,但是要是将如醉给交了出去,只怕,他会输的更加的狼狈,因为他的手中,已经没有可以牵制住容尘的东西了。就连种进去他们体内的子母蛊,都好像是离他而去了一样,完全的起不到一点点的反应了。 上官亦的脸色,笑容微微的有些残忍,是的,就算是他失败了,也不要看着如醉和容尘是这般的契合恩爱,“如醉,容尘对你,可真的是真爱,不惜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这些人,将来可都是他的子民。” 如醉的心上,就好像是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一样,十分的难受。 瘟疫,瘟疫,这么可怕的字眼,真的是刻意的被散播出去的么? 一直趴在一边的小白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如醉起伏的情绪,一下子的跳到了如醉的身上,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上官亦,十分的不友善,小白本就不是十分的怕人,除了容尘以外,其他的人,它是一点的都不害怕,所以这个时候,看到如醉受了欺负的样子,绝对的就是一副誓死捍卫的模样。 如醉有些失魂落魄的将小白给抱起来,毛茸茸的触感,摸在手里的感觉十分的不错,更加重要的是,小白一到了如醉的怀中,就立刻的是温顺了很多。 如醉看着小白,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是想起了之前,想起了在从前的时候,她和小白,和容尘相处的过程,脑中,就好像是突然的有什么东西清明了起来一样,几乎就是一下子的就看穿了上官亦脸上的笑容,如醉眼眸中若有似无的厌恶又开始浮现了出来。 “上官亦,我不相信。”这句话,如醉倒是说的斩钉截铁的,是的,她不相信,不相信容尘会是那样的人。容尘对她的感情,她从来的都没有怀疑过,上官亦这么说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相信过,但是这一路走过来,她一样的也是知道,容尘绝对的也会是一个好皇帝,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就像上官亦说的一样,这些百姓,在不久以后,都会是他容尘的子民,都会是他容尘的百姓,所以故意的散播瘟疫的这种事情,容尘绝对的不会做的出来。 诚然,这瘟疫也的确的是存在的,否则就不可能能够威胁的到上官亦。 但是这得了瘟疫的人,大多的都是在皇城之中,不是因为这里人多,而是因为,这里是上官亦的地盘,只要有了几个得了瘟疫的人,这皇城里面那么多的百姓,自然的就会紧张害怕,就会做出逼迫皇帝这样的事情出来,所以她相信,皇城里面的瘟疫是最严重的,估计也还是唯一一处严重的地方。 至于其他地方的瘟疫,不过都是编出来的罢了。 上官亦见着如醉突然的改变了态度,不是像刚才的一样了,还说了这样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语,自然的是有些惊愕,下意识的就问道,“你不相信什么?”不相信,容尘会做出来伤害百姓的事情么? 如醉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上官亦,字字清晰,“上官亦,我想,我应该比你要更加的了解容尘,所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我比你更清楚。我知道瘟疫是真的,但是,我也知道,容尘不会舍得他自己的子民受到伤害。”如醉轻轻的笑了一下,继续道,“这一点,我倒还是真的要提醒你一下了,还真是感谢你提醒了我一句,这些子民,以后都会是容尘的子民,他要是会做出来伤害你的子民的事情,倒还不是非常的奇怪,但是伤害他自己的子民,这样的事情,容尘是绝对的不会做的,这一点,我相信他。” 上官亦的脸色白了白,似乎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接下去,诚然,他是有些故意的报复的心思在里面的,可是没有想到,如醉倒是比他分析的更加的透彻。 她比他更加的了解容尘,这一点,他不否认,却也,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 “桑如醉,你很聪明。”上官亦看着如醉,第一次的没有逃避她那种满满的都是厌恶的目光,或许,这就是如醉对他的情绪,是无论如何,都再也改变不了的情绪。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如醉莫名的是稍微了松了一口气。她方才多少的,也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的对于容尘来说,这瘟疫不是小事,就算是故意的安排好的,要是得了瘟疫的人很多,搞不好变成真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不是成心的,只怕也会变成真的了。 现在看来,她倒是猜的没有错,这瘟疫的消息是传的很广泛,也有不少的人见到了得了瘟疫的人,但是这些人,还都是大多的驻扎在皇城之中,看来,这些所谓的得了瘟疫的人,不过都是容尘用来弄的人心惶惶的,人数必然的是不会多。 至于外面的那些,只要有消息传出来就好了,至于有没有真的患者,这并不重要。 想通了这个,如醉的心里,就好像是刚才堵着的东西一下子的全部的都散开了,对于她来说,要是因为她一个人,真的背负上很多人的人命的话,她会心不安。 因为,她是医者,天生的使命就应该是治病救人的,而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反而的是让更多的人受伤的。更加的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的性命是因为自己而丢掉的,她还是做不到那么的绝情。 “谢谢夸奖。”如醉显然的是心情好了很多,或许的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会再有危险了,也知道,自己很快的就是可以见到容尘的,所以她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就是欢快了起来,抱着小白的动作,都是轻柔了不少。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上官亦,亲自的将他给送出去。 瘟疫的事情才传出来,百姓虽然的是躁动,但是上官亦这人,也绝对的不会是这么快的就会将她给交出去,因为她在上官亦的手里一天,上官亦手中就会有一天的筹码,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她也不着急。 因为,外面的容尘,必然的是会给上官亦施加压力的,这日子,不会太长。 她倒是不着急,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全部的好全,自然的是还需要休息,这几日在宫中等待的时间,也就算是让她好好的休息一番了,等她将身上的伤势养好了再去见容尘,自然的是最好不过了。 她已经很久的没有见到容尘的,自然的要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去见他。 一想到这里,如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丝丝密密的笑意,连绵不断的样子,就算是闭着眼睛,上官亦也好像是透着如醉的眼皮,看到了如醉眼中的笑意。 心里,更加的是堵得慌了。 他是疯了,才会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他分明的就是再给自己找不自在。 上官亦有些失魂落魄的逃开,再也不敢去看如醉一眼。 如醉闭着眼睛,自然的是听到了上官亦离开的声音,在宫殿的大门被关上的时候,如醉的眼睛慢悠悠的就睁开了,里面盈满着的笑意,一点的都不少,但是,笑意的深处,却还是一样的,残留着不少的异样。 或许,上官亦刚才说的那句话没有错,在有些时候,有些方面,她的确的是很聪明,比如,在对待上官亦的这件事情上面,她就是很清楚,怎么样的动作,才是最可以击垮上官亦的利器。 她从来的都是很清楚明白,也是这样的不惜余力的去做的,上官亦喜欢她,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过错,这是每个人的自由,但是同样的,她不喜欢上官亦,也一样的是她的自由。 从前的时候,因为上官亦的神秘,以及各种的缘由,她是厌恶上官亦的,但是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她和上官亦之间,就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不要说是她不会喜欢上官亦,就是和这样的人好好的相处,她都是绝对的做不到的。 她虽然的是见不得有其他的人因为她去死,但是同样的,她也不是一个什么过于心慈手软的人,在上官亦将容尘囚禁起来,在给她和容尘下了子母蛊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对上官亦,绝对的不会有一点的怜惜。 她很清楚,在上官亦知道了自己必然的会失败以后,这个时候的他十分的脆弱,也是非常的容易受伤的时候,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安全的时候,她在上官亦的面前,提起容尘的时候是有着几分的收敛的,说白了也不过是为了将自己的性命给保住罢了。 同样的,在方才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了,上官亦是不会再对自己有杀意的时候,在保证了自己是可以好好的活着的时候,她的心里,再也和方才的不一样了。 在提及容尘的时候,她的神态,她的口气,她的态度,都是很自然而然的将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给表现了出来,更有甚者,她其实还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上官亦在她的身边。 她这么做,完全的就是再给这个时候的上官亦,一记重锤。 让他更加的是,挫败。 上官亦方才离开的情形,她没有看见,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至此以后,上官亦绝对的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如醉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白,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却摒弃了,盈盈的笑着,“小白,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很快就可以拜托这个鬼地方了,很快,就可以看到容尘了。”真的,很快,很快就可以了。 “喵呜……”小白也是高兴的回了一句,它是可以听得懂如醉的意思的,也是完全的可以感觉得到,如醉开心的心思的,所以,方才对着上官亦的时候,那种张牙舞爪的样子,已经的是全部的都不见了。 在这一点上,小白倒是和如醉十分的同步,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是一种样子,在上官亦过来的时候,完全的就是另外的一副样子,如醉可以懂小白,同样的,小白也是完全的可以感受到如醉的一举一动的。只要是如醉不喜欢的人,是如醉讨厌的人或者是事,它小白也是会切身的讨厌的。 如醉只是看了一眼小白,瞬间的就明白了小白的想法,忍不住的亲了一口小白,“真乖。” 殿中,几乎就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当然,这也只是完全的属于如醉和小白的开心,至于其他的人,看着如醉的样子,都已经是脸色十分的难看了。 却,没有办法发作。 皇帝都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的就是更加的没有办法了。 但是,她们不悦的情绪,已经完全的影响不到如醉了,这里的人,或者说,整个北狄皇宫里面的人,能够让她有情绪的,不过就只是湘荷和小婵,就是这些和她有关系的人,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出宫或者是不在了,所以,她的身边,只余下了小白一个,她自然的,是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了。 她是医者,医者仁心,但是对于上官亦,她却是,绝对的冷情的。 上官亦踉跄着离开凤鸣宫的时候,在御书房的门外,就被自己的心腹林宇给拦了下来。 林宇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从来的没有看到过上官亦是这个样子的,不由的是十分的吃惊,“皇上,您这是?” 林宇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看着上官亦来时的方向,大概的是凤鸣宫的方向,大约的也是明白了什么,那里住着什么人,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皇帝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他也是十分的清楚的。 瘟疫的事情,他知道,现在北狄的情况,皇帝的胜算,他也一样的是清楚的,只不过,他比旁人还要多知道一些的是,在这皇宫之中,还存在着一个人,是可以和这即将失败的战争,一样的可以给皇帝致命的打击。 就是这皇后娘娘。 “朕没事。”在林宇的面前,上官亦倒是没有多少的皇帝的架子,林宇自小就已经是跟在他的身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与其说他是自己的心腹,倒不如是说,他已经是自己的知己了。 林宇大概的也是知道,皇后对于皇帝,不仅仅的是不喜欢这么简单,更多的还是厌恶,所以这样的事情,他一个局外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解决的办法。 但是同样的,现在,还有更加麻烦的,战争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和皇后有关的,争斗。 他知道没有法子,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皇上,您真的打算……”林宇问道一半,没有继续的询问下去。 面前的人,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兄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第一次的,切实的感觉到了,从上官亦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绝望的气息。 没有错,就是绝望的气息。 上官亦看着林宇,“怎么,想问朕什么?”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更加的想要听着林宇说出来而已。 林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皇上,您真的打算将皇后娘娘送出去么?”送出去,治疗瘟疫。 上官亦微微的点头。 “可是皇上,您明明知道……”那不过就是一个计谋,一个半真半假的瘟疫。 上官亦苦笑,“朕知道,可是,朕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这天下,终究的,还是他输了。 第两百零五章 诊治 翌日。 朝堂之上。 “皇上,京城中的瘟疫已经开始蔓延,城中的百姓已经开始暴动,想要逃出城外,若是再不处理的话,只怕是会引起内乱啊。”现在的情形,北狄已经是面对着众多的外敌了,要是再来一个内乱的话,只怕是这皇城会沦陷的更快。 这几日上朝,都是这样的事情,上官亦只是觉得头疼。 “是啊,皇上,您还是将皇后娘娘放出去吧。偿” “皇上,三思啊。” 这些还在朝堂上的人,大多还都是他北狄的人,这些人也是心知肚明,一旦的将如醉给放出去了,会是有着什么样子的后果,但是没有办法,一面是可能失去牵制敌人的皇后,一面是自己国家的百姓,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撄。 上官亦抿唇,冷眼看着下面的人,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百姓,他要救,如醉,他也不能直接的放出去,他还需要如醉来帮他做一件事情,一件,他身为皇帝,最后能够做的一件事情。 “此事,朕自有打算,容后再议。”现在,他不能答应,他还有他的打算。 “皇上!”下面的大臣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时候,就被皇帝给打断了。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皇帝并不是一个昏庸的皇帝,所以他们才想要给皇帝最正确的建议,但是现在,显然的就不是这样了,这一次,他们完全的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退朝。”上官亦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下面人的问话,这件事情,他不想要再听到这些人谈论。 他的心里烦躁的很。 所以,不想要这么的继续下去。 下面的大臣也都是面面相觑,没有办法,只能够高呼万岁的离开。 但是,在朝堂上面不谈论这件事情,就不代表着,他是真的没有动作。刚刚的一下朝,皇帝就将林宇给叫了过来。林宇是他的贴身侍卫,在上朝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站在他的身边的,所以方才的情形,他也是一样的听得一清二楚的。 这件事情,他也是一样的猜不出来,皇帝到底是想要怎么做,才算的上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皇上,您要吩咐属下什么事?”林宇在上官亦的面前,只要是单独的两个人,就没有那么的拘谨,因而,直接的就是行了个礼,就直接的询问了。 上官亦显然是十分的疲惫,看着林宇,有些不确定的问,“林宇,你是否也认为朕应该将皇后给放出去?”他的心里其实是已经有了主意的,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或者说,他是想要知道,其他人的想法,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这朝堂上面的事情,上官亦极少的回去询问别人。或者说,上官亦这样的人,都是习惯了将自己的命令给发布出去,至于他底下的这些人,完全的就是只要照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思考。 因而,上官亦问林宇的时候,还着实的是将林宇给惊讶到了一番,好容易的反应过来了,才终于的是知道,皇帝真的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林宇一脸正色,“皇上,属下不敢质疑您的决定,现在的情况复杂,不管是什么样的决定,都不可能双全。”林宇顿了顿,他虽然的是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知道的,皇帝肯定是有了自己的主意的,只是这主意,也不可能将这最后的结果给改变了。 “皇上,属下知道,您一定是已经有了您自己的主意,您只要认为您的主意是正确的,您吩咐就行,属下,一定会照做。”林宇继续的回答到。 是的,上官亦看了林宇一眼,他的心里的确的是有了主意,只是这主意,不知道能不能够成功,因而下意识的就想要询问他人。 上官亦从来的都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是明白,他的性子,只会按照他想好的主意来做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最后的解决办法,还是只能够有一个。 “林宇,去将皇后娘娘放出去。记住,距离城门的位置不要超过一尺。”一尺,几乎的就是没有距离,直接的就是贴着城门了。 林宇有些不理解皇帝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上官亦继续道,“将城中患上了瘟疫的患者,一个一个的排队,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来,到城门这里,让皇后娘娘帮他们治病。”距离皇城最近的地方,容尘的兵马好歹的是距离这皇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容尘想要将如醉救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他必须的要将如醉给拖延到,容尘真的攻打进来的时候。 他需要如醉,需要用如醉来做上一个交易。 和容尘做交易。 他必须这么做。没有其他的办法。 林宇恍然大悟,突然的是明白了皇帝的做法。 这城中得了瘟疫的人虽然的是不多,但是数量也绝对的不会少,要是一个接着一个过来的话,只怕是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才可以完事,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将娘娘给扣在城门口好几日的时间。 只是这么一来的话,风险也是极为的大的。 瘟疫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传染的疾病,所以一旦的将这些人穿过城中,来到皇城的脚下,就极有可能会让更多的人感染上瘟疫,这样一来的话,就是他们这皇宫里面,都是有可能会受到牵连的。 林宇不由的也是有些担心了,“皇上,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于的冒险了?” 上官亦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这个主意,刚才在上朝的时候没有提出来,也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没有说。 这样做,的确的是会有风险,但是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如今,他也就只能够个容尘打赌,堵上这瘟疫的真实性,或者说,是堵上这所谓的瘟疫的,程度严重与否。 瘟疫会是真的,但是容尘这样的人,只怕是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因为这些得了瘟疫的人,应该的都是他手下的人才是,只是偶尔的传染到了普通的百姓的身上。但是瘟疫毕竟的是瘟疫,就算如醉是神医,也不可能会保证,能够完全的就将瘟疫给解除,更何况,如醉是要和这些人直接的接触上了,谁也不能够保证,如醉在治病的时候不会传染到。 容尘能够走到今天的地步,手上的鲜血是必然的不会少的,所以这百姓,他是有可能利用的,但是如醉,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他不会让如醉陷入危险。 因而,这一场瘟疫,他在赌,这只是用药物造成的瘟疫,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瘟疫,应该是不会传染的,所以就算是到了城门口,也是没有关系的。 只是,这个到底他可以想得通,天下的百姓可不一定会想得通,瘟疫的患者一旦的是开始移动,周围的百姓必然的会是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所以,这样做,还是在冒险。 但是,没有办法了。 “林宇,你拨出去一部分的御林军,让这些人专门的每隔一个时辰就送上一名瘟疫的病人,记住,一定的要隔绝了百姓居住的地方,绕的越远越好。” 容尘这一次,明显的就是在打心理战术,只是可惜的是,他还就是被牵制的那一个,完全的是没有办法。 他也只能够这么做,这是现在,唯一的伤害最小的办法了。 “是,属下遵命。”林宇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的就离开,去调派人手了,也是顺便的将这个消息给散布出去。 或者说,是通知下去,要是皇帝自己来说的话,只怕是在朝堂上面的时候,就会引起不小的混乱了,现在,也就只有让他去说,才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在众人的眼中,他反正也是代表着的是皇帝。 这一边,上官亦已经是被彻底的牵制住了,另外一边,如醉自然的也是要收到了上官亦的消息。 是林宇来通知她的。 让她准备一番,到城门口去救治病人。 如醉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在容尘将找个消息放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上官亦一定的是会将她给放出去的,毕竟的对于天下的百姓来说,她现在就是所谓的唯一的希望。 如醉将身边的东西收拾好了以后,随便的叫了一个屋子里面伺候的宫女跟着自己。 她也没有那么的天真,想着一离开这北狄的皇宫,就可以立刻的逃出这里,上官亦现在就算的是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这本事还是稍微的有一点的,否则当初就不会设计,让他们都落入了北狄,还被关押到了这皇宫里面来。 所以如醉很自觉的找了一个宫女来监视自己。 凤鸣宫里面的宫女,都是上官亦的眼线,这一点,她早就是知道的,反正无论是谁,都是要来监视她的,所以她还不如直接的是选择一个自己稍微的熟悉一点的,比一个生面孔要好的多。 她在这里的东西很少,就连当初形影不离的药箱,也同样的是在落入悬崖的时候不见了,里面的药丸什么的,还都是她当时从药王谷带出来的,现在没有了,包括那本小札,也是一样的不见了,所以她所谓的收拾,最重要的,也不过就是手中的小白了。 当然,她还是顺便的顺走了这里的一本上古的医书。 当时在她失忆的时候,上官亦也是真的为了讨好她,收罗过来的这些医书都是十分的罕见的,虽然很多的病症在其他的医书里面也有同样的解释,但是这些却是往往的更加的详细。 只是,她全部的都看完了,也都是记住了,带不带走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唯一的,是她手中的这本,不为别的,就为着这本医书的上面,有着对子母蛊的介绍。 就像是和小札一样,有着很多少见的病症毒药,大部分的介绍都没有小札上面的全面,唯有子母蛊这一个篇章上面,是比小札上面介绍的要详细的很多。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当时关于子母蛊的记载,她在小札上面,并没有看的十分的全面,因而也就是直接的忽略了。 恐怕,上官亦自己都不知道,这本医书的上面还有着对子母蛊的记载,要是上官亦知道的话,一定的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的。 如醉满腹的心思,顺便的是将医书藏得十分的严实,一路上都是十分的有心事的,被马车载到城门口的时候,才算是缓过神来。 城门的外面,已经是临时的搭建起来了一个棚子,虽然的是赶时间,但是一样的还是十分的精致,果不其然,不愧的是皇后的待遇,就算的是在这快要灭国的时候,这皇后该有的礼仪,是一点的都没有克扣。 棚子的前面,放置了一张简单的床,和一把椅子,应该的是为病人准备的,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病人,正躺在床上,十分的痛苦的样子。 对,只有一个病人。 如醉皱眉,总觉的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林宇,不是说,这得了瘟疫的人很多么?怎么只有这一个?”如醉边说,边用面纱将自己的口鼻给遮了起来,她是医者,自然的最先要懂得的,就是怎么样的保护自己,万一她自己也是在治病的时候感染上了瘟疫,这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林宇对着如醉行礼,“启禀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让您不要太过于劳累,每隔一个时辰,就会给您送上一个病人过来。” 不要她太劳累,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确的是无可挑剔的借口。 一个时辰一个,就是要将她治病的时间尽可能的延长下去,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是容尘想要将自己救走,也要稍微的顾虑一些这些百姓的。 容尘之所以能够用这样的办法来逼迫上官亦,不过就是因为民心的缘故,同样的,上官亦也是将计就计了一番,将这个主意重新的是抛给了容尘。 要是容尘直接的将她救走的话,到时候,这百姓针对的人,可就会变成容尘了。 容尘将来,不,或者说,在不久之后,必然的是要当皇帝了,他现在就已经是打着前凉的旗号在打仗了,所以身为皇帝的人,必然的都是要被百姓牵制住一二的,上官亦这样的做法,也就是在压制容尘,要容尘也是不要的那么的轻举妄动。 的确的是好办法,不过,她也还是要见机行事才可以,绝对的不能这么的莽撞。 如醉将小白给放在了棚子里面,走到了病人的面前,准备仔细的检查的时候。 身侧的宫女,侍卫,就是紧紧的跟着她的,让她实在的是难以治疗。 “我治病的时候,你们都站的远一些,病人需要的是流通的空气,还有,若是你们害怕我逃跑的话,可以在我的脚上拴上脚链子,不要这么的跟着我。”如醉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着她,必然的是上官亦吩咐的,估计也是下了死命令的,所以这些人有压力,就害怕自己的一个不留神,她就给跑了,因而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就是紧张。 如醉的一番话说完,周围的人也是稍微的有了些松动,不过,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如醉说的,病人的原因。 这些都是得了瘟疫的人,他们接近的时候,其实心里也都是多少的还是担心的,只是这样的担心,在面对着皇帝的死命令的时候,就被死死的压制住了,毕竟得上瘟疫不是绝对的事情,但是皇后要是跑了,他们会死,就是一定的事情了。 但是,这里躺着的毕竟的是病人,需要流通的空气也是必然的,他们这下子,倒是真的有些进退两难了。 如醉心神一拧,皱眉道,“你们放心,我是神医,自然有我医者应该尽到的责任,要是不将病人给治好的话,我是不会擅自的离开的,这一点,你们完全的是可以放心。” 终于,跟着过来的宫女和侍卫都站远了一些,与其说是相信了如醉的话,反倒不如是说,他们是相信了,如醉神医的名号,毕竟,这也不是吹出来的,面对病人,医者自然有他们的执着。 这一点,如醉倒是真的没有说错,要是她看不见所有的得了瘟疫的人也就算了,但是一旦的是放在她面前的,要是不是将这些人都给治好,她也绝对的不会离开。 如醉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了面前的人,身上的溃烂的程度倒还不是很深,只是脸上有些异样罢了,这古代所谓的瘟疫,其实就是现代说的,大大小小的传染病。 她来到这里以后,倒是还真的没有见识到过真的瘟疫,毕竟药王谷所处的位置十分的偏僻,能够上去求医问药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或者说,是千里迢迢的过去求医的,大多的都是一些单独的病症。 要是真的出了瘟疫这样的事情,估计在古代这样的封建制度下面,只会将这些人一味的给关押起来,不让他们出去,这些人是绝对的不可能去到药王谷求救,更加的不会有人去请医者来给这么多瘟疫的病人治病。 因为,太不现实。 这几个国家的皇帝都是新帝,瘟疫这样的事情,是最能够扰乱民心的事情,就是看着这一次的情况就知道了,所以这些人要做的,绝对的就是保密,不让这件事情扩散出去,不要说是被其他的国家听到了,就是自己国家的百姓,都是绝对的不可以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如醉纵然的是神医,也只是在众多的医书上面看到过大大小小的瘟疫。 尤其的是前几天的时候,刚刚的知道了瘟疫的时候,她就特意的将凤鸣宫里面的医书重新的翻出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眼前的,的确的是瘟疫的症状没有错,但是却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具体的是什么,如醉居然也是一时的愣住了,因为,她不是敢直接的这么确定,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病床上面的人,本来一直的是闭着眼睛的,现在,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的人都已经站的远了一些,身边就只有如醉一个人了,突然的就睁开了眼睛,手下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如醉下意识的被吓了一跳,很快的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看着自己面前的病人。 眼神清明,完全的是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但是身体上的症状,却又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如醉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伸手,开始给面前的人把脉,装模作样的,顺便的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将病人的手给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果不其然,床上的病人在触碰到如醉的手的时候,直接的是朝着如醉的手心里面塞了一张小小的字条,察觉到有异物的感觉,如醉不动声色的收了到了掌心中,死死的捏住。然后,直接的起身,“去取纸笔过来,我先开一些简单的方子,现在还只有一个病人,这瘟疫的症状,我还不能够全部的确定,现将这一个送回去,等一下,按照我开的方子去抓药,给他送过去,对了,将这个人的名字也记下来,每个人用的药,可能都是不一样的,可千万的不要弄错了。” 刚才那人眼神清澈的样子,也是直接的就将她的想法给证实了,这人的确的是得了瘟疫没有错,但是这瘟疫,恐怕就是用药物给催发出来的,所以,不能传染,除了身上的症状以外,不会有其他的症状。 只是这一刻,如醉就很清楚,这些所谓的得了瘟疫的,混进皇城的人,恐怕也都是容尘的人。 如醉莫名的就放心下来,进到了棚子里面,直接的将手中的小纸条给藏在了小白的身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下面的,一连串的,相同病症,病人的诊治。 第两百零六章 交易1 这第一日的治疗,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或者是说,除却第一个人给了自己字条以外,剩下的病人都是十分的寻常的,或者是说,眼神里面盛满的,都是着急和慌张,不是之前的那个镇静。 既然容尘是想好了这茬,就应该是做好了准备,不会被上官亦轻易的发现的。 是夜。 如醉就寝的时候。 屋内空无一人。 这是她的习惯,睡觉的时候就不喜欢有人在一边看着的,就算是守夜的,也必须的是要在门外,所以,就算上官亦对她看管的如何的严密,这个时候,屋内也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 如醉小心翼翼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小白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要叫出来,就被如醉给死死的按住了,这要是出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可就不好了。 小白当即的噤声,将到了嘴边的声音都给收了回去。 如醉在小白的身上仔细的搜寻着,她当时有些紧张,就顺手的将纸条给塞到小白的毛里面了,小白身上的毛发十分的浓密,所以她之前也是经常的做这样的事情,因而小白一向的都是习惯了的,绝对的是不会因为不舒服,就将身上的东西给丢了。 果不其然,如醉不过是随意的翻了几下,就找到了那一团很小的字条。 屋内的蜡烛并没有完全的被熄灭,因而如醉也是借着烛火的微光,将字条上面的内容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唇角的笑容,也是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果不其然,她还真的是没有看错,这所谓的瘟疫,不过就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就只是用药物制造出来的假象而已,而且,这种治疗的方式,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药王谷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研究过一次的偿。 容尘故意的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为的,不过就是要让她节省更多的时间,直接的将解药制造出来而已。 上官亦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她给放出去,这一点,她也是在就有了心理准备的。因而,容尘那边,也早就是做好了两全的准备。 如醉将手中的东西看完,随手的就丢到了蜡烛上面轻轻的烧着了,明日,她就可以腾出来时间,直接的将治疗这瘟疫的药物给制作出来,这样的话,她就有理由,有办法,让上官亦将所有的得了瘟疫的人都给她全部的叫过来。 因为,除了今日,也就还剩下四天左右的时间了。 容尘还特意的是在纸条上面写着了,因着现在的打仗的速度,最多还就是有四天的时间,就可以直接的将北狄给拿下了,为了不让她成为上官亦手中的筹码,他们想的,就是要在这四天之内,将她给救出去。 如醉顿时的就觉得心里的大石头就好像是着了地一样,莫名的就是轻松了许多。 她就知道,只要容尘没有了牵制,只要容尘离开了这北狄的皇宫,只要没有她的拖累,就一定的是会这样的所向披靡,不过这才几日的时间,就已经的是将北狄的领土夺过来了大半,这样的能力和本事,又怎能因为她,而被束缚住呢? 如醉越来的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实在的是太过于的了解容尘了,自己是容尘唯一的软肋,可以被敌人握在手心中,很好的控制住容尘,但是同样的,这些人都忘记了,最可以利用她控制容尘的人,就是她自己。 为了逼容尘离开,她当时真的是说了狠话的,若是自己真的成了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的话,她一定的是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的,这一点,绝对的是毋庸置疑。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容尘在出去了之后,这么快速的进宫的原因。除了担心上官亦会对她有什么不利之外,更多的,容尘应该是害怕了,她会自己对自己下手。 他不安。 如醉喟叹了一声,将小白朝着旁边推了一推,闭着眼睛沉沉的睡过去了。明日,还会有更多的事情。 * 翌日。 天色刚刚的亮了的时候,如醉就已经是从床上爬起来了,她是一贯的睡懒觉睡习惯了的,只是,有病人的时候,她就会强制性的要求自己醒过来,更是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病情是等不了的。 但是今日,她更多的,则是因为,有些睡不着,有些微微的失眠了。 一想到今日,她很有可能的就会有计划的离开这里的话,她的心情就不是一般的好。只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解药全部的散发下去,她也就自然的可以离开了。只是不知道,容尘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救她,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毛躁的。 毕竟,上官亦对于她,实在的是看管的太过于的严实了一些。即便是容尘,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下手的,只是,如醉不明白的是,容尘既然的已经是将战书直接的给了上官亦,上官亦自然的也是清楚,这北狄是保不住多久的时间了。所以,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在这皇宫之中,应该的是完全的不能够威胁到容尘一样。 因而。这上官亦就算是不放人,在这种正是缺人的时候,是不应该派着这么多的人跟着她的,或者说,她是发现了,这几日的人马,远远的是比前几日还要的密集,她这身边的高手,也是绝对的不少。若是说在城外的时候这么严密的看守倒还是说的过去,只是现在在这凤鸣宫中,也是一样的境况了,她实在的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恐怕是…… 如醉的心里莫名的闪过了一个念头,然后就是越来的越清晰,越来的越可以肯定的感觉。 只怕是,上官亦还要利用她,用她的身份,去和容尘做交易。 诚然,现在因为是被她自己威胁着的缘故,容尘已经是完全的顾不上她,就在打仗。但是这样的局面,上官亦必然的也是明白的,她对容尘的重要性溢于言表,之所以还要在这个时候将她留下来,为的,不过就是交易。 应该是,上官亦想要和容尘谈论的交易。 如醉登时的觉得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是处于冰窖之中的感觉,昨夜的高兴一下子的就被扔进了冷水里面,冰凉冰凉的。 突然的洞悉了上官亦的心思,如醉却是更加的不安起来了,她不知道,上官亦究竟的是想要用她做什么。 或者说,是要交易什么样的条件。 她知道自己的分量,不重,但是也绝对的不轻。 只是这要求,她不知道是什么,是不是违背了容尘的心意去做的事情。如醉本来是想着,多少的,也是可以在上官亦的口中打听到一点的消息的,或者说,她也是可以稍微的套话的。 只是,自从那夜之后,上官亦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她见不到上官亦,自然的就是连这套话,就已经是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如醉又开始微微的有些烦躁,面前就好像是有一张又一张的大网一般,将她笼罩在里面,出不去。也看不破。 “娘娘,已经收拾好了,您看看您现在是不是要出去?”宫女在如醉出神的时候,就已经是将她给拾掇好了。如醉回过神来,将手中已经写好了的药方给了身侧的宫女,嘱咐道,“将这个上面的药材都帮我准备好了,带在身边。” 这所谓的瘟疫的解毒药物,她今日就准备全部的发放下去,所以这些药材,必须要全部的带上才行。 宫女狐疑的看了如醉一眼,终究还是将药方给接了下去,“是,娘娘,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这上官亦派过来的宫女就算是再精明,也到底的还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绝对的是看不懂这药方上面的内容的,所以也就只能够按照吩咐下去。 宫女之所以狐疑,也多半的是因为这几日的药方都是一样的,但是今日的,却已经是不一样的了。皇上曾经特地的吩咐过她们,要是有异样的话,一定的要通知皇上一声,就害怕皇后娘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只是这药方,却不知道是不是也算的上是异样。 如醉看着宫女的背影,倒是没有一点点的担心,她是神医,在药方上面就算是做了手脚的话,她也是可以保证的,这些人是绝对的不会发现的。 所以,她所要做的,无非的就是在城门口的时候,将所有的药丸都给提炼出来才好。 城门口。 还是那个简易的棚子,还是一样的,隔着一个时辰来着的一个病人,如醉今日看病人的时间,明显的就是比昨日的时候少了许多,这些人的病症都是一样的,所以只要在把脉之后,直接的是将药物都给分发下去就可以了,偶尔的有了几个比较严重的病人,也不过的就是多加上了几味药材而已,因而,这其他的时间,她基本上都是蹲在了棚子里面,手边,是一粒粒已经快要成型了的药丸。 今日,上官亦还是没有过来。 城外的战事已经是越来的越复杂了,她在这城门口,也总是可以看到百姓的议论的,这北狄,怕是保不住多长的时间了。 上官亦这个时候,必然的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必须的要想个办法,将这个瘟疫的解药已经做出来的消息给放出去,只有这样的话,这些百姓才会一窝蜂的到了她这里来,她才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跑的出去。 只是,她实在的是没有办法将消息给送出去。 老远的,还是接送病人专用的马车,下一个病人,很快的也要过来了。 如醉看着渐渐逼近的马车,心中顿时的是有了主意。 这些得了瘟疫的人,大多数都是分成了两部分,一些,是普通的百姓,另外的一些,是容尘的手下。 所以,将这些消息给放出去,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娘娘。”将病人送上来的侍卫,依旧的还是到了棚子的边缘,将如醉给叫了出来。如醉随手的拿了一颗药丸起来,扔进了手心里面。 “没关系的,把眼睛睁开给本宫看看。”如醉一边的把脉,一边的就开口。 入眼的,还是满满的都是慌张。 如醉轻轻的一笑,不管的是不是容尘的人,这法子,应该的是有效的,能够被容尘派过来假装病人的这些人,必然的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人的,所以应该的是可以懂得她的意思的。 如醉伸手,直接的将药丸递到了病人的嘴边,端了一碗水,将药丸给喂了下去,“这是本宫最新研制出来的药物,对付这种瘟疫是最有效果的。” 如醉的话音刚落,果不其然的,这面前的人的眼神里面都要是放光了一样。 应该的是普通的病人没错。 病人显得是十分的激动,“多谢娘娘,草民……” 病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侧的侍卫已经是逼近了几分,如醉已经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也是上官亦特意的吩咐过了,除了必要的对话以外,是不允许她和病人多说一些什么的。 想必,上官亦也是知道的,这些病人里面,并不都是那么单纯的病人,还有许多的,都是容尘派过来的人。 只是现在的情况之下,上官亦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办法去一一的查证,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派着这些侍卫,在她的身边死死的看着。 不过,就算是看着的,今日,她也必须的要将这消息给送出去。 “这是本宫的职责,这药丸,本宫昨日已经全部的做好了,只是这数量不多,若是你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得了瘟疫的话,可一定的要早一些的过来,到了后面的,即便是本宫,也不能够保证可以将药材全部的找的齐全了。” “娘娘!”身后的侍卫,越听越觉得是不太对劲,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制止了如醉。 只是,这话已经是说出去了。 她的目的也就已经的达到了,估计,用不到明日,这城门口,一定的是会被围攻的。 人都是有着自私的心理的,更何况是有关于自己生死的大事,一听到她说这治病的药材不够用了的话,还是先到先得的话,这些人,一定的是会一窝蜂的过来的。 到时候,只怕是上官亦用圣旨镇/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她现在要的,就是混乱。 只有在人多的时候,容尘的手下才可以有了可趁之机。 这是她的机会。 如醉没有再理会身后的人,自顾自的继续开始捣鼓起药丸起来。 这些来看着她的人,到底的也都不是废物,很快的就有人去禀报上官亦了。 只是,如醉没有料到的是,上官亦会来的这么的快,还是直接的,用强硬的办法将她给带回了皇宫。 这是过了好几日之后,上官亦第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桑如醉,朕果然是小看了你。”上官亦在听到侍卫的禀报以后,不由的就是有些咬牙切齿,他就知道,一旦的是将如醉给放了出去,就一定的是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只是没有料到的是,即便是这瘟疫,如醉居然是可以在一日之内就将药物给做了出来,这的确的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果然的还是低估了如醉的本事,也低估了如醉的医术。 早就料到了上官亦一定的会气急败坏,反倒是如醉这个时候,还真的是淡定了下来。 “上官亦,你已经一败涂地了,又何必还要这样的垂死挣扎?”这话,如醉说的是一点的情面都没有留。她是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和余力去和上官亦纠缠了,她知道上官亦留下自己必然的是还有利用价值,但是这利用价值是什么,她想知道,不想做那种一无所知的待宰羔羊。 垂死挣扎? 上官亦苦笑,他不否认,现在还真的就是在垂死挣扎一样了,只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需要时间。 他是皇帝,就算的是失败在战场上面,也绝对的做不出来不战而降这样的事情。 “从明日开始,只要是得了瘟疫的人,都将这药丸分发下去,至于皇后娘娘,劳累过度,需要静养几日。”上官亦冷笑,这话,是说给门外的人听的。 如醉一惊。 上官亦这是,不顾百姓的意愿,准备直接的再一次将她给软禁起来? “是。”门外的人领命而去。 屋内的气氛,已经是剑张跋扈。 “上官亦!”该死,她是真的没有料到,上官亦会直接的用这么决然的方式。若是,这药丸没有效果的话,或者是有病人不放心的话,绝对的是会引起混乱的。 但是,即便的是冒着这样的风险,上官亦依旧是将她给留了下来。 “桑如醉。这几日的时间,你必须留在这里,从今日起,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逃跑的想法!”上官亦话语中的威胁如醉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同样的,上官亦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将他的话语也付诸了行动。 凤鸣宫从里到晚,满满的,都是侍卫,这些人,大多都是如醉之前从来的没有见到过的,应当的是上官亦的暗卫无疑。如此严密的守卫,恐怕当时看管容尘的侍卫,也就是这些人。 她,出不去了。 上官亦盯着如醉死死的看着,眼神中太过于复杂,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终于,在如醉的眼神中所得到的,终究的还是除了厌恶,没有其他的任何的情绪,上官亦终于挫败。 有些狼狈的离开。 若不是如醉这样的逼他,他也不想在这最后的时间,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只是,他是败了,但是他也是有太多,需要守护着的人的。 这天下的战争,若是失败,他也不愿牵连到旁人。 门外,阳光正好,上官亦站在门口的时候,逆着阳光,看似温暖,却叫如醉生生的是看出来了几分悲凉的意味。 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唯一的一次,如醉突然的觉得,她对上官亦的厌恶,莫名的是少了几分。 “桑如醉,你好好的留在这里,朕,不会杀你的。”上官亦的语气,明显的是软了几分,更像是,商讨的意味,“只要三天,最多三天。” 无论她愿不愿意,这三天,她一定要留在这里。 * 城外。 容尘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方才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全部的是知道了。同样的,也包括如醉再一次的进宫的消息。 如醉的意思他明白,只是,这一次就是他也没有料到的是,上官亦就算是违背了民心,也要一定的将如醉给带走。 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属下要不要进宫,将夫人给救出来?”卓方本来就是准备好了的,要去城门口将夫人给救出来,只是现在这么一来的话,他们就是连夫人的面就见不到了。 “不必,通知下去,三日内,必须拿下北狄皇城。”容尘的脸色一样的是不好。 上官亦不是泛泛之辈,既然如醉再一次的进宫,上官亦恐怕就是倾尽自己手边所有的势力,也一定的会将如醉给严防死堵,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可趁之机的。 所以,想要如醉将彻底的救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战争。 卓方正了正脸色,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很快的就下去,将原本计划的攻打进程,再一次的提前了许多。 这北狄,这天下,必然的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殿下,只是,北狄的皇帝,送来的书信。”卓方刚刚的出去,就有人在门外的时候,收到了书信。 居然,是上官亦送来给他的书信。 看来,这是想要和他来谈条件了。 如醉出事的事情,上官亦知道他一定的会知道,这北狄的皇城,也就很快的是保不住了,所以趁着这个时候,用如醉来做交易,是上官亦,唯一的解决办法。 “呈上来。”容尘倒也是不意外。 不过,能够撑到这个时候才将这交易的书信给送过来,这上官亦,倒也是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手中捏着如醉这个筹码,不到最后的时刻,绝对的不扔出来。 这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第两百零七章 交易2 三日后。 北狄皇宫。 城墙上。 上官亦携着如醉站在城墙的最上面,城墙下,容尘立于马上,却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是如醉第一次见到容尘穿着战袍的样子,与寻常的样子大相径庭,却是一样的掩不住的风华气势偿。 许久未见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内心的躁动不安也在这个时候平静了下来。只是,身后的空旷却是让如醉有些奇怪。今日出来的时候,上官亦将皇宫中的宫女侍卫全部的遣散了,到了这城门上的时候,除却少数的侍卫,并没有士兵。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撄。 上官亦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放在如醉的身上,似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小包裹上面。 四四方方的,很小,却用很精致的盒子装着。 城墙之下,除却容尘,身后,皆是各国如今的掌权者,纷纷的立足于人后,只需一眼,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如今这天下,早就是容尘一个人的天下了。 “如醉,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上官亦的声音终于是从如醉的身后响了起来。 他用了我,而不是朕。 声音中,也没了往常的震惊自若。 鬼使神差的,如醉答应了,“你说。”她居然,没有拒绝。如此的干脆,就是上官亦也稍微的愣了一下。 “在我离开以后,你再下去可好。我,不愿看着你走开。”这是他,最后的一个请求,他知道如醉此时必然是归心似箭,可是,他还是私心里想着,能不能,不让他看着她的离开。 如醉下意识的皱眉,拒绝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上官亦打断了,“不要拒绝我。” 上官亦出手,直接的将如醉的穴道给封住了,然后寻了把椅子,将如醉给安置在了城墙的上面。 直接的就是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如醉想要开口,看了一眼上官亦,张了张口,却是发现自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莫名的,在这一刻,原本的想要说出来的拒绝的话语都被自己给憋了回去。 其实,她想要说的是,她或许,可以同意上官亦的要求,他或许不需要这么的强硬。 上官亦深深的看了如醉一眼,然后很快的就离开了,带着手上那个小匣子。 径直的朝着的方向,是容尘。 如醉的视线只是跟着到了上官亦下了城墙的时候,再下面的,除了声音,便再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刻钟,两刻钟。 长时间的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就好像是天地之间,就只是剩下了空气流动的声音。 她不能动弹,周遭的人都已经被上官亦全部的带了下去,现在这里,似乎就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站不起来,也看不见。 如醉微微的有些心急了。 身上却是丝毫的动弹不得。 接着,就是三呼万岁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深深的传进了如醉的耳中,声音越来的越大,就连脚下的地面,都好像已经被震动了一般。 小白在如醉的脚边蹭来蹭去,尾巴都已翘了起来,十分着急的样子,就连小白都看出来了,如醉现在是动弹不得的。 如醉下意识的摇头,方才三呼万岁的声音她听到了,她虽然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结果就是,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没事了。 眼前一黑,如醉的思绪还没有断,就已经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着的肌肉,在微微的颤抖,哪怕是隔着厚重的盔甲,她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 身上的穴道一松,如醉很快的就放松了下来,伸手,毫无顾忌的环上了容尘的肩背。 “容尘,我回来了。”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容尘半蹲着在地上,死死的抱住如醉的身子,没有半分的动弹,反而的是要将如醉给死死的禁锢在怀中。 如醉的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泛疼,第一次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顺着容尘的盔甲,毫无意外的流进了容尘的脖颈之中。 容尘如梦初醒,赶紧的将如醉给放开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醉哭,也是第一次的看见有女子哭在自己的面前,第一次的,慌了。 就是在战场上的时候,他都从来的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慌乱,不知所措,手掌靠在自己的身边,完全的就是无处安放。 可是,眼泪一旦的流了出来,就怎么的也就止不住了,如醉越哭越凶,就好像是要将这么多年没有流过的眼泪一次性的全部的流光一样,怎么的都止不住。 容尘伸手,轻轻的拭去了如醉眼角的泪水,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来了两个字,“别哭。” 只是可惜,这两个字,偏偏的是这世上最不能止住眼泪的字眼。 容尘浑身都是绷得紧紧的,她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较劲,只是这个男人,纵然平日里的时候,温和有礼,却也是实在的不会哄人,只能够这么的看着如醉越哭越凶。 * 战争已经是结束了,上官亦不知踪影。 现在正是赶回城外的路上,早在前几日的时候,容尘就已经是将这所有的准备工作给做好了,是准备在北狄的城中稍作休整。都是在行军打仗的路途中,自然的都是马匹,没有任何的马车一类的。 因而,如醉是和容尘骑着同一匹马的。 此时此刻,一向冷静自若的如醉,这个时候就将额头死死的埋在容尘的怀中,时不时的还可以听到卓方低低的笑声。容尘虽然的是没有发出来笑声,但是时不时的震动的胸膛,也是很好的证明了,容尘也在笑。 如醉从来的没有觉得这么的丢脸过,虽然的是知道,刚才在城墙上面的时候,她的哭声虽然挺大,但是城墙下面的人却也是绝对的听不见的。 只是,城墙下面的卓方,担心容尘和如醉是出了什么事情,急急的冲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一向视为神明的主子,束手无策的看着自家的夫人,看到卓方的时候,简直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的眼神,急吼吼的问了一句,“卓方,怎么办?” 这是卓方跟了容尘这么多年,从来的都是听从容尘的命令去办事,从来的没有说是,有这么一天,自家的主子会问自己,应该怎么的去做事。 终于,在卓方浓浓的震惊之后,第一的反应就是,赶紧的离开。 他太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性了,这是在慌张的时候,才会不介意他的打扰,等到殿下反应过来的时候,估计他会被直接的从城墙上面给丢下去。 只是,现在刚刚的才是打了胜仗,这整个人的情绪都是十分的放松的,就连卓方,也是实在的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音来。 如醉一直的躲在容尘的怀中,忍了又忍,实在的是有些忍不住了,声音闷闷的就从容尘的怀中给传了出来,“容尘,你要是再笑,我就毒死你!” 容尘愣了一愣,声线都是绷紧了的,“爷什么时候笑了,你听错了。”分明就是卓方一直的在笑,都没有停下来过。 “我耳朵没聋,感官也没有失灵,你是没有笑,但是你在憋着笑!”真的是太丢人了,她从来的没有想过,自己和容尘的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居然的会是在她的嚎啕大哭中度过的。 容尘正了正,身侧的侍卫军队已经是离着远了一些的,只有卓方一个人,还是死死的跟在容尘的身边的。 如醉伸手,在容尘的身后摸了摸,很快的就摸到了容尘身上背着的,还没有来得及撤下去的箭矢,如醉随手的就抽出来了一支,朝着卓方就直接的丢了过去,距离不远,如醉用的力气也不小,这箭矢的杀伤力,还是有着一定的分量的。 只是,凭着卓方的身手,轻而易举的避开了。 笑声稍微的是收敛了几分,但是脸上的笑容是一点的都没有收敛,“夫人,您这是过河拆桥么?”这天下刚刚的稳定了,就不需要他这个贴身的侍卫了是不是? 几日没见,就连卓方的胆子都肥了不少,偏生的,卓方还是容尘的心腹,她没法子,咬牙道,“卓方,你小时候有没有上过私塾?” 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话。 卓方一愣,虽然是觉得奇怪,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上过,夫人,这是何意?”他是自小的就跟在爷的身边的,所以就连这爷念书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需要跟着的,他上的所谓的私塾,其实就是陪着主子们的伴读。 “既然学过,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如醉咬牙切齿。 “噗嗤——”这一声小小的笑声,是从如醉的头顶上传过来的。 如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丢光了,“容尘!” 爷都不生气,卓方自然的就是胆大包天了,连带着如醉,都敢继续的打趣下去了,“夫人,属下什么也没有看见,属下只是,在爷的身边,帮着爷,处理棘手的事情。” 如醉噎了噎,准而将矛头直接的对准了身边的人,“容尘,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因为他脑残的去问卓方,她也不至于,不至于丢脸到这个地步啊。 “咳咳。”容尘也是微微的有些尴尬,方才那个模样的他,绝对的不是他平时的样子,一记眼神直接的飞到了卓方的身上,施加着压力,“卓方,将你的笑容给爷收了。” 卓方立刻的将笑容给收了起来,却是明显的可以看的出来,忍的,有些辛苦。 得,她说再多,都没有容尘的一句话来的管用。 卓方慢慢的将自己的马匹给放慢了脚步,离着他们稍微的远了一些,如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卓方,你怎么了?”难道是,被容尘给,训斥的要下去领罚了不成? 只要是看到这些人不太寻常的样子,如醉自然的就会下意识的想到这个,真不知道是该说这古代的人脑子太实诚,还是因为这容尘的治下太严厉,这些人,很多的时候,都只是因为容尘的一个眼神,就会乖乖的下去,将自己领的一身的伤痕回来了。 丝毫的都不带作假放水的。 但是今日,如醉显然的是想多了,或者是说,是将这卓方,想的太过于的善良了一些。 卓方退到了后面,声音才悠悠的传了过来,“夫人,属下站的远些笑,您就权当是听不见好了。” 如醉瞠目结舌,扫了一眼头顶上的容尘,阴测测的问了一句,“容尘,你默许的?” 要是没有容尘的允许,卓方要是敢笑,她就将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容尘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样,“爷,什么都没说。” 如醉的眉毛一挑,这也就是,承认了? 如醉咬牙,“小白,给我咬!” * 一日后。 停停走走的,终于的是到了他们所需要到的到达的目的地,是一处行宫,还是从前,前凉时期的行宫。这一点,如醉很理解容尘,他是绝对的不会想要住在其余的几个国家的皇宫之中的,所以选在这个行宫,她明白。 这里,也不过就是稍作休整,至于其余的地方,必然的是要进行庞大的调整的,对于现在来说,容尘需要的,就是决策千里,不再需要他亲自的走上战场了。 “容尘,我们以后,要去什么地方?”如醉突然的莫名的有了一种没有目标的感觉,完全的就是不知所措的感觉。她自从来到了这里以后,似乎就是一直的在陪着容尘,四处的征战,四处的行走,如今也算是真的放松下来了,她居然的还是有了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盛京,我会带你回盛京。”那里,是他离开了十几年的地方,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是前凉的国都,前凉已经回来,盛京,也必然的是要一起的回来的。 如醉莫名的觉得有些恍惚,突然的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容尘,上官亦究竟和你谈了什么条件?”这个,也是她一直的奇怪的地方,上官亦在最后的时候,显然的就是已经放弃了抵抗的节奏,但是显然的,他将自己留下来了那么久,必然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的。 容尘对于如醉问起上官亦,倒是没有太多的诧异,对于之前的那一封书信,莫说是如醉,就是连他,都是有了些微微的诧异的。 容尘随手的将搁在一边的书本拿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了一封书信。 是上官亦写给他的。 上官亦将如醉留下来的原因,倒不是真的要在最后的战争上面去和他交换一些什么的,而是在这之前,就和他谈条件。毕竟,上官亦很清楚的一点,就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即便是他的手上有如醉,估计一样的也阻挡不住这个时候的容尘了。 毕竟,在南疆的战场上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南宫柯就已经的使用过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所以,上官亦很聪明的,在最后的大战来临之前,就将条件和容尘提前的谈好了。 如醉很快的就将手中的书信给看完了,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却也让如醉震惊。 她从来的没有想过,上官亦最后的要求,会是这个。 让容尘将所有的军队撤退五里,然后,让他将所有的人员给转移出去,在城墙上的时候,他会自动的交上玉玺。 上官亦之所以将她给死死的扣押住,最后的交易,不过是为了,他手中的所有的人,都可以平安的离开这里。 容尘不是一个昏庸的皇帝,所以上官亦并不担心自己的百姓和子民,因为这些人,将来都是容尘的子民,所以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但是,同样的,容尘也不是一个无能的皇帝,对于那些他的心腹和手下,绝对的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会将这些人不动声色的处理掉。 上官亦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他要的,就是用如醉的一条性命,去换取他手下,所有的心腹的安全。 如醉从来的没有想过,上官亦最后的豁达,就是因为这个。 “容尘,你,答应他了?”其实,看着容尘的样子,她就知道,容尘最后,一定的也是答应了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容尘是如何的说服了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他的人,毕竟那些人,都是上官亦的心腹,很难的不会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对之后的朝局产生威胁。 容尘没有否认,“那些人,如今都已经远离朝局。”他答应上官亦将这些人的性命保住,但是同样的,他也不会做出威胁自己朝局的事情,所以,那些人,将会永远的,留在同一个地方。 他的确的是将军队退后了很多不假,但是暗中,所有被上官亦悄悄的放出去的人,他没有漏下一个,尽数的押解到了同一个地方。 当时的情况,他很清楚,如醉要救,所以这些人不能死。 但是,他已经快要是当上皇帝的人,自然的是不会允许这些人的存在的,所以自然的,他也不会将这些人随便的处置。 如醉点头,莫名的开始觉得心安。 “那,上官亦,现在?”如醉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容尘。 她了解容尘,或者说,是在这一次之后,更加的了解容尘了,刚才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害怕和紧张,在城墙上时候的慌乱,她就真的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 所以,在容尘的面前持续的提到另外的一个人,还是一个和自己待了这么久的人,她的心里,莫名的还是会有些担心的。她不知道,在容尘的心里,究竟会不会以为…… 如醉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有些苦涩。 容尘几乎就是一眼,直接的洞悉了如醉心里的想法,忍不住的抬手,敲了一下如醉。 一阵剧痛从如醉的头上传来,痛到骨子里的感觉,如醉就觉得自己的眼中的泪水还就是一下子的飚出来了,“容尘,你想要干什么?” “爷看你就是闲的,一天到晚的,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容尘的口气虽然的是十分的轻松,但是明显的,还是有些生气的意味的。 她,她哪有在胡思乱想。 不过就是,有些心乱。 不过容尘还真的就是将她脑子中的胡乱的思绪给打断了。 见着如醉的神情是恢复了一些,容尘总算是将如醉刚才的问题给回答了一下,“上官亦没死,爷想着,你或许,还会想着要见一见他。”容尘是真的十分的了解她,之所以将这封信给留下来,为的,也就是要让如醉看到。 容尘也很清楚,一旦的如醉看到了这封信,心中对于上官亦的印象,必然的也是会有所改观的,所以,如醉一定的很想要看到上官亦。 自然,这也只是一部分的原因罢了。 上官亦的做法,的确的是让他有些意外,更加重要的,也是因为,这一次,他也确实的是有些意外。 意外,上官亦这样的做法,也同样的意外,这件事情,总还是觉得没有完。 如醉咧嘴一笑,直接的瞅着容尘,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亮晶晶的样子,“容尘,对不起。”她刚才,真的是有些胡思乱想了,她既然的相信容尘,就应该一样的是相信,容尘也会对她有着同样的信任,绝对的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随便的怀疑她。 只是,如醉相信是一个方面,但是心里面一直存着的疑影,却是因为这样的一种胡思乱想,终于的给摆到了台面上来。 容尘,即将会是前凉的皇帝,不,或者是说,会是这天下的皇帝。 既然是皇帝,就意味着,他一定的会有,属于皇帝的后宫。 从前,她从来的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方才那些微的胡思乱想,一下子的联想到了自己皇后的身份上面,自然而然的,也就是想到了,这皇帝,所谓的后宫。 第两百零八章 熟悉1 如醉嗤笑一声,莫名的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夸张了一些。 容尘微微的皱眉,曲起来的手指很快的又收了回去,因为如醉已经用她那双大眼睛盯着自己了。 “容尘,你还要干嘛?”如醉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额头给挡了起来,刚才那一下,打的真的是不轻。她可绝对的不想要再体验第二遍。 “莫要在胡思乱想。”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如醉的想法,只是,更多的时候,言语并不能真的让她放心,想让如醉放心的话,他知道,只有将事实摆在如醉的面前,她才会安心。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办好。 如醉下意识的低头,有一种心思被戳穿的感觉偿。 “好。”如醉应下,想要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是有些事情,一旦的是开了个头,就是怎么都止不住了。完全的没有办法继续的扼制下去。 低头,有些心不在焉的逗弄着小白。 这里的行宫是之前前凉的地盘,在前凉灭国之后,这处行宫地处偏僻,反倒是被留了下来,没有人对这里特意的进行休整,因而这里保持着的,却还是原来的样子。 越是这般,如醉却越是心慌。 容尘皱眉,将手中的东西丢给了如醉,试图将她的注意力给转移一下,他的确的是很不喜欢这个时候的如醉。 如醉接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纸张,上面残留着的,剩下来的是少数的药粉,如醉只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是她之前派小白送给容尘的东西,那碗上官亦送来给她喝的药,还没有喝完的药。 压制住,子母蛊发作的时候的药物。 如醉的脸色一变,瞬间的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将手指搭上了容尘的脉搏之上,这么久没有发作,又来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差一些的都是将自己体内的子母蛊给忘记了。 上官亦将她关押的时候,她不知道有没有催动子母蛊,也不知道容尘这边的情况究竟是什么。 如醉紧张把脉了许久,脉搏,一切正常,没有丝毫的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是放心,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容尘,那碗药,你喝完之后,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被下蛊?”不然的话,为什么他的脉象都是正常的。 “自然不是,”容尘的眉宇之间,明显的是松泛了许多,他知道,只要提到这个,如醉必然的就会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给放到了这个的上面,“爷都喝完了,只是没有什么反应。” “那,喝这个之前呢?”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几日,应该的也是蛊毒发作的时候。 容尘张嘴,本不想就这么的直接的开口,却没有办法,是他自己将这个话匣子给打开了,“几日的时间,无妨。”他知道,一旦如醉是知道了自己蛊毒发作的事情,一定的会担心的。 果不其然,如醉的脸色更加的是难看了几分,只是,她担忧的,却又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她要是记错的话,这子母蛊的药物,最多的也就是维持几日的时间不发作,但是在这个的后面,必然的还是会继续的,她不清楚,为什么在他们体内的子母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一样。就好像是从来的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尤其的是她的体内,她根本就是连那碗药都没有喝。 “怎么了?”容尘看着如醉的脸色有些不好,总觉得是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情况。 如醉微微的摇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就好像是子母蛊不存在一样。”如醉皱眉,一下子的抓住了容尘的胳膊,“容尘,那你在攻打北狄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看到那个……” 如醉住嘴,没有继续的说完。 但是容尘还是听懂了,她问的,应当的是那个操纵蛊虫的巫师。 容尘微微的反手握住如醉的胳膊,以示安慰,毕竟的对于如醉都十分棘手的疾病,那么这世上,只怕也是暂时的没有人可以解答的出来了,“如醉,那个巫师,已经死了。” 巫师已经不在了,在他去之前,就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所以这世上,只怕也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再将这子母蛊催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一样的是应该安全的才是。 死了? 如醉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若是巫师死了,她要怎么办,才可以真的探析到这子母蛊的最终的秘密?这存在于他们体内的子母蛊,究竟会不会有影响?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轻笑了一下,“爷这么多年都没能死了,这一次,也一样的不会。” 如醉瞪了容尘一眼,“容尘,你好歹也是要当皇帝的人了,不知道一言九鼎的意思么?”有谁会像容尘一样的,将这么随便的言语挂在嘴边。 从前的如醉真的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一旦的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才是真的发现,自己是不愿意听到死亡这个字眼的,十分的不喜欢。 “爷现在还不是皇帝。”看着如醉总算的是恢复了一些活力的样子,容尘自然的心里也是松快了一些。 “喵呜……”小白在如醉的脚边蹭来蹭去,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如醉的手上跳了下去,如醉都没有意识到。 如醉低头,一下子的就瞄到了小白的嘴上,叼着的东西。 如醉几乎就是浑身一僵,死死的盯住了小白嘴里面的东西。 小札。 是那本小札! 这东西,这东西不应该是掉到了悬崖的下面的么? 如醉眼中都是惊喜,伸手就将小白嘴里的东西给抢了过来,急忙的翻开了小札的里面,不出意料的,还是从前的那些东西,还是从前的那些药方,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千日醉的后面一页,就是有关于子母蛊的介绍。 草草的几笔,记载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还没有那本医书上面记载的东西多,但是小札上面的信息,和医书上面的似乎是有些不一样,或者说,是将医书上面缺了的部分,给完整的补充好了的。 容尘一把就将如醉手上的小札给收了过去,如醉一愣,“容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用着急,爷相信你。”他知道小札和那个药箱对如醉的重要性,所以就在后面的时候派了手下的人去寻过,却没有想到,还真的是被他给找到了。 这本小札,还有如醉一直的藏在怀中的医书,这些东西,容尘都是看见了的。如醉的本事他相信,所以这子母蛊,他也会信任如醉。 “可是……”他说,他相信自己,这句话在如醉的心中,要说没有激起一点感觉,那是绝对的不可能的。 所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压力或许是大上了几分。 “爷带你去见一个人。”容尘二话不说的就将如醉给带着,一个转身,就已经是将如醉给带到了行宫的角落。立于一棵大树之上。 如醉下意识的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瞬间的是咽了咽口水,内心忐忑,“容,容尘,你这是要带我,去,去见谁?” 方才的那些不自信,那些对于蛊毒的思绪,统统的是被此时此刻的高度给直接的吓傻了。 容尘将如醉给死死的环顾住了,“上官亦。” 上官亦? 如醉一愣。 她为什么要去见上官亦? “难道,你不想要见他么?”容尘反问了一句,可是如醉,分明的就是还没有开口呢。 她是想要见没有错,但是,现在,太突然了一些。 “如今,巫师已死,若是你想要知道一些关于子母蛊的事情,只怕,只有上官亦可以给你答案。”这世上的事情,或许很多,他都有办法去打听上一二,但是只有医术方面的事情,他自认为自己是帮不上如醉的,因而,有了医书和小札在手的如醉,还是一样的一筹莫展,所以他唯一可以想到的是,就是这命令下蛊的人。 或许的,还会是有一些希望的。 更何况,和上官亦的这一次的见面,是绝对的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直接的就将所有的事情汇聚到一起,一次性的见过上官亦,会更加的好一些。 有他陪着,即便是见到上官亦,她的心境也是平静的,或许,对于上官亦在城墙上面的行为,她是真的有了不少的触动的,所以对于上官亦的那种厌恶的感觉,在上官亦封住了她穴道的那一刻,统统的消失不见了。 害怕自己拒绝,就假装着不让自己听见,这样的悲哀,或许,如醉是有了些许的感同身受的。 就好像是在,是在很久以前,一种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感同身受。 越是靠近上官亦被关押着的地方的时候,如醉这样的感觉,就是更加的强烈,那种,不是一日两日,或者是一年两年的感觉,就好像是来自于遥远的天际一样。 在上官亦的门前,如醉瞬间的是停住了脚步。 “容尘,我,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上官亦。”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她认识上官亦,绝对的认识上官亦,或者是说,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发自骨子里面的。 第一次,容尘不再是那样的淡定自若,深深的是将如醉的胡言乱语给听了进去,因为,不仅仅的是如醉会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容尘自己,也是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这种奇怪的感觉,不是对着屋内的上官亦,而是对着身侧的如醉。 一种,相识已久,却让他微微心痛的感觉。 挠不着,抓不住,却让他心忍难耐。 容尘下意识的就将手边的如醉的手掌给死死的捏住了,就好像是害怕身侧的人不见了一般,有种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生生的抽离的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 如醉皱眉,手掌上面传来的疼痛,就好像是要把她的手掌给捏断了一样,如醉不由的皱眉,“容尘,你怎么了?先放开我。” “不放,对不起,是我的错。”容尘的脸色沉痛,就好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样,怎么的都出不来。 如醉被手上的剧痛,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之中缓解出来,奇怪的看着容尘,好好的,他道什么歉? “容尘,我痛。”如醉的声音低低的,她是真的很疼。 容尘就好像是如梦初醒一般,陡然的将如醉的手给松开,眼神之中的清明也是慢慢的恢复了,“无事。” 方才,他就好像也是被梦给魇住了一般,浑身上下都好像是被一种极其悲伤的情绪给笼罩着,怎么的都出不来,也没有办法全部的走出来。直到如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想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的是苏醒了过来。 从梦中醒过来了的感觉。 “容尘?你,你方才是怎么了?” 容尘的脸色很难看,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那种难看。 容尘心里一动,一把的就将如醉给带到了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抱住了,喃喃自语,“不要离开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 如醉心里一恸,“容尘,我不会离开,绝对的不会的。”她不会离开容尘,绝对的不会的。 沉默,容尘就这么的抱着如醉,沉默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是将如醉给放开了。 屋内,是被禁锢着的上官亦,风水轮流转,之前是容尘,现在是上官亦。 上官亦看着如醉和容尘一起过来的,倒是没有一点的意外,他早就是知道了二人在门外。见着容尘进来,上官亦微微的一笑,“方才在门外的感觉,不好受吧?” 如醉一惊,上官亦这是,什么意思? 的确,刚才在屋外的时候,那种浓重的悲伤的感觉,就是死死的禁锢着两个人的,是他们从来的都没有感觉到过的,但是那毕竟的也还是他们自己的感觉,但是,屋内的上官亦,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刻,对于上官亦,如醉不是害怕,也不是厌恶,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一种,好奇,“上官亦,你是什么意思?” 上官亦看着如醉的眼神,明显的是和从前不一样的,眼中的情谊很明显,但是眼中的绝望,也是一样的明显,盯着如醉看了许久,才终于的是将视线给转移到了容尘的身上。 不再是有之前的敌意,更多的,是一种相识多年的了然。 “容尘,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究,选择的还是你,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她的心,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上官亦自说自话,分明的就是完全的听不明白的言语,但是在如醉的脑中,就好像是炸开了一样。 上官亦在说什么,她听不懂,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的熟悉,他是谁,容尘又是谁,她自己,又是谁? 容尘一把就将身侧已经慌乱了的如醉给看住了,“你,究竟是何意?”容尘明显的是还有一些紧张的,从他握着如醉的手就可以看的出来的。他就是在紧张。 因为上官亦的话,开始紧张。 纵然的上官亦说出来的言语,在他们的眼中,就好像是在说废话一样,但是如醉和容尘却是很清楚的明白,他们知道,这不是平白无故说出来的话,上官亦,也不是说的什么胡话。只是,有着什么东西,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上官亦冷笑了一声,却不是对着他们的,是对着他自己的,“容尘,我输了,从前,现在,以后,只怕我都是会输给了你,就算她不记得你了,你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或许,这便是你们的缘分。” 如醉急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总是有人说着这些有的没的,然后将她的心绪给完全的打乱了,还完全的不给她任何的思考的机会,因为她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上官亦,你若是有话,你就说清楚,不要在这里打哑谜!” “如醉,有些事,你不知道,或许是好事。若你真的想要知道,自然会想起来。”有些事情,若不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话,恐怕是很难令人信服的,所以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是明白,不能够说的太多,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不过却也是一瞬间的感觉,再没有了然后。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容尘一眼。 容尘却是直接的换了一个话题,这原本的,应该的是他们来到这里最应该询问的话题,却没有想到,是被延误到了这个时候。皆因为刚才在门外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悲伤的感觉。 “上官亦,这子母蛊,解药在哪里?”倒是容尘的这一询问,才真的是将如醉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对呀,他们分明的就是来询问子母蛊的。 上官亦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如醉,随后看了一会儿,豁然的笑开了,“天不亡你,子母蛊你们已经不用管了,它们已经亡了。”上官亦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如醉,若是我早就知道你是……我必然的不会给你下子母蛊的蛊毒。”药性太烈不说,还容易伤及到身体。更何况,那子母蛊对于如醉来说,基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了,所以他当初的决策,从根本上,就证明了,他是错的。 错的离谱,因为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如醉居然是…… 若是他可以早一点的想起来过去的事情的话,或者说,要是早就恢复了这些意识的话,或许现在的局面,会完全的大不一样的吧,绝对的会是不一样的。 只是,再也没有如果,他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从前的如醉是属于容尘的,如今的如醉,还是一样的属于容尘的,就好像是说,从始至终,都从来的没有属于过他一样,诚然,这也的确的是事实。 上官亦不由的苦笑。 但是,上官亦掩饰,如醉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的,“上官亦,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们从前,是不是认识?你到底的是想要说什么,能不能一次的全部告诉我?”上官亦不是容尘,她没有去猜测上官亦心思的本事,更何况,她也不想要去猜测上官亦。 “如醉,不要再问了。”这一次,上官亦还没有开口,倒是容尘率先的开口了,他知道,就算是现在如醉将上官亦给逼着留在这里,上官亦也是绝对的不会将他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的,所以这件事情,他还是自己的查一查比较的妥当,只要是残留在这个世上的东西,他就相信,必然的是会有蛛丝马迹中可以寻得见答案。 可是。她心慌。 尤其的是刚才在屋外的时候,那种被悲伤的感觉所包围着的感受,实在的是难以忍受,那种心慌,就更加的是强烈。 好,不过容尘让她不要在问了,如醉也就真的不问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容尘分明的就是寻摸对策,知道的是在上官亦这边没有法子了,所以也就是顺便的住嘴不问了。 不过。关于子母蛊的事情,如醉总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的。 上官亦的意思是,这子母蛊,早就已经死在了她的体内,可是,是因为什么? “上官亦,还有,你说子母蛊已经死了,是因为什么死的?”都没有治疗蛊毒的药材,他究竟的是怎么做的? 还是说,早就将解药给下在了那碗药里面? 可是,也不对劲啊,母蛊,是在她的体内,同样的,那碗药,她可没有喝下去。 所以,这蛊虫死亡的消息,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下,上官亦倒是真的没有继续的隐瞒着这如醉,反而的是看着如醉,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一下,“如醉,你的血,是不是和普通的人不太一样。” 几乎就是这一句话,简直就是要将如醉给吓的一身病来。 他,他,他,他是怎么知道的?关于自己,血液的事情能? 第两百零九章 熟悉2 如醉浑身一僵,到嘴边的话就好像是说不出来了一样,她从来的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的一日,自己最隐晦的秘密,就会被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一语道破。 容尘察觉到如醉的心慌,一把就将如醉的手给握住了撄。 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开口代替如醉询问。 如醉稳了稳心神,看着上官亦的眼神,她知道,这一次,上官亦是真的没有在撒谎,就是这么莫名的,她相信上官亦,她体内的子母蛊是真的已经死亡了,还是因为她那不同于寻常人的血液。 “上官亦,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如醉不知道应该怎么的去开口,欲言又止。 上官亦看着,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和从前完全的不一样的神色,纵然是还有情谊,却是一样的有着释然,“终有一日,你定然会知道的。不,不对。”上官亦刚刚的说完,又否定了自己的言语,眼神重新的看向了容尘,“容尘,我相信,你应该是会比如醉更早知道。”既然他的神识可以恢复一二,容尘,自然的也会很快。 如醉皱眉,这又是和容尘,会有什么样的关系,容尘又会知晓一些什么? 如醉就感觉,这件事情已经是越来的越扑朔迷离了,分明的就是和她有关的事情,但是却偏偏的所有人中,就只有她,是被蒙在鼓里的,完全的不清楚前因后果。 她纵然的是这药王谷出来的神医,但是医者不能自医,旁人的病症或者是奇怪之处她可以治疗,但是她自己最奇怪的地方,却是束手无策,甚至于,就连最基本的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清楚。 她害怕了,怕极了这种不能够掌控的感觉,因而,很直接的就生出了怯意,“容尘,我们走吧。”她突然的就后悔了,她不应该要过来见上官亦的,更加的不应该听他说着这么多的,不着实际的话偿。 纵然的是如今这子母蛊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可是她心中的疑影,反而的是不减反增,让她较之从前,更加的害怕了。 容尘微微的皱眉,看着如醉的样子,将眼神落在了上官亦的身上,视线交融,他明白上官亦的意思。 随即,低头,牵着如醉的手,轻声道,“好,我们离开。” 若是如醉不愿意留在这里的话,他自然的也是不会勉强的。 “好。”如醉闭了闭眼睛,浑身无力,差一点的就瘫软在了容尘的怀中。她发誓,这一次,一定的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次见到上官亦,自此以后,她再也的不会想要见到这个人。 * 是夜。 依旧是上官亦被关押着的地方,这一次,没有如醉的陪伴,到这的,就只是容尘一个人。 “容尘,你终于来了。”上官亦见着容尘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门外,是丝毫的没有意外。 “你既然如此的邀请,我若是不来,可不是要有很多的秘密,将要随你而去。”容尘随手的寻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上官亦的面前,今日下午,过来的时候,他就很清楚的知道,上官亦是活不过今日的。 或者说。在攻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饱了必死的决心的,只是时日未定。但是今日过来的时候,虽然上官亦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就是十分的笃定,上官亦,时日到了。 所以今晚,他必须的要过来。 因为,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是比如醉镇定的太多,但是实际上,并不是代表着,他就不好奇上官亦言语中的意思,如醉不清楚自己的事情,他一直的查不到的事情,统统的就是在了这个时候,让他明白,这些事情,上官亦知道。 或许,这世上,就只是剩下了上官亦一个人知道。 “容尘,我知道你在外面布置了许多的人,我如今的这个情况,你若是放心的话,将我放下来两个时辰可好?”上官亦开始和容尘谈条件。不过,倒也是真的,他并没有任何的想要逃跑的想法。 因为,想了也是无用的。 他是不会有半点逃出去的可能性的,他也不会这么做,他用如醉将自己身边所有人的性命给交换下来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现在,他自然的是不会再一次的将这些人给推进危险之中。 容尘出手,掌风袭过,上官亦身上的铁链瞬间的断裂,掉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门外看着的人下意识的就想要闯进来,猛然的就想起了殿下在里面,所有人的脚步又都生生的停在了。他们不是不知道殿下的习惯,是绝对的不会允许任何人过去打扰他的。 无论,里面是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 主子没有下命令,他们的任务,就是假装听不见。 上官亦看着地上碎裂一地的锁链,莫名的是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容尘的手段,的确的是比他所知道的,更加的高。他几乎是可以肯定,若不是因为当初如醉是在自己的手中的,加之,又有着那么多的软筋散禁锢着的,他是绝对的相信,自己是绝对的没有办法能够将容尘给扣住的。 身上的锁链瞬间的是松懈了下来,上官亦看着容尘,苦笑,“容尘,我心服口服。”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终究都不是容尘的对手。 上官亦扫视了一下屋内,有简单的书桌,上面放着的,是一些简单的笔墨纸砚。 容尘没有离开,也没有阻止上官亦的动作,上官亦取了桌子上的纸笔,一点不受影响的开始作画。 这幅画画的很快。 云雾飘渺,高耸入云,是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背影。 看不见面容。 上官亦将手中的画作交给了容尘,“容尘,我相信你会有想起来的一日。”上官亦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感觉,他们若是这样下去的话,一样的不错。 只是,容尘终究的是要当上皇帝的,出于任何的私心也好,他希望,容尘可以知道,只有体会过失去的痛苦,才会用尽权利的去珍惜。 所以,当初的痛苦,他希望容尘可以知道。 容尘皱眉,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一些什么,但是心底的冲动,却是驱使着她,将上官亦手中的画给接过来。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是感觉,有太多的谜题没有解开,有太多的疑惑藏匿在他们之间,他需要时间去调查,却又隐隐的感觉,这一次的事情,或许真的不是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查得出来的。 “殿下。”屋外,是侍卫的声音,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容尘迟疑了一下,拿起手中的画作,径直的走了出去。 屋内,是已经没有禁锢的上官亦。 “殿下,大学士过来了。” 杜鉴书? 容尘将手中的画作收了起来,径直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过去了。此刻,容尘身后的门并没有关严,露出了缝隙,眼尖的侍卫一下子的就看到了已经被放开了的上官亦,不由的是脸色一僵,“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去……”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容尘就已经是直接的开口了,“无妨,你们守住门口就行了。” “是。” 上官亦,是活不过今晚的,所以,再多的防守,也已经是没有必要的了。 书房中。 是已经等候很久的杜鉴书。 “夫子。”纵然容尘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但是在容尘的心中,杜鉴书的身份,自然的是和旁人不一样的。 “殿下。”杜鉴书久负盛名,并不是虚的,即便是私下里,容尘是他的弟子没有错,但是也是他的主上,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夫子,怎么这时候就过来了?”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杜鉴书应该的还是在盛京才对。战争结束以后,盛京是新的国都,这一点,已经是天下人皆知了。 所以,从前的东陵,西秦,南疆,北狄四处的皇宫,自然的是要被全部的休整的。所有登基之前的事宜,还有前凉过去的老臣,这些事情,都是需要提前的准备的,所以,容尘一早的就已经将杜鉴书派到了盛京。 本以为,还需要几日的时间,倒是没有想到,杜鉴书这么快的就已经回来了。 “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启程了。”杜鉴书将手中的小盒子送上,里面装着的,是前凉的玉玺。 容尘将玉玺收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空白的圣旨,时隔多年,前凉的圣旨,再一次的到了他的手上,由他来决定,这天下的局势。 “夫子,您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启程,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办。”他需要的将最后的事情处理完,尤其是,上官亦的事情。 杜鉴书也没有过多的推脱,很爽快的就行礼下去了,从盛京赶到这里来,并不是一两日的事情,快马加鞭了这么久,也的确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现在的身子,也确实的是有些受不住了。 守在一侧的卓方直接的将杜鉴书给领了下去,这行宫中已经备好了住所。 此刻,天色已经开始微微的泛白,卓方将杜鉴书安置好以后,很快的就回来了。 “殿下,夫人醒了,让您过去。”卓方出来的时候,刚好的是碰上了从夫人房间里面出来的侍女。 现在,朝局的事情很显然的是已经完全的在掌控之中了,但是一直悬着的心思,却是依旧的没有放松下来过。 容尘看了一眼手中的空白圣旨,一直藏匿在心中的想法,几乎就是要呼之欲出的跳跃出来,想要立刻的去见到如醉的想法,被自己给深深的压制住了,随即的就吩咐了身侧的人,“卓方,磨墨。” 他要给如醉心安,也想要给自己心定。 上官亦的那幅画,或许,不仅仅是如醉害怕了,就是连他,也开始忐忑了。 那种不安,后悔的感觉,一直的在死死的揪住他的心脏,那副将军背影图,让他将骨子里面的恐惧感,一下子的全部的释放了出来。 卓方一愣,随即的就将自己手中的剑给丢掉了,应声道,“是,属下这就磨墨。”他当了容尘这么多年的侍卫,手上握着的,一直的都是刀剑,从来的没有抓过其他的东西。 这猛然的换了个东西,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 容尘看着手边的玉玺,已经手上的圣旨,提笔,毫不犹豫的写下,他手上出去的,第一道的圣旨。 在他还没有正式的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是要呼之欲出的一道圣旨。 容尘写下的圣旨,毫不犹豫,似乎已经是在脑中盘桓了许久的言语,根本就不需要去过多的考虑什么,直接的下笔,写下自己一直的想要做的事情,想要给他自己心安的东西。 卓方没有特意的回避,所以容尘写下来的东西,很快的就入了卓方的眼,饶是一直镇定的卓方,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的吃了一惊,“殿下,您这是……”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不,或者说,实在的是太快了一些。 圣旨上的内容虽是文绉绉的,但是中心的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的,是册封皇后的圣旨。 他是看着殿下和夫人这一路走过来的没有错,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思想微微固执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皇后的这个位置是代表着什么,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朝中背后势力的巩固。 殿下在刚刚登基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的简单,他的手下,有太多的功臣,也有太多的老臣,在初期的时候,皇帝的后宫,就是最简单的,也是最直接的抚慰功臣的一个方式。 所以,在还没有登基的时候,皇帝就已经是将皇后的人选给定了下来,这无疑,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方式。夫人背后的势力不小,是药王谷,夫人本身的实力,他也是承认的。 可是,偏生,夫人的身份,是江湖身份,在四国林立的时候,药王谷作为交界的地方,自然的是炙手可热,医者也是各国争相够强的,只是现在,前凉现在已经统一,药王谷,也是前凉国土的一部分,所以如醉的身份,绝对的不会是最佳的选择。 “爷自有分寸。”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分寸的问题了,而是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也不会有人可以质疑他的决定了。 卓方将圣旨好好的收好,略微的迟疑之后,领命而去。 或许,他终究的还是低估了殿下对夫人的情谊。圣旨已经盖上了玉玺,只待它见了天下的那一日。 容尘一个转身之间,人就已经到了如醉住着的屋子之外。 却是站在门外,迟疑着,没有进去。 有些,莫名的阻碍,似乎是挡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 如醉任由着身侧的人在自己的身上摆弄着,好不容易的打理好了之后,就将腿边的小白给抱了起来,盯着小白的眼睛。 小白本来是睡的懵懵的感觉,被如醉盯着的时间久了一些,莫名的就清醒了起来,然后对上了如醉的眼神,瞬间,身上都僵硬了好几分。 如醉看着小白,咧嘴一笑,“小白,帮我做个实验好不好?”如醉随手的将桌子上的一只茶杯给丢到了地上,瞬间的是碎成了渣。 她睡了一夜的时间,昨天的心太混乱,今天稍微的好了一些,却还是不甘心的想要试一试,包括,一直以来,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小白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想要从如醉的怀中给跑出去。却还是被如醉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尾巴,给捞了回来。 小白习惯性的将自己的小爪子给伸了出来,在地上扒着。不肯动弹。 “小白,你要不要过来,自己决定。”如醉的另外的一只手,指了指一边的浴桶,里面装着的,是满满当当的水。 小白浑身一抖,不情不愿的挪到了如醉的身边,小脸上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感觉。 如醉是切切实实的看懂了小白的意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地上捡了一小块碎片,搁到了小白的面前,笑吟吟的,“小白,来,你自己说,我在什么地方动手?”她还是比较的人性化的,要让小白自己的来选择地方。 “喵呜……”小白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挪着自己的小身子,将屁股给对着了如醉。 得,还算是比较的聪明,挑了一个肉比较多的地方。 如醉将小白给抱了起来,伸手,小心翼翼的在小白的身上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小白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动,但还是很快的一动不动了,它倒是很清楚,自己不能够这么的乱动,不然伤口会更加的大的。 紧接着,如醉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很快的就滴了出来,滴到了小白的伤口上面,伤口,不出意外的,很快的就愈合了。 如醉的心里一愣,一股凉悠悠的感觉直接的就是从心底传了出来,一阵接着一阵的,难以抑制。 恍惚之间,就连手上的伤口都开始忘记了包扎。 “在胡闹什么?”容尘的声音,突然的就从如醉的头顶传了过来,将小白顺手的给丢了下去,一把就将如醉的手给轻轻的握了起来。 如醉听到容尘的声音,就好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下意识的看着容尘,这才想起来,是她让人去将容尘给找过来的。如醉完全的没有顾及到自己手上的伤口,直接的将容尘的手心给拉了过来,将手上的血液给滴到了容尘的手心。 鲜红的血液,颜色慢慢的变得浅了许多,更是一点又一点的,渗透了进去。 很快的,在容尘的手上,就只是留下来了轻微的,少许的粉色的颜色,就好像方才低落上去的血液是没有存在过一样。 一瞬间,如醉就好像是掉入了冰窖之中一般,浑身冰凉。 分明在从前的时候,她早就是知道了,但是在上官亦的一番话之后,如醉的心里,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么简简单单的好奇的感觉了,剩下的,就只有所谓的害怕。 对自己这种毫无所知的害怕。 容尘顺手的将如醉的伤口给包扎上了,口气中,是微微的训斥的声音,“以后,不允许这么的胡闹。”真的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如醉虽然的是医者,可是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一点的都不少。 如醉死死的咬住嘴唇,终于,是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也是她一直的疑惑,害怕的根源,“容尘,你会不会认为,我是怪物?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不像是正常的人一样。 就连她来到这里,都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记得,以前总是喜欢看聊斋这样的故事,除了对故事中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动容以外,却是对主角那种担忧表示不理解,在她看来,只要是互相的相爱的,即便是不一样的身份,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可是现在,真的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才是真的体会了和她们一样的感受,正是因为在乎,因为面前的是自己最爱的人,所以才会害怕,才会担心,在爱人的心里,对于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旁人的眼光,她从来的都不会在意,但是对象换做是容尘的话,哪怕就只是一个眼神,或许,都会让她崩溃。 容尘眼神一冷,直接的就是将如醉手上的伤口重重的一按,毫不留情。 如醉疼的是龇牙咧嘴,快速的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有些郁闷,“容尘,你干什么?” 下这么重的手,不会是真的,被她给说中了吧? “如醉,我以为,你应该会懂我。”容尘的声音中,居然的是带上了几分落寞的情绪,这一路走过来,他以为,如醉应该的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却没有想到,居然的会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有着那么多的担忧和害怕。 还是,担忧他的感情。 如醉一愣,眼睛直直的看着容尘。 第两百一十章 身份 这是如醉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到了容尘眼中,受伤的情绪。 几乎是一瞬间的感觉,如醉一下子的就否认了自己之前刚才的言语,“不是,不对,容尘,对不起。”她,她真的,真的是想的太多了一点,她真的是不应该去怀疑容尘的。 她可以怀疑所有的事情,却怎么可以怀疑容尘对她的感情? 她的血液的事情,早就是在药王谷的时候就已经是表现出来了和平常的人不一样的地方了,可是,在这之后,容尘并没有过一次的质问,也没有任何的疑惑。他们已经是一起走到了今天,走到了现在,走到了这个地步撄。 她却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脑残的询问容尘,他会不会害怕自己。 如醉从来的没有这么深的感触过,这么强烈的体会到了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的意思。 沉默,还是没有说话。 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偿。 如醉知道,却有些,束手无措。 悄悄的瞄了一眼地上的小白,小白只是递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算了,指望小白,基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事情。如醉顿时的觉得词穷,说出去的话,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将它给收回来了。 她的确的是担心这样的问题,却远远的是忽略了一个重点,在她自己担心容尘害怕自己的同时,就是在最大的程度上,表明了她对容尘的不信任,对他们之前的关系的不信任。 说到底,她还是对容尘,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更是没有足够的自信。 “容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因为这几日,心乱,还因为昨天的时候……”如醉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就是因为昨天和上官亦的一番谈话以后,就真的是足够的混乱了,她的心也真的是乱了。 这就好像是,共苦的时候,完全的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同甘的时候到了,她却是开始有了怀疑了。 容尘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脸虽然的还是紧紧的绷着的,但是眉宇之间微微的戾气,反倒的是敛去了不少。 如醉没有注意到这个,眼神转到了自己的手上,刚才被包扎好了的伤口上面,在身上狠狠的蹭了一下,鲜血一下子的就冒了出来,如醉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尘,嘴里微微的哼了一声。 容尘一下子的就紧张了起来,一把将如醉的手给拉了过来,声线中都是紧张的意味,“伤口裂开了?药箱在什么地方?”容尘的视线,很快的就落到了桌子上的药箱的上面。 里面,应该的是有止血的药物的。 如醉咧嘴一笑,一把的将准备转身的容尘给拉住了,整个人都扑进了容尘的怀中,笑的十分的满足,“容尘,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她知道,要是自己受伤的话,容尘是一定的会担心,会舍不得的,现在看来,果然是不错。 容尘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如醉是故意的。 心中,就好像是慢慢的升起来了一团火一样,怎么的都灭不下去。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讨好着的样子,当真的是让他心动,如醉很少会有这幅小女人的模样,一时间,竟然的是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都给爷离得远些。”容尘一把的将如醉给抱了起来,随口的吩咐道,还顺便的是将小白一脚的给踹到了门外。 他已经,许久的没有和如醉好好的在一起了。 如醉一惊,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脸色瞬间的就红了几分,“容尘,现在还是白天。”而且,她还是刚从床上起来的好么?这,这,这…… 屋外,是侍女很自觉的将大门给带上了。 如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挣脱了几下,还是没有能够从容尘的怀中挣脱出来半分。 “你不是没有安全感,不相信爷么,爷现在就让你好好的,相信一下。”容尘的声音中,调笑,带着微微的薄怒。 如醉的心,一下子的顿了一下,她,她居然的是开始,有些害怕那张床了,都不用想,她就知道,自己,等下一定的是不会好过了,如醉说话的声音,就好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尘,就好像是刚才小白看着她的眼神一样,“容尘,我错了,能不能,能不能等一等,我,我这手上还有伤呢。” 她知道,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如醉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无妨,爷的手没手上,你的用不着。” 下一刻,“嘭”的一声闷响,如醉就被扔到了床上…… 这一觉,如醉一直的从中午,睡到傍晚时分才起来。 浑身酸软的完全的就是不想要动弹,可是她真的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终于的是抵抗不了肚子的抗议,勉强的将眼睛给睁开了。 入眼的,是容尘似笑非笑的眼眸。 如醉一下子的就清醒了,人连着被子,朝着床的里面,连着的退了好几步,双腿酸软的完全的使不上力气,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容尘,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的被折腾的太狠了,直到最后,她实在的是受不了了,低低的求饶,却只是换来更强烈的冲击。 可是,今日的容尘,对她简直就是没有丝毫的怜惜,直到自己是真的餍足之后,才终于的是将如醉给放开,然后,她就什么也没有吃的,一觉昏睡到了现在。 结果,一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容尘,她就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是透露着一种恐惧的感觉的。 她这回,是真的捻了虎须了。 容尘嗤笑了一声,“起来用膳。” 如醉狐疑的看了一眼容尘,眼神里面透露的,是浓浓的不信任,薄薄的被子被她死死的揪住了,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还不饿?那正好,爷现在饿了。”容尘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 如醉完全的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危险性,说出来的话完全的就是没有经过大脑,“你饿了,那你就先去吃,我,我等一下再过去。” “爷不是肚子饿。”容尘一脸纯良无害的看着如醉。 如醉当即的是明白了什么,瞬间的感觉要哭出来了,“容尘,我饿,我真的是饿,我要吃饭,我这就去吃饭。”再来一次,她就真的不要起床了。 她错了,她下一次,再也不敢这么随便的质疑容尘了,她绝对的不会。 被这么的彻底的教训过一次以后,她保证,以后再也不随便的乱说话了。 如醉伸手,想要将床边的衣服给捞过来,身上的被子一瞬间的全部的掉了下来,容尘的眼中,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那团火,重新的起来了。 如醉只感觉,身上一凉,从外面,冷到心里面。 紧接着,就是容尘凉悠悠的声音,“爷后悔了。” 如醉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后悔什么?” “殿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屋外,是侍女的声音。分明的是殿下吩咐的要用膳,但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殿下和夫人出来。 “先撤下去。”容尘的声音,中气十足,却是让如醉感觉,世界都阴暗了。 紧接着,如醉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到了后来,如醉连晚膳,都是迷迷糊糊之间吃完的。 这一觉,她真的是睡到了半夜。 白天的时候睡得多了一些,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反而的是睡不着了,眼睛睁着,死死的瞪了一边的容尘。 顿时的觉得上天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分明用力气的是他,结果受不了的却是她。 真的是够了。 如醉伸手,一把的揪住了容尘的胳膊,咬牙切齿。 容尘的心情大好,一把的将如醉给捞进了怀中,“明日,爷就带你去盛京,可好?”其实,本来的是打算着今日准备准备,有着一部分的人就要先离开的,只是,计划实在的是有些赶不上变化。 明天就走? 这速度,好像有点快。 “盛京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么?”她一直的是知道前凉的皇宫在盛京,但是这曾经的皇宫具体的是在什么位置,她还真的是不太清楚。盛京毕竟的是曾经前凉的皇宫,所以前凉在灭国以后,一定的是会被其余的几个国家全部的给毁灭的,盛京的皇宫,必然的已经是荒废了这许多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面,将前凉的国都给全部的还原的话,必然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的。 所以,这分明的才是过了几日的时间,她实在的是有些惊讶。 “嗯,夫子在昨日的时候,就已经过来了。”所以他们,已经不需要继续的留在这行宫里面了。行宫距离盛京的路途还是有些遥远的,所以还是早些的启程比较好。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许多的战争之后,这个时候,自然的是民心最不稳的时候,也是百姓最不心安的时候,所以他必须的要尽快。 “容尘,盛京到底在什么地方?”那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如醉居然的也是开始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具体的什么位置,容尘一时半会儿的还真的是说不上来,她从来的没有去过盛京,不过,“盛京的西南面,就是药王谷。”距离算不上是很远,只是因为药王谷的地理位置,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盛京的皇宫其实距离药王谷不远。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前凉被灭国的时候,容尘会选择的藏身在药王谷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药王谷可以压制他身上的毒药,也是因为,药王谷独特的优势,是从盛京的皇宫出来,最方便藏身的地方。 西南面? 如醉对于方向的概念并不是那么的强烈,不过,容尘的意思她倒还是明白的,盛京距离药王谷,应该是算不是十分的远的。 只是,“既然距离药王谷不远,为什么你从来的都没有去过?”她也从来的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容尘递给了如醉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 如醉随即的就瞪了回去,她倒是差一点的忘记了,既然的是盛京的皇宫,他作为前凉的太子,自然的是要尽量的避开的,若是在之前的时候,他的身份就暴露了,那后面的很多的行为,都是会受到影响的。 她只是,一时的没有反应的过来而已。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当我没问。”就当她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好了。 然后,还是继续刚才的那个她没有问完的话题,却是被容尘直接的打断了,“到了盛京之后,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所有她感到不安的,他都会让她将那份不安给磨灭。 如醉心神一动,方才想要问的问题,全部的都没有了,剩下的,也就只有满满的感动。她明白,容尘这是在将她内心的不安给消除,如醉莫名的就冲动了,“容尘,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她想要告诉他,告诉他自己不是真正的桑如醉。她想要将自己最真实的情况,全部的告诉容尘,一点不落的告诉他。 “前世?”出乎意料的,容尘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嗯。”如醉下意识的就朝着容尘的怀里钻了钻,“容尘,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不是原来的桑如醉。”如醉深呼吸了一下,声音虽然的是很低,但是容尘却听的是清清楚楚。 沉默,安静的只能够听得见心跳的声音。 如醉十分的紧张,急切的想要听到容尘的回答。 却不想,容尘没有直接的回答,反倒是将如醉给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我知道。” 知道。 知道! 如醉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容尘,她,她刚才没有听错吧?什么叫做,他知道,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容尘看着如醉吃惊的样子,唇角的笑容忍不住的就露了出来,“我将茯苓派在桑如醉的身边十二年,难道你以为是吃素的不成?” 当初如醉的性情大变,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只是在后来的调查之中,他慢慢的就已经发现了,这和从前的如醉,完全的就不是同一个人的模样。 所以,他开始怀疑,纵然的是完全的没有任何可能性的事情,但是他最终还是相信了如醉。 如醉悬着的心,看着容尘的样子,反倒的是慢慢的放下了心来,继续的听着容尘的言语。 “那碗被下了鹤顶红的汤,茯苓没事是因为她没有喝下去,但是你却是实实在在的喝下去的,只是,你却和她一般一点事也没有,至此之后还是性情大变,如此怪异,我怎能不起疑?” 如醉顿时的就心安了,开口,“你相信在同样的一个太阳底下,会有两个不一样的世界么?我就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原来的桑如醉,或许真的是因为那碗汤药死了,我也是在那个世界死了。”如醉顿了顿。 容尘在听到了如醉说死的那一刻,手臂不由自主的就收紧了,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如醉微微一笑,反手拥住了容尘,她现在已经没事了,或许老天爷真的就是给了她这样的缘分,让她来这里遇上容尘。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的叫桑如醉这个名字,或许真的是有缘分,所以我才借了这具身子,来到了这里。唔,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应该的是叫借尸还魂。”如醉害怕容尘听不懂穿越是什么意思,就用了更为简单的字眼。 听到了如醉的解答,容尘反而的是没有刚才那么的轻松了,紧紧绷着的手臂,无一不显示了他现在的紧张。他从来的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一样的紧张,他知道如醉的来历或许是不简单,但是他也是一样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因为她死过一次才会来了这里。 “容尘,我现在没有事了,这或许就是我们的缘分,即便是相隔千年,也是一样的可以遇见。”从来的没有哪一刻,如醉如此的庆幸老天爷的安排。 她喜欢这样的命中注定。 “千年?”容尘的关注点,似乎是和如醉有些不一样。 “嗯。”容尘没有任何的迟疑,也没有任何的异样,这一点,让如醉很是安心,“对,就是千年,我的世界,比这里要晚上好几千年。” 晚上许多年。 容尘的心里,突然的有了些许的恐慌,突然的将如醉扳着,面对着自己,借着烛火的光芒,如醉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容尘眼中的担忧。 “那你,会不会离开?”容尘这种迟疑的口气,当真的是如醉第一次的听见。 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微微一笑,“容尘,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之前或许我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偏偏的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你的身边,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这就是上天之中的冥冥注定,我真正的应该生活的地方,就已经是这里了,所以,我不会再离开的。”更何况,她在现代的身子,早就已经死于那场地震了,所以她没有机会,也是没有可能会回去了。 气氛,微微的有些压抑。 如醉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开心的氛围,这已经是好久以来,她都没有感受到的感觉了。 “容尘,我还从来的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我现在很高兴。”如醉咧嘴笑着,她是真的,满心满眼的都是高兴。 容尘的脸色微微的一僵,有些许的尴尬,想要将眼神给飘到一边,不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的将自己的眼神胶着在了如醉的身上。 “容尘,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的,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害怕,躲我呢。”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着的事情,她还真的是害怕容尘知道以后,会因为她的身份还害怕她呢。 容尘将如醉直接的捞进了怀中,刚准备要开口说话,就被一阵的猫叫声,给直接的打断了。 “喵呜……”小白顺着被角,直接的是扒在了床上面。 小白是从屋顶上面的天窗上面下来的,它已经是在外面待了一整天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半夜的时间了,它知道如醉的习惯就是屋中是没有人的,所以这个时候,它就是习惯性的跳进来了。 容尘的脸色一黑,瞬间的是僵硬了几分,阴沉着声音,“它,每晚都是这样?”就这么大半夜的,直接的出现在如醉的房间之内。 如醉无声的笑了两声,小白这一次,还真的是无辜的,它被容尘就这么的在外面给扔了一天进不来,必然的是着急了。估摸着也是被人看住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谁让你把它扔在外面扔了一夜的?”所以说,容尘现在绝对的就是自作自受。 容尘黑着个脸,一把的就将被子上面的小白给直接的提溜了起来,“小白,谁让你进来的!” “喵呜……”小白哀怨的叫了一声,小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尘,十分的无辜的样子。它已经是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没有进来了。 “给爷滚出去。”容尘将小白朝着地上一丢,小白直接的被扔出去了好几米的距离。 小白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溜烟的奔到了床边,它倒还是聪明,见着如醉在这里,知道容尘是不会将它给怎么样的,所以这胆子,也是稍微的肥了不少。 “喵……”不过小白很聪明,这一次没有直接的跳到床上,而是趴在桌子上,确保床上的容尘够不着自己,也确保如醉可以看得见自己。 看着这一人一猫的在较劲,如醉实在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每次的一碰上了小白,容尘就好像智商也是下降了不少。 “容尘,你也不要闹了,小白它……” 如醉的话还没有说完,容尘就已经是起身,直接的将小白给拎了起来,顺着窗户就丢了进去,还顺便的是将屋顶的天窗给关上了。 屋内,没有一点的缝隙是可以让小白钻空子的。 如醉是看的目瞪口呆,“容尘,你这和小白闹个什么?” “以后,它不允许进你的房间。”尤其的是晚上的时候。 “为什么?” 容尘死死的盯着如醉,一本正经的道,“小白是公的!” 211.两百一十一章 画作 “噗嗤。”如醉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能憋得住,裹着被子在床上笑的是花枝乱颤。 她,她一直的以为,容尘是因为小白太调皮,所以才总是不喜欢小白,但是今日,她才真的是知道,容尘讨厌小白的原因,居然就是因为,它是一只公的。 容尘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地方是可以让小白进来之后,脸色才终于的是缓和了几分,“以后,小白不允许进寝殿。”能让它白天的时候进来就不错了,这大晚上的还总是窝在她这里,当他是透明的么? “噗哈哈哈。”如醉终于的是忍不住了,丝毫不顾形象的放肆大笑起来,“容尘,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的幼稚了?小白就只是一只猫。”他这是,在吃一只猫的醋么? 如醉咬着唇瓣,看着容尘因为自己的笑容,变得越来越难看的了脸色,心里面瞬间的凉了几分撄。 容尘的眼中,跳跃着的是如醉很熟悉的火焰,如醉瞬间的就噤声了。 “爷看你的体力,是恢复了不少。偿” 如醉浑身一僵,原来的笑脸,瞬间的就垮了下去,眼睛里面的眼泪就好像是立刻的就能够掉下来一样,泪眼汪汪的看着容尘,“容尘……” 容尘将如醉连人带被子,一起的拥到了怀中,浑身滚烫。 如醉直觉是觉得欲哭无泪,她现在是发现了,容尘这人表面上一本正经,可是绝对的不能够有半分的撩/拨,不然,这最后吃亏的,一定的是她自己。 “容尘,很晚了,我们就寝吧好不好?”如醉小心翼翼的试探,太过于安静的屋中,似乎还可以听得到屋外,时不时的传来小白的声音。 “现在才说累了,困了,是不是晚了些?”容尘也知道如醉是累着了,本也就没有多少的心思,这时候,也不过是在故意的逗着如醉,好让她不要那么无法无天的捻虎须。 如醉僵硬的笑了一下,“不晚不晚,你看现在,估计也就是子时的时候,现在睡觉,肯定不晚。”她今天睡了一天的时间,现在看过来,也不过就是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这要是放在现代,很多人不过才刚刚的进入梦乡。 “子时?”容尘睨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快要天亮了,哪里还来得什么子时? 不过,知道如醉是在故意的逃避,容尘倒也没有戳穿。 如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容尘,稍微的放心了一些。好在,容尘的手没有乱动,身上的温度也在慢慢的恢复下来,她知道容尘好歹的还是顾忌一些自己的,所以,心里的胆子稍微的大了一些。 顺便的将自己给裹得更加的严实了一些,然后声音从被子里面闷闷的传了出来,“容尘,你吃醋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如醉笑眯眯的,眼中绝对的是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就是有一点点的,窃喜而已。 对,就是一点点的窃喜。 容尘看不到如醉的样子,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如醉的声音中听出来她那种窃喜的心态,唇角的笑容,是微微的宠溺,将如醉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心中是莫名的安定,也就没有继续逗弄如醉的心思了。 不过,现在,已经是快要天亮的时候了,也就是说,如醉已经在屋子里面待了整整一日的时间了。 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了。 那人的消息。 容尘虽然不愿意过多的提起来,但是上官亦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总是让他觉得有些心不安,就算上官亦现在只怕已经是不在了,但是他的不安,却是丝毫的没有缓解一点。 所以,他也并没有想要一直的瞒着如醉的意思。 如醉本来是将脸给埋在被子里面的,不过等了许久的时间,反倒是没有等来容尘的回答,如醉却是觉得有些奇怪。将自己的头就从被子里面给露了出来。 容尘的脸色有些不好。 “容尘?”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突然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呢? “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不,准确的说,应该的是今日才对。 明日就离开?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如醉开口,“容尘,你想要说什么,直说。”这么的拐弯抹角的说话,却绝对的不是容尘的风格。 “你是不是想要说,有关于上官亦的消息。”能够在她的面前,让容尘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的话,也就只有上官亦这一个可能性了。他一直的都知道自己是十分的厌恶上官亦。 更何况,就是在那日以后,她的过分的痛苦,更是让容尘有些心有余悸的。所以容尘很清楚的明白,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是不会在她的面前提起来这个人的,就算是必要提起来,容尘也是会迟疑的,就比如说是现在。 “容尘,他,怎么了?你要是想说,直说,我听着。”如醉虽然是有些迟疑,但是声音却是坚定,她明白容尘的性子,能够让容尘说出来的消息,绝对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消息。 容尘看了如醉一眼,将自己搁在如醉的腰际上的手臂紧了紧,沉声道,“他死了。” 死了? 如醉一惊。 不过是才几日的时间,上官亦怎么就突然的? 她是知道容尘的,既然容尘在开始的时候没有要了上官亦的性命,那也就是意味着,这个时候,容尘也不会要他的性命的。所以,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怎么死的?”如醉咬了咬唇。 “自杀。”在容尘离开以后,没有继续的用锁链将上官亦给锁住,就是因为他知道,上官亦会自行了断。 自杀? 如醉显然的是愣了一下,上官亦那样的人,可能会因为各种的原因丢弃性命,但是她绝对的是没有想到,会是因为自杀。那样的人,若是死在了战场上面,她不会觉得奇怪,但是这样自我抛弃的解决自己的生命,这样子的事情,她是绝对的不会相信的。 “他,为什么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如醉愣了一愣,本来想要问上官亦为什么会自杀,但是想了想,就换了一个话题。 上官亦已经的是死了,无论是因为什么,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她还是知道的,不过就是因为,上官亦是因为已经的失败了。 所以,她就只是想要知道,上官亦是什么时候死了的? 分明,她不过就是几日之前,才见过上官亦的,或者说,也不过就是两三日的时间。 “昨日。”准确的说,应该的是在他走了以后的事情。 如醉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不知道应该的是怎么去说,她虽然的是厌恶上官亦,但是真的听到了上官亦死了的消息以后,心里并没有过多的高兴的感觉,自然的,也没有那么多的伤心的感觉。 或者说,她现在,纯粹的就是因为无感。 只是,容尘应该的是不会这么的直接的提出来这个消息的。 所以,一定的还有其他的原因。 “容尘,是不是上官亦给了你什么东西?”如醉愣愣的回答了一句,她这就是一种直觉,一种发自内心的直觉。 容尘起身,直接的将身上的衣物穿好,明日就要离开了,所以很多的事情。今日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或者是说如醉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的话,只是能够趁着现在的时间,所以必须的要在这之前。 现在的这个时候,如醉大约的也是没有什么睡意的。 容尘从一边,将那副将军背影图递给了如醉,他总是有一种感觉,这虽然的是上官亦画出来的画像,但是他还是想要给如醉看一眼。 如醉狐疑的看了一眼容尘,本就已经不是非常的困顿了,所以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是起身,将身上的衣物一并的穿好了,接过了容尘递过来的东西。 很熟悉,很恐慌的感觉,就好像是那样的感觉,很久的都没有感受到过了。 如醉慢慢的打开,打开到了一半的时候,生生的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她在害怕。 真的是很害怕的感觉。 被卷起来的画轴再一次的慢慢的收了回去。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有些不寻常,顺手的将一边的烛火给点亮了,“若是不想看,便收起来。”容尘直接的将画轴给收了回去,如醉一下子的就将画卷给抢了回来。 她虽然的是很害怕,但是内心深处,还是一样的掩饰不住想要继续的查看的心思。 忍不住。 “没关系,我看,我很想看。”如醉开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尽力的平复着内心不安的感觉。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画卷给慢慢的打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感觉,如醉一眼的看到了画卷上的那幅将军背影的图片,分明的是看不见画作上面的人物的正面照,但是如醉却还是一眼的看了过来,脱口而出,“容尘,上官亦为什么要将你给画出来?” 这画作上面的,是他? 容尘狐疑的看了如醉一眼,这分明的就是看不见正面的,她这是? “如醉,你从何处看出来,这画作上面的人,是我?”容尘也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如醉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尘,有种从恍惚之中走出来的感觉一样,本来是十分的懵懂的状态,这个时候,倒是清醒了起来了,“容尘,你说什么?” 如醉的态度,十分的不寻常。 “如醉?” “哦,没事,我没有关系。只是第一眼的感觉上去,和你的背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如醉定定的看了画作一眼,复又看了容尘一眼,更加的是确定自己的想法。 虽然的是荒谬,但是,就是十分的真实。 或许是因为,容尘是自己看着这幅画作,反倒的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的,但是她不一样,她就是用着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却是最熟悉容尘的旁观者来看这幅画,反而的是会更加的清醒的。 如醉重新的将这幅画给拿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画作上面的其他的东西。 其实,除了这主要的将军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感觉,在画作的左边,有着一大块空白的地方,都是留白。 要是说其余的地方都是留白的话,画作的上面,其实更多的是虚无飘渺的感觉,只有在左边的这一块,如醉就是很确定,这里,应该的是还有其他的东西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画出来。 不过。 如醉仔仔细细的看着画面上的内容,越看,越是觉得有着很多的端倪。 如醉将画作摆在了容尘的面前,指着上面一些看不清楚的小字和小一点的场景,虽然是觉得荒谬,但还是真的很像,“容尘,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画面的地方,有些眼熟?” 眼熟? 容尘看着如醉,反倒的是没有任何的意外的感觉,其实从这幅画第一次的拿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的是看出来了。 如醉看了容尘一眼,很快的将自己心中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天庭。” 不错,这就是天庭的感觉。 如醉几乎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太过于荒谬的感觉,所以她实在的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的场景,她从前在电视上的时候看到了太多次,所以她觉得眼熟,却又不敢认。 总是莫名的觉得,心中的感觉冲动,让她几乎就是可以确定,这就是天庭,她也知道不靠谱,可就是十分的确定。 在将自己想法说出来以后,如醉心中那种恐慌的感觉就更加的是严重了。 容尘轻而易举的是察觉到了如醉不对劲的情绪,直接的将画作给收了回来。 如醉依旧还是愣愣的,完全的是没有反应的过来。 “容尘,这副画,上官亦为什么要送给你?”容尘虽然是将画卷给收了回去,但是如醉却十分的笃定,这副画中,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没有发现的,或者说,是上官亦留下来的,给他们的真正的东西。 关于这一点,容尘并不清楚。所以,他才会想要给如醉一样的看一眼。 天色,微微的放亮了几分,如醉这才惊觉,已经是天亮了。 想不通的事情,她也不愿意继续的钻牛角尖了,索性的是将容尘手中的画作给收了回来,好好的放置好了。 “殿下,早膳已经备好了,您和娘……夫人什么时候用膳?”门外,卓方的声音传了过来,脑门上面的汗渍都是差一点的流了下来。方才差一点的就说漏了嘴,殿下可是特意的吩咐过的,一定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将消息给透露出去。 用膳?这么早? “进来吧。”容尘吩咐道。 看着如醉诧异的眼神,容尘也只是简单的解释道,“盛京那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本是昨日就应该启程的。”屋外的人已经是将早膳在桌子上一一的摆好了,还顺便的是开始服侍如醉洗漱。 昨日? 如醉听到了容尘话中的重点,瞬间的就不说话了。脸上热哄哄的感觉,她甚至于可以感觉的到,身后的侍女低低的笑声。 如醉随手的就从桌子上捞了一盒胭脂,扔到了后面。 “啪嗒”一声,毫不意外的,如醉听到了胭脂掉在地上的声音。 容尘是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扑哧。”一阵笑声从如醉的头顶上散开了。 这回,真的是听到很清楚的笑声。如醉脸上的温度,更加的是上升了几分。 “夫人,您将胭脂给扔了,奴婢用什么给你装扮呀。”是湘荷的声音。 如醉一愣,她刚刚的还想要说,是哪个婢女胆子这么大,敢在容尘的面前笑她。搞了半天,就是他自己身边的人。 “湘荷,夫人的胭脂,不是已经用过了?”容尘十分的欠扁的声音冒了出来。 已经用过了?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镜子一眼,的确,她是没有用胭脂,但是脸上的颜色,堪比胭脂的颜色更加红艳。 湘荷也是瞬间的就明白了什么,掩面而笑,“是,殿下,奴婢明白了。这胭脂,不用也罢。” 如醉咬牙切齿,“湘荷,告诉你家主子,让他滚。”要不是因为他,她能这么的丢人么?还居然,居然的在这个时候,被婢女这么的看着。 湘荷在给如醉梳妆的时候,手腕微微的一顿,转而继续笑道,“夫人,这话,还是您和殿下说吧,奴婢可不敢这么的和殿下说话。”让殿下滚,估计这话,也就夫人有胆子说的出来了。 想到殿下平素里一贯的做事风格,湘荷瞬间的是感觉身后凉了几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容尘。 却不想,这一眼,更加的是让湘荷吃惊,殿下的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的不快,反而的是带着十分宠溺的笑容,看着夫人的样子。 湘荷瞬间的放心了下来,方才她也是一时轻松,才说出来了那样的话,她平素里都是严谨谨慎的,今日,许是被夫人给影响了,连她都放松了不少。 不过。好在殿下没有任何的介意。 “容尘,你还在这里干嘛,不是让你滚蛋了嘛?”如醉看着身后的容尘,笑得一脸深意的样子,瞬间的只想要用四个字形容容尘,脸皮真厚。 容尘看了桑如醉一眼,倒也是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也是知道如醉的脸皮比较薄,所以也知道是要适可而止的。 如醉在镜子里面瞪着容尘,看着容尘就这么的离开了。然后顺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较之平常,更为的雍容华贵。 如醉这才是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她方才被容尘闹得有些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平日里,压更儿都是不化妆的啊,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如醉一把的将湘荷的手臂给抓住了,制止了湘荷继续的往自己的头上插上更多的簪子。她的头上,已经的是满头珠翠了,“湘荷。够了,你不知道我平日里是不喜欢这些的么?” 今日,是怎么回事? 湘荷下意识的朝着容尘的方向看了一眼,殿下是完全的没有什么反应。湘荷只能继续道,“夫人,这是殿下吩咐的,您以后的身份自然的是不一样的,这装扮上面也都是有规定的,殿下说,让您先准备一下,习惯习惯。” 习惯? 如醉将自己的手给放了下来,没有继续的动作,她倒是忘记了,现在,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容尘知道她一定是会不习惯的,所以从今日开始,她就要开始习惯了么? 她平时总是觉得这些东西太碍事了,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她知道这样的装扮一定的是需要的,这是对自己,对容尘在外的一种尊重。所以她会慢慢习惯。 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头上的重量她还可以承受,东西不是很多。她知道的,这一定是容尘特意的吩咐的,就是要顾忌她。 “夫人,已经好了。”湘荷搁下了手中的梳子,将如醉给扶了起来。 如醉顶着满头的东西,稍稍艰难的坐在了桌子上,面前,是诱人的早膳。她昨日被折腾了一天,昨日吃的那一点点东西早就已经是消化完了,所以现在,直接的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如醉刚刚的拿起筷子,湘荷立刻的就站到了如醉的面前,替如醉布菜。 宫里的规矩,用膳,必然的是会有宫人在一旁给自己布菜,容尘这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让她一点点的去熟悉,去习惯这所有的规矩。 如醉生生的是将那种想要自己动手的想法给抑制住了,她虽然的是不习惯,但是还是在尽量的控制着。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眼中流露出来的,就是微微的赞赏。 他知道,如醉必然的是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他也是知道如醉的性子,这些规矩他并不是想要强加着如醉去习惯,原来还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的。只是,在他真的是将如醉的来历给听到了之后,他就确定,她从前生活的地方必然的是和自己这里有着许多的差距的,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是会有些担心,日后,她是否会无法适应皇宫的生活。 好在,现在看来,如醉的适应能力,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 212.两百一十二章 焦躁 “殿下,夫人,可以启程了。”早膳用完,卓方就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如醉顶着头上的东西,微微的有些重,点头,“好,这就过来。”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莫名的有些不适,伸手,就将如醉头上的东西给取了下来,“以后,不用戴着了。”如醉适应的很好,但是,在如醉起身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不对劲。 他不希望如醉,会那样的累撄。 他后悔了。 如醉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容尘,“你怎么了?”她只是,一时的有些不适应罢了。 “这些东西,以后都不用了。”容尘有种莫名的坚定。这些,不过都是虚礼,他是有根深蒂固的皇家思想没有错,但是如醉没有,她从未来来到这里,本就是没有必要去适应这些的。 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有些奇怪,却也是被容尘突然的转变给惊到了,倒是也没有反驳偿。 “殿下?”这下子,倒是湘荷有些不明白了,夫人即将被册封为皇后的事情,她已经是知道了的,今日过来,也是因为要提前的让夫人适应一下的,只是现在,夫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倒是殿下先行的后悔了。 “简单的妆容即可,无需这样复杂。” 湘荷低头,“是,奴婢明白了。”殿下这是,不希望夫人这样的受拘束。 夫人的性子,确实的也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性子,殿下以后这是,想要随着夫人了,只是后宫,是那样简单的地方么?湘荷到底的是在容尘的身边待了许久的人,如今对如醉,也算是忠心耿耿,所以不免的还是会有些担心的。 “殿下?”卓方见里面的人迟迟的没有出来,忍不住的开口。 屋外的人,都已经是等了许久了。 “启程。”容尘将自己微微的心思给收了回来,带着如醉就上了马车。稍微的迟疑了一下,吩咐道,“卓方,留下一队人马,厚葬上官亦。”纵然的是对手一样的存在,但是上官亦,还算的上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当然,更多的,似乎还是因为那幅画。 “是,属下明白。” 帘子被放下,马车中,地上被铺了上好的绒毯,小白懒洋洋的趴在毯子上面,几乎就要和雪白的绒毯融为一体了。 “容尘,我们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到?”坐马车的感觉,可绝对的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的舒服,这绝对的会是一个痛苦的旅程。如醉就是希望可以早一点的结束,只是,心里隐隐的有着其他的感觉,她又不是很想要回到盛京。 分明的就是已经和容尘心意相通了,但是她的心里,反而的是更加的慌乱了几分了。 “容尘,那个,皇宫是不是很大,还有,你的那些臣子,是不是已经全部的回去了?”如醉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容尘皱眉,看了一眼如醉。 如醉完全的没有注意到容尘的眼神,端起小茶桌上的杯子,很快的喝了一口,“容尘,还有,你,是不是……”如醉问了一半,瞬间的就将自己的后半句话给收了回去。 她本来的是想要问,皇宫中,有没有太后啊,妃子啊一类的事情。话刚刚的问道了一半。她突然的就想起来了,面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从小就在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不过,如醉倒也是微微的庆幸了一番,最起码的,以后不用想着怎么的去面对着难缠的太后一类的。 “容尘,还有啊……”如醉还想要问一些什么,话还没有说的出来,就被容尘一把的拉到了怀中。 “桑如醉,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从来是没有见过如醉这样混乱的样子。 担心? 如醉下意识的就摇头,“没有啊,我能担心什么?” “不担心,你紧张成这幅模样?”他从来没见过这般紧张的如醉。 “……” 如醉深呼吸了一下,抬头,“容尘,从现在开始,你,闭嘴,不要和我说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现在,真的是很混乱的时候。 莫名的,焦躁。 她需要,静一静。 容尘倒也是没有勉强,他并不是多言的人,他一贯的就是喜欢行动多过于解释,所以圣旨的事情,他并没有直接的告诉如醉。 更多的原因,不过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是告诉了如醉,如醉这样的焦躁,也不会有过多的缓和。 他明白,根源,不过就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身份。如醉不说,不代表着他不明白。 他会给她时间去适应,会抚平自己的这种焦躁,但是,时间可以给,自由却绝对的不会给。这一生,他答应了父皇,不会让前凉在他的手中没落了,所以他会当一个好皇帝。 现在,他也明白,绝对的不会让如醉有一刻的离开自己,即便,她是一个不愿意被束缚的人。 这天下,和如醉,他必会两全。 * 盛京。 街道繁华,百姓欢呼,就好像这里,从来的没有遭遇过战争一样。 一路上都是悬着心的如醉,在这一刻,将一直的抱在手中的小白,给死死的揪住了。 皇上万岁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不断的传进了如醉的耳中。 他是皇帝,容尘是皇帝,是这天下的皇帝,她这一路走过来,为的就是帮着容尘坐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但是现在真的做到了的时候,她反而的是开始害怕,紧张了。 在路上几日的时间,如醉都是恹恹的,这个时候,这种负面的情绪就好像是爆发到了一个极点一样,尽数的倾泻了出来,“容尘,我能不能,不要进宫?” 她害怕了,逃避了,这几日的时间,她总是睡得不安稳,总感觉在梦中的时候,自己被容尘狠狠的拒绝了,直到最后,孤独的在容尘的怀中死去。 那种绝望的感觉,她一日感受的被一日要深,她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自从见到了那幅画以后,准备好了要和容尘进宫的时候,她这样的感觉,一日比一日更加的强烈。 她想要控制,想要不去想那么多,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能够控制的住。 “不可。”容尘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这几日的时间,如醉的表现他都是看在了眼里的,分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但是现在,她居然的是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他绝对的不会允许。 即便,是仅仅的有这样的想法,都是绝对的不可以的。 如醉摇头,“对不起,当我没说。”她心里是明白容尘的,也是相信他的,可是就是这样的负面情绪,让她没有办法能够走的出来。 “喵!”如醉怀中的小白,也是突然的就叫了起来,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她一直的是和小白心意相通,她的心境不好的时候,小白的心境,一样的也不好。 似乎,也是在见到了那幅画之后的事情。 那幅画,就好像是有什么诅咒一般的感觉,轻而易举的撩动了她的心思,还让她莫名的不快。她讨厌,却怎么都不想要开口,让容尘将那幅画给直接的扔掉。 容尘眉头紧锁,“从今日起,你就住在我的寝宫。”他绝对的不会允许如醉有一刻钟离开他的视线。 如醉顺手的就将小白给放到了桌子上,随手,就将一边的画作给直接的打开了。 还是那一幅,虚无缥缈的将军背影图。 小白看着桌子上的画作,下意识的就想要跳下去,尾巴下意识的一动,打翻了桌子上的一杯茶水。 水渍,慢慢的就蔓延到了画作之上。 所有的留白的地方,慢慢的,有着女子的背影,身着浅色的宫装。 如醉心中的恐慌,终于在这一刻,被扩大到了极点。 女子的手上,抱着一直纯白色的猫,与身侧的小白,是一模一样。 如醉的呼吸,就好像是在瞬间被凝固住了一样,死死的盯着画作上的女子,面容,一点一点的浮现了出来,虽然只有侧脸。 如醉却是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画面上的内容,将军的背影像极了容尘,这女子的面容,却是和她一模一样。 女子抱着白猫,跟在将军的身后,似乎是在追赶着前面的人。 只是,似乎永远的也追不上的感觉。 “容,容尘……”如醉的声音,都已经开始慢慢的颤抖了。 容尘的眼中,慢慢的蓄积了起来怒火,脑中,在画作全部的出现的时候,突然的清明了什么。 容尘伸手,迅速的将画作给收了起来,一把的揣进了自己的怀中,“如醉,方才的那幅画,你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些事情,他知道,便也够了。 这幅画,留不得。 如醉死死的盯着容尘收起来的画作,眼前,一阵眩晕,再也的支持不住,直直的倒在了容尘的怀中。 “殿下,已经到了。”卓方撩开帘子,恭敬的回答,下意识的就看到了昏迷的如醉,“殿下,夫人这是?” 容尘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将那幅画直接的送到了卓方的面前,“烧了它。” 他现在的算是明白了,上官亦的目的,就是想要他想起来这一切,这画作上面的隐藏内容,不过就是针对于他的。上官亦知道,他一定的会记起来。 只要,他看到了,画上的女子。 诚然,的确的是不可思议,却,偏偏的就是事实。纵然是时隔千年,依旧,还是事实。 卓方毫不犹豫的掏出火折子,想要将东西拿出去的时候,被容尘拦下,“就在这里烧。”他要看着,这幅画被毁掉。 至于如醉,有些事情,她或许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若是知道了,只怕就是会和这几日一样的焦躁不安,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受到了影响,他绝对的不会允许如醉一直的被影响下去。前世,今生,未来,他这缕魂魄存在一日,就不会让如醉有任何的离开的可能性。 “是。”一下子的就窜起来的火苗,很快的就将画作给烧为灰烬,随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就是连灰烬,也是没有留的下来。 上官亦会将这幅画留给他,只怕是恢复了部分的意识。 画作上面的连带意识,便就是他留下来的,他希望自己想起来,希望他可以珍惜如醉,却不想,终究的还是影响了如醉。 画作消失。 容尘的眼神,却是死死的盯在小白的身上的。 小白因为体内有如醉的血液的缘故,带走了部分的感知,所以很多的时候,小白的表现,就是如醉的表现,所以这个时候,观察小白的样子,是最好的做法了。 小白的尾巴,随着灰烬的消失,被慢慢的放了下来,浑身焦躁的气息,也是慢慢的消失了不少,看着容尘的眼神,也是明显的和这几日不一样了。 恢复了以往的那种,调皮,带着微微的害怕的样子。 就连怀中已经是昏迷了的如醉,死死的紧着的眉头,也是松快了几分。 容尘一直的搁在如醉的穴位的上的手指,终于的是收了回来。 她已经好几日的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现在,就让她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画作就会消失了,睡醒了,就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卓方,将小白带下去好好的照料,明日准备登基大典。三日后,昭告天下,封后。”容尘将如醉直接的给抱在了怀中,下了马车,径直的走向了他曾经,住过的寝宫。 不过几日的时间,可以将盛京的皇宫还原成这幅模样,他已然的是十分的满意了。 “是,属下明白。” 容尘将如醉好好的安置在了床上,派了人好好的照顾她,随后,就赶去了御书房。 书桌上,已经是成堆的奏折,已经,等候了许久的朝中老臣。 这些人,在暗中,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保全自身的同时,还在效忠着前凉,都是有功的臣子。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人看到了容尘,纷纷的是下跪行礼,纵然有不少人的年纪都大了,但是这呼声,都还是中气十足的感觉。 他们,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终于的等来了这一天,若是说不激动,显然的是不可能的。他们辅佐的皇子,倒也真的是没有让他们失望,曾经失去的国土,都已经尽数归来。 还没有正式的登基,容尘并没有将龙袍给穿在身上,只是传了一件绣了五爪金龙的便装,却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是耀眼非常。 登基,不过就只是一个仪式,一个昭告天下的仪式罢了,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在皇宫里面,他就已经是万众瞩目的皇帝了。 “今日将各位爱卿叫过来,朕,是要将这宫中的规矩,换上一换。”容尘缓缓的开口,语气虽然是温和,却也是让下面的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毕竟的是皇帝,不怒自威的皇帝。 “臣等,定当洗耳恭听。”皇帝要发话,他们敢不随便的听着么? 不过,皇帝能够和他们商量,却已经是给了他们极大的面子了。毕竟的对于皇帝来说,这天下,就是他说了算的。 容尘随手一指,吩咐卓方将消息给宣读出来。 是一道圣旨,一道容尘在位期间,生平的第一次,颁布的圣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不过就是夸赞夫人一番,然后册封夫人为皇后的事情。只是,让卓方真的诧异的,不过还是后面的半句言语。 是殿下,不对,应该的是说,是皇帝事前,特意的加进去的。 这上面的墨迹还没完全的干透,所以必然的是昨日夜晚,或者是方才的时候,皇帝自己加进去了。 文绉绉的一大堆的文字,说白了,就是皇帝吩咐,这后宫,只会有皇后一个人,绝对的不会再有其他的妃子,就连几年一次的选秀,他都直接的命令给除了。 不出意外的,这圣旨一出来,下面的大臣莫不是面面相觑的。 这些人,毕竟的都是朝中的老臣,很多思想是很难改变的,皇帝这么做,无疑的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颁布了一个最不适宜的圣旨。其实,这些臣子的心里,多多少少的都是有一些想法的。 毕竟,这些人,大多都是家中有适龄的女儿的。 “皇上!”终于,有人是忍不住的开口了。只是,他们多少的,还是有些迟疑。 这新帝的性子,他们摸不透。 这样的事情,放在别的皇帝的身上,势必的是要多少的顾忌一些的,但是皇帝还没有登基,就敢将这样的圣旨给昭告天下,多少的,也是表明了皇帝的决心。 所以,反倒是他们现在,有了退怯的心思。 容尘沉默,只是冷眼的瞧着下面。 他明白,这道圣旨,势必的是会影响了很多人的利益,但是,他必须的要去做。 所以,这个时候,他若是说的越多,只怕是会错的越多。或者说,会让这些人容易找到岔子。 卓方眼明手快的,一眼就瞧出了容尘的意思,急忙开口,“各位大人,这是皇上登基,颁发的第一道圣旨,皇上今日叫各位大人过来。不过是让属下将这道圣旨颁布,让各位大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明日登基,这道圣旨,自会昭告天下。” 说白了,意思就是,将这些人给叫过来,纯粹的是让这些人有个心理准备,也就是提前的通知一下,有些失态的举动,明日的时候,不要在登基的时候表露出来。 所以,这道圣旨,是必须的执行不可。 下面的人,纷纷噤声。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基本上都是卓方来和他们吩咐任务的,所以皇帝的面,他们见得次数并不是很多。但是,能够在这么短暂的时间,用最少的伤亡,将前凉给成功的收复回来,皇帝必然的不会是一个轻易会动摇的人。 这一点,其实在做的人,心里都是十分的清楚的,只不过,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上,他们还总是想要忍不住的争取一下,只要皇帝开口的话,或者说,皇帝有丝毫的退缩,都可以让他们有些许的机会。 但是显然,皇帝从圣旨颁布之后,所有的言语,都是由卓方开口。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 所有的由卓方说出来的命令,他们需要做的,就只是执行。没有丝毫的。可商量的机会。 所以,从今日起,前凉,就只会有一个皇后,皇帝的后宫,也就只会有这么一个皇后。皇帝在位期间,除了所有的选秀。 御书房中,是良久的沉默。 皇帝态度坚定。 他们想要持着反驳的意见,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臣,谨遵皇上旨意。” 僵持,沉默以后,终于是有人先行的服软了。 是即将升为礼部尚书的赵大人。 他还算是看的比较的开明的,的确,他也是一样的有过让自己的女儿进宫的想法,但是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他能够看的出来皇帝对未来皇后的心思,若是女儿进宫得不到皇帝的宠爱,老死宫中的话,他宁愿的是让自己的女儿不进宫。 或许,皇帝的这道旨意,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全然的不好。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赵大人先行的服软了,剩下的人慢慢的,也就将自己一直坚持的观点,被动摇了。 有了一个,自然的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终于,所有的人都是纷纷下跪,表示同意皇帝的意思。 这些人,都是将来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是这些人不坚持的反对的话,明日这道圣旨颁布下去的时候,也就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出来了,这也是皇帝最终的目的。 容尘终于的是将自己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些许,听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 跟在一边的卓方,也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是从来的都没有经历过,简直就是被主子扔在前面当炮灰的错觉。 这道圣旨带来的影响,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有麻烦,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皇上,属下现在就去准备。”卓方行礼离开,明日就要将圣旨给昭告天下,今夜,铁定的是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准备。 213.两百一十三章 为后 如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金碧辉煌,宽宏大气,如醉一愣,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脑子晕晕的,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如醉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眼前数瞬间的闪过一片粉色宫装的女子,鱼贯而入。一个接着一个,在如醉的面前一一的排开。 最前面的一个,正是许久未见的茯苓。 如醉睡得有些懵,“茯苓?”穿着宫装的茯苓,让她一下子的没有敢认出来。 “娘娘,您醒了?”茯苓急忙的将手边的东西给如醉递过来,示意如醉洗漱偿。 “我睡了多久?你怎么过来了?”茯苓不是应该在药王谷的么?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到了她的面前?如醉觉得有些微微的头疼,抬手轻轻的捶了捶脑袋。 茯苓上前,轻轻的将如醉的胳膊给拿了下来,递给了如醉一碗汤药,“娘娘,您定然的是会觉得不舒服吧?这是皇上一早就吩咐好了的汤药,您先喝了吧。” 如醉伸手接过茯苓手上的药碗,稍微的闻了闻,知道里面的药材成分,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怀疑,就直接的喝下去了。 如醉靠在床上,稍微的缓了缓,终于的是脑子清醒了几分,眼前的人,的确的是茯苓无疑。 “茯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还在药王谷么?”这就算是赶过来,应该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茯苓将药碗给收了起来,看着如醉的样子,笑吟吟的,“娘娘,您是不是睡糊涂了,奴婢两日前就已经过来了。” 两日前? “那,我睡了多久?”还有,叫她娘娘,这意思是? “您已经睡了五日了,皇上吩咐了,说是不让奴婢们打扰您,等您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说。” 五天? 她居然的是睡了五日? 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她不是应该,是和容尘一起的到了盛京才对么? 对了,还有那幅画,那副将军背影图,她记得,小白应该的是不小心的打湿了才对,但是打湿以后呢?她记得,上面,应该还有画着其他的东西的,可是究竟是画了什么,她居然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如醉愣了一下,没有什么多余的印象了,她也就索性的不想继续的想了,不过现在,倒是有了另外的一个问题,“茯苓,你为什么要叫我娘娘?”这五天,是什么情况了? 还有,容尘现在在什么地方? 茯苓回身吩咐着身后的宫女将早膳给一一的摆了上来,还吩咐了身侧的宫女,“快去禀告皇上,就说娘娘已经醒过来了。”然后,回头才回答如醉的问题,“娘娘,您睡了五日,只怕是还不知道呢,皇上已经在四日之前登基,还册封了您为皇后。” 皇后? 如醉生生的是愣在了当场,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 她这倒好,不过就是昏迷了几日的功夫,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皇后了?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不久之前的时候,她还是北狄的皇后呢,这一点,也是天下皆知的。真不知道容尘是怎么处理的,她知道容尘对自己的心意,就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迅速而已。 茯苓看着如醉的样子,缓了缓,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有些话,还是让皇上和娘娘自己说比较的妥当。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多嘴。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这些东西,我自己来。” “是,奴婢告退。”茯苓领着屋内的宫女,尽数的退了下去。 容尘之前说过是让她适应这些东西,后来突然的又后悔了,当时她还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就在方才看到那么多的宫女进来的时候,她也是约莫的明白了容尘的意思。 他是在为她,尽可能的创造一个相对于自在的环境。 毕竟的对于她来说,一旦,进入皇宫,便就是要一直的留在这里了。 纵容这里是富丽堂皇的皇宫,可是她,却更是喜欢药王谷上的最园。那里,才更加的像是生活的地方。 如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就只是稍微的感慨了一番,莫名的又开始想起了几日前的那幅画,她总是觉得,自己应该的是在画上面看到了什么才对,否则是不可能昏睡这么长的时间的。 她是医者,整整的睡了五日,实在的是有些不寻常。 只是,为什么,她是一点的都想不起来,她到底的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完全,一片空白。 难不成,她还真的是失忆了不成?如醉莫名的就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假装失忆的事情,觉得有些荒谬。 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她唯一能够记得的,应该的还是之前的时候,她见过那幅画之后,心情一直的都是十分的焦躁,但是现在,想不起来是看到了什么之后,心情反而的是平静了不少。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正当如醉愣神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就已经是响了起来,将如醉的愣神给直接的打断了。 身后的宫女侍卫想要一并进来的时候,被容尘给直接的拦在了门外。 如醉终于的是回过神来。 迎着阳光,徐徐踏进。 这是如醉第一次看见容尘穿龙袍的样子,头戴九龙玉冠,脚踩五爪乌金靴,举手投足之间,自带睥睨天下的气势。 如醉竟然也是忍不住的看呆了,就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容尘的时候一样。 这么久过去了,她对容尘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已经免疫了,但是今日,换了这样的一身装扮,那张分明的已经是产生免疫的脸,重新的是被重击了一下。 被自己喜欢的女子用这样痴痴的目光看着,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容尘,也是难掩内心的喜悦。那种难得的满足感,涨的他的心里满满的,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的庆幸。 庆幸,他在失去之后,重新的又将如醉给找了回来。 庆幸,他能够将过去的事情想起来。 庆幸,过去的他,付出全部的代价,就只为了重新换回如醉生的一线生机。 如今看来,这些都是值得的。 容尘带着微微的笑容,一把的将如醉给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如醉,还好,你还在。”当年,即便是让他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他也是要坚持心中的执念,如今看来,终究还是他和如醉的缘分,并未相尽。 如醉被容尘突然的搂住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也是可以听出来容尘言语之中的紧张的感觉,她虽然的是不明白,却依旧是感觉到丝丝微微的心痛的感觉,从心里面慢慢的蔓延到了四肢。 “容尘,你怎么了?”如醉将自己从容尘的怀抱中挣脱开了,看着他,有些奇怪。 “无事。是不是饿了,先用膳吧。”容尘将如醉带到桌子边,为她盛了一小碗的米粥。 如醉的习惯就是早上喝粥,这一点,他一直的都是记着的,再加上她已经是五日没有进食了,这个时候,还是吃的清淡些比较好。 如醉端起手边的粥,喝了一口,她确实的是有些饿了,不过,正事一样的还是没有忘记的,“容尘,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容尘还是端着一副微笑的样子看着如醉,有些事情,他私心里,并不希望如醉想起来过去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如醉的。 上官亦留下画的原因,或许是希望他能够想起来,也希望如醉想起来,但是,他并不这么想,如醉想起来那些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能够忘记的话,就一辈子的忘记好了。 谁知道他们的缘分还有几生几世,所以他能够做的,也就是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时间。 “朕是有事情瞒着你。”容尘开口。 如醉一愣,她不过就是随口的问了一句,倒还是真的问出来了问题了。 “你瞒我什么了?”这一当上皇帝,就有事情瞒着她了?如醉下意识的就朝着不太好的方面去想了。 “朕下了圣旨。”容尘伸手,将门外的人给召了进来。 “皇上,您要的东西。”门外,茯苓将手上的东西给送了回来。 是圣旨。 如醉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打开看一看。” 如醉狐疑的看了容尘一眼,将圣旨给接了回来。 上面的内容倒还算是简单,纵然的是文绉绉的文言文,如醉还是看懂了。是封后的圣旨,她已经知道了。 不过,圣旨后面的内容,倒是真的让如醉愣住了。 是,解散后宫的旨意。 这下子,震惊的人,已经是换成如醉了。 “容尘,你这是?”要是说没有一点的激动的话,是绝对的不可能的。其实,她开始的时候,也是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只是,她从来的没有在容尘的面前说过而已。 却没有想到,其实,容尘一直的都是明白她的。 他说会给她想要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是你不喜后宫生活,朕可以定期带你会最园小住。只是……”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她性子不受拘束,这皇宫的生活,他知道,对于如醉来说,就是一个金丝鸟笼。但是,这个皇帝,他必须的要当,如醉,他也必须的要留。他希望这样的两全。 如醉听到容尘的话,下意识的接话,“只是什么?” 容尘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几分,看着如醉,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别再离开朕。”那样的痛楚,他只想要体验那一次,并不想要体验第二次。 所以,如醉绝对的不可以离开他。 如醉看着圣旨上面的内容,本还是笑嘻嘻的模样,这个时候,看着容尘,“容尘,我不会离开的。”她绝对的不会离开他的。所以这一点,容尘没有什么是不放心的。 “用膳吧。”容尘将自己的情绪微微的收了回来,如醉这几日的昏迷,他却是在梦中,想起了,看到了太多的事情。现在见到了如醉,却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方才,的确的是有些失态了。 但是,他并不希望被如醉发现。 如醉将手中圣旨放下,一把的握住了容尘的手腕,“容尘。你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看来,反倒的不像是她没有什么安全感,反而的是容尘,就好像是十分的没有安全感一样。 她想不明白。 “朕无事。”只要她不离开,他就没有事。 “容尘?”如醉心有些不安,想要开口,却被容尘用最直接的方式给堵回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容尘就这么一把的将她捞在怀中了。 唇瓣上传来的炽热的温度,让如醉一下子的想起来了几日前,在行宫的疯狂,顿时脑中刚才的那些问题全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等到容尘终于的是将如醉给放开的时候,方才容尘的那些微微的失态,早就已经是被如醉给全部的忘记了。 如醉随手的就将手边的圣旨给丢了过去,“容尘,你现在是皇帝!” “那便如何?”容尘的心情颇好。 “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其实,她想要说的是,都已经是当上了皇帝了,他能不能要点脸? “你想要说朕不要脸?”如醉的那点小心思,容尘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不过,容尘倒还是十分的气定神闲,“无妨,你也说了,朕现在是皇帝。” “所以?” “所以,不会有人有这个胆子。”胆敢说皇帝不要脸的人,估计,除了如醉也是没谁了。 厚颜无耻。 如醉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容尘一下。 如醉默默的喝了一小口粥,决定和容尘避开这个话题,和容尘比不要脸的话,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这样的功力。 不过,反倒是让她想起来了另外的一件事,被容尘一下子的给闹得,她差一点的都忘记了。 “容尘,我问你件事儿。”如醉将碗给放了下来,“我为什么会突然的昏迷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是医者,所以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把握的,我并没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所以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昏迷。” “朕让太医帮你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至于她昏迷的这个原因,他是真的不清楚,只是大约的是知道,是因为那副画作的原因。 但是,他并不希望如醉知道。 “那我……”如醉本来的还要想询问,莫名的是明白了容尘的意思。太医查不出来,她自己是神医,所以连她都查不出来的原因,宫中的太医,自然的是不会知道原因,因而,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了。 “容尘,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我昏迷之前,小白是不是将上官亦的那幅画给打湿了?”她记得自己应该的是还有一点印象的。 容尘手中的筷子一顿,准而又是恢复了正常。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如醉在吃饭,并没有看到容尘的不寻常。没有等来容尘的回答,索性的就是自己继续的问了下去,“那幅画除了那个将军的背影图,上面还画了一些什么东西?”她就感觉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似得,但是一觉睡醒了,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着想都没有用。 她果然的是不记得了。 容尘居然的也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直接的放松下来了。 烧掉那幅画,果然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什么也没有画。”容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 画面上,画着的就是如醉和小白,看画面上的意思,应当的是如醉抱着小白,在追赶着前面的将军。只是,将军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过。 什么都没有画? 如醉对容尘的话,表示十分的怀疑。 当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画么?她的印象里面,应该的不是这样的啊。 还是说,容尘在骗她不成? 可是,没有这个必要啊。那幅画,是上官亦画的,连这件事情,容尘都已经告诉她了,至于这画作上面的内容,容尘更加的是没有继续的要瞒着她的必要了啊。 “容尘,你说真的?”但是,如醉还是表示是深深的怀疑。 她分明的就是记得有些微微的印象的,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完整的记忆。这种感觉实在的是让她心痒难耐。 “朕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容尘有些心虚,在如醉的面前,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身份都给搬了出来,以此来证明,他说出来的话,真的是实话。 如醉睨了容尘一眼,没再继续发问。 她了解容尘,若是容尘不愿意告诉她的话,她一定的是问不出来的。说到底,她也只是觉着有些奇怪,总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状态很不对劲,现在倒是恢复正常了。 “容尘,小白在什么地方?”如醉下意识的在脚边寻摸了一圈。 没见着小白的影子。 “喵呜……”如醉的话音刚落,小白就已经从门外给蹦跶进来了,一下子的就钻进了如醉的怀中。 不过就是几日没见,小白的脸,明显的也是瘦了下去不少。 “容尘,你是不是虐待它了?”她才睡了几日?小白居然都瘦成了这样,想当初,她那么强势的要求小白减肥,都没有一点点的效果。现在倒好,比吃了减肥药还要的管用。 “它睡了几日。”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吃,自然是会瘦下来。 如醉本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言语,却是突然的从容尘的话中听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容尘,你的意思是,我睡了几天,它就也是睡了几天?” “嗯。”关于这一点,容尘本就没有打算是瞒着如醉的,所以自然的就是实话实说了。 如醉的脑子一懵,她很早就知道,小白不是普通的宠物,总是好像和她之前有着冥冥之中的什么关联一样,但是现在,她却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或者说,不仅仅的是关联这么简单,有太多的,让她找不出来的秘密。 “喵……”小白见如醉不理它,抬起自己的爪子就在如醉的衣服上扒了扒,“撕拉”一声,就直接的是将如醉胸口的衣物给扯了一个大口子。 容尘立刻的脸色就变了,顺手的就将小白给提溜了起来,一脚的给踹到了一边,顺手的就丢了一筷子青菜下去,明显是十分嫌弃的样子。 “朕决定,今晚儿上吃猫肉。” “噗……”小白太饿,将刚才奋力的塞进了嘴里的青菜一股脑儿的全给喷了出来,十分狼狈的样子。 “容尘,小白胆子小,你不要这么吓它。”如醉不忍心,顺着小白的方向,将一条小黄鱼给扔了过去。 胆子小? 容尘的视线终于的是落在了小白的身上,眼中是深深的嫌弃。它若是胆子小,只怕是就没有胆子大的了。 他可是记得,和小白警告过的,不允许它随便的进来如醉的屋内,方才是念着它这几日和如醉一样的昏迷,他有些顾忌,所以才没有立刻的将小白给丢出去,结果现在倒是好了,它是越来的越放肆了,直接的敢对如醉上手了。 不过,他生气虽然的是生气,却也不会真的对小白做些什么。若说从前,不过是因为小白是如醉的爱宠,但是这几日之后,他不免会担心几分,小白在很多的时候,早已是和如醉为一体,若是如醉出事,小白亦然。同样的,若是小白出事的话,如醉是不是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他不得的不有顾忌。 不过,小白这胆子,必须的要压上一压才可。 “朕可不是在吓它。小白的胆子越发的是大了。” 如醉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衣服却是被小白撕破了,默默的没有说话。若是说从前她还有些不明白的话,但是现在,她知道容尘的意思。不过就是因为,小白,是只,公猫。 如醉对容尘此举十分的不赞同,她知道容尘是在没道理的乱吃飞醋,不过容尘不喜小白,也不是第一日的事情,所以她也一样的是没有过多的干涉。 小白缩了缩身子,小眼睛看了一眼容尘,转身,灰溜溜的跑开了。 第两百一十四章 求婚 小白跑出去了,瞬间,屋中重新的又恢复了安静。 容尘是有些刻意的将话题给岔开了,如醉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打算了。 现在,容尘能够可以为她做到这样,她其实已经挺知足的了。日后,这后宫中,也不过就只是有她一人。或许,这后宫的生活,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的恐怖。 所以,她知足。 一顿早膳,断断续续的居然的是吃了一个时辰,如醉看着容尘完全的不着急的样子,不由的是有些疑惑撄。 咽下嘴里面的最后一块包子,开口,“容尘,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磨蹭?” “朕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偿” “你都不要去上朝的么?”他已经是皇帝了,不应该还这么的空闲吧。 “今日的政事,已经好了。”容尘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如醉昏迷的这几日的时间,他知道原因,也知道如醉醒过来的时间,所以这段时日,就已经是将手边的政事尽数的处理完了。 就是为了等着如醉醒过来。 现在,自然的是会有更大的事情。 好了? 总感觉是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初登皇位,应该的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才是,容尘这也,太悠闲了一点。一顿早饭能够陪着她这么长的时间。 她是因为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慌,可是容尘,分明的是吃的不多。 蓦然的,如醉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浮现出了几分的感动,“容尘,你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无聊的。”她不需要容尘这么的刻意的陪着自己的。 身份不同,自然身上背着的责任,一样的是不同的。 容尘轻笑。如醉是以为,他是为了陪伴她,才故意的这么说的么?虽然,他也的确的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更多的时候,他自然的是有他自己的原则和傲气。 即便真的是耽误一两日的政事无妨,但是,不行。 所以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 不过,这样懂事的如醉,却更加的是让她心动。 “往后的几日,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这几日的政事,才会全部的处理完了的。 更重要的事? 如醉下意识的看着容尘,莫名的是从容尘的眼中看出来了一丝不明意味的神色。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难道是和她有关。 “自然是与你有关。” 如醉手中的杯子微微的一抖,里面的茶水瞬间的就是洒出来了一些,“容尘,我以后在你面前,还是直接的变成透明的好了。”一点心思都藏不住。 但是,她却不能够将容尘的心里全部的猜透。 “卓方,进来。”容尘冲着如醉微微一笑,直接的是将门外的卓方给唤了进来。如今,卓方已经不仅仅的是容尘身边的暗卫了,他现在的身份,就已经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容尘的面前了。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卓方自门外出现,对着容尘行礼,现在,对着如醉,也是一样的需要这样的恭敬了。 “免礼。”如醉收到容尘的眼神,开口。 “多谢皇后娘娘。”卓方挺起腰杆,“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将衣服给朕拿进来。”容尘示意了一下,吩咐人将这桌子上的东西给撤了下去。 衣服?什么衣服? 如醉现在是发现了,容尘说话,越来的越喜欢说一半,“故作深沉。”如醉愤愤的感慨了一句。 容尘觉得是有些哭笑不得,“又在腹诽朕?” “没有。”这一次,如醉倒是很老老实实的摇头,“我这不叫腹诽,我这明明就是实话实说。”她什么时候有藏着掖着了? “皇上,东西拿过来了。”卓方的手上拖着的,是一个很大的托盘,剑被别在了身侧,上面是用红色的绸布盖着的,厚实的一大堆。 “放下吧。”容尘淡淡的吩咐道。 如醉好奇的想要将托盘上面的绸布给拿开,手刚刚的伸了过去,就直接的是被容尘给打断了,“别动。” 如醉收回手,瞪着容尘,“你干嘛?”这东西不应该是拿过来给她的么,为什么还不让她看? “朕问你,这东西,你可是真的想看?” 什么莫名其妙的? 她肯定的是想要看的啊。 如醉下意识的点头,总觉得容尘的笑容里面藏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感觉。 “想看可以。”容尘伸手,桌子上的托盘打了个转儿,转到了自己的面前,“想要看可以,你要先答应朕一个条件。”容尘开始和如醉卖起关子来了。 本来她的好奇心还没有那么重的,但是现在,被容尘这么的一说,她的好奇心,反而的是被完全的勾起来了。 “答应什么条件?”纵然的是知道很有可能是有陷阱的,但是如醉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容尘轻笑,“你这是,答应朕了?”容尘是绝对的不放过任何的一点能够让她逃脱的可能性,完全的就是让她没有任何可以反悔的机会。 如醉深深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陷阱中了一样,想要知道,又想要拒绝,“我什么时候说答应了。”她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 “你若是不答应,这东西,不看也罢。”容尘知道,如醉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可是,她就是不想要这么快的妥协答应,虽然的就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就感觉,总是在被人扣住了一样。 如醉撑住了,没有说话。 “卓方,将东西拿出去也罢。”既然不想看,扔出去也罢了。 卓方从外面听到了这命令,一脸惊愕的进来了。他是知道托盘上的东西是什么的,也知道皇帝是想要做什么的,但是,这事情还没完,将东西就给拿出去,这是个什么意思来着? “皇上?”卓方再一次的确认了一下,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拿出去。”容尘声音不大,但是却是不容置疑。 卓方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如醉,从桌子上将托盘给接住了,准备着直接的是端出去。 来玩真的? 尤其的是卓方刚才看着的那一眼,她就可以十分的确定,这东西,一定的是和她有关的才是。 “哎,等一下。”如醉忍不住的开口了,“卓方,先放下来。” 卓方下意识的看了容尘一眼,眼神在如醉和容尘的身上来回的流转,不知道到底的是应该听谁的。 容尘完全的就是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卓方瞬间的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随即的就将手上的托盘给放了下来,“皇上,娘娘,属下先出去了。” 然后,还没有等来回答,卓方就已经是很自觉的离开了。 娘娘要是和皇上使性子,这最后倒霉的,往往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然而,别看皇上在朝政上都是雷厉风行的样子,但是在这私下里,对着娘娘的时候,皇帝的很多决断,基本上都是以娘娘为先的。 所以,方才的时候,皇帝虽然的是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他应该的就是听娘娘的,皇后说是要将托盘放下来,他就放下来了。 见卓方出去了,还特意的将屋门给关上了,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有些挫败,“你说,什么条件。” “这是朕送给你的,你若是同意收下,朕自然会让你看,你若是不收,这东西,你不看也罢。”容尘顺势的就将自己的要求给提了出来。 所以,容尘的条件就是,她要是想看,就必须的要将这东西收下来? 这算是什么条件。 如醉随即的是放心下来,本就是送她的东西,她为什么不接受呢?容尘送给她的东西,却也绝对的是不会害她的,所以这一点,她还是很放心的。 “好,我答应。”如醉一把的就将托盘给接了过来,嘟囔着,“既然是送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 容尘这一次没有继续的阻拦,任由着如醉将东西给接了过去。如醉刚刚的要打开,却是不小心的看到了容尘不怀好意的笑容,然而,恰恰的就是因为这个笑容,让如醉笃定的心思动摇了。 她就总是觉得今天的容尘十分的不对劲,就好像是,前面挖了一个坑,然后,就等着她跳进去一样。 如醉终于的是迟疑了,“容尘,你是不是,又在给我挖什么坑了?” “坑?”容尘略微的是迟疑了一下,没有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你故意害我的意思。”如醉很好心的解释了一下。 “看,或者不看,你自己决定。”容尘双手一摊,一种完全的不管不顾的样子。 “看就看。”如醉本也没有想的那么多,完全的就是因为容尘这样的态度,才是不得的不让她有了这么多的顾忌,然而这事实证明了,在她将绸布打开的时候,她的顾忌,是正确的。 红色的绸布下面,躺着的,是正红色的衣物。 耀眼非常。 这样的衣物,她见过一次,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凤冠霞帔。 容尘这是,再向她,求婚? 难怪刚才一脸傲娇的样子,说是自己看了,就必须的要收下来的,这是,害怕她会拒绝? 如醉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泄出来了一样,忍不住的笑的都是有些合不拢嘴,不过一张脸上,还是尽力的克制住了。将托盘朝着容尘的面前一推,“容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真的求婚的话,她就这么的答应了,岂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尽管的自己已经是他的皇后了,但是这个时候,如醉的小女生心态,还是忍不住的流露了出来了。 “朕送你的,你收下了。” 如醉想要开口说出来的话,被全部的给堵了回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要是继续的装傻询问的话,这东西在容尘的嘴里,只怕就是真的要变成一件普通的礼物了,要是她自己主动的提出来的话,凭着容尘的性子,绝对的会十分傲娇的回她一句。答应了,就不能继续的反悔了。 “我收了。”如醉动了动嘴皮子,回答道。 反正嫁给他也是迟早的事情,她想要小小的矫情一下,在容尘的这里,最终的还是失败了,所以还是直接的算了吧。 不过,她这回答,也绝对的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只是说了,这礼物她是同意收下来了,至于成亲的事情,容尘不开口,她也绝对的不会开口。 这好歹,她也是一个女子呀。 “朕觉得,你应当换一种说法。”容尘笑眼眯眯的看着如醉,心情颇好,他知道,如醉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换什么说法?”如醉深深的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被蛊惑一样,顺着容尘的话,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已经设置好了的陷阱里面,完全的就是猝不及防。 “你应当说,我答应了。”答应,嫁给他。 如醉将手中的凤冠霞帔狠狠的一揪,朝着容尘的面前抖落了几下,“容尘,你真的是太没有诚意了。这玩意儿我不要了。”他都没有说要求婚,就让她直接的这么的答应了,这也太草率了一些吧? 容尘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褪去了,空气中的氛围,瞬间的就是凝固了几分,如醉本来的就是打着开玩笑的心思,这下子,还真的是被容尘的气势给吓到了几分。 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容尘已经是变了的脸色。 “容尘,我就是,就是开个玩笑。”如醉笑的微微的有些尴尬,她倒是忘记了,有些时候,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样子的玩笑,说错一句都不行,如醉赶紧的是将手中的东西给接了过来,死死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以示自己真的很想要嫁的决心,“你说的对,我是应该换一个说法。”如醉顿了顿,“我愿意。” 愿意,答应他这么别扭的,带着微微的强制性的,求婚。 容尘脸上的神色,显然的是缓和不少,方才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凌冽之气,也是散了不少。 “真是小气。”如醉知道他是在乎自己,所以纵然的是抱怨,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所以也就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声音虽小,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落了容尘的耳中。 难得的正色。 “如醉,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自称都换了,口气也是十分的凝重。 如醉将自己开玩笑的心思给收了起来,这一次,他好像,是认真的了。 “我知道,今日让你答应,或许是有些仓促。不过,”破天荒的,容尘居然的也是在解释,“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早一点的到我的身边,早一点的,和我站在一起。”站在,天下最高的位置。 皇后之名在外,但是,他却没有真的迎娶过她。所以,他希望给她一个天下尽知的成亲仪式。 他希望,在天下人的面前,众人艳羡的嫁给他。 方才开玩笑的心思,是早就已经全部的丢到天边去了,如醉的心里,完全的就已经是剩下了满满的感动。 “明日起,朕会派人将桑正桐接过来。”本来是十分融洽的氛围,突然的就被容尘的这么一句话给打断了。 如醉直接的是愣在了当场。 若不是容尘今日的将这人给提出来的话,她都已经是快要将他给忘记了。对于桑正桐来说,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她是真的已经谈不上什么太过的恨意。只是,这具身子,到底的还是原来的桑如醉的身子,对于桑正桐的厌恶,多少的还是存在的。 若是可以的话,她此生,并不想要见到桑家的其他人。 容尘一样的也是明白她的,所以在当时将她带出来以后,再也的没有回去过,只是在桑木怡被关在东陵的皇宫之后,再也的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她不喜,所以容尘不提。 只是,现在,使他们在谈论大婚的消息,容尘却意外的将这个人提起来了。 她厌恶。 如醉眉宇之间的讨厌,容尘是尽收眼底。不过,她既然的以后是他的皇后,他希望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百年。作为他的皇后,日后,必定的是要和他一起,被载入前凉的史册的,他不希望在百年之后,她被人诟病。 所以,桑正桐必须的要过来。 “他是你的父亲,你在外的身份,是药王谷的二小姐,所以,他必须过来。”只有这样,才会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给堵住。若是她的成亲,封后仪式,身为父亲的人却没有到场,她这个皇后,必然的是会被人议论。 本来,后宫只有一人的圣旨,已经的是将她给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他不希望,还会有其他的事情,来影响她的声誉。 如醉虽然不喜,但是个中原因,她多少的还是知道的,只是,心情不免的有些恹恹的,“容尘,你说的我都知道。这个人,我迟早的也是要见上一面的。” 她就算的是想要逃避,也不得的不去面对这个身子给她带来的人。 或许,还要包括,桑木怡。 对了,若不是突然的想起来的话,她倒是忘记了,还有桑木怡这个人的存在。如今,东陵已经是不在了,对于桑木怡的囚禁,自然的应该也是不在了才是,那么现在,她到底的是在什么地方? “容尘,桑正桐过来了,那桑木怡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若是想要见她,朕帮你安排。”自从来了这盛京以后,他早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一并的给安排好了。包括,已经的被如醉给忘记了的桑木怡。 她早就在如醉到来之前,就已经到了盛京的皇宫,为的,其实就是如醉成婚的时候,她和桑正桐,也是必须的要出现的角色。 他们二人的关系,是如醉的亲人,至于他们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天下人不知道,他们也不可能是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二人的真面目。所以这面子上面的功夫,就不得的不继续的做下去。 如醉很快的就抓住了容尘言语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桑木怡也在皇宫里面?” “嗯。”容尘没有否认,“对于她,你若是不喜,送走,或是有什么其他的处置,都由你自己决定,但是这些,必须要在我们成婚之后。”在这之前,她不能对这些人动手。 但是过了这时候,她想要怎样,他都不会阻拦。 如醉点头,知道容尘是为了她好,所以,自然的也是理解,“容尘,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一时的冲动,还是因为桑木怡和桑正桐两个人,将自己和容尘给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她还没有这么的傻。 所以这种事情,她绝对的不会去做。 “她在什么地方,明日,我自己过去见她。”她很想要看一看,如今的桑木怡,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下场。她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绝对的不会有什么心软的心思的。 “在冷宫,明日让茯苓陪你过去。”若是让如醉一个人过去,他多少的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要是说从前的桑木怡,对于如醉是嫉妒,是排斥的话,那么现在,在经历了那样多的变故之后,桑木怡的人生,早就已经是被毁了的。现在,更加的是看到了如醉,难免的,桑木怡不会恼羞成怒,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他知道如醉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但若是面对的是一个偏激的人,他不免的还是会有些担心的。 在冷宫? 如醉愣了一下,也算是明白了。 估摸着,在东陵的时候,桑木怡也是被关在冷宫那样的地方的。荒芜,也最能够摧残一个人的心智。 如醉也是明白容尘让茯苓陪她过去的原因,估计,也是害怕桑木怡发疯,怕她到时候应付不来的。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知道她不会拒绝,“茯苓在你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以后,还是一样的让她伺候你便好。”茯苓是他身边数一数二的暗卫,以后都有茯苓在如醉的身边,他放心。 “好。”如醉点头,将手中的凤冠霞帔好好的收好,有些微微的不快。 第两百一十五章 木怡 翌日。 冷宫幽寂,寒风瑟瑟。 即便是在这艳阳高照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不得的不感叹一句,冷宫,还真是不负盛名。 外面,连把守的人都没有,只有一扇摇摇欲坠的屋门矗立在外面。 茯苓随即的就是开口,“娘娘,桑木怡就在里面,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饭食以外,再没有人能进来。”茯苓知道如醉是想要问什么,所以也是直接的就回答了偿。 如醉还没有进去,就已经是大约的可是想的出来,桑木怡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了。 从前是谷中的大小姐,锦衣玉食,养成了刁蛮跋扈的性子,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还被她曾经不屑一顾的自己俯视着,这样的心境,对于桑木怡来说,绝对的不会一个好受的情形撄。 她不用想,就大约的是可以猜的出来的。 只是,在来到这里之前,桑木怡就已经是被囚禁了许久的日子,这么久过去了,她或许会妥协,或许,会变得更加的偏激了。 如醉在外面踌躇了一会儿,将怀中的小白给抱得更加的紧了一些,迈着步子就进去了。 她越是紧张的时候,就越是喜欢捏着小白的脖子,小白虽然的是不舒服,但是大约的也是知道如醉的性子,因而稍微的扭捏以后,倒也是安安静静的了。 只是,在打开关着如醉的那道屋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难闻的味道,让小白在她的怀中不由自主的扭动了起来。就连如醉,也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常年潮湿的味道,混合着一股子恶臭味,直觉的就是让如醉有些忍受不了的感觉。 桑木怡一身脏污的看不出来颜色的衣物,蓬头垢面,脚脖子上面被拴着厚重的锁链,上面还挂了两个重重的铁球,这样的重量堆积在身上,不要说是逃跑了,就是想要站起来,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桑木怡整个人都是趴在地上的,破破烂烂的袖口处露出来的是纤细非常的手腕,手背上已经是看不出颜色,却可以清晰的看见根根指骨。 桑木怡似乎是听到了有人进来,但是反应的速度,却是慢上了好几拍,缓缓的抬头,透过眼前已经结成了块儿的头发丝,看向了面前的人。 静默。 长久的静默。 如醉没有开口说话,桑木怡一样的是没有开口。 她似乎是在努力的辨认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等到终于的看清,是桑如醉的时候,桑木怡突然的就十分的激动起来,一下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向了如醉,却被脚下的锁链给拉了回去。 如醉皱眉,心里对于桑木怡的厌恶没有减少半分,桑木怡是什么样子的人,她清楚,所以现在就算是这么个下场,她也就不过只是觉得,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桑如醉,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不去死?”桑木怡挣脱不开脚下的锁链,就只能够对着如醉,歇斯底里。 她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桑如醉,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要不是因为她,她怎么会被囚禁了这么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恨。 看着眼前的人,锦衣华服,她更恨! 桑如醉不过就是一个出生卑微的庶女,凭什么有资格坐上万众瞩目的皇后的位置?凭什么她就只能够落到这样的下场?她不甘心,不甘心会是现在的这样! 桑如醉看着桑木怡的样子,将手中的小白抱得是更紧了,直觉的就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原本的还想要和桑木怡说一些什么的,但是现在,她和桑木怡之间,一句话都没得说。 和从前一样,即便是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桑木怡根本还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 “桑如醉,你站住!”桑木怡见着如醉准备离开,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已经过了很久了,她不甘心,她要回去!她不能继续的这么下去!桑木怡并不愚蠢,她知道若是没有事的话,桑如醉不会过来找她。 所以。她很清楚,这或许,就会是她最后的一次机会。 “你还想要说什么?”如醉十分的不悦的样子,和这样的人说话,哪怕是一分钟,她都会觉得是浪费时间。 “我是你姐姐,你快和皇帝去说,把我放出去。”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当初,如果不是容尘在背后捣乱的话,东方宇不会丢了皇位,她也不会被关在东陵那么久。 姐姐? 如醉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看着桑木怡的大言不惭,桑如醉只是觉得可笑,“姐姐?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 “桑如醉!我知道你要嫁给皇帝了,我也知道,你在外的名声就是药王谷的二小姐,所以我这个姐姐,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都必须的要将我放出去。”桑木怡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必须? 不错,她今天过来,本来也是要和桑木怡说这件事情的,只要她安分守己的话,她会将她放出去几日。以后的话,就算不会给桑木怡多少的自由,但是最起码的,也不会让她会像现在一样糟糕。 但是现在,她决定否定自己原来的想法。 桑木怡这种人,到死,都不会改变。 既然是她自己作死,那她,也就没有继续将她捞起来的必要了。 “那又如何,本宫现在是皇后,我若是不答应,没有人会将你放出去!”她不仁,她也就不义! “你!”桑木怡的脸色变了变,“我知道父亲就要过来了,你要是不放我出去,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诟病么?”世人皆知药王谷有她这个大小姐桑木怡,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有她这个二小姐的。 桑如醉冷笑,看着面前的桑木怡,就好像是跳梁小丑一般,“茯苓,派人将她给好好的看着。不允许她踏出冷宫一步。” 她错了,桑木怡这种人,不要说是机会了,就是连看见,她都不想要看见。 “桑如醉,你这是什么意思!”桑木怡害怕了。惊恐的叫出了声音。 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把她一直的这样囚禁这么? 不,不行,父亲是不会答应的,她也不会答应的,不行,绝对的不行!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她要出去,她要离开,她再也不要留在这个鬼地方。 “什么意思?”如醉顿了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对了,茯苓,顺便的派人去通知我那所谓的父亲,他若是也想要落到这般的田地,就尽管的和我作对。” 威胁,她这绝对的就是威胁! 桑正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桑木怡比谁都清楚。就算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但若是让他在自己的利益和她的身上选择的话,他一定的会选择他自己。所以,桑如醉这样的话一旦的是说出来了的话,她就真的是,再没有出去的希望了。 “桑如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桑木怡慌了。 “我说过,我没有姐姐。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是最后一句话,再多一句,她也不想要和桑木怡多说一些什么了。 “桑如醉!”桑木怡的声音都变了。 不行,她不能一直过这种日子,绝对的不行。 “茯苓,从今日起,昭告天下,本宫的姐姐自年前起卧床不起,现在已经暴毙身亡。”桑如醉的声音中透着凉薄,清冷,不带丝毫的感情。 当初,她用一碗汤药夺了这具身子的性命,更是在十几年前,夺了如醉母亲的生命,这么多年过去,她这样狠毒的性子多年未变,如今,她就是要让她清楚的感觉到,什么叫做真的自作自受。 桑木怡直接的愣住了,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片刻的征楞之后,就是疯狂的挣脱,想要奔到如醉的面前来,却被死死的禁锢着的。 桑如醉冷眼看着,直接的就是转身离开,连最后的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留给桑木怡。 分明的是青天白日的时候,桑木怡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寒凉的气息,冷到了骨子里面。一旦,她被确定了死亡,那么她这辈子,都绝对的没有出去的可能性了。 不行。 绝对的不行。 桑木怡的脸色刷白,“桑如醉,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桑木怡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了如醉的耳边,变得遥远,听不清楚声音。 那样的歇斯底里,也终于的是抵不住遥远的距离。 如醉的心里,连最后一丝的惋惜都没有了。她不是心软的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现在,她所有的同情心,都已经是被桑木怡给完全的磨灭了。丝毫不剩。 “娘娘,奴婢现在就将消息给放出去。您是要回去用膳,还是先去休息?”茯苓一眼的就瞧出来了如醉眉宇之间的疲惫,稍微的询问着如醉。 桑木怡这人,她也是接触了这么多年的。如醉,她也是接触了这么多年的。 方才,若不是桑木怡太过于的过分的话,想必娘娘也是不会这么的决绝的。 一旦的对外宣称桑木怡的死讯的话,那么这一生,除非桑木怡自行死亡,否则,她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出路了。 桑木怡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时候,那样的,奔溃。 “皇上是不是快要下朝了?随我去金銮殿吧。”如醉一直的都是没有什么主子的架子,更何况身侧的人,还都是她从前熟识的人,所以现在,就更加的是没有什么架子,态度随和自然,就连自称上,她都是懒得换的。 茯苓一直的知道如醉的性子,自然的也是见怪不怪,随即派着身后的宫女,将如醉给带过去。 至于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桑木怡的消息给放出去。 如醉轻轻的点头,将怀中的小白给丢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朝着金銮殿的方向离开。 心中,却是莫名的轻松。 若是从前,她对桑木怡还有些微微的不忍的话,那么今日之后,她已经的是身心轻松,全然的都不会有那样的感觉了。 她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她过。 所有的后果,都是桑木怡自己造成的,她再也的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至此以后,她不会让桑木怡的生活比现在更糟糕,自然,也不会让她比现在过得更好。 至于她能够活到什么时候,全凭她自己的本事。 金銮殿外。 阳光强烈,照的人微微的有些犯晕,如醉一早就出来了,并没有想到中午的时候,太阳会是这样的强烈,因而直接的就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面,有些发蒙。 就连容尘到了她面前的时候,她一时之间,都有些没有反应的过来。 看着如醉微微的有些晕眩的样子,容尘的脸色有些难看,“在这里站了很久?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声音冷冽,但是,并不是对着如醉,却是对着她身后跟着的人。 身后的宫女不由的有些发怵,看着皇上的样子,脸色纷纷的白了几分。 皇上宠爱娘娘,她们一贯的都是知道的。只是今日,事发突然,娘娘执意的要过来,事而连遮阳的东西都未曾准备。 如醉愣愣的看了一下容尘,一把的将他的手给攥住了,开口,“你不要责怪她们,是我自己没有让她们回去。” 容尘淡淡的睨了一眼身后的人,倒也没有过多的追究。 倒不是因为真的不责怪了,而是因为,他是真的看出来了,如醉的情绪微微的有些不对劲。 如醉觉得十分的疲惫,也不管是不是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一下子的就将容尘给抱住了,周围的人都是愣了一下之后,才终于的反应过来,纷纷的背过了身子。 帝后之间的隐私,不是他们这些人就可以随便的窥探的。 “你去见过桑木怡了?”容尘轻轻的抚着身上的如醉,面色有些不快。 “嗯。”如醉闷闷的回答道,略微的有些不快。 她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分明是知道的,因为桑木怡这样的人,完全的是没有必要的。或许,是这具身子原来的感觉,她没有办法去控制的了。 “出什么事情了?”若只是见了桑木怡,应当的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如醉沉默了半晌,一直的没有说话。 与平时,太过于的反常。 容尘身上的气息,很快的就冷冽了几分,绷紧了的情绪,几乎是下一刻,就要爆发了出来。 如醉是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了,“我让茯苓去昭告天下了。” 容尘没有说话,等着如醉自己将话给说出来。 如醉顿了顿,继续道,“药王谷大小姐桑木怡,卧病在床多日,已于今日一早,暴毙身亡。”如醉将话轻轻的吐露出来,心里略微的松快了一些。 容尘将如醉给轻轻的拥在怀中,却开口,叫了身侧的人,“卓方。” “属下参见皇上。”卓方原本着是站的老远的,不敢直视。这一下子的被皇帝给叫了过去,头埋的低低的,心里却是在微微的打鼓。这皇上和皇后腻歪的时候,他被叫了过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将桑木怡,风光大葬。”言简意赅,卓方却是一下子的就听出来了皇帝的意思。 皇上这是在,向世人证明,皇后的话里的真实性。 一旦桑木怡被下旨风光大葬,那她这辈子,也都不要想再继续的出来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人去对皇后有什么诟病。 “是,属下这就去办。”卓方领旨而去。 如醉的心,莫名的就是安定了下来,她明白容尘的意思,更加的是明白,他这么做,就是在用行动,对她最大的支持。 心里,没由来的涌起了一阵感动。 “容尘,谢谢你。”谢他,这么久以来,从来的都没有轻易的许诺过什么,更加的是没有说过什么,总是在用行动,直接的表明他的观点。 让她安心,更让她从心底,安稳。 “说什么胡话?”容尘微微的有些不悦,因为如醉这有些见外的口气。 她是他的女人,这外面的事情,本就应该是由他来解决才是,不过,另外的一件事,他还是应当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才是,“桑正桐,你还想不想去见?” 如醉窝在容尘的怀中,微微的摇头。 若是之前还有一些想法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是没有丝毫的想法了。 她不想要再见到和桑木怡有关的人,除却自己的这个姓氏,她已经是和这些人,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所以,她不想要去见。 “嗯。”容尘淡淡的应了一声,带着如醉,直接的就回去了寝殿之中。 已经是午时,该是用膳的时候了。 至于桑正桐,她不愿意见,他自会处理。 桑正桐如今已经是来了皇宫,药王谷那样的地方,是如醉的家,她是不会愿意还有桑家的人在那里,所以这一次,不光是桑木怡,就是桑正桐,一样的也是没有再回去的可能性了。 216.两百一十六章 思念 一连几日的时间,如醉过得有些无所事事,她现在是待嫁的新娘,已经几日未曾见到容尘的面了。都是被什么宫中的规矩给闹得,说什么新婚之前,二人不可相见。 桑木怡的事情,就好像是在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般,演完了,也就很快的过去了,没有起到半分的波澜撄。 后续如何,她并不想要知道,所以,茯苓也就没有说,倒是桑正桐的事情,茯苓大约的是因为容尘嘱咐过,终于在今日的时候,忍不住的来和她汇报了。 “娘娘,如今,您已经是药王谷名副其实的主人了。”这是皇帝一早,特意的让她告诉娘娘的事情,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么快就成了她的了? 如醉莫名的还是有些不真实。 当初,在药王谷的比赛以后,她其实就已经是天下人眼中,药王谷的主人了。只是,桑正桐这么多年下来,终归的还是有着他自己的势力,她又忙着陪容尘到处奔波,久而久之的,对于药王谷的牵制,早就已经是松懈了不少。 但是,如醉今日也是十分的明白,茯苓这样说的话,就意味着,桑正桐就已经再也的不是她的阻碍了。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如醉虽然的是不想要见到他,但是多少的,还是会有一些好奇心的。所以,也就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左不过是和桑木怡一样的下场。”在什么地方,被囚禁着,慢慢的失去生命,再也的回不到从前偿。 皇帝从来的就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这一点,她一直的都清楚,所以,让他们二人的后半生,过得是生不如死,也是皇帝的风格。 “我知道了。”如醉轻轻的点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似乎是圆润了不少,这几日的时间,总是能吃能睡,不过这心情,也是一样的容易起伏不定。居然的是轻易的就可以被桑正桐他们给影响,甩了甩脑子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所以,这一次,容尘是故意的。” 故意利用他和她之间的婚事,将桑正桐强行的宣召到皇宫里面来,实际上,不过就是在为后面的囚禁做准备。 所以,他其实是早就想好了的。 “是。娘娘,皇上这是心疼您。”将从前欺辱过她的人,将对她还有威胁的人,统统的给处理了,为的就是保证她以后的日子,顺畅通快。 如醉点头,她并没有不开心的意思,“我知道。”只是,这样恹恹的样子,困扰了她许久的时间。 明日,就是二人大婚的日子。 她已经是好久的都没有见到容尘了。 这个时候,居然的是莫名的开始想他。 很想的那种。 恨不得,立刻的就要见到容尘。 如醉一向的就是一个行动派,想到什么的话,就会立刻的去做。绝对的不耽误丝毫的时间。 就如同现在,她想要见容尘了,立刻的就要过去。 “茯苓,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如醉开口就问。 茯苓愣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御书房批折子。”皇帝将最近的朝政都堆积在了这几日,所以已经是在御书房,好久的没有出来过了。 御书房么? 如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很晚了。 “茯苓,去小厨房端些糕点过来,我去给皇上送过去。”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她才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想他了,她就要去见一见,这才是她桑如醉的风格。 茯苓一下子的就愣住了,忍不住的劝解着如醉,“娘娘,您不能过去呀。您再忍忍,过了明日,您自然的就可以见到皇上了,这个时候,不吉利呀。”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都是封建迷信。”如醉有些厌烦的回了一句,“茯苓,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话,我自己过去端。” 茯苓迟疑了一下,大约的是真的看到了如醉的脸色很不好,才终于的起身,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过去了。 她早就应该知道,娘娘的性子一向的是如此,就单凭她,是一定的拦不住的。 “娘娘,糕点来了,奴婢给您装好了。”茯苓从小厨房折回来的时候,将手中的食盒给递上了。看着如醉的眼神,还微微的是有些迟疑。 “嗯。知道了。”如醉将食盒给拎了过来,抬脚的就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过去了。 身后的宫女还准备跟着的时候,就被如醉给阻拦了下来,“你们都留在这里,御书房我认识,用不着跟着。”这些人,大多的也是知道如醉的性子,说一不二,不让跟着的话,当真的是不能够继续的跟着的。所以这些人,纵然的是迟疑,也终究的还是停住了。 只有茯苓,习惯性的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如醉似乎很坚决,“茯苓,你也留在这里,不要跟着。”她去见容尘,不想要这么多人跟着,免得到时候又说什么规矩的事儿,她真的是烦得很。 但是这些人,又都是为了她好,这一点她也知道,所以就算想要发火都没有办法去发火。只能够选择眼不见为净。 “可是,娘娘,您的安危……”这里纵然的是皇宫无疑,但是并不能够确保绝对的安全,所以她的任务,除了伺候娘娘以外,更多的还是保护娘娘。 如醉随意的摆摆手,“无妨,我有分寸的。再说了,这暗中的暗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你放心。”除了茯苓以外,容尘早就将他身边的暗卫拨了一批人到了她的身边,这一点,她早就是知道的。 开始的时候,还总是觉得身侧有人盯着,十分的不舒服,后来还是容尘告诉她的,这些人,只会在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除此之外,是绝对的不会窥探主子的隐私的,如醉这才放心下来的。 茯苓也知道是说不动如醉了,也就干脆不继续的劝解了。毕竟,娘娘的性子,连着大婚之前不能见面的规矩都当做没有听见,这还有什么事情是娘娘不敢做的? 难得的是独自一人走在这皇宫之中,如醉居然的是有种莫名的轻松,尤其的是想到很快的就可以看见容尘以后,这心情,就更加的是美好了几分。 有些人,分明的就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但是自己还是会想他。如醉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毫不犹豫的确定,若是容尘现在就在她的面前的话,她还是会一样的想他,很想很想。 心里着急,这脚下的步子,自然的也是加快了几分。 因而,当如醉出现在御书房门外的时候,不过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倒是门外的卓方,见到如醉,脸上的表情堪比震惊,就好像是从来的没有见过如醉一样。 不过,这一点,如醉到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她这样的行为,在她自己看来没有什么的,但是在这些人的眼中,估计就是十分前卫的事情了。这种不吉利的事情,他们自然的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去接受。 只是,她无所谓而已,所以也就自然的忽略了卓方,直接的发问,“卓方,皇上现在是不是还在里面?” 卓方鬼使神差的点头,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直到想要拦住如醉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晚了,如醉已经是进去了。 书桌的面前,对着的,是高高的奏折,几乎就是要将容尘给埋起来了一样。 如醉的心里一急,莫名的是觉得有些心酸。她知道,就是为了明日开始的婚礼,容尘已经是将这几日的政事都给放在了今天一天处理。本来就是登基不久,事情多,这么一来的话,容尘的事情就更加的多了。 “容尘。”如醉将手中的食盒轻轻的搁在了容尘的面前,轻轻的叫了一声。 容尘这才反应过来,如醉已经是到了他的面前。 这大婚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习俗,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的忍着没有去见如醉,倒是没有想到的是,如醉自己是忍不住的跑过来了。 不由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见着容尘在微微的发愣的样子,如醉很快的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没由来的就有着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微微的是有些不快,“容尘,你不会也是和他们一样,觉得我过来见你,是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吧? 他要是敢这么说,她发誓,自己一定的掉头就走。 如醉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总是觉得这心里,情绪来的很快,去的也快。她甚至于都是有些控制不住。 见着如醉不高兴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容尘自然的是不会说出来的,“自然不会。只是,这个时间,你怎么过来了?”容尘的眼中,都是浓浓的宠溺。 完全的就是一副丝毫的没有脾气的样子。 和朝堂上的皇帝,根本就是两个人。 若是现在还有其他的人在的话,绝对的会相信,要是这皇后娘娘想要天上的星星,只怕皇帝也会笑眯眯的派人给摘下来。 如醉眉宇间的不快稍微的松了松,还好,他没有说出来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来看看你啊。我想你了,所以就过来看你了,怎么,你不想要见我么?” “自然不是。”容尘轻笑,这样的言语,如醉很少会当着他的面说,他们两人,本就不是擅长说什么情话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自然的也是不容易说的出来的,所以猛然的听见了,还真的稍微的有些不习惯的。 “你继续看你的折子,我就在一边看书,不会吵你的。”如醉将食盒里面的点心一一的摆在了容尘的面前,然后自己坐在了一边,随意的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她也就是单纯的想要见一见容尘,就像是现在这样,坐在他的身边也是好的,并不是非要他陪着自己做什么的,所以就现在的这个样子,也是绝对的可以了。 容尘看着一眼如醉,一本正经的看书的样子,就将自己的视线给收了回来,他的确的是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如醉聪颖,并没有过多的麻烦,也好让他将事情全部的处理完了,可以安心的筹备他们的大婚的事情。 如醉的面前放着的是一本医书,本是她一直喜欢着的东西,只是今日看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却让她赶到十分的疲惫。许是昨日没有睡好的原因,现在这困意一下子的全部的上来了以后,如醉就感觉自己完全的就是撑不住的节奏。 几乎就是一下子的,尽数的倒在了桌子上,沉沉的睡过去。 等到容尘终于的是将手中的折子给批完了的时候,如醉已经是在桌子上睡的是不知所云了。 容尘虽是疲惫,看着如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是不由自主的就浮现了出来,轻轻的推着一边的如醉,“如醉,醒一醒,该用晚膳了。” 然而,桌子上的如醉没有半点的反应。 容尘起身,走到了如醉的身后,想要将如醉抱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 容尘的脸色一变,看着如醉的样子,才终于的决出了不对劲,她这哪里是睡得沉?分明的就是昏迷了过去! 第两百一十七章 怀孕(大结局) “喵呜……” 如醉是被小白凄凄惨惨的声音给叫醒的。 微微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小白被容尘十分嫌弃的提溜在手上,下一刻就要扔出去的节奏。 方才,小白应该的是想要趴在她身上来着,她能够感觉得到的。 “你下次若在再这么冒失,朕就将你送出宫去。”容尘无奈,只能够这么恶狠狠的威胁着。小白现在的性子是越来的越皮实了,有如醉在。它知道自己不能够将它真的怎么样的,所以很多时候对他的话,都是听过就忘偿。 不过,他不能够真的将小白给收拾了,但是将它送出去,这个权利他还是有的。所以小白缩了缩脑袋,没敢继续的胡闹下去。 小眼睛死死的盯着如醉,看着如醉醒过来了,四只爪子上下闹腾着,十分的活跃撄。 如醉见着小白的样子,也是直接的就开口了,“容尘,你就不要为难它了。”小白和容尘总是这样,相看两厌。 听到如醉说话的声音,容尘一下子的就将手给松开了,小白也是一下子的就掉在了地上,滚了一滚,就滚到了如醉的床下面。 屋内,站着的,除了茯苓以外,还有太医院的太医。 容尘走过来的时候,脸上虽然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是难掩的那种兴奋,如醉可以很清楚的感觉的到。 如醉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微微的有些疑惑,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莫名的就出现了,却怎么的都抓不住。 “醒了?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容尘在如醉的身边坐下,将她脸上的发梢给轻轻的拂到了一边。 茯苓看着如醉的样子,忍不住的掩嘴而笑,“娘娘,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一个月的身孕? 如醉一下子的惊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容尘。 容尘的眉宇之间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耳根后面激动的已经通红通红的了,面上,却还是忍不住的端着。 “娘娘,您放心,您的身子很好,没有什么大问题。”一边的太医也是接着话茬,就开口了。 娘娘自己就是医者,所以这平时的注意事项,估计是比他这个太医还要的清楚,只是娘娘太大意了,就连自己有孕都没有察觉的出来。 虽说自己是医者,但是到底的还是医者不能自医,所以听到了太医的回话之后,一颗心也是忍不住的落回了肚子里。 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就泄了出来,笑语盈盈的看着面前的容尘,“刚才,是不是把你吓坏了?”她可没有忘记,在容尘御书房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脑袋很重,但是到底的还是有些意识的,所以她应该的是昏过去了才是。 却是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她怀孕了。 难怪,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情绪都是时好时坏的,有时候又容易变得莫名其妙的。 如醉将手忍不住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没有。”从刚才的惊吓到知道如醉是有孕以后,他的心情就好像是一个天一个地一样,如醉睡了这么久,他的心也是一直的悬着的,从来的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就是如醉终于的醒过来了以后,悬着的心才被放了下来。 茯苓看了一眼,很快的就朝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手势,“皇上,奴婢们先行告退。”这个时候的皇帝,一定的是希望和娘娘单独相处的。 所以,连带着太医,一瞬间的全部的消失在了屋中。 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岁月安好,是她一直希望的生活。 “对了,容尘,我睡了多久?”如醉笑了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有些暗下来了。 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明日,应该的是他们的大婚日才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双喜临门。 “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容尘宠溺的笑着。如醉平日里都是一副十分精明的样子,现在这样愣愣的,更是让他心里越发的柔软了几分。 他自小就是经历国破家亡的人,如今,有妻有子,这样的感觉,极少会有人明白他。 天亮了?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如醉突然的想起了什么一样,一下子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容尘脸色一变,眼明手快的一下子的就将如醉给接住了,语气中,是微微的谴责,“如醉,别胡闹。”都已经是有孕的人了,做事还这么的冒失。 如醉咬着唇瓣,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被容尘就这么的抱在怀中,脚上没有穿鞋,就这么的直接的踩在了容尘的脚背上面。 脑袋,也只能够抵到容尘的面颊。 她还真是第一次的觉得,容尘的身高,让她有些不能企及。 “今日我们就要成亲了,我睡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要去准备一下?”这好歹也是她的大喜之日啊。 容尘将如醉给抱着,随手的取过了一个毯子,将如醉嫩白的脚丫子给包住了,抱着坐到了榻上。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寒气侵入了她。 “不必准备,这些事,我来准备就好。”本来成亲的时候,他就没想着让如醉劳累多少,只要安安心心的嫁给他即可。现在她有了身孕,更加的是不会让她做些什么了。 所以,拜过天地,见过皇家宗祠之后,他就没准备的让她出现。 宫里的宴会,她自然的也不用去参加。 只是,如醉的想法,显然的是不一样的,“不行,容尘,你不会准备让我就坐在屋子里面,等着你回来是不是?”她不用想,就知道容尘肯定的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一定要拒绝。 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婚事,她什么都参加不了,那种感觉绝对的不好。 容尘抿着唇,身上是隐忍着的怒气,虽然很微弱,但是如醉还是察觉到了。 “容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明天也是我的大婚,这辈子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你不能还剥夺了我全程参加的权利。” 容尘盯着如醉,皱着眉头。 他明白如醉的意思,但是要是从前,他不会阻拦,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太医还特意的嘱咐过的,这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 大婚的时候,穿着凤冠霞帔在身上,本就十分的厚重,若是伤了身子,可就更加的危险了。 所以,他不能答应她。 “不行,朕不同意。” 如醉撇了撇嘴,有些不快,“容尘,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自己就是医者,肯定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不可。”容尘还是拒绝,“你连自己有孕都察觉不到,你让朕怎么放心?” “这只是一个意外,我没事的时候又不会给自己把脉,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怀孕了?”再说了,她也完全的就没有朝着这方面去想,自然的是没有注意到的。 容尘不说话,还是不同意。 如醉的脾气,一下子的就上来了,将一直搂着自己的容尘给推了推,没推开,“容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霸道,明天是我成亲,你不能不让我去。你说,要是我没有怀孕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反对了?” 这个时候的如醉,话题变化的有些快,容尘一下子的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嗯,自然。”要是没有怀孕的话,自然是不会有这些问题的。 “那为什么我怀孕了,你就不让我去了?你是不是只喜欢我肚子里的这个,一点都不喜欢我?”如醉本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说出来了以后,越来的是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是绝对的正确的。 说不准,容尘还真的就是这么的想的。 孕妇的情绪本来的就是说来就来,容尘从来的是没有这样的经验,在战场上都可以杀伐决断的他,这个时候面对着如醉,居然的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她这些都是,什么逻辑? 他也不过就是担心她的身子罢了,却被如醉说成了这般。 “朕是担心你。”想了半天,容尘也就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都说了,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而且,你这根本的就不是担心我,要是我没有怀孕的话,你怎么就不担心了?你就是担心我肚子里面的这个。”这小玩意儿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容尘就已经这么的偏爱了,以后要是出来了,是不是还要分走他更多的宠爱? 如醉越是想着,就越是觉得委屈,眼框里面的眼泪,慢慢的就蓄积了起来。 这好好的,怎么还哭了? 容尘有些慌了,“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朕何时说过你不担心你了?” 他是因为如醉有孕才担心她的没有错,但是说到底,也是担心她的身子的啊。 容尘分明的就是知道,如醉就是在捣乱,但是他还偏偏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反驳。 “那你说,你到底同不同意我过去?”如醉看着容尘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倒是少了一些。 容尘闭嘴,不知道应该的怎么去回答? 若是说因为担心她,所以不同意她过去,她又该的说,自己只是偏爱孩子,不关心她。 可是要是同意她过去,他多少的还是不放心。 束手无策。 容尘从来的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见容尘没有继续的拒绝,如醉知道,他已经是有些动摇了,原来,自己有时候这种堪称无赖的方式,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不管,这一辈子,我肯定就只有这么一次成亲的机会了,我不要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等着你。”她不愿意全程的都坐在屋子中。该回去的时候,她自然的是会回去,但是她现在顶着皇后的头衔,自然的是会有更多的规矩的,虽然繁琐,但是她愿意去做。 这是象征她幸福的事情,她不愿意缺失。 一丝一毫的都不愿意。 容尘皱眉,看着如醉强硬的样子,也终于的败下阵来。 从前的时候,他就拗不过如醉,现在她有孕,他就更加的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朕派人跟着你。”同意她可以,但是身边一定的要有人。帝王大婚,那些规矩繁冗复杂,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是不能够有丝毫的减少,若是身侧无人,他必然的是不会放心的。 如醉脸上的笑容,终于的是露了出来,笑眯眯的样子,完全的不介意。有人跟着她是无所谓的,只要不要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可以了。 如醉脸上的笑容是出来了,但是容尘的脸色却是稍微的变了几变,将如醉的身子朝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紧了几分,眼眸中,都是危险的气息,“你方才,说的什么,朕没有听清楚。” 方才,她说什么了? 如醉感觉自己有着微微的断片。 但是容尘生气的情绪,她也是微微的感觉到了。只是莫名其妙的,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还想要成亲几次?”这辈子,自然的就只会有这一次,若是不嫁给他,她还想嫁给谁? 如醉一时的有些语塞,她也就是那么的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实际意义。 “我就随口说说,真小气。”如醉忍不住的嘟囔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样的容尘,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朕小气?比起皇后,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见着如醉的样子恢复了过来,容尘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松快了几分。 如醉一愣,“你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小气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方才,是谁问朕,是不是只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的?”容尘抓着如醉的话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如醉就感觉脸上热烘烘,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这个时候的情绪,很多的时候,她自己也是控制不了的。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一把的将如醉给抱在了怀中,声音清浅,却坚定十足,“因为是你的孩子,朕才担心,若不是因为你,朕何必担忧?” 唇角的笑容,一下子的就泄了出来,暖洋洋的,十分的闪耀,容尘这样性子的人,从来的不会说什么情话,所以这样的话,也是如醉第一次的听见。 简单,去让她不得的不感动。 额头微微的抵在了容尘的怀中,双手环住容尘,笑的心满意足,“嗯。我知道。” 前世,今生,她只遇上了容尘,却也是,遇上了她的全部。 * 翌日。夜晚。 帝后的寝宫之中。 闹腾了整整一日的时间,如醉的眼底青黑,却还是强硬的不愿意回来,他心疼,却还是拗不过如醉。 他没有法子,直接的是将这晚上的宴会交给了底下人去办,用完晚膳,直接的带着如醉就回来了,她不愿意一个人自己留在这屋子里面,他就陪着她一起好了。 这大喜的日子,皇后有孕,双喜临门,皇帝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好,但是皇帝提前的带着皇后娘娘离开,自然的也不会有谁有胆子去继续的闹着洞房,所以,这喜宴,外面在继续,这屋中,却是安静异常,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和如醉两个人。 “若是累了,就先睡下吧。”容尘抱着如醉,将被角给掖的死死的,生怕有风给冻着了如醉。 如醉瞄了一眼,发现这床上,放了两床被子,她和容尘,一人一个。 从前,他们都是睡在一起的,从来的没有分开过什么的。 如醉撇撇嘴,“容尘,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和我分房?” 容尘看着如醉微微的有些不快的样子,实在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如醉,别闹。”他自然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是如醉有孕,他就算是想,也没有那个胆子。只是,他到底的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又是洞房的时候,他怎么会没有反应。说到底,还是害怕自己伤了她,这才用这个法子,控制自己。 如醉无声的笑着,方才的郁闷一扫而过,笑容里面,满满的都是得逞的模样,在自己的被子里面钻了钻,很快的就到了容尘的被子里面,双手一下子的就怀住了容尘,还故意的在他的身上蹭了蹭,笑的肆意张狂,“我没闹,我就是要这样睡。” 温热的气息,一下子的就喷洒在他的身上,容尘本就有些忍不住,被如醉这么的一闹,很快的就有了反应。 如醉咂舌,有些讪讪的放开了容尘,她也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 容尘看着如醉微微的有些害怕的样子,有些无奈,“怎么。方才不是笑的挺开心的,现在开始害怕了?” 如醉将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拢了拢,有些心有余悸,“容,容尘,我可是个孕妇!”还是一个刚刚怀孕的孕妇! 容尘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的披着衣服就出去了。 如醉一下子的没有反应的过来,“这么晚了,你要去什么地方?” “朕去沐浴。”难不成,还真的要对她这个孕妇下手不成? 看着容尘微微的有些狼狈的样子,如醉咧嘴大笑,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第一次的看到容尘吃瘪,不由的咂咂嘴,轻轻的在肚子上拍了一下,以示奖励,“真乖,还没出来就知道给你娘撑腰了。”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确保了身上的气温都回升了,容尘才重新的回了屋子里面,他去冲了个冷水澡,好不容易将身上的温度给降了下来,又害怕身上的寒气让如醉感染上了,就只好在这外面待着,等到身上的温度全部的回升以后,才敢继续的回去。 屋内。 如醉已经睡得很沉。 身上的被子也被微微的扯开了几分。 容尘将如醉身上的被子掖好,自己在旁边躺了下来,看着如醉的睡颜,想了想,顺手的就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给直接的丢到了地上,一把的将如醉给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温软的身子就躺在他的怀中,驱走他从前所有的黑暗。 如醉,还有孩子,都在这里。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从内而外。真实存在着的,再也不是当初,那种虚无,冰冷的身子。 “如醉,小七,还好,你还在。”声音中,是满足的喟叹。 终于,他曾经的天下,现在的天下,都好好的在他的手中。 这一世,他会好好珍惜,再也不会轻易打破…… ---题外话---以下文字不收费: 后面还会有一个几万字的后记,关于那幅画,关于小白,关于小七的称呼,关于如醉的血,都会一一的解释,看文的孩纸千万的不要错过,谢谢支持么么哒…… 218.后记:两百一十八章 初见(10000+) 天界。 天界稳定了几百年的时间,却也是一直战争不断,龙族、魔界也是时常侵犯,奈何战神刑天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保住天界百年不被侵扰。 初七之日。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就连天池之中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之气,让人忍不住的皱眉,想要逃离的远一些。 这一场战争持续的时间冗长悠久,死伤无数,天界虽然是最后的胜利者,却也是处于一场百废待兴的局势之中偿。 原本清澈澄明的天池池水,现在到处都是泛着微微的红色,看着叫人胆寒,就连从前一直的生长在天池附近的植物,也在这场大战之中被波及,纷纷死去。 只余下了一株很小的药物植株撄。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药材,在一片荒凉的天池附近,这一抹小小的绿色显得十分的扎眼。 初七。正午时分。 刑天一身盔甲,身上浓烈的肃杀之气还没有完全的散去,一脸疲惫的到了天池的附近。 天池是天界和外界的联系比较紧密的地方,所以也是显示着战争可怕的最明显的地方,这里的池水,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池水,里面流淌着的,更多的是天界战士的鲜血。 经久不散。 用了许多的办法,都没能够将天池中的水给恢复到从前的模样,就连天池附近的草木,也都是开始纷纷的避开,有些在天界生长的久了了,被灵气浸润的时间久了的,都是自己离开了天池。 这里的戾气太重,那些纯净的植株的确的是不适合生长在这里。 只是,这里到底的是天池,若是一直如此下去的话,必然的会出大事。 天池,不仅仅是天界的一汪池水,还是天界最初的一道防线。它和外界联系在一起,天池中的水越干净,就意味着这道防线就越是稳固。以往的战争,或多或少的也是会影响着这里的,但是基本都是过不了几日,就会自动的被清洁干净,从来的没有会像现在这样,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时间,这里的水,不但没有变得干净的迹象,反而是越来的越浑浊了。 是那种,掺了血的浑浊。 附近的植物都好像是收到了威胁一样,纷纷的离开这里。 天池的附近没有了植物,情况更加的糟糕了。 天帝不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连着几日对着他,都有些郁郁寡言的样子。他是战神,这次的战争负伤严重,天帝是与他多年的情谊,心里担忧着天池的情况,却又不希望随便的打扰他,想要让他静养一些时日。 所以方才在席间的时候,都是三缄其口的样子。 但是,刑天的判断力一向敏锐,在席间寻了个借口便出来了,他从回来之后,就没有来过这里,却没有想到,这里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不少。 “将军,那里还有一株植物。”身侧的侍从,倒是比刑天更快的发现了那一抹绿色。孤零零的长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扎眼,却不明显。 “呦,这天池都成了这样了,居然还有没走的植株?”一个调笑的声音,自刑天的身后传来。 是北辰,刑天的副将。 北辰也没有管刑天一脸阴郁的模样,自顾自的走上前,扒开了那一株小小的植株。 手指刚刚的触碰上的那一刻,北辰就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这不是一株普通的植株,这小东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极为强烈的药性。浓郁的有着扎手。 北辰讪讪的将手给收了回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纯绿色的植株上面,开始慢慢的长出了一个花骨朵儿,很快的在北辰的面前绽开,药性,比方才没有花的时候,浓郁了几倍都不止。 北辰靠的近,身上原本的一些伤口,浸润着这股药香的味道,居然也是慢慢的痊愈了不少。 这么强烈的药性,难怪能够在这已经红了的天池边生长着,倒是新奇。 不过,相比较他身上的伤口,北辰突然的是想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人,战神刑天。 这一次战争,他负了最重的伤,即便是天界最好的药,也没能让他好过来。 北辰看着眼前的小东西,想也没想的就直接的伸手了,将这绿色的植株上面的花朵给揪了下来,扔给了身后的人,“赶紧敷了,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刑天下意识的就接住了,一朵被捏的不是很好看的花骨朵儿躺在自己的手心之中,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这花就好像是有着指引一样,一下子的就循着血液的味道,钻进了他的伤口里面,体内五脏俱损的感觉,一下子的是好了不少。 北辰也是看的有些惊讶,他也就是这么随便的一试,还真就是低估了这株植物。 “将军?”身侧的侍从也是惊讶不少,将军身上的伤势,用了多少的药物都没有好上半分,如今,却是被这天池附近的一株药灵给治好了。 刑天提着手中的剑,一个闪身,就已经蹲到了植株的面前。 由于被北辰揪掉了花骨朵儿,只剩下几瓣绿色的叶子,所以这小东西,此刻就是耷拉在地上的,十分的没有精气神儿。刑天的心里微微的一动,手指在空中一划,很快的掌心就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慢慢的就滴到了这株药灵的身上。 北辰一把的握住了刑天,“你这是在干嘛?” 刑天是天界的战神,这身上的仙气,不要说是这一株小小的药灵,就是高级一些的灵物也未必承受的住,更不要说,这刑天的身上,除了仙气,还有多年的杀戮留下的戾气。 这可绝对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住的,更何况是这么一小株药灵。 “它能治好我的伤,必然受得了我的血。”刑天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多管闲事,心慈手软的人,但是今日,就是心中有些莫名的冲动,很想要做些什么。 天池已经不是从前的天池了,方才北辰将花朵揪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这株药灵的气息微弱了不少,若是他不救的话,只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那一瞬,他动了,所谓的恻隐之心。 北辰虽是刑天的副将,但是从来的都猜不透他究竟的是想要做些什么,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是一样。 不过,倒是这株药灵,的确的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被刑天的血浸润了以后,居然晃悠悠的,将已经软了下去的身子,慢慢的又给直了起来,茎叶也是开始比刚才有光泽了许多。 甚至于,还在地上,拔高了好几分。 北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头一跳,说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盯着面前的池水,难得正经的,凉悠悠的来了一句,“看来,怕是有缘。”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连他自己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刑天拧着眉,看着北辰。 北辰被他盯着的有些发怵,打着哈哈道,“这天池的问题,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解决的了的,咱们逃席出来的时间也久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本来,天帝就是十分的忧心刑天的身子,这要是被天帝知道,刑天带病还在担忧这天池的事情,只怕他这个副将,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了。不过,要是被天帝知道,他这战神的身子好了不少,估摸着,他的日子,又会好过一些了。 嗯,所以,还是先把他拖回去再说。 刑天今日过来,本就没有想着这一次就可以将天池的池水问题给解决,所以自然的就没有迟疑,随着北辰便回去了。 一切,还是十分的寂静,只是,天池中的池水,本就流淌的十分的缓慢,在刑天和北辰离开以后,这流动着的池水,居然的是慢慢的就禁止了下来。 方才那株小小的药灵,身上更是光芒大作,很快的就幻化成了一名女子。 身形娇俏,笑语盈盈。 只是,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头皮上面,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缺失了一大块。 她是小七。 生长在这天池旁边万年的植株,在她刚刚的生长在这天地间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只有等到了这所谓的有缘人,才可以幻化成人形,否则,便只能永远的是一副药灵的样子。 她的药性很强,但是最强的药就是她开出来的花朵,每逢初七之日,才会开出来一朵,所以,她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小七。 “什么天界副将,真讨厌,上来就把我的花给揪掉了。”小七将池水当成了镜子,伸手一挥,将自己面前的这些池水给洁净了几分,看着水中的自己,少了的一块头发,不免的是有些郁闷。 今天,刑天靠近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这就是她所谓的有缘人,只要刑天过来,她自然的是可以将自己花朵的药性给释放出去,却没有想到,倒是被那个什么所谓的副将,简单粗暴的把自己的花给揪下来了。 让她猝不及防,结果,就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还好,不愧是她的有缘人,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她在这池边等了百年,终于换来的一副可以自由移动的身子了。 小七上上下下的动了动,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瞅着眼前的池水,心情很好,小手一挥,池水开始重新的流动了起来,本来是微微的红色,居然也开始慢慢的褪色了,那池水中的颜色被一点一点的冲刷下去,天池中的水,居然是慢慢的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刚有点灵气就这么的浪费,啧啧啧,真是没见识。” 小七看着眼前的池水,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之中,冷不丁的就被一句十分的不友善的话给打断了。 小七低头一看,是一只滚圆滚圆的猫。 她在这天界,唯一的朋友。 唔,或者说,从某种方面说,她也算的上是这只猫的救命恩人呢。 小七看着只到了自己脚边的猫,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是越来越大,咧嘴笑着,“啧啧啧,小白,想不到这居高临下的感觉,的确的是不错啊。”从前,这只该死的猫总是仗着身高的优势,鄙视了她几百年,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也可以这么尽情地鄙视小白了。 小白伸出爪子,习惯性的朝着前面拍过去,这一次,却只是拍到了小七的脚背。 从前,只要他们之间一言不合,小白就会毫不犹豫的一爪子将小七给拍倒,摁在泥土里面,直都直不起来。 “嘚瑟什么,要不是因为战神,你能这么嚣张?”小白十分的不屑,对于小七这种靠着别人的本事,才终于的幻化成了人形的小药灵来说,它是一点的都看不上。 小七一把的就将小白给拎了起来,看也不看的就朝着天池里面扔过去,就这么的看着小白在池水里面打滚,嗤道,“小白,这是给你一点教训,要不是我当年救了你,你还能在这里和我吹鼻子瞪眼?” 当年,小白这只猫太顽皮,浑身重伤的到了这天池的旁边,她也就是实在的看不过去,将自己刚刚的长出来的花骨朵送给小白吃了下去,这只猫才终于的是活了下来,自此以后,她在这天界,就有了这么个唯一的朋友。 虽然平日里的时候,小白和她是相互嫌弃,但是小七心里其实很明白,它一直的留在这天池没有离开,就是害怕她会孤单。她是一株灵气为零的药灵,离不开这天池,连动都不能动,这遥遥无期的等着所谓的有缘人的日子,其实是非常的难熬的。 小白在天池里面扑腾了几下,没有动了。 它不会水,这天池,就是它小白最大的克星。 小七一见小白不动弹了,急忙出手,从袖子里面伸出了藤蔓,将小白给直接的从天池里面给裹了出来。 “小白,你不会真的被淹死了吧?”小七有些心有余悸,她虽然的是药灵没有错,可是这起死回生的本事,她可真的是没有。除非,让她自己翘辫子,估计还有可能。 小白的肚子被天池的池水涨的鼓鼓的,气息虽然是微弱,但是还有。 小七伸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小白的肚子。 戳一下,小白的嘴里就流出来不少的池水。 再戳一下,再流出来。 以此反复。 知道小白没事,小七玩的有些不亦乐乎。 小白本来是想要一直的躺在地上装死,终于是忍了忍,没忍住,一溜烟的离着小七好几步的距离,身上的猫都有些炸开了,“小七!” 小七看着小白,忍不住的笑开,“呦,愿意起来啦?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 小白奋力的咬牙。 莫名的有些怀念以前的小七。 不能开口说话,就没有这么的欠揍了。 小白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一脸嫌弃的看着小七,“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还要一直的守在这天池的旁边?”反正现在小七已经修炼成人形了,以后的日子,它也用不着这么苦哈哈的陪着一株动也不能动的小药灵了。 小七敏锐的扑捉到了小白不太寻常的口气,“走,你要去哪里?”对了她认识小白这么久,还真的不知道小白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小白嫌弃的看了小七一眼,就这么没心没肺的性子,说的好听点叫单纯,说的不好听,就是白痴,“自然是回家,我可是战神家里的猫。”对于这一点,小白一直的都十分的骄傲。 虽然,它不过就是一只,多年之前,无意间闯进战神的家里,从此以后就赖在战神家里的,唯一的,一只,宠物。 当然,对于这一点,它是绝对的不会告诉小七的,免得又被她狠狠的嘲笑。 果不其然,一听到战神这两个字,小七的眼神里面就好像是在放光一样,一脸惊喜的看着小白,居然还破天荒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一脸谄媚的看着小白。 小白的身子抖了一抖,直觉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刻,小七就理直气壮的道,“小白,带我一起回去。”她在这天池旁边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待得腻了,她才不要继续的留在这里。 战神,刑天。 小七一想到刚才刑天蹲在她面前的样子,小脸就不由的微微的一红。 方才,其实她没有那么虚弱的,只是看着刑天过来,身子就忍不住的软了下去,就那么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了。 从前,这天池的附近还有许多的药灵植株的时候,她就听过刑天的名字,俊美非常,又是天界战神,如雷贯耳。 她一直很敬佩这样的人,现在她终于的见到了的时候,自然的就是有些忍不住了。 小白的身子一抖,看着小七的模样,一副她是在不怀好意的样子,“小七,你在打什么主意?” 小七从来的都不是那种会脑子转弯的人,她一贯的就是直来直往,就比如说这个时候,分明小白都已经看出来了她的意思,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喜欢刑天呀,我想要跟着他,” 本来,在她还不知道小白就是刑天府中的宠物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形了,她想要就这么的跟着刑天,方才还在郁闷要怎么过去呢,毕竟她不认识战神的住所。 现在好了,有了小白,她可以直接的进去了。 小白用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瞅着小七,它表示,它用一只猫的脑回路,理解不了一株药灵的脑回路。 不过,看着小七这幅模样,一贯就是见不得小七好的小白,忍不住的开口,刺激道,“小七,凭着我这样一只在战神府上待了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你,没戏。” 小七出手,直接的将小白给裹了起来,语气中都是恶狠狠的,“小白,你再说一遍?”她还没有开始呢,谁说她没戏? 再说了,刑天就是她的有缘人,既然可以帮她变成人形,她说什么也不会被赶走的。 她虽然只是一株药灵,但是现在变成了人形,大小,也勉强算得上是这天界的一个小仙女吧?凭什么她就不行了? 小七的心思单纯,小白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小七的心思,十分的嫌弃,“啧啧,小七,不是我说你,喜欢战神的仙女,在这天界数不胜数,你这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没模样的样子,战神要是能看上你,除非他是眼瞎了。” 小七将小白一下子的从自己的藤蔓上给摔了下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是非常的明白,小白说的身材和长相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一定的不是什么好话。 刚才她在池水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自我感觉,还是蛮可爱的,起码,也算得上是赏心悦目。 但是,她见过的仙女很少,所以也就没什么比较。 不过,小白虽然是一只猫,但是见过的人,一定比她要多,因此,这个时候的小七,下意识的就询问了起来,没有办法,这天界这么多的事物,她认识的,也就只有小白一个,“小白,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么?” 当然。 小白本来是下意识的就想要打击小七,不过瞅着小七的样子,心里居然的也是有些不忍心了,它当小七是唯一的朋友,平日里虽然一直斗嘴,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它一定的还是站在小七这边的。 更何况,方才的话,它其实,也说得不是完全的准确。 战神的眼光很高,这一点没错,但是他是小七的有缘人,同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七也是他的有缘人。 只是,现在的小七。 小白白了一眼小七,点点头,“很难看,头发都少了一块。” 小七一愣,她差点的忘记了,自己的花被人给揪掉了,害的她现在的头发都少了一块。 “小白,刚才那个揪我花骨朵儿的那个人是谁?”她现在除了刑天,一个人也不认识。 “你是不是很讨厌他?” “当然,很讨厌。”小七愤愤然。 小白愁眉苦脸的,一副没辙的样子,“那是战神的副将,北辰。他以后会一直的跟在战神的身边的,所以你只要待在战神的身边,肯定就会每天的都看见他。” 小七默然,脸上是纠结的神色。 纠结了一会儿,直接的将地上的小白给抱起来了,一副壮志凌云的样子,“没关系,我讨厌北辰,可是我喜欢刑天呀。我不见我讨厌的人就可以了。” 她喜欢的,她就去追着就可以了,她不喜欢的,她就不见。 小七想的很简单。 可是,小白瞅了小七一眼,不知道应该怎么将小七给带进去。 战神一贯的都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性子,所以应该怎么将小七个带进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是一只猫,随便在什么地方都能进去,你要怎么进去?”小白是真的拿小七当朋友的,所以这个时候是真的关心。 “就这么进去呀。刑天是我的有缘人,我去找他,不是很正常么?” 小白闭嘴,决定不和小七继续的讨论这个问题。 她的思维,它有些跟不上。 或许,有些人,有些事,当真的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当小七站在刑天的门外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直接的就从心底里面冒了出来。 这辈子,她都要跟着刑天。 刑天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是谁的时候,就被身侧的侍从打断了。 是有关于天池的事情。 “将军,天池的水,变干净了。”只是这一句话,就直接的将刑天给带到了天池边。 徒留下小七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刑天不在,倒也没有人将她赶走。 小白则是一副感叹的模样,看着小七,“小七,看来,你有希望留下来了。” 小七刚刚的是被刑天给忽视了,这猛地被小白这么一说,蓦然的就是有些惊喜,“真的?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 小白撇撇嘴,“笨呐你,这天池的水,不就是你的功劳么?你要是想要留下来,就去和战神哭诉啊。” 天池的事情是小七的功劳,这个事情,战神一定的是会知道的,只要小七哭一哭,说自己没有地方去了,搏一搏战神的同情心,自然就可以留下来了,只要能够留在这里,至于怎么的去将战神拿下,这就是她小七自己的事情了。 小七的眼中都是异样的光彩,她真的是笨,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的? 等到刑天回来了,她就立刻的去邀功哭诉。 另一边。 天池的附近。 刑天和北辰在这里查询了许久,确定了天池中的水,的确的是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免的有些意外,毕竟,方才他们离开,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刑天拧着眉,伸手一挥,直接的就将方才的情形完整的展示在自己的面前。 是他离开了以后,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那株药灵,因为他的血液的缘故,幻化成了人形,名为小七。 从小七变成人,吐槽北辰,净化池水,一直到和小白一起商量着进他府邸的事情,展现的一清二楚。 倒是北辰,看着画中的女子,不免的有些好奇。 “既然池水已经恢复,那便回去吧。”刑天将手中的画面给收了回来,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却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也道不明白。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看到小七的样子的时候,有什么在心底,莫名的炸开了一些。 这一回,北辰倒是没有阻拦,他对小七,也是有着几分的兴趣。 刑天的性子淡,在这天界,喜欢他的不少,不过基本都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靠近,这小七,上来就直接的要住到他的府上去,他倒是好奇,刑天要怎么去应付。 说话间,二人就已经是直接的回来了。 此时的小七,刚刚和小白讨论完怎么撒泼耍赖的事情。 话音刚落,刑天就直接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天池的水,是你净化的?”看着小七的面容,刑天的声音在喉中滚了半天,才终于是慢慢的吐露了出来。 小七被小白洗脑的,觉得刑天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这么着,刑天直接的就是开口和她说话了,她一瞬间,还没有反应的过来。 直到小白都看不下去了,在小七的手上毫不客气的挠了一下,小七才终于的反应了过来,看着刑天的样子,笑嘻嘻道,“对呀。可是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了,刑天,我可不可以住在你这里。” 小白被小七抱在怀中,听到了这个话,一瞬间的身子都僵硬了几分。 它是要小七主动一点没有错,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的主动,上来就说要住下来,好歹,好歹要多说几句,搏一搏同情分也好呀。 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小白在小七的怀中连连的摇头,这回,是真的没希望了,指不准的,还要连累它一起的被赶出去。 刑天方才在小七的背后,也是听到了她要装可怜的主意的,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小七耗着一会儿的,这么一来,倒是直接的让他都有一些招架不住。 因而,刑天直接的就是愣在了当场,没有立刻的接话。 一边的北辰以为刑天的脾气又犯了,估摸着是不太待见小七,他对这个女子,倒是有着几分的兴趣,因而直接的就是接下了话茬,“你若是无处可去,刑天不收留你,不如住到我那里去?”他虽然的是个副将,但是在这天界的威慑,还是有着不少的,他的府邸,也不必刑天这里差了多少。 小七瞅了一眼北辰,方才自己的花被揪掉了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的,小七毫不客气的就直接的拒绝了北辰,把头一偏,“我不喜欢你,我喜欢刑天,我才不要去你那里。”说实话,她就仅仅的是看着北辰,她就讨厌的不行。 “噗嗤。”刑天身后的侍从,终于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他见过各式各样给将军示爱的女子,就是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子。 当真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七的感官很敏锐,一眼就瞧见了后面偷笑的侍从,有些不快,“我喜欢刑天,不喜欢北辰,这听起来,很好笑么?”她虽然的是不知道侍从到底的是在笑些什么,但是她就是直觉的感到不高兴。 刑天看着小七张牙舞爪的样子,眉宇间的神色,微微的松动了一些。 正欲开口的时候,被小七给打断了。 “刑天,我是药灵,可以帮你治病的,你要是愿意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我可以帮你愈合身上所有的伤口的。” 刑天还是没有开口。 倒是一边的北辰,有些忍不住了,如果说刚才对小七是好奇的话,那么现在,就直接的是对小七有兴趣了,他们这种上战场的,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小七是药灵,这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不小的诱/惑力。 看不出来,她年纪不大,倒是很机灵,会从他们的软肋下手。 “刑天是战神,没那么容易受伤,我倒是很需要,小七,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到我这里来?”北辰在极力的拉拢着,“小七,刑天这个人,平时除了练功看书,就是上战场打仗,一点情趣都没有,你跟在他身边,一定会被闷死的,不如考虑一下,到我这里来?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尤其是这画画,在这天界,我要是称第二,绝对的不会有人敢称第一。” 而且,他画出来的画,基本上都不会用天界的法术,就是和人间一样的墨水染料作画,即便是用那样普通的东西,他还是可以画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除非遇水遇茶,否则是不会显示的。 只是,这个,北辰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 他要给小七留下一点惊喜,要是一下子的什么都说出来了,以后就没有意思了。 小七很讨厌北辰,所以就算只是听他说话,她也觉得很讨厌,至于他那什么所谓的本事,她更加的是一点的兴趣都没有,因而,直接的就是拒绝了北辰,“我说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的,所以你不要再白费功夫了。” 小七然后对着刑天,已经有些急了,“刑天,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你治病的,我可以起死回生的。” 北辰的眉宇之中,明明白白的显示的,都是兴趣,这让刑天看着,十分的不悦,“你可以留下。” 从看到她的时候,他就没准备让她再离开了。 小七一愣,这惊喜来的太突然,看着刑天的样子,忙不迭的点头。 那副模样,就连小白都看了,有些嫌弃。 北辰与刑天的关系,本就没有面上那么的好,因而,这个时候看到了小七对着刑天,以及对着他的样子,那样的区别对待,这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但是小七,完全的就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整个人的情绪,都是直接的被惊喜被包围住了的。 自此以后,天界的战神刑天的身边,多了一个时时刻刻的都跟在身边的女子,这是天界都知道的事情。 小七从小就生长在天池边,什么都没有见过,也什么都没有尝试过,她以婢女的身份跟在刑天的身边,却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整日里就是粘着刑天。 刑天看书的时候,她就窝在一边看着,偶尔她也会拿着一本书细细的研究着,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睡着。 刑天练剑的时候,她会在一边逗着小白,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刑天。 若说,她开始的时候,只是对刑天喜欢和好奇的话,那么这许久下来,她对刑天,已经是那种不可抑制的喜欢。 只是,这天界的战神,实在的是太抢手了有些,小七不免的会有些压力。 过去的时候,刑天的身边没有女子,自然的没有人会有那个胆子去接近刑天,但是现在,明显的就是不一样了,他的身边有了小七,这也就是意味着,他也是有喜欢的女子的。 所以,有了这第一个,自然的后面会有更多的人,有更多的大的胆子。 比如今日,小七刚刚的准备出门的时候,就被一个女子给堵住了。 这样的事情,从她进来以后,常常发生,她现在,都已经免疫了。 本想着就这么的无视,直接的绕过去的,但是女子的功力,显然的是比她高上太多,将她直接的给定在了门口,动弹不得。 小七一下子的怒了,“你快放开我!你当心我告诉刑天,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的。”平时的时候,她也总是借着刑天的名号狐假虎威,一般的女子知道刑天宠她,所以都会忌惮上几分的。 但是这面前的女子,显然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她爱慕刑天,已经不是一两日的时候了,自从在战场上的惊鸿一瞥以后,她的一颗心,就已经全部的落在他的身上了。 奈何,她是龙族的公主,刑天却是天界的战神,身份的遥远,让她没有办法。 却不想,这一次的战争之后,龙族虽然是败了,但是却有了联姻的意思。 父王希望让她嫁到天界,这样便可免除战事。 她同意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联姻的对象,便是她心心念念的刑天。 她在龙宫准备多日,终于的是等到了和父王上天界的日子,却没有想到,一向身侧没有任何人的刑天,身侧居然是多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这让她,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只是,平日里的时候,这死丫头和刑天总是形影不离,让她完全的没有办法动手。她很聪明,绝对的不会在刑天的面前做些什么,以免将自己的形象给破坏了,因而,今日刚好的是趁着刑天被天帝叫了过去的功夫,她特意的跑了过来。 本来,心里就对面前的人不太高兴,结果这丫头居然还好死不死的提到了刑天,这更加的是让她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 因而,看着面前的女子,她随手一挥,直接的就赏了小七一巴掌。 219.后记:两百一十九章 公主 小七一愣,直接的就是被打懵了。这上门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动手的人,她还真的是第一次的见到,不免的有些吃惊。只是,她身子被禁锢着,完全的没有办法动弹,话又说不出来,就这么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女子。 虽然长得真的是很好看,但根本就是一副蛇蝎心肠。 看着小七吃瘪的样子,龙族的公主的心里,总算的是痛快了几分,轻轻的走到小七的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我是龙族的公主,灵罗。本公主警告你,趁早离开刑天,要是还被本公主看见你缠着他,本公主一定会把你打成原型。” 灵罗的功力被小七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所以几乎就是一眼,就看出了小七,不过就只是一株药灵偿。 小七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心机头脑,但是一旦的是牵扯到刑天的事情,她的脾气是比任何的人都要倔强,敌人越是强硬,她的态度也是不会软弱,“公主又怎么样?现在是我在刑天的身边,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在她还是一株药灵的时候,她整日里想着的,就是等着自己的有缘人,现在有缘人出现了,她想的,就是跟在有缘人的身边。她喜欢刑天,以后也是要嫁给刑天的。 小七没有什么大志向,她也不会去想那么多,所想所做的,完全的就是遵从着自己的本心。 不过,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她也是绝对的不会随随便便的让出去的撄。 这个什么龙族的公主,脾气这么坏,刑天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 灵罗自小受到的思想,就是女子需要矜持,可是面前的这个,张口闭口的就是喜欢刑天,一点女孩子的教养都没有,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够配得上刑天? 更何况,刑天是这天界的战神,只有她公主的身份才可以配的上的。 眼前的,不过是一株药灵,说的不好听了,就是一株草而已,有什么资格一直的赖在刑天的身边不走? “刑天是本公主的夫婿,看来,你还不知道呀。”灵罗看着面前的女子,忍不住的就嘲讽了起来,继续道,“你可知道,天界和龙族联姻,本公主可是战神即将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又算什么东西?趁早离开的话,指不定本公主还会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也为可知。” 今日刑天之所以被天帝叫走,也是为了这联姻的事宜。 所到底,灵罗的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 在她过来之前,父王就不止一次的和天帝商讨过。天帝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是刑天,却迟迟的不愿意同意这样的联姻,尤其的是在这个什么小七出现以后,刑天直接的拒绝了天帝。 她心里着急,所以才会直接的赶来了天界。 她身为女子,自然的会有女子的直觉,她若是再不过来的话,只怕这刑天,就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但是,在小七的面前,她自然的不会露出半分的胆怯。她一定的会好好的让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 夫婿?成亲? 果不其然,小七在听到了这样的言语之后,脸色白了白,身子被禁锢着不能动弹,可是头发已经开始左右的摇晃着了,她的内心,开始极度的不安。 灵罗冷眼看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冷笑着将小七身上的禁锢给解开了,也没有过多的逗留,直接的起身就离开了。 她本就没有打算一次的将小七给逼着离开,她还想要嫁给刑天的,所以绝对的不可能和刑天闹僵,她会有办法,让小七心甘情愿的离开这里,所以今日过来,不过就是在给她的心里,种下一些疑影而已。 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子,最容易的,就是落入她的圈套之中。 她会好好的在这里等着,等着小七心甘情愿的离开的那一日。 不过,灵罗在离开之前,顺手的还在小七的身上施了法术。 今日的事情,小七不会忘记,但是,她也绝对的不会说出来。若是小七去问刑天的话,她后续的事情一定没有办法继续的实施。刑天若是真的将小七放在心上的话,一定不会主动的提起这联姻的事情。 灵罗冷笑着离开,朝着北辰所住的方向过去了。 她手上的消息若是没有出错的话,这北辰,应当的是喜欢小七的。看来,她还能有一个盟友。 小七的脑中被刚才灵罗的消息给炸的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小白在她的脚边开始磨蹭的时候,小七回过神来,蹲下身子,想要问一问小白。 “小白,我问你一件事好不好?”要是和灵罗说的一样的话,那么和刑天的婚事,应该的是整个天界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只有她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知道,到底的是怎么回事。现在刑天还没有回来,她心里着急。 小白看着小七的样子有些不对劲,方才在屋内的时候,它就感觉到了屋外有着一股很强的灵气,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但是它的灵力太弱,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所以也不知道是谁过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和战神有关?”小七一向的都是没心没肺习惯了的,这幅凄凄惨惨的模样,从来的没有在她的身上出现过。就好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只是,能够让小七这么郁闷的人,估计,也就只有刑天。 只是,这段日子里面,它一直的跟在两人的身边,战神的表面上虽然是淡淡的,但是眼睛里面的情绪,却是绝对的掩藏不住的,它可以看的出来,刑天对小七的宠溺,已经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否则,以战神那么清冷的性子,是觉得不会允许小七这么的在他的屋中闹腾。 自从小七来了这府邸之后,几乎每日都是鸡飞狗跳的,侍从们都有些受不住的去和战神抱怨,却只是换来了战神轻飘飘的一句话,“随她去闹。我会给她收拾残局。” 这句话,当时它是躲在一边,明明白白的听见的。 只是,小七这个白痴,似乎到今天,都没有感觉得到刑天的这份心意。 她虽然单纯,却有时候,情商低的可以。 小七狂点头,刚刚的开口想要说,她刚才看见了灵罗,可是灵罗两个字还没有出口,舌尖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一样,剧痛不已,让她完全的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小白感觉有些不对劲,晃了晃小七,“你怎么了?” 小七痛的受不了了,泪眼汪汪的看着小白,方才想要说些什么来着,完全的给忘记了,一点的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舌头上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小七就这么一直的坐在门口抹眼泪。 刑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惨兮兮的,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小七一直的低着头,没有察觉到慢慢的靠近的刑天。 刑天看着小七委屈的样子,心里一软,手上的动作已经完全的掩盖了脑中的思绪,直接的一把,就将小七给揽在了怀中,轻声的哄慰,“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小七一向没心没肺,哭的这么惨兮兮的样子,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的见到。 将小七给抱在怀中,心里的烦躁,微微的少了不少。今日,天帝又将他给叫了过去,和他商量和龙族公主的婚事。他一直的都不愿意,天帝这次也开始做了微微的让步,说是只要他愿意娶了公主,日后,小七也可以直接的嫁给他,与公主平起平坐。 他不愿意。 就和天帝吵了起来。 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哪怕是在战场上面,也可以冷静自持,但是方才,他是真的,完全的没有忍住。 他只会有一个小七,绝对的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 这是他对小七的承诺。 只是小七的性子单纯,若是被小七知道了这些事情,他害怕小七胡胡思乱想,所以一直的也没有告诉小七,等到处理好了,再慢慢的和她说就好。 小七猛地被刑天抱在怀中,所有的委屈和恼怒,统统的都不见了,只剩下一脸的欣喜。 这可是第一次,刑天主动的抱她呢。 小七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狡黠。看着小白是连连的摇头,有些不忍直视的跑到了一边。 真是没有出息,不就是被抱了一下,就这么的激动? 小七真的已经是没救了。 刑天看着小七的样子,也是有些苦笑不得,“告诉我,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小七的脑子,就好像是突然的断片了一样,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的是想不起来了,只好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我忘记了,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哭了。” 刑天拧眉,直觉不太对劲,抬手一挥,想要将方才的场景给还原出来。 只是,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直接的挡了回来。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不对劲,但是却找不到源头。 小七的灵力太弱,很容易的就被别人个施了法术,偏生小七的灵气,基本上都是他的血造成的,气息太过于的相似,反而的容易让他受到禁锢,没办法准确的将方才的事情给还原出来。 对于小七来说,不管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事物,都没有刑天来的重要,所以刑天的这个怀抱,让她将什么事情都给统统的忘记了,“你抱着我,我就不哭了。所以你就这么一直抱着我,我就好了。” 小七的内心,在不停的惋惜着。 早知道哭一哭就可以换来刑天的怀抱的话,她早就这么做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呢? 刑天有些哭笑不得,近日里被公主的事情闹得有些头疼,所以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愿意和小七安稳一些,什么都不去想,也不用去烦心。 小七被刑天打横抱着,路过侧门的时候,小七突然的就从刑天的身上跳了下来,她差点的忘记了,她出来,可是有正事的,方才被那么的一闹,她都要差点的忘记了。 刑天一下子的没有注意,小七就直接的越了下去,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还是看的他心惊肉跳的,忍不住的训斥道,“一天到晚的冒冒失失。” 小七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忍不住的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太着急了,所以才这么的不管不顾的。 “刑天,我给你看个东西。”小七拉着刑天,忍不住的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了。 其实,她和刑天,都是不需要进食的,只是刑天觉得,活的时间太久,有时候,总是需要些事情,来提醒自己是切实的存在着的,因而这战神,一日三餐的习惯,是雷打不动的。 小七自从来了这里以后,一样的是有了这个习惯。 她还特意的在背后,偷偷的练了厨艺,就希望让刑天喜欢,然后就可以让自己一直的跟在他的身边了。 刑天被小七拉着,也没有反驳,任由着被她带到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东西很简单,就算是生火做饭这样的事情,有时候偷懒,一个法术,就可以很快的解决了。 不过小七执意的要自己做东西,所以这做完了食物的厨房,实在的是,有些,惨不忍睹。 小七看着一片狼藉,笑的有些尴尬,“刑天,那个,那个我就是忘记收拾了。但是我保证,我做出来的东西,一定能吃的。”她自己还尝过了的,和她平时吃的东西的味道,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也绝对的不会难吃。 小七蹑手蹑脚的绕过那些狼藉,径直的走到了屋内,将桌子上的一个托盘给端了起来,递到了刑天的面前,“刑天,我保证你没有吃过,这个是我在话本子上学过来的,说是人间的美食。” 所谓的话本子,都是她闲来无事的时候,躲在刑天的书房看的。上面会说很多很多人间的趣事,还有很多很多她没有见到的东西,都让她很心动。 刑天看着面前黑乎乎的食物,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不过,既然小七说不会难吃,那应该,的确的不怎么难吃吧。 刑天看着小七一脸期待的样子,实在的是不忍心拒绝,很小心的尝了一口。 眉骨,忍不住的跳动了几下。 果然,他还是不能对小七的厨艺抱着什么过多的想法。 小七看着刑天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是不好吃么?”小七看了一眼盘子里面黑乎乎的东西,随即就吃了一口,不是特别的好吃,但是也没有那么的难吃啊,小七的嘴里包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我知道,看着的确的是不怎么样,但是吃起来,还可以啊。” 刑天看着小七的样子,不像是假装出来的,不由的是有些惊讶,末了,突然的明白了什么,将小七手中的东西给端了过来,“没有,挺好吃的。”说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整盘都给吃光了。 他差点的忘记了,小七不过一株药灵,根本就没有什么味觉。 只是,看着小七的样子,他多少的都是不忍心拒绝。 这是她第一次的做东西给他吃,他不忍心说不好吃。 果然,看着刑天将盘子里面的东西都吃完了,小七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就泄了出来,“那我以后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刑天心头一动,忍不住的是将小七给揽在了怀中,“好。” 刑天出手,很快的,小七就直接的睡了过去。刚才一直的萦绕在她的身上的那股法术不弱,一直的侵蚀着她的体力,分明已经很累了,却还是撑着不愿意睡觉。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刑天开口,面前站着的,是北辰。 自从小七来了这里以后,北辰就极少的会出现在这里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小七不喜欢见到他。 北辰见着在刑天怀中的小七,神色暗了暗,“怎么我一来,她就睡着了?”就这么的不待见他? 北辰的心里,微微的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愿意看见你。找我,什么事?”说完,赶紧走人。 北辰撇撇嘴,“公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说?”他和天帝闹翻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的情况微妙,龙族的公主一心爱慕着刑天,非嫁不可,弄得天帝都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的话,他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缘由,将公主给挡回去。 毕竟,那公主的性子,他也是见过的,大有一种,不得逞不罢休的劲头。 不过,刑天可绝对的不会妥协,“我不会娶她。”这是他的底线,他绝对的不会去娶了那个什么所谓的龙族公主。 莫说是对她没有什么心思,就是这突如其来的联姻,他都是有着怀疑的。 北辰也料到了他会是这么个反应,也没有过多的意外。 倒是刑天,更加的是谨慎了一些,“难道你以为,真的就是联姻这么简单的事情?” 龙族和天界,一向都是水火不容,上次的大战之中,他将龙族重伤,龙族应该的是恨他入骨才是,绝对的不可能还愿意将女儿给嫁过来,所以,他绝对的有理由怀疑,这绝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自然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够和天帝闹翻,天帝也没有太过于的逼着他。 天界现如今看起来是一片的祥和,但是实际上,早就已经是暗潮汹涌了,那场预示着劫难的战争,已经是越来的越逼近了。 北辰脸色变了变,这个可能性,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得,只是,因为小七,他多少的,私心里想着的,还是希望刑天可以娶了灵罗,这样的话,他多少的,还是会有些机会。 刑天的视线已经是完全的胶着在了小七的身上,完全的将他当成空气,北辰的心里添堵,没法子继续的待下去了,有些郁闷的就离开了。 小七不喜欢他,他知道,但是看着刑天和小七就这么的在他面前,他还是多少的,有些受不了。 本来,这么多年,他一直的就是刑天的副将,其实论能力来说,他不必刑天差了多少,但是每一次战争结束,他北辰,永远的都是被遗忘的那一个,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刑天,都是亦敌亦友的态度。 只是现在因为小七,他心里的那些不平,就好像是一下子的被放大了一样,颇有些郁闷。 北辰回去的时候,倒是意外的碰上了灵罗。 灵罗一身绛紫色的衣裙,衬在身上十分的耀眼。 似乎,是在这里等他。 北辰虽然对刑天没有什么太好的心思,但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北辰更加的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态度。 说到底,这可是他的敌人。 他的戒备心,自然的是会更重。 “公主大驾光临,不知道是有何事?”刚才刑天的话,北辰不是没有听进去,那个天界的劫难,他们一直的都知道,现在,距离那样的感觉越来的越近,偏生这个时候,这所谓的灵罗公主要嫁过来,怎么会不让人起疑? 更何况,就算这灵罗公主真的只是爱慕刑天,但是她的父亲,可绝对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不得不防。 灵罗看着眼前的人不冷不淡的样子,微微的有些恼怒,说话的口气,也是忍不住的就开始讽刺了起来,“天界的神将,居然是这么没用的货色。” 北辰的拳头紧了紧,要不是因为面前的人是公主,他早就一掌上去了。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良无害,但却绝对的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尤其的是对着这些看不起他的人。 灵罗嗤笑一声,她看出来了北辰的怒火,但是生气,却还是不敢对她动手,这样也只不过是让灵罗感觉更加的窝囊。不过,她也倒是没有继续的刺激北辰,她是过来找北辰合作的,没有必要真的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 “北辰,我知道你喜欢小七,所以,愿不愿意和我合作?我会帮你将小七弄到手。”灵罗就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人看着来火,却没有办法将她给赶走,毕竟,灵罗提出来的条件,实在的是让他有些忍不住。 220.后记:两百二十章 交易 所以,即便是不太待见这灵罗公主,北辰终究的还是没能将她赶走。 灵罗聪慧,只是这一眼,她就知道,北辰这里,她是来对了。她想要刑天,北辰想要小七,只要北辰与她合作,她自然会事半功倍。 “怎么,就想要在这与本公主谈话?你就不怕被人看见?”灵罗见北辰微微的动摇,顺势开口。 北辰脸色一变,直接的将身子错开,“公主请进。”他谈不上喜欢灵罗,但是敌人的敌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朋友。 所以,这一次,他倒是不介意与灵罗合作一次撄。 “你想着怎么做?”北辰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接的开口。 “将军,您还真的快人快语。”灵罗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直接,原以为,她应该还多少的需要费一些口舌的偿。 将军?这称呼,还真的是有些讽刺。 “公主,北辰也不想与你多言,至于称呼上面,你不用叫我将军,我听着膈应。至于你,我也并不想假惺惺的叫你公主。”天界和龙族之间,一场大战刚刚的结束了,但是并不代表着,就没有下一场的大战。 所以,面子上的功夫,他没兴趣维持。 “将你的条件给开出来。”他知道,灵罗能够找到这里来,自然就已经是准备好了计划才是。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就是省劲。 灵罗轻轻的挥手,将方才自己在刑天的府前,和小七的谈话明明白白的放给了北辰看,包括,她在小七的身上施了法术,小七决计没有办法可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小七的性子单纯,见过的人也少,所以对于灵罗,这种自小就出生在龙宫中的公主来说,完全的就没有半点的招架之力。 所以,她才敢这么的肆无忌惮,用这种,最直接,也最是简单的方式去对付小七。 足够。也有效。 小七眼眸中的不信于微微的痛苦,北辰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的,心里,就好像是被揪了一下一样,十分的不舒服。是因为小七的伤心,还是因为,她这样的痛苦,是因为刑天,与他,没有半分的关系。 灵罗看着北辰的样子,嗤笑,“这只是看了一眼,就这么的受不住了。” 北辰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场景,抬手就将自己的面前的镜像抹去了,眉宇间,微微的有些沉痛,“灵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话,直说就好了。 “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今日给你看这个,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不过就是一个开始。” 开始? 北辰没说话。 “小七不是本公主的对手,不过,本公主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离开,所以,本公主需要你的帮助。”灵罗将手中的东西递上,展现在眼前的,却是另外的一副画面。 是后面的计划。 北辰很快的就看完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怎么样?要不要与本公主合作?” 北辰冷冷一笑,直接的将灵罗给请了出去,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最毒妇人心,他今日倒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了。 灵罗莫名的就到了屋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声音极具穿透力,直接的进了屋中,“北辰,你没有说话,本公主就当你是同意了。”其实,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因为,现在只有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同意。 北辰皱眉,内心有种隐隐的不安,那种大劫即将要来临的感觉倒是越发的强烈了几分,若是小七能够离开刑天,或许…… 看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 另一边,刑天将小七给哄着睡着了,转身之间,就已经到了天帝面前。 方才,因为和灵罗的婚事,已经是闹过一番了,可是显然,天帝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已经是开始车轮战的模式了。 “我不会娶她。”刑天直接的开口,毫不客气。就算现在是在众人的面前,他也没准备给天帝脸面。 天帝倒也是不生气,他了解刑天,知道他是真的不愿意,只是,若不是非常的时机,他也不愿意这么的逼着刑天。 “刑天,你先看看这个。”天帝将刑天带到了天池的面前。 现在的天池,已经恢复了澄净,天池不仅仅的是天界的防线,更是天界之中,可以清楚的看见人间的地方之一。 这一次的大战,龙族,天界,魔界,各有损伤,但是被牵连的最严重的,就是人间。 死伤无数之后,就是数之不尽的劫难。瘟疫横行,天灾频发,人类苦不堪言。他作为天界之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境况。 他相信,刑天也不会愿意看到这幅模样。 不过是简单的惊鸿一瞥,天帝声音凉薄,“刑天,本尊知道,这样的情况,应当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刑天面色未变,但是心里,早就已经是五味杂陈了。 他是天界战神,自然身上有应该肩负的责任,胸怀天下,也的确的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人界如此,这与他必须要娶公主,能有何关联? 天帝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刑天的想法,他和刑天相识多年,自然了解他,知道他现在,不过是在刻意的逃避罢了。 “龙族以人界逼迫,除非,你娶灵罗。”天帝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刑天,却绝对的是听懂了缘由。 这一场的大战,人界死伤无数,但是天灾的源头,都是处决于龙族。龙王派人来话,战神一日不娶灵罗,人界,一日没有降雨。 天灾,干旱,瘟疫,统统的都是因为无水,才引来的这么多的灾害。 他是天界之主,但是龙族,并不是完全的被他所控制。但是人界的情况,他们却不能够不去管。 他知道刑天不会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也绝对的不会真的不管人界的情况,所以,他必须要做出决定,人间的情况,拖延不了太久。 “给我时间,我会去处理。但是灵罗,我不会娶。”这是他的底线,若是没有小七的出现,或许他会娶,但是现在,有了小七的存在,他绝对的不会娶灵罗。 天帝觉得有些头疼,“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他还真的是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情。 难道? 天帝有些诧异的看了刑天一眼,他不会是想要…… “天界的大战快要开始,这场战争,缘由是什么,尚还不清楚,但是,必然与龙族脱不了干系。”但是大战到底的是什么时候来临,没有人知道。所以,必须要将人界的情况维持到大战来临之前。 绝对的不能够发生,大战还没有来临,人界都已经不存在了的情况,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刑天!”天帝知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若是撑不到那么久的时间,可如何是好? 现在,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娶了灵罗,只可惜,刑天怎么都不愿意。 “告辞。”刑天也没有继续的理会天帝的阻拦。他害怕,自己会有所动摇,不是因为天帝,也不是因为灵罗,而是因为,他身上应该要背负的责任。 天帝面上的愁容,越发的重了几分。 北辰悄无声息的到了天帝的面前,不动声色的道,“这件事,若是让小七姑娘知道了,或许,会有一些转机。” 小七也不是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要是知道刑天因为拒绝娶了灵罗,就会有这么大的影响的话,她应该的会体谅的。 天帝的眼中,微微的一亮,他倒是忘记了这茬,他一直的在说服刑天,却没有想到,其实可以直接的去说服小七。 若是小七不介意的话,刑天的态度,应该也不会那么的强硬才是。 只是,这件事情要怎么的避过刑天,可绝对的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让刑天知晓,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成功。 北辰自然的是看出了天帝的担忧,但是现在,面对着的,是整个人界,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小七可以比拟的? “这件事,您若是放心,自然可以交给我去办,但是,只希望天帝,不要在刑天的面前说漏了嘴才好。”北辰要的,就是将所有可能破坏计划的人,全部的拉拢到自己的这边来。 这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毕竟现在的小七,才是处于弱势的那一个。天帝不可能因为一个小七,而放弃那么多人的性命。 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果不其然,天帝不过是微微的纠结了一分,很快的就答应了。 他不会去干涉,也不会去帮忙,其实,小七没有错,刑天也没有错,只是,小七出现的时机不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的时机也不对。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的缘分太浅。 北辰点头,行礼离开,转了个身,就到了不远处的屋宇之间。 灵罗,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着了。 “怎么样了?”灵罗微微的有些紧张。她虽然是龙族的公主,但是到了这天界之后,法力必然的是受到禁锢的,她的计划对付小七绰绰有余,毕竟刑天不可能无时无刻的都在她的身边,但是要想要瞒过这天界之主,必然的还是有难度的。 所以,她必须要保证,在行动以前,将天帝说服,不帮忙没有关系,只要,处于中立的位置就好了。 北辰淡淡的睨了一眼灵罗,不得的不承认,这灵罗的主意,确实的是不错,“你放心,天帝不会插手。” 天帝现在关心的,都是人界的安危,不会去关心小七的心境,灵罗也正好的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保证了这件事情,天帝不会插手的。 “那就好。”灵罗看了一眼北辰,“还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心软才好。”她可不希望,到了关键的时候,会是自己的帮手掉了链子。 “这一点你放心,该干什么,不敢干什么,我很清楚。”这一次,他之所以的答应帮助灵罗,不仅仅的是因为自己,也不仅仅的是因为嫉妒刑天,最重要的原因,不过还是因为,小七罢了。 就算最后,小七并不是属于他的,他也希望,小七可以平平安安的。 “很好。本公主需要下去准备准备,你也多花些时间,好好的看一看刑天的行为动作。小七的灵力那么低,想要骗过她,我想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至于她,完全的不需要了,她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了。 北辰根本就不屑于去模仿刑天,“这个你大可放心,你既然知道小七的灵力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可不要说的太早了。”灵罗看着北辰现在的样子,说实话,还真的没有什么信心。不过,她能够找到的帮手,也就北辰一个是最合适的了。 * 小七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都有些晕晕的,她记得自己分明的是和刑天在说话来着,怎么突然之间,好好的,她就睡着了呢? “刑天?”小七小声的叫了一下。 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不在这里? “你醒了?真能睡啊,我都回来了,你居然还在睡。”是小白的声音。 小七环顾了一周,也没有看见小白的影子,它长得那么胖,目标巨大,应该很好找才对呀? “小白,你躲哪儿去了?” 小白轻轻嗤了一下,慢悠悠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瞅着小七,一脸的嫌弃,“啧,不是我说你,你这灵气也太差了,我这么大只你都察觉不到?还问我在哪里?”小白深深的觉得,它今天的三观,再一次的被小七给刷新了一下。 小七微微的有些尴尬,要是其他的,她早就一巴掌把小白给踹飞了,可是偏生,这件事情,她还真的就没有任何的可以反驳的地方。她的确的是,灵力很差啊。 或者说,是基本的没有,原来还是药灵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灵气,都用来开花和维持生长了,还有一点点净化的能力。后来沾染了刑天的血,她虽然是有了部分的灵力,但是在化成人形的时候,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她增长了的净化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天池的水也给净化干净了,或者说,这就是她的药性,增强了许多。 可是,在平日的生活里面,这本事,似乎,确实的是没有什么用处。 “小白,你知道刑天去哪里了么?”小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不安,很想要立刻的见到刑天。 小白看着小七一脸着急的样子,脸上嫌弃的神色,更加的是明显了几分,“啧啧,至于么?这一下子的看不见,你就着急成了这样了?他是战神,每天有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一直的陪着你呀?” 有事?难道是去办婚事了么? 小七的心里,莫名的就是堵得慌,她没有忘记,灵罗之前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现在想了起来,心里也是莫名的难过的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的是到了刑天的面前,她就把灵罗的事情完全的给忘记了,现在见不到刑天了,她想起来了,可是又没法子直接问他。 小七的神色,瞬间的落寞了几分。 看的小白忍不住的小心肝儿一颤。 它就是随便的开个玩笑的呀,小七这不会是当真了吧? 这要是被战神知道了,它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欺负小七,估计它这身皮,会被活活的扒了的。 “别呀,小七,我就是开个玩笑。战神他不过就是被天帝叫去议事了。”小白急忙的解释道,它身为这战神府中的猫,首要的责任,就是要对战神的行踪了如指掌。 被天帝叫去了? 小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她记得,之前刑天回来的时候,就是被天帝叫过去的,现在又去?难道是天帝,再给刑天说婚事么? 小七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的是太大了,太符合实际了,一张小脸,整个的变得惨白惨白的。 小白的脸色,终于的是挂不住了,它瞅了一眼小七,然后瞅了一眼自己,瞬间的感觉,小七的脸色,和自己身上的毛的颜色,有的一拼了。它刚才,有说错什么么? 怎么就听到战神被天帝叫过去了,就成了这幅死德行了? 小白伸出爪子,在小七的身上拍了拍,“小七,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的难看?” 小七看了小白一眼,想要开口告诉小白灵罗的事情,可是嘴边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就是说不出来,然后,就好像是刚才的感觉一样,一瞬间的,就已经忘记她想要说什么了。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面对着的不是刑天,她很快的又想起来了。 只是,还是没有办法说的出来。 小七看了小白一眼,突然的问道,“那个,小白,你认识字么?”小七问完,突然的觉得有些微微的可笑,小白是一只猫,虽然的是天界的猫,但是,认字,应该也是蛮困难的吧? “算了,你肯定不认识。” 小白还没有开口,直接的就被小七给否定了。 小白一瞬间,身上的毛,全部的都炸开了,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它可是战神家里的猫,什么不会?居然还怀疑它不认识字?看看,看看,它连人间的俗语都认识不少的。 小白觉得自己深深的受到了鄙视,抬起爪子,就直接的在地上画出了一句:你可以侮辱你自己的智商,但是绝对的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 真是的,她小七不过也就是天池旁边的一株药灵,就算是化成了人形,她的本质,还是一株药灵,这一点,绝对的是不会错的啊。 她不过一棵植物,居然还敢歧视它一只动物? 小七瞅着地上的字,已经小白的确的不是太好的脸色,讪讪的笑着,“这个,小白,你这么可爱,我绝对的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真的,我保证!”她哪里知道,这天界的猫,也的确的不是简单的猫呐? 保证? 保证能当饭吃不成? 小白傲娇的转过了身子,扭着屁股就准备的离开了。 小七一看,急了,“哎,小白,你不要说走就走呀,我还有话没和你说呢!”既然她不能说出来,她想着,是不是能写出来呢?要是告诉了小白,让小白去告诉刑天,去问问,应该的也是开行的省的她自己到了刑天的面前,就什么的都忘记了。 小白完全的是当做没有听见,继续往门口走去。 小七上前,直接的到了小白的面前,将小白整个的给抱了起来,确保它不会继续的离开了,这才开口,“小白,我是真的有事要告诉你。”小七也是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小白看了一眼,也没有继续的生气,点头。 真有什么事,它不介意听一听。 小七直接的拿起了伸手,想要在地上将事情给写出来的时候,手指,就好像是被禁锢了一样,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就这么,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小白见着小七迟迟的不动的样子,伸出爪子,在小七的眼前晃了晃,“小七,你怎么了,怎么又不动了?”它怎么感觉今天的小七,总是有些怪怪的? 小七再一次的努力了一下,可是她发现,只要是她想要将这件事情写出来,就会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阻挡着她,让她实在的是没有办法继续。 小七从来的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样,如此的痛恨自己的本事太弱,只能够任人宰割。 小七苦笑了一下,“小白,我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那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用的着那么的麻烦么?它还奇怪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还非要的写下来? 小七摇摇头,“我也说不出来。”她也想啊,可是没有办法。她知道灵罗是在自己的身上施了法术,可是没有人知道啊,所以没办法帮她解开啊,她自己又解不开。 对了,法术? 或者,她可以告诉小白,自己的身上有法术。 想起想要张口,却发现,就是告知小白这个,她一样的也是做不到,灵罗想的,还真的是好周全哪。 221.后记:两百二十一章 画作 小七苦笑了一下,算了,说不出来就不说了吧,反正刑天总会让她知道的才是,她应该要相信刑天。 “小七?”小白戳了戳小七,总感觉今天的小七有些不对劲。 屋外,一个人的人影蓦然的出现撄。 小七的心思不知道游荡到什么地方去了,连刑天的出现都没有注意到。 “小七,战神回来了。”小白将小七的身子一掰,直接的对着门外。 刑天刚刚的回来,心里烦躁,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来见小七。 小七身子转了过来,可是眼神无光,还是完全的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情况。 刑天一挥,直接的将小白给丢了出去,顺便的将屋门也给直接的带上了,声音不大,却让小七吓着跳了起来,惊恐的望着外面,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刑天。 眼中立刻就好像是放光一样,下一刻,就已经直接的钻到了刑天的怀中,方才的紧张恐慌,这下子,全部的都消失不见了,“刑天,你回来了?偿” 看着小七笑眼眯眯的模样,刑天的心头一动,轻轻的拍了拍她,“方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连他回来了都没有注意到。她方才的脸色,可绝对的算不上太好。 小七愣了一下,方才的坏心情已经全部的都不见了,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满心满腹的好心情了,所以刚才在想什么,她不记得了。 小七老老实实的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刑天看着小七,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她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才是他一直希望看见的。小七的性子单纯,在她的世界里面,就应该是这样无忧无虑的才是,所有需要烦恼的事情,应该都是他的责任。 将小七放开,刑天直接的将书架子上面的话本子给抽了出来,“这些话本子,你可是都看完了?” 小七闲来无事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人间的话本子。他现在需要时间去做事,若是小七愿意的话,自然的就是最好的,所以,他需要征求一下小七的意见。 更何况,要真的是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话,他也是有诸多的不放心。 小七点头,虽然是不明白,刑天怎么会突然的问起这个的。她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看这些话本子了。 刑天随意的翻了翻小七看完的这部分话本子,基本上,都是描述的人间的生活的,刑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怎么看的都是有关于人间的?” 小七也没有想太多,直接的就回答道,“有意思呀。”就是因为有意思,所以她才看的呀。 “小七,你可喜欢人间?”刑天冷不丁的就问了一句。 小七突然的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笑嘻嘻的看着刑天,“喜欢呀,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是不是要带我去玩?”小七有时候脑子比较的迟钝,但是有时候,面对着刑天的时候,这脑子的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 刑天轻轻的嗯了一声,抬手轻轻的将小七的头发给理了理,在他的身上蹭的,乱七八糟的。 “不算是带你去玩,现在人界的情况并不如意,我需要去查探一番,若是你想去的话,可以带你一起过去。”说是查探,其实更多的,是去寻找寻找,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小七察觉到刑天的语气有些严峻,大概的也是知道情况不好,不过,她的心意,倒是没有半分的改变,“刑天,你去什么地方,我就跟着去,不是去玩也可以的,你只要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就好了。” “嗯,不会。”就是因为知道小七不会愿意离开自己,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征求他的意见的。 小七点头,莫名的觉得安心,她虽然的是不记得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开心了,但是隐隐中的感觉,却还是一样的明白,她不喜欢留在这里,她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对人间一直都很向往,不过,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可以过去的这一天,要是说不兴奋,那是绝对的不可能的。 “刑天,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要是离开的话,唔,可不可以,把小白也一块的带上呢?她在这里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小白算是唯一的一个,而且,她还总是隐隐的有着一种感觉,她好像,有些不太安心,将小白独自的丢在这里。 或者说,是对自己不太安心,她总是有一种,以后都见不到小白的感觉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在高兴之余,这样的感觉,一直的就在她的心里游荡着。 “你先休息一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很快就可以离开。”他也着急,但是有些事情,必须的要交代完了才可以走。 毕竟,他离开的时日,不是一两日的时间。 刑天正准备离开,被小七一下子的揪住了衣袖,“刑天,可不可以,将小白,一起带上?” 小白? 刑天一愣,差一点的没有想起来小七说的是谁。 好半天才终于的反应了过来,她说的是那只猫。不过,在小七过来之前,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过,自己的府中,还有这么一只猫。 “小七,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刑天也没有想太多,纯粹的就是以为小七是害怕孤独,毕竟的对于小七来说,小白是她唯一的朋友,想要带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虽然没有立刻的同意,不过小七的心里,反倒是美滋滋的,他以为,她是害怕没有人陪着自己,所以才会央求着将小白一并的带上的么? 刑天见小七没有回话,解释道,“人间并不太平,小白一只猫,灵力太弱,到了下界,只怕是很危险。” 现在的人界,情况复杂,他需要全神贯注的保护小七的安全,若是小白到时候出事,他只怕,会分身乏术。 所以,将小白留在这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小七点头,她明白刑天是为了她好,所以也就没有继续的坚持,心里面的那一点点不安也被赶得无影无踪了。 “我先过去,你先好好休息。”小七刚刚的幻化成人形不久,将天池的水净化了以后,体力消耗的其实很大,所以平日里的时候,除了他陪着的时候,清醒的和他闹着,大部分的时候,小七都是用来睡觉的。 像她这种灵力比较弱的,睡觉,是最好的恢复体力和神识的办法。 小七知道他这个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事情,方才的时候没有睡好,她也确实的是有些困了的,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阻止刑天的离开。倒是在刑天离开以后,小白一下子的就窜了进来。 方才二人的对话,小白可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到了的,不过,小七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想起它,它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感动的。 好歹的这么多年的朋友,小七还算是有点良心。 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小七有异样的感觉,就连小白,也都是有了这样的感觉了,它没有办法下去人间,心里虽然不责怪小七,但是嘴上,从来的都不是一个饶人的主儿。 小七乍一看到小白,还有些惊讶,“小白,你怎么过来了?”还是,小白一直都没有走? 小白哼了一声,完全的就是一副不愿意搭理小七的模样。 小七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小白的这幅模样,八成的就是刚才的话,已经被小白给听见了。 这,她很想要出去的,没有办法将小白一并的带着,这也是事出有因的。她知道小白,自从多年之前她无意间救了小白以后,这么多年以来,她就只有小白这么一个朋友,同样的,小白其实一直的都在天池边陪着她,小白在这里,估计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朋友。 她这么的一离开,小白只怕…… 小七有些讨好的凑了上去,“小白,你刚才,是不是都听见了呀?” 小白回头,瞅了一眼小七可怜兮兮的样子,本也没有真的生气,这时候,也是不自觉的就有些心软了下来。 它也真的是拿小七没办法了,这么单纯的性子,真好骗。 这是好事,可是,它总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刚才,小七分明的就是想要告诉它什么的,可是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来,它总是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小七,你真的要去么?”小白现在,已经完全的不是生气什么的了,完全的就是在担心小七。 小七点头,“对啊,为什么不去,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再说了,刑天都过去,我也是一定的要过去的。” 不喜欢这里? 小白觉得有些奇怪,“不喜欢这里?为什么不喜欢这里?” “因为早上……”小七下意识的就想要说灵罗的事情,然后,瞬间的噤声。 那种感觉,又来了。 “早上?早上怎么了?”小白到底的是在这里待了许久的时间,心境也没有小七那么单纯,所以它现在几乎就是可以确定了,小七一定的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才对。 小七摇头,“没什么。”她还是说不出来。算了,她还是不要去想这件事情了。想多了,也都是在给自己徒增烦恼,反正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她也见不到灵罗了,刑天不在这里,也不用担心成亲的事情。 小白多少的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下子的就把小七的手给拽了过来,用爪子直接的在她的手上挠了一下,血液,一下子的就冒了出来。 小七一惊,“小白,你做什么?” 小白随即用爪子,也在自己的身上挠了一下,一道深深的口子直接的就出现了。 小白抓着小七的手,将血液一点点的滴到了自己的伤口上,很快的,小七的血一点点的渗透到了小白的伤口之上,小白的伤口,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的愈合。 在快要全部的愈合之前,小白滴了一滴血到小七的身上,很快,就合二为一。 “小白?” 等着身上的伤口全部的愈合了之后,小白才晃了晃小七,“这样一来的话,你身上就有我的气息了,小七,你放心,要是你有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感觉的到的。” 它虽然的灵力不高,而且,不过是一只猫的灵力,但是,这也偏生的就是它最大的优势。从某种方面来说,它算得上是小七的宠物,所以身上的气息,其实是很相近的,它在小七的身上施了法术,可以让它随时随地的知道小七在什么地方,而且,绝对的可以不被别人发现。 在天池的时候,它和小七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身上的气息,其实早就已经是差不多了的。 小七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原来,说了半天,小白其实还是在担心她。 小七毫不吝啬的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在它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小白,谢谢,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有刑天陪着她,她一定的不会有事的。 小白愣了愣,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 小七这么的主动! 小白的老脸一红,瞬间的尴尬了。小七到底知不知道,它是公的! 小七看着小白,见小白不说话,总觉得是有些不对劲,随手的就戳了戳小白,“小白,你怎么这是?”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的又不说话了? 小白的身子一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小七瞬间的就明白了,感情小白这是,害羞了? 小七笑的前仰八叉的,指着小白,毫不客气的嘲讽,“小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的脸皮是这么的薄的呀?”以前的时候,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这么的在小白的脸上来一下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的本体还是一株药灵。 小白将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这么的盯着小七在看,“小七,你是不是没长脑子?”那个时候,说白了,小七不过就是一株草,能和现在是一样的么?她现在可是幻化成了人形了,男女有别,男女有别啊。 小七捂着嘴笑,她还真的是第一次的发现了,对付小白的方式。原来,小白的脸皮,居然也是这么的薄。 小白觉得再这么下去,它已经完全的没有办法继续的和小七去交流了,索性转身,直接的就出去了,左右它已经在小七的身上施了术,这种特殊的气味,只有它可以闻得到。 要是小七有事的话,它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感觉到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小七也是真的累的不行了,见着小白出去了,也没有和她真的生气,心里一松,很快的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面上,都是一片平静的模样,内里,却已经是暗潮汹涌的节奏了。 另一边。 北辰第一次的,主动的找上了灵罗。 灵罗倒是意外,他们两个,若是没事的话,还是少见面比较好。 所以,这个时候北辰过来了,灵罗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居然还劳动他大驾光临的亲自过来了。 北辰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方才刑天过来找他,将天界的兵权管辖的事情全部的交给了他,确保这天界的安全。他自己则是要下界去,还是和小七一起。 纵然在小七的这件事情上,他和刑天的确的是不太对付,但是在维护天界的安全上面,刑天终究的还是相信他的,所以他今日过来找灵罗,也没准备将天界兵权在自己手上的事情告诉她。 灵罗居心不良,这个,他不是看不出来。 更何况,灵罗的背后,恰恰的就是龙族,所以有些事情,只要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全盘托出这种事情,他是绝对的不会去做的。 所以,这二人下界的消息,北辰直接的就换了个意思,“刑天和小七下界游历去了。” 表面上,他和小七,也的确的是在人间游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隐瞒了部分的事实罢了。 游历? 灵罗的脸色,一瞬间的就变了几分,在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看不惯小七每天的缠着刑天了,却是没有想到,刑天对小七的纵容,居然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她可绝对的不会相信,刑天那样的人,会主动的去游历人间,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带着小七去游历的。 “是不是小七想去人界?”小七原来不过就是一株长在天池边的药灵,这天界的无聊镜像,她已经看了几百年,看腻了,所以才要去人界的对不对? 可是,现在的人界,不是一个适合游历的地方,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自从战争结束以后,父王就停止了所有的江河湖泊的水流来源,天界的一年,人界就是一百年,父王虽然的是停了不久的时间,但是对人界来说,已经是好几年的没有下雨,江河湖泊里面的水,估摸着也是用尽了才是。 所以,这个时候的人界,不是什么游玩的好去处。 刑天却在这个时候陪她过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拗不过小七,所以才会带着她下去的。 要不然的话,刑天在天界呼风唤雨,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去人界找苦头吃? 北辰点头,“嗯,自然。” 果然是这样。 灵罗的心,慢慢的就好像是被嫉妒的手脏抓的死死的,透不过气来一样,让她生气。 “现在要怎么办?”北辰不知道灵罗到底的准备怎么办,现在小七和刑天都不在天界,这计划实施起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灵罗看着北辰,原本是极为的气氛的脸庞,慢慢的就平静了下来,眉宇之间阴狠的笑容,也是不由自主的就浮现了出来,“你说,他们都去了人界,那不是正中下怀么?” 在人界的时候,刑天就算本事再大,估计法术也是不可以随便的使用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小七了,她那么的废,这对他们来说,反而的是更加有利了才是。 正中下怀? 北辰突然的是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去人界?”长久的离开必然的是不行的,但是只是偶尔的去一次,将应该演好的戏演足了,自然的是可以的。 “当然,在人界,凭借小七的眼力见,她估计会更加的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到时候,只要北辰和她好好的演上几出戏,小七,自然的会分辨不出来。 北辰却远没有那么的乐观,“不可,若是在人界,刑天必会无时无刻的守在她身边。”他们,恐怕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 灵罗睨了一眼北辰,“演戏这东西,谁说一定的要小七亲眼的看见了?我只要稍微的施施法术,让她在梦里面看着不就可以了?”或者,让小七在睡着了的时候,将她的意识唤醒,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就可以了。 亦真亦假的,她保证小七不会看的出来。 更何况,是那么精细的计划。 这的确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她现在需要一些东西,给小七一点心理暗示,有了怀疑,心里有了影子,才会更加的对这件事情深信不疑的。 “北辰,听说,你的画画功夫不错?”灵罗突然的想起来了面前的人的本事。 北辰点头。 “这样好了,你画一幅画出来,我要给小七一点心理暗示。”灵罗是早就已经打好了主意,现在小七去了人界,反倒的是更加的方便行动了。 “什么内容?” “很简单。”灵罗大致的给北辰讲了一下。 大约的就是一副将军背影图,后面,可以将小七抱着小白的身影一并的画上,但是刑天的出现,必然的要是背影的造型。 北辰不是太明白。 不过,听到了背影这两个字,他还是大概的明白了灵罗的意思,“你是要给小七暗示,刑天会离开?” 灵罗一定的会拿这幅画来说事,要是给了小七的这个暗示,久而久之,就是要让小七明白,刑天会离开她,刑天会慢慢的不喜欢她。所以,时间一久,小七那么单纯的性子,一定的会相信。 “当然,而且,我还要让她,永远的留在人界,再也的回不来。”本来还担忧着,要是小七一直的留在天界,要是被她发现了,一定的会出岔子,这下子好了,小七在人界的话,若是她自己主动的不回来,她就永远的不会知道真相。 222.后记:两百二十二章 游历(8000+) 人界。 小七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过的话本子上面,也不仅仅的是文字的描述,还有很多,都是以图画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所以对于人界的情况,她还是多少的有一些微微的印象的。 完全的与她面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人界,有富饶的地方,自然的也有贫穷的地方,她也看过一些不好的地方,但是绝对的没有眼前的场景偿。 尸横遍野,漫天的恶臭味,死去了的人就随便的被抛弃在露天之下,有些的都已经腐烂了,好一些的,也最多就是用草席盖着。至于活着的人,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基本上就是蓬头垢面的躺在死尸的旁边。 没有一丝的生机撄。 小七从来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的躲到了刑天的身后,微微的作呕。 “怎,怎么会这样的?”小七跟在刑天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边上的人,但是,这些人就好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二人一样,二人走过,没有丝毫的波动。 刑天将小七紧紧的护在身后,宽慰道,“没事的,他们暂时看不见我们。这里原是城中最富饶的地方,连着几年的干旱,再加上瘟疫蔓延,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都快要不行了。” 他们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水的来源了。 没有水,生活不能够正常的进行,没有农作物,饿死的,渴死的不计其数,最不济的,就是生病了的病人,连熬药的水都没有,连服药都没有办法。 小七没由来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啪嗒啪嗒的朝着下面掉。 “那,那我们下来,是不是来帮助他们的?”小七看到了眼前的场景,知道刑天一定的是因为这个才到人界来的,就是不知道,她能够帮的上什么忙,“刑天,我能做什么?” 刑天回头看了小七一眼,将她眼角的泪水给轻轻的逝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其实,这城中的水源,也并没有完全的枯竭,毕竟的除了天上降雨,以及江河湖泊中的水源以外,有很多的地方,其实还有地下水。这些水,龙族并不能够掌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可以枯竭了的。 但是,龙族的确的也是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所有的他不能够掌控的水源,全部的都被污染了,很多的人类就是因为喝了那里面的水,才得了瘟疫,慢慢的就散播开来了。 因而,这个时候,就算是这人间有水源,也早就没有人敢去喝了。 刑天将情况简单的和小七说了一下,小七大约的也是明白了。 她虽然灵力弱,但是她可以将天池的水都给净化了,这人间的水,自然的就是不在话下了。 说话间,小七已经随着刑天到了池水的旁边。 散发着恶臭味的水源,让小七不免的皱眉。 她当时在天池旁边的时候,那么血腥味浓厚的味道,都没有能够让她会有这么多的排斥的反应的,现在好了,这里的池水的情况,显然的是比天池还要严重上许多。 小七没有过多的犹豫,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指咬开了一点点,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其实,她所有的灵力的来源,都在于她的血液里面,当初净化天池的时候就已经消耗了太多,现在已经是不剩下什么了。 更何况,天池是天界的池水,自有它自净的能力,但是这里的池水不一样,除了脏污以外,更重要的就是里面的疾病,已经是渗透了,她是药灵,自然的可以将这些散播瘟疫的源头都给制止了。 果不其然,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面前的这一小汪池水,就已经是变得干净了不少。 但是,小七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刑天就用着障眼法,将眼前的池水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小七有些不明白,“刑天,你这是为什么?”这看上去,没有半点的区别,那净化了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我们的行踪,不可随便的暴露。”若是被龙族知道,他们在将池水净化,必然的是会出来捣乱的,更何况,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的留在人界的。 再者说了,若是被人类知道这水干净了,出于生存的本能,这一小汪的池水,必然的会引起战争,倒时候,只怕是死去的人会更多。毕竟这一点点的水,不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喝上。 小七点点头,有些似懂非懂,但是她却是知道,刑天这么做,一定的是会有他的道理的,倒也是没有多问些什么。 只是,要是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水可以喝了,不也是白搭么?方才一路过来的时候,她看到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那里等死的感觉。 “不会,我会将水分好。”说话间,刑天直接的出手,将这汪干净的池水用碗一一的装好了。 然后,将大街上的人全部的睡着,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等到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侧,都有一碗水。 不过,大多数的人,都被刑天用法术给定住了,等到部分的人将水急着喝完了,才会放开另外的一部分的人的法术,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这些人打起来。 如此反复多次以后,确保了这些人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的时候,距离他们最近的水源,水已经是变得干净了不少。 若是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这些水出现了,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战争,但是若是他们清醒了,继续活着的人,自然的会理智很多,这些水源,只要合理的使用,是可以撑上一段时间的。 这里的地下水,时不时的还会出来一些的,被小七净化过以后,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污染。 小七是药灵,且用来对付人间的瘟疫,更是小菜一碟,基本上喝了这些水以后,这些人的疾病,也大多的会好上很多。 如此反复,刑天带着小七走了不少的地方,期间,更是将自己的灵力输了不少给小七,却依旧是抵不住小七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几次的想要将小七带回去,却都被小七给拦住了。 “刑天,你放心的,我没事,看着这么多人都快要死了,我心里难受,你不要现在就把我送回去好不好?”小七很明白刑天是在担心她,但是其实,她只要休息休息,睡一觉就好了。可是这些人不一样,她睡觉修养的时间不一定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耽误一段时间,很有可能会让很多人丢了性命的。 她不忍心。 刑天看着小七坚持的样子,也是束手无策,将她带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但是现在,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小七表面单纯,可是有些事情,执拗起来,他也没有办法。 刑天没有继续的阻拦。 只是,悄悄的在小七身后施了法术,让她强行的睡了过去,她来到人界以后,体力本就没有那么好,若是再这么下去,他害怕会出事。 “真不知道,将你带过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刑天将小七搂在怀中,轻轻的感叹。 小七的体力消耗的很大,方才也不过是一直的在撑着的罢了,所以这一下子的睡了过去,真的就是沉睡。 睡得沉,身体都在慢慢的修复之中,但是却一直的在梦中活动,且见到了她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灵罗。 小七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看了一下,什么人也没有,刑天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在她的梦里。 灵罗很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小七,别看了,是我到了你的梦里,刑天不在这里,我过来找你,不想让他担心。” 担心?小七听得这话,感觉就是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奇怪。 不过,面对着灵罗,小七还是很有戒心的,“灵罗,你又想要怎么样?”上一次的见到她,就是来告诉自己,她和刑天成婚的事情,今天来,又是想要干嘛? “啧啧啧,别生气呀,我今天来,不过是送你一幅画而已。”灵罗进北辰画的画递给了小七,就是那副将军背影图。 小七拿在手中,一眼就认出来了,里面的背影,就是刑天,身后的人,是自己。 但是,她不明白,灵罗这是什么意思。 “这幅画,是刑天拜托北辰去画的,说是要送给你的。”灵罗笑道。 送给她? 小七直觉就是很不舒服,就算刑天要送,又为什么要送这么一副背影图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背后追着他一样,但是刑天,却是连一个回头都没有。不舒服,很不舒服。 小七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脸上的表情,很容易的就将她的心事给出卖了,被灵罗完全的看在了眼里。 灵罗一笑,倒是比她想的还要简单,看来,她还是高估了小七,“怎么,你自己是不是也看出来了。刑天画这个,完全的就是提醒你,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你的身边,你根本就是连追,都追不上,他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他最后一定的是我的。” 灵罗的自信,完全的就不是表面上装出来的,就好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一样,小七看着,有些心慌。 其实,在灵罗面前,她一直的都是有些自卑的,灵罗是公主,身份尊贵,面容姣好,至于自己,不过是一株小小的药灵,就连刑天,也是她自己可以的粘上去的,所以她的心里,其实一直的都没有足够的底气,更加的是没有足够的信心的。 现在,被灵罗这么的一说,她就开始有些害怕了。 敌强我弱,反之亦然。 这不过是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小七就已经这么的没有信心了,这正好的就是中了灵罗的下怀。 “小七,你不要太天真了,要不是因为你是药灵,你以为堂堂的战神,会心甘情愿的将你带着么?你不要做梦了。” 灵罗的话,就好像是锥子一样,直接的刺在了小七的心上,她不愿意相信,却没有办法反驳。 “小七,你将天池的水净化了以后,刑天就是看中了你这个本事,才会将你带着的,为的,就是让你来着人界,替他办事的,不然你以为,放着那么多人不带,他为什么偏生的要将你带着?你以为他会有那么的好心,将你带着,他还要分身顾忌你,他可不是那么有闲情逸致的人。” 小七的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好在脑子还是微微的清醒着的,“灵罗,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不会相信的。”小七的态度算不上强硬,但是她的心里,多少的,还有有些对刑天的信任的。 灵罗微笑,没有继续的打击。 她知道,自己要是说的太多了,反而的是容易引起小七的怀疑的,她虽然单纯,但是并不愚蠢,自己要是表现的太过了,反而的会露馅。毕竟,自己和刑天的关系,显然的还没有那么的亲密。 只要,今日的事情,在小七的记忆里就可以了。 她要的,就是这些慢慢起来的疑影,变得复杂,变得繁冗,这样,在最后的打击来临的时候,才会有更多的说服力,才会成为那个压死小七的最后一棒。 她要的,就是那最后,最关键的时刻。现在的这些,完全的就是在给最后做铺垫而已。 小七将手中的画像直接的丢给了灵罗,“这东西你拿回去,要是刑天送给我的,他自己会给我,用不着你给我。”小七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爽。 灵罗倒也没有和小七纠结这个,微笑着将地上的画作给捡了起来,本来,这东西也就不打算真的给她,要是被刑天看到了,这后面的计划,可就真的不那么好实施了。 小七的思想太简单,她就知道小七不会收下这东西的,这样也好,也就免得她继续的费脑筋,将这幅画再给拿回来了。 “小七,信与不信,随便你,我也是看在你我都是女子的份上,好心的提醒你一句罢了。我与刑天之间,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横隔的,我与他相识多年,岂是你这么几日就可以破坏的?”其实,准确的来说,是她很久以前就认识刑天了,只是刑天不认识她罢了。 小七闭着眼睛,就算的是在自己的梦里,她依旧的还是不愿意看见灵罗,“我知道你是见不得我和刑天好,所以故意跑过来说这些东西的,所以我不会相信你的。” “哦,是么?”灵罗没有直接的反驳,只是轻轻的疑问了一句。她很明白,这个时候的话,越是强硬的话,越是容易让小七怀疑,反而的要是这样不肯定的话,可以让小七内心的疑惑,更加的大上一些。 对于这种人心的把握,她还是很有手段的。 毕竟的是在龙族长大的公主。 灵罗没有继续等着小七的回答,在最合适的时候,直接的就离开了。 毫不意外的,就看到了在天界附近的北辰。 灵罗在这里看到他,随手的就将手中的画作丢给了北辰,“喏,还给你,记住,这幅画可千万的不要被刑天看见,你知道应该怎么做。”这幅画的用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就不需要继续的用下去了。 留下来的话,也只会徒增危险罢了。 北辰不动声色的将画作给收了回来,淡淡的看了灵罗一眼,没有什么多话的就回了宫里。 伸手,想要将手中的画作给顺便的毁掉的时候,突然的就开始不忍心了起来。 画作上的小七,抱着小白的样子,巧笑言兮,笑容,就好像是流进了他的心中一样。 他的画,栩栩如生,只要是他看过一眼的东西,完全的可以一模一样的描绘出来,现在的画作上的小七,就是这样。 这是他自己画出来的,画上面的,又是小七,他突然的就不忍心将这幅画给毁掉了,这是,这幅画,也的确的是不可以被刑天察觉。思及此,北辰直接的用特殊的墨水,在小七的身上,再一次的描绘了一遍。 慢慢的,画面中,除了刑天的背影,所有的东西,全部的都消失了,就好像是一大片的留白一样。 这样,便不会再有人看得出来,画作的上面,还有小七的模样…… 另一边。 小七终于的将梦中的灵罗赶走以后,只觉得身心都是疲惫的,这一次,就是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慢慢的睡了过去了。 直到第三日的清晨,小七才终于的醒了过来。 这一觉,真的是睡了好久,也睡的,十分的疲惫,在小七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着这种感觉。 灵罗来过的事情,她记得很清楚,她直到是灵罗操纵了自己的梦境,所以她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事情。在梦里的时候,她的灵力是最弱的时候,所以她就更加的容易被灵罗动摇。 现在醒过来了,反倒的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被影响了。 刑天的确的是带她过来净化水源的没有错,但是同样的,在她坚持的要支持下去的时候,刑天就算是将她打昏,都不愿意她继续的的时候,她就知道,刑天是真的关心她的身子的,才不会是灵罗说的那样,是因为她是药灵,才会把自己带在身边的。要真的是因为那样的话,是她自己坚持继续的救人的,刑天绝对的不会强硬的将她给弄晕。 所以,她应该的是要对刑天抱着相信的态度的。绝对的不能因为这么一点点的挑拨,就去随便的怀疑刑天。 只是,那幅画,总是在她的心里有着一些不好的感觉。 还有,灵罗说和刑天已经相识很久了,这一点,她倒是真的没有听刑天提起来过。 小七随便的甩了甩脑袋,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全部的摒弃了。 正当这个时候,刑天迈着步子就进来了。 逆着光,朝着小七走过来,小七一下子的看的有些傻眼了。 她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刑天,比平日里的刑天,更加的有魅力。 察觉到小七的眼神,刑天的心里,顿时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那种满足的感觉,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从前,他从来的都不知道,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用这么痴痴的眼神望着,哪怕就是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的看着的话,也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 “小七,睡醒了?”迎着小七的目光,刑天一步一步的走近小七,将她慢慢的扶着给坐了起来。 脸上的神色的确的是已经好了太多了,方才那种惨白的样子,的确的是太过于的吓人了。 小七一听到刑天的问话,不免的有些生气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睡觉?”其实,小七责怪的不是刑天,而是下意识的有些后怕,后怕看到灵罗的感觉。 她要是没有睡着的话,灵罗根本就不会到了她的梦里面来,更加的不会和她说那些话,她也就不会看到那幅画了。灵罗给她的心里阴影着实的是有些大,这个时候,自然的就是将这股气,全部的丢到了刑天的身上。 刑天倒是也不恼,还以为小七是因为自己擅自的让她入睡而生气的,所以,只能够乖乖的哄着,“不让你睡觉,你就真的撑不住了,下次,可绝对的不允许这么的逞强了。” 她方才的灵力都已经是那么的弱了,要是继续的话,保不准的都要变成原型了。 “再说,若是你的精力不够的话,你身上的净化的能力,也是会受到影响的,到时候,净化的水源达不到标准的话,也不能够救人,你说是不是?”刑天知道小七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也知道她担心那些百姓,所以自然的就是将这个理由也给搬了出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的小七,听到了这样的理由,完全的就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 “刑天,你是不是因为我是药灵,所以才故意的带我下来的?”难不成,真的是和灵罗说的一样的么? 原来,她的精力不够的话,净化出来的水源,也是不可以喝的,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刑天让自己去休息,也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么? 原本,再多的相信,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候,也是会分分钟的在小七的心里留下来疑问和影子。 刑天一愣,这下子,倒是他有些意外了,抬手,毫不客气的就赏了小七一下子,直接的敲在了小七的脑门上面,“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若不是顾忌着她的身子,他怎么会这么做? 这下子倒好,倒是被她以为,是因为水的缘故,他才让她去休息的么?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小七被刑天训得有些头疼,忍不住的捧住了自己的头,眼泪汪汪的瞅着刑天,“我错了,刑天,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你就不知道轻一点么?”真是的,她本来就是在想着灵罗的事情,偏生的这个时候,刑天又提起来了这个,她能不怀疑么? 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她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啊。 真是的。 “轻一点你就不长记性。”刑天看着小七可怜兮兮的模样,也知道她是夸张大过于事实,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自己还是有分寸的,所以小七承受的痛楚,也绝对的是可以忍受的范围的,这幅样子,就是在博取他的心疼。 不过,方才的那一下子,他是真的有些生气的。 情爱这样的言语,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轻易的说的出来的,但是他对小七是什么样子的,小七不可能感觉不到,却到了这样的时候还在怀疑他,他是真的有些生气的。 他也知道小七或许没有当真,但是他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却绝对的不允许小七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这是他的底线。 这么多年,他从未的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是现在,他真的是已经感觉到了的,他信任小七的心,自然的也是希望,小七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 小七见着刑天的脸色,的确的是有些不好,也没敢继续这个话题,“我知道了,下次保证的不会再这么问了。” “你还有下次?”刑天脸色一僵。 小七咬唇,“没,没有了,没有下次了,我说错了,没有下次了。”她就是这么的随口一说。 小七下意识的就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刑天。刚才的那一下子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现在她可没有再来一次的兴趣了,绝对的是没有了。 “嗯。”刑天的神色果然的是缓和了不少,没有了方才的那种凌厉。 小七想要解释一下,自己是因为做了梦,才会这个样子的,可是,不出意外的是,她刚刚的想要开口,就完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且,接下来,她就感觉,自己的脑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断片了一样,想不起来了,连自己做梦见到灵罗都不记得了,就记得自己被刑天给敲了一下。 “若是睡好了,就起来用膳,你现在的身子虚弱,需要补一补。”平日在天界的时候,他们吃饭,更多的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但是在人界,时间久了,自然的是需要一些东西补充的,天界到处都充斥着灵气,这里却不是。 所以,他们需要外界的补充。 更何况,小七近日的消耗,除了靠她自己补回来以外,他还找了不少的丹药,变成食物,让小七吃下去的话,会更加的有好处。小七虽然的是药灵,但是她化作人形以后,很多的时候,还是需要其余的药物来维持的。 小七被刑天牵着,总觉得是有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流淌在了心里面一样,十分的舒服自然,更加的是让她感觉,方才那种莫名的伤感和疑惑,统统的都不见了。 桌子上放置着的,是很多精致的饭食,看着很让人喜欢。 只是,这些饭食,大多的都是用药材制作的,很好看,味道也有着一股子药草的清香,但是这味道,估计也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一股药草的味道的。 她记得自己在那些话本子里面看到过的,人间的食物都是很美味的,但是唯独有种药膳,可以补身子,但是其实,一点的都不好吃。小七知道,刑天现在,也是在给她补身子,所以她不免的也是有些担心,是不是这些看起来很好看的食物,其实也是一点的都不好吃。 小七的脸上,莫名的就是有些纠结。 刑天看着小七都要皱成了包子一样的小脸,轻笑,“放心,这些不是普通的药膳,味道一定都很好,你大可放心。”她那点小心思,他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的。 完全的不加掩饰。 看来。让她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最起码的,有些时候,总是徒增了一些不太必要的烦恼了。 小七狐疑的看了一眼刑天,最终决定还是相信刑天。 刑天说好吃的话,应该的是不会骗她,再说,估计再难吃,也不会比那日,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那么的难吃才对。 在刑天的注视之下,小七尝了一口,很快,眼中就好像是放光一样的,果然,真的是比她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多了。 不知不觉之间,小七吃了一碗又一碗,都已经是第四个碗见空的时候,刑天终于的是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的将小七手上的碗给抢了下来,“还吃,也不怕撑着了么?” 小七看着刑天手上的碗,不满的咂咂嘴。 小七虽然的不一定会撑着,但是这些毕竟的都是药膳,小七的身子,也是要慢慢的才可以补得回来的,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若是一次性的补得太多了一些,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真的很好吃,刑天,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点?”小七可怜兮兮的看着刑天,方才那种委屈的表情再一次的出现了。 刑天直觉觉得自己就要被小七打败了,不过,今天,不行。 “不行,你不可以再吃了。” 小七委委屈屈的看着刑天。 刑天无奈,“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每日都给你做,但是今天,真的不可以再吃了。”再吃下去,真的要出事的。 刑天的态度坚决,小七撇撇嘴,虽然是不太高兴,不过还是默默的将面前的盘子推得远了一些。 223.后记:两百二十三章 误解(8000+) 人界的情况虽然是没有多大的改善,但是瘟疫的蔓延,显然的就已经是被控制下来了不少。 灵罗的事情虽然是将小七给搅得不得安稳,但是只要是到了刑天的面前,有关于灵罗的事情,她就几乎是忘得一干二净,心情大好。 尤其的是躲在暗中,看着那些恢复了些许生气的百姓,小七的心里,就好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美滋滋的。 “刑天,我们还要在这里留多久?”她突然之间,有些不太想要回去的感觉了。 人界现在的情况虽然是糟糕,但是却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而且,看着这些人的情况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好起来的感觉,小七觉得很开心撄。 刑天反握住小七的手,“你想要留多久?”这件事情,他不介意征询小七的意见,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稳定了不少,他总是隐隐的有种感觉,大劫很快的就要开始。 所以在这之前,他也是私心想着,可以在这里,多陪她一段时间偿。 小七脸上的笑容洋溢着,扯了扯刑天的衣服,“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人界应该还有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我们去其他地方帮忙好不好?”他们这几日的时间,一直的都留在这座城中的,也没有去其他的什么地方。 但是不去,不代表着她不知道,外面的境况,要么,是比这里更加的严重,要么,和这里差不多。她虽然只是一株小小的药灵,没有什么很大的志向,但是她知道刑天的志向,知道刑天的心意,既然是她可以帮得上忙的事情,她愿意去做。 刑天看着小七的笑脸,很是耀眼,心头一软,“你真的想去,嗯?”其实,刑天不是没有想过的,只是碍于小七的身子。 小七点头,“你陪着我,我就去。我知道你其实是很担心这些人的,所以我陪着你一起去。”她的身子也没有那么的不济,若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在人界多留几日,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小七眼中的镇定,绝对的不是敷衍的那种,很坚定,让他的忧虑,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减缓了很多。 “好。”刑天没有意外的答应。 其实,小七的要求,他基本上都不会去拒绝。 何况,还是这样的要求,他又怎么会去拒绝? 江河湖泊,山川大河。 基本上,所有小七到过的地方,见到的,都是如同城里那般的景象,有了心理准备,小七已经远远的没有之前那般的意外了。只是,连续多日的消耗,也让小七沉睡的时间越来的越长。 刑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的不妥,在小七睡着的时候,他便开始暗中的调查所有的有关于龙族的事情。一刻不落。 他不愿意将小七一起的带上,毕竟他独自的面对上龙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害怕小七担心,所以一直的也没有告知小七。 只是,小七的入睡,给灵罗带来的,就是更为的方便,刑天不在,她就开始越发的肆无忌惮。 就如同上次一般,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小七的神识之中,只是这一次,不仅仅的是在小七的梦中,而是直接的将小七的神识给带了出来。 自然,对于小七来说,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毕竟在她看来,都是十分真实的场面。 小七睁眼的时候,就站在天池的旁边,脑子尚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她记得自己和刑天说过的,暂时还没有会天界的打算的,怎么现在就已经回来了? 关键是,她还是一点的印象都没有。 天池,安静的可怕,除了缓缓的流动着的池水,没有一丝的生机,小七直觉的不太好,诡异的很。 眼前,似乎慢慢的就有了镜像显示了出来,越来的越清楚。 是,刑天! 小七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的就浮现了出来,冲着刑天的身影招手,“刑天,我在这里!” 分明的就是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但是刑天就好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完全的是没有半分的反应。 小七觉得心里突然的空了一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刑天?” 小七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半分的反应。 小七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刚刚的抬腿走了一步,却发现脚下就已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完全的就是动弹不得。但是,刑天的影像,却是在自己的面前更加的是靠近了几分。 但是。刑天一直的是背对着她的,所以看不见她的存在,更加的是听不见她的声音。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人被隔离在了两个世界中一样。 第一次,小七就感觉自己的心中,那种浓浓的无力的感觉,满满的都浮现了出来。 灵罗的笑脸,突然的就放大在了小七的面前,将小七切切实实的给吓了一跳。完全的就没有反应的过来。 见着小七痴痴的看着刑天的方向,灵罗轻笑,眼中却是挥之不去的阴狠,“小七,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刑天他是看不见你的,我也不会让你出现在他的面前,来影响他的心情的,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只能够这么的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而已,今日将你带来这里,也不是准备着给你和刑天制造什么机会的,我是让你来看一看,有些你不知道的真相罢了。” 灵罗说的很是笃定,直接的让小七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恐慌。 “灵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小七虽然单纯,但是并不愚蠢,所以这个时候,自然的也是看出来了,有些不大好的样子,但是她的身子被禁锢着,她直觉是不能够继续的留在这里看着,但是又不得的不去看着。 这种感觉,几乎就是要将小七给折磨疯了。 她恐慌,害怕,却又无处可逃。 “什么意思?”见着小七的神色,灵罗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将小七的心理防线,给满满的击溃。 “本公主应该告诉过你,我和刑天相识的时间,可是要比你久上许多,你不过就是一株小小的药灵,到了今天的这个时候,才和刑天相识多久,怎么会比得上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灵罗说起这个,不免的就是有些眉飞色舞,面上的样子,也是十分的怡然自得的那种,看着神情,倒还真的是有几分可信的样子。 尤其的是落在了,小七的眼中。 她和刑天相识的时间太短,这一点,也一直的就是小七心里的坎儿,过不去,也没有办法能够过得去。但是,刑天,也从来的不会将以前的事情和她说,所以以前,刑天究竟是不是和灵罗认识的,这一点,她一直的都没有办法去确定。 “我和刑天,若不是因为龙族和天界的战争,只怕早就……”灵罗露出那种期期艾艾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追溯着什么东西一样,省的并不是很好。 天界和龙族的战争? 小七一怔,她虽然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这一点,她也的确的是知道不少的,毕竟的对于小七来说,她在天池的旁边那么久,这些年的来的战争不计其数,更加的是让她记忆深刻。 而灵罗,恰恰的就是这龙族的公主,若是因为这个,刑天的确的在这之前,是不可以和灵罗在一起的。 灵罗看了一眼,故意的停了片刻没有说话,她知道,要是这个理由在刑天听起来,绝对的会是非常的胡扯,但是用来对付小七,却也绝对的是足够了,还是最好的办法。 “这一次,龙族和天界之前,好不容易是缓和一点的,所以我才跑过来,执意的想要嫁给刑天的,但是奈何,父王一直的都是不允准的。”灵罗开始半真半假的对着小七说起来。 小七的脸色变了一变,一点的都不想要继续的听下去,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可以安安稳稳的离开,除非,灵罗将她放开,否则,她是没有办法从这个梦境中出去的。 或者说,是从这个世界中出去的。 “小七,你知道刑天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在一起么?”灵罗突然的一句,直接的让小七脸上的血色全无。 “小七,要不是因为你在他的面前展现了你可以净化天池的能力,他又怎么会将你带在身边?你这个蠢女人。”二人在人界的事情,因为北辰,她也是知道了一些。知道刑天带着小七,在人界净化水源。 这一点,一直的是瞒着她的父王在进行的,她本就不希望天界和龙族再起战事,毕竟一旦的开战,她就和刑天没有什么机会了,所以这件事情,她也是一直的就没有通知龙族。只是被她抓在了手中,用来对付小七。 “净化,天池?”小七的脑子混混沌沌的,直觉的在告诉她不要去相信灵罗说的话,可是这些事情,真的是容不得她不去相信,所以没有办法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就开始动摇了起来。 “父王本就不允许我私自的跑到天界过来的,他一直的就不允许我和刑天的来往,在外直说是联姻,可是实际上,这都是我自己说出来的,父王一直的都没有同意。刑天顾忌着我的感受,也一直的忍着。” 但是,龙族却直接的将人界的水源给停了,这一点,直接的就是触及了天帝最敏感的神经,若是处理的不好的话,天帝也是绝对的不会允许刑天娶了他的,所以想要两人安稳的在一起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的将人界的水源的问题给解决了,否则,就不会有其他的办法。 只是,这么久以来,一直的没有合适的办法而已。 直到刑天看到了小七的时候,终于的才有了主意,利用小七,将人界的水源的问题给暂时的解决一下的话,这样一来,天帝那边总算的还是有个交代,为了维护表面上的和平,天帝也是绝对的不会轻易的就将他们的婚事给反驳了的。 但是,如何的让小七可以心甘情愿的为他净化,这反倒的是让刑天伤透了脑筋,毕竟的对于这种药灵来说,只有小七自己的心境是心甘情愿的,她的血液才是真正的心甘情愿的。 只有这样,净化的能力也是可以达到最完美的境界。 因而,在小七缠着刑天以后,刑天就这么的顺理成章的将小七给带在了身边,为了就是让小七感觉到温暖,和爱情,只有这样,小七才会真的,心甘情愿的去为刑天做任何的事情。 包括,心甘情愿的来到了人界。 “小七,要不是因为你的特殊的身份,你以为,天界堂堂的战神,还真的是喜欢上你这么一株小小的药灵么,你不要做梦了,就算是喜欢,你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抓住战神的心?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阴谋罢了。”灵罗笑的肆意张狂,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那种,提到了刑天就骄傲的神色。 小七在灵罗的面前,多少的还是有些自卑的,这个时候,那种被隐隐的藏起来的自卑的感觉里面,一下子的就跳脱出来了不少,让人感觉很是明显。 “当年,我和刑天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就救过了我,我们在交战的时候相识,却又是碍于我们的身份,所以这才错过。其实,我们也的确的是有过一段开心的时光的,可是在我的身份暴露了以后,他就再也的没有见过我,我知道,他是没有办法,我也从来的没有忘记过,责怪过他,现在,他是在为了我们的将来努力,所以,我也要一起的努力。” “小七,将你带到这里来,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不喜欢看到你继续的和刑天纠缠在一起,就算的他是对你有恩,但是我还是不喜欢看到你。他那样的人,是绝对的不会忍心和你去说这些话的,所以我现在,就亲自的过来告诉你这些。” 灵罗说的这些事,其实,有一部分是真实的。 当年,在战场上的时候,刑天的确的是顺手的救过灵罗,但是在发现了灵罗龙族的身份以后,刑天并没有过多的挽留,差一点的就是将灵罗给灭了。 只是,不小心的看穿了她公主的身份,那个时候的龙族,和天界的之间的战争还远远的没有到现在的阶段,刑天也很清楚,不是那么一次的战争就可以平息的,所以后来,为了早一些的结束那场战争,不再继续的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和麻烦,刑天就留下了灵罗的一条性命,但是,刑天不记得灵罗,灵罗却是从此的就将刑天的样貌给记在了心里。 然后,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小七只觉得胸口的地方都是闷闷的,疼疼的,她从来的都不知道,刑天和灵罗之间,还会有这么的一段前尘过往,她莫名的知道,这一段,一定的是真的。 在战场上,两人相识相知了。 可是,近日来的情形,小七也是看在眼里的,就算的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好,就算是为了内心的那一点不甘心也好,小七就好像是拨浪鼓一样的摇头,“灵罗,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不会相信你的,刑天一定的不会是利用我,一定的不会的。” 小七不自觉的声音都是提高了几分,但是对于灵罗来说,这也恰恰的就是小七开始动摇,开始心虚的表现了。 的确,这也却是的就是小七动摇的表现。 若是只是这么的一番话的话,小七未必的会相信,就算灵罗说的是实情,再怎么的真实,小七也不可能的不去相信,但是,偏生的就是刑天,一直的就站在那里,就好像的是在等候着什么一样。 看着刑天的身影,小七心里的坚定,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被击垮了下去,毕竟,她昏睡以后,刑天是不是一直的就在灵罗的身边,这一点,她真的是从来的都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去真实的验证。 因为,对着刑天,所有和灵罗有关的事情,她全部的都不记得了,也没有办法全部的说出来。 灵罗看着小七的眼神,顺着看过去了,自然的就是看到了刑天,不由的抿着唇笑着。 “小七,他每日都会来这里等我的,现在这个时辰,只怕是等久了呢,可是刑天就是这样的,只要我还没有到,无论多久,他都一定的会等着的。”灵罗说话的口气,都是掩饰不住的怡然自得,这听在小七的耳朵里面,就好像是被扎了一根刺一样,十分的难受,却也是无可奈何。 “小七,我知道你不相信。”灵罗见小七又要开口,立刻的就将小七的话匣子给堵住了,她要的,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将小七的心理防线给直接的摧毁了。 要是让小七自己多说上几句的话,保不准的就会有了一些心理暗示的,所以自然而然的,灵罗现在,并不希望小七开口说话,更加的是不要说那些,反驳于她的话语。 “今日,将你带到这里来,除了要将这些事告诉你以外,也是顺便的救你一命,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小七冷笑,戒备的看着灵罗。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自己的身子,你应该的是比我更加的清楚才对,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要救你,不过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再这么下去的话,你这株药灵,很快的就要灰飞烟灭了,你净化的那些水源,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原来的人类,没有办法饮用的水源,所以你的消耗自然的就是十分的大,你最近睡觉修养的时间越来的越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七抢着开口了,“你要是真的不希望我和刑天在一起,又为什么要过来告诉我这个,你不是应该希望我死了才好么?”怎么可能的会这么的好心? 灵罗嗤笑,“你可不要误会,我可没有想要救你的伟大思想,过来这里提醒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和刑天罢了。天帝本来就对我们之间的事情颇有微词,你净化了天池,这些事情在天帝的眼里,也算得上是有功德的事情的,要是被天帝知道了,因为我们的事情害死了你,不允许我和刑天之间的事情怎么办?”说到底,她也就是为了她自己罢了。 灵罗知道的事情不少,只是,说给小七的时候,将事情全部的本末倒置。 只是可惜,小七除了刑天和小白以外,就没有见过其他的什么人,所以这些言语对于小七来说,全然的就是最可信的东西,没有办法允许她不去相信。 灵罗却终究的是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小七,我说了这么多,也累了,今日将你带过来,除了要将这些事情全部的告诉你以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让你自己好好的看一看,刑天的态度。我知道,你看完了以后,一定的会有所打算的。” 灵罗很快的就从小七的这个结界里面出去了,慢慢的,朝着刑天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七被困着,但是周遭,就好像是被一股十分浓郁的悲伤的气息所笼罩着一样,十分的浓郁,且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怎么的都驱散不了,而且,她还没有办法去控制的了,自己心中那种无限疯长的,不好的念头。 她承认,自己就好像是被灵罗的言语给洗脑了一样,心里的感觉,完全的就不受她的大脑控制一样。 灵罗的唇角,微微的就露出了一股十分邪性的笑容,若是正面的瞧见了,绝对的会有一种十分的可怖的感觉。 她给小七的结界,可不是普通的结界,那是她特意的寻来的,鲛人的眼泪。 虽然结界的强度不大,但是用来困住小七这样的药灵,完全的就是绰绰有余。 鲛人的眼泪,里面充斥着的,都是负面的,悲伤的情绪,绝对的会将小七的神识,给推到崩溃的地方。 其实人的信念,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好像是小七这个时候一样。 自己和她说了许多,就算小七不是全部的相信,但是只要是内心有了一点点的动摇,这样的情绪绝对的就会是将小七全部的吞噬,到时候,她自己的心境,会让她不得的不去感觉,她所有的说出来的话,都是真实可信的,因为怀疑的种子,早就已经是埋葬了下来了。 灵罗没有继续的管身后的小七,只要确保,小七可以看见她的身影就可以了。 灵罗轻声的走到了刑天的面前,在刑天的身后,一把的将刑天给直接的抱住了,脸庞轻轻的贴在了刑天的后背上,正脸还是故意的面对着小七的。 小七的心里一惊。 她希望刑天可以将灵罗一把的推开,但是,没有。 刑天就好像是稀松平常一样,很自然的就转过了身子,直接的将灵罗给揽在了怀中,温柔的话语,很自然的就倾泻了出来,“今日怎么这么晚,不知道我在这里等着你么?”说话的口气,真的就好像是一对相识多年的恋人一样。 小七就觉得自己的脑中一哄,什么东西都想不出来了,完全的是死死地将眼前的两个人给盯住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刑天这幅模样,柔情似水,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还要自然,还要得心应手。 “我知道,刑天,其实我也早就过来了,只是,我喜欢看着你等我的样子,所以一直就故意的没有出现呢。”灵罗撅嘴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撒娇一样。 刑天居然也是没有生气,轻轻的抚摸着灵罗的头发,在灵罗的额间亲了一下,“你若是喜欢,我可以一直的站在这里。” “你胡说,你每次过来都是急匆匆的,就好像是十分的着急一样,你现在是不是都不愿意这么的陪着我了?所以一直的就这么的躲避着我?”得了便宜就卖乖,说的就是灵罗这样的人,刚刚的得到了刑天的诱哄,下一刻,立刻的就出声,开始讨伐刑天起来了。 刑天也只是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平日里的时候,刑天也都是这样的一副样子,不喜欢过多的去解释什么,他这人,总是认为,行动远比说话来的重要。 小七看着刑天抿唇的样子,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终于的是被全部的打破了。 她原来的还在想,这说不定,又是灵罗的阴谋,故意的弄了一个什么假的刑天在给她看着,但是,在看到在他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以后,她全部的希望,终于的是一点的都不剩下了,若不是本尊的话,是绝对的模仿不来的。 小七就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的全部的被掏空了。 灵罗是给小七设置结界的人,所以可以感受的到小七的情绪,这个时候,这种浓烈的感觉一下子的袭来的时候,灵罗就知道,这场戏,是成功了。 不过,她还是要趁热打铁,这样,才可以达到最大的效果。 “刑天,你说,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小七了,所以每一次才这么的着急的?”灵罗的样子,完完全全的就是假装出来的委屈。 但是刑天看着,却丝毫的不在意,继续的宠溺着,“哪里会,我为何会将她带在身边,你不是一直的都知道原因的么,怎么现在,好端端的,吃醋了么?” “自然,你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我怎么可能的不去吃醋?”灵罗没有反驳,反而的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刑天的面上,喜不自胜,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一样,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的情绪给显露了出来,“你这性子!”语气中,都是无奈,却又心甘情愿。 “你放心,最多还有七日,我就可以不去见她了。”刑天突然的来了一句,直接的将灵罗给惊讶住了。 此刻,就是在结界中的小七,也是一下子的惊讶住了。 “刑天,你的意思是,只要七日,水源就可以全部的恢复了么?”不,准确的说,是那些所谓的地下水的恢复。 刑天微微的摇头,“这倒不是,只是,还有七日,水源就已经是足够的使用了,不需要去继续了,所以小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刑天,你的意思是?”灵罗这是故意问的,问给小七听的。 “她近日沉睡的时间越来的于长,我在她吃的饭食里面下了东西,不出七日,她的身子会越来的于差的,所以自然,不会在你我之间有任何的妨碍了,她完成了她的使命,自然的是不需要继续的存在了。” 吃的饭食? 小七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的是开始不受控制了一样,完全的就是不记得刑天刚才说过了什么了。 那些,好吃的饭食? 刑天将灵罗轻轻的搂在怀中,“你放心,我做的东西,她很喜欢吃,今日还吃了许多,我之所以不让她继续吃,也是害怕她撑不过七日的时间罢了。” 小七觉得,她从来的没有体会过一种叫做绝望的感觉,但是今日,她是真的感觉到了,真的是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还是被自己最信任,最爱慕的人,推上死亡的感觉。 没有那一刻,小七会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是可以好好的活着的,或者是说,是绝对的不愿意,遂了那人的心愿。 想要她死,想要她就这么的消失了? 不,她做不到,她也不甘心,绝对的不会甘心。 结界中,悲伤,气愤所有的负面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统统的爆发了出来,让她的心里,有一处地方,就好像是决堤了一样,溃不成军…… 灵罗趴在刑天的胸口,不再继续多少其他的言语,开始慢慢的在刑天的身上磨蹭了起来,二人的身子,也是不自觉的沾到了一起,开始旁若无人起来。 小七看不下去了,只是死死的将自己的眼睛给闭上了,再也不想要睁开一下,一点的都不想要,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也是要将自己的心,将自己的耳朵,全部的都给封闭起来,就权当的是看不见眼前的场景…… 224.后记:两百二十四章 分离 那餐,她吃的不亦乐乎的饭食,居然,也成了对付她的利器了么? 若是说之前的时候,小七的心里多少的还会有一些的期待的话,但是现在,显然的就已经不是了,她和刑天之间的事情,唯有他们知道,若不是刑天本人。 其实,从过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面前的人,一定的就是刑天。只是内心,有着太多的拒绝,太多的不愿意,她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刑天。 可是,一句接着一句,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都在开始不得的不让小七相信,面前的人,就是刑天无疑撄。 眼前的人,眼前的环境,慢慢的开始消散了不少,结界的禁锢似乎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了,小七随意的动了动什么,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直接的冲向了小七的头脑,怎么的也醒不过来。 她依旧还是沉浸在浓厚的睡意之中。 天池边。 结界中的小七已然消失偿。 灵罗察觉到小七消失,瞬间的就从刑天的怀中挪开了,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从前的那般模样,完全的没有方才的那种小鸟依人的幸福模样。 就连面前的刑天,也是慢慢的变了样子,很快,就变成了北辰的模样。 灵罗看了北辰一眼,眼中倒是止不住的赞赏,“北辰,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倒是要厉害的多。” 说实话,方才北辰的语态神情,不要说是远处的小七了,就是她自己,都差一点的相信了,面前的人就是刑天。 她原本想着的,就是让北辰装成刑天的样子,与她做出一些恩爱的样子也就可以了,毕竟小七是身处于鲛人的眼泪之中,本就容易受到负面的情绪的影响,但是,她倒是没有想到,北辰会将刑天的神态模仿的那么像,还有下意识的小动作。 更重要的是,北辰的确的是和她配合的很好,但是最重要的是,北辰说出来的很多的事情,就连她都不知道,应当的是小七和刑天之间的私事,北辰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好,毕竟这样的话,对于小七来说,完全的就可以让小七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刑天无疑。 只是,刑天和小七去了人界的事情,他们一直的是知道的,但是在人界净化水源的事情,一直的就是瞒着天界的,就连她,也是近日里才无意间的知晓的。 诚然,至于二人之间的私事,她更加的是无从知晓了,但是北辰,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灵罗突然的觉得,北辰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的简单。 这样的念头,突然的是一闪而过。 在灵罗还没有来得及抓住的时候,就已经的是被北辰直接的将这个念头给打散了。 “既然是要配合你演戏,自然要做好足够的准备。我既然想要和公主合作,自然是要给您看到一些本事才是,否则,怎能让你相信我?”北辰没有丝毫的混乱,就这么的看着眼前的人。 毕竟的对于北辰开说,对付灵罗这样的人,绝对的是轻而易举。 自从刑天和小七下界之后,他早就是在小七的身上设下了法术,方便于他随时的可以看见所有的事情,开始,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后来发现,这反倒的是帮了他的大忙。 他必须的要保证小七的安全,现在看来,与灵罗合作,只怕是最好的办法。 他之前就不喜刑天,后来因为小七的事情,更加的是不喜刑天,但是对于他来说,私仇重要,但是有外敌的时候,他自然的会将私仇放在一边。 这场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灵罗根本的就没有注意到北辰的不对劲,自顾自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同为女子,她知道今日的事情会对小七造成的影响,只是,她还需要旁敲侧击一下,争取的,让小七自己离开。 小七那样的人,只有自己离开了,才可以真的永绝后患,否则的话,她一定的会黏着刑天! 灵罗这么的想着,直接的就是这么的行动了,很快就从北辰的视线之中离开了。 北辰不是猜不出来灵罗的想法,但是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加的制止,他也希望,小七可以尽快的离开。 灵罗离开,天池的水却开始慢慢的变得缓慢了起来,北辰的脸色,一下子的就降到了冰点。 这天池,很多的时候,就是在预示着什么。 若是有祸事的话,这天池的变化,只怕的是会更加的不好。尤其是现在。 他是算过这时辰,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快。 该死的。 北辰刚刚要离开的时候,天帝的身影,却是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天池的旁边,倒是将北辰给直接的吓了一跳。 但是,天帝阴沉的脸色,却更加的是证实了北辰刚才的感觉。“可是,那场大战,开始了?” 在许多年前,战事四起的时候,天界所有的人都知晓,这些战事,再过于的残酷,也都不过是些小打小闹而已,因为在许久以前,就有一场预示着天界重生的大战,一场劫难。 唯有大战过后,天界才会恢复过往的平和喜乐。只是这场大战,一直的都没有到来,但是身为天帝,却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即将要到来了的感觉。 他等了这么多年,或者说,是准备了这么多年,为的也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只是这一天来了之后,势必会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物被连累。 但是,没有办法。 它必须要到来,否则,天界就永远的没有安宁的那一刻。 现在,终于的就是来了。 那场,佛陀早就预示了的大战,终于的要来了。 天帝的神色很不好,看着眼前的天池,在慢慢的泛红,变得十分的可怖,这一点,直接的是让人感觉空气都开始紧迫了起来。 “天帝,可需要将刑天叫回来?”北辰突然的想起了现在还在人界的刑天,这种时候,他应该的是要早些的回来才是的。 天帝摇头,“不必了,本尊已经通知了他,战事一旦的开始,他只会出现。” 只是目前,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事的结果是什么,但是战神,却绝对的是他们天界唯一的希望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残酷的,却不得的不去承认的事实。 已经通知了? 那小七? 北辰突然的就有了主意,看来方才没有拦住灵罗,倒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开始的时候,他之所的帮助灵罗,的确的是会有着心里的私心的,但是那场劫难到来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了,他知道,刑天一定的是会上战场。 可是,凭借着小七对刑天的心思,小七一定不会愿意离开刑天半步,战场上的情况凶险,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小七一定的会被连累。 更何况,在这大战之中,近日来,天界几乎是人人都感觉到了一个微妙的气息。 天界这么多年来都是由战神守护着的,这的确的是事实,但是同样的,佛陀却在不久之前全部的告知,终结这场劫难的,也会是战神。 但是,终结的方式,只怕是用生命为代价。 这也就是近日来,天帝越发烦躁的原因,刑天不仅仅的是天界的战神,更加的是他这么多年来,他值得信奈的兄弟和心腹,这天界的安宁,或许的就是要用刑天的性命去换,这如论如何,都绝对的不是天帝愿意看到的事情。 可是,他必须的要去两者选择一个。 至于小七,北辰很清楚,若是刑天真的是结束那场大战唯一的办法的话,小七知道刑天不在了,她也绝对的不会独活。 而这,偏生的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境况。 所以,他一定的要将小七逼走,最好的就是现在这样,心甘情愿的走。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将刑天和小七之间的事情说的那么的清楚,更是直接的告知了小七,她不过还有七日的时间,他也是希望,小七可以越早的离开越好,走到哪里都行,只要不是跟在刑天的身边就可以了。 他如今希望的不多,也不希望小七会知道这些事,更加的不会想要将小七带在身边,因为,他同样的也是一个,需要上战场的人。 这一点,毋庸置疑。 能否安稳的回来,谁也不知道。 这场大战既然的是解决天界这么多年来的契机,就意味着,在这场战争里面消散的人,绝对的不会是少数,或许,除了天帝自己,身侧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消逝不见。 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够迎头而上,没有其他的办法。 * 人界。 小七慢慢的将自己的眼睛给睁开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 但是,无论她怎么的去说服自己,都没有办法真的做到欺骗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知道,她自己看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实的,她听到的那些言语都是真实的,纵然的她不愿意去相信,但是她也不得的不去承认眼前的事实。 她没有办法。 只能够相信。 或许,她真的是在做梦,是这么久以来,这些温情,这些她希冀的生活,其实才是生活在梦中的,她做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梦。她梦见,自己和战神相爱。 多么可笑的事情。 灵罗说的对,她不过就是一株小小的药灵,有什么资格去攀附上战神? 还妄想着战神会同等的对待自己,这些,真的都是极为的可笑的事情。 小七的目光,一不小心的就触及到了桌子上的碗,方才,那些她吃着还觉得无比的美味的食物,如今吃在嘴里,只是觉得味如嚼蜡。 或者说,是透骨的寒凉。 那样美味的食物里面掺杂着的,不过都是对她有所伤害的东西,就好比这所有的温情,后面,都是藏着一些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刑天于她,就好比这些饭食于她,表面的美味与光鲜,却悄悄的在她的骨子里萃了毒。 她却还,甘之如饴。 小七慢慢的蜷缩在了床上,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怎么的都不愿意出现,将头埋了进去。她是药灵,没有眼泪可言,但是心里的凄苦,却是浓厚的驱散不开。 小七突然的想起来了自己先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子,里面有过这样的一句话。 哀莫大于心死。 当时,她还不是很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现在,小七却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意思,这种蚀骨的心伤,当真的不是她能够轻而易举的体会着的。 真的体会到了的时候,她恨不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或者,没有认识过刑天的话,该有多好。 她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更加的不喜欢这种滋味。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灵罗和她说过的,这样的食物,她只要继续的服用上七日的时间,她就会灰飞烟灭的,到时候,刑天就要和灵罗在一起了。 还有七日。 不,准确的说,是应该还有六日的时间。 小七突然的心慌了,她不愿意这么的被人利用,更加的不愿意,就这么的眼睁睁的看着刑天和灵罗在一起,她灰飞烟灭了,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她不愿意看到这样,更加的不愿意死。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的走呢?” 猛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直接的就是从小七的耳边响了起来,声音很低,但是却绝对的是让小七听得清清楚楚。 这无疑,是给小七提了个醒。 对,她为什么不离开呢? 她不要看着刑天娶了别人,她也不要看着自己一天天的就这么的灰飞烟灭了,她绝对的不要,她还没有那么的伟大,可以将刑天让给别人,既然不愿意看到,她为何不直接的离开呢? 若是在天界的话,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多少的还是离不开刑天的,但是现在,她恰好的就是在人界,这不正好的就是给了她机会么? 小七行动力很强,尤其的是这个时候,想到了,立刻的就要收拾东西,其实,她的东西真的是很少,基本上就没有,她生长于这天地之间的时候,本就是孤零零的,后来认识了小白,才总算的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朋友。 再到后来,认识了刑天,她还一度的以为,真的是自己的有缘人,是自己的幸运,却没有想到,从头到尾的,全部的都是利用。她也真的是傻,还真的以为刑天会看上自己。 小七苦笑了一下。 那种被悲伤围绕着的感觉,再一次一股儿的冒了出来,一点的都不剩下。 灵罗躲在暗处,就这么的看着小七,脸上的笑容是浮现的越来的越大,她的计策,也算是成功了,等一下,若是小七还不愿意离开的话,她不介意,继续的帮着她一把的。 正当灵罗处于自己的沾沾自喜之中时,一股熟悉的劲风直接的袭来,直直的对准了灵罗的身子,一下子的就将她卷入了大海之中。 是龙王。 灵罗还没有反应的过来的时候,抬头,就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父王。 “灵罗,做的不错,现在,天界的情形本王已经是摸得差不多了,这场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你也该回来了。”还幸亏灵罗是在人界,方便他直接的带回来,不然的话,他可还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 灵罗的脸色白了白,身为龙族的公主,自然的知道那场大战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的快。 更何况,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是和她有关? 什么叫做,她做的不错? 灵罗突然的在自己的身上意识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息,瞬间的是明白了什么,“父王,您将我送去天界,是为了查探地形?”龙族本就没有真的想和天界联姻,这一次答应的这么爽快,灵罗还以为父王是真的被自己给感动了。却没有想到,从头到尾的,她都不过是被利用了罢了。 天界的情况复杂,龙族不可能可以轻而易举的安插进人手,但是这个时候,灵罗进入了天界,这反而的是成了龙王最好的耳目。 灵罗为了刑天的事情,在天界几乎是没有一日的空闲下来的,所以经常的就是在天界四处乱窜,但是这也刚好的是给龙王最好的讯息,他根据灵罗的步伐,慢慢的将天界的境况给摸清楚了不少。 龙王并没有隐瞒,“自然,否则,本王怎会同意你这什么破天荒的请求?”龙族和天界,除非一方真的败亡了,否则,绝对的没有和好的那一日的可能,他又怎会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灵罗凄凄一笑,看着面前的龙王,先前所有的希冀,就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难怪,难怪您会突然的答应了我的请求,原来,就连我,也都是你手中的棋子。”当时,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的,为何一向坚决的反对的父亲,会突然的答应了,只是父亲没有说,她自然的也就没有问,现在看来,却终究的,还是阴谋。 就连先前,她那么努力的去拆散刑天和小七,如今看在眼中,怕都是一场笑话。 见灵罗的神色不对,龙王害怕灵罗会坏事,随即的就将灵罗给锁进了龙族的地牢之中,在大战结束之前,绝对的不允许将她放出来。 灵罗哭着,闹着,却没有半点的办法。 这龙王,先是龙族的王,然后才是灵罗的父亲。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的不会心软将灵罗放出来,更何况,龙王从来的就没有对灵罗心软过。 从来的都没有。 * 小七收拾好了东西以后,还是没有见到刑天的身影,过往的几日,也都是有着这种情况的,她睡得时间久了一些的话,刑天若是刚好的出去办事了,她是有一段时间看不见刑天的。 但是今日不一样,她想要走了,本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的离开的,但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小七突然的生出了一种冲动,她想要见到刑天,想要等着刑天回来,但是,又不想要见到刑天。 这种矛盾的心理,直接的就是充斥了小七所有的思绪。 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没有一点的头绪,就只好这么呆呆的坐在这里。 不闹,也不动。 桌上,原本没有空了的饭碗,突然的就出现了不少的饭食,直接的是将小七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小七不由的是朝着后面倒退了几步,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随即,出现在饭食上空的字迹,她也看的懂。 刑天有事不在,这些是他做好的东西,要是自己饿了的话,就可以直接的起来吃,他还需要些时间才会回来,所以这些东西就直接的准备好了。 若是从前的话,小七不会觉得任何的不妥,但是现在,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被眼前的饭食给堵得死死的。 这些饭食里面有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那种被她慢慢的压制下去了的感觉,没由来的又全部的冒了出来,让她不得的不去面对。 刑天暂时不在,这些饭食,却还是在。 眼前,浮现着的是刑天的温和的语调,但是现在听在小七的耳中,看在小七的眼里,全部的都是毒物,那种置人于死地的毒物。 只是外表,批了一层好看的外衣罢了。 小七紧了紧身边的小包袱,她其实,根本就感觉不到饿,刑天之所以会做这些东西,也不过就是因为她爱吃,但是现在,她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为了,她可以早些的消失于这天地之间罢了。 越是这样的时候,小七想要求生的意识,却是更加的强大了几分,方才那种最后的眷恋,也被眼前的这饭食,给统统的消失殆尽。 她要走。 趁着刑天不在的时候。 永远的离开这里。 她不想死,更加的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别人,成全刑天和灵罗…… 225.后记:两百二十五章 往生(全文完) 小七离开了。 刑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室的空旷。 情急之下,将在人界所有的禁忌全部的都给忘记了,将小七离开之前的所有场景一一的展现了出来。 包括,灵罗在小七身上施过的法术。 灵罗现在被龙王带回去了,留在人界的法术也失去了维持的基础,此刻,也是被刑天轻而易举的察觉了。只是,小七如今不在,他却没有办法去探知小七究竟是看见了什么偿。 如今,灵罗,小七都不在这里,他只知道灵罗将小七给带走了,小七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稍许的征楞以后,刑天下意识的就随着小七离开的方向离开,却在门外的时候,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撄。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正是回去了天界,那场大战,已然开始,天帝的预知,他一样的是已然知晓。 这场大战,他身为战神,必然要肩负起这样的大任,只是,天帝的预示,却是让他迟疑的原因。 这场战争的结束,最后,势必会以他的生命,作为结束。他是这天地的战神,若是最后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自然的是不会退缩的,但是现在,有了小七的存在。 他居然,也是第一次的开始,不愿意这样的离开,最多的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他很清楚的明白,若是自己离开的话,小七,一定会无法接受。 但是现在,小七消失了,离开了,或许,这对小七来说,未必的会是一件坏事。 若是小七一直跟着他的话,只怕这最后,或许会落得和他一个下场。 小七现在的伤心,他不愿意看见,但是相比较于小七的生命安全,他宁愿,小七好好的或者。 终究,刑天在二人的屋外站了许久都没有离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看着小七离开的影像,却没有动身去追。 他在等,等着大战的到来,等着,那场毁灭的到来。他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也同样的没有办法去逃避,因为天界的现状,从许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注定,唯有毁灭才会有新生。 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是小七的结局,从现在开始,或许会是另外的一种改变。若是灵罗还在这里的话,他倒是有了一种,想要感谢灵罗的想法了。 小七的性子太倔强,若是他直接的让小七离开的话,凭借着小七的性子,绝对的不会愿意离开,但是现在,他虽然的是不知道灵罗和小七说了些什么,但是他可以看的出来,小七的离开,绝对的是伤心过度。 他也知道,小七这一次,也绝对的是不会回来的。 刑天征楞的时候,蓦然间,一道熟悉的光影直接的出现在了刑天的面前,是北辰。 北辰知道,刑天只会在这里,也只能够在这里。 刑天眼皮都没有抬,直接的就开口,“北辰,到了时候,我自然的会回去的。”现在这个时候,他只是想要在这里安静的待上一会儿。 北辰也早就已经是看到小七的离开,所以这个时候,他知道刑天为什么在这里,“刑天,这是我和灵罗之间的交易,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在这件事情里面,北辰,灵罗和小七都是参与在其中的人,所以透过北辰,刑天一样的是可以看的见当时发生的事情。 刑天没有丝毫的犹豫,很快的就在北辰的身上,看见了天池旁边发生的一切。 包括,小七的反应。 刑天就感觉自己的心里突然的被揪起来了一样,生疼的感觉。 若是可以,他…… 刑天突然的收手,瞬间的是将手中的所有的影像全部的收了回来,一丝不落。 这个反应,倒是出乎了北辰的意料。 “刑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应该,想要了解所有的事情的真相的么? “你和灵罗之间的事情,我不需要了解,小七离开,未必是一件坏事。现在,你可以直接的离开了。”刑天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若是现在,他还不知道北辰的意思的话,他也就是枉费和北辰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他对小七的心思他明白,但是同样的,他故意的去帮着小七,只怕,也是故意的为了将小七给逼走。 毕竟,他也是早就的知道了,他在这场大战之中的结局。 “刑天?” “北辰,你先回去吧。”到了时候,他自然的就会回去,所以现在,他只想要在这里。 北辰知道,这一次,刑天是认真的了,所以,他没办法将刑天带回去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北辰直接的离开了,但是几乎是下一刻,刑天直接的将小白给变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白一愣,完全的没有反应的过来。 刑天直接的将小白施了法术,直接的让小白闭嘴了,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和小白多废话什么,但是他知道,小白是小七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也只是唯一的会真心的对待小七的人。 小白眨巴着大眼睛,瞅着刑天。 突然,天空中一道奇怪的光线闪过,鲜红如血的颜色。 大战,看来已经的是开始了。 没有时间了。 刑天的脸色一变,直接的将小白个拎了起来,“小白,我知道你在小七的身上施了法术,现在,你找到小七,记得,好好的保护着她,只要她这缕魂魄存在一日的时间,你就要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一日,记住没有?” 小白疯狂的点头,但是却说不出话来了。 张口,也就只有“喵”的叫声了。 刑天轻笑,拍了拍小白的脑袋,“这里是人界,你要是开口说话的话,会吓到别人的,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开口说话了。不过放心,你和小七,自然会心灵相同的。”就算它只是喵叫的话,小七一样的也会听得懂。 所以,这一点,不用担心。 小白听得懵懵懂懂的,但是下一刻,相同就已然是消失在了它的面前,小七的气息,也是它感觉到的十分的强烈的时候。 但是小白,却没有离开那座屋子。 因为,它看到了那场大战,也看到了,那场天地之间的毁灭。 龙族,与天界那场大战持续了很久很久,天地之间的所有的颜色,全部的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那一场大战,是小白见过的最可怕,最血腥的战争,它也是切切实实的看见了刑天的毁灭,它也是唯一的,知道小七所在的地方。 它不知道小七和刑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它知道,小七对刑天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它做了一个后来,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的事情。 或许。刑天将它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了,它的做法,才是真正的,属于他们这些人的命运。 无法改变。 大战结束。 最后的结果是以天界的胜利告终,失去的却是千万人的生命,以及战神的消失,毁灭。 战神的神识陨落之前,身上的杀伐戾气太重,没有人可以近身,唯一可以靠近的,是被小白带回来的,小七。 小七从来的没有想到过,她带着满腹的伤心离开,不过几日的时间,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刑天,神识消失,刑天毁灭。 先前的一切,在这一刻,统统的就消失不见了,小七的脑中,只存了唯一的想法,她要救回刑天,救回他。 她是药灵,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只是代价,就是以她自己的生命,本体,以她的灰飞烟灭为代价。 可是,她不后悔,她这短暂的一生,见到刑天,认识刑天,就算是被刑天所欺骗,她也要救他。 她一定会救他! 小白察觉到了不对劲,着急的开口,出声的,却只有一声,“喵。” 但是小七听懂了。 小白是在问她,她想要做什么! 小七笑一笑,身上的绿色的盈盈的光芒,突然的光芒四座,让人睁不开眼睛,在这一刻,小白的心里咯噔一下,它突然的就开始后悔了,它不应该,将小七给带回来! 刑天周身的戾气太重,她没办法靠近,但是就算是这个距离,也足够的将自己身上的药性,全部的激发在刑天的身上。 那段时间,其实也就是片刻的时间,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就好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一样,等到众人眼前的光芒消失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刑天,将快要消失的小七搂在了怀中。 周身悲怆的情绪,天地闻之变色。 从大战中已然恢复的天色,瞬间的变得更加的昏暗,让人崩溃。 刑天将小七抱在怀中,在小七消失之前,硬生生的是将自己体内的药灵给逼了出来,强行的让其回到了小七的身上,反反复复之间,只存了唯一的一句话,“小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将你救回,一定!” 没有了药灵的维护,刑天重伤,却还是将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小七带到了佛陀的面前。 佛陀没有看了刑天一眼,终究,还是决定答应他,“刑天,你可想好了?” 刑天耗费了自己余下的所有的仙力,将药灵面前的维持在了小七的身上,然后,请求佛陀将小七送入轮回。 他没了仙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小七,一起进入无休无止的轮回之中。 再也回不到天界。 却可以,在某一世的轮回之中,找到小七。 “佛陀,刑天不悔。”他唯一的后悔,就是没有将之前的事情和小七解释清楚,让她在离开的最后一刻,都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利用。 “好。” 刑天将小七放在自己的面前,扣下了自己的一魂。强行的混入了小七的神识之中。 佛陀不解。 却在片刻之间明白过来。 有这一魂的引导,无论小七在什么地方,最终,都会遇到刑天,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未来,强行的将小七带到自己的身边。 但是。 “刑天,你若是没了这一魂,只怕会久病缠身,九死一生。”他可曾想过这样的后果? 若是他可以在活着的时候遇到小七,或许会没事,但若是遇不到小七的话,只怕就是刑天自己,也会…… “无妨,这是我欠她的。佛陀,刑天将她送入轮回,就是为了遇见她,若是遇不见,即便存活,又有何意义?” 以后,她就是刑天的天下。 这一世,他丢了,日后,定然会找回来。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佛陀拗不过刑天,在二人的神识彻底的消除之前,扭转天地,用尽了各种的办法,却只能够将二人送往不同的时空。 适合小七轮回的地方,在21世纪的中国,一名,叫如醉的姑娘身上。 但是,适合刑天的地方,他寻便了天地,唯有前凉太子,容尘。 国破家亡,身中剧毒,九死一生。 前凉太子的前生苦难,是刑天,丢失那一魂,应有的代价…… ---题外话---以下文字不收费呦~~~~ 时隔半年,这本文磕磕绊绊的终于完成,水墨知道,文中还有许多的不足,许多的瑕疵,但是一直以来,唯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水墨最大的动力。giy20151124,月落天涯梦,很高兴在写文的过程中眼熟了你们,谢谢你们的一直陪伴,或许还有很多妹纸,一向低调,无奈水墨看不到你们的身影,或许不能够眼熟你们的存在,但是知道有你们的一直陪伴,就是水墨心中最大的动力,么么哒~~~ps:希望在新文里面还可以看到你们的身影哦,也希望水墨可以眼熟更多的妹纸。新文《天下聘,错嫁冷情王》,又一个暖虐情深的故事,希望各位喜欢支持,么么哒,这几日就会将新文放出来哦,么么哒!!原谅水墨的絮絮叨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