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肝》 第一章 强闯闺房 “唔……好晕……” 唐黎扶着头坐起来,水粉色纱帐入眼,身上盖着精致绸被,她愣住。 什么情况? 她不应该是在宿舍里准备毕业论文,怎么会在这古香古色的房间里? “您不能进去,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 “滚开!” “小姐还在昏迷,您不能欺人太甚!” 吵嚷声由远及近,唐黎抬眼,一道绛红如火的身影挥开珠帘。 珠玉相撞,声声脆响,那人闯入了她的视野,如夜空绽放的烟火绚烂。 头戴束发嵌玉紫金冠,齐眉勒着银鎏金貂毛抹额,眼眸如墨乌黑,薄唇绯红,五官轮廓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更别说脖颈处的肌肤比玉器还白上几分。 好一标致美少年。 就是脾气似乎也很炸。 他一看到她,凤眸眯起,挟裹熊熊怒火,一路撞翻了不少东西朝她而来。 像只俊美高冷的二哈,破坏力却惊人,唐黎感叹。 眨眼间,美少年倾身,在距离一寸处停下,眼尾挑起与她对视,薄唇轻启:“到底是谁欺人太甚?装模作样躺了这么多天,终于忍不住……”话到一半,少年倏地僵住。 是啊,实在忍不住了,唐黎捧着他的脸,这么好的皮肤,一点毛孔都没有,又软又滑,不摸一下实在是太对不起这个梦了。 手感真棒,就是感觉……太真实了点。 她两指用力捏了下美少年的脸颊,问:“小哥哥疼吗?不疼就是梦。” 屋内的丫鬟们惊呆了下巴。 美少年脸色由红转青,咬牙切齿:“唐!黎!” 小哥哥生起气来都这么赏心悦目,又奶又狼,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我揉我摸我搓搓搓…… 美少年脸黑如锅底,一把挥开她的手,抢回差点变成搓衣板的脸。 唐黎看着双手,满是遗憾,她还没撸够呢。 美少年见她还恋恋不舍,更是恼羞成怒:“看来你是不想要这双手了,好,本世子成全你!” 话落,就有人给他递刀。 唐黎没把他当回事,反正在梦里,他伤不着她。 这时,丫鬟快步拦在她床前道:“梁王世子,这是太傅府,你不能胡来。” 梁王世子?太傅府? 唐黎脑子里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信息量大得让她大脑立马就死机了。 美少年刀指丫鬟冷喝:“给爷让开!” 丫鬟畏惧又壮着胆子:“不让。” 僵持中,唐黎开口:“薰风,让开。” 薰风才往边上让了一步,但保护姿势明显:“不许您伤害我家小姐!” 美少年拿着刀指向唐黎,露出邪肆的笑:“就算是你爷爷唐太傅见了爷,也要磕头叩拜,你个黄毛丫头算个球?” 他说了那么多,唐黎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嗡嗡嗡,呐呐问:“你是梁王世子宁毓初?” 宁毓初眉头一皱:“大胆,爷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 唐黎心凉了半截,但仍心存侥幸,再次问:“你就是那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纨绔世子?” 宁毓初瞬间黑了脸,这话他听过无数次,但还没一个胆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 “爷看你不止不想要这双手,还不想要这张嘴了!来人,给爷拿针线来!” 唐黎见他这反应,心彻底凉了。 她生无可恋地道:“薰风,拿根面条来。” 薰风困惑:“小姐,您饿了?” “不,我想上吊。” 薰风惊恐。 “没有面条,豆腐也行,能一头撞死那种。” 薰风哭了:“小姐,您别吓唬薰风,薰风胆子小。” 宁毓初正思考着先断手还是先缝嘴,闻言冷笑道:“唐黎,你还想装模作样,告诉你,小爷不吃你这套!” 第二章 跳湖自尽 唐黎看向宁毓初,美色再好,也不过是个草包废物。 刚才有多可爱,如今就有多可恨。 她接收了原身记忆,才知自己穿进了睡前看的烂尾小说里。 啥是烂尾,就是开书精彩,引人拍案叫绝,结束时偷工减料,草率完结,让人忍不住想给作者寄刀片那种。 书中讲述的是帝后之间的虐恋情深,前期误会来误会去,好不容易要走向大圆满,结果作者神转折,皇后难产而死,皇帝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婴儿。 皇室宗亲人丁单薄,只剩一个梁王世子,就被百官赶鸭子上架推举为摄政王。 可这梁王世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镇不住各自为政的朝臣,很快就有人与邻国勾结,大开城门,引敌人进城。 不投降的官员,就被满门抄斩。 本书结局便是山河破碎,血流成河,全死光了。 看完全本的唐黎:黑人问号脸??? 很想敲开作者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酱油。 她不过是气得骂了作者几句,没必要就把她送进书里来? 而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唐家小姐,还是书中被灭满门的炮灰。 回想剧情,好惨一女的。 准确来说,她就是这好惨的短命炮灰。 唐黎抿唇起身,逼近宁毓初。 宁毓初被她盯得头皮发紧,怎么觉得这人跟原来有点不一样。 他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唐黎视线紧锁着他:“我问你,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后面呢?” 这是四书中《大学》的开篇。 宁毓初下意识脱口而出:“在亲民,在、在什么……” 在半天,他也背不出来。 他反应过来,恼羞道:“你又不是爷的老师,爷为何要向你背诵!” 看来背书是不行了,唐黎换了门课,语气严肃:“算术总会了,鸡兔同笼,三十个头,八十八只脚,鸡兔各几只?” 她这口吻像极了学堂的老师,宁毓初脑袋一下子晕了:“三十个头,八十八只脚……” 看他双眼茫然,唐黎扶额绝望道:“果真是不学无术,这么好的皮囊,被你给糟蹋了,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宁毓初怒火中烧,抬手用力朝她脸扇去。 唐黎从他手臂下错身而过,光着脚朝门外走去。 宁毓初落了空,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恶狠狠道:“想跑?没门!” 唐黎往他手臂内侧点了下,他整条手都麻痹了。 他震惊中,唐黎已甩开他的手,摇头批判道:“冲动易怒,仗势欺人,还跟女孩子动手,难怪这个国家没救了。” 在没救前,她得想法子脱身。 说完她跨出门槛。 薰风连忙追上去:“小姐,您要去哪?” “跳湖。” 既然她是因原身落水穿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再跳一次,兴许就能回去了。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当炮灰。 殊不知她这话吓到了多少人,有人去喊人,有人苦口婆心劝说。 而宁毓初立在门边,看着唐黎的背影把玩刀柄嘲弄道:“装,继续装,爷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片刻后。 “来人啊来人啊!小姐跳湖了!” 长刀“啪”的一声掉地。 宁毓初:……来真的啊! 第三章 重逢 半个月前,唐太傅的嫡亲孙女被梁王世子给推进池里,昏迷多日,仍未苏醒。 唐太傅一纸御状告到昭阳帝面前,昭阳帝便将梁王世子扔到太师府去给人孙女侍疾。 唐黎醒来时,正好是昭阳帝下旨的第十天。 然后她……又跳湖了。 唐太傅再次一纸御状告到昭阳帝案前,痛斥梁王世子心肠歹毒,逼孙女跳湖。 昭阳帝气得把梁王世子痛打一顿,又扔到太师府侍疾去了。 梁王世子:…… 唐黎再次醒来,听到薰风惊喜叫声,她就知道,回穿失败了。 可能入水的姿势不对,她琢磨换个试试。 薰风递上水,庆幸道:“小姐没事真是菩萨保佑,梁王世子太欺负人了,小姐不要跟他置气,老太爷已经帮您出气了。” 从薰风口中,唐黎得知了侍疾一事,对一个心高气傲的王侯子弟来说,这够打脸了。 薰风:“不过……” 唐黎喝了口水润喉:“不过什么?” 薰风左看右看,才神秘兮兮附在她耳边道:“您跳湖时,周边没有会凫水的,是梁王世子救的您。” 唐黎惊讶,这混世魔王让人救她,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怕背上害死大臣家眷的骂名。 但他会亲自下水,还是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唐黎就觉得太出人意料。 “但是老太爷已将此事压下,怕梁王世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借此逼您嫁给他。” 唐黎一口茶水喷出来,不禁感慨,古代真是太注重名节了,搂抱下清白就没了。 和风进来见到这一幕,瞪了薰风一眼道:“别胡说八道,吓到小姐唯你是问。” 薰风吐吐舌,退到一边。 和风送上药汤,笑道:“这是京都第一药堂的靳大夫开的防风寒药汤,您快趁热喝了。” 唐黎接过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尚未成功,她得好好保养着。 入口前,她黛眉微挑:“把药方拿给我看看。” 和风虽不解,但还是寻来药方递上。 唐黎看完摇了摇头。 和风问:“有何不对吗?” 唐黎未答反道:“薰风,拿笔来。” 笔来,她在纸上涂掉两种药材,又加上一种药材,才还给和风:“照着这张抓药再熬一次。” 和风拿着涂抹过的药方,踟蹰地望向小姐,饭可以乱吃,这药可不能乱喝啊! 唐黎看出了和风的困惑,自信一笑:“相信我,去。” 小姐本就长得好,这一笑,比平日多了几分神采,和风不知怎么的就被蛊惑了,听话下去了。 薰风好奇问:“您什么时候也懂医理了?” 唐黎眼底的笑痕敛起,添了抹哀恸。 她出生中医第一世家,从小跟草药打交道,十岁时就尝遍百草,十六岁时医学造诣已超当代无数名医,是唐家认定的下一任家主。 有人断言,不出五年,她就会站到医学界的顶尖,但—— 高考那年暑假,她被爷爷送到深山里历练,找寻药书记载中的珍稀药草,可她归来,等她的却是母亲的墓碑。 才知爷爷为了让她好好完成历练,不让人告诉她。 她恨爷爷隐瞒母亲病逝消息,让她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她恨爷爷冷漠无情,为了唐家,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所以,她毅然决然更改中医志愿,报了师范学校,再不回唐家。 “小姐,您眼睛怎么红了?可是不舒服?” 唐黎回神,轻摇头,不管现世如何,她都要回去。 外间脚步声纷乱,她转眸,和风领着人进来了。 “小姐,老太爷,大夫人来看您了。” 和风人让开,一精神矍铄的鹤发老者朝她大步走来。 唐黎瞳孔一缩:“爷……爷爷?” 唐太傅闻言动容地欸了声,在榻前红木背椅坐下,抬手轻拍孙女的头,满是慈爱道:“囡囡,没事了啊,别怕。” 唐黎还没从这唐太傅跟自家爷爷长得十分相像中回过神,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囡囡——” 第四章 不怕,娘在 她难以置信抬眸,一端庄柔雅的贵妇人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她失声落泪:“妈妈……” 唐大夫人以为囡囡是被人欺负委屈的,忙给她擦眼泪,心疼道:“我的乖囡囡,是哪里难受?” 唐黎摇摇头,伸出手用力抱住她,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 她鼻尖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 唐大夫人受宠若惊,闺女已有多年没和自己这么亲近了,更别提这么雏鸟模样了。 她反应过来,抚着闺女的背,哽咽道:“不怕,娘在呢。” 这一句娘在,唐黎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这个拥抱,相隔了一千多个日夜。 多年午夜梦回,终相见。 唐太傅看着哭着一对泪人的母女,也没忍住红了眼眶。 唐大夫人拭泪,怀里的闺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袖子,像极了孩提时,她回娘家几日归来,囡囡就扑过来抱住她,生怕她再也不回来似的。 可见是被那梁王世子给欺负惨了,她又心疼又生气,转头对公公道:“囡囡这次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咱们唐家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梁王世子。” 唐太傅抚须肃声道:“那是自然。” 不用儿媳交代,他都不会放过宁毓初那混球。 唐黎沉浸在母女团聚的巨大欢喜中,没有听清爷爷与娘亲的对话。 唐太傅坐了会,见孙女无碍,安抚几句,便把空间留给母女俩,先行离去。 唐大夫人很是珍惜闺女如此黏人的时光,生怕闺女回过神,又变成不愿与自己亲近的模样。 和风端来药汤,唐大夫人亲自上手喂药。 唐黎看着自己肉白白的手,心安理得地张嘴。 她才十三岁,还小呢。 唐大夫人还想再陪闺女,但闺女喝完药就开始犯困,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却还强撑着。 唐大夫人又感动又心疼,给闺女掖好被子,让她好生休养,明日再来看她。 若不是怕自己身上病气会过给娘亲,唐黎真想让娘亲晚上留下和她一起睡。 娘亲走后,唐黎尚存一丝清明,她想到了宁毓初。 若非他救了自己,她就见不到娘亲了。 她打了个呵欠:“和风,给梁王世子熬一碗药汤送过去。” 从军营匆匆赶来的唐琢风听闻小妹歇了,便没进门,询问伺候下人。 当他从小丫鬟口中得知小妹抱着娘亲哭了好一会,他心中憋着股气,嘴上却道:“就只会哭,真没出息。” 这宁毓初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欺负他妹妹,是觉得唐家没人了吗! 他撸起袖子,准备找人算账。 这时,和风端着碗药汤路过:“见过二公子。” 他顿住:“这药给谁?” “小姐交代给梁王世子熬的。” 唐琢风挑眉,小妹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他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 他朝和风勾了勾手,和风不明所以走近,他长手一捞抢过去道:“我替你送。” 唐琢风转头便对小厮朔风低声道:“放点巴豆粉,再送到宁毓初那小子那里。” 第五章 梁王世子要告您谋杀! 唐黎这一觉睡得绵长,睡梦中她将原身的前十三年走马观花看了一遍。 除却爷爷和娘亲,以及两个贴身丫鬟,其他人在原身记忆中,只有模糊的一张脸。 她原本还挺好奇其他人是不是也跟现世一样,如今看来,只能等见到人才能对上号了。 “小姐,不好了,梁王世子说要告您谋杀!”薰风拎着裙摆像阵风跑进来。 唐黎扬眉:“我谋杀他?有病。” 薰风喘着气道:“下人说梁王世子从昨晚到今早,腹泻不止,梁王世子怀疑是您下的毒。” 唐黎扯了下嘴角:“自己吃坏东西也要赖到我头上来?这人有脑子?” 和风想到什么走过来:“小姐,昨晚那碗药,半路被二公子截走了。” “二哥?”唐黎微讶,指背轻点下巴,眼波流转一圈后起身,“走,去看看。” 和风和薰风对视一眼,以为小姐要趁机教训人,立即跟了上去。 宁毓初的住所被安排在外院,但离唐黎的瑶光小筑不远,走了段路就到了。 还未进门,就听到叫骂声。 “那个恶毒女人,又丑又坏,不要让小爷看到她,不然就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和风忧心看向自家小主子:“要不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这个梁王世子恶名远扬,她生怕他对小姐不利。 哪料小姐摸着脸,歪头朝她笑问:“我长得很丑?” 薰风立马道:“小姐不丑,美得很!您若不好看,这帝京就找不到一个好看的了!” 唐黎对和风抬了抬下巴:“真的?” 和风觉得小姐关注的重点似乎偏了,但还是附和点头,真诚道:“您在和风眼里是最好看的。” 唐黎对这俩脑残粉的话表示怀疑,记忆中,就没有人夸奖过原身的相貌,她醒来也忘了看镜子,不过自信的女人最美。 她向俩丫鬟抛了个媚眼,迈进了院子。 薰风受宠若惊,说道:“和风,我总觉得小姐好像不太一样了。” 和风深有同感。 半趴在榻上的宁毓初,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清是唐黎后,皱眉呵斥道:“护卫都死了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还不赶出去!” 小太监青秋为难道:“世子您忘了,陛下收走了您的护卫队,让您好好待在太傅府赎罪。”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宁毓初脸色更难看了。 在两人对话间,唐黎瞥了眼桌上的药碗,转而观察起宁毓初,昨日还生龙活虎,今跟黄花菜似的,蔫在那里,脸色发青,唇色发白起皮,显然是虚脱。 宁毓初触到她的视线,炸毛道:“看什么看,还不滚!” 唐黎翘起嘴角,往他面前一坐,不客气道:“世子想耍威风也得看看这是哪。” 宁毓初才想起这不是他的地盘,胸中憋闷,看唐黎愈发不顺眼,冷笑道:“你们唐家枉称是书香门第,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知道谋害皇嗣是什么罪名吗?就算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唐黎点头:“谋害皇嗣的确是大罪。” 宁毓初露出抹嘚瑟笑意,挑衅看向唐黎,道:“知道怕就好,只要你告饶,若爷心情不错,兴许能留你一命。” 唐黎遗憾道:“恐怕要让世子失望了。” 宁毓初眯起斜长的眸子:“敢做不敢当?” 第六章 爷伤的是脸面! 唐黎直视宁毓初,一脸真诚道:“听闻世子腹泻了一晚上,我猜测是世子在水下着凉了,引起的肠胃不舒适,若唐府真想下毒谋害世子,世子觉得自己还能有力气在这里追究责任吗?” 说着,她不忘给宁毓初戴上个高帽:“像世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才是。” 青秋低声道:“主子,唐九小姐说得有道理。” 他话落,就得到主子的瞪眼,悻悻闭上嘴。 唐黎见宁毓初不吭声,视线落在他被锦被覆着的后背。 宁毓初身后本就刺痛,她的目光令他更不舒服,恶狠狠地朝她瞪去。 “这就是你们唐家的家教?随意盯着外男看?” 唐黎无语,毛都还没长齐,倒是长了副利齿,张口就咬人。 “也不知昨日强闯人家房间的是谁,世子这倒打一耙的功力,让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煞有介事地拱手作揖,话堵得宁毓初哑口无言。 什么时候,这人变得如此巧舌如簧? 唐黎反讽完后,才和气道:“听闻世子被陛下杖责,而世子在唐府养伤,唐黎自觉应尽些地主之谊,才过来探望,随后我会让人将伤药送来。” 宁毓初嗤笑:“不用你假好心,看到你,小爷觉得呼吸都不畅了。” 她顺着这话起身,浅笑道:“那世子好生歇息,我身体不适,就不打扰了。” 宁毓初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过她,又不想她这么顺利就走了。 “你给小爷站住!” 唐黎回身,不解道:“世子还有何吩咐?” 宁毓初一噎,往日这人刁蛮任性,处处跟他作对,如今她不再言语挑衅,还会平心静气和自己说话,一下子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唐黎等了会,见他没出声,就颔首离去。 看着唐黎远去的背影,宁毓初重重捶了下床板。 青秋忙捧起他的手吹气,心疼道:“主子,仔细伤了手。” 宁毓初抽回手恨声道:“手有什么要紧的,爷伤的是脸面!” 青秋立即看向他的脸,完好无损,庆幸道:“主子,您的脸好好的。” 宁毓初一口血梗在胸口:“爷看你是唐九派来的卧底,专门来气爷的!” 出门后,薰风从袖子里拿出药碗,邀功道::“小姐,奴婢不负使命偷出来了。” 方才,小姐用眼神示意她,她便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小姐和梁王世子聊天时,偷偷把碗藏起来。 唐黎撸了把美婢柔嫩的脸,不吝夸赞道:“干得不错。” 薰风羞涩笑了。 唐黎拿过碗轻轻刮了下,上面残留的巴豆粉就被刮下来了。 这剂量下得真是不小。 幸好她下手快,不然真被宁毓初闹到皇帝面前,他们唐家就理亏了。 但开心一会,唐黎又忧心起唐家的将来,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怎能担得起国家大任? 这时薰风和风齐声唤道:“二公子。” 唐黎抬眸,一英武不凡的少年正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