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药尊》 第1章 颠倒黑白 “济世之道,莫先于医,疗疾之功,莫先于药;诸药所生,皆有境界;草木有灵,人间有情,你亦如此,若想血海深仇得以昭雪,你得先成为一名出色的足可以改变当今朝局的人,可现如今你却连爬起来的勇气都么,这般瘫软的蜷缩在地上连站起来都如此费力还谈什么复仇大业,败者是没有资格去享受美味佳肴,如此这般软弱不堪那你今日的晚饭便不要吃了!” 听这话语间透露出的这一股霸者之气那么说这话之人应该是一位征战天下俾睨众生的英雄豪杰,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身穿粗布麻衣一头白发肆意散落的老者,此刻他正站在哪里,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位少年。 少年蜷缩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的说道:“师傅,有您这般喂招的吗?这哪里还是喂招,这分明是下死手!再说了我们可有言在先的,不论输赢您可不能不给我吃晚饭,如果你真不给我吃饭,那就休怪徒儿不留情面了,过几日师娘就回来了,回来后必定会问我那琴弦是咋么一回事,那徒儿可就如实回答了。您也知道师娘的那一张古琴可是人家门派传了好几代的掌门信物,平日里师娘可是高高的供着。您却乘人不在之际乱弹一通,还给弄断一根弦,我看您如何向师娘交待。” 原本站在少年面前不可一世的老者听到琴弦二字,便神色不自然起来,待到少年说完后便伸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心的问道:“有没有摔疼阿,你咋会如此不小心呢,师傅我使众星捧月这一招,你应该用抽刀断水后退才是,你咋么会不退反进用童子拜寿呢,这不明显是往我拳头上撞吗?算了算了今天不练了,师傅等会儿去给你做点好吃的,看看这脸都肿成什么样子呢,哪里还能认出出这就是我家那俊朗帅气的小子琦,哎吆吆你看看这眼睛肿的跟塞了一个桃似的,那还有半点剑眉星目的样子。哎! 你看看这嘴唇肿得都发紫了跟蜜蜂蛰过似丝毫看不出这曾经是何等的唇红齿白。看你现在的样子谁能想到你之前曾是一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相貌堂堂美男子。” 子琦含糊不清的说道:“师傅,你这可就过了啊,我现在这副样子,可都是拜您所赐啊。您现在这么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完全和你无关似的,让我更生气了。” 白发老者连忙拍了拍子琦的胸口关心的说道:“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虽然说在我圣医游乾子手下没有治不好的病,但是师傅我看不得你受这折磨。好了好了如今你都十八岁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老是使性子。为师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待会你可得多吃一点,这七尺有余的身高可不能让他饿着。你呢现在去你师伯哪里让他给你敷点药,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去。” 子琦嗯了一声,想了想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猛然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远处喊道:“师傅,师伯可是用毒得大家,您让他给我敷药,这不会又是要坑我。” 拂晓的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穿堂而过,原本坐在那里入定打坐的温子琦缓缓地睁开眼,看着本应该紧闭的的门窗此时早已全部打开。不得已摇摇头说道:“老顽童,这般年纪了还如此贪玩。” 想要在这种四处窜着寒风的情况下入定此时的他是做不到的,既然如此温子琦便收了功法缓缓地站了起来。走至窗前想要把窗户关上,却看到桌上赫然放着一份书信。 上面并未署名,可是此屋就他一人居住,想必此信应该就是写给他的。可是在这世上除了师傅师娘还有谁会记挂着他呢?人生中第一份信件让他有太多的幻想与期待,小心翼翼的拆开信件,取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纸帛来,专注的看了起来,几个呼吸的功夫,温子琦脸上露出的不是喜悦之色,而是一脸惊恐,纸上字数不多寥寥几句话“徒儿快跑,为师将破琴之事已经替你扛了下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将温子琦送到了生死边缘。温子琦呆傻的看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师娘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揍。 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过早的将底牌亮出来了。” 秋日的午后,凌坤子半倚着斜躺在软榻上,惬意的晒着金色的太阳,微风徐徐吹来夹杂着些许青草气息,轻轻的拂过面庞,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者享受着。头顶上的树叶也是随着微风婆娑摇曳,仔细看之仿佛是一群身披树叶的仙女正在跳着一曲精美的舞蹈。就连那阳光也偷偷避开树叶洒落在地上欣赏着这婀娜的舞姿。 如此良辰美景温子琦却无暇去享受,此时的他额头沁着汗,竭力的守住自己的心神。凌坤子见温子琦如此噗嗤一乐笑靥如花的问道:“见你师娘都这般紧张,以后行走江湖遇到貌美如花的女子还不羞愧的抬不起头来?看来我家小子琦确实是长大了,见到师娘都会害羞了!放心,师娘不会责怪你的。适才师娘回来看到我的那一张古琴断了一根弦,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你师傅给弄坏的。” 温子琦连忙摇头道:“师娘,此事你错怪师傅了,那一张古琴是我弄坏的。” 凌坤子“哦”了一声叹息道:“我知道以你的品性不会鲁莽的到去抚师娘的那一张古琴的,来过来和师娘说说到底是咋么一回事?” 温子琦听到凌坤子这般一说便连忙跪下说道:“对不起,师娘,是徒儿鲁莽,那琴确实是徒儿弄坏的,那日我从阁楼寻得一部古谱,是平日里未曾见到过的那种曲谱,便有心一试,看所奏出来是何等旋律。正好师娘的那张古琴就在身边,于是我就在那上试弹了一下,没曾想到力道没有控制好,毁坏了古琴。对不起徒儿知错了,请您责罚我。” 凌坤子长叹一声说道:“孩子啊,你可知道那是本门圣物,你却将之损坏,你让师娘如何向门内的其他长老解释。这回你可闯大祸了!哎,去去!” 温子琦将额头紧紧地贴着地磕了又磕,一边磕一边说道:“都是徒儿的错,让师娘为难,对不起,请您将我交与长老堂,徒儿闯的祸自当由徒儿受罚。” 凌坤子心疼的摸着温子琦的脑袋说道:“我虽然传你毕生所学,但却从未将你收入门下,原因你也知道。倘若将你交与长老堂,你非门内之人却破坏本门圣物,自然是生死难料。你先下去把,让师娘一个人静一静。” 温子琦依旧跪在那里磕着头,此时额头早已血迹斑驳但仍旧一个一个的磕着。 凌坤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道:“孩子,下去把,快去把伤口包扎一下,要是留下疤痕可就悔之晚矣了,至于古琴的事情师娘自会想办法处理此事的。” 温子琦站起身来,缓缓地退出这个古朴的小院。 看着离去的背影,屋内传来长叹一声:“是我赢了!” 紧随声音从屋内出来一人,此人正是留下信件的圣医游乾子。望着远去的背影二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几个呼吸之后凌坤子长吁一声说道:“你若将毕生衣钵传给他我没有丝毫意见,以我所见此子值得托付。” 游乾子看了一眼凌坤子说道:“你若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了,那你也太小看他了,此事还没有结束!” 凌坤子不解的问道:“没有结束?这话是何意思?” 游乾子望着远处的山峰缓缓地说道:“你刚才可是提到了一个地方,按照他的理解只要去长老堂将此事一人承担下来,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凌坤子诧异的说道:“我只是信口开河这么一说,子琦真不会傻到跑去长老堂认罪!” 游乾子捻着下颌的胡须缓缓地说道:“此事若不做个了结,它便是横在你我他之间的一根刺,他代我受过却不希望你知道,原因为何你可曾想明白?” 凌坤子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二人对他太过于重要,而他也深知那张古琴在我心中的地位,若是因为你失手将琴弦弄断让我俩有什么芥蒂,这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愿意极力承担一切原本不是他的后果,这孩子太过于善良了。” 游乾子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感慨了,让这小子闹到长老堂可就麻烦了,你我速速赶去,免得这小子再揽下什么罪过。” 第2章 初生牛犊 日暮西山,最后一抹残阳照在眼前的巨石上,“百花宫”三个大字古朴而又苍劲!让人无不肃然起敬,顺着巨石旁边的石阶一路上去便是武林中人无不闻之色变得百花宫,据说百花宫的弟子各个都是媚术超群,尤其是三英四秀的媚术更是炉火纯青,已经到了举手投足之间便让人拜倒在石榴裙下,江湖中曾有过已成名多年的人物为了一睹芳容而大大出手的轶事趣闻。 久而久之便有传言百花出山,动荡不安,可见其在江湖中的影响力。登山的一百零八个台阶,寓意着一百零八星宿,可近年来很少有那位可以直登山顶,并不是说山阶有多陡峭,而是这山阶每隔三十六层便有一对守山的弟子,从山脚的第一对到最顶层一共有八位弟子。 温子琦站在山脚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弟子,刚想抱拳行礼说明来意,便听到身后传里一声:“来者何人,石阶之上便是我百花宫的地界,男人需止步于此,倘若你想强行闯山,需报上名号。” 温子琦闻言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站有一位黄衫少女,正手握三尺青峰盯着自己。温子琦诧异的说道:“我来次并非闯山,而是有要事需要拜会长老堂!” 黄衫少女杏目圆睁一脸怒容说道:“荒唐,我百花宫的长老是你随便相见就能见的吗?我看你是信口雌黄,故意来此捣乱,既然你有心想要出丑,我便成全了你。”说罢左手掐着剑诀,右手手腕一翻提剑便刺了过来! 温子琦右脚一跨,左手变掌为爪,冲着剑鞘抓了过去。说的迟那时快眼看二人就要交手,便听到远远的传来一句:“”子琦,还不退下,到这山门口捣什么乱。” 温子琦一听声音便知道说话之人正是师娘,便右脚一蹬向后急退了出去。黄衫女子也听出声音是何人发出连忙撤剑利于一旁。 抬眼看去只见游乾子凌坤子二人缓步前来。黄衫女子和原本守山的二位女子见到凌坤子连忙作揖行礼道:“师祖” 温子琦听到这个少女竟然叫凌坤子为师祖,下巴都差点笑掉。便有意来到凌坤子面前叫了一声“师娘!” 黄衫女子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恶狠狠地瞪了温子琦一眼。温子琦被这眼光一瞪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是所谓何事,便收起了原本要戏虐黄衫少女的心思,将头低下看低声的说道:“师娘,我错了!” 凌坤子看了温子琦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在这瞎胡闹什么?” 温子琦乖巧的应了一声便站在二人后面盯着面前的少女。看到少女一脸的气愤便“噗嗤”了乐出了声。 游凌二人只能佯装作没有听到,凌坤子更是将黄衫少女唤到近前说道:“玉姝,以后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今日是我二人正好及时赶到倘若晚了些许,你二人如果再此打了起来,失手伤了对方,日后改如何相处呢!” 黄衫少女抱拳回道:“晚辈知道错了。” 凌坤子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刚才远远看你这一套剑法像是已经能够用的得心应手了,但是好想没有心法辅助,回头你去找你师傅让她把玉瑶心法传给你。” 黄衫少女连忙跪下说道:“柳玉姝多谢始祖!” 凌坤子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说罢带着温子琦便原路返回了,路过少女面前是温子琦故意把头抬得老高一副长辈的样子,这着实让少女恨的牙根之痒。 “什么,原来你们在合伙算计我,师傅亏我还想替你瞒着,原来师娘早就知道是你了啊,那我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呢,师傅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适才回来得路上游乾子早已将事情得前后经过说与他听了,这时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笑着笑着温子琦哭了出来哽咽道:“我还真以为毁坏了古琴,要去以身殉琴呢。” 凌坤子默默得看着他缓缓地说道:“傻孩子,师娘咋么会舍得让你去殉琴呢,其实师娘告诉你个秘密,我像你这般大年纪的时候也曾偷偷溜进圣地玩这个琴,当时被师傅知道那一通责罚,时间过得真的飞快转眼都四十多年过去了,子琦你来此也十五年了!” 温子琦回答:“回师娘,是十五年了。” 凌坤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十五年我知道你时刻都想去报仇,可是你去找谁报仇呢?以前担心你太小怕你不安全,现在你也长大了,找个日子下山去。你该有你自己的道路要走。”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游乾子站起身来走了过来对温子琦说道:“江湖险恶,万不可以毫无保留,凡是都要谨慎行事,从今日起,你要忘记你曾经学过的这一切,更不能说你是我二人的徒弟,从下山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你可听明白?” 温子琦点了点头说道:“徒儿谨遵师傅师娘谆谆教诲,只是徒儿心中仍有万般不舍。” 游乾子连忙打断温子琦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此这般扭捏成何体统,好了你先回去收拾,晚些时候我会过来再与你交待一番,明日便下山去。” 温子琦只好拜别了二位退出屋内,转身离去,看着离去的身影凌坤子说道:“欲寻名师访苍穹,长枪青蜂欲争雄,入海蛟龙难寻觅,玉昆山上悟乾坤。我断言在不久将来子琦名声绝对在你我之上。” 游乾子轻抚胡须大笑道:“我乾坤二子的徒弟岂能是俗物?” 秋风萧瑟,夜凉如水,宛如笼盖的的天空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挂其中,喧闹的城市早已万籁俱寂,就连犬吠声都少有听见,温子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久久难以入眠,借着窗外隐隐的照了进来月光。房屋内清晰可见,东西两只木板床靠墙而放,屋内正中放着一小圆桌,南边靠窗户放着两个木架上面放着洗漱用的木盆和巾帕。 温子琦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耳听到东边木床上时不时传来几声轻轻的鼾声。来此已有半个多月,回想下山时师傅的叮嘱依旧历历在目。临行前师傅与他彻夜交谈说十五年前十二堂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益春堂顺势取而代之,也许是时势所造,但在极短时间便遍布整个周国,如此这般气吞山河之势若说背后无人大力扶持,应该是无人相信。 即如此或许从益春堂寻找突破口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如今的益春堂已经遍布整个周国大小街镇,从宫廷的药材采办,到每三年御医选拔资格都要经过益春堂首肯,可谓是一家独大,传言就连如今的掌班御医也曾经是益春堂门人。 现如今若想在行医问药这一行有所作为唯有益春堂内方有出路。好在每年益春堂都会从外面招一些门人学徒。不彷就从此入手。以你在药学方面的造诣,青州堂主对你来说犹如雏子小儿,若能得到他的重用,日后行事应该会方便很多。于是温子琦下山后便去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不久便寻的一位常年游历在外的游方郎中,给郎中孝敬了百两纹银,告诉郎中将来想做一个悬壶济世造福相邻郎中,但碍于现如今益春堂并不知道他,在外行医会被人以骗子来对待,若能到益春堂拜师几年,将来出来行医也有个出处,将省去诸多不便,老郎中一听温子琦如此说道便一口答应,随即写了一份书信交予他,不日便带他前去登门拜师。 世事难料谁知郎中次日进山采药尽失足坠落山崖,无奈之下帮郎中料理了后世便只身前往益春堂,好在郎中曾在书信中与此地管事提起过自己,温子琦便没费什么周折顺利的做起了益春堂学徒。若让师傅知道,他现在已经是青州分堂堂主的门徒,该是什么表情呢,说来也是无心之举,只是简单的给其他学徒讲了个故事,顺便多嘴说了几句药理竟然被朱堂主觉得自己是个人才。 只是没想到连他也一起被收为门徒,真让人哭笑不。原本五六个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现在竟然连住的地方都变成二人一间,看来这个门徒身份也不是全无坏处。也许真是命运眷顾让自己,回想当日都觉得一切好似安排好的,虽然是进了益春堂,但也只能从最底层的杂役做起,每天都是给人端茶递水收拾庭院,别说学医了,就是连个药材都碰不得。 这一日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新老十来个杂役围在一张长木桌上一起吃饭,分拣药草吴阿生抱怨着道:今天算是倒霉了,一上午手都被扎了数次,众人一问原来是新到了一批沙苑子,众人哈哈一乐便继续吃饭,唯独坐在温子琦旁边凌浩然不解其意便询问道:这个沙苑子有什么好笑的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投来鄙夷眼神。 温子琦见没人搭理这位和他一样新来的学徒,便对他说道:如果你看到了这个沙苑子你也认识,深秋季节,穷苦人家的小孩子野外玩耍多数就被他扎过,其实就是沙蒺藜。只是有人给改了名字而已,相传在古代有一位皇帝生了一位公主,从生下到十四五岁,一直啼哭。身子长得又瘦又小,面黄发焦,动不动就生病,虽贵为公主,却是疾病缠身,期间请了不少名医,吃了多少贵重药,依旧无济于事。不久国家发生叛乱,皇帝携带妃子出逃。公主在乱军中与皇家失散,被仆人带到一个叫沙苑的地方。当时哪里住着一位游方道士,此人虽年过七十,却生得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道士从仆人口里得知了公主的身世后,便收留了她们,公主到了民间,再不受什么宫禁礼法束缚,整天随少女们在野外游逛,或到山坡上去摘野果,或到沙滩上找白蒺藜。采来的白蒺藜除交于道士作药用外,剩下的都供自己当茶喝。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公主干黄的双手变得红粉粉、胖乎乎的,焦枯的头发犹如墨染了一般,原来枯黄的脸也变得白皙了,简直就像换了个人。后来,皇家收复了失地,便诏令天下,寻觅公主。公主见到文告,挥泪与道士告别。临走时,道士送与公主一个葫芦,告诉她里边装的就是她平日采来白蒺藜,让她带回去,每日取粒泡茶。可驻颜有术,公主回到都城,由于父皇年事已高便退位由她的哥哥当政。皇兄见昔日的妹妹如今已经大便模样,询问其缘由,公主详细地说了白蒺藜的妙用。皇帝听后,将信将疑,一连试用了半月,果然觉神清气爽,耳聪目明,精神倍增,又想起公主小时候的样子,连连称赞此药功效,于是便下令白蒺藜入宫。久而久之人们只记得从沙苑子来一种草药有奇效,名字也就从沙蒺藜变成了沙苑子,再说此药温补固涩,不燥不烈,攻似菟丝子固涩力却要较强,入肾经,善补肾固精而止遗。入肝经善养肝血而明目,这就是为什么公主和了会皮肤白皙,皇上喝了耳聪目明了。 “众人听了刚才温子琦一番诉说无不目瞪口呆,以前大家都是死记硬背,如此这般通过故事讲解让人印象尤为深刻, 在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的注视下,温子琦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说道:“让大家见笑了,适才一时间忘了诸位也都是和我一样都知道这个故事,是在下卖弄了,望诸位海涵。” 第3章 拜入门下 一位座在首位杂役听到温子琦这般一说便顺口答道:“你我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有什么卖弄不卖弄,都是自家弟兄,别看我燕十三大老粗一个,可是我就喜欢和你们这种腹中有学问的人聊天,涨见识,这位兄弟面生的很,应该是刚来不久的兄弟把,不知咋么称呼?” 温子琦放下手中的碗筷,冲燕十三一抱拳说道:“小弟温子琦,青州人氏,初来乍到,不知是否坏了规矩,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燕十三哈哈大笑道:“瞅瞅大家看到么,看人家读过书就是不一样,这叫什么来着。。。。哎这肚里没墨水,想称赞一番都不知道咋说,兄弟你别笑话我啊,我就一大老粗。” 温子琦依旧恭谦的说道:“岂敢岂敢,燕兄快人快语,为人如此直爽,能在你手下做事也是我等荣幸。” 燕十三听到温子琦这么一说一脸得意道:”温兄弟千万不可乱说,什么叫我手下做事,大家都一样都是为朱堂主效力,你这么说我可承受不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以后呢都是好兄弟,来日方长大家伙好相互照应,相互帮衬着。说说笑笑这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各自回去干活把。” 众人见燕十三嘴上虽客套万分可俨然一副管事的姿态在分配任务了,连堂主名号都抬出来了也不好反驳便都站起来默默的准备去干活了。众人刚欲转身离开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言简意赅,有理有据,通过症状阐明药理,以你实力做杂役有点屈才,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门徒,经过我的教导日后定能声名鹊起,就连你一并做我门徒,受到如此奚落,依旧想要寻根究底,如此这般求学态度,他日也绝非池中之物!” 许是刚都听的入神,连门外来人都未曾发觉,众人这才发现门外站有一人,只见此人五十岁上下年纪,面如深秋古月,三绺长须飘洒胸前,一身儒冠儒服尽显儒雅气质,此人正是益春堂堂主朱之廉。众人纷纷抱拳行礼道:“堂主!” 朱之廉微微一摆手,示意众人散去,只留下温子琦淩浩然二人,见众人纷纷散去便开口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二人可有异议?”温凌二人相视一看便撩衣跪倒在老者面前,异口同声说道:“多谢师傅栽培,从今以后皆当谨遵教诲” 幽州鸾凤阁地处最繁华的幽州主街道上,每到晚上这里便会是幽州最热闹之地,说其是温柔销金窟一点也不过。这里的姑娘论容貌各个是倾国倾城之容,论才学更是拂琴吟诗无所不通。能入此阁的姑娘无一不是才貌双全,不知有多少诗礼簪缨之家的公子王孙流连于此。 而此刻尚不足辰时,原本热闹非凡的鸾凤阁也只有几个杂工在哪里洒水清扫,鸾凤阁后院一处楼宇内,一位白面无须,手拿折扇的少年正在对面前这位女子说道恭敬的说道:”禀阁主,青州益春堂,近日新招一门徒,此人姓温,一十八岁,在下以查清此人来历,原籍青州辛家村,父母双亡,是此人叔父代为抚养长大,二人本就相依为命,半月前叔父采药时失足跌落山崖,处理完叔父后事他便只身一人来到青州谋生,青州分堂朱之廉见其对药性甚是熟悉便收为门徒,该是为一年后大比做准备,在下已经嘱咐下去了,几日后便对此人有定论。” 说完便站在女子面前呆呆的看着女子。“女子看了看这少年的呆傻样噗嗤一乐,便招了招手示意少年近身前来。少年察觉自己刚才的失态,于是满脸涨红但还是一脸的喜悦向前移了了一小步,不料女子依旧招了招手,而此时的少年早已呼吸窘促,脸也犹如熟透了的浆果一般,就连那耳朵也已红透,少年于是又向前迈一小步,此时这位女子站起来在少年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办事我是最放心的了,一有定论还请柳公子要向我知会一声。现在你还是早先离去把,免的人多嘴杂,这里毕竟是烟花柳巷之地,坏了你柳公子的名声可不好。” 少年听罢此言点了点头便欲转身离去,耳边却又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此事系数仰仗您了,劳烦公子多多上心!”柳公子听到这般言语不由内心窃喜,嘴上却说道:“能为阁主分忧,是在下的福气,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说罢神色决然的迈步离去! 自从变成堂主门徒后温凌二人也无需向之前天还没亮就起来劈柴烧水,收拾院落,现如今二人上午都要在出诊房跟随值班大夫学习望闻问切,下午则去后院的药膳房跟随堂内一位长老学习如何配药,晚上呢则会堂主亲自来盘问今日所学种种。 这两日堂主因有事外出,晚上便让自行安排,吃过晚饭后二人洗漱完毕回到屋内便各自躺下,不多久凌浩然长叹一口气的说道:“你我二人这突然就成了堂主门徒,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这两日我从好多学徒的眼里可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能进这里的要不是有真才实学像你这样的,要不像我因为祖辈萌荫才能进来的,每三年一次的大选,名额都是固定的,突然被抢去两个,原本希望很大的那几位从言语里可是丝毫听不出一丝羡慕,反倒是想看你我二人出丑的居多,你我二人成了他人的绊脚石喽,日后行事还是的多留个心眼了。” 温子琦听罢悠悠的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为江湖,江湖并不是纷争,江湖乃是人情世故!若那几位真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参加大选也断难走远。如若真对我二人施展什么卑鄙手段,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接着了。” 凌浩然听完温子琦这番话简单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屋外淅沥沥的小雨声顿时听上去更加清晰,不多久凌浩然竟然翻身坐了起来看了看温子琦便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可听过长生殿?” “长生殿?我一直在乡下跟随叔父学医,未曾听说过!这是个什么样地方呢?”温子琦猛然听到从凌浩然嘴里说出长生殿顿时心中一凛也连忙座起来询问道。游师傅临下山之际曾交予给他一块令牌,非铜非铁,造型古朴,正面便有用小篆写的两字长生,背面是一条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师傅曾说过,非要万不得已不可以将此令牌示人,何为万不得已,师傅没有明说,再追问下去,游师傅就两字随缘。刚听到凌浩然说长生殿温子琦第一感觉自己手里的令牌应该和这个有关。 凌浩然听到温子琦这么一问竟然微微一愣,说道:“平日里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你,竟然也会有在意的事情,” 温子琦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我还是有点激动了,慌忙辩解道:“长生,谁不想呢?就连古代帝王都各个想着长生不老之术呢。” 凌浩然哑然失笑道:“什么长生不长生,此长生并非说的那种长生不老,据传言这个长生殿是一个组织,更有传言皇权更替都能被他左右。你说如果我们能加入岂不美哉?” 温子琦微微一愣道:“这样的传言你是从何听来的,该不会是从街边茶社里面说书卖艺的嘴里听说的” 淩浩然也不搭话站起身来走向屋中的圆桌,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顺势座在了下去,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温子琦见他如此也起身走了过去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凌浩然。 片刻之后淩浩然长吁一口气说道:“你我共处一室已有月许时光,我觉得你不是他的人,将来也不会为他所用,和你说说也无妨,你觉得我们堂主如何?” “既然你这样问,我也不拿场面话糊弄你,我认为我们这个堂主应该是一个医生精湛,刚正不阿的人。”温子琦稍加思索的回答道 凌浩然嘴里发出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只说对了一部分,还是一位精于算计深谋远虑的人,你真的以为你我二人因为上次的事情堂主慧眼识英才?” 温子琦俨然一愣道:“难道不是吗?那是为何!” 凌浩然看了温子琦一眼便摇了摇头说道:“任人唯贤,师出有名!听着多么顺耳?” 温子琦啊了一声说道:“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