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草精她又甜又软》 第一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 “小姑娘,别哭了。” 乐陶陶正蜷缩着叶子暗自神伤,蓦地被一阵稍含关怀的机械音惊醒,嫩绿的叶片猛然收拢。 “你是谁?” 小姑娘的声音怯怯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 “是不是很难过、很不服气?你可是整片森林唯一一株有资格成精化妖的含羞草,凭什么你辛辛苦苦修炼千年,一句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就把你的努力毁于一旦!这下可都要从零开始了!”机械音不慌不忙,带着可惜与诱哄:“你要不要帮我完成一些任务?作为报答,我可以让你直接化妖” 嫩绿嫩绿的叶子试探的打开,带着小心翼翼与期许:“你会骗我嘛?” “不会!”信誓旦旦。 “好呀。”破涕为笑。 机械音乐不可支的轻笑出声。 还真像那位大前辈说的,小姑娘人傻还单纯,好骗得紧。 再睁眼,乐陶陶已经躺在了一片开阔的草地上,蓝天、白云、湖水、清风,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是些百年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的东西,可却让她惊愣在当场。 乐陶陶瞪大了眼睛,一双眸子像是装了两块水灵灵的墨玉,又像是盛了一汪闪亮的星辰。 她低下头,不可置信的来回扫视着白嫩的双手,摸摸随着风飞扬的披肩黑发,又摸摸身上的白色衣摆,嘴巴微张,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一对小梨涡若隐若现。 笑容逐渐变态(不是)。 “开启副本——穿成霸道侯爷白月光的替身,攻略人物——沈江。”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乐陶陶一惊,条件反射的想收拢起叶子,刚反应过来自己有了人身没了叶子,便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脑海中的她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她的一生走马观花般在自己的脑海中放映, 乐陶陶堪堪消化了全部记忆,还不等问清楚缘由,眼前就突然闪现了一块硕大的电子屏,在虚空中冒着蓝光,屏上自己的脸清晰可见,甚至比自己还是一株含羞草时迎来送往的人类手中的电子产品都要高级。 乐陶陶如同一只纤尘不染的小鹿,瞪着干净的眸子、抻直了脖子凑近屏幕,谁料她只是这么好奇的一个探头,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几句她并不是很能理解的文字。 “哇塞,这是新人主播吗?长得也太清纯了!” “这是在拍古装剧吗?扮相好好看啊! “眼睛好大!竟然还是一身白衣,好森系,绝绝子!关注了关注了!” “有没有直播助手给我们介绍一下主播啊?” 直播间的观众还少,屏幕又大,几句弹幕滚动的格外慢。 乐陶陶绞尽脑汁的理解了其中表达的意思,光是看着这几句夸奖,一张娇俏的小脸就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两朵红晕,下意识的缩缩肩膀,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被叶子裹紧的安全感才怅然若失的眨眨眼。 弹幕被她逗得又是一番彩虹屁疯狂输出。 乐陶陶卷曲又浓密的睫毛像两只忐忑的蝴蝶,呼扇来呼扇去。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这才怯怯的开口招呼道:“你们好呀,我叫乐陶陶,我是一株” 话还没说完,暗中观察已久的直播系统生怕她自爆马甲,着急忙慌的操起键盘,一阵金光闪过,闪着银光的长弹幕在电子屏上横向滚动:“欢迎来到新人主动——乐陶陶的直播间,孩子年纪小,还有点傻,想玩养成系吗?大家该点关注的点关注,陪着我们小陶陶一起成长哦~” 与此同时,熟悉的机械音在乐陶陶的脑海中响起。 “欢迎绑定直播系统。宿主的任务是,攻略目标人物沈江的同时,捂好自己的马甲!要是让观众知道你是一个即将成精的小含羞草的话,可就不能成精化妖了哦!” 赤裸裸的威胁,可傻孩子乐陶陶偏偏吃这一套,直接被吓得瞪大双眼,惊恐从眼睛里都要溢出来。 直播系统一声长叹,认命的出言挽救:“宿主也不用太害怕,只要你乖乖完成任务,多多完成弹幕主提出的要求,成精化妖不是梦!” 传销又画大饼的语气,偏偏乐陶陶当了真,一双眼睛滴溜圆,嘴巴鼓了一口气,像只踌躇满志的小仓鼠:“好好呢。” 再开口对着电子屏说话时,乐陶陶已然竭力将自己伪装成经验老道的老手,唯有话语间细细的颤音将她暴露无遗。 “我这次的任务是要攻略霸道侯爷沈江。”乐陶陶抿抿唇,不解地挠挠小脑袋,露出憨笑。 霸道侯爷?有多霸道?比这个连自己是只小含羞草都不让说的系统还要霸道吗? “咳!”洞悉她所有想法的系统在她脑海中一声轻咳,唤回了乐陶陶即将放飞的思绪。 乐陶陶的声音小了点,掺了些底气不足:“我还是个新人,什么都不会,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呀” 直播系统眼见气氛被她调动得不错,立即操起了直播助手的账号在大屏上公放了任务走向。 一阵银光亮起—— “第一个桥段,初遇。由于主播和白月光冷南汐相似的容貌,霸道侯爷沈江已经在旁边暗中观察许久,请主播作出行动,让沈江对主播兴起领回府的心思。现在弹幕开始滚动,请主播自行喊停。” 初遇? 乐陶陶的大眼睛灵动的一转,露出浅浅的梨涡:这就是说,剧情才刚刚开始吗?可第一次见面就?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还没来得及回应系统,就见刚才还弹得不紧不慢的弹幕突然急速滚动起来,一时难以看清上面写了些什么。 “停?”小姑娘轻轻挑眉,眼睛也跟着睁大,试探的说道。 直播助手将选中的随机任务发布在大屏幕上——请主播用“你长得好像我未来夫君”寒暄。 等到乐陶陶踮起脚尖好不容易凑到电子屏上看清上面的字,顿时被这老套又羞耻的搭讪方式雷在了原地。 被选中的观众被她脸上藏不住的羞耻逗得乐不可支,乐呵呵分享了主播主页不说,还不忘仗着上帝视角做出了剧情剧透:“主播主播,快看你身后有一家其貌不扬的茶楼,屏风隔断是镂空的,你的霸道侯爷已经暗中观察你这清新脱俗的一番行为好久了,快去跟你的霸道侯爷偶遇,赶紧开启剧情好吗!”语气中的看好戏丝毫不加掩饰。 被他这么一说,乐陶陶瞬间感觉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找两片大叶子将自己包起来。 为了成精化妖,拼了! 第二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2) 乐陶陶环顾了一圈周围,再看看伫立在不远处的茶楼,心里有了个主意。 深呼吸一口气。 迈着自认为镇定稳健,实则谁都能看出失措蹒跚的步子毅然决然的直奔茶楼。 乐陶陶不甚熟练的伸手推开沉重的木门,竹笼里喳喳叫着的鹦鹉吓了她一跳,又不自觉的不断吸引着她的好奇心。然而她只是自认为隐蔽的偷偷瞄了一眼,便控制自己板正目光,视死如归的直奔沈江。 当然,对于小怂包来说,勇气仅仅鼓足了一瞬。 只是须臾的功夫,乐陶陶便以一个扭曲的走位临时变道去了柜台。 前台掌柜小姑娘,笑的温柔,让尴尬的连脚趾都恨不得蜷起来的乐陶陶意外的感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放松。 “我” 正要开口说话,面前仅自己可见的大屏突然发出一道蓝光:掉落随机任务——拿到沈江手里的折扇。 “我”看着头上仿佛命运宣判一样的随机任务,再看看面前歪着脑袋严阵以待的掌柜小姑娘,乐陶陶干巴巴的吐出这句话,脸上的五官恨不得拧成一团,不难看出其中的为难。 没了叶子当作保护伞,乐陶陶只能将脑袋紧紧垂下,恨不得自己是个胸小有脑的向日葵,将脑袋折叠进胸前再也不敢抬起。 乐陶陶紧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看掌柜小姑娘的目光,三步化作两步的以从未有过的步伐直奔沈江。 隔断旁的那人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衫,檀木做的扇柄在白净纤长的手上静静放着,在阳光下安静地坐着。 不像霸道侯爷,反而有一身干干净净的书生气 。 可乐陶陶看得分明,这位传闻中的霸道侯爷分明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自己,不带贪不带欲,不带惊艳不带欣赏,眸光幽深又神伤,更像是透过自己缅怀哪位故人。 一想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台词,为难一点一点啃噬着这株小含羞草的心,乐陶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柜台到桌边,十几步的路。无论乐陶陶怎样逃避不想面对,总归是要走到正面交手的这步的。 沈江微仰着头,近乎贪婪地一点一点扫视着乐陶陶的脸,眼中是克制的思念与爱意。 乐陶陶哪里被这样炙热的目光盯过,羞的耳朵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两人之间久久沉默着,沈江看出面前小姑娘的不自在,逐渐回神,眸光里汹涌的爱意渐渐退却,肉眼可见疏离起来,脸上却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温文尔雅:“姑娘,你有何事?” 眼前人的声音意外的好听,像是高山冰泉融化,冷冽又不乏温度。 与任务对象的第一句对白,自是引发了直播间弹幕的一阵小高潮,大批大批新观众通过链接分享涌入直播间,乐陶陶的粉丝关注量也直线上涨。 乐陶陶对这一切尽数不知,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如何开口才不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委婉的说法,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直奔主题。 乐陶陶将手撑在桌沿,在心里一遍一遍给自己打气,再开口时,由于紧张差点破音:“这位公子公子。”乐陶陶吐出一口气,闻着自己身上令人心安的草木味,接着开口:“你知不知晓,你长得好像我未来夫君?” 整个茶楼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茶小二不停吆喝的声音。 就在乐陶陶的退堂鼓敲得格外激烈,甚至说服自己回去安安心心当株草的时候,沈江笑了。 清清淡淡的笑,嘴角的弧度格外微小。 像是听见了什么格外有趣的事儿,不含一丝嘲弄。 沈江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眨啊眨,清澈的眸子里悔意和窘迫清晰可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迅速涨红,这才打开手中的檀木折扇,止了唇边的笑:“是吗?那在下可谓荣幸之至?” 乐陶陶紧紧咬住下唇,慢吞吞的伸出手爬上脸颊,感受着发烫的双颊, 第一次意识到含羞草的害羞体质有多么容易让她溃不成军。 完蛋了完蛋了,他不会以为我是别有居心要跟他搭讪! “我…不知公子手中的这把折扇,可否赠与我?”解释的话在心头重复了成千上万遍,张口却不自觉地吐出了这么煞风景的一句,乐陶陶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慌不择言! 沈江也被她突如其来的转换话题打的错不及防,折扇是在商铺的货品里随手挑的。微微的怔愣后,咔哒~合住的折扇递到了乐陶陶的手上,“那姑娘可要收好。” 乐陶陶听着耳边系统传来兴高采烈的“随机任务完成”,再细细品味着耳畔回荡的这句:“那姑娘可要收好”,只觉得自己一辈子的羞耻也不过这样了。 乐陶陶两条眉毛皱在一起,大眼睛没了笑意,接过折扇匆匆道谢,回过身跌跌撞撞的,一溜烟跑出了视线。 沈江将右手支在下颌,盯着乐陶陶跑开的方向目光幽深、久久不语。 真像。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子、灵动的气质 可南汐她不会喜欢这么一身白衣,也不会小心翼翼又鲁莽冲撞,像只刚生下来的呆头鹅 自从南汐意外马车坠崖离世,他费尽心力让自己坐上她曾经在的位子。七年的时间,足以将他打磨成一个合格的邦交大臣,晋侯王,多少功名者想要的封名。 可他还是愿意穿着一身青衫,忙里偷闲的坐在阳光下,喝着茶,拿着扇子,好像她还在一样。 今天的小姑娘,倒是意外之喜了。 乐陶陶躲在说书喧闹的台后,狠狠地呼了一口气,无暇顾及弹幕上撒泼打滚的观众,后知后觉的向系统问起了沈江的剧情线。 “沈江的白月光,冷南汐,是何人?”声音柔软,带着纯粹的好奇。 一向随叫随到、有问必答的系统出乎意料的停滞了几秒,这才混不在意的开口:“沈江前上卿,心上人。” 也是给你这次机缘的大前辈,我惹不起的快穿部门台柱子。 这话直播系统自然不敢说。 乐陶陶信以为真的点点头,随手把扇子装进袖口,径直走出去,却在拐角便遇上了倚靠在墙壁上的沈江。 听到脚步声,沈江扭过头,声音温柔,带着诱哄。 “不知能否与你谈笔交易?” 第三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3) 乐陶陶局促地坐在木凳上,一双大眼睛不安的转着,偷偷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公子。 沈江叫小二上了一杯牛乳推到小姑娘面前,感受着近乎凝固的空气,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尴尬的轻咳起来,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悔不已。 面前的电子屏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银光:随机任务掉落——霸道侯爷已经开始后悔了,请主播主动出击。 乐陶陶抬眼,冲着沈江偷偷瞄了一眼。 植物的感受力一向敏锐,沈江身上原本隐藏着不显的懊恼情绪,在她看来,却像是空气中涌动的情绪元素般清晰。 主动出击吗? 乐陶陶咬咬唇,轻抿一口牛乳,奶糊糊粘了嘴巴一圈,踌躇着开口:“公子你你你有何事啊?” 弹幕上排排坐等着吃瓜瓜的围观群众顿时发出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哀嚎,对着这个喝了一嘴奶糊糊、只知道眨着大眼睛的女孩恨铁不成钢。 就这就这就这?你就这么打动霸道侯爷的? 在所有人都只顾着长吁短叹的时候,沈江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眸光猛的变得幽深。 南汐她喝牛乳也是这样的。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个乖乖的小孩,而不是没心没肺的四处撩拨。 被这样幽深的目光盯着,乐陶陶的身子不可抑止的害羞一颤,伸出白嫩的手指在怔愣的沈江眼前挥了挥,声音中带了小心的试探:“你还好吗?” 沈江回神,原本动摇的心思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茶小二突然递来一叠纸,他面上带了笑,伸出手展开被折叠的纸张, 纸张转了个个,摊在乐陶陶面前。 接到他的示意,乐陶陶好奇的低下头,却见纸上赫然是自己的临摹像,从小到大,家住何处、生平经历无一缺漏。 沈江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冲着她扬头,语气却无一丝倨傲,温和又治愈:“方才你还在浅草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让人随便查了查你的生平。” 说到这儿,沈江略微停顿了一下,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强势,等到乐陶陶稍微反应了一会,才接着说道:“你自幼为孤女,院内只能供你温饱,侮你者又常有,没上过书院,你想脱离慈幼局已久。” 即便沈江再如何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这些话也是伤口揭疤一样的存在,按理来说小姑娘面皮薄,理应感到难堪羞涩才是。 可乐陶陶却是个人情不通的小含羞草,也没经历过原主那样孤苦无依的日子,自然作不出沈江意想中的反应。 再加上面前电子屏上显眼的:随机任务完成。更是连植物本能带来的羞涩都忘了。 沈江只看到面前的小姑娘乖乖坐在椅子上,肉乎乎的小手捧着牛乳杯,卷翘的睫毛像鸦羽般呼扇着,一双大眼睛里甚至还藏了些惊喜。 沈江伸手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等到把小姑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才开口摆出自己的筹码:“我帮姑娘从慈幼局脱身,喜好古筝,我为姑娘聘请琴师,教姑娘识字,姑娘与我一道回府,住我府上,可否?” 说到最后,沈江的额头已然覆上了一层薄汗。 他在紧张。 尽管他只是想离这张神似冷南汐的脸近一些,没想做其他的、任何的东西,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直接对着人家小姑娘提出这样的交易,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她以为他别有居心。 乐陶陶却是没想那么多。 听到自己能学习人类的东西,还能离目标人物近一些,顿时急不可耐的点起了头。脸上露出憨笑,嘴边的一圈奶渍更是给她添了几分憨态可掬。 沈江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位。 伸手自然的为小姑娘揩去唇边的奶渍,看着她的脸顿时爆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低下头轻笑出声:“你要不要眼下就同我回府?” 乐陶陶从小到大从未跟人这么亲密接触,一心扑在想找两片叶子把自己包起来上,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能胡乱的点点头。 直播间的观众顿时被她这一番清新脱俗的操作看愣了,纷纷刷起了弹幕: “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主播干了什么?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我的乖乖啊,主播好段位,全程什么都没干,甚至还犯了不少傻,竟然能霸道侯爷主动引导着走到这一步了?” “讲真,主播真的不是哪位网红级别的主播披了个马甲来新手村混吗?” “太爽了太爽了,人傻好骗还运气爆破的主播跟外头那些妖艳主播一点也不一样!粉了粉了!” “楼上的那位才粉吗?我可是老早就把直播链接放到平台上了,等到主播扶摇直上了,我可就是元老级粉头了![膨胀jpg]” “楼上鸡贼!我也要当元老级粉头,现在就去分享链接!” “楼上+1!” 随着个别粉丝的引导,直播间的观众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分享了直播链接,乐陶陶的直播间观众人数不断增加,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了新人主播推荐位。 “大家安静!快看!直播间又掉落随机任务了!” 随着这条弹幕的发送,一道银光闪烁,一排文字横向滚动,占据了整个直播页面:第一个桥段任务——初遇,完成。掉落随机任务,请主播和侯爷执手而行,任务限时五分钟,执手而行时长三分钟。 直播间守株待兔、嗷嗷待哺的lsp们顿时掀起了一阵比天高的嚎叫。 与此同时,正小碎步跟在沈江身后向马车走着的乐陶陶也看到了这条随机任务,犹疑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大掌上,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一张小脸青红交替,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了?”沈江放慢脚步,回过头看她。 乐陶陶瘪住嘴,水汪汪的眼睛欲盖弥彰的瞪大,摇头摇成拨浪鼓,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沈江自然看出她的为难和隐瞒,却不欲探究,点点头继续回身走着。 乐陶陶看着电子屏上的倒计时,再看看他垂在身体两侧毫无察觉的手掌,咬咬牙。 拼了! 第四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4) 沈江只听到随着自己渐行渐远,身后连小碎步都没了声音,正想回身再作探究,却听到小姑娘的步子忽然急速又沉重,一阵香风来袭,还不等他回头,左手便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小肉手包了起来。 沈江僵在原地。 乐陶陶却是个小怂包,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忍着羞耻跑上来握住了他的手,可别说三分钟,不到三秒钟,她就失了力气,怔怔的任由这双温暖干燥的大手从自己的双手滑落。 小姑娘眼睁睁看着双手空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越发愣在了原地。 怎么这么没出息? 乐陶陶爆哭。 一双大眼睛蓄满了自责懊悔的泪,小脸还停留在含羞草本能羞耻的红彤彤。 听到耳边的啜泣,沈江本就僵硬的身子机械的拧了个个,对着掉金豆子的乐陶陶手足无措,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你你别哭啊。”霸道侯爷此时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奶狗。 乐陶陶也不想显示的自己很没出息的样子,哭唧唧的抿住嘴,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哭嗝。 哭声倒是没了,可金豆子还是源源不断的从眼眶里掉出来。 沈江从小到大接触到女子少之又少,除了长辈,便只有一个冷南汐。可她是个行走的荷尔蒙,除了漫不经心的撩撩人,成日里都在小心保养着自己那张脸,哭这种会让人变丑的行为,她何时做过? 乐陶陶是他从未接触的模样,看着莫名其妙开始掉眼泪的小姑娘,沈江感到头疼,直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乐陶陶当然能感受到他渐起的不耐,这回不仅抿住了嘴,大眼睛也开始不紧不慢的一眨一眨,倒还真把眼泪挤回去了。 沈江被她这么一出逗乐了。 作为一株含羞草,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乐陶陶抓紧了沈江心情转阴为晴的机会顺杆爬。 只见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明明小手颤颤巍巍的,声音也还残留着哭腔,却装得一幅冷静的小大人模样:“牵着” 如果不是声音慢慢减弱,沈江还真要信了她的颐指气使。 目光渐渐下落在面前的小肉手上,挑眉不说话,却偷偷走起了神。 怎么全身上下瘦的匀称,偏偏就这双手肉乎乎的?想到这,沈江忍不住回想刚才小姑娘冲上来的一握,软软的,嫩嫩的,像块刚出锅的豆腐。 乐陶陶被晾在了原地,一双小手开始像猫爪一样一伸一缩,尴尬都要从指尖钻出来了。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收回手时,沈江一声轻叹,伸出大掌将她的小肉爪唠了过来,声音纵容又无奈:“败给你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如此轻信他人,万一有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办?” 乐陶陶立即垂下了眼睑,小脑袋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人类都是这么让草害羞的吗? 沈江视线定格在她的耳朵上,慢慢笑弯了眼,声音都带着笑:“走,带你回府。” “随机任务完成——” 机械音响起,除了乐陶陶本人身陷害羞的情绪无法自拔,直播间的围观群众可是开始刷起了一阵弹幕雨, “靠靠靠好甜好甜!我酸了我酸了!” “是爱情!是爱情!这是什么霸道的频道?这是哪里来的宠溺小奶狗啊!主播你不行,妈妈我可以!” “我直接甜的在床上打滚傻乐!” “妈妈问我为什么看个直播牙都酸掉了” “主播真的好手段!我真的五体投地!这就是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吗!主播全程除了犯傻卖萌,啥也没干啊!怎么……就送上门了呢?” “我决定扎根在主播的直播间了!老娘母胎lo了二十年,这引诱于无形的撩汉技巧可太绝了!” “你们都觉得主播是段位高吗?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主播是天然呆吗?” “楼上+1,我们陶陶眨着大眼睛下金豆子也太可爱了叭!我现在是妈粉了!” “呜呜呜,我被小陶陶萌的暴风哭泣!昨天刚过成人礼的我绝对想不到今天就地当妈!!!” 乐陶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对面上的沈江,眼前突然被密密麻麻的弹幕覆盖,不解的挠挠头,大眼睛眨呀眨,满是莫名其妙。 沈江被她身上泛起的傻气吸引,扭过头冷眼旁观。 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别看有的人眼睛眨呀眨,其实小脑袋里什么也想不明白。 眼见着自己盯了好几分钟乐陶陶还是愣愣的,目光明明是放在自己身上,却不聚焦,沈江忍不住了,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啊啊?”乐陶陶将视线从电子屏回到沈江的身上。 沈江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忍不住在她光亮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也不说话,直接倾身靠近乐陶陶,将她从腋窝下抱起,朝轩窗的方向挪了挪,好让她有个能抓住的地方。 “啊?哦”乐陶陶看着沈江突然的举动,双手无措的捏在一起。 沈江却把她的紧张当成对未知的恐惧,也不多劝,让车夫径直朝着府邸驶去,路上还不忘叮嘱:“府上平常只有我,丫鬟只有在三餐时才会前来,我会给你安排两个婢女,旁人进不去,你不用怕生。府里有只猫,叫妲己,不太亲人,你平日里别摸她” 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乐陶陶尽数左耳朵出右耳朵冒。 她白着一张脸紧紧抓着轩窗的沿,明明都要恐慌的刨开坐垫钻进去把自己包起来了,却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双大眼睛晶晶亮的看着马车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沈江一路上说的口干舌燥,一扭头却只看到一个圆润可爱的后脑勺,顿时噎了一下。 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喟叹和感慨,笑着摇摇头。 只是成长条件艰苦了些,怎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脑中突然浮现一张端丽冠绝的脸,沈江脸上的笑渐渐凝固:她从来不会如此。 比起一张白纸,她更像一张斑斓的名画。她原本就应该拥有最绚烂的人生的,怎么会 “哇!那个在发光诶!”身边的小姑娘突然乐开了花。 沈江的思念被打断,笑着看过去。 就当养了个闺女 第五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5) 这边乐陶陶刚跟着唐门参观了一圈他住的府邸,直播系统又出幺蛾子了。 “现在是幸运观众环节,请主播随机抽取弹幕。” 一道银光闪过,乐陶陶抬眼望过去,就见直播助手发布的横向滚动弹幕赫然在前,下面刷起了弹幕雨,观众在狂欢。 “主播,看这里看这里,在线做法求一个主播上去跟侯爷啵啵!” “陶陶这里!楼上太委婉了,我在线求一个主播跟侯爷滚床单!!” “楼上滚粗!宝贝女鹅看妈妈!妈妈要你每天晚上喝一杯牛乳就好了!” “没人想看那只叫妲己的猫吗?主播看起来很抗拒跟它接触,结果人家小猫咪还巴巴的凑上来蹭来蹭去,跟吸了猫薄荷一样上头。” “啊啊啊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注意到了!猫猫看起来好喜欢主播呀,但主播好像也不是抗拒,猫咪一蹭就害羞的小脸通红,身子还跟着一缩一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主播是个小含羞草呢!” “魅惑粘人小猫咪攻vs怂包软蛋含羞草受,呜呜呜这个设定太带感了叭!主播跟妲己的cp我先磕为敬!” 弹幕逐渐歪了楼 乐陶陶却是当场愣在原地,看着电子屏上的“含羞草”三个字惴惴不安,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惊慌。 怎么办!被认出来了!我不会就这样就被踢回森林一辈子当株小草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机械音,叹着不长不短的气,无奈出言提醒:“宿主,你倒是抽随机任务啊,观众都等着呢!”屈服于她的反射弧和脑补能力,轻声安慰:“他们就是随便一猜,又没认定你就是个含羞草,别怕奥。” 乐陶陶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坐到榻边小心的抽起了屏幕上的转盘。 指针落定,一条弹幕蹦出来,占满了整个电子屏:主播跑到侯爷面前要抱抱,还要提出一起睡!任务限时:24小时。ps:友情提示,根据主播的人设,搭配哭唧唧一起使用效果更佳! 被抽到的观众倒是乐了,其他人也都兴高采烈的发起了弹幕看热闹,只有乐陶陶苦着一张脸,小脑袋蔫蔫地垂下来,活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 唉,做人真难呐 此时正坐在书房的沈江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色胚们盯上了,全心全意的草拟着跟乐陶陶的正式契约。 一番修改整理过后,沈江疲惫的放回毛笔,一双眉头烦躁的拧到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按压上眉心。 目光扫到桌边有些许厚的信封,沈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封信来自何处,伸出手打开信封。昂长的篇幅和沧桑年迈的声音一同在脑海中浮现。 “吾儿,近来可好,听前来看望的近卫青泽说你还是和她离开后的模样相差无几。”青泽,他身边最得力的近卫。 沈江轻叹一口气,手指从眉心滑到桌面,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举动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娘和你爹在家中一切都好,你奔波在外,我们也希望你也一切都好,不用多愁于官场,到了年纪,找个中意的姑娘成亲。” 微微泛黄的纸张上有着不少泪滴干掉的痕迹,沈江仿佛看到了娘在写着这封信时的泣不成声。 沈江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成拳,从骨节到指尖都泛着白。 “江儿啊,你到底何时才能从冷南汐的离开走出来啊!”尽管是在记忆里泣不成声的控诉的语调,却像千斤巨石砸在沈江的心头。“赴京考官,本想让你回到地方上为官,你留在朝上,娘也不好说些什么,从小养到大的猫,黑贝,跟她的猫犯冲说扔在家中就扔在家中!几年来也从未亲自回家一趟?是连爹娘也打算不要吗?” 信纸在下一页没有沾染一丝的泪水,沈江却感受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 “冷南汐还在着的时候不喜欢你你固执,娘也认了,可现如今她已经不在了,你该走出来了” 剩下的信纸捏在手里变得扭曲,沈江近乎狼狈的将信纸塞到一旁,把头埋进臂弯里,牙齿紧紧咬住胳膊,这才忍住到嘴的呜咽。 乐陶陶坐在珠光宝气的房间,好奇的打量着面前梳妆镜里出现的自己,突然察觉到空气中涌动的悲伤元素。 条件反射的耸了耸鼻子,朝着门那头看过去。 此时屏幕上却因为这个装饰的尽善尽美的房间吵开了锅。 “我的天呐!这哪里是霸道侯爷啊!这就是小哥哥好吗!这房间也装修的太好看了!太懂女孩子了叭!” “果然陷入爱情的女孩子都是没有理智的!楼上就证实了这点。先发言:在十分钟之前,我还是主播跟沈江的cp粉,可这房间也太完美了,完全就是照着女孩子的喜好装修的,要说这侯爷是个纯情小处男,我可不信!” “英雄所见略同!我们陶陶就是个小傻子,跟霸道侯爷也才认识,要说这个房间是按照陶陶的喜好现装修的,我可不信!” “侯爷不会金屋藏娇过了!跟陶陶才见第一面就能提出同住一室的要求,难免对别的女孩子没这么说过。” “不会不会,我刚磕的cp啊!不会这么快就要be了!” “早就说过磕cp要冷静,饥不择食的种马侯爷可配不上我家小可爱陶陶!” 乐陶陶却全然没关注飞速弹出的弹幕,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敏锐的一路跟着空气中的悲伤情绪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直到脑袋抵上了书房门才堪堪停住脚。 脑袋撞到木质门,发出微小却沉闷的一声咚。 沈江立刻正襟危坐,迅速从悲伤情绪中拔出来:“乐陶陶吗?有事吗?”刚开口有一瞬间的犹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乐陶陶憨憨的揉揉脑门,听到里面传来的问话,后知后觉的应声:“啊我无事,就是好像你不开心” 沈江一愣,不知道自己一路上何时泄露了情绪,短暂的沉默后,还是逞强道:“没有,我在处理一些公文,你要是无事可做,先独自玩一会儿?缺什么跟我讲就好。” 乐陶陶信以为真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憨笑,两个小梨涡盛满了羞赧。 “我可以跟你睡嘛?” 第六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6) 乐陶陶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立在紧闭的门前,乖巧地等待着沈江的回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给沈江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这这这,这么直接的吗!好直接!我好喜欢!啊啊啊啊!” “快开门!快开门!想知道霸道侯爷的现在是什么表情,好期待!” “想看一起滚床单的愿望是要实现了吗?妈妈,我在线做法要成功了!” 饶是见过冷南汐没心没肺四处撩拨的模样的沈江,此时也被乐陶陶直接的话语瞬间惊得一怔。 愣了一下后,沈江开始飞速的在脑海中搜寻各种话语,想着怎么才能委婉的拒绝又不让乐陶陶感到难过。 门前的她突然感受到了环绕在房间周围的情绪涌动,小声嘀咕:“纠结?他在纠结何事呀?” “纠结着怎样能最温和的方式拒绝你啊。”直播系统看着呆呆站在门前没有任何下一步动作的宿主,出声提醒着。 “啊!”乐陶陶被直播系统的话直接吓得叫出了声。 坐在房中正在思索着的沈江听到这一声直接冲出了房门,迅速打量站在眼前的人儿,“怎么了?” 乐陶陶看向朝自己冲出来的沈江,任务自己现在又没办法完成,一想到不能完成任务,难过和满满的不知所措溢满了心间。 撇了撇自己的嘴,乐陶陶直愣愣地撞进沈江的怀里,肉肉的手牢牢的抱住沈江的腰,边哭边说着: “你…你不能想着拒绝我,不能,我就是要跟你睡。” 哽咽着说完话后,乐陶陶就眨着红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沈江,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让人心疼极了。 原本一心想着拒绝她的沈江,迎着小姑娘直直的目光,好像自己要是说出一个拒绝的字眼,就能瞬间哭出来,拒绝的心思就这么抹杀掉了。 唉,真是个孩子。 伸出手把小姑娘前额上凌乱的几根头发别到耳后,温声细语:“好,跟我睡,可别再哭了,小哭包。” 乐陶陶一听能一起睡了,大大的眼睛只一瞬便放出了光芒,“真的?” “嗯。”郑重其事。 “你先回房洗漱,我一会去喊你。”手伸到腰后握住乐陶陶纤细的手腕,拉开,规规矩矩的摆回小姑娘身侧。 一起睡的任务能完成,乐陶陶自然是开开心心的回了房间,路上的步子格外的欢快,一蹦一跳的。 沈江看着月色下一蹦一跳的影子:南汐好像从未有过这么简单的快乐,总是在四下撩拨。 “嘻嘻,开心。”乐陶陶坐在房间里的床榻边,傻傻地乐着晃荡着自己的小腿。 直播间的一众人看着沉浸于傻乐的乐陶陶,弹幕又开始一条条的刷起来, “我的宝贝女鹅,这才不到一天就要属于别人了,我心好痛啊!” “傻陶陶真的好憨哦,呆呆的样子一看就特别的好骗,我也想骗。” “不会,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想t主播同款技能吗?[蒙头哭jpg]” “楼上,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啊啊啊!我也想!追男神就有望了。[痛哭jpg]” “真作,不就个任务,哭的丑死了。” “楼上眼睛不好就去看眼科,顺带看看嘴巴里是不装了马桶,真臭。” “不像是纯情小处男,但刚才放回手的动作…真的很绅士了。” “综上所有表现而看,这个侯爷绝对、绝对!!!是看上我家小陶陶了!” “陶陶呀,你刚才抱侯爷的时候可是一点点的都没有脸红哦,一点点都没有哦。” 乐陶陶眼神停留在末尾的弹幕上,抱、抱、抱侯爷? 憨憨的笑容僵滞在脸上,自己冲过去抱的那一下在脑海里来回的播放。 膝盖上停留的小肉手,麻木的一只先贴到脸上,另一只上带着力道贴上了脸,撑着不大点的脸颊,后知后觉的窘迫席卷而来,“我刚刚,刚才,就那么,直接,抱上去了。” 嘴巴因为吐出了真实的话,被自己的震惊吓得忘记合上。 “哈哈哈哈哈,小陶陶傻了。” “这是反应过来了,我真以为小陶陶是不害羞了,我就说嘛,牵个手都脸红成那样的陶陶,抱怎么会不脸红呢?” 乐陶陶看着直播间弹幕上你一句我一句的“真相”,想着自己方才那勇敢的举动,窘迫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整个人躲到床幔的后面,小手揪着柔软的床幔把自己整个包起来,掩饰着自己迟来的窘迫。 “我宣布!我已经笑没了,陶陶太可爱了,憨憨的,绝绝子。” 乐陶陶缩在严实的床幔后,微微嘟着嘴,哎呀呀,我一会没办法见他了,要不…别去了,可是任务…… 对了,对对对,刚才那个不是我,我刚才什么也没做,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乐陶陶就这样一遍遍给自己做着“洗脑”,直到沈江叩响了房门。 叩叩叩,沈江想了一下还是直接唤她的名字,“乐陶陶?” “嗯。”重复的“洗脑”没有来得及奏效。乐陶陶在床幔里短暂的挣扎了一下,迈着极小的步子缓慢的挪向门口,小脸上满是挣扎。 床榻与房门间寥寥几步的距离,乐陶陶走的异常缓慢,两只脚都能并到一起跳着走,引得直播间众人笑声不断。 一番挣扎,还是走到了门口,乐陶陶深深的吸了气,碎念着不是我这一句,一鼓作气,打开了房门。 本就在床幔里捂着是通红的小脸,再加上直播间里的笑声,乐陶陶的脸红的像桃子似的模样随着门的吱呀一响,在沈江眼下展露无遗。 “你这是……” 沈江被小姑娘通红的脸着实惊着了,询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我无事,不是说要一起睡吗?快走啦。”乐陶陶红着脸急匆匆地说完,手微微使力推着沈江朝他的房间方向走去,心里还祈求沈江不要注意到自己通红的脸。 乐陶陶急匆匆地模样落在了沈江眼中,担心的心思消失不见,也没有再坚持去问为何这阳春三月的夜晚里,小姑娘的脸如此通红。 轻风吹着裸露在外的烛火,墙上的光影随着它的摇曳来回的晃动着,乐陶陶耷拉着两条腿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拿着布衾来回走动的沈江,弯下腰顺势要把它铺在地板上, “你为何要把布衾铺在地上,我们不是要一起睡吗?” 第七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7) 乐陶陶一脸蒙圈的问。 沈江低低的笑出了声,“一起睡?哪能真的让你同我睡一起,”走到床榻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安抚着小姑娘躺下, “睡在同一个房间就是一起睡了,小脑袋瓜想什么呢?快睡。” “哦。”乐陶陶点了点头,听着被沈江定义的一起睡,乖乖的闭上眼睛。看着乐陶陶闭上了眼,沈江吹灭一旁的烛火,一夜无梦。 乐陶陶紧紧的扒着亭子的圆柱,艰难的往上移动,跐溜一下又滑了下来,往复的动作躲闪着地面上不断朝自己扑过来的妲己,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还不断的腾出一只手示意妲己离开。 沈江踏出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妲己跳动着想要扑上去,小姑娘似是害怕极了,脑袋缩的都看不到脖子。 笑着踏步上前,把妲己挡在自己的身后,从腋窝下把小姑娘与柱子分离开,哪能想小姑娘粘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来,沈江看了看猫,看了看怀中缩着的人儿, “它很少亲近人的,不咬人,怎么这么害怕?” 乐陶陶尽力偏移自己的目光,看不到妲己被挡在沈江身后时就已经收起跳跃的姿势,高贵的舔着自己的前爪。 怎么讲?难道要告诉他猫会吃草,自己害怕是因为它会吃掉自己,说了不就暴露了自己是颗含羞草了吗? 难以开口的乐陶陶不断地眨着自己的眼睛, 直播系统看着还不太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的乐陶陶,摁了摁突突的太阳穴:“宿主,你现在是人类,比草大和猫大了很多倍的那种,没有猫能吃掉你了。” 嗯?对哦,我现在是人类,猫不会吃我,我是安全的,明白后的乐陶陶从沈江的怀里跳下来,揉了揉自己“空城计”唱的响亮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沈江。 沈江扭过头忍住嘴边的笑意,“饿了?” 乐陶陶捣蒜似的点着头,拉着她两人一同去吃饭,路上沈江讲了些临溪镇里稀奇的玩意儿,说让乐陶陶吃饭后可以前去玩玩,想着小姑娘能玩的开心些。 饭后,沈江穿上一身玄衣,吩咐手下的人看着点乐陶陶,便动身前往了朝廷。 这边在闹市中躲来躲去的乐陶陶,第一次来害怕小心怕着被人碰到,又对小摊上摆的各种新鲜玩意吸引的移不开目光,几乎是在每一个摊位都停下了脚步。 直播间里的众人也被纷繁各样的玩意儿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见突然弹出了一行硕大的字:掉落随机任务,请主播买下一枚玉佩并送给侯爷,任务限时十二小时。 玩的正开心的乐陶陶看到任务停下了脚步,“玉佩?在哪呀?”满心只想着赶快买好好让自己玩的更快乐些。 系统没有给乐陶陶答复,乐陶陶只能自己在众多小摊里潦草寻找着玉佩的影子,更多的心思还停留在自己的好奇心上,直到太阳倾斜的照射在地面上,乐陶陶感到疲惫和热意,步子才迟缓下来,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这才看到一个卖玉佩的小摊,草草的买了一个玉佩,尚未注意到摊主投来的不寻常的目光。 “江南汐上,可真是个好名字,今天我倒要看看这府上都有什么,能让沈江一直呆在这里。” 自从她主动请求圣上赐婚给沈江,两年以来,他从未踏进晋侯王府一步,就连圣旨,都是跪在王府数十米远的地方接过。世人皆知晋侯王府的侧妃不过只有一纸婚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空落落的府邸。 一直被沈江手下盯着的她今日好不容易才躲开眼线找到这里,今天是势必要进去的。 隐藏在暗处的守卫此时走出来拦截,“萧侧妃,您不能进去。” 萧雨桉甩开守卫拦在自己面前的手,“你算什么东西,我堂堂晋侯爷的侧妃,岂是你这种人能拦的。” “自然不敢,这是侯爷下的令,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踏入府中。” 冷哼一声,“好一个侯爷的命令,今日我还偏偏就要踏进这府中。” 二人在这府前你来我挡,好半天萧雨桉也没能踏进一步,气的在原地跺起了脚,想着自己就在这府前,等着沈江回府,就不信那时还进不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萧雨桉没有察觉乐陶陶的走近,是守卫的一声“乐姑娘”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对着面前的小丫头萧雨桉莫名的提起了警惕,开口问道:“你,住在这府上?” 浑然不知的乐陶陶茫然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萧雨桉的问话,隐隐察觉到讨厌和妒忌的情绪,让乐陶陶觉得很不舒服,目光投向情绪的来源——萧雨桉。 一回合的问话和自己的直觉让萧雨桉直接认定,眼前的这个一身朴素的小丫头就是沈江自己带回来藏匿在这府上的人,言语立马就变得嘲讽起来。 “就你这样的一身穷酸的人,怕是连外室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萧雨桉虽是个侧妃,但也是吏部尚书的嫡女,”萧雨桉嘲讽的目光在乐陶陶身上不断的打量, “你?怕不是沈江从哪个穷乡僻野的地方捡出来的。” “我还以为沈江藏得到底是怎样的倾城绝色,原来就是你这样一看就上不得台面的,真可笑,小丫头,不自量力拿来的东西,你,是配不上的。”语气里的不屑和讨厌在说话间愈发的明显。 打从心底看不上乐陶陶的萧雨桉,认为自己胜算满满,不再坚持入府,高傲的迈着步调离开了。 乐陶陶从始至终并没有太明白萧雨桉说的话,她只能感知到空气中讨厌和嘲讽的情绪越来越浓烈,只是心里有一些不解和疑惑,疑惑萧雨桉为什么会有那么浓烈的情绪。 守卫不能逾越萧雨桉,只能看着萧雨桉说完嘲讽的话,上前安慰被“吓着”的乐陶陶,默默的把乐陶陶送进了府中。 直到沈江回到府上,乐陶陶都还在想为什么那种浓烈的情绪,让自己很不舒服。 “萧雨桉来过?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派出去盯着她的人是都摆设吗?” 沈江站在书房里听着手下的汇报,手中的文书摔在了桌子上,砸出了不小的声响。 “她来干了什么?”询问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守卫。 第八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8) 守卫不敢有隐瞒,吞吞吐吐的重复了一遍萧雨桉对乐陶陶所说的话。 “侧妃、外室、穷酸、上不得台面,哼,萧侧妃学的皇室的礼仪真可谓是学的透彻。”冷声厉色的模样让守卫连连退后。 “出去,传我令,府上不管何人到来,没有我的准许,都给我直接轰走,另外,等青泽回来重新布置一批眼线,盯好萧雨桉。” “是。”萧雨桉,你最好安分的呆在晋侯王府上,不然,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沈江遣退两人,在府上四下寻找着乐陶陶的身影,寻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那小小的身影,心头开始有一些慌张,脚下的步子些许凌乱,焦灼的那么一瞬,沈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担心的是乐陶陶,也只是那么一瞬,没有来的及多想。 “沈江。” 乐陶陶这一声,沈江才看到在树上坐着的乐陶陶,原来一直感觉不舒服的乐陶陶,在硕大的府邸中漫无目的的晃着,停下脚步时眼前是昔日里自己熟悉的大树,便爬上了树想着找到能依靠着的,谁知这一靠就是到了晚上。 乐陶陶看到沈江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不舒服的那股劲没来由的明显了起来,委屈巴巴的开口伸出手:“抱。” 沈江张开了自己的双手,稳稳的接住了朝自己跳下来的小姑娘,像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在熟悉的人这儿,乐陶陶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今日闹市玩的开心吗?” 提到满是稀奇玩意的闹世,小姑娘的脸上有了笑意, “好玩,有好多的稀奇玩意,就是今日银两带的少了些,没能都买回来一起看。” “想都买回来?”沈江带着笑问, “嗯,每一个都看着太好玩了,就都想要,嘻嘻。” “好,明日我派人都买回来,也省的你出去玩也累。” 话间都是满满的宠溺和纵容,说着还把小姑娘往上再抱了抱。 “今日在府前那个疯人吓到你了,不用把她放在心上,她那都是些胡言乱语,听不得的。” “不是,乐陶陶本来也没有太听懂是什么,只是觉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眼底泛起微微的红, 沈江瞅见小姑娘眼底的红,对萧雨桉的戾气积的更重了一重,心疼却还是像正常一样继续开口:“为何不舒服啊?” “讨厌、嘲讽,她在说话的时候满满的都是那种情绪,让乐陶陶很不舒服,陶陶不喜欢。” “好,不喜欢,我们就再也不见她了。”下次我会让她不舒服的,沈江在心底暗暗记下这句话。 转身,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朝着她的房里走去,把小姑娘放到床榻上,蹲下身子和乐陶陶慢慢的说: “外室,是纳的妾,但你不是,在我沈江身边养着的人,穷酸,那是他们攀不起的嫉妒,我养着的小姑娘记着,他们非议你一句,就说回去,报上我沈江的名字,就没人敢欺负了。” 乐陶陶这次难得明白了沈江说的一字一句,不舒服的那股劲终于是消失了,小姑娘脸上又挂起了憨憨的笑,眉眼弯弯的看着沈江,带的沈江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乐陶陶笑着想起了还没有完成的任务,兴致冲冲的从袖口里拿出买的玉佩,递给沈江,“呶,送你的。” 沈江迟钝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迟疑着开口“你知道送玉佩意味着什么吗?” 乐陶陶看着沈江略显凝重的神情,摇了摇头,沈江长叹了一口气,唉,后来也没指望她能明白什么,把玉佩珍重的揣到自己的怀里,敲了下乐陶陶的脑袋,“这个东西,记住,以后可不能给别人送,任何人都不行。” 乐陶陶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哦,我要睡觉了。”直接钻进布衾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恭喜宿主,两个任务都已完成。”任务完成的通知弹幕置顶在直播间的上方,睡过去的乐淘淘自然是看不到了,弹幕又开始刷起一波, “好暖啊,羡慕这种一字一句的解释,我男朋友只会说我无理取闹。” “楼上,劝分虽然不好,但你男朋友这种,建议早点结束。” “那个什么侧妃,要不是今天下午那会禁言了,我就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陶陶笑得好可爱啊,侯爷也好温柔,我都想要,都抱走了。[赶快溜jpg]” “不行,侯爷是我的,许愿求求上天给我一个这样的男朋友,我不怕任何别的困难,求求了,赐给孩子这样一个男朋友!” “我觉着侧妃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就那么一点点,指甲缝那么大,别喷我,你刚就是你对。” “清醒点,一开始就说了,乐陶陶长得像白月光冷南汐,指不定这份温柔是把小陶陶当作替身了,啧啧啧。” ……………… 看着乐陶陶放心睡过去的样子,沈江还是觉得自己以后要多看着一些乐陶陶送东西,不然这傻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都给送出去了。 离开乐陶陶的房间,沈江走到自己一手堆起来的小石屋前,轻轻地摸着上面地每一颗石头,那都是自己在决定为冷南汐建下这座府邸的时候,一颗颗亲自从溪边拾回来,堆砌在一起,想着以后坐在一起,慢慢再改成她喜欢的样子。 谁也没想到,马车意外坠崖,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空想,沈江坐了下来,靠着小小的石屋,南汐,她和你长得真的好像,但她是她,你是你,她就像一只呆头鹅,傻傻的,感觉她好像不太明白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明白。 今日我找不到她时的那种慌乱,我发现……好像喜欢上她了,总是傻呵呵乐着的样子。 北朝皇宫。 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在红纱的掩映下若隐若现,优柔的动作配上那张魅惑人心的脸,短短一年间,让她坐上了贵妃的位置,深受皇宠,当初昌陵国将人送来之时,贵轿过街,街道两旁的行人从在摇晃的穗摆中窥探出了美人的容貌,不少人为之疯狂。 光线昏暗的房里,一身红衣衬得俯身闻花的人比花还要娇艳,冷白的指尖来回的在花枝上摩挲,听着前来探人颤抖的声音, “婧妃娘娘,萧雨桉未能进到那座府邸中。”咔嚓~手中的花枝应声折断,一旁的探人抖得更加厉害, “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藏掖着的才更吸引人,好好教导一下萧雨桉,方法是要应变的。”慵懒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魅惑却也足够冰冷,丝毫不带有身体抱恙的虚弱。 “萧雨桉,我能让你顺利成为侧妃,自然也能毁掉,没有价值的人可以没有。” 第九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9) “大哥,帮我在这镇中找个人。”莫昔辞难得的踏进书房,在大哥莫译谦的跟前转来转去,央求着他替自己找个人。 莫译谦听着耳边近半个时辰的絮絮叨叨,刻进骨子里的温润也压不住烦躁,从凳椅上窜了起来,直接拎起莫昔辞后襟,“找什么人?又是哪家酒场的拜把子,谦谦君子?就该让外人看看你这副样子。” “弱冠之际,什么重要都不知道。” 莫昔辞常态一样的闭上眼睛,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反身坐到凳椅上来回摇晃,“这不是有大哥吗,我这次要找的昨日在闹市的一个小姑娘。” 莫译谦立在一旁,听着莫昔辞说的话,安静了一会儿,“没了?” 摇摇头,“没了呀,我就想找那个小姑娘。” “盲人摸象都有好几个部分,你要我在这偌大的镇子里找那样个小姑娘,遍地都是。” “哦对,衣着一身的白衣,笑起来甜甜的,几乎把闹市里所有的摊位都走了个遍。”莫昔辞回想昨天自己看到的画面,脸上痴汉一样的笑着。 莫译谦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轻手轻脚的把莫昔辞从凳椅上拉了起来,咚的一声,以完美的弧度扔在了门外的空地上,“自己去找。” 莫昔辞艰难的站起来,不敢再言语,一瘸一拐可怜兮兮的走了。这次演的不错,比上次扔出去的时候自然多了,形容简略,算卦都算不出来那是谁。 出了莫府,莫昔辞活蹦乱跳,打算在走一圈闹市,想着自己说不定还能碰到真命。 乐陶陶今日一直呆在府中,好奇的研究着昨日闹市上的各种玩意,妲己从开始的趴在她的身边,转移到趴在自己的腿上,乐陶陶反复的说服自己后,接受了它趴在腿上的事实,时不时拿着手里的东西想逗逗它,妲己也只是一直趴在那里。 “乐姑娘。”妲己从身上跳走,乐陶陶在一众玩意中抬起自己的头,沈江派来照顾自己的安若和安沁站在自己不远处, “侯爷让人给送来了几身衣裳,让奴婢们带您去试试。” 乐陶陶看了看各种玩意,三步一回头的跟着两人来到别院的一个房间里,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各色的衣衫,各类锦缎的成衣摆在眼前让人眼花缭乱,连青泽一手培养的安若和安沁也难以看的过来。 乐陶陶扫了一圈数目众多的成衣,咽了咽口水,这一间屋子的,如果要是都试一遍,哪怕是成妖了也会被累回原形,想到这,头摇得比拨浪鼓还要快。 盘算了一番后,乐陶陶学着自己在人类那看到的方法,拉起安若的袖子软糯糯的开口撒娇:“我们不试了好不好呀。” 配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安若不自觉地说出了:“好。”只一瞬就立刻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了安沁, 接收到目光,安沁冷声开口,直直撞上了乐陶陶哀求的眼神,要说的话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乐陶陶看到了机会,嗖的一下从两人中间穿过,飞快地跑走了。 “怎么和侯爷汇报?” “如实禀报,候爷吩咐过,照顾好她的安全前提下,可以由着她。”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自行退到暗处。 “主子,线人来报。” 阴暗的地牢里,沈江半倚在湿冷的墙壁上,褪去在乐陶陶面前的书生模样,带着面具,一身玄衣让人不经联想到书卷里煞神的样子。 早在冷南汐还是上卿之时,便告诉过沈江昌陵国的野心和虎视眈眈,要他千万留意城中的细作,便建下这座地牢,部署下各个眼线。 地牢建在临溪镇一家的风月场所下面,全权隶属沈江,上面寻欢作乐的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风花雪月之下,是数以难计让人不寒而栗的刑具。 刚从严刑拷打下没有得到任何有用消息的沈江,微微合上的眼眸里尽是烦躁,“讲。” “三日后,鹿鸣山下旅店,子时三刻,昌陵国将派人与朝内奸细碰面,商议计策。”沈江听到直起身子,抄起桌上的长刀,刀尖在地上的人的脸上拍打, “有意思,你说你忠心耿耿如此,若是他乡异地重逢会是何种感觉,我替你有些迫不及待了。”地上那人不愿理会,别过头去。 沈江扔下手里的长刀,吩咐让人通知鬼医前来,医治好地上那位奄奄一息的人,闻了闻自己一身的血腥气,沐浴换上白净的衣裳,从暗道独自离开。 虽是傍晚时分,地牢外的光线也比牢内明亮许多,沈江伸出手遮挡适应了一会儿,动身回到府上。 乐陶陶玩了整整一天仍觉得乐此不疲,沈江蹲在自己面前问着话,敷衍的回应着, “不愿意试衣服?” “没有没有。”“那为何要跑?”“太多了,太多了。”“不能抬起头和我说话?”“不行不行。” 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捣鼓来捣鼓去,半点没有要抬头和沈江说话的念头,极度敷衍的态度气笑了沈江。 没有再等着小姑娘,一把把人捞起来,一件件拿掉手里牢牢抓着的玩具,强制小姑娘圈在自己的怀里, “不抬头?还想跑?态度是挺敷衍的。”每说一个字,离小姑娘的距离就越近一分,突如其来距离的拉近,乐陶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脑袋四下躲藏着不敢直视,恨不得扒出一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见小姑娘终于正视起自己,沈江停下了逗弄的心思,好言好语的跟小姑娘讲起道理,讲女孩子多穿穿漂亮衣饰,多有些自己喜欢的玩意和事,会多多有自己的快乐。 可能是把衣服和其他的一起给小姑娘讲了,乐陶陶勉强答应了去试试他让人带回来的衣饰,只不过是隔几天换件不一样的,这才放了小姑娘离开。 三日很快到来,沈江在晌午离开时也只是告诉小姑娘今夜自己就不回来了,乐陶陶乐呵呵的送走了沈江,迈着大步打算去探索另一边的闹市, 沉寂了几日的电子屏突然出现在虚空上,刚迈出一大步的乐陶陶一下僵住,步子就悬空在台阶上面,整个人一下蹦了好几阶的台阶,落地后疼的直抬脚换脚, 受了惊吓的乐陶陶的模样一下逗笑了直播间的众人,乐陶陶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红着脸挠了挠头,大屏上亮起熟悉的蓝光: 第十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0) 掉落随机任务——子时三刻后让萧雨桉出现在鹿鸣山下旅店。 “???”乐陶陶凑到屏幕前认真的读了几次,一头雾水,干干净净的屏幕上任务孤独的停着,头绪全无,绑过去?看了看自己,不太现实,直接让她去,沈江说自己以后不见她的,脑袋一下就重了起来,蔫蔫的倒了下去。 弹幕一条条的开始刷了起来,“小陶陶,去请上几个打手,装到麻袋里扔到那儿。” “哎,一棒子打晕,拖到那,简单粗暴。” “派个人去告诉她,沈江会在那,骗过去,她肯定巴巴的往过赶。” “下点迷药,不就直接就成了。” “小陶陶,妈妈建议你可以模仿字迹写信,这样是最安全的。” “陶陶你去把她也贬上一顿,她肯定追着你就跑。” 乐陶陶解读弹幕的意思,止不住的摇头,打不行,下药不太实际,拿沈江骗更不行,“写信?好像还可以。” 认同的点点头,自己是不识字,安若安沁会呀,想到法子赶着小步子就奔回府里,几日下来,乐陶陶熟悉了安若安沁两人,踏进小院就喊,“安若?安沁?” 扒拉草丛,眯着眼看石头缝,环视看墙头,每次她们出现的地方都是千奇百怪,头从空空的水缸里抬起来,两人双手环着胸并立在门槛上,静静的看着乐陶陶翻找, 不惊叹两人突然正常出现,推搡着安若安沁就往沈江给自己准备的小书房走,两人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疑惑,以往乐陶陶都会稀奇的问她们为什们在哪出现。 抽出桌子上的信纸,研磨,安若安沁相互对视,不解乐陶陶想要做什么,“安若,安沁,帮我写封信呗。”乐陶陶日常开始对着两人撒娇, 安沁接过乐陶陶手里的磨,“想写什么?” 乐陶陶托着下巴,“子时三刻,鹿鸣山下旅店。”“鹿鸣山?” “嗯嗯。”安若觉察事有不对,子时三刻,是侯爷设线埋伏奸细的时间,侯爷并没有告知过乐陶陶,她怎会只晓得如此清楚,进一步逼问, “你这封信写给谁?”严肃的语气让乐陶陶一惊,磕磕巴巴的说“写给萧雨桉。” 安沁研磨的手顿住,她知晓萧雨桉是侯爷的侧妃? 并没有,侯爷从不承认萧雨桉是侧妃, 那怎会? 先把这封信送出去,我去通知青泽。 好。两人一番眼神的交流,乐陶陶读不懂,感知到淡淡防备的情绪,也没有多往心里去。 信件送出去后,乐陶陶和直播系统对话,“这样随便写封信,她就会去吗?” “随便写当然不会,安若在提笔的时候模仿的可是沈江的笔记,足足七分之像。” “模仿沈江?”乐陶陶轻快的步伐顿住,心里涌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去鹿鸣山下旅店,急促的跑回到安若安沁的身边,少有严肃的说:“我要去鹿鸣山下旅店。” 安若直接拒绝,“不能,今夜你就呆在府上,哪都不许去。” “我就要去,我一定要去。”平日里容易退缩的乐陶陶今日格外的固执,拦在两人面前一步也不退让,安沁拦住欲要发火的安若, “陶陶,今日是真的不能去,乖乖呆在府上好不好。”乐陶陶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安若,“我,一定要去。” 安若扬起手想把乐陶陶打晕,乐陶陶预知到似的往后退了几步,把自己放在安若触及不到的范围里,“你们不和我一起,我就自己去,不管怎样,我一定一定要去。” 乐陶陶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执着于去鹿鸣山,安沁看着实没有办法,和安若低语了一句, “到时候看好她,别让她惹麻烦。”安若说完甩袖子就走,“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跟在我身后,牢牢的,懂吗?” “懂,牢牢的跟着。” 萧雨桉收到信只一眼,发觉这封信出自“沈江”之手,喜悦冲向头脑,欣然的前往赴约,稍稍细看这封信,偏执爱着沈江的她就会有所觉察。 子时三刻,旅馆里一楼的客人们沉醉在美酒好肉,二楼转角处的房间里微弱的烛火亮着,萧雨桉的身影出现在旅店前。 两个一身黑色斗篷的人对立坐着,模糊的难以看清轮廓,“计划现下进行的如何?” “义父大可以放心,这个位子已足够让我在皇上和那位邦交大臣间煽动风火。” “此计关乎我国上下的利益,只许成,动作要快。” “义父放心,棋子满盘皆以布好,只待开盘,便可满载而归。”猩红的嘴角上扬,毫不掩饰着对这次计划的自信。 “那沈江……” 沙沙的脚步声在木板上响起,对话停止,互相示意,一位黑色斗篷先行离开,楼下的人收到暗号,动身的人三三两两的往门口走去, 透过门缝,黑衣下遮挡的眼睛看到了萧雨桉的身影,坏我好事,给房间各个地方撒上黑色的粉末,打翻烛台,火焰瞬间吞噬着房间里的一切, 不远处竹林安若看着计划之外的火光,捏了一把汗,乐陶陶清晰的感知安若情绪的紧张,畏惧火的她还是牢牢地看着旅店的方向,密麻的人群让情绪的感知复杂化,乐陶陶试了几次也没有分离出自己想要找到的。 楼下士兵围住三三两两动身的人,押送着走出旅店门外,二楼亮起的火光,旅店内的客人惊慌大声喊叫,一股脑的试图涌出旅店,场面变得混乱起来,被押着的人趁此机会出手,打伤士兵快速的逃离。 突生变故,大批的人们四下逃窜,抓捕的奸细也藏在其中,只能先让士兵救人救火,火势渐渐熄灭后,押送着为数不多剩下的几人,无奈撤离。 安若长叹了一口气,伸手就要拉着乐陶陶回府,“安若。”应声回头等着乐陶陶要说的话, “你方才在紧张,是不是……因为…沈江也在那座旅店里?”安若避而不答,原本不确定的猜想一下被证实,心慌的乐陶陶声音微微的颤抖起来, “你不回答我……会没事的,对?” “陶陶,我们……” “不听了,我们回府,要是沈江抓住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会责怪我的。”乐陶陶自顾自说着,逃避安若的回答。 第十一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1) 小姑娘一路上闷声不语,情绪低迷的很。 另一边,全身而退的一行人在夜色下飞快地前进着,“为何提前动手?”青泽问道。 “楼下那些随从给酒肉里下了药,他们还是有所察觉了。”一旦下药成功,整个旅店都会沦为他们的地盘,到时候场面会失去控制。 “萧雨桉为何会出现?” “这……安沁说是乐姑娘写信让来的。” 当时下药的酒肉下一轮就要端上,萧雨桉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沈江的身影,踏上二楼,隐匿着的沈江将计就计,使眼色让乔装的小二引着萧雨桉走到转角处,不出所料,房内的人发出信号立刻让随从离开,只是没想到那人直接纵火烧了旅店。 保全了手下众人的性命,这次行动也并非是一无所获,沈江压下心里的疑虑,“物尽其用,让地牢那些东西撬开那些人的嘴。” “是。” “那明日朝堂上商议?” “应付的了。” 府上,乐陶陶坐在门前,执拗的要亲自等沈江回来,安若安沁递来小毯赌气地抛在一边。 幽怨的目光定定的放在黑暗里一步步走来挺拔的身影上,越想越觉得生气,忍住没有让自己像以往一样扑到他的怀里,腮帮子整个鼓起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沈江蹙眉看着守在门前小小的人,地上凉,伸出手想把小姑娘抱起来, “啪!”手响亮的被打回来,一下就红了起来,乐陶陶扭过身子,不让自己看沈江。 小姑娘这是生气了?都不让抱了,认命的开始哄人之路。 “爱去集市的乐陶陶也要生气?” “哼。” “弹古筝的乐陶陶也在生气?”没有声音,换个道走。 “那,等我的小陶陶还要生气我这个连晚饭都没有吃,还被打了的可怜人?”该说不说,卖惨这条道永远是行的通的。 一直用背影对着他的乐陶陶肯回头说话,“鹿鸣山下的旅店,今夜你是不是在那?” “火烧的特别特别大的时候,你也在那?” “一大堆的人拿着刀跑来跑去的时候,你还在那?”质问着沈江的语气,干净的眸子里一点点蓄起了泪水。 固执在安沁面前要去,爬在竹林里看着刀剑折射出来的月光,整座旅店火焰全部吞噬,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乐陶陶的害怕积聚在一起, “骗子、沈江,你只是说你不会回来,可是那么大的火,会把一切都烧成灰烬的。”本能对火的恐惧,让乐陶陶格外害怕火光。 小姑娘这是在担心我?意识到这一点,沈江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里那个念头已然成形:我、的确是喜欢她的。 上前抓起小姑娘的手,放在胸口的地方,感受着心脏节律性的跳动,“陶陶可要听好了,这是我存在的声音。” 愣神间,揩去眼角的泪水,拽过小毯裹住小姑娘就大阔步向里走去,“这么担心我,先和我乖乖的把晚饭吃了。” 饭桌上,乐陶陶一如既往的垮起了小脸,偷偷摸摸夹着菜叶子想放回去, “乐陶陶!”筷子一抖,“嗒”掉了,长长的胳膊又夹来一筷子,“吃菜叶子,躲不掉的。”也是奇怪,小姑娘从来到府上,死活都不愿意吃各种绿叶子类的,不论大小都能给挑出来。 垮着的小脸五官拧巴在一起,这绿油油的和我自己一模一样,自己吃自己,不大…合适。 沈江全然不知乐陶陶的内心活动,顶着沈江“监视”一样的目光,麻溜的调换粥和饭位置,“我吃饱了。”言外之意不要让我吃菜叶子了。 沈江看着近乎没动的饭碗,眉头皱起来,看来要重新想个法子让小姑娘愿意吃了。 “乐陶陶,你…是为何要让萧雨桉在子时三刻到鹿鸣山下旅店的?” 饭后,沈江想了一路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决定还是亲自来问她。 “是一个……” 直播系统:【温馨提示,宿主也不能暴露我的存在呦,否则也化不成妖哦!】 这也不能说呀,那我一棵草编的,人能相信? 沈江也不急,含着笑注视着“抓耳挠腮”的乐陶陶,他也没有怀疑她,毕竟奸细安排成这个样子的,本都能给赔光。 拍了下自己不太聪明的脑袋,灵光一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一个道长,仙气飘飘的那种,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他潜入到我的梦里来告诉我,明日切不可忘记,写信告诉萧雨桉,子时三刻到鹿鸣山下旅店。” 说完还怕他不信,又说了句“对,就是这样的。” “真的?”沈江看她伸着手指头认真讲述,一副笃定地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凑到她跟前,“撒谎的小孩鼻子可是会变的很长的哦。” 傻孩子乐陶陶眼神惊恐的连忙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摇着小脑袋,“我没有撒谎。” 一下把沈江逗乐了,乐陶陶红着脸,佯装凶狠的一把推开了沈江,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直播系统;【宿主编的理由,说出去草也不会相信的。】 哼,真正的理由你又不让我说。乐陶陶才不管人相不相信,不用被沈江揪着吃菜叶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鹿鸣山下旅店走水,官兵成批出现,朝堂上处心积虑的一众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时机。 翌日早朝,百官齐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微臣有要事上奏。”“讲。” “昨夜临溪镇外鹿鸣山下旅店,大批士兵围聚,臣以为,沈卿作为主管鸿胪寺之首,尚未有兵权,却能调动士兵,实属可疑。” 提出这话的不是他人,正是萧雨桉的爹爹萧源宏,在冷南汐坠崖后,想方设法在鸿胪寺扶上自己的人马,偏偏杀出来个沈江,萧源宏一直怀恨在心,派人监视沈江。 “臣附议。” “臣附议。” “沈卿多年来主管我朝对外邦交,突然有权调动士兵,若是没有能让人信服的说法,怕是难以服众。” 服自己吗,一群糟老头子,拿捏着自己那把年纪,整日里争着眼睛说着瞎话,天天期盼着有个官职空出来,好让自己的人上位,说的那么儒雅, 聂文当了这么多年的领侍卫内大臣,对这帮老头子的心思早就琢磨的透透的。 第十二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2) “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哦,爱卿有何罪?” “昨夜亥时刚过,臣收到来信说鹿鸣山下旅店有外邦人员密谋,臣不敢耽搁,擅自带兵前去,这才有了各位大臣说的调动士兵。” 全然不曾提及沈江昨日所有的行动。 “何况当时已入深夜,各位大臣是亲眼目睹沈卿率兵了吗?就如此口出妄言,随意揣度?” 萧源宏一下集中了方才应和一行人的“礼貌”目光,几个老头儿脸上的表情转换,堪堪媲美京剧里的变脸,五彩斑斓。 “何罪之有?聂卿一心为国,朕要是责罚于你,怕才是真正的难以服众。” “只不过由此看来,沈卿这邦交一职做的未尝是称职。” 朝堂上一直沉默的沈江这时才开口,“臣行事纰漏,请圣上责罚。” “行了,各位大臣日后上奏事情务必还是要调查清楚原委,不要再像今日这般闹出笑话,沈卿,你随朕来,退朝。” “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心殿。 沈江奉命对坐在皇帝对面,陪皇帝下着象棋,“昨日出现在旅店里,可曾听到些有意思的事。” 拿起一车落下,“妄图吞并北朝,不知这可算的上有趣?” “痴人说梦,不知是哪放出来的初生牛犊,口气狂妄。” “凭借皇上的才智,一想便知。”将军,沈卿,这局可又是朕赢了。 沈江收拾起一颗颗棋子,“臣有一事想问,不知这心上美人儿、江山天下、兵马车乘,若非要择一舍去,皇上能舍得哪一样?” 皇上制止了沈江收拾棋盘的动作,挑出将、卒、车、马、炮、士、兵一一摆开,“江山天下,于我温饱之欲;兵马车乘,御我城池稳固。” 一把手把挑出的棋子揽向自己的方向,“美人,酒色之欲,大可弃、而舍之。” 沈江与皇帝锐利的眼神相互碰撞,一笑读懂了相互的意思,皇帝拿出一枚令牌,推到沈江的面前,“此令牌,可调动领侍卫内大臣下两百余人的兵马,沈卿可要拿好了。” 沈江接过令牌,起身跪在地上,“谢皇上。” 聂文跟随在皇帝身后,目送沈江远去,“皇上如此信任沈江,不怕他日起兵谋反。” “沈卿之志,从未在此,书生考官,加官进爵,得人赏识,方是一志。” 萧源宏气势汹汹的萧府,“老爷,她在书房等您。”一瞬偃旗息鼓,神色如常地推门走进书房。 “不必如此,小不忍才乱大谋,吏部尚书不会糊涂至此?”说话那人瓷白的手指端着玫瑰紫一样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此次情报出了差错,是巧合还是别的,还希望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不急不急,下一次他可就不会这么的幸运了。”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从来的方向走了。 萧源宏见人离开,收起的脾气又发泄出来,把精致的茶盏打的碎散一地,气愤的说: “沈江这个狗东西,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有那个臭婆娘,在我这趾高气昂的,等我坐上一国之主的位置,把她也杀了。” 沈江拿着令牌一路回到府上,一开口便是:“陶陶人呢?” “乐姑娘在自己的书房呆了半日了,不让我们任何人进去。” 安沁对自家主子一回来就问乐陶陶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主子有两幅面孔,只有对着乐姑娘才能见到温和的一面。 沈江好奇小姑娘半日都在干什么,殊不知乐陶陶在书房是天人交战了半日。 书房里,直播的大屏照例挂在虚空上,弹幕里的人们已经被乐陶陶逗得乐了整整一个上午, “陶陶呀,你是在表演现场造字吗?这七扭八歪的,哈哈哈哈哈哈。” “小陶陶呀,仓颉要是看到你写成这个样子,估计气的都能爬出来,扶我起来,我还能笑。” “专心写字,陶陶,你为什么要在每一张的最下角都要画个王八?[捂脸笑jpg]” 关键是乐陶陶抬起头特别认真的问:“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像啊。” “陶陶,妈妈觉得你要不找个人来教教你,这样是不行的。” “那不行,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小骄傲的语气,装着牛逼哄哄的样子插着腰。 “陶陶,要不转行,咋们不学写字了,去画道符,肯定能发家致富。” “陶陶啊,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好好练,肯定能写好的。” “嗯,高度赞同你的话。”愉悦的拿起纸,欣赏着自己的“佳作”。直播系统:【宿主,侯爷马上就要进来了。】 “嗯?你怎么不早说?”慌乱的把桌上的纸扒拉到地上,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毛笔,顺带着在脸上也做了幅画。 “小陶陶,你的脸,太好看了,鹅鹅鹅鹅鹅鹅。” 沈江推开书房的门,一地的纸团,默默的退后了半步,乐陶陶抬起头看着他,更是直接退出了房门,单手扶着门框笑了起来。 乐陶陶粉嫩的耳朵“嘶溜”就红了起来,薄薄的耳垂红的能滴出血来,佯装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跑过去捂住沈江的嘴,凶巴巴的威胁;“不许笑。” 奶凶奶凶的样子在沈江眼里没有任何的威胁,抽出手帕试图帮小姑娘擦掉脸上的墨汁,擦了好几下发现已经没有办法擦掉了,笑着把小姑娘拉近书房,安置在木椅上。 蹲下身子拾起乱扔在房间各个角落的纸团,一张张平整的摊开放在一起,一边摊着一遍低低的笑着,有在认真的看着乐陶陶写的算不上字的字,拿起其中的一张,歪歪扭扭的难以辨认。 蹲在小姑娘的面前,指着纸上的“字”,“陶陶写的这是什么?” 乐陶陶歪着头,指着字说:“沈、江。” “陶陶写的真棒。”那张纸被折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胸口的位置,大手抓着小手,一笔一划在崭新的纸上写下两人的名字,不同于乐陶陶的七扭八拐,纸上的字横撇竖捺,清秀有力。 “沈、江,乐、陶、陶。” “对,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放下毛笔搂住小姑娘的腰,脑袋放在小姑娘的肩膀上,笑得一脸满足。 第十三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3) 直播间的众人上一秒还在感叹沈江的温柔,一张张整理好乐陶陶写的每一张字迹。 下一秒,“啊啊啊啊啊,沈江,拿开你的咸猪手。” “陶陶,快打开他的臭爪子,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允许,不允许!” “我的妈,这也太甜了,甜的我发齁!快鲨了我给大家助兴!” “这豆腐吃的是顺理成章,好自然,极其顺手啊。” “妈耶妈耶,我实现狗粮自由了,打扰了。” “嘴角和太阳肩并肩,我的妈这也太甜了!” 乐陶陶沉浸在观摩沈江的字里,没有看到弹幕里众人的咆哮,同样也没有反应到沈江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抬起头看了眼屏幕,在沈江圈出来的空间里转了个身,正面对着沈江, “沈江,你教教我呗,我也想写成那个样子。”乐陶陶手指着桌上。 在直播间的人们说话中极度自信的喜欢自己写出来字迹,和沈江的字迹对比起来,乐陶陶也知道自己写的并不是特别的好。 “真的想学?”上扬的嘴角得逞之后就没有下来过,乐陶陶像样的点了点头。 “那,可没有一说,小姑娘想好拿什么作为回报了吗?”沈江像个狡猾奸诈的狐狸,诱哄着小白兔一步步踏入陷阱。 “回报?”怎么这也要回报呀,我穷的只有我自己,可是把我给出去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啊,回报两个字让小姑娘眼底的光暗淡了些, “小姑娘想好了吗?”狩猎的沈江加快自己的行动。 乐陶陶钻出沈江的怀抱,跪了下来,双手握拳,“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震惊了,沈江撑着桌子的手一下就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得逞的笑容变成了无奈,蹲下来问小姑娘,“你这是都和谁学来的?” 乐陶陶开心的回答,“安若安沁给我讲的,说是……拜师学艺这样就能行的通。” “还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呜呜呜,最后那一个字被沈江手动塞了回去。“以后少和安若安沁学那些有的没的。” 乐陶陶在乎的重点不在这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凑到沈江跟前,“那是可以教我写字了吗?” 这么一整沈江哪里还敢让乐陶陶给回报,悻悻的刮了刮鼻头,带着小姑娘去洗脸上的墨汁,“走了,把这张小花猫的脸洗干净。” 乐陶陶顺从地跟在沈江的身后,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皇宫内,榻上的人一下一下抚摸着怀里的猫,严实的窗缝斜进几丝光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岁月静好一词,任谁也不会想到,如此静好的人刚刚亲手结束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屋里的血腥气还淡淡的漂浮着。 “婧妃娘娘,已经放到晋侯王府上了。” “接下来,煽风点火,下一次意外出现,你,也就是意外了。”冰冷的目光刺在身上,就如同坠入冰窖的寒冷。 自从萧雨桉嘲讽乐陶陶一番后,在晋王府上的日子也比之前略微的舒坦了几分,那日听到下人打探回来的消息,心里对乐陶陶的嘲讽直接拉满以此满足着自己虚荣的内心,府上的下人们难得过上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这一天,萧雨桉又又又一次的被拒之沈江长居的府外,回到府中开始大闹起来。 突然被集中在院中的奴婢和侍从哆哆嗦嗦的站着,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生怕萧雨桉注意到自己。 “你们这些卑贱的人,一个个的凭什么看不起我。”一干人等同步压低头的动作,更是让萧雨桉找不到发泄口的怒火燃烧的更旺盛, 没有任何来由的怒火,只让人觉得萧雨桉是个疯子。 “低着头都偷偷嘲笑我,好呀,不抬头是,行,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们。”一把拿起身边婢女允湘手里的鞭子,重重的打下。 一遍一遍的打下去,鞭子上的倒钩钩在下面的人身上用力的拉扯,哀嚎和求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萧雨桉发出得意的笑声,继续重重的鞭打着,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过了很久,院内仅剩下鞭子空打在地面上的噼啪的声响,站着的人全部倒在地上,有的早就没有了心跳,有的只剩下一口若有若无的气息,萧雨桉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真不够尽兴,重新找一批下人。”一批批被打死或是半死不活的下人被送走,这些人的性命在萧雨桉的眼里,早就如同草芥一般。 正当仅剩的几人收拾残局之时,晋王侯府的大门被重重的砸开,跟随沈江身后的一行人,见过了无数血腥的场面,也被眼前这鲜红的一幕震惊,带满血的鞭子还在一旁,这些人有何过之有,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 “搜。”沈江挥着手下达指令,身后的人纷纷散开,翻找整个府上所有角落。 是啊,这些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走远的萧雨桉听到动静折了回来,一眼望去看到穿着一身玄衣,背着手立在那里的人,像是发了疯的一样跑过去, “沈江,这么久了你终于愿意来看我了。” “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要是…要是你觉得这些人脏了眼,我马上就让他们消失。” “或者,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别的地方。”疯癫似说出的话,却让人后脊背隐隐的发凉。 沈江抬脚利落踹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萧雨桉倒在还没有凝结的血滩之中,浓稠的血液沾染在原本施满粉黛的脸上,嘴角挂着的笑容依旧挂着。 不死心的萧雨桉爬起身子,又一次的想要抱住沈江,“唰”一声,锋利的刀尖刚好停在萧雨桉的眼睛旁,下一秒就能刺破眼球。 萧雨桉不但没有害怕躲闪,反而用手把剑身贴到自己的脸上,痴痴的笑着。 沈江看着萧雨桉令人作呕的动作,直接丢掉手中的剑,不想与她有任何的接触,利落的绕过萧雨桉,搜查起府上的一切。 整座晋王侯府,沈江只是短暂的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圣上赐婚,行各种礼数之时,沈江从未出面,全权找了一个身形相似的人完成了所有礼数。 走到平日萧雨桉所居住的房前,沈江提起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哐当”声落下, 第十四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4) 精致的木门应声倒下,华奢的内里就这么展现在沈江的面前,随后进来的人翻箱倒柜的开始在每个地方翻找。 沈江对着整齐的桌面上,直接掀翻整张桌子,桌上的书籍,笔墨纸砚和各种的话本,就这么纷纷扬扬的洒落一地,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沈江在府上转悠。 每走到一处,沈江就在想以后的日子,自己要把这里改成什么,建一个小姑娘喜欢的竹亭,这样就能一边听一边看小姑娘弹琴,到时候带小姑娘周游四海,喜欢什么就在这里建一个。 细细想着以后的日子,沈江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 “主子,你要的信找到了。” 沈江转过身子,立马又恢复往日的冷冽,打开信里面看了一眼,弹了一下信的边缘,“这下,罪名和证据都齐了。” 下令不必再搜了,带着众人回到大门前,离萧雨桉近有十几尺的地方,逆着光靠在门上,一字一句的说,明明是日思夜想的声音,此刻萧雨桉听到的只有冰冷,就像是死神宣判一样的声音。 “吏部尚书之女,萧雨桉,乱杀无辜,暗通外邦,带回鸿胪寺,问审。” 鸿胪寺是沈江的天下,进了鸿胪寺怎样判罪,那可就由不得外人了。 跪坐在地上的萧雨桉突然疯癫的大笑起来,“沈江,乱杀无辜?草芥一样的畜牲叫无辜?” “哈哈哈哈,说出去别人该怎么想你呢,仁慈之辈吗,我知道。” “可是大鸿胪这个位置,仁慈,能坐的稳吗?扣在我脑袋上的罪名,不知道是不是对的起你这份仁慈。” “聒噪,带走。”沈江不耐烦的喊道,留下几人好好安顿地上这些人的尸体。 押送着萧雨桉一路回到鸿胪寺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有停下驻足,指着萧雨桉说: “她呀,就是那个求着嫁进晋王侯府的吏部尚书的女儿,你看看现在,啧啧啧。” “哼,这样歹毒的人,好多外地来的年轻人都被她招到了府中,听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呢。” 萧雨桉被沈江抓捕的消息找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朝野上下,萧源宏正在义愤填膺的数落着手下的人,听到消息的他,穿着日常的服饰就匆匆赶向宫中。 鸿胪寺门前,喘着大气的萧源宏还是赶上了,还摆出老丈人的姿态,命令沈江现在立刻放了自己的女儿,不然到时候就算让出大鸿胪位置,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萧大人,您的女儿犯得可是暗通外邦之罪,再加上数不清的人命,您觉得轻易放了她,我如何给圣上,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我不听你这些话,她可是你的侧妃,你这么做不怕天下耻笑你。”萧源宏干脆破罐子破摔,要挟起沈江。 “那萧大人可高估沈某了,沈江从未承认过自己有纳过侧妃。” “你你你,那我女儿现在关押起来,你总要给我这个孤寡老人一些赔偿,不如就把你这位子让出来。”萧源宏看争取释放没有可能,开始拿着女儿这个筹码和沈江谈起交易。 “还请萧大人认清现在的局面,是你的女儿犯了罪名,还请萧大人自重。”沈江不屑的回驳了萧源宏的幻想,押着萧雨桉不再理会萧源宏走进了鸿胪寺。 阴森的大牢里,重重的铁链拴在萧雨桉的手脚上,环环相撞的声音回荡在牢房,眼神空洞的萧雨桉坐在沈江的对面。 沈江双腿交叠在一起,后仰着靠在椅子上,“你自己交待还是动刑?” 萧雨桉没有回答,而是自己说起话,“也有人问过我,到底为何要对你如此的偏执,你碰过的所有东西我全部都有。” “他们永远也没有办法明白,那么白茫茫的雪地里,你救起冷南汐的样子在我这保存了多久。” “后来,圣上赐婚,胁迫你爹你娘,你才接过那道圣旨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那一宿我没有睡着。” “再后来,我变得越来越偏执,经常抱着你的东西坐着笑,他们开始说我有病,不正常。” “喜怒无常鞭打下人,清醒的时候我也想过自己做的对于否,从来没有觉得我做的有半分错误。” “乐陶陶的出现,在你府前大闹,我变得更加难以言说,她那个样子,为什么能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凭什么?”萧雨桉的眼神由空洞变得偏执的疯狂。 “够了。”沈江冷声呵斥,不愿意听到自家小姑娘的名字从眼前这个肮脏的人嘴里说出来, “不愿意听啊,我还就要继续说。”萧雨桉无视沈江的怒气,继续开口。 “你喜欢她。对,看得出来的,她长得真的太像冷南汐,那张脸,我无数次想要把它毁掉,你懂吗?” “疯言疯语,我喜欢的是她,无关那张脸。”沈江挪开看着萧雨桉的目光。 “那你敢说,你带她回府的时候,起的不是这样的心思吗?” 沈江沉默了,萧雨桉得意的笑起来,“你自己都不敢说,真是……让人多想呢。” “沈江,你最好别让我出去,要不我就毁了她,这样,我们就都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了。”沈江的拳头捏的愈发的紧。 “而且,想这样的可不单单只有我一个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样子我可真是喜欢呢,我萧雨桉高贵了这么久,只向你一个人低过头,不觉得荣幸吗?” 萧雨桉站了起来,直冲沈江,旁边的两人见状赶忙摁住她,没有够到的萧雨桉笑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沈江听完萧雨桉的一番话,心里只觉得堵得发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快马赶往府中,一路跑到乐陶陶的书房门前,拉过正在逗猫的乐陶陶紧紧的抱在怀里。 “沈江。”乐陶陶只觉得一阵不安的情绪和被遏制住命运的咽喉,“我……喘不上气了。” 听到这沈江赶忙松开了怀抱,上下检查,上上下下的目光让乐陶陶觉得很不舒服,“我没事,就是刚刚你抱的太紧了,我喘不上气。” 不自在后退了两步,站上台阶站的和沈江一样高,摸了摸沈江的头,用哄孩子的语气:“不安什么呢?不需要不安啊,你看,我一直都在这里。” 顺毛式的摸头发,安抚着沈江那颗不安的心,满心哄着自己的人,沈江把乐陶陶抱下来拥在怀抱里,感受着她的存在。 第十五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5) 乐陶陶垂在身体两旁手臂,缓缓地抬起放在在沈江背上,轻轻的拍打着沈江的后背。 情绪在一声声的拍打下渐渐的平稳下来,沈江猛地吸了一大口的气,捏着乐陶陶的肩膀,声音还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以后出去玩的时候记得带上安若安沁,一定不要一个人,记住了。” 乐陶陶乖乖的点头,挣了几下,不觉有任何的问题,一心去逗着在沈江面前高贵的妲己,玩的甚是欢快。 沈江就站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猫的玩耍,墨色的瞳孔里充斥着担忧和对尚未完全确定的对手,他不能制止小姑娘想要出去玩的心思,只能暗中加派人手,保护好她。 节奏的鼓掌声在清冷的宫殿里阵阵响起,椅子上的人一只手慵懒的撑着那张魅惑人心的脸,意味不明的微笑挂在嘴角,一封被撕碎在木板上的纸屑,隐约还能看到上面残缺的字迹。 我、计划、昌陵国、吞并……等等,落款处赫然是萧雨桉的名字和字迹,与出现在晋侯府上的那一封信一模一样。 “沈江的动作还真是快呢,是把不错的刀。” “娘娘说的极是。”阴影处单膝下跪的人,阴贽的面容上挂着的是和婧妃同出自一处的笑容。 鹿鸣山下一事发生,虽是损伤了一小部分的人,但也借此探清了沈江手下的人马和随时能够调动的力量。 “你说,要是他府上的那个女子和邦交大事上他会做何选择呢?” 在知道乐陶陶存在后的婧妃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她下手,并不是放过她,她在等,等乐陶陶在沈江心里占到足够的位置,到时候动手才能让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在下不敢妄言,但娘娘想要他选什么便是什么。”走狗式的回答,一直跪着的景翳早早习惯了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婧妃被皇上纳为妃的那一天,他混迹在随从中,亲眼看着曾他守护的人站在了皇帝的身旁。 婧妃得知他在北朝时,便把他招揽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暗中帮自己打理着一切,如今大计得逞在望,景翳心里越来越按耐不住想要亲手废掉那个狗皇帝的心。 “去,和那个小丫头会会面,还有,萧雨桉。” “是。” 应声音落下,阴影处的人一瞬便消失在实现里,刺耳带着娘娘腔的声音突兀的在清冷的宫门前响起。 “皇上驾到。” 被遣散在院内的婢女们齐齐地跪下,皇上挥了挥袖子,“平身,婧妃最近还是如往常一样?可有好转?” 跪在前面的那人回话:“回皇上,婧妃娘娘的身体…还是如之前一样。” 越过跪着的众人,皇上移步踏进本就没有多少阳光的房间里,尽管多次来到婧妃的宫里,阴森的感觉还是没有办法适应。 此前还坐在椅子上下达命令的某人,现在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原本殷红的唇苍白的可怕,身上的红衣更是显得人的更是虚弱。 “咳咳咳,皇上今日来的早了些,可是一切顺心?”虚弱的模样让人犹见垂怜,自觉的避开了朝政二字。 “尚且如意,只是婧妃的身子,还是如此,朕再重新换一批太医来。” “皇上不用为臣妾操劳,臣妾没有什么,这副身子,这样也罢。” “那就如爱妃所想,让这批太医教教原来的,好让你能舒服一些。” “臣提前谢谢皇上了。”倚靠在床边的婧妃欠了欠身子,低下头行着礼。皇上托起婧妃的手,来回的摩挲着,陪着她坐着聊了小半时辰就离开了。 床上的人虚弱顷刻消失,拿起装着酒的茶壶,倒满一旁的茶盏,细细的品着,侍候她的人上前来,“娘娘,皇上今日怎得突然提出要给您换一批太医呢?” 咽下口里的酒,“自己的爱妃长久的不能侍寝,你说哪个皇帝能受的了,呵。”挑着眉冷冷的笑着,此时的婧妃完全没有多想,只当是皇上沉浸在自己的美色中,抑不住自己的欲望罢了。 走出的寝宫的皇上伸出方才握着婧妃的那只手,喃喃道:“手还是入宫之时那只手,人却不是了。” 跟随着小跑的小太监回了一句:“皇上您这是?” 皇上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感叹一句不比从前,走。” “是。” 萧雨桉在鸿胪寺的牢里呆着,邦交一事暂且交给下属去打理,闲下来的沈江现在整日就做着两件事,一是每日听着线人对宫中那人的汇报,二是看着整日里憨呆的乐陶陶痴汉笑。 府上今日来了不请自来之人,说来还是在邦交调查奸细这件事上帮了沈江不少忙的人。 莫译谦,任太子少傅一职,也被熟悉的人称作是宫中的“百晓通”,宫中宫外什么人什么事是他打听不到的,也因此是太子身边任职最久的一位。 莫译谦今日主动踏上府来,是想探讨一下沈江下一步的计划,顺带提供一些有关之前的消息。 跟着踏进府上的莫昔辞单纯的好奇,这位传闻里自从那个侧妃嫁进晋王侯府、便再也没有踏进府里的人是什么样子。不对,进去过,前些日子沈江亲手抓捕萧雨桉的消息,现在人们还都一直说的不停。 沈江虽对蓦然来访的二人有些不悦,但莫译谦毕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收拾了下面上的神色迎接了上去。 “今日贸然来访,多有打扰。”莫译谦先开口礼貌的表示了歉意,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的莫昔辞,被莫译谦押着脖颈行了礼。 “无妨。” 费力的从莫译谦的手里救出自己的脖颈,“大哥,知道你们有很多事要谈,快去,我就在前面坐坐。”挥着手巴不得两人赶快去。 “家弟顽劣,见笑了。”莫译谦躬了躬身子,沈江同样回礼,二人就到书房议事了。 “喵~喵~,妲己妲己你怎么不回话了呢?”乐陶陶拎着妲己的前爪,丝毫看不到妲己一脸的高傲和不耐烦。 这个人已经这样喵喵叫了半个时辰了,起初妲己还一声声的回应她,也喵喵的叫着,时间一长,妲己就不耐烦起来,背过身子用屁股对着她,乐陶陶不懂呀,不知道它是怎么了。 伸出手拎起它,强制的把它的脸转过来,额头蹭着妲己的毛,开口问着,也不停下蹭着的动作。 妲己的爪子试图抬起摁住这个女人的嘴,抬到一半毛突然炸起来,挣扎着要逃离乐陶陶的手。 第十六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6) 乐陶陶怔愣着妲己突如其来的反抗,肩头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自己,吓得乐陶陶赶忙蹲下来以蜷缩的姿态抱在一起,妲己也被捂在自己的怀里,肩头那只手的主人闪了个身出现在乐陶陶前面。 莫昔辞闲逛着一眼看到了穿着一身粉色长裙的乐陶陶站在那里逗着猫,尽管服饰与许久前集市那日遇到的不同,莫昔辞在一瞬间还是直接认出乐陶陶是那日的真命,悄悄的上前想要和她打个招呼。 谁知这么打招呼,把易受惊吓的乐陶陶直接给吓得蹲了下去,长久的在这府里处于放松姿态的乐陶陶,被这么一吓忘却了之前的全部,只记得自己以前就是这样防御的,死死的蜷缩着。 莫昔辞站在她的对面,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乐陶陶,摇晃着身子说起话,“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了。”说完挠了挠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莫,名昔辞,今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你之前是不是去过一个集市,我是在那里第一次碰见你的。” “你是哪家的女子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谁家有如此可爱的女子呢。” “你喜欢什么啊?家住在何处啊?定下婚嫁了吗?” 莫昔辞一番的轰炸在乐陶陶耳边嗡嗡的作响,一心想要把好不容易再能见到的真命带回自己家里,一边问着一边还朝着乐陶陶小步的迈着,活像一个拐卖少女的人贩子。 蹲着的乐陶陶害怕着陌生的靠近,不断的往后小距离蹦着,张口闭口的莫昔辞落在乐陶陶眼里的就像是一个会一口吃掉自己的怪兽。 扑通一声,蹲着蹦的乐陶陶卡在一个石阶前面,一屁股墩跌在石阶上,撑在石阶上的手被细细的沙石一下磨得发红,怀里的妲己也连忙跳走跑远了。 莫昔辞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拉起地上的人,乐陶陶哪敢让他碰到自己,此时的莫昔辞在她眼里就是会吃掉自己的怪兽,又重重的往后退了一下,哪知莫昔辞迈了一大步,靠的更加的近了。 乐陶陶吓得双眼都快飙出眼泪了,狼狈的爬起来推开靠近自己的莫昔辞,拔起腿就跑,一边跑还大声的哭着喊沈江,好像后面有一只猛兽,跑的速度生快生快的。 莫昔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跑,紧接着跟了上去,乐陶陶看“猛兽”还不停的追着自己,哭的更是大声了。 书房里的人听着越来越近的喊声,沈江第一反应是自家小姑娘的,一手撑着书桌越了出去,推开房门就看到加速跑着的乐陶陶,赶忙伸出双臂,接着她。 看到沈江的乐陶陶就看到了救星,以惊人的弹跳力跳进沈江的怀里,牢牢的抱住沈江脖子,回头看了一眼跑来的莫昔辞,放声的嚎哭起来。 沈江收紧双臂,牢牢的抱着怀里的小姑娘,一下一下摸着小姑娘的后脑勺,轻声哄着。 “怎么回事?”冷冽的声音对准莫昔辞。 莫昔辞摊了摊手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刚才我看到她了,想要和她打个招呼,吓到她了,我道过谦了。”说到这语气稍稍弱了些。 转头对着一旁的莫译谦说:“大哥,她就是那日我让你找的那个女子。” 莫译谦感受到身旁那人逐渐冰冷下来的眼神,连忙捂住莫昔辞的嘴。莫昔辞拉开捂在自己嘴的手,不要命的又加了一句,“大哥你捂着我干什么,她可是我的真命呢。” 眼神还亮晶晶的看着趴在沈江肩头的乐陶陶,继续不要命,“那个,不知道她可否有订下婚嫁?” 沈江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能冻死一个人,用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盯着莫昔辞。 嘚,一句话致死,莫译谦朝着沈江歉意的一笑,赶忙用里的纸团,塞进莫昔辞的嘴里,再加上手的力量,封住他那张不要命的嘴,腾出一只手锢住莫昔辞的脖子,拖着莫昔辞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沈江周身的冰冷才有所消散,一转温柔的问小姑娘,“陶陶吓到了,以后不会让那些不认识的人再进来了。” 自家的小姑娘容易受到惊吓,是自己疏忽了。 乐陶陶抬起头打了个嗝,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江,“刚才刚才,他就…突然的拍我,我躲他还要跟着,一下就跌倒在石阶上,他要吃了我,呜呜呜呜。” “沈江,那个人要吃我,呜呜呜呜。” 沈江心疼的拿手擦掉小姑娘掉落的金豆子,轻声的哄着,心里想的是下次再见到那人该怎么替小姑娘报仇。 “不怕不怕,我在呢,我在呢。”一想到莫昔辞刚才还肖想自家的小姑娘,报仇的心更是浓烈。 乐陶陶得到安哄后,心念起妲己不回应自己的事,举起手在沈江面前比划,“妲己为什么不理我呀。” “我就这样拎着它,它也不再搭理我了。”做着动作的乐陶陶转头看着沈江,刚刚哭过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沈江是知道自家小姑娘对着妲己叫了半个时辰的,妲己估计是烦了起来,不愿意回应乐淘淘了。 但怎么可能这样说呢?沈江正经的握回小姑娘挥舞着的手,“那就教训它一顿。”缓缓的走进自己的书房。 乐陶陶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那不行,万一它记住我教训它了,以后彻底的不搭理我怎么办。” “小姑娘还知道记仇这一说法了,它要是敢,我就再教训一顿。”沈江把小姑娘放在椅子上,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药箱,拉过小姑娘在追上敲着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的擦上药。 刚才小姑娘挥舞手的时候,看到磨红的手,就来处理一下。想必是莫昔辞干的好事,又给报仇加了一份惨烈的色彩,被强掳回家的莫昔辞丝毫不知自己将迎来怎样的“待遇”。 沈江不放心乐陶陶,安顿在一旁,处理起各种混杂的信息,想尽快确定真正的奸细,也好减少人手的分散。 乐陶陶无事可做,晃悠着小腿全方位打量着,书架上一层层的书籍看的直摇头,没有可看的,就低下头,圆圆的脑袋放在桌子上,左右偏着头看着沈江,越看越觉得上头。 好好看啊,千年来见过那么多人类,见过许多一眼让人沉醉的人类,可是……都没有他好看啊,越看越觉的入迷,眼神里快要溢出来的喜欢,乐陶陶浑然不知,只觉沈江这等容貌也太好看了。 第十七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7) 细细盯着沈江的乐陶陶,眼前温热的一黑,沈江没有办法再在乐陶陶炽热的眼神下集中精力去调动思绪整理信息,伸出手遮挡住小姑娘的眼光。 扒拉开沈江遮在自己眼前的手,乐陶陶似乎是有些不开心了,“你遮我眼睛干嘛?” 沈江感受到小姑娘的不悦,双手撑在桌子上倾身到小姑娘面前,五官一下在乐陶陶的面前成倍数的放大,“陶陶,赤裸裸的盯着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乐陶陶躲闪着目光,拒绝回答沈江抛出来的问题,感知到一股算计的味道,自以为沈江看不到的往椅子的边缘稍稍,尝试在“魔爪”下溜走。 小姑娘还是小了些,沈江看着乐陶陶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懵懂,想要亲上去以示惩罚的心思灭在了心里,搂住小姑娘快要从椅子上掉下去的身子,强制在椅子上,霸道式口吻,“以后,不准,再那样盯着任何人看。” 被拉回来的乐陶陶傻笑式着回应沈江的话,应付式的点了点头,古书里有句话:爱美之心是人皆有之,可没有说草不能有啊。 一溜的滑下椅子,跑着没了影。沈江心里憋着一口气,小姑娘敷衍的回答他又不能找小姑娘算帐,于是,鸿胪寺里来了一个摔着东西用刑的某人。 鸿胪寺里,沈江下楼狠狠的跺着脚,生怕别人是听不到,各种刑具拿起来又被放下,叮叮哐哐的声音在阴暗的空间里有着不不小的回音,守卫着的士兵们大眼瞪着小眼,伫立在原地互相用眼神询问着,掩饰不住想要八卦一番的心。 这是怎么了?最近邦交也没有什么不顺意的呀? 你知道吗,我是不知道,反正这样阴晴不定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来好像一直都这样。 你敢上去问吗?要不撺掇撺掇让青泽去。一个守卫抬着下巴给旁边的人示意着。 我不去,要是问了青泽,那些新的刑具可就是在我身上了,我还想多多活几年。不能摇头的守卫眼睛飞快的转着表达着不赞同,否定了一旁人的想法。 “站好。”带着些许雄厚的声音让守卫吓得一激灵,得知沈江来了鸿胪寺,青泽还有些好奇,不是公务这些都自己都已经处理了,主子来这是要做甚。 “主子。”青泽躬身行了礼。 沈江咳了一声,青泽连连收回了眼神里的疑问,墨青色的眼底变得和往日一样深不见底,“去,把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人请出来。” “今日,我亲自撬开他的口。” 得嘞,这是又在乐姑娘那憋着一口气,来这找发泄的口了,上一次是找了个抗揍的,结果打的那人连连求饶,进来半年都没有开口,半个夜晚过去后,翌日的早上吐得干干净净的。 “叛徒,大逆不道之人,竟然不忠于国家。”牢房里两个粗糙、头发脏乱差、衣衫破乱的两人面对面坐着,先前被打的那个人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对牢另一边那人的说教充耳不闻。 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停歇的冲击接连不断的撞击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肋骨活生生精准的被一根根打断有多疼,关键那个面具下的男人还给自己服下不明的药物,昏过去根本不存在的,痛感不断被放大,根本受不住。 对面骂骂咧咧的那人自以为站在对的立场,指指点点的不断“控诉”着轻易说出的人。 青泽带着手下来到正在骂骂咧咧的人牢房门口,打开牢门,“带走。” 牢房的人拖曳在地上被拉走,也没有停下嘴里的骂骂咧咧,青泽听着只觉吵闹,但也没有命令他闭嘴,因为一会就不一定能说出来了,自己主子的行刑,想想就不寒而栗。 “你们这些愚蠢之人,不配拿你们肮脏愚蠢的手玷污我。”说的自己好像是一个贞洁烈妇,拉着他的侍卫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自己还不愿意碰呢,扔进之前那人挨揍的小黑屋。 一身玄衣带着面具的沈江从黑暗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起身,拿着一个类似小型千斤顶的东西掂在手上,缓缓地朝着被扔进来的那人走去。 “真粗鲁的一群人。”扔进来的那人坐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正在接近。 一股大力揪起刚刚拍干净的衣领,以完美的弧度落在了纯铁打造出来的桌面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精心摆放整齐的刑具震落在地面上。 “真沉,牢房里都能活成这么沉,看来是日子过得太好了。” 手里的刑具顺手放在那人的胸膛上,本想起身的动作被压了回去,沈江单腿跨上桌面,在刑具上暗暗使力,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压着那人吐了一口痰,沈江侧了侧身子避开了,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真脏,给你喝个水。”端起手边的碗,一手捏住那人的下颌,粗鲁的灌了进去。 那人想要咳嗽被沈江摁了回去,“我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被动让你开口了。”沈江把手里的刑具毫不留情的塞进那人的嘴里。 这下那人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了,被撑开的嘴巴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呜呜呜的声音,沈江听见只觉得厌烦,锤头狠劲的砸在那人的腹部上,让他没有办法呜咽。 闷哼一声,那人疼的想要捂住肚子,手早已被拷在冰冷的桌子上,这能干忍受着这份痛苦。 “怎么这么严实的嘴,这样都不说。”沈江摇了摇头,转而去拿一整套的工具,齐刷刷的摆在那人能看见的角度。 “正好,试试这套新的。”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的小工具,倒出用来清洗的液体,慢条斯理的擦拭起来,没有一丝着急的意思。 那人的疼痛还没有消退,眼睁睁看着沈江极度悠闲的动作,完全不像是要用刑的样子。 小黑屋里有了短暂的安静,一个人擦着会手里的工具,一个人就静静的看着,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药效差不多了,让我好好试试这新的工具。”沈江率先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我准备好了。” 举着工具就朝那人走了过来,想要摇头的动作因为口里的重物晃动的极为困难,“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突然的传了出来,青泽把控着沙漏的手一停,就像是徒弟出师的那种感觉,赞扬式的点头,“这次比之前那次出声晚了些,耐心有所提高啊。” 第十八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8) 沈江的手甩了甩,工具上的一口带着鲜血的牙咕噜着在地上沾染上了灰尘,撑着那人口的工具上也带上了血丝,不断地鲜血从伤口上涌出,满嘴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一颗颗的就这么拔下去,拔到过半的时候沈江放下了工具,抽出那人口里的工具,嫌弃的扔在了一边,生怕上面的血迹沾染在自己的身上, “还不说?”桌上被疼痛疼的神经都快要感觉不到的那人,没有力气再回答沈江的问话,鲜血顺着咽喉呛到肺里,剧烈的咳嗽起来,牵动着生生被拔掉牙齿的神经。 “真够让人累的。”扔下手里的工具,耐心消失殆尽的沈江摘下手套走出了小黑屋,“你,继续。” 青泽收到命令,放下手里用来记录时间的沙漏,走进了小黑屋,高估主子的耐心了,小黑屋里只试用了一个新的工具,青泽叹了口气,继续实验着剩下的新品。 翌日一大早,赖在床上的乐陶陶在安若安沁几番的叫醒套餐里都没有醒来,蒙住头继续睡着,沈江确定过小姑娘穿着里衣,亲自进入房间叫她。 囊鼓的被子缩在床上的一角,白嫩的两只脚孤单的暴露在外面,沈江纳闷小姑娘这是怎么样睡觉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在哪能找到小姑娘的头,只能试探的揭起被角。 一揭就是小姑娘的头,黑长的头发极度凌乱,把前面半块的被子揭了起来,小姑娘睡的温热的被窝一下消失了,鼓涌着身子就要再钻进去,沈江照旧从腋窝下抱起来,扶着小姑娘让她坐起来。 拨开遮盖住脸的发丝,都这样了小姑娘的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自由垂下的头不愿意醒来,沈江捏住小姑娘顿顿吃肉养出来的脸,强制性唤醒不愿睁眼的乐陶陶。 “陶陶?今日有好玩的……嗯既然这位小姑娘这么不愿醒,那算了。”说着就要松开扶着的手。 乐陶陶的动作快他一步,紧闭着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亮亮的,“去哪玩?” 沈江日常因为乐陶陶的动作轻笑了一声,“这位小姑娘不是不愿意醒来吗?那就不去了。”假意就要不去了。 乐陶陶着急忙慌的就下了床,拉起衣服“严肃”的说:“那不行,玩还是要去的。” 胡乱的一通收拾,拉着沈江步履匆匆的就要走,沈江“被迫”跟着小姑娘不大的步子,走到府上的大门前,青泽突然出现在眼前, “有什么事你先处理,我没有时间。” 这是没有时间?怕不是急着要带乐姑娘出去玩才是真,青泽也只敢在内心吐槽,嘴上回应的还是很快,“主子,是昌陵国邦交派来的人,皇上急召。” 沈江叹了一口气,回过头不知道怎样和乐陶陶讲,乐陶陶瞅见沈江有急事要忙,小姑娘没心没肺的,笑呵呵的推着沈江快点去,说是可以和安若安沁一起去,他晚上回来再陪她玩。 沈江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跟着青泽走了。乐陶陶看着沈江离开的方向,莫名的怅然出现也没有当回事,蹦跶着去找安若安沁。 今日是临溪镇一年一度的灯花节,无数心有所求的人都会来放一盏灯以求神明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乐陶陶出门时已是晌午,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场地时已是夜色降临,人们常说这灯花节就要晚上来观,才能体会到放灯的乐趣。 虚空上大屏幕里也向众人直播着灯花节的进行,乐陶陶走到桥边,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河面上飘满了各样格式的灯花。 “安若安庆,我也想要那个,我们也买一个放。” 安若安沁跟在她身后,同步的点了点头。 保证乐陶陶始终在保护的范围里,安若安沁也时时提防着四周。乐陶陶兴奋的买来一个灯,学着周围人的动作缓缓地把灯花放到河中,虔诚的闭上眼睛许着愿。 希望我早日化成一个妖,那样就能有很多很多的好玩的了,希望……沈江顺顺利利。 小姑娘许完愿潇洒的挥挥手,继续向前探索着。兴奋的精力永远只有一时,很快蔫了下来的乐陶陶像条学怎么站着的鱼,东倒西歪的走着朝着府上走去。 一道黑影闪过安若安沁的背后,立马掏出刀防备,发蔫的乐陶陶瞬间精神了,躲在两人身后缩着。 直播系统:【掉落随机任务——保住性命】 ??? 和机械声同时发出的还有乐陶陶被狠狠撞在墙上的声音,刚刚就那么一瞬间,乐陶陶离二人的距离就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布满刀疤的手掐住乐陶陶的脖子,将她提离地面。 安若安沁急着想要去救乐陶陶却被紧接着到来的五人绊住了手脚。 乐陶陶晃动着身体,手使出全部的力气想要掰开勒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自己真的喘不上气了,呼吸越来越困难。 直播系统眼见宿主并没有听到任务,呼吸渐渐减弱,放大自己的机械的声音,【宿主,踹到他两个腿的中间,越用力越好。】 乐陶陶此时已经反应有些迟缓了,听话的在往自己的腿上使力,加上原本腿晃动的惯性,正好最大力度的踹在黑衣人的裆部,紧勒着脖颈的手一下就松开了,黑衣人抱住裆部在地上来回的打滚。 顺着墙滑落在地上的乐陶陶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知道面前蜷缩着的黑衣人对自己还有威胁,踉跄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捡起散碎在手边的瓦片的碎片,对着黑衣人的背部扎了下去,拔出来,再狠狠的扎下去。 带出来的血溅在乐陶陶的脸上,松开握住瓦片的手劫后余生的靠在墙上,自己刚才差点就死了,我还没有化成妖呢,我还只是一颗草呢。 安若安沁过了一会才解决掉五人,来到乐陶陶身边查看伤势,乐陶陶摇着头,忍住眼眶里的眼泪,“我没事了,我想回府上。” “挺勇敢的,这次没哭。”安沁看见乐陶陶憋着的眼泪,难得的夸了她一次。 安沁留下来处理现场,安若背起乐陶陶赶回府里,“安若,疼。”抑制住哽咽的声音响在耳边。 第十九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19) 安若一路赶回府上,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榻上,还是避无可避的碰到了撞击在墙上的背部,乐陶陶声音没有往日的活泼,虚弱的样子,眼底噙着泪光,趴在床上想要缓解背上明显起来的痛感。 安若检查了乐陶陶身上,没有发现别的地方有什么伤口,悬着的心下落了一些。 “安若,我想等沈江,可是…身上好疼、好疼。” 到这个时候乐陶陶还惦记着要等着沈江回来一起玩。 安若回来时已经观察过整个府上,侯爷他们和青泽此时还没有回来,此时应该是还在朝廷中,府上只有她们二人,安若坐在乐陶陶的身旁无从下手,不知道怎么能缓解乐陶陶的疼痛。 乐陶陶的眼睛放慢般的眨着,安若举着手想要帮自己却无从下手,艰难的抬起手腕握住安若停留在空中的手, “安若,给我讲讲有趣的事,我想听。” 安若哪会讲什么有趣的事,跟着沈江手下这么多年的日子里,只有重复的训练和执行任务,回握住乐陶陶的手,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只能哼着小时候父母还在世时哄自己睡觉的歌谣,轻轻的有节奏地一下下的拍着乐陶陶的手腕,频频的回头张望着侯爷是否回府了,等了很久很久。 子时已过,阵阵脚步声才在寂静的院中响起,沈江一眼看见的就是乐陶陶安静睡着的模样,下意识的放轻脚下的步子,靠近屋内的两人。 “主子。”安若起身行礼。“你不知道这样睡会着凉?”沈江伸手就要拉过布衾盖在乐陶陶身上,安若的声音带上急切,朝下扯住被子的一端,“主子,伤在整个背上。” 安诺也尝试把乐陶陶抱起来让小姑娘睡的更加的舒服一些,可是一动乐陶陶无意识的就会疼的哼哼,不管动哪都会扯到背上的伤。 沈江只是在安沁的汇报里得知小姑娘受了伤,不曾知道伤在了何处,挥手让安若退下,明知道这样的情况必须上药按摩,沈江却不敢动乐陶陶,单是看着就已经让沈江心疼到难以呼吸。 沈江没有办法想象要是给乐陶陶上药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这么跪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守了一夜。 被青泽从被窝里抓出来的鬼医,迟迟没有等到沈江叫自己进去,就在外面顺势坐着睡了起来。 一整夜的沉睡下来,背上撞击产生的疼痛非但没有消退,变得更加严重了一些,乐陶陶哼哼着想要翻过身子,沈江扶上小姑娘的肩头,及时的止住了乐陶陶的动作。 乐陶陶忍着疼痛看向沈江,恢复了笑呵呵的样子,“沈江,我昨天没等到你,就睡了。” 沈江帮着小姑娘坐起来,乐陶陶憋着没有喊出声音,只有表情是呲牙咧嘴的,沈江看出小姑娘的隐忍,“疼就叫出来,在我面前不需要忍着。” 乐陶陶向来是记得也快忘得也快,昨日的惊险和遏制住自己的疼痛一觉睡起来已经淡化的差不多了,“沈江,我的背上可疼了可疼了,昨天那个黑不溜秋的……” 坚强支撑着自己背,小幅度挥舞双手想要给沈江重现昨天自己经历的乐陶陶,大大的眼睛突然定住了一样不眨了,艰难的往后退了一步,沈江想要上前护住,乐陶陶的一只手放下挡在沈江脸的面前, “沈江,你今日怎么穿的像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表情上带着嫌弃和费解,往日沈江在乐陶陶面前永远都是穿着初见时那样的一身青衣,不想让乐陶陶看到自己黑暗的那面。 沈江这才审视起自己身上的行头,昨日进宫中邦交会谈上一直谈到子时,刚出会场就急忙赶回府上,又陪着乐陶陶坐了一夜,身上一身玄色的行头没有换,就被小姑娘说成是乌鸦? 对于乐陶陶还有生气在这里打趣起自己的行头,沈江一笑置之,喊让门外等候的鬼医进来,摁下乐陶陶的忘记在空中的另一只手,坐在乐陶陶旁边以防小姑娘被推门而入的鬼医吓到。 事实证明沈江多想了,鬼医推门那一下,乐陶陶只是象征性的往后缩了缩,鬼医彻底进入乐陶陶的视线,乐陶陶的眼睛里像是安装了两千瓦的灯泡,唰的一下就变得锃亮锃亮的。 忘了自己还疼痛的后背,使劲的拍着沈江的胳膊,兴奋的看着蓬头垢面的鬼医,“沈江沈江,你看你看,他好像那个古书里那个国破家亡四处流浪的皇上的样子。” 乐陶陶在古书记载里看到过一个荒淫无度的皇上落魄后的肖像画,记载上的样子和出现在视线里的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以为自己见到真人的乐陶陶整个人都散发着兴奋的气息。 被指认的鬼医一晚上没有睡好,脾气郁积在心中,好不容易让干活了,这个人还指着自己说像个流浪的,脾气一下就涨了上来,掏出袖子里的银针就要往乐陶陶身上扔过去。 “嗯?”沈江发出声音喝住鬼医手上的动作,冰冷的目光看着鬼医的手,那眼神就在说,你试试把针扎在她身上,我让你死的粉碎。 喝止住的鬼医心里很不开心,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都敢对自己这样说话,沈江洞悉了他的想法,“把你那些想法收回去,她,是这府上的女主人。 一句话表明了乐陶陶的身份。 郁闷的鬼医抬起头,冷南汐他是见过的,女主人不是?透过蓬乱的头发投来的目光,沈江很清楚鬼医在想什么,“过去的都是过去了,现在是她。” 沈江摸着乐陶陶不太能听的懂得脑袋,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爱意。 鬼医对过往那人也没有过深的印象,只是对这个新出现的小丫头很不开心,乐陶陶坐在离沈江很近的地方听的是云里雾里的。 不想着二人谈话的内容,乐陶陶背过手想要挠挠自己的背,刚抬手就传来熟悉的疼痛,喊了一声,沈江拉住乐陶陶的手,对着散发怨气的人下着命令,“开药,能让她背上疼痛的消失的那种。” 鬼医翻了一个白眼,嘟嘟囔囔的认命开药,开好药恶狠狠的扔在沈江的身上,扭头就阴沉沉的走了,头上像是跟了一朵乌云一样,不愿意抬起头。 药是开好了,沈江拿着药瓶犯起了难,乐陶陶浑然不知,盯着鬼医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充满遗憾,自己还没有问他亡国后生活如何呢,人就走了。 沈江突然也离开了,只留下乐陶陶一个人坐着,很快,安若推门进来了。 第二十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20) 隔了一夜,看着乐陶陶些许有了生气的模样,安若长呼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事。 沈江方才站在乐陶陶身边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给乐陶陶上药,手里的药瓶变得沉甸甸的,怕上药时乐陶陶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自己,沈江还是决定让安若来干这件事。 安若拿着药瓶开始给小姑娘上药,乐陶陶肉肉的爪子抓着床幔,背上承受着安若一下下的按压,死死的抿着嘴还要回头看着安若,没有一丝赘肉的背上,大大小小遍布的淤青格外显眼。 安若看着乐陶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嘴角咧开笑出了声,乐陶陶抿着的嘴更是用力,脸上慢慢泛起了红晕。 还脸红了?安若看着乐陶陶肉眼可见的脸红,笑得更加的放肆了,乐陶陶羞得不成样子,把脸埋进身下的枕头里,遮挡住自己的模样。 书房里,方才还是温柔面色的沈江脸上布满了阴云,昨日的昌陵国闹事一定要来访会谈就是一个借口,先是卖惨一样想要减少一年的上贡,被拒绝后又说两国这么交好,一杯杯的喝着酒不肯停歇。 各邦共聚朝拜之际,突然这样的动作,是何居心昭然若揭。 此次借会谈一事,暗中派人对乐陶陶出手,绊住沈江趁次机会向他传递出一个信号。 我要动手了,不知你,准备好迎接了吗? 打伤乐陶陶只是一个开始,一旦真正动手乐陶陶作为软肋之一还不知道到底会遭遇怎样的风险。安沁昨日在安若走后把地上的六人一一捆绑起来,谁料即使被乐陶陶捅了好多下的那人挣脱逃跑了。 沈江想着昨日一整天发生的事,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出来,传达着沈江此时的心情。 “主子,那个人吐干净了。”昨夜各种忙碌的青泽出声道。 “说了些什么?” 青泽走近沈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旁人难以得知,阴郁的沈江听完面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好好准备。” 都动手动到我的地盘了,让人家空手而归不符合沈江的待客之道。 “只是乐姑娘的安危?”青泽有些为难,安若安沁两人实力还是弱了些,担心乐陶陶会影响到沈江的行动。 “把鬼医也放在她的身边。”沈江略微思考给出了答案。鬼医虽然擅长医术,但更痴迷死人这件事,放在乐陶陶身边是最合适的了。 “是。”青泽没有再疑问,听命的退了出去。 “听说沈江不是很满意这次会面?”婧妃看着一身伤的景翳,眸底闪过一丝的嫌弃,显然乐陶陶这件事并没有让自己满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身没有武力的人都能伤到你,真是个废物。 景翳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柔弱的乐陶陶在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时有那么大的力气,竟然让她伤到了自己,在心里自己责怪着自己。 婧妃想的当然不会在面上说出来,说了句话随便的打发景翳自己去治疗,一如既往的高贵的回到榻上,端着茶盏一杯杯喝着,满足着自己的欲望。 既然招呼已经“礼貌”的打过了,下一步就轮到真正的动手了,倒想实实在在的看看这位能短短几年收获世人赞美的大鸿胪在面对二选一的时候到底有什么能耐。 真期待看到沈江做出的选择呢!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哦。 两边的人马都开始敲紧锣鼓的开始筹划下一步的详细计划,被当作首要靶子的乐陶陶顶着缓解许多的背部,招摇的在府上来回的蹦跶,玩的很是欢快。 直播系统,昨日你为什么突然就活过来出声了呢?乐陶陶从呆在这座府上之后,每天就是偶尔的和弹幕里的众人聊聊,任务明显的变少,直播系统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昨日紧急时刻突然派发任务,乐陶陶就觉得系统是不是天天和她昨日的状态一样,徘徊在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边缘。 直播系统:【宿主,任务派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声,没有任务的时候是不说话的。】当然,第二个桥段的任务如果直接发布给乐陶陶,以单纯乐陶陶的举动一切就显得太过于刻意了。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不发布第二桥段的任务是对的,这两人的感情进展的还不错,系统为自己做的决定激烈的鼓掌。 “哦。这样啊,我还担心你是不是也是大限将至了。”乐陶陶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认真输出自己新学到的词汇,直播系统:那我走? 【宿主,近些日子您还是小心为上,保护好自己。】 对于自己这条小命看重的不得了的乐陶陶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是要发生什么吗?” 直播系统:……【只能告诉宿主,万事小心。】 吊起了乐陶陶的胃口有没有后续,乐陶陶脑海中幻想自己暴捶系统的一幕,直播系统:【宿主,想的什么我都是知道的。】 乐陶陶脑海里的声音响起,尴尬的挠了挠头,咳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直播间的人们对昨晚突然发生的一幕还心有余悸,没有再在直播间的弹幕上提起那件事,权当没有发生。 北朝皇宫中,沈江站在堂下,一一陈述着调查到所有,皇上坐在堂上,心里把沈江说的话和自己已经知道的消息联合在一起,两个人得到的所有汇总在一起,矛头直指同一个人。 “皇上,此次各邦朝拜,怕是风险重重,到那时,百官都聚集在一处,皇城兵力集中,动手是最好的时机。” 沈江想到的皇上自然也想到了,一年一度的各邦朝拜,北朝下各个帮域的重要人物都会聚集在此次的朝拜上,一旦动手成功,北朝便要在这么多人的眼睛下更迭,幕后那人的目的轻松的就可以达成了。 “那,沈卿有何意见?” 沈江回道,“臣不敢妄言,如今最好的计策,因是可信之人共同商议决定,臣独说有何意见,只怕是另众人不服。” 皇上赞许的点点头,“明日,沈卿来朝,共同商议此事。” “遵旨。”躬身行了礼退出了堂上。 第二十一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21) 整个鸿胪寺都在投入到邦交上的行动中,上上下下暗中出入着寺中,沈江在确定过整个计划的部署后,全权交给了青泽去管理后续的所有交接,回到府上陪着乐陶陶。 墨盘在桌子上转了几圈停了下来,沈江一身的青衫被溅得七七八八,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墨,看向一旁胡作非为躁动的手,乐陶陶在沈江的注视下回了头。 一个爪子盖住沈江的半张脸,乐陶陶收回黑色的手,默默的拉远了自己的凳子,一副我不能笑出声的模样,看着沈江脸上的墨痕,像极了虎斑猫身上的花纹。 “想笑就笑,别忍得的那么辛苦。”沈江的语气宛如一个幽怨的小媳妇,装出狠厉的眼神看着大笑起来的乐陶陶。 “哈哈哈哈哈哈,沈江,你的脸……好漂亮啊。”乐陶陶夸奖着沈江此时的模样,沈江心里知道,小姑娘这不是在夸奖自己长得好看,而是说自己脸上的这幅“作品”。 “陶陶,你过来。”沈江收到赞赏,朝着小姑娘招了招手,傻乎乎的乐陶陶信以为真的挪着凳子一下一下靠近。 “啊,沈江!”于是虎斑一样的花纹在乐陶陶的脸上完美的复刻了一道,乐陶陶一向被沈江温柔的对待,宠的小姑娘有些骄纵,收到突然的袭击怎么可能就这么忍了。 歪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江,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抛弃了坐着的椅子,站到了沈江的身后,“沈江,我觉得你现在很快乐。” 沈江纳闷小姑娘要做什么,没有任何的防备,自家小姑娘在自己这有多少的本事自己还是知道的。 乐陶陶弯着眉眼,笑得满眼都是沈江的样子,手就像现在大多数的情侣一样抱在沈江的脖子上,亲昵的靠近,突然…… “嘶~”,整个头颅一下就不是自己的了,沈江只听到耳边的一句,“那我可以让你更加快乐哦。”,乐陶陶放在沈江脖子上的手猛地一使力,力量是出乎沈江预想的大。 沈江以乐陶陶同款震惊的眼神看向身后的人,顺带赶快拉住小姑娘环抱着自己的手,小姑娘的力气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沈江此刻只觉得整个下颌处连接着脖颈的地方隐隐作痛。 乐陶陶一脸的狡黠,捧着一脸的单纯还回问沈江,“快乐吗?” 不等沈江的回复,“我觉的很快乐。”看着沈江的眼神好像就在说,你说一个不快乐试试。 沈江两只手一起使力,站着怡然自得的乐陶陶被拉回刚才亲昵的姿势,温柔又清冽的声音出现在耳蜗的收取范围里,“快乐,陶陶在我就快乐。” 乐陶陶心里炸开了一朵朵的烟花,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炸开,但现在乐陶陶整个都在散发出甜甜的气息,看的沈江想要一口整个咬下去。 甜甜的氛围围绕在两人的周身,沈江宠溺的看着呆呆的乐陶陶,就这么温柔的笑着。 “不对。”温馨的气氛只维持了不到一会儿,乐陶陶想到是沈江先动的手,眼神就失去了方才的甜度,记起仇来。 “刚才是你先懂得手。”记性虽然不好,但对于刚才沈江刚才画在自己脸上的墨汁,大脑自动工作归类到沈江先动的手,于是记仇的因素开始工作起来。 正儿八经的坐回到椅子上,学着青泽在府上的常例性操作,一手搭在椅子的上方,掰扯着自己并不是足够长的腿,搭在一起,不太正常的姿势摆出一副我是大佬的样子,昂着骄傲的小下巴。 示意是要沈江给自己一个说法,沈江看着乐陶陶这一顿超出常规的操作,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诧异的目光看着乐陶陶一边笑着。 乐陶陶很气恼!沈江现在的反应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自己学青泽学的挺像的呀,察看了自己一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乐陶陶回到刚才的姿势,就这么看着沈江。 沈江看着小姑娘一定要个说法的眼神,摁了摁眉心,尝试讲起了道理,“陶陶,刚才呢,是你先把墨汁打在我衣衫上的,是你……” “我不听。”乐陶陶捂着耳朵不愿再听沈江的说教,自己想听的不是这个。 沈江知道这个时候是要哄着才会好,可是必须要让小姑娘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上手扒拉开乐陶陶捂着耳朵的手,握住小姑娘的手放在膝盖上蹲下身子,讲起道理。 手被固定住的乐陶陶疯狂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沈江想要讲的道理一个字也不想听,“乐陶陶!”放大声音的喊出乐陶陶的名字。 乐陶陶偏过脑袋,沈江伸手给她掰过来,就看到小姑娘的眼神里泛起红,倔强的忍着看着沈江,真的有人就这样看着你,让你说不出一句指责她的话。 心里软了下来,面上的表情没有松动,放平了自己的语气,“陶陶,是沈江先动的手。”主动揽过刚才的“事实”,乐陶陶附和着点头。 沈江无奈了,还能怎么办,承认了“事实”,继续说着“但是,方才那样是不对的,懂吗?”沈江希望乐陶陶明白,在自己这儿和自己身边的一切都能护住她,但以后呢? 并不是就说沈江会离开乐陶陶,只是未来的生活里,沈江会尽所能的陪伴在乐陶陶的身边,但生死难料,万一自己日后先她一步离开,她自己该要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沈江整个人一下哀伤起来,乐陶陶在沈江承认“事实”后就不纠结沈江要说什么了。 只是突然笼罩在沈江周围的难过让自己也开始难受起来,弯下身子把前额放在沈江的头发上,传达着自己的力量。 自家小姑娘安慰起自己,沈江莫名有种老父亲的欣慰,回蹭着乐陶陶的头,二人没有征兆的一起笑了起来。 “沈江,写字太难了,认识就好了,你陪我一起去练琴。”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乱成一团的样子,期冀的想要去练琴,眼睛里带着星星的模样,沈江能说出不吗? 当然不能的,纵容着乐陶陶拉着自己走到练琴的地方,亭子里摆着的是沈江请了临溪镇上好工艺的师父亲手打造出来的古筝,琴身和琴弦都是少有的佳品。 乐陶陶跪坐着,“沈江,你可要看好了,这可是我擅长的哦。”毫不掩饰自己的那份骄傲。 沈江坐在乐陶陶对面,忠实的充当起一位听众。 第二十二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22) 乐陶陶在自己擅长的这方面很是自在,一曲下来行云流水,琴声悠悠,琴声引得墙垣上站上了零星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在为乐陶陶弹奏的曲子和着音乐。 一曲弹尽,乐陶陶凑到沈江面前,像一个考了好成绩要求家长表扬的孩子,“怎么样?” 沈江握起乐陶陶弹奏过的指甲轻轻揉了起来,“如你一般,” “嗯?”乐陶陶疑惑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一次足矣,忆余生。” “嘻嘻,我知道呀。”乐陶陶得到表扬,骄傲的要是有一条尾巴都能翘上天。 “沈江。”乐陶陶抽回被沈江握着的指尖,撒着娇的语气让沈江内心觉得不太妙,象征性的向后退了退。 乐陶陶快沈江一步,堵在沈江的后面,居高临下的低头俯视,“我想听你弹一曲。” 真诚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不过分。沈江被迫抬头和乐陶陶说话,不想管那句要求,起了其他的心思。 “好啊,那陶陶帮我做件事。”大尾巴狼的尾巴又漏出来了。 “什么事?”乐陶陶为了听清楚他的话,头又低下去一点,丝毫没有觉察危险的靠近。 沈江眼疾手快的搂住乐陶陶的纤细的腰肢,从后面拉进自己怀里,做了自己一直想做但没有做的事。 捏起乐陶陶的下巴亲了上去,初次下手,动作格外的轻柔,像是在品尝着一颗甜甜的果冻,乐陶陶只觉得舒服的脚趾头都屈卷起来。 浅尝辄止的一吻,沈江尝到了自家小姑娘的味道,和想象中一样,是甜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扶起乐陶陶的头。 “现在好了。”乐陶陶从摁在沈江怀里那一瞬就是懵的,到起来之后也还是懵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反应刚才发生的事。 轻轻的捏住小姑娘的鼻头晃了晃,“这样,陶陶就是我的了。” 涉及到自己的归属问题,乐陶陶精明了一下,“哼,陶陶才不是你的,陶陶是自己的。”说了我的便是我的,沈江哪里会给乐陶陶逃跑的机会,看来以后要多多的让小姑娘习惯了。 “哼,沈江,弹琴。”下命令的小模样让沈江瞬间服从,听话的坐在琴旁,愁苦的泛起了难。 沈江自幼学的都是什么刀剑武术,读书写字,那里会弹这一堆线绑在一起的玩意,坐在琴边久久的没有动弹,环胸站着的乐陶陶察觉到了几分猫腻。 蹲下来,“沈江,你不会是不会这个。”语气里是对沈江不会的震惊,在乐陶陶的眼里,沈江就是无所不会的人,难得看见沈江犯难的模样。 乐陶陶的求知欲开发了出来,想要知道沈江还不会什么,“沈江,除了这个,你还不会什么呀?” “不会的很多,琴、画、女工、射、书等等的这些,你的沈江都不会。” “但……” 乐陶陶兴奋的等待着后续,“但什么?” 沈江轻笑出声,“但,会好好的保护和爱陶陶很久很久。” 乐陶陶听到他的话,回应道,“哎哎哎,我也会。” “乐陶陶会弹琴和,和也会爱沈江很久很久。”乐陶陶莞尔一笑,像会发光一样,照耀着沈江的生活。 沈江明白乐陶陶的话可能她自己都不明白说的什么,但每一个字他都记在了心上,小姑娘,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很久很久。 鉴于沈江不会弹琴,乐陶陶又拉着沈江去找妲己玩,现在乐陶陶每天对着妲己都要叫半个时辰成了惯例,妲己看见乐陶陶就只是高贵的趴在一边,嗓子已经都哑了。 “沈江,它很久都没有回应我了。”乐陶陶对于妲己不回应自己这件事很是郁闷,想让沈江给自己想个办法。 沈江看着融在阳光里的妲己,抱着乐陶陶到自己膝上,“想知道它为何会叫妲己吗?” 今日是个很好的天气,也该让小姑娘彻底的知道冷南汐了,“嗯啊,讲嘛讲嘛。”提到自己不知道的,乐陶陶总是格外的好奇。 “曾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世间只有叫妲己的猫才配做自己的猫,它就是这样来的名字。” “原来这样啊,那人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乐陶陶反问着沈江。 “为何会这样说?”沈江惊讶于乐陶陶突然的提问,“古书里曾有记载,纣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他的妃子妲己一笑。” “能让一个王做到那样的,肯定是很厉害了。”虽然乐陶陶判断的由来不对,但厉害是真的。 “对,冷南汐就是如此,我现如今做的这个位置,她仅凭一年就坐到了这里。”乐陶陶没有说话,选择沉默的听着沈江说完。 看得出小姑娘在认真听沈江继续讲下去,“冷南汐一直是没心没肺的四下撩拨人,永远不会乖乖的坐在一处。” “足够的端丽秀绝,也足够明媚耀眼。”沈江说到这想起冷南汐的离开,一笑置之,看着认真听自己说话的乐陶陶。 “这个府邸,便是因她而建。”沈江说完这句小心翼翼地看着乐陶陶,“怎么不讲了?” “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就重新建一个,我们俩个的。”皇上赐给的晋侯王府被萧雨桉污染的满是肮脏,沈江不想让自己的小姑娘住在那么脏的地方。 系统,他对冷南汐到底是怎么样的呀?乐陶陶判断不出来沈江现在的情绪是什么样的,求助脑海里的系统。 直播系统:【仰望着她曾站在的地方,宿主出现前后是在遗憾,现今只是在感叹天妒英才。】 这样啊,乐陶陶明了沈江的情感后,“不用的,我很喜欢这里啊。” 沈江惊讶于乐陶陶的反应,本想着乐陶陶会闹着要换个府邸,却不曾想她会接受这里,前些日子带着青泽连下一块土地都看好了。 “很惊讶吗?”乐陶陶被沈江的反应逗笑了。 “这里很好啊,现在的这座府上是沈江的你和乐陶陶的我,这样就很厉害了。”乐陶陶说着还竖起一个大拇指。 第二十三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23) 乐陶陶直接的接受了这座府邸是因为冷南汐而建,沈江心里有一些吃惊,应和了小姑娘的说的话,还是打算把那日商量下来的土地建起来,建成一个小姑娘喜欢的一样子。 沈江抱着乐陶陶,一字一句慢慢的江浙冷南汐曾经发生过的事,讲到一些厉害的地方,小姑娘拍着手连连的称赞,二人坐在一起的样子像一幅会动的画,美好而又甜蜜。 总会有些不该出现的人来打扰这份静好的模样,青泽现在就是沈江最不想看到的人。 幽幽的眼神看着快步走来青泽,青泽直觉自己收到了阎王爷打来的审视,摩挲几下自己胳膊,冒然上前。 “主子,你的脸……”青泽远远的并没有看见自家侯爷脸上的模样,离得近此时看见了,憋着自己的笑容不敢笑出来。 沈江在青泽靠近的时候就把乐陶陶的脸摁进了怀里,不想让青泽看到自己小姑娘花纹一样的脸。 “你的脸上筋肉是被剥离了?抽成那样,离我远点。”青泽:??? 青泽疑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很正常呀,尽管看过主子在别的事上因为乐姑娘着急,被主子这样明了的嫌弃还是第一次。 主子你这样明显的嫌弃很是让人伤心啊,青泽的心里有着怨言可是哪里敢说出来。 乐陶陶闷在沈江的怀里喘不过气,挣扎着起身呼吸到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从沈江的手臂下面探出一颗头来,“青泽,你是吃了什么东西吗,脸色好难看的样子。” 连乐陶陶都看出来青泽此时的表情,沈江却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拉回小姑娘,抱着小姑娘就去洗干净脸上的墨痕。方才被陪乐陶陶玩着,都忘了脸上的东西了。 沈江直接就走了,这么一打岔,青泽是想要笑自家侯爷也不敢笑了,就连本来要说的事都忘了,抓了抓自己头,忍住忍住,他是主子。 “乖巧”的收起心头的不服站在书房的门前等着沈江到书房,一等,就是半个时辰。青泽哪里会想到,沈江已经忘了还有自己了。 沈江抱着乐陶陶去洗干净脸上的磨痕,哪知乐陶陶玩心大起,洗到一半撩起水就洒到沈江的身上,于是乎,沈江开始反击,两个人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灰暗色的地板上溅到处都是水渍。 两个人的身上也难以避免,干净蓬松的头发,飘飘欲仙的衣摆都变得湿哒哒的,沈江前额上的两绺头发被打湿后贴在脸上,碎发贴在一起,格外有个性的翘着。 乐陶陶看着狼狈的沈江,毫不掩饰的笑起来,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和沈江有的一拼,狼狈惨淡。 “哈哈哈哈哈哈。沈江你现在很漂亮。”熟悉的话沈江乖乖的接受了,要不然呢,反驳最后不还是自己遭罪。 沈江拧了拧身上的水,“陶陶,不玩了,快去把衣服换了。” “哦。”乐陶陶听话的回去换衣服了,“记得,我在书房。” 沈江添了一句,怕小姑娘一会找不到自己,随便换了一身,就直接去了书房。青泽觉得自己等呀等呀,等的花都快谢了,沈江才出现在眼前,掠过他进了书房。 “进来。” 青泽听到召唤,站起身子迈开步就要走,左边的腿太长时间没有动,麻了,青泽一瞬难过的想哭,坚强的拖着像是残疾了一样的腿,直挺挺的就进去了。 “主子。”躬身行了礼,扶着椅子就要顺势坐下,“站着。”沈江突然命令式的语气,青泽的手在椅子上打滑,差点就要直挺挺的栽下去了。 沈江一脚踹过来一个椅子接住了晃动着的青泽,我就说吗,主子还是很体谅我们这些下属的,怎么可能坐都不让坐呢。 “鸿胪寺今日一大早便有人来说,萧雨桉彻底疯了。我去看过了,疯言疯语,只是具体的,已经让鬼医前去看了。” 青泽看到萧雨桉疯的样子,确确实实的觉得她是疯子,毕竟从一开始嫁进晋王侯府时就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该有的样子了。 “疯了?”沈江的语气带着几丝的惊讶,“我还没做什么,就疯了,不是很奇怪吗?” 沈江话里的反问让青泽有了几分思考,对哦,明明只是关押,连动刑都没有,怎么会……青泽只是看到萧雨桉疯了兴奋的不得了,侯爷终于能彻底摆脱那个疯人了,并没有往深了去想。 “何况,该给她的罪名还没有宣判,就这么疯了,那数条人命怎么能说的过去。” “告诉鬼医,就算是真的疯了也让她没疯,疯了对她来说太轻松了。” 青泽细想了一下有些细思极恐,如果真如侯爷所说,那么抓捕萧雨桉开始就是一个圈套,环环相扣,借他们的手除掉萧雨桉。 “是,属下会加强看管。” “青泽,有些事永远不要想的太过简单,人心叵测这个词是最真实的。”沈江又跟着嘱咐了一句。 青泽应下,两人聊起各邦现今的各种状况,说的多了些,对各邦的控制绝大多数是顺利的,因为北朝能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平定,更是各种资源在必要时的供给,可总是有那些妄想的人,想要造反。 这次一年一度的各邦共聚是在联络各邦之间与朝廷的关系,但也难免给那些害虫带来了可乘之机。 乐陶陶敲了两下书房的门,推开房门探进去半个脑袋,“沈江,我来找你了。” 沈江招了招手,笑着让乐陶陶来到挨着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那个椅子正好是青泽进入书房时扶着的那个,所以,不让我坐那个椅子就是为了让乐陶陶坐。 跟在沈江这么多年的青泽心里的天秤失衡了,自己这么多年对主子的忠心耿耿和陪伴,现在已经比不上出现在主子身边还没有自己长的乐陶陶了。 青泽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活生生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夫,沈江就是那个抛弃他的那人。 乐陶陶坐下来后,沈江下起了“逐客令”,“没什么要说的话,就回鸿胪寺,那儿挺忙的。” 没有任何铺垫的赶人,一道天雷劈在青泽的头上,机器人一样双眼空洞的站了起来,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乐陶陶在青泽踏出门时叫住了他,“青泽。” 第二十四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24) 青泽知道,乐姑娘心地善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帮助自己的,怀着被挽留的心情猛烈的回过头。 “你特别特别像书里形容的那种……就是贞洁不保还被夫家赶出家门的女子。”乐陶陶很开心,自己在现实里又找到了一个和书里一样的人。 沈江还点了头,“我也赞同。” 这下不只是有一道天雷了,直接数万根天雷砸下,青泽心痛的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自己抱着自己,长吸了一口气,扭头愤愤的离开了。 乐陶陶乐不可支,“沈江,你手下的人都是这样的吗?要是的话,我想都见一面,说不定就把书里的人物都能凑齐了呢。” 沈江把椅子离自己拉的更近了一些,“好,等到这些日子忙过去,就带陶陶去见。” 乐陶陶心情明朗,不久就能实现见到书里写的各种人类了,这样就能更快的了解人类了。 一路头上浑身笼罩阴云的青泽非常不开心的回到了鸿胪寺里,左踹踹,右踹踹,四下发泄着自己的郁闷。 潦草的鬼医拿着药包从转角走出来,差点就要被青泽踹到,在青泽眼前直接亮出了手上的银针,“脏乱的脚,离我远点。” 明明没有踹到鬼医的身上,他还抬起腿象征性的拍了拍自己腿脚。晃着光的银针吓得清泽连连后退,咽了咽口水,朝着鬼医就是一个白眼。 “我脏乱?不可理喻。”青泽看着鬼医那一头脏乱潦草的头发,还有身上破烂着能拉出丝的衣服,嫌弃的捏住鼻子拉开距离。 主子给鬼医的俸酬比手下任何人的都要高出几倍,鬼医拿着那么多的银两,总是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见他捯饬捯饬下自己这身行头。 出去的时候哪里像一个医者,说是在北朝城墙附近流浪有了年头的流浪汉都有人信。 “你这等凡人,是不可能明白我的高尚,愚蠢。”对于青泽的话,鬼医只当是这个愚蠢的凡人对自己的嫉妒。 青泽懒得继续打理鬼医那神神叨叨的样子,“萧雨桉那怎么样了,真疯?” 鬼医轻蔑一笑,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就那样愚蠢的手法,只能骗骗你们这些愚蠢的人。” “涣心散,昌陵国早年研制出来对付那些抓来的囚徒,用这个东西让他们说出自己想要的。” “用量极其的讲究,一旦用量过多,就会变成一副痴傻的模样,只有拿到解药才能恢复正常。” 鬼医很有兴趣的转过身来,“萧雨桉是个很好的实验品,要是侯爷答应能让她当我的实验品,我就能研制出来这一门禁药了。” 青泽听着这些话,不出所料,萧雨桉是被人弄成疯子的,“禁药?” “愚蠢的人,这么明显还听不懂。”鬼医不愿看见青泽的脸,闭上了眼睛。 既然是禁药,那便是更加确定了真正奸细的身份,是用药的方式动得手脚,是何人把这药用到萧雨桉的身上的呢,整个鸿胪寺上下一向戒备森严,所有的人都是主子自己手下的人马。 能不留痕迹的下药再离开,怕是这人也不简单。 青泽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转过背对着自己的鬼医,“能让萧雨桉短暂的恢复正常人的模样吗?” 鬼医扯下他的手,“愚蠢,当然有,除了没有能让她彻底恢复的,别的都有。” “那就给她用上,主子说了,在萧雨桉行刑的时候,她必须正常,做的不留痕迹些。” 鬼医叹了口气,“行行,那我这涣心散自己是研制不成了。” 失望的带着一堆的瓶瓶罐罐,消失在下一个转角的地方。 皇宫中,婧妃少有的游走在各种花草之间,阳光的折射下,婧妃魅惑的长相更让人移不开眼,红色的轻纱随着美人的步子,飘起又落下。 景翳站在假山的后面,前来汇报任务进度的他看的迷住了眼睛,当年在昌陵国两人最初认识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场景,阳光,百花,红纱,恍若间就像是以前的样子。 当时的婧妃还只是刚刚被丞相收养,沉浸在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家的喜悦里,稚气和那份天真在那年十岁出头的婧妃身上洋溢着。 那时婧妃的眼里是欢喜和对未来日子的憧憬和希冀,奔走在硕大的花圃中,感受着百花的香气。 “出来。”景翳出现在假山后面的时候婧妃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有作声,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心里很清楚,景翳看到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一定会想起从前,这样他就会更加死心塌地了。 景翳不用几步走到婧妃面前,伸手想要替她拿走发丝上的叶子,婧妃躲开了,呵斥着,“景翳,注意你的身份。” 是啊,自己只不过是在婧妃还在流浪的时候陪伴了她几年,现在的她早已不上当初的样子和身份了,景翳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在她的眼里和那些侍从是一样的。 可自己还是愿意就这样陪伴在她的身边,替她做事也好。 收起心思和悬在半空中的手,跪下行礼,“婧妃娘娘,萧雨桉已经疯了。” 闻着花香的婧妃笑了,笑得格外的灿烂,“疯了,真好,干净了。” 抬着娇贵的脚走过景翳的身旁,“记得,行刑的时候去看一下,聊表诚意。” “遵命。”景翳看向婧妃毫不犹豫的离开,低下眸子掩盖住失落,快速的离开了。 青泽在鬼医离开后,对整个鸿胪寺的守卫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嘱咐众人监管的牢些,越狱或是劫狱这件事之前是发生过的。 检查完后又去了王府上,将鬼医说的话一一重复给沈江,着重的说了自己心里的猜疑。 “果然,疯的真真假假。”沈江听了青泽来说的一番话,心里明白了,萧雨桉疯了是因为没有什么用途了,这才被那人命令弄成一个疯子。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定下萧雨桉的罪名,完结一个麻烦。” 青泽待了没有一会儿,又被毫不留情的赶走了。 第二十五章 穿成霸道侯爷的白月光(25) 沈江和乐陶陶一起打闹的日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凑活了很多天,青泽往往返返的踏进府里,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理所当然的,鸿胪寺的牢房里那些死守着口的犯人们逐渐减少。 各邦共聚过些时日就要到来,来自各个帮域的人们和使者熙熙攘攘的显现在临溪镇的人流中,临溪镇街道的两旁,一盏盏的小灯笼在人们的头顶晃着,像是在传播着令人喜悦的消息。 各个帮域的人们有着不同的衣着打扮,黑袍加身的人在人群中并不是鹤立鸡群,景翳遮挡的严严实实在人流中穿梭,朝着目的地走去。 临溪镇最大酒楼里,酒盏碰撞,烛火摇曳,美人起舞,把酒攀谈,昌陵国此次派来的唯一一个使者端正的坐在一众人的中央,正襟危坐的模样,挡开其他帮域使者和酒客递上来的酒盏。 昌陵国近几年来的发展势头迅猛,巴结的帮域理所当然的不在少数,在罕默的心里这些小小的帮域不足以入眼,等着,北朝的覆灭那才是你们对我巴结敬酒的时候。 络腮胡子延伸到耳朵旁,雄壮的背影吓退了妄图上来挑衅的纨绔公子,端正严肃的与这个风花雪月的场合格格不入。 罕默受不了这些风尘女子在自己身边围绕,作为一个在丞相身边培养起来的使者,灌输的观念都是女子是这世间最肮脏、最恶毒的存在。 不断涌入鼻腔里的胭脂俗粉的味道让罕默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踹开桌子起身就要往酒楼的门口走去,匆匆赶来的景翳在这时好巧不巧的踏进的酒楼,罕默心生不耐,粗壮有力的手臂钩住景翳的脖颈,提着走上楼。 景翳在罕默的手臂下不敢乱动也不敢吭声,敢动?罕默曾经在昌陵国的射箭场上用两个胳膊生生的一次性夹断了场上所有的箭羽。 那次的射箭场上准备的箭羽的数量是参加比赛所需要数量的两倍之多,罕默就生生的夹断了,景翳当时可是亲自准备那些箭羽的人,这个时候还敢动,怕是命不久矣。 罕默扔出手臂弯里的景翳,人体开门,房内的小方桌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塌倒了。 “守时是最基本之事,景翳记性这方面都不如从前了。” 景翳听见“咚”的一声利索的跪了下去,想要在罕默的问话里交手成功,第一要义就是认错,不管错误是不是在自己,保住性命才是首当其冲的。 “景翳知错,还请责罚。” 罕默背在身后的手不在意的挥了挥,“大可不必,婧妃的翅膀,要是折在我这里,昌陵国是不用回去了。” 婧妃比当初晚入丞相手下半年之久,罕默真正的成长起来想要和婧妃一较高下之时,婧妃已经出入在各个情报的场所里,身经百战远远的强于一直只停步在各种理论学习中的罕默。 昌陵国将婧妃送到北朝之时,罕默才出现在情报场所,得到较大的飞跃,对于唯一自己不排斥的女人婧妃,罕默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景翳听着话站了起来,和罕默交接着这次行动的初步部署。 “婧妃在宫中打点的如何,那个皇上最后需不需要除掉。”罕默和景翳商量到最后,罕默对行动心里早已胸有成竹,北朝的覆灭在罕默的眼中已成为尘埃落定的必然。 罕默直接问起北朝皇帝的处决与否,“婧妃说了,皇帝最后的死活无所谓,但邦交大臣沈江必须要活口。” “怎的,婧妃对那个与乌鸦一般的邦交大臣还想让他做裙下之臣?”罕默听到婧妃不关心名义上是自己夫君的皇上,却独独要留下沈江,疑惑不解。 景翳回了一句,“这是婧妃做的决定,你我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 “既然婧妃想要活的沈江,行动中留下他的那条命便是了。” 罕默耸了耸肩,拍了拍手,送着景翳两人就共同离开了。 隔壁的房间里,青泽率领着手下叠罗汉一样的垒在一起,一层层的耳朵贴在门上偷偷的听着隔壁两人说着的话。 没错,这次的计划的商谈又被青泽成功监听了,“哎呀。” “压着手了。” “青泽,快,喘不过气了,拉我一把。” 房对面两人下楼离开后没有多久,这边的垒在一起的人就塌了,撞到了房内的花盆、桌子、靠近几人床幔也被扯了下来,蒙住了几人的双眼。 床幔下的几双人手像空无一人坟地里探出来的枯手,狰狞的挥舞着。 青泽率先脱身出来,叉着腰嘲笑起床幔下被盖住的几人,没有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思。 床幔下的几人义愤填膺的挣扎出来,只可惜的是几人联合在一起也打不过青泽,灰溜溜的收回张牙舞爪的手,暗搓搓的诅咒着青泽。 “你说,那个婧妃是不是喜欢我们主子啊?”几人动身走在回到府上的路上,八卦几人组上线。 “那可不,你想想整个鸿胪寺的上下再到之前的邦交大臣里,你能找出来比咋们主子还要好看的吗?” “找是找不出来的,毕竟主子的容貌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说不定婧妃是觉得皇上不行,觉得主子不错呢。” “是不行,你们看着挺行。”不知何时出现在府前的沈江冷冰冰的回答着几人的八卦,八卦着的几人找寻着青泽的身影求助,哪知青泽早早就被沈江堵在身旁,头都不敢抬起来。 “怎么,鸿胪寺是太过悠闲了?你们是挺闲的。”沈江冷笑着说出这句话,八卦着的几人头埋得更低,兢兢业业的站着。 “看你们如此兴奋,不如就把你们几个送到昌陵国,结个秦晋之好?” 八卦着的几人头摇的宛如拨浪鼓一般,害怕的拒绝着,自家主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不能真把他们送到昌陵国。 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心里建起了无数座佛像,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送我们走。 沈江拿着剑柄打开合在一起的手,“还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