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涩舞爱无伤》 第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徐淑媛这个美貌端庄,才情并茂的资本家千金大小姐,教会学堂的洋学生,在新中国成立之时,嫁给了转业干部张长贵,一个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陕北挖煤的,虽然这庄婚姻不可能琴瑟相合,但徐淑媛过得还算得上舒心。 自打结婚那天开始,她便把她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投入到了这个小家上了,这个家里的一桌一椅,一尘一土,都和她密不可分,都和她血肉相连,都沾着她的气息,她就像这空气,弥漫在整个家里,无处不在,她就是这个家的味道,吸引着所有的家人,不由得想回家看看,她看着这个充满了她自己味道的家,看着眼前的这些个儿女们,一个个的眉清目秀、聪明伶俐,这都是遗传了她的强大基因,她很满意,她知足。 眼下这家里,除了大女儿张彩霞和丈夫张长贵不在以外,大儿子张爱国、二儿子张爱民、小女儿张彩云和她都在这间屋子里,这兄弟俩就像两只猴子,成天的在这家里追追打打的闹个不停,这让徐淑媛这个当妈的伤透了脑筋,这两只猴子早已毁灭了她芊芊淑女的观世音形象,取而代之的是托塔李天王的威猛霸气,她的河东狮吼功便是她降妖伏魔的法宝。 为此,她失了女神范儿,成了今天的样子,但是,她很满足,她一直是这个家的主宰,在家里扮演着救事主的角色,能够为她所爱的人付出,能为她所爱的人牺牲,她乐意,她撑起了这个家,她是这个家的定海神针,有面儿。 徐淑媛和几个孩子早已吃过了晚饭,一盏20瓦的电灯吊在屋中央,昏昏晃晃的发着黄光,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温馨的暖意,屋中央的饭桌上,防蝇罩里扣着盆盆碗碗的剩饭剩菜,她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织着毛衣,白皙的俏脸上一双含笑的美目不时的打量着她的孩子们。 大闺女彩霞18岁了,已经谈了朋友,对象是她丈夫的战友曹满仓家的孩子,叫曹国伟,她闺女的同学,小伙子她见过,长的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听说是学校里的活跃人物,方方面面都表现优异,一看就是将来会有大出息的孩子;当然,她姑娘那也不差,继承了她的全部优点,秀外慧中,出落的比她当年还要水灵,曾经来她家找闺女一起学习的毛头小子犹如过江之鲫,把她们家的沙发都坐坏了好几回,直到这小半年家里才消停,大概就是因为姑娘已经正式处对象了,所以才没人上门了。 闺女和对象俩人门当户对,又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真是天生的一对,将来一定能够像他们这样夫唱妇随、白头偕老。你说这样的事情她能不高兴、能不满意、能不支持嘛!可她丈夫张长贵就不同意,这理由就是曹满仓这家伙人不咋地,争强好胜、满嘴放炮,不把牢,这让她姑娘急的要命,背着她爸私下里来找她徐淑媛商量:妈,你给评评理,他爸关他什么事儿呀?不能因为咱爸看不上他爸,就把我俩的事情给搅黄了? 徐淑媛赶忙安慰姑娘道:不能,不能,你爸就是小心眼儿,他和老曹当年抢任务、抢功劳,抢这抢那的……哎,总之什么都抢,闹了些矛盾,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张彩霞不服气道:现在他们早都不在一个单位了,平常连见面的机会都少,哪还有那么多矛盾啊,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难都就不能让过去吗? 徐淑媛连忙道:就是,就是,要不说你爸小心眼儿呢,怎么还能把你俩的事情都扯进来了,指定不能,你放心。 张彩霞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爸还是个老封建,摆着一副封建家长的派头,粗暴干涉我俩的恋爱婚姻自由,你说,他的这种做法和当下的政策严重相悖,这错误多严重呀! 徐淑媛就是听不得“错误”俩字,连忙捂住闺女的嘴巴道:闺女,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爸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不能给他上纲上线的。 张彩霞用手推开了徐淑媛伸过来的手,扭头赌气道:那我不管,他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去告他,说他…… 徐淑媛又连忙去捂张彩霞的嘴巴,张彩霞扭头躲开,徐淑媛急忙道:你可别到处瞎说,给你爸添乱! 张彩霞得意道:知道就好,我不管了他有人能管他,那你支不支持我? 徐淑媛连忙道:支持,支持,我肯定支持,这事包在我身上! 张彩霞高兴地抱住她妈,撒娇道:那就行了,他听你的,这家里就你能管得了他! 孩子们把她作为依靠,有事找她、求她,让徐淑媛这个当妈的很是开心,她疼爱地搂着女儿,温柔道:你和他到哪一步了,他对你好吗? 张彩霞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撒娇道:妈,你别问这么多了,管好咱爸就成。 徐淑媛嗔怪道:你这孩子,妈这不是为你好嘛!国伟这孩子哪那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张彩霞抬头望着她,疑惑道:他哪里不好? 徐淑媛望着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女儿,想着曾经的自己,叹了口气道:哎,就是人长的太精神了,人高马大的,让人不那么放心。 张彩霞得意地嬉笑道:就这个呀,人长的帅有什么不好?难都非要我找个丑的你才满意?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淑媛笑道:我的傻姑娘啊,他人品怎样,你都了解了吗?再说你满意的,别人也会眼馋,你可要看住了他,别到时候找我来哭。 张彩霞害羞的不行,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转身逃了,话音飘来:妈,瞧你说的,不理你了…… 徐淑媛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道:哎,这姑娘,毛毛草草的,真让人不省心…… 徐淑媛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幸福满满,又叹了口气,回到了现实里继续织她的毛衣,她手上的毛衣就是给她这大姑娘张彩霞织的,想着她穿着这件漂亮的毛衣在她男朋友面前显摆的样子,她不禁微微一笑,她当年也是这样,整天就知道穿着新衣服去到处臭美。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故事讲书:林海雪原。 杨子龙是她两个儿子的最爱,活捉座山雕,智取威虎山,这些个桥段,连同样板戏,都是那个时候少年们经常背诵的必修课,百听不厌。可她嫌吵,特地让儿子把声音调的低低的,女播音员悦耳的声音从五斗柜上那台电子管的红灯牌收音机里传出来,充满深情的讲述,柔柔的像蚊吟一样钻进她的耳朵,她仿佛听到了,又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她喜欢有那么一丝丝悦耳的声音和着灯光,柔柔地弥漫在屋子里,温馨安逸的样子,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她双手机械地织着毛衣,心里想着女儿穿上这毛衣的样子,一定比她当年还要漂亮,她想着女儿,想着她的当年,脸上浮着笑,幸福满满。 七--八岁的四丫头张彩云围着个粉色的粗布带袖围袄,趴在桌子上懵懵懂懂地注视着她织毛线的双手,小姑娘眼馋道:妈,你织的毛衣真好看,什么时候也给我织一件啊。 徐淑媛望着女儿笑道:我不是说过多少遍了嘛,等把你姐织的这件毛衣织好,就给你织。 小姑娘心有不甘道:那还要等多久啊? 徐淑媛笑着逗她道:瞧把你急的,等不急啦?为什么这么着急呀,这是要穿给谁看呀? 小姑娘认真道:妈,你就是偏心,我穿给自己看就不行吗? 徐淑媛笑着哄道:行,行,当然行啦,谁说妈偏心了,妈的这几个孩子里,就数妞妞最乖了,妈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妞妞是张彩云的小名,她一听妈最喜欢她,小姑娘立刻兴奋起来,一脸天真的望着她道:真的吗?那你一定要织一件比我姐的还漂亮的毛衣给我才行。 徐淑媛逗着小女儿道:瞧你说的,你姐是大姑娘了,要美,你是个小姑娘,这么臭美干什么? 张彩云撅着小嘴儿赌气道: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就不能美吗? 徐淑媛笑道:要美要美,我们小云一定要比姐姐还美,你去那本书上自己挑一个式样,妈这就给你织。 张彩云立刻兴高采烈道:真的吗?谢谢妈,我去找啦。 徐淑媛笑道:嗯,小嘴儿可真甜,像抹了蜜似的,去。 转头瞟了一眼那两个正在聚精会神听书的小子,生怕怠慢了他俩,故意道:你的这两个哥哥,想要什么样的毛衣呀? 两个儿子全都没听见她的问话,没有应声,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禁让她有些失望,这两个儿子,现在大了,已经没什么事情需要求她,她在他俩心目中的地位有些动摇,让她感到空落落的不安逸,幸亏张彩云懂她,一本正经的批评起两个哥哥:大哥、二哥,你俩聋了吗?妈在问你们话呢!毛衣要什么样的? 哥俩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正倒骑在椅子上,下巴枕在椅背上,眼睛注视着那台收音机,听得入神,这个故事他们已经听了无数遍了,连背都能背的出来,可他们就是爱听,百听不厌。小姑娘只得跑到俩人面前,推醒哥俩,问道:问你们话呢,听见没有? 大儿子张爱国心不在焉道:什么? 张彩云道:妈问你们,毛衣要什么式样的,她好给你们织。 张爱国随口道:随便。 二儿子张爱民也接了一句:我也是。 徐淑媛此时被这个可爱的小女儿逗得心情大好,于是便开心地继续逗着两个儿子道:随便?随便是什么式样啊? 两个儿子可不像闺女那样热衷捯饬,张爱国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不要花颜色的。 张爱民道:最好是深蓝的。 徐淑媛“噢”的应了一声,没成想张爱国继续道:不要胸前三根麻花的。 张爱民道:要像布一样平平的。 徐淑媛见两个儿子开始上心,高兴道:我还当你俩没要求呢,行,我知道了。 张爱国继续道:对了,不要任何带花样的。 徐淑媛皱了皱眉,仍然笑道:你瞧瞧,一个随便,这么多要求。 张爱民道,不要紧身的。 徐淑媛眉头紧锁,这不是要把她先前给他俩织的毛衣全都给否定了吗?!她辛辛苦苦的织了半天,他俩原来都不喜欢,都是凑合着穿的,什么情况,她的功夫都白废了,这让她哭笑不得,恼道:行了行了,这么多要求,我还是向你爸要两件军袄给你们穿,让你们穿毛衣都糟蹋了。 没想到两兄弟高兴地一口同声答道:好啊! 你瞧,好心全当了驴肝肺,这让当妈的情何以堪呀,徐淑媛恼道:瞧你们兄弟俩,就喜欢穿军装。成天介打打杀杀的,不安生。 此时,五斗柜上的电话铃响,小女儿跑过去接电话:喂,你找谁呀?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是妞妞吗?我找你妈。 张彩云高兴道:是姥姥啊。 转身向徐淑媛道:妈,找你的,是姥姥电话。 徐淑媛走过来,接过电话,顺手关了收音机:妈,我正想着给您去电话呢? 这引起了兄弟俩的不满,正要出声抗议,徐淑媛瞪了兄弟俩一眼,镇压了他俩的反抗,继续对着电话里道:您和爸最近身体还好,爸腰痛的老毛病最近好些了吗?周大夫开的药还管用吗?大哥…… 电话那边的姥姥打断了徐淑媛的唠叨:都好都好,这些个都不重要,只要你家长贵好了,咱们一家子就都能平平安安,长贵回来了没?他最近怎么样了? 徐淑媛最怕她妈关心丈夫,老人的心思她明白,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丈夫的事情她管不了,只得无奈地应付道:他啊,还是那个老样子,闷葫芦一个,回来也没个话,只是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脸色也越来越阴,越来越难看,像我们一家子都欠他似的…… 姥姥劝慰着闺女:淑媛啊,你大小姐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不要老是埋怨长贵,不要老嫌人家大老粗,要是没他,咱们一家子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都不敢想啊!长贵是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身上伤多,最近工作又忙,你要好好照顾他,做点好的给他补补身子…… 徐淑媛有些不耐烦,她的心思老人家不懂,帮不上忙还净添乱,只得敷衍道:妈,你放心,他在单位有饭吃,回来啥也不吃…… 老太太仍然没完没了的絮叨:你跟他说,身体要紧,他是咱们家的根,可不能垮了,他垮了,咱们就全都完了,吃不下饭你就给他炖点汤喝,我这儿还有些存货,明天我让你哥给你拿颗老山参去,你买只鸡一起炖…… 徐淑媛连忙道:妈!您别添乱了,他不喝那些个破玩意儿,再说我也不会做啊…… 老太太很不高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什么叫破玩意儿啊?这老山参可是补身子的好东西。他最近忙,单位里事情多,正是需要好好补补!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好好学学做饭,光知道看书,能服侍好长贵吗!这么着,明天我炖好了让你哥给你拿过去…… 徐淑媛连忙拒绝道:妈,真的是不要,他不喝的。您的意思我明白,先挂了啊! 老太太仍不死心,连忙道:别别,你先别挂,我还没说完呢!你这闺女,怎么这么任性,不识好歹呢…… 徐淑媛挂断电话,又随手讲收音机的音量调开,收音机里面已经开始播放样板戏了,她把音量调到了她满意的大小,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坐下,继续织她的毛衣。她不想听她妈唠叨,尽说那些个没影的事情,太影响心情,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老人解释,如何去安慰老人家的担心,她心里在想:人要是上了岁数,应该都是一样,一天到晚的为儿女担惊受怕,唠唠叨叨个没完。她想着老太太的现在,又担心起她的将来,她将来会不会也像老太太现在这样,一天到晚的唠叨,招儿女们烦…… 天更阴了,既是因为太阳落了山,也是因为要下大暴雨了,云黑压压的滚滚而来,感觉都快能大地挤出水来了,风一阵阵的刮着,虽不是很大,但却裹夹着雨的气息,夜的寒意,凄凄戾戾的,像是一把把小刀子,阴阴的、凉凉的,拼了命的沿着窗缝儿、门缝儿要往屋里钻,这森森凉凉的感觉和屋里温温暖暖的味道极不相称,让人一碰便不由得打个寒颤,徐淑媛自然是这屋里最讨厌这种感觉的人啦,这种感觉是对她的挑战,是要把她的味道从这间原本属于她的屋子里驱散赶走,这让她不安,这让她警觉,她要反击,她对小女儿说:妞妞,这天怕是马上要下大雨了,你去看看那些个窗户都关严了没有。 张彩云乖巧地“唉”了一声,便屁颠屁颠地跑去各屋检查窗户去了。 第二章 还是老地方 离张彩霞家不远有一条小河,叫做清水河,是周围孩子玩乐的天堂,大家在这里抓蜻蜓、捉蚂蚱、翻蛐蛐儿,尽享童乐时光。她和曹国伟两家曾经都住在这周围,打小就认识,一起在这河边玩耍长大,后来两家的父母分别去了不同的单位,住的地方也就分开了。两家关系一般,少有来往,又随着俩人年龄的增长,男女意识的觉醒,俩人也就不再来往。 张彩霞现在就坐在这清水河畔,痴痴地望着前方出神,海岸两旁青葱翠绿,洒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泥土的气息和着野草的青涩,河水的腥味夹着野花的芳香,五味杂陈伴着河水清净,虫鸣蛙叫、翠鸟嘤啼,应着此时张彩霞的心情。这里是属于她俩的世界,她们小时候在这里玩过,现在更是在这里又重新认识了一遍。 俩人的父亲虽然是战友,但向来不睦,都瞧不起对方,在对待他俩关系的问题上,曹国伟的父亲曹满仓大大咧咧地认为:追女人就像消灭敌人一样,越多越好,自然是乐意他儿子有样学样,不管是谁,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统统拿下才好。于是便总是教育并怂恿儿子,要快刀斩乱麻,尽快拿下!省得夜长梦多,鸡飞蛋打。 张长贵则心里非常矛盾,他知道闺女特别喜欢曹国伟这小子,这小子相貌堂堂,长得就是个人精,肯定招女孩子们喜欢,这点他不否认,可就是他这老子,争功抢赏的总想着压他一头,特招他烦,这以后要是成了亲家,岂不更要是经常走动,想想就让他闹心,再有这小子性格上也有点像他老子,毛毛糙糙、咋咋呼呼的爱出风头,跟他老子一样的招人讨厌,总给人一种不牢靠的感觉。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非常疼爱这个姑娘的,所以对她的对象更是要求很高,曹国伟不是他最中意的人选,他担心女儿将来后悔,这让他放心不下。 张彩霞此时独自一人坐在这清水河的岸边上,周围这一切她是如此的熟悉,这里承载着她人生至此最最快乐的时光,这里的一树一草,一虫一蛙在她平时看来,那都是在唱歌跳舞的陪着她快乐。这里是她和她的伟哥梦开始的地方,曹国伟,她的同学,她的伟哥,英武俊朗,是她们学校里最出色的男孩子之一,在她心目中那是集万丈光芒于一身的白马王子! 不,准确的说,他应该是她们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所有女生心中仰慕的情哥哥,他的一言一行都能成为她们的谈资,她们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能聊到他,然后就嬉笑打闹,分享着快乐与娇羞,那可能就是青春的躁动与甜蜜…… 那个时候,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少见,因为大家都没什么学习压力,上课是想听就听,想睡就睡,也没什么课外作业,所以都很有心思干点有趣的事情,要么是玩,要么就谈点儿什么。 男生和女生不同,男生是一放学就满世界疯玩,打架捉虫,直到天黑了,肚子咕噜噜叫了,才能想起要回家吃饭;女生则不同,她们一般是放了学先回家,把书包放下,再出来找一个就近的地方跳皮筋、丢沙包、蹦房子,到点儿了就回家帮着妈妈干点活儿,学学织毛衣做个饭什么的,打打下手。 那时候干部家庭的母亲大都不工作,在家里忙家务带孩子,特别的贤惠,还有功夫教孩子一些拿手的绝活,尤其是女孩子,能从她妈那里学到很多的手艺。上高中的孩子们还有个特点,那就是男女生不能在一起玩儿,会被别的同学笑话的,只能是红着脸,偷偷摸摸的互相喜欢,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张彩霞跟她周围的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放了学就跟她们一起玩游戏,议论帅哥。曹国伟正是她们聊的重点,特别的讨人喜欢。开始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这家伙她从小认识,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调皮捣蛋,干尽坏事,哪有她们讲的那么可爱,就是人长得帅点儿,养眼而已。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留意起他了,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很关心,她都想知道,闺蜜们在一起只要一提到他,她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她们议论。慢慢的就开始忍不住的想去看他,一有机会就去远远的瞄上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望来,就慌忙地转身跑开,俏脸通红、小鹿乱撞,害怕他瞧出她的这些小心思,却又害羞的盼着他能看出她的这些小心思。 再后来她发现种在自己心里的这些草开始疯长,已经发展到难以自拔的程度,没事就会想他,白天想、晚上想,吃饭想、睡觉想,家里想、学校想,玩儿着想、学习也想,想他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跟谁说话了,又跟谁在一起?她一想他就会耳热心跳,脸臊得通红,如果是在教室里,就会连忙连忙举起书本挡在脸上,或者是俯下身子趴在桌上,反正是不想让人看见,更是害怕被别人看见。 为了他,她拒绝所有男孩子献上的殷勤,连正眼都不给,更别说好脸子了。男生们苦追无果,只得无奈地把她封神了,这是个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没戏,大家都死了心,便没人再白废功夫。她的周围重归平静,她也乐得清净,能够安心读书,能够暗中窃喜。可没成想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的书中竟然夹了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放学清水河见。曹国伟 她见字如人,不,这人可比字好看多了。她脸刷的红了,小心脏差点一下子从嘴里蹦了出来,狂跳得差点让她昏了过去,她用手捂着心口深深的呼吸,好让心情平复下来,她偷瞄了一眼四周,见没人察觉,连忙将那字条撕了揣进兜里。 她犹豫着去还是不去,激烈的思想斗争,让她没心思再听接下来的课程,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学,她慌忙收拾了书包,背起来匆匆跑出了教室,她低着头,红着脸,急急慌慌的就往家赶,一出校门就听见有人喊她:彩霞,等等我,你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呀? 张彩霞一听就知道是曹国伟在叫她,心里一慌,脸更是想个红透了的苹果,头也不抬的继续赶路:我要回家。 曹国伟追上几步,笑道:现在还早呢,回什么家呀,跟我去河边走走。 张彩霞更是慌张,低着头继续赶路:不去。 曹国伟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干嘛急着走啊!陪我去河边! 张彩霞慌忙甩开他的拉扯,犟道:放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我要回家。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腿却不听她的使唤,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就来到了河边,张彩霞道:带我来这里干嘛? 曹国伟笑道:没什么,随便走走。 俩人就这么默默的走了一段,曹国伟望着清水河道: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 张彩霞道:干嘛? 曹国伟漫不经心的四处望着道:那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长的这么漂亮呢?! 张彩霞脸腾的红了,低头不语,曹国伟撇了她一眼,笑道:他们说你是冰美人,对人爱答不理的。 张彩霞不语,曹国伟继续道:怎么跟我认识的不一样呢? 张彩霞不禁好奇道:你认识的啥样? 曹国伟促狭道:鼻涕虫,动不动就哭,那时候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特别的招人烦。 张彩霞俏脸通红,连忙争辩道:乱讲,我哪有跟在你后边了,我哪有哭了! 曹国伟哈哈大笑,指着远处的河岸道:你还记不记得,李叔家的二胖,就是在那里抓蛤蟆掉进河里的。 张彩霞顺着曹国伟手指的方向望去,脑补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开心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当然记得,他一掉下去就哇哇大哭,可吓人了,后来还是你把他给捞上来的,他丢了只塑料凉鞋,回去又被他爸狠狠的揍了一顿,后来好长时间了都不敢靠近河边。 曹国伟望着花开灿烂的张彩霞,坏笑道:当时你可没笑的像现在这么开心。 张彩霞故意装出一副俏皮的样子道:是吗?你还记得我当时啥样? 曹国伟道:一辈子忘不了,你哭得稀里哗啦的,比他还惨,可难看了。 张彩霞见曹国伟糗她,气得杏眼一蹬,怒道:胡说,我哪有那样,你尽瞎说! 曹国伟哈哈大笑道:我不骗你,你那样子可吓人了,让人终身难忘。 张彩霞怒急:你再胡说,看我不打你! 说着挥拳就打,曹国伟连忙躲开,手指着一处草深的荒地,笑道:别闹,别闹,你还记得这里吗?咱们经常在这乱石堆里翻蛐蛐? 张彩霞停住手,望向曹国伟所指的方向,笑道:记得呀,那里的虫子可多了,什么喇喇蛄、油呼噜、棺材板儿什么都有,对了,还有蚊子,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汗流浃背的翻得起劲儿,一抬头,我发现你满脸满身的都是小黑点,把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全都是蚊子,我还帮你打来着呢!满身满脸的全都是包,可狼狈了。 说着妩媚的望着曹国伟,哈哈大笑,曹国伟讪笑道:是啊,你好像从来就没被蚊子咬的这么狼狈过。 张彩霞瞪了他一眼,故意生气道:那时候你就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当然不知道我被蚊子咬啦! 曹国伟笑道:这你就不实事求是了,我怎么没关心你啊?! 张彩霞撅起嘴道:哼,你连我那时穿什么都记不得了?还说关心! 曹国伟尴尬道:你那时候不是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吗?谁说我不记得! 张彩霞笑的开心道:没想到还真的是记得啊,那你说说,我穿的是什么样的裙子? 曹国伟笃定道:不是穿的那条白色的,带着小粉花的那条裙子吗? 张彩霞哈哈大笑,曹国伟被她笑得有些不确定了,想打个马虎眼:你那时有好几条裙子,不管你穿的是那条,反正都挺好看的。 张彩霞戏谑的望着他,眉宇间藏着笑意:是吗? 曹国伟接着表功道:要不是我护着你,你都不知道被那些孩子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得整天哭啊。 张彩霞故意板着脸道:你怎么总提人家哭呀!真够讨厌的! 曹国伟连忙讨好道:不过说真的,蚊子为什么不咬你呢?现在想想都觉得奇怪。难道你的血是苦的,连蚊子都讨厌你? 这人的体质不同,有人招蚊子,有人就不怕蚊子咬,张彩霞就属于后者,女生天生出汗少,她体味儿又淡,本身就不怎么招蚊子,而且蚊子咬了她就一个小红点儿,不痒不疼的一会儿就消没了,所以她很少抱怨,也就没引起过曹国伟的注意。 俩人就蚊子的问题讨论来讨论去,就是为了没话找话,张彩霞望着一脸认真的曹国伟,心里觉得很是好笑,故意杏眼一蹬道:什么讨厌我!那是我人品好!不像是你,偷东摸西的,成天的淘气干坏事儿。 曹国伟分辩道:我哪有啊。 张彩霞瞪了他一眼道:还说没有,春天偷人家树上的槐花、香椿,夏天偷人家园子里的黄瓜、西红柿,秋天偷枣摸桃儿,最可气的是冬天,把人家地窖里的白菜芯儿全都给挖没了!你说,这哪样不是你带头去干的?! 曹国伟被她说的一脸尴尬,不停的挠着头发,张彩霞望着曹国伟狼狈的样子,很是得意,继续不依不饶道:为了不让人发现,你连你们家自己的白菜芯都挖,还带着我挖我们家的!你说,你够不够坏! 曹国伟无力招架,但还是负隅顽抗道:你也没少吃呀,那样都没落下,不都在边上帮我把风来着吗! 张彩霞见他拉她下水,怒道:你!竟敢把这些事情往我身上扯,是谁拦着你不让你干,你偏偏不听非要干的!我不看着你,黑灯瞎火的,万一你从树上掉下来了怎么办。 曹国伟被她给说懵了,一时语塞,张彩霞见他认怂服软,“噗嗤”一笑道:还是老样子,没变。 曹国伟抬起头望着她,疑惑道:什么? 张彩霞见他一脸茫然,忍不住笑道: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就喜欢捉弄人,却受不了被人戏弄,行了行了,我那是在逗你呢,你挨蚊子盯那么多包,是因为你老是穿着裤衩背心,还特别的专注,我可不像你那么认真,不管不顾的。 曹国伟道:是吗?你那会儿穿的是啥?难道不怕咬吗? 张彩霞装着很失望的样子看了曹国伟一眼道:连我穿着是什么都不记得,亏我还天天跟着你,替你担惊受怕!你竟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见你这个人有多差劲儿。 曹国伟连忙辩解道:是你当时缠着我好吗?我对你没印象很正常。 张彩霞怒道:曹国伟,你到底要我来这儿干啥?没事我走啦! 曹国伟连忙陪笑道:别走别走,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总是黏着我。 张彩霞坏笑道:我那时候是傻,现在长大了,没那么好骗。 曹国伟一听这话的味道不对,连忙岔开道:你那时到底穿的是啥?防蚊效果这么好,蚊帐吗? 张彩霞叹了口气道:长衣长裤,我妈怕我被蚊子咬,来这儿玩的时候都给我换上长衣长裤的。你不记得没关系,就别在没话找话了,我不计较就是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去那边抓蛐蛐儿,这个挺好玩的。 说着便拉起曹国伟向那边就走,曹国伟没动脚步,拉住她道:拉倒,大白天的,哪里有蛐蛐儿啊。 张彩霞不依,拉着曹国伟撒娇道:不嘛,我想去抓,谁说这白天就没蛐蛐,现在又没什么太阳,你没听见蛐蛐儿叫吗?走,咱们过去看看。 曹国伟笑着吓唬道:那里虫子可多了,你不怕虫子咬你? 张彩霞不屑地笑道: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怕过虫子? 曹国伟解释道:以前那是晚上,拿着手电筒瞧不真切,现在可是白天,密密麻麻的满地都是,你不害怕。 张彩霞从小跟这些男孩子玩惯了,什么没见过啊!她听曹国伟这么一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膈应,但嘴里肯定不肯服软:我才不怕呢!谁怕谁是胆小鬼,不信咱们现在就去比比,看谁抓的蛐蛐儿多! 曹国伟哪有什么心情跟她去抓什么蛐蛐呀,心念一动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咱们去捉蛐蛐儿,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搬开一块大石板,结果从下面“嗖”的一下窜出一条蛇来…… 曹国伟连说带比划,两只手蹴地一下在张彩霞眼前就那么一晃,她本来就心里发虚,被他这么一晃,立刻吓的惊叫出声,眼泪夺眶而出,差点就哭了起来,曹国伟见了哈哈大笑道:对,你当时就是这个样子,小脸煞白,哭的跟个鬼似的,一下子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张彩霞刚才被吓的不轻,现在终于缓过神儿来,把她气得扑过去就打:曹国伟你个坏小子,还敢吓我,看我不打死你! 曹国伟边笑边用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张彩霞见打也打不到他,挣也挣不脱,气的直跺脚:曹国伟,我要去告老师。 曹国伟抓住她的小手不放:告我什么?不陪你抓蛐蛐儿吗? 张彩霞挣扎道:告你欺负我! 她又想了想,老师能把他怎么地呀,顶多说说而已,不解气啊!于是心念一动,恨恨道:对了,我要去告诉曹叔叔,让他打死你! 这句话说着就让人那么地痛快,甚至都能想象得出,他爸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满屋子打的样子,真的是解恨!不由得笑出声来,曹国伟见她怒中含喜、羞中带笑,煞是好看,立刻就动了牙念,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张彩霞先是一愣,立刻满脸羞红,拼命地挣脱出来,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 曹国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坏笑,心中确定:这丫头,早晚是他的了。 第三章 还是老景象 第二天,曹国伟便开始了他的攻势,那就是还在校门口堵她,这是男生们最常用的计量,在校门口约他心仪的女生。女生们放学出了,都不由自主地偷偷向那排树下望上一眼,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站在那里。 张彩霞自然也和别的女生一样,放了学就和几个要好的女生一起先回家。大家有说有笑的出了校门,有人眼尖,惊呼出声:瞧,曹国伟也在那里。 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所有女士们的骚动,大家不约而同的向那边瞧去,只见曹国伟真的和其他几个男生站在树底下,正风度翩翩的跟走过身边的女生们一一打着招呼眼睛还不时地望向校门口这边,见到张彩霞她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一旁的魏文娟见了,立刻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腰道:瞧,他又在等你呢! 张彩霞连忙低头,羞得俏脸绯红,小声嘀咕道:小声点,你别瞎说。 魏文娟见了,故意笑着逗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昨天他不就约你了吗?还不快去,害羞什么! 还没等她答话,曹国伟已然来到了近旁,笑着先发制人道:来啦,这么准时? 魏文娟帮着好姐妹出头道:什么准时,不都这点儿下课嘛!是你准时才对,天天都在这儿守着,你要带我们彩霞去哪儿呀? 曹国伟被魏文娟一怼,厚颜无耻地笑道:怎么?你要跟着去嘛?! 魏文娟怒道:你想得可真美,还打算卖一送一咋的?! 张彩霞一听,俏脸更红,连忙制止道:你瞎说什么呢!谁要跟他去呀?!走,咱们回家! 说着便挽上魏文娟的胳膊要走,魏文娟连忙将手从张彩霞的臂弯里抽了出来,笑道:我才不跟你们回家呢!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拉起其他的女生,笑着跑开了。只留下她们两个尴尬的站在原地,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各类眼光和嘲笑中晒着,被烤得浑身上下滋滋地冒汗。曹国伟主动打破僵局道:走,陪我出去走走。 张彩霞想都不想地拒绝道:不去。 说着便走,曹国伟连忙反身追上道:别这么就无情拒绝啊,连去哪儿都不想知道? 张彩霞头也不回道:没兴趣。 曹国伟讪讪道:等等我,你别着急走呀,哪你想去哪? 张彩霞冷冷道:回家。 曹国伟爽快道:那好,我先陪你回家。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往张彩霞家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曹国伟没话找话的问,张彩霞有心没心地答,外表冷漠,内心欢喜,一直到了家门口,她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我到家了,再见。 说着就像只花蝴蝶一样的飘了进去,只留下曹国伟凌乱在风中,讪讪道:我等你呀。 就这么找个阴凉地等着她,张彩霞知道曹国伟在外面等她,这让她很是欢喜,她故意不再出来找同学去玩,而是乖巧地打算帮母亲干点儿什么:妈,我帮你干什么呀? 徐淑媛对这个大女儿甚是疼爱,姑娘大了,长的越来越像她,肤白水嫩的,比她当年好要好看些,瞧着女儿今天反常,这让她不禁好奇道:哎?这是怎么了?不出去玩会儿? 张彩霞笑盈盈道:妈,我今天不想去,就想在家待着陪您。 徐淑媛慈爱地看着女儿,笑道:时间还早呢,出去和同学玩一会儿去,一会儿再回来帮我做饭。 张彩霞自然不肯:我不想出去,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徐淑媛笑着再次打量起女儿:这可是有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什么情况? 张彩霞被母亲看得有些害羞道:都说了不想出去,陪你待着不好吗?干嘛总把人往外面撵呢! 徐淑媛拗不过女儿,只得道:好,好,不去就不去,那就帮我把这毛线给缠了。 那时候家里人穿的毛衣都是当妈的给织的,女人们没事儿就织毛衣,其中一项工序就是要将买来的成把的毛线给重新缠绕成球,省得织的时候打结,张彩霞爽快地答应,母女俩就面对面地坐下来,一边缠着毛线,一边拉着家常:妈,您织的毛衣真好看,哪天教教我好不好。 徐淑媛慈爱地看着女儿,好奇的笑道:怎么想起学这个了?这是要给谁织呀? 张彩霞被母亲一问,立刻脸红道:干嘛非要给谁织呀,就光学学不行吗? 徐淑媛连忙笑道:行,你学会了啊,以后就自己给自己织,我也省心了。 张彩霞连忙道:那算了,我还要穿您织的! 娘俩在屋里欢声笑语,曹国伟在外面等到天黑,也没见她出来,只得悻悻离去。 曹国伟见的多了,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知道张彩霞对他有意思,也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得手,男孩子不都一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不死心,更何况,他早已认定能够把她拿下,只是需要时间和技巧,这样有难度又知道迟早会赢的游戏才有意思,就像钓鱼需要时间一样,需要耐心,他有的是时间,他不急。 第二天外甥打灯笼——照舅,他继续放了学去校门口等她,继续陪着她回家,继续在她家门口等她出来玩儿。可她就是不依,一进屋就没了音讯。其实她也是一样的难受,心里焦急却没什么解决的办法,想想那天他对她做的事情,让她又害羞又兴奋,又害怕又是欢喜,拒绝了舍不得,答应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坏蛋,一定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还这么小,这让她可怎么办呀! 她一回了家便不敢出门,只得围着她妈找事情做:妈,你教我织毛衣,我真的想学。 徐淑媛见女儿这些天行为反常,早已觉察出了什么,故意笑着逗道:想好啦?你这是要给谁织呀? 张彩霞娇羞地瞪了母亲一眼,嗔怪道:难道不给谁织,就不能学了吗? 徐淑媛哈哈大笑:能学,能学,门口的那个男孩子是曹家的二小子? 张彩霞见母亲早已察觉,脸腾的红了,羞怪道:妈,你说什么呢!谁说要给他织了。 徐淑媛笑道:都长这么大了,差点就认不出了,叫什么来着,是叫国伟? 张彩霞害羞,连忙辩解道:妈,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别瞎猜呀。 徐淑媛笑道:好的,好的,妈不瞎猜,只是看他人挺精神的,不像小时候那么的调皮了,我听你弟弟说,他在学校里挺活跃的,是个出息的孩子。 张彩霞羞着连忙打断道:妈,都跟你说了,不要瞎猜,你还是教我织毛衣。 徐淑媛笑道:好的,好的,妈不管,妈只盼着你好,你想学织毛衣,那就先学织围脖,这个简单。 张彩霞连忙兴高采烈的答应:好的。 说罢,拿出针线,和母亲学了起来,先学起头,再学钩针…… 日子就这样又美美的过了一月有余,俩人天天在校门口见面,然后他送她回家,突然有一天,当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发现那里没他,这让她心中一跳,挽着她胳膊的魏文娟也发现了情况有异,八卦着给她添堵:哎,奇怪,你发现了没?今天他怎么没来?你俩这是怎么了? 她能从这些关心的问话里觉察出那些特别的滋味,醋意浓浓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她心道:哼,你这分明是嫉妒,他没来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嘴里却装作心不在焉道:谁没来?你说谁呢? 张彩霞的表情是如此做作,演技是如此低劣,一点都没掩饰住她内心的惶恐,她这拙劣的表演立刻遭到魏文娟的鄙视:装傻是?不说是,那好,他的消息我以后不告诉你了。 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要她承认?她能承认什么?这话让她没法回答,她说也不是,更何况她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得红着脸,现在她没心思搭理别人,撇下那些同伴,独自一个人悻悻的往家走。 她一路上想着他,莫明的担心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越走越强烈:怎么回事?他去哪了,是不是生病了?壮得跟牛犊子似的,怎么可能生病?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是跟人打架受伤了?没听说啊。他该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想来想去,她情愿相信他是病了,要么死了! 她开始不思茶饭、寝食难安,就这么胡思乱想的直到第二天放学,来到校门口又没见着他,她开始有些着急:明明在学校里看见他了呀,看着他一切正常,没啥问题,这是怎么了呢? 要是习惯了的幸福突然在哪天失去了,马上就会让人感觉空落落的不自在,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再好的东西一旦拥有便不知道珍惜,可是要丢任何一样破烂儿都会让人舍不得,哪怕就是扔一只破塑料口袋,那都要纠结老半天才下得了决心。 正因如此,家里的破烂都舍不得扔,由着它越积越多,占满了整个屋子,这家也就成了垃圾堆;人生也是一样,什么都舍不得丢下,样样都带在身上,包袱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慢,直到压垮那天;自己也是一样,脑子里装着乱七八糟的烂事,哪还能装得下梦想,就连安安乐乐的过好每一天那都成了奢望。 张彩霞现在就这心情,曹国伟不来等她放学,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考虑来考虑去,犹豫再三,还是舍不得丢下那个破塑料口袋,那个袋子不能扔,她要把它给找回来,至于捡它回来打算做什么,她不知道,反正有用,先找回来再说。她就这么想了一夜,决定不能再等,一定要找他去问个明白! 第二天上课她就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找他去说这事情,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太让人难为情了,她开不了这口。犹犹豫豫的一上午,就为了下决心,幸好课也没什么好上的,她就这么梦游仙境的想了一上午,又纠结了一中午,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再不去,就又该放学了,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起身去找曹国伟,见了曹国伟还没来得及说话脸就红了,还是曹国伟淡定,看着她红红的脸蛋就是好笑,他得意的坏笑道:怎么,找我有事? 她吭吭唧唧了半天,终于挤出了句话道:你这两天去哪了?怎么放学也不回家? 曹国伟就知道她要问这个,轻描淡写地答道:噢,你是说这个呀,没什么,过两天学校不是要举行歌咏比赛嘛,我们准备节目呢。 原来是有正事啊,这让她一颗悬着的心立刻放回了肚里,烟消云散见阳光,一脸欢喜道:你准备什么节目呢? 在曹国伟眼里,此时的她就是唐僧,自己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就等着他端到锅里去蒸呢!面对她的好奇,曹国伟一本正经道:保密。 这冷冰冰的俩字立刻如他所愿地激起了她强烈的不满:切,至于嘛,小气鬼,不理你了! 说罢,撅起嘴,一扭头,大辫子一甩,转身要走,她要施展她的妩媚,她不信他会不为所动,曹国伟是个凡人,两眼腾的就窜出了两股火苗,顺便把心脏也给点着了,这可爱的小模样让他立刻咽了口唾沫,连忙一把拉住,陪笑道:哎哎哎,怎么说急就急,逗你玩呢,我们准备朗诵海燕。 张彩霞见他服软,立刻兴奋道:海燕?是高尔基的海燕吗?我最喜欢它了。 曹国伟笑道:是吗?那到时候欢迎你来看我们朗诵。 张彩霞立刻痛快答应:好呀,我一定去。 可转念一想,不禁多问了一句:你们?你和谁呀? 曹国伟坦然道:是呀,我和李秀英,男女诗朗诵。 这个李秀英张彩霞认识,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她眼中掠过一丝失望道:和她呀,那你这几天都要和她在一起准备吗? 曹国伟正等着她问这个问题呢,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是呀,怎么了? 张彩霞现在是真的有些失落了,明亮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无奈道:没什么,那你们忙,我走了。 她转身离去,心里默念祷告,希望他能向往常那样,追上来向她解释,可就是这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没得到回应,他站着没动,静静地看着她远去。 曹国伟望着她落寞离开的背影,嘴角挂着得意的坏笑。张彩霞感觉他并未跟来,心里更是失落:这两个人要排练好几天呢,朝夕相处,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眼泪情不自禁的在眼圈里翻滚,还没开始呢,就又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她不甘心,又很无奈,落花有意随风落,流水无情竟自流。她这个悔啊,肠子都悔青了,接下来的课她也无心再听,眼泪默默的往肚子里流淌,就这么神情恍惚的挨到了下课铃响,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学校,失魂落魄、旁若无人,不对,应该是目中无人,她就这么空落落的出了校门,“彩霞”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她就是一惊,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恍若做梦,她努力地集中精神,仔细辨认,“彩霞,等等我。”声音再一次传来,让她确定这不是做梦,连忙兴奋的扭头观瞧,只见曹国伟笑盈盈的正向她走来:怎么?出神呢,跟你打招呼你也看不见,叫你也不应,你这架势在大马路上走,也太危险了! 她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排练吗? 曹国伟风轻云淡道:噢,对了,刚才我忘了问你,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朗诵? 张彩霞疑惑道:和我,你不是和李秀英吗? 曹国伟毫不在意道:我觉得她不太合适,所以特地来问问你。 张彩霞现在有点小激动了,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你觉得我合适吗? 一切如他所愿,尽在掌握,曹国伟轻描淡写道:试试呗,只要比她强就行。 张彩霞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连忙道:那行,这篇海燕我都能背下来的。 曹国伟笑道:不是要背,是要朗诵,咱们这就去练练? 张彩霞喜笑颜开道:行,去哪练? 曹国伟笑道:老地方,清水河怎么样? 那还有不行的道理,俩人说走就走,欢天喜地的就去排练: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张彩霞想到这里,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对她情有独钟,他的才华,也让她仰慕,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俩人就在这河边认认真真的探讨起来,他教她气沉丹田、口吐莲花,教她饱含深情、表演浮夸,他们你来我往、深入浅出的认真探讨了半个多月了,终于修成了正果,那就是在这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盛况空前的全年级诗歌朗诵会上,一支独秀,毫无悬念的拿了个全年级第一,轰动一时。 第四章 幸福如春草 这诗歌朗诵大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比赛,也就能算是一种喜闻乐见的群众活动,重在参与、自娱自乐,有点类似部队里的拉歌,不过不是你一个我一个、谁也不服谁的对抗赛,而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选秀节目,就是没事做图个热闹。 至于这名次也很好排,那就是看观众的呼声,谁嗓门大呼声高谁就排名靠前,她们是跨班组合,基本盘就比其他人多一倍,再加上俊男靓女组合,尤其是曹国伟的号召力,那是没得说,兄弟们死命的喊,嗓子都喊破了,终于喊出了这个第一名。 这让张彩霞激动万分,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荣誉,仅仅是因为这是她主动争取来的机会,这也是她和曹国伟第一次干了件正事儿,而且竟然小有成绩,这就行了,足以让她有理由接受曹国伟的邀请,那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的庆祝一下,这庆祝的地方,自然是清水河边,这庆祝的方式,自然是你懂的…… 那一刻,她真的是醉了,那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的人生从此翻开了新的篇章。她从他怀里奋力地挣脱出来:你先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就扭身从书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围脖,套在一脸懵逼的曹国伟脖子上,曹国伟连忙一脸嫌弃的要把它摘下道:这是什么呀,歪歪扭扭的,这么难看,我不要带! 张彩霞杏眼一蹬道:嗬,人家为了织它,可没少下功夫,你竟敢嫌弃?! 曹国伟尴尬道:原来是你织的呀,那难怪呢…… 张彩霞娇嗔道:难怪什么?难看是么? 曹国伟矢口否认道:哪能呢,这么漂亮,只是有些扎人,脖子痒痒。 张彩霞连忙将他的衣领翻到围巾里面:那也不许你摘,这样好了? 曹国伟笑道: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一定带着。 张彩霞帮他整理着衣领,耐心地强调着这件围脖的来历:知道就好,人家都织了不知道多少遍呢,你还嫌难看! 曹国伟连忙讨好道:知道你的意思,这是要把我拴住! 张彩霞羞道;呵呵,谁说了要把你拴住?你可以摘呀,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这话曹国伟听的明白:人在围脖在。 边说边在兜里到处翻着,眼睛开始四下寻找,张彩霞见他急急慌慌的样子,不禁好奇道:你找什么呢? 曹国伟并不回答,自顾自的寻着什么,目光落在一处就是一亮,连忙丢下她跑了过去,俯身摘了两朵野花,又奔了回来,把那花分别插在她的两条辫上,又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下道:嗯,花美人更美,好看。 张彩霞羞得连忙低头,嘟囔着抱怨道: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在河边采朵花来应付人家,一点都不诚心。 曹国伟一听,连忙上前要把那两朵花从她头上摘了,口中道:对不起,对不起,这花确实配不上你,我要送你个好的。 张彩霞甩头躲开,笑道:逗你的,谁说这花不好了?! 曹国伟被她的俏皮可爱打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道:噢,原来你又在耍我,看我不收拾你! 张彩霞笑着反抗道:你干嘛,快放开我,说着说着就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老实!坏死了…… 两人就这么又开始打闹,幸福就如这春草,开始漫山遍野地疯长…… 他们就在这里交流沟通、培养友谊,互帮互学、倾诉衷肠,他们在这里谈理想、谈人生,谈文学、谈哲学,谈泰戈尔、谈莫扎特,谈莫奈、谈雨果,尤其是谈高尔基,充满激情的一起朗诵海燕: 他们一起憧憬那大海、那波涛翻涌、那红日喷薄……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美好,这里有着她太多的美好,太多的第一次,往事如糖…… 她想着这些,眼里含着泪水,就像地上的草叶儿挂着水珠,要下雨了,到处都是潮潮的,张彩霞坐在上面并未感觉到湿了衣裤,她呆呆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小草青青,河水静静,夕阳挂在天边,在黑云中朦朦胧胧的泛着一丝金黄,风景依旧,一切如常,她此时却没了赏心悦目的心情。 今天,她因为呕吐厌食去了趟医院,本以为是得了肠胃炎,就想去开点药吃吃,可没成想检查的结果是怀孕。这让她慌了神儿,真是应了担心什么来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老话。她赶忙回学校去找曹国伟,可是曹国伟正在忙正经事,顾不上她。张彩霞没了办法,只好托同学给他传话,让他完了事儿到老地方找她。 张彩霞只得独自一人来到这清水河畔,找到那老地方一坐就是大半晌儿,想着她们的曾经,理着心里的思绪,现在,她已经从这一片慌乱中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她想明白了,其实,出这个事情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当时答应他那个的时候她就想好了的,既然是两情相悦,就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大不了就结婚,一起为事业并肩奋斗不是很好吗?而且她那个顽固的父亲还反对他俩的事情,现在好了,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看她爹还能有什么理由反对!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这好消息告诉她的伟哥,把她的决定告诉她的伟哥,然后她要赶在她爸回家之前去跟她妈商量。在她的眼里虽然他爸凶巴巴的,政治、经济上占绝对的统治地位,但在家里,是她妈主事儿,只有她妈能够降得住他爸,她妈是这个家里的王者,她妈就像空气,弥漫在整个家里,平时没人觉得,但要是哪一天离了空气,那人还能活吗? 至于他爸呢?那就像是花儿,花有几种,一种是种在盆里的绿植,一般都摆在阳台或是窗台上,更多的是为了告诉街上过往的行人我家有花。另一种是插在桌上花瓶里的花,刚插上的时候美艳芬芳,多少能给家人带来些许的好心情,可没两天就败了,被拔出来丢进了垃圾桶,而在此时的中国家庭,由于经济条件有限,花瓶里插的大多是那种塑料花或是绢花,中看不中用的,而且由于疏于打理、光照尘染,多已是鸡肋的存在。父亲如花,摆在那里,锦上添花,其实并没什么卵用。 张彩霞正在胡乱地想着,突然感觉身子被人猛地一把抱起,先是腾了空,即刻又被掀翻在地,她吃了一惊,收回了纷乱的思绪,刚“啊”了一声,一股熟悉的少年特有的汗汗油油味道扑进了她的鼻子,让她心头一颤,不由得失了神志,一双大手在她周身的突袭,把她从虚幻中拉回现实,这样的腾云驾雾的感觉让她早没了抵抗的力气,但尚存的理智又坚定地告诉她:这不行,现在不行!她抵挡着曹国伟的进攻:伟哥,别闹,不行,现在不行,你先看看这个。 张彩霞将手中的那张纸在她伟哥面前挥舞,曹国伟先是一愣,停止了进攻,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疑惑地接过了那张纸,定睛一看,是医院的诊断证明,上面写着几个小字:早孕5周! 晴天霹雳,他睁大了眼睛,瞳孔涣散,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拿纸的手开始颤抖,刚才满身的热情就像一缕青烟,“嗖”的一下从体内冒出升天,只留下了因惊吓过度而呆傻在原地的躯壳,曹国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低语: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彩霞看着痴呆疯癫的白马王子,感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一边收拾着凌乱的衣服,一边笑着戏弄他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的热乎劲儿都哪儿去了? 曹国伟一脸惊慌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很小心的,彩霞,你这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考验我呢对不对? 张彩霞一脸嫌弃地望着他道:曹国伟,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当初是谁非要弄的?!我叫你不要弄,不要弄,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到好,你说咋办! 曹国伟语无伦次道:先别管别的,现在去打掉,赶紧打掉,快去医院打掉! 张彩霞双手抓着曹国伟的衣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羞愤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这是咱们俩的孩子啊,为什么要打掉?你就这么狠心?早前的勇气都跑哪去了?! 曹国伟用近乎哀求的口气对张彩霞道:彩霞,这孩子不能要,咱俩现在还小,还没结婚呢,不能要这个孩子。 张彩霞怒道:你再说一遍?你还记得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了吗?再说了,我是姑娘啊,我怎么去医院打胎,你有替我想过吗?!打胎是要开证明的,你晓得吗?你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曹国伟安慰道: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找我妈商量,让她想想办法,应该能有办法,肯定能把这孩子打掉。 张彩霞望着曹国伟惊慌失色的样子,又气又急又失望道:曹国伟,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打掉打掉,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曹国伟疑惑道:别的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行,一定要把这孩子打掉,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找我妈商量,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彩霞此时真的是有点生气了,她表情严肃地提醒他道:曹国伟,你冷静一下!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跟我说什么来着? 曹国伟双目迷茫,仿佛失忆了一般,语无伦次道:我说什么了?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还那么小,事业还没开始,马上要去下乡了,你说该怎么办!找我妈想办法,把孩子打掉。 张彩霞听曹国伟这么一说,真的是好失望,但还是决定再提示一下他,于是害羞道:伟哥,你不是说了嘛,反正咱们迟早是要结婚的,咱们有共同的理想,要一起一生一世,一起去走遍这山山水水,一起去开创属于我们的未来!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张彩霞说的是如此的情真意切,让他不禁动容:没忘,这我都记着呢。 张彩霞见他有了共鸣,满心欢喜道:伟哥,咱们现在结婚好不好?! 曹国伟一听“结婚”俩字,立刻从梦中惊醒,被吓得俊脸煞白,结结巴巴道:结结结,结婚?你开什么玩笑,你爸跟我爸一直就不对付,现在提结婚他们肯定会不同意,你听我的,咱们先把这孩子打掉,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慢慢做他们的工作,这不着急。 张彩霞以为他现在是冷静了下来,可以正常的沟通交流,所以态度坚定道:现在是新时代了,你怎么还怕这怕那的,他们没权利干涉咱们的恋爱自由! 曹国伟连忙解释道:他们是没这个权利干涉咱俩的事情,可这结婚也不是儿戏,咱们毕竟还是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会比较好。 张彩霞胸有成竹道:他们会同意的,他俩本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脾气不和罢了,现在咱们有了孩子,咱们一起去做做工作,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曹国伟急切地劝道:不行,这样不行,你先别跟他们说呢,这事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张彩霞不解道:为什么?干嘛要瞒着他们? 曹国伟现在已经在慌乱中把这件事给想明白了,他首先不能让张彩霞把这怀孕的事情告诉别人,尤其是她父母,这才是当务之急,然后才是打胎的事情,打胎这是急不来的事儿,他要先回家跟他妈好好的商量一下,看看能够有什么办法安排张彩霞去悄悄的打胎,这安排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能坏了张彩霞的名声,只有这样才能想办法说服张彩霞同意,安心跟着他去打胎,这些都需要花时间仔细安排,此时根本就定不下来,现在能做的就是拖住张彩霞,不让她把这事声张出去,尤其是她的父母,坚决不能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的话,那就没然后了。 曹国伟心中焦急,脑筋却也在飞速运转,他稳了稳心神,结结巴巴道:对呀,你自己想想,你个大姑娘,还没过门儿,这就怀了孩子,成什么样子?!你爸妈还不得被你气死! 张彩霞不以为然道:我家没你想的那么封建,我妈肯定会支持我的,相信她也肯定能够说服我爸,老家儿抱外孙子哪儿有不开心的道理?!我想这事他们会原谅我的,这不用你操心! 张彩霞说的没错,她对她父母的态度心里有数,奉子成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曹国伟可不这么认为,他可不会像张彩霞那样又傻又天真,连忙道: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张彩霞不解道:替你想想?你怎么了?有什么可想的?咱们结婚难道你不开心? 曹国伟只能在肚子里苦笑,嘴上还要装得满心欢喜:开心,我当然开心啦!你开心,你们家人开心,我怎么能不开心呢?! 张彩霞道:还是的,这不完了,对了,怎么没提你爸妈?难道他们会不开心吗?我配不上你? 曹国伟尬笑道:哪能呐,你貌若天仙,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要是把这事情告诉了伯父伯母,以伯父这脾气,一定会来找我爸算账的。 张彩霞毫不介意道:那怎么了,难不成俩老头还能为这事打起来不成?说开了不就成了? 曹国伟拿这丫头没招,只得接着找折:你也知道,我爸本来就脾气不好,从小对我要求很严,知道咱们出了这事,非把我的腿打断了不可。 张彩霞嘻嘻笑道:该!那还不是你活该,真希望曹叔叔能把你的腿打断,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曹国伟见张彩霞无动于衷,连忙又道:我爸这些天一直心情不好,这事真的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张彩霞心里“咯噔”一下,他爸因为单位里的事情闹心这个她知道,可嘴上仍然劝道:你怕什么!你还记得之前咱们一起朗诵的那首高尔基的海燕吗?我一直喜欢你像那海燕一样,那么地坚定,那么地勇敢,那么地足智多谋,这么一点困难就克服不了了?你要坚强,再困难咱俩也要一起度过,你先回去说,也许就成了呢?实在不行就先把户口本偷出来,咱们把证儿领了,然后一起去广阔天地闯荡,一起去干一番事业好不好? 曹国伟慌乱地劝道:彩霞,你听我的,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一定要把这事情想周全了再说,你先答应我,怀孕的事先不要跟你爸妈说好吗?求求你,先答应我…… 张彩霞边推曹国伟向回走去,边道: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你别说了,天不早了,眼看着就要下雨,你赶紧回家,咱们先分头去和家里说结婚的事情,就这么定,你注意,态度一定要好一点,和和气气地说,实在不行就拿上户口本到火车站见!不见不散啊! 曹国伟被张彩霞推着走,扭头说:不是的,彩霞,你听我说,这样不行的,咱们先想办法把孩子打掉,结婚的事情咱们从从长计议好不好…… 张彩霞当然不依道:干嘛?!结婚的事情必须说,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咱们快走! 曹国伟见张彩霞总算是答应了不提怀孕的事情,这让他稍稍放了点心,知道多说无意,也就不再勉强,赶紧各自回家找父母商量去了。 第五章 乌云压城城欲摧 徐淑媛家的房门呀地一声被推开了,那在门口徘徊已久的戾风,立刻夹着暴雨的气息扑进了屋子,这风看不见、摸不着,只是带着一袭的冷意,尽情地在整个屋子里游荡,将家里的味道驱散一空。只有那盏吊在客厅屋顶的白炽灯,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像是在提醒似的,拼命地摇曳起来,屋里的人都不禁一凛,灯影晃动间,张长贵从风中挤了进来,他随手带上了房门,将那风阻在外面,转身大步奔到沙发前,仰面倒下,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屋里重归平静,家的味道也在一点点的恢复,徐淑媛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回来的比平时还要晚些。她望向丈夫的脸,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孔比平时还要阴沉,仿佛受了天气的感染,就像背阴的北墙,此时正阴的要滴出水来,徐淑媛边织着手中的毛衣,边望着张长贵,语气平静地说道:吃饭了吗?饭在锅里,自己盛。 少顷,张长贵睁开双眼道:吃过了。 然后又重新合上了双眼,一脸的疲惫,仿佛随时能昏睡过去,又过了一会,张长贵又睁开双眼问道:大丫头呢? 徐淑媛从丈夫脸上收回目光,将它移到了手中织着的毛衣上,淡淡答道:还没回来呢。 张长贵道:还没回来?这都几点了,怎么倒现在还没回来? 徐淑媛平静地回道:这些天都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长贵气愤道:一个姑娘家的,成天这么晚回家,你这个做妈的也不管管! 徐淑媛连眼皮都不抬,继续低头织着毛衣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进门就发脾气。 张长贵语气立刻缓和了下来,嗓门低了八度,柔声道:她现在是不是还跟曹满仓那个二儿子在一起呢? 徐淑媛仍不抬头道:可能,国伟那小子我挺喜欢,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我看他俩蛮般配的。 张长贵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让咱这丫头离那小子远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呢? 徐淑媛不满地警告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不要把你们之间的恩怨强加给孩子们身上,他是他,你是你,不要把两件事情往一块扯,你看不惯以后可以少来往,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张长贵抬手柔着眼睛,一脸无奈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管呢,你有机会还是要劝劝她,这是为她好。 徐淑媛道:我为什么要劝她?马上要下乡了,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那么老远的咱们都顾不上,她们互相有个照应多好,你不要因为自己的那点事,干涉孩子们的交往。 张长贵睁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总是没完没了的提,我不让彩霞和那小子谈朋友就是跟曹满仓有过节?我再说一遍,我们是战友,是同志,我们之间没什么个人恩怨!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是我看不上他那脾气和他那张嘴!咋咋呼呼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瞧他不顺眼。 徐淑媛感觉话里有话,不安地抬头问道:他又咋了?得罪谁了? 张长贵沉默少顷,依然用平静的口气道:他出事了。 徐淑媛吃惊道:啊,他出什么事了? 张长贵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哎,你别问那么多了,咱们能管好自己就行了。 徐淑媛心里开始感到有些发慌,是那种因为一切未知而产生的恐慌,让她不知所措,张长贵此时又强调道:你要管好那丫头,不能再跟那小子来往了,听见了吗,这不开玩笑,告诉她不要再来往了,会害了她的。 张长贵说的是一字一顿,嗓门不高,但是掷地有声,就像是他当年在布置作战任务,这让徐淑媛感到紧张,这威势压得她心慌,透不过气来。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事情严重吗? 张长贵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 徐淑媛现在是真的开始关心起丈夫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倒了杯水,走到丈夫跟前,递了过去,柔声地劝道:你要多当心,咱们一家子可全指着你呢。 张长贵睁开双眼,伸手接过茶杯,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又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身子靠回了沙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我这身上的伤一到这阴雨天就犯,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这些日子疼的不行,今天我跟主任提了,想退出领导岗位,回家安心养病。 徐淑媛吃惊道:啊?退休?那会不会…… 张长贵闭着眼睛淡淡道:这样矛盾小…… 此时,房门再次被“哗”的打开,狂风涌入又游荡了一圈而,将家里尚存的一丝气息吹得是一干二净,家里的吊灯再一次拼命地摇晃,将这躁动不安传递给了屋中的所有物体,使那些影像随着灯光摇曳,纷纷晃动起来,刹那间,仿佛一切都活了过来,在屋中飘来荡去,不停地在人眼前晃悠,让人心烦气躁,对那来风多少生出了些恨意,徐淑媛和家人一起望向来风的门口,口中抱怨道:风可真大,估计这雨不小。 大家望向门口,张彩霞随风冲了进来道:爸,妈,我回来了。 说着,反手关门,想把这风给阻住,可这风并不死心,竟然将关上的门给再次吹开,肆无忌惮的闯入家中,张彩霞本已进屋,感到门“哗”地打开,身后有风,不禁扭头去看,脱口道:咦?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关上了呀,一定是这门坏了,爱国,你明天给看看。 说着反身再次将门关上,大弟弟张爱国随口应了一声:噢。 张彩霞再次反身进屋,拉过一把椅子,往餐桌边上一坐,徐淑媛连忙起身,端起碗去锅里盛饭道:丫头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啊,肚子饿坏了,快吃点东西。 张彩霞坐在桌边,局促地用手挽着衣角道:妈,我不饿,不想吃东西。 徐淑媛已经端过碗来,摆在女儿眼前:一点不吃怎么能行,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吃不下就喝点稀的,这棒子面是新的,可好喝了。 张彩霞并不在意桌上的饭菜,她现在看着想吐,一点食欲都没有,更何况心里有事,哪里吃得下饭去,她神情古怪的开口道:妈,我想跟您说个事儿。 徐淑媛疼爱地把筷子递到女儿手上,又将那棒子面糊糊往她面前推了推道:不急,有话待会儿慢慢说,你先吃东西,看看着糊糊凉了没,要不要给你再热热?菜不想吃就吃这咸菜,清清爽爽的一点油星都没有,可好吃了。 张彩霞一听,端过那盘咸菜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赞道:嗯,闻着都香,一定很好吃。 徐淑媛望着女儿那样子,开心地笑道:看你那馋样儿,跟个猫咪似的,什么都要用鼻子闻了再吃。 张彩云在一旁笑着接话道:妈妈说,姐姐是馋猫,大馋猫,笑死人了。 妹妹到了这个年纪,和她当年一样一样,就爱跟在别人屁股后边乱跑,还爱学话,听见什么都觉得可乐,没办法,笑点低嘛,张彩霞望着妹妹,就像是望着她的当年,接着又想起了和曹国伟的美好,真是浮想联翩,她一边想着美好,一边就着咸菜喝着粥,心情立刻放松了许多,不免要逗上这个可爱的妹妹几句:小云,姐姐是大馋猫那你是什么呀? 妹妹开心的笑道:我是小馋猫。 张彩霞故意道:不对,你不是小馋猫。 妹妹感到不解道:为什么我不是小馋猫? 张彩霞道:因为你不好好吃饭,不吃饭怎么能是馋猫呢?你是小花猫,因为你不爱干净。 妹妹一听就不乐意了,耷拉个脸子道:你是个坏姐姐,我不要跟你玩了。 张彩霞举着筷子,捂着嘴巴笑道:呦,小妹长大了,不禁逗了。 徐淑媛笑着接话道:可不嘛,不能说胖,不能说丑,可爱美了,刚才还逼着我,让我给她织一件好看的毛衣…… 张彩云一听母亲要糗她,连忙跑到近前,踮起双脚伸着小手去堵她妈的嘴巴:不许说,不许说! 徐淑媛仰着脖子,躲避着她那双稚嫩的小手道:噢,不说,不说,妞妞怕羞,咱们不说了。 一家人不禁都有了笑意,气氛轻松下来,张彩霞便来了勇气,她吸溜了两口糊糊,放下了碗道:妈,我想要结婚! 家里顿时安静,笑意全无,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望向张彩霞,大弟弟爱国兴奋道:好呀,姐夫是谁呀?是曹国伟吗?这个我支持! 那时候孩子们经常打架,家里添了男丁,兄弟们肯定高兴,小弟爱民立刻跟上道:对,曹国伟可厉害了,咱们学校没人不服他的,这下可有人给咱们撑腰了,我也支持! 徐淑媛吃惊地起身迎向张彩霞,扭头冲两个儿子喊道:胡闹!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打架,你姐找对象就是为了给你俩添帮手的吗?!你俩皮是不是痒了,要不要让你爸揍你俩一顿?! 说着来道张彩霞跟前,弯腰抚背关切道:结婚?你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想起结婚来啦?别急,慢慢说。这是跟谁呀,是跟国伟吗? 张长贵是个闷葫芦,此时已经忍不住了,怒道:胡闹!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说这话也不嫌害臊!不是早和你说了吗?以后不许和那小子来往! 张彩霞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羞又急道:我们今天决定了,结婚!我要跟他结婚! 张长贵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手直哆嗦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看看她,谁的话也不听。 徐淑媛扭头瞪了丈夫一眼:你别急嘛,说话干嘛这么大声,都把闺女给吓着了!你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 说着又赶忙扶着女儿的双肩,安抚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地将她按回椅子上坐下,安慰道:有话慢慢说,你先坐下,来,喝口水。 说着去拿水壶倒了杯水,递到女儿手上,张彩霞接过水杯,双手捧着,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在桌上,咬了咬嘴唇,害羞又坚定的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们也无权干涉我的恋爱自由。我已经决定了,我们要结婚! 张长贵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瞅瞅,你瞅瞅!…… 徐淑媛瞪了丈夫一眼,转身连忙哄着女儿道:不干涉、不干涉,你们恋爱自由,我们不干涉,但结婚是咱们两家的大事,不是吗?你得容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不是?再说了,你这恋爱才谈了几天啊?你才谈了国伟这一个朋友啊,这就谈够了?不想再多谈谈啦?我跟你说啊,结婚可不像谈恋爱,整天都开开心心的,你应该多谈谈,至少要多了解了解国伟,可不能像你妈我,稀里糊涂地就嫁给了你爸,我跟你说,就冲你爸这卫生习惯我就后悔死了,那个脚臭的啊…… 张长贵怒骂道:徐淑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看看你养的好闺女,跟你一模一样,资产阶级大小姐的臭脾气一点都没变,由着性子胡闹! 接着转头向张彩霞道:我跟你说,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许再和那小子来往。 张彩霞又羞、又气、又急,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她猛地起身,掉着眼泪进了自己的屋,徐淑媛连忙跟了进去,看见她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连忙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想找什么,妈帮你。 张彩霞不理,一边抹着眼泪抽泣,一边拿出个旅行包来装衣服,徐淑媛连忙一把抢过旅行包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这是打算去哪呢? 张彩霞抹了把眼泪,平静的伸手道:妈,给我,你们不同意,这个家我也不想再待了。 徐淑媛当然不肯把包给她,追问道:你这就是不听话了,这是要上哪儿去呀?你不说妈肯定不能给你。 张彩霞抽泣越烈,几近泣不成声,一抽一抽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还没想好呢,反正跟着国伟,去哪儿都成。 徐淑媛一听有曹国伟陪着,估计应该出不了大事,便将包还给张彩霞,转身出屋,要找丈夫商量,见几个儿女还傻愣着看戏,连忙挥手轰道:别在这儿待着碍事,快回屋玩儿去。 两个儿子应声跑回屋里,只留下小女儿站着那里发呆,徐淑媛俯下身劝道:你也进屋跟哥哥们玩去。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对一切的新鲜事物都感兴趣,尤其是大人之间的吵架,那更是好奇,远比和那两个哥哥去玩打打杀杀的的游戏有意思的多,所以小彩云嘟着个小嘴儿,很不高兴道:我不想跟他们玩,我要在这里跟妈妈玩儿。 徐淑媛见妞妞一副可爱的样子,立刻心生怜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指点着她可爱的小鼻子头道:妞妞真乖,那你就在这里陪着妈妈,不许闹哈。 妞妞奶声答道:好的,我不会闹的。 徐淑媛怀里搂着妞妞,对张长贵道:你都看见了,现在怎么办? 张长贵道:她在屋里干嘛? 徐淑媛道:收拾东西,估计这是要准备出去住。 张长贵怒道:什么?要出去住?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都随你。 徐淑媛瞪了丈夫一眼道:干嘛怪我,这都怨你,为什么刚才对她这么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性子随你,可倔可倔的,定下来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这下好了,把她给惹毛了,你说咋办? 张长贵梗着脖子道:你去跟她说,这事肯定不行! 徐淑媛连忙劝道:行了,行了,你这是要干嘛呀,她正在气头上,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难道非要把她给逼出个好歹你才高兴吗? 张长贵不依不饶道: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家出走啊! 徐淑媛劝慰道:闺女是你生的,你还不知道,她能去哪儿去?现在住个招待所都需要介绍信,她还不就那么一说,大不了出去找个同学、朋友的家,住上几个晚上就回来了。况且又不是她一个人,还有那小子跟着呢,她不懂事,那小子也不懂吗? 张长贵一听那小子跟着,立刻警惕起来,这不摆明了羊入虎口嘛,有这几天的工夫,还不把他闺女给吃干抹净了,连骨头渣都不会给他剩下,不禁脱口而出:有那小子跟着?那还得了,你这当妈的怎么这么糊涂,这怎么能让她去呢! 徐淑媛反倒很是镇定道:那怎么了,这刮风下雨、黑灯瞎火的,你放心让闺女一个人在外面吗,有个伴儿在身边不是挺好的嘛! 张长贵急道:万一她俩个出了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呀? 徐淑媛道:能出什么事呀?招待所肯定不让住,她俩认识的人你哪个不认识?住谁家不放心呀?就是不知道这老曹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长贵一听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一些,舒了口气不以为然道:现在他家估计乱得很,应该没心思让她俩在那住。 徐淑媛瞪了丈夫一眼: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他们的态度,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长贵立刻坚定道:你怎么跟她似的不懂事!甭管他们什么态度,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坚决不行,她这是在害自己,还会连累大家的。 徐淑媛叹了口气道:道理我明白,你跟她吵管用吗?!咱们这不是也得想折嘛。 第六章 这是咋的了 夫妻两人在外屋商量,被在里屋收拾行李的张彩霞听的是一清二楚,她气得提着行李从里屋冲了出来嚷道:妈,你怎么跟我爸一样啊?!我的事不用你管了,你们怕连累我这就走! 兄弟两个听见动静,也连忙拉开自己的房门,探出两个小脑袋向外张望,徐淑媛连忙先大声呵斥两个小子道:看什么看,还不嫌热闹啊!快回屋去! 兄弟俩被徐淑媛喝得吓了一跳,继而哈哈大笑,吐了吐舌头,又将脑袋缩了回去,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回屋继续玩他们的去了。徐淑媛一边用喝声轰走了兄弟两个,一边起身将怀里的小妞妞轻轻推开,跨步迎向大女儿道:这话是咋说的,妈不是那个意思。 又扭头冲丈夫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示意他闭嘴道:你看看你,她不是你亲生的吗?!一回来就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发脾气,能不能好好说话?!不会说就先别说了! 见丈夫被她骂的闭上了眼睛,重新瘫回到沙发里,这才放心地拉过大女儿将她按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轻声细语地劝道:来,来,你先坐下来,有话慢慢说,咱们几个人今天就心平气和的把话给说开了。 小女儿彩云见姐姐落泪,也乖巧地跑过来,拉起姐姐的手安慰她:姐姐,你怎么哭了啊?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跟妈妈说,她不会不让你跟小伟哥哥好的,你放心。 张彩霞流着眼泪,用手抚摸着妹妹的头发,默不作声,小彩云仰着小脸,忽闪着一双清澈无暇的大眼睛,望着姐姐难过地落泪,扭头对妈妈恳求道:妈妈,你帮帮姐姐,她都哭了。 徐淑媛一听,也跟着掉下泪来,俯身哄着小女儿道:妞妞乖,妈妈会帮姐姐的,你快去一边儿玩去,妈妈要跟姐姐说会儿话。 小彩云懂事地点了点头,独自跑到一边,静静地向这边望着。徐淑媛见妞妞走开了,便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眼里含着泪水,柔声劝道:闺女,你也是的,这是要干嘛啊?我们能不帮着你吗?你爸这也是为了你好。 张彩霞眼里含着眼泪,低着头,两手摆弄着衣角,抽泣道:帮我?为了我好?那为什么不同意我跟他结婚?! 徐淑媛看着女儿这凄凄惨惨、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心里是说不出的酸痛。女儿现在的样子和她当年是何其相似,她作为一个洋学堂的学生,吟诗作画,怀揣着公主梦可却没有公主命,被父母逼着要嫁给她现在的这个丈夫。 眼前的这个人,哪里像她梦中的白马王子?!让她和这样的人结婚,还不如让她去死。她连认都不认识他,哪里谈得上感情,根本就下不了嘴嘛!那时的她也是像她女儿现在一样,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落泪,父母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家里全都指望她能答应了这门婚事,以她的一生幸福为代价,来换取她的一家老小平平安安。 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答应了这桩婚事,可也在心里暗下了决心,她发誓要让她的儿女不能再像她的样子,为父母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她要用自己的牺牲,去换取他们一生的幸福、一生的平安、一生的无忧无虑。 幸好丈夫是个好人,婚后对她是宠爱有加、百依百顺、体贴入微,这让她稍稍宽心,随着子女们接二连三的呱呱落地,让她渐渐地平复了内心的悲凄。丈夫生性木讷、沉默寡言,更谈不上有什么情趣爱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俩人也没能培养出共同语言。 不过丈夫还是能做到事事都依着她的心思,日子过得还算是顺心如意,随着儿女们的逐渐长大成人,她也就知足满意了,人这一辈子,家人平安和睦,她还想图个啥呢?!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世道轮回,怎么又转回来了呢?现在的女儿又要将她当年的悲剧重演,因为父母的原因要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这让她唏嘘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她望着女儿的落泪而落泪,为着女儿的伤心而伤心,念着女儿的难过而难过,母女俩血脉相连、悲泣与共,她搂着女儿的臂膀默默的落泪:我的傻姑娘啊,你怎么突然就要想结婚啦?是不是知道了他爸的事情? 张彩霞吃了一惊,估计他爸的传闻终于成真,怪不得伟哥下午会是这样,这让她万分难过,但仍不死心地问道:他爸怎么了? 徐淑媛望向丈夫,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他说,她怕自己道听途说的说不明白,张长贵略一沉吟,思忖了一下措辞,然后闭着眼睛痛苦道:曹满仓犯了错误,今天下午的事情。 张彩霞心里“咯噔”一沉,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难怪曹国伟死活不肯和她结婚,这是怕连累到她,她不禁潸然落泪,前路漫漫、吉凶未知,可事已至此,她又怎能舍他而去?!她咬了咬嘴唇,再次下定决心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抛下他一个人不管,我要跟他结婚,不管今后如何,我都要和他一起面对。 张长贵怒睁双眼,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你!……不识好歹! 张彩霞咬着牙继续坚持道:他爸的事是他爸的事,我爱的是国伟,跟他爸没有关系?! 张长贵用哆哆嗦嗦的手指着张彩霞,扭头对徐淑媛道:你听听,你听听,你的好闺女,你管管她,简直是要把我气死! 徐淑媛连忙站出来劝架:别急别急,你俩都先别急,有话好好说。闺女啊,我不说了嘛,结婚不光是你俩的事情。老曹刚刚犯了错误,你俩这今后的路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你难道不想重新考虑考虑吗? 张彩霞仍然坚持道:我不考虑,我要和他结婚。 张长贵怒道:我再说一遍,这事不行,这家我说了算!你们甭想,坚决不行! 张彩霞哭着向她妈求援:妈,你看他呀!专横跋扈,一点都不替我考虑! 张长贵被女儿气得说都不会话了,哆哆嗦嗦道:你你你!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不可理喻!你简直要把我给气死。 徐淑媛见爷俩都那么固执,知道这架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结果,连忙冲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心里下了决心,如果女儿坚持,这事也不是不可以,谁让她是她的女儿呢!她不想让悲剧重演!于是和颜悦色的又劝女儿道: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我们懂了,我和你爸会替你们想办法的,就是结婚,那也得从长计议,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说。 张长贵瞪着双眼急道:徐淑媛,你要干嘛?你有什么办法?我跟你说,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转头又对女儿道:这事你别指着你妈,她管不了,坚决不行!不光会害了你,还会连累大家。 张彩霞一把抓起脚边的旅行包,提在手上道:我心已决,不连累你们! 徐淑媛急道:这是做什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来了?! 张长贵冲徐淑媛道:你管管她,你的好女儿,你管管她。 说着身子跌回沙发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张彩霞背上旅行包,开始翻五屉柜,徐淑媛跟上道:你这是要找什么啊?我帮你来找。 张彩霞平静道:户口本。 张长贵双眼一蹬,冒出两股火苗,怒道:胡闹,不许拿! 徐淑媛连忙柔声劝道:你这是要去住店还是要去登记啊?这么晚了,人家都下班了,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张彩霞赌气夺门而去,那戾风肆无忌惮地闯入这屋子,带着闪电和雨水,仿佛在宣布着对这间屋子的占领似的。 徐淑媛道:闺女,下雨啦,你等等。 徐淑媛翻五屉柜,张长贵道:你干嘛,给她找户口本?和她一起胡闹? 徐淑媛从抽屉里拿出钱来,随手从屋角拿起两把雨伞道:我给她拿点钱,你就是不同意这门婚事,也得好好说,她这正在气头上,你又火上浇油,这能谈的拢吗!这孩子都没长性,咱们慢慢的做工作,她会明白的。 徐淑媛一边唠叨,一边推门而出,嘴里喊道:闺女,你等等。 小女儿彩云也跟着追了出去,俩人一起没入这漆黑的雨夜…… 此时的屋外已是漆黑一片,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兜头狂泻,徐淑媛一手打着伞一手携着小女儿,飘飘摇摇地追上在不远处等待的张彩霞,张彩霞仍在赌气道:爸也真是的!老是干涉我的事情。 徐淑媛递上钱和雨伞道:你爸这也是为你好,你俩都够犟的,一商量事就吵,行了,这大晚上的,先不说了,你别走的太远,咱们明再说。 张彩霞点头答应,徐淑媛心疼的用手绢擦去闺女脸上的雨水,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女儿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不断地叮嘱道:闺女,这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是不是要去找国伟啊?我跟你说,这么晚了找国伟不方便,你要是不想跟我回去,那就去你要好的魏文娟家住一晚上,回头我给她妈打个电话,听话,别走远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商量。 张彩霞道:妈,我都这么大了,你就放心,结婚这件事儿,你可要支持我。我知道爸听你的。 徐淑媛听到女儿的夸赞心里十分满意,忙道:支持支持!我一定支持,这事能行,包在我身上,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啊!这风大雨大,别摔着了。 张彩霞开心地一笑,挥了挥手道:知道啦,妈,你回,你也小心点,彩云,扶着点妈。 张彩霞说罢,便转身向黑夜中走去,徐淑媛望着女儿完全消失在雨夜中,这才拉着小女儿转身回家。 祥云市火车站墙上的挂钟指示九点多了,站里候车的人群熙熙攘攘,张彩霞焦急地踱着步,不时地向大门口张望,此时的徐淑媛正挽着小女儿的手,顶着暴风雨一步步地往家走着,忽的一道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紧接着一声炸雷伴着一阵狂风横扫而过,一棵大树带着旁边的电杆轰然倒向了徐淑媛母女俩,四周的灯光立时熄灭,一片黑暗,只有闪电偶尔照在倒在水泊里的徐淑媛母女,此时的俩人早已没了气息,周围一切寂静,只有雨声间和着雷声,还有远处房屋里传来的人声:怎么又停电啦?快把蜡烛拿出来,估计是这雨闹的,也许是雷呢。赶紧通知他们来修。 祥云市火车站墙上的挂钟指示十一点多了,站里候车的人少了许多,张彩霞独自一人做在椅子上,一双美目盯着自己的双脚摆弄着解放鞋,她的心情由娇羞欢喜到现在的失望失落,脸上的泪珠早已干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了,偌大一个火车站现在只有寥寥数人趟在椅子上了,那些人不是流浪汉就是准备倒明天一早火车的赶路人。几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在打扫着卫生,张彩霞坐在椅子上,失望,彻底的失望。她站起身子,孤独地走出火车站,走进雨夜,她决定去找他,找他的伟哥,因为她不相信他的伟哥会这么绝情,不来车站与她汇合,以前他可从来没有爽过她的约,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定是被他的家人给羁绊住了,他怕连累到她,可她不怕,她要和她的伟哥一起面对这件事情,肩并肩的那种一起。 雨夜,打着伞的张彩霞在雨中快步地走着,雨水夹着泪水在她脸上尽情地流淌。她隐隐地感觉到某种不安,这种警觉是来自她父亲的基因,说不清也道不明。 去曹国伟家的这条路她很熟悉,毕竟是从小的玩伴,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口。她上前扣门,一会儿,屋内传来曹国伟母亲王桂香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 张彩霞掩饰着内心的焦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王阿姨,是我,彩霞,我找国伟。 沉默,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雨声雷声,闪电将四周照得忽明忽暗,透着一种诡异,屋里传来王桂香平静的声音:他不在,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 张彩霞有些焦急:阿姨,我找国伟真的有急事,您开开门。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我都愿意和国伟一起去面对。阿姨,您开开门,让我见见国伟。伟哥,你说话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坚强些啊,再大的难事,我和你一起面对。 张彩霞急切地说着,又轻轻地扣着门,她尽量地不闹出太大的动静,怕吵扰了街坊四邻,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轻轻低语,耐心的呼唤。她的泪顺着秀美的脸庞汩汩地流下。王桂香起身轻轻地拉了灯绳,整个房子忽地没入了黑暗之中,闪电,忽明忽暗。 张彩霞见状有些焦急,扣门声,激烈扣门声:阿姨,你开开门,我真的有急事,伟哥,我知道你在屋里,你开开门,咱们会有解决办法的…… 黑暗中,王桂香呆坐,曹国伟抱头捂耳,痛苦地蹲在角落里。 张彩霞彻底的绝望了,她不明白,他的伟哥,那个对她千娇万宠的伟哥,那个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的伟哥,怎么就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呢?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是还有她嘛,她愿意和他一起去面对啊,她不怕吃苦,只要和他在一起,吃什么都是甜的,她伏在门上已哭到无声无泪。 夜更深了,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她在雨中走着,漫无目的,忘记了打伞,因为她感受不到下雨,她对这个世界无感了,任凭雨水就这么直落落地洒在身上,再带着她的体温悄无声息地流到地上;任凭风吹打着她,带走她的灵魂,此时的她没了身体没了灵魂,只是下意识地在雨中走着,行尸走肉。她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她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她在潜意识的牵引下往家的方向走,她要回家,她要去找妈,那里是她最后的港湾,能替她遮风挡雨,她要回家。 张彩霞就这样像一个游魂野鬼似的来到家门口时,一阵熟悉的痛哭声把她给惊醒了,她满脸疑惑,远远躲在树后望见张长贵父子三人抱着妻女的身体放声痛哭,张长贵愤怒的咆哮冲天而起:张彩霞,你个不孝女,我要杀了你! 张彩霞震惊了,她意识到她的母亲妹妹可能就是因为她……就这么死了?她惊愕,悲痛欲绝,这个世上本没有痛上加痛,有的只是痛无可痛,都是因为她,不光毁了自己的世界,也毁了别人的世界,毁了她的挚爱,她的母亲,她的妹妹,她的家,她的两个兄弟,当然还有她爸……她不明白,一个下午还给她带来又羞又喜的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这怨我,怨我,这些都怨我,是我的错,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她脑子里的科学知识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了这句古老的咒语,她没办法,她无力反抗,这是天意,她无力回天。人嘛,科学管用的就信科学,科学不管用的就信天、信命、信上帝,有得信是好事,总比没有强,有的信便是依靠,便是希望,就不会让人钻牛角尖,寻死腻活的,她选择了信天、信命,她无法面对,只能逃避,她哭着转身,没入这雨夜。 第七章 落难蒙羞 她现在无处可去,漫无目的的在雨中游荡,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随便蹬上了一列西去的绿皮车,在车上咣当了几天下了火车,又随着人流出了站,坐上了一趟不知道去哪里的长途汽车,她真的是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想着要远远的逃走,她只知道要离她的挚爱们越远越好,因为她是灾星,她给她的挚爱们带来了灾难,她要逃避,离他们越远越好,她要躲开现实与灵魂的双重追讨,她欠他们的,这个债她现在还不起,也许,她一辈子也还不起。她只能远远地跑路。 张彩霞走走歇歇,风餐露宿,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身后的浮光流华渐已远去,眼前的苍茫荒凉越来越真切,身上带的钱早就花光了,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也不知道身处哪里,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感到有些饿了,抬头望见远处一片包谷地,便径直走了进去…… 马国利是个孤儿,父母早亡,打小就是在这片方圆百八十里的小山村里乞讨过活,靠着吃百家饭长大,那时的马国利就像是条在村里四处游荡的野狗,到处的讨好谄媚、摇尾乞怜,讨那些个嗟来之食填饱肚子。 在那个年代,能给得起他吃食的人家那都是村子里的大户,好在他天生乖巧,有眼力价,腿脚也勤快,很会讨那些人的欢心,所以竟然在屈辱中也长得毫发不缺。开始的时候,他对那些村里的大户人家是怀着敬畏、羡慕,甚至感激的,虽然他们经常的辱骂他,对他呼来喝去,拿他当狗,那他也不在乎,还是心存感念的,在他认为:这是他们应该应分的,这也是他自己应得的,毕竟他们赏饭,好的坏的他都要接着,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的呢?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那些个大户赏给他的饭其实本来就是他的,甚至那些个大户吃的鸡鸭鱼肉也是属于他的,是从他嘴里抢走的,他们抢走了他的一切的一切,拿来自己享用,却把他当狗喂。这让他越想越来气:这些个龟孙儿、这些个兔崽子,这些个狗日的!原来都是抢老子的,你们才是狗崽子!老子现在要把这一切的一切统统都夺回来。 感恩与仇恨的两颗种子因此种进了他的心里,慢慢的生了根、发了芽,像两株小藤一样盘结在了他的心上,慢慢的在长大,时而感恩占了上风,时而仇恨又压下了感恩,这全看当时的心情,他深蕴丛林法则,又懂得知恩图报,但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和异性相处,没有家的概念,这注定了他跟女人没话儿,过不到一块儿去。 后来,解放了,凭着他孤儿的身世,赤贫的出身,县里下乡的同志给了他一个吃公粮的差事,就是当这十里八村的治保员,而且这家也是村里出钱给他建的,所以他的家也就和治保工作相结合了。 酒是马国利的最爱,在他的记忆里,酒这东西是只有那些个大户人家才能享用的东西,作为狗子是不能碰的,你有见过狗喝酒的吗?这不是钱的事儿,这是身份的象征,主子权利的象征,只有征服者才配享用的东西,所以,他马国利,现在是可以喝酒的人了,而且是能够天天地喝,想喝就喝!狗崽子们,你们还敢不老实么? 一排铁栅栏将家里的堂屋一分为二,一边关人,他坐在这边,自斟自饮地喝着酒,这就是在向坏人们宣告,他是这里的主宰,生杀予夺全听他的,那边关着的人诚惶诚恐地望着他,满心的忐忑不安,他马国利慢条斯理地随口问上一句:怎么?你还不交代。 不怒自威,那边的人早就吓尿了,哪有不老实交代的道理,得劲儿啊。 此时的马国利正和两个打小就一起耍的朋友在家里喝酒,他拿着半根黄瓜正准备嚼上一口,几个农民将张彩霞扭送进屋道:报告马主任,刚刚抓到一个偷包谷的,像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马国利疑惑地抬头望过来:傻子? 微醉的马国利仔细打量着异乡穿着、蓬头垢面、萎靡憔悴的张彩霞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彩霞目光呆滞,沉默。 马国利道:问你呢?听得懂吗?你是打哪儿来的?我看你不傻,犯什么事了?老实交代! 马国利仔细端详着张彩霞,竟然从那张污秽不堪的脸上瞧出几分的神韵来,这让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狗闻到了肉香道:不说是?那我今个可要好好的审审你!不怕你不开口。 马国利转头对大家道:天不早了,你们早点回! 众人离去,马国利重新检视着桌上摊开的旅行袋,那些女人的东西大都是他没见过的,他饶有兴致地拿起它们,仔细把玩,琢磨着它们的用途,其中有几个写满英文字母药盒药瓶让他陷入了沉思,猛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身端着自己喝水的缸子围着张彩霞踱起步来,再次上上下下仔细认真地打量着张彩霞道:现在没旁人了,你说,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的? 张彩霞沉默,两眼空洞无光。 马国利冷漠道:你犯什么事儿了?一定是什么大事儿? 张彩霞的沉默让马国利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道:里通外国?我说的没错?说,我帮你想办法。 张彩霞依然是报以沉默,马国利开始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得意,心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女人一定是犯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了,她跑不掉。 在马国利眼里,这个女人已然是他的笼子中的一只鸟了,他猛然将茶杯里的热水泼在了张彩霞的脸上,她“啊”的一声惊叫,眼神立刻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马国利狞笑道:果然是装的,我就不信你不开口。 说着伸手将张彩霞脸上的水污抹去,漂亮的容颜立刻展现在他眼前,他更加地得意了,这个女人是对他聪明的奖赏,他笑的是那么的狰狞:果然是个美人儿胚子,你不说是?我会让你开口的! 说着便直接扑向张彩霞,张彩霞猛醒,拼了命的反抗:你要干什么?快住手!救命啊…… 马国利和张彩霞就这么隔着铁栅栏,马国利坐在椅子上喝着酒,不紧不慢,又不容反抗地说道:我给你条生路,当我老婆,我给你办个户口。 张彩霞目光呆滞、满脸泪痕、衣衫不整、蜷缩在墙角里,陷入失聪。这个问题两个人就这么隔着铁栅栏讨论了整整一天一夜,虽然马国利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说,可对方就是把他当了空气,置若罔闻。第二天早上,马国利起身下厨做了两碗面出来,一碗递进栅栏内,放在张彩霞眼前的地上,张彩霞依然神志不清,瞧也不瞧。马国利蹲在栅栏外自顾自的吃着面道:想好了没?我给你办户口。 孤儿的身世和弱肉强食的生长环境,让他的世界观更趋向于动物的本能,家庭在他的眼里就是吃饭、睡觉、财产、性和子嗣,他吃百家饭长大,现在好了,哪里有饭就去哪里吃,那些个狗崽子再也没人敢轰他,他不挑口,其实农家的饭都差不多,也没得挑,他不愁吃; 桥洞、菜窖、牲口棚、破庙,凡是带顶的甚至没有顶但能避风的地方,他都睡过,现在能够睡上那些个狗崽子的炕,甚至村里还给他盖了这个土坯垒的粉白落地的房子当家,他很满足; 至于财产,他都没这个概念,也不想像那些个狗崽子们,有朝一日被别人翻过来踩在了脚下,在他看来,穷,挺好的,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穷,穷的光荣,不像那些个狗崽子得到的东西又失去了,剜心的痛,这叫得不偿失,不值; 至于女人,在他们这里其实也是财产的一部分,就像家里养的大牲口,除了是平时的生产工具之外,急了还可以换钱,既然他百家饭吃得,百家炕上得,百家女自然也睡得,他不缺女人,更不缺钱,他吃公粮,还有这么多的狗崽子逢年过节的孝敬,在村里他已经算是很有钱了,他不知道这钱除了吃饭穿衣还能拿来干什么,他也知道以他的德行也养不住一个让他可心的女人,所以他不奢求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女人; 只有子嗣是他唯一看中的东西,和所有能够存活下来的物种一样,生存的意义就是能够繁衍子嗣,他马国利也不能例外,血脉传承这是从基因里带来的固有观念,对于他这个孤儿更是意义重大,传宗接代,这是他血脉交给他的唯一任务,他必须完成。 而且,现如今,他比任何时候都有条件完成这个任务,他此时想的不光是要传宗接代,甚至还要让他的儿子比他更强,他要光宗耀祖,所以女人他可以不挑,但是要说到讨老婆,他是有要求的,不管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但是歪瓜裂枣的,不要! 因为这些个原因,他讨了跑、讨了跑的有过两个老婆,这二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马大柱,是他心里的柱子,是他的希望,是他的天。前些日子,柱子得了脑炎,烧得生死未知,这让他感到不安,一个儿子不够啊! 马国利吃着面,心思都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身上,这只雀可是从外面飞来的金丝雀啊,和当地的家雀是不能比的, 马国利觉得现在这只雀儿已经被他死死地抓在了手里,它休想从他手中跑掉。可眼前这雀儿也不挣扎,没有要跑的意思,可就是死活不依他,他不能把它捏死,他要想个法子降住它。这让他一时没了主意,他思忖着办法:对,去找木匠媳妇! 猛地起身将手中的半碗面放在桌上,转身出门。忽地又折回来,端起那半碗剩面走到栅栏跟前,注视了张彩霞片刻,将面递进栅栏内,放在地上,再次转身出门。 马国利现在要去找的人叫崔秀兰,是他们村里崔半仙儿的女儿,崔半仙儿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一个神汉,略懂草药,他唯一的女儿崔秀兰从小长得是伶牙俐齿,也识些个字,打小跟着他爹到处跑,算是有见识的,本来是想着子承父业,可是解放了,政府不许这种用封建迷信害人的营生,所以只能作罢,因为有着那么一点生意人的头脑,便嫁了李木匠。 李木匠是个外乡人,兵荒马乱的时候躲到这里来避祸,因为是外乡人,低眉顺眼、老实巴交,谁都不敢招惹,自打娶了崔秀兰,算是倒插门,也就在这里安了家。木匠在农村算是手艺活儿,吃香,谁家要盖个房、打个家具什么的都会来上门请了去,好吃好喝的待着,临了还能拿些东西当工钱,也算是村里有闲钱的,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要经常出门,吃住在主家,不得闲。 这崔秀兰也和村里那些闲得无聊的其他女人一样,隔三差五的找个由头就往马国利家跑,顺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贴补家用,马国利为人也是爽快,既然这些个东西是白来的,反正自己光棍一条既不会弄也吃不完,就由着她们拿,先到先得。这么一来二去的,便也自然而然的和他有了肌肤之亲、露水之情,那些都是她们愿意的,因为他的功夫了得,日子久了没有,还想。 马国利叫了崔秀兰,一起并肩往回走着,崔秀兰没了神婆的营生,本事也不能荒废,便做了保媒拉牵儿的活儿,凭着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的利嘴,成功率自是不低,在马国利众多的女人中她算是最可心的,因为她懂他,有事能和她商量,可崔秀兰此时心中不解:你这是刮的哪门子风啊?急急慌慌的把我拉上这是要唱哪出? 马国利不答,只管低着头赶路,崔秀兰继续道:放着好端端的日子过着,怎么突然想起要结婚了啊? 马国利仍是一声不吭,崔秀兰继续:你这吃喝嫖赌抽一样不落的坏怂,哪家不长眼的能看上你啊?这不分明是往火坑里跳嘛! 崔秀兰见他始终不理,突地一把拉住他,停下脚步,望向马国利道:难道真是个傻子? 马国利不耐烦地甩开被她拉住的手,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让你提你就提,哪儿那么多废话! 崔秀兰连忙紧走几步跟上道:这是咋说话呢?两个媳妇你都没看住,咋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马国利不答,低着头赶路,崔秀兰又道:人家图你个啥?该不会惦记你屋里的东西? 马国利头也不抬道:不会。 崔秀兰继续道:你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嘛,咱村里这么些个狐狸精也没让你闲着不是?就你这喝二两猫尿就打人的臭脾气,还不两天就把人家打跑了啊? 马国利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给我说和就成。 崔秀兰赌气道:成,我不管,你肚子里一定没憋什么好屁!坏怂! 崔秀兰和马国利前后脚地推门进来,一眼望见铁栅栏内呆坐在地的张彩霞,上下打量了一下,转身就推门而出,头也不回的走了。马国利急了,连忙追出道:唉,唉,唉,别走啊! 马国利在屋外追上崔秀兰,连忙一把拉住道:干嘛呢?说走就走? 崔秀兰挣脱着被马国利拉住的手道:别拉着我,就知道你个坏怂,伤天害理的事儿,我不干! 马国利怒道:什么伤天害理?胡说什么呢! 崔秀兰瞪了他一眼道:这么水灵的闺女,你也配啊?!你俩差着辈儿呢!你个丧尽天良的瓜怂,这事我不管。 马国利道:我不跟你说了嘛!她背着事儿呢?我这是给她条生路。 崔秀兰疑惑道:什么事儿啊?你这是造孽啊。 马国利故作神秘地把嘴附到她耳边,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具体的不知道,我估么着不小,应该是天大的事儿。 崔秀兰被他的话吓得一个激灵,慌慌道:哎呦我的妈呀,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和这样的人睡一个炕上,你还有心思干那事儿啊?!想想都怪吓人的,我看还是算了。 马国利抓住她的手,拽着她往回走道:这个不用你管,你帮我说和就成了。 崔秀兰甩开马国利的手道:我看你这回是让驴踢了,咱可得把话给说在头里,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还得尽着我,不然我就上门拿去。 马国利头也不回,边走边骂道:行行行,你个臭娘们儿,真是够贪心的! 第八章 请人说亲 俩人就这么又回到了屋里,崔秀兰来到铁栅栏跟前,一手扶着栅栏,一手撩了一把头发,侧着身子卖弄着风骚,她上下打量张彩霞,用眼睛挑逗着马国立道:呦,我当是谁呢,这么俊的闺女。进门前我就琢磨,能让马主任动心的一定不是凡人,啧啧啧,闺女,不是咱们附近的妹子?瞧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水灵儿劲儿。你这是打哪儿来的呀?有苦衷?得,我也不问了,你不说话,我就自己说了哈,你听着就得。你马大哥呢,人不错的,是个实在人,这方圆百八十里的都他说了算,管着不少的地富坏分子,可有权势了…… 崔秀兰吐沫横飞地絮叨着,马国利则坐在桌边一声不响地闷着头,自顾自抽着烟、喝着酒。 崔秀兰醋醋地望着他,挺了挺胸,拢了拢头发,眉眼带春地撇了一眼痴呆中的张彩霞,余光却始终瞟着马国利,马国利低着头,自顾自地抽烟喝酒,看都不看正搔首弄姿、风情万种的崔秀兰一眼,崔秀兰顿时心中火起,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庄家人,看着显老,其实他不大,才34岁,身体棒着呢,像个种猪一样,村里的那些狐狸精可喜欢被他祸害了。 马国利听闻,不禁怒道:扯什么呢!说正经的。 崔秀兰恨恨地剜了马国利一眼道:你马大哥的人性呢,相信你也见识过了,之前呢,讨过两个老婆,都跑了,原因也比较复杂,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这主要嘛,就是他在外面的狐狸精太多…… 马国利连忙打断她的话:哎哎,又瞎咧咧。 崔秀兰再次很狠地瞪了马国利一眼,眼神儿瞟着马国利,嘴冲着张彩霞道:哦对,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毛病呢,是他好喝酒,一喝多就打老婆,真下得去狠手,往死里打…… 马国利被她气的将酒杯“啪”的一下往桌子上一蹲,转头狠狠地瞪了崔秀兰一眼,怒道:嘿,嘿,没完了是?你这是在帮我提亲吗? 崔秀兰恨恨地回瞪马国利道:闺女,咱们挑明了说,你若好么样儿的我也不能把你往这火坑里送不是,你这不是犯事儿了嘛,你能逃到哪儿去,你但凡有能去的地方,俺就送你过去,你要去哪儿啊?你能去哪儿啊?在这儿,他能护着你,给你条活路走……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急切的声音:马国利,马国利。 崔秀兰应道:呦,是小凤妹子啊,柱子怎么啦?快进来说话。 一个女人冲了进来,恨恨地瞪了崔秀兰一眼,冲着马国利焦急地说道:俺爹老毛病又犯了,眼看着人就不行了,你快去帮俺看看! 马国利连忙起身随那女人出门,崔秀兰望着空洞的门口,叹息道:唉,这就是命!刚才那个女的是他的二媳妇,地主马富昌家女儿,要不是她爹这老病秧子,也不至于跳这火坑,可到头了,还是受不了,离了,柱子是他们的独子,一直都壮壮实实的,这不怎么就得了脑炎,送到县城的大医院去治,能用的药都用了,高烧就是不退,大夫说,拿了药回家养着,能好就好……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传来孩子的哭闹声音,崔秀兰转头望向门口,只见马国利抱着一个4-5岁的男孩儿冲了进来道:秀兰,你帮忙照看一下。 崔秀兰大惊道:啊?我?老爷子怎么样啊? 马国利将孩子小心地抱到床前放下,转身对崔秀兰道:你帮我看着柱子,我和凤儿找车送她爹去趟县城。 崔秀兰急道:这可不成,我一会儿就要回去的,你多暂回来啊,太晚了我家爷们儿会骂的! 马国利不搭理崔秀兰的抱怨,只是望着哭闹的孩子道:病瞧好了就回来,估么怎么着也要几天,你受累帮我看着他,有什么事叫人去县医院找我。回头你把屋里的那半袋棒子面拿去,堵上你爷们儿的嘴。 崔秀兰急道:那哪能成啊,这不是棒子面的事儿啊,再说了,我也不懂医呀,柱子是你的命,回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还不把我给吃了啊! 马国利深情地望着啼哭不止的柱子,拉过被子给孩子盖上,轻声对哭闹中的柱子说道:柱子,你一定要挺过去啊。 说罢转身抓上衣服,急匆匆地往外就走道:你就给他按时吃药,别着凉,大夫说了,剩下就看柱子的命了。 崔秀兰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急得直喊:唉,唉!这人,我还没说完呢,这话儿是咋说的,撂下就走了?! 崔秀兰边说边走到床边,伸手替正在哭闹的柱子掖了掖被子,轻轻地拍着哄着:噢噢,不哭,不哭,可怜的孩子,怎么啦这是?喝水不喝?头怎么这么烫。 柱子还是在哭,崔秀兰束手无策,慌乱地忙着…… 马国利背着马富昌从家里走出来,轻轻地撂到驴车上,马小凤在一旁扶着,连忙拉了被子给老人盖上,嘴里不停地叮嘱:慢点,小心,慢着点,轻点…… 三人赶着驴车上路,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在马国利家里,柱子的哭闹声早已经唤醒了处在失魂中的张彩霞的母性,她从梦境中悠悠醒来,迷茫地抬起头,望着哭声渐渐沙哑微弱的柱子,意识逐渐清醒,崔秀兰轻轻地拍着哄着,焦急万分:噢噢,小祖宗,不哭不哭,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啊,你不要吓唬我啊,我可担待不起啊。你倒是说话呀。 张彩霞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铁栅栏,悄无声息地来到崔秀兰近旁,平静地对她道:让我来。 崔秀兰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扭头望向张彩霞,疑惑道:啥? 张彩霞平静地绕过崔秀兰,来到孩子身旁,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道:你回,这里交给我。 崔秀兰呆望着她,见她已经开始仔细为柱子检查身体情况,崔秀兰原地站着发愣、不知所措,只听张彩霞淡淡地说道:捂得太厉害了,都湿透了,有衣服换吗? 崔秀兰猛醒道:哦,有的。 崔秀兰连忙转身翻箱倒柜地去找孩子的衣服,抓起两件摊开看了一下道:这个应该能穿。 说着便拿了过来,给张彩霞递上。 张彩霞接过衣服,放在一边,然后就抱起柱子,开始给他脱身上的湿衣服,崔秀兰连忙上前帮忙,张彩霞用胳膊拦了崔秀兰一下,平静道:我自己能行,时间不早了,你快回。 嘴里说着,手却不停,利索地给柱子换好了衣裳,见崔秀兰仍然傻站在那里未走,于是继续说道:放心,我跑不了。 崔秀兰一听,这才回过神,连忙感激地说道:那成,就交给你了,明早我就过来。 崔秀兰转身出门,一会儿又折回道:闺女,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帮你把那面条热热,你垫巴点儿,人不吃东西没力气。 张彩霞继续忙着检查柱子的身体,淡淡地说道:不用,我自己来,你快回。 崔秀兰一脸感激地说道:好,那你受累了,明儿一早我就来。对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儿,院里有颗大枣树的就是,好认。有什么事儿你就去叫我。 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还扭着头,就这么不放心地出门去了:那我走啦,有事叫我。 张彩霞放下照看逐渐平静的柱子,起身去桌上察看那些个药来,又从被翻乱的旅行包里拿出那盒写满英文的外国药,看了看,取了一片,端水给柱子喂下…… 再说马国利三人连夜赶了18里的山路,来到县城,天已是大亮,县医院里,马国利、马小凤和其他病人家属一起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一个大夫从急诊室出来,俩人连忙起身焦急地迎上前来,大夫道:你们是马富昌的家属? 马国利赶忙答道:是的。 大夫道:病人情况比较危险,需要立刻手术。 俩人同时吃惊:啊! 马小凤身子一软立刻哭出声来,马国利一把扶住,哄道:别急别急,有我呢,我带着钱呢! 又转向大夫:那就手术,我去交钱…… 此时,天已是大亮,崔秀兰推门进屋,见桌上面碗已空,张彩霞搂着柱子衣不解带,倚靠在床上睡得正沉,被进屋的崔秀兰惊醒,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又被阳光刺得眯了起来,她抬起右手遮挡着从门外迎面射来的阳光道:你来啦。 崔秀兰赶忙来到炕前,一把将正欲起身的张彩霞按回床上:快躺下,忙了一晚上,再睡一会儿。 说着转身去看还在昏睡的柱子,伸手摸了摸孩子那发烫的额头,面露喜色道:这话儿怎么说的,这烧竟然退了一些,人看着也像是好点了似的。 张彩霞答道:哪那么容易就好了?还烧着呢。 说着便挣扎着起身,顿时感到浑身上下的酸痛难忍,不由得“啊”了一声,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痛苦表情,崔秀兰连忙上前,又一把将张彩霞按回到床上道:躺着躺着,快别动了,你该是有日子没睡过床了?再睡一会,我给你们做早饭去。 说罢转身去灶上忙了起来道:这次柱子怕是有救了,遇上了你这么个贵人,算他命大,这么些天都没见好,你这才一上手,他的病就见好了。 继而又说道:大夫说了,这脑炎高烧也未见得是件坏事,一准能把脑子里的什么细菌啊、病毒啊统统都烧死,人可能就变得特别的聪明。 忽而停下手中的活计,神色哀伤道:但也没准会被烧傻。 继而转喜道:不过遇到你这贵人,肯定会变聪明的。你马大哥从小就是个孤儿,他打心里就不知道什么是家,不知道该怎么疼媳妇,所以娶一个跑一个,都长不了,就知道吃百家饭,睡百家媳妇。我估么着他想娶你啊就是想留个后,传宗接代,这下好了,这柱子如果好么样儿的,娶不娶你对他来说就不打紧的了,也算是你积德有好报。 少顷,继续道:柱子他姥爷家也是可怜,两个儿子参加了马帮,被解放军给剿了匪,就剩了这一个闺女,有两亩薄田还被定了个地主,要没你马大哥,这日子怕也是早就过不下去了…… 崔秀兰一边絮叨,一边给她们做着早饭,白面条儿已是村里的奢侈品了,再卧上个鸡子儿那就是超级大补之物了,崔秀兰手艺不错,饭菜可口,做好了面条便招呼她起来吃了,又抱起柱子喂了些面汤,然后就开始收拾灶台,收拾屋子,里里外外地忙个不停,张彩霞则一心一意地照顾着柱子,崔秀兰也抽空过来搭把手。 俩人就这么一边唠嗑,一边互相帮衬着过了三天,柱子的烧退得七七八八,病已是大好,马国利家里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此时张彩霞坐在炕沿儿上喂柱子喝粥,崔秀兰在灶上边忙和边道:你马大哥啊,其实也不是什么主任,就是咱们村里的治保员,管着村里的治安保卫,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就这么几个吃公粮的,除了村长就他说了算。因为是孤儿,算是赤贫,现在领了份公差,日子就好过多了,乡里乡亲的不管是谁家里有个什么事情,他都跟着跑前忙后的帮忙,特别热心,算是个好人。就是有一个毛病,喝了酒就犯浑,估么着是把什么阶级仇、民族恨给想起来了,下手特别的狠,但那也是皮外伤,没犯过人命,那些个地主老财们既怕他又感谢他,听说其他村里都整死了好些个了,咱们村里要不是他,估计也有些人早就没命了,唉,这都是造孽啊…… 门忽地被推开,马国利奔了进来,望见张彩霞怀里正喝粥的柱子,疲惫的脸上一呆,发起愣来。崔秀兰嗔道:看什么看,快过来坐下,喝口水歇歇,饭马上就得。医院那边怎么样啊? 马国利望着安静的柱子,慢慢轻轻地坐在桌旁。 崔秀兰见是这副表情,心里便是一惊,关切地问道:问你话呢!马老爷子咋的啦?是死了吗? 马国利望着张彩霞怀里安静的柱子,头也不回道:没事,凤儿看着他呢。 崔秀兰松了一口气道:你个闷葫芦,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我跟你说,这闺女可是你的贵人,没日没夜地守了这些天,把你的命根子从阎王那里给抢了回来,这下好了,你可不许再欺负她,逼迫人家嫁你,也不瞅瞅你是个什么人性,你配不上人家,积点阴德,养些日子送人家走。 马国利面露欣喜,感激地望向张彩霞无语。 张彩霞低着头,平静地喂着怀中的柱子,她想明白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她的伟哥的爱情见证,现在伟哥一定是落了难,生死未知,她要给伟哥一个交代,不管多难也要把这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还要把他给拉扯大,她要学她妈,她要给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找一个靠,眼前的马国利在这十里八乡一手遮天,她要想在这里生存,他便是理想的靠,不管他人有多坏,有得靠、靠得住就行,而且通过她这几天的了解和观察,她相信,这个马国利可靠,于是,她平静地开口道:张彩霞。 崔秀兰一时没回过神儿来,吃惊地问道:啥? 张彩霞继续喂着怀里的孩子,头也不抬,平静地又说了一遍:我叫张彩霞,你办户口就叫这名字,结婚。 崔秀兰、马国利同时一愣,崔秀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啥?结婚? 张彩霞就这么着成了这间屋子的女主人,柱子在她身旁紧紧地拽着她的裤子,寸步不离。自打柱子的烧退了以后,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这么一手拽着她的裤子,一手挖着鼻孔,死死地缠着她不放。 看着他痴呆的小脸,两条鼻涕像是两条虫子,随着他时不时地吸溜在鼻孔里爬进爬出,张彩霞并没觉得有多恶心,反倒是将她的母性完全地激发了出来,开始的时候,她是偶尔地弯腰看上一眼,见它正往外爬,便笑着让他别吸溜,然后迅速掏出自己的绣花手绢,飞快地帮他擦去那快要爬进嘴里的鼻涕虫。 可到了后来,由于缺水的原因,她的手绢已经洗不出来了,于是她索性丢了手绢,也学着村里的女人那样,只要感觉他有段时间忘了吸溜鼻子,就看也不看地随手扯起柱子的衣角替他抹鼻涕,反正都是洗,就这么地,再到后来,就索性用手了,再甩到地上,再将手指在他衣角上擦擦,或者是在身边任何够得着的地方抹抹,心里道:将就,这样省水。 她被同化了,被角色同化,被环境同化,就像她妈那样,该将就的就一定要将就,能讲究的就一定要讲究,但凡只要能讲究的地方,她还是要坚持的,这也像她妈那样。 凭着这份最后的坚持,她不让马国利住在这里,一切没落挺之前,她不会再让马国利碰她,马国利倒也识趣,再也没来烦她,直接去别处住了。只是中间回来接她和柱子去县医院检查,医生的结论是柱子因为长时间高烧,烧坏了脑子,导致了轻度智障,智障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笨,俩人为此都很郁闷。 第九章 没有婚礼 一个月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此刻,她望着手中的户口本和结婚证发着呆,落着泪,她的苦日子要开始了,她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头,为了他的伟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坚强,她想家,想她妈,想她妹妹,想那个因为她而破碎了的家,都是她的错,唉,就当是赎罪。 因为马国利不是头婚,因为破四旧,因为两人都没有亲戚,因为她是捡来的媳妇,因为马国利根本不在意什么形式,因为她一千一万的不情愿,因为这个那个的诸多原因,没有婚礼。 但是马国利还是高兴的,在县里办手续的时候,特地找了个熟悉的屠户用土特产割了十来斤肉来,往灶上一撂,她和来帮忙的崔秀兰便开始忙和起来了,崔秀兰边忙边教她些这里的规矩:俺们这里的规矩说也简单,一句话就能给说明白,那就是以后要围着男人转,吃呀、穿呀要先紧着你男人,起得要比他早,睡得要比他晚,听他的话,把他伺候好。 她默默地忙着、听着,这些都不是事儿,她不在意,在她下定决心和这个男人结婚的那一刻,就准备好了受任何的罪,因为这是她的报应,她活该!和她犯下的罪相比,这都不是事儿,她早就准备好了接受这一切,不吭不争,直到她接不住的那天为止。 崔秀兰见她不答,有些担心道:还有一条就是女人不许上桌吃饭,咱们只能在灶台吃。 崔秀兰怕这条她接受不了,因为她听说城里女人都和男人在一个桌上吃饭,县里来的女干部对这一条是异常的愤怒,为此召集全村的妇女同志们专门开会,给她们宣讲什么叫男女平等,鼓励她们斗争,要她们反抗。可县里的干部一走,她们就都乖乖地回到灶台上去了,因为她们知道,在这里,男人是天,她们不敢违抗,也没能力违抗。 崔秀兰怕这个天外来的女人接受不了,可事实证明,她崔秀兰是想多了,当张彩霞听到这点后,脸上竟然掠过了一丝释然的喜色,崔秀兰觉察之后很是纳闷,她哪里能明白张彩霞的心思,这正是张彩霞想要的,和她英俊潇洒魁梧高大的伟哥相比这个贼眉鼠眼、龌龊猥琐的马国利看着就让人想吐,她才不要和这个比他爸还土的男人一起吃饭呢,一千个不要,一万个不要,她正发愁今后如何去面对这个男人呢,最好是能够不看!尤其是吃饭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她看见,睡觉时候可以拉灯,这要是吃饭的时候看见,还能吃得下吗?和她的伟哥相比,这男人看着就让她恶心,让她反胃,这个正好,眼不见为净! 村里的喜事不需要发请柬,也不需要去挨家挨户地登门邀请,炖肉的香气飘出了锅子,漫过了屋子,飘向村子的四面八方,这肉香味只有过年才有,大家对这味道的敏感得比狗鼻子还灵,闻着味儿就先来了20来个人,小小的屋子挤不进这么些个人,所以院儿里也站满了人。马国利高兴地和大家打着招呼,忙着一边让烟,一边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大家瞟着灶台上的新娘子羡慕的羡慕,道喜的道喜,欢声笑语地扯着闲篇儿,剩下的就是咽着口水等着开饭了…… 喜宴出锅,热气腾腾地端到大家的手里,人手一碗大排面,这是新娘子从她妈那里学来的手艺,虽然不是用的排骨,虽然只是照猫画虎,虽然她妈自己也是学艺不精,但这毕竟是浇了肉汤还盖了两片薄肉片的面啊,加上新娘子对美学的特别讲究,肉是肉、汤是汤、面是面,还加了香葱沫点缀,那面就显得跟这美娇娘那样的清清爽爽,一种江南风格的卖相,完全不同于村里人常吃的哨子面、口水面,乌里乌涂的,还没什么荤腥。 新娘子芊芊玉手端着这热气腾腾的面条,一碗碗的递到众人手上,透过腾腾的热气,新娘子水白粉嫩的俏脸透着淡淡的哀伤,这是她自找的,不想哭给这些不相干的人看,所有接面的男人见了都会不禁一呆,险些将那碗掉落在地上,新娘子像是早已习惯似的,毫无表情地提醒道:接稳了,小心烫。 那些庄稼人立刻开始扭捏起来,幸好脸黑泥厚看不出脸红,只见露出一排白的、黄的牙来,讪笑道:嚯,嚯,确实挺烫的! 说着赶忙假装将两双手指拢到嘴前吹着气,眼睛还是停在新娘子的脸上,那是一张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脸,无喜无悲,就像这一切与她无关,大慈大悲,就像是个霞光普照的观世音娘娘。反正什么都像,就是不像新娘,一个没有婚礼的婚礼,一个不像新娘的新娘,一碗没有排骨的大排面…… 这一切丝毫不减人们参与的热情,就像咱们现在去看演唱会和足球赛一样,明明知道那里瞧不真切,没什么好看,可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就像是在路上碰见两个人打架,那不也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一堆人看嘛! 当时在这样偏僻的一个小山村里,能吃上这样的一碗肉面,那是相当的奢侈的,虽然这里号称是赛江南,但毕竟不是江南,这江南卖相的面,大家一辈子都没见过,但要是和这新娘子相比,那面简直就不值得一提,因为那面不酸不辣,除了卖相好看之外,并不合大家的口味,那新娘子就不同了,似乎这天底下的男人口味都出奇的一致,要的就是卖相。 什么叫秀色可餐?说的就是这个,太新鲜了!馋得口水直流,我说的是面哈,请大家不要瞎想! 这大棑面的鲜美多汁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大家从十里八乡的赶过来,排着队的来吃面。人来的越来越多,肉切的越来越薄,碗没那么多也不要紧,前面的人三两下吃完,赞上一句撂下碗抹嘴就走,崔秀兰接过空碗在水盆里涮一涮再给下一个盛上,村里缺水,卫生就不讲究了,这样的流水席开到天黑人才散尽。 马国利端着手上的面,吃了两口,发现新娘子和崔秀兰忙着收拾灶台,锅里已是毛也不剩了,便走上前,将碗递到新娘子面前,张彩霞刚才是人多紧张,感觉不到,现在放松下来,立刻毛病就全来了,眼睛一看到肉腥,心头一阵翻涌欲吐,连忙别过头忍住道:你吃,我不饿。 崔秀兰在一旁见了立刻醋意大发:呦呦呦,啥时候学会疼人儿啦? 马国利见张彩霞不接,想了想,便将碗放到了灶台上,转身拿起一盘山药蛋蛋和酒瓶,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喝了起来。崔秀兰见张彩霞并不去端面,看了看两人道:你俩都不饿,那我吃啦,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崔秀兰又望了一眼拖着张彩霞的柱子,拿了个空碗,挑了半碗面条道:我吃半碗,剩下的给柱子吃。 说罢,三两下吃了那口面,涮了碗,便也告辞走了。 张彩霞收拾完灶台,端起那半碗面,强忍着呕吐欲,做在小凳上,拉过柱子,用筷子挑起那薄的透明的肉片,喂进柱子嘴里,柱子吃完了面,张彩霞便搂着他仔细地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这间屋子是属于她的了,其实,在她决定嫁给这个男人之前,就已经认清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骨子里还没坏透,她不怕他,因为有她妈做榜样,她知道怎么和这样的男人周旋,她盘算着,不管它如何的简陋,她要像她妈那样,让所有人一进来,就知道这间屋子是属于她的。 马国利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起身来到张彩霞身边,伸手拉开了偎依在张彩霞怀里的柱子,一把将张彩霞抱了起来,快步走到炕边,将她扔到炕上,扑了上去,张彩霞从遐思中惊醒,拼命地反抗起来:干什么你!啊!快松手!柱子看着呢!放开我,你先去洗洗,啊,不要…… 柱子在一旁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马国利起床,看见桌上摆着一碗阳春面,一盘炒白菜,一个煎蛋,两个窝头,都是热乎乎的,他平时是昨天的棒茬粥配窝头咸菜,都是凉的,因为他懒得热,他嘟囔了一句:白面鸡蛋以后就不要弄了,太浪费。 灶台上正在喂柱子吃饭的张彩霞哦了一声,算是答应。马国利望了一眼阳春面,转身去灶台拿了一瓶酱油、一瓶醋、一盘子干辣椒面和一个空碗过来,清汤寡水的,不合他的胃口,他把面捞进空碗,准备倒上酱油。 可转念一想,挑起一根面条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像是他新娘子的味道,又端起面汤尝了尝,便放下酱油,将面重新倒回汤里,坐下吃了起来,煎鸡蛋也是他不常吃的,这样的做法费事费油。 吃罢了饭,马国利起身,瞥了一眼灶台上正在吃清水面的张彩霞一眼,也没说什么便起身去了。 他要去巡视村里的治安状况,这是他每天的主要工作,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家徒四壁,夜不闭户,邻里街坊、乡里乡亲的除了男女苟合之外,根本就没有坏人生存的环境,他就这样每天在村里闲逛,顺便帮老乡们推个车、提个东西、赶牛轰羊。 张彩霞吃清水面倒不是为了给他节省,只是现在开始犯孕吐,闻不得荤腥,她才不会为马国利节省而亏了自己呢,她吃不惯那些个粗粮,只要是他马国利不逼她,她不会自己作践自己,再说,家里好东西没有,那些个简单的吃食还是不缺的,自己不吃就便宜了别人,她早已经看明白了,她才不傻呢! 忙和完灶台,便坐下来打量起这间屋子,这间黄土垫地土坯草屋,虽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还是很干净的,像是经常有女人来打扫,老话儿说:穷讲究和穷干净,为什么有穷得兜比脸还干净一说呢? 意思就是虽然家穷,只要女主人勤快,还是会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农村就是这样,别看穷,那收拾的不知比城里人干净多少倍,其实,穷人是最要脸面的了。 既然家里不脏,她还真要想想该从哪里下手了,这时候,便从院里传来了人声:屋里有人吗?新娘子在吗? 随着声音,一个村妇模样的女人推门进来,到了近前,张彩霞抬头望见来人三十来岁,挽着发髻,黑红圆润的脸庞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于是问道:你是? 来人笑盈盈的甚是热情道:我是村东马俊生的媳妇,以后你就叫我马婶好了,我是来看看新娘子的,昨个我家老头回去就对新娘子赞不绝口,所以我一早就赶过来瞧瞧。你别在意啊! 张彩霞赶忙说:哪里,哪里,快过来坐,喝水。 马婶大方地坐下,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马婶先开口道:哟,好俊俏的妹子,果然不是我们这山旮旯里的山药蛋子,以后咱们就是街坊,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这村里的女人们别管多好看,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黄里透红的大圆脸盘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大姑娘就是一条或者两条及腰的长辫子,小媳妇,就将辫子盘在头上挽成发髻,这和张彩霞水嫩白净的瓜子脸,配着朱唇皓齿、眉目含情,真的是不能比,张彩霞在他们这些个村里人眼里,就一个字:嫩! 张彩霞不知怎的从眼前这个马婶热情的话儿里听出几分醋意,当下也不在意道:那敢情好,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这往后少不了麻烦婶子,我这里先谢谢啦。 马婶笑着继续道:不麻烦不麻烦,我看你身上的衣服真的好看,只是这颜色太不耐脏,穿这个就不像个干活儿的人。赶明儿个我给你拿身儿我们平时穿的衣服,干活时穿,如何? 张彩霞闻听喜道:好呀,我正打算去买这么一身儿呢,只是你的尺寸怕是我穿着不合身? 马婶道:你这十七八的妹子,哪能穿我这快三十人的衣服啊,我妹和你身量差不多,我去管她要一身。 张彩霞道:那太好了,多少钱?我买。 马婶道:不用不用,庄户人家的衣服不值钱的,再说,你马大哥平时里可没少照顾我们,没少给我们东西。 张彩霞道:那不可成,一码是一码,我可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这样好了,我这里还有几身衣服,你随便挑一身,咱们换。 说罢,便起身将旅行包拿了过来打开,将里面东西全摊在了桌上,想了想,又将药品和贴身内衣捡了出来,随手放进柜子里。马婶望着眼前这堆东西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喜得眼睛里放出了光来道:呦,这么些漂亮衣服呀,你真的愿意换吗?我可是占了大便宜啊! 张彩霞笑道:瞧婶儿说的,各取所需,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 此时门口又传来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有什么好东西啊? 崔秀兰随着迈步进了屋,张彩霞笑道:嫂子来啦,我们正在商量着换东西呢,嫂子你有什么好东西也可以拿来换啊。 崔秀兰抢步上前翻看这桌上的东西道:我们的破烂换你的宝贝,不合适。 张彩霞甚是高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有什么我可以用得上的东西都可以拿来,咱们换宝贝。 俩人不约而同兴奋道:那好,我这就回去取。 俩人说罢,便抬脚出门而去,生怕晚了。 这全世界的女人都一个毛病,就喜欢东西,不论是买还是换,只要是东西,而且能够把她据为己有,那就好高兴,不管这东西对自己有没有用,用不用得上,反正只要是属于自己了,放着、看着,不用着,都高兴。 俩人出门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屋里便闻风而来了7-8个大姑娘小媳妇的,村里的新闻都是靠大家这么奔走相告来传播的,大家翻看着张彩霞的东西,惊呼连连,羡慕不已,都纷纷和张彩霞热络起来:彩霞妹子,这么些个好东西,你真的都不要了吗? 张彩霞也喜滋滋地捡视着她们拿来的东西,笑道:不要不要,你们随便挑。 大家真的是各取所需,兴高采烈、好不热闹,张彩霞一边看着东西,一边提着要求,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她真的是什么都需要,女人们听到张彩霞的需要也纷纷表示家里有,便出门去拿。 庄户人老实,心里估么着各自东西的价值,尽量做着等价的交易。可有些个东西,她们连见也没有见过,又怎么能知道价值呢? 张彩霞毫不在意,任她们挑选,她自己的东西现在的她一件也不想留,瞧也不愿意瞧上一眼,那都是她的伤心,倒是农妇拿来的东西里,有些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尤其是那些个锅碗瓢盆,都是农村专有的东西,都让她感到新奇,感到兴奋,这是她曾经向往的农村生活,这些都是她新生活的必需品,她要尽快地安顿下来,她准备在这里重生。 第十章 易物换心 到了下午,桌上的东西已经扫荡一空,张彩霞也是收获满满,喜滋滋的和她们聊着剩下的几本读物:一本是服装裁剪,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像样的服装杂志,只有一些介绍如何做列宁装之类的裁剪方法,一本是毛衣编织技法,还有就是一本小说“青春之歌”,她刚读了一半,所以顺便带着了,再有就是一本高尔基的散文集,里面有她和伟哥的最爱“海燕”。 前两本大家也是爱不释手的,可惜大家都不识字,也看不太懂,需要张彩霞讲解,手把手的教,至于这后两本,都是她的最爱,没事的时候可以自己读读,也可以讲给她们听听,如果她们喜欢的话。张彩霞估么着以后这屋子里少不了来人,心里甚是高兴,否则,这漫长的日子该怎么熬啊。 后来的几位,望着空空的行李包有些失落,张彩霞见了不忍,连忙迎上前笑道:手上有什么好东西,快拿来让我瞧瞧,我这身上的衣服,还有这旅行包,你们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拿来换。 几人听了立刻高兴起来,连忙递上东西,张彩霞也各挑了几样,尽数换尽。众人十分不解张彩霞为什么要把这些个好看的衣服都给了她们,自己一件不留,生怕她将来会后悔,她们哪里知道张彩霞的心思,这些个让她伤心的东西还能勾起马国利的兽性,她要把自己打扮的土土的,绝了马国利的念想。 马国利晚上回来,就觉察到了这屋子的不同,熟悉的酸腐和着汗烟的味道没了,桌上一个空酒瓶子里插了一束黄的白的小花,星星点点地,给这屋子添了生机,灶上几个女人和张彩霞一起忙着,这是昨天吃面的结果,男人们回家后对那碗面赞不绝口,引得这些女人们来给张彩霞帮厨,这屋子去了阴气,多了人气儿,算是暖房。 纸里包不住火,张彩霞的孕吐越来越严重,终于有天被马国利发现了,马国利兴奋地拉着张彩霞去村里赤脚医生那里去做检查,当大夫告诉他张彩霞已经怀孕3个多月的时候,马国利的脸色由惊喜变成了愤怒,转身一把抓住张彩霞的手就走。 张彩霞被马国利这么突然地一拽,惊慌失措地问道: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放开!你要去哪儿啊? 马国利头也不回道:打掉!去县医院把这孩子给我打掉! 张彩霞拼命地挣扎着想甩开被抓住的手道:我不打,你快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干什么! 马国利狠狠瞪了张彩霞一眼,愤怒地吼道:我要你把这个野种打掉! 张彩霞奋力将被抓住的手甩开,冷冷地说道:马国利,你要是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我就死给你看。 说罢,转身向家奔去,马国利一愣,追上张彩霞一把揪住头发拖行着骂道:你个臭婆娘,破鞋!给我把这个孩子打掉! 张彩霞拼命反抗道:我不打,你要是逼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张彩霞已经决定,她要拼死保住肚中的孩子,那是她和伟哥的童话,为了伟哥给她讲的情话,吃多少苦她也乐意,这个孩子,为她保留下了仅存的甜蜜,是她活着的理由和希望,她怎么会放弃呢?俩人就这么一路扭打挣扎着回了家,马国利将张彩霞甩在炕上,随手抽了一记耳光道:你个臭婆娘,说,这孩子是谁的? 张彩霞不顾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平静地整理着头发衣服,扭头不看马国利一眼,心中想着伟哥,她心里只有伟哥。马国利目露凶光,又是一记耳光,骂道:你个臭婆娘,还带个野种,破鞋,难怪要和我结婚,说,那人是谁,老子宰了他,你个破鞋! 张彩霞抬手捋了捋被打乱的秀发,泪水已在眼中滚动,微微颤抖的身躯和一起一伏的胸脯,掩饰不住她的激动。马国利两眼发红扑上来边打边开始扒张彩霞衣裳,张彩霞拼命反抗:啊,啊,啊,马国利,你干什么!我怀着孩子呢!你伤了我肚里的孩子我就死,你快住手,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快松手,柱子看着呢…… 柱子痴呆呆的在一旁看着,人影在他眼中晃动。 饭桌前,马国利独自一人在喝着闷酒,张彩霞在灶前忙和,柱子死死抱着张彩霞的腿,随着张彩霞的身影移动,两只眼睛却是胆怯地盯着马国利。张彩霞将一盆剥了皮的山药蛋蛋递到柱子手上道:去,给你爸拿过去。 柱子懂事地接跑过来放到桌上,马国利一看这剥了皮的山药蛋蛋怒道:你个败家娘们!谁让你把皮剥了!破鞋!败家娘们! 骂了几声,见无人应他,自觉无趣,便住了口,继续喝酒,随手拿起一个山药蛋蛋放进嘴里吃了起来,感觉味道确实与平时的不同,便仔细地咋么了一下,绵软咸香,不像从前的寡淡剌嘴,便又望着盘中的山药蛋蛋仔细端详,这去了皮的山药蛋蛋看起来淡黄温润,透着贵气,像鸡蛋黄般好看,果然和带皮的判若两蛋。 马国利思忖片刻,猛然狠狠地把杯子砸在桌上道:生下来也成,儿子就给我顶梁立户,给柱子养老送终,闺女就给柱子当媳妇。 说罢,便起身出门而去。马国利醉步盘摇地在街上走着,猛然转身踢开一家的栅栏门进去,屋里顿时传来男女的打骂声音:马国利,你个王八蛋,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干什么?老子跟你拼了! 马国利就这么被这家人打了出来。他继续在街上走着,又踢开了一家的栅栏门进去,屋里又随之传来打骂之声,一个男人道:马国利,大白天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女人道:啊,不要,松手! 马国利厉声道:你个臭地主,皮痒痒了是,给老子滚开!你个臭婆娘,老实点! 男人骂声,女人哭闹声乱作一团。 随后,马国利被人从门里推出,随后扔出一只鞋子,马国利拾起鞋子,掸了掸鞋上的尘土,倚着树穿上,口中骂道:你个臭地主,还敢反了不成,看我不收拾你! 转眼一年过去了,马国利家里早已变了模样,院子里养着鸡,屋里虽然还是像过去一样的简陋,但桌上摆着当天采来的野花,墙上还挂着几幅年画,这是张彩霞去县城精心挑选来的,铁栅栏那边的关押室里堆满了粮食、农具等杂七杂八的杂物,母性大发的张彩霞不让马国利在这里关人,因为家里不能有戾气,对孩子不好,会吓着柱子的。 柱子不能被吓,这个理由马国利当然不能反对,在张彩霞眼里,这个夜不闭户的小山村哪儿有什么坏人啊,就是有,也早已改造好了,不用被经常关在这里。为此,村里的狗崽子们对她是万分感激,心生敬意,原来这间屋子他们是不敢轻易来的,远远的就绕着走了,现在,他们一有什么好东西必想着送点给她,感觉张彩霞在他们心中的威望更是超过了马国利。 此时的马国利正在家中喝着酒,张彩霞抱着怀里啼哭的张海燕坐在炕沿噢噢地哄着,柱子在一旁望着妹妹痴痴地笑。张彩霞摇着怀中的宝贝,一脸幸福道:噢噢,妈妈的小宝贝,不哭不哭,妈妈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 蛐蛐儿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这优美动听的歌声和着婴儿的啼哭,让马国利怒火和着欲火像热火浇油般腾地烧了起来,他要始终保持着对张彩霞的高压态势,让她不敢生出一丝的反抗情绪,连念头都不能有。在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明奇妙的感觉,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摸不透她的心思,这让他感觉到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担心他可能降不住这个女人。他隐约觉得,有一天,他会失去这个女人,这种没来由担心让他感到不安,让他很是愤怒,他起身骂了句:你这破鞋!臭婆娘!成天就知道勾引野男人! 说着,便扑了过去,夺过张彩霞手中的海燕放到炕上,就开始撕扯起张彩霞的衣服。本已平静的海燕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张彩霞拼命地反抗道:你这畜生,别伤了孩子,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啊!松手,你弄疼我了,啊…… 打这儿以后,张彩霞知道,小海燕的哭声和自己的歌声都能让马国利发狂,她和海燕都要小心,不能去招惹马国利的兽欲。她就这么揣度着马国利的逆鳞,小心应对。幼小的海燕也甚是懂事,当马国利在家的时候,母女俩便沉默无声,仿佛像空气一样的存在。 六年过去了,马国利的家已是变了模样,屋子里现在哪那都是张彩霞的气息。此时的她正在院子里和一群孩子们玩呢,孩子们是她来到这个村里最早交心的朋友,他们天真无邪,纯的就像是一捧清水,自然讨她欢心,他们需要他们陪她来打发这寂寞难熬的日子。孩子们也喜欢她,因为这里不光有好吃的糖果,还能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所以都早早的起了床,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她这里来玩了。 张彩霞被一群像泥猴般上蹿下跳的孩子围在当中,手里拿着剪刀和牛皮纸,正给他们做钱包呢,只见她一边做着手工,一边笑呵呵地排解着他们的焦急:别吵,别抢,一个个来,每人都有。听话,乖,别打了,别跑了,转得我都头晕了…… 孩子们哪里肯听,依然围着她打闹撒欢,她突然听见有孩子大哭,连忙抬头一看,正看见祥子正被比他大两圈的柱子打呢,赶忙喝止:柱子,快住手,你怎么能打弟弟呢! 说着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起身去拉开柱子,柱子委屈地告状: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张彩霞继续呵斥着柱子道:弟弟先动手你也不能打他,你力气比他大,他打你不疼,你打他,他会很疼的,知不知道! 牛牛在一旁也开始告状:是柱子哥抢海燕妹妹钱包,祥子才动手打他的呢! 张彩霞这才注意到小海燕也在一旁默默地流泪,海燕从小被马国利给吓怕了,受了欺负也不敢吭声,只会吓得躲在一旁默默地流泪,见妈妈望她,更吓得连忙辩解道:没关系,没关系,那个钱包我不要了,就送给柱子哥,妈妈你再给我做一个。 张彩霞见海燕懂事,心里很是喜欢,连忙笑着哄道:海燕懂事,妈妈喜欢,一会儿就给你做个新的。 又转身望向祥子,见他脸上挂着眼泪,倔强地将头撇向一旁,一声不吭,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又板着脸对柱子问道:你不是有一个钱包嘛,为什么又要抢妹妹的? 柱子理直气壮道:妹妹的钱包里有几张糖纸。 张彩霞知道,那时包杂拌糖的糖纸是小孩子们的最爱,因为它们大都是一种叫玻璃纸的各色塑料纸做的,很少有像大白兔奶糖一样,用蜡纸包装。这些个玻璃纸夹在书里,或是拿重物压平,就成了一个很神奇的玩具:将这平平的玻璃纸摊在手里,看着它受热,就会慢慢地卷曲成个筒状。 这个神奇的玩法,还是张彩霞带给他们的呢,她给他们发糖,还教他们用糖纸玩把戏,现在又教孩子们做钱包来收集这些个平整的糖纸,一条龙的哄娃大法!这能不引得娃们围着她转嘛! 张彩霞继续问着柱子:你不是也有糖纸嘛,干嘛要抢妹妹的? 柱子吭叽道:她的糖纸都还没舔过呢! 孩子们哄堂大笑:看,是傻子!还舔糖纸。 张彩霞心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这柱子是有些智力问题,可更多的是因为缺嘴,那时候大人很多都有舔盘子、喝刷锅水的习惯,那是因为傻吗?! 张彩霞想着不能再责怪柱子,以后要加倍地疼他,口中厉喝孩子们道:你们都给我闭嘴,以后谁要是再拿这个说柱子,就不要到这里来了!别指望着我再给你们什么好的东西! 最能让孩子们听话的就是引诱,他们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小婶婶是奉若神明,对她的话是尤若圣旨,比父母说话都好使。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婶婶发威,此时一见立刻吓的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跳出来违抗,可惜这安静持续不了多静,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又重归热闹,只是柱子的智力问题,从此无人敢在她面前再提。 晌午一过,男人们出门下地,大姑娘、小媳妇的收拾好屋子,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她们进门就先四处看看,庄稼人实在,知道她一大早就得替她们哄孩子,她们来帮着她收拾一下屋子也是应该的,张彩霞自然不肯,笑着招呼大家:别看了,我都收拾干净了,快过来坐! 大家屋里走上一圈,发现确实如她所说,便赞上一句:霞妹子你真勤快。 便围着她各自找地方坐下,开始有说有笑的交流起技艺来了。张彩霞教她们裁剪衣服,其实,村里妇女是会裁剪衣服的,谁家会去买衣服穿呢?都是自己做,但样式很单一,就是从县里的裁缝那里去买一套再简单不过的用牛皮纸剪的纸样,拿衣服来说就是前二后二加袖子拢共5片,板式都是直来直去的。 用这种板式做出来的衣服,放在桌子上平平整整,很是好看,但穿在身上举手抬脚,哪那都不舒服。这是因为平面裁剪法自身的原因,不能很好的解决运动时关节包裹性的问题。衣服不能做的太紧身,否则一活动就撕开了,所以按这种法子做出来的衣服,大都以宽大为主,往身上一罩,谈不上合身,针脚都是纳被子的那种平针,只是疏密不同。 在衣服的裁剪方面,张彩霞给她们带来的那都不能用惊喜来形容了,那简直是狂喜,因为那本书里介绍的不光是款式多,而且已经是国外立体裁剪的样式了,它和平面裁剪最大的不同,就是做好的衣服不能横平竖直的铺在桌上,而是四仰八叉的摊开着,比如袖子,都是有条弯曲的弧度,裆部和腋下都留了活动的余量,尤其是女装,掐腰扩胸的,样式非常复杂。但带来的好处就是增加了舒适度的设计,就能让衣服贴身穿着,前凸后翘的煞是好看。 还有就是这书中介绍的各种各样手工针法,用在什么地方也有详细的介绍,村里的女人大都心灵手巧,这些手工一学就会,用这样的方法做出来的衣服,那档次就不同,往女人身上这么一穿,哇塞,不论是谁,都至少看上去年轻了十岁。 这当然是保守再保守的说法,人靠衣装是佛靠金装,这句话真的不是瞎说,实际上,这让大家都仿佛又回到了当年18岁的样子,这能不让人高兴嘛!连家里的男人看见了,都重新对她们流起了口水。 还有这毛衣编织,更不必说,这些妇女、儿童都成了家中的常客,她心情见好,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起来。 第十一章 收获多多 当然,张彩霞也是能从她们那里学习到很多许多东西,农村人过日子的技能自不必说,就拿这做棉衣、棉被来说,这些都是她的书上没有的,她自然不会,续棉花是很有讲究的,不然怎么会有一门手艺叫弹棉花呢?因为棉花都是由细长的纤维组成,不论是棉被或是棉衣的制作,都是要把棉纤维弹松弹开,好让这棉纤维均匀地相互纠结在一起,相互紧紧的拉扯,这才能保证在日后的穿着使用中不结块成堆,最后成了一嘎达一堆儿的样子。 说了穿衣,再说吃饭,其实农村的土灶菜还是烧的很好吃的,这小山村虽然很穷,能得到的食材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那些个心灵手巧的村妇们,为了拴住她们心爱男人的胃,在吃上可没少花心思,而且经由母亲们一代代积累传授下来,到如今能够把这些简单廉价的食材,做得有滋有味的方法,那也是数不胜数、层出不穷。 这小山村里的农妇们几乎个个都有成为美食大厨的实力,尤其是这崔秀兰,她能把面食做出几十种的花样来,什么削面、扯面、切面、挂面,还有拨鱼儿、蘸尖、荞麦、莜麦、饸络、抿曲等等等等,高兴了还经常创出些新的花样。这可把张彩霞给高兴坏了,有这么多厨艺可学,那里还会得闲啊,能够这样的忙着,就顾不上想那些个烦心事了! 说实在的,张彩霞刚来这个小山村的时候,厨艺确实不精,在家有她妈呢,轮不到她上手,刚结婚时露的两手,那都是城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简餐吃食,只是村里没人见过,加上她很讲究口味和卖相,还有这貌美如花的新娘子亲手烹制,再从新娘子白嫩嫩的小手上接过的面,能不好吃吗?什么叫秀色可餐啊,不技惊全场能行吗! 其实张彩霞知道,她会的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远没有平常里闲的没事,尽琢磨吃的村妇们厉害,这方面她要虚心学习,然后在她天生爱琢磨的性子驱使下,把记忆里残存的母亲做饭的手艺又重新挖出来梳理了一遍,再与这农家菜融会贯通,一一改良。 她发现了她在这饮食方面的天才潜质,很快将她的烹饪技能,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并且日益精进。开始的时侯,还是她虚心向她们学习,后来已是她把这些从她们手上学来的技艺改良之后又传授回她们手中,她们惊讶的发现这一来一回、一进一出,就拿那家常小菜皮辣红来说,她将几味小料在油里爆一下锅,淋在菜上用来提香,又在口感上增加了甜味用来提鲜,按这新法做出来的东西,简直就像换了样似的,好吃的不要不要的,农妇们问道:彩霞啊,经你这么一改,这东西变得有这么好吃!你这心思想得可真巧啊。 张彩霞只是羞得笑而不语,她们那里知道,张彩霞全部的心思只能花在研究这吃的上面,都说女人好美,可张彩霞连想都不敢想,穿得漂亮、再打扮打扮,这不是要主动去招马国利这个畜生吗!张彩霞是何等聪明之人,心无旁骛的研究吃,因为知道她要在这里待上许多年,不能亏了自己。以这样端正的态度投入研究,技艺能不精进嘛! 这一天,张彩霞的家里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热闹,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在院子里追打嬉闹、大闹天宫,大姑娘、小媳妇们坐在一起,炫耀着各自的骄傲,聊着各自的关切。 有人说女人善变,这真的是不假,她们在聊天时的思维总是跳跃的嘛,孩子老人、家长里短,东拉西扯的一点都不专注,她们能把一些十三不靠的事情聊到一起,完全不顾前后顺序和逻辑关系,照样能够聊得很嗨,更能把一些明显是拉仇恨的话题谈的是如沐春风,比如说:你看我美吗?我这头发、这件衣服好看吗? 把这种话题拿到同性之间讨论,怎么可能取得共识呢? 如果有,那也一定是虚情假意的敷衍和恭维。 男人们就不同了,他们讨论的内容都比较的单一,会为一个简单的问题没完没了的反复讨论,甚至能够兴致勃勃地谈它一辈子,可还是能让他们津津有味、乐此不疲。要是能来上一杯酒那就更棒了,有可能跨越种族与国家,语言与信仰,敌对与仇恨等等一切,也许你会问,真的会有这样神奇的话题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你不信你就去试试,比如说:让我们一起来谈谈女人…… 这就是为什么男人之间能够很容易的做成酒肉朋友的原因,因为大家可以坐下来,喝上一杯,分享经验得失。 今天的崔秀兰特别的漂亮,因为在她头上,插了只橘红色的山菊花,这种野山菊在附近很是少见,因为它不仅漂亮还有香气,人们一瞧见便会摘了去,送给他们的相好,所以,在这周围目力所及范围内,它毫无存活的可能。这花和人一样,有时候漂亮未见得是什么好事。 崔秀兰头上的花是李木匠昨天给她带回来的,这是他给邻村的人家干完了活,在回来的路上无意间看见的,那花儿开在天边的山梁子上,十分的惹眼,他赶紧爬了上去摘了下来,又摘了一捧草小心地包了起来,放在他的工具箱子里带回来给她,就是为了讨她欢心。 崔秀兰一瞧见这花便是欢喜的不行,因为那不光是好看,因其稀少,所以还代表着好运气、好兆头,她连忙把它放进水瓶里养了起来,这让她兴奋了一个晚上,这不一早起来就带在了头上,过来给姐妹们瞧瞧,她笑着问张彩霞道:霞妹子,你看我这头上的菊花好看吗? 这小山村四周荒秃秃的,张彩霞自打到了这里以后,还真的没见过什么漂亮的花花草草呢,望着崔秀兰头上的这花,自然是眼睛一亮道:哎呀,真的是太漂亮了!这叫什么花呀? 崔秀兰笑着答道:我们这里叫野山菊,你们那里有吗? 张彩霞笑道:我从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你这是在哪里采到的?我也要去采一把回来,摆到这瓶子里。 崔秀兰一听立刻得意起来,笑道:连你都没见过吗?那一定是稀罕东西了!这在我们这里也很少见,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东西。 张彩霞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道:真的呀?好像还有香味儿是? 说着连忙将鼻子向前凑了凑、嗅了嗅,点了点头道:嗯嗯,这味儿还挺好闻的,真香。 祥子他妈也走了过来,站在了崔秀兰的身旁,扭着腰,摆弄着她的小花袄,笑盈盈的冲张彩霞道:就是,就是,你看这花,要是配上我这件小花袄,是不是就更漂亮了? 马婶奇怪道:咦?你这身衣服我咋瞧着这么眼熟啊? 张彩霞笑着道:她马婶,你真的是好眼力,这就是她原来的那件,像袍子似的,我帮她改了改,收了收腰,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马婶吃惊道:真的吗?就收了收腰?完全认不出了啊,像件新衣服一样,你哪天有空,也帮我改改。 张彩霞刚说了一句:拿来…… 就见海燕鼻涕眼泪的向她怀里扑来,张彩霞赶紧将怀中3岁的马小虎递给了崔秀兰,一把抱起了哇哇大哭的海燕:噢噢,不哭不哭,我的小宝贝,妈妈抱抱就好了。 张彩霞抱着、拍着、哄着小海燕,道:怎么了这是?你瞅瞅你,这么俊儿的小脸都给哭成啥样子了? 海燕一抽一抽的吸着气和鼻涕,张彩霞有了之前柱子的经验,那捉起鼻涕虫的功夫也是一流了,她连忙一把拉过小海燕,伸手将正淌下来的鼻涕一把捉住,嘴里温柔道:来,用力,擤鼻涕! 小海燕闭起眼睛,皱起鼻子,用力擤了一下,张彩霞连忙抓在手里,然后麻利的甩在地上,提起小海燕的衣襟下摆擦了擦手,笑着逗道:可别再哭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再哭的话,这小鼻涕虫都快要过黄河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姑娘自打懂事开始就知道臭美,小海燕一下就被她娘给逗乐了,连哭带笑的张开小豁嘴“咯咯咯”地笑出了声,那鼻涕虫自然又跟着眼泪一起喷了出来,张彩霞开心的连忙用手再次把那鼻涕虫捉住,一把甩在地上,再用手背仔细地将她小脸上的眼泪抹去,再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道:妈妈的小宝贝,开心啦?现在不哭啦?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小海燕被妈妈一手抱着,开心的小脸上含着泪花,现在被妈妈一问,连忙歪起头来想了想,笑道:忘了。 张彩霞也跟着开心的乐着哄道:啊?忘了呀?刚才还哭的那么起劲,转眼就忘了吗?那不是白哭了吗?看把我宝贝哭的,都哭丑了。 此时,牛牛在一边答道:刚才祥子抢她橡皮! 小海燕在孩子们的陪伴下,性格逐渐开朗,不再像从前那样胆小怕事,此时被牛牛提醒,立刻想了起来,眼泪又噗簌簌地落下来,委屈地告状:对,祥子刚才欺负我。 张彩霞连忙哄道:不哭不哭,祥子哥只是用一下你的橡皮而已,他有橡皮。 祥子他娘也不识字,祥子他们的学习都是由张彩霞帮忙管着的,快上学了,张彩霞在教他们写一些简单的字和算数,所以祥子她娘听了祥子在欺负海燕立刻急了,连忙厉声呵斥祥子道:祥子,你怎么能抢妹妹的橡皮呢?你自己没橡皮吗?! 祥子辩解道:我没抢她橡皮,我只是用一下。 张彩霞连忙劝祥子他娘道:小孩子打闹,您就别管了,祥子就用一下,不碍事的。 祥子他娘见张彩霞答话更是要做出个样来,起身走到祥子身旁劈手在祥子头上就打了一巴掌道:还说没抢,你自己没橡皮吗?干嘛要用妹妹的橡皮? 祥子挨了娘的一巴掌,委屈的差点落下泪来,但嘴上还是死硬:没抢就是没抢,妹妹的那块我没用过,我就是想用一下,看看好使不好使。 祥子他妈骂道:还敢顶嘴!有什么好试的,不都是橡皮嘛!分明是抢妹妹的! 张彩霞连忙劝解道:祥子他妈,你别跟孩子生气了,男孩子就是这样,天生好奇心重,凡事没见过的东西,都要变着法的拿来试试,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着放下怀里的小海燕,走上前去将故作生气的祥子他娘一把拉开道:你别动不动就打孩子,为这点小事不至于的,说说就好了嘛,干嘛打他! 转身弯腰哄祥子道:祥子不哭啊,我相信你就是想用一下,不是抢妹妹的,不哭啊。 然后开始一一检查起孩子们的作业道:来,让我看看你们今天的作业都写的怎么样了? 这道题错了,再算一遍。这字也写错了,要仔细看书上是怎么写的,照着再写一遍。你们几个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一定要先认些字,每天至少要练十个,会写会念,一会儿我要考的啊! 祥子道:婶儿,你每天布置的功课好多呀,都累死我了。 张彩霞噗嗤笑道:瞧你才多大啊,就知道累了?这才哪到哪啊,城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要提前学些东西的。 祥子他娘也插嘴道:就是,听你婶儿的,不弄完不许吃饭! 张彩霞转身拉过海燕,让她重新坐回凳子上道:祥子哥不会抢你橡皮,你要大方一点,不要这么小气,小朋友们之间借个东西玩具什么的,很正常的,你不要动不动就不开心,听懂了吗? 小海燕装作很懂事的样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祥子他娘见到别人家的乖孩子,立刻对着祥子道:你瞧瞧海燕,有多乖、有多懂事啊!你再瞧瞧你,还哥哥呢,这么的不懂事。 张彩霞笑道:祥子他娘,小孩子都一样的,我这丫头可会装了,你每次说她的时候认错态度好着呢,可一扭头,该干啥干啥,把你的话全当了耳旁风,忘得是一干二净的。 小海燕刚才见祥子他娘夸她,立刻来了劲儿,她冲着祥子挑衅地皱皱鼻子、挤挤眼睛,还挂着泪珠的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坏笑,祥子看见了立刻用手指着小海燕,向张彩霞告状道:婶子婶子,她笑话我。 张彩霞故意板起了脸道:海燕,不许这样对你祥子哥,你们都给我好好写字,今天要把床前明月光这几个字练好,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谁先写完就来吃。 那时的孩子都缺嘴,过年卖的几块杂拌儿糖孩子们能吃上小半年呢。此时的张彩霞手艺精湛,深得孩子们喜爱的。这主要是因为她人讲究,什么好东西都舍得拿出来给孩子们吃,他们经常品尝,自然对她的奖励垂涎三尺,骚乱立刻就平息了下来,孩子们立刻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埋头认真的写起作业来。 五、六岁的孩子,和群体中的小动物一样,他们之间的打闹嬉戏,就是在不停地测试自己在这群体中所处的地位,他们在潜意识里是想尝试着彼此交往,而且希望在交往中占据主动,只是采用的某些手段可能简单粗暴,不能为对方所接受罢了。 其实成人之间的交往和这些些孩子们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只是采取的手段更加高明隐晦,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服从了,不会产生极度的抗拒与反感。马国利从小没了父母,缺乏家庭给他在人际交往上的成长帮助,从而造成他和人打交道时的障碍,那便就知道按拳头的大小说话,不能欺压就只好是服从,完全不懂怎么去跟人正常的沟通,好好的和平相处。 基于上述的原因,他的处世之道非常的简单原始,那便是你厉害我就听你的,我厉害你就得听我的。至于女人对他来说,那完全就是两个物种,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更别提如何去讨好了,他不是有心却做不到,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他的逻辑是:我要饭的时候没人喜欢我,她们在意的是我的权和钱,所以跟本就没必要去讨好女人嘛!再说了,已经是我的女人还需要讨好吗?皮痒了就揍嘛! 你瞧,没法沟通不是,不熟的不理你,熟的就用拳头对付你。好在他有权、有钱、有实惠的东西,靠这个可以维持一个简单的利益交换关系,只要是不上升到情感层面上去,那关系处的,还是相当的令人身心愉快的。 可这些对张彩霞没用,她俩是什么关系连张彩霞自己都说不清楚,更别提马国利了,肯定不能算是夫妻,但也不算是路人,更何况张彩霞除了对他马国利爱答不理的之外,对柱子那可是比他亲妈都还要仔细些的,这在马国利和柱子心里,都能感觉的到,所以他俩的关系肯定也不能算是简单的那个。 第十二章 降不住的媳妇 马国利因为幼年的乞讨经历,把他磨炼得精于察言观色,能在一群人中迅速的找到自己的定位,知道该踩着谁、该哈着谁,有这本事对于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来讲,那也算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的人杰了,可是能够在当地呼风唤雨、如鱼得水的,这才是他能够混到今天的这个样子的真正原因,在这方面他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马国利凭着这个本事,能够在男人堆儿里找准他的关系定位,也能通过利益关系跟大多数女人各取所需、相处融洽。可唯独这个张彩霞不能,他只知道张彩霞瞧不上他,根本就不搭理他,他想跟张彩霞交往,但不知道如何开始、怎么开始,他摸不到门,找不到路,他无所适从。 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家正在屋里院里的热闹,马国利推门进来,他是个煞星,大家一瞧见他进来,立刻就没了声音,都抬头望着他发呆。张彩霞见他一手提了只鸡,一手提了块肉,便知道他今天要招待客人,马国利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他能去吃百家饭,自然也能让他的兄弟们上他家吃饭,他经常这么干,一高兴就去割一块肉,让兄弟们解解馋,谁让他老婆人长得漂亮,厨艺又精呢,这成了他的荣耀,他要向人炫耀。 可今天张彩霞感觉不对,因为那肉块有些大,而且另一只手里还提了一只鸡,为了炫耀请客,让这些个狐朋狗友们大吃上一顿,也不至于摆这么大的阵势,这不年不节的日子,有口荤腥就很好了,搞得这么铺张,未免也太破费了?! 果然,马国利进院子就嚷嚷道:今天县里来人检查工作,村长说了中午来咱家吃饭,大家先回。 男人们要办正事儿,女人们自然不能拦着,大家连忙起身笑着跟张彩霞道别:得,那我们就先回了,明儿见。 说着就领了孩子们向院外走去,张彩霞也起身送着大家,笑着招呼道:那你们慢点儿,我就不送啦,回见! 又对崔秀兰道:秀兰嫂子,你能不能留下帮帮我? 崔秀兰笑着满口答应:行呀。 张彩霞又对小海燕道:对了,海燕,你跟祥子去他家学习,记得,一定要认真写作业啊! 小海燕本来就怕马国利,见母亲这么一说,立刻乖巧的唉了一声,跟着祥子和他妈一起走了。 马国利进屋将鸡和肉撂在灶台上道:你把这鸡和肉炖上,再炒几个小菜,我去街上搞几瓶酒来,今天来的可是县里的大领导,你可要把菜给我烧好点了。 张彩霞冷着脸子不搭理马国利,拿起鸡和肉放进盆里,去水缸边舀水拾掇起来。 马国利见张彩霞不应他的话,愣在原地追了一句道:你听见了没有?! 崔秀兰瞧在眼里,乐在心里,俩人不睦正和她的心意,她见惯了俩人的这个样子,连忙笑着推着马国利出门道:听见了,听见了,你别再招她了,不是村长点的她吗?要不你们就到别处去吃。 马国利见张彩霞当着外人不给他面子,心中便生气恼,恶狠狠道:一到这时候就长脾气,晚上看我打不死你! 崔秀兰笑呵呵地推了他一把道:行了,行了,她就这脾气,我又不是外人,你快忙你的去! 马国利原地愣了一下,便转身向屋外走去,嘴里还愤愤不平地骂道:脸子耷拉得跟个驴似的,给谁看呢?!瞧我晚上不收拾你! 马国利边走边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要招待贵客张彩霞就给他摔脸子看?他哪里知道,在他马国利眼里的贵客,他马国利拼命巴结的贵客,在她张彩霞眼里连屁都不是。 张彩霞一见马国利这个平时对她耀武扬威、如狼似虎的畜生,向着她认为连狗屁都不是的所谓贵客摇尾乞怜,你说她能是啥心情啊?她从心尖儿到鼻尖儿一路的酸上来,那种悲苦,真的是油然而生。 马国利误会了张海燕,她真的不是在生马国利的气,马国利她理都不想理,才不值她生气呢,她是在生自己的气,由于她的任性害死了母亲和妹妹,家破人亡,沦落此地,哎,她对的起谁呀,想到此时,她不由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不由的掉了下来。 崔秀兰在一旁看了,只以为是张彩霞自觉命苦,自知无从劝起,不由得叹了口气,忙她自己的事去了,俩人一起把饭菜准备齐了,听见院子里传来众人的说笑声音,马国利推门进来,让道:这就是我家,领导请进。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带头进来,众人和马村长跟在身后,鱼贯而入,马村长进屋,指着张彩霞笑着介绍道:陈干事,这就是国利的新媳妇儿,饭菜烧的可好吃了,咱们县里来的人吃了,都说比县里馆子做的还要好吃。 陈干事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彩霞赞道:早就听说你马国利娶了个漂亮媳妇,今天见到,果然不假。 张彩霞不习惯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把她当个摆设那样评头论足的,她冷冷的低了头,马国利见她冷着个脸,如此怠慢领导,不由得怒道:你个臭婆娘,还不快给领导倒水。 张彩霞理都不理马国利,附身抱起了马小虎,回到了灶台前干活,马国利见状继续骂道:给你脸了是不是,耷拉个脸子给谁看呢?一点规矩都不懂,皮痒了是不是? 说罢上前欲打,陈干事连忙一把拉住道:算了,算了,马国利同志,对待妇女同志要客气点,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崔秀兰见状,连忙从火上提了水壶过来道:就是,就是,彩霞妹子认生,让我来。 于是就把桌上的杯子里沏上水,将杯子一一递给众人,马国利连忙献上殷勤道:领导,我媳妇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干事接过崔秀兰递上的水杯,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不会介意的。 陈干事见张彩霞如此冷淡,心中自是恼怒,但又不便发作,便用眼睛打量起这房子来:这房子我来过,当初还是我提议给国利同志建的,国利同志以前受了不少的苦。 马国利连忙道:是是,感谢您。 陈干事拿着杯子继续笑道:这一晃有十多年了,变了,全都变了,大变样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马村长笑道:可不,您离开这乡上都有15年了,现在是县领导了。 陈干事望着铁栅栏里堆满了杂物,突然想起了什么,奇怪道:咦,这里从前不是关人的吗?怎么放了这么些个东西啊? 马国利连忙道:是,是,这都是我媳妇放的,我这就把它们搬出去。 张彩霞抱着虎子在灶台边突然冷冷道:这家里不能关人。 众人一愣,马国利冲着张彩霞吼道:你个臭婆娘,领导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皮痒了是?! 陈干事连忙拦道:哎,马国利同志,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骂人。 又对着张彩霞笑道:这可是村里给你们盖的房子,当初这里就是为了关人的,现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关人了啊? 张彩霞冷冷道:现在这里是家了,关个人会吓着孩子的。 马国利怒道:你还敢跟领导顶嘴!这里我说了算! 转头向陈干事媚笑道:能关,能关,别听她的,我这就把它收拾出来。 张彩霞一手抱着虎子,一把将柱子也拉到了身边道:不能关人,柱子不能受惊吓。 马国利见张彩霞这么不给他面子,怒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啊?这家我做主,我说能关就能关! 张彩霞寸步不让:不能关,柱子不能被吓到! 陈干事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马国利啊,我看这家是你老婆做主! 马国利一听这话,以为是陈干事在嘲笑他,立刻怒了,骂道:你找死,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上前就要打张彩霞,被陈干事一把拉住道:马国利同志,你怎么这么冲动呢!我觉得你媳妇说的在理,现在这房子已经是你的家了,有这么些个孩子在,是不太合适再关人了。 陈干事转身对马村长说:马村长啊,我看这样,你找人在边上再建一个房子。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尽快负责落实。 马村长连忙上前答应道:好的,好的,陈干事,咱们这就吃饭。 于是大家上桌吃饭,席间,陈干事笑道:我看啊,这家以后还是要你媳妇做主的好,她说话在理。 马国利辩解道:一个臭婆娘,她懂什么呀! 陈干事笑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她比你明事理。 马国利心里很不服气,他恨这张彩霞今天处处驳他面子,等到晚上自然是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这土坯房值不了什么钱,也不费什么事,过了些日子,村里找人在隔壁重新另盖了一个房子,家里的铁栅栏也被拆除,又添了几样家具。 这天晚上,张彩霞正哄着怀里马小虎睡觉,唱着摇篮曲:啊啊啊,宝宝阿,快睡啦,窗外和风轻轻吹…… 马大柱趴在桌上痴痴看着娘哄小宝,已经上小学的张海燕集成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从小就聪慧懂事,她在学校里方方面面都表现优异,学习、体育、唱歌跳舞样样全能,而且特别有正义感,愿意替同学出头,哪个男生敢欺负女生,她总是要带头站出来,跟那些个调皮的男生们斗上一斗,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早已经让男生们臣服,现在是他们公认的班长。 张海燕伏在桌上写着作业,张彩霞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随手翻开她的书本,一张纸条滑了出来,这种纸条她当年见的多了,上面的内容她不用看都能猜到,心中好笑:这丫头还这么小,就有人喜欢了? 让她又欢喜又担心,连忙俯身将纸条捡起来一看,果然就是那些个两小无猜的童话,字迹歪歪扭扭、内容稚嫩可笑,看得她不禁“噗嗤”一笑道:这是谁给你写的呀?怎么连名字都没写上呀? 张海燕连头都没抬,继续写着作业:是祥子写的。 张彩霞看着纸条上的字点评道:这字也太难看了,也就这“喜”字写的好看些。 张海燕头也不抬的随口答道:那是我写的,他写错了,我用橡皮擦了,帮他改的。 张彩霞忍不住笑道:还是我闺女的字好看些,还有没有别人写的纸条呀?拿出来让我看看。 张海燕骄傲道:当然有啦,不过那些我都丢了。 张彩霞很是好奇,问道:为什么呀,是因为他们长得难看吗? 张海燕淡淡道:是他们学习不好,是坏孩子,我不喜欢坏孩子。 张彩霞了然,趁机教育道:原来是这样啊,是我闺女懂事,你知不知道,好孩子现在是不能谈这个的,你现在应该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有机会离开这个家,去县城读书。 张海燕似乎早就明白了读书的意义,离开这个家对她是多么的重要,她像是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道:这个我知道,你先帮我放好,等我长大了再还给我。 张彩霞连忙点头答应道:好的,好的,妈先帮你收着。 说着起身,将那张纸条小心的收在了一个专门放孩子们东西的箱子里。这边张海燕仍是低头写着作业和娘聊天,张海燕道:娘,跟你说个事。 张彩霞收拾着那个箱子里的东西答道:啥事儿? 张海燕道:今天我们班,选班干部了。 张彩霞一脸慈爱道:是吗?你选上什么了? 张海燕笑道:你猜? 张彩霞见女儿心情不错,想是应该对结果很是满意,于是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当班长吗?同学也服气。 张海燕笑道:不是,我当了劳动委员。 张彩霞惊讶道:劳动委员?班长没选上呀?没关系的,咱们下次努力。 张海燕骄傲道:不是没选上,是我自己想当的。 张彩霞奇怪道:为什么呀? 张海燕道:因为老师说了,劳动最光荣,劳动委员最辛苦,自然是光荣里的光荣啦。 张彩霞明白了原由,慈爱地看着女儿道:原来是这样呀,劳动确实是光荣。 张海燕得意道:好多同学都争着想当呢?他们都没抢过我。 张彩霞钦佩道:那祝贺你啦!你要好好干啊,别辜负了老师和同学对你的信任。 张海燕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今天放学我把全班的桌子都擦了一遍,地也扫了。 张彩霞赞许道:好闺女,你可真棒! 张海燕继续道:出门我看见三班的教室里没人打扫卫生,我就进去把他们的地和桌子也打扫了一遍。 张彩霞吃了一惊道:真的呀,你累不累呀? 张海燕自豪道:不累。 张彩霞有些担心道:你去帮他们做卫生,别的小朋友会不会有意见啊? 张海燕毫不在乎道:他们是有意见,他们说要去告老师。 张彩霞可不希望女儿因为做好事,跟小朋友们发生矛盾,她想了一下,耐心引导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有些不妥呀?你把她们的卫生做了,那让他们的小朋友做什么呢? 张海燕这才意识到可能有些不妥,于是认错道:那我没有想过。 张彩霞望着满脸天真的女儿,忍着笑道:以后还是把自己班的卫生搞好就行了,不要去抢别人的工作,这么光荣的事情,别人会有意见的。 张海燕懂事道:哦,我知道了。 张彩霞满意道:下次注意,快写作业。 张彩霞十分满意女儿的乖巧懂事,于是继续唱她的歌。 学校是张海燕的主场,她在学校里非常阳光快乐,可一回到家,一见到马国利,她就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马国利主宰着这个家,这让她感到恐惧,在她幼小的心里留下了噩梦般记忆。娘说了,只要她好好学习,将来就有机会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的家,去县里读书。她为了离开这个家,远远的躲开马国利,这成了她拼命学习的动力,张海燕趴在桌上认真地写着作业,随口道:娘唱的真好听。 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马国利冲进屋,指着张彩霞骂道:你个臭婆娘,又在勾引男人。 劈手夺过怀里的虎子放到床边,照着张彩霞就打,打骂哭叫声,张海燕惊慌地奔过去,抱起放声大哭的虎子躲到一边,紧紧搂着自顾自大哭的虎子,恐惧的流泪,柱子则痴痴看着马国利施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又是5年,世界发生着变化,国家发生着变化,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悄悄发生着变化,修了条土路,也通了电,但和外面的世界相比,这村里的变化还是很小的。但马国利的家却已然变了,这变化不是因为院子里又养了猪羊,也不是又盖了间西房,而是这个家似乎再也不能叫是他马国利的家了,而是应该叫张彩霞的家。 这个家,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他马国利了,不需要他的帮忙,不需要他的存在,没有他立足之地。对于这个家,他马国利更像是个局外人,有他没他没什么分别。可正是因为这样改变,更让他对这个家感到依恋,感到不舍。这热气腾腾的家在深深地吸引着他,在向他召唤,消磨着他的野性,唤醒着他藏在基因里对家的渴望,为此他感到迷茫,感到不知所措,他想进这个家,但不知该怎么办。 第十三章 我要读书 马国利感到了焦虑和不安,他开始变的更加的疯狂,变本加厉的虐待张彩霞,他要让她知道,她张彩霞是属于他马国利的,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张彩霞也还是像从前那样的接着,一声不吭,默默地忍受。 马国利还要证明给那些个朋友们看:你瞧,这家是他马国利的,他是这个家的爷们儿,他在这个家里主事儿,这个张彩霞,只是他媳妇儿罢了,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全凭他心情。 于是他时不常的去割几斤肉回来往灶上一撂,张彩霞便给他炖上,肉香招来村里闲散的男人们,进屋和马国利抽着烟,天南地北的神聊一阵。他依然是笑呵呵地陪着大家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然后大家抹抹嘴巴走人。 张彩霞和孩子们经常是捞不到吃上一口,却依然是一句话也不说,这一切让他马国利在外人眼里有面儿,确定他仍然在这屋子里主事儿。可这也就是摆在明面儿上给别人看的,其实,在实际里,这家里的一切,早就都是在按照张彩霞的意思办了,自打她进这个家门的第一天起,就已然成了这样。 这个家悄悄地成为了村里的妇女儿童活动中心,在白天的时候,女人抱着孩子拿着各自的针线活来这里交流聚会,都是冲着张彩霞来的,向张彩霞请教,向张彩霞炫耀,再也不搭理他马国利,原来和这些女人偷偷摸摸干那些个苟且之事再也没了机会。 另外,这家里的经济来源也主要得益于张彩霞的勤劳手巧、善于经营,马国利拿回来的东西,家里养的这些个活物,还有张彩霞的手工,这些统统都被张彩霞时不常的拿到集上去换了钱。而那些个狗崽子们也不再惧怕马国利了,而是念起了张彩霞的好,时不常的拎了东西来看看她。 再有这几个儿女都是围着她妈转,除了大儿子柱子不能念书,只能帮她妈放放羊之外,海燕和虎子在她妈的精心调教下各个都是品学兼优,成了这十里八乡最有希望去县城读中学的孩子之一。 而他马国利被排除在这些个变化之外,他一回到家,家里便要么死气沉沉,要么哭闹一片;他一离开家,家里便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家里的这些变化越来越明显,马国利在家喝着酒,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心里是百感交集,更是纠结。他认同这家里的变化,认同张彩霞在这家里的地位,他想融入这个家,可不知从何入手。他现在更怕失去这个家,因为他早就知道,得到的东西再从手上失去,就像那些个狗崽子们的曾经,那感觉真是比剜心还痛! 身外之物他从来不想得到,因为他害怕失去,可如今,不知怎么的走了狗屎运,他竟然得了他不该得的这么些个好处,所以他不能失去,他要守护这个得来不易的家,他要看住张彩霞,就像让柱子看住他媳妇那样看住张彩霞,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她们,他要誓死扞卫! 俗话说的好:树怕三摇,女怕三撩。再好的女人也禁不住男人的勾引,更何况他老婆张彩霞,在他眼里本来就是个破鞋!他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便立刻觉查出了诸多不对的迹象。 这些个蛛丝马迹,反过来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你看,那些个男人,干嘛经常趁他不在的时候,有事没事地往他家跑呢?这分明就是为了勾搭她嘛!而且只要是张彩霞上街,那些个男人就会有意无意地往她身边凑,没话找话地跟她搭讪,什么弟妹来啦?弟妹今天想买点啥呀?你上次卖的东西今天还有吗?我想给你嫂子买一件。 这些不都是废话嘛!以他的人性判断,这些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要防着他们! 想到了这些,便怒从身边起,恶向胆中生,他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将酒杯啪的一声蹲在桌上,嘴里骂道:臭婆娘!看我不收拾你! 随后起身,扑向了正坐在炕沿上打毛衣的张彩霞,打骂哭叫声一片……柱子痴痴看着,海燕脸上挂着泪,继续埋头写着作业,虎子停下手中作业,扭头寻声望去,张海燕对于这些早已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她平静地对弟弟道:虎子,别看了,快写作业。 虎子也懂事地回过头来,学着姐姐的样子,埋头继续写他的作业。马国利发泄完愤怒,从里屋提了裤子出来,见张海燕在桌子上写着作业,心里便又来了气,走上前一把将她的作业本打落到地上:一个姑娘家念什么书啊?以后伺候好柱子就行了,别学你娘,一个骚娘们,满世界勾引野男人。 张海燕不敢吭声,更不敢反抗,只是倔强地在那里坐着,默默地流泪,张彩霞整理着衣服从屋里冲了出来,怒道:马国利,你敢欺负我女儿,看我不杀了你! 马国利根本不理她的愤怒,继续对柱子说道:看好你媳妇,别让她在外边勾引野男人。 张彩霞气得抄起擀面杖边就打,一边骂道:马国利,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没完! 马国利抬手挡着她打过来的棍子,嘴里还骂个不停:你个破鞋,还敢打老子了!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肩上,径直出门而去了…… 张彩霞追到门口,见他已走远,便随手把门关上,回过身来,看见女儿正坐在那里默默地流泪,不由得心中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赶忙走过来一把搂住女儿,温柔地抬手替她抚去挂在脸上的泪水,将她的小脸搂进怀里,流着泪安慰道:闺女乖,妈妈的好宝贝,是妈对不起你,你好好用功读书,争取今年考上咱们县一中,离开这个家,去县里读书去。 张海燕扑在母亲的怀里,心里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扑簌簌落下,母女俩就这么搂抱在一起,哭做了一团……良久,良久,这才缓过神来,张彩霞放开怀中的女儿,俯身从地上拾起书本,用手将它拍打了几下,掸去上面的浮土,又用抹布仔细的擦了又擦,这才将它放回到女儿眼前,柔声道:闺女乖,写作业,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去。 兄弟俩往着眼前的一切,都默不作声,陪着一起落泪…… 随着年龄的增长,张海燕变得越发的懂事,离开这个家是她幼小心灵中的唯一执念,张海燕望着眼前插在酒瓶子里的那束小花道:娘,你说这花会疼吗? 张彩霞奇怪地道:为什么这么问? 张海燕道:它好好的长在地里,你把它摘回来,它会疼吗? 张彩霞不知女儿是什么意思,道:这花和人一样,是有灵性的,当然会痛。张海燕道:那它为什么不反抗呢?任由牛羊吃它,由人折它毁它,它不反抗,也不逃跑。 张彩霞道:傻孩子,它怎么不反抗?你把它摘下来,它没一两天就枯了,因为你摘下它的时候,它便已经死掉了。 张海燕道:它好可怜,它的反抗就是死掉,明明见你要来毁它,它连躲都不能躲,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你把它毁掉。 张彩霞陷入了沉思,她以为女儿在可怜这花因为人的喜欢,而丢掉了生命。是呀,世间有多少喜欢、有多少的爱,是建立在对方以失去自由乃至生命为代价的回应上的呀?人只知花香,又怎知花之痛啊。她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可她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道:它不会痛,它没痛觉。 小学毕业,张海燕和祥子等几个小伙伴一起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县一中,她终于能够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魔鬼,和同学们一起,快快乐乐的玩耍,开开心心地学习,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12岁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她娘当年的几分模样,白嫩嫩的瓜子脸上,一双含着晴水的大眼,明亮的出奇,两条辫子披在身后,走起路来大辫子一摆一摆,辫梢上的两只蝴蝶像真的能跳起舞来。她的美丽已经开始引起了男孩子们的关注,懵懵懂懂的他们开始用不断的骚扰倾诉他们对她的爱意,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欠招、手欠。 这节是语文课,老师在讲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年少的鲁迅调皮地在捉地上的各种春虫:油岭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 农村的孩子,这些放屁虫他们很熟悉,黑色的翅膀上点缀着黄色的斑点,书上的内容自然而然的把这些孩子们带入其中,他们听的入神,脑海想象着他们见过的各种虫子,张海燕和大家一样,在专心致志的听讲,坐在她身后的小明,悄悄的打开了铅笔盒,几只豆青色的大虫子立刻醒来,争先恐后的要往铅笔盒外爬,他连忙捉了一条出来,迅速将铅笔盒盖好,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几个男生的注意,大家咦了一声,打断了老师的书径,连忙抬头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明用手捂着虫子,和大家一起摇头,老师用手扶了扶眼镜,为了更清楚的环视一下教室,没有发现异样,于是继续讲道:……却见一个美女的脸露在墙头上,向他一笑,隐去了。他很高兴;但竟给那走来夜谈的老和尚识破了机关。说他脸上有些妖气,一定遇见“美女蛇”了;这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唤人名,倘一答应,夜间便要来吃这人的肉的。他自然吓得要死,而那老和尚却道无妨。给他一个小盒子,说只要放在枕边,便可高枕而卧。他虽然照样办,却总是睡不着,——当然睡不着的。到半夜,果然来了,沙沙沙!门外像是风雨声。他正抖作一团时,却听得豁的一声,一道金光从枕边飞出,外面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金光也就飞回来,敛在盒子里。后来呢?后来,老和尚说,这是飞蜈蚣,它能吸蛇的脑髓,美女蛇就被它治死了…… 老师讲课的同时,小明放出了手里的青虫子,一条接着一条,那些豆青虫子就像老师讲的美女蛇一样,沿着张海燕的发辫,轱涌轱涌的向上爬去,时有停顿一下,举身四望,小明就用手里的铅笔驱赶,于是那些青虫便又继续轱涌轱涌的向上爬,几个男生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了坐在他们身边的一个女生的注意,那女生顺着大家的目光一望,发现许多条豆青色的肉虫正很恶心的蠕动着,顺着辫子向张海燕的头上爬去,她被这情景吓的不由失声惊叫道:海燕,危险,你头上有蛇! 被吓到虫蛇不分的女声也把张海燕吓了一大跳,她正被老师讲的这美女蛇的故事深深吸引,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就喜欢听这些神呀鬼呀的恐怖惊悚故事,虽然听完被吓得要命,可还是总缠着大人要讲,那时候体育老师是最会讲那些个鬼故事了,所以大家都盼着下雨,好在教室里上体育课,听他讲绿巨人之类的鬼故事。此时的张海燕正津津有味的听得入神,老师正好讲到结末的教训是:所以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宇,你万不可答应他……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海燕,你头上有蛇…… 她立刻被吓得半死,哇的一下叫出声来,再听到她头上有许多肉虫子,更是惊上加惊,绝望的让她崩溃,放声大哭,鼻涕眼泪满脸,语无伦次的大叫:我不要,我不要,快给我拿掉,快给我拿掉…… 不管外表看着有多坚强的女生,一见虫蛇老鼠之类的就现了原形,尤其是那些肉肉的虫子,那是女生的最怕。看着眼前这个平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漂亮小姑娘,被他们的恶作剧一瞬间就搞成了眼前的这个样子,男生们自然是高兴的哈哈大笑,而女生们都是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的,看着姐妹受欺负当然要站出来声讨,谴责声此起彼伏,张海燕拼命的甩着头,试图将那些虫子甩掉,哭着道:掉了吗?它掉了吗?快帮我拿掉! 女生自然是谁也不敢去拿那让人膈应的虫子,老师连忙上前,一边用手将张海燕头上的虫子一条条的摘下,丢在地上踩死,一边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都拿掉了。 在处理完了虫子,安抚好了海燕之后,老师开始追责:刚才的事是谁干的?给我站起来。 那还用问,大家的目光和他本人刚才得意的坏笑,出卖了他,此时他知道事态严重,有些后悔,没别的办法,他只好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这个小明为什么明知后果很严重还要干这些毫无意义的荒唐事呢?答案非常简单,因为他是孩子,孩子就是不知道如何向他喜欢的女生表达爱意,孩子就是做事不计后果。 老师批评道: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手这么欠啊? 小明表现的一副认罪伏法的样子,低着头一声不吭。孩子在这个年龄,就是讨人嫌,男生对女生欠招,动手动脚;女生也是一样,见到喜欢的男生就借机用发辫或围巾那么一甩,甩到男生的脸上,那和着香皂味儿的体香扑进男生的鼻子,立刻能让那男生心脏错跳一拍。这都是错爱惹的祸。 老师见小明不答,为了保证正常的教学进度,只好道:小明,你出去!到我的办公室等我。 之后小明自然是受到老师严厉的批评教育,还被请了家长,家长听了事情经过,又狠狠地胖揍了他一顿解气,这还没完,这事情被隔壁班海燕的发小祥子得知,又找小明打了一架。张海燕得知祥子为她打架,连忙跑出来要劝,可打架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海燕赶来的时候早就打完了,小明自然是被祥子打跑了,只见祥子坐在地上满脸乌青一片,鼻子淌血,海燕掏出随身带的手纸替祥子擦着脸上的血,含着眼泪,心疼道:祥子,谁让你打架了,看看这伤的,疼不疼呀。 祥子抬起头望着海燕,憨憨的咧嘴笑道:我没事,他比我伤的重。 张海燕用手纸边擦边道:伤着谁也不好,我就恨打人了,以后不许你打架。 祥子和她从小玩儿到大,打小就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她,经常为她去干一些蠢事,于是满不在乎的笑道:他欺负你,我就要揍他。 张海燕柔声地向他解释:我没事的,就是被吓了一跳,以后你帮我去捉些虫子来玩玩,他们就吓不到我了。 张海燕虽然是在农村长大,可由于马国利的原因,她从小就胆小怕事,尤其是这些个小虫子,她看了就怕,吓的远远的躲开。她现在知道,用虫子吓女生是男生惯用的伎俩,她必须战胜这小小的虫子,否则日后有得苦吃。 祥子自然高兴的满口答应,海燕让他干什么他都高兴,他抓虫子是小事一桩,张海燕玩虫子自然更不在话下,怕虫子的问题被小海燕很快的解决掉了,她又登上了王位,恢复了不容侵犯的小玉女的形象。 转眼又是3年,张海燕16岁了,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比她娘当年还要好看,如果要形容一下,就俩字:水灵儿。 第十四章 小荷初露尖尖角 张海燕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高中,成了县一中的高一学生,在成绩发下来的那天,她正和同学们有说有笑的热闹,祥子兴奋地跑来找她报喜:海燕,海燕,你看我也考上了一中。 祥子刚上初中的时候贪玩,所以成绩一般,张海燕很是替他担心,不停地督促他学习,甚至不顾同学们的嘲笑,经常拉他一起复习,后来祥子也不知是哪根筋通了,开始对学习产生了兴趣,自己上了心,知道了用功,成绩就有了进步,慢慢地赶了上来。此时见他这么一说,张海燕真的是替他高兴,一脸兴奋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咱们又能在一起读书了! 祥子这次能考上高中,自然很是得意,不禁吹嘘道:你瞧见没?不是我吹,只要我肯努力,这学习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困难。 张海燕连连点头,由衷赞道:厉害,厉害,你真厉害!牛牛他们考的咋样?也考上了吗? 祥子不屑道:他们哪能跟我比呀,只有我能陪你去上大学! 看见哪个小朋友掉队都会让张海燕伤心,她眼神一暗,略感失望道:这样啊…… 张海燕的闺蜜王小红在一旁鄙视地撇了祥子一眼,不屑道:切,你和她能比吗?她是咱们县里的第一,你是什么?! 祥子不服气道:那怎么了?牛牛他们还没考上呢!再说了,我的语文成绩是95分,和海燕就差了两分。 王小红对这个祥子也是喜欢,故意气他:那能一样吗?! 祥子当然不服,顶道:怎么不一样了?!你说说怎么不一样了?! 王小红骄傲地解释道:她考97分,那是因为满分只有100,要是卷子满分是120分的话,她还能考117分,你能考多少? 祥子被问的语塞,想了一下,气鼓鼓道:我不能跟她比,我跟你比呀,你不才考了93分嘛,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比你强不就得了! 王小红被他气的满脸通红,骂道:好你个祥子,敢拿我出气,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便举拳欲打,张海燕连忙一把将她拉住,笑道:好了,好了,考上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比来比去的,都别闹了。 王小红不服气道:他欺负我,我就要揍他! 祥子争辩道:我怎么欺负你了,是你先挑事的! 王小红气道:你不吹牛,我能说你吗! 祥子继续拱火:我吹我的牛,关你什么事了?! 王小红气道:就关我的事了!就要打你! 同学们围过来煽风点火的起哄,生怕俩人打不起来,王小红满脸通红,气得跺脚,张海燕两边拉架、劝和,忙的团团转…… 这些年的中学生活对海燕来说,别提有多开心了,学校是她的主场,她在这里如鱼得水、顺风顺水、快乐非常…… 上了高中以后,学业更加的繁忙,这天晚自习时间,张海燕和其他同学一样,正匐在桌上认真的写着作业,祥子红着脸从外面进来,走到她身边,在她书上丢下了一个纸条,张海燕自从长大成人以后,对这样的纸条已经不像是小时候那样的无感了,这些个纸条撩着她青春的躁动,开始让她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脸上滚烫,心里慌慌。 学校里的帅男靓女都会收到异性用各种方式递来的纸条,张海燕是靓女中的靓女,收到的纸条自然是多了去了。开始的时候,她还好奇的打开看看,里面无非是那些天真的情话,这让她紧张,脸红耳热、头晕胸闷、心跳加快,时间长了她便不敢再看,直接趁着没人,悄悄地撕碎丢掉。 她的学习目标非常明确,心无旁骛,这些情话打动不了她,只能让她感到恐慌,因为马国利让她对这事完全没有好感,她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让她感觉害怕的家,远远的到天边去上大学。 可这祥子和别人不一样,俩人从小到大,可以说是两小无猜、亲密无间,而且在这个年级里,就只剩下祥子是她一个村子里的同学了,这是她在学校里唯一的亲人,俩人无话不谈、彼此牵挂。 祥子是她们村村长家的孩子,人很不错,长得浓眉大眼、身材健硕,已经有了几分西北汉子的模样,学习成绩虽不如她,但也算得上是优秀,学校里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他,也算是颗校草了。 可祥子对那些个女生并不感冒,他心里现在只有海燕,这些年总是以她的护花使者自居,为此,不知道和那些追求她的男生们悄悄地打了多少次架,这个事情有些她是知道的,也有些她不知道。 但有一样张海燕知道,那就是祥子对她的一片真心,那真的是没的说,他为了她苦苦读书,无时无刻地都在保护着她,祥子战力强大,有了他的保护,她的身边清净了不少,这让她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学习成绩绝对和投入的时间成正比的,她到现在为止,成绩一直排在全年级第一的位置,非常的优秀。 祥子之前,也给她递过纸条,她也同样是看也没看就处理掉了,可近些天来,祥子几乎每天都给她递纸条,这让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她没有把纸条扔掉,而是把它放在了一边,继续看书,祥子在门外望见海燕像平常那样,仍然不准备打开纸条看里面的内容,忍不住红着脸重新走到海燕身边,用手指着桌上的纸条,示意海燕打开看看,张海燕从书里抬起头来,望着他一脸严肃道:祥子哥,这纸条里写的是什么? 祥子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甩着头努嘴指向门口,示意她出去说话,张海燕并不理会,表情严肃地望着祥子,平静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教室里同学见到这个场面立刻来个精神,纷纷高兴的起哄道:就是,有话就说呗。快说啊!我们都想听听。胆小鬼,不敢了?平常的能耐哪去了?你个怂货! 一旁王小红的话更是气人:你配不上海燕,别在这里耽误她学习了。 祥子的脸腾得一下憋的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张海燕连忙拉了王小红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一脸严肃地抬头盯着祥子道:祥子哥,我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只是咱们还小,能来这里上学很不容易,希望你跟我一样,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你应该知道,我是要上大学的,以后的事咱们谁也说不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祥子当然明白海燕的心思,这些年他靠着拼命学习,才能跟着海燕一起到这县城来读中学,要没这动力撑着,以他这天分,早就和牛牛他们一样掉队了。可现在他被海燕越落越远,眼见着要追不上了,他心里焦急,知道不管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跟上海燕的脚步。 他想陪她去天涯海角,陪她过这一生一世一辈子,可他心里明白,这陪她开心看她笑的日子早晚会有尽头,祥子这才有些慌了神儿,想找海燕聊聊。现在看见她如此坚定、不为所动,知道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只好悻悻地答道:好的,我明白了,我努力,我去好好学习。 说完落寞地转身要走,海燕叫住道:等等,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祥子哥,不管以后会怎样,我希望咱们永远是朋友。 张海燕的这张好人卡不光是发给祥子的,还是发给在坐的所有男生的,女神就是女神,当断不断,后患不断,她要绝了那些凡夫俗子的念想。祥子听了更是黯然神伤:我知道了,我努力。 说着便扭头出了教室学习去了……俩人经此一事说开,就又重归于好,祥子虽然仍不死心,但也暂时没了其它的念想,老老实实的继续读书。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放假的时间,张海燕就又开始纠结,她渴望回家看娘,看哥哥、弟弟,可她又害怕回家,怕见那个魔鬼,怕看到那个魔鬼欺负她娘,可她又顾不了那些个,她还是渴望回家。她和同学们拿着各自行李,欢声笑语地从宿舍里跑出来,李艳红道:海燕,你真厉害,这次咱们全校的歌唱比赛你又拿了第一。你唱歌真好听。那些歌我们怎么都没听过,叫什么来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是谁教你的? 张海燕高兴地不禁唱道: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记得那个季节柳絮随风飘 小手拉起大手在田野里奔跑 陪着我一起闹,陪着我欢笑…… 那是跟我妈学的,我妈唱的比我还好听。 祥子道:哎呀,真好听。 赵军道:是呀海燕,你学习还这么棒,这期末考试又是全校第一名。 李艳红道:可不,看这架势一定能考上个好大学。 王小红道:就是,海燕,你是怎么做到的? 祥子肯求道:海燕,你能不能别那么努力啊,让我追着好吃力。 张海燕笑道:没有啦,你们别笑话我啦。 张海燕抬头猛地看到校门外等着的柱子,顿时变了脸色,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低头向前,柱子向她痴笑着迎上道:呵呵,媳妇来啦。 张海燕低头而过,悄声跟柱子说:柱子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是我哥,我不是你媳妇,你别乱叫。 周围同学窃窃私语:这就是她那个傻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有这么个男人啊? 祥子追了上来道:傻柱,你别老缠着海燕! 柱子不高兴地冲祥子道:祥子,我爸说了,海燕是我媳妇。 祥子故作夸张地道:啥,海燕是你媳妇,你个傻子,海燕怎么可能嫁给你。 海燕严肃地冲祥子说道:祥子哥,柱子是我哥,不许你那么说他。 祥子愤愤说道:我说他,还用我说吗?他是个傻子,地球人都知道。 柱子怒道:谁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呢!信不信我抽你。 海燕忙拦着柱子道:你别理他,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许你打架,咱们走。 祥子气道:海燕,你还护着他,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他? 海燕道:祥子,我再跟你说一遍,他是我哥,不许你欺负他。 祥子继续挑衅道:傻柱,你说你不是傻子,那你告诉我9乘8等于几? 柱子一时语塞,想了想道:反正我爸说了,海燕是我媳妇。 祥子冲海燕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个傻子一口一个媳妇媳妇的叫着,你不生气,反倒还帮他说话。 海燕气的跺脚道:你俩别闹了,烦不烦人啊! 祥子道:他就是烦人,我帮你揍他。 海燕忙一把拉住祥子道:干嘛你,我最讨厌你们打架了。帮我?他是我哥,你是我什么人啊? 这回轮到祥子语塞,海燕一把拖起柱子:柱子哥,咱们走。 祥子又追了上来道:海燕,等等我。 海燕冷冷道:进村了,你别跟着我,小心他爹揍你。 祥子道:我才不怕他爹呢,我爹是村长。 正说着,马国利从旁边冲了过来,大骂道:你个兔崽子,敢勾引我儿媳妇。 说罢,便打将过来,祥子虽然长的人高马大的,但在这事上,他自认理亏,哪还敢招架,立刻便落荒而逃道:马国利,你敢打我,你等着,我告我爹去! 马国利和柱子眼看祥子跑远,追不上,便收了脚步,马国利跟柱子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看住你媳妇,不要让她勾引野男人。 时间又过了一年,马国利对张彩霞母女俩盯得更紧了,张彩霞继续选择隐忍,她不愿意去招惹是非,她的目的是把这些个儿女拉扯大,所以她选择尽量不出门,而张海燕则不同,随着年纪的一天天长大,她就像春天里的花儿一般绽放开来,招来四面八方的蜜蜂和蝴蝶。 随着渐知人事,她发现只要她和别的男人讲话,那个和她讲话的男人就会招来马国利的愤怒追打。她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总有那么一天,会有个男的能够把马国利狠狠地揍上一顿,甚至能杀死他,给她娘俩出这口恶气。 鲜花初放的她,现在好了,放假没事的时候她就去村里闲逛,只要是觉察到马国利的存在,她就故意去和身边的男的搭讪,等着马国利出来与他打上一架,可惜是这些男人,见到她时都嬉皮笑脸,一见马国利便落荒而逃,稍微反应迟钝没能及时逃走的,也是胡乱应付两下,就寻机逃走,根本不是这个在气势上就压倒一切的马国利的对手。 这让她极其失望,因为没能扳倒马国利不说,还搭上了她的名声,她被村里人认为是个不安分的坏姑娘。这坏名声有一天终于通过她娘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让她郁闷,不过她想了想就释然了:管它呢,反正她要离开这里的,随他们说! 张海燕不知道,其实对她来讲这种冒险并不是一无所获的:一是他马国利把整个村子闹得是鸡飞狗跳,名誉直线下滑,连朋友都没得做;二是她自己通过这些个与男人周旋的游戏,成长的比同龄人都要成熟敏感,这便是情商的历练。 又是两年过去了,张海燕高三了,这个寒假可能是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张海燕从学校出来见柱子像以前样在校门口等着她,她也仍低着头从柱子身边走过,柱子紧紧跟着,这次,没有其他男生来打扰了,她已经封神了,对神有非分之想是会送命的,男生们没那么笨,他们不会追出校门口的。 张海燕心里明白,这学校就是她的避风港,她在学校里就意为着安全,她在学校里感觉身心放松、快乐无比,一出学校,便会笼罩在马国利的魔爪之下,让她感到惊慌与恐惧,这就是她为什么如此拼命地用功读书的原因。 她要去上大学,远远的去海边上大学,因为她相信,只有去了那样,才能躲开马国利给她带来的恐怖阴影,远远的躲开,再则,大海才是海燕自由翱翔的地方,她张海燕一定要去大海中自由的翱翔。但此时,张海燕一走出校门,情绪就开始有些低落,低头走着道:柱子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跟你说了,不让你来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媳妇。 柱子呵呵傻笑道:我爹说了,你是我媳妇,让我看着你,不许你像我娘那样偷男人。 张海燕猛地停住,怒道:马大柱,我娘没偷过!你爹是畜生!我娘救了你的命,对你这么好,你也是混蛋! 柱子稍愣,上前一把扛起张海燕,向路边的一条小岔路跑了下去,张海燕挣扎,捶打柱子后背,焦急地道:柱子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叫人瞧见了,算怎么回事啊! 我爹说了,让我向他学,只要你真的做了我媳妇,就会像我娘那样在家里陪着我,不会再到学校去了。 张海燕拼命挣扎反抗道:柱子,你住手,你听我说,你快住手…… 张海燕用膝盖狠狠地向柱子顶去,柱子啊的一声,,蜷着身子,极度痛苦地向一旁滚开。张海燕躺在草地上,胸脯起伏,泪水夺眶而出,杀气腾腾地说:柱子,你若是再有下次,我便杀了你。 第十五章 最后一年 又是年的除夕到了,街上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张彩霞家里的灶台锅里炖着肉,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海燕、虎子匐在桌上写着作业,张彩霞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嘴里唱道: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马大柱坐匐在柜上痴痴地听唱歌。 张海燕道:娘,你唱的真好听,我学了一两首就把我们同学羡慕的不行。 张彩霞:你啊,还是要好好读书,别净学那些个没用的东西。过了年就要考大学了,好好努力,争取去省城读书。 张海燕笑道: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彩霞慈爱的望了女儿一眼,笑道:你心里有数,那你说说要考个什么样的大学? 这个问题,她娘问过多次,她从来没有正面的回答过,只是含糊着敷衍过去,张彩霞知道女儿心思缜密,不把握的事情不肯轻易答复,所以也从不逼问。今天过年,张海燕心情又好,于是笑盈盈地反问道:还记得你给我讲我名字的来历吗? 高尔基的海燕承载着她和伟哥美好的青春时代,对张彩霞来说,那是刻骨铭心的美好记忆,她怎能忘记,笑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说着便不由得忘情地朗诵起来: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张海燕兄妹几个都听的入神,大家从来没见过母亲如此动情,不禁跟着她一起,陶醉其中,虎子赞道:娘,你朗诵的真好,是不是上台表演过? 张彩霞被儿子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失态,不禁脸就红了,嫣然一笑道:妈也和你们一样,也有过年轻的时候。 张海燕立刻兴奋起来,好奇地催促道:那您快说说,您年轻的时候啥样? 张彩霞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还能啥样儿,还不跟你们一样,你们有的,娘都有过,都经历过。 张海燕兴奋道:娘在学校里一定也是个大美女,一定也很招男生喜欢,您快说说,你和我爸是咋认识的? 张彩霞眼睛“蹴”地一暗,连忙将话岔开道:刚才不是说你考学的事情嘛!怎么的就跑题了呢!你快说说,你要考的学校跟海燕有什么关系? 张海燕见母亲绕开了话题,只得失望的叹了一声,继而拿起那本已经被翻烂了的高尔基的散文集,在母亲面前晃了一晃,笑着道:当然有关系啦,您从小就和我一起读这本诗集,又给我取了个海燕的名字,我就知道这海燕对您对我都很重要,可我长这么大了,还连它长的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它呀?! 张彩霞慈爱的看着女儿,母女俩心心相通:你是想去海边读大学吗? 张海燕肯定道:当然,我一定要去看着海燕读书。 张彩霞不无担心道:那里离咱们这里很远啊,而且那里的学校分数很高,你能考上吗? 张海燕自信道:当然,没问题的,这几次模考我都考的很好,一定能考上的! 张彩霞听了有些激动:真的吗?真的能考上吗?我看你能考上省城的大学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海燕不以为然道:咱们省城是看不到海的,我的梦想就是去有海的地方,那才是海燕生活的地方。我要带着你们一起走,离开这个家,去有海的地方读书! 柱子和虎子俩人异口同声道:真的吗?也带我们一起去吗?我也要去看海燕! 张海燕坚定道:当然,咱们一起去看大海! 说完,忽地又神色黯然地叹道:唉,这年要是他不回来该有多好。 张彩霞道:傻丫头,这家里头没了你爹还叫什么家啊?还咋过年啊? 张海燕反驳道:谁说的,我觉得有娘便有家。 马小虎接话道:锅里有肉,炕上有娘便是过年! 张海燕、马大柱道:就是。 众人欢笑。 张海燕道:娘,我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张彩霞道:你爹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坏,要是没有他,哪来咱们这一大家子啊。 张海燕道:他不坏?那天底下还有坏人吗?喝了酒就满世界撒酒疯,拼命打你,这还不算,还成天个不回家,在外面鬼混。 张彩霞道:他不回来,咱们不还图个清静吗?再说了,他在外面也不光是干那事,乡里乡亲有个事儿的都指着他呢!别人还是敬着他的,要不咱家哪儿来的这么些个年货啊。 张海燕道:干好事?我看能有万分之一。这些年的年货,怕都是看在娘,您的面子上,娘,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这么对你,还替他说话。 稍顿,海燕继续道:他还到处去败坏我名声,我恨不能杀了他!谁要是替我杀了他,我就将身子给他。 众皆大惊失色,张彩霞赶忙打住道:别瞎说,你们的命金贵,你们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呢,可不能乱想! 众人回过神来,马小虎道:娘,外面的世界啥样啊。 张彩霞道:都快二十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啥样了,我知道那时候啊屋里就有抽水马桶,大冬天的不用拿着棍子去院子里上厕所,费力捅鼓还冻屁股。 说着,自己都笑了。 张海燕道:啊,这城里人也太不讲究了,这屋里吃屋里拉的,多骚气啊。 马小虎道:抽水马桶是个啥? 张彩霞道:你们这些个傻孩子们,好好的念书,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你们进了城,就什么都见识了。 众人发愣道,面露向往之色。 夜深了,月光从窗户洒了进来,柱子、虎子都在睡梦中了。张彩霞坐在窗边借着路灯光补着虎子的裤子,她现在喜欢这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处。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一天也待不下去,她害怕孤独,那会使她想起痛苦的往事。 所以她一来就拉拢了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将这屋子里的白天填的满满的,和她们一起快乐,一起欢笑,这就是她想要的,可到了晚上,还能有谁来陪她呢? 只有孤独陪伴着她,她惧怕黑夜的,她害怕马国利对她施暴,但她更害怕自己一人在这荒郊野岭的黑夜里独处,那是因为她害怕孤独,和黑夜里的孤独相比,她甚至更希望马国利在她身边,那能让她暂时忘记孤独。 她不停的找事情做,她忍受着马国利的虐待,都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忘记孤独,因为在她孤独的时候,那些个记忆便会悄悄地来拜访她,而记忆这东西是很任性的,它最喜欢那些个让她伤心与痛苦的事情,这比马国利对她的伤害更让她感到恐惧。 随着孩子们的降生与成长,随着她在村里的地位与日俱增,这些都让她忙的不得闲,这种对黑夜、对孤独的恐惧慢慢的从她的生活中退却,渐渐没了踪影,可能是真的忙忘了。 现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各个乖巧懂事,不再烦她,而她却喜欢上了这份黑夜的独处,这让她有时间一个人机械地忙着手工,思念着远在天边的亲人们,她想她的伟哥,想她的父亲,想她的兄弟,想她妈和妹妹,他们现在都什么样了?他们都好吗?他们此时都在干什么呢?他们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想着她? 她不想让她的亲人们看见她的痛苦,她不奢望能够得到她的亲人们的宽恕,她更不会去祈求她的亲人们来怜悯她,救她出苦海;她只是希望能够有那么一天,带着这些个儿女,带着她满满的幸福,去看看他们,向他们真的报个平安。 她原以为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可没成想她的女儿,她和她的伟哥的女儿,当年给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的女儿,寄托着她种种希望的女儿,现如今看这架势,她的女儿可能真的是要给她带来希望了,真的要成为她的拯救者了,这一切如梦一般真实,这就是传说中的梦想成真。张彩霞幸福满满地笑了。 张海燕醒来见张彩霞坐在窗边,便起身披了件衣服过来道:娘,还在忙啊? 张彩霞道:这不,过了年你们又要开学了,我趁这功夫,把虎子的衣服拾掇一下,好有个新模样不是吗? 张海燕过来帮忙:娘,白天我是想问,我亲爹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就被你给岔过去了。 张彩霞低头不语,陷入幸福的沉思。 张海燕望着张彩霞:在娘眼里,他是不是天底下最棒的男人? 张彩霞只是幸福地笑着并不回答,张海燕神色转冷道:把我们母女俩丢在这荒山野岭的不管,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彩霞忙打断道:别瞎说,他那时也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不能怨他。 张海燕道:难事?什么难事?这么些年了,还没过去吗?也不来找我们? 张彩霞目露失望道:不知道。 张海燕道:不会是死了? 张彩霞忙打断道:别瞎说。 张海燕道:我看呐,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张彩霞笑道:你才多大啊,你还没遇到那个属于你的真正的男人。 张海燕道:娘,那你说说,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啊? 张彩霞道:真正的男人啊,就像这天上的星星,各有各样儿,但是能照进你眼里的那颗星星,会让你的眼睛也和他一起放射出星星的光芒,明亮照人,熠熠生辉。 张海燕疑惑并发狠劲儿,望着满天星光道:有这么神奇吗?那我要让这满天的星星全都收进我的眼睛。 张彩霞噗嗤笑了,道: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 日子在同学们紧张的复习中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然临近了高考,班主任老师在教室里做着最后的总结:今天是大家在这间教室里上的最后一堂课了,到现在为止,咱们所有的复习课就都结束了。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两周就要高考,从明天开始大家可以在学校复习,也可以在家复习,有问题可以来教研室找各科老师答疑。大家在这段时间里要千万注意身体,不要生病,人这辈子,总有几次需要拼力去搏一把的,高考就是,希望大家要拼尽全力,给你的一生不留遗憾。但大家也要端正心态,其实结果也没那么重要,只要努力了就行,人生的路有很多,高考只是其中之一。我再强调一下,高考不是平常的考试,不比聪明,比的是仔细认真,不会的没有办法,会做的千万不能出错;不是比谁会的更多,而是比谁错的更少,会做的题一定要确保做对,每多一分对大家都很重要,一分一操场啊!另外,学校特意组织了毕业篮球赛,欢迎大家参加,劳逸结合,把临考的状态调整好,好了,祝大家高考成功,发挥出平时的水平,考出好成绩,争取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此时,下课的铃声响了,班主任老师顿了一顿,一圈突然红了道:今天不拖堂,下课! 可同学们谁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欢呼着风也似地冲出教室,而是安静的坐在位子上,望着班主任老师,师生们的眼中都噙满了泪水,张海燕不禁道:老师,我们会想你的。 班主任老师含着眼泪望着张海燕点了点头道:我也会想你们的。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这让他们备受煎熬高三生活就这么猝然而逝,师生们相互折磨了三年,竟然在此时此刻,就这么戛然而止了,这在大家的意料之内,又来的是如此突然,让大家唏嘘不已、恋恋不舍…… 县一中操场上正在举办高三年级篮球比赛,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项体育赛事了。张海燕和几个同学当拉拉队,给班上的运动员们加油鼓劲儿,同学们在场上打的热火朝天,祥子一个漂亮地跳投中了,却被防守队员一巴掌打在脸上,祥子吃痛地啊了一声,双手捂脸,大家连忙上前关切地问候,祥子摆手道:没事,换人,我歇会儿就好,你们继续。 祥子捂着脸下场,几个女生关心地围了过来,给他递上毛巾和水杯,祥子接过毛巾擦着汗,便分开众人向坐着继续在看比赛的张海燕走了过来,并肩坐在张海燕身旁,众女生低低醋语:你瞧她那副德行。臭不要脸。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傻子的媳妇,还到处勾引男人。长得就一副狐狸精样子。 张海燕充耳不闻,这些话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她自顾自地摇着一双粉藕般的脚丫,头也不回地道:可以啊,打得不错。 祥子憨笑道:海燕,想跟你说个事。 张海燕转头望向祥子道:呦,还扭扭捏捏的,啥事儿?说! 祥子红着脸,面露急色道:啥事你不清楚吗?我喜欢你! 此时又有进球,张海燕欢快地拍手大喊道:好!加油! 张海燕故作吃惊,含笑道: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祥子看看四周,他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再像当初那样的羞涩,于是便鼓了鼓勇气,红着脸大声道:海燕,我喜欢你! 四周顿时安静,众人惊望向两人,张海燕也被吓了一跳,偷望四周,脸颊羞得绯红,双手拍胸道:你干嘛啊!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啊? 祥子赔笑,扭头对大家道:对不住,对不住,你们继续。 张海燕美目含笑道:你也就敢在这学校里胡咧咧,你不怕让柱子和他爹知道?看不打断你的腿。 祥子来了豪气道:我才不怕他们呢!我爹是村长! 众人:咦! 祥子赔笑道:对不住,我俩的事儿,你们继续! 张海燕咯咯地笑道:得了你,你忘了上次被柱子他爹像撵兔子似的,撵出了2里地去? 祥子赔笑道:那不是你还没答应我嘛,你若是答应我,我就敢…… 众人不屑地起哄道:切! 张海燕扭头,望着祥子道:要我答应你什么? 祥子见有门,大喜道:你要先答应我不去省城读书了。 张海燕的人生目标是早就设定好了的,就是远远的离开这个家,去过她想要的生活,谁也不能阻止她。所以张海燕望着祥子,神色黯然道:你们都一样。 祥子疑惑不解地道:啥?啥都一样? 张海燕道:我要去山的那一边,去看大海。 祥子道:你可别瞎想了,我听我爹说了,山的那边和咱这儿一样的荒土地,根本就没有海,海在老远老远的地方呢,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 过了一会儿,祥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弱弱地问道:海燕,你为什么非要去看海呢? 张海燕道:那里是太阳住的地方。 祥子道:太阳不是哪都住吗?太阳住山里,住地里,住海里,你想让它住哪它就住哪。只要你心有太阳,哪里都一片光明。 张海燕嘲笑道:呦,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文化的嘛! 祥子讪笑道:你就是我心里的太阳。 张海燕凝望着祥子,片刻,扭头远望道:我的太阳住在海里,那也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就像一粒小小的种子,已经深深地种在了我的心里,随着日月的流逝,悄悄的萌发成长,它早已把我的心带走,飞去那赋予我生命的地方。 祥子自然知道,他已经跟不上她的脚步,没办法陪她去纵横四海,不由得黯然神伤。 第十六章 我要上大学 高考终于结束了,在暑假里的这天,张彩霞家门外,马村长拍门道:国利媳妇在家吗?屋里有人吗? 张彩霞应声道:是马村长吗?啥事儿啊? 马村长道:国利媳妇,开门说话。 张彩霞应声道:马国利不在家,有事您说。 马村长低头自语道:唉,这马国利也太霸道了。 随后抬头对门说:国利媳妇,我先给您道喜啦! 张彩霞道:什么喜啊?我能有什么喜啊? 马村长道:听祥子说,你家海燕考上了一个什么大学,那可是个山外面的世界,说是离咱们这儿可远了,都能看到海了。 此时屋内张彩霞浑身一颤,激动地手中的抹布掉落在地上,她此时觉得天旋地转,连忙用手扶住了桌子,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泪水汩汩涌出,落到衣上地上,她哭了,失声痛哭,她幸福地昏了过去。 马村长并未察觉,继续道:咱们村上这些年就飞出了这么一个金凤凰,海燕这孩子命苦,打上初中就在县里一个人住校,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但这孩子真的是聪明,干啥成啥。我琢磨着海燕大了,长得也招人,一个姑娘家的老是在外面闯荡也不安全,不如咱们这儿家门口好,有什么事儿大家也能有个照应,所以啊,我看海燕也老大不小了,这学就别去上了,我家祥子说一直挺喜欢海燕这丫头的,你看…… 马村长背后伸出一掌,猛地劈在他脖颈上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大白天上门来勾引我媳妇。 马村长被击的啊的一声惨叫,他一边躲闪,一边抬手抵挡着锤击道:马国利,你个兔崽子怎么成天介犯浑啊!你瞅清楚喽,我是你村长。 马国利打道:村长怎么了,村长就能大白天的上门勾引别人老婆啊!信不信我去县里告你去。 马村长气的转身离去,骂道:你个兔崽子。 马国利推门进屋骂道:你个臭婆娘,大白天的都不老实,成天介想男人是不是! 张彩霞幸福地坐在地上道:马村长来捎信儿,说是海燕考上大学啦。 马国利一巴掌打过来:学会顶嘴了是不是?什么大学,不许去!马上跟柱子成亲,省得夜长了梦多。 打骂哭闹声……啊啊啊 门外张海燕、马大柱兴高采烈地奔回来,推门进屋,张海燕道:娘,娘,我考上大学啦! 见屋里这副场景,脸色由笑转冷,马国利提了裤子出来,劈手夺过张海燕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撕成两半:什么大学!你哪儿都不许去,今儿就和柱子成亲。 张海燕发疯似的扑上来抢夺录取通知书,张彩霞也从灶台抄起擀面杖扑了上来:马国利,你要是敢拦海燕,我现在就杀了你! 马国利劈手抓住打来的擀面杖,顺势将张彩霞甩磕在桌角,张彩霞立刻昏厥,擀面杖脱手落地,马国利随即转身一把抓抱起正匍匐在地上哭泣到颤抖、双手拼接破碎的录取通知书的张海燕,扭头对柱子说:柱子,进屋,看我教你怎么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的…… 张海燕拼命撕打怒骂,反抗眼看不济…… 马国利脑后一棍打来,马国利转身望了柱子一眼,摊倒在地。 柱子握着擀面杖,嘟囔道:你敢欺负我媳妇。 张海燕起身出来扶起倒地的张彩霞,擦着她额头血迹,放声大哭。 张彩霞转醒:海燕,我的苦命的孩子,娘终于看到了你展翅飞翔的样子了,你安心的去,没有人能拦得住你。 张海燕抱着娘痛哭家:这个家我一天都不要待了,我要带着您一起走。 张彩霞激动道:我的好闺女,这些年在外边苦了你了,有出息啊,给娘争气。 马国利摇晃起身出来,手扶脑袋,血顺着指缝流下,他指着柱子道:你个瓜皮,下手可真的狠啊! 马国利又对张彩霞轻蔑地说道:出去?这些年你们过得舒坦了,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来的了?你不怕死了? 张彩霞淡然:是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已经死了18年了,也该换个活法了。都这些年了,也不欠你什么了。 马国利愣在当地,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他担心的还是来了,他蹲在地上,痛苦地点燃支烟抽着道:你们走了,柱子、虎子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张彩霞道:你要是觉得好,家还是家,村里不也有人出去打工嘛。这两个孩子的事嘛,我倒是要和你商量,虎子是你我的亲生骨肉,现在也在县里上学,我想把他也带走,城里环境、条件各方面都要比咱们乡下好,再说了,跟你也学不出好来,跟你在这儿只能毁了孩子的前程。至于柱子嘛,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这孩子命苦、可怜,离开他我也会心痛…… 柱子打断道:我不要跟娘分开,还有我媳妇。 张彩霞继续说道:柱子是你和小凤儿的,大主意还是要你拿…… 柱子打断道:我要和娘、媳妇一起。 张彩霞道:在外面的世界里,孩子们会有新的生活,那是你从未见过的世界,从未经历过的生活。 马国利独自蹲在地上抽着闷烟,他知道,外面的世界比这里精彩,直觉告诉他,孩子们跟着张彩霞,在那里会过的比这里好,这是他想要的,光宗耀祖。 张彩霞见马国利一句话不说,于是道:反正还有些日子呢,你好好想想,不急。 马国利蹲地上抽完烟,起身出门而去。这个女人终于要离他而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虽然他有预感,但还是太突然了,太快了,如今的他失了魂儿,拿不定主意,虽然他知道这一切已无可挽回,但还是想找个人说说,他需要安慰,找谁呢?那些男人都是酒肉朋友,一起喝酒吃肉可以,说心里话,还是算了,至于女人,他有那么多女人,但那都是露水夫妻,各取所需,张彩霞也算在内,这个臭婆娘他从来都没真正地拥有过,他想拥有,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他看不透她,而她却是从来就不想懂他,不屑懂他,一起睡了十八年,还是和露水夫妻一样,说走就走了,毫不留情。马国利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主动想和人聊聊的念头,他鬼使神差地来到崔秀兰家,这是唯一懂他的女人,他要找她说说话,不为别的。 当马国利敲开崔秀兰家的门,满头满脸是血的马国利着实把崔秀兰吓了一大跳,崔秀兰道:这是怎么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把你马主任打成了这样呀? 马国利道:柱子打的,我能进屋说吗? 崔秀兰赶紧把他让进了屋,崔秀兰道:来,快进屋说。 马国利道:你老汉在家吗? 崔秀兰道:不在,他去隔壁村了。 崔秀兰拿毛巾替马国利擦着头上脸上的血渍,心疼道:这柱子下手也太狠了,你可是他的亲爹啊! 又抚摸着他脸上、胸上指甲的抓痕道:这些都是她挠的?这么些年了,她这脾气一点没变啊! 他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可来到这儿被她这么一摸,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崔秀兰道:你也是的,犯贱!这是为什么啊? 马国利道:海燕考上了大学,她们要走了。 崔秀兰爱怜地抚摸这他满脸满胸的伤痕道:听说了,都听说了,你怎么想。 他点燃一支烟,哀叹道:还能怎么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崔秀兰道:你难道不想留住她们? 马国利道:想拦,可拦得住吗?拦得住人,也拦不住心啊! 崔秀兰哀叹道:我早跟你说了,不是这山里的老家雀,迟早是要飞走的。 马国利道:随她们去?兴许还能回来。 崔秀兰道:回来?为什么这么说? 马国利道:她背着事呢,外面风大雨大,没准还会回来的。 崔秀兰道:那柱子和虎子呢?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啊。 马国利道:随他娘去,和我学不出好来。 崔秀兰嗔道:你就是那光棍的命,自己的骨血都留不住。 马国利道:留在这穷乡僻壤跟我一起受穷?咱这里留不住人的。 崔秀兰道:那你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走? 马国利道: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动不了窝了。 清晨,张彩霞家院子里传来鸡叫、羊叫、猪叫,一片嘈杂声把张彩霞从睡梦中吵醒,张彩霞皱眉思索片刻,起身穿了衣服推门来到屋外,看到马国利正在和几个人一起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牲畜装上驴车,不禁怒道:马国利,你这是要干甚?我们娘儿几个走,不会偷你一件东西的,你不用做的这么绝! 马国利头也不抬的继续忙着道:家里现钱不多,把这些活物卖了给你娘儿几个做盘缠。 张彩霞吃惊道:啥? 继而流泪道:那也不能全卖了啊,那些个小鸡仔儿,也卖不出几个钱,养养再卖。 马国利低头干活道:都卖了,家里没个女人,没人摆弄那些个东西。 张彩霞流泪道:把那年猪留下,再养个小半年就过年了,我去托秀兰姐帮忙喂着,也费不了她什么事儿,过年了,谁家还不吃口猪肉啊。 马国利低头干着活道:你们娘儿几个不在,哪儿还有年啊!村里这些年发展很快,又修路又通电话,你们娘儿几个要回来的话,就先捎个信儿,猪肉我一定给你们备上,你们啥时候回来,咱家啥时候过年。 张彩霞泪水再次喷涌而出,用手掩面,扭头进屋。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这天一大早,祥子躲在乡亲们中间一起,拿着家里的一点心意给张彩霞一家送行,大家含着泪相互道别,庄家人十分淳朴,送的东西多是些吃食,值不了什么钱,但多的连整个驴车都装不下,实在是拿不了,这让张彩霞感动的泪奔,她紧紧地握着崔秀兰的手道:谢谢,谢谢大家,这东西就不拿了,你看,这驴车都装不下了,大家拿回去,心意领了,以后有大家有机会就去找我们。 崔秀兰流着泪道:彩霞妹子,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张彩霞流着泪笑道:瞧姐姐说的,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挺开心的。 崔秀兰破涕为笑道:那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张彩霞笑道:当然,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张海燕见祥子和牛子他们躲在人群之中,手里拿着一朵好看的野山菊,不敢上前,于是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跑了过去,哭着笑道:祥子哥,这花是送我的吗? 祥子红着眼圈,将手中的花递给海燕,海燕高兴地接过那野山菊,放在鼻前闻了闻道:这花真香,真好看,咱们这周围没有这花的,你一定是跑了不少的山路才采到的?这花我收下,但你以后不要再采了。 张海燕终于肯收他的礼物了,这让他很是开心,于是道:知道,我不会再送别人花了。 张海燕一听祥子这话,脸不由的一红,连忙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花和人一样,它会痛的,你把这花采下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我不想看着一个生命死去的样子,尤其是花,死了还这么好看,留下美丽,还带着香气。 祥子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张海燕的意思,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望着张海燕傻笑。 张海燕望着祥子这痴笑的样子,不禁也笑了起来道:不说这些了,你也很厉害了,我也祝贺你考上了省城的学校。 祥子立刻兴奋起来道:等我毕业了,一定会去看你的。 张海燕笑道:欢迎啊,对了,祥子哥,我知道这几天你一直在我家门口转悠,你怎么不进来找我呢?是不是怕他揍你? 祥子见张海燕这么一问,立刻红了脸道:我才不怕他呢!我爹是村长,我只是不敢见你。 张海燕开心的笑着,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道:你就会嘴硬,这书是给你的,我早就准备好了,是鲁迅的小说故乡,我很喜欢里边的闰土,你好好读读。 见祥子接了书,张海燕又冲他笑了笑,边转身回去上了驴车,马国利赶车,一家子坐在车上,和乡亲们挥手告别。 车轮滚动向前,张彩霞望着远方,笑着说道:难得啊。 在马国利的记忆里,这是张彩霞在十八年来头一次主动和他搭话,这让他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解地问道:什么难得? 张彩霞望着马国利,妩媚地笑道:这些个日子没见你喝一口酒,多好,这家里多安生。 在马国利的记忆里,这是张彩霞头一次冲他笑,虽然他知道张彩霞的笑容一定很好看,但那只是在梦里见过,眼下见到,如梦似真,让他十分感动道:你是打外边来的,外边的世界你比我懂,要是遇上了难事就回来。 马小虎插话:娘,外面啥样啊? 张彩霞道:十八年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啥样儿了,想是和咱们这儿大不一样。 张彩霞又对马国利道:这世道变了,你岁数也大了,以前干了太多的缺德事,现在也该收手了,人这一辈子,迟早是要还的。 马国利若有所思道:你们这一走,怕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张彩霞媚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也许,你要是还想我们的话儿,可以来看我们啊!毕竟柱子、虎子是你的骨肉。 县长途汽车站上,张彩霞几人上车,马国利帮忙递着行李。 张彩霞道:这往后就你一个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岁数也大了,把酒戒了,多积点德。 马国利道:你们不行就回来,柱子,你要照顾好你娘,看住你媳妇啊! 张彩霞目光望向那个家的方向,十八年前,十八岁的她来到这十八里乡,当时她是下了决心,打算就埋在这了,可谁成想,十八年后的今天,她竟然能带着十八岁的女儿和两个儿子一起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这里,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十八年恍如一梦,在这些年里,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刚来到这儿的时候,她每天都想着离开,几乎每时每刻都想,日子久了,这个离开的念头渐渐地淡了,被她深深地埋进了心里,不让它发芽。她不是不想离开,也不是不能离开,她要想走,没人能拦得住,可她要去哪儿呢?她能去哪儿呢?她去干什么呢?人没了目标,便没了动力,慢慢的连想法也没了,这一生就这么不知不觉中被黄土悄悄地埋了。现如今,她要去陪女儿上学,她要让这家子人过得更好,她甚至在想,有朝一日,能够带着她的儿女去看看她远方的亲人,她真的是很想他们,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老天原谅了她,她相信从今个起老天要帮她,这目标所激发出来的动力,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腾地冒出了头,而且是一天一个样儿地节节高。她容光焕发,她还年轻,她决定去再次重生。 汽车渐已远去,马国利眯着眼睛,用手遮着刺眼的阳光努力追寻着汽车的踪影。 第十七章 大海,我来了 张彩霞母子四人提着大包小包,驴车换汽车,汽车换火车,娘儿几个还晕车,一路吐的稀里哗啦的,绿水都吐出来了,连抬眼皮子的力气都吐完了……辗转奔波,一路走来身心疲惫,当她们几个已经吐无可吐的时候,神智开始逐渐的恢复,这才开始有精神打量起四周的景致来,人越来越多,房子越来越高,浮光流华、摩肩接踵,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就连张彩霞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们几个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张彩霞不禁跟几个孩子感叹道:这十八年变化可真的是大啊! 虎子插话道:娘,这些难道您以前也没见识过吗? 张彩霞感慨道:没有没有,变了,完全变了!这些也是娘之前没见过的。 虎子有些遗憾道:可惜这一路还是没看见抽水马桶,不过这卫生间是比咱们那里的要干净多了。 柱子指着那滚梯瓮声瓮气道:这东西有些吓人,我可不敢上。 又指着远处的直梯,好奇道:那个墙上的门也是稀罕,这门一开一合,人就变了一拨,就跟变戏法似的,真是搞不懂,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娘儿几个都说不清楚,只能胆怯的望着,暗自琢磨,旁边等车的看着这些刘姥姥笑道:你们都是头一次坐火车? 娘几个点头,那人继续笑着解释道:那也是电梯,供人上下楼坐的…… 张海燕并不像几人那样看着西洋镜,而是满眼的欣喜和希望,这个新世界,这个她梦见不知道多少次的新世界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她目露精光,她心中激动地默念:大海,我来了! 滨海大学的大门外,是一条滨海公路,对面便是浩瀚的大海,大门两边不远,沿着公路零星的摆着几个小吃摊。张彩霞坐在一个摆着两张桌子的馄饨摊前,面带微笑地望着远处在海中和众人一起嘻戏的马大柱、张海燕、马小虎兄妹仨人。这个馄饨摊的主人,60多岁的王大爷端上一碗馄饨摆在张彩霞的面前道:头一次见海? 张彩霞望着在戏水的儿女们,满脸写着幸福地嗯了一声。 王大爷道:是来这儿读书的? 张彩霞道:嗯,送闺女来读书。 王大爷道:能考上这所大学,你闺女聪明啊。 张彩霞幸福地笑着,顺手吃了一个馄饨,皱眉道:大爷,你这盐放多了。 王大爷道:唉,我这没数啊,以前啊,我和老伴一起,她掌柜、掌勺,我采买、跑堂,这不,前阵子她走了,这摊儿怕是也开不下去了。 张彩霞道:您这岁数,回家养老也好。 王大爷道:现在就我一人了,这摊要是黄了,连饭都没得吃,上哪养老啊。 三个孩子欢笑着跑了过来,马小虎道:这海可真好玩,比咱村后山里的水泡子可大多了。 马大柱道:可不,就是水太咸了,不好喝。 众人笑,张海燕道:娘,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张彩霞道:有,馄饨。大爷,再来三碗馄饨。 王大爷应道:好勒,三碗馄饨。 张彩霞道:唉,对了,大爷,我这几个孩子没见过世面,只吃得惯我这口。您能让我下厨给孩子们和个馅儿吗? 王大爷道:行呀,一看你就是个麻利人,跟我婆子年轻时一样。 张彩霞母女和王大爷几个人一起动手开始忙和。张朝霞随口问道:大爷,您贵姓啊? 王大爷道:啥贵不贵的,我姓王。 张彩霞笑道:王大爷,我瞅这学校人可真不少,您这生意应该不错。 王大爷道:这学校确实很大,但学校里有食堂,学生们一般白天都有课,早上、中午是不会出来吃的,也就晚上出来,那也多是去下馆子,这馄饨摊也就是个夜宵生意,学生穷,嘴还叼,挣不到钱的。现在就我一人,生意大不如前了,基本是亏的。 张彩霞道:这摊有什么手续吗?照啥的? 王大爷道:没啥手续,这儿在海边上,没人管,随便开。 三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张彩霞端了一碗放在王大爷面前道:大爷,来尝尝我的手艺。 王大爷吃了一个道:好吃!真的好吃!比我那死去的老婆子做的还好吃。 张彩霞笑道:王大爷,我想和您商量个事,我们呢,怕是要在这里待上几年,这才刚来,也没个着落,想把您这个摊子给赁下来,当个长久的营生,您开个价。 三个孩子一愣,张海燕道:啊?娘,您这一来还没个落脚的地方呢,就打算开买卖了? 王大爷道:那可不成,这里地方大得很,你可以单支个摊子,大家各凭能耐挣钱,谁也不碍谁的事,这些家伙事值不了多少钱,我可以领着你去旧货市场去淘。我的摊子可不能给您,好歹能挣口饭钱,卖了,我今后吃什么啊? 张彩霞笑道:王大爷,你听我把话说完,摊子赁给我,您还在这儿干您的老本行,我管饭,亏了算我的,赚了您拿工钱,月结,我要是干不下去了,就把摊子再还给您,买卖要是做大了呢,我和孩子们给您养老送终,您看如何? 王大爷眉开眼笑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闺女,我看您就一副菩萨样子,养得几个孩子也乖巧伶俐,你们刚来,还没找住处?我那儿还有间空房,离这不远,你们若不嫌弃,可以住我那里。 张彩霞:太好了,我给您房租。 张海燕崇拜地望着张彩霞:娘,没看出来,您骨子里流着资本家的血啊,我支持! 张彩霞道:你以后就住学校,虎子去城里找个寄宿高中读,我和柱子住大爷那里。 张海燕道:成,我下了晚自习就来帮你,正好是上人的时候。 张彩霞道:不用,你和虎子好好读,这里人来人往的,难免遇上你同学,这小摊子,我们应付的来。 张海燕道:遇到同学怎么了,我们既不偷也不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虎子插话道:娘,您以前见过海吗? 张彩霞道:我也是头一次见。 柱子道:这比咱家那儿好。 张海燕道:娘,我觉得您一定见过海。 张彩霞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海燕道:您没见过怎么就知道大海有这么的美好?真的就是我向往的地方。 张彩霞奇怪道:这和我见没见过海有关系吗? 张海燕捧着那本已经被翻的破旧不堪的高尔基的散文集道:这书上把大海比喻的如此凶险万分,我来之前还有些担心呢。 张彩霞笑道:现在是大晴天,阳光灿烂,刮风下雨的时候,就是书上描绘的样子了。 张海燕道:我能想象的到,它发怒咆哮的样子,可是,娘,你看,它就是平静的时候,也能把那些个礁石磨成那些个样子。 张海燕说着,手指着浅滩上的那些个被海浪冲刷成奇奇怪怪的石头,王大爷插话道:可不嘛,你别小看了这些个浪,它就这么一下一下平静的冲在石头上,天长日久就成了这个样子,那里原来立着块很大的石头,头重脚轻、奇形怪状的特别好看,来这儿的游客都要和它拍照,就在前些天终于倒下了,成了那么的一大摊,而那些小石头就会渐渐地被水埋在了沙里,没了踪影。 张海燕出神道:水的力量好强大啊,像娘一样。 张彩霞道:我哪里有什么力量啊,王大爷,那些鸟是海燕吗? 王大爷道:那些是海鸥,这里很难瞧见海燕的。 张海燕也来了兴趣道:王大爷,海燕长什么样儿啊?为什么这里很难瞧见? 王大爷道:海燕是红嘴白毛,长着像剪子一样的尾巴,就和咱们常见的家燕很像,飞的特别快,经常在浪尖上抢鱼吃,是一种勇敢的鸟儿。至于为什么少见嘛,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本地的鸟。 张海燕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像我。娘,我喜欢你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我喜欢大海。 张彩霞笑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大海呢? 张海燕忘情道:一看到这浩淼无际的大海,就能让人心静平和,一排排波浪拍岸的节律,孕育着勃勃生机,蔚蓝里泛着白花,给人无尽的遐想…… 张彩霞跟着女儿的心绪,体会着她的心境,也动容道:这是书上说的吗? 张海燕自说自话道:这海比山好,让人放松心情,忘却一切忧伤与烦恼。 母子几人心里有着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离开了那个家感觉真好,这正是她们想要的,她满意了。 接新生,是高年级男生最为热衷的社交活动,因为这一天工夫就能把全校新来的女生都瞧上一遍,眼里有粮,心里不慌,这重要性不用多说。在这一天,全校的男生都会倾巢而出,毕竟是综合大学,狼多肉少,谁也不敢耽误。 可作为高年级的女生,此刻却是平添了一丝哀怨,小鲜肉虽好,可那大都不是姐姐们的菜啊,要不怎么说寅吃卯粮不能够呢?!看着这些个有主没主的男生们,一个个望着这些新来的小学妹们吞着口水,那气啊,就像天上的云,没来由的说来就来,接着,便化作雨下下来,掉在谁脑袋上谁倒霉。春花年年开,谁知落花哀?想去采刚刚开的春花,那你就要小心地望着天,躲开兜头浇下的雨,别成了落汤鸡,失了采花的兴致。 穿着一件小翻领短袖白衬衫和一条藏蓝色长裤的张海燕也来到了校门口,她这身打扮在那时已经算是土了,学生们只有在出席什么隆重的活动或是拍集体照的时候才这样穿的。 今天是她张海燕的好日子,这身打扮是她对这个庄重日子的敬重,她抬头望着墙上滨海大学四个大字的招牌,百感交集,自从她懂事以来,心中唯一的执念便是从马国利的视线里逃走。后来,随着她年龄的逐渐增长,她心中的又多了一个梦想,那就是去看看大海,那是她的名字带给她的梦想,因为她认为只有大海才是海燕应该生活的地方,所以,这所大学成了她的圆梦的地方,寄托了她人生的全部希望。 今天,她所有的渴求真的是梦想成真,她此时此刻站在这里,背靠大海,面朝大学,她的心情远不是快乐这么简单,也不能用简单的激动来形容。因为在她看来,她一旦进了这里,那马国利从此便和她不再有任何关系,马国利曾经给她的悲伤与不幸自然也烟消云散。逃进这里,便是安全,一切往事便不再提。这里,是她新生活的开始之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脚迈进了校门。 虽然张海燕衣着朴素,但清秀的容颜、娇好的身材,再配上两条及腰的发辫,还是十分的打眼。作为高年级的冯军,一眼就发现了张海燕的不凡,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扶了扶金丝眼镜,稍稍平复一下“突突”的心跳,彬彬有礼的大步上前道:学妹好,我叫冯军,我帮你拿行李。 一个农村来的姑娘,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对陌生人怀着本能的警惕,就像是家里来个生人,孩子自然就忙往妈妈身后躲一样。张海燕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生,第一印象不错,白白净净,斯文的书生样。可她行李不多,一个背包一个手提袋,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所以不想麻烦别人,于是柔声道:谢谢,不用了。 冯军是情场老手,深知泡妞就是要死皮赖脸,他非常执着地伸手过来抓她肩上的背包,张海燕本能地一溜肩躲开,他又去抢她手中的手提袋,她一摆手又闪过了,冯军道:学妹,你别客气啊,我帮你拿。 张海燕可不愿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到了别人的手上,倒不是东西有多金贵,怕丢舍不得。她知道如果这东西到了别人的手上,那主动权便算是丢了,她可不想随便地就丧失了主动权,让别人牵着鼻子走。连忙用手推出与冯军之间的距离道:冯师兄,真的不用,东西不重,我自己能行的,你去帮别人。 冯军见状仍不死心道:那我领你去报到,唉,对了,师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张海燕道:我叫张海燕。 冯军道:你是哪个系的? 张海燕心里开始对身边的这个师兄有些烦了,无事献殷勤的举动让她这个初来乍到的村里姑娘感到有些不适,望着这熙熙攘攘的校园开始想着摆脱他的对策,前方人群拥挤的厕所让张海燕心中一喜道:唉,师兄,我要去趟厕所,你去忙! 冯军不死心道:唉,我在这儿等你…… 张海燕从厕所出来便汇入拥挤的人群,甩掉了那个讨厌的师兄,这让她心情大好…… 此时在滨海大学校门外,一辆奔驰s600大儿皇之地堵在门口,司机正在和保安交涉,保安道:先生,汽车不能进学校,送人只能到这里。 司机摘下墨镜,摇下车窗,探出头道:我就送个人,进去把人放下就马上出来,不停。 保安坚持着原则道:对不起,先生,送人的车子只能到这里了。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闫婷婷道:陈师傅,别说了,我就在这下。 司机陈师傅仍不死心:师傅,能不能通融一下。 保安道:先生,通融不了,学校有规定,所有的车都不能进校区,你看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可能放你进去呢? 陈师傅道:我家小姐行李多,车不进去让她怎么往里拿啊。 保安道:这个你放心,学校安排了新生接待服务,有高年级同学会帮她拿行李的。 闫婷婷道:算了,陈师傅,我下车了,你开下后备箱。 陈师傅还要和保安理论,坐在后排另一个座位上的闫振东插话道:行了,小陈,人家有规定就算了,你先把婷婷的行李卸下来,然后找地方停了车,我在这儿等你,咱们一起送婷婷进去。 陈师傅道:好的,闫总。 闫婷婷道:老闫,我不要你送,我不想让同学看见。 闫振东道:你这孩子,当爹的送女儿,见不得人啊? 闫婷婷道:你?太招摇,还是算了。 说罢,便推开车门下车,这个本市首富的大小姐,不想立刻让同学们知道她的身世背景,那样的话,她有可能连一个知心的玩伴都找不到。陈师傅赶忙跟着下车,替闫振东打开车门,并用手挡着车顶,让闫振东下车。 闫婷婷一下来,就像是在开满春花的草地上,突然凭空盛开了一朵娇艳的大丽花一样,一下子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在大多数男生还正准备吞下口水的时候,机敏的几个已经在行动了,一个带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男生“嗖”地来到了闫婷婷目前,望着闫婷婷道:叔叔好,我叫李天博,这位师妹,我帮你拿行李。 闫婷婷还没来得及瞧清来人模样,眼前一花又冒出个人来,微笑着伸出手来道:我叫王峰,很高兴认识你。 闫婷婷回笑着,并不接手道:来的正好,我叫闫婷婷,你们帮我拿行李,先带我去报到。 两个男生谄媚的同声道:好的,闫学妹。 又敌视地互瞪一眼,抢起闫婷婷的行李道:闫学妹,请跟我来。 闫婷婷冲闫振东笑道:老闫,这下你放心了?回见啦。 说着,便转身走了,闫振东望着女儿的背影,笑着叮嘱道:你这丫头,有事说啊,多给你妈去电话。 闫婷婷头也不回,摆了摆手当做告别道:好的。 闫振东目送女儿远去的背影,随着两个男生消失在人群中,不禁叹口气,上车离开。 第十八章 兄弟驾到 滨海大学新生开学报到的日子,门口迎新的场面热闹非凡,上学的学生和送行的家长、亲戚们将大门口挤得水泄不通。曹宇和他母亲周雪梅从一辆普桑轿车中下来,刺目的阳光让他眉头一拧,随即便舒展看来,他用虎目扫视着校门口的人群,对他妈道:我的老天啊,这么多人,妈,你说的王叔叔是哪位啊?他来了吗? 站在校门口人群里的王主任一眼瞧见周雪梅她们下车,连忙向这边赶来,他是滨海大学教务处处长,今天在这里就是专门来迎接周雪梅母子的。王主任热情而谦卑地伸着双手,身子略略前倾,哈着腰快步上前,躬身一头钻进了周雪梅那不怒自威的气场中来,献媚地笑道:周局长,您好!您好! 周雪梅望见王主任伸手过来,脸上立刻浮出了职业的笑容,礼节性的抬起右手满意道:老王,你怎么亲自来了?在这里等了好久?辛苦你了! 王主任满脸堆笑扑上前来,满眼欣喜地双手抓住周雪梅的右手,捧在手里,一脸诚恳道:周局长您这不是在骂我嘛?您亲自过来了,我不来谁来啊?! 周雪梅一听笑道:哈哈哈哈,我可是什么也没说,是你自己多心! 王主任拉握着她的手,凑上前保证道: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曹宇您就放心,我保证把他照顾好! 周雪梅对王主任表忠心的态度十分满意,点头笑道:老王,有你在,我什么时候不放心啦?你们这学校里都是熟人,我还不是第一个找的你吗? 王主任一脸谄媚道:明白,明白,您这是对我的信任,我心里有数,不会辜负您的。 周雪梅一边听着王主任的恭维保证,一边从容自然地将右手从他的把握中抽了出来,展向身边的曹宇道:王主任呐,我这就是我儿子曹宇。 又扭头招呼曹宇道:曹宇,这就是你王叔叔,快过来打个招呼! 王主任一听,连忙伸着双手转向曹宇这边,口中道:曹宇同学是?早就听你妈说过你了,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幸会,幸会! 曹宇刚才下车前就知道会有许多人瞧他,这种万众瞩目的样子他是习以为常的,他就喜欢这种以他为焦点的时刻,他此时正沉浸其中,享受其中,举手投足都拿捏着分寸,正所谓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他右手里正耍着一只签字笔,那笔飞速的旋转着,在他手指间来回盘旋、上下翻飞,显得那么劲儿劲儿的好看,引得大家纷纷侧目观瞧,有的女生都犯起了花痴:哇,这个帅哥是谁?哪个班的?好想过来结识一下…… 此时的他,正耍在兴头上,就像是“国王加冕”,春风得意地接受着大家的羡慕与赞美,如此紧要关头,怎么可能让他突然终止表演,去和什么主任握手呢?!他选择直接无视王主任伸过来的双手,因为在众目睽睽下他要继续扮酷。 但是基本的礼数他是懂的,手忙不开只得换嘴,笑着招呼道:王叔您好!我妈老跟我念叨您,要我听您的话,以后请您多多指教。 王主任本来眼睛是盯在曹宇的双手上的,心里想着用什么手法来接应曹宇伸过来的手,这力度分寸一定要把握好,不能失了长辈的风度又不能让他觉得没有了敬畏,这种希望之星最不好打交道,好在他纵横江湖30余载,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只要是加以小心,就不会有什么大的纰漏。 可眼前这个小兔崽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手里耍着笔就不打算跟他握手,他只得将目光上移,望向他那英俊潇洒的脸庞,立刻意识到他在耍酷,这立刻提醒他也要整理一下仪容,省的被他比的一无是处,这就是雄孔雀们会在一起开屏的原因所在,只有同性之间才会争奇斗艳,异性之间那叫耍酷卖萌好吗! 王主任不由的连忙将左手垂下,右手抬起,伸到头顶去把那两根在风中凌乱的长发捉住、缕直,重新摆正位置,将那片一看就知道里面满满都是智慧的脑海,尽量地遮掩了遮掩,这又是再尴尬,发型也不能乱定理啊!嘴上却谦逊的接着话道:过奖了,过奖了,周局长是在说笑,谈不上指教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帮忙。 曹宇一嘴的客气道:那就先谢谢王叔叔了,相信以后少不了要麻烦您。 王主任幸福地笑道:你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转身对周雪梅道:周局长,曹宇同学的入学手续都办妥了,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宿舍里瞧瞧?我这就领您过去? 周雪梅摆摆手笑道:我就不去了,影响不好。 其实这不是周雪梅不想去,而是曹宇不让,这么大人了,领个妈在校园里走,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嘛!王主任连忙应道:明白,明白,那好,那就我带曹宇同学过去? 周雪梅招手示意他过来道:王主任,先别着急,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王主任连忙上前道:是,您说。 周雪梅道:王主任,我们小宇将来可是要像他爸一样从政的,我现在把他交给你,你可要替我严加管教他。 王主任望了一眼站在周雪梅身边的曹宇,道:瞧出来了,曹宇同学这么优秀,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需要我做什么,您就尽管开口,请您放心,周局长。 周雪梅接着道:小宇这孩子,从小就好强上进,什么都好,就有一样不让人省心。 王主任奇怪道:哦?怎么不让您省心了? 周雪梅疼爱地望着儿子,仿佛在看着她的情人道:他就是人长的太精神了,像他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特别招女孩子。 王主任笑着疑惑道:这不好吗?您是不是太保守了? 周雪梅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道:上中学的时候,就老是有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孩子纠缠他,这些事可没少让我费心思,现在上大学了,我也不能整天在屁股后面跟着他,只能麻烦你帮我看住了他,可不能在这方面出什么事情。 王主任一听,立刻面露难色道:啊?原来是这个啊,那我可能真的是保证不了…… 周雪梅望着儿子,对王主任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男孩子到这个年龄,受不住诱惑,难免会搞出一星半点儿的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你们学校一定要分清是非,不要老是把责任往我儿子身上推,尽量低调处理。 王主任道:哦,那我明白了,这个请您放心,只要是两相情愿的事情,没什么谁对谁错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雪梅点头道:对了,如果是有哪个女孩子跟我儿子纠缠不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等到给我儿子造成不好的影响,再让我知道,这种事情千万不能隐瞒,越早处理越好,明白吗? 王主任连忙答道:是是是,那是一定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周雪梅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身离开王主任向曹宇走来道:儿子,刚才我跟你王叔叔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曹宇满不在乎地敷衍道:听见了,听见了,我都多大了?这个不用您操心,您别再说了!快回去! 周雪梅见儿子一副不耐烦的一样,立刻板起脸道: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曹宇连忙语气温柔地撒娇道:不敢,您接着说,我就喜欢听您唠叨了。 周雪梅仍然板着副面孔,强忍着不笑出来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耍贫嘴,认真听我把话说完,在这里你一定要听王叔叔的话,不要再像中学时那样,总是闹出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让你王叔叔难做,听到没有! 曹宇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妈,你赶紧上车回,王叔,带我去宿舍。 说着便转身往校园里走去,周雪梅伸手欲拦,却没拉住,急得连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见曹宇头也不回的走远,不禁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一点也不听话!王主任,以后就麻烦你啦…… 王主任望了望远去的曹宇,又望了望眼前失落的周雪梅,连忙上前连拖带提地抓起曹宇的行李,向周雪梅道别:周局长,您就放心回,那我就不送您了? 周雪梅无奈道:你就快去追他,不用送我。 王主任向周雪梅点头示意,追曹宇而去了,周雪梅望着儿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说着,便也转身上了车离去。 曹宇和王主任俩人在校园里走着,曹宇继续耍着笔,王主任提着他的行李,学生、家长川流不息,俩人刚到男生宿舍楼门口,正巧碰上迎面走来的指导员,指导员看见王主任走来,连忙迎上去打了个招呼道:王主任好,您这是要上哪去啊? 王主任向指导员招呼道:你来的正好,这是xx36班的曹宇同学,你领我们去他宿舍。 指导员连忙应了一声:好的。 说着连忙上前伸手要接王主任手上的行李,王主任将那较重的拎包交给了指导员,自己拖着一个行李箱道:你就拿这些行了,这个不沉,我拿得动,你带路。 关于伺候领导,王主任是有心得的,什么都假手他人,是说明你对领导的不敬,有些事情不管有多苦多累,他都必须得亲历亲为,让领导看见你为他的事情流汗,就省了你将来去战场流血了,这笔账如果都算不明白,我劝你就别想着在官场混了。 指导员只得接过沉重的包袱,又应了声:好的。 便领着他们一起向宿舍走去,同学们见指导员一行过来,慌忙向两旁闪开,给他们让路道:指导员好。 仨人来到曹宇的宿舍门口,同学们一见是指导员来了,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立正站好:指导员好! 指导员摆了摆手,示意同学们不必这么紧张,嘴里向大家介绍道:这是咱们学校教务处的王主任,请大家欢迎。 同学齐声道:王主任好!指导员好! 王主任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各忙各的,然后亲自上前在各个床脚寻找起来,终于找的曹宇的名字,这才扭头冲曹宇道:曹宇同学,这是你的铺位,你还满意吗?要不要找同学换一换铺位? 曹宇一看是上铺,便放心地点头道:行,挺好的,不用换了。 只要是上铺他就满意,朝向位置对他来说无所谓的,他就一个毛病,那就是爱干净,他不喜欢那些个农民同学脏兮兮的没事儿就往他床上坐,他会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王主任一看曹宇满意,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跟曹宇过来就是准备帮他挑铺位的,有他在场,同学们肯定都会给他这个面子的。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开口问道:曹宇同学,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曹宇用他那会说话的眼睛扫了一遍大家,不经意的说道:好了,我看应该没什么需要您的了,王叔,您请回。 王主任这才将他手中的行李,连同指导员手中的包袱一起,亲手放进了贴着曹宇名字的柜子里,然后有意地掏出手绢,抬手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水,又伸手将那几根长发重新摆正位置,冲着曹宇堆起笑容道:好的,曹宇同学,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儿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着又转身威严地扫视了一遍众人道:你们大家忙! 这才与指导员一道转身离去,王主任做的这一切不仅是给曹宇看的,也是给这宿舍里在场的所有人看的,他给曹宇拔闯,就是告诉大家曹宇连我都要哈着,你们这些混小子们没事别去惹他,这叫做防患于未然,省了日后不少的麻烦,不然的话,出了事还不得他来擦屁股?! 既然你选了求官这条路,那谁能给你官你就得跪谁,脸面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该舍的就舍了。 此时众人这才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心中冒出一连串的问号: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这二货是什么人?他是打哪儿来的?竟然有指导员、教务主任俩人加持,牛大发了!以后还不得在校园里横着走呀!这样的男人大多好面儿,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地方,不论什么事情,发型都不会乱啊!老子以后就跟着他混了,肯定有肉吃! 一想到这些,立刻有人就跳了出来,上前伸手道:兄弟,你好!我叫杨小伟,很高兴认识你。 曹宇瞧也不瞧他一眼,继续耍着那只签字笔,用那会说话的眼睛环视着全场,他这个人,自带气场增强器,就像是蹦爆米花的粮食扩大器一样,“嘭”的一下,四座皆惊,再加上他的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等等,会说话的眼睛?为什么用这么俗的形容词?因为他的眼睛就真的会说话啊,男生被他的目光一照,就被说服,继而佩服,以至于臣服;女生一旦被他目光锁定,那结果立马就征服、然后就屈服、最终走上了被睡服的不归之路,很难幸免的。 曹宇现在就是用这目光一扫,就已经把整个宿舍里的人给收服了,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报以讨好的微笑,仿佛在说:我是你的人了,我跟定你了。 这阵势曹宇见多了,他只是微含下颌表示接受大家的崇拜,然后目光就落在屋角里的一把吉他上了,他问道:这吉他是谁的? 大家目光一起投向了床边的一个人身上,曹宇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只见这家伙坐在床边,身材壮实,长得要说好看,更不如说耐看贴切,这家伙脸比眼睛还要大些,为了突出重点,所以叫浓眉大脸好像是更加合适一些,硕大的脸盘子上总是挂着憨厚微笑,那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憨笑,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时而放光,时而又污浊浊的,让人看不清所以的同时,还透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猥琐和狡黠,仿佛是在对你说:你好棒哟!我相信你喽! 那笑眯眯的眼神,再加上他摸着鼻子的憨态,总给人一种忠厚老实又洞悉一切的感觉,仿佛在告诉你,我人畜无害呦,但我又吃定你了,既让你感到安全,又让你脊梁骨发毛,同时脸上堆满了对你大大的赞字,这微笑,魔性的很,给人一种不知不觉中要着道的感觉,真是男女通杀! 此时的他,被曹宇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憨笑道:是我的,有问题吗? 曹宇望着他这副憨傻痴呆的笑容,总觉得他在故意掩饰着什么,可具体是什么,他现在搞不清楚,只得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晓波又摸了一下鼻子憨憨道:孙晓波。 曹宇表情古怪道:好,我记住你了。 俩人一个照面,就因为躺在宿舍角落里的一把吉他,无端地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此后相互一聊,便生出了相见恨晚的情愫,几场斗法下来,更是相互佩服,竟开始仰慕起对方来。所以说,他们俩的关系是属于那种说不清理还乱的那种亲密,解释如下: 假如他们要是异性的话,那绝对是情侣,而且一定是那种彼此爱的死去活来、死缠烂打、相爱相杀的情侣,他俩结合就是为民除害,为全人类造福的那种情侣; 如果他俩都是女的,那一定是死敌,互相抢老公那种闺蜜加情敌,誓死必除对方而后快,生理、病理、心理全灭,必需措骨扬灰的那种除法儿,毛骨悚然? 可现实是他两个都是男的,那就只能做兄弟喽,做那种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要抢、什么都要争的异父异母的孪生兄弟。所以日后最煽情的桥段便是曹宇总是对孙晓波唱道:最懂你的人是我,你怎能舍得我一人过…… 而孙晓波则报之以一句国标敬语:切,二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第十九章 女生宿舍 学校里的新生入学日,是女生宿舍楼唯一欢迎男生光明正大进入的日子,所以整栋楼里自然哪那都少不了男生的身影。 知道在女生楼里守株待兔的男生,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知道不能在校门口等,那里人多眼杂,你争我夺的当苦力,风吹日晒的不说,来回接送,免不了挂一漏万,这个女生虽好,你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更好呢? 他们也知道不能在女生宿舍楼前等,在门口迎接的男生都是些受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封建思想余毒侵害的弱智儿童:什么?不好意思进女生宿舍?君子止步门口?你见过哪个成功的搭讪是在门口发生的,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在门口能聊出什么感情吗?那是收快递好不好!幼稚! 再说了,女生们风尘仆仆地奔波了大半天,急匆匆的来到宿舍楼门口,都想着赶紧进去先安顿下来,上个厕所补个妆啥的,哪儿有心思听你在门口胡咧咧啊! 再退一步说,那些个稍有姿色的女生,身边都跟着扛行李的护花使者呢,怎么能轮得到你发挥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些个女生都刚刚经历了车马劳顿,一个个蓬头垢面、花容尽失,这脸一个个都跟个花猫似的,衣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正粘在背上呢,那副狼狈样子别说你见不得,人家也不想让你见啊!女生嘛,谁不愿意香喷喷的示人呢?!哪能跟你们似的,泥猴一般不管不顾的! 所以说,高手中的高手都知道,要在女生宿舍里守株待兔,等着她们捯饬妥当了,才有心思注意到你。说来也怪,女生一般都记不住第一个替她提行李的那个男生,却一定能记住第一个把她侃晕、把她带沟里的那个男生。 所以,侃大山才是泡妞的正确方式,嘴皮子上的功夫才是俘获芳心的大杀器!这去女生宿舍侃大山的活儿看着轻省儿,可里面的技术含量一点都不低,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始终单着,有人却能左拥右抱、忙和不过来的原因。 这里面的道道有很多,首先就是这时机的把握,侃大山不用起早,太早人还没来呢!当然,下手也不能太迟,太迟了别说黄花大闺女了,连黄花菜都要凉了。这最好的时机就是吃了中饭以后,那时人陆陆续续的也来的差不多了。 这第二就是要拿捏好分寸,女生宿舍那可跟雷区没什么分别,是条狼进去都要假装视力不好。千万不要好奇心太重,东瞅西瞧的坏了名声,因小失大不值当的。女生一旦认定你这人人性不好,那基本就是盖棺定论,没有翻身的机会。 就跟那时买火车票似的,你好不容易排到跟前,突然发现兜里的钱不够,没办法,你只能垂头丧气地出去取钱。等你再回来的时候,队还是那么长,你是排还是不排?就算你不死心,咬牙继续排,那还能有希望买到票吗?! 误会足以致命,没实力的的话,就不要耍酷,还是老老实实的臣服为好,因为女人大多心软,老实人在她们面前总会有同情分的。 所以说,你这时大摇大摆的踱进女生楼,一定要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目不斜视,然后要很有礼貌地一个一个的宿舍挨着去敲门,一定要听到里面有人应声:谁呀?进来。 你要如绅士般的再次确认道:是我,我能进来吗? 当准确无误地听到明确肯定的答复:你进来! 这时再小心翼翼地推门张望,礼貌地问一声:同学,你们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时就需要决断了,当断不断必成后乱,顺便环视一下屋里所有女生,如果没有看见中意的,那就不能耽搁,毕竟有一楼的女生,你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在晚饭前逛完的,所以时间宝贵,尽可能多的巡视几个。 根据这个思路,你就要不管女生搭不搭茬,接不接话儿,都要充耳不闻,还不能得罪,万一有回头草呢?!所以要礼貌地鞠一个躬:那好,不打搅了,告辞。 说完礼貌地退出来,顺便把门给带上,然后就赶紧接着去敲下一个…… 如果看见了自己心仪的女生,那接下来就要考验你的意志品质了,不管女生搭不搭茬,接不接话儿,都要顶着任何不欢迎、讨厌、嫌弃等等的不友好,无视,统统无视,从容淡定地走进去,找个地方坐下,开侃:你们是刚来的,我是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学校周围你们还不熟悉,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学校的情况…… 这就顺利过渡到开砍的环节了,接下来就是考验你的智力了,这智力说来也简单,那就是要站在女生的角度来思考问题,顺着她的思路来说,千万不能看见自己心仪的仙女就兴奋过度,忘乎所以的胡说八道。 这内容一般都是从地理、人文、老师、课程、食堂、娱乐、奇闻异事等等开始,天南地北的胡抡,能攀上老乡亲戚更好,女生最怕孤独,他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攀不上也无所谓,毕竟就是个第一印象,最终还是要看人的。 这时候你的身边往往还有其他的男生在场,有先来的,也有后到的,你千万记住,在女生面前没有什么先来后到这一说,那全得看实力,还得看机缘,这实力自不必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异性那都得脸着地。 只可惜一般人都实力相当,那全凭的是个人机缘了,所谓机缘,那就是你和她的契合度,正所谓鱼找鱼、虾找虾,一定要趣味相投。那时候的女生还没那么势利眼,只要让她觉得你这个人不下作、说话很风趣,和你在一起待着舒坦,就已经是成功一半,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处着看…… 你看,简单?所以说屌丝之所以孤独,就是因为他宁愿在梦里去征服女生,他这是在享受孤独,乐在其中…… 还一个次要本领就是手段,就相当于魔术师手中的道具,可有可无,但多少有点是最好,就像孔雀开屏,不知为什么,绝大多数女生都吃这一套,雌孔雀明明知道这其实没什么鸟用,可就是喜欢。这东西其实也很简单,比如在搭讪前准备几张电影票之类的,那就要择机拿出来了,第一次约会千万不能是一张,最好是几张,叫上她的闺蜜们一起去,这不用我教? 最后再强调一下意志,那是决胜的关键,千万要顶住女生们传递过来的任何压力,冷嘲热讽、明轰暗撵,你都要从容不迫地无视它,就当那都是她们对你的考验!在你侃侃而谈的时候,不管她们用什么方式撵你,比如说:你让一让,我要放个箱子。你坐别处去,我要用一下这块地方。你别碰那个东西,摔了你赔不起,等等,等等…… 那都要顶住,即便要不停地变换坐的地方,那都要显得从容不迫、礼貌绅士:好的,我帮你,坐这里可以吗?对了,我又想起的一件事要告诉你们,等等之类的话…… 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都要始终坚持找到下一个地方坐下,把上一个她们不感兴趣的话题关掉,尝试开启一个她们可能关心的新话题,把尬聊进行到底!所以预先选好下一个坐的地方十分重要,这会让你显得从容不迫。 当然,女人脸皮薄,不好意思上来就做的这么绝,一般是要等到屋里坐满了这样的男生,碍手碍脚的让她们行动不便的时候,她们才会开始准备撵人,首先被直接撵走的一定是个戳在那里没什么表现的闷葫芦,或者就是个说话不着四六的讨厌鬼。 当你发现你已经坚持到她们因为准备要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从而不得不请大家全部离开的时候,你居然是其中之一,或是唯一,那么恭喜你,你一定俘获了至少一个女生的芳心,虽然那不一定是你的心动女生,但如果没有她的暗中帮衬,不管你表现有多么的出色,都应该早就被扫地出门了的。 张海燕独自一人拿着她的行李,来到她的宿舍门口,抬头望了望房门横梁上挂着的宿舍号牌,又仔细地跟手上的纸条核对无误,见房门虚掩,这才放心地推门进来。此时的宿舍已经很是热闹了,女生们正在忙着整理行李,进进出出地去盥洗室整理内务、梳妆打扮,男生们则坐在四处没话找话地搭讪着,偶尔被叫起来搬个东西干些力气活儿,在几个男生里张海燕一眼就撇见了冯军,心里便“咯噔”一下略略一沉,他还是跟来了,这让她有些紧张,正盘算着要找什么借口来打发他,此时的冯军向她这边望了一眼,似乎并没认出她来,继续跟闫婷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张海燕见他已经放过了自己,这才稍稍地放了心,紧张和不安顿时不见,心里一下子轻松下来,正听见唐红玉在问道:咱们系哪门课难学啊? 李天博道:难学的那可多了,理工科,没一门课好学的。 冯军道:基础课里高等数学里的什么微积分、线性代数没一样好学的。 王峰道:我最怕英语了。 冯军道:英语估计你们女生不怕。 孙晓梅道:谁说的,我最怕英语了,尤其是口语。对了,咱们学校的伙食怎么样? 李天博答道:学校有五个食堂,还有一个教工食堂,教工食堂的菜要好吃一些,就是都是老师,在一起吃总感觉有点别扭。 王峰道:校门口外还有夜宵摊,开到没人为止,挺方便的。 王晓玲道:那都是私人开的?口味怎么样?卫生吗? 冯军道:口味这东西没法说,应该总有一款适合你,这卫生应该是有保障的,都是学生的生意,没听说把谁给吃拉肚子的。 闫婷婷对吃不感兴趣,直接道:除了学习就是吃,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玩的吗? 三个男生都提起了精神,异口同声道:你想玩儿什么? 闫婷婷一开口,便主导这屋里的气场,男生们明显为她马首是瞻,只听她奇怪道:还能玩儿什么?当然是咱们学校有什么课外活动啊?否则一天到晚的学习,那还不把人给闷死了嘛! 王峰想也不想地连忙接腔道:娱乐活动可多了,现在每个阶梯教室都有电视,每周六、日晚上7:00到10:00播放,归学生会管。 冯军补充道:不过那里基本上是被男生们给霸占着的,一般都是放新闻联播和球赛。 闫婷婷失望道:没劲儿,还有别的吗? 李天博连忙道:学校北边有一个足球场,不过草长的太疯了,已经基本上被荒废了,只有在开全校运动会的时候才会用得上。另外还有四个篮球场,水泥地的,就在图书馆对面,我们每天都会去那里打球踢球,很多女生都会去看的…… 闫婷婷不屑道:切,你们这烂水平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感兴趣。 冯军扶了扶金丝眼睛,胸有成竹地微笑道:咱们学校每周六晚上都有舞会,是研究生院的学生会办的,在研教一楼的大教室,不光有咱们本校学生,还有老师,隔壁兄弟校的学生也会来,是个比舞会友的好去处。 闫婷婷眼睛一亮,刚才失望的情绪一扫而空,兴奋道:哎,这个有点意思,都跳些什么舞啊? 冯军见终于引起了美人儿的注意,不禁有些得意道:也就是些慢三、快四、的士高之类的。 闫婷婷继续问道:水平怎么样?有国标吗? 冯军一脸古怪的笑容道:你想多了,哪有那些个,去的人都不是为了跳舞的。 闫婷婷奇怪道:你怎么是这副腔调呢?不跳舞,那去干什么? 冯军一听就知道闫婷婷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舞会,这样的乖乖女怎么可能会去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呢!女孩子越纯男孩子越爱把她往沟里带,他立刻一脸神秘地坏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你们想去吗?想去我给你们弄票。 舞会不光引起了闫婷婷的兴趣,就连李天博、王峰也跟着兴奋起来,那是个传说中的地方,因为一票难求,很多本科生四年一次都没去过,他俩就属于这没去过的之二,所以一脸讨好地冲冯军道:师兄,给我也弄一张票呗。 冯军一听立刻知道了这两个都是菜鸟,就是在学校里只知道学习,朋友圈都出不了宿舍的那种书呆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冯军的对手,于是立刻爽快地拍了胸脯道:行呀,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王晓玲在这方面比起在坐的这些人那就算是有见识的了,虽然在中学的校园里没有这样的舞会,同学们要跳也就只能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在操场上顶着太阳跳跳集体舞。但她长得也是端庄秀丽,上学时少不了有男生带她去舞会上玩儿。 当时这舞场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社会办的,里面乌烟瘴气的什么人都有,还要收费;还一种是单位办的,因为只让本单位的职工去,里面安全相对是有保证的,而且门票都是作为单位福利发的,不要钱。作为懂事中学生,自然最多也就去去单位里的这种舞会,其中的道道她是略知一二的,于是不解地问道:本校同学去还要票啊? 冯军连懵带唬,底气十足道:当然啦,就那么大点儿地方,都去还不挤爆了啊!一张票五毛,抢都抢不到呢! 第一回合下来,仨男生们在这些女生们的心目中立刻有了分别,这李天博和王峰被划进了不着调的书呆子一类,同龄的女生肯定是看不上他们,只能在新生里碰碰运气。而这个冯军就不同了,他在这些男生里算是最懂女生们的心思了,除了闫婷婷和张海燕之外,其他几个女生都对他的印象不错:成熟稳重、风度翩翩,还善解人意! 你瞧,再说一遍,别以为侃大山没技巧,侃大山最重要的技巧不是你懂的多,由着你自己的心思顺嘴胡诌,而是你要懂听众的心思,不是要说实话,要顺着听众的心思来,那才叫聊得来,有的聊。 明白了,聊天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实话,只要顺心就行,这就是骗子是要通过处事才会被发现的,不处事光凭嘴说谁能知道是真的假的?!其实冯军就没说实话,那舞会的门票就只是对男生收的,女生随便去,带女伴儿去的男生也免票。可这并不重要,因为冯军知道这些人去过一次就不会再去了,没人会在乎这门票是咋来的!这就是知道多的好处,在所有的降维打击面前,你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聊天继续着,孙晓梅道:太好了,冯师兄,你给我也弄一张,我最喜欢跳舞了,121,121,,蹦擦擦、蹦擦擦…… 孙晓梅展开双手,四肢僵硬地在房间里和着节拍比划起来,唐红玉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舞的节奏啊? 孙晓梅得意道:集体舞啊,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众人看着孙晓梅跳舞发呆,王晓玲道:你确定这不是操? 王晓玲这一点破,众人这才把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广播体操联系了起来,直接笑喷,闫婷婷捂着肚子道:别闹别闹,这个可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玩的? 冯军殷勤地继续介绍道:有个旱冰场,离咱们学校不远,不过那里当地的小流氓比较多,女生最好不要单独去,咱们可以一起去玩。 王晓玲道:唉,这个我喜欢。 闫婷婷、唐红玉也应和道:这个可以有。 闫婷婷道:冯师兄,那你就负责弄票,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我们宿舍一人一张,我数数,1234,唉,你叫张海燕?就差你了,你去不去? 王晓玲道:去去,要去都去。 冯军故意面露难色道:这票很难搞的,你们这么多人,这时间又紧,又是刚刚开学,去的人肯定多,我只能去试试看,可不能保证啊。 张海燕见冯军为难,连忙推辞道:啊,是这样啊,我可是两样都不会,要不我就先不去了。 王晓玲连忙道:要去就一起去,不会可以学啊,冯军,你想想办法,我相信你有路子。 冯军本来就是想卖个好,见王晓玲接了,立刻就坡下驴道:没事,没事,一起去,不会我可以教你,至于那票,我一定想办法,不行咱们就下周再去。 农村来的张海燕此时还是很认生的,但这是集体活动,她没有理由拒绝,于是道:那好,我听你们的。 于是大家决定第二天就去溜冰,跳舞要等到周末,还需要等几天。 第二十章 滑旱冰 离学校不远有一个叫海员俱乐部的地方,这个俱乐部和当时的所有俱乐部一样,早就不是什么海员专属了,它对外开放,平时主要接待周边几所学校的学生和居民来这里休闲消费,里面游乐设施齐全,老中青少儿咸宜,对于像冯军他们这样的学生来说,旱冰场和录像厅是最喜欢去的地方,旱冰场炫技交友,录像厅谈情说爱,基本需求都已经涵盖了的。 俱乐部里的这个露天的旱冰场,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几百号子人在里面溜旱冰,像锅里的饺子一样,沸沸扬扬的热闹非凡。闫婷婷和冯军几个人在排队租鞋的时候,碰巧遇见曹宇和他的几个兄弟也在排队租鞋。 因为下午刚刚开过班会,大家才见过面,双方对芙蓉如面柳如眉、美目顾盼洒春辉的闫婷婷和刀削斧凿、面容俊朗、风流倜傥的曹宇自然是印象及其深刻的,闫婷婷大方的上前,上下打量着曹宇道:曹班长是?你们也来玩了? 曹宇故意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意无意地避开闫婷婷灼热逼人的目光,打量着和她一起的其他女伴,随口道:是呀,这么巧,那就一起。 曹宇知道,对付闫婷婷这样整天翻着鼻孔看人的漂亮女孩,你就不能给她好脸看,否则她就一定会蹬鼻子上脸,然后把你踩在脚下,当奴隶使唤。当然,你不给她好脸,她也不一定会主动鸟你,与这类女生谈朋友是要看缘分的,前提是她得能看得上你,否则,你干什么都没戏。 在曹宇看来,闫婷婷这么漂亮出众,一定是见多识广、经验老道,不是能速战速决的对象,这事急不来,所以他准备先把她放在一边。此时的他,兴趣全在其他的几个女孩身上,他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向她们扫了过来,这几个女孩被他一电都有了反应,千娇百媚的各展风华。 连其中姿色最为普通的孙晓梅,在接到他的照射后都不由得脸色一红,抬手撩了一下鬓角,那种对他眼波照射时躲躲闪闪又搔首弄姿的本能反应,尽数被他瞧在了眼里,心中暗自得意:可撩! 只有那个农村来的丫头反应让他意外,这个穿着一身土里土气的海蓝色运动服的张海燕,似乎对他的照射完全无感,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场里滑冰的人们。 这旱冰场被滑冰的人自然的分成两个圈子,场子中间的圈子里都是高手,各种花样,被一群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随着一个个精彩的跳转动作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之声;人群外的便是那些水平中等的选手,闪转腾挪地躲着那些忙着摔跤爬起的初学者沿着场子自我陶醉地转着圈;剩下的便是那些初学者,他们纷纷点缀在场子里的其他各处,在迈步、摔倒、起来的往复循环中刻苦地实践着,其中稍有小成的,便扶着场子四周的围栏,小心翼翼地走着。 大家穿好鞋子便立刻下了场,闫婷婷领着她们立刻飞进了中央表演圈,兴奋地表演起格式花样起来,引得那些男生们连忙跟进。闫婷婷一入场就成了焦点,正滑倒滑,交叉剪腿,蹦跳旋转,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冯军、王峰、孙晓波等几个男生们都傻了眼,什么叫技到泡妞方恨少啊,他们只能张着嘴巴流口水,这节奏,完全跟不上啊,曹宇轻蔑地瞟了一眼呆在原地的众男生,得意道:傻愣着干啥?那些个女生也不错啊,你们不去可就便宜了别人啦。 那时的旱冰场和舞厅一样,也是少男少女交际的重要场所,只是这旱冰门槛更高,跟不上姑娘的节奏是没资格上前搭讪的。曹宇说罢,便撇下这帮呆若木鸡的兄弟们,径直向闫婷婷滑去。 闫婷婷见来人是曹宇,便伸手接住了曹宇伸过来的双手,俩人双手相扣、你拉我拽地舞了起来,跑跳托转好不精彩,引得旁人一阵阵的喝彩,曹宇不禁脱口赞道:专业啊。 闫婷婷也有同感,滑行中赞道:你也一样。 此时俩人都清楚了对方的出身,因为这些动作一看就是由职业教练亲自教的,这和那些个业余的野路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在那个年代,这种小把戏都是自学成才的,能请职业教练的家世一定不凡。 知道了这些,闫婷婷来了情绪,找个能和她旗鼓相当且的帅哥,正是她想要的,而曹宇却立时平息了欲火,他把漂亮女人分成两类:一类是金鱼,能看不能摸,一类是木鱼,就是用来端的。 眼前的闫婷婷就是条金鱼,除非他想清楚了要讨这个公主做老婆,否则千万端不得。一想到此,托抛闫婷婷腾空旋转的双手便失了准道,差点让闫婷婷在720度旋转后摔在地上,闫婷婷一个闪转稳住身形,重新奔回曹宇怀中道:怎么搞的,你想摔死我吗? 曹宇连忙道歉道:对不起,体力不支了。 闫婷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才多一会儿啊?身子这么虚吗? 曹宇连忙掩饰道:你的舞应该也是不错? 闫婷婷自豪并骄傲道:当然,专业的。 曹宇在泡妞问题上是那种目的性极强的情种,如果不和胃口便立刻不在啰嗦,可眼前的这个姑娘不能轻易得罪。他将来是要从政的,广交朋友的道理他懂,而且闫婷婷确有过人之处,让他立刻放弃,还真有些舍不得。在他没想好之前,先暂时放一放,为了不让闫婷婷觉察他的心思变化,他只能继续扯着闲篇儿道:那几个和你一起的女生都是哪的? 闫婷婷吃醋并警惕道:怎么,你看上哪个了? 曹宇此时见其他几个姑娘都已经名花有主,此时也确实插不进手,于是连忙道:她们哪能和你相比,我对她们没什么印象。听说这里的小流氓很多,我有责任保护大家的安全。 闫婷婷很满意这样的解释,她相信曹宇说的是实话,便道:她们都是咱们班的同学啊,我的室友,你瞧你的记性。 曹宇道:哦,是吗?咦,怎么少了两个?你先跳着,我去看看。 说完,便放开闫婷婷,向场外滑去,闫婷婷并不怀疑,此时正在兴头上,便道:是海燕和晓梅,她俩可能不会滑,在外面呢,你快点回来,我等你继续玩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不论玩儿什么,都要强调能玩儿到一起的才能一起玩,否则就是自取其辱。张海燕这个旱鸭子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大家给遗弃了,只有同样是运动协调机能欠缺的孙晓梅扶着她颤颤巍巍地下了场,张海燕并不在意这些,这旱冰,还挺好玩的,她玩着玩着就上了瘾。 孙晓梅在一旁扶着她,耐心地传授她自己仅有的那点知识技能,不过,也够用了,别看孙晓梅自己滑的不怎么样,但教人是把好手,毕竟是大学生,总结提炼的能力强。 曹宇出了人群,便看见了她俩,望着不时在摔跤的张海燕也没太在意,他滑到一旁,环视着全场,寻找着其他的漂亮姑娘们,过了一阵子,他发现张海燕开始滑的有模有样起来,不禁暗道:唉,这个乡下小妞,还真有些运动天分。 张海燕的基因和乡下的生活,把攀爬跑跳的运动天赋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平衡力强大的她学起这个来自然不难,当她和孙晓梅手拉手正滑得起劲的时候,一个20来岁的小子冲过来一下把她撞倒了,她摔的倒是不重,但感觉那小子撞过来的时候分明伸手在她胸上抓了一把,她立刻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的,那他一定还会再来,她可不能轻饶了他。孙晓梅关切地扶起张海燕道:海燕,你没事?摔疼了没? 张海燕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若无其事道:没事,咱们继续。 又滑了一圈,张海燕撇见那个小子又向她滑来,这次她有了防备,用手隔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弯着身子躲过了他身子的撞击,俩人错身而过,孙晓梅惊呼道:又是他,他这是故意的,咱们怎么办啊,快去找冯军他们。 张海燕此时已然生气,平静道:没事,不用麻烦冯师兄,这么些人呢,怕什么!他不敢乱来的。 孙晓梅有些害怕道:我看要不今儿个咱们就到这儿,咱们走。 张海燕打小就备受大家的关注,知道漂亮女孩总是能得男人的仗义相助,她此时的遭遇应该早已引起了一些“热心人”的目光,所以她不像孙晓梅那样害怕,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她什么都不怕。 这就是成人和学生的区别,漂亮的女学生总是会遇到流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学校周围净是小流氓,因为这些流氓知道女学生们胆子小,怕他们,所以他们就有了可乘之机;你一旦走出校园,工作了,就会发现那些个小流氓们突然就从你周围消失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流氓吓不住你,自然而然就从你身边消失了。 此时的张海燕就是这样,她早已从当年和马国利的周旋中明白了这个道理,那就是有人欺负她,就一定会有人替她出头,但她此时还不想借力,这个占她便宜的小流氓,她要亲自对付。她和孙晓梅靠着四周的围栏站定歇息,等着那小子继续来冒犯她,果然,那个不知死的小流氓滑了一圈又向她俩的方向滑来,孙晓梅紧张道:看,那小子又来了。 张海燕笑着安慰道:别怕,瞧我的。 那小子此时已是来到了近前,伸手向张海燕的胸口袭来,张海燕撩了一下长发,深吸了口气,将胸又向前挺了挺,似乎是要迎上那抓来的手。 那小子立刻兴奋,转了方向,单手改做双手扑了过来,此时张海燕却猛一侧身闪到一旁,露出身后的栏杆,那小子在惊呼中双手扑空,人直接冲向围栏,一个360度前空翻过围栏,摔在了地上。 曹宇远远的望见这一切的发生,本想上去帮忙,倒不是因为别的,从小就是孩子王的他,完全是出于保护弱者的本能。可此时张海燕的行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禁暗自赞道:这柴禾妞儿,纯天然的,够野! 曹宇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穿着土气的张海燕,此时的她,香汗微出,笑脸白里透红,一副清秀脱俗的样子,不禁让他心中一动,暗道:难怪这小流氓会看上她。 张海燕哈哈大笑,拉起一旁吓傻的孙晓梅就走:走,现在可以走了。 曹宇见俩人出了冰场,去了租鞋处的方向,便放下心来,扭头去找严婷婷她们。张海燕俩人在排队等着还鞋的时候,孙晓梅还在后怕,不停哆嗦道:海燕呐,你胆子也忒大了,刚才可把我吓死了。 张海燕:哈哈,瞧你这样子。 孙晓梅:那人没事?他会不会报复咱们啊? 张海燕:报复?他现在能爬起来走路就算他命大。 孙晓梅:那他要是报警呢? 张海燕:报警?你见过流氓报警的吗? 孙晓梅:他要是报警说你把他摔坏了呢? 张海燕哈哈大笑:我摔他?我连碰都没碰到他,他活该!! 俩人还了旱冰鞋,准备回学校,刚走出旱冰场,一个30多岁的男人便把她俩拦下了,威吓道:站住,你俩想跑吗? 孙晓梅吓得紧紧拉住张海燕的手,直往后躲道:你要干嘛?我们不认识你。 张海燕拉着孙晓梅,绕开那个男人,向学校方向走着,冷冷道:你有事吗? 那人又上前拦住她俩,厉声喝道:慢着,你先别走,刚才是你把那个小子摔成那样子的吗? 张海燕表情平静道:不是。 那人一脸严肃道:我亲眼所见,你想抵赖。 张海燕根本就不搭理那人,拉着孙晓梅绕过那人继续向学校走去,嘴里冷冷道:我不想抵赖,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亲眼所见,那就一定看见的是他在骚扰我们,而且这跤是他自己摔的。 那人连忙追上道:反正不管怎样,和你有责任。 张海燕边走边道:你想干嘛? 那人毫不客气道:你必须和我走一趟。 张海燕不屑道:你是谁啊?要我和你走。 那人吓唬道:我是警察。 张海燕笑道:警察,好呀,那边是治安亭,咱们过去。 那人一惊,连忙改口道:你,我是他兄弟,你把他摔坏了,你要负责。 张海燕冷笑道:一会儿是警察一会儿是兄弟,你有谱没有呀,负责,负什么责啊? 那人不理会张海燕的质问,继续吓唬道:你要赔钱,赔医药费。 张海燕一脸厌恶道:起开,你再不走开我喊人啦! 那人见状,立刻将一脸正经换成了一脸谄媚道:你好厉害,姓什么叫什么,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张海燕冷冷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那人仍不死心,又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美女,我刚才是逗你们玩的,咱们一起吃顿饭如何?我请客。 张海燕见已经来到了校门口,离馄饨摊不远了,而且玩了一下午,也是饿了,就转喜道:那行,就去那边吃碗馄饨。 说罢,便拖了孙晓梅就走,那人闻言觉得有戏,不禁大喜,暗道这学生妹,就是没见过世面,一碗馄饨就能搞定,便急忙跟上,孙晓梅见张海燕没有要甩掉那人的意思,不由紧张地拉了拉张海燕的手小声道:这不好? 张海燕也不理会,竟直拉着她向馄饨摊的方向走去,马大柱在里面瞧见三人走来,便高兴地迎了出来冲张海燕道:媳妇来啦。 那人闻言,抬头见一农村汉子,黑铁塔一般过来,哪里还敢停留,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张海燕还打趣的招呼道:哎哎,别跑啊,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嘛? 见那人早已没了踪影,便笑着和孙晓梅道:你看,男人就这样,有贼心没贼胆的。 孙晓梅见状直接傻在当地,不知如何回答。 张海燕拉她坐下,对马大柱道:来两碗混沌,刚才去滑旱冰,肚子好饿。 马大柱笑着答道:好的媳妇,两碗馄饨。 便转身端了混沌过来放在桌上,张海燕将一碗馄饨推给孙晓梅道:好饿,快吃。 张海燕边吃,边对身边的马大柱道:滑旱冰可好玩了,下次你陪我们去。 马大柱高兴道:好嘞。 便转身忙别的客人去了,孙晓梅此时才敢小声道:没看出来啊,海燕,你行呀。 张海燕不解道:什么没看出来? 孙晓梅自觉张海燕和这个痴呆的马大柱关系复杂,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社会人啊。 张海燕差点一口将嘴里的馄饨喷回碗里,但又不想解释,道:吃你的。 孙晓梅这才放下紧张的心情,发现了馄饨的美味儿,不禁赞道,这馄饨真好吃。 张海燕得意道:好吃,快吃,吃完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孙晓梅自知事情复杂,便也不多问,吃了馄饨走了。 当孙晓梅把此事的经过说给宿舍的女生们听了之后,大家都惊掉了下巴,脊梁骨直冒冷汗。 张海燕见孙晓梅走了,这才起身来到张彩霞身边,叫了声:娘! 张彩霞头也不抬道:你来了,那换身衣裳。 张海燕换身惠安女衣裳出现,张彩霞递过一顶斗笠和脸巾道:把这带上。 张海燕道:干嘛? 张彩霞道:你要想在这帮忙,就把这帽子脸巾带上,你看人家这些个姑娘,都是这样的打扮。 张海燕望了一眼那些带帽遮脸的少女,不以为然道:我不带。 张彩霞扳起脸,严肃道:必须带上,听话,这叫入乡随俗,这地方太阳毒,姑娘家的还是白白净净的好看。 张海燕拗不过她娘,只好不情愿地把斗笠带在了头上,又蒙上了面纱,像本地的姑娘一样的装扮和大家一起忙和起来。 此时孙晓波独自一人抱着吉他走来,坐在一张桌子边,拨弄着吉他,弹唱南屏晚钟: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南屏晚钟…… 四周的路人被这歌声所吸引,不由得驻足倾听,慢慢地聚到了馄饨摊边,在汽灯光的照耀下,整个画面显得十分的柔和温馨,孙晓波是她们班的同学,她自然认识,这歌声让张海燕也有些陶醉,暗道:没想到这憨憨的孙晓波,还是很内秀的嘛。 第二十一章 学校舞会 转眼到了周末,闫婷婷她们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碰上了冯军他们几个,他笑着过来和她们打着招呼:姑娘们好。 王晓玲笑道:原来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冯军得意道:你们还记得吗?咱们上次约好了周末一起去跳舞的,我票都搞到了。 这个结果出乎了大家的意外,王晓玲兴奋地跳了起来:真的吗?你不是说这票很难搞的吗?这么快就搞定了吗?! 冯军笑着从兜里掏出几张分红色的纸条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不无得意道:这票确实难搞,我是花了大代价才搞定的。 冯军手上的那几张票,其实是一种带女伴的票,持这种票入场的男生,身边必须要有一个女生,舞会嘛,从来都是缺女生的,所以这种票是不受限制的,只是做为计数而已,要多少就有多少,根本就没难度。你只要能请到女生,现场直接进都没有问题。 可大家并不知道这些,对冯军所说都信以为真,更是心存感激、好感倍增。只有闫婷婷并不买账,她只关心有没有票,至于这票是怎么来的,花了多少代价,这跟她无关,像冯军这样想追她的男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些人在她身上花钱、花心思不都是应该的吗?!她早就习惯了,谁会在意这些! 她只是对有机会一展舞姿而感到兴奋,转身对姐妹们说:走,咱们快点吃饭去,别耽误了晚上的跳舞。 王晓玲要比闫婷婷明事理的多,她冲着冯军感激道:真不容易,太谢谢你啦,咱们晚上几点见呢? 冯军突然觉得这个王晓玲也很不错,又美丽又温柔,还很懂事,可转念一想,他还是更喜欢这个闫婷婷,她的背景他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学校里的帅哥、靓女是基本上没什么秘密的。只可惜这个闫婷婷现在对他是爱答不理、不冷不热的,这让他略感失望。 但他现在不想分心,还想咬牙再坚持一下,也许下一秒就柳暗花明了呢,也说不定的,女生的心思如同娃娃的哭笑,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只得无奈地笑道:舞会是六点开始,在研教一号楼的一楼大教室,咱们就约六点在你们楼下见,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闫婷婷有些着急,她想着赶紧吃饭,然后抓紧时间回宿舍打扮一下,所以不耐烦地吩咐道:行了行了,就六点见,吃了饭你们几个就到我们楼下等我们。 冯军一听闫婷婷要他们早点到,心里不禁胡思乱想的有点小激动,他咽了口唾沫,扶了扶眼睛,礼貌地笑道:不是说了六点嘛,去那么早干嘛? 闫婷婷毫不客气道:帮我们打水呀! 冯军一听是这个,在心里恨恨地问候了一遍闫婷婷,他已经把弄到票吹成了大功一件,现在可不想去当什么苦力,于是从容地找了个借口:我一会还有点事情,就让王峰他们去帮你们打水。 闫婷婷见冯军驳了她的面子,微一蹙眉,但既然刚刚认识,也就不便发作,一声没吭,扭头便去打饭。王峰他们几个人见都是美女,自然满口答应,高高兴兴地照办。 姑娘们吃了饭,打了水,便立刻回宿舍打扮起来,除了张海燕,其他几个都分别从各自的柜子里拿出了各种裙子来,那时女生穿的裙子不讲什么牌子,父母领着她们去商场里去挑一件花布料子,再找街道里的小裁缝铺里按着杂志上的样子去做成衣服。 王晓玲先翻出一件白底儿印碎花涤棉麻纱的喇叭裙来,开始提在腰间比划起来:快帮我看看,我穿这件怎么样呀? 孙晓梅撇下自己手上的衣服,跑过来围着王晓玲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遍,赞美道:哇,玲玲你这件裙子好漂亮啊。 王晓玲得意道:上面配一件鹅黄色的小圆领短袖衫如何。 孙晓梅继续赞美道:好好看呀,也就你这个身材、这长相、这肤色、这气质才能这么穿。婷婷,你说我说的是? 闫婷婷正在望着她那堆裙子发愁,不知道穿那一条好呢,听孙晓梅这么一说,抬头撇了王晓玲手中的裙子一眼,心道:切,涤棉的,这种化纤的料子轻透,但容易起静电,粘身上,而且因为太轻垂度不够,不贴身,穿上的感觉是又粘身又不贴身,显得支支楞楞的不服帖,所以大都印些小碎花,来掩盖线条上的生硬违和,还有那些个小碎花,满满的小家子气,别提有多土了,就是个小家碧玉的品味。 闫婷婷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她嘴里却跟着夸赞道:真的好看呀,尤其是那些小碎花,可显你的气质了,在配上那鹅黄色的小衬衫,就跟一个高中生似的,一看就是你高中时做的。 唐红玉听出点名堂来,连忙搭话道:婷婷,瞧你说的,咱们这不才上大学嘛,这些衣服不都是上中学时穿的嘛! 其实那时大家的家境都差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压箱底儿衣服也就那么一套,好坏就是它了,没得挑,闫婷婷说她像高中生,让王晓玲有些不爽,不过再对着镜子仔细瞧瞧,闫婷婷的话似乎说的没错,不禁叹了口气,惋惜道:是显得有点小了。 孙晓梅不解道:显小不挺好的嘛,你还想显老咋的? 在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们看来,显小就是显得幼稚,这是她们所不喜的,王晓玲也没法跟她解释,只得转移话题道:该进城去买件新衣服了。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共鸣,大家纷纷欢喜道:就是,就是,咱们明天就去逛街! 闫婷婷看了王晓玲的穿着,心里便有了主意,她拿起一套湖蓝色的连衣裙端详了起来,蓝色是她偏爱的色系,而且她知道晚上去跳舞不能穿浅色系的裙子,因为被紫外线的舞厅灯光一打会起亮亮的荧光,非常炸眼难看不说,还会把你的肤色衬托得黑黑的,所以晚上一定要穿吸光的颜色,而不是反光的颜色。 她现在之所以犹豫,只是因为这件裙子的料子颜色特别的正,湖蓝又是一种特别不耐脏的颜色,她担心那里人多,把她的这条心爱的裙子给蹭脏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这裙子是她暑假刚刚去香港订做的,还没穿过呢,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只能是下次去的时候再说了。 她的这件裙子一上手立刻引起了所有女生的关注,王晓玲凑过来伸手一摸,立刻羡慕地赞道:麻麻沙沙的很有质感,这是什么料子?垂度这么好,别看在手上皱皱巴巴的不板实,穿上肯定贴身。 闫婷婷正在犹豫不决,听王晓玲这么一赞立刻便下了决心,笑道:真丝乔其纱的,我正发愁呢,听你这么一说,那就是它了。 孙晓梅也凑上前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道:这东西坠坠的,看着也没型儿呀。 唐红玉撇了孙晓梅一眼,不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种料子、这种裁剪就一定要衣服架子来穿,你这身材穿上肯定没型,你看看咱们婷婷,要啥有啥,穿上能差的了吗?! 王晓玲不禁掩嘴一笑,跟着起哄道:婷婷,你快穿上给大家看看。 闫婷婷也不推辞,大方地当众换了衣服,大家对她那奥曼身姿咋舌不已,孙晓梅忘情惊叹道:婷婷,连我都受不了你,更何况男人啊! 闫婷婷在大家的哄笑中换好了衣服,众人再次观看,都惊为天人,说不出话来,这在严婷婷的意料之中,得意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大家这才回过神儿来,王晓玲笑着带头道: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今天你要让我们好好见识见识!姑娘们,来呀! 大家笑着响应,纷纷上前伸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严婷婷笑着连连推挡道:哎哎,看看就得了,别动手动脚的。 王晓玲露着一脸淫邪道:摸一下咋得啦,是少块肉啊! 严婷婷招架着笑道:唉唉唉,怎么还摸身上来了呢!别咯吱那啊,痒啊! 姑娘们那里肯依她,一拥而上,上下其手道:让你这么漂亮,让你这么勾人,绝不能放过你。 严婷婷被她们咯吱的笑岔气了,连连哀求道:唉唉,求求你们了,饶了我,这料子不耐脏,你们这么乱抓一通我还怎么穿它见人啊。 王晓玲故意扳着脸道:还见什么人呀,以后伺候我就行了。 严婷婷笑喘着气道:我呸,伺候你?!亏你个姑娘家家的也说的出口。 王晓玲继续闹着道:那怎么了,快说,这裙子哪买的,我也要去买一条。 张海燕正在仔细地端详着那些个栩栩如生的花朵,现在插话道:这花原来是秀上去的啊,我说怎么这么漂亮,好有立体感啊。 又扯起裙角翻过来一看道:还是手工秀的,难怪能和这么薄透的布料贴合的这么好,也是柔软的,不摸根本就看不出是秀上去的。 此时众女也纷纷仔细地看起了那些零星点缀的几朵小花,王晓玲端详了片刻,放了手哀叹道:唉,算了,别在研究了,这东西估计咱们谁都买不起,婷婷,你的命咋哪好呢!我都羡慕死了。 严婷婷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再闹了,咱们快点收拾下楼。 大家这才又开始抓紧时间装扮起来,王晓玲还不依不饶地立着誓言:不行,我一定要跟婷婷一样,将来要找个最有钱的老公。婷婷,你认得的这样人一定多,有机会给我介绍介绍怎么样? 众人起哄道:我也要,我也要! 严婷婷哈哈大笑道:行行行,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头里,这种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可要三思而行。 王晓玲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道:我无所谓的,只要是有钱花就好了。 严婷婷望着她揶揄道:至于的嘛,跟他合不来你也乐意?哪不成了卖身了嘛!你现在穷死了吗? 王晓玲转身换着衣服道:这你不懂,咱俩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共同语言的。 严婷婷坐在梳妆台前,最后描眉抹眼的,在镜子里看见张海燕仍然是一身运动服打扮,正坐在床铺边看着大家忙和,不禁转头问道:海燕,你咋还不换衣服呢?咱们马上就要走了。 张海燕淡淡道:我都准备好了呀。 严婷婷再一次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这么就好了?连衣服也不换吗? 张海燕痛快的回答道:是呀,这么不行吗? 严婷婷喃喃嘟囔道:行倒是行,可这打扮也不像是去跳舞的呀,你好歹换一条裙子啊。 张海燕她没去过舞厅,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道:我没裙子,就这个。 严婷婷一听,立刻同情心泛滥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柜子里有好几条呢,你看看喜欢那条。 张海燕摇头道:谢谢你,不用了,我就是想跟着你们去长长见识,不行就在旁边看看,不一定要挑舞的。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在忙和,没人再顾得上张海燕,只有严婷婷一边忙着一边好奇道:海燕,你难道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裙子吗? 张海燕坦然道:没有,我们那里不兴穿裙子的。 闫婷婷道:也没穿过高跟鞋吗? 张海燕摇了摇头道:没有,连见都没见过,而且我们那里洗澡都不脱衣服的。 众人无语,心里感慨国家之大…… 七点已过,几个男生在楼下等得花儿都谢了,才见闫婷婷她们像一只只蝴蝶一样从楼门洞里飞了出来,嬉闹着与男生们汇合,众男生更是眼前一亮,这些个女伴,足以让他们傲视群雄。众人嬉笑着朝研教一号楼走去,远远地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是人,乌央乌央的水泄不通,冯军得意地对众人道:瞧,要不是我搞到了票,你们谁也别想进去。 他自觉在众女生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两米,于是昂首挺胸地领着大家从着乌央乌央的人群中挤过,身旁身后不时传来男同学的问话:同学,有富余票吗?加价。同学,有富余女伴儿吗? 两毛钱的门票,现在一般可以炒到五毛到一块,冯军领着大家边挤边答道:没有,没有…… 5个女生,三个男生,冯军当然不会让这两个指标浪费,早就从千恩万谢的哥们中挑出两个最忠心的把坑给填上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于男生,都一个想法,那就是先进去再说,至于到里面会是怎样,那就全凭各自的机缘了。 这间能容下200人上课的大教室,作为舞厅就显得小了,要是作为有着3-4万学生的大学来讲,那就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好在是大家来这的目的还算是单纯,我说的大家在这里仅指的是男生,单纯的目的就是来这里找自己心仪的那个女生。 对于高年级女生来讲,这里是敬而远之的存在,这个狼多肉少的地方只有新生和恐龙才会来,所以每到新生开学季,这里的男生会出奇的多,因为锅里又添了新肉,在男生眼里,会来这里的有两类女生:一类是恐龙,一类是涉世未深;后者,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女生们对于这个舞厅的印象也几乎是出奇的一致,用闫婷婷一迈进门就脱口飙出的一句英文可以完全地概括:oh,shit! 对,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就够,从一个知书达理、貌美如花的姑娘嘴里顺顺溜溜就这么给冒出来了,这叫脱口而出,脱口成章完全是因为触景生情的缘故,那脱口成句也应该和触景有关,不,确切地说,这句话更像是触礁以后该说的。 回过来咱们继续说这间舞厅,闫婷婷一进门,迎面扑来的就是乌烟瘴气,污浊的空气混着烟味汗味,有人竟然把它比作荷尔蒙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作呕,这让她忍不住脱口飙了句英文:oh,shit! 紧接着便是震得人心脏停跳的音响,哐唭硄、哐唭硄,在门外的时候闫婷婷就感觉这声音不小,进来以后简直就是震耳欲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脏重新咽回肚里,这才有了视力,昏暗的舞厅被纷乱闪烁的灯光笼罩着,忽明忽暗,头顶旋转的舞厅彩灯,配合着音乐梦幻般闪烁,日光灯管上缠着各色的彩纸在紫外线的照射下发着幽幽的荧光。 冯军冲她们连比划带嚷地说着什么,看那架势是让她们到椅子上坐下,于是她们走到靠窗的这边,在椅子上坐下,靠窗似乎是空气要好些,让她们能喘口气,她们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这闪烁的灯光,打量起这个舞厅。 房间四周摆着一圈椅子,零星的有女生坐着,男生们无一例外的都站着,或在和女生跳舞,或在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女生,这让坐着的女生感觉非常的不好,我就不形容了。 人头攒动,在这种昏暗闪烁的灯光里是看不清女生长相的,男生只能凭着直觉本能,根据身材或姿态寻找着各自的目标,坐着的女生们无一例外地马上会得到邀请,被彬彬有礼的一个个男生拖起步入中央。 张海燕被一双湿湿热热的手抓抱着,她是平生第一次被男生这样抱着,男生口中的热气喷在她的头上脸上,让她面红耳热,气血翻涌,这感觉很不舒服,她听不到抱她的男生说话,她顾不上听,也听不清,她只想逃走,勉强跳了两曲,她便冲出了舞厅。 来到校园里,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才稳住了心神,发现闫婷婷她们也在身旁,大家相望开怀大笑,闫婷婷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和我想的差太远了。 王晓玲道:就是,咱们还是回宿舍。 冯军和几个男生追了出来,对闫婷婷道:怎么了?这就要走吗? 闫婷婷不停地转头拧身,在后腰间找着什么,没好气道:这破地方,我再也不要来了! 唐红玉埋怨道:就是,冯军,你怎么能带我们来这种鬼地方!婷婷,你找什么呢? 冯军像是早有准备,笑着道:我是让你们见识一下校园生活,你们不感兴趣那咱们去吃夜宵? 闫婷婷没好气道:这种见识,以后还是算了。你看看,我这新裙子,都被摸出手印了。 众人大笑,王晓玲道:就是,和我跳舞的那个,还叼着烟,讨厌死了,没心情了,我不去吃了,你们去吃。 唐红玉拉起头发闻着道:我那个还口臭,你们闻闻,头发上全是烟味,烦人。 闫婷婷道:我们现在都没心情了,回去了。 王晓玲道:冯军,你真讨厌,把我们往坑里带! 冯军委屈道:冤枉啊!之前我不是说了吗?只是让你们见识一下。 此时,众女都懒得再搭理冯军了,大家只想赶紧回去洗漱一下心情,冯军见众女都没了兴致,也只好作罢,领着男生们悻悻地走了。 第二十二章 军训 每年的新生入学,第一个集体活动便是军训,军旅生活能够对人进行的一次全方位的历练,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这种历练真的是十分必要,就好比一颗小树必须经过修剪枝丫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如果有人去做一下统计就会发现,古今中外的成功人士,大多在年轻时代有过从军的经历,这经历,远比上大学重要得多。 滨海大学的新生军训为期两周,被当地驻军安排在一个郊区的训练基地内,地处农村,周围除了农田也没别的去处,好让大家安心训练。负责曹宇他们班军训任务的是个相貌黝黑的山东小伙子,他把大家集合在训练场上,用带着山东口音的普通话训话:大家好,我叫王斌,从今天开始由我负责咱们班的军训任务,你们以后叫我王班长。 女生们看着眼前这个王班长特别的兴奋,闫婷婷高兴的叫道:王班长,你真帅啊! 王晓玲也笑道:就是,王班长,你是哪里人啊? 那时候年轻人从小看着铁道游击队、威虎山长大的,非常非常地崇敬解放军战士,大家都渴望着参军打仗,保卫祖国,所以军训让他们感到又新鲜又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王班长是见过世面的,几乎每年军训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女生因为仰慕解放军战士而公然示爱的事情。 这些战士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才能留在这里,自然是意志坚定、不为所动道:好了,大家请安静,今后咱们就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大家一定要注意组织纪律,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大家安静,听我口令,大家立正,向前看!很好,大家不要再随便说话了,有事先喊报告,稍息,我先讲一下咱们这两周的训练任务有队列、内务、射击…… 男生们一听射击,便兴奋的交头接耳起来,王班长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大家听我口令,立正,稍息,我接着说,训练还是很艰苦的,天气热,大家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说,不要强撑着,尤其是女生,曾经发生有女生在队列训练时昏倒的情况,大家千万要注意。还有就是要注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老乡一针一线,这周围地里的庄家和老乡养的鸡狗,千万不能去偷,一旦被抓住后果很严重的!好了,我先讲这么多,大家听我口令,立正,由小到大报数…… 大家的军训就这么从队列训练开始了,立正、稍息,左转、右转、齐步走、正步走,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晕头转向的学生,孙晓梅就是一个,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顺拐的学生,孙晓梅还是一个,王班长就这么耐心地一个一个纠正着大家的姿势,合练、单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基地的伙食和学校的食堂是没得比的,随着时间的过半,同学们早已没了当初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心的疲惫,晒黑的脸上隐隐透着绿光,和身上的军装有着越来越靠色的趋势。 这天训练结束,孙晓波一人独自走出基地,来到田边坐下,望着远处几只走地鸡在地里啄食,听着自己肚子里叽里咕噜的肠鸣出神,曹宇走到身边蹲了下来道:别琢磨了,吃不到嘴里的,想点别的法子。 孙晓波叹了口气道:能想的都想了,蛤蟆也不好捉,而且太小了,一个半个的也不禁饱,还是这鸡实惠些。 曹宇哀叹道:我试过了,根本就别想靠近,这大白天的一惊就咕咕乱叫,肯定会把人招来的。 孙晓波道:我要是能捉住,你能把它做熟吗? 曹宇道:不能,我可不会做饭。你听过路边李树的故事吗? 孙晓波道:什么? 曹宇道:这几只鸡应该有不少人惦记,怎么还会在这里呢?可见是不好捉。 孙晓波道:你听过鸡不择食吗? 曹宇笑道:你再饿也捉不到它啊! 孙晓波道:我不是说饿的顾不了那些个的意思。我是说我有办法捉到这鸡,你能有办法把它做熟吗? 曹宇幡然醒悟道:找女生啊,她们一定行的。 孙晓波兴奋的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对啊,快去问问她们。 曹宇俩人立刻去找闫婷婷商量,闫婷婷听了俩人的计划立马来了情绪,她倒不是特别的馋,这基地的伙食正好逼着她减肥,女人对自身美的追求比对任何信仰都要执着、坚定,只要能美,别提对自己有多狠了!为了美,她们都敢自己把自己饿死! 闫婷婷当然也不例外,这点饿,她能忍,可全世界的乖乖女又都有个共同的愿望,就是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一起去干坏事。她对曹宇印象不错,这家伙劲儿劲儿的不理她,这让她感到很有挑战。今天曹宇主动上门,让她兴奋不已,已然是笑成花了,脸上放着光道:好呀好呀,这个好玩儿,想想都让人兴奋,我参加。 问题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曹宇自然很高兴道:那太好了,那做鸡的活儿就交给你了,我们这就去抓鸡。 说罢转身要走,闫婷婷连忙拉住道:哎哎,别急嘛,我连踩死个蚂蚁都怕,哪敢杀什么鸡啊。 曹宇道:不用你杀,做熟就行。 闫婷婷笑道:那我也不会。 曹宇一听立刻失望道:得,算我白说了,再见。 说罢,又转身拉着孙晓波要走,闫婷婷连忙叫住道:哎哎,急什么呀!你怎么这么小人啊,说走就走。 曹宇道:我怎么小人了? 闫婷婷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不是小人是什么? 曹宇道:你啥也不会,咱俩还有什么好聊的? 闫婷婷笑道:那我不管,这么好玩的事你必须带上我,不然我就去班长那里告发你。 曹宇笑道:你怎么这么兴奋啊,真没见过你这种人,不带你去犯罪,就去打小报告?你去告,要是没人会做,我们什么也不会干的。 闫婷婷道:我不会做,不代表没人会做啊,我去找人做便是。 孙晓波连忙问:你找谁啊?千万保密啊! 闫婷婷道:你放心,我去找张海燕,她一定会做。 曹宇笑道:对,她是农村来的,一定会做! 孙晓波道:那就快去,我们等你回信儿。 闫婷婷立刻去找张海燕商量,张海燕一听吓了一跳道:做是会做,可这是犯纪律啊,王班长不是说了不许偷老乡的鸡嘛,我不能干。 闫婷婷兴奋地劝道:没事的海燕,不就只破鸡嘛,不要紧的。 闫婷婷为了能去和曹宇他们一块偷鸡,死磨活磨最终还是把张海燕给说动了,提出让她想办法搞点盐来。 曹宇听了闫婷婷的回信,自然答应,立刻和孙晓波直奔食堂,本来俩人想着一人掩护,一人行动的,可到了伙房一看,那些人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几个人正围在一堆打扑克呢,本来嘛,这基地里谁会想到有贼呢?于是俩人大摇大摆的进去抓了两把生米放进兜里,又抓了把盐用纸包好,也放进兜里,又大摇大摆的出来了。晚上鸡都回家了,只能明天白天行动。 第二天中午一吃过饭,趁大家回宿舍休息的时候,四人悄悄出了基地,来到田边,孙晓波撒米开始诱鸡,闫婷婷将中午吃剩的半个馒头递到曹宇手上,便和张海燕远远的躲到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曹宇和孙晓波俩人相向坐在地上,孙晓波不时撒米,虽然打野食的走地鸡警惕性高,但也禁不住大米的诱惑啊,几只鸡很快便聚拢过来,咯咯的啄食,一只胆大的鸡伸头过来啄曹宇手中的馒头,曹宇一把抓住鸡的脖子,就势一扭,另一只手一把将鸡翅膀按住在地上,杀伐果断,那鸡连哼都没来得及哼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周围的鸡只是被惊了一下,看看没什么情况,便又只顾着啄起地上的米来,孙晓波一边将手中的米撒在地上,一边赞道:利索! 拉起曹宇便跑向远处的两女,闫婷婷吐出的舌头还没来得及缩回就见曹宇抱着手上的鸡跑到跟前,她望着远处还在啄食的鸡群,眼里写满了钦佩道:行啊,曹宇,没看出来啊。 曹宇将鸡递给张海燕喘着气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张海燕接过那鸡,用手撕开肚子,掏出内脏,将不能吃的苦胆、鸡胗、肠子等丢进预先挖好的坑里,然后将心、肝、蛋等能吃的重新放回鸡肚子里,又抓了把盐抹进鸡肚子里,然后用随身带来的报纸将鸡连毛包好,放进土坑,随手扒土将坑掩埋,并在上边插了根树枝做了记号,道:先这么腌上,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再来烤。 曹宇见张海燕如此麻利的做完这一切,也是由衷地佩服,道:不退毛吗? 张海燕抓了把草叶,擦着手中的血土道:退毛需要开水,你有吗? 孙晓波疑虑道:不退毛能吃吗? 张海燕道:会有点腥,将就,咱们走,别让人看见了。 天黑以后,四人又相约出来,找了个僻静地方由张海燕拢了堆火,用树枝架着几块石头放在火上一起烤着,孙晓波将那鸡挖出捧来交给张海燕,张海燕打开报纸包,用树枝将那几块烤烫的石头塞进鸡肚子里,然后重新包上报纸,一并丢进火堆,用炭火的余烬埋了,然后几人在张海燕的指挥下培土将那鸡整个埋在土里,张海燕望着土堆,拍着手上的土道:行了,等着吃。 闫婷婷兴奋道:这要等多久啊。 张海燕道:当然是越久越好,等到这土凉了才好。 曹宇道:那还要等多久啊,我可等不了这么久。 张海燕道:我就知道你们等不及,应该半个小时就能熟了,之后就是越焖越烂,看你们喽,心急就吃不了嫩的。 曹宇道:还是快点吃上为好,这些天可把我给饿坏了。 张海燕叹气道:我知道,不然我也不能答应和你们一起干这事啊。 孙晓波疑惑道:为什么不烤着吃呢,这样能行吗? 张海燕道:咱们这事本来就不光彩,这样是最安全的做法。火光和香味都会招来人的。 闫婷婷兴奋道:这鸡一定香,我还头一次吃偷来的鸡呢。 这时突然从黑影里冒出个熟悉的声音来:我就知道这鸡不是好来的,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几个人刚听见时吓了一大跳,仔细一听是王班长,便放下心来,闫婷婷笑着对走过来的王班长道:王班长,你可要替我们保密啊,一会儿奖你个鸡腿。 王班长晚上正巧看见四人出门,一猜就没好事,他怕出事,于是便跟了过来,他严肃道:你们这是违反纪律,这鸡我可不能吃,你们也不能吃,快和我一起去给老乡赔礼道歉,把鸡给人还回去。 曹宇道:道歉也要等把这鸡吃了再道歉。 王班长认真道:这怎么能行呢,我不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就给你们讲了嘛,咱们是人民子弟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们这行为严重破坏了咱们和群众的关系,你们要是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话,不仅要向老乡道歉,回去还要做检讨。 张海燕忙说:王班长,他们实在是饿的慌,这走地鸡是吃野食的,在我们那里是值不了什么钱的。 闫婷婷帮腔道:就是,不就一破鸡嘛,至于的嘛。 还没等两男生求情,黑暗中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道:这位同志说的对,部队的同志在这儿驻了这么多年,咱们这儿还没丢过鸡呢。 众人皆是一惊,只见从黑暗中又走出个人来,是一身老乡打扮的中年男子,他家里丢了一只鸡,自然要出来找的。 孙晓波一见连忙嘴里抹了蜜道:大叔,这是你家的鸡吗?我们以为是野生的呢,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老乡气愤道:你见过野生的鸡啊?你们可真有本事,是怎么逮到这鸡的? 王班长也赶忙赔笑道:对不起啊老乡,学生们不懂事,是我没管教好,都是我的错,我们正准备把鸡给您还回去呢。 老乡气愤地走到近前,见大家谈鸡却不见鸡道:鸡呢?活鸡变死鸡,还回来这么简单?你们要赔钱! 众人一听钱,立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顿时全都傻了眼,他们有钱还来这儿偷鸡啊,兜里比脸还干净,哪有钱啊,王班长也是没了底气,喏喏道:多少钱啊? 老乡道:这只鸡要三十块。 众人顿时吃惊,王班长一个月的津贴也就这个数,更不要说几个穷学生了,曹宇先是急了道:啥?这鸡顶多也就十几块钱。 老乡道:这鸡是十几块钱,其他是你们陪的钱。 曹宇顿时怒道:你这不是讹人嘛!你们村长是谁,我找你们村长去。 张海燕自然不想惹事,本来他们就是有错在先,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叔,实在对不住啊,是我们的错,我们赔钱,您能不能少点,我们大家凑凑。 老乡见是个女孩子说话,态度便缓和了下来道:行,你们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给我,我把这鸡拿回去。 孙晓波道:你想抢劫吗?钱你也要,鸡你也要。 张海燕连忙一把把孙晓波拉住,对老乡道:行,大叔,就听你的,我们把钱给你,这鸡我们不要了。 闫婷婷一听,连忙道:干嘛不要啊,我还没吃过偷来的鸡呢!三十就三十,呐,给你。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钱包,从里面数了三十块钱出来,递给老乡,老乡接过钱,和大家一样疑惑的望着闫婷婷,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闫婷婷不耐烦的轰道:行了行了,钱你也拿了,这鸡算我们买的,你快走,我们要吃鸡了。 老乡想了想也没说话,掉头走了,闫婷婷走到土堆边蹲下身子,继续兴奋道:海燕,你快看看,能吃了吗? 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王班长道:闫婷婷同学,你这样也不行…… 闫婷婷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这鸡是我买的请大家吃还不行吗?别再说了,坏我兴致,海燕,你快来看看熟了没有,能吃了吗? 王班长此时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站在那里发愣,饥饿打败了思想境界,学生们顾不得其他,都连忙围了过来,张海燕用手摸了摸土堆的温度道:温的,应该差不多了。 于是便扒开土堆,将报纸包掏了出来,报纸和羽毛已经有些焦了,很容易连皮一起扒掉,露出水嫩白净的鸡肉来,热气和着香气扑鼻,大家不禁赞道:真香! 可能是真的饿了,也可能是火候正好,这鸡的味道赛过了世间珍肴,大家狼吞虎咽的吃着,就连闫婷婷都赞不绝口,张海燕道:嫌淡的沾点盐吃。 闫婷婷扯下一条鸡腿递给还傻站着的王班长道:别愣着了,快吃,不然就没了啊。 王班长平时也是少见油腥,哪里禁得住这诱惑啊,既然是买的,心里释然,便也不再客气,接过鸡腿啃了起来。 闫婷婷边吃边道:真香,早知这么好吃应该再买一只。 曹宇道:原来你这么有钱,那为什么还跟我们来偷鸡啊,这钱买两只都有富余。 闫婷婷道:买的哪有这香啊!你没听过,欺不如窃,窃不如偷嘛。 孙晓波疑惑道: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不是这么解释。 闫婷婷哈哈笑道:怎么不是这么解释,你想歪了?我说的是,欺骗的欺,偷窃的窃,意思是骗来的不如这偷来的吃着香。 孙晓波被闫婷婷这么一说,不禁哈哈笑道:出乎意料,出乎意料,你这思路广了,跟不上。 曹宇也笑着问:那这窃和偷不是一个意思吗? 闫婷婷也笑着挑逗曹宇道:当然不是一个意思,偷是偷,窃是窃,你没听说过窃书不能算偷吗?所以窃鸡也不能算偷。 众人被闫婷婷逗的大笑,曹宇接茬继续逗着闫婷婷道:你可真能遮的。 闫婷婷立刻不高兴道:怎么叫我能遮了? 曹宇笑道:还强词夺理,你这句话连起来能有意思么? 闫婷婷不服气的争辩道:当然有意思啦! 孙晓波见闫婷婷这么一说,也来了情绪道:说来听听? 闫婷婷想起了曹宇和她在旱冰场共舞的情景,又想起曹宇白天捉鸡的样子,不由得脸一红,望着曹宇幽幽道:与其讲一大堆哄鬼骗人的谎话,不如真的去偷一只鸡,更能打动我,直接把我的心偷走,这世上只有偷心贼一说,可没有窃心贼的说法,你说是? 曹宇见闫婷婷话里有话,哪里还敢再搭茬。众人自然是瞧得明白,也不便多嘴,只管低着头死吃。吃完了鸡,大家这才起身回去睡了。 现实生活里,双方如果是够聪明的话,大都是希望用那些爱意满满的言语承诺来替代货真价实的安全保障,说白了就是骗!其实骗术是在男女相处中最常用的技巧,而骗子讲的总是那么的天花乱坠,让人陶醉其中,念念不忘,这些骗子的话术被大家冠以文学的美名一代一代的传承记载,遣词造句的加以粉饰,成了如今广为流传在文学作品里的情话,人们总是沉醉其中,心甘情愿的被骗,不是那些老掉牙的情话讲的多么有魅力,也不是骗子的骗术有多么的高明,而是在你愿不愿意承认他是在骗你,比方说:等我有了房子一定会娶你的? 你觉得他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假的?说真的、说假的都对,那完全是看你当时的心情原意相信什么。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真的是希望相信那些美丽的童话存在,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可现实是,往往越是炽烈的情话越容易褪去光环,当爱的浮华散尽,露出真实残酷的峥嵘,这样的落差让人失望之极,亏了的念头油然而生,化作千倍百倍的仇恨要去报复,现实就是这样,世上哪有什么永恒不灭的爱情,只有仇恨才会刻骨铭心。 闫婷婷是何等聪明的女孩,与其让她相信那些云遮雾绕骗鬼的情话,她宁可希望你去为她以身犯险来的实在,曹宇能为她去偷鸡就是她乐见的,她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军训的最后几天,闫婷婷又出钱买了几只鸡招呼大家去吃,还多叫了几个人一起,可不论张海燕如何烹制,味道再也没有那晚的那只鸡好吃,可能真的是窃不如偷。 第二十三章 兄弟和姐妹 军训结束以后,大家又回到了正常的学习生活。前面说了,异性之间的社交场所有两个,一个是舞场,一个是旱冰场,现在舞场肯定是去不得的了,所以男女生之间没事就只能都一起约了去旱冰场;而同性之间的社交场所也有两个,男生是球场,女生是商场。 球场如战场,男生们一般都是以宿舍、班级、系、年级、校级这个序列来分亲疏、排高下的,大家以我说的这个系列方式组队斗球分高下,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打,别以为我说的是病句,我所说的打,一个是指打球,一个是指打架,如果你打什么都赢,那你就是男生中的带头大哥,相反你就会处处受气。 这种比赛都是民间组织,一般在下午下课以后进行,赛制一般采用的是擂台赛,自由约战,所以一般没人去挑战那些个输了的团队,那显然没什么意义嘛,不服可以再战,直到打服了为止。还允许投降,其实投降也没什么代价,只不过会遭到全校女生的鄙视罢了;总能赢的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只不过就是人气高了些,会有些春花少女给送送水,帮着用手巾擦擦汗什么的。 曹宇他们一来就投入到了火热的新生宿舍争霸赛上了,首先比的是足球,然后就又开始比篮球,他们就一天一场,足篮混合交叉的打了起来,两人身高马大,篮球一个前场,一个后场,就是完虐对手,渐渐就没人有兴趣比了,于是就主攻足球,足球激烈好看,对抗性强,少不了身体冲撞。 曹宇身体没有孙晓波健壮,踢野球出身,动作难免有些不干净,比如争抢头球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对手有意无意地压在身下,这种连推带压的踢法有时会犯规打在对手脸上,或是将对手推个跟头,在大比分领先的时候,对方难免上火,打架就少不了了,这打球和打架是分不开的,球打的好,架就不会少打。 曹宇像是1a2战车,孙晓波像是虎式坦克,他们宿舍有这两尊大神加持,可以说是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无敌。打到了军训结束的时候,可以说是在他们学校里已经是小有名气了,特别是在打架方面,那已经是赫赫有名了,打架这种事情不必太多,只一两次下来,大家就都明白了不是他们的对手,名头立在那里,就没人会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现在他们打球已经纯粹多了,大家都事先声明只是要跟他们切磋技艺,粗野的动作一定要尽量的克制,如有冒犯也请曹宇千万不要动手,曹宇当然同意,他本身不想找事,对方如果不主动出手,他是绝不会挑事的,因为他人高马大、从不吃亏,所以火气也没那么大。 这球一开打,赛制便开始升级,大家见厉害的新生都是手痒痒,都想着切上一把过过瘾。今天他们约的就是大二的班级对抗足球赛,大三以后的学生基本都各忙各的了,没工夫参与这种竞技运动。 从宿舍升级到了班,从五人制升级到了七人制,场地也从篮球场移到了小操场,小操场有半个足球场大,周围有一圈跑道,是同学们踢球、运动的主要场地,场地也是水泥地的。曹宇正好借机组了个新队形,淘汰了康忠诚和老夫子这两个学习型选手,邀请了何振生、马志国等几个新人加盟。 水泥地不像是草地那样坑坑洼洼的杂草丛生,在水泥地上踢球的好处就是体能消耗小,对抗没那么激烈,因为谁都不想摔在地上,那可真的是够受的。而且球速快不说,落点弹跳也都很准,你可以用打斯诺克的方式来处理足球,至少可以用脚尖、脚背、内侧、外侧四个部位,来触碰球的上下左右中,左上、左下,右上、右下的九个区域,这样射出的球不光飞行路线可以控制,而且球的落点也能尽在掌握,让球在落地后按照你预先设计的方向弹起,不会有意想不到的跑偏。 缺点也很明确,那就是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除了脚底板以外,千万不能跟地面有任何亲密接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铲射冲顶等危险动作还是全免了,毕竟不是打仗,自己的小命儿要紧。另外就是球门为五米宽,两米五高,有底、边界,没有越位,阵型随意。 对方是三二一阵型,曹宇他们自然是二二二,他和孙晓波两辆坦克往中场一守,那全场不都尽在掌握嘛。这场子够大,十二个业余选手在上面奔跑显得有些空旷,足够两辆坦克在上面撵来压去的尽情发挥。比赛开始,曹宇俩人有如牲口般满场飞奔,场面自然是毫无悬念的一边倒,这打球其实和打架一样,那就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术那都是属于螳臂挡车,被绝对的实力碾压的粉粉碎。 所有运动都是通的,最终看的就是体能和协调性,更何况曹宇这两人不光是牲口,而且还是有技术的牲口,曹宇的身体哪那都能停球,耍的让人眼花缭乱,孙晓波就是简单粗暴,威力最大的就是用脚尖直怼,那球从他脚下出来,就带着破空的嘶嘶声,恨不能连守门员一起给闷进门里边去,球速快的让守门员根本就没法接。 此时,孙晓波刚刚在自己后场断下了对方前锋的一次进攻,他立刻用脚尖轻轻一点球的正下方,那球凌空越过了对方的一名防守队员,倒旋着飞向曹宇的面前两米处,曹宇跨了一步,在球落地向他倒飞回来的时候,用右脚内侧向左边一趟,避过对方后卫伸过来的右脚,然后不等皮球落地,身子便向左边探去,左脚跟着向球捅去,对方后卫知道曹宇速度了得,根本就不敢贴得太近。 现在眼看这皮球要是被他趟过,他反身绝对是追不上的,连忙重心右移,准备用身子阻挡曹宇用速度吃他,一边嘴里呼喊前卫协防补位,可没成想曹宇的左脚就像是刷了胶水,直接将弹起的皮球黏在了脚上,曹宇右脚发力回蹬,重心顺势右移,将左脚上的皮球带向右前方,皮球将将跨过了对方后卫倾斜的左脚,曹宇跟上两步步,已将那个后卫甩到了身后,直接面对了空门。 对方守门员急忙迎上前来,双膝并拢微曲,防着曹宇穿裆,双手摊开下垂,护住他的射门角度,双眼紧盯着曹宇脚下的皮球,随时准备出击,此时孙晓波已经快马杀到曹宇的右侧,面对空门,招着双手示意曹宇把球传给他,让他射门。 曹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望着守门员抬起左脚,欲将球传向右边的孙晓波,那守门员见状,连忙飞身跃出,想挡住曹宇的传球,没成想曹宇根本不管空中挥着的左脚,直接右脚一个垫步,用右脚脚趾将皮球捅向了守门员露出的裆下,皮球穿裆而过,慢悠悠地滚进了球门,孙晓波跟着冲了过去,狠狠地又补了一脚,嘴里骂道:你这二货,也太独了,让我爽爽会死啊! 曹宇见孙晓波不爽,自己反倒是更爽了,他双手握拳,只伸着两根食指打着节拍,像女人般甩着屁股,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旁若无人地勾着孙晓波,得意地唱道:哎哎,气死你,气死你,我真的高兴,就是你,就是你,你可服气…… 逗得在一边观战的女生们纷纷用手掩嘴偷笑不止,孙晓波望着曹宇那副极尽骚浪贱的德行,被气乐道:瞧你这嘴脸,可真够二的。 重新开球,对方将球回传门将,然后由门将大脚开到前场,曹宇跃起头球,将球用头摆渡给孙晓波,孙晓波含胸将球停在脚下,曹宇反身向对方禁区冲去,扭头看见孙晓波这胸部停球的动作,脱口赞道:好球! 胸部停球的动作有两种,一般人都挺胸抬头,将球撞得又高又远,显得特别的潇洒好看,但这种姿势却不实用,因为你把球停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又要重新和对手争夺球权。孙晓波这种含胸停球的姿势,却是将皮球的力道尽数卸掉,皮球直接停到孙晓波脚下,他不等皮球落地,飞起右脚将球送到前锋马志国身前三米。 马志国和贴身防他的对方后卫一起抢步去追,却被迎面扑上的对方门将抢先一步将球扑了出来,曹宇快马杀到,直接凌空抽射,皮球“噈”的一下钻进了网窝。马志国奔上前来,两人举手击掌相庆,曹宇又甩起了屁股,得意地望着孙晓波挑衅,他这动作是从世界杯上看来的,虽然不知道这电腚舞代表着什么,但觉得挺有意思,所以学来卖弄。 女生们又是脸红耳热,掩口偷笑。孙晓波骂了句:二货。 便不再理睬,再次开球,孙晓波截获对方传球,大脚一趟,带过对方前卫,然后在对方后卫扑到身前之前,用左脚轻轻一垫,将球横着平传给左边奔跑的曹宇,曹宇速度很快,球直接传到了他的身后,曹宇并不停顿,只是将左脚在身后一拖,等那球落到脚边时,用左脚后跟轻轻一带,就像踢毽子一样,那皮球乖乖地从他身后飞起,越过了他自己,也越过了迎面上来的后卫,落向了前方,对方门卫已然出击,曹宇甩开大步赶上了还未落地的皮球,又垫了一步,调整好姿势,拔脚抽射,皮球如出堂炮弹,直飞网窝。 动作是如此连贯,干净利索,引起场下场上所有人的一片喝彩。这连连的喝彩声引起了围着操场跑步的张海燕的好奇,她天天要在这操场上跑上一个小时,今天也不例外,刚才曹宇他们过来踢球,她已经看见,不过并没在意,继续着她的跑步,她喜欢跑步的感觉,步伐矫健如鹿,风从耳畔呼呼刮过,带走她的烦恼与忧伤,现在跑的差不多了,她停了下来,好奇的过来观看。 再次开球,孙晓波这次不再给曹宇表演的机会,他得球之后,总是将球传给何振生和马志国,怎奈这俩人比曹宇差得太远,不是接不住球,就是把球带丢,要么就射偏或是脚软,总之是进不了球,气的曹宇在场上大骂。孙晓波并不理会曹宇,干脆不再传球,接球之后直接大脚一趟,越过对方前卫,在对方后卫还没来得及迎上前来的时候,拔脚怒射,皮球带着“嘶嘶”的破空之声,直接入网。 众人一片喝彩:好球,这远射,脚头好硬。 重新开球,孙晓波还是寻机远射,皮球略略高出,不中。再次截获皮球,远射,中了!场上再次欢呼,成了孙晓波的个人秀,曹宇见孙晓波抢他的风头,不禁怒骂道:蠢货,牲口! 说着,冲了过来,开始抢截孙晓波的皮球,俩人你抢我夺,斗得精彩,不管是谁抢到皮球,都是转身射门,就这样斗了十来分钟,又进了三个球,场上已经沸腾,叫好连连,口哨破空。三十分钟转瞬过去,中场休息,比分定格在8:0。 曹宇无聊地下场休息,眼睛四下打量,远远看见张海燕笑盈盈的站在一旁,一脸崇拜地望着孙晓波发痴。曹宇走过去笑道:你刚来吗? 张海燕不明就里道:怎么了? 曹宇淡淡道:你刚才没瞧见我踢球?!实在是可惜。 张海燕笑嘻嘻道:谁说我没瞧见的?!你踢的很厉害,我跑步的时候就看见了。 曹宇两眼一亮,兴奋道:瞧见不就得了,你说我俩谁踢的好? 张海燕白了曹宇一眼,笑道:我不太懂,我觉得你俩踢的都好。 曹宇失望道:一看你就不懂,我比他踢的强太多了。 这时一个女生跑了过来,笑嘻嘻地将一条湿毛巾递到曹宇眼前道:曹宇你好,我叫王宁,给你毛巾,快擦擦汗! 曹宇接过毛巾,随手在脸上擦着,王宁又递过瓶水来,曹宇接过,拧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张海燕看了俩人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就走,曹宇喊道:唉,你这是要去哪儿呀?不看下半场了? 张海燕头也不回,抬手摆了摆道:不看了,我看不懂,我去滑旱冰去了。 曹宇望着张海燕远去的背影,想着心事,王宁在一旁叫他:曹宇,曹宇,你怎么了? 曹宇被王宁的喊声惊醒,含糊道:什么事? 王宁踮起脚尖,仔细望着曹宇的眼睛,见他转醒,于是笑盈盈道:下半场开始了,他们叫你呢!还不快去?! 远处孙晓波叫道:曹宇,快来呀!发什么愣啊?想什么呢?! 曹宇向远处场上的队友摆了摆手道:换人换人,我不踢了。 孙晓波骂道:你什么意思啊?重色轻友! 曹宇回骂道:别胡说八道!我只是觉得没劲儿了,有你一个就行了,不能太欺负人。 孙晓波笑道:流氓假仗义,你这是去哪儿?要跟她走吗? 王宁一听脸羞得绯红,曹宇嘟囔道:懒得理你,老子回去休息。 这话声音很小,只有王宁能听得真切,于是害羞地提出自己的意见道:咱们出去走走,顺便吃点东西? 曹宇这才意识到美女在旁,于是客气道:算了,今天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咱们改天再约。 王宁有些失望,但既然他答应约她,那就算是成功,有的是时间,她不介意多等几天,于是红着脸笑道:那好,咱们下次再见。 说完不等他回答,便羞着飞也似的跑开。曹宇把她支走,便脚不听使唤地向校门口走去…… 再说张海燕这些天来,课余除了跑步,就是专心致志地学起了旱冰,这滑旱冰能够让她忘记一切,她很喜欢。开始她让马大柱天天陪她和孙晓梅俩人去,黑铁塔般的马大柱往身旁一站,小流氓们自然没了踪影,孙晓梅因为没有这方面的悟性,自然也没张海燕瘾大,这一来二去的,就剩下张海燕一人坚持了下来。 现在她一人离开球场,便直奔旱冰场而来,她独自一人在旱冰场滑得正欢。这些天的勤学苦练,让她已经能够享受自由滑行的乐趣,她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滑行的感觉,风从耳旁刮过,仿佛一切都被抛在脑后,如同她不堪的过去都随那风而去。 这种感觉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海边看海的时候才有,什么都不想的疾驰让她无比的开心自在。 突然,一个身影遮挡了她前进的方向,她定睛一看,原来正是曹宇,他像一只花蝴蝶一般正围着她前后左右的打转,张海燕道: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你怎么不踢球了? 曹宇笑道:他们太弱了,没什么意思。 张海燕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啊。 曹宇继续搭讪:你才学吗?进步神速啊。 张海燕笑道:是啊,这个挺好玩的。 曹宇一边倒滑,一边伸出双手道:把手给我。 张海燕一愣,警惕道:干嘛? 曹宇笑道:教你啊,的。 张海燕一听,便立刻伸出双手抓住曹宇的手,高兴道:好呀。 曹宇拉着张海燕的双手,带起节奏道:先学交叉剪腿,注意重心,要放在腰上,腿要随腰动,不能让脚带腰,重心上提,让脚随着重心走…… 俩人从此经常在旱冰场不期而遇,在曹宇手把手的细心教导下,张海燕进步神速,不到一个月便到了自如的境界,同时,飞驰中的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并没有引起张海燕反感和不安。她在这两个人的飞驰中忘却了一切,任何能够让她忘却一切的东西她都喜欢,显然,这滑旱冰便是其中之一,她太开心了,她很享受这种飞驰的感觉。 张海燕沉醉的样子自然逃不过曹宇的眼睛,因为这些都是曹宇有意无意间安排的,他完全掌控着他俩之间的感觉,他和张海燕之间的相互吸引。就像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草叶,在吸引一匹饥肠辘辘的小鹿,他们之间的相互吸引,完全是基于原始本能。 就像是人被小鹿的原始野性之美所吸引,忍不住想亲近一下小鹿,便以手上的草叶为诱饵,希望在小鹿上前吃食的时候,能够抚摸一下;而在小鹿眼里,人是危险的象征,它对人根本就不感兴趣,只是被人手上的草叶所吸引。小鹿在求食的本能驱使下,克服着内心的恐惧,忍不住想上前吃上一口草叶。 他知道此时的张海燕正像那匹饥饿的小鹿,它正在求食的本能驱使下小心翼翼地靠近,并试着吃他手中的草叶。他也知道,一旦他伸手想去抚摸它,它也会在求安本能驱使下机警地躲闪并逃走。 在她吃草的时候,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都会惊扰到她,让她警惕,让她感到不适,让她从他身边逃走。 张海燕给他的正是这种像小鹿般的原始野性之美,这和其他女人们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对他的诱惑,更没有对他的爱慕,只是这种原始的野性深深地吸引着他。他知道对待这种女生需要时间,更需要耐心。 他需要对她耐心地呵护,这种保护欲与征服欲交杂的感觉,让曹宇饶有兴致,这比先前那些直截了当的身体运动更让他觉得刺激,他喜欢这种游戏的感觉。 他俩之间的互动,就像是在一根钢丝上跳舞,一种小心翼翼的优美。 第二十四章 中秋联谊会 每年的中秋节,都是大学举办新生联谊会的日子,滨海大学今年的新生联谊会在海湖公园举办,中秋夜晚的海湖公园游人如织,异常的热闹,公园湖畔的草地上,点着一堆堆的篝火,滨海大学的新生们按照班级围火而坐,谈笑风生,张海燕忙着从塑料桶中拿出肉串递给大家道:这是我昨天腌的,祖传秘方,大家分分烤,尝尝味道咋样? 众学生平常少见荤腥,一见是肉,立刻兴奋起来,何振生高兴道:哎呀,太好了,还是海燕想的周到。 孙晓波接过张海燕递过来的肉串笑道:谢谢! 王晓玲接过肉串,跑过去递给曹宇道:曹宇,这个给你。 康忠诚见到他这里肉串就被瓜分一光,海燕转身回去,他连忙叫道:海燕,还有别的吗? 张海燕笑道:放心,有很多呢!管够。 说着就来到了桶旁,她用手拍开何振生伸进桶里的手,笑道:别抢别抢,大家都有。 扭头对康忠诚道:有肉串、鸡串,各种都有,你要哪种? 又拿起一罐蜂蜜摆在火边道:这有蜂蜜,记得沾上蜂蜜再上火烤啊。 孙晓梅正烤着肉串,一听还要沾蜂蜜,便走过来沾道:还要沾蜂蜜啊,没听说过,海燕你可真能干。 张海燕道:我可是苦出身,在我家那里,有一种野山蜂蜜,要是用它来沾肉串,那味道别提有多香了! 一想到家乡,张海燕的眼睛便不由得一湿,被火光一照,晶莹放光,她神色失落道:只可惜这里没有。 众人并未留意,自顾自地烤着肉串,孙晓梅已经开始品尝,边吃边道:嗯,味道真是不错。 王晓玲有些怀疑道:这肉串真的是你做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张海燕狡黠地笑道:骗你们的,这是我让门口的馄饨摊阿姨帮忙做的。 王晓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说嘛,是哪个馄饨摊?有这么美味? 何振生道:校门口不就一个馄饨摊吗?一个老头,做得贼难吃。啥时有个阿姨的了? 张海燕笑着解释道:就是那个馄饨摊,现在是个阿姨掌勺了,做得特别好吃。 王晓玲道:真的吗,那下次我要去尝尝。 孙晓梅道:就是上次咱俩去的那个馄饨摊吗?味道确实不错,想想都馋得慌,我回去就要去尝尝。 康忠诚叹道:唉,现在有肉无酒,就差有人助兴了。 王晓玲笑道:吃还不够吗?还要有人助兴?!你以为你是皇帝吗?! 康忠诚笑道:有肉无酒何言欢?唯有助兴啊!才子呢?让他给咱们来上一曲。 王晓玲惊奇道;你说的是曹宇吗?他还会弹琴吗?! 曹宇正和几个男生在看别的班围着篝火跳舞的几个女生,那几个女生啦啦队的装束,随着喇叭里播放的音乐在跳的士高,杨小伟道:看,卷发那个,真带劲啊! 何振生道:那个短发的也不错,前凸后翘的。 杨小伟道:强哥,一会儿你带着咱们过去撩一把? 远处康忠诚传声道:才子,才子,给咱班露一手,光肉串笼不住人啊,大家都跑到别的班看表演去了。 曹宇看了一眼自己班的篝火旁,再看看别人班的篝火旁,人数确实少了不少,便站起身来,顺手拿过孙晓波手中的吉他,冲闫婷婷喊道:闫婷婷,咱俩配合一段怎么样? 闫婷婷兴奋地起身道:来啊! 曹宇立刻开始了弹奏,上来就是激昂欢快的节奏:西班牙斗牛舞。 闫婷婷和着吉他的节奏便跳了起来,在篝火的映衬下,俩人一弹一舞,煞是好看,四周瞬时安静下来,继而一片叫好声,一曲弹罢,意犹未尽的曹宇又来一曲,边弹边唱道: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闫婷婷依然围绕着曹宇伴舞,红衣皮裙,马靴踏地,节奏感十足,火辣劲爆,大家围拢过来,兴奋异常。 曲罢,四周一片叫好,男生的口哨:马靴!好啊,再来一个! 女生崇拜的惊叫:哇哦,我的白马王子! 众人起哄:太棒了,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张海燕望着曹宇与闫婷婷的劲歌热舞,心绪被感染地沸腾,不由得脸微微一红,脱口赞道:真棒! 曹宇潇洒地接受着周围投射来的羡慕、崇拜的目光和喊声,对闫婷婷挑着一眉道:跳的不错! 闫婷婷瞧也不瞧曹宇,双颊被篝火映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胸,抬手解开散乱的头发,重新拢了拢,用皮筋扎了马尾辫道:带劲儿。 便头也不回的扎进女生堆里去了。众人还在不停的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曹宇心道:这个闫婷婷,舞跳的是真棒,人也果真热辣,只是不知是什么来头,看这架势不像是个省油的灯。他忽的感觉怅然若失,将吉他丢给孙晓波道:你来一个,瞧瞧你的能耐。 孙晓波一把接住飞过来的吉他,吃惊道:啊,我来?我可没有你那活蹦乱跳的本事。 曹宇不屑道:你当然比不过我啦!只要比过他们就行了,把你有的能耐都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兄弟。 孙晓波摸鼻憨笑道:做你兄弟需要本事啊? 曹宇耍酷道:当然,不然只能做我的小弟。 孙晓波坐在地上弹唱原创民谣《梦中姑娘》: 在我的心中,住着那么一个姑娘 她宁静如水,她美丽大方 她让我朝思梦想,让我不能遗忘, 我梦中的那个姑娘。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我的姑娘 和我梦到的一模一样 从此她吸引了我的目光 住进了我的心房 驻足在我的梦乡 让我不能自拔,让我不能遗忘 我梦中的那个姑娘,你长的和她一样…… 声音低、曲调一般、节奏慢,众人褒贬不一:这是谁的歌?怎么没听过?唱的一般啊,可能是歌一般。我觉得挺好听的啊。不如刚才那个唱的好。 曹宇和闫婷婷热舞了一曲,来了感觉,本来想着一会如何再去搭讪闫婷婷的,但听着孙晓波的歌,竟然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于是便走过来,望着孙晓波坐下道:你写的? 孙晓波道:嗯,才学。 曹宇道:词儿还行,曲子太水了。以后咱们可以合作,我来给你谱曲。 孙晓波兴奋道:好呀,兄弟! 曹宇连连摆手,冷冷道:唉唉,是小弟,以后你就叫旺财,跟着我混。 孙晓波不满道:等等,旺财?那不是狗名吗? 曹宇厚颜无耻道:对啊,你没听说过,兄弟如狗般忠于友谊吗?我觉得你能给我带来好运。 孙晓波气道:居然还能这么讲,那好,以后我便称你为财子,旺财的儿子,狗崽子。 曹宇笑道:无所谓,随便你,反正外号也没人写出来,你随他们叫好喽。 此时的众人开始给张海燕起哄道:海燕,你也来一个。 张海燕笑道:我是农村来的,我哪儿会唱什么歌啊,更不会弹琴了。 王晓玲劝道:你嗓音这么好,连说话都甜甜的,唱歌一定好听。 唐红玉跟着起哄道:就来一首你们家乡的民歌,你们那里有什么民歌? 张海燕道:我们山里人的歌,都是放羊时唱给大山听的,扯着脖子喊,只能在山里唱,再说了,我也没放过羊啊,不会那种唱法。 王晓玲仍不死心道:你就别谦虚了,会弹吉他的能有几个啊,你随便唱一首。 唐红玉道:就是,玩呗。 孙晓梅道:就是,没那么讲究。 张海燕见推脱不过,便笑盈盈地道:好好,我就唱一首小时候跟我娘学的歌。 于是便清唱起世上只有妈妈好: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记得那个季节柳絮随风飘 小手拉起大手在田野里奔跑 陪着我一起闹,陪着我欢笑…… 众人如痴如醉,王晓玲道:真好听。 唐红玉道:想家了。 孙晓梅道:想我妈做的猪肉炖粉条了。 此时,公园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反复广播着:游园的同志们,大家晚上好,我园将于11点闭园,现在开始清园,请大家服从工作人员指挥,有序离园。今天游客较多,请大家服从工作人员指挥,有序离园…… 曹宇起身道:好了,大家别忘了拿上自己的东西,回去。 众人起身,收拾各自的东西,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场,张海燕没有随大家离去,独自一人仔细地检视着同学们坐过的地方,王晓玲叫道:海燕,你在干什么呢?快点走! 张海燕头也不抬,仍在拾着地上的垃圾道:你们先走,我再看看有什么落下的。 说着将地上的垃圾拾进桶里,用树棍拍打着余火,拨弄着灰土将火星埋了,这才放心地起身,将桶里的垃圾倒进旁边的垃圾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检查无误后,方才随人流离去。曹宇本想是追闫婷婷去的,但他是班长,见张海燕独自一人在收拾战场,便和同宿舍的几个兄弟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这边的海燕,耐心地等着她跟上。 曹宇他孩子头当惯了,开始,只是出于做为班长的责任,他要保证所有的同学安全,可望着张海燕的身影,突然春心一动,这个农村来的丫头,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张海燕收拾完垃圾,提起水桶走入人群,突然被一个人一把将腰搂住,一个女声随之传来道:姑娘,歌唱的好好听啊,交个朋友怎么样? 张海燕先是一惊,连忙用手推开,见是个男装女人,便不惊慌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男装女子继续纠缠道:一回生二回熟,玩儿两次不就认识啦。 曹宇在远处见有状况,便领孙晓波等众人走近,此时,旁边经过的一名男游客见这边吵闹,便停下脚步观察,当看见张海燕时他眼睛一亮,又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男装女子,一股见到怂人就压不住的怒火,腾地就涌了上来,他快步走到男装女子面前道:她说了,不认识你,请你走开。 男装女子瞥了他一眼道:你俩认识。 男游客故意往张海燕身边靠了靠,挺了挺胸,露出英雄般的骄傲道:不认识。 男装女子冷笑道:呦,河边无青草,哪儿来的多嘴驴啊! 男游客义正词严道:唉,你怎么骂人啊!你一个女同志,能不能讲话文明点? 男装女子恼道:你谁啊你,我俩说话,你插什么嘴,滚开。 男游客理了一下头发,昂首挺胸,一副英雄赴死的样子道:我经常和坏人坏事做斗争的,这件事我管定了! 说罢,斜眼溜了下张海燕的丰胸,这一眼立刻被张海燕和曹宇同时觉察,俩人同时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暗道:英雄救美?老套! 张海燕不屑地哼了一声:无聊。 随着翻了个白眼,理也不理地转身便走。 这时,一个光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横在男游客身前道:我马子只是想和这位妹妹交个朋友,识相点的,赶紧给我滚开。 男游客见张海燕转身走了,赶忙欲追,又被光头拦着,便陪了两声干笑,就转身去追张海燕,曹宇哪肯让这台好戏就这么散了场,他环视四周都是路人,再无他们同伙的迹象,便一把夺过身边孙晓波手中的吉他,抡起就砸在了光头上道:你个流氓,光天化日下敢调戏民女。 张海燕听身后“咣”地一声大响,和着啊一声惨叫,赶忙回头,瞧见这幅场景,便知了个大概,又见曹宇向她奔来,赶忙迎上前质问道:你干嘛上来就打人啊,不能好好说嘛! 曹宇劈手抓住张海燕的手,拖起就走道:快跑! 张海燕嫌弃地甩开曹宇的手,和众人一起向光头围来道:跑什么跑,看看给人打伤了没有,要不要送医院。 光头昏倒在地上,男装女子俯身察看了一下,起身冲天道:王哥被人打了,快来人啊,给我抓住他,往死里打。 曹宇反应机敏道:不好,有同伙! 说罢拖起吓得慌乱的张海燕就跑,嘴里还指挥道:旺财,替我挡住他们。 人群就此打乱成一团。 曹宇拉着张海燕拼命地狂奔,后面有人喊打喊杀地紧追不放,两人手拉着手,先是曹前张后,然后是俩人并肩,再然后是曹后张前,拼命地跑……曹宇不是真的害怕,他只想拉着海燕浪漫,所以肯定是跑不过仓皇落逃的海燕,他呼哧带喘地跟着海燕,心里暗笑:这丫头还真能跑,真够野的! 张海燕平生最恨的就是见男人动手打人,这让她立刻回想起马国利欺负她娘的场景,这让她既恶心又恐惧,所以她边跑边埋怨道:你要干什么呀,上来就打人,我最恨打人了! 曹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才知道打架是犯了张海燕的逆鳞,见张海燕真的怒了,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在帮你嘛。 张海燕见身后已无人追赶,便收了脚步,边走边道:也不知道那人伤的如何? 曹宇满不在乎道:没事的,放心,死不了的。 张海燕继续冷冷道:切,帮我帮我,帮我什么啊?你这是和那个男的一样,是想泡我! 曹宇见识了张海燕的聪明,见心机被她识破,故作吃惊道:咦,这都被你看出来啦?那就算是。 张海燕一听立刻沉下脸来,在她看来,凡是男人动了歪心思,都是想和她那个。一想到马国利对她娘的那个,她就立刻打了个激灵,那个景象让她感到恐惧,她坚决不能答应,断然不能!于是冷冷道:无聊。 此时情绪放松了下来,眼前的这个家伙,不知怎得让她想起了马国利,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马国利的种种恶行,那些久违了的不快,顿时让她气血翻涌,恶心欲吐,她阴沉着脸道:你和他们都一样,以后离我远点! 曹宇当然觉察到张海燕这是真的生气了,他生怕把事情给搞砸了,让到手的兔子给跑掉了,便慌忙陪笑道: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 张海燕严肃地鄙视道:记住了,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而且,我最恨男人动手打人了。 曹宇连忙解释道:刚才多危险啊,要不是我出手,你就危险了? 张海燕道:危险,我有什么危险啊,大庭广众的,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啊?他们敢把我怎么样啊? 曹宇没理搅三分道:我不是离得远吗?当时情况危急,谁能瞧的那么清楚。 张海燕怒道:你还敢狡辩!明明是故意搞事情,还说为我?!危不危险我心里清楚,不行我会喊的,要你来这么一下?! 曹宇理屈词穷,不敢作声,张海燕看了他一眼,也不忍再说他,俩人默不作声,自顾自想着心事,又走了一段,张海燕停下脚步,向远方望去,曹宇也跟着停下脚步,奇怪道:又怎么了? 张海燕望着远方道:我看,这回咱们倒是真的危险了。 曹宇“啊?”了一声,不明所以,他刚才心思全在她身上,根本就没心思注意周边环境,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抬头顺着张海燕的目光望去…… 第二十五章 背锅 曹宇只见远处校门口,学生们正三三两两的返校,只是门口的保安身边多了两个警察和那个男装女子,他们正在逐一排查走进校门的同学。 曹宇见状心道不好,连忙拉着张海燕往校墙黑影中走去道:这下可麻烦了,你听我说,他们要是真的找到了你,你也千万别说人是我打的啊!千万别说,记住了啊! 张海燕冲他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道:为什么啊?怂包,敢做不敢当! 曹宇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怕我妈知道。 张海燕不屑道:怕你妈知道?这是什么逻辑! 曹宇拉着张海燕往校园围墙便走道:你不知道,我妈管我可严了,她要是知道我又在外面惹事,非杀了我不可! 张海燕冷笑道:那你还这么乱来,现在知道怕啦?真希望你妈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曹宇不理她的嘲讽,继续叮嘱道:千万记住,别说是我干的,只要你不把我供出来,我就保你没事。 张海燕忍不住笑出声来,故意讥讽道:真是好笑,就是把你供出来,我也没事,人又不是我打的,他们不能把我怎样! 俩人来到一处学校的围墙下面,这个地方的围墙已经被同学爬出了一条路了,曹宇看了看墙上的那条路道:反正这事你不懂的,你只要记住千万别承认人是我打的就成,我保你没事。 张海燕冷笑道:我有没有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管好自己就行! 曹宇望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息道:唉,是我把你害了,今晚没别的办法,只能让你翻墙进去了,你能行吗? 张海燕得意道:我们山里头的人,经常跑跳爬高,爬这墙是小意思。 张海燕跳了几下,没爬上去,无奈叹道:唉,今天实在是跑的太累了,你蹲下。 曹宇吃了一惊道:啥?你说啥?让我蹲下?! 张海燕道:你惹的祸,你不蹲下,我怎么爬上去啊。 曹宇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还从来没有给别人当过肉梯呢!眼前这个柴禾妞竟然这么自然的就提出了如此过分的要求,要把他曹宇踩在脚下,这让他很是恼火,可当他望着黑暗中张海燕那张微汗通红的俏脸,又顿时熄了怒火,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看四下无人,一咬牙便蹲下了身子道:我是救你,啥叫我惹的祸。 张海燕气曹宇死不认错,狠狠的一脚踩在曹宇肩膀上,曹宇吃痛啊了一声,张海燕边往上爬边恨恨道:还嘴硬,你是属鸭子的?你救我?要没你演的这出,我们爬什么墙啊。 张海燕爬上墙,坐在墙上,曹宇也跟着爬了上来,坐在张海燕身旁,张海燕飞身跳下,落地时啊的一声惨叫,曹宇连忙跳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张海燕捂着脚脖子道:谁这么缺德,在这里故意摆了这几块破石头,分明是想害人。 此时树影中手电筒光快速向这边移动,张海燕道:你扶我起来,咱们离开这里。哎呦,不行。 曹宇见保安正向这边靠近,哪里还顾得上去扶张海燕啊,赶忙叮嘱道:记住,千万别说人是我打的。 说罢,转身便逃,张海燕见曹宇逃跑伸手想拦,嘴里道:唉,唉…… 此时的曹宇早就跑远,望着从视线中飞快消失的曹宇,张海燕之前对他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在心中下了结论:这个男人也太不靠谱了。 学校保安的手电照在张海燕脸上,张海燕抬手遮挡着刺目的手电光,顾不得跑掉的曹宇,对着过来的两个保安没好气道:照什么照,快过来扶我。 保安嘲笑地望着蹲在地上揉脚脖子的张海燕道:你怎么了? 张海燕没好气道:你没看见嘛,走路把脚崴了。 保安道:走路,这儿有路吗?是爬墙头把脚崴了。 张海燕道:明知故问!说,这几块破石头是不是你们故意摆在这里的? 保安强忍住笑道:这么凶,爬墙头你还爬出理啦? 张海燕冷冷地瞪了一眼道:一猜就是你们干的,你们缺德不缺德啊!快过来扶我。 保安道:有门不走你非要爬墙头,做什么亏心事了? 张海燕道:我做亏心事?我看是你们做了亏心事,故意摆了几块破石头,我要是有个好歹,非去学校告你们去! 保安道:唉,我说你这位同学,怎么越说你还越有理了呢?你哪只眼睛看见石头是我们故意摆的呢? 张海燕原样反击道:唉,我说保安同志,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亏心事了呢?你们赶紧把那几块破石头搬走,小心真的出了大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海燕说的两个保安真的二乎起来,一个连忙过来,搬走张海燕脚下的那几块碎石,张海燕不耐烦地冲另一个保安道:你快过来扶我,我走不动。 两个保安架扶着张海燕走在路上,张海燕道:不对,医务室不在这边。 保安道:你就跟我们走。 张海燕道:你们要带我去哪?不说清楚我可不走了。 保安道:跟我们去保卫处,把事情说清楚。 张海燕道:什么事情啊?说什么说啊,我要去医务室,我不去保卫处…… 滨海大学保卫处的屋子里,警察、保卫处长、男装女人一起在审张海燕,男装女人打量着张海燕,转身向警察道:警察同志,就是她,没错的,我看得真真的,不会有错。 警察看着张海燕,向男装女人问道:打人的呢? 男装女人道:天实在太黑了,他猛地从黑暗中冲出来,二话不说,打完就拉着她跑掉了,我真的是没看清楚,不过他俩肯定认识,他跑不掉的。 屋外的路上,曹宇领着孙晓波向保卫处匆匆赶来,曹宇边走边说道:这事你先帮我顶着,我去找我妈,包你没事。 孙晓波道:多大点事儿啊,那人好好的,你怕啥的? 曹宇道:你不知道,我怕我妈说我,再说了,如果是我犯事就复杂了,我妈就不好出面了。 孙晓波道:为什么啊?不理解。 曹宇道:哎呀,跟你说不明白,你先进去,我这就去找我妈。 孙晓波道:哎,那咱们可说好了,带我去你的狼穴啊。 曹宇道:这你就放心,星期天就去。 保卫处屋内,警察冲着张海燕道:你说说事情经过。 张海燕道:我在往公园外走的路上,她上来说要和我交朋友,拦着我不让走,还耍流氓,结果就打起来了。 男装女人道:她胡说,我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没有耍流氓,我一个女人,和她耍什么流氓? 张海燕道: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耍流氓啦?你们就是在耍流氓。 警察道:行了,你俩先别吵了,打人的那个是谁。 张海燕沉默,警察道:不说?你知道不说的后果吗?那把吉他是谁的?你不说我们也会调查清楚的。 此时,孙晓波匆忙推门而入道:警察同志,吉他是我的,人也是我打的,我跟你们走。 张海燕吃惊的望着进来的孙晓波道:孙晓波,怎么是你?你来干嘛呀! 警察望着孙晓波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孙晓波道:警察同志,我叫孙晓波,是xx36班的。 警察道: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看在你们是学生,先回去休息,明天到派出所来录口供。 男装女人一听就急了道:警察同志,怎么能这样呢?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为什么不抓他?怎么能放他走呢? 警察道:他跑不掉的,你们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没数吗?要是不招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之前,我们已经接到报警,你们还骚扰过其他学生? 男装女人被问的一下子语塞。 警察又对孙晓波道:孙晓波同学,你快扶她去医务室看看。 夜晚的校园里,孙晓波试图扶着张海燕去医务室,张海燕吃痛,一步都不肯走,孙晓波担心道:不会,刚才不还能走几步嘛。 张海燕:刚才是刚才,现在肿起来了,过来背我。 孙晓波吃惊道:啥?这样不好? 说着,不由的摸着鼻子。 张海燕瞪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好的!扭扭捏捏的,我还没嫌弃你呢!快过来背我。 孙晓波无奈,只得讪笑了一下,过来背起张海燕就走,张海燕匐在孙晓波背上还不依不饶道:我问你,干嘛要替他顶罪啊?真是的。 见孙晓波不答,继续吓唬道:你傻不傻啊,打架是要给处分的?刚开学就背一个处分,回头你怎么毕业,怎么找工作啊。 孙晓波道:什么处分,我是勇敢地与坏人坏事做斗争好不好,这叫见义勇为。 张海燕道:什么见义勇为?分明是打架,扰乱社会治安,你现在叫取保候审,看明天不拘留你。 孙晓波道:啊?不会?警察会明辨是非的。 张海燕道:什么明辨是非?你自己都不能明辨是非,这么随便就替人背黑锅,还指望别人能明辨是非? 孙晓波道:我没背黑锅,我这不背着你呢吗?不亏。 张海燕本来正在生气,一听他这话,忍不住笑了,她狠狠地捶在孙晓波背上,孙晓波哎呦一声惨叫。 校医室发光的牌子就在张海燕的絮叨中出现在前方了。 第二天课间,张海燕在教室里正整理着课桌上的书本笔记,桌子旁边倚放着副拐仗,孙晓梅走了过来道:海燕,指导员让你去趟他办公室。 张海燕啊的一声抬起了头,只得起身,一脸的沮丧地拄着拐向指导员办公室走去。 滨海大学晚上11点关闭校门,再晚回来的同学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叫门卫大爷开门,不过要凭学生证登记,名单第二天会交给学校教务处,学生要么去写说明要么去写检查,情节严重的还要通知家长;二是翻墙进来。男同学自然是不走寻常路啦,而女同学则是无路可走;当然,早些年也是有个别武功出众的女侠,可以飞檐走壁的,但那是危险系数极高的冒险运动,不,简直是极险运动,万一有个闪失掉下来轻则腿先着地,要么崴脚,要么骨断筋折,至少要拄着拐在校园里游街1-2个月,女生大半夜的才回来,谁都猜得出是去干什么了,学校是禁止同学谈恋爱的,那时候学校管得严,学生也都穷,还不兴去小旅馆开房呢,再晚也只能回学校住,这拄拐就意为着丢人,同学们管这样的拄拐女生统称为仙女,后来有个下凡的仙女实在是运气不好,脸先着了地~!?¥………那场面,惨不忍睹,家长跑来学校大闹,据说到现在都还没消停呢,打那以后,学校又把围墙加高了一截,好让那些个女侠们能望而却步。 今天的校园里竟然又摔下个仙女,这是有日子没见的新闻了,还是个刚来的新生,张海燕只能这么拄着拐沮丧地在校园里游街,脊梁骨被过往行人的目光戳得直冒冷汗,她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大家指指点点的议论,懊恼地走进了指导员的办公室。 指导员快步如飞地围着坐在椅子上的张海燕转圈,张海燕只能双手抱拐,一声不吭地挨训。 指导员道:你让我说什么好?张海燕同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大姑娘家的,大半夜的不回学校不说,回来还放着门不走,去学那些个男生爬什么墙头啊? 张海燕只能低头装死。 指导员继续道:张海燕同学,你是女同学,你刚刚考入我们大学,你要有上进心,要遵守校纪校规,要洁身自爱。 张海燕实在是忍不住了,反驳道:指导员,我怎么就不洁身自爱啦? 指导员道:张海燕同学,你看看你,你还敢顶撞老师?咱们学校所有人都知道,拄拐的女生都是因为爬墙头摔的,叫什么仙女,跌落凡间的仙女,女生为什么要爬墙头,还不是因为和男朋友出去晚了,校门关了回不了宿舍,又怕丢人,不肯登记,才爬墙头。 张海燕顶嘴道:我昨天不是因为有事嘛。 指导员道:你少来,我已经调查过了,同学反映你经常很晚回来,校门关了,你又没登记过,不爬墙头怎么进来的?我是为你好,这种行为很危险,摔断了脚是小事,去年有个女生,从墙上掉下来是脸先着地的,到现在家属还在跟学校打官司呢,给学校、老师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说,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嘛!还有,你要注意影响。 张海燕道:什么影响? 指导员道:听说你很招男孩子,刚刚入学,在学校里就交了很多男朋友,不光校内有,校外也有,你是知道的。 张海燕道:我哪儿交男朋友啦,这是谁说的啊? 指导员道:咱们的校规是不许谈男女朋友的,一经发现,警告处分,严重的开除学籍。你不要狡辩,我是在提醒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张海燕没好气道:群众眼睛是雪亮了?那还要路灯干嘛啊?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那市场里还摆什么公平秤啊! 指导员被气得声音哆嗦:你……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报告。 指导员扭头望向门口道:进来。 曹宇满脸堆笑地推门进来,指导员疑惑道:曹宇同学,你来干什么? 曹宇赔着笑脸道:报告指导员,我听说张海燕同学昨晚受伤,崴了脚,我是来关心同学的,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张海燕冷冷道:咱俩很熟吗?我不认识你,你走! 指导员客气的对曹宇道:曹宇同学,我们现在在谈事儿,你先出去。 曹宇道:别啊,指导员,你是不是在批评张海燕同学呢?我帮你一块批评她,张海燕同学,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指导员是为你好,真是的,这么不懂事。 指导员对曹宇的话语表示赞赏道:对! 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对,道:曹宇同学,这儿有你什么事啊,你快给我出去。 转身对张海燕道:我刚才说哪了? 曹宇略一思索道:嗯,公平秤。 指导员连忙说道:对,刚才说到公平秤的问题。 指导员一想又觉得不对,怒道:什么公平秤,曹宇,你裹什么乱啊!你和她什么关系?昨天孙晓波,今天曹宇,什么乱七八糟的,走走走,你快给我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俩人就这么被指导员给轰了出来,张海燕拄着拐在路上走着,曹宇紧跟在一旁,张海燕道:走开,别跟着我。 曹宇道:海燕,你听我解释。 俩人就这么吵吵闹闹、走走停停。周围同学议论纷纷:又一个摔断腿的仙女。你瞧那个男的,就是那个唱歌的家伙,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宇道:张海燕同学,张海燕同学,你等等我。 张海燕道:走开! 曹宇道: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张海燕道:我不听,没兴趣。 曹宇道:我跟你说,我不是胆小怕事,我只是怕我妈生气,昨晚我不是撇下你不管,我是找我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张海燕忽地停下脚步,冲曹宇道:曹宇,你猜我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曹宇道:啊? 张海燕一脸严肃道:曹宇,你给我听着,你说的每一句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说罢,转身便走,曹宇望着张海燕远去的背影喊道:你要看结果啊,现在大家不都没事嘛! 张海燕头也不回地传声道:得了,昨晚警察就说没事了,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第二十六章 学校广播站 曹宇呆在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个女生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曹宇师弟吗? 曹宇定睛一看,是位漂亮的学姐,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学妹学姐就是不一样,不是说年龄,而是从妆容,一年一个样,眼前这位学姐,带着金丝眼镜儿,文质彬彬,妆容精致,衣着讲究,一看就和那些刚刚入学的土妞是不可比的,已经是大四的样子了,曹宇对姐弟恋没太大兴趣,准备敷衍了事,随口答了一句:找我有事吗? 学姐自是听出了话中的冷淡,连忙道:哦,是这样,我是校学生会文宣部的,我叫张华,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学生会。 曹宇一听学生会立刻来了兴趣,他妈已经给他规划好了,将来是要从政的,像他爸那样,这点他是认同的,他从小就是班长,这一入学,指导员也让他当了他们班的班长,这都是老天的安排,他下一步就是要当校学生会主席,所以正好问问路:你们学生会缺主席,还是部长? 张华见曹宇如此直男和官儿迷,被气乐了,笑道:曹师弟,学生会主席和部长是要选的,每两年一次,在校团委的主持下全校学生投票选举。我没那个权力,我只是想让你加入学生会,和我一起做一些工作。 曹宇一听就没了兴趣道:那到时再说。 张华道:哎,你先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你要想当学生干部,那首先要加入学生会,而且我想让你做的工作对你竞选学生干部还真的是有些好处。 曹宇道:什么工作? 张华道:我听说你吉他弹的很好,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在学校广播站做播音主持。这学校广播站每天都要播音,晚上5:30点到6:30点,正是学生们吃饭的时间。以你的才华,很容易全校闻名的,你说,是不是对你将来的竞选有好处? 曹宇立刻来了兴致,又狐疑道:听着不错,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做? 张华道:因为要每天播音,工作还是比较繁重的,所以由几对主持人轮流主持,以前和我搭档的那个男主持今年毕业了,我明年也要毕业,所以…… 曹宇连忙打断道:了解,什么时候开始? 张华见曹宇同意了此事,立刻心中大喜,忙道:你别急嘛,听我把话讲完,咱俩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加入进去,但咱们要先商量商量,看看讲哪些主题,要有新闻,国内新闻,校内新闻,也就是学校近期的一些活动安排,论坛消息之类的,还有身边的好人好事,还有学生们喜闻乐见的东西,艺术、音乐…… 曹宇打断道:音乐,我最熟悉,就从这开始,我有很多好听的磁带。 张华兴奋道:真的吗?音乐是学生们最喜爱的,一定受欢迎。 曹宇道:我去准备,晚上见!对了,在哪? 张华嗔道:瞧把你给急的,学教一楼电化教室旁边。 晚上5:30点,闫婷婷、张海燕和同宿舍的几个女生正在食堂吃饭,头顶的喇叭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道: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张华,学校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了,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新搭档,曹宇同学,从今天开始,就由我和曹宇同学搭档,为大家广播。曹同学,给大家打个招呼。 男声道:大家好,我是曹宇。很高兴从今天起能为大家广播。 女声道:曹宇同学是咱们学校xx级新生,他多才多艺,在咱们学校的新生篝火晚会上就有非常让人惊艳的表现…… 食堂里一阵骚动:谁是曹宇?什么是斗牛舞?我知道,就是那个弹吉他的。哦,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和那个马靴一起,舞跳得真棒。 王晓玲用手拱了拱假装埋头吃饭的闫婷婷,悄悄道:喂,说你呢! 闫婷婷害羞地低着头道:真讨厌,什么马靴啊,瞎起外号。 此时喇叭里继续传来女声道:曹宇同学在音乐方面有着不凡的造诣,曹同学,你今天给大家带来了什么呢? 男声道:大家好,首先呢我给大家带来的是我在高中时代的一个作品,它曾经获得了本市中学钢琴比赛的大奖,原作是richardcyderan的loveisbe,弹的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 女声惊讶道:等等,曹同学,你会弹钢琴? 男声道:是呀,弹着玩的,以前弹古典,肖邦、莫扎特什么的,但我更喜欢richard的现代钢琴,好懂,毕竟贝多芬那些离我们太遥远了。 女声道:好,让我们来听听。 音乐声起,配着男声:每当我弹起这首曲子,脑海里便浮现出夜深人静的画面,浩瀚的天空繁星点点,山中的泉水潺潺流淌,虫鸣蛙叫,微风拂过山岗,树叶映着月光沙沙作响,心情如这夜般宁静,所有的烦恼与不快都烟消云散,就像汩汩清泉淌过干涸的大地,浇灭一切躁动,孕育着无限生机,它如水般流过我的心灵,带走焦虑和忧伤,带来希望与力量,正如水的力量,滴水穿石的力量。 女声道:讲的真好,弹的更好,真是你弹的吗? 曹宇道:当然,你不信吗? 女声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现在有钢琴,我很想听你现场弹奏一曲。接下来,你还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食堂里的同学们也听得呆了,在那个年代,大家有砖头般的学习机,听港台歌曲已是很时髦了,这外国的洋玩意,许多人从未听过,听得都不觉肉味儿了。孙晓波在一堆男生里佩服道:这财子,真有两下子,难怪这么狂。 张海燕听的入神,这音乐和着曹宇沙沙的富有磁性的男声,真的仿佛能带走她的焦虑和忧伤似的,让她遁入空明,她喜欢一切能带走她内心烦恼与不安的东西,这音乐便是第二类她喜欢的东西,她不由的犯起花痴,脱口赞道:真好听。 闫婷婷则不服气道:吹,我就不信是他弹的。 孙晓梅道:我也不信,要是能拆穿他就好了,可惜咱们学校没钢琴。 喇叭里传来男生: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的是卡伦卡朋特karencarpenter的昨日重现yesterdayonceore,我这里歌很多,什么丹佛,莱昂纳多,甲壳虫之类的都有,那些歌我打算以后慢慢放给大家听,今天之所以放卡朋特的歌,不仅仅是因为这歌很好听,更重要的是想告诉那些爱美的女生,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盲目地减肥,因为这位天才女歌手就是死于减肥,1982年,才32岁便离我们而去了。昨日重现的歌声响起: wheniwasyoung 我小时候 i''dlistentotheradio 聆听收音机 waitgforyfavoritengs 等待着我最喜欢的歌曲 whentheypyedi''dsgalong 当歌曲播放时我和着它轻轻吟唱 itadesile 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thoseweresuchhappytis 那时的时光多么幸福 andnotlongago 且它并不遥远 howiwondered 我记不清 wherethey''dgone 它们何时消逝 butthey''rebackaga 但是它们再次回访 jtlikealonglostfriend 像一个久无音讯的老朋友 allthengsilovewell 所有我喜爱万分的歌曲 everyshaeverywo''wo stillshes 仍然光芒四射 everyshg-a-lg-a-lg thatthey''restartgtosg 每一个他们开始唱的 fe 都如此悦耳…… 广播里传来女声道:昨日重来,是啊,如果能够真的重新来过,那该多好啊。 男声道:简单啊,那你就把今天当做昨天,今后就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不就行了? 女声道:这话好有哲理啊。 男声道:是吗?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女声笑道:哈哈,跟你主持感觉好累啊。 男声道:为什么这么说? 女声道:跟不上你的节奏啊,你把我的思路全给带跑偏了。接下来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食堂里吃饭的那些女生们一边听着这好听的音乐,一边听着两个主持人的对话,暗暗打定主意:明天要找机会向这位小帅哥借磁带,因为他不光有才、幽默,还知道关心人。这也正是曹宇的目的。 播音室里,张华对眼前这位学弟已经刮刮刮目相看了,刚才那首昨日重来唱得她春心荡漾,近水楼台的她开始有了非分之想了,大四是学生们的分手季,作为大四学姐的她,已经晋升到了女神的段位了,大家对她是敬而远之,毕竟和神仙谈恋爱是会送命的。 之前的她不是没谈过朋友,也不是没有让她心动的男生,只是那些个男生总是对不上岔口,她有兴致的时候他和她谈理想,等她没了兴致他却猥猥琐琐地想拉她的手,这让她心生厌恶,骂了句流氓便摔手跑了。 我的青春不留白,可她的大学3年,就这么快要在她的挑挑拣拣和男孩子的不解风情中,白溜溜的滑过去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男生来主动约她了,漫漫长夜里,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与寂寞,她感到有些怅然若失,有些后悔,她有些不甘,她现在急切地想要发生点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孩,让她有了一种想要抓住青春小尾巴的冲动。 一个小时的播音就这么在她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她拉了拉胸前的衣领,好让那一抹雪白露得更多一些,扶了扶金丝眼镜来掩饰心中的慌乱,她鼓足平生的勇气向正在关音响电源的曹宇走了过去道:曹师弟,咱们晚上要不要出去走走,谈谈今后的节目内容。 曹宇早已觉察了这位师姐的心猿意马,今晚这里已经是他曹宇的主场,一切尽在掌握,他早已悄悄打量过这位师姐,有些成熟女人的风韵,和那些青芒果截然不同,尝尝也行,为了试探并确认他的判断,他并不答她,自顾收拾起那些磁带,转身便欲出门,张华本能地焦急上前一把抓住曹宇的手,急切道:唉,你先别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曹宇可不是那些懦弱的书生,叽叽歪歪的尽说些没用的废话,他和他爸一样,骨子里流淌的是他爷爷的血,鱼既已上钩岂能让她跑掉。他抓住她伸过来的手,随手关上门并反锁上,转身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张华被曹宇这突如其来的行动给搞懵掉了,满脸血涌,心跳快得能让人窒息,俩人的热气蒸腾,模糊了她的玻璃镜片,眼前、脑中一片空白,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没有反抗,甚至连吭都没能吭上一声,就…… 当一切都风平浪静,曹宇惊愕当场:我了个去,怎么会是这样?!你不早说? 张华逐渐恢复了意识,女人就是这样,很容易被所谓的爱冲昏头脑,变得像白痴一样,可一旦爱的感觉消失,便立刻恢复了孙悟空般的精明,毕竟连不会说话的婴儿咿呀哭啼,她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一个大男人的心思。 曹宇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灭了她心中的一切欲火,让她心里哇凉哇凉的清醒,她失望又后悔,但转念一想,这是她自找的,她活该,而且这种体验也给她带来了快乐,她含着泪,平静地整理着衣裙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会回老家。 曹宇立刻答道:那好,咱们永远是朋友,明天继续。 说罢,转身开门离去道:你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张华的话正中曹宇下怀,他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对待张华,不拖泥带水,不留任何口实,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干净利索地定位了他俩的关系。他不是急着逃跑,他是真的有事儿,张海燕崴了脚,他要赶去帮她打开水。只留下张华独自在房间里落着泪,收拾着残局。 曹宇他大学的荒唐岁月就这么开始了,播音主持让他很快在学校里出了名,起外号是同学们的最爱,有的人会身背十几个外号,看着他的家世管他叫少爷,喜欢他才情的管他叫才子,还有老大、强哥之类,如何叫全看当事人心情和场合,情种的名声也就这么悄悄地开始了传播。 在学校里,凡是课余时间都是重要的社交机会,尤其是那些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女生过集体生活会遇到许多困难,平时里食堂排队打饭、吃饭、水房打开水、晚自习占座,文体活动,星期天逛街等等,都是男生们做好事的机会。 可是经过先贤们的苦苦探索,发现其实在这些活动中有效机会并不多,所谓有效机会是指能够和陌生的心仪女生搭讪的机会并不多,这是因为女生喜欢扎堆,不爱和陌生男士说话,没有共同的爱好,所以用这些限定条件遴选一下,去水房打开水便成了最重要的社交活动之一。 女生用水本来就比男生多,一人至少两瓶,拎起来费力,那些平时自己一人去水房打水的女生自然成了男生们做好事的目标。女生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每天吃过晚饭,便急匆匆地回到寝室梳妆打扮起来。闫婷婷需要4瓶水,自然要认真打扮,她认真的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瞥见张海燕拄着拐正准备拿着水瓶出门,便道:海燕,你这腿不方便,我帮你打。 张海燕确实不想出门,倒不是因为拄拐提水瓶不方便,她从西北农村来,本来用水就很节俭,再说她身体好,凉就凉点呗,一瓶就够,她能凑合。她是不想让人看见她拄拐的样子,别人的指指点点让她很不舒服,便道:你要提四瓶水,怎么帮我啊? 闫婷婷得意道:楼下那么多男生,随便叫一个帮帮忙。 孙晓梅插嘴道:就是,婷婷这么漂亮,有得是男生想巴结她。我帮她提下去,再帮她拎上来就是,你放心。 张海燕觉得有理,也就不再推辞道:那好,就帮我捎一瓶。 当女生们像花蝴蝶似的从宿舍楼门洞里欢声笑语地飞出来的时候,那些早已等在四周的男同学们便纷纷迎了上来,王峰、李天博迎向闫婷婷,闫婷婷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四个水瓶递给两人,放眼寻找下一个目标,正巧看见冯军走来,笑着冲她打着招呼:婷婷,打水去啊,呦,我这是来晚了。 闫婷婷没好气道:你总是这么巧,你来的不晚,正好,替晓梅拿一瓶。 冯军见闫婷婷这明显是抓壮丁去背锅的行为,脸露尴尬道:啊,你拿我助人为乐啊? 闫婷婷盛气凌人道:怎么?不行吗? 冯军见闫婷婷话里有话,知道在她这里已经讨不到便宜了,便不想再当冤大头,连忙道:可以可以,只是我现在有事,改天再来帮你打水。 说罢,也不顾气的跺脚的闫婷婷,转身便走,差点和匆匆赶来的曹宇撞个满怀。曹宇一把扶住差点就撞进怀里的冯军,笑道:看着点儿,怎么走路也不带眼睛吗? 冯军见是曹宇,连忙扶了扶眼镜,神情慌乱的就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心里委屈得差点当场掉下泪来,曹宇见状哈哈大笑道:怎么?我说你一句就受不了了?瞧把你给委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冯军哪里是被曹宇气哭的,他是在生闫婷婷的气呢!他没成想闫婷婷对他竟然是这个态度,把他当丫鬟使唤,这些天的工夫不全白废了吗!可眼前这个糙老爷们儿,肯定也不是他的倾诉对象啊!他只得忍住泪,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这场面也太美太搞笑了! 第二十七章 助人为乐 第二十七章助人为乐 众人见冯军一扭一扭的背影都忍不住想笑,和曹宇相比,这冯军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种阴柔之美,让众女们心里觉得别扭,王晓玲是她们中间最能体会冯军心思的了,她原来对他印象不错,可现在一看,还不如王峰那两个挑夫呢!她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唉,这个冯军,也太精明了,就不能有点耐心吗?! 闫婷婷不屑道:切,他这类人我算是看透了,自以为聪明、贪小便宜不吃亏、小家子气,就知道抖机灵,一点都不爷们。 曹宇望着离去的冯军,故意调侃道:他又怎么招到你了?这么刻薄人家,我看他不是挺好的嘛,斯文白净,风流倜傥,怎么,不和你口味吗? 闫婷婷怒道:曹宇,你是专门来耍我的吗?! 曹宇连忙求饶道:没有,没有,你这大小姐,谁敢招惹你呀! 闫婷婷没好气道:那你是干嘛来了?难不成也是来做好事的? 曹宇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呀,我就是来做好事的! 闫婷婷余怒未消,现在正好顺便将邪火撒在曹宇头上,揶揄道:呦,你可是有名的少爷啊,什么时候想起要做好事了?少见啊。 曹宇并不理会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啊?张海燕呢? 王晓玲连忙解释道:她不是腿不方便嘛,婷婷正找人帮她打水呢,冯军见了就躲了。 曹宇打量着两手空空的闫婷婷道:你就不能帮海燕打两瓶吗?还闺蜜呢。 闫婷婷见曹宇竟然为了张海燕来指责她,更加生气道:你还一大男人呢!你怎么不帮忙?再说了,海燕崴脚不都是因为你闹的! 曹宇不打算跟她争辩,直接忽视了她的感受道:懒得理你,我就是来帮海燕打水的,哪个是她的水瓶? 孙晓梅连忙递过来一个水瓶,口中赞道:还是你仗义。 闫婷婷见曹宇真的是特地赶过来替海燕打水的,立刻吃醋道:呦,还真是来做好事的,这太阳怕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曹宇一脸正经道:你可别瞎想啊,我只是这几天帮她打开水。怎么就一瓶啊,够使吗? 王晓玲连忙解释道:她怕麻烦别人。 曹宇不多废话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一人能拿4瓶,你去把那瓶也拿下来。 闫婷婷故意发嗲道:真的吗?这么厉害,那以后你能不能也帮我打水啊? 曹宇望着身边老实巴交的王峰、李天博,嘲讽道:你身边还缺做好事的人吗?再说了,你有手有脚的,凭什么让人伺候?! 其实,王峰、李天博并不傻,他们只是一没貌,二没才,三没钱,有的是力气、耐心和功夫,他们对女神也有想法,这类人泡妞自成一派,就是苦情派,做男闺蜜,备胎,暖男,卖苦力,等机会,乘虚而入。他们是女生眼里的老实人,往往最终抱得美人归的都是这类人,女人嘛,总有心软的时候。 话说王晓玲上楼去拿水瓶,推们进屋,见到正在看书的张海燕,立刻笑道:看来你要有好事了。 张海燕一听是王晓玲的声音,便抬起头来,将目光从书上移向她,迷惑不解道:什么好事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晓玲一边弯腰去拿水瓶,一边意味深长地对她道:曹宇来帮你打水,让我把那瓶也拿下去,你说是不是好事? 张海燕现在最烦的就是曹宇,这家伙躲事比惹事还快!避之唯恐不及,她吃惊道:啊?他来干什么?我不想让他帮忙。 王晓玲笑道:他还能干什么?你不明白吗? 说罢,拿了水瓶下楼,张海燕下意识的起身,从窗户探身向楼下望去,见曹宇正笑嘻嘻向楼上望来道:海燕,这两天你的水我全包了,纯粹的同学友谊,你别多想啊! 张海燕不答,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不让多想! 曹宇拎着两个水瓶和闫婷婷一行往水房去,路上不时有女生上前打招呼道:你是曹同学,你的那些音乐真的是很好听,能借我听听吗? 曹宇大方的一一答应,并不分美丑,让她们找时间去宿舍取,闫婷婷望着风度翩翩的曹宇醋意大发道:呦呦,瞧你那副德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啊? 曹宇坦然道:怎么了,你想要我也可以借你啊。 闫婷婷不屑道:切,我才不稀罕呢! 想了一下,又道:对了,那曲子真的是你弹的? 曹宇风轻云淡道:你们怎么都这么问?这很奇怪吗? 王晓玲笑道:弹个吉他,拉个小提琴我们还信,钢琴,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有条件学的。 曹宇不以为然道:雕虫小技而已,没什么稀罕的。 闫婷婷故意挑衅道:那好啊,找时间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如何? 曹宇无所谓道:随时,只要你能找来钢琴。 闫婷婷高兴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转眼到了星期天,曹宇果然没有食言,带着孙晓波、杨小伟、康忠诚、何振生几个去他的狼穴。狼穴这名字,是他高中同学起的,意思是色狼之窝、豺狼之穴。 可名字已经起了,叫着顺嘴不说,还十分贴切,他只能这么地了。这狼穴就在老市府家属区里的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这是他爸结婚时单位分的婚房,随着他爸的官越做越大,早已搬出去住了,但他妈周雪梅觉得这间房子有纪念意义,便一直留了下来。 曹宇上了高中,便把钥匙给了他,本是想让他在这里安静念书,谁成想这一来二去,竟成了这些半大小子的活动中心,周雪梅来过几次发现儿子在这里不干正事,便要收回,曹宇自然是不干,母子俩为此闹了几回。 双方僵持不下,周雪梅眼见儿子已经长大,也认可需要一个独立的私密空间,只得用约法三章解决了母子的争端:1是坚决不能带女生来;2是不能因此影响学习;3是不能干任何违法乱纪的勾当。曹宇是个自律的孩子,这些道理他懂,所以便一一答应,并严格遵守。 这是一栋60年代拿当时的外国援建的图纸仿建的职工宿舍,这种建筑,在当时的社会,到处都是,虽是红砖建筑,但不偷工减料,质量比后来7-80年代的建筑好了很多,房间四白落地,水泥地面锃光瓦亮。因为是砖墙,隔音很好,几人进屋,何振生打量了一下,便惊喜道:少爷,这地方不错啊,哪天借我用用。 曹宇一口回绝道:不借。 何振生恳求道:别那么小气嘛,借借也用不坏。 曹宇道:我概不外借,谁也不行,连我自己也从不带女的来。 何振生道:为什么啊?这么好的资源闲着,太可惜了。 康忠诚道:你这还不明白,在这儿住的都是他爸妈单位的同事,有女的闹上门来成何体统! 曹宇瞥了一眼康忠诚道:你小子比他有脑子。 客厅里装备着当时所有男生最爱的各种电子设备:电视机有两台,一台21摇,一台14寸国产,录像机还有两台,此外,游戏机、组合音响、地上堆着几箱录像带、磁带,还有黑胶唱片。杨小伟和何振生首先去翻录像带,杨小伟道:这么多录像带啊,有科教片吗? 那个年代,别说科教片了,就是港台欧美最新的故事片都是稀罕之物,并不是普通人能够见的东西,曹宇不是普通人,当然是什么都有。杨小伟比别人都有经验,把那些原版带丢在一边,专挑那些个翻录的带子。 科教片的样子就像扑克里的大小王一样,总是一副牌里最油油腻腻、软不邋遢的那两张,有的牌里甚至大小王都能区分出来,在抓牌的时候一眼便能认出,或是上手一模便能识别,不是牌的主人作弊,这完全是人的本能在上面留下的印记,一副新牌打上几把便有了分别。麻将就不同了,每张牌没有等级差别,所以一副麻将新旧磨损几乎是一样的,没什么分别。 科教片就像一堆录像带里的大小王,总是最破最旧的那几盘。外观破旧不说,里面的质量比外观也强不到哪去,由于翻录次数过多和经常被看,甚至快进着看,画面也是模模糊糊的,时而有色时而没色,如果是普通的带子别说看了,这脏兮兮的样子早就被主人扔了。 可因为是科教片,这些小毛病那都不是事儿,能够看到那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那还顾得上挑拣,什么是刚需,这就是刚需。 就这样,60分钟一部的片子,大家用了一个多小时看了五部。此时,大家的注意力开始下降,相互交流起心得来,这叫理论联系实际,杨小伟道:唉,你说咱们学校哪个女生最漂亮? 康忠诚道:千人千样,看你好哪口。 康忠诚道:我喜欢马靴那类的。 杨小伟道:我不喜欢太豪放的,我喜欢王晓玲那种,小家碧玉,善解人意,温柔体贴。 康忠诚道:对了,那个张海燕,别看穿着土气,其实长得也挺有姿色的,纯天然,原生态。 何振生嘲笑道:什么?柴禾妞你也喜欢? 杨小伟道:对对,少爷,你给我们说说呗。 曹宇道:说什么啊? 何振生道:教教我们如何识女人。 曹宇一脸坏笑道:呦,教你们?那你们可得准备好本儿和笔来认真听讲。 孙晓波道:财子,你别闹了,我们是真想听听,你就传授传授经验呗。 曹宇道:我传授什么啊我,你喜欢那个就去追呗。 杨小伟道:少爷,我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好追。 孙晓波道:就是就是,省得瞎耽误工夫。 康忠诚道:男人不就喜欢追那些个难度高的嘛,越容易得手的越提不起兴致,不信你问少爷。 曹宇心里咯噔一下,这话让他想到了闫婷婷和张海燕,其实曹宇之前的女人,都是主动送上门来的那种,他还真没认真追过谁呢,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追啊,于是说道:这能不能得手主要还是要看女人,她要是喜欢你,那就能行,否则没戏。 孙晓波道:这不废话嘛!我是问怎么知道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你?你又怎么去讨她喜欢? 曹宇道:你这不也是废话嘛,是男人都懂的。 杨小伟道:那少爷你说说,女人都分哪几种,都是什么味儿的? 曹宇道:怎么跟你说呢?就拿花打个比方,我觉得牡丹艳、菊花妖、玫瑰洋、罂粟飘、兰花秀。这也是从美的作实到美得轻灵的排序,就看你好哪一口。 孙晓波道:咱们绝大多数老百姓都是喜欢牡丹和菊花这种繁复艳丽之美的,却叫你说成了美的作实。 康忠诚道:少爷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越有学问越小资的就越喜欢最后的两种。 杨小伟道:唉,那你们说咱们班的那几个女生都是属于哪种花啊? 孙晓波道:女人百变,事事无绝对。 康忠诚道:还是要学少爷,多实践,实践出真知。 这样的话题是大学新生里最热门一个,它可以随时出现在男生们的酒会、恳谈会、卧谈会、如厕会等各类聚会上,被随便一个什么由头引发而回到这个主题上来,这是一个对大一、大二男生来讲,唯一不会跑题的永恒话题,也是一个永远没有结论的话题。 在大家对身边女生的一番评头论足之后,便也没了兴趣。科教片退场,港台的枪战片入仓,再后来便是好莱坞的大片。这时大家的兴趣开始分化,英文不好,字幕太小,看着太累,何振生和杨小伟去打坦克了,战斗激烈,俩人吱哇乱叫,把剩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于是大家都去参战的参战,观战的观战,就剩下孙晓波在看音乐片和听歌了。 就这样,大家从早上玩到傍晚,竟然连中饭都省了,此时都开始肚饿,曹宇见时间不早了,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肚子饿了,回去吃点东西。 那时的穷学生,没有动不动就请客吃饭的,大家都很识趣,毕竟已经开心了一天,没有让谁请客的道理,于是说好了以后星期天有空就来,就离开了,曹宇去家里蹭饭,其他人高高兴兴的回学校。 狼穴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圣地,伴随了他们的大学时代,后来其他同学从他们言谈举止的那些见识,也知道了狼穴存在,便开始围着曹宇献媚讨好,希望能够加入,从此,周围的男同学把曹宇奉为教主,那都是后话。 第二十八章 大排档 三个月过去了,这晚王大爷、张彩霞、马大柱像往常一样在馄饨摊里忙和,此时的馄饨摊已经摆了二十几张桌子了,张海燕独自一人带着斗笠和面纱坐在厨内的椅子上,听着学习机里放着的孙晓波唱的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的歌声,不时的痴笑。张彩霞见状,也笑盈盈地走过来,坐在女儿身旁道:闺女,听傻了? 张海燕略一害羞道:娘,你发现没有,他一来唱歌,咱们家的生意就好很多。 张彩霞道:嗯,我也发现了,不过这生意好有很多种原因,一是我的手艺好,口味有了改善,还丰富了菜品,添了不少西北风味,满足了不同人的需求,二是学生呢,上半个月家里刚刚寄钱,就有钱来这儿吃,这到了下半月,钱花差不多了,来的人就少了。这就是半个月生意。 张海燕道:所以呢,他来一唱歌,能把周围居民、游客也吸引过来,咱们的客源就稳定多了。再有您的好手艺,咱们指定能火。 张彩霞道:对了,说到这里,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这周围几个摊子见咱们的生意好了,就托王大爷捎话,想按着王大爷的样子入伙儿,我寻思着呢,这些本地人只会烧渔家菜,口味偏淡,白煮居多,海鲜又贵,不和学生口味。这要并进来呢,就可以统一采买、后厨、服务标准,再说了,他们都是像王大爷那样,在村里无依靠的穷苦渔民家属,也怪可怜的。 张海燕道:好呀,娘,我支持您。他们入伙全凭自愿,咱不勉强。 张彩霞道:那是当然,生意大了,一大家子人要指着这个吃饭,就要稳当,否则很容易赔的,我抽空进城看了,叫什么大排档的,要搭个棚子,要去工商那里去起个照,还要把周边卫生搞起来,这么美的地方,不能弄得跟垃圾场似的。 张海燕道:嗯,还要有稳定的客源,不光是学生,还要把周边的居民游客都要吸引过来,菜式要南北东西中,高低搭配,丰俭由人。对了,还有那个唱歌的,要留住他,不让他到别处去浪。 张彩霞吃惊,笑道:啊,留住他?那可难了,你是打算给他开工钱呢?还是嫁给他? 张海燕忍住羞笑,冷冷地说道:嫁给他?哼,想得美。 张彩霞逗她道:那你给娘说说,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呀? 张海燕被问得害羞道:什么什么样的?我才不要呢,娘,你又在瞎说了。 张彩霞慈爱地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想是有自己的想法了,就说给娘听听嘛。 张海燕羞笑道:我就好比是那蝴蝶,自然要找一个蝴蝶啦。 张彩霞赞道:蝴蝶当然要找蝴蝶啦,比翼双飞,这个好啊。只是,照你的说法,是个男人不就行吗? 张海燕道:娘,你没听说过蝶恋花吗?蝴蝶陪着花转,终究不是长久之事,更不能被人以喜欢的名义逮了去,关在笼子里欣赏,或是弄死了作成标本。 张彩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娘没听懂。 张海燕心智早熟道:蝴蝶一定要找个蝴蝶,才能一起生活。花和人都不是蝴蝶,他们之间对爱的理解一定是南辕北辙的,他们在一起只能是相互的折磨。 张彩霞恍然明白道:哦,要一起的那种。 张海燕道:嗯,懂我的,肩并肩的一起。 张彩霞暗道:肩并肩的一起,她当年何曾不想和她的伟哥也是肩并肩的一起走到今天啊,只是事事难料,她的伟哥家里出了事,不愿意连累她,所以……她的伟哥如果知道海燕现在长大了,已经是大学生了,该有多高兴啊,她落下了泪,幸福的泪,她将女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此时,孙晓波拎着吉他独自一人从远处走到桌边坐下,张海燕见了,将一勺冰糖倒入眼前的杯子,然后倒入茶水,把马大柱叫了过来,递过杯子给马大柱,眼神望着孙晓波和马大柱耳语了几句,马大柱点头接过水杯来到孙晓波桌前,将杯子放在桌上:这位同学,今天想吃点什么? 孙晓波拨弄着吉他,并不抬头道:来碗鸭血汤,四个烤串。 马大柱唱道:好咧,一碗鸭血,四个烤串,你稍等。 此时,一个女生插话道:你有没有自己写的歌,唱给我们听听。 孙晓波腼腆道:我自己写了一首新歌,可是还没最终完成呢。 另一个女生饶有兴趣道:那正好啊,你唱给大家听听,我们帮你提提意见。 孙晓波一听有道理,便不推辞道:那好,我写的新歌叫勇不回头,我唱给你们听听。 于是唱到: 大江向东流去,一切都会过去, 没有什么能够重头再来 我们乘风而来,我们踏浪而去 不留下任何足迹 海面在波光下粼粼,鱼儿在沉寂中游弋 巨浪咆哮着扑向礁崖,夹着豪情万丈, 冲起的漫天水花,乘势要摘星揽月, 就算是落回水里,就算是撞的粉身碎骨 我也要登高一搏,勇不回头 浮沫在退却中荡漾,静静地没入水里 世界还是这样,我只求不留遗憾 为了心中的太阳 纵然是千难万难,我也奋然向前,勇不回头 纵然是撞得粉身碎骨,纵然是痛的刻骨铭心,我也向前向前 就像是过河的卒子,勇不回头 唱完,一个女生道:我好喜欢你这首歌啊。 孙晓波脸一红,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怎么?说来听听。 那个女生道:写的是水,你这是在拿水打比方,在说我们女人啊,海纳百川,以柔克刚,特别是像过河卒子,为了理想和目标,都要去勇敢地拼上一拼,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遗憾了,勇往直前,勇不回头,我喜欢。 孙晓波不禁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歌有这么阴柔吗? 那个女生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孙晓波道:我的意思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是喜怒哀乐都不可能重新来过,什么事情都要去拼上一把,只有奋勇向前,这明显是男人的歌嘛。 另一个女生道:那我就觉得是你曲子写的有一点那个。 一个男生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人生经历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不尽相同,同一件事情,在不同人的眼睛里有不同的结论,这很正常。 另一个男生道:还有那歌词,摘星揽月也不押韵啊。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一会儿,让孙晓波受益匪浅,暗道:这顿馄饨吃的值了,今后要常来。 张海燕见母亲张彩霞在一边也听的入神,便走过去坐在旁边道:娘,你也喜欢听他的歌啊? 张彩霞落泪道:他的歌挺有道理的啊。要勇敢的追求你所要的东西,就算是碰的粉身碎骨也不后悔,还是要向前看。 这句话是说给张海燕的,也是说给她自己的。这些年她何尝不是这样啊,为她所爱,无怨无悔。 张海燕完全懂她娘的意思道:这么些年,您可受了不少的苦。 张彩霞回过神儿来,含泪笑道:没事,看着你们一天天的长大,值了。 母女俩相拥了一下,张海燕的眼睛望见孙晓波喝了口水,并未察觉有异,继续弹琴唱歌,而后征求大家对改动的意见,甚是投入。不禁噗嗤一笑,心里骂道:可真够笨的。 随手把马大柱招呼过来耳语几句,递上一碗鸭血汤。 马大柱点头端着鸭血汤走到孙晓波桌前放下,打断了大家的热烈讨论道:鸭血汤来了,今天的茶水好喝吗? 孙晓波被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给搞懵掉了,感到莫名其妙,茫然地抬头看着柱子道:什么? 马大柱又说了一遍:今天的茶水好喝吗? 孙晓波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仔细地品了品道:甜的,什么意思?给我润喉? 马大柱憨憨地笑着道:不知道。我只负责问茶好不好喝。 孙晓波望着马大柱呆傻的表情不像说谎,俩人就这么互看着发起愣来,一个当地模样打扮的女人插话道:小伙子,你是外来的,我们这里有个规矩,甜茶就是代表给你倒茶的那个人看上了你。 孙晓波闻听一口水喷在了桌上,望着马大柱更是发呆,马大柱冲着他傻笑道:我媳妇说了,喝了这茶,以后就要在这吃饭唱歌,再不许去别的摊子。 孙晓波更呆道:什么?你媳妇?看上我了? 马大柱道:对了,我媳妇还说了,以后不光你要经常来吃,还要多带你的哥们、姐们经常来吃。 孙晓波怒道:这不是讹人嘛!哪个是你媳妇? 张海燕笑得前仰后合,明亮的眼眸透过斗笠、面巾射了过来,与孙晓波的眼光碰在了一起,那妩媚的眼神如电光火石般瞬时将孙晓波击呆在原地,触礁,不,这次是触电,孙晓波立时便丢了魂儿,呆坐了半晌才缓过神儿来,再定睛望去,那姑娘早已没了踪影。孙晓波只得收回了思绪,继续弹他的吉他,和他的歌迷们讨论着歌曲,可心思却早已被那眼神摄走,连同那姑娘一起,飞的不知去向,他就这么弹着唱着,听众们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一直等到入夜,再也没见那姑娘回来,他实在是等得花儿都谢了,只得张口问马大柱道:你媳妇呢? 马大柱道:走了。 孙晓波道:啊,走了?那啥时回来? 马大柱道:明天。 孙晓波只得默默地起身,翻墙回校。 打那以后,孙晓波的魂儿就算是丢在这馄饨摊上了,不,现在已是大排档了,摆了50张桌子的大排档,他不知道这个还是别人老婆的渔家女喜不喜欢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讨她喜欢。 可他心里知道,必须要按着她的意思去做,他被这个渔家女中了蛊。在本能的驱使下,隔三差五的就往馄饨摊上跑,来这里唱歌,还带兄弟们来,就为了瞧上她一眼,她有时在有时不在,即便是在,也只远远地躲着,并不上前,他们之间从不说话。 孙晓波心里感觉怪怪的,这个渔家女,还是别人的媳妇,他们注定没有未来。可他冥冥之中总有那么一种感觉,相信她能给他带来点什么,那便是动力:他的歌在和他歌迷的互动中有了进步,他对钱有了明确的需求,他要经常来吃馄饨,还要带兄弟们来。 家里给的那点生活费满足不了这些个开销,他不能伸手再向家里要钱,大人了,家里条件普通,他不好意思再开口要钱,他必须自己挣,他对计算机非常有兴趣,在外面接了个编程的活儿,收入相当的不错,够花! 九十年代初的大学校园里,还不兴什么电子娱乐设备,大家的文体活动还主要集中在线下,什么球类啊、棋牌啊、麻将之类,在男生眼里就三个字:比、抢、赌。先说比,在中学里天天排学习成绩中长大的这代人什么都好比,什么都能拿来比,从比学习成绩开始,到比有钱、比爹妈、比工作,直到比女朋友,比性能力。 既然是什么都要比,自然而然地要抢,什么都要抢,打着永远争第一的口号,抢机会、抢工作,直到抢女朋友,爱情故事都在小说里,女朋友如果抢不到手便是被你给比下去了,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后来的只能耍流氓。 既然是比,是抢,那就要见分晓,论高低,有输赢,要分输赢那就赌一把,输的就要付出代价,代价能专制各种不服,于是便有了叫赌注的东西,各式各样的东西都可以拿来做赌注。只要当事双方同意就行,一般是钱,那时候学生的生活费每月是四五十块钱,食堂的大肉丸子才卖两毛钱一个。 月初的时候,家里的生活费刚刚寄到,大家手头上都比较富裕,赌注就1-2块钱,到了月末,大家手头已经不剩什么了,嘴里也没了荤腥,这时的学生尤其好赌,一言不合就挂赌,主要是想赚个吃肉的钱,但如果你没有钱又想赢肉钱怎么办? 那也有办法,那你的代价就是承诺做一些出糗的事情,用丢人丢面子让大家开心开心,一般最常见的糗事就是裸奔:穿着裤衩围着女生宿舍楼跑一圈。其实也不算什么多难为情的事情,因为你可以选择在晚上跑。 先贤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十点钟学校熄灯的时候跑,那时候全楼熄灯,路灯昏暗,同学们下晚自习回来正在洗漱,而且你可以躲进绿化带里跑,沿着近一米高的冬青墙,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够察觉,唯一遭罪的是那里蚊虫比较多,一圈下来捡十几个红包是少不了的,当然你也别想着作弊,想在学生面前作弊?姥姥! 二十倍望远镜一架,人看不真切,路灯光下树丛中忽明忽暗的身影还是逃不掉的,从女生楼这边消失,跑到楼背面去了,就等着从那边再出来了,一般都是飞奔,十一秒的样子就又出现在镜头里了…… 九点半,宿舍熄灯前半小时,男同学们陆续回到了宿舍,讨论着课业,隔壁宿舍的何振生跑了进来道:少爷,少爷,趁熄灯前来一把? 正在收拾被褥的曹宇扭头望向何振生,不屑道:月底又没钱吃夜宵了? 何振生讪笑道:嘻嘻,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的眼睛。 曹宇挑着一只眼眉道:那你下去跑一圈,我请你吃夜宵不就得了吗? 何振生陪着笑道:那可不成,我不是还有赢的机会嘛! 曹宇道:里外里输赢都是我出钱,你合着一点损失都没有啊。 何振生脸色难看道:少爷,输了可是下去围着女生宿舍跑一圈,被她们发现了我的脸还往哪儿搁啊。 曹宇不依不饶继续嘲笑道:你的脸就值一碗馄饨钱啊?我看要不要也不打紧的。 周围同学哄笑,何振生脸上挂不住扭头欲走,嘟囔道:不愿意就拉倒,寒碜什么人啊。 孙晓波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财子,过了啊,不就是玩嘛。 孙晓波转向何振生道:振生,你别理他,说,玩什么? 何振生喜道:桥牌? 孙晓波道:成。 何振生转身出去叫人,曹宇盯着孙晓波道:哎,你应的事儿,输了你出钱啊! 杨小伟打抱不平,对曹宇道:少爷,你是咱们老大,你不能回回让财主出钱。 曹宇冷脸道:你一个跟着哄的,吃你的就行了,多什么嘴?旺财来钱容易,编几行代码就行了,再说,你啥时候见我跟你们去吃过混沌?脏兮兮的。 四人桥牌开始,北家何振生、东家曹宇、南家马志国、西家孙晓波,叫牌纸上写着:北1s,东pass,南3nt,轮到孙晓波直接加倍,围观一片嘻声,何振生思考了片刻也pass,围观的众人又一片惊叹声。 曹宇一手拿牌,一手耍着笔花,两眼死死盯着对面的孙晓波,孙晓波低眉顺眼,不看曹宇的眼睛,脸上毫无表情,曹宇握住笔,盯着孙晓波在纸上划了一道:pass,何振生犹豫起来,他要是放过,成就大赢,输就大败,他手上黑桃虽小,但是5张的长套,又数了一下手中牌的点数,15点高限,于是就下了决心在纸上划了一道:pass,围观一片骚动,轻声议论:这回大了。牌做歪了。有戏…… 孙晓波首攻sa,何振生一摊牌,s是5张小牌,曹宇仔细看着桌上的明牌,他手上黑桃是k小双张,没有其他的进手张,打小有可能断桥,略一思考,果断填了手中的sk,庄家马志国连连摇头,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扔下了手中的单sq…… 宿舍里一下子炸了窝,周围一片赞叹:宕一。才子神了。才子厉害。哇塞!才子太厉害了!直接填k。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姑娘啊!太有勇气了! 何振生、马志国俩人陷入了互掐模式,何振生道:这牌你叫什么3nt啊,打5c,甚至6c都有。 马志国道:你叫什么1s啊,瞅瞅你的烂s,我这儿还有个q都被人一下戳漏了,你s上能止一下这就是铁牌。 何振生:他们也没抢,你为啥不在2阶出个新套啦?急什么封局呀! 俩人是越说越急,不约而同的从凳子上起了身,加上了双手的肢体语言,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互撕模式;此时,在这指林沫雨之间,曹宇正挑着眉,一只手耍着笔花,嘴角咬着牙签,用那双会说话的双眸促狭的瞟着孙晓波,带着一副我懂你的狡黠道:你个旺财,3nt加倍,你才几个点啊!真是找死!要不是老子有透视眼,能看透你的心,这把你死定了!找死! 孙晓波脸上挂着一副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憨态微笑,摸着鼻子,痴痴的微带色迷迷的望向曹宇道:呵呵,是啊,还是财子懂我。 可心里却骂道:曹宇,你个二货,就拿了4点的破牌还不快逃,还说我点少?这不是胆儿大,是愣!是个愣子!迟早会被丫害死!不过丫是够贼的,搁一般人是舍不得扔k的。 何振生、马志国俩人一边互骂着复盘,一边脱着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就剩了内裤,就在大家的哄闹中宿舍的灯忽然灭了,学校10:00熄灯,两人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都是宵夜惹的祸 裸奔这种事时常发生,大家已是司空见惯,如果不是像曹宇、孙晓波这样的渣男裸奔,没人有兴趣看。当然,渣男们还是很爱惜面子的,兜里也有钱,输了就掏钱呗,谁会去裸奔呢? 所以男生们各自回自己宿舍拿着各自的水盆、毛巾,光着上身,穿着裤头去水房洗漱去了,此时在昏黄灯光下的走廊里伴着哗哗的水声,正回荡着一阵阵声鬼哭狼嚎的歌声:“我的身边没有你只有她……”“当我想你的时候……”“我总是心太软,时间短……” 何振生、马志国俩人一出楼门洞,俩人便扑入了冬青的阴影里,一前一后,上窜下跳、辗转腾挪,犹如两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战士一般,沿着既定的路线迅速地前进,没发出一丁点声响,无人觉察。 男生宿舍里,曹宇整理着床铺准备睡觉,口中唱道:知道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一人过…… 康忠诚作为本场赛事的义务监察员趴在望远镜前向外望着道:啧啧,少爷,这么煽情,你这是唱给谁听呢? 老五道:还能有谁,孙晓波呗。 杨小伟道:唱的这么好听,比那些鬼哭狼嚎强多了,为什么不唱给女生听? 老五道:异性之间没心灵交流,只有那个。 曹宇道:老夫子,懂我。 康忠诚道:我靠,十五秒到女生宿舍楼,神速啊!为什么这么说? 老五道:这不明摆着吗?心灵交流没有那个高级。两性在一起光那个了,哪还顾得上交流心灵。 众人一阵坏笑,杨小伟道:照你这说法,找女人漂亮就行了,可大家为什么都偏好找有学问的知性女性? 康忠诚道:就是,谁知道呢?懂的多呗。 孙晓波道:要懂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打算抄作业。 众人大笑,康忠诚道:我靠,都十五秒了,怎么还没出来? 杨小伟随声附和道:少爷,你见多识广,你给我们讲讲。我靠,二十秒了,力竭了? 众人起哄道:就是就是,少爷,你给我们讲讲呗。 曹宇坏笑道:又来,你们准备好纸和笔了吗? 康忠诚道:我靠,二十五秒,之前用力过猛了? 这时,大家都注意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安静了下来。康忠诚道:终于出来了,咦?怎么抱在一起了?不对,是搀着,一瘸一瘸的,出状况了! 曹宇一骨碌爬了起来,推开趴在望远镜前的康忠诚,夺过望远镜向窗外望去。镜头里先是两个一瘸一拐的男人,随后一个漂亮女生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是张海燕,曹宇的视线一直随她进入女生宿舍楼门洞。不管曹宇怎么努力,这张海燕总是和他保持着距离,这让他心里痒痒的。 女生宿里,众人忙着收拾内务,准备睡觉,闫婷婷穿着内衣,对着镜子在搔首弄姿道:晓玲,你觉得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王晓玲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呦,这么透,这是要穿给谁看啊? 闫婷婷得意地扭着腰身,嘴里哼着小曲儿:天涯涯,路漫漫,十八的姑娘…… 宿舍里其他姑娘们醋醋的撇着她,相互间眉来眼去神秘兮兮地交头接耳窃窃发笑,王晓玲冲着闫婷婷笑道:你瞧瞧你,又开始发骚了。要不要吃点退骚片啊。 众人笑喷,孙晓梅好奇道:什么是退搔片啊? 王晓玲不理这个白痴问题,继续道:婷婷啊,说说,这是被那家的公子撩啦,还是准备去撩哪个渣男啊?这么开心? 唐红玉背书包进门,神秘兮兮道:哎哎,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隔壁宿舍李丽在那哭,一宿舍的姑娘们在哄她,我进去一打听,你猜怎么了? 孙晓梅道:咋啦? 唐红玉高兴道:她说她今天看见曹宇那家伙和三系的王宁在一起了。 孙晓梅兴奋道:真的啊,太好了。 闫婷婷在心里早就对曹宇有了想法,除了她以外,谁要是说曹宇的坏话,她本能的就想帮他辩解,她撇了一眼孙晓梅冷冷道:曹宇跟谁好,甩了谁,跟你有关系么,你这么兴奋,吃不着葡萄流酸水。 孙晓梅被闫婷婷一句话戳中了泪点,立刻有些伤感,噘嘴道:可不嘛,饿的饿死,撑的撑死。 王晓玲连忙出来解围道:哎哎,你们能不能有一点点同情心啊,都是姐妹,不带这样的啊。 此时,对面男生宿舍楼忽然传来一声哄闹,随后灯便熄了,男生宿舍楼里随即爆发出声嘶力竭的歌声。孙晓梅赶忙趴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向外张望道:估计又有人输了要裸奔了。 王晓玲道:男人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能拿来比。 唐红玉道:你们可要小心点,遇人不淑的话,他们有的甚至连情史都能拿出来炫耀。 孙晓梅吃惊道:啊?那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啊! 闫婷婷点亮梳妆镜前的一只蜡烛,继续梳头卸妆,仔细端详着镜子里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道:我最讨厌他们看球赛,打游戏!还兴奋地非要拉着我们一起,幼稚! 孙晓梅笑:就是,一个破球,这么多人抢,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唐红玉道:更可笑的是还有这么多人看,跟着起哄,看着比那些踢球的人还累。 闫婷婷道:这球啊就像我们女人,有人抢,有人看是好事,这说明你在场内,你看那些个在场外的球,躺在角落里,再多都没人看上一眼。 孙晓梅道:唉,我就是那个在场外的球。 王晓玲道:别急别急,有你上场的机会。 众人大笑,孙晓梅道:嘿,来了来了,真有人裸奔,还两个。 王晓玲道:行了行了,别馋了。 张海燕背包抱书推门进来,一眼看见闫婷婷正在搔首弄姿,连忙道:快别照了,你这身子都被烛光投到窗帘上去了,当心被男生们看到! 闫婷婷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叹道:还是太小,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点了。 唐红玉看着闫婷婷这副顾盼自恋的样子,兴奋地从床上下来,双手将闫婷婷推到窗前道:婷婷,快来一段,馋馋他们。 闫婷婷被一把推到窗前,不知所以,正要发问,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大方地跳了支波斯舞蹈,借着蜡烛光,窗帘上映着曼妙的身姿,婆娑舞动,美轮美奂…… 男生宿舍那边立刻传来一阵惊呼,伴随着一两声尖厉的口哨破空袭来,从楼顶掠过,直冲云霄,仿佛一支穿云破空之箭,要把这沉沉的夜色撕碎一样。 趴在康忠诚身边正望向女生宿舍的杨小伟脱口而出一句:我靠!这么骚。 这话就像发令枪一样让大家不约而同的一咕噜爬起身望向窗外,而那边的烛光也正在熄灭之中,已无可见,大家又失望的躺回了床上。大家兴奋地讨论,孙晓波晚了一步,啥也没看见,道:什么情况,看到啥了? 老五道:瞧清楚是哪个宿舍的没? 杨小伟道:光顾着看人了,没注意。 康忠诚道:好像是闫婷婷,这身材,绝了!有人在楼下大喊:婷婷,我爱你! 楼上有人附和:我也是!加油!闫婷婷,我也爱你! 接着便传来几个暖瓶落地发出嘭嘭的一声声爆响,伴随木棒敲击脸盆的呯呯声响和着男声的哄笑。 杨小伟道:真的是闫婷婷啊,我说呢,谁能有这么好的身材。 老五道:跳舞的,身材自然是没得挑。 康忠诚道:听说她可是富家千金,谁娶了她那可享福了。 杨小伟道:家里有多富啊? 康忠诚道:多富不知道,反正你就别惦记了。 杨小伟道:为什么? 康忠诚道:她身边围着一堆人,什么王峰、李天博什么的,据说全给她当苦力,一根毛都别想碰。 这边女生宿舍里,黑暗中的闫婷婷很不高兴地回身,望着俯身吹蜡烛的张海燕道:干嘛?!我还没弄好呢! 张海燕平静道:好了,大小姐,别闹了,快点睡啦! 唐红玉失望道:海燕,你把大家的兴致全给搅了。 孙晓梅附和道:就是,没劲儿。 说着便又撩起窗帘向外张望,张海燕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服装杂志,打向睡在上铺的几个姐妹,口里道:睡,睡,别再说了! 说着走到窗前,手中的杂志敲在孙晓梅脑袋上,喝道:偷看偷看!你咋那么没出息啊,跟个男孩子似的! 孙晓梅吃痛,一边抬手护住脑袋,一边不服气地辩解道:我哪里用得着偷看啊,学校给配的挡板、窗帘都被他们给故意破坏掉了,学校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走廊和水房的灯光调至最暗,那他们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宣淫! 张海燕道:你们别闹了,快点睡,我走了。 张海燕回来是放书包的,她几乎每天下了晚自习,就会回到宿舍放下书包,然后去大排档给她娘帮忙,这时候正是同学们宵夜的高峰时间,她知道,娘太辛苦了。 这边男生宿舍楼外,在昏暗的路灯下,马志国搀着何振生一瘸一拐的走进楼洞口,返回宿舍。马志国搀着何振生进来,俩人一头摊到床铺上,边喘边笑,上气不接下气,大家关切地望着俩人。孙晓波打量着何振生,浑身又土又泥,草叶树棍,还丝丝带血的狼狈不堪,何振生抓挠着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包,孙晓波关心的问道:怎么回事? 何振生喘着道:遇到了埋伏。 曹宇一听就急了:谁敢欺负我兄弟! 说着便起身准备找家伙,就是拖把。马志国连忙拦住,喘道:不是不是,不是人,是绊在大爷浇花的水管上摔了一跤。 哗~~宿舍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杠铃般的坏笑声,孙晓波笑着招呼道:走,吃宵夜去,哥几个,饿的一起去。 杨小伟连忙抱起宿舍角落的那把吉他,康忠诚跟着说道:说说,怎么回事? 大家在走廊走过,同学们有的拿着各自的水盆、毛巾,有的背书包刚刚从图书馆回来,有的光着上身穿裤衩去水房洗漱,好不热闹。回荡着一阵阵此起彼伏、声嘶力竭的歌声: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归乡路是那么地漫长……我从垄上走过……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何志国边走边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天太黑,没瞧清楚呗…… 孙晓梅一边用手整理着窗帘,准备上床睡觉,眼里的余光从窗帘缝隙中瞥见男生宿舍楼门口,有成群的同学向校门口走去,不禁哀叹道:做男生多好,想撩谁就撩谁,晚上还有宵夜吃。 众女笑,王晓玲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再这么吃下去,还有谁会撩你。 唐红玉道:那怎么啦,咱们就不兴主动去撩他们啊! 孙晓梅道:就是,别看姆们长的不怎么样,但那些臭男人,还真没一个瞧得上眼的。 唐红玉道:吹你就,看见哪些个家伙,就你腿软走不动道。 王晓玲道:就是,快把你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再说。 唐红玉道:切!她哪里是想宵夜啊,她分明是想去看那个家伙唱歌!晓梅,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那两个家伙没一个是好东西,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渣,你最好躲他们远点儿,一不小心陷进去,会吃的你连渣都不剩的,我们可救不了你! 大排档里,孙晓波和众男生一起吃着宵夜,围观男女起着哄让孙晓波给他们一首一首唱着歌,一个女生道:你最近又写了什么新歌了,唱给我们听听呗。 孙晓波摸摸鼻子,有了上次大家帮着改歌的经验,此时他正想把它拿出来让大家再帮他指点指点呢,于是爽快道:生命过客,我唱给你们听。 于是唱到: 从我们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我们的生命列车就已启程 茫茫人海中的每一次相遇,都是那么的得来不易 列车已在奔驰,就不会永久的停歇,这是生命之火,生生不息 不管是否真的曾经彼此爱过,现在也是已然错过 既然分离已成必然,就不必再纠结是谁对谁错 相遇都是随机,离别却总是永恒,两者都值得我们彼此珍惜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们彼此沿着各自的轨迹前进 有时顺路,有时逆行,生命之火生生不息 顺路就放慢速度,好好的尽情享受 离别就道声珍重,默默地送去祝福,挥手为对方指路 哪怕就是逆行,也要关闭大灯,不要妨碍彼此赶路 列车已在奔驰,不会永久的停息 每个相遇都值得好好珍惜 如果你觉得相处已是很难,那再聚就是难上加难 列车已在奔驰,目标已经设定 离别既是永别,永远不会再见 珍惜彼此相处,离别就道声珍重,因为我们还要赶路 列车已在奔驰,我们都是彼此生命的过客…… 唱完,杨小伟道:财主,没听明白,你这歌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孙晓波脸一红,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是想写人生短暂,大家要珍惜眼前,活在当下,相爱要珍惜,分手要平和,不要因为分手了就由爱转为加倍的恨,何必呢?如果无法挽回,不如客客气气的放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有什么能比快乐更重要呢。 一个女生道:挺好的主题啊,可能是歌词太长了,不能让人一下子记住。 孙晓波不禁道:有道理,我再想想。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一会儿,同样是让孙晓波受益匪浅。 张海燕见母亲每次见孙晓波唱新歌,便坐下来入神的听着,便走过去坐在旁边道:娘,你又再听他的歌啊? 张彩霞笑着道:他唱的挺好听的。张海燕望着她娘眼睛里一亮一亮的发着光,便笑嘻嘻的搂着娘道:生命过客,是不是想我爹啦? 张彩霞被女儿这么一问,脸竟然一下子尴尬的红了。 张海燕连忙打岔道:我还和同学说,您唱的特别好听呢,比他强。 张彩霞收起尴尬道:不提啦,我的那些歌都是几十年前的了,现在这些个新歌,比我们那个时候强。 张海燕道:谁说的,我就喜欢听那些民歌小调,我最近在学邓丽君的歌呢,我觉得特别的好听。 张彩霞道:学学,哪天唱给娘听听。人活着就要开心,否则总是觉得在受罪,那还干嘛要活着呢? 张海燕道:这么些年,您可受了不少的苦。 张彩霞扭头望着张海燕道:你怎么老是说这话啊,一天天的看着你们几个长大成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哪还记得有什么苦。 张海燕十分理解母亲的意思道:娘,我爹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 张彩霞道:闺女,为什么这么说。 张海燕俏皮地笑道:因为我瞧出您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星光了呀。 张彩霞故意装作生气道:你这鬼丫头,开起你妈的玩笑了。 张海燕笑道: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万一我爹没您心中的那么完美,您会怎么办呢? 说完这话,张海燕立刻觉得后悔,母女俩同时眼中一暗,张海燕幽幽道:这么些年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张彩霞沉默无语,张海燕道:娘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也不知他有没有在想咱们。 张彩霞立刻接话道:在想,一定在想的! 张海燕冷冷道:我不信。 天聊到这样,便聊不下去了,多少次夜晚,母女俩的聊天总是这样的结束,俩人心中都有着一种同样不祥的感觉,但俩人都没有点透,时间流逝,世界天天在变化,母亲心中的伟哥她的亲爹能不变吗? 母女俩结束了谈话,便又注意起这边兴高采烈的讨论来。 第三十章 如影随行 此时,何振生道:你说像我这样,一点才艺都不会,怎么讨女生喜欢啊。 康忠诚道:咱们学校男生里有几个能像他俩似的,这追女生啊,只要死缠烂打的献殷勤,没有拿不下的。 马志国道:可不,你要是长得帅,不需要这些个套路,只要套就行。 杨小伟道:那要是长得不帅呢?就没活路了? 康忠诚道:那就厚着脸皮搭讪呗。 杨小伟来了兴趣道:说说,怎么搭讪啊,我一见女生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康忠诚道:搭讪是,很简单啊,比方说你追上女生问,请问这位同学,现在几点了?她答,10:35。你答,咦,好神奇呦!我的表也是10:35,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啊?! 众人大笑,何振生道:这也太扯了。 康忠诚:或者你从地上捡一块砖头,追上前面的女生问:同学,请问这块砖头是你掉的吗? 何振生鄙视:拿着砖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直奔主题多好? 杨小伟:啥? 何振生比划着用手拿着砖头,一把抓住杨小伟的脖领子,做威胁状道:这位同学,咱俩能交个朋友吗? 杨小伟道:你这法子对付像张海燕这样的女生肯定不行。 康忠诚道:对啊,肯定打你个乌眼青。 张海燕母女一听他们在议论她,便注意地听着。 孙晓波此时插话道:她不是身背“两条命”吗,你们没事撩她干嘛? 张海燕一听孙晓波说她是“两条命”,立刻怒火中烧,差点没背过气去。她知道在她们学校,有不少女生被男生起了“两条命”的绰号,意思是远远望着她的背影长发飘飘,风摆杨柳,袅娜飘逸迷死你,可当你走到她面前,看见她的面孔如梅超风一般吓死你。这样的形容女生,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啊!他孙晓波竟敢说她是“两条命”,能不让她生气吗? 杨小伟不解道:张海燕虽然是个乡下丫头,可人也长得是美若天仙,怎么是“两条命”呢? 孙晓波道:你瞧她那副横扫一切黑恶势力的样子,让所有男生一到她面前就跟去了势的狗子一样,低眉顺眼的,尾巴耷拉在地上,一点邪念都没有了,哪还有撩她的胆子,不是“两条命”是什么? 众人一听是这样解释的,就哈哈大笑起来,张海燕也不禁噗嗤笑出声来,暗暗骂道:好你个孙晓波,竟敢背地里来消遣我,等着瞧! 报应果然就这么来的及时,期末考试临近,这天下课,张海燕抱着书回宿舍,正碰上迎面走来的孙晓波,张海燕想起那天孙晓波说她是“两条命”,便气不打一处来,低了头,准备无视地擦肩而过。 可孙晓波完全没觉察状况有变,因为他经常逃课去编代码,所以向课堂全勤的张海燕借笔记是常有的事情,今天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迎上来打招呼道:海燕,借我笔记看看。 张海燕可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的和孙晓波寒暄,而是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借。 说罢,便从孙晓波身边走过,孙晓波连忙翻身追上道:唉,就问你借个笔记,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张海燕边走边道:我就这个态度,不借。 孙晓波紧追不放道:你今天怎么了? 张海燕不答继续走路。 孙晓波继续道:生这么大的气,是谁招你了吗? 张海燕停住脚步,瞪了孙晓波一眼道:就你招我了,我很生气。 孙晓波摸摸鼻子尴尬的笑道:我哪儿惹着你了? 张海燕森森道:你惹了我还不自知?你自己想想。 孙晓波想了想道:我没有啊,要不你提醒提醒? 张海燕板着脸道: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孙晓波立刻反驳道:我没有啊。 张海燕道:还敢抵赖!不承认是? 孙晓波一看事态严重,立刻严肃起来道:真的没有啊,我向你保证。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对你动了心思,那就开始高标准严要求,背后说坏话,那是犯天条的死罪,当然不能容忍,要好好管教,把这种谋反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张海燕:你好好想想,想不起来,那以后休想借我的笔记。 孙晓波想了一下,还是没什么印象,只得求饶道:不记得了,真的没有啊。 张海燕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可依然板着脸道:你是不是背地里给我起了外号? 孙晓波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事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张海燕连忙制止道:行了,别再说了,讨厌死了,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在背后说我坏话! 孙晓波这才松了口气道:我当是啥事呢,谁那么嘴欠,挑拨咱俩关系。 张海燕一听孙晓波把事情归结到别人嘴欠挑拨离间上去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是自己起外号的问题,这思想认识上的偏差那是相当的严重,必须要严肃的加以纠正,于是恼道:什么挑拨咱俩关系,你说,咱俩什么关系。 孙晓波一见张海燕这种横扫一切黑恶势力的样子,立刻在心里想起了“两条命”,忍不住笑着求饶道:没关系,没关系,咱俩没关系。 张海燕也意识到孙晓波在笑她“两条命”,更加气愤道:你还说!你还笑!不理你了。 说罢便走,孙晓波连忙跟上解释道:不不,咱俩有关系有关系,同学关系,纯洁的同学友谊,借笔记的那种。 张海燕被孙晓波慌乱的样子逗得噗嗤笑出声来道:为什么又逃课,编代码不是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吗? 孙晓波见张海燕笑了,立刻放松了紧张的心情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上机调试的,我又没有计算机,得去公司里干。 张海燕将手中的笔记递给孙晓波道:赚钱不要耽误了学习,记住以后不许在背后说我坏话,我的耳朵很长的。 孙晓波接过笔记,望着张海燕远去的背影嘟囔道:怪怪,叛徒在身边啊。 孙晓波回到宿舍,自然要严查叛徒,但大家死活都不承认,此事便成了同学之间许多无头公案中的一个,没了下文。 教学楼上挂着期末考试考场的横幅,孙晓波、曹宇、张海燕和同学们从考场走出来,边走边对答案。 孙晓波道:为什么卷子上一道5分题这么难? 曹宇道:你说的是哪道题啊? 孙晓波道:就那道光的波长反射的证明题啊,我费了一整张草稿纸才把它推演出来。 曹宇幽幽地道:光波反射有个定理的啊,你把它带进去就能解啦! 孙晓波道:啊? 张海燕瞪着孙晓波,一脸我懂你的样子道:原来你不但逃课,还没复习,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定理。 孙晓波摸鼻憨笑。张海燕一脸认真道:说,那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孙晓波道:我不是在给一个电脑公司打工嘛,那些天正好没白天黑夜地赶工。 张海燕道:我不是借给你笔记了嘛,连笔记都来不及看,你有那么缺钱嘛,不要命啦。 曹宇嘲讽道:唉,这么多兄弟要吃夜宵,开销大啊。 张海燕噗嗤笑出声来。 教室里众学生在听老师讲解期末考试卷子,老师道:我跟你们讲了多少遍了,考试呢不是比谁比谁聪明,而是比谁比谁学的扎实,不会的做不出来那不叫可惜,会的做错了那才可惜呢。你们都大学生了,这个道理怎么还不懂?前面的60分送分题还是错的一塌糊涂,让我说什么好?哪位是孙晓波同学。 孙晓波道:我是。 老师道:你站起来。 孙晓波站了起来。 老师道:你可听说过光的波长反射定理? 孙晓波不做声。 老师道:我讲这个章节的时候你没来上课吗?干嘛去了?复习课也没来上?自习也没有? 孙晓波惭愧,摸鼻憨笑道:对不起老师,我那几天有事儿。 老师道:虽然孙晓波同学不知何故缺课这个关键定理讲述,但他能在考试这么短的时间里,利用他所学的前期知识,完整地将该定理重新推导了一遍,这就叫扎实,基本功扎实,当然啦,还有他出众的天分,所以我给了他满分。 这是在读大学,有谁见过大学主科能拿满分的?!课堂上一片惊愕,继而掌声雷动。 老师道:对了,孙晓波同学,我在你的验算纸上没看见你画图,折射定理不画图你是怎么推导的? 孙晓波道:我看着讲台黑板的玻璃,想象着光在我和玻璃之间来回的穿梭,才把它推导出来。 在场所有同学连同老师一起向孙晓波同学献出了弥足珍贵的磕膝盖,他略显尴尬的用手摸了一下鼻头,绽放出那招牌式憨笑也让在场的所有女生刻骨铭心,直吞口水。 张海燕听后排的康忠诚和杨小伟议论,康忠诚道:听说孙晓波在上中学的时候可牛了,学神级的大杀器。 杨小伟道:啥意思啊? 康忠诚道:这你不懂吗?学神就是比学霸还厉害的那种,而且是抱胸杀的大杀器。 何振生道:真的啊?啥表现啊? 康忠诚道:就是上课时候通常都是双手抱胸,两眼紧闭的样子。 杨小伟道:这就是个姿势吓人啊? 康忠诚道:重点是老师在前面讲,还不时偷眼望一下他,一旦看见他突然睁眼,老师就知道,坏了,这道题讲错。 众人:哇塞,好崇拜啊。 张海燕转头插话道:上课不听讲也就罢了,闭着眼睛在想什么呢? 康忠诚道:那谁知道啊。 杨小伟道:怕是班上的女神的坐位他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张海燕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杨小伟反问道:那他没事老闭着眼、抱着胸干嘛? 众男生一听就明白杨小伟这是在嘲笑孙晓波闲得没事不看女生一定是有生理问题,于是都憋不住想笑,只有张海燕一脸茫然不解其中的原由。 星期天早晨,男生宿舍里大家在各自忙。 曹宇道:旺财,影子那首歌我谱好曲了,要不要我弹给你听听? 孙晓波道:这么快?就是高手,快唱唱。 曹宇抱起吉他,唱影子: 其实每一个人心中,都住着另一个自己 每当阳光降临,它便遁地无形 每当明月当空,它便如影随行 同样是光,它有阴阳之分 同样是你,心中亦有正邪 你寻找的那个爱人,便是心中的自己 你要的兄弟,也要如影随行 相爱相杀,不离不弃 其实你深爱的,便是心中的自己 其实你追逐的,便是心中的那个自己 那个如影随形的自己,你永远抓不住的自己 爱恨情仇又如你和影子,分不开也甩不掉 你迎着阳光向前,影子永远在你脑后 你停下脚步歇息,影子伴你身旁 人生就是这样,好坏皆是如影相伴 那个如影随行的自己,你永远抓不住的自己…… 杨小伟道:真好听,财主,这歌是啥意思啊,你给我们讲讲。 孙晓波摸了摸鼻子憨笑道:我是想讲每个人都有好坏两面,好人有坏的一面,坏人也有好的一面,事事无绝对;人生也是一样,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一样也离不开;再一个就是咱们找女朋友其实潜意识里都是在找另一个自己,所谓夫妻相就是自恋的结果。 杨小伟抬杠道:谁说人都有影子的,头顶烈日,或身处暗室,就没有影子。 康忠诚道:没影子的那都不是人,不是上帝就是恶鬼!只要是人,用光那么一照,立刻就显出影子来了。这个比喻好,其实每个人心里只有一个自己,你梦里爱的那个人、你追的那个人、你想得到的那个人,无非都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自己,就像你的影子,它不属于别人,你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别人。 听到这话,曹宇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张海燕这个乡下丫头,原来他喜欢张海燕的正是那随时想要挣脱束缚的野性,这不也正是他自己想要的吗?他不再多想,接茬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我那天写的时候突然又来了灵感,觉得这首歌也可以改成叫兄弟,如影随行的兄弟。我再唱给你们听听: 其实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另一个自己 就像是兄弟,如影随行 每当快乐降临,他便遁地无形 每当寂寞孤独,他便如期而至 他和你相爱相杀,他和你不离不弃 他和你抢心上的姑娘,他和你争同一个玩具 他为你挡枪挡棍,他也扶着你站起 就这样相爱相杀,就这样不离不弃 他和你一起分享快乐 他和你一起扛起痛苦 这就是兄弟,陪着你喜怒哀乐 这就是兄弟,如影随行 杨小伟道:这个听着也不错啊!高啊,才子!实在是高! 康忠诚道:如影随行的兄弟,嗯,少爷和财主挺像的。 杨小伟道:他俩,什么都互相抢,都快打成一锅粥了,这是什么兄弟啊。 康忠诚道:你不懂,这才叫兄弟呢,这桌面上两双手抱的紧紧的,一致对外,这桌底下四只脚来回踹,窝里斗。 曹宇道:老四说的不错,我俩就是异父异母的孪生兄弟,抢着吃才说明饭香嘛。 孙晓波摸鼻憨笑道:我可抢不过你,你自己吃。 曹宇拿起吉他,又开始弹唱影子、兄弟…… 歌声飞入女生宿舍楼,女生们有人在阳台听,有人守着窗户边听,杜梅坐在房间梳妆打扮道:你瞅瞅你们这点出息,被那个家伙这么一叫,魂儿就给叫没了? 然后端详自己打扮妥当,便淡定的在身边抽屉里挑了些自己最爱吃的零食放进包里,出门去了。 男生宿舍里歌声被敲门声打断,杨小伟起身开门,打扮精致的杜梅站在门口道:我刚巧路过这里,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声,所以想进来看看。 杜梅大方地走进屋坐下,把手中零食放在桌上。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几个女生站在门口道:我们觉得你们唱得好听,所以想和你们宿舍搞联谊。 又有人敲门,女生道: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大家要不要试试。 女生道:我刚巧做了肉,拿过来让大家尝尝。 女生道:我是来管曹同学借笔记的。 女生道:我是想问问曹同学这道题怎么做的。 很快屋里人便坐满了女生,桌上堆满了各式吃食,杨小伟等同学在食物堆里挑三拣四的品尝着,曹宇和同学们一起唱歌,改歌。又有女生进来,看屋里已然盛不下人了,只好悻悻、羞怯道:曹宇,我今天洗衣服,你有没有衣服要洗的? 众人惊道:啊? 曹宇转身从床上拿了几件外衣递给女同学,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你啊! 女同学笑道:没关系,回头我洗好了给你送来。 又一女同学笑盈盈地站在门口道:今天是我大洗(喜)的日子。 众人道:啥? 女生噗嗤一笑,道:曹宇,你有衣服要洗吗? 曹宇看看空空的床上,又看看自己身上,换了一身衣裳,将换下来的衣服递给女生道:谢谢你啊。 又一女生伸手望着曹宇,曹宇正茫然,杨小伟机灵地递上自己的脏衣服,曹宇随手接过递到女生手上。 一个个女生伸手,宿舍兄弟一个个将脏衣服传递给曹宇,曹宇一个个递给一个个女生。 一个十分漂亮女生伸着手,含情脉脉地望着曹宇,曹宇看看床,看看自己身上,看看大家,大家摊手摇头表示没有,曹宇向女生耸耸肩,两手一摊,摇头,女生继续大方的伸手要。 曹宇无奈坐下,弯腰脱掉脚上的袜子,又从床底下的球鞋里犹豫地拿出一双袜子,闻了闻,一并递给女生。女生微笑接过,众兄弟给曹宇递过一个脸盆,里面放了半盆的袜子,曹宇无奈地接过兄弟们递过来的袜子,转身交给女生,女生依然面带微笑,将手中袜子扔进脸盆,接过脸盆道:我洗好了给你们拿过来。 说罢,便转身袅袅离去。 那个拿着一脸盆袜子的漂亮女生微笑着飞回宿舍,一进屋,便丢下脸盆,扑到床上,抱起一只大熊毛绒玩具,放声大哭,众姐妹忙上来围观:怎么啦怎么啦,不哭不哭,怎么啦这是? 女生放声大哭,哽咽着指着那盆袜子道:这袜子,也太臭啦! 众女生回头望向脸盆,呕成了一片。 第三十一章 魂牵梦扰 与此同时,曹宇他们宿舍里是女生满座,大家一边翻着桌上大堆的磁带,一边听着曹宇唱歌:如果我们俩从来不曾相恋,泪水不会占据我的眼 如果你的心还有一点牵挂,不会将我孤独地留下 我不愿回顾,因为在记忆深处 思念常刺痛我心灵 人生旅程充满艰辛和坎坷,我需要你的双手牵引 如果我们俩从来不曾相恋,泪水不会占据我的眼 我不愿回顾,因为在记忆深处 思念常刺痛我心灵 人生旅程充满艰辛和坎坷,我需要你的双手牵引…… 曹宇唱的是饱含真情,歌声从他嘴里出来直接就进了她们的心里,让她们仿佛真的感觉曹宇向她伸出了双手,准备牵着她满世界的乱逛,这份带入感,真的是无法用文字表述。孙晓波不禁赞道:这不那谁的新歌嘛,你学的够快的呀! 对面一个女生,忽闪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曹宇道:你唱的比他还要好,太让我感动了,真想和你一起去浪迹天涯。 这火辣辣的真情告白曹宇现在哪里敢接呀,那还不得把鼓给打漏了啊!他躲着对方直射过来的灼热,又接上一首: 就让雨把我的头发淋湿,就让风将我的泪吹干 反正你,早已不在乎,反正你,早已不在乎 你的眼睛默默地告诉我,爱情已到了,尽头 就像秋风吹落的黄叶,再也没有感觉 就这样,就这样,悄悄地离去 只留下,只留下,淡淡的一句 爱你依然没变,只是无法改变 彼此的考验 只有只有分离,让时间去忘记 那一份,缠绵…… 如果说刚才那首勾得人心神荡漾的话,那这首就是哀怨婉转,让人唏嘘生怜,死去活来的爱让人一步一回头的难以割舍。你说奇怪不?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就喜欢这种揪心揪肺的难受感觉,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这歌声让人听着肝儿颤,女人眼里含着热泪,是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要死要活的爱情也终将成为过去,只有思念永记心间,可以不时地拿出来玩味一番,这就是人生,无奈又令人难以忘怀。曹宇唱着歌,突然发现孙晓波在一边笑的古怪,不禁停了歌唱问道:你怎么这副德行,我哪里唱错了吗? 孙晓波坏笑道:没有,唱的不错,是你的风格。 曹宇不解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我的风格? 孙晓波戏谑道:人如其歌,勾得人失魂落魄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就哄堂大笑,刚才的动人气氛顿时荡然无存,曹宇被气得直翻白眼儿道:你小子可真够阴的,咱俩还是兄弟吗?! 孙晓波厚颜无耻道:是呀,刚才不都说了嘛,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众人乐见他俩斗嘴,这俩旗鼓相当,好不热闹。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大家止住笑声,一起向门口望去,杨小伟道:进来,门没关着。 房门打开,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文静女生双手抱书怯怯地走了进来,杨小伟问:你有事吗?想找谁呀? 只见那女生羞怯地看了看大家,脸顿时红了,低声说道:请问孙晓波是在这里吗? 她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众人一眼,声若蚊吟,众人惊讶,杨小伟大大咧咧地大声道:啊?找谁,没听清楚! 那个女生吭叽了一下,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了头,用手扶了扶眼睛,张口露出了里面的牙套,涨红着脸道:我找孙晓波同学,他在吗? 众人安静下来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孙晓波,仿佛在说,嚯,没看出来啊,竟然有人找上门来了?孙晓波环顾四周,一脸的无辜,仿佛在说:拜托,帮帮忙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关我的事啊,我可什么也没做啊。众人的目光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表情古怪,仿佛在说:信你个鬼啊,你这家伙坏的很! 孙晓波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摸了摸鼻子,憨笑着站出来承认道:你找我啥事儿啊? 曹宇早就恨不得把他给揪出来了,立刻趁火打劫道:这就对了嘛,你早就该承认了,还磨叽啥呢! 那个女生看了孙晓波一眼,心跳的更快了,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低声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讨论一下线性代数这门课的几个问题。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档子事,顿时觉得有些失望,又憋不住想笑,孙晓波一阵慌乱,语无伦次道:不好意思,那什么?这位同学,我今天不准备去上自习,你有什么问题咱们明天课间讨论一下。 那个女生好是失望,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孙晓波,怯生道:哦,是这样啊,那好。 说罢转身离去,带着满满失落的背影从大家的目光中消失。见她离去,立刻爆发出“嘎嘎”的坏笑声,女生们则是同病相怜,黯然神伤,一个女生跳出来打抱不平,气愤道:孙晓波,你就是个混蛋! 孙晓波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做为一个男生这种当众拒绝一定是会掉粉的,他一是跟女生打交道的经验不足,而且刚才完全没有准备,一时慌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现在他才醒过神儿来,知道刚才应该和那个女生出去说话,可现在明白也为时已晚,任何辩解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只得一脸无奈道:我怎么了? 女生骂道:这么无情的拒绝,渣男! 曹宇在一旁幸灾乐祸,现在更是要一雪前耻,他火上浇油道:就是,他从来就是这副德行!根本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孙晓波心道:我怎么了我,难道谁约我我都要答应吗?那还成什么了?你们谁顾及过我的感受?!可嘴上只能无力地辩解道:我怎么就渣男了?我今天不想自习。 曹宇不依不饶,继续落井下石道:得了,要是换了美女,你一定屁颠屁颠就去了。 孙晓波知道曹宇这是在报复他,可他现在除了招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道:我可没你这么好色。 杨小伟吃人嘴短,这时站出来替孙晓波出头道:是啊,财主不是那样的人,他有脸盲症,不看长相的。 孙晓波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眼里满含着感激道:还是老四了解我。 曹宇不阴不阳地使坏道:他是不看长相,他是怕打波儿的时候被牙套勾住嘴巴,像钓鱼似的。 众人被曹宇逗得笑喷,场面又恢复了热闹,再也没人去顾及那个可怜的女生的感受了。 此时,在张海燕的宿舍里,闫婷婷正在梳妆镜前摆弄着头发,端详着自己的容颜,孙晓梅则趴在窗前,向着对面的琴声笑语痴痴眺望,唐红玉躺在床上翻着时装杂志,漫不经心道:行了,晓梅,想就过去,别再趴窗户了,看着都累的慌。 孙晓梅道:他又在唱新歌了,好像是自己写的。 闫婷婷不屑道:什么自己写的,你没听过的都是自己写的啊?! 王晓玲翻着美容美发道:他俩是够有才的,这一年不到,就成了校草了。 唐红玉放下手中的杂志,兴奋地参与讨论道:可惜了,让你不早下手的,现在来不及了? 王晓玲道:有什么来不及的?那就不是你的菜,只能去送死,难不成你想早死早超生吗? 孙晓梅道:说的对,咱们这里只有婷婷配得上他,可他似乎只喜欢海燕。 张海燕从大众电影里抬起头道:我?我可没兴趣啊。 闫婷婷醋醋地道: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他喜欢! 王晓玲好奇道:海燕,你为什么对他没兴趣啊? 张海燕道:我们老家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种富家子,不适合我的。 闫婷婷立刻挑拨道:就是,他就是想玩玩而已。 唐红玉叹息道:哎,你说咱们是不是犯贱,明明知道他只是想玩玩,还会有这么多人去飞蛾扑火。 孙晓梅帮腔道:唉,没办法,为情所迷,为情所困,为情所累啊! 闫婷婷对这种情话最是不感冒,于是道:什么,这么烂的调调?说的让我直想吐! 王晓玲跟着解释道:本来嘛,男人和我们女人根本就是两个物种,如果不是因为两性之间彼此的生育需要,那么对于男女双方来说,对方根本就是多余的存在。 唐红玉接茬道:就是,世上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好色,另一种就是非常的好色!没一个是好东西。 这句话引起了闫婷婷强烈的共鸣,于是恨恨道:别瞎说了!男人在好色方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嘛!那些个所谓的正人君子,无非就是装得很绅士罢了,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渣男,也图个自己快活!自古渣男多情种,潘驴邓小闲谁能逃的过? 王晓玲道:是个男人都想睡美女,我们女人谁又不想睡帅哥呢? 孙晓梅道:就是,咱们为什么非得等着男人来泡?为什么不能主动去泡他们? 王晓玲笑道:你瞧瞧你,说着说着还来劲儿是?你不怕吃亏就主动送上门儿去啊!谁拦着你了?也不嫌丢人! 闫婷婷气哼哼道:这有什么丢人的?凭什么只有皇上才能老婆满床?咱们为什么不能向老祖宗武则天学习? 王晓玲叹了口气,笑道:咱们也就只能在这里过过嘴瘾,谁敢真的去这么干吗?非得被吐沫淹死。 众女笑做一团,张海燕笑道:行了行了,瞧把你们一个个急的,我们老家有句话叫,沉住气,不少打粮食。 闫婷婷道:老家老家,净是俏皮话。不急?不急能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晓玲道:婷婷说的对,花开正好,闻香自来,正当时的事,谁也拦不住。 孙晓梅道:那要没香呢? 唐红玉道:不说了吗?没香,花好也行啊! 孙晓梅道:那要没花呢? 众人大笑,闫婷婷笑的弯腰捂肚子接不上气道:无花果,无花果也行的,甜! 孙晓梅吓了一跳道:哎呦妈呀,那尽招虫子了,小黑虫,太膈应人了,我可不要。 众人捧腹笑喷,孙晓梅捂着肚子道:哎,肚子好痛。 王晓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闫婷婷道:对了,婷婷,昨天听你妈给你打电话,说你生日快到了? 闫婷婷正在为这事烦呢,一听王晓玲提起,不免有些郁闷道:怎么了?你想干啥? 王晓玲坏笑道:我想干啥?那还用问吗?我们想宰你啊! 大家一听到吃便都来了兴致,唐红玉跟着跳出来道:玲玲说的没错,你个富婆,可不能就这么溜过去了,说,准备请我们吃点什么? 闫婷婷笑道:谁说我准备躲啊,我正想着呢,说,你们想吃什么? 孙晓梅接茬道:一定要吃好的,不能便宜了你。 闫婷婷笑道:我都说了,那根本就不是问题,说,你们想吃点啥? 王晓玲道:我们一穷学生,见过什么啊?再说了,你过生日,哪有我们点地方的道理呀,客随主便,你请我们吃什么都行。 唐红玉连忙补充道:除了门口的馄饨。 闫婷婷笑道:行,行,不光吃饭,还介绍几个帅哥给你们认识认识,要不要啊? 众女高兴地跳了起来道:要呀要呀! 孙晓梅弱弱地问道:你那两个跟班王峰、李天博叫不叫呀? 闫婷婷见她提到了男生,立刻开始牵引起话题道:怎么,你惦记上了? 孙晓梅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觉得他俩怪可怜的,被你呼来喝去的使唤,多不好意思啊。 闫婷婷爽快地答应道:既然有你替他俩喊冤,那就叫上,不就多双筷子的事儿嘛! 王晓玲立刻明白了闫婷婷的意思,故意逗道:那对面的几个渣男叫不叫啊? 其实,闫婷婷的生日一直是他们家最重要的节日,她上学早,今年十八岁的生日更是不用说的重要,她妈早早的就和她商量如何来过了,并说是要在party上给她介绍几个门当户对的帅哥认识,可她就是不上心这事! 闫婷婷不上心,那是因为没想好如何去请曹宇,这个曹宇让她想起就恨得心里痒痒的,此时王晓玲这么一提,正中下怀,故意装作赌气道:他们宿舍谁都可以请,就是不请曹宇。 孙晓梅先急道:别呀,我还想听他唱歌呢!对了,你要是能找台钢琴的话,他不是答应给咱们弹琴的吗? 张海燕也来了兴致道:对对对,我也想见识见识。 王晓玲见状,故意大声道:得,既然大家都那么有兴致,众命难违,那就我出面去请啦?婷婷,你说句话呀? 闫婷婷故意冷哼了一声,恨恨道:那就跟他说,就是要他去弹钢琴的,别提什么生日啦,吃饭的。 王晓玲会心一笑道:明白,就这么定! 于是,起身来到电话机旁,用免提拨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杨小伟的声音:喂,找谁啊? 王晓玲道:我是王晓玲,闫婷婷过生日,想请大家去party。 闫婷婷一听,张嘴欲拦,转而又闭上了嘴,在一旁紧张地听着,杨小伟高兴道:真的吗?好事啊,我告诉大家。 说罢,便挂了电话。 王晓玲瞪着电话机一脸嫌弃道:瞅他这点出息,就知道吃。 然后又拨电话,杨小伟接电话道:喂,找谁啊? 王晓玲道:我刚才还没说完你就把电话挂了,你让曹宇接电话。 曹宇的声音传来:什么事呀? 闫婷婷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里,手心都攥出了汗来,就听王晓玲道:婷婷过生日要开party,请你一起参加。 曹宇道:行了,有空一定去。 王晓玲急道:什么叫有空啊?你必须去,大家还等着你弹钢琴呢! 曹宇道:吃饭的地方有钢琴吗? 王晓玲道:我们会找个有钢琴的地方。 曹宇道:有钢琴也不一定有人会弹啊。 王晓玲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说你会弹吗? 曹宇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没人经常去弹,那些钢琴就是摆设,没法弹。 王晓玲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道:现如今改革开放,什么都有了,就是没了文化。钢琴长期放在那里没人弹的话,音就不准了,我可不会调音,需要调音师。 闫婷婷忍不住插嘴道:你事儿怎么这么多,是不是托辞啊?我给你找个调音师不就得啦。 曹宇道:什么叫托辞啊?音不准怎么弹啊,那还能听吗?据我所知咱们这儿就没有合格的调音师,这样,你负责找个修琴的来,到时候我和他一起调。 闫婷婷道:会弹钢琴了不起吗?穷讲究,我会找个修琴的,看你还有什么说辞。 曹宇道:那好,到时候见。 闫婷婷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连忙追道:曹宇,到时候不去你是小狗…… 可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孙晓梅奇怪道:婷婷,你为什么觉得他会不去呢? 闫婷婷赌气道:我就有这种感觉。 王晓玲一脸茫然道:不会?我怎么没听出来呢?你是觉得他不会弹钢琴,所以会放鸽子? 闫婷婷失落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种感觉。 王晓玲笑道:放心,到时候我会叫着他一起去的。 闫婷婷情绪还是低落道:你叫他也不一定会去的。 王晓玲宽慰道:那我就和海燕一起叫着他去还不成吗?我就不信他不给咱们这个面子。 张海燕也保证道: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叫他,我也想听听他弹钢琴。 闫婷婷的感觉是没错的,那是因为她太想让曹宇去了,可一听曹宇这话,爱答不理的样子,便产生了这个错觉,认为他不想去。只是她误解了曹宇,此时的曹宇有这么多的美女傍身,哪还有心思在她身上。 再说,他对主动找他的女生都是这幅爱答不理的腔调,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因为女人就吃他这套,更何况在他眼里,闫婷婷属于那种碰不得的女人,这位富家千金,除非他想娶她,不然就别动这些歪心思。 其实,公主们找对象,也是挺难的,高不成低不就,多半儿都只能就这么荒着。 第三十二章 生日趴体 经过和父母的协商,生日趴体定在本市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大堂的咖啡举行,因为只有这里才有钢琴,而且是自家的产业,方便。拿绳子一拦,摆上西式的自助餐,撤去椅子,将茶桌摆在四周,中间便成了舞池。 这场子看似简朴,可都是她精心策划的,冷餐会是典型的洋玩意儿,咱们的人喜欢围在一个大圆桌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由于咱们不习惯的原因,这种洋玩意儿到现在也没见那个大型的宴会采用过。 其实这种用餐方式对于超过十人,且以陌生人之间社交为主的聚会是有它独到之处的,好处就是想和谁聊就和谁聊,腿儿着过去就成。除了没有椅子,餐食还是很奢华的,五星级酒店自助餐每位都要300多块钱,够一个普通工薪阶级半年的工资了。 闫婷婷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她不是那种浅薄的女人,她不想太张扬,她不想让同学和她有距离感,更不想让她喜欢的人因为她的家世有心理上的自卑。 来宾名单是她确认过的,父母长辈是坚决不能来的,客人不是同学就是发小,还有几个不认识的,是她妈介绍的,说是门当户对的同辈中人想要结识她,她见人不多,便也同意了,毕竟她还有这么多闺蜜,不介意介绍几个公子给她们认识。 生日趴体就定在了跟生日最近的那个周末,这样对大家都很方便。客人们早早的来了,和她一样都穿着盛装。 她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下,雪白的长裙衬托着青春的容颜一副公主的模样。本来晚会应该是穿黑裙的,灯光下会显得皮肤更加的白皙,可她觉得黑色不符合咱们的传统,又显老又不吉利,红色又会让人觉得太怯,又不是结婚,红彤彤的让人觉得燥得慌。所以她选择了穿白裙,反正她穿什么都好看,合身就行。 客人们给她带来了各种精美的礼盒,她都一一笑纳,并不打开。随手放在身旁的一张桌上,由专人照看。她漫不经心地和大家寒暄,心里惦记着她的那些大学同学们。 预定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她虽然担心曹宇不来,但此时她并不十分焦急:一是那时学生里手表都还不普及呢,所以同学们向来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约会迟到是常有的事情;二是她所有的大学同学都还没到,王晓玲和张海燕向她保证过,一定会拉着曹宇来的,她猜曹宇一定和她们在一起,因为什么事,耽搁在了路上。 正当她有心无心的惦记着曹宇的时候,王晓玲拎着蛋糕和同学们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见手捧一大束玫瑰花的曹宇,正跟在王晓玲身后走了进来。闫婷婷的欣喜立刻爬满了脸上,连忙提起裙子迎了上去,此时的同学们正在向服务生打听吃饭的地方,见犹如仙女下凡般迎来的闫婷婷都吃了一惊,王晓玲道:婷婷,你不说就吃饭嘛,怎么这副打扮? 闫婷婷狡黠地笑道:是呀,你们就是来吃饭的。今天是我生日,我当然要打扮,谁要你们打扮了? 张海燕不好意思道:这么高级的地方,我还是头一次来,你也太破费了。 闫婷婷拉起她的手,笑道: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咱们是好姐妹,你这么说是见外了啊,今天是冷餐会,吃西餐,还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呢。 杨小伟一听西餐就来了精神,可看看自己这破衣拉潵的样子,比街边要饭的也强不到哪去。再看看大家,和他也差不了多少,都穿着的运动服、休闲装这些平时穿的衣裳,立刻觉得有些别扭,不好意思低声道:是传说中的西餐吗?我还没吃过呢,听说吃西餐是要穿西服的,我们这打扮能吃吗?你不早说。 闫婷婷望着他那副拘谨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道:瞧你那副样子,扭扭捏捏还不好意思啦?就是吃个饭而已,有什么的?!瞧你说的,好像我早说了,你就有西装似的,不吃你就看着。 闫婷婷看看几个男生,满意道:你们还是很给我面子的嘛,至少胸前都没油渍麻花的嘎嘣,一看就是新换过的。 闫婷婷说的没错,她都不敢用“新洗过”这样的字眼,能出门记得换件衣服,那就是足够的重视了!她说着顺势来到曹宇身前,伸手要玫瑰花道:这是你送我的吗?拿来。 曹宇看着眼前的仙女,赶紧咽了一口口水,戏精般立刻进入角色,满脸是笑,用那会说话的眼睛送去一捆捆“秋天的菠菜”,顺道还有这手中的一捧玫瑰,嬉皮笑脸道:正是。 闫婷婷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接过他手中的玫瑰,低头闻了闻,直接揭穿他道:嗯,真香,你少来,这肯定是大家凑钱买的,你的礼物呢?拿来。 伸手又要,曹宇见她如此直爽,立刻面露苦色道:什么礼物啊?我没准备啊,你可真够贪心的,有花还不行嘛?! 闫婷婷略一失望,这在她意料之中,并没影响她的好心情,所以立刻就拨云见日道:没有也没关系,那跟我来。 曹宇只是呆呆地盯着她未动脚步,闫婷婷奇怪道:怎么,还有别的事吗?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俩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曹宇突然眉开眼笑道:果然冰雪聪明。 说着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个包装精美,扎着丝带的礼盒递了过来。 闫婷婷心脏狂跳,这太让人意外了,她双手扶胸,激动的叫了一声“啊”,连忙接过兴奋道:这真的是有啊!真的是给我的吗?里面是什么啊?我能打开看看吗? 曹宇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高兴,她的欢喜也让他怦然心动,他望着她笑道:当然可以。 闫婷婷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见是个精巧的八音盒,立时脸露惊喜,连忙拧了几圈发条,生日快乐曲子便响了起来,她高兴道:我好喜欢,这真的是你买的吗? 曹宇一脸真诚道:当然,绝对是我买的。 孙晓梅见闫婷婷如此高兴,生怕曹宇把功劳全抢了去,连忙道:这东西是他买的,可这钱是我们大家凑的。 一丝无人察觉的尴尬从曹宇和闫婷婷俩人脸上一闪而过,张海燕见了连忙补台道:曹宇花了不少心思的,为挑这个八音盒带着我们可是跑了不少地方,所以才来晚了。 闫婷婷立刻笑盈盈地望着曹宇道:真的吗?那我更喜欢了,谢谢大家。 什么叫礼轻情意重,那完全是看收礼人的心情,此时的闫婷婷看来,他曹宇只要是在她身上花些心思,那都能让她欢喜得不行不行的。而那时的学生在挑生日礼物上煞费苦心,主要是因为穷,想找一件物美价廉的可心东西确实不易。 闫婷婷领着大家进入咖啡厅,招呼着里面的客人道: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大事集团的王公子,这位是百利集团的李公子,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这是我的闺蜜,这是我的发小……这些是我现在的大学同学,这位是王晓玲,这位是张海燕,这位是曹宇……你们相互认识一下,今天是冷餐会,一会大家可以随便交流,先喝点饮料。 说是随便交流,可闫婷婷的大学同学和其他客人完全就是两类物种,她的这些同学穿着,连这酒店里的服务员都不如,这让大家如何在一起随便交流啊?!所以,大学生们扎一堆,客人们大多之前就认识,很自然的成了一拨,聚会就这么开始了。 杨小伟悄悄地问身边的孙晓波道:什么是冷餐会啊?都吃凉的吗? 孙晓波摸着鼻子道:不知道。 曹宇听着兄弟们的谈话,其实他也没吃过什么冷餐,只是在那些个录像带里隐约见过,现场又没看见桌椅,于是自以为是地要指点一下他俩,低声地介绍道:就是站着吃,你们两个农民! 杨小伟极度地失望道:站着吃啊,这么高级的地方,为什么没凳子啊,我不习惯。 曹宇不知如何解释,这两个土包子让他心中叫苦,只得又小声道:站着吃能吃得多点,顺溜。 杨小伟立刻高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可我还是不习惯,一会儿我能坐那些桌上吃吗? 曹宇不知如何安抚他兄弟们那颗受尽惊吓的小心脏,其实对于那些男生们来说,站着吃饭是平常的事情,大家经常在食堂里打了饭菜,边走边吃的回宿舍,走到宿舍楼下时就已经把饭菜吃完了,然后在宿舍楼下的水房里刷了饭盒上楼。 站着吃饭并不影响大家的食欲,只是今天这高级的地方,和与之完全不相称的寒酸打扮,让大家感到有些局促不安,闫婷婷见曹宇几个在角落里嘀咕,连忙走近前来道:曹宇,你跟我来。 曹宇问道:干嘛? 闫婷婷道:咱们先去看钢琴,调音师我给你备好了。 曹宇跟着闫婷婷向咖啡深处走去,闫婷婷道:国标你会跳? 曹宇道:不会。 闫婷婷瞪了一眼曹宇道:少来,会弹钢琴,不会跳国标,你骗谁呢? 曹宇道:你要干嘛? 闫婷婷道:一会儿饭后有舞会,我要你陪我跳舞,我要你第一个请我跳舞,而且至少要连跳三曲。 曹宇看看闫婷婷,又看看自己这身运动服道:就穿这个? 闫婷婷笑道:礼服我给你准备好了,包括袜子和鞋。 曹宇疑惑道:准备好了?你咋知道我的尺码的?能合身吗? 闫婷婷狡黠地笑道:你的衣服有这么多人洗过,你身上还有秘密吗? 曹宇恍然大悟道:你这是在给我下套,让我往里钻啊! 闫婷婷笑道:就算是,你敢不钻? 曹宇望了望那边的客人,故意贴到闫婷婷耳边挑逗道:我要是不钻呢?你能把我怎样? 闫婷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切,那你就试试看?! 曹宇知道,今天是闫婷婷的主场,他是来捧场的,不是来砸场子的,连忙笑着讨好道:钻,必须钻。 闫婷婷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 曹宇谄媚道:今天我全听你的,不过有一样,其他同学怎么办,在边上看着吗? 闫婷婷一副了然道:这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你听话就好。 闫婷婷心中得意,她占了上风,她就喜欢跟曹宇玩这种互斗的游戏,她领着曹宇来到钢琴前道:你看看,还满意吗? 曹宇看看钢琴道:还不错,算是大路货里的顶级了,要一百多万? 闫婷婷见他识货,有些小得意道:不知道。 曹宇试着弹了几个键道:果然我说的没错。 闫婷婷道:什么没错? 曹宇道:音不准。 闫婷婷连忙招呼调音师过来道:调音师给你准备好了,你估摸要调多久。 曹宇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音叉和乐谱摆在钢琴上道:不知道,大概要半个小时。 闫婷婷道:要这么久,那我先去领她们去换换衣裳,打扮打扮。 曹宇抬头望着闫婷婷,笑道:你今天要干嘛啊?这么大手笔。 闫婷婷得意地笑道:你管的着吗?今天我高兴。 说罢,便扭头过去招呼大家道:曹宇说要调半个小时,大家先跟我去挑衣服。这酒店里有专卖店,很方便的。 大家进来时觉得自己土里土气的,和这间酒店的氛围极不协调,正在局促不安,站也不是,也没地方坐,听闫婷婷这么一说,都高兴起来,客套了几句,便随闫婷婷去了,进到店里一看标价都傻了眼,闫婷婷解围道:你们别看标价,成本其实很低的,随便挑。 张海燕看着标价道:婷婷,这也太贵了,去个零也不得了啊,我不要。 闫婷婷笑道:那你就去两个零,不跟你说了嘛,别看标价。你要是把我当好姐妹,就挑一件。 张海燕道:当然是好姐妹,但无功不受禄,就是去两个零那也还是太贵了啊,我还是不能要。 闫婷婷突然严肃道:什么无功不受禄,这里边我最想谢的就是你。 张海燕奇怪道:谢我?谢我什么呀? 突然恍然大悟,笑道:明白,那我就不客气啦,我长这么大真还没穿过裙子呢。 闫婷婷笑道:那你还等什么呢!不里里外外都来一套,你这身材,穿比基尼也一定漂亮,我帮你挑。 闫婷婷当然继承了她爸的基因,虽然还是个少女,但已经有了成功商人的精明与算计,在她看来,不是敌人便一定要想办法去做朋友,她现在要做的是把曹宇周围的人都变成她的朋友,好让曹宇完全落入她的掌控之中,尤其是那个张海燕,她要阻止她和曹宇的发展,要让她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要让她知难而退、望而却步。 闫婷婷一边帮张海燕挑着衣服,一边扭头冲大家道:当我闫婷婷是朋友的就赶紧挑,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 大家见闫婷婷如此热情,便不再纠结,开始挑起衣服来,男生简单,就一身衬衫西服鞋子,学生都朴实,挑了价钱最便宜的各来了一身;女生们想法就复杂多了,既要能当礼服,又要平时能穿,还要价钱实惠,所以在各个店来回来去的挑。 闫婷婷时而和姐妹们挑衣服,时而和咖啡里的客人们聊天,时而去看看曹宇那边的情况,三地奔波,忙个不停,半个小时一晃就过去,大家挑的也差不多了,可曹宇那边的工作仍然遥遥无期,闫婷婷便又提议带大家去美容美发中心打理一下。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回来的时候已经像换了个人似的了,几个女孩子宛若出水芙蓉般夺人眼球,尤其是张海燕穿着裙装害羞地走来,犹如晨雾中的荷花,给人一种恬静淡雅,无味自香的感觉,这就是青春所散发出来的原始活力! 全场的其他客人不禁一呆,刚才的一群小丑鸭全都变成了白天鹅,谁也无法抗拒青春的诱惑,更何况这群着名大学的学生呢?大家立刻融合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攀谈,闫婷婷还准备了专门的摄像师,将这场面以磁带和照片的方式记录下来。这时大家才理解了闫婷婷的良苦用心,站着有站着的好处,可以随意走动。 闫婷婷见大家照相的照相,聊天的聊天,一片兴高采烈,便放下心来,独自一人走去看曹宇他们修钢琴,不停地在他身边絮叨道:都一个多小时了,你行不行啊? 曹宇汗流浃背地正在忙和,头也不抬道:你忙你的,我还得会儿呢。 闫婷婷此时觉得曹宇这专注忙碌的样子也是很帅,让她心生爱恋,于是继续在一旁和他逗着闷子道:我可要上菜了,大家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曹宇不耐烦道:上呀,不用管我! 闫婷婷道:我可真的等不急了,要不就算了,这个环节取消了? 曹宇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她道:你想把我气死啊? 闫婷婷笑道:怎么就把你气死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嘛! 曹宇不耐烦道:什么为了我好,我今天要不给你们弹上一曲,你们回头还不用唾沫把我给淹死啊! 闫婷婷轻轻一笑道:哈,你可以怪这钢琴不好啊,这是什么破玩意儿啊,根本就修不好的。 曹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工作道:懒得理你。 闫婷婷继续找话道:没关系的,我帮你兜着。 曹宇低头忙着手中活计道:求求你了,赶紧走,别在这里捣乱了,忙你的去。 闫婷婷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修琴:看把你累的,瞧你那专心致志的样子。 曹宇理也不理,继续埋头专心试着音,她就在一边不停的捣乱:还差多少?要不先休息一下,喝口水? 曹宇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抬起头道:我受不了了,姑奶奶,你搞的我百爪挠心,你要真的想听,就去那边陪他们。 闫婷婷望着一脸狼狈的曹宇,忍不住的想笑,却拿着温柔妩媚的劲儿,柔声叮嘱道:那我去陪他们了,搞好以后让这个服务生带你去梳洗一下,换上这身衣服。记住,我不喜欢和不讲卫生的男生跳舞。 闫婷婷见曹宇没工夫理她,于是说了句:德行,不理我真的走了?! 曹宇随口道:赶紧走! 闫婷婷只得转身,将手上的衣服递给服务生道:记得带先生去洗个澡。 第三十三章 音乐与跳舞 闫婷婷回到咖啡厅,示意服务生上菜,几个男服务生端着酒水菜肴,在客人中间穿梭供大家自选,众人拿着盘子,边吃边聊,甚是开心,闫婷婷游走期间,她到哪里,哪里就成了这个咖啡的中心,就能爆发出欢声笑语,她还拉着不同的人相互介绍,不会儿大家便更加熟络了起来,在那个年代,大学生还是香饽饽,青春和才华足以和金钱匹敌。 此时,钢琴声起,还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曲子:命运、给爱丽丝、秋日私语、爱之梦…… 一首接着一首,这音乐像汩汩清泉流过咖啡,流过大堂,流过每一个人心里,将心灵冲刷冲刷…… 如泉水叮咚,如星际漫步,如微风拂面,如百鸟争鸣…… 谈话的禁声,行路的驻足…… 此时此刻,大家都在聆听,遁入空明,干净,哪那都那么的干净,闫婷婷此时终于明白了曹宇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是推脱,根本就不是矫情:如此好听的声音,必须要干净的琴声弹奏,音不准怎么能行?! 张海燕也和大家一样听的入神,这乐声“叮咚”,像“咕咕”清泉一样灌入她的耳中,流进她的心里,冲刷冲刷,仿佛能够帮她将那些个陈年旧事从记忆里冲走,此时的她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感到无比宁静与安祥…… 这音乐,正是她想要的,她喜欢。 曹宇闭着眼睛陶醉地弹着,十指在键盘上流转反复,音符如行云流水般从他的指尖涓涓流淌,正如这音乐叮咚,正如这溪水潺潺,正如这星光流华,正如这青葱岁月,时光流转,一去不返…… 他的十指下意识的动作着,他已经沉静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了…… 音乐是如此的神奇,没有国别、没有种族、没有语言,一样能表达世间万物、人情冷暖,一样能感动苍生,感天动地,大家之前还奇怪为什么闫婷婷不停地跑去看修钢琴,此时恍然大悟,纷纷打量起眼前这个弹琴的青年,其中一个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哦,我好像见过他,好像是……一时叫不上名字。 众人对曹宇的仰慕,让闫婷婷感到无比的自豪,她带着意得志满的骄傲走向曹宇,望着西装革履焕然一新的曹宇道:饿了?弹完这首就先歇歇,过来喝口水吃点东西。 曹宇一边弹着钢琴,一边望着闫婷婷的眼睛,不无得意道:我正弹得起劲儿,你还想听什么?只要这谱子里有的,你随便挑。 闫婷婷望着他这副讨人嫌的奸相,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爱恋,暗叹道:哎,这家伙可能真的是她命中的克星,明明知道他就是个混蛋,可偏偏自己就生不出半分的嫌恶,没办法,她只能认了!于是幽怨道:不识抬举!德性劲的,不吃拉倒! 说罢,一扭身便回去了。闫婷婷拿过麦克风,示意服务生给曹宇送杯水过去。曹宇忙活了大半天滴水未沾,刚才兴奋忘了口渴的事情,现在见到当然要喝。一曲弹罢,曹宇端起了杯子,闫婷婷趁机举起麦克风道:钢琴演奏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如果想听,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停了一停,让大家有时间从音乐中醒来,然后继续道:此时气氛正好,下面应该是跳舞的时候了,谁想跟我跳第一支舞? 闫婷婷目光扫过全场,并不停留,她故意不向曹宇那边看,继续自顾自地问道:有没有人想跟我跳第一支舞的? 曹宇坐在那里端着水杯,远远望着闫婷婷表演。除了这几个穷学生没见过世面,其他男宾都知道这第一支舞意味着什么,谁都想和她跳这第一支舞,可谁都没有得到过她的邀请,或是暗示,哪怕是一个眼神,所以谁都不能上前。 她用目光扫视着全场,可大家分明看见的是她目中无人,就这么静了几秒,钢琴旁的曹宇便已经坐不住了,今天的闫婷婷青春逼人还带着女王范儿,大杀四方。他两眼死死地注视着女神般的她,心里突然一动,莫名其妙的觉得他要是还不站起来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被别人抢走,这样的美女谁能不爱?要是真的有人不知死活的上去邀请,那可咋整啊?!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喝了一口水,轻轻将水杯放在钢琴上,然后起身潇洒地走了过来,闫婷婷不用眼瞧就能知道曹宇正向她走来,她不禁内心狂喜,嘴角上扬,笑容更加的灿烂。此时曹宇已经来到面前,他向闫婷婷深深地一躬,伸出手来,闫婷婷狡黠而得意的望着曹宇,抬手递来,曹宇又附身来了个吻手礼。 此时音乐响起,风度翩翩的曹宇领着笑容灿烂的闫婷婷,俩人飘入中央,舞在了一起。跳舞是闫婷婷的强项,和她相比曹宇在这方面只能算是勉强接着。本来应该是男伴领跳的,现在被女人带着跑,还真是有些狼狈,但这狼狈也只有他俩知道,旁人只看得眼花缭乱,好不热闹。 一曲接着一曲,从第二曲开始众人纷纷下场跳了起来,曹宇此时搂着微微发烫的闫婷婷,有些心猿意马,他耐人玩味地在她耳畔撩拨道:今天你满意吗? 闫婷婷笑脸发烫道:满意。 曹宇道:三曲到了,还继续吗? 闫婷婷道:不了。 曹宇道: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闫婷婷道:不要了,你吃点东西。 闫婷婷想要的不是收服曹宇,她施展魅力,要的是让曹宇动心,死心塌地的来主动追求她。至于同不同意那要看她的心情,她要掌握俩人之间的主动权。看着曹宇此时有些猴急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今天,她做到了,她知道了自己的力量,现在她已经清楚,她有把握让曹宇为她倾心,她不急,强扭的瓜不甜,她要让曹宇心甘情愿地自己主动爬进她的碗里来。 曹宇对闫婷婷表现出来的冷淡很是失望,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闫婷婷道:什么? 曹宇道:有什么不舒服吗? 闫婷婷道:没有。 曹宇道:我有做错了什么吗? 闫婷婷道:没有。 曹宇道:咱俩就这么结束了? 闫婷婷反问道:你指定是什么? 曹宇道:跳舞。 闫婷婷道:是呀,今天就到这里。 曹宇道:那接下来我该干点什么呢? 闫婷婷道:你随便啊,没人能管的了你,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曹宇听闫婷婷这是话里有话,于是用他那会说话的眼睛深情的望着闫婷婷,诱惑道:我想再和你跳支舞。 闫婷婷强忍着内心的欢喜,将脸扭向一边,瞧也不瞧曹宇,语气依然平静道:下次。 曹宇见法术失效,心里有些着急道:可我邀请你了。 闫婷婷故意漫不经心道:是呀,我知道,可我不同意呀。 曹宇道:为什么? 闫婷婷道:我现在想和别人跳舞了。 曲罢,曹宇礼貌地鞠躬道别,各回旁边,立刻就有一个英俊的男生上前来邀请闫婷婷:婷婷你好,我叫高山,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闫婷婷高雅地慢慢抬起右手,高山领着她进了舞池。不得不说,高山的舞要比曹宇厉害,带着闫婷婷满世界飞旋,闫婷婷心不在焉地由他带着,可在别人眼里,依然是那么的和谐好看,高山一边跳舞,一边和她搭讪:我是顺昌公司的总经理,我爸是董事长。 闫婷婷道:哦,是吗。 高山道:咱们以前见过,是在今年你家的年会上,我和我爸一块去的,你还有印象吗? 闫婷婷道:有点印象。 高山笑道:那年会上人很多,你就露了个面就走了,肯定对我没什么印象。 闫婷婷道:哦,是吗,那你怎么会记得我? 高山道:你在台上,我在台下,我当然记得。 闫婷婷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高山道:你今天很美,比那天气色还好,可以说是光彩照人。 闫婷婷:谢谢。 高山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闫婷婷道;我同学。 高山道:你俩什么关系? 闫婷婷道:同学。 高山笑道:这么说我有希望? 闫婷婷道:是人都有希望。 高山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闫婷婷道:人都是为希望活着。 高山道:你那同学钢琴弹的不错。 闫婷婷道:还行。 高山道:舞跳的不如我。 闫婷婷道:他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 你看,这天没法聊,一边倒不说,没兴趣还跳的这么好,那还比什么比呀?! 高山自知闫婷婷兴趣不在他身上,一曲跳罢,只好鞠躬告别,另想别的办法。 可在大家眼里,闫婷婷和一个个男伴跳的疯狂,开心,尽兴,似乎完全忘记了曹宇的存在,曹宇搂着一个个舞伴,可心思始终在那上下翻飞的白蝴蝶身上。 曹宇看着无视他的闫婷婷正跳的陶醉,他从闫婷婷的身上,看到了她母亲周雪梅的影子,这控制欲、这心机,真的很像,简直一模一样,这给他压力,让他紧张,让他又爱又怕。此时的曹宇见闫婷婷开始故意冷落自己,感到怅然若失、甚是无趣,便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姑娘们身上。 一个漂亮的倩影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定睛一看,那不是旁人正是张海燕。此时的张海燕身着一袭粉色连衣长裙,正站在舞池外边喝水,和闫婷婷相比,张海燕喜形于色、无拘无束的野性,则非常容易读懂,和她相处让他非常的放松,与其说纯洁可爱,倒不如说是傻的好骗更为恰当,他于是便走上前道:穿上裙子都认不出你了。 张海燕正聚精会神地看闫婷婷跳舞,见是曹宇,害羞道:你别笑话我了,你弹的真好听,这是些什么曲子? 曹宇道:是吗?就是上次我在广播里播的曲子啊。 张海燕道:真的吗?我听着就像是一个风格的曲子,上次你边放曲边讲解,讲的特好,哪天也给我们讲讲这些曲子的意境好吗? 曹宇装作随意道:没问题,雕虫小技而已,你们想听我随时可以讲。 说着将头凑向张海燕,低声道:你不生我气啦? 张海燕笑道:我有那么小气吗?你不胡闹,我当然不会生气。 曹宇悄悄用鼻子嗅着从张海燕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专挑女人最爱吃的老套低声继续道:你这身打扮真好看。 张海燕羞红着脸道:这都是婷婷帮我挑的,我今天是第一次穿裙子,还有这高跟鞋,那哪都觉得别扭,都不会走道了。 曹宇望着张海燕脚上的中跟船头带绊公主鞋笑道:这哪是高跟鞋啊,就比球鞋有点跟而已。 张海燕见曹宇取笑她,便又红了脸嗔道:你还笑,不理你了。 曹宇见她一边跟自己说话,眼睛却始终望着舞池里的闫婷婷,一刻都没有离开,一抹会心的微笑浮了出来道:好,说正经的,你喜欢跳舞吗? 张海燕望着闫婷婷道:喜欢,你看,婷婷跳的多好。 曹宇道:光看有什么用啊?你干嘛不跳? 张海燕惭愧道:我穿着这身衣服,哪那都觉得别扭,尤其是这鞋子,生怕崴了脚,要是摔倒了话,那可就惨了!还有这人也不熟,让我觉得特别的紧张,害得我出了一身的汗,不敢再去了。 曹宇微笑地伸出手道:原来是这样啊,来,我教你。 张海燕兴奋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俩人就这样下了舞池,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很紧张,身体僵硬,不时地踩他的脚,曹宇毫不介意,耐心辅导,这让紧张的她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张海燕乐感很好,又是男带女,几曲下来基本步法已是成形,曹宇搂着怀里微微颤抖的张海燕,嗅着从她头发中散发出来的少女的体香和着洗发水的味道,陶醉道:你感觉怎么样? 张海燕仍是低着头,努力的跟着曹宇的脚步,全然顾不上体会跳舞的乐趣:不行,还是有些紧张。 曹宇柔声道:放松,别担心踩我的脚,跟着音乐,感受着我带你的手势。 曹宇一手抬起相握,一手卡腰,时松时紧,步法时进时退,张海燕逐渐感应到了曹宇手中传来的信号,跟上了他的节奏,俩人的配合逐渐默契。感受着怀中的她渐渐地放松下来,曹宇很是得意,张海燕第一次落入了他的掌控,没有逃走。 她就像一只小鹿,小心翼翼地吃着他手中的草叶,胆战心惊地接受着他的爱抚,他能感受到它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人和鹿本来就不是一种东西,他们之间会有感情吗? 他们不是一个物种,他们之间没有心灵的契合,只有原始本能带来的相互吸引和相互诱惑,这跨物种间的彼此诱惑,有时还真的让人很是感动。他闭着眼,嗅着张海燕发丝间散发出来的一丝丝味道,就像嗅着一朵盛开的鲜花,这让他陶醉其中,人和花之间何尝不是如此呢,只闻花香,又怎知花之痛。 张海燕也是头一次感受到了跳舞的高级,跳舞的乐趣,此时的她突然意识到和一个男人靠的如此之近,竟然毫无察觉,这和之前俩人一起滑旱冰的体验不同,滑旱冰让她在高速中完全忘却了自我,只是在偶尔的身体触碰中稍稍体会到令她害羞的滋味。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环抱,她感到的只有享受,没有一丝的恐惧。她沉浸在悠扬的音乐里,随心而舞,感受着曹宇给她带来的愉悦。这男人的身体,这砰砰的心跳,还有这男人的味道,不光是体味儿,是方方面面的味道。这种感觉让她陶醉,这是除开大海、荒漠之类第三种因人而来,能让她忘记一切的东西,她喜欢和曹宇跳舞的感觉。 曹宇耐心地教着她、领着她,她进步很快,渐渐地放松,渐入了佳境。这个抱着她跳舞的男人让她脸红心跳,却又让她忘记了逃跑。曹宇给她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她回想着和曹宇一起滑旱冰,听曹宇的音乐,这些都能让她忘却烦恼,她不禁在心里拿他和孙晓波暗暗做着比较,她的脸不禁一红,她立刻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不害臊! 曹宇见张海燕俏脸一红,心中大喜,故意挑逗道:想什么呢? 张海燕被他一问,顿时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她脸色绯红,连忙从曹宇怀中挣脱,头也不回的跑了。 由于目睹了童年时马国利对她娘的种种暴行,在张海燕的内心里,性爱给她的印象是暴力与胁迫,她对男人的示爱充满恐惧与厌恶,她排斥男人的靠近,她不能被男人掌控,被掌控就意为着危险。 在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原始的本能在驱使着她,让她忍不住被喜欢的男人所吸引,她禁不住诱惑又要克制着冲动,她要占据主动,这样才能可进可退,让她感到安全。今晚的曹宇差点让她失去了这主动权,但又对她进行了爱的启蒙,这让她惶恐中带着甜蜜,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落荒而逃。 闫振东夫妇站在二楼的栏杆旁注视着趴体的进行,开始时,他们对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的种种行为不能理解,直到看到女儿和曹宇跳舞的时候才恍然大悟,闫振东连忙对身边的助理道:那个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快去查查他的家底。 第三十四章 占座 有句老话:人若犯了桃花,便会赌运不济,孙晓波也不例外,自打他被那个别人的媳妇摄了魂儿去,他不光是对学校里的漂亮女生没了兴趣,智力开始大幅滑坡。 别人媳妇,他俩注定没有未来的,可他却执迷不悟,一根筋地钻进了牛角尖,你说是不是智商出了问题? 而且连赌运都背了,他开始十赌九输、逢赌必输。尤其是和曹宇玩儿抛硬币的游戏,他几乎是把把输,输得让曹宇都觉得这么聪明的孙晓波难道从来就没怀疑过什么吗? 有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孙晓波根本就不关心输赢,看也不看便认了输。更准确的说,孙晓波就是为了输给他而跟他赌的,可他不知道原因。 大家又玩得乐此不疲,毕竟孙晓波输了就请大家去馄饨摊宵夜,他曹宇又不去,所以这种博傻的游戏其实没有真正赢家和输家,骗与被骗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只有旁边的渔翁们得利,起着哄一起去大排档宵夜。 这场游戏让曹宇和孙晓波他俩的威望与日俱增,曹宇用抛硬币的游戏总是能战胜聪明的孙晓波,这说明曹宇比孙晓波更聪明,而且胜利的果实是为民除害,替大家宰了富农孙晓波一顿。 这仇富心理在中国是根深蒂固的,你说他曹宇的这种英雄行为能不让他的威望提高吗? 而这孙晓波,输了从不抵赖,大大方方地请大家去馄饨摊上消费一番,这人品,能不让大家佩服吗?而且,这还暴露了他在外面编软件打工收入不菲的事实,得了个财主的绰号。 有钱大方,这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可不是坏事,想到这些,孙晓波摸摸鼻子,憨憨地笑了。 晚自习的教室,就是一副棋盘,不像是上课时的教室,学渣、学霸,男生、女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大家就纷纷涌入各自钟爱的自习教室用书包抢座。当然还是女士优先,尤其是漂亮的单身女生,她们的周围都是风水宝地。 闫婷婷、张海燕她们几个周围,自然是宝地中的宝地,是兵家必争之地。 曹宇自然不会去争,他才不屑屈尊去望她们的鼻孔呢,在静静的教室里一起看书还不能说话,既分心还闹心; 孙晓波这些日子净惦记别人媳妇了,眼里就没旁人。 所以他俩都各自找地方用功,并不在意和谁坐在一起。 这天,闫婷婷、张海燕等几个女生去上晚自习,桌位已经在她们吃饭前就占好了。 一进教室,发现在她们的坐位旁边有两个男生在争执,一个是何振生,另一个高大威猛的男生她们并不熟悉,像是高年级的学生。 此时,何振生道:这位子是我先占的。 那个男生道:你先占的?哪写着是你先占的了? 闫婷婷一看,正是她们前排的坐位,立刻明白那个男生是想搭讪她们,何振生和马志国他们要离她们近,主要是想抄笔记,问问题方便,毕竟这几个女生各个都成绩优异,上课认真,笔记详细。 见俩人争吵,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便纷纷背了书包离开,去别处躲清静去了,毕竟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张海燕见马志国也往外走,便拦住道:你怎么也跑了呀? 马志国边跑边道:我去叫少爷。 少爷是他们老大,有事自然是要去找他解决。 张海燕忙道:哎哎,这么点小事,至于的嘛!又去找那个惹事精! 见马志国头也不回的去了,只得自己一人上前,向那个人高马大的同学道:这位同学,我们是一起的,我能证明这个座位是他先占的,请你离开。 这话说的那个同学一脸没趣儿,想泡的正主轰他让他下不来台。但又不肯就此离去,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见闫婷婷在一旁冲他妩媚一笑像是在鼓励他。 闫婷婷喜欢男生为她争风吃醋,打架更好,这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了闫婷婷的鼓励,那个男生来了精神,没话找话道:你俩认识那就是串通好了欺负我,今儿我就不走了。 说罢,挑衅地撇着矮他半头何振生道:你能把我怎么的? 何振生被这话一激,气得身子发抖,明知打架要吃亏,那也是一步踏前,正欲动手。 张海燕是一见人打架就有心理阴影,从前的往事便在脑海里历历浮现,令她脸色煞白一阵恶心想吐。 她连忙一把拉住何振生道:打什么架啊,为一个破座位值吗?你不怕背处分啦!咱们走,去图书馆。 此时,曹宇和马志国几人冲了进来道:谁这么胆大,敢欺负我兄弟。 那人一见曹宇不禁一愣,心道:这家伙有来头,可惹不起,便想找台阶下。 闫婷婷一见曹宇就兴奋起来,自打上次跳舞之后,她就乐见曹宇围着她打转,她希望曹宇为她争风吃醋,她想看曹宇为她打架的样子。 于是便上前一把将那个男生的书包抓在了手中,顺窗户丢了出去道:本姑娘今天就坐在这里,你们出去打过,谁打赢了就坐在本姑娘身边自习。 事情转眼就变成了一场游戏,还挂了赌,而且赌注大的有足够的吸引力。那个男生一听就来了精神,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奖赏,现在是唾手可得,自然是不肯就这么走了。 曹宇当然不在乎要不要坐在闫婷婷身边自习,他对闫婷婷没兴趣,至少现在没有,金鱼端不得,会给他惹祸的。 但既然变成了一场游戏,那他就必须参加,而且还不能输,这事关荣誉,他就这么走了,明天还怎么见人啊。 于是,俩人就这么互相盯视着对方往教室外走去,张海燕一把拉住曹宇怒道:曹宇,你疯了吗?我最讨厌看人打架了,不许去! 又对闫婷婷道:你这是要干嘛!火上浇油。 众男生跟在曹宇身后,那个男生欠揍,他们要一起收拾他,那个男生见这架势,连忙道:你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 曹宇用手拨开张海燕的手,用他那会说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男生,释放着他的威压,冷冷道:单挑,今天咱俩就单挑!你们听着,谁也不许跟出来。 那个男生笑道:那好,你的人要跟出来一个,就算你输了。 张海燕怒道:曹宇你听着,我最恨打架,你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打人!这点破事儿,至于嘛! 曹宇自然是不怕打架,他骨子里流的是他爷爷的血。 提起他的爷爷,那可真不是盖的。当年是部队里出名的猛将,性格耿直、脾气火爆,争强好胜,谁都不让,攻城掠地的先锋部队往往是非他莫属,被誉为常胜将军。 曹宇继承了他血统,长的也是身材高大、体型健壮,下手贼狠,而且很少输。他从小就打架出名,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为此她妈总是被老师请家长。 但他也知道,打架是张海燕的逆鳞,能不碰就不碰,两者的面子他都想要,他心里盘算着对策,不理气的跺脚的张海燕。 他和那个男生一起走出了教室,来到楼外空地上,俩人相互对视,准备动手。 这场架俩人看似势均力敌,可曹宇眼中释放的威压早已把那个男生压的透不过气来了。 不知怎的,那个男生现在突然觉得心里没了底,似乎这场架他已经输了,气势便弱了一筹。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听曹宇冷冷道:你信不信,输赢你都要背处分。 那个男生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曹宇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男生,字字攻心道:你赢了也不一定能得到闫婷婷。 那个男生沉默片刻道:你不也一样? 曹宇突然话风一转道:不如咱俩赌一次如何? 那个男生眼眉一跳,道:怎么个赌法? 曹宇随手掏出一枚硬币道:这个如何? 那个男生毫不犹豫道:我要字。 曹宇将硬币往天上一抛,硬币在空中翻了几个身落在地上。黑灯瞎火的,俩人只能上前观看,躺在地上的硬币是图案朝上,那个男生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曹宇得意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硬币,放在手心里,吹了一口气,硬币在他手上翻了个身,那面还是图案。这招他屡试不爽,孙晓波为此老是输给他,只能请兄弟们去吃馄饨。 众人焦急的在屋里等着,张海燕道:闫婷婷,都是你惹的事儿,你快去看看啊。 闫婷婷高兴地笑道:他们要打架,关我什么事呀? 张海燕指责道:他们打架还不是因为你,都是同学,打伤了谁都不好,为这点破事,再背个处分,真犯不上。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大家在焦急中仿佛是过了很长时间似的,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谁都又不敢出去。 曹宇的人性大家是知道的,特别的争强好胜,谁出去要是坏了他的事,他一定会跟你没完的。 闫婷婷也开始着急,她只是想让曹宇为她打架,可没想让他受伤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 张海燕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道:闫婷婷,都怪你,你和我一起出去,让他俩别打了! 闫婷婷此时也绷不住了,拉起张海燕便跑了出来,见曹宇一人站在黑影中朝着远方坏笑,张海燕急切地四下张望,问道:他人呢?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啊?他是去医务室了吗? 闫婷婷则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曹宇,关心道:伤哪了?让我瞧瞧。 曹宇冲着闫婷婷,脸上写满了痛苦,歪着脸,用手指向脸颊道:这。 闫婷婷连忙上前,仔细观瞧并心疼的踮脚抚摸,一会道:没什么啊,还有哪? 曹宇顺势解开衬衫胸口的扣子,露出胸肌诱惑道:这儿,这。 闫婷婷连忙伸手抚摸,曹宇的胸肌突地跳了一下,吓得闫婷婷连忙缩手,又笑着一把锤在曹宇胸口道:德行,吓我一跳,都现在了还没个正形,到底伤哪了?要不要紧啊。 曹宇仍是痛苦的表情道:武功都废了,你说要不要紧? 闫婷婷被吓得脸色大变道:什么武功废了?哪里?我瞧瞧严不严重。 曹宇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捂着裆部道: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到底啊。 闫婷婷这才明白曹宇在耍她,使劲地忍住笑,严肃道:行啊,割了,一辈子养在本姑娘的后宫里。 张海燕见他俩在打情骂俏,实在看不下去了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别闹了,曹宇,你打伤了他也不行啊,动不动就打人,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曹宇望着张海燕坏笑道:我们没打架。 张海燕没好气道:信你才怪呢! 闫婷婷兴奋地笑道:真的吗?说说,你是怎么赢的? 曹宇道:就赌了一把,爱信不信。 说罢,转身便走了,闫婷婷仍在亢奋中,笑着道:哎哎,你去哪啊?说说,怎么赌的? 曹宇头也不回道:去上自习。 俩女望着曹宇远去的背景,张海燕气道:无聊。 闫婷婷玩的正在兴头上呢,见曹宇连招呼都不打,理也不理的就这么掉头走了,顿时气道:就是,真够烦人的。 说罢,便双双回了教室自习去了。 第四十一章 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 晚上熄灯前的女生寝室里,大家背着书包纷纷走进宿舍,见孙晓梅正独自一人趴在桌上抱头痛哭。 王晓玲连忙上前轻拍着孙晓梅的后背,关心道: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啊? 唐红玉也关心道:看这架势是失恋了? 闫婷婷奇怪道:她都没恋呢,失哪门子恋啊? 孙晓梅哽咽道:我今天看见曹宇又和六系的王静在一起说话了。 闫婷婷立刻警惕地护起了曹宇,疑惑道:他和王静说话很正常啊,这说明不了什么,曹宇这么招女孩子,找他说话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这关你什么事啊? 唐红玉不解道:难道他之前悄悄约过你? 孙晓梅突然止住哭声,抬起头来,满含着泪水地理了理头发,道:对,是不关我的事。 转而又悲痛地哽咽起来道:可我触景生情啊。 于是又趴在桌上,重新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笑喷,唐红玉憋着笑道:你想疯了你!这没来由的哭一场,什么情况? 王晓玲忍着笑道:你们别笑人家,赶紧给她撮合啊,要治病救人,不许落井下石。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忙着安慰孙晓梅的时候,宿舍的灯熄了。 此时的男生宿舍里,大家像往常一样,忙着洗漱做睡前准备,康忠诚撅着屁股,身子趴向窗口的天文望远镜前向女生宿舍观望,放了一个响屁。 众人随着这一声屁响都发出了嘎嘎的怪笑声,杨小伟不满道:老三,你看女生宿舍还带放屁的,解气咋的? 孙晓波道:老四,大家都是读书人儿,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曹宇在床上说道:老四,你应该说,老三,你看到啥了,气里带着魂儿跑了出来,让你灵魂出窍了? 大家一阵哄笑,老五从上铺探出身子,从康忠诚身边的桌上拿起一个双筒望远镜,一边向女生宿舍方向扫了过去,一边说道:唉,都是躁动惹的祸,你说说老三,还记得当初刚来的时候吗,就背着个天文望远镜,特腼腆的在班会上自我介绍;我从小就是个天文爱好者…… 大家齐声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坐在窗前,研究天上的星星,切! 杨小伟接着说道:当时望着身边那些个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你的妹子们,你知道我有多仰慕你吗?谁知你原来是这球样! 康忠诚立刻反驳道:我主要是研究天文好!这只是偶尔调剂一下。 老五(老夫子)插嘴道:这还是被我发现的,那天下课早,我回来时咱们宿舍里没人,我好奇地爬上去一看,发现镜头对着的是一个挂在晾衣绳上的bra,得亏是我,要是被指导员知道,你小子就完了! 杨小伟接道:是呀,现在可道好,咱们学校都掀起了一个天文爱好小高潮了,许多宿舍都配备了长枪短炮。搞到现在,对面的女生不光都拉了窗帘,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有的还有样学样地也装备了望远镜。 这时,宿舍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由于大家早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宿舍里接电话必须用免提,好叫那些个幸福满满的情话让大家都听听,过过耳瘾,所以听筒早就被破坏了,杨小伟在上铺匐下身子用一根木棍戳开了免提,喊:找谁呀? 电话里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怯生生说道:请问曹宇在吗?我找他有事儿。 康忠诚很不爽的说道:这么晚了,都睡下了。 曹宇没等杨小伟说完赶忙接话道:我在呢,啥事儿啊? 女声道:我上自习晚了,天这么黑,我一人有点害怕。 曹宇赶忙道:我去接你,你在哪儿? 女声道:图312教室。 曹宇道:好,你等着,别怕,我马上到! 边说边翻下床,披上衣裳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康忠诚的叮嘱:记得楼前让我们也饱饱眼福啊!杨小伟的声音也追了出去:要舌吻! 老五道:对! 曹宇边走边骂道:变态! 嘴里嘟囔着,风儿似的没入了黑暗中。 男生宿舍里的夜谈会还在继续,杨小伟道:最近越看柳浪,越觉得有味儿。 康忠诚道:柳浪?你说的是哪个? 杨小伟道:风摆杨柳,浪气逼人,就是王晓玲。 老五道:啊,那个啊,据说心机可深了,你肯定没戏。 杨小伟道:是吗? 老五道:听说她就喜欢和男生吃饭,一朵花、一顿饭就能约出来,剩下的没戏。 杨小伟道:真的吗?那我马上约,她们宿舍电话多少? 康忠诚道:她们宿舍的女生,一个一个的都是人精,你觉得她能看上你啊? 杨小伟道:那又怎样,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 老五道:3038。 杨小伟佩服地望着老五道:孔夫子,你行啊,脱口而出。 康忠诚道:这有什么的,女生宿舍的电话,差不多全校的男生都能背下来,就你笨。 杨小伟道:背下来管什么用,要行动! 于是立刻趴在桌上拨电话…… 此时,女生宿舍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王晓玲一只手指竖在嘴上做禁声状道:嘘,姐妹们,大家都不许说话,以后电话都让给咱们美梅接啊,谁都不许和她抢。 众人都频频点头,双挑大指,表示同意。 孙晓梅感激地望了望大家,按下了免提,电话中传来一个男生道:喂,你好! 孙晓梅温柔道:喂,你找谁? 杨小伟道:哦,是孙晓梅吗?我是杨小伟。 孙晓梅一听是杨小伟,差点就原形毕露道:噢,就是那个渣……喔,对不起,瞧我着嘴,最近老抽筋,你找谁啊? 杨小伟道:喔,我不找谁,只是想找人随便聊聊,你们宿舍都有谁在啊? 孙晓梅转身望着大家,大家摆手,王晓玲一根手指竖在嘴上做嘘手势,又指指她。 孙晓梅看见大家的鼓励,于是感激地点点头道:噢,宿舍里就我一个,你有啥事? 杨小伟失望道:我没啥事,都熄灯了,她们都还没回来吗? 孙晓梅道:是呀,可能还在上自习呢。 杨小伟根本就不相信孙晓梅的鬼话,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真的就你一个啊? 孙晓梅热情道:嗯,真的就我一个,你是不是寂寞啊? 杨小伟支支吾吾道:我不寂寞。 孙晓梅道:这大晚上的打电话,还说不寂寞,要不要人家陪你找个地方聊聊? 杨小伟下了一跳道:啊?什么? 孙晓梅道:我是说,要不咱俩出去走走? 杨小伟连忙熟练地拨弄着电话接头,让电话里发出咔啦啦的噪声道:啊?你说什么?听不清,听不清…… 然后就把电话卦了。杨小伟双手扶在挂了的电话上,满头冒汗道:我地乖乖,不按套路出牌啊。 男生们在黑暗里嘿嘿直乐。 女生宿舍,孙晓梅悻悻地挂上电话,叹气道:唉,真是的。 众女也憋不住笑成了一片。 第四十二章 重振雄风 在那个西北的小山村里,马国利正坐在桌旁,独自一人就着桌上一盘山药蛋子喝酒。张彩霞走了快两年了,但在马国利看来,这家还是他张彩霞的家,因为他马国利一进这个门就能觉察出她张彩霞的存在,就像这家里的空气,就像这家里的味道,无处不在。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自打张彩霞住进来以后,他马国利就再也没在这间屋子里和其他女人行过苟且之事了,以前她张彩霞在的时候不行,可现在她张彩霞走了也还是不行,他马国利只要想在这儿和其他女人办那事儿,就总能觉察到张彩霞的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不是不想,他是不行,真的是不行,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是打心眼儿里不行了,在这间屋子里,张彩霞把他马国利从精神上给阉割了,她张彩霞死死地镇着马国利,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此时,崔秀兰推门进来,卖弄着风骚款款走来道:这些年你咋消停了?不光是不闹腾那些个狐狸精了,甚至连我也不惦记了? 马国利自顾喝着酒,这正是他的郁闷之处,他不想看见他的女人们一脸嫌弃的从炕上下来,提起裤子,头也不回就走的样子,这和他的曾经反差太大了,他丢不起那个人,所以他头也不抬道:没心思。 崔秀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马国利的酒杯喝了一口,眉目含春凑近前挑逗道:媳妇都走了快两年了,还惦记呢? 马国利不答,崔秀兰继续道:听说你那家伙事儿现在不行了? 马国利最怕的就是她提这事儿了,只得拿起酒杯自顾喝了一大口酒,头也不抬道:没心思。 崔秀兰醋意大发,嗔道:呦呦呦,都是山药蛋子,顶饱不就得了,还管个大个小,有那么挑吗? 马国利自顾抓起一个山药蛋子,剥了皮,仔细地端详着,头也不抬道:都是山药蛋子不假,她是剥了皮的山药蛋子,你吃过剥了皮的山药蛋子,就不会再吃不剥皮的了,剌嘴。 崔秀兰嗔怒道:呸,你个臭流氓,不要脸!喜欢她是?那也没见你少打她呀,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马国利将那个剥了皮的山药蛋子丢进了嘴里嚼着,自我陶醉道:那不一样。 崔秀兰好奇道:有什么不一样? 马国利抬头,眼冒色光,坏笑道:滋味儿不同。 崔秀兰有些好奇道:那她是啥滋味儿呢? 马国利咋么着嘴里的滋味,慢悠悠地回味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就像这山药蛋子,滋味各不相同。 崔秀兰醋意大发,妩媚地盯着马国利道:流氓!她有那么好吗?你怕是知道她跑不了,变着法的折磨她,丧尽天良的东西!畜生! 看了会儿马国利,继续道:喂,跟你说个正事,海燕现在出落得比她妈当年还要水灵儿了,咱们村长家的祥子看上她了,你啥意见。 马国利道:不成,她是柱子的媳妇。 崔秀兰道:啥?你坑了她妈一辈子,还要坑人家闺女?就你那傻柱子?怎么能配得上她?你积点阴德行不行,小心阎王早早地把你收了去。 马国利道:你这啥话?我养她娘儿们那么多年,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这个不成。 崔秀兰讥讽道:还不能流外人田呢,都走了这么些年了,连个信儿也没有,怕是回不来了。 马国利道:她背着事儿呢,迟早得回来。 稍顿,崔秀兰道:你要是还惦记她们,就应该去把她们找回来。 这话说到马国利的心坎上了,在这个问题上他一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崔秀兰这么一鼓捣,让他下了决心,他决定要去把张彩霞找回来,这不是要去找回一件属于他马国利的财产,他对财产没什么概念;这也不是要找回一个属于他马国利的女人,他头两个媳妇跑了,他都不在乎;在他看来,他这是要去找回场子,他要找回他昔日的雄风、往日的光荣,他要重振雄风。 第四十三章 卫生检查 滨海大学的下课铃刚刚响过,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此时指导员走了进来,登上讲台大声道:大家安静一下!先别走,我有个通知,为了喜迎国庆,学校组织寝室卫生大检查。这次是要评优颁奖的,所以为了体现公平公正,每个班都派代表一块参与检查。我们班的代表是张海燕同学,大家一定要积极参与,勇争第一,大家有信心没有? 大家一边继续着手上的事情,一边零星地答道:应该没问题。 指导员有些不满道:怎么都跟没吃饭似的,一点气势都没有,尤其是男生,什么事都女里女气的,唯独就这讲卫生的问题一点都不像女生,宿舍整的跟猪窝一样。你们都给我起立站好,咱们再来一遍,这次卫生大检查我们xx36班一定要争取全校第一,大家有没有信心? 大家立正,齐声道:有! 指导员道:声音还是不够响亮,咱们一起再说一遍,大家有没有信心? 大家再次立正,齐声喊道:有! 指导员满意道:这还差不多,曹宇,你是班长,男生宿舍是重点,这件事交给你负责。 曹宇望了一眼张海燕,感觉机会来了,正好趁机加固一下俩人刚刚培养出来的纯洁友谊,于是兴奋地拍着胸脯向指导员保证道:是,坚决完成任务,请指导员放心。 校园里,张海燕在快步走着,曹宇紧追着道:张海燕同学,咱俩是不是讨论一下迎接全校卫生检查的工作部署。 张海燕虽然在闫婷婷的生日聚会上对曹宇产生过好感,但那都是受曹宇的才能诱惑所致,一离开那样的场合她就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和曹宇没有未来。 所以谈恋爱,环境气氛非常重要,气氛对了的时候不趁热打铁,过后煮熟的鸭子也会扑棱棱地飞走。 张海燕如往日般平静无波,继续走着道:查个卫生,还工作部署,你回去督着他们把卫生搞好,等着迎接检查就行了。 曹宇发现张海燕对他的态度又凉凉了,后悔当初跳舞时有些操之过急,于是故意装出不满道:张海燕同学,你对待这次卫生检查怎么是这个态度呢?太不认真了。 张海燕停下脚步,转向曹宇冷冷道:卫生是靠平时!每个人都要养成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不是靠你这种临时抱佛脚的突击!就你那宿舍,平时能进人吗?连臭虫都会被熏死。 曹宇辩解道:张海燕同学,你不要这么瞧不起人,我保证,我们男生宿舍在这次检查中绝不会拖咱们班的后腿,力争成为咱们全校的卫生模范宿舍。 张海燕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切。 既然张海燕是这个态度,那这卫生大检查在曹宇看来立刻就变成了一场游戏,他一定要赢。曹宇骨子里流淌着常胜将军的血,指挥打仗他太在行不过了。 为此一大早,他就挨个男生宿舍去敲门叫早,包括几个常年卧床不起的家伙,全都被曹宇赶下了床,轰到食堂去吃早饭。 然后便开始了一通收拾,该扔的扔,该藏的藏,光每个宿舍清出来的垃圾就把宽敞的走廊堵了个严严实实。 大家都觉得奇怪,这间小小的宿舍平时怎么能装下这么些个破烂儿呢? 清理完垃圾,就开始整理床单被褥,有些被褥根本就分不出原色了,而且头脚方向分明,次序不能乱,把盖脚的那头拉过来盖在脸上,你就是作死! 所以很多学生毕业后出差住酒店都要下意识地用鼻子把酒店的被子分出头脚方向来。 望着眼前这几床头脚分明的被子杨小伟和康忠诚没了主意,只能向老大请示汇报,曹宇过来看了一眼,足智多谋地教训道:这点破事都搞不定?还配跟我混?把它翻过来,里朝外不就行了! 杨小伟和康忠诚面无表情,俩人都没动。 曹宇疑惑地骂道:怎么?脑子不灵光,这腿脚也残疾了?还不快动手。 康忠诚道:少爷,两面比较过了,还是这面干净些。 曹宇这才明白,剩下的办法就只剩钱能解决了。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些个污物,这要是他曹宇的就早给扔了。 可这些个同学不是他曹宇,他们既不宽裕又不讲究,不会因为他曹宇泡妞儿而出血的,曹宇心里盘算:这张海燕的一笑到底该值多少钱? 谁说爱情无价的?那都是文学作品里骗人的童话,在现实世界里,什么都可以拿来对价。 张海燕其实挺爱笑的,冲谁都笑,可自打海湖公园那次之后,张海燕一见他曹宇脸就耷拉到地上了。 前一阵子刚刚通过那场生日party缓和了一下俩人的关系,可她还是对他忽冷忽热的,他必须再接再厉。 更让曹宇懊恼的是,这张海燕近来似乎对孙晓波有了那么点眉来眼去的意思。这让他很是生气。 先不说别的,孙晓波,你怎么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在曹宇看来,这抢女朋友和玩游戏一样,不能输啊! 想了这些,他决心已下,咬了咬牙问道:有几床这样的被子? 康忠诚道:全班30几个男生有5-6床这样的。 曹宇惊得脱口而出道:多少? 这数字把他吓了一大跳,就算是5套,每套床单加被罩如果在校内的小卖部里买,就要10块钱,他曹宇一个月的生活费才60块钱。 他的这些生活费在同学里都算是高的了,普通工薪阶级一个月也就挣这个数,50块钱搏一笑,这赌注下得有点大。 钱对他不是问题,他可以分分钟向他妈要,可关键是这不一定稳赢啊,50块钱去打水漂,他还是相当地肉痛的,可一想到张海燕的笑脸,他的心就突地一跳。 于是他再次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20块钱道:我就20块钱,你们几个如果想换被套床单的就自己再贴点,不想贴的,就让小伟和忠诚直接去农贸市场买些土布来包一包。 众人见曹宇的主意很正,连忙接过钱道:谢谢少爷,我们自己想办法! 大学和社会正相反,社会人常说:只要是钱能摆平的那都不是事儿; 可对于穷学生来说:多年的朋友,谈什么都成,就是别提钱,尤其是借钱。 多少青春友谊的小船,都是因为这一块、两块的小事情,说翻就翻了的。 现在,解决了只有钱能摆平的大事情。剩下的工作就简单了,大家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便将地狱变了天堂。 用焕然一新这个词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四门大开,窗明几净,被褥整洁。 叠被子在军训的时候练过的,但那是军被,能叠成豆腐块那样,他们的被子质量没那么好,只能是叠的整齐。 擦窗户可是技术活儿,先得用湿抹布擦一遍,然后用报纸揉揉对着阳光仔细的再擦一遍,边边角角都要擦到才行,那效果,跟窗户上没安玻璃似的。 吃过午饭,曹宇自然是不许任何人上床睡觉的啦,坐都不行,劳动果实得来不易,不容任何人糟蹋破坏。 曹宇下令,你要么去教室上自习,要么留下来继续在他带领下做细节的修补:叠一叠被角、哈一哈气,拿报纸揉揉再擦擦玻璃、照着阳光擦桌子之类的。 何振生从楼道里跑过来:到2系了,桌子照着光再好好擦擦。这几个烟灰缸、饭盆都洗干净,门框上的灰擦擦。床底下鞋摆整齐。 马志国跑过来:已经到楼下了,马上上来了。 曹宇知道,打仗嘛,战场状况最重要,闭着眼睛是打不了胜仗的,所以他一面派几个得力干将,去尾随检查组的检查工作。 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检查的,该注意哪些个细节,让他们随探随报,立刻整改。 他自己则已然将整个男生宿舍楼都溜了一个遍,各个寝室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此刻,他心道: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他曹宇该如何出奇制胜呢? 他一边盘算,一边一手拿着空气清新剂、一手拿着抹布在各屋做着最后的检查。 就像将军一样不断地发出指令:把抹布都投一遍挂门背后,挂整齐喽,把扫把墩布也摆门后,都别再瞎摸了,别满屋里乱踩,都出去在过道分两边站着,领导来了咱们给来个鼓掌欢迎。 来到他自己的宿舍,望了眼门框上xx36男-2标牌,迈步进来,完全不认识般的干净整洁,他很满意,抬手下意识地喷了几下空气清新剂,转身出门,打住:嗯?这味儿怎么那蹿啊。 曹宇在空气中嗅着,随着这味道闻到床下一双球鞋里,捂着鼻子掏出一双袜子吼道:这是谁的袜子,还不快给我扔了! 孙晓波上前抢过袜子,随手塞进自己的裤兜道:别别别啊,我才穿了一回。 曹宇道:一回?一回这么大味儿?不可能。 孙晓波道:真的是一回,上脚后还没下水洗过呢。 曹宇道:不可能,我好像都看见上面的破洞了,你打算多暂洗一回啊? 孙晓波道:一个月。 曹宇和众人立刻欲呕,有人喊道:检查组来啦。 大家忙分立走道两旁,立正鼓掌:欢迎校检查组老师莅临指导。 检查组老师满意点头微笑走来,张海燕冷若冰霜地陪随在老师身边,瞧也不瞧献上满脸殷勤的曹宇。检查组老师和同学代表各宿舍看、走、摸,非常满意地打着分数。 曹宇走出人群故作惊讶地赞道:这是哪个班的宿舍,卫生做的如此出色,值得我们全校同学们学习。 杨小伟骄傲地答道:这位同学说的不错,这是我们xx36班的宿舍,我们在班长曹宇同学带领下,永远都要争第一的。 检查组老师微笑望向曹宇道:这位同学是? 曹宇忙道:报告老师,我是楼上xx28班的同学,我觉得xx36班同学卫生做的如此出色,不由得心生崇敬,脱口而出,脱口而出。 曹宇和杨小伟一唱一和的演着二人转,还真的颇有几分天赋,逗得几个知根知底的女生连忙扭头强忍着不要笑出声来。 女人就是这样,如果她喜欢你,你做什么她都喜欢,在她们眼里现在的曹宇就是能干、幽默、聪明的化身,怎么都是讨人喜欢。 可此时的张海燕,冷冷望着正在戏中的曹宇心里就俩字:钻营! 检查组老师对这场表演毫不知情,满意道:嗯,你能够认识到同学之间的差距,并由衷地想向先进同学学习,也很了不起。 本欲转身离开,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抽着鼻子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又返身进屋去查找。 曹宇和众人立刻紧张起来,张海燕陪着老师一起进屋检查,翻被、枕、床下,并未发现什么,众人这才从紧张到放松下来。 俩人转出,味道又再次来袭,大家正在狐疑,张海燕走到孙晓波身边,一把从他鼓鼓囊囊的裤兜里掏出袜子,众人掩鼻惊叫道:啊。 曹宇上前劈手夺过袜子冲着孙晓波哭丧着脸叫道: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跑到这里捣乱。大哥,你哪位啊? 曹宇扭头冲张海燕道:张海燕同学,你听我解释,他不是我们班的。 曹宇追着检查组远去的背影,焦急道:检查组老师,他不是我们班的,你听我解释,这是他个人卫生的问题,跟宿舍卫生没关系啊。 张海燕在人群中回眸冲孙晓波一笑,风把长发吹到脸上,遮住她的鼻子和嘴巴,只露出清澈如水般明亮含笑的双眸,目光射了过来,与孙晓波的眼光碰在了一起,电光火石将孙晓波击呆。 孙晓波脑中立刻闪过另一双含笑的目光,从同样明亮的眼眸透过斗笠和面巾射过来的画面,与孙晓波的眼光碰在了一起,电光火石般将孙晓波击呆。 张海燕今天这同样含笑的目光,和他之前见到的柱子媳妇的含笑目光简直就一模一样,一想到那双该死的袜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可他又觉得,张海燕那含笑的目光分明在告诉他,她似乎并不怎么嫌弃他的臭袜子似的,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在那里呆呆地憨笑。 第四十四章 不许提问 这一日,孙晓波又鬼使神差、身不由己的独自一人向大排档走来。 这些天,他脑子里张海燕扭头并被头发遮挡了口鼻的那张笑脸,和带着斗笠面巾的渔家女的笑脸,总是交替浮现在眼前,两双眼睛一样的明亮美丽,一样的清澈如水,一样的摄人心魄。 这让他愈发的纠结,别人的媳妇却牵走了他的魂儿,这让他无所适从…… 孙晓波就这么被招了魂儿似的来到了大排档,一阵吵闹声远远传来,惊醒了他,他驻足望见一个50来岁的农村男人正抓着张彩霞的头发和众人扭打。 马国利边打边骂道:你个臭娘们,破鞋,我就知道你出来没好事,搞这么个糟老头子!不要脸。 马大柱从后面拦腰紧紧抱着马国利,马国利拼命挣脱,抬手用胳膊肘顶在马大柱的脸上,马大柱吃痛啊了一声惨叫,便松手捂住了脸。 马国利挣脱了马大柱的束缚便挥拳向张彩霞打去,张海燕冲上前去一把推开马国利,斗笠和面巾在扭打过程中纷纷掉落在地上。 张海燕双手张开护在张彩霞身前,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面对马国利勇敢地护着她娘,以前都是她娘保护着她。 张海燕手指着马国利,语气坚定地大声说道:马国利,你给我听好了,这里不是你的十八里乡,这里是大都市,是有王法的地方。你再这么胡闹,信不信我叫警官把你抓起来。 马国利道:王法?你跟我讲王法,我不信王法就允许这个臭婆娘和糟老头子搞破鞋! 张海燕道:马国利,我娘不是破鞋,也从来没有偷过男人!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报警啦! 马国利道:不搞破鞋?不搞破鞋为什么不跟我回去?还有你,是柱子的媳妇,我养你娘俩不能白养,一起跟我回家。 张海燕冷笑道:你养我们?笑话,这些旧事我现在不想提了。马国利我告诉你,念在你送我们娘俩走的份上,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我们给你一笔钱,一笔你从没见过的大钱,你拿钱回老家。二是你也可以留在这儿陪我娘,但那得看我娘乐不乐意,你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欺负我娘了!不然我们就叫警官来赶你走! 张海燕转身从柜上取出一大叠纸币,数都没数就递给了马国利道:你拿着这些钱去城里面到处逛逛,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咱们再来谈。 马国利望着钱愣在那里,稍后,便接过钱,慢慢转身离开了。 张彩霞慈爱地望着女儿做的这一切,欣慰地笑着,张海燕道:娘,你笑什么? 张彩霞道:闺女啊,你怎么不恨他了? 张海燕道:什么意思? 张彩霞道:你曾经说过,有朝一日,等你有能力了,你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张海燕当然记得这句话啦,那时候,她是那么的弱小,马国利是那么的强大,她对他是刻骨铭心的恨,恨不能杀之啖肉。 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而马国利已经是年近花甲,虽然谈不上衰老,但在张海燕眼里,他已经没什么可怕之处了。 现在的张海燕,面对马国利,心中突然没有了当年那么的仇恨,望着这有些孱弱的马国利,有的只剩下轻视、藐视与蔑视,带着一丝的怜悯,甚至可怜。 连张海燕也不知道,她当年的恨哪去了,于是哀叹道:唉,我就搞不懂,一个恶人只要做一点好事,便可以很容易得到大家的谅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一个好人,但凡做一点坏事,便是十恶不赦,永世不得翻身。 人性是复杂的,当年你恨得咬牙切齿,欲杀之而后快的仇人,你一旦有机会,能看到他衰弱无力的瘫倒在你面前,摆出一副彻底认输、跪地求饶、任你宰割的样子,你还下得了手去杀了他吗? 假设人性是善良的,你的良心还未曾泯灭,那大概率的结果就是你当年的那些仇恨,在此时会是“噈”的一下消失无踪。杀他不是目的,你要的是对自我内心的救赎。 如果你知道了仇恨与报复,实际上就是对自我内心的一种救赎与解脱,那记仇报仇又有什么意义吗? 为此,日不思饭、夜不能眠的,让痛苦来折磨自己这短暂的一生,不如忘掉这一切,去尽情地享受余生,岂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而且,在现实生活里,这种哈姆雷特与基督山伯爵式的成功复仇,在这和平年代是非常难复制的。说白了,除非是法律能够制裁他,其他那些都属于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一般情况下,你是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的,这也是恶人敢明目张胆作恶的原因。我在这里不是鼓吹你隐忍,可你不忍的话,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与其整天幻想着报复报仇,不如去做点令你开心的事情。一生短暂,意淫的快感只能停留在你的梦里,对你实际的生活没有一丝的帮助。 张彩霞所经历的苦难,早已让她悟透了生活的道理,她对张海燕道: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做什么事情都是从自己的心思出发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与坏人。 张彩霞说的没错,这世上真的就没有公平二字。 公道自在人心,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这句话真的是有问题,因为每个人都是站在自身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的。 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不论是干什么事情,都是从自身看待事物的角度出发的。 他要么想获得实在的利益,要么想获得别人的肯定,要么想寻求自己的心里慰藉。 人们做每一件事,不论旁人觉得对错,他自己本身都是有理由的。而且一定是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才会去做。 如果你非要和我抬杠,难道真的就没有做事不存私心杂念的吗? 我的回答是:这种人少之又少,但也许还是真的会有。 以这种方式做事的,一般有两种人。 一种是真的不存任何的私心杂念,做事遵从本心,不图回报,那种人大隐隐于闹市,他就根本不会被你发现。 另一种就是孩子,就像张海燕小时候当劳动委员,抢着去帮别的班小朋友打扫卫生。 这样的孩子,在成人的眼里,那就是天真幼稚! 作为成年人,只要做事前想一想,做这件事会不会侵害到别人的利益?侵害别人利益的事,坚决不能去做,那就很了不起了。 如果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都是这样,事前思考一下,那这个社会一定是个和谐的社会了。 这要求其实不高,但真的是很难做到,这也是整个世界,纷争不断的原因。 关于世事无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就不拿犯罪这么极端的事情举例了,就说说难民收容问题。 支持接纳难民的,当然是正确的,那解决了难民的温饱问题,给了那些神弃之人一条生路。 可由此产生的治安等一系列问题,又给原住民带来了现实的困扰,这到底是孰对孰错? 站在不同人的立场,就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人需要换位思考,你要是站在马国利的立场上看问题,他对张彩霞母女所做的这一切,你觉得是对是错呢? 人性是复杂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和绝对的公平,这些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完全都是根据每个人自身的利益诉求来判别的。 人们嘴里常说的所谓公道,是不能用来约束人们,从而使大家形成一个统一的行为准则。 良好的社会秩序,需要法律和规则来加以约束和保障。 每个人行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但尊重法律,按规则行事,那才是公理。 社会应该宽容,只要不妨碍他人的利益,那就应该让他去做;只要侵害了别人的利益,那就必须坚决加以制止。 工作中也是这样,现如今,社会化大生产,要求大家一起分工协作。 你干了别人的工作,你以为在助人为乐,可在别人眼里,你抢了别人的工作,就是抢了别人的饭碗,人家也是会跟你急的。 张海燕道:娘,我懂你的意思,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张彩霞道:你长大了。 张海燕听了,冲母亲会心地笑了笑,转身拿起毛巾,拉过马大柱,帮他擦拭着脸上的伤口道:柱子哥,我不是你媳妇,不是因为嫌弃你,我们有同一个娘,我们是兄妹,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明白吗? 马大柱傻笑不语。 张海燕继续道:我们俩这辈子只能做兄妹,永远不可能做夫妻的,你瞧,这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我向你保证,将来一定给你娶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媳妇。 马大柱闻言高兴地笑着道:成。 张海燕惊喜,嗔怪地将毛巾轻轻摔在马大柱的脸上道:呦,原来你挺明白的,不傻啊! 马大柱一脸幸福地傻乐起来。 张海燕板起脸严肃道:那你现在就改口,你该叫我什么? 马大柱傻笑道:媳妇。 张海燕装做生气道:还瞎叫!你该叫我什么?叫妹妹。 马大柱:妹妹。 张海燕道:唉,这还差不多。 这是马大柱第一次叫她妹妹,这让她甚是开心,众人在一旁都跟着笑了起来。随着紧张情绪的放松下来,注意力便扩散了出去。 此时的张海燕察觉到在远处同样高兴的孙晓波,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道:娘,我去海边走着。 张彩霞慈爱的望着眼前这个长大到足以保护她的女儿,欣慰道:小心,别晒化了。 张海燕笑道:知道了。 说罢,拾起斗笠、纱巾带上,一个人向海边走去。孙晓波的魂儿早就被张海燕牵在了手里,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跟了过来。 张海燕来到防波堤上,脱了鞋子,光脚坐下,摘了斗笠和纱巾,目光开始玩弄起两只玉藕般的脚丫来,她和她娘当初一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她那双漂亮的脚丫,她经常就这么一个人来到海边,坐在这里一边玩着脚丫一边看海,孙晓波走到近前,她看也不看道: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孙晓波见早已被她发现,尴尬的摸摸鼻子,不知如何是好。 张海燕抬头望着孙晓波道:坐呀,傻愣着干嘛? 孙晓波只得服从命令,在她身边坐下。 张海燕问道:你都看见了? 孙晓波愣愣道:什么? 张海燕生气道:问你话呢,装什么装。 孙晓波只得道:嗯。 张海燕命令道:不许跟别人说! 孙晓波连忙道:知道,我保证不说。 俩人沉默,过了一会儿,张海燕道:你就没话跟我说吗? 孙晓波这才醒过闷来,刚要开口就被张海燕连忙拦住道:唉,不许提问题,说点别的。 孙晓波被这句话噎得半死,争辩道:为什么? 张海燕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道:不许问就是不许问,没什么为什么的。 孙晓波继续争辩道:可我就是想问。 张海燕道:可我不想听。 于是,俩人又没了话,继续看着大海沉默,过了一会儿,张海燕打破了沉默道:你真的想问? 孙晓波老实回答道:嗯。 张海燕瞟了一眼孙晓波道:有很多问题想问? 孙晓波道:嗯。 张海燕笑道:那好,咱们来赌一把。 孙晓波不解道:什么? 张海燕笑道: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来回答一个问题,不许撒谎。 孙晓波突然有些担心,警惕道:那要是不想回答呢? 张海燕望着呆呆的孙晓波,差点笑出声来,勉强忍住道:对了,要是不想回答呢?让我想想。 张海燕故意假装思考了一下道:那就扮小狗,必须要像! 俩人一经约定,游戏便开始了,张海燕道:第一局,石头剪刀布!你输了,我问你,你父母是干嘛的呀? 孙晓波爽快地答道:都是知识分子,我爸是一个国营企业的职工,我妈在中学老师,教数学的。 张海燕了然道:是老师啊,怪不得你学习这么好!再来,石头剪刀布,不行这次不算,你耍赖。 孙晓波争辩道:为什么不算,我哪儿耍赖了? 张海燕板着脸,一本正经道:你后出了,这把不算。石头剪刀布,你又输了,我问你,你有几个兄妹? 孙晓波道:我有个姐姐,现在在国外呢。 张海燕道:你还有海外亲戚?关系好复杂啊。 孙晓波道:我们这里沿海,几乎每人家里都有海外亲戚。 张海燕道:这样啊,咱们接着来,石头剪刀布!哈哈,你又输了,我问你,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孙晓波顿时紧张起来,不由得摸摸鼻子,想了想道:我扮小狗。 张海燕那里肯依,严肃道:不行,必须回答。 孙晓波争辩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可以投降扮小狗的。 张海燕道:不行,你不能扮,必须回答。 孙晓波不解道:为什么? 张海燕给他找着理由道:你扮的不像,太难看了。 孙晓波道:我还没扮呢你怎么就知道太难看了? 张海燕道:我是裁判,我说不行就不行,快回答。 孙晓波拗不过,只好摸着鼻子回答道:两个。 张海燕睁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望着孙晓波道:噢,行啊你,才来了几天啊,就已经谈了俩了,难怪别人说你跟曹宇似的,佩服。咱们接着来,石头剪刀布。 孙晓波立刻兴奋起来道:这次你输了,这没什么理由了,我…… 张海燕打断道:我扮小狗。 说着,便不容分说举起双手过头当耳朵,香舌一吐,汪汪叫了两声道:来,咱们继续。 孙晓波这才反应过来道:我还没同意呢,你就…… 张海燕道:我扮完了,你也看见了,不能耍赖!来,咱们继续,石头剪刀布,你输了,我问你,你和那两个都那个了吗? 孙晓波一脸失望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和着只能你问我啊? 张海燕表情很是自然道:是啊,你快回答,那个了吗? 孙晓波很不高兴,郁闷道:哪个啊,你想啥呢!连问个问题都不让,还那个呢! 张海燕不解道:为什么不让问问题?你什么意思啊? 孙晓波一副认真的样子道:是啊,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就是不说。 张海燕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骂道:孙晓波!你个混蛋,你和他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说罢,挥拳便打,孙晓波连忙抵挡反抗道:哎哎,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这也太霸道了。 张海燕边打边问道:那还有个女孩呢? 孙晓波招架着道:什么还有个女孩呢? 张海燕认真道:你谈的不是两个吗?那个女孩子呢? 孙晓波道:一个张海燕,一个柱子媳妇,你说的是哪个啊? 张海燕一听,脸腾地一下羞红了,举拳便锤,骂道:原来你是在消遣我。谁说过要跟你处对象了? 孙晓波用手遮挡着张海燕的进攻,笑着狡辩道:我谈对象为什么要经过你的批准啊? 张海燕怒道: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怎么能跟我谈对象。 孙晓波继续抵赖道:我自己谈对象,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 张海燕感到莫宁奇妙道:你自己一个人谈对象?你是在跟我谈对象好吗!我不同意,你怎么谈啊? 孙晓波认真道:我为什么要经过你同意啊,我一个人怎么就不能谈了?就好比是弹吉他,也没经过吉他的允许,我就这么弹了,而且吉他被我弹的,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因为声音特别的好听呢。 说着,便用手拨弄了一把琴弦,吉他发出悦耳的合声。张海燕顿时被他胡搅蛮缠的这套歪理邪说噎的无语,想了想,又气了起来,边打边骂道:谈我就是不行!让你胡说八道! 孙晓波见张海燕不可理喻,笑着爬起来便跑,远远的传声道:那你什么时候想让我谈了,就告诉我一声…… 张海燕抓起一把沙子向孙晓波跑远的方向扔去,风将沙子又吹回张海燕的脸上嘴里,张海燕连忙用手掸了掸脸上的沙子,又往地上干吐了两口沙子道:呸呸,孙晓波,你个混蛋!你和他们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第四十五章 糖水姑娘 夜深的操场,一片黑暗的草地上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在其间飞舞,万籁俱静。 有人说学校的每一处黑暗里都藏着一对情侣,那偌大地方的操场应该藏着不少的情侣,至少张海燕就藏在这黑暗里。 大操场是全校最偏僻黑暗的存在,每到春天,一场雨水过后,野草就能长起半米多高,那时的学校穷,根本没钱打理,任由野草疯长,所以同学们只能到铺着水泥的篮球场踢球,这大操场连同周边便荒废了。 植物茂盛,虫子就多,当然,如果你不怕蚊子咬的话,来这里约会也是很不错的。 就算是大白天的来到这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风吹草低都不一定能见到你,更别说是这漆黑一片的夜里了,就是保安拿着手电照,只要不是走到跟前,那也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张海燕很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和她的十八里乡很像,给人一种荒荒凉凉的感觉。这里还有她们十八里乡没有的一种虫子。 那便是萤火虫,翠绿的翅膀黄橙橙的屁股一闪一闪地发着荧光,张海燕很是喜欢这种虫子,所以经常夜里独自一人来这里坐坐,看看这些可爱的小虫子,像提着灯笼的小精灵一样在草间上下飞舞,如童话一般。 这些日子,她突然发现孙晓波也来了,这倒不是她张海燕眼尖,因为孙晓波每次来都坐在主席台正下方的运动员更衣室门前,那里挂着方圆几百米内唯一的一盏能亮的白炽灯。 其实大操场周边原来是有不少路灯的,但都被来这里的情侣们给破坏了,学校怎么修也修不好,终于无奈地放弃了,任由它荒芜。 这唯一能亮的灯就是为应急准备的,平常没有人会去那周边待着,因为太亮了,不好藏身,可孙晓波一来就坐在灯下,独自一人抱着吉他弹奏。 试唱他的新歌:糖水姑娘。 在我的心里,住着那么一个姑娘 她明眸似水,她笑的甜美如糖 她让我朝思梦想,她让我不能遗忘, 我梦中的那个姑娘。 直到那一天,我见到了这个姑娘 那明亮的双眸,和我梦想的一样 我的糖水姑娘 你吸引了我的目光,你住进了我的梦乡 你让我不能自拔,你让我不能遗忘 你让我痛苦挣扎,你让我无力反抗 我的糖水姑娘 你就像那盏汽灯,照亮我的心房 我就像那些虫蛾,眼中只有你的方向 我的糖水姑娘 我克服着内心的恐惧,挣扎着扑向你的胸膛 我离你越近,内心越是彷徨 就像那些虫蛾,只会围着你疯狂 我真的不知所措,就会围着你疯狂 我的糖水姑娘 孙晓波就这么一天天的在昏黄的灯光下弹唱,怕是这方圆几百米内黑暗里的人,没一个瞧不见他唱歌的。张海燕在黑暗里痴痴地听着。 这首歌似曾相识,似乎和他那天在篝火晚会上唱的有些相似,一定是那首梦中姑娘改编而来。 每当听到孙晓波哀怨地唱到我的糖水姑娘时,她就开心地笑,她知道孙晓波这首歌是写给她的,她能理解孙晓波在惦记她这个大柱媳妇时,彷徨、痛苦、纠结、挣扎等等一系列苦闷之心的。 该!你这个混蛋,就是要好好折磨你!听着他的哀怨,想想都让她莫名的开心,她脸颊绯红,幸好这黑暗里没旁人瞧见。 发现孙晓波的自然不会是张海燕一个,曹宇也是这片风水宝地的主人,每一任女朋友他都带来过这里,这里是他的主场,像家一样熟悉。 他也发现了孙晓波最近总来,这是在试唱新歌,曹宇奇怪,他俩之前已经达成默契了,孙晓波写词,曹宇谱曲,这是怎么了,他一人跑到这儿来悄悄地谱曲,悄悄地试唱,而且明显水平很业余嘛! 这首歌的歌词曹宇早已记下,曲子也心里有数了,孙晓波这一声声的哀怨,分明是在像野猫那样叫春嘛!叫得让他心烦,百爪挠心。 此时的他正和一个女生在黑暗里亲热,这歌声让他立时就没了兴致,暗自思忖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在搞什么搞? 女生见曹宇正在满月弓弦上的箭噈地一下就没了踪影,急切地抱紧曹宇深吻起来道:别管他。 曹宇连忙招架着女生的猛攻,可心思早已不在,只是勉强抵挡应付,那女生立刻察觉道:你是怎么了? 曹宇推开女生道:今天就到这里,我没兴致了,你先回宿舍。 女生立刻沉下脸来,不满道:干嘛,说甩就甩,把我当什么了。 曹宇不耐烦道:行了,别闹了,我去瞧瞧我兄弟,你回去,明天再说。 说罢,曹宇便丢下那个女生,整理好衣服,从黑夜里走了出来,他来到孙晓波身边道:我注意你好久了,你小子最近有状况啊!这三更半夜是闹哪门子春呢? 孙晓波不答,头也不抬地继续弹琴。 曹宇道:说,是不是现在有目标了? 孙晓波憨笑。 曹宇冷哼一声道:很好,我现在正提不起撩妹的精神呢,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说,看上谁了,我和你一起撩她。 孙晓波道:啊?我可是认真的,你已经有那么多了,别进来瞎搅合。 曹宇道:我就喜欢别人碗里的菜,谁先撩到算谁了,抢着吃才香嘛。 孙晓波道:我喜欢的是乡下妹子,你看不上的。 曹宇道:真的吗?我正想换换口味呢!这样,作为补偿,我可以帮你谱这首曲子。 孙晓波高兴道:真的?那敢情好。 曹宇:不过我有个条件。 孙晓波:啥条件? 曹宇:老规矩,跑一圈。 第四十六章 渣男裸奔 男生宿舍里大家像往常一样在收拾东西准备睡觉,曹宇道:哎哎,静一静,大家想不想看孙晓波裸奔啊? 大家一愣,老五道:什么情况?财主这是破产了? 曹宇望着孙晓波道:怎么样?开始。 孙晓波心里知道他的这次裸奔一定会招来不少的看客,有人会主动帮他热心的传播的,他想躲也躲不掉,与其就这么躲躲藏藏的被他们羞辱,那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来秀一场呢?反正现在人什么都可以拿来作秀,秀恩爱、秀幸福、秀富有、秀贫穷、秀悲惨、秀苦b等等等等,这裸奔为什么就不能拿来秀呢?于是孙晓波利索的从铺上起身,不解释、不争辩,也不墨迹,两把抓干了身上的衣服,一把脱了上衣,再背过身儿,一把脱了裤子和袜子,顺手把袜子塞进了裤子里…… 他的这些个动作是这样的连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曹宇对孙晓波的袜子印象深刻,当他看到那双袜子的时候,立刻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差点把晚饭连同中饭、早饭一起吐了出来,曹宇屏住呼吸,拼命把这些个杂碎咽回肚里。 不知道是孙晓波袜子的味道还是因为袜子放对了地方而长了气势。反正这袜子拔闯的功效显而易见,此时正压的曹宇透不过气来,他被憋的满眼是泪,望着孙晓波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晓波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曹宇,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各个宿舍得到消息的男生们,第一反应便是扑到电话机上给对面女生楼里他们的心动女生打电话,孙晓波裸奔,这是对孙晓波这个渣男多么大的羞辱啊,凡是能够羞辱情敌或是潜在情敌的机会,男生们都不会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无关道德,这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反应。 这边女生宿舍的电话自然是被瞬间打爆,铃声不断:喂,是xx吗?快点看,孙晓波要裸奔啦!对,就是那个叫财主的家伙!楼道里一阵传音,许多女生悄悄地撩起窗帘向外张望。看渣男裸奔,就像雌孔雀看雄孔雀开屏,不知为什么,也不知看什么,就是想看,就是要看,怎么着?你管得着吗? 孙晓波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楼门洞,他左右望了一下,并没有钻进冬青墙,而是一步踏上了马路,沿着路灯光照亮的水泥马路慢跑起来。迎面走来的同学撇了他一眼,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然和他们擦身而过了。等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回过神儿来,吓了一跳,惊讶地回望着已然跑远的孙晓波竟说不出话来。 孙晓波也不管越来越多的人住足观看,也全然不顾从四面八方朝他身上射来的各类目光,就像是在操场上跑1500米那样,保持着节奏,自顾自地跑着。他的身体因长年的运动健身,显得十分的匀称强壮,在头顶路灯灯光的直射下,肌肉更显立体。 女生们看到他那健硕的酮体时,都不由得惊叫出声,有的羞得连忙拿手遮脸,做晕倒状,有的则不禁“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曹宇透过窗前的望远镜观察着孙晓波在路灯下裸走,开始是嗤之以鼻,不屑道:这小子没羞没臊的,不知廉耻! 后来发现女生们看见孙晓波健美的身体后的反应,是一声声的惊呼、是既兴奋又害羞、是交头接耳的窃笑等等,唯独就是没有愤怒和嫌恶,这大大出乎了他曹宇的意料,裸奔被孙晓波跑的,完全没了羞辱,这分明是在炫耀嘛!曹宇顿时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孙晓波就这么赤条条地穿着短裤在路上走着,迎面撞见了下晚自习的张海燕,孙晓波自是一愣,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赶忙陪上憨笑。张海燕也是一愣,见到孙晓波如此狼狈的样子,连忙用手掩住口鼻,以免笑出声来,那含笑的目光射来,立刻让孙晓波石化当场,可继而又立刻收了笑容,板起脸来,冷冷地说道:无聊。 同时赏了孙晓波一个白眼,自顾自头的擦身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海燕当然知道孙晓波今天裸奔的原因啦,他是为了让曹宇给糖水姑娘谱曲才答应裸奔的,那晚的一切她全看在了眼里,她知道这糖水姑娘是孙晓波给她写的歌,她也知道让孙晓波答应裸奔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本来孙晓波能为她做这一切,还是很让她感动的,可当她望见孙晓波那健硕的躯体,不知怎么的就打心里升起了一股嫌恶之气,这股无名之火顷刻间让一切感激之情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她对所有男人都一样的那团怒火,他们怎么全都是一样的啊?一想到这些,她便来了气,心中骂道:这个混蛋,和其他男人没什么分别,讨厌。 望远镜这边的曹宇望着这一切,他能从表情上揣摸出俩人对话的内容,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直觉告诉他,这男女之间表现的过冷或过热都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死死地盯着走远的张海燕,张海燕始终没有回头,保持着刚才的步速走着。 孙晓波自然不知道张海燕在想什么,他刚才分明看见张海燕用手捂着嘴巴满眼的笑意,那射来的目光分明和渔家女、那天卫生检查的回眸一笑,一模一样,一下子就让他丢了魂儿,可为什么她立刻就又生了气呢?算了,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去想,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在张海燕面前出糗了。 孙晓波相信,等她听到那首糖水姑娘时,会原谅他。直男就是这样,逗你开心与惹你生气总是交替的发生,就像做游戏一样,一起一伏像过山车那样让你心惊肉跳,毕竟这总比一边倒的更刺激感官,让人始终保持新鲜感,日子长了也不容易生厌。 这就是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冰火两重天的原故。于是他不再多想,同样头也不回地继续他的裸奔。俩人之间似乎并无异样,可他曹宇分明在其中觉出了有什么不对,这是哪里不对呢?曹宇一时想不明白。 孙晓波回到了宿舍,推门进来便被曹宇死死地盯着,孙晓波看也不看曹宇的眼睛,一言不发,拿起水盆和毛巾,自顾去水房洗澡去了。 曹宇现在觉得,他开始看不透旺财的心思了,他开始不懂旺财了,他叨唠道:你这小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啊。 他望着孙晓波离去的背影,继续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今天他分明是赢了啊?!真是日了狗! 众人也不知如何接话,各自想着心事,气氛有些怪怪的,孙晓波洗漱完了回来,见曹宇仍坐在下铺的黑暗中望向他,便招牌式的憨笑道:不早了,睡! 孙晓波爬上了床,曹宇在黑暗中自顾自地喃喃道:你小子,真有邪的,有点看不透你了。 孙晓波不答,曹宇思索片刻,便也躺下身子,闭上眼睛睡了。 第四十七章 两女合璧 一声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打破宁静,康忠诚道:唉,饿了,睡不着。 杨小伟道:你饿就自己一个人忍忍,还招大家伙儿,搞得我也饿了,不行,你挑的事儿,你必须请客。 大家起哄道:对! 康忠诚道:唉,我哪有钱啊,财主,你饿不饿? 孙晓波起身道:好,吃宵夜去。 众人连忙跟着一咕噜起身,准备下床穿衣。 曹宇起身道:等等,我也去。 众人都是一愣,康忠诚道:咦?这是唱哪出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众人起身下床,穿上衣服,簇拥着曹宇、孙晓波出门而去,路上杨小伟道:财主,咱今天换换口味,别老吃那家了。 康忠诚道:就是,都吃腻了。 老五道:有吃还不行?挑三拣四的,周围就那家口味好。 到大排档近前,马大柱远处迎来招呼道:你们来啦,里边请。 杨小伟道:我们今天不想在你们这儿吃了,想换换口味。 马大柱道:这位同学,我媳妇说了,你们就在这儿吃,我家啥都有,花样可多了。 康忠诚逗马大柱道:你媳妇说我们就听啊,又不是我媳妇。 老五道:得了,你别逗人家了,就在这,再说才子这不是第一次来嘛,这儿不错。 孙晓波摸鼻憨笑领众人随马大柱进了大排档。众人落座,欢笑地按着自己的口味开始点菜,曹宇扫视大排档全场,一眼就盯上了席间穿梭忙碌戴着斗笠和面纱的张海燕,喝了一口马大柱端上来的茶水道:哪个是你媳妇啊? 马大柱憨笑不答,望向远处张海燕。 曹宇又喝了一口茶水道:甜的,糖水。 众人吃惊,杨小伟兴奋道:真的吗? 便喝了一口自己的茶水,失望道:还是才子有本事,一来就有艳福。 曹宇放下茶杯,抓过孙晓波手中的吉他道:今天我就把刚写的一首新歌献给这位给我倒糖水的姑娘。 众人起哄:好啊!才子就是厉害! 曹宇开始弹唱糖水姑娘,孙晓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曹宇算什么兄弟,背后开一枪,他知道曹宇喜欢张海燕,可这和曹宇喜欢所有漂亮女孩子有什么分别? 他这个花心大萝卜只是在集邮而已,更何况曹宇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渔家女就是张海燕。第一次见就来这一套,分明是在玩儿人嘛! 他更恨张海燕,他终于看清了张海燕,她分明在利用他嘛,谁能给她带来生意就给谁送糖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尤其是女人心,他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他瞎了眼。 曹宇唱道: 在我的心里,住着那么一个姑娘 她清澈的双眸映着星光 醉人的笑容撩拨着我的心弦 让我朝思梦想,让我夜不能忘, 我梦中的那个姑娘。 直到那一天,我真见到了这个姑娘 那摄魂的双眸,真的是清澈如水 甜美如糖的笑容,和我梦见的一样 我的糖水姑娘 你吸引了我的目光,你住进了我的梦乡 你让我不能自拔,你让我夜不能忘 我的糖水姑娘 你就像那盏汽灯,照亮着我的心房 我就像那虫蛾,眼里只有你的方向 你让我痛苦挣扎,你让我无力反抗 我就像那虫蛾,只想着去和你疯狂 我的糖水姑娘 我克服着内心的恐惧,挣扎着扑向你的胸膛 我离你越近,内心越是彷徨 就像那些虫蛾,只会围着你疯狂 我真的不知所措,就想围着你疯狂 我的糖水姑娘 这歌经曹宇改编并亲自演唱,真的比孙晓波唱的要好听多了,周围的观众听得是如醉如痴,曹宇唱罢,众人喝彩,掌声雷动伴着叫好声,口哨四起…… 曹宇甚是得意道:这位给我倒糖水喝的姑娘,我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要宣布一件事情。 众人安静中小声议论道:他要干嘛?宣布什么事情啊? 张海燕当然看见了孙晓波满脸的醋意,她心里是又气又恼,这个笨蛋这么容易被别人挑拨!这要是将来……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曹宇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呆在原地的她,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突然单膝跪地,望着带着斗笠和面纱的张海燕郑重说道:我决定,接受你的爱,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媳妇。 本已不知所措的张海燕这才醒悟,她愤怒之极,起身端起曹宇的面前的那个水杯向他脸上泼去,就势顺便也泼了一点在孙晓波的脸上,怒道:曹宇,你好好尝尝,是甜的吗? 孙晓波舔了舔从脸上流淌下来的水滴,大喜过望。 曹宇望着怒目而视的渔家女,他此时已经明白,这个渔家女正是张海燕,心里立刻生了悔意,但转念一想便又万分惊喜。 他后悔自己把如此轻浮的举止错用在了张海燕身上,同时,他又惊喜眼前的姑娘竟然真的是张海燕,难怪他只撇了一眼便来了感觉。 不管从哪方面讲张海燕他必须拿下,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他就不能中途强行退出,他更不能输,这关乎他的荣誉问题。 于是他决定假戏真做,他尴尬地抹去脸上的茶水,故作生气道:妹子,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你姓什么?叫什么?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投诉! 此时,曹宇身后的人群里冲出一人,举着一根木棍向曹宇兜头就打。 对面的孙晓波早已看在眼里,本能地急忙抄起身边的折叠凳挡住了那人兜头击来的第一棍,又连忙抬手,用手臂挡住了那人的第二棍,接着转身用背接下了那人的第三棍。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家一拥而上将持棍的马国利摁倒在地欲打,马大柱连忙扑在马国利身上护住道:别打了,别打了,他是我爹。 第四十八章 未来媳妇 医院的病房里,张海燕给孙晓波喂饭道:来,张嘴。 孙晓波下意识抬起缠着绷带的右手挥挡,张海燕道:别扭扭捏捏,干嘛,又想摸鼻头? 孙晓波不好意思道:嗯,一紧张就想摸。 张海燕笑着伸手捏捏孙晓波鼻头道:来,我帮你。 孙晓波遗憾的望着缠满绷带的右臂道:估计有日子不能去唱歌了。 张海燕笑着安慰道:没事,你安心养伤,现在生意挺好的。我和娘商量了,我以后要去酒楼打零工了,学习一下酒楼的管理,准备再开一家酒楼。 孙晓波道:酒楼?厉害啊,你打算去哪家酒楼? 张海燕道:新东方大酒楼。 曹宇手捧一束鲜花推门进来,随手将床头柜上花瓶中的花拔出扔进垃圾桶,又插上新花道:咱们今天可说好了,兄弟归兄弟,媳妇归媳妇,一码是一码,不能乱啊!你替我挡了三棍子,这是咱兄弟情义,我媳妇今天伺候你这是替我报恩,你可不能多想。 张海燕怒道:曹宇,谁是你媳妇?你给我滚出去! 曹宇霸道的说道:我已向你求过婚了,打今儿起你便是我媳妇。 张海燕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你媳妇! 曹宇边求饶边往外退道:媳妇,你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你在这里伺候着我兄弟,我去帮你看摊儿去,保证让你家的生意越来越火。 张海燕骂道:用不着你,你给我滚远一点! 曹宇出门而去。 大排档里比以往更加的热闹,曹宇在弹唱,众人喝彩声不断,张彩霞坐在远处望着曹宇,表情复杂,慈爱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周雪梅坐在车上,脸上平淡无波,远处传来曹宇的弹唱,周雪梅问道:他就是为这家的儿媳妇挨的打? 教务处王主任道:是的,周局长。那个男的好像还是个傻子,可能是老家的童养媳。 周雪梅被这话气得脱口而出道:胡闹! 稍顿,周雪梅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先这样,杨秘书,回头你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杨秘书道:好的,周局长。 晚上,在周雪梅家里,母子俩坐在沙发里谈心,周雪梅看着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的儿子道: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越来越没个正形! 曹宇不答,自顾拿着遥控器调着电视柜里21寸平面直角进口电视机里的频道。 周雪梅望着不争气的儿子道:你打算怎么办? 曹宇随口应道:什么怎么办? 周雪梅道:我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曹宇道:我没想过。 周雪梅见儿子有意绕开她的话题,便直截了当直奔主题道:我是问你那个姑娘,你打算怎么办?求婚,这么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越来越不像话了。 曹宇道:不知道。 周雪梅道:什么?不知道?那个姑娘什么态度?你俩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曹宇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嘛,还问。她没来得及答应呢,就被那个流氓给打散了。 周雪梅道:你和她进展到哪一步了? 曹宇道:还没开始呢。 周雪梅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什么?还没开始就求婚,胡闹,你说的是真话吗? 曹宇道:不求婚怎么开始啊? 周雪梅被气的情绪有些激动道:你要气死我啊!你和那么多姑娘都处过朋友,也没见你求过婚呀! 曹宇嘟囔道:这个不一样。 周雪梅道:怎么不一样了? 曹宇不耐烦道:反正不一样,我想和她结婚。 周雪梅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那你的前程呢?不要了? 曹宇斩钉截铁道:当然要啊! 周雪梅道:和你爸当年一模一样,真不让人省心。 曹宇不答,继续看着电视节目。 周雪梅道:你爸当年和你一样风流,要不是娶了我,哪有今天! 这话已经把曹宇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不耐烦道:那又怎样? 周雪梅生气道:门当户对你懂不懂! 曹宇开始耍赖着笑道:我现在有您不就行了吗?我相信您能帮我把这一切都搞定的,不需要再娶个什么公主来门当户对了。 这话十分入耳,周雪梅听了怒气顿消,又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在学校里尽量不要谈什么朋友,即便是谈,也一定要考虑将来分手的可能性,不要太当真了。妈这可不拦着你谈朋友,而是为你的将来考虑,将来的媳妇还是要在咱们这个圈子里找,门当户对的脾气秉性都容易相合,对你的前程也有个帮衬。 曹宇道:我不喜欢那些个公主小姐们,娇生惯养的,成天就知道吃穿打扮,一点追求都没有,我跟她们没有共同语言,也不想看她们的脸色。 周雪梅知道,儿子是不想娶个像她这样的老婆回家。她暗自伤心,她如此这般地管着他们父子俩是为什么呀?不都是为他们好吗! 她为这个家倾尽心血,操碎了心,她的这些付出却完全不能得到他父子俩的理解,尤其是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哪样不是靠她。 她为他安排了这一切,他今天的样样优秀还不是因为她的督促,他闯的祸还不是她去擦的屁股。这些又有谁能知道?谁能理解她的这番苦心? 儿子的逆反,儿子的不领情让她好是伤心,好失望,而作为一个母亲,儿子在与她的斗争中茁壮成长,而她只能选择一次一次的挫败与妥协。 就这么心甘情愿的默默付出,这么的不被理解,这么的不图回报。还有谁能够像她一样做到这一切,而且做的是那样的无怨无悔。这便是母爱的无私,母爱的伟大。 她哀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要什么共同语言啊?你都没处呢,怎么就知道没共同语言呢?这个乡下姑娘你就不看脸色了?我看是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卖给她了,就差给她家去垒鸡窝了。 曹宇道:那怎么了,我乐意。 周雪梅道:你乐意你乐意,你了解她吗? 曹宇继续撒娇道:不了解,反正我喜欢她,妈,你帮我去了解一下嘛! 周雪梅知道,儿子从小到大全靠的是她,儿子是依赖她的,是离不开她的,这便让她又十分的满足,怎么办呢?谁让她是他妈呢! 于是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这样,请她来家里做客,我见见。 曹宇随口道:她不一定来。 周雪梅怒道:你想办法啊,不行就请同学们一起来! 医院里,张海燕在给孙晓波喂饭,曹宇捧花进来道:旺财,今天好点了吗?我媳妇伺候得如何? 张海燕怒道:你再胡说?! 曹宇并不接话,将床头柜上花瓶中的花拔出扔进垃圾桶,随手插上新花,继续道:我妈说了,为了答谢你救驾之功,准备请咱们哥几个吃个饭,地点我已经选好了,新东方大酒楼。 张海燕一愣道:啊?干嘛选我打工的地方啊? 曹宇道:对呀,请你定个餐,提升一下你的业绩。不好吗?饭后另设家宴款待。 张海燕道:去你家?鸿门宴啊!我不去。 曹宇道:你想多了,不是请你一个去,是请大家!主要是感谢我这个现在连鼻头都摸不着的好兄弟。顺便把你的那些好姐妹都叫上。 张海燕冷冷道:你有那么多的女朋友,还不够啊? 曹宇郑重道:我不是说了嘛,这次不是请女朋友,是请那些救驾有功之臣,包括你们宿舍的那几个。 孙晓波道:海燕说的好,我现在被包得跟花瓜似的,连鼻头都摸不到,怎么吃啊?我不去了,你们去吃! 曹宇道:那不成,你是猪脚,到时候让我媳妇喂你。 张海燕抓起毛巾砸向曹宇,怒道:曹宇,我撕烂你的嘴,给我滚出去。 晚上,大排档里曹宇依然像往常一样唱着歌,众人边吃边听的,不时叫着好,张彩霞痴痴地坐在厨内望着曹宇发呆。 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的张海燕望见发呆的张彩霞,停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张彩霞身旁坐下道:娘,你今天好像有些怪怪的,想什么呢? 张彩霞望着曹宇,若有所思道:他是哪儿的啊?多大了? 张海燕道:他吗?跟孙晓波一样,我们学校的同学,和我一个年级的,好像比我大几个月。 张彩霞的眼神忽的暗淡了下来道:同学,大几个月。 张海燕奇怪道:怎么啦?你们认识? 张彩霞淡淡道:看你说的,你的同学,我怎么可能认识。 张海燕自语道:不知怎么的,我也感觉他有些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张彩霞道:他叫什么啊?家里是干什么的? 娘的眼神告诉她,娘对曹宇似乎要比对孙晓波上心多了,于是奇怪道:娘,您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啊?这么关心他?他叫曹宇,家里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他爹好像是个大领导。 张彩霞道:曹宇啊?还大领导啊,那你俩不合适。 张海燕这才明白娘今天为什么这么关心曹宇,原来娘以为是她男朋友呢!慌忙装作生气地解释道:娘,您说什么呢?您可千万别把那天的事当真,我们学校的同学都知道,他可花了,一天到晚的没个正经,我可没那想法。 张海燕见娘还在望着曹宇出神,又笑嘻嘻地凑到她娘身边道:他还要请我们去他家玩呢,那可是大领导的家,娘,你说我要不要去啊? 每个心智正常的女孩子都对有钱、有权、有名人的轶事有着莫宁奇妙的好奇心,这也无关道德,本能而已,八卦本能。 张海燕当然想去看看这么优秀的曹宇他的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啦,可她分明觉察出娘此刻的心不在焉。 她娘仍然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道:那随你啊。 此时的张彩霞,心里一片冰凉,朝思暮想的白马王子,竟然以这种方式浮现在她面前。 她曾经无数次在想着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和他父亲一起落难,受尽煎熬;他甚至死了;他再娶他人;等等的这些她都能接受。 她为他生下了海燕,并养大成人,海燕是她们纯真爱情的见证,她为此骄傲。不管她受了多大的苦,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这些都是值得的,她从不后悔。 可如今,看着这个比她们女儿还大几个月的曹宇,她彻底的崩溃了。这个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这个陪她熬过这苦难18年的梦中情人,竟然当初和别的女人另有恋情。 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曹国伟舍她而去的真实原因,而她却为当初自己的固执和任性,搭上了母亲和妹妹的性命,她亲手毁了她温暖的家庭。 她对不起那疼她爱她的母亲,对不起那可爱的妹妹,对不起为她而死的母亲、妹妹。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她宁愿死的是她,她对不起她的生身父亲,她想她的两个弟弟,她特别的想他们。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她又无法面对他们,她有罪,是她亲手毁了这一切。她有无尽的委屈,若不是这些年的苦难让她的泪早已流干,她真想放声痛哭一场。 她要忍着,她要把眼泪咽回肚里,她不能让身边的张海燕察觉,她无法面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她宁愿相信她心中的伟哥还是那个她心里的样子,那个她想象的样子,那样的爱她,给她力量,是她的寄托,是她的希望。 在她心里,只有她的伟哥,那个心中的伟哥,那个爱她的伟哥,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她会为他保留着那份美好,直到永远。 而这现实中的曹国伟,已经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了,那是个陌生人,与她无关的路人。 张海燕默默地在她身边坐着,感受着她母亲压在心中的悲痛,她感觉娘今天有些不对劲儿,现在她可以肯定娘看曹宇的眼神不是像在看未来女婿,而是在看她久别的亲人。 她已经隐约觉察到了什么,可她一句话都没问,她决定要先去探个究竟。 晚上,女生宿舍里大家正忙着洗漱准备就寝。张海燕从门外进来道:大家都在呐,星期天中午有个饭局,谁想去啊? 她们早就知道了曹宇向她求婚的事情,这两天对待她的态度冷热不一,不管张海燕怎么解释,大家总归也是怪怪的。此时孙晓梅、唐红玉自然是替她高兴,孙晓梅兴奋道:真的啊,太好了,在哪在哪? 王晓玲一猜就知道是曹宇请客,于是干笑着故意讥讽道:相亲啊?男朋友是谁啊? 闫婷婷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梳理着漂亮的长发,心里酸酸的,很是不爽。这张海燕不是声明了不和她抢曹宇嘛,这难道是决定和他正式确定关系呢?还是准备和他定亲呢? 闫婷婷一想这些,态度就变得十分的冷淡道:是给你当电灯泡呢,还是去喝你俩的喜酒啊?先声明啊,这两样我可都不去。 张海燕不急着理会她俩的醋意,笑道:我先声明啊,就是普通的吃饭,在新东方大酒楼,曹宇她妈请客,让我来通知大家。 王晓玲冷笑道:果然是和曹宇,你答应他啦? 抛开各有的小心思除外,凭心而论,大家倒是挺为这个农村来的张海燕高兴的,别说是鸡了,就是一只蚂蚱往梧桐树枝上那么一落,那还不请等着吃香地喝辣地吗? 先不说是不是跟谈婚论嫁有关,就是这正式见过父母,拜过码头的,只要是关系处好了,那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张一次口…… 这机会,能不替她高兴嘛!也许以后我们都能跟着沾光呢! 想道这里,唐红玉兴奋地抢先道:海燕,我们真替你高兴,听说那可是咱们这儿最棒的酒楼了,你说说,是你俩的什么酒?你别不好意思,我们要不要给你俩准备个小礼物啊? 闫婷婷更是吃醋,张海燕之前怎么跟她保证的?这么快就忘了吗?亏得还拿了她那么多的漂亮衣服。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要再确认一下,于是脸色阴沉道:骗谁呢?真的就只是普通的吃饭那么简单吗?真的就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意思?谁信呢,那她妈请客干嘛让你来通知我们? 张海燕见闫婷婷、王晓玲这醋坛子的样子,走到她俩跟前,用手扶着她俩的肩膀笑道:吃都堵不上你们的嘴,曹宇你们还不了解?他那个架子大的,会主动来请谁呀?我再次郑重声明啊,我对那个情圣没兴趣,她妈是请孙晓波,谢他那天出手替曹宇挡了几棍子,我这两天去医院看孙晓波的时候,碰见了也是去看孙晓波的曹宇,是他让我给你们传个话,真的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负责传话,去不去随便你们啊。 闫婷婷一听这才明白,她宁可相信张海燕说的是真话。这个乡下丫头很明事理,她没资本和她抢曹宇,她不怕王晓玲和她抢曹宇。 王晓玲和别的漂亮女孩子没什么本质上的分别,如果她肯主动投怀送抱,曹宇最多和她玩玩,不会娶她进门的。 她心里清楚,她目前的对手只有张海燕,如果张海燕退出那就万事ok,但她仍然吃醋的追问张海燕道:听说那天他向你求婚了? 张海燕不屑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你放一百个心,他不是我的菜。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千真万确,如果有一个人对你说:不管怎样,咱们永远都是朋友。 那你可要当心了,你要百分之一万的提高警惕。我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说这话的人就一定是个骗子,但他说这句话的语境一定是准备想骗你的。 至少他自己就没把这话当真,或者是他说此话另有含义,你们还记不记得,张海燕对祥子哥就说过这么一句。 如果不信我说的这个道理,你就紧跟这句,试探着回上一句,看看他的反应:那把嫂子借我用用? 他如果不立刻跟你急,立刻变成你的敌人,立刻就拿起菜刀要砍你全家,那我就佩服他大气!真的永远会是你的朋友! 得到了张海燕的再次保证,消除了她俩之间的利益纷争,闫婷婷这才高兴起来,立刻想起了那句刚刚评论过的金句,道:咱们永远是好姐妹,我要去做头发,我要去买衣服,我要去买鞋子。 王晓玲她可不傻,自知自己希望不大,如果曹宇只是想和她玩玩,那她肯定不干,她是有追求的,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对豪门意味着什么,她不能冒这个险,为了曹宇,把她嫁入豪门的路给绝了。 她和闫婷婷不一样,她对曹宇本人没那么大兴趣,她只对找机会嫁入豪门感兴趣,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就要努力争取一下。灰姑娘谁不想鲤鱼跳龙门呢?这想法本身没什么错。 眼下的张海燕给她王晓玲带了一个好头,她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张海燕,就连傻子都能瞧得出来,曹宇喜欢张海燕,而且真的是那种追求的喜欢。 这与想和你上床是有明显分别的,只是张海燕她自己因为身世相差太悬殊而感到自卑,害怕受到伤害,才不肯答应曹宇的。 她王晓玲没张海燕那么自卑,她自己的身世还是可以的,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算是书香门第,小家碧玉嫁豪门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的。 她十分清楚,要想嫁入豪门必须要走两步,一是要能像张海燕那样让曹宇看上,她自认为这个不难,张海燕和她差不多嘛。 漂亮这东西就像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分不出高下来。以她对曹宇品性的了解,花心自不必说,只要她略施小媚,他指定上钩! 可那跟嫁进豪门就根本不挨着啊,至少是离嫁进豪门还远着呢。你见过哪个女人是从床上一路爬进豪门的?那豪门还不成天上人间了? 床就是床,床上压根就没有门儿,你怎么能从爬床爬进豪门呢?有句老话:跟我上床可以,其它的你就别想了,没门儿? 现在你再琢磨琢磨这句话,说的科学?有道理? 可就是这么浅显的科学道理,就是有许许多多的人不懂,非想着从爬床开始,就这么一路的爬进去,怎么劝也劝不住,怎么拦也拦不住,多少的人间悲剧就是这么的发生的。 傻白甜不值得同情,也别期望谁会可怜你,那是你想瞎了心了,怨不得别人。 现在再说一遍,上床只是表象,私底下还要跟上手段。那些个想嫁白马王子的小公举们请长点心。这手段可是千人千样,密不外传的。 你想要学的话,那就是要多看有营养的书,不要整天看那些意淫、开挂的口水故事。再说一遍,脑子很重要,智力很重要。 知道大家为什么把这叫做潜规则了?上床和叫鸡那都没什么技术含量,都不足以叫潜规则。 王晓玲知道第二步就是收服曹宇家人的手段,她只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但具体怎么做?她还不清楚,她还摸不着路子,她要先去见见曹家人,顺便摸摸路,或许就能想出办法来。 她和曹宇相处的机会不多,因为在她没有想清楚之前,她不想去招惹他,作为女生,她认为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这次是个好机会,她要努力争取一下。 想明白了这些,王晓玲也开心地对张海燕笑道:你说话可是要算数啊,到时候可不许和我抢,你说我穿这件衣服去好不好? 唐红玉突然想起了什么,哀叹道:唉,可惜我约了男朋友去公园。 王晓玲笑道:还什么男朋友,改天呗。 闫婷婷道:就是,帅哥有约,一生何求? 孙晓梅道:走,一起去看看也好啊。 第四十九章 谁是情敌 众学生一进新东方海鲜大酒楼,张海燕便穿着一身工装迎了上来,王晓玲惊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道:海燕,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 张海燕笑着道:是啊。 孙晓梅笑着凑上前来,关心道:这儿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酒楼啦,这儿工资高吗? 张海燕笑道:打零工,挣不到什么钱的。 闫婷婷见她一身服务员的打扮,站在这里迎接他们,心里十分舒服,她现在更能确定了,曹宇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张海燕这副打扮告诉她,真的不会和她抢曹宇,于是立刻放下心来,笑道:海燕,你这是什么扮相啊,一会儿换件衣服,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张海燕笑道:那哪成啊,我这儿上着班呢,你们吃你们的。 杨小伟打趣道:那多不合适啊,我们吃着,你在边上看着,我们也吃不下啊。 张海燕笑道:你少来,哪次也没见你少吃了啊,大家快进去。 张海燕把众人让进包厢,早就等在里面的周雪梅坐在主位并没起身,只是用嘴招呼道:来来来,大家都坐,人都来齐了?靓妹啊,可以起菜了。 包厢里男女同学嬉嬉闹闹,张海燕忙里忙外,职业地招呼应酬着大家,在众人眼中并不特别显眼。大家和周雪梅也有说有笑的,阿姨长阿姨短地套着热乎,赞着酒楼的豪华。 杨小伟对吃最是欢喜,做为穷学生的他除了上次闫婷婷请他们站着吃了次西餐外,这中式大餐还真没见识过。 他用筷子夹起一个黑色的小肉粒,送进嘴里,品尝了一下,满意地赞道:嗯,不愧是大酒楼,这菜烧的还真是不错,你瞧这个,虽然样子难看了点,吃着却很不错。 唐红玉附和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恶心,我可不敢吃。 杨小伟劝道:你尝尝,味道挺好的,蛮有嚼劲的,我不骗你。 又台头问张海燕道:海燕,这黑不溜秋像屎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 张海燕差点被杨小伟逗喷出来,连忙用手捂着嘴巴强忍住笑,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一边转着桌上的玻璃转盘摆菜,一边答道:这是爆炒螺蛳肉,请大家慢用。 闫婷婷自然要在周雪梅面前显示自己见多识广道:螺蛳你都没见过吗?脱了马甲你就不认识啦?你们那里没有螺蛳吗? 杨小伟不好意思道:螺蛳我当然见过,可我们那里都是整个下锅炒的,这么把肉一个个地剥出来的炒法多费事啊! 曹宇想捉弄他,故意引他道:这有什么了,那是你们不会弄,要是懂了方法的话,你就会觉得这一点都不费事的。 杨小伟生怕别人说他没见识,立刻上钩,争辩道:这还不费事?你们怎么把肉弄出来的?还不是一个一个把肉挑出来?还不费事? 曹宇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湿巾擦了一下嘴巴,从容不迫道:不用那么费事,我们这里是把这些螺蛳一起倒进马桶里,然后他们自己就争先恐后地从壳里爬出来了。 众人喷饭,闫婷婷连忙抓起湿巾捂住嘴巴,笑着骂道:曹宇,这么恶心的话!亏你也说的出口,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周雪梅也被儿子的幽默给逗乐了,她本来不想插同学们的谈话,在她心里同学们在一起,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打打闹闹的,但涉及他儿子欺负同学,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说上两句,连忙强憋着笑批评儿子道:小宇,不许欺负同学。 杨小伟被大家笑的十分窘迫,连忙端起眼前那泡着一片柠檬的玻璃碗就喝了一口,闫婷婷眼见他喝那柠檬水想拦都没拦住,只能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杨小伟见闫婷婷望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是在告诉他什么事情他做的不妥。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妥,于是弱弱地问道:怎么了? 闫婷婷关心的问道:好喝吗? 杨小伟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咋么咋么滋味道:好喝啊,这柠檬水挺好喝的。 闫婷婷这过分关心的目光也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婷婷这是怎么了,突然对杨小伟这么关心,不会是看上他了?之前一点兆头都没有啊? 杨小伟见闫婷婷仍在关心地看着他,他可不会傻到认为闫婷婷是看上他了。 这目光分明给他的是一种不祥之感,直觉告诉他这水可能让他又露怯了,他再次弱弱的问道:怎么了,这水不能喝吗?有毒? 闫婷婷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是同情的关心道:没毒。 杨小伟这才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重新放进了肚里,他松了一口气道:没毒就好,味道还不错,不信你们试试。 没想到闫婷婷依然继续道:可那水确实不是用来喝的。 周雪梅已经忍不住笑了,她知道她是局外人,不能掺和在孩子们的打闹之中,她选择不多嘴,看着这出恶作剧继续演下去。眼见着杨小伟还在据理力争道:没毒,为什么不能喝呢? 张海燕端菜进来,看见眼前这幕连忙道: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和大家介绍了,这玻璃碗里盛的水是给大家洗手用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大家和杨小伟一样,都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酒楼吃饭,这桌上有许多人都和杨小伟一样,以为这水是喝的呢,只是因为怕出糗谁也没敢先喝罢了。 杨小伟还不服气道:没听说过洗手还放柠檬的,这也太讲究了。 曹宇笑道:一会儿有白灼虾,要用手剥着吃,放柠檬是为了去腥。 众人纷纷为杨小伟解围,去安抚他那受伤的小心脏,孙晓梅道:就是,我也当是喝的呢。 唐红玉道:什么是白灼虾啊? 曹宇道:就是基围虾用水煮一下。 他想想可能这也没回答明白唐红玉的疑问,怕她再问什么是基围虾啊之类没完没了的话,于是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让道:大家快动筷子,一会儿菜上来一看,你就知道了。 周雪梅听着孩子们的谈话,暗自扫视着全场。男生直接被她忽略,在这几个女孩子里闫婷婷无疑是最抢眼的那一个,不光几个男孩子围着她转,连女孩子们也为她马首是瞻。 这个叫闫婷婷的女孩子见多识广,一身宝蓝色的连衣裙,下摆上绣着一圈鲜红的玫瑰花,深蓝色的高跟鞋上缀着一朵小粉花,周雪梅一眼就看出这身看似简单的行头不是凡品。 这种略显成熟的装扮,和她那前挺后翘的身材倒也般配,尤其是那些小花,配着步伐一跳跳的,像是围着她跳舞的小火苗,凭添了几分灵动。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故意扮老的倾向,周雪梅一眼就看出,这个闫婷婷骨子里是个聪明伶俐、活泼开朗的性格。她今天这样的打扮,是故意在装成熟稳重。 这分明是给她看的,好让她放心的把儿子交给她。这孩子像薛宝钗似的,心思倒也够缜密的,颇有她当年的影子! 她知道曹宇班上有个漂亮女孩是他们当地首富之女,想必便是她了,他俩在门户上倒是般配,商人世家,这头脑应该差不到哪去。 如果儿子看上了,她倒是可以考虑,讨这个女孩子做儿媳妇,钱是一辈子不愁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曹宇将来是要从政的,还是离钱远一些的好。 而且,只怕是儿子不敢讨她做老婆,她知道他儿子希望找的是一个管不了他的媳妇,不想学他爸,一辈子被她管着。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掠过一丝丝莫名的伤感。 这王晓玲今天穿了件小开领,乔其纱面料、带泡泡的短袖盖普白衬衫,配蓝色紧身李为四505牛仔裤,一双百力中跟公主黑皮鞋。 周雪梅心道:虽然这一身都是当地外贸企业生产的仿品,但都是原版的高仿,做工也甚是精良,穿在王晓玲身上倒也合身好看。 此处我插上一段题外话,为什么周雪梅认为闫婷婷穿的就不是凡品,而认为王晓玲穿的就是仿品呢? 我前文说了,王晓玲这身已是高仿中的精品了,只是在那些金属配饰和布料的颜色上略有区别,如果不和原版放在一起比较的话,仅凭肉眼那么粗粗的一看,根本就分不出区别来。 那周雪梅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毒辣,一眼就看出是仿品呢?难道是周雪梅对这些大牌有多了解吗? 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周雪梅才没这么闲的去研究这些女孩子们喜欢的牌子呢!周雪梅完全是凭着她对美学的理解和丰富的阅历来识别这些东西的真假的。 仿品就是仿品,制作仿品的人只是工匠而已,和大师有着云泥之别,所以他做出来的东西和真品最重要的区别,就是在于协调,方方面面的协调。 大师的本质在于创作,创作是永无止境的;工匠的本质在于模仿,模仿的最高境界就是像,一丝不苟、严丝合缝的忠实原作,多了拘谨,少了灵魂。 刻意的模仿怎么都不如随性的创作那么让人感到自然流畅。呆板和缺少灵气那是仿品的通病,就像画作和临摹那样,是有着本质的分别的。 有人抬杠说那为什么就不能临摹出和原作一样的灵气来呢? 我的回答是:这完全可以。 如果你不是工匠而是大师的话,当然可以看着别人的画儿,自己画出和原作一样具有灵气的作品,那就不叫临摹了,而是另一幅原作。 谁的画不是参照现实中的某一物件再加上自己的灵感而创作的啊? 基于现实再加上灵感,便是大师的作品。概莫能外,我说的连科幻的、抽象的都包括在内,那都得基于现实。就连瞎子画画,那都得基于他对现实的理解和想象。 如果他画出来的是完全不靠谱的东西,你根本就不会赞扬他的才华的,不然的话,那不满地都是画家了嘛? 就像这天下的文章都是抄的一样,要说例外那只有一样,就是我写的这个可不是抄的,那纯粹是瞎编的,就为了哄你们来看。 上面说了仿品本身的协调问题,再说这人和东西的协调问题,那就是王晓玲这身行头和她本人气场的协调的问题。 王晓玲本人的气场和这身行头所表达出来的气场也不协调,她的风格根本就和她选的这些牌子不合。 而且当时欧美的这些快消品的牌子,还没有专门为亚洲人量身打造的版型。 咱们的体型和欧美人是有区别的,骨架三围要比他们瘦削的多,而且亚洲人大多溜肩,本身就撑不起衣服来,尤其是像王晓玲这样的女学生,身体还未完全的发育成熟,那种美版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管是有多合身,都给人一种松松垮垮的感觉。 你要非说别有一番风味,那我也不和你抬杠,这也是今天日韩品牌在咱们这里流行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周雪梅眼里,上面那些都不是重点,她的评判标准就是直觉,没有理由。她一看王晓玲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以她的经济承受能力,应该买不起正品的大牌。 就像你捯饬的全身金碧辉煌、满手的金嘎子,手里拎着哎呦喂的包包,去挤公交车,还跟别人抢座儿,你觉的别人对你什么看法?是会把你当演员,认为你要去赶通告;还是会认为你有病,要去医院看大夫啊? 所以人的穿戴一定要和自己的身份、地位、气场相符,不要盲目地去追求连自己都搞不懂内涵的大牌。 穿大牌一定要先搞懂这些牌子设计师的理念,有些牌子的设计师是有种族歧视观念的,你把他的东西穿在身上不是自取其辱吗? 咱们就曾经发生过某个明星穿了某个品牌的服装去公开场合亮相,被品牌方要求你今后不要在公众场合穿他家的衣服,理由是你的风格和他牌子所要求的品味不搭,你说尴尬不尴尬? 品牌是分人群的,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穿错了牌子和入错了群都一样的要不得,三观不合,怎么能在一起玩耍呢? 所有想要穿牌子的同胞应该先了解这个牌子的内涵,不要瞎穿,不要让那些真货在你身上穿出了仿品的味道。 真正的成功是你不论穿戴什么,别人都以为是大牌,那样,你才有hold住全场的气势,而不仅仅是一个衣服的架子。 虽然周雪梅一眼就看明白了王晓玲的情况,但这小家碧玉并不招人讨厌,一看就是乖巧文静、善解人意的那种样子。将来肯定是一副我随你、我依你的那种架势。 这点倒是蛮讨她喜欢的,应该是属于儿子喜欢的类型。讨这种孩子进门,既会对儿子百依百顺,将来也会对她们老俩口孝敬有嘉,是典型的旺夫相。 这种女孩子看似柔弱,可内心坚强,懂得隐忍,极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去讨别人的喜欢。 美中不足的是这种女孩子只有小心思没有大主意,每逢大事必糊涂,见不得大风大浪,更别提惊涛骇浪了。 她的儿子她清楚,和他爸一样,是那种典型的信马由缰、纵横四海的性格,如果没一个好骑手调教,由着性子胡来,肯定会野的不成个样子。 这小门小户的女孩子,能驾驭的了他的宝贝儿子吗?能当得起这大任吗?反正她看着够呛,她内心里希望儿子还是要找一个像她那样能调教他、驾驭他的媳妇。 还有那唐红玉,中规中矩的学生模样,应该入不了儿子的法眼,孙晓梅更不用提了。 儿子喜欢的那个农家女是哪个呢?这里面没有一个像是的啊? 再次打量了一遍所有的女生,突然,那个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让她心中一跳,没错,一定是她。虽然穿着服务员的工服,但仍然遮不住那俏丽的容颜。 因为没有一丝的土气,完全不像是一个西北的乡下姑娘。难怪她一上来没有找到。但现在又看,只见她待人接物的从容不迫,不冷不热,尺度分寸拿捏的正好,这些表现正是在掩饰着她内心的自卑与不安。 从某种角度讲“僭越”行为就是自信的表现,对周围环境没有不安全的感觉,才会发生各种“僭越”的行为,不惧危险,挑战权威、挑战老大,那本身就是一种自信的行为表现。 自信的最高境界便是挑战自己,超越自己,那是后话不说。 现在张海燕这种与任何人都保持适当距离的样子,正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符合农村姑娘气质。不冷不热的态度又透着坚强与执拗,眉宇间那份从容与淡定显出一丝贵气。 那份恬静淡雅,正是儿子心里喜欢的类型,这姑娘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她没有西北农村姑娘的相貌,而是那从身体里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丝丝桀骜不驯的野性,让她不安。 直觉告诉她,儿子降不住这个姑娘,而这个姑娘会把儿子从她身边抢走。 儿子是她的情人,这个叫张海燕的姑娘便是她的情敌,情敌已经了然,周雪梅没了再待下去的兴致,便端起茶杯张口道:你们聊的好热闹啊,能不能让我也说两句话?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闫婷婷连忙道:阿姨,您说。 周雪梅道:我今天请大家吃饭,一是感谢大家那天见义勇为,和小宇一起抓住了那个流氓,孙晓波同学为此还受了伤,可惜今天孙同学有伤未愈,没能前来参加,不过没关系,等他伤好了咱们再吃一顿;这二呢,大家都是小宇的好朋友,也答谢大家这一年多来对我们小宇的关心照顾。 周雪梅喝了一口茶,众人以茶代酒起身同喝,闫婷婷道:阿姨,哪的话,您太客气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孙晓梅道:曹宇可棒了,我们大家都可喜欢他了。 周雪梅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道:你们年轻人慢慢吃,我就不在这儿碍你们的事了,我先走。小宇,回头吃完了,欢迎大家去家里坐坐,我跟你爸在家等你们。 王晓玲道:阿姨别走啊,您和我们一起吃呗。 周雪梅道:不了,不了,家里地方小,不然就请你们去家里吃了,你们慢慢吃,回头家里见。 周雪梅起身出门,众人送的包厢门口,周雪梅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道:你们留步,别送了,继续吃。 王晓玲笑道:那阿姨走好。 闫婷婷跟着道:我们吃完了就去您家看您。 周雪梅离开,曹宇追出道:妈,您真有眼力价儿!谢了啊。 周雪梅轻哼了一声,继续走出。 曹宇道:妈,跟你说个事。 周雪梅脚下不停,一边走一边问道:啥事? 曹宇自然是不知道周雪梅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仍然兴奋地说道:就是您未来儿媳妇啊,你都不问我,你猜猜,是哪一个? 周雪梅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一脸平静的望着曹宇道:是那个旁边的服务生? 曹宇吃惊道:妈,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见过? 周雪梅道:没有。 曹宇笑道:那我明白了,您一定是悄悄调查过了,我猜的没错? 周雪梅白了儿子一眼道:这还用调查?你是我生的,你那点心思还能逃得过我? 曹宇上前搂着周雪梅,兴奋道:妈,你好厉害啊!那你说说,你喜欢她什么? 周雪梅冷冷地望儿子,板着脸道:喜欢?我有说过喜欢吗?这些个女孩子里,我最讨厌她。 曹宇一愣,忙陪上尴尬的笑道:这就更对了嘛,俗话说的好,婆媳是天敌,相生相克的,你俩正对路子。 周雪梅冷哼了一声,出门去了。 第五十章 火力侦察 送走了周雪梅,曹宇转身回了包厢。众人见周雪梅走了,便调转了枪口,把火力集中到了曹宇的身上,尤其是闫婷婷和王晓玲,她俩不是像大家那样,简简单单地为饭而来,她俩此行还另有目的,便是要趁这个机会对曹宇进行火力侦察。孙晓梅一见曹宇进来就兴奋的说道:唉,曹宇,我还没去过大领导家呢,你家一定特别阔? 曹宇随口应道:很普通的,去了你就知道了。 孙晓梅道:你爸啥样的啊?一定特别严肃、特别厉害? 闫婷婷本能的要护着曹宇,笑着道:别胡说了,搞得人家好紧张的,曹叔叔一定特别的和蔼可亲。 曹宇对着闫婷婷笑道:放心,我爸是回民,肯定不会吃了你的。 孙晓梅不解地道:这和回民有什么关系。 王晓玲立刻笑着挑拨道:婷婷,他在拐着弯骂你是猪呢! 闫婷婷立刻明白过来,赌气起身欲走,骂道:曹宇,你要不想让我去,直说啊! 曹宇连忙拉住哄道:别别,逗你呢!哪能不欢迎你呢!我妈刚才说可喜欢你了。 众女立刻起哄哟了一声,王晓玲笑道:呦,原来你就是想请婷婷去你家啊,早说啊!那我们吃完就回学校了。 曹宇忙笑道:你想干嘛?没完了是?你们想整死我? 闫婷婷见曹宇哄她,立刻转喜道:曹宇,你家谁说了算? 曹宇道:你猜啊。 孙晓梅道:一定是曹叔叔说了算,曹叔叔官儿大。 闫婷婷道:我看着周阿姨这架势,一定是在家主事。曹宇,我猜的没错? 曹宇为难道:你这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闫婷婷继续兴致勃勃问:那就是我说对了呗!女人做主是好事,我家也是我妈说了算。对了,曹宇,你爸妈是怎么认识的?门当户对的? 曹宇见她话里有话,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闫婷婷道:那还不是门当户对的,不然怎么能从小就认识? 王晓玲笑道:呦,你的意思是,就你和曹宇般配呗,我们都别抢。 其实闫婷婷就这意思,被王晓玲点破是正合我意,可曹宇却不这么认为,他下意识地撇了一眼站在一边正在忙和的张海燕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两码事。 闫婷婷见曹宇这么说,又赌气道:你个渣男,谁稀罕似的。 曹宇道:我的姑奶奶,怎么又生气了。这不都是在开玩笑嘛。 王晓玲笑道:你开玩笑,我们可是当真的,曹宇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曹宇又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张海燕,咽了口口水,讨好道:你这让我怎么回答啊?你们几个,我都挺喜欢的啊。 闫婷婷冷冷道:你看你,还说不渣! 曹宇笑道:对了,你们为什么老说我渣啊? 王晓玲连忙解释道:因为你太招女孩子喜欢了呗! 曹宇骄傲道:讨女孩子喜欢不好吗?这不正应该说明我优秀嘛! 王晓玲笑道:讨女孩子喜欢当然是好事啊,但如果讨太多的女孩子喜欢,那就是渣了! 闫婷婷在一边补刀道:就是!渣,渣渣! 曹宇一人舌战群女、疲于招架,道: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啊,吃着我的、喝我的,还骂我,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晓玲笑着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们都等着呢。 曹宇坏笑道:你猜? 王晓玲笑道:我觉得你一定喜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曹宇故做惊讶,两眼深情地望着王晓玲道:真的么?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呀? 王晓玲一听曹宇在逗她,立刻羞的脸红起来,闫婷婷见了吃醋道:善解人意?我看你就是想欺负人家!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有的是,就是由着你的性子来呗,那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不想找一个和你一起打拼,能助你事业有成的吗? 曹宇又望着闫婷婷深情道:这个听着也不错哦。 杨小伟一听急着笑道:少爷,你不能什么都要啊,好歹给我们留点儿。 王晓玲见闫婷婷高兴,便把气撒在了杨小伟头上,笑道: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头上,你还是在一边凉快去。 闫婷婷补刀道:就是,剩下就是你的?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曹宇无奈地辩解道: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可爱,我有什么办法? 闫婷婷道:曹宇,我觉得你就该找一个像你妈那样的,能管着你,免得得你到处去花,影响了前途。 曹宇最怵的就是她妈,被闫婷婷这么一提,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脸上掠过不自然的一笑。 王晓玲看见曹宇发窘,连忙笑着解围道:哎哎,扯远了啊,跑题了。 曹宇见王晓玲帮他,甚是感激道:就是就是,还是王晓玲懂我。 王晓玲笑着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曹宇,既然你不想正面回答,那咱们换个问法,林青霞和朱茵你喜欢哪一个? 在王晓玲心里朱茵更像是闫婷婷,一副小魔女的样子,只会讨小男生的喜欢;而她自己更像是林青霞,林青霞是大众偶像,老少咸宜。 她这么问,也是想变相的试探一下曹宇,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她知道男孩子喜欢朱茵的多一些,可未来的婆婆会更喜欢像她这样的乖乖女,谁知杨小伟先抢答道:我喜欢林青霞,清纯温柔、稳重大方。 康忠诚道:我喜欢朱茵,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人总是这样,在性格方面,自己缺什么就喜欢什么,其实每个人在自己的人性里,好的坏的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阴阳调和着呢。 我不能说人有多好就有多坏,但至少是差不多,我这里仅仅指的是正常人,不正常的除外。 只是那另一部分深藏在你的心里,就像你的影子一样,平时没有展示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为旁人所知,要不说老实和尚最花心,只是闷骚而已。 闫婷婷跟着起哄道:你们俩别打岔,曹宇你说,喜欢谁? 曹宇也是一样,在他潜意识里,他喜欢张海燕,就是喜欢她身上那种要挣脱束缚、向往自由的那股子劲儿,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眼下他当然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于是故意道:是呀,这两人的性格还都挺讨人喜欢的,我一时还真的难以抉择。 闫婷婷失望道:你看,我说的没错,你就是吃着碗里看着盘里,什么都想占着的那种人。 曹宇笑道:我是说喜欢她们俩的性格,可没说她们两个我都想要啊。 闫婷婷故意生气道:你还狡辩!她们俩就是有不同的性格,你不是两个都想要是什么? 曹宇笑道: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个我喜欢的性格都集一身呢? 闫婷婷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而且这些好事还都让你给占了? 王晓玲笑道:就是,那不成神了嘛!曹宇,不许耍赖,你必须选一个。 曹宇笑着分辨道:怎么没有,你们俩不就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神吗? 两女被曹宇这么一夸,当然知道他在逗她们开心,那又怎样,谎话就是情话,只要骗的自己开心就好,她们明知曹宇在骗她,那也笑得花儿开灿烂,闫婷婷笑道:曹宇,你嘴可真甜啊,难怪这么讨女孩子们喜欢。 曹宇突然认真起来道:哎,对了,为什么不把你们两个也加进去? 众人为曹宇的认真模样感到不解,止住了笑声,闫婷婷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曹宇继续道:我不是说了嘛,光林青霞和朱茵两个,确实是让我难以抉择,因为我对她俩真的是不了解,只在电影里看过她们演的角色,那能说明什么啊,根本就不是现实生活好嘛,那像你俩啊,就活蹦乱跳的在身边,多真实啊,所以要是把你们两个加进去的话,那我就好选多了,毕竟我更了解你们嘛,你们比她俩强太多了! 两女一听,立刻真的开心起来,曹宇是想在她们两个里选一个吗?这让她们既害羞又紧张,王晓玲兴奋道:真的吗?曹宇,我没听错?你没开玩笑吗? 曹宇严肃道:当然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大家知道曹宇曾经在大排档当众向张海燕求过婚,虽然绝大多数人相信曹宇那是在演戏,这种游戏人生的事大家相信曹宇干的出来。而且,今天还会当着大家的面儿再干一次,从王晓玲和闫婷婷俩人中选一个出来。 可那又怎样呢,演戏穿婚纱那也一样是件令女孩子们激动的事情,就像男孩子做梦娶媳妇一样的令人高兴。为什么男人总爱骗女人?就是因为女人们总爱被骗。 女人被男人骗不是因为智商低,从狩猎基因残存来说,女人在察言观色这方面就是孙悟空,比男人要敏感一千倍一万倍,连婴儿的哭闹都能听懂,她们还听不出你在骗她吗? 她相信你说的谎话,不是因为你高明,而是因为她喜欢你,与其让她戳穿你的谎话,她们宁愿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她们这是在自己骗自己,那都是因为爱你。 她们喜欢被自己喜欢的男人骗,她们愿意在心里为所爱的人保留那份美好,而不是选择去打碎它。 此时的闫婷婷和王晓玲就是这样的心情,明明知道曹宇在逗她们,那她们也想听听曹宇当众会选择谁,哪怕是假的,那也足够刺激。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闫婷婷兴奋的追问道:那算上我们两个,你喜欢谁? 曹宇郑重思考了片刻,迟疑道:我不敢说。 王晓玲也有点紧张道:为什么不敢说? 曹宇道:我怕得罪人。 闫婷婷有些失望,她感觉曹宇不会选她,因为她怕曹宇真的不选她,如果不选她,不管真假,那都会让她失望,于是淡淡道:没关系的,你说。 王晓玲其实心里和闫婷婷想的一样,她用不太自然的微笑来掩饰心中的紧张道:就是,你说,我不会生气的。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那就是在诱敌深入,你千万要想清楚,你可不能以为她说了不生气就真的不生气了。 你若是真的相信她不会生气而胡说八道的话,那她一定会爆炸给你看看,就像原子弹那样的爆炸,不信你就试试。 曹宇是何等的情场高手,怎会让原子弹在他手里爆炸?他略一迟疑道:我还是不能说。 闫婷婷紧张道:又是为什么? 曹宇道:你俩肯定会生气的。 气氛突然紧张的令人窒息,王晓玲气道:快说,卖什么关子啊! 曹宇道:那我真的说啦? 闫婷婷有些不耐烦了:别墨迹了,你到底说不说啊? 曹宇道:既然你们这么逼我,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们俩个都真的是不错,那哪都那么的出色,在我心里根本就是并蒂双娇、不分伯仲,比那两个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如果真的非要我从你俩之中挑一个出来的话,我还真的需要仔细的考虑考虑,所以我要……林青霞和朱茵。 众人哄堂大笑,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放松下来。两女都是用气愤来掩饰心中的喜悦,曹宇虽然没有选自己可也没选对方,所以她虽然没有赢可也不算是输啊! 即便明明知道这是个玩笑,就像游戏那样不能当真,可那也不能输啊! 许多人都是这样,明明知道游戏不是现实,没有赢天赢地的后果,可也能为一把扑克牌的输赢和搭档吵得天翻地覆的,甚至为此绝了多年的友情,这就是入戏太深的原因。 闫婷婷一听此话,将手中都握出汗和水的湿巾扔向曹宇的脸上,笑着骂道:曹宇,你又在耍我们是不是! 王晓玲也表示愤怒道:就是,以后不理你了。 杨小伟此时插话道:你们问了半天,我们男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倒是也想问一问,你们是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是不是如果不像曹宇那样优秀的,就没活路啦? 孙晓梅连忙道:曹宇能有几个啊?不就一个嘛。 曹宇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由自主的偷瞄了张海燕一眼道:你们别拐着弯的夸我,对了,我也想听听你们的心里话。 闫婷婷道:呦,这捡夸的本事了得啊,谁说了我们只喜欢你啦?只要是对我好,普通的男生我也喜欢。 杨小伟连忙道:什么叫对你好,我要是没钱,天天送你花,你喜欢吗? 闫婷婷道:喜欢啊,这就是对我好! 曹宇意味深长的望着闫婷婷道:没想到,你这么俗啊! 闫婷婷以为曹宇在吃醋,于是来了兴致,抬杠道:那怎么了?只要对我好,有情饮水饱! 曹宇盯着闫婷婷道:我是说你就喜欢花啊?送你花就意为着对你好?太俗! 闫婷婷挑衅道:那怎么了,我要是喜欢花,你肯天天送我花吗? 曹宇严肃道:不肯,我没那么俗,送点别的可以。 闫婷婷赌气道:喜欢花儿怎么了?我就要你送花,你肯不肯? 曹宇叹道:这不是肯不肯的问题,我是为你好。 闫婷婷疑惑道:为我好?为什么这么说? 曹宇认真道:你知道送花意味着什么吗?中学的生物课难道是白上了?花儿不过是植物的生殖器官而已,你天天对着它,不觉得恶心吗? 闫婷婷被曹宇的话气得又将桌上的湿巾丢向曹宇,大骂道:曹宇,你能不能文明点啊?这么恶心的话,亏你说得出口,别把庸俗当幽默,你这是自毁形象,现在看见你就恶心,饭都吃不下去了。 曹宇争辩道:我怎么就低俗了,这是科学好吗? 闫婷婷虽然面上对曹宇的低俗大发脾气,可依然不影响她心里对曹宇的喜欢,好女生总是喜欢坏坏的男孩子,这远比好男孩喜欢坏女孩的比例高的多。 那其实也是狩猎遗存基因在作怪,因为传统道德观念里的坏男孩就是意味着胆大妄为、足智多谋、出奇制胜。 传统道德观念就是用来约束人的本能与野性的,丛林法则不能适应现在人们的文明生活,让人循规蹈矩是社会进步的要求,是文明社会与蛮荒时代的区别。 王晓玲见曹宇欺负闫婷婷心里甚是开心,连忙笑着出来拉架道:行了行了,婷婷,别跟他怄气了,大家都是在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不过曹宇说的也没错,送花确实是不实惠,我觉得男人要是真心对我好的话,就是将来让我有钱花,而且是随便花,想想都让人美的慌! 众男生都哈哈大笑起来,王晓玲不解道:怎么了?是嫌我俗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 曹宇笑道:你没听过那个笑话吗?你这是想得美,别臭美了! 曹宇此话一出,又遭到众女的围殴,女生就是这样,打是疼骂是爱,几个男生只能在旁边,边吃边看戏,傻傻的笑着根本就插不上嘴。 这顿饭就在众女对曹宇的声讨哄笑中进行着,饭后大家便起身前往曹宇家,张海燕也向酒楼请了假,换了工服一并前往。 第五十一章 曹宇的家 周雪梅在家里用抹布擦着茶几,曹国伟坐在沙发看着报纸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忙和了,几个同学来家里玩,不至于的。 周雪梅心里总是感觉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张海燕就令她不安,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就是直觉,没有什么为什么的。 她一边用干活来缓解心中的压力与不安,一边嘴里嘟囔道: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心里不舒服。 曹国伟继续看着他的报纸,头也不抬一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神神道道的,不就来一帮孩子嘛。 周雪梅道:我总感觉这个张海燕有些奇怪,一会儿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曹国伟抬头道:哦,一个小姑娘就把你个堂堂的大局长给吓成这样了?你比她还没见过世面?至于? 周雪梅道: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你儿子对她可上心了。你儿子交过这么多个女朋友,还从来没见他有这么上心过呢。 曹国伟笑着安慰妻子道:哦,那挺好啊,孩子大了,也该收收心了。你是不是觉得她是农村来的,配不上你的宝贝儿子啊?我劝你一句,以后孩子的事情你少管,只要是人品好,其他的就让小宇自己定。 此时,门外传来众人嬉笑声,曹宇道:妈,开门。 周雪梅、曹国伟起身开门迎客。众人进门,闫婷婷第一个大方地叫道:叔叔阿姨好! 众人跟着叫到:叔叔阿姨好! 周雪梅、曹国伟笑迎道:你好!你好!快屋里坐。 闫婷婷熟练地在门口换好拖鞋,并俨然像半个主人一样跟其他同学道:把鞋脱了,换上拖鞋。 几个女生跟着换起拖鞋,而几个男生却全都傻在了当场,望着屋里一尘不染的瓷砖地,再看看自己脚上的回力球鞋,不知如何是好,杨小伟道:这还要换鞋呀,我这袜子是破的啊。 众女生不禁嘻嘻窃笑,大家心知肚明,袜子上的破洞还在其次,这味道怕是真能把人给…… 曹宇连忙道:没事,别换鞋了,进去,一会儿我妈会收拾的。 周雪梅也连忙道:没事没事,进来,不用换鞋的。 众男生根本就不想跟周雪梅客气,立刻鱼贯而入,女生们则因为换鞋,落在了后面,当张海燕换好鞋子跟着众人走进屋子的时候,曹国伟就是一愣道:怎么是你? 张海燕本来正好奇地抬头向屋里张望,被曹国伟这么一问,有些懵了,道:啊?曹叔叔好。什么?曹叔叔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周雪梅望着二人,疑惑道:你们认识? 曹国伟回神儿,连忙微笑道:不认识,不认识,我认错人了,欢迎欢迎,大家快屋里坐。 众人互道寒暄进屋,学生们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家来,那时大家的住房还是十分紧张的,一个5口之家有个一室一厅总共30多平米的房子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相比之下这个房子显然算是很大了,王晓玲啧啧赞道:这房子可真大呀,客厅有30几平米?比我们家可大多了。而且还特别的干净整洁,我们家可乱了,那哪都是床,到处都是箱子。 王晓玲这话没错,可这真的是不能怪女主人们不勤快,因为房子小人又多,所以实用为先。 箱子是最能放东西的,所以家里到处都是箱子,电视放箱子上,在箱子上吃饭,甚至晚上还要睡在箱子上,床也一样,不解释。 这沙发和电视都是后来的洋玩意儿,尤其是这进口的彩电,是要凭票供应,当时一般人家是消费不起的。 在王晓玲的见识里,亲戚间串门进屋先夸家里的摆设。她也准备有样学样,因为这家里的摆设多半都是女主人的心思,是体现了女主人的品味,是她们的得意之作。 王晓玲就是按照这个思路准备的台本,可这开场几句说完,便没了下文。她本来是想以此来讨好周雪梅的,可这家里实在是太普通了,没的夸。 除了很大和那些个进口家电以外,其它的都简简单单的,甚至连当时最时髦的,包这包那、做这做那的豪华装修都没有,四白落地。连灯池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新奇特的东西了。 这个客厅和普通家庭真的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十分的干净整洁,因为房间大,所以显得有些空旷,不像一般家庭里东西都是满满的,像叠罗汉似的罗着。 这让她十分的失望,准备的台本全都白废了,因为她无从夸起。 那时候,进口家电算大件,要指标的,不是有钱便能随便买到。可那些个电器都是男人们的玩具,根本就不是女人的最爱,她总不能夸家里干净,夸女主人勤快? 在她看来,那都是保姆该干的事情,显然不适用来夸像周雪梅这样的领导,夸人一定要夸到那人的心里去,当着秃子夸没毛凉快,这无疑和当着女人夸她胃口好饭量大一样的令人讨厌。 王晓玲寻思,这么高级的领导,家里应该有个保姆才对,可这里分明就没有保姆的痕迹。她哪里知道,周雪梅从不用保姆,顶多偶而用点小时工。 在周雪梅眼里,这家里就不能有外人,她不是个懒女人,这家里人口不多,又都经常不在家,没什么太重的家务事,她要这家完全是她的统治,方方面面都是,不能有外人插足的气息。 她还真的保持着良好的革命传统,不求奢华,简单实用就好,但她也不是个俗人,在一些细节上还是很花了心思的。 王晓玲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今天来就是要夸周雪梅的品味,她寻了一圈,功夫不负有心人,立刻看出了端倪。 这吊灯便是其一,简单精巧的水晶吊灯,让这间屋子平添了几分雅致,如果是晚上点亮了,一定更是好看。 王晓玲连忙赞道:我好喜欢这吊灯,好有品位。 这个水晶吊灯自然是代表这她周雪梅的品味,是她去日本出差带回来的。这东西又重又怕碰,可费了一番周折。 周雪梅见王晓玲夸她的得意之作,心里很是高兴道:这家里也就这个灯合我的心意,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弄回来的,结果他父子俩没一个识货。 王晓玲一听押对了宝,连忙接上道:不会,这么雅致的东西,看着多让人舒心啊。 闫婷婷自然对这些家里陈设无感,小家碧玉就是小家碧玉,这些东西她见得多了,没什么稀罕的。张海燕也心不在此,俩人走到五屉桌上供着的一副遗像前,仔细端详起来。 曹宇跟上前介绍道:这是我爷爷,老爷子气性大,没挺过来。听我妈说是我姥爷出面,把我奶奶和我爸接到了这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闫婷婷道:你姥爷是什么人啊?这么厉害? 曹宇得意道:我姥爷比我爷爷官儿还大,是他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给了我爸今天的地位。 曹国伟听到这些,心里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不想听这些,连忙在远处沙发招呼道:小宇,你请同学过来坐,喝茶,吃水果。来,大家沙发上坐,到家了,别客气。 众人沙发落坐,王晓玲连忙道:叔叔、阿姨,您别忙了,我们自己来。 说着,接过周雪梅手中的果盘给同学们分了起来。 闫婷婷坐在沙发上道:就是,又不是外人。 大家落座,吃着东西聊着天,王晓玲拿起茶几上放着一本影集。几个女生见是影集便来了兴趣,聚拢过来一起翻看。 第一页里有三张黑白上色照片,左上是张少女的大头照,无疑是周雪梅,王晓玲由衷地赞叹道:瞧,阿姨真漂亮。 唐红玉连忙跟着赞道:可不嘛,放到现在也是个大美女。 王晓玲不满地扭头撇了一眼唐红玉道:什么叫放到现在啊?你是说阿姨现在老了吗?我看阿姨就是现在,也比咱们几个都还要漂亮些。 周雪梅正在偷偷的冷眼观察着张海燕,这个丫头确实特别,一言不发、无喜无悲、平静如水。仿佛是置身事外,可又分明是对这个家饶有兴趣,让她揣摸不透心思。 此时听到王晓玲这番话,明知这是在恭维她,但心里还是一阵莫名的舒坦滑过,暗道:这个叫王晓玲的丫头,心思玲珑,倒也和我当年有几分相像。 可嘴里却笑道:老了,和你们不能比。 闫婷婷指着右边浓眉大眼的帅哥肖像道:曹叔叔真帅啊,曹宇,比你还帅! 周雪梅意味深长道:可不,曹宇真的像他爸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那哪都像。 周雪梅此话有两层意思,这一是曹国伟当年和他儿子一样的帅,她正是喜欢他这点,才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大费周章地把这个情圣搞到了手里。 这是她一生里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这让她至今都很是得意和骄傲。 可这二是她听说曹国伟当年也是和他儿子一样的爱惹是生非,经常在学校里沾花惹草,搞出许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来。 为此,她是又爱又恨。所以在结婚以后,对曹国伟更是严加看管。 曹宇从小耳闻目睹母亲对父亲的这种关爱,从而导致了他对公主们有了畏惧的心理,在加上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作怪。 不管周雪梅如何就门当户对的问题谆谆教导、循循善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现身说法都不能说动半分,曹宇是坚决不肯再讨一个公主回家。 曹国伟当然听得出周雪梅的话外之音,脸上立刻浮上尴尬,连忙打断道:雪梅,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当着孩子们提了。你在这里陪他们聊,我回书房了。 望着眼前的张海燕,他的亲生女儿,曹国伟不敢多待,这女儿应该和张彩霞一样的冰雪聪明。 他怕他女儿感应到什么蛛丝马迹,他怕周雪梅有所觉察,他怕他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把事情搞砸了。 他要躲进无人的书房,一个人好好想想。家庭的变故和张彩霞的失踪,让他性情大变,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 这些年的官场生涯把他改造的处变不惊、老谋深算。他见了女儿不是不激动,他也不是不爱她母女俩。 爱这东西其实是有价的,他要仔细斟酌、权衡利弊、盘算得失,看看用什么最好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爱,这当场认亲,在他看来,显然不是最好的方式。 凡事不能急,冲动是魔鬼,他要从长计议,一个人把事情想清楚,一步步考虑周全,再做打算。 杨小伟几个男生的心思自然都在电视柜和那套家庭影院上了,这么高级的东西,怎么能放过呢? 曹宇从电视柜里拖出一箱录像带来,供他们挑选。他们在曹宇的狼穴已经见识过了,便兴奋地扑上去挑拣起来。 都是些故事片,上海滩、赌王、英雄本色之类的,打打杀杀的,在这种场放不合时宜。 马志国拿起一盘翻录的录像带,上面用手写着tv-hbo道:这是什么? 曹宇撇了一眼,连忙一把抢过来丢回箱子里道:就是音乐片,在狼穴不是看过吗? 杨小伟一听,明白是那些外国的歌舞片,在那个年代,唱歌是件严肃的艺术工作,唱歌的人叫歌唱家、人民艺术家,站在舞台上身着礼服,激情澎湃的歌颂祖国、歌颂党、歌颂美好生活。 像这种衣着暴露、连唱带跳、充满诱惑的歌舞表演形式,还是非常另类少见的。 杨小伟听曹宇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连忙从箱子里捡起来就往录像机里塞,兴奋道:哎哎,就看这个,就看这个。 曹宇可不愿意当着闫婷婷、张海燕放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让他形象尽毁的,他是嘴花、心花、面儿不花的那种人,就比正经人坏了那么一丁点,那一丁点就是指嘴花。 所以曹宇立刻就上前阻止杨小伟道:唉,听听音乐,我这里有很多经典的黑胶唱片,很高雅的。 杨小伟挡着曹宇伸过来的手道:别别,那些个东西听不懂啊,还是这个来劲儿。 曹宇道:这么多女生呢,你能不能正常点。 杨小伟就希望借此撩拨一下这些个女生,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于是争辩道:这有什么,你以为她们没见过。 闫婷婷当然是吃过见过的,自然是要表现出见多识广的样子,插进来起哄道:就是,怕什么,这是艺术啊,就放这个,很好看的。 录像带落仓,21寸平遥电视里立刻出现一个光头猛男,穿着背心满身肌肉的领着一群人用一种沙哑的烟嗓扭唱:i’sexyfull,i’sexyfull…… 画面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挑逗,让这些涉世未深的女生们不禁脸红耳热,心跳碰碰。只得埋头继续看影集,第一页的正下方便是全家福了。 周雪梅指着那张全家福道: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这是我们小宇的奶奶。 那张照片上面唯独缺了曹宇的爷爷,周雪梅望着这张照片,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小宇的爷爷走的早,要是现在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众人因惋惜而沉默,影集的第二页是周雪梅年轻时的照片,年轻漂亮,引得女生们再一次一片啧啧赞叹。 第三页便都是儿童照片了,王晓玲赞道:咦,瞧,这是曹宇小时候?从小就这么帅。 这一页,满满都是曹宇的照片,从婴儿到儿童,有家庭照,有照相馆照,各种憨笑呆萌,引得众女生阵阵笑翻。 唐红玉眼尖,指着一张照片道:瞧,我弟也有这么一张。 王晓玲一瞧,立刻笑喷。 孙晓梅接茬:可不,我哥也有。 张海燕赶忙凑前一看,是一张在照相馆内照的照片,背景是天安门,一行小字:曹宇4岁生日留念,照片中央一个小男孩,穿着开裆裤,手里端着一把小枪,两眼茫然、不知所以,愣愣地站在那里憨笑,一副的呆萌表情。 王晓玲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照片中端枪的痴呆小童,“噗嗤”笑出声来,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专业地说道:嗯,枪口冲右,是左撇子,聪明! 众人大笑,孙晓梅:真的吗?我哥也是。 闫婷婷惊奇道:晓玲,你说的靠谱吗?曹宇,你真的是左撇子吗?你用那只手写字?使筷子呢?刚才怎么没注意呢? 众人纷纷议论邪笑,曹宇近前一看,连忙抢了过来道:妈,你瞧你,什么照片都拿出来给人看! 周雪梅笑道:这有什么,小宇这孩子跟他爸一模一样,从小就优秀好强,记得上小学那会儿,老师号召他们学人家做好事,给班里大扫除,小宇为了能扫地,跟同学抢笤帚还打了起来,结果我被老师请家长…… 众人哄笑,曹宇急忙拦住:妈,您怎么什么破事都说啊! 周雪梅:唉,这怎么就不能说啊?我希望小宇将来也和他爸一样,所以要娶一个对他事业上有帮助的媳妇。 周雪梅顺眼瞟了一下张海燕,张海燕仿佛没有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周雪梅感到有些纳闷,这个张海燕难道对她这个未来的婆婆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正常的女孩子都应该知道,不管你想要嫁进什么门,都必须要过婆婆这关。张海燕把她周雪梅的话当耳旁风,这是想要干什么? 王晓玲自觉自己的姿色不错,就是家境一般,她本想着来赌上一把,看看有没有机会。可现在周雪梅这话,让她觉得自己的希望渺茫,她该怎么帮到曹宇呢? 她有些失落道:就是,这么优秀,别耽误了。 王晓玲那里知道,周雪梅这话是故意说给张海燕听的,根本就没注意她王晓玲的回答。 周雪梅瞄着平静如常的张海燕,心道:这个丫头要么是傻,要么是心机太深。 此时周雪梅能够断定:张海燕不理她,肯定是因为后者,根本无视她的警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儿子怕是已经被她给吃定了。 她只能暗自叫苦,一股悲凉自心而生。她哪里知道,此时的张海燕是真的没有在意她说的话,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 而闫婷婷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这周雪梅的性子和她很像,她一直觉得曹宇就应该找个像她这样的老婆。 闫婷婷于是笑着讨好周雪梅道:周阿姨,一看您就特有本事,而且教子有方,曹宇有这一身的本事,您没少操心。 曹宇是她周雪梅的骄傲,听到闫婷婷这么善解人意的问话,周雪梅立时幸福满满道:是呀,当年他就知道玩,死活不肯学,我威逼利诱的,可没少费心思。 又转向曹宇道:小宇,你还不领情,要不是我当年管着你,你能有今天吗? 孩子最怕家长在他的同学们面前卖好了,曹宇连忙求饶道:妈,谁说我不领情了!我从来都念您的好啊! 闫婷婷见周雪梅与她有了共鸣,立刻开心的接着讨好周雪梅,冲着曹宇道:曹宇,我就知道周阿姨为了培养你,肯定没少受罪,为了你,在外面到处的磕头、求人、陪不是不说,回来还要跟你打架,多不容易啊。 周雪梅一听这话,眼圈自是一红,心酸的差点没当场落下泪来。她这些年所受的苦,真的是无从诉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没人愿意听。 都憋在心里,你说难受?就像我这本书,都没人看,还写个什么劲儿啊?! 闫婷婷一见周雪梅心酸,知道是戳中了泪点,心里很是得意,在女人眼里,能陪你一起哭的闺蜜,要远比只能陪你一起笑的闺蜜,关系来的更亲密。 闫婷婷能够立刻摸到周雪梅的哭穴当然开心,留着日后用。她不能让这看起来像女强人一样的未来婆婆,哭倒当场。 于是连忙换了个话题,选了个周雪梅一定是欢喜的问题,重新开始试探。 闫婷婷问道:对了,周阿姨,您这么优秀,还这么漂亮,曹叔叔当年是怎么把您追到手的啊? 众女八卦心顿起,连忙帮腔道:对对,您说说,我们也很想听听。 现在知道闫婷婷的厉害了?她之前在曹宇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束手无策,其实都是因为她没把握拿住曹宇,她还没找到曹宇的软肋,所以她在曹宇面前没信心。 今天可不一样,闫婷婷没两下子就找到了周雪梅的死穴,搭上了周雪梅的脉,她的聪明才智立刻施展了出来。 周雪梅的情绪开关就这么被闫婷婷扳来扳去,让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女人就怕这么哭哭笑笑、颠三倒四、颠鸾倒凤的折腾,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会让人死去活来、欲仙欲死、流连忘返。 你要是能手握这样的开关,还怕她不跪地称臣吗?!这就是握住命门的感觉,爽啊! 周雪梅哪里知道闫婷婷此番话里有这么多的用意啊,她是既说给周雪梅听,又在说给曹宇听的。 可闫婷婷又哪里知道,曹宇最怕的就是像她妈那样的女人,管着他,剥夺了他的自由。 这就是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其实都不是你自己以为的那样。 因为每个人的视界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们的认知就从来没有被统一过。有信天的,就有信地的,有人说好,就一定有人说坏。 怕就怕没人说好坏,那是因为没人关心。就像这本书,都没人看,你说尴尬不? 有人说,这个世界是正的,我认为,在每个人的视界里,这个世界应该是扭曲着的存在才对,那样更符合本真一些。 世界就是这样,在每个人的不同视界中存在,这就是因为错觉产生错爱的原因,因为各种各样的错,才有了如此之多的纷争。 可这些的纷争有意味着什么呢?尘归尘土归土,生命终将逝去,世界从未因你而改变半分。 就像很多的曾经都不能回头,很多的误会都无从说起,很多的后悔都难以弥补。当一切都已成往事的时候,就这么放下,让它化烟散去,心中的纠结又有什么意义? 周雪梅自然被闫婷婷这话恭维的很是得意,可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些孩子痛说革命家史,只得笑着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了,不说了。 第五十二章 陌生的亲爹 张海燕和其他两个知道自己没戏的女生一样,置身于这场宫斗之外,她刚一进门就被曹国伟的一句问话:怎么是你? 问得是她思绪纷乱,这句话让她笃定这个男人一定认识她娘,而且她偷偷打量过这个男人,和自己也有几分相像。 她已然明白这极有可能就是她的亲爹,她和娘朝思暮想的亲爹,就这么突然地蹦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只是在刚一见面时对她有着一丝的诧异,然后便没了表情。他的冷漠让她明白,他不打算认她,还有她娘。 既然是这样,她也像她娘一样,不会求他相认,她本来就对这个陌生的亲爹没有一丝的感情。 而且这个陌生的亲爹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是个薄情寡义、风流好色之徒。 她张海燕不像她娘,始终心存幻想。她早就认定她这个亲爹和天下的男人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她只是在心里替她娘悲哀,这个在她娘眼里的星星,竟如此的冷漠,早已把她娘和她抛于脑后。 再想到曹宇还比她大几个月,她更替她娘觉的气愤,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在欺骗她娘,亏得她娘为他苦苦思念了这么多年,不值,真的不值啊! 而她是个局外人,这个陌生的亲爹,除了给她生命外,其实跟她没有一丝的关系,没有情感便没有仇恨,在她看来他就是个路人。 她对这个结局早有心理准备,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来帮她娘看看,看看这个她娘关心的男人,长的是个什么样子,看看他的家是个什么样子,看看他的老婆是个什么样子,她现在都看到了,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此时的她别无所求,于是便收了心思不去再想这些。这些年她习惯了将烦恼抛于脑后,她坐在沙发里,一边和众女生看着影集,一边偷瞄着电视屏幕。 这电视里的猛男帅哥和比基尼女郎立刻吸引了她,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美好唤醒着她的本能,冲散了那些让她不快的记忆。 她发现还能像这样来展示自己身体的美好,并由此产生了许多未明的憧憬和向往,她就这么红着脸,悄悄地瞄着。 此时,电视里开始播放ariahcarey唱的byebye,歌词大意是: 看你的眼睛,你笑得很甜 挥挥手,微笑着说再见 曾经,我以为,你是全世界 可惜你,握不住这时间,哪怕,一天 在我心里,你没离开,永远存在 再见,我的爱,只要你能幸福着 我会对你笑的很甜,忘掉对你的想念 再见,我的爱,我还在等待,等待着花开的时间,请你幸福永远 好不容易,看着你,笑着对你说出了再见,你让人生改变 有一天也许还会再见面,别走的太远,好吗? 你知道,在我心里,你从未曾离开…… 画面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身着比基尼泳装,披着漂亮的纱巾,她正试图阻拦两部正在发动的汽车。 这两部车里各坐着一个她深爱的男孩,他们为了得到这位心爱的姑娘打了个赌,开着这两部被破坏了刹车的汽车,全速冲向海边的悬崖。 在汽车坠落山崖之前,谁最后一个从车上跳下来,谁将赢得自己心爱的这位姑娘…… 张海燕心里想着:这歌里唱的可能正是她娘的心思,在我心里,你没离开,永远存在,再见,我的爱,只要你能幸福着,我会对你笑的很甜,忘掉对你的想念…… 唉,她娘,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以德报怨…… 画面里的金发女郎又让张海燕想到,那天在闫婷婷的生日会上,闫婷婷不仅送了身裙子给她,而且还帮她挑了身比基尼泳装,运动型的那种。 当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比基尼泳装,能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如此的美好,当时就把她羞得连忙脱下。 贵先不说,在她看来,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连洗澡都没光过身子,就不可能将这东西穿到大街上去。 要是那样的穿着,在大街上走上一趟,招人不说,恐怕连自己都会被自己羞死的。 虽然她张海燕在海边、在学校的游泳池里是见过那些穿泳装的女生,甚至也见过穿这种比基尼泳装的。 闫婷婷就是其中之一,可她张海燕不敢,这也太那个了。 她当时不打算要这比基尼来着,可被闫婷婷死说活说这才收下。一回宿舍她就把它放进了柜子里,连看都不敢再看上一眼,想想都羞得不行。 此时的她,偷偷地看着电视画面,那个美女毫不顾忌地穿着比基尼,展示着她青春的酮体。 张海燕在心里,将自己那天穿比基尼的样子,偷偷地与这个美女做着比较。 张海燕觉得自己与她相较竟然毫不逊色,她脸蛋绯红,痴痴地笑了。 她决定,以后可以把这比基尼当内衣穿,像闫婷婷那样,先给自己悄悄地美美再说。 当她们和男人一样强大的时候,当她们和男人一样平等同权的时候,当她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独立地生存在这个文明的社会的社会,她们就不再需要依附于男人,她们心中的自我意识便会觉醒。 她们向公众展示自己美好的酮体,不再仅仅是为了讨男人欢心,而是和男人一样,是对自己体能一种自信的表达方式,是天性的释放与升华。张海燕心里想的,正是这种因自信而产生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此时电视机里的画面上,两部汽车已经从姑娘的身旁冲了出去,带起的风儿将姑娘的长发和纱巾吹得飞舞。 姑娘转身望着急速远去的汽车极度地失望,眼里充满了忧伤之色…… 汽车飞驰,rhrh…… 车上的两个少年,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额上沁出了汗珠,疾风吹动着他们的金发,俩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坚定,时而望着前方,时而互相盯视对方,谁也不肯率先跳车…… 车就这么飞速向前,rhrh…… 冲出了悬崖,飞入了大海,两个人谁也没有跳车…… 那个姑娘见此情景,哭着朝悬崖奔跑起来,长发和纱巾飞舞,大海与阳光辉映,画面唯美至极…… 沙发里的姑娘们,看到汽车飞出悬崖的画面,都不约而同地啊的惊叫出声…… 周雪梅吓了一跳,回身望了一眼电视画面,连忙解释道:吓我一跳,我当什么呢,这是电影,瞧把你们吓的。 于是大家各自收回了心思,继续玩耍了一阵。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返校去了。 第五十三章 昨日重现 当晚,周雪梅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卸妆,一边自语道: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曹国伟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报纸,漫不经心地答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不老那不成妖精了。 周雪梅生气地瞪了一眼曹国伟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尽捡那些个不招听的话说。 曹国伟放下手中的报纸,含情脉脉地冲老婆笑着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像当年一样,年轻漂亮。 周雪梅故作生气地嘟囔道:这话怎么让人听着这么违心啊!我哪还能跟当年比啊,那时候是皮包水,现在是水包皮。 曹国伟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周雪梅叹道:你去菜场瞧瞧,这当天的菜呢,鲜嫩水灵,绿绿葱葱的打里往外冒水儿,一看就讨人喜欢,可这隔夜的菜呢,就蔫不拉塌的没一点鲜亮劲儿,要不往上面喷点水啊,都没人会去瞧上一眼。女人就是这样,我现在就只能靠这化妆品撑场面了。 曹国伟当然知道妻子心中的无奈,其实他作为一个男人,何尝不是如此呢?但面上他还是笑着安慰妻子道:你看看你,怎么说都不满意,其实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周雪梅板着脸,一本正经道:你少恭维我,下午你都看见了,你什么意见? 曹国伟见状,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拿起手中的报纸继续看着,漫不经心道:看见什么?什么意见? 周雪梅扭身望着丈夫道:那个女孩子啊?叫张海燕的那个? 曹国伟眼皮都没抬一下道:挺好的。 周雪梅瞪了丈夫一眼,生气道:什么挺好的,你们认识啊? 曹国伟随口道:我不认识,我那是当时眼花,认错人了。 周雪梅回过身,冲着镜子继续她的面子工程,道:不认识就挺好的?!她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啊,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曹国伟暗自庆幸,又逃过一劫,此时他才觉出自己身上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放下心来道:什么儿媳妇啊,你儿子交的女朋友还少啊?没长性的。 周雪梅道:我跟你说啊,这次不同哦,这个叫张海燕的女孩子确实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我一见她就感觉怪怪的。我已经让人去他们学校打听了,那个女孩学习成绩不错,多才多艺的,可是人品啥的有些问题,家庭背景也有些复杂。 曹国伟放下报纸,故作吃惊道:啥,这么个孩子,有啥人品问题啊? 周雪梅道:她啊,算得上是他们学校的校花了,有很多男孩子追,她好像都来者不拒,和好许多的男孩子都不清不楚的。 曹国伟道道:哦? 周雪梅道:其中就有替你儿子挨打的那个,叫什么孙晓波的。对了,听说她经常很晚回学校,有一次就是和那个叫孙晓波在外面打架,还一起爬墙头,摔坏了脚,被保安抓了个正着。 曹国伟惊讶道:啊,还有这事? 周雪梅继续道:她家庭背景就更复杂了,西北农村的,她妈带着他们三个一来到这里,就和学校门口摆夜宵摊的大爷搭个上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搞到一起了,这一年多的光景靠着咱们小宇和孙晓波给她家的夜宵摊唱歌,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这不,现在夜宵摊都变成大排档了,现在学校门口整个大排档都是她们家开的了,经济条件那是今非昔比,现在看样子还说得过去。就在前一阵子,她妈农村的老公找了过来,因为怀疑她妈和那个老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打了一架。对了,还有她家的那个大儿子,一看就是个傻子,和她看着像兄妹,却一口一个媳妇媳妇地叫着。还有他爹,就是那天打咱们小宇的那个流氓,据说就是因为小宇向那个姑娘表白惹恼了他,说是跟他儿子抢媳妇…… 曹国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道:得得得,你别说了,我脑子都被你给说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雪梅道:你看,我说是?老话说相媳妇儿就要看她妈,结果她妈比她还乱。 周雪梅收拾完,便也上床睡下,曹国伟伸手关了灯,俩人背靠背躺在被子里,各自想着心事,周雪梅道:我觉得她和咱们儿子不合适。 曹国伟不做声。隔了一会儿,周雪梅继续道:不行,我要阻止他们。 曹国伟随口答道:行了,就随他。孩子大了,他们的事,我看你就别管了。 曹国伟今天下午一见到张海燕,立刻就想到了张彩霞。当年,他听从了他妈的话娶了现在这位妻子。 周雪梅,这位他父亲老领导的女儿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凭借着周家的权势,和他自身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当年,弃张彩霞而去,他内疚,但他不后悔,她妈说的没错,张彩霞的父亲张长贵保护不了她们母子。 更何况他和周雪梅也早就珠胎暗结。他和周雪梅也是两小无猜,只是在她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她爸南下,去了别的城市,俩人这才分开了。 曹满仓不像张长贵那样淡薄人情世故,他喜欢交际,所以两家一直保持着走动。 那年周雪梅暑假时和她妈来他们城市玩,他爸曹满仓自然是热情地接待,安排十分周到。 他让妻子陪着周雪梅的母亲,让曹国伟骑着自行车,带着同样青春貌美的周雪梅城市游。两个青春少年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擦枪走了火。 所以在得知张彩霞怀孕时,他早就收到了周雪梅怀孕催婚的消息。他已经和家人商量好了,准备要去和周雪梅成亲的。 结果张彩霞的怀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慌忙逃回家里找他妈商量,正碰上他爸被人押着回来取生活用品。 他爸出了问题,他们家完了,他彻底跨了,慌乱地没了主意。 她妈成了他的主心骨,女人往往在这时比男人镇定。在她妈的开导下,他审时度势,决定听她妈的,去投奔周雪梅。 可他并没有放下张彩霞和她肚里的孩子,始终惦记着她们。 后来听说了她们家的变故,徐淑媛母女当晚死于触电,张彩霞本人从此了无踪影。 他十分的难过和自责,可他那时能够做什么呢?他帮不上忙,除了深深的自责。 他一度十分的消沉,这在当时的周雪梅眼里,曹国伟的忧郁是结婚恐惧症的表现。 这个情种终于掉进了她的碗里,她甚至对曹国伟所表现出来的悲伤感到有些莫名的得意。 从此往后,这个男人不能再到处去花了,只属于她,她要看紧他。 再后来,曹国伟得知了张彩霞的死讯,她死于洪水,那晚暴风雨带来的洪水。 他猜张彩霞可能因绝望而跳了河,这让他悲痛欲绝了几天。 但至此也断了念想,他的青春、他的荒唐时光就这么结束了。 他收了心,踏踏实实地开始了他的从政生涯。 今天,张彩霞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是他和张彩霞的女儿张海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让他的心里波涛翻涌,尘封多年的记忆一幕幕像过电影般浮现在脑海里。 他没了主意,脑海里一片混乱,怎么办?他想找人商量,寻人诉说。 可他却没人能够商量,连他的老母亲也不能,他不敢,他知道没人能够帮他。 她们母女这是来讨债的啊,这是他当年欠下的债,他要还,他从来没打算不还,可这又能怎么还呢? 他这么些年苦心维护的良好形象,他老婆周雪梅、他儿子、他的家、他的事业…… 他眼下的生活,他今天的一切一切,他想到周雪梅像母老虎般发疯地咆哮…… 他想了一下午,直到现在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记得当年他爸曹满仓给他讲过他和张彩霞她爸张长贵的一段故事: 曹满仓和张长贵俩人虽然是战友,但向来不睦,都瞧不起对方。这倒是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主要是军人好胜逞强的性格使然。 每每论起军功都非要分个强弱,争个高下,在一起的时候,吵吵闹闹的事总是难免。 曹满仓性格耿直、脾气火爆,争强好胜,谁都不让,攻城掠地的先锋部队往往是非他莫属。 张长贵则是属于抱胸杀,所谓抱胸杀就是平时少言寡语,十分的低调。开会的时候任场面如何激烈,他总是双手抱胸,双眼紧闭,一语不发。 当大家久议难决,首长的目光望向他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凛,呱噪之声戛然而止。 首长道:长贵,这根骨头就交给你了!? 此时的他双眼一睁,杀气随着目光一起射出,答道:好! 于是与会众人就都放下心来,继续讨论下一个问题去了。所以一仗打下来,曹满仓总是拔得头筹,而张长贵也是功不可没。 一次庆功宴上,曹满仓在吹嘘他如何周密筹划,如何英勇善战,仅仅用了8天就把敌人严密把守的青山城给拿了下来。 首长望着他酒酣耳热、吐沫横飞的得意样子,微微蹙眉道:曹满仓,你别嘚瑟啦!要不是长贵同志搭上了半条命,把1万2千人的美械47师阻隔在挂甲屯整整10天,你恐怕已经被坦克撵的就剩渣了啊!还不明早去医院谢谢长贵去! 曹满仓讨好地冲着首长笑嘻嘻地道:首长放心,我早就准备这酒散了就去看他,不过我先声明,我可不是去谢他,受伤是他笨,他不是号称鼻子灵吗?怎么就没躲过飞机下的蛋蛋呢?我是去瞧他被打成了个什么熊样儿! 首长怒道:什么话!这是对革命同志该有的说话态度吗?!要不是长贵同志最后趟在担架上还继续指挥预备部队,寸步不退,你早叫敌人包了饺子了! 曹满仓笑嘻嘻地继续狡辩道:长贵兄弟是条汉子,这仗也打的不错,只是要我谢他,那不可能,因为,其一呢,我们都是完成组织上交办的任务,谁也不欠谁的私情;其二,要不是我拿下青山城之后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立刻杀了个回马枪,把47师给包圆了,长贵兄弟怕现在也是连渣都不剩了?嘿嘿,能躺在医院里,他得谢我!你说对? 首长被他给气乐了,骂道:矫情!行了,你就属于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吃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看看长贵兄弟! 他爸给他讲这个故事,就是希望他不但要继承他的脾气秉性,还要更多的学习张彩霞她爸张长贵的为人处世之道。 其实曹满仓自己知道,他的坏脾气和臭嘴巴迟早会给他惹祸的,他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向张长贵那样的老谋深算。 他爸是有远见的,家庭的变故,让曹国伟突然领悟了老人的深意,他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多年来的官场历练,让他在性格上更像是张长贵,具备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 今天他表现的平静如常,瞒过了周雪梅那明察秋毫的眼睛。 寄人篱下的他,这些年来一直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在周雪梅的眼皮子底下装着。 刚才他内心的慌乱,也一样伪装的很好,没有让周雪梅有一丝的察觉。 他不像周雪梅那样,担心儿子和女儿可能的婚事。他一眼便看出,张海燕是个稳重乖巧的姑娘。 这女儿和当年的张彩霞长得是一模一样,他也从周雪梅口中得知,张彩霞已经见过了曹宇。 曹宇和他当年长得很像,甚至言谈举止、脾气秉性也如他当年的一样。 他相信,张彩霞已经知道了曹宇和他的关系,这女人的心思缜密,这桩婚事不会发生。 他此时唯一担心的,是张彩霞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从张海燕今天的表现来看,她妈显然没有把他俩的事情告诉张海燕,那她今天派张海燕来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他刚才从周雪梅口中得知,他的霞妹这些年来,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他能肯定,张彩霞至今还没有回家去认她爹张长贵。 一个宁可自己忍受二十多年屈辱,连亲爹都不肯低头相认的女人,足见其心有多硬!这个女人会对他做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不敢再往下想。 不管怎样,他都准备接着,他要为他当年的荒唐赎罪。 不管怎样,他决定明天先去看看张彩霞,这些年她受苦了,他要先去看看,能为她们做些什么。 第五十四章 往事如烟 第二天下起了雨来,大雨,正如曹国伟和张彩霞分手的那天一样的大雨。 只是今天的雨没有大风相伴,就那么静静地下着,就像是为他俩追忆当年准备的道具。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雨天,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所以才有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意境。 曹国伟一人打着把伞,远远地在雨中站着,望着大排档。 二十年恍如隔世,人事两苍茫,现在的你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吗? 还如当初那样,住在彼此的心里吗? 还能像当初那样,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吗? 显然不能,又似乎是能,曹国伟望着张彩霞,张彩霞通过曹宇也似乎在望着曹国伟,冥冥之中的俩人,似乎是有着某种联系。 至少在此时此刻,俩人都感受着那雨所带来的联系,雨丝寄托着俩人的相思。 那天的分别,在这场雨的催化下,同时在俩人心里浮现了出来。 正如这雨,带着那份忧伤、那份悲凉、那份难以割舍的痛,悄然落下…… 那雨不停地敲打着房上的瓦片、敲打着大排档的顶棚、敲打着路面、水面,敲打着曹国伟手中的雨伞…… 嗒哒,嗒哒,在着宁静中特别的呱噪…… 嗒哒,嗒哒,让人心思烦乱…… 嗒哒,嗒哒,就这么不停地敲打…… 这节奏不变的敲打,从屋顶敲到窗户,从雨伞敲到地面,从外面敲到心里,仿佛在不停的提醒着你,不要忘记,不要忘记…… 这让俩人的心不由得同时一颤,潸然泪下,当年的美好历历在目,真的是难以释怀! 现在知道为什么下雨天会勾起人的思念了吗? 大排档里食客众多,一边吃着,一边听曹宇唱歌。 张彩霞坐在厨台内,体会着雨的气息,憧憬着那曾经的美好,眼中噙满了泪水。 她依然慈爱地望着弹唱的曹宇,就像望着她心里的伟哥那样。 她心里的伟哥依然像当初那样的美好,给她力量,是她的寄托,是她的希望。 张海燕陪着母亲坐着,听曹宇唱着青歌涩舞: 从我们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 生命便随时光飞速流逝 就像那流星划过天际,不会有半分停留 当往事已成过去,就像那一切随风而去 只留下声声叹息,让人无可奈何 这风还如昨天的风,这雨还如昨天的雨 昨天已然随那风远去,昨天已然随着雨落下 今天的你,可曾忘记那昨天的美好 青歌涩舞的时光总是那么的让人留恋,让人那么地难以割舍 今天的你,可还记得那曾经的你我 就像这落雨的沙沙声,仿佛敲击在我的心上 这真的是让人欷歔不已,真的让人感到莫名的惆怅 我噙着泪水,送你前行 请留下美好与思念,请带走痛苦与悲伤 相遇都是随机,离别却总是永恒 两者都值得珍惜,何必在意那已然逝去的曾经 每个相遇都值得好好珍惜 每个分别都值得永远纪念 如果你觉得相处已是很难 那再聚就是难上加难 分别既是永别,永远不会再见 因为我们都要赶路 请记住那相处的美好 请带走那分别的悲伤 我们都曾经是那青歌涩舞的主角 好与不好都不能重新来过 因为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我们都曾经是那青歌涩舞的主角 好与不好都不能重新来过 因为我们都已在继续赶路…… 张彩霞似是很陶醉的听着歌,漫不经心地问道:去过他家啦? 张海燕道:嗯。 张彩霞道:见过他爸妈啦? 张海燕道:嗯。 张彩霞道:他们都还好? 张海燕道:娘,我在你眼里看见星星了。 张彩霞微笑不答。 张海燕见状道:娘,问您个事儿。 张彩霞道:说。 张海燕道:生我您后悔过吗? 张彩霞道:干嘛问这个? 一辆警车驶来,停在大排档前,里面下来两个警官,走到母女跟前问道:你是张彩霞? 张彩霞疑惑地抬起头道:是,什么事啊? 警官道:和我们走一趟。 张海燕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拦道:什么事?我娘犯了什么法了?为什么带我娘走? 警官道:到局里就知道了,什么事她心里清楚,去说说清楚。 曹宇此时也走了过来,慌忙伸手拦住,下意识道:警官,坏人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当时是我动的手,跟她们没关系。 警官道:没你的事,她得跟我们走一趟。 张海燕急道:你们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地抓人,我不让你带我娘走。 曹宇忙安慰惊慌失措的张海燕道:海燕,你听我说,没事的,你放心,有我妈呢!咱们去找我妈,我妈一定能搞定,相信张阿姨很快就会没事的。 在曹宇心中,虽然不喜欢他妈霸道的行事风格,不喜欢他妈对他管这管那。 但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还是他妈,最能帮他的、最肯帮他的也还是她妈。 从小到大,但凡他有什么难处,但凡他开口,她妈总是倾力相助,从没让他失望。 凡事找他妈,肯定没错! 在他眼里,他妈无所不能,他离不开他妈。 这是中式母子的特点,也是中国母亲的悲哀,让孩子又爱又怕,还不领情。 曹国伟远远望着这一幕,预感着有事来临,难道又要分别? 往事又要重演? 相见更是无期?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虽是内心焦急,但并不慌张。 他相信,在他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是有办法保她母女周全的。 理智告诉他这事不能急,既然曹宇要去找他妈,那他就会知道详情,他相信周雪梅会帮他儿子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他要先看看情况再说,他要用最小的代价处理好这件事情。 他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毫无表情,目送张彩霞被带走。 曹宇领着张海燕,匆忙赶到了周雪梅的办公室,周雪梅听了儿子的讲述,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道:什么?抓走了?你们先别急,我去了解了解情况。 几个人一起匆匆出门,正准备一起上车时,周雪梅突然冷冷的冲张海燕道:你就别跟着去了,一个外人,不方便。 张海燕当然能够觉察到周雪梅的对她的冷淡,她立刻感到怒火中烧,正是眼前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生父,这笔账还没算呢! 曹宇只是以为母亲的敌意惹恼了张海燕,连忙出来打圆场。 他安慰张海燕道:海燕,你先别急,我妈一定有办法的,你先回去,大排档不能离人,我和我妈跑一趟,一定想办法把你妈带回来。 张海燕无奈,她不想求人,尤其不想求这个女人。 要让她靠这个从她母亲手里,抢走她父亲的女人,来帮她,她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她知道这个女人靠不住,她也根本不想去靠。 可她现在又能怎样呢? 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她现在只能先相信曹宇,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血亲让她并不讨厌她这个哥哥。 她只能忍着,她默默地咬着嘴唇,强忍着怒火,不让屈辱的眼泪从眼睛里落下。 她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到她的无助,她的脆弱,她的悲伤,不能让她瞧扁了她。 她只好望着曹宇母子上车离去,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返回。 路上,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喷涌,她受尽了委屈,再也无法忍住,想她妈,她不知道她妈到底犯了什么罪,她不知道她妈现在如何? 那个地方让人恐惧,她不知道她妈会受什么罪,她只想她妈能够早早的出来。 此刻,她是那么的无助。她心里想着,就如她真的眼睁睁地看见她妈在受罪似的,让她痛苦万分。 可她却一点都帮不上忙,她无能为力,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妈在受尽苦难…… 人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那便只有绝望了…… 她甚至想到了她的父亲,那个陌生的亲爹,她的生父曹国伟。实在不行的话,她为了她的母亲,她准备去求他。 虽然她也是实在是不想求他,可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她是举目无亲呢。 滨海警局的审讯室里,周雪梅、曹宇和两警官在审马国利。 周雪梅道:什么?来历不明?还怀着孩子?这些情况你当时为什么不报告? 马国利垂着眼皮,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她在咱们那嘎达,有咱们亲自看着,估么着也翻不出天去,所以就没说。 周雪梅奇怪道:那你为什么说她背着大事呢? 马国利道:一个城里的姑娘家的,不顾死活地往咱们村里跑,不犯大事谁能做的出啊?哦,对了,还是那种里通外国的事情。 周雪梅吃惊道:什么?你是怎么知道她里通外国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马国利道:她带着一个行李卷,里面有些药什么的,上面写的都是些洋码子,就不是俺们这样的人家该有的东西。 周雪梅好奇道:你说的那些个东西还在吗? 马国利道:都这么些年了,早就没了。 周雪梅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理出头绪,便道:你就知道这些了?还有别的吗? 马国利忽地抬头,两眼放出希望道:就这些了,这么些年了,也没见她再犯什么事,还是挺本分的,求政府让我把她带回去,好好改造。 周雪梅叹了口气,冷冷道:你先下去。 马国利起身,被警官带走。 一个警官恭敬的走到周雪梅身边道:周局长,我们已经在全国范围内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与她相关的任何案情线索。 周雪梅客气道:请问你贵姓啊? 那个警官毕恭毕敬地回道:我姓陈,您以后就叫我老陈好了。 周雪梅向他点了点头,客气道:那好,我就叫你老陈,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的。 陈警官连忙应道:不麻烦,不麻烦,您以后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张彩霞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查起来工作量特别大,而且她也许用的是假名。她要是不说,怕也只能这样了。 周雪梅疑惑道:什么意思?这样是哪样? 陈警官道:只能放人,但是…… 周雪梅有些不耐烦道:但是什么?快说!别老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完整了。 陈警官连忙道:像她这种情况,属于背景有问题,所以她和他的家属亲戚以后都不能从政,包括她的儿女也…… 周雪梅冷冷地望着陈警官道:说呀,怎么又卡住了呢?儿女怎么了?快说! 陈警官道:儿女也不能再继续上大学。 曹宇立刻吃惊道:啊! 周雪梅也跟着问道:什么? 曹宇焦急道:妈,海燕不能上大学?那可不成,你得帮她想想办法,求求您了。 周雪梅低头思考了片刻,不理会儿子的焦急,冲着陈警官道:知道了。 周雪梅又思索了一下,对陈警官道:我想和她谈谈。 陈警官道:好的。 陈警官出去,带张彩霞进屋坐下。 周雪梅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张彩霞,普通渔家妇女的打扮,宽衣肥裤的,没什么特别。 长得和张海燕真的很像,只是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按照她的底子条件,真不应该老的这么快,显然这山村的生活,对她是多么的折磨与难熬。 周雪梅放下思绪对张彩霞道:你能跟我说说吗?你是谁?犯了什么事? 张彩霞望着周雪梅母子,反问道:你是谁啊? 周雪梅平静道:我是曹宇的母亲,你想必也知道了,我是来帮你的。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张彩霞望着眼前的周雪梅,这个她伟哥现在的老婆,富贵淡雅、威风八面、霸道侧漏、不可侵犯的样子。 她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她的伟哥,这些年没少遭罪? 怎么搞的,她竟然能有这样的想法,这分明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看邻居的笑话嘛。 她俩之间,不是应该是情敌怒斥的画风吗? 她怎么一点都没觉出气愤呢? 她心里奇怪,嘴上淡淡道:你俩挺像啊。 周雪梅当然不知道张彩霞这话中有话的含义,张彩霞既是在说周雪梅母子俩人长得挺像,又是再说周雪梅和他伟哥有夫妻相。 她伟哥这些年在她周雪梅的铁蹄下,应该没少受苦。 想着她伟哥那桀骜不驯的脾气,这么些年了,应该都让这女人给削没了? 想想都让张彩霞开心,见周雪梅不答话,张彩霞有些得意继续道:你想知道什么? 周雪梅看见张彩霞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似笑非哭,心道:这不合时宜?这当妈的,真的跟闺女一样的令人难以琢磨。 她感到有些奇怪,嘴里道:你是谁?打哪来? 张彩霞望着周雪梅,想着伟哥和她在一起生活,被憋屈的样子,嘴里淡淡道:好多年了,不记得了。 俩人无话,周雪梅不知道因为什么,此时,她对眼前的这个张彩霞感到讨厌,就像她女儿张海燕一样的令人讨厌。 周雪梅冷冷道:你不说实话,我没法帮你,你怕是要毁了你女儿。 张彩霞疑惑道:关我闺女什么事啊? 周雪梅威胁道:因为你的来历不明,你女儿怕是要被学校退学。 张彩霞本来安详的眼神噈地一下子暗淡下来,沉默不语。 周雪梅见张彩霞不再说话,自顾想着心事,叹了口气道:你不想说,那就只好让你女儿来和你聊了。 谈话就此结束,周雪梅起身出来,跟陈警官道:再叫她女儿来劝劝她。 陈警官答应道:好的。 周雪梅说罢,便往外走,她此时根本就不想再趟这母女俩这趟浑水,更不想让她宝贝儿子跟这个农村的丫头再有什么瓜葛。 周雪梅根本就不相信,他儿子会跟这张海燕能够有什么天长地久。她可以肯定,他的儿子对这个农村来的丫头也就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 周雪梅能感受到刚才那个丫头对她的一腔怒火。她刚才只是借这个事情,试探一下那个丫头的性子,看看她日后会不会服管。 结果是她明白了,那丫头就是身处这样的困境,也不肯屈服,她和她妈一样一样的,绝不会屈服,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周雪梅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刚才见张彩霞的情景,这张彩霞的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 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但她能够确定的是,这丫头的性子肯定是遗传她妈的,母女俩简直是一模一样。 周雪梅现在可以肯定的唯一一点,那就是今后连她也不可能降住那丫头的野性。 她的宝贝儿子,将来一定会被那丫头降得死死的;她的宝贝儿子,将来有得苦吃。 还要让她陪着,一起向这个丫头低头,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让她怒火中烧。 此时的曹宇全然不知母亲的愤怒,他心里只有他的海燕,他追上母亲不停地絮叨:妈,你听我说,你得帮帮海燕,海燕不能退学。 周雪梅全然不理儿子的纠缠,径直走到车前,准备上车离去。 曹宇冲上来拦着母亲准备拉车门的手道:妈,求求你了,就帮帮海燕。 周雪梅又是一声哀叹,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你拿他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得冷冷道:她不说实话,我怎么帮她。 曹宇急忙道:那你说咋办? 周雪梅气道:天下的姑娘有的是,你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和她不合适,趁早分了。 曹宇赌气道:妈,我这次是认真的,我心里只有海燕,你看着办。 周雪梅冷哼道:三分钟热度,我看你是昏了头,她有什么好的? 曹宇道:反正我这辈子只想娶她。 周雪梅冷冷道:娶她?你的前程不要了? 曹宇在母亲面前耍起赖皮道:要啊,所以你要帮帮她,我知道没你办不成的事。 儿子的赞美是对母亲的最好奖励,儿子对那个丫头昏了头,她周雪梅被他的宝贝儿子这么一夸也一样昏了头。 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那也得上啊,谁让她是他妈呢! 周雪梅望着儿子,哀叹一声,道:唉,真拿你没办法。那你就去和她说,让她好好劝劝她妈。把实情说出来,这么些年了,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有她如实的把事情说清楚,我才能想办法帮她。 曹宇大喜道:明白了,真是我的好妈咪,我这就去找她。 曹宇上前熊抱周雪梅,周雪梅嫌弃地推开道:少来。 曹宇转身奔去,周雪梅追喊道:哎哎,坐我的车去。 曹宇跑远道:不啦,您坐车回。 周雪梅心疼地嗔道:这孩子,我看你以后一定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她见曹宇已经跑远,不禁又哀叹一声,心道:这孩子,不知道他看上她哪了?跟着了魔似的。 周雪梅不知道的是,连他的宝贝儿子自己,也不知道看上张海燕哪儿了。这是何等的荒唐,令做母亲的无奈、悲伤。 其实曹宇对张海燕的爱慕,正是他基因残存在作怪。 在人的潜意识里,对和异性办那事的要求是有区别的:如果仅仅是为了办那事,那漂亮养眼就行。但涉及到子嗣传承,那要求可就高了。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在于,人类知道了脑子比外在重要,在残酷的生存环境里,更具有优势。 在人类漫长的进化史上,就是靠着脑子比其他动物灵光,才脱颖而出的,而不是因为人类身体的强壮。 所以在涉及到传承子嗣的婚姻上,潜意识里就加入了对脑子是否聪明的偏好。 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在办那事的时候,偏好找高学历的女生的原因,还记得之前大家在寝室里看望远镜时的讨论吗? 找一个脑子好使的干那事,不是为了将来好抄作业,或者是会更多的姿势,而是为了把优秀的基因,传承下去。 这是人的本能,潜意识里与生俱来的,就连大字不识的马国利,都知道这个道理,都能看出张彩霞与其他村妇的分别。 曹宇喜欢张海燕的,也正是这一点,只是那都是他的潜意识作怪,他自己并不明白。 还记得曹宇看见张海燕学什么都很快上手吗?这就是脑子好使的具体表现。 脑子好使不一定是指学习,学习好,那仅仅是一个方面。 很多人因为这个或那个的原因,没条件读书,那也没什么关系。 聪明会表现在方方面面,果断勇敢、直觉敏锐、运动机能协调、学什么上手都快等等等等,也是重要方面。 还有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张海燕就是通过那双眼睛,把孙晓波迷得是五迷三道。 所以说,如果你想和他结婚,那最好能在办那事之前,准确的判断出对方和你那个的原因。 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帅呢?还是因为你又漂亮又聪明。 知道了男生会娶什么样的女生回家,那女生是不是也明白应该嫁给什么样的男生了吗? 男人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要顾家!一个不顾家的男人,就算他不花,那又怎样呢? 男人都花,但是如果他想和你因为要传承子嗣而结婚,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就是那些能够t到你聪明的男生,因为他们不单会和你那个,而且还想和你传承子嗣。 聪明的男生自然会对你好,因为他们知道,你是家里的主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障他们子嗣的传承。 还记得广播站学姐和曹宇那次吗?学姐因为看到了曹宇的聪明而产生了一时的冲动,却没有将自身的聪明展示在曹宇的面前,这就是错爱造成的悲剧,什么叫在对的时候遇见对的人? 那就是男女双方都要t到彼此的聪明的时候,才能那个,那才有可能长久的相处在一起。 否则,只靠皮囊的一时欢愉,那只能是短暂的苟且而已。 就像是夜店里的姑娘,永远找不到自己心仪的郎君那样。 那你说夜店里的姑娘就没有聪明的吗?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女孩子如果够聪明的话,那她就根本不会选择去夜店。 因为这个污点,是要背负终生的,除非你今后不打算靠男人活着,或是你打算孤老余生。 这不是世界对女生的残忍,女生不能滥情,这是古老的狩猎基因残存所决定的。 还记得前面提到男生喜欢那些难以得手的女生吗? 女生的矜持就是聪明的表现,和你保持适度的距离、若有若无的暧昧。这与直接婉拒你的追求,是有本质的不同的。 前者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再加上偶尔撒个小娇、没事找找别扭,那都是她们在试探你和她们交往的目的。 她们是在确认你到底是喜欢她们的美丽,还是她这个人。她这个人当然是指她这有趣的灵魂啦。 聪明的女生懂得美丽的皮囊是暂时的,只有聪明有趣的灵魂才能长久。 如果男生只喜欢你的美丽,那他完全就不该和你结婚。他们为什么不去夜店呢?那样既经济又实惠。天天换新娘,夜夜做新郎,那多爽啊! 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女生的美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败,而男人的实力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不断的增长。 女孩子不要瞧不起你眼前的穷小子,他的前途真的是个未知数。而女孩子的美丽,则是一眼便能望到头的。 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传承子嗣,保证财产的传承有序。世上没有开不败的鲜花,而聪明的小伙子也不会穷一辈子。 能区分这个,就能知道他和你那个的目的,那些个想嫁入豪门的,甚至只想着嫁人的女生,现在明白了吗? 如果还不明白的话,就再把我这本书读上两遍,最好是全篇背诵,对你有好处的。 此时的曹宇,心里只有他的海燕,他顾不了想别的,风也似的跑回大排档,见孙晓波手上吊着绷带和马大柱一众,正在里面招呼着客人。 曹宇上前,焦急道:海燕呢?海燕在哪? 孙晓波抬头见是曹宇,连忙迎上来道:刚才同学来传话,说是教务处王主任找她,她回学校了。张阿姨犯什么事了?现在情况怎样? 曹宇扭头向学校跑去道:没什么大事,我妈能搞定的。 第五十五章 我能救娘 曹宇向学校跑去,迎面看见张海燕和王主任还有两个警官,一起走出滨海大学的校门,众人正准备上车。 曹宇和众人一起往车上挤道:海燕,你听我说,张阿姨没什么大事,我妈能搞定的,只要你去劝劝你妈,把过往的实情都说出来就行了。 张海燕听了曹宇的话,默不作声,车子启动,向警局驶去。 曹宇又在车上强调道:海燕,你要劝劝你妈,必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否则…… 张海燕急道:否则我妈会怎样? 曹宇道:你妈没事。 张海燕望着曹宇,表情古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大喘气吗?快说! 曹宇只好老实交代道:你妈真的没事,他们拿你妈没办法,但是,你会因为你妈的身份不明,要被学校开除。 张海燕平静道:就这些? 曹宇看着张海燕如此平静,甚至还有几分轻松,认为她根本就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于是表情严肃地再次强调道:这还不严重吗?你会因为你妈的问题受到连累,被学校开除。 张海燕望着曹宇,嘲笑道:连累?笑话,那是我妈! 曹宇能够说出“连累”这样的话,就是因为他心里只有海燕,他已然把张海燕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至于海燕的母亲,在曹宇眼里,那还是一个外人而已。所谓的爱屋及乌,那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这所爱的房子塌了,才有的本能反应。 曹宇见张海燕表现的如此轻松,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汽车就这么在大家的沉默中驶到了警局门口。 众人下了车,张海燕对曹宇冷冷道:你别跟进来了,在外面等着! 张海燕早已平复了刚才对曹宇他妈的怒火,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现在不需要了。 此时的她,已经认为不需要他妈的帮助了。她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这件事情。 这让她非常的开心,不求她、不欠她、不需要她,这让她心里一下子轻松下来。 没了仇恨,便没了愤怒,她完全的释然了。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仇恨越大愤怒也就越大。 曹宇不以为意道:没事,我陪你进去,咱们一块说,有些事情,你妈可能不明白,我妈能搞定的,相信我。 张海燕见曹宇仍是跟着,转身怒道:添什么乱啊,叫你在外面等,你就在外面等。 曹宇被骂的一愣,止步不敢上前。 张海燕便和其他众人进了警局。 警局审讯室里张海燕和张彩霞对面而坐。 张海燕急切叫道:娘,你还好? 张彩霞泪水夺眶而出道:你来啦,我还好,当妈的对不住你…… 张海燕笑着打断道:娘,您别说这些了。您还记得我小时候问你,这花草树木会不会感到疼吗? 张彩霞道:记得记得,那时,你望着瓶子里插着的小花问我,娘,你说咱们把这些小花从地里采下来,它会疼吗? 张海燕高兴地说道:嗯,我还想听娘再讲一遍。 张彩霞笑道:现在你多大啦,还这么幼稚? 张海燕撒娇道:嗯~~可我还想听嘛! 张彩霞笑道:我说,这植物啊,也和人一样,是有痛觉的,它们也会痛,也会伤心,所以你一把它们摘下来,它们就会死掉。你说,那它们为什么不反抗,不跑啊?我就答不上来了,你这丫头,想法真多,娘被你问住了,所以只好改口说,那些小花是不会痛的,这才说服了你。 张海燕望着张彩霞,眼里满含深情道:娘,其实那时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我就是觉得那些小花是有痛觉的,我觉得它们会痛。您知道吗?为什么那些小花任动物去吃、去摘、去毁它们,它们虽然知道痛,却选择了不反抗、不躲不跑? 张彩霞沉默不语,张海燕继续道:娘,你说,即便这样,为什么这地球上还是植物比动物要多呢? 张彩霞饶有兴致道:你这是有故事呀,讲给娘听听。 张海燕平静道:因为它们没有记忆,老天是公平的,老天给了动物爱恨情仇,让它们知痛记仇,报复逃跑;老天没有给植物记忆,让它们忘却了那些伤害它们的人,照样以花呀果呀的报答那些伤害,让那些动物在吃掉果实的同时,无意间传播了生命的种子。 张彩霞惊讶道:闺女,你这想法好奇特呀。 张海燕继续道:爱和恨是连着的,哪什么有天长地久的爱,只有恨才会刻骨铭心,你有多爱,就有多恨,谁夺了你的爱,你就会以加倍的恨来报复,因为记忆是不会被抹去的。 张彩霞仿佛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眼神黯淡落下泪来道:可那些伤害已然发生,无论如何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张海燕道:原来我觉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现在我明白了,仇恨与报复,这都是对自己内心因爱而恨的一种解脱,一种救赎,外国有个说法,人只有从别人的记忆里消失了,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你永远记得他,他便在你的记忆里永生。 张彩霞自语道:嗯,你倒是教了我了,人死了不能复生,就让它过去,把那些美好保留在记忆里就好了。 张海燕笑道:瞧您说的,我是在理解娘呢!是您在教我做人的道理,与其牢牢地抓着那些过去的破事不放,只能平添痛苦,如此纠结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放下,忘掉一切痛苦与不幸,便没了伤心与报复的种子,自然就不用避不用逃。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才能天天开心。 张彩霞道:嗯,说的对,看来想得太多不是好事。 张海燕道: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动物就没有植物活的长久,那些历经地球变迁而存活至今的古老物种,都是生性平和与世无争的低等生物,而那些食物链顶端动物,别看它貌似凶猛,其实都十分的脆弱,很容易灭绝的。 张彩霞点头道:一切凶恶都不可怕,那只是在掩饰内心里的恐惧罢了。 张海燕道:真正的强大,从来就不是那种外表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只有内心里的强大才是力量的源泉,足以战胜一切,娘,其实您很强大的。 张彩霞笑道: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厉害? 张海燕道:娘,您受了这么多苦,依然如此坚强,我想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您呢?之前您是为什么活着?为谁活着? 张彩霞道:还能为谁活着,当然是为你啦,还有你两个兄弟,做母亲的当然是为孩子们活着啦?为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活着。 张海燕道:那马国利和我亲爹呢? 张彩霞道:马国利怎么能和你爹比? 张海燕冷冷道:娘,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他们都伤害了你,他们是一路人。 女儿的这句话让张彩霞真的是无法回答。 张海燕继续道:人们采下了花,断了花的生机,而花却把美好和香气送给了伤害它的人,花儿选择了用宽恕来报答伤害。 张彩霞默不作声,想着心事。 张海燕继续道:娘就像是花儿,女人当了母亲,就很少为自己活着了,要么为爱的人活,要么为恨的人活,就是没想过要为自己而活。 张彩霞思索了片刻,笑着道:今天你要不说,我还真从来没想过这事,好像是这么回事。照你这么一说,娘这些年岂不白活了吗? 张海燕笑道:娘,瞧您说的,当然不是白活啦!活过才能想过,这些年我是边活边想,直到今天,我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 张彩霞笑道:就是我女儿,比我还能琢磨。什么道理,说来听听。 张海燕笑道:您又笑话我,我这道理,其实说出来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这凡事呀,都得靠自己,遇见事了,求谁都不如靠自己踏实。 张彩霞笑道:这是老话,在理。 张海燕道:所以呢,人应该为自己活着,因为人生最终都是要靠自己来成全自己的。 张彩霞望着女儿道:你这算是活明白了,比我明白。 张海燕见娘已经听懂了她地意思,开心地笑道:娘,人生苦短,咱们从今天起,都要为自己活着,要活得开心,活得幸福,要活出个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爱你的人放心,伤你的人难过,恨你的人愤怒。 张彩霞道:为我所爱,就是先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好让他们放心,娘就是这么想的。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海燕笑道:您说,海里的其他地方都是什么样子的啊? 张彩霞道:其他地方?为什么问这个? 张海燕笑道:因为这里只有海鸥,不是海燕住的地方。 张彩霞道:哦,娘也没见过海燕,不知道它们都住在哪里。 张海燕道:您眼里的星星没了,可我心里的太阳还在,我要去海燕住的地方看看。 张彩霞慈祥地望着女儿道:你不是之前问过我嘛。 张海燕道:什么? 张彩霞道:你问我生你后悔吗? 张海燕道:嗯。 张彩霞道:不后悔,从不。 张海燕静静地望着母亲道:我等您。 张彩霞道:什么? 张海燕道:我说,您多保重,我等着您出来。 张彩霞笑了。 张海燕再次深情地望了母亲一眼,然后转身笑着对其中一个警官道:尽快给我娘办手续。 张海燕是笑着从警局出来的,今天,她能够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将来她也一定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坚强地活下去。 而且她坚信,一定能活得一天比一天还好,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活出个样儿来给那些人看看,特别是那些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要告诉他们,她活的很好,她很快乐。 经历了这些事情,让她想通透了,她不仅大致猜出了她娘这些年来为什么受的苦,也完全理解了她娘这些年来为什么会忍受这些苦。 她甚至开导了她娘,她准备和她娘一起,将这过去一切的一切放下。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一条毛毛虫就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姑娘,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躲在她娘身后被马国利的暴行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姑娘。 她不需要别人出于贪图她的美貌而照顾她、怜悯她和保护她,她也不在乎那些说三道四的闲言碎语。 她甚至也和她娘一样不需要那个道貌岸然的曹国伟的忏悔和赎罪,连机会都不给他。 自打他抛弃她们母女俩的那天起,她和他就注定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了爱、没有了依恋,甚至没有了仇恨,什么都没有。 她要把曹国伟从记忆中抹去,把马国利对她和她妈的伤害抹去,把别人的闲言碎语也一并抹去。 她要把从小到大的一切不快,统统从她的记忆中抹去。她要放下这些她背负至今的沉重过去。 为此,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她的大学。上大学曾经是她的唯一执念,自打她懂事的那天开始就是。 因为她娘让她相信,只有上大学,才能让她彻底的抛开那个给她无数噩梦的童年。 因为自打她上中学住在学校里之后,马国利就只能在她放假的时候才能伤害到她。 如今她上了大学,她和她娘终于能彻底的离开了马国利,离开了那个给她和她娘无数痛苦经历的地方。 她曾经天真的认为,只有躲进大学里,才能彻底的摆脱掉马国利,从精神到肉体的摆脱掉。 可现在她知道错了,大学只能将这段令她恐惧的痛苦往事封存在她的记忆里,无法抹去。 既然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她索性决定去勇敢地面对。她不再需要任何的保护,所以她不在乎失去在这所大学上学的机会。 从今天起,她要靠她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妈,还有她的兄弟,她已经在精神上长大成人,她要抛弃过去的一切恐惧和焦虑。 原来的她,像是一只小虫,总想躲进茧里化蛹,她需要茧给她带来安全,带来保护,可同时她也作茧自缚。 她知道那些阴影从未离她远去,总是在茧外徘徊,不断地找机会来的侵扰她,让她背负沉重,让她束手束脚。 而如今,她终于明白,那些伤害与恐惧如影随行,她逃不掉也躲不开,她躲得了身,也躲不了心,它会追她到天涯海角,它会让她无处藏身。 与其这样,不如放下,她已然足够强大,这是内心的强大,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靠各种各样的茧来保护自己。 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她要去坦然面对,她要争脱这些个束缚。 她要破茧化蝶,不再需要茧的保护,也不需要茧的束缚,她要抛掉一切的沉重,去勇敢的面对这一切,她要化蝶而飞,她要像海燕那样展翅高飞。 为此,她感到全身轻松,她感到由衷的高兴。 第五十六章 勇不回头 曹宇见张海燕笑着出来,心中大喜,忙追上前道:海燕,等等我,这么快就搞定了,我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妈能搞定,相信我。你妈都说了些什么?我妈出马,一个顶俩…… 张海燕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想着心事,一蹦一跳欢快地走着,她此时觉的无比的轻松,无比的通透,真的像一只海燕,快要飞了起来。 快到大排档时,张海燕忽地停下脚步,笑着转过头来,阳光从她身后射过来,洒落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包裹上了明晃晃的金边。 她的身子随着心脏的跳动微微颤着,由于背光的原因,她的脸孔因朦胧而变得更加的柔和,一丝丝风撩动着她的发丝。 张海燕笑着对曹宇道:你妈,你妈,罗里巴索的说了这么多,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忙不迭的呆应了一声:啊? 张海燕凑过身子,仔细地端详着曹宇的脸庞,眯起一只眼、挑着一只眉,幽幽地说道:你想追我啊? 曹宇呆呆地迎合道:嗯。 张海燕道:你了解我吗? 曹宇摇头。 张海燕道:你想了解我吗? 曹宇高兴点头。 张海燕道:你想知道什么?我的身世?我成长的地方?我的经历?我的一切一切? 曹宇拼命点头。 张海燕叹了口气道:就算我敢说,你敢听吗? 曹宇一脸的迷茫与困惑,张海燕忧伤道: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住的。 曹宇完全不知道张海燕在说什么,他只能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张海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海燕双手捧起曹宇的脸颊,就像慈母端详着她的宝贝,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让她又爱又怜。 从他身上,她能依稀感受到她亲生父亲当年对她妈的背叛。其实,他可能就没有真的过爱。 在她生父眼里,那可能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她张海燕只是一个意外。 亲生父亲伤害了她娘,伤害了她。而今天,曹宇又要来以同样的方式伤害她。但她心里早已放下了这些,没有了仇恨。 既然是游戏,那就来玩,于是张海燕双手捧着曹宇的脸颊,双眼凝视着他俊俏的面容,幽幽道:追我你压力大? 曹宇呆呆地望着张海燕,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道:嗯。 张海燕继续道:别人说三道四让你好纠结? 曹宇无语,张海燕道:你妈也不同意? 曹宇无语,张海燕道:你好苦恼啊? 曹宇的双眼也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张海燕,鼻息嗅着随风而来的张海燕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和着少女的体香,这让他有些魂驰神往、心猿意马,大脑中片空白。 张海燕把玩着她手中的宝贝,抚摸着那张英俊的脸庞道:你爹当年是不是和你很像啊? 曹宇不解道:什么? 张海燕道:他是不是当年也好讨女孩子喜欢啊? 此话让曹宇无法回答,他只能沉默以对,张海燕继续道:他应该和你一样厉害? 曹宇不知张海燕所云,困惑道:什么厉害啊? 张海燕淡淡道:就是和你一样,想追的女孩子,就没有追不到的,是? 曹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甚是尴尬,只能报以有些得意的尬笑道:不知道,可能。 张海燕道:你爱过她们吗? 曹宇坚定道:当然,每一段感情我都是认真的。 张海燕淡淡道:你想过她们的感受吗? 曹宇心中隐约感到张海燕对他的滥情,有着和一般女生不同的态度,一般女生是不会把他和他爸扯到一起说的。 曹宇认为,那不是女生的吃醋,那是一种奇怪的关心和责备,类似他妈对他的态度。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不像是情侣,更像是兄妹,曹宇突地心中一跳,一种不祥的念头由心而生。 张海燕真的让他有些动心,而这个念头正是让他感觉要失去张海燕,他立刻警觉起来,他表情严肃道:至少我对你是认真的。 张海燕一副调戏的模样,接着说道:你现在想好了? 曹宇第一次见到张海燕向他释放爱意,不禁一呆,道:想好什么? 张海燕妩媚的一笑道:你确定你现在想追我? 曹宇还在死机模式地呆着,张海燕见状,在曹宇的脸上用力捏了一把,曹宇吃痛的大叫一声,张海燕一脸嫌弃道:白痴!你确定想追我? 曹宇这才转过神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张海燕,深深地坚定点头道了声:嗯! 张海燕端详着他,良久,开始笑,大笑,狂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今天好开心,好快乐,有什么能比快乐更值得炫耀的呢? 她既然选择了快乐,那就尽情的炫耀,好让大家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她笑的死去活来,气喘吁吁的道:那好啊,来! 边说边开始快走,边走边开始踢掉鞋子,扔掉身上的东西,背包……接着便开始脱衣服,外套,裤子…… 张海燕开始小跑,扭头冲着曹宇嚷道:来啊,追我啊! 正如“勇不回头”的歌中唱道: 波涛翻滚向前,吞噬沿途的一切阻挡 生命是如此短暂,怎能为那些烦恼浪费光阴 世上有那么多的幸福值得我们拥有 世上有那么多的美好值得我们追求 就如这朵朵浪花,你不去抬头欣赏 又怎知它,只为你开,只为你败 你不随性过此生,岂不枉来人世走一回 海面在波光下粼粼,依然如常般平静 鱼儿在沉寂中游弋,不会在意你的来与去 狂风在咆哮,裹着巨浪在奔涌,我想要随它去海里浪浪浪浪 巨浪拍击礁岩,乘势扑向天空,我要随它去天上浪浪浪浪 就算是终将落回水里,就算是摔的粉身碎骨 我也要奋力一搏,勇不回头 浮沫在退却中荡漾,碎裂着没入水里 世界还是这样,我只求生而无憾 为了心中的太阳 纵然是千难万难,我也奋然向前,勇不回头 纵然是撞得粉身碎骨,纵然是痛的刻骨铭心,我也向前向前 纵然世界还是那样,不会因我而改变一分 我也奋然向前,勇不回头 就像是过河卒子,勇不回头…… 其实张海燕和曹宇很像,他们有着一部分共同的血脉,他们有着同样的执着与坚定。只要心中的目标确定,就会让他奋不顾身,就会让他无所顾忌,就会让他勇往直前。 她开始小跑,边跑边脱,只剩下那身闫婷婷替她挑的比基尼…… 周围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海风迎面吹来,阳光洒在张海燕健美的身上,泛着一片的金光。跃动的脚步充满着青春的活力,曹宇望着渐渐远去的娇美身影,听见张海燕又喊:你来追我啊! 曹宇赶忙收回了思绪,顾不得两旁人群的嘈杂,奋步追了上去:等等我,我来了。 张海燕听见身边的脚步声,头也不转的问道:你来干嘛? 曹宇答:是呀,我陪你啊! 张海燕扭过头,望着衣衫有些散乱的曹宇,嘲弄地切了一声,继续笑吟吟跑着。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地跑着,一个衣衫凌乱,一个骄躯灿烂,画面极不协调,又极协调:鲜花与牛粪。 大排档里孙晓波、马大柱听见人群鼎沸,向这边望来,看见这情景,孙晓波道:我去! 立刻开始踢掉鞋子,脱掉衣服……赤条条寸布遮羞,带着绷带的手和马大柱一同加入进来,并肩前行。 张海燕扭头望向赤条条的孙晓波,笑个不停,喘着气道:啧啧,你瞧瞧你这样子,也来凑热闹? 孙晓波带着招牌式的憨笑道:是啊,我和你啊! 孙晓波见张海燕穿着比基尼奔跑,就像一只蝴蝶翩翩起舞。直觉告诉他,张海燕一定是想找一只蝴蝶和她一起比翼双飞。于是,便脱了衣服跑过来。 他的直觉果然没错,此时的张海燕确实是想遇见一只蝴蝶,一只能与她一起翩翩起舞的蝴蝶。她要找一只海燕,和她一起展翅高飞的海燕。 可此时身边的孙晓波,是她张海燕要的找那只蝴蝶吗? 她不知道,至少现在,看他孙晓波的样子,还只是像一只蠢蠢笨笨的扑楞蛾子。 张海燕不禁边笑边将头扭向曹宇,问道:你听听,知道你俩差在哪儿了吗? 曹宇略带愧疚道:他臭不要脸,就喜欢裸奔。 此时,马大柱在一旁插嘴道:你个憨子!我妹说,你听听,你俩差在哪儿了?你说的是我陪你!他说的是我和你!就差一个字!你个憨货。 张海燕扭头望向马大柱,嗔道:呦,原来你不傻啊! 曹宇闻听立刻停了脚步,略一思忖:陪与和,一字之差,差之千里,这一陪字便置身事外,只是两个物种的相伴而行,并非同道中人;这一和字,便是同宗同源,荣辱与共,同赴生死。 曹宇何等聪明,心中已是了然,也就脱的赤条条的,手里摇着t-shirt当作旗子,追了上去道:海燕,等等我。 此时的张海燕已是笑得花枝乱颤,见曹宇也光猪般奔来,立刻花容失色,笑着骂道:你们两个臭流氓,想干什么?快滚远一点! 说着,掉头向曹宇奔来,口中笑道:不玩了,快把你的t-shirt给我,你们两个臭流氓! 张海燕来到近前,劈手夺过t-shirt套在自己身上,娇媚的身躯已是完全遮蔽,嘴里骂道:禽兽! 笑着向原路反去,只剩下两个裸男,凌乱的站在街上,众人齐声道:禽兽! 你曾经拥有的这一切身外之物终将都会化散如烟,都将会随风而逝,正如这一切的恩爱情仇也终将会随生命逝去。 你来这世上一遭,就如那海浪冲击岩礁,激起浪花翻涌,煞是好看。但这只是一刹那的美丽,一瞬间的激动人心,浮沫散去,什么都不会留下。 苍茫岁月、万物更迭,对于这世界来说,我们每一个个体都是渺小的不值一提,不论是谁,世界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你的一切。 明白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化不开的心结吗?还能有什么放不下的爱恨情仇吗?有什么恩恩怨怨不能忘记?有什么思念牵绊不舍放下?有什么情爱纠葛不忍放手?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值得我们尽情享受的美好,何必因为你所遇见的那么一点点痛苦,而受尽折磨、不能自拔呢?开心地过好每一天的生活,大爱无伤,这才是王道! 第五十七章 比基尼核爆 有的人说这个世界是客观的,有的人说这个世界是主观的;有人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有人说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有人说这个世界是彩色的,有人说这个世界是灰暗的; 这个世界到底怎样的,我们面对的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世界对每个人来说,各有不同,因为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眼睛在看这个世界,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心在感受这个世界;是所见即所得,还是所得既所见?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站在上帝的视角看,这个世界可能是客观的存在,可对于每个人来说,可能都乐见想见的,对于那些你不想见的,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世界是客观的,人却是主观的,人用心指挥眼来看待这个世界,对于每个人来说,这世界应该叫视界更加贴切。 为什么我们面对同样一件东西,面对同样一件事情,会有不同的看法,甚至会给出完全相反的结论,就是因为每个人视界的不同,纷争便由此产生。 江山如画,这句话说的真好。江山就是那个江山,而画儿完全是由心而生、因心而感,喜怒哀乐融在这江山里,便成了画,喜怒哀乐各有不同,便成了同一个世界,千人千画儿。 江山是大家的,它又存在在每个人的心里,每个人有每个人对江山的理解,对江山的希望。世界在心里,世界在眼里,心有多大,视界就有多大。 在众人眼里,对这几个人的裸奔当然有着各自的看法、不同的理解,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像是第一颗原子弹爆炸那样,几家欢喜几家愁。 当然,这些看客跟他们没什么恩怨情仇,甚至没什么是非对错,只是当热闹看,吃瓜起哄,谁让咱们国人,就好这口呢! 大家围着两个裸男指指点点,哄笑议论的时候,两个保安挤过看热闹的人群,冲到曹宇两人近前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两个在干什么?快把衣服穿好,和我们去保卫科解释清楚! 曹宇一心还想去追张海燕,怎奈胳膊已经被一个保安死死抓住动弹不得,只得和保安争辩道:保安同志,你凭什么抓我,快松手,我还有事情呢。 保安那里肯放手,死死抓着不放道:快穿好衣服,和我们去保卫处说说清楚。 曹宇急于脱身,所谓江湖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一边用手捂着肚子做痛苦状,好伺机挣脱保安的束缚,一边激动地恳求道:保安同志,我肚子痛,你先放开我,我还要去办点事儿,办完我再去找你行吗? 同时,望见张海燕已经快要跑远,于是拼命喊道:海燕,等等我,你听我说,我肚子痛,真的,我快不行啦! 远处传来张海燕笑声道:肚子痛关我什么事啊?你快去上厕所啊,我又不认识你! 孙晓波早已停止了挣扎,在一旁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冲曹宇道:行啦!没羞没臊的,这么大声嚷嚷! 曹宇一边和保安挣扎,一边扭头兴奋的冲着孙晓波道:兄弟,我肚子真的是痛的不行啦,真的! 孙晓波不紧不慢的说道:行啦,别装啦!你快把衣服穿上,我算是服了你了! 众人齐声骂道:禽兽! 俩人见张海燕已经穿好衣服跑了,于是也走过去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曹宇此时已经换了副嘴脸,很不耐烦道:我们把衣服穿上了,你们可以走了。 保安道:不行,你们得去保卫处把事情说清楚。 曹宇道:衣服不都穿上了嘛,你们怎么还这么多事! 保安道:穿上也不行,必须得和我们走一趟。 曹宇很不客气道:你那儿那么多事儿啊,凭什么跟你走啊,管得可真够宽的! 保安理直气壮道:就凭你们是滨大的学生,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些个事情我们就要管! 曹宇争辩道:我们做什么事情了?这是在校外,你们管得着吗? 保安道:这是在校门口,快和我们走一趟,有事去保卫处说。 孙晓波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忙劝曹宇道: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和他们走一趟。 曹宇也担心如果和保安再这么当众吵下去的话,很有可能把事情给闹大了,他可不想为这点破事儿惊动他妈,不值,犯不上啊,于是也不想再争执下去了,便和几人一起去了学校保卫处。 人类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是在海上的一座小岛上,这小岛名字叫比基尼。这三点式泳装,就是用比基尼的名字来命名的。 张海燕裸奔的消息,在滨大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就像人类第一颗原子弹在比基尼岛爆炸一样,把整个学校都炸了个翻天覆地。 一个大二的女神穿着比基尼泳装在光天化日下裸奔,而且是在校外的公路上,当着那么多的学生和游客,比基尼这个名字,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劲爆。 同学们的世界,就教室那么大点豆腐块儿地方,其它的,那都属于外面的世界。他们在教室里认真的听讲,他们通过老师的讲授,来感知这外面的世界。 所以老师很重要,他的视界从某种意义来讲,决定了同学们的视界,老师是领着同学们看世界的人。 当然,学生们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开始不满足于借助老师的慧眼,去看这个世界了。窗外这缤纷多彩的世界,吸引着他们目光。 对于大学生来说,这成人的世界,充满了未知,内心的躁动,让他们跃跃欲试,谁都想要快点亲自去看上一看,感受一下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他们听着老师讲课,心却早已飞出了窗外。这是一种雏鹰欲飞的感觉,这是一种成长的冲动,谁也拦不住的。 就像是大家得到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要跑出去围观,尤其是男同学们,那叫一个起劲儿啊,那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校门口狂奔。 这时候如果是体育老师站在校门口,手拿秒表掐一下的话,估计没一个不达标的。 可就是这样的速度,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毕竟在那个时候个人通信还不发达,手机在那时叫大哥大,长长方方的,像一瓶550l的矿泉水瓶子那么大个,根本就塞不进裤兜里。 因为当时的大哥大,是去那哪都要用手拿着,所以台湾人管它叫手提行动电话,这名字还是十分的贴切的。 而且要卖到1万5千块钱一部,还不算初装费和通话费,对于一个月工资不过一百块钱的工薪族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算是最便宜数字bp机,就是不带汉显的那种,也要好几千块,bp有大半个烟盒那么大,卡在腰间的皮带上,别提多有面儿了。 这些个东西都是有钱人的玩意,而且是超级有钱的那种人,那富余程度和现在开一部跑车没什么分别,算是身份的象征。 这些个玩意儿穷学生自然是没有的,所以等大家伸长了脖子看够了热闹,才想起跑到校门口的门房里,用公用电话往宿舍打电话通知,你接了电话立刻向事发现场奔来,张海燕拢共就跑了这么十分钟的事儿,你说还能看见个啥? 同学们就这么风驰电掣的,还没来得及跑到校门口呢,就见到张海燕穿戴整齐,一蹦一跳喜滋滋的迎面过来,向女生宿舍行去。 大家就这么呆立在原地,目视着张海燕从远方蹦跳而来,与他们擦身而过,然后又从他们的目光中消失。心里就别提有多懊淘了,就恨自己来晚了一步。 其实,他们没明白,要怪应该怪当时通信不发达,他们没有个人通信工具。 要搁现在,人手一部手机,看到张海燕裸奔的人,第一时间打个电话,或者举起手机拍张照片放到网上。 那他们即便奔过来已经迟了,连张海燕穿上衣服的一幕,都没来得及看见,那至少也会在朋友圈里,看个照片或者回放什么的。 信息时代,真的是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知道通信的重要了? 话说张海燕回到宿舍,大家连忙就围了上来,王晓玲道:海燕,你疯了吗?听说你在校门外的马路上裸奔了? 张海燕毫不避讳道:是呀。 闫婷婷对曹宇陪张海燕裸奔既吃醋又高兴,在她看来,张海燕这么一跑,估计想嫁人豪门那可就难了。 周雪梅她是见识过的,绝不会让一个不清不白、名声很烂的儿媳妇进门的。她对张海燕没了敌意,那就只剩下满满的闺蜜情姐妹爱了。 她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跑过来抱着张海燕笑盈盈道:海燕,你真了不起!比我胆子还大!刚才是穿着我给你挑的那件比基尼吗? 张海燕笑道:是呀。 闫婷婷兴奋道:哇塞,一定是酷毙了,把他们都震了? 张海燕笑道:可能,谁知道呢? 闫婷婷笑道:什么叫可能,那天我看你一上身,就知道这个款式适合你,这下你可火了,咱们学校的男生以后都得要围着你转了。 张海燕笑道:是吗?那敢情好。 孙晓梅笑道:海燕,你不怕他们说三道四吗? 张海燕笑道:累不累啊?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让他们说去,懒得理他们。 闫婷婷道:说得好,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又无人说。 张海燕笑道:听辣辣蛄叫唤,还不种庄稼了呢?懂我的人,他自然会懂,其他的人,我管他呢?! 闫婷婷拍手叫好道:对,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喜欢你这洒脱劲儿,海燕,我支持你! 王晓玲笑道:话虽然是不错,可出这名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海燕,你以后是不打算在这上学了吗? 张海燕笑道:是呀,我就是这么想的。 大家这才心里咯噔一下,气氛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王晓玲严肃道:海燕,你真是这么想的吗?这是为什么啊? 张海燕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是这么想的,不上就不上了,这有什么啦。 王晓玲关心道:不会是因为张阿姨被抓的事? 孙晓梅关心道:张阿姨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抓的啊? 唐红玉道:一定是跟大排档有关,没起照吗?要不就是卫生问题,给谁吃拉肚子了? 闫婷婷此时已经坚定地跟张海燕站到了一起道:行了行了,你们裹什么乱啊!再说了,张阿姨被抓关海燕什么事啊?又没抓海燕,这不正说明海燕没什么问题嘛! 王晓玲道:就是,海燕,我们支持你,我们不让你走! 谁能真的做到面对痛苦毫不在乎呢? 顶多也就像张海燕这样强颜欢笑罢了,人到了张海燕的处境,很容易就被一两句温暖的话感动。 刚才的强颜欢笑,又被此刻的伤感替代,张海燕搂着好姐妹们,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但她还是笑着道:你们真好,我也舍不得你们呀。 闫婷婷搂着海燕也落了泪道:他们凭什么要让你走啊?你放心,我们一起去和学校评理去! 王晓玲掉着泪道:你都不问问是什么事情,这不太盲目了吗?海燕,你还是要把事情告诉我们,我们一起帮你想办法。 闫婷婷道:我管它什么事情,只要是不关海燕的事,他们就没有权利让海燕走! 唐红玉、孙晓梅俩人一口同声道:对,他们不能这么不讲理! 第五十八章 老将出马 周雪梅在办公室里,接到学校教务处王主任打来的电话,一听是这事,立刻勃然大怒,表情严肃道:什么,小宇大白天的,在学校门口脱光了衣服跑步? 电话那头的王主任,当然听得出周雪梅震怒的口气,被吓得语无伦次道:周局长,您消消气,您先消消气,您听我说,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影响不大,影响不大! 周雪梅这才放下心来,急切地关心道:小宇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王主任道:在学校保卫处呢,你放心,人一切正常,都挺好的,您看下一步怎么办? 周雪梅关心道:他精神还好?脑子正常吗? 王主任道:都好,都好,一切正常,您要不过来瞧瞧? 周雪梅不答,继续问道:你把事情经过跟我说一遍。 王主任结结巴巴道:我当时也不在场,据他们说,本来曹宇穿的好好的,跟一个穿比基尼的姑娘一起跑步来着,结果有个同学脱光了衣服加了进来。曹宇可能被他这么一激,便也脱了衣服,结果那个女的却穿上了衣服跑掉了,于是保安就把曹宇和那个男生一起,带到了保卫处这里。 周雪梅问道:那个男生是不是叫孙晓波的? 王主任连忙道:您稍等,我问问? 于是,王主任捂着听筒问身边的保卫处长道:另一个男生是叫孙晓波吗? 保卫处长道:是的。 周雪梅在听筒那边,已经听见了他们两人的谈话,于是道: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张海燕? 没等王主任继续问话,保卫处长连忙点头,王主任刚要回话,只听电话那边,继续传来周雪梅的声音道:别问了,一定是张海燕。 王主任听了无话可答,双方沉默了片刻,王主任道:周局长,您看曹宇怎么处理?是现在放人呢?还是等您来接他? 那头周雪梅沉默了片刻,问道:按着学校的规矩,应该怎么办呢? 王主任不明白周雪梅的用意,只能揣摸着周雪梅的心思,试探着答道:学校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方面的事情,没有先例。 周雪梅很是生气道:什么,没有先例? 王主任道:是的,学生们裸奔听说是常有的事情,那也都是同学之间的恶作剧而已,听说都是在夜里,偷偷摸摸地进行的,之前还没人被抓到过呢。 周雪梅非常不满道:这样啊,那依着校风校纪呢?看看能给个什么处罚? 王主任寻思道:按照校风校纪,让我想想,他们这毕竟是该遮的也都遮着呢,实际上也算不上什么有伤风化,最多是衣着得体方面有欠缺,但也算不上什么奇装异服,特别是咱们是旅游城市,现在比较开放,在海边穿泳装的比比皆是,也算不上违反什么公序良俗。对了,他们是在学校外的公路上裸奔,按理说学校的校风校纪约束不了他们,而且也没造成什么不良影响。所以,周局长,我看这事要不就这么着。 周雪梅问道:什么就这么着? 王主任直接道:周局长,我看就算了。 王主任满头大汗的把这件事给说圆满了,他生怕周雪梅一时生气,想严办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可不能跟着意气用事,他非常清楚,虎毒不食子,更别说像周雪梅这样的母亲了。 他见多了,母子都连着心呢,他不能因为周雪梅的一时之气,而办了曹宇,等会儿她娘俩儿消了气,还不一起联手把他给办了呀!他可不能凑这个热闹。 可他那里知道周雪梅的心思,周雪梅真正想办的是张海燕,曹宇她只是想小小的吓唬一下。 周雪梅听了王主任的这番解释很是失望,不禁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破校规啊!这怎么能管好学生呢! 王主任听出周雪梅讲话的口气,并不十分生气的样子,觉得猜对了心思。 于是试探着继续道:是是,周局长说的是,可不管怎么说,咱们不是还得按着校规的意思办嘛?有法必依,不能乱了规矩。 王主任见电话那边的周雪梅没有回答,于是大着胆子继续道:那曹宇我就叫他们给放了? 周雪梅冷冷道:不忙,先别放了。 王主任以为周雪梅担心保安虐待了曹宇,所以要亲自过来看看情况。于是一副了然的表情,捧着话筒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我等着您来接,您放心,孩子在这里不会受什么委屈的,我这就去校门口接您。 周雪梅道:谁说我要去学校了? 王主任道:您不打算来学校接曹宇吗? 周雪梅道:谁说我要去接他了?我是让你替我,好好教育教育小宇,让他长长记性,省得以后再这么由着性子胡闹。 王主任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雪梅道: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绝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一定要让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主任感觉事情有些棘手道:啊?那他要是认识不到呢? 周雪梅恨恨道:必须想办法让他认识到,否则不能放人! 王主任在曹宇入学的时候是见过的,以他的眼力,这公子哥轻了不行、重了不行,可不好对付,于是为难道:这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 周雪梅冷冷道:不行就给他点教训! 王主任疑惑道:怎么教训啊? 周雪梅不耐烦地又重复道:就是一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王主任更加的感到为难道:我们学校只能采取批评教育的方式,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我可没有什么把握。别说他是您的亲儿子,就是普通学生我们也不能动手啊。 周雪梅没听明白道:你什么意思? 王主任道:您的意思不是让我们把他揍一顿?这个我们做不了。 周雪梅生气道:谁让你动手了?他长这么大,我们夫妇俩都没动过他一个手指头!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点别的办法? 王主任还在发愣道:想别的办法? 周雪梅心里盘算着如何处置张海燕,没心思和他讨论如何对付曹宇,这种小事应该他想办法,于是不耐烦道:你别问那么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总之,你们就是要想办法吓唬吓唬他,至于具体是用什么办法,你们自己去想。 周雪梅说完便挂了王主任的电话,心里感到一阵的胸闷气短,曹宇今天的行为差点气得她吐血,让她的心脏病都犯了。 这都是因为那个张海燕,不行,她必须要让儿子远远的离开这个丫头,省得日后生出更多的事来。 她想起了陈警官,之前他跟她说的张海燕母亲的事情。周雪梅能耐再大,也办不了一个基层小警官能办的事情。而对小警官来说是那天大的难事在她也就是举手之劳。 大家想办事只能互相借用权利,利益交换,这就是社会关系错综复杂、盘根纠结的原因。谁还没个难事儿,谁又能保证没有求人的时候呢! 周雪梅深深地懂得,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的势力反而够不到那些基层单位,而且她现在要办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不想借手他人,不想落人口实,她不想因此被传的满城风雨,幸好她有远见,上一次随便问了声辛苦,便顺手帮陈警官办了件个人的私事。 因为她管不到他,所以要施些手段,她考虑周全、想好对策、恩威并施,既要把事办了,又不能让他多嘴瞎说。 周雪梅思索了一下,便抓起电话,给陈警官打了过去。电话在几次振铃后,一个男声从听筒里传来:喂,你好,找哪位? 周雪梅笑道:喂,是陈警官吗?我是周雪梅。 听筒那边的陈警官,连忙献上十二分的客气道:哦,是周局长啊,失敬失敬,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雪梅笑道: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上次你托我办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陈警官立刻满脸兴奋道:真的吗?太感谢您了!您果然是神通广大。 周雪梅道:老陈,咱们是什么关系啊,为这点小事,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陈警官激动道:哎,这在您看是小事,可对我老陈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这事搁我手里都有小半年了,托了好几个朋友,没一个能搞定的。上次我碰见您,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您就给记在心上了。这么快就帮我给解决了,真的是要谢谢您啊! 周雪梅笑道:瞧你说的,见外了不是?不过这事还是费了些周折的,所以你也不能全怪他们不上心。 陈警官道:那是那是,所以我说,还是您神通广大啊!这情我记着了,以后您有什么事情用得着我的,请尽管开口,我陈某人一定照办就是了。 周雪梅道:陈警官客气了,区区小事何必挂在心上。 陈警官道:唉,这在您来说是件小事,可对我老陈来说,那可是头等大事。不怕您笑话,我媳妇为这事天天和我闹,害得我都不敢回家。 周雪梅笑着点道:老陈,你恐怕是正好找个借口不回家? 陈警官一听这话,脸不禁一红,就打过一个照面,周雪梅眼睛可真够毒的,连忙辩解道:哪能啊,周局长怕是误会我了,我可本分了,今天您算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我这就给媳妇打电话,让她给我烧两个好菜,今晚就回去喝上两口。 周雪梅笑着点道:呦呦,你这是算什么?演给谁看呢? 陈警官已经感觉道周雪梅话里有话,他强做镇定地笑道:哎,周局长,您这是说哪儿去啦?您不信的话,今晚就跟我回家,我让媳妇好好感谢感谢您! 周雪梅笑道:算了,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可没心思再管你家的事了。 陈警官这才放下心来,就是嘛,周雪梅和他就不是一路人,她没事来找他的晦气干嘛呢?没理由啊,而且她分明是帮他办成了一件大好事嘛。 于是他哈哈大笑道:那好那好,您忙您的,我就不打搅您了,改天我请您喝上一杯,好好答谢答谢您。 周雪梅笑着继续点道:我可没兴趣陪你喝酒,老陈啊,我劝你一句,这点你要向我家老曹学习,没事别总在外面应酬,这种添是非的事情,还是少参加的好,你一个老同志,说话就要退休了,不值!有时间多回家陪陪媳妇。 陈警官如果现在还未在意的话,那他就是傻了,他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周雪梅这是在提醒他什么?她知道了什么呢?他尴尬地笑道:我哪敢跟领导比啊,我这岁数,恰逢有酒须尽欢啊。 周雪梅笑着再次点道:你呀你呀,我也劝不了你,也管不了你,不过有一样啊,身体可是自己的,命只有一条,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要珍惜啊,你懂我意思? 陈警官见周雪梅步步紧逼,连忙道:我懂我懂,我心里有数,我的事以后还得请您多费心。 周雪梅十分满意道:嗯,你知道就好。 陈警官现在完全肯定,周雪梅要找他有事。否则那就是她有病,想找个路人甲来扯闲篇!他连忙直接了当道:对了,周局长,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雪梅笑道:我真的没什么事情,只是忽然想起你了,就特意打个电话来关心关心你。 周雪梅这句话点得陈警官背心直冒凉气,周雪梅这么大的领导,怎么会没事想起他来呢?而且,她刚才的那席话,分明是在点他嘛。 他一个当警官的,有的就是警觉,尤其是心里本来就有见不得人的那些事情,更是让他提心吊胆、小心提防,他没两年就退休了,不能在平安着陆的时候翻车啊。 他在想,是不是周雪梅知道了他的什么把柄,或是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传到了周雪梅的耳朵里? 周雪梅今天来提醒他,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有意想害他?他琢磨了一下,周雪梅跟他素未相识,俩人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以前又没什么仇怨,所以她不可能会来害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他相信周雪梅干不出这种事来。 那剩下的,只会是来帮他了,不论周雪梅知道了什么,她特地来提醒他,对他都是一番好意。他相信周雪梅会罩着他的,所以周雪梅的这份情他必须心领。 既然周雪梅会罩着他,那肯定不会是白罩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周雪梅一定是来找他办事的,他只要听话,周雪梅就会保他没事。 他一想到这些,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连忙道:周局长,您别跟我打哑谜了,我就是一个大老粗,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我一定照办。 周雪梅呵呵笑了两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还记得之前我去看过的那个张彩霞吗? 陈警官立刻会心地笑了起来,连忙道:记得,当然记得,您需要我怎么办? 周雪梅故意问道: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陈警官道:后来她女儿来了一次,也没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走了。 周雪梅道:哦,那她后来交代了什么没有? 陈警官道:她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没说。 周雪梅道:这样啊,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处理? 陈警官不解道:怎么处理?您希望我们怎么处理? 周雪梅反问道:按规矩你们应该怎么处理啊? 陈警官道:如果是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办的话,应该放了。因为没有掌握她犯罪的确凿证据,近期她也没有什么违反行为,所以依法应该把她放了,等以后犯罪证据确凿了再抓她。 周雪梅道:嗯,这个我知道,还有其他的吗? 陈警官不解道:什么其他的?您是指什么其他的? 周雪梅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会影响她闺女上学吗? 陈警官这时才明白周雪梅的用意,恍然大悟道:哦,您是指这个啊,这个好办,我们不向学校通报就行了,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是查无实据就行了,不过…… 周雪梅见陈警官欲言又止,不禁问道:不过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陈警官老实道:是,不过这终归是她身上的污点,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这个问题,她永远也洗脱不干净的。 周雪梅沉默了片刻,忽得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们小宇跟她闺女是同学,我也应小宇所求,前来过问过此事,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受到这些外界因素的干扰。 陈警官不解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雪梅平静道:我是说你们应该秉公执法、不徇私情。 陈警官立刻明白了周雪梅的用意,吃惊地“啊”了一声,他不敢多问,连忙答道:好的,就按您的意思办。 第五十九章 八面玲珑 话说这边教务处王主任和保卫处张处长,俩人虽然是平级,但从工作关系上来说,教务处离校长更近一些,所以在他们之间也能分出尊卑上下。 王主任挂了周雪梅的电话,指使眼前的保卫处长道:张处长,你去给我把那两个小子狠狠的教训一顿,然后放人。 刚才的电话张处长在边上听得是一清二楚,他一看就知道这里面道道很深。他一个保卫处长既然在里面捞不到什么好处,自然也不肯出头去做什么恶人。 他知道这是神仙们打架的事情,他可管不了,所以他并没有应声而去,而是堆上一脸谦虚的笑容,反问道:怎么教训啊?我嘴笨,没这本事,还是你来。 王主任对这位遇事躲的态度十分的不满,但因为是平级,也不好发作,只能用不屑的眼光撇了一眼这位保卫处长道:那带我去看看他们。 俩人进了保卫处,曹宇见是王主任来了,高兴道:王叔,你来的正好,我们可以走了吗? 王主任板着面孔道:你们的问题很严重,你先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曹宇道:不会?就这点破事,不至于的? 王主任严肃道:你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你们刚才的行为严重地影响到了我们学校的声誉。 曹宇道:这是我俩个人的事情,和学校的声誉有什么关系? 王主任道:你俩大白天的,为什么要脱衣服啊!引得这么多人围观,给咱们学校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曹宇道:我们俩就是觉得天气太热了,就一时兴起,想去下海游一会儿泳。 王主任道:曹宇,你不要把大家都当是傻子!瞎编个理由来糊弄我,今天你必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孙晓波道:王主任,曹宇说的是真的啊!千真万确,我俩刚把衣服给脱了,还没来得及下海呢,他们就把我们给抓了。再说了,那些路人看,是他们闲的没事情做,咱们的人不都这样吗?有人在街上扯着嗓子吼两声,就会引来路人观看,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王主任那有闲工夫听他俩东拉西扯的一通胡搅蛮缠啊,于是直奔主题道:你俩不要瞎扯那些个没用的,态度一定要端正,好好认个错,争取宽大处理。 曹宇道:我没错,你让我认什么呀? 王主任知道曹宇这样的孩子,从小就知道背后有人撑腰,安全感爆棚,天不怕地不怕,肯定难缠。 他决不能给他一点点的好脸色,否则肯定是达不成批评教育的目的的,于是板着脸道:你就不能从中虚心吸取点教训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曹宇顶撞道:您这是在以大欺小。 王主任被气乐了,问道:我怎么以大欺小了? 曹宇淡淡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有限定条件的,不能乱用,乱用就是以大欺小。 王主任被曹宇气的只想骂娘,他说的这句话,可是我们用来批评挽救人的标准话术,竟被曹宇扣上了以大欺小的帽子! 他忍了再忍,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曹宇淡定道:王主任,你别生气啊,我这是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句话真的不能乱用,那不和逻辑,是反人类的。 王主任道:哦,你说说看,怎么反人类了?我倒是要好好听听,长长见识。 曹宇一脸的风轻云淡道:这很简单啊,你听我给你解释,为什么是有条件的。比如说,我偷了一本书,你说我偷书不对,我说窃书不能算偷。这时,你可以用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句话来教育我,这是有说服力的,我应该虚心接受。因为前提是,我确实是顺了一本书,这是事实。大家只是对这种实际发生的行为,在认识上有所不同时,这句话才能适用。 王主任也平静下来道:嗯,有道理,接着说。 曹宇继续道:如果我根本就没顺书,你说这话我怎么能认呢?就好比我说今天裸奔的是你,你能承认吗? 王主任怒道:怎么是我呢?明明是你嘛! 曹宇道:你看,不承认?那我说你应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同意吗? 王主任被曹宇说的是哑口无言,愣在当场,曹宇坏笑道:你要是同意,那我就要批评你了。 王主任被噎的一时无语,想了一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裸奔的不是你吗,这不是事实吗?咱们现在不就是在讨论对裸奔的认识问题吗?你狡辩什么? 王主任一连的反问,立刻逆转了局面,曹宇也才反应过来,是被王主任抓住的话把儿。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王主任临危不乱,还能趁机反攻,不由得笑着赞道:厉害,不愧是王主任,这个例子我举的不好,不过理还是这么个理,要不我再举个例子,重说一遍? 王主任刚才差点就被曹宇逼到了墙角,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扳回比分,他自鸣得意的同时,又直冒冷汗。要是在这个小兔崽子面前栽了跟头,那还得了?! 这种糗事很快就会尽人皆知的,以后的思想工作还怎么做啊! 所以他决定不能再给曹宇翻盘的机会,于是朝着曹宇的软肋,放出大招道:我没功夫和你胡扯,你要是不想谈你自己的问题,避重就轻,那咱们就先说说张海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也和你们一起胡闹? 曹宇一听,立刻服软,他就担心这个,于是调门放低了八度,示弱道:这事跟海燕没关系啊,你别把她也扯进来,有什么事我俩扛着。 孙晓波也连忙补充道:就是,海燕这两天够心烦的了,她妈无缘无故的被抓了,你们应该去帮她,把她妈救出来才对。 王主任见俩人口风立变,知道抓住了他俩的命门,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智慧佩服不已,这么多年的对敌(学生)工作真的是没白干呀,什么调皮捣蛋的学生他没见过?!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得意,语气立刻平静道:她妈的事我们管不了,我只负责管好你们这些个学生。 曹宇恳求道:王叔,你们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你赶紧让我们走,我还要找我妈去救海燕她妈呢! 王主任严肃道:不行,你们在没有从思想上,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前,我不能让你们走! 曹宇一脸的无赖相道:我们不是不悔改,你得说说我们错在哪了,这才好改啊! 王主任生气道:你瞧瞧你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错在哪了?!你们要是这个执迷不悟的态度,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那就先写份检查。把问题交代清楚,好好反省反省,从思想根源上找原因,一定要深挖说透,认识一定要深刻,我会把你们的检查交到校领导那里,根据你们的认错态度再决定给你们什么样的处分。 曹宇见王主任仍然是这个态度,还要给处分,立刻认识到了问题严重,于是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和我妈说了? 王主任不接茬,继续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件事很严重,谁也救不了你,先在这里好好写检查。 曹宇冷冷道:这么说,你承认了?这是我妈的意思? 王主任不耐烦道:你别尽扯那些个没用的,赶紧写检查,要深刻! 曹宇耍无赖道:我反正不写,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随便。 王主任没辙了,无奈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啊…… 此时桌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王主任的话,保卫处长瞧了一眼屋里的众人,过去接起电话:喂,你找哪位? 电话里男声道:我是陈警官,你是滨大保卫处吗? 保卫处长道:我是,您有什么事? 陈警官道: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保卫处长望向大家,由于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大家都能听见,于是都面面相觑,王主任用眼神示意他继续,于是他接着道:方便,有事您请讲。 陈警官道:我是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张海燕的同学? 大家都紧张起来,保卫处长连忙道:是,有这么个同学,她出什么事了? 陈警官道:你别紧张,她没什么事。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保卫处长道: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 陈警官道:不过她妈有些问题。 保卫处长关心道:她妈有什么问题? 陈警官道:这涉及到个人隐私,我只能告诉你他妈的历史背景有些问题,具体的你们学校可以通过正常流程来函询我们,电话里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保卫处长道:问题你又不说,她妈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你们给我们来这电话是什么意思? 陈警官道:我当然知道她妈不是你们学校的人,我给你们来电话是关于她女儿张海燕的事。 保卫处长不解道:你什么意思?这和她女儿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陈警官道:我觉得由于她妈有历史背景的问题,她女儿张海燕同学,已经不适宜再继续在你们学校念书了,具体情况请你们走正常手续来询问我们。 大家心里都是一沉,其实老师对学生就像家长对孩子一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谁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啊,保卫处长无奈道:好的,明白了。 曹宇此时缓过神儿来,急忙扑上来对着电话喊道: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海燕! 保卫处长赶紧把电话挂了,孙晓波也急道:就是,这关海燕什么事啊!曹宇,你快去找你妈想办法! 曹宇喃喃道:不可能,刚才明明看着海燕挺高兴的啊,怎么会是这样,不行,你快放我走,我得去找我妈。 王主任趁机施压道:你们现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啦?你哪儿都不能去,先把检查写了。 曹宇哀求道:那你跟我妈说,让她想办法帮帮海燕,她要是能把海燕的问题解决了,让我干什么都成,写多深刻的检查,给什么处分都成! 王主任可没曹宇那么的关心张海燕,他此时的任务就是逼着曹宇服软,于是仍然是一脸严肃道:这事我恐怕真的要给校长汇报一下了,你先把检查写了。 曹宇急道:你先别跟校长说,你先去让我妈想想办法。 第六十章 领导圣明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桌上的电话机,屋里一片安静,一种不祥的紧张气氛弥漫了整个屋子,保卫处长接起电话道:喂,你找谁? 一个男声传来:是张处长吗?我李健。 张处长一听连忙抱着话筒恭敬道:是校长啊,我是张卫民,您有什么事情? 李校长道:你现在方便吗?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张处长立刻警觉道:是刚才那几个学生在校门口跑步的事情吗? 李校长笑道:你还挺敏感的啊,不愧是保卫处长,你过来把情况说说。 张处长道:是是是,这么快就传到您耳朵里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李校长道:怎么?这么轰动的事情,你们就想瞒着我一个人吗?!快过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说清楚。 张处长连忙道:不敢不敢,正好王主任也在我这里,要不我们一起过去? 李校长道:老王也在啊,看来你俩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行,你俩一块来。 张处长道:那好,我们这就过去。 王主任看着张处长挂了电话,不满道:校长叫你去汇报,怎么还把我也给拉上了啊? 张处长坏笑道:嘿嘿,这事你比我明白,我怕说不清楚。 王主任只得转身对曹宇道:你看,想瞒也瞒不住了,你们还不如实把事情说清楚? 曹宇道:你一定要在校长面前替海燕美言几句啊,千万不要让校长把海燕给开除了,不行让我妈跟校长去说。 孙晓波也紧张道:对对,只要能让海燕继续上学,怎么处分我俩都成。 王主任道:现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吗?先把事情经过跟我说说,我好去向校长求情。 曹宇道:事情经过你们不是都清楚了吗?现在我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海燕怕是因为她妈的事情受了刺激,所以才干出这样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能再吓唬她了啊!她要有个好歹,我和你们没完! 王主任一听这话立刻生气道:要挟啊?!什么叫跟我们没完?!你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反省反省? 曹宇连忙道:是是是,是我们的错,您别生气,求求你,帮帮海燕。 孙晓波道:只要你能帮海燕,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王主任得理不饶人道:什么叫只要我能帮海燕?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孙晓波道:是是是,您说的对,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改,我一定改。 王主任见俩人都已经服软,他算是向周局长有了交代,很是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你俩先给我把检查写了。 孙晓波道:是是是,我们一定认真写检查。 曹宇急道:那海燕呢?海燕的事怎么办? 王主任道:海燕的事是海燕的事,你不要把这两件事扯到一块去。当然,海燕的事我会向校长解释清楚的,我们会研究解决办法,相信学校也不会坐视不管,把学生往外面推的。 曹宇道:那就好,那就好,谢谢您啦。 孙晓波道:让您费心了,都是我们的错,我改。 曹宇俩人千恩万谢的送走了王主任俩人,立刻开始写检查。 王主任两人一迈进校长办公室,李健立刻起身招呼俩人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道:来来来,快坐,你俩辛苦,喝水不喝。 王主任诚惶诚恐道:您别客气了,我们不渴。 李校长也不再客气,直接道:那好,你们说说,我这儿挺忙的,你们捡主要的说。 王主任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简要的向校长汇报了一遍,李校长听了以后,长舒了一口气道:你看,我猜的没错,几个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想起要来这么一出了呢。这下好了,我全明白了,你们怎么看? 王主任小心地揣摸着校长的意思道:您是问我们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吗? 李校长道:对啊,你打算怎么办? 王主任试探着替曹宇他俩辩护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看应该让他俩写份检查,保证以后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 李校长道:嗯,应该的,你告诉他们要相信学校,有什么事情应该找学校来帮着解决,不能由着性子起哄胡闹,尤其是不能引发公众事件,这不仅会伤害他们自己,也会影响学校的声誉,而且这么闹也无助于事情的解决嘛! 王主任一听校长这话,放下心来,周雪梅那边算是有了交代,可此时张处长却插话道:那个张海燕怎么办? 张处长这话提醒了李校长,于是追问道:对了,那个女孩子怎么办? 张处长如实补充道:陈警官说学校应该让她退学,需要的相关材料,他们可以提供。 李校长没有接话,而是望向王主任,王主任见校长在等他的意见,于是又试探着说道:张海燕同学的事情,倒是十分的棘手。他们这么说了,咱们还真没理由拒绝。可学校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退学啊,从农村好不容易考上来的,多不容易啊。就这么给退学了,恐怕是又会改变孩子的一生。我怕她受不了这刺激,精神上再出什么问题,咱们可就有罪了。 李校长不想再听王主任这些没营养又永远正确的分析,他知道这是在让他拿主意,于是果断地说道:行了,你别说了。家长有问题孩子就不能上学了?难道要剥夺所有罪犯子女受教育的权利吗?更何况她妈只是可能而已,我们不能再搞什么株连九族的事情了。张海燕继续上学,事出有因,我看这检查也不用写了。一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咱们就别再刺激她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王主任一听立刻喜上心头,这样他不仅和周局长有了交代,而且和曹宇他们也算是有了交代。 在这个世界上,做顺水人情的多,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求他,他都是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自身的安全,然后才是你的嘱托。 别人的事大家都是尽力而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与人方便。真的要为你的事情,尽心尽力、上刀山下火海的去争去抢的,我看除了亲爹亲妈,就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凡事都悠着点,不要指望别人能保得了你。 王主任现在两头都有了交代,他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身轻松道:就是就是,就按校长的意思办。 张处长不放心的问道:那陈警官那边怎么说呢? 李校长不解道:什么怎么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处长连忙道:我是问怎么给陈警官回话?他还等着咱们去函呢。 李校长道:什么去函,他不是说如果咱们去函,他会配合准备材料吗? 张处长道:是啊。 李校长道:咱们不用去函,情况我都了解了,没什么可问的,所以不用给他回话了。 张处长恍然大悟,喜着恭维道:明白,明白,还是您考虑的周到。 李校长摆摆手表示接受了他的恭维。校长也是人嘛,自认为干了件好事,别人恭维两句心里还是很舒服的,于是笑道:那就这样,你们可以走了。 王主任俩人连忙告辞,正要转身离去,李校长又叫住了他们道:等等,你不是担心海燕同学可能会因此受到什么刺激吗?你让她来找我一趟,我和她聊聊。 王主任连忙道:好的,校长。 李校长又道:对了,还有件事儿,听说学校里同学经常赌博,还在校园里裸奔,这事你们要管管,下一个通告,严禁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王主任道:校规里本来就有呀,这种裸奔是属于赌博,各类赌博都是要给处分的。 李校长奇怪道:哦,那为什么他们说学生裸奔的事情经常发生? 李健那里知道,自打这裸奔被孙晓波跑出了炫耀的味道,已经完全失去了当初羞辱的功效,早就被同学们把它从赌注中给除名了,输了就裸奔?想得美!别臭美了! 王主任不答话,将目光望向张处长。张处长见王主任甩锅,立刻委屈道:他们都是在半夜里偷偷摸摸跑的,学校里的保安有限,所以很难抓到。 李校长道:这样啊,那还是下个通告,再强调一下校纪校规。还有打麻将的问题,一并说一下。 王主任道:好的,我这就办。 俩人从校长那里告辞回到保卫处,曹宇见俩人回来,立刻焦急的问道:校长怎么说?不行的话我这就去找我妈,让我妈跟校长说去。 王主任故意道:校长说了,让你们先认真写检查!你们检查写的怎么样了? 曹宇急切道:王叔,我问的是海燕,海燕怎么样了?您向校长求情了没有? 王主任道:我和校长说了,张海燕同学暂时应该可以继续上学。 王主任貌似随便的这句话,是多年历练出来的本能,他向曹宇卖好,但也知道什么事都不要大包大揽,说话要留三分,他用了一个“暂时”的词。 凡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这就是老江湖和曹宇他们这种年轻后生的不同,两者的分别是显而易见的,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曹宇他们日后自然会通过一个一个的跟头摔明白的。 曹宇他们那里能分辫得出这么细微的差别,在他们的视界里,遣词造句那都是在语文课里的事情,属于文学的范畴。 他们今后只有参加了工作,才能体会道国人抠字眼的能耐,咱们的创新思维,基本都用在琢磨造新词儿上了,他们到了工作岗位,立刻就能明白。 此时曹宇俩人听到王主任这话,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曹宇高兴道: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 王主任当然看见了他们的感激之情,曹宇知道领情,这让他很是满意。于是他端起一副救事主的架子道:校长还让张海燕同学去找他一趟,你们谁去通知她一下。 曹宇疑惑道:海燕既然没事,那还干嘛让她再去找校长一趟啊? 王主任解释道:校长想亲自跟张海燕同学谈谈,让她安心学习。 曹宇兴奋道:明白,那我这就去告诉海燕去。 王主任道:你先等等,检查写的怎么样了?你检查写的不深刻的话,哪都别想去。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领导交办的事情一定要严格照办,不能有一丁点的大意,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就算是屁大一点的小事情,那也不能马虎,想跟领导比记性?那他还能有今天吗?! 曹宇道:那我们再去改改。 曹宇俩人立刻又回到桌上,认真的写起检查来,这次俩人的态度,那是相当的端正,从思想根源上直接就挖到灵魂深处去了。 这裸奔行为就是思想觉悟不高,平时学习不够,放松了警惕,一不留神就腐化堕落了。这根源挖的连王主任都看不下去了,他捧着检查问道:你先等等,这都挨得上吗? 曹宇认真答道:当然挨得上啦!光屁股不就是西方传来的那一套嘛!我们深受毒害,觉悟不高,中毒太深。 王主任想想也有些道理,于是就放他们去了。俩人走后,张处长望着王主任,表情古怪,王主任踌躇满志的撇了一眼张处长道:老张,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张处长望着王主任道:没有。 王主任道:那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张处长盯着王主任道:佩服。 王主任淡淡道:佩服什么? 张处长道:这么难弄的事情你都搞得定,而且,这好全让你给买走了,难怪你是校长身边的红人,能当教务处长,而我只能管安保。 王主任笑道:老张,你这话什么意思?同事之间这样不好! 张处长严肃道:我是认真的,以后你当了校长,可千万要罩着老兄啊。 王主任哈哈大笑道:老张,咱俩什么关系,你少来这一套。 话虽这么说,可意思却是默许,现在如释重负了,俩人都很开心。 第六十一章 喜大普奔 曹宇俩人离了保卫处直奔大排档而去,远远的看见张彩霞在里面忙和的身影,曹宇立刻兴奋的迎了上去高兴道:张阿姨,您这么快就出来了? 张彩霞见是曹宇俩人,内心复杂、表情古怪,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是你们啊?海燕呢? 曹宇道:海燕?我们也正找她呢?她不在这里吗? 张彩霞道:她不在这里,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曹宇道:是校长找她,让我们来通知她的。 张彩霞一听是校长找她,以为是让她退学,立刻紧张起来,表情沮丧,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道: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是我连累了她,海燕这孩子命苦啊。 曹宇连忙安慰张彩霞道:张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我妈呢!海燕没事的,她能够继续上学,您放心。 张彩霞立刻止住了眼泪,兴奋地抓住曹宇的手道:真的吗?海燕真的能继续上学吗? 曹宇被未来的丈母激动地抓着双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真挚地望着张彩霞安慰道:当然是真的啦,有我妈呢,天大的事情都能搞定,您就放一百个心,没问题的。 张彩霞道:那真是太好了,你要代我好好地谢谢你妈,感谢她救了海燕,真的是要谢谢她。 曹宇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我这就去给我妈打个电话,然后去通知海燕,让她去见校长。 张彩霞也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你快去找海燕。对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曹宇道:不知道,不过我们一定能找到她,您放心? 张彩霞思索道:这孩子,到底跑哪儿去了啊? 孙晓波这一阵子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救海燕的事情,他帮不上忙,他承认这全得靠曹宇,又见张彩霞对曹宇如此感激,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转念一想,不管怎样,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能救海燕,曹宇能救海燕他就感激他,哪怕是从他身边把海燕抢走他也同样的感激 在他看来只要海燕能够平平安安的上学,他能够经常见到她,他就很满足了,就当她是曾经的那个柱子媳妇,他不也一样看见就高兴嘛 他如此的宽慰了自己,于是就放松了心情,插话道:她这会儿应该在宿舍呢。 曹宇警惕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现在在宿舍? 孙晓波淡淡道:没什么啊,直觉。 其实,这事情孙晓波是想过的,张海燕平时主要就在三个地方,教室、大排档、宿舍,大排档没有,她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念书啊,所以也不可能在教室,那只有宿舍了 除非她精神失常,跑出去瞎转悠去了,所以孙晓波笃定她现在应该在宿舍里。 张彩霞慈爱的望着孙晓波道:嗯,那你们就快去,记得让她赶紧去找校长,谢谢他。 曹宇感觉张彩霞对待他和孙晓波的态度是不同的,对他更多的是感激和客气,而对孙晓波是不客气曹宇寻思客气就是见外啊,而不客气难道真的是不见外吗? 那可真未必,人与人之间客气的终归是少数,难道咱跟大多数人都不见外吗? 想到这里他不再多想,于是不屑道:难道你俩有心灵感应? 孙晓波笑道:我会算卦,别废话了,快走!张阿姨,我们走啦。 他拉着曹宇往学校走去,在校门口,曹宇叫住了孙晓波道:等等,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曹宇用传达室的公用电话给她妈拨了过去,听见那头接起电话,曹宇急切道:妈,告诉你个好消息,张阿姨出来了。 周雪梅道:是吗?这么快,真替她高兴。 曹宇道:就是,还是您本事大,张阿姨特别的高兴,她让我好好谢谢您。 周雪梅吃醋道:一口一个张阿姨的叫,她要谢我,那你呢? 曹宇道:我当然要谢谢你啦,要是没有你,她哪能那么快就出来啊。 周雪梅道:嗯,这还差不多,你以后可要听妈的话,好好念书,别再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了。 曹宇道:那必须的,我什么时候没听您的啊!您从来都是对的。 周雪梅道:你知道就好,唉,海燕是个好孩子,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妈,是委屈她了,你看看她将来有什么打算,以后她遇到什么难事可以直接来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曹宇兴奋道:真的吗?您现在觉得海燕不错啦?转变的好快啊,那一会儿我可跟海燕说了啊? 周雪梅道:当然是真的啦,你还不了解我吗?刀子嘴豆腐心的,就见不得别人受苦,你问问她,是不是想找工作,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让她尽管开口,想进哪个单位提出来,包在我身上。 曹宇兴奋道:您想的可真够远的啊?这事不急,等她毕业的时候再说,我先替她把您的情儿领了,我这就跟她说去。 周雪梅道:什么毕了业?她现在不找工作吗? 曹宇这才明白周雪梅的意思,连忙笑着解释道:妈,我想您误会了,海燕能够继续上学,找工作的事情,等她毕业的时候再说,少不了麻烦您的。 周雪梅吃惊道:什么?她不是不能上学了吗? 曹宇笑道:谁跟您说她不能上学的?王叔特别给力,他把我们校长给说服了,让海燕继续上学,您得好好谢谢王叔,他真能干! 周雪梅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平静道:什么情况?你把事情的经过跟我好好说说。 曹宇道:唉,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现在还要去找海燕,等回头有空了再跟您细说。就这样,我先挂啦! 曹宇不等周雪梅答话就把电话挂了,他现在只想把这好消息尽快的去告诉张海燕,哪有心思和她妈啰嗦。 第六十二章 人算天看 周雪梅这边在电话里急忙喂了两声,听筒里已经是忙音了。她心里气得要命,事情怎么就办成了这个样子,这个王主任到底在搞什么? 他竟敢善做主张,为什么不按规矩来呢?她只和张彩霞见了一面,就已经明白了,张海燕那种桀骜不驯的脾气,是从何而来的了。 这母女俩宁死不肯低头求人的性子,简直是一模一样,她知道这个张海燕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被她驯服,甚至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这点是周雪梅坚决不能容忍的,因为她无法掌控像张海燕这样的儿媳妇,张海燕将来要是进了她们曹家的门……后果不堪设想啊! 于是她决心已下,在阻止这个张海燕和她儿子交往的事情上,她绝不能让步!她不能坐视不管,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拆散他们,阻止他们继续交往! 她决定先把事情搞搞清楚再做打算,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王主任的电话:喂,是王主任吗?我是周雪梅。 王主任一听是周雪梅的电话,立刻满脸堆笑道:哎呀,是周局长啊,我正想着要向您汇报呢,你就来电话了,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请您放心。 周雪梅笑道:哦,是吗?说来听听。 王主任笑道:按您的吩咐,我已经严厉的批评了曹宇,并要求他写了检查,我看着还是挺深刻的,要不,我给您念念? 周雪梅哪有心思听什么曹宇的狗屁检查呀,她忍着气平静道:检查我就先不听了,我听曹宇说那个张海燕仍然可以继续上学了,就想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王主任讨好道:对对对,她是可以继续上学,看来您儿子已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了。曹宇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可高兴了!当然,这都是我份内的事,应该的,您别放在心上。 周雪梅听他这么谦虚的表功,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但语气仍然平静道:哦,这么说那你还真的是费了不少心思,你可不要因为曹宇是我儿子,所以都按着他的意思办事啊。 王主任立刻觉出周雪梅话里有话,不像是在夸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办得不妥,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问道:您这意思是? 周雪梅严肃道:我是说你们应该秉公办事,如果是因为我坏了规矩,那可就不好了。 王主任以为周雪梅做事谨慎,她是想试探一下这件事办得有没有风险,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连忙笑道:周局长,这件事我们认真讨论过的,是符合规矩的,不会给您添什么麻烦,你放心。 周雪梅以为王主任可能是还不清楚张海燕身世的问题,这仅仅是裸奔这件事的处理意见,于是追问道:陈警官没跟你们联系吗?她妈有些问题,恐怕会影响到她。 王主任连忙道:说了说了,这个情况我们了解,我们认为问题不大,所以决定还是让她继续上学。 周雪梅道:她妈可能是有很严重的历史问题,这个情况你们了解吗? 王主任道:了解了解,即便是家长犯罪都不影响孩子上学,更何况张海燕她母亲只是有这种可能,所以不影响她上学,您放心,没什么问题的。 周雪梅再也没心思和他绕什么弯子,心中骂道,这个笨蛋,什么事都办不好,还大包大揽的瞎张罗。 于是直截了当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们小宇将来是要从政的,我不想他和这个不清不楚的女孩子将来有什么瓜葛,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自己善做主张,建议你最好向校领导做一个汇报,听听领导的意见会比较好。 王主任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周雪梅的真正意思,冷汗立马就冒了出来,影响了曹宇的前程!这个锅他可真的是背不起,他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能把这锅给推出去,哪里还再敢贪功啊。 王主任连忙推脱地解释道:周局长,你怕是误会了,您说的这些问题,我都是跟李校长汇报过的,是李校长决定让张海燕继续上学的,跟我真的是没什么关系,您可千万别误会啊。 周雪梅知道王主任这是在推卸责任,之前他肯定没少在校长面前,扇阴风、点鬼火的进谗言!周雪梅现在不想追究他什么,不知者不罪,她只能在心里问候这个笨蛋。 你若是总跟笨蛋置气,那你也比笨蛋强不到哪儿去。周雪梅当然不是笨蛋,她才没工夫生这个笨蛋的气呢,她现在要尽快想个办法去补救此事。 而且,这个笨蛋靠不住,看来必需要她亲自出马了。想明白这些,周雪梅已经没心思再和王主任聊了,她直截了当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早说,那我找你们李健去。 王主任心情已然是糟糕透了,周雪梅撇开他直接去找校长,这是对他的办事能力的不信任啊。不过他也自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以他的能力和地位,确实也无力掌控,必须要周雪梅亲自出马。 张海燕的身世问题,肯定会影响到曹宇将来的发展,这明摆着的事情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耽误了曹宇的前程,他这罪过可就大了啊!他是有追求的人,不容许自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大风大浪他都闯过来了,怎么今天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呢? 事已至此,他只能是想办法在周雪梅面前挽回一些信任危机,他要想办法为周雪梅献上一些计策。不然的话,她将来会怎么看他? 大意啊,大意失荆州啊!他浑身直冒冷汗,连忙掏出手绢擦着额上的汗水,他要想办法戴罪立功。 他的大脑立刻进入超频运行模式,他要为周雪梅成功拿下校长,尽自己一份绵薄的力量。 他略一思索,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能想起来的东西实在是少的可怜。 超频徒增功耗,cpu发烫,让他满头冒汗,结结巴巴道:周局长,李校长是个老派的知识分子,脾气倔,您要多加小心。 周雪梅道:哦,此话怎讲? 王主任道:李校长挺护着学生的,而且特别反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周雪梅一惊道:他反感什么事? 王主任道:就是像那些个株连九族之类的破事,您恐怕很难说服他的。 周雪梅原以为李健反感托关系、走后门呢,那她可就不好办了。现在知道不是,于是放下心道:你吓了我一跳,我当是什么呢,他知道我和曹宇的关系? 王主任擦着脸上冒出来的油水道:知道,我和他说过,不过,他不一定买您的账。 周雪梅沉默,王主任见周雪梅沉默,继续试探道:不行的话,让曹领导试试? 周雪梅道:唉,我家老曹比他还倔,行了,你别管了,就这么着,先挂了啊。对了,还是要谢谢你,辛苦了。 周雪梅这句客套多于实质的应付,在王主任看来,那是如蒙大赦,他自觉周雪梅还是肯定了他,是有苦劳的,这就行。否则,他这次可真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王主任赶忙道:您说的是哪里话,不辛苦,不辛苦,有什么事您吩咐。 周雪梅不再理会王主任,直接挂了电话,开始想着办法,这个李健她是了解的,软硬不吃,一副知识分子的臭脾气,她还真没什么把握。 曹国伟她是指望不上的,让他为了儿子而坏规矩,根本就不可能。而且,即便是曹国伟肯做,那个李健也不一定就买账。他敢不买她的账,就敢不买他的账,她俩是一样的。 想明白了这些,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看来只能她自己硬着头皮上了,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为了小宇,为了她的儿子…… 她咬了咬牙,抓起电话拨通了李健:喂,是李校长吗?我是周雪梅。 李健接着电话,直截了当地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周局长啊,你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啦?是为了曹宇的事情? 周雪梅笑道:李校长还是这么的快人快语,那我就不饶圈子了,小宇给您添麻烦了,我代他给您道歉。 李健笑道:没事,没事,年轻人嘛,容易冲动,这一冲动就不管不顾的,容易做错事。可话又说回来了,谁还没年轻过啊,知错能改就好。这事情不大,听他们说也没造成什么恶劣影响。我让他写个检查,好好反省反省,下次不要再犯就行啦。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周雪梅顺着李健的话,开始引导道: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孩子们在这个年纪,人生观还不成熟,特别容易受周围人的影响。我们小宇向来都是非常优秀的,我希望他将来能和他爸一样走上仕途。所以特别担心他交一些不三不四,品行不端的朋友,让那些人把他给带坏了。 李健笑道:我听说曹宇这孩子各方面都很不错,相信他肯定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再说,能上咱们学校的孩子,那都是全国考上来的尖子,都和曹宇一样的优秀。他们在一起只有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哪有带坏曹宇的道理。你这当妈的就放心,孩子都多大了,没问题的。 周雪梅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保不齐会有个把不好的学生,您可不能替他们大包大揽的打包票,您说我这话对? 李健笑道:你这话当然对啦,这么大个学校,个把有问题的学生在所难免。看来你是有所指啊,今天找我恐怕不光是为了曹宇的事情?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周雪梅道:嗯,既然校长认同这点,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小宇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情呢,我认为一定是受了某些人的影响,所以想请校长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李健道:哦,是吗?今天这事确实荒唐了点。回头我找他过来好好教育教育,你看行吗? 周雪梅道:不光是这个事情,之前他因为向人求婚还挨了打,这事恐怕您也知道。 李健道:知道知道,你儿子在咱们学校可算是个人物,他的事我多少有些耳闻。我听说他那是恶作剧,您也不必太当真了。 周雪梅道:孩子都还这么小呢,就谈婚论嫁的,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能不认真对待吗? 李健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年轻人到这岁数谈恋爱也很正常,学校虽然有校规明确要求是不准谈恋爱的,但我们执行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是不闹出出格的纠纷一般是不管的。不过我个人还是同意你的看法,同学们要珍惜在学校学习的大好时光,大学期间谈恋爱确实分心,而且毕了业都各奔东西,恋人大多会分手,处的深了,将来都是伤痛。行,这个我也找他谈谈,让他还是要把主要精力都用在这学习,恋爱的事情等以后工作了再说。 周雪梅道:您说的话句句在理,这些话我跟他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他就是听不进去,还麻烦您再跟他说说。 李健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应该的,那就这么着,您看还有别的事吗? 周雪梅继续道:曹宇干的这几件荒唐事都和那个姑娘有关,不知道您对那个姑娘如何处理? 李健道:你说的是张海燕,我已经让她一会儿来找我了,到时候我一块儿跟她说说。 周雪梅道:恐怕光说说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李健奇怪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周雪梅道:那姑娘农村来的,心机很深,一心想嫁入我们曹家,把小宇给整得五迷三道的,跟丢了魂儿似的,所以才干出这么些个蠢事来,我可不能让她把曹宇给毁了。 李健道:我明白了,你这当妈的是希望门当户对,这可以理解,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周雪梅不答李健的问话,继续道:您恐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和小宇他爸都是贫苦人家出身,我们没有瞧不起他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孩子人品不好,不安分,想攀高枝不择手段,怕她把我们小宇给带坏了。 李健一听吓了一跳道:她还是个孩子呢,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周雪梅道:现在的孩子可不得了,你可不要小瞧了她。这孩子特别会利用人,她跟她妈刚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在咱们学校门口骗了一个老大爷的馄饨摊,就这么发起来的,据说现在都要开酒楼了。 李健立刻严肃道:那馄饨摊是骗来的? 周雪梅道:是呀,本来那个大爷是摊主,现在变成给她们家打工的了,你说不是骗是什么? 李健道:这个我还真的是头一次听说,可即便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也是她妈的事情,这和张海燕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听说,张海燕她妈确实是有些问题。 周雪梅继续道:哎,您说的没错,不过有句老话,女儿随妈,我一会儿再说她妈的事情。我先说她的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张海燕从小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十分的不安分,在她们村里和中学里就到处招蜂引蝶,交了许多不三不四的男朋友。 李健道:不会?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女孩子漂亮,只要是不影响学习,多交几个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周雪梅道:您说的是,我也不是什么老封建,关键是她交朋友的目的不对头,而且同时交好几个男朋友,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李健奇怪道:哦?此话怎讲? 周雪梅道:她有一个男朋友,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叫马大柱的,都跟到这里来了,不信,您去馄饨摊看看,现在还在呢!小宇就是因为她这个男朋友,才被那个流氓爹给打了的。 李健道:这个我知道,这种包办婚姻咱们现在是不认可的,而且那个男的好像智力还有些问题。 周雪梅道:看来您情况了解的很清楚了,咱们现在是不认可这种包办婚姻,但是,那男孩子的爹当年是救了她母女两人的,这知恩图报之心总还是要有的?况且她如果不同意,那早干嘛来着。她不能现在考上大学、发了家,就嫌人家傻、嫌人家穷?这不是典型的陈世美吗?听说直到现在,她两的关系还不清不楚的,很暧昧。而且这还不妨碍她继续交别的男朋友,你说这不是人品问题是什么问题?。 李健沉默,周雪梅继续道:为了给她家的大排档招揽生意,又故意交了我们小宇和另一个叫孙晓波的学生,这两个傻孩子为了争她,抢着到她家的大排档里唱歌,她家的生意,就是这么红火起来的,说到这些,她们家能有今天,至少有我们小宇一半的功劳,你说她心机深不深?! 李健严肃道:听着是有些可怕。 周雪梅见李健已经被她的这番话给说动了,于是继续道:你看,您也同意我的看法了?现在我再说她妈,她妈一直不肯说在到那个小山村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有理由相信一定没干什么好事,这个张海燕的生父也是个迷,而且她妈在村子里一直名声不好,作风有问题,是他们村有名的破鞋。这样的母亲能教出好孩子吗? 李健听周雪梅这么一说,感觉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于是道: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问题确实还挺严重的,那你是什么意见? 周雪梅平静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可以去调查了解一下,我希望学校能把她开除,不要让她再祸害别的孩子了。 李健道:开除?这有点过了?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最多就算是人品有问题,只要是没犯什么错误,到不了开除这么严重? 周雪梅道:这事我不难为您,确实我打心眼里,也不想伤害这个姑娘。不行的话,劝她退学也行。我这可不是单单为我儿子着想,我可是在为咱们学校的广大学生着想,您不能因为护着她,把其他学生都害了?您也知道,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火气都大,为了一个女孩子而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是有的。这要是因为她闹出什么事情来,您可是要负责任的啊! 李健一听这话,心中自是一沉,周雪梅讲的这厉害关系,他是非常清楚的,于是道:嗯,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这么复杂,我确实要好好考虑考虑。 周雪梅见李健这个口气,应该是完全接受了她的意见,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十分的满意道:我这可不是在逼您,您可是要为其他的孩子想想,为大家想想。 李健道:嗯,我明白,让我再想想,那先这么着,回头咱们再联系。 周雪梅道:好的,那就不打搅您了。 俩人挂了电话,李健坐在办公桌前自言自语道:这个张海燕,还真的是不简单啊。 第六十三章 兄妹情谊 话说曹宇挂了母亲周雪梅的电话,对孙晓波道:走,咱们一起去宿舍找海燕。 孙晓波没动地方道:干嘛那么费事,宿舍不有电话嘛,省得空跑一趟,还耽误事儿。 曹宇道:对,瞧我这一激动,把这茬给忘了。 连忙又抄起电话,给张海燕宿舍打电话:喂,张海燕在吗? 那边是孙晓梅接的电话道:是曹宇啊,她在呢,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曹宇道:你告诉她,她妈已经回来了…… 那边立刻传来张海燕惊喜的声音:真的吗?她现在在哪呢? 曹宇也被张海燕的惊喜感染了,连忙笑着道:张阿姨现在在大排档呢…… 张海燕不等曹宇把话说完,就急忙道:那我现在就过去。 曹宇笑道:你先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校长让你去找他一趟,你先去找校长,然后再来看张阿姨。 张海燕兴奋道:找校长不急,我要先去看我妈。 曹宇连忙道:这是你妈的意思,让你先去找校长,因为校长已经同意你继续上学了。 张海燕毫不理会曹宇的话,急道:那我也要先看见我妈。 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曹宇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笑着叹道:这个张海燕,真拧。 曹宇他俩在校门口等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见张海燕兴高采烈地和众姐妹一起远远的急步而来,曹宇连忙笑着迎上前去道:海燕,我跟你说,我妈对你可好了,她不光让王叔说服了校长,让你继续上学,而且还说你以后的工作包在她身上,让你放心。 闫婷婷一听立刻醋意大发,停下脚步道:呦,你妈什么时候态度转变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孙晓波连忙道:这是真的,曹宇没瞎说。 张海燕对曹宇的态度却十分的冷淡,平静道:我不需要你妈帮忙。 说罢,拉起闫婷婷的手道:走,咱们走,别理他。 于是绕过曹宇俩人向大排档奔去。 众人跟随张海燕来到大排档,张海燕叫了声娘,便一头扑进了母亲的怀抱,母女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众女在一旁跟着激动的落泪,张彩霞望着大家道:他们都是你的同学吗? 闫婷婷连忙道:张阿姨,您好!我们都是海燕的好姐妹。 大家这才你一言我一语的上前问候起张彩霞来,张彩霞连忙推开张海燕招呼大家道:谢谢,谢谢你们,快坐下,快坐下,你们想吃点啥,我给你们弄去。 张海燕也笑盈盈地招呼着大家道:大家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千万别客气啊!今后我们这小生意,可全要靠大家捧场了。 闫婷婷道:海燕,你说这话可就见外啦,今天我请客,给张阿姨接风。 王晓玲提议道:婷婷,我们都是来给张阿姨接风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请客呢?今天我们大家aa好不好? 孙晓梅连忙点头道:对对,婷婷你改天请我们吃顿大的,今天我们都要自己掏钱。 众人齐声说好,张彩霞笑着道:谢谢,谢谢你们,大家的心意领了,今天你们随便吃,一顿饭而已,吃不穷的。 大家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坐下开始点菜,张彩霞和张海燕一起招呼着大家,张彩霞随口问道:海燕,见过校长了吗?他怎么说? 张海燕一边忙着张罗大家,一边随口道:还没呢。 张彩霞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严肃道:怎么还没去呀?我不是让他们告诉你先去找校长的嘛,他们没跟你说吗? 曹宇连忙道:我跟她说了,她不听。 张海燕道:吃完了就去。 张彩霞道:吃完就晚了?校长该下班了。 张海燕道:那就明天去。 张彩霞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这么大的事,你应该马上去感谢他才是,吃饭急什么呀。 曹宇插话道:就是,我妈好不容易托王主任把校长给说服了,你确实应该马上去谢谢他的。 张彩霞道:对对,还有曹宇她妈,也是要感谢的。 曹宇听了张彩霞的话,心里很是得意,这丈母娘比她闺女明事理,有丈母娘的暗中帮衬,他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张海燕此时,内心很是纠结,毕竟退学不是件小事,让她放弃上学是很不舍的,这生平唯一的执念。 虽然她现在是想开了,不会改变主意,但也不想急着就去找校长挑明了啊。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很伤感的,但听俩人这么一说,便又下了狠心。 她咬了咬牙,平静道:娘,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再上学了。 曹宇一听就急了,他认为张海燕太小心眼了,为了和他妈赌气一点都不顾全大局,于是道:为什么啊?我妈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为什么就这么白白的放弃掉啊。 张海燕平静的对曹宇道:曹宇,我们俩是不可能的,我不想沾你们家的光,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来帮我的话,那你就死了这条心。 如果说之前曹宇为张海燕做这些,是想得到张海燕芳心的话,现在被张海燕这么一激,他已然升华成了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了。 他心里的私心杂念被豪情万丈剿得一干二净,他严肃地冲着张海燕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和我妈帮你是不图回报的,连谢字都不用说,我向你保证,纯粹就是想要帮你。 张海燕见曹宇这一身的豪气外放,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她知道,不管曹宇对其他的女孩子怎样,可对她是认真的,这个她看得出来。 有什么办法呢?天意不可违啊,她无可奈何地笑道:你妈帮我还不是因为有你,所以她的情我不领,但还是要谢谢她。至于你,如果以后你不再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的话,咱们还是好朋友。对了,你可以做我哥,咱俩可以做兄妹。 曹宇立刻来了精神,都什么年代了,兄弟都可以结婚,谁说兄妹就不可以结婚的?! 管他呢,先认下再说,于是笑嘻嘻道:行呀,必须的,我正好缺个妹呢,以后你就是我妹,谁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张海燕见曹宇如此干脆、顺顺当当地就收了这张好人卡,心里顿时有了不祥之感,于是严肃道:曹宇,我是认真的,你要是再敢乱想,就别怪我翻脸啊! 曹宇望着张海燕冰凉刺骨、寂灭心魔的目光,不由得一凛,仅存的一点点欲望,顿时灰飞烟灭、荡然无存。他只得尴尬地笑了一笑道:好的,妹妹。 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除了曹宇心里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可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孙晓波和闫婷婷,今天就像是坐过山车似的,现在心里美的卟呤儿卟呤儿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张彩霞当然懂女儿的心思,对她来说,不管女儿如何选择,那都是最好的结果,于是笑着插话道:行,你俩认了兄妹,那我是不是又多了个儿子啊? 曹宇听了这话,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他一个大男人的,哪那么容易就认一个妈出来啊。毕竟之前的一切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成分,妹妹可以随便认,可认妈就不能这么随便啦。 于是支支吾吾道:张阿姨,您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啊。您瞧,我这一时还真改不了这口。 张海燕当然知道曹宇是什么意思,于是淡淡道:咱俩做兄妹,跟我妈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认的。 又转身对张彩霞责怪道:妈,您就别跟着瞎掺和啦,搞得我哥多尴尬啊。 张彩霞自然也是明白,于是笑道:明白明白,我懂,你不用叫。不过,海燕呐,你就是不想上学了,也应该去和校长打个招呼不是吗?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 众人此时理解是张海燕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才决定不上学的,所以闫婷婷第一个跳出来道:谁说海燕不能继续上学了,走,我跟你一块去说,我就不信学校这么没名堂的就开除人! 王晓玲接着补充道:对,曹宇她妈既然能说服校长,相信我们也一样能说服校长。 曹宇承认张海燕和他妈之间可能确实存在些小误会,但他相信以后一定能找个机会把它化解掉的,连忙道:既然我们已经是兄妹了,你就不要总纠结在欠不欠我妈人情的问题上了,上学的事情可开不得玩笑,我看你就别管那些个,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继续上学,不用老想着我妈的事情,她没你那么小气。 张海燕见大家都要帮她,心里甚是感动道:那好,咱们就先去找校长,回来再吃饭。 张彩霞嗔怪道:你这闺女,这么不懂事呀!你就这么空着手去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快去隔壁超市买点东西拿着。 张海燕拒绝道:妈,您把校长当什么人了,他才不会那么的市侩呢! 说罢,转身和众人一起找校长去了。 第六十四章 拨云见日 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张海燕大声地喊了声:报告。 屋里传出李健的声音:进来。 大家随张海燕推门而入,李健抬头见来了这么多学生,先是一愣,问道:来了这么些人呐,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海燕道:报告校长,我是张海燕,不是您找我吗? 李健立刻明白过来,心道这个孩子,果然是有心计,领来这么多人给她助威,于是将脸一沉道:我是叫你一个人过来,你带这么些同学,是什么意思?向我示威吗? 闫婷婷抢先道:这跟海燕没关系,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张海燕见众人正欲跟话,连忙转身一把拉住闫婷婷,将众人往门外推道:别说了,别说了,你们先出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的。 张海燕将众人推出门外,反手关上门,转身来到校长桌前站住,恭敬道:报告校长,现在可以了吗? 李健上下打量着张海燕,第一印象还不错,是个乖巧懂事的漂亮姑娘。稳稳当当的,不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失常的样子。 这让他很是意外,看这个架势,安慰的话可以省了,她应该用不着他安慰什么,于是道: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情吗? 张海燕平静道:知道。 李健点了点头道:看来他们都跟你说了,难怪呢,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海燕抬起头来,望着李健道:报告校长,我想退学。 李健吃惊道:什么?我没听错,你再说一遍。 张海燕平静道:我不想上学了,我想退学。 李健奇怪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想上学了?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我有说过不让你上学了吗? 张海燕平静而坚定道:没有,我知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您。但我自己决定还是要退学。 李健道:那是为什么呢?难道你不想上学了? 张海燕眼圈一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咬了咬嘴唇道:不想上就是不想上,没什么为什么的。 李健见张海燕难过的样子,心里顿时软了,女人的眼泪那可是大杀器,这是不是文学上比喻,这是狩猎遗存基因,为什么女人会进化出遇到危险的应激反应是放弃抵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呢?难道她不知道这是找死等死的行为吗? 其实正相反,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凭她自己的能力是不能够逃脱困境的时候,她选择索性放弃抵抗,召唤空军驰援。 她的哭声和眼泪就是召唤空军的信号弹,任何男人一看到这颗信号弹,立刻就是同情心泛滥,让他不可抗拒地要来保护这个弱女子,这是男人们发自内心的想保护她。 她要是能把男人们给召唤过来帮她,那自然是要比她自己反抗要强大的多,逃脱升天的机会就大大的增强了,所以,示弱才是女人的武器,而且是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大杀器,它比男人的示强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你琢磨琢磨,再强大的男人都敌不过女人悲戚的眼泪,它不光直接打败了你的强大,还招呼别人上来一起围攻你:你是爷们儿吗?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时,男人你别管多有理,那都只能是认栽一条路。女人一定要对自己的实力有充分的认识,你有专克男人的制胜法宝,尤其是漂亮女人,你的眼泪可以淹死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 所以,女人不要去学男人的做事风格,做什么女强人,那是守着金山要饭吃的做法,明明可以用哭分分钟搞定的事情,你跟他耗费唾沫讲什么道理啊!那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女强人其实是那种不男不女的物种,其实是最脆弱、最悲催的,你的路一眼就能看了到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孤老终生的命。 李校长见张海燕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的各种欲都被激发出来了,连忙柔声道:你不要动不动就哭,你这一哭,搞得我心里都很难受。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相信学校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张海燕用手抹了抹眼睛,带着哭腔道:我不想欠曹宇他妈的人情。 李健奇怪道:为什么不想欠他妈的人情?这件事和他妈有什么关系? 张海燕咬着嘴唇道:我跟曹宇就没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跟他们家就不会有什么关系!我不想欠他们的! 李健暗自赞道,是个要强的孩子,于是道:明白了,可这和你上学有什么关系? 张海燕两眼漫无目的的望着桌面,双手揉搓着衣角,咬着嘴唇柔声道:我听曹宇说,是他妈来求您,要您让我继续上学的。 李健怒道:胡说!谁跟你讲的,学校的事情怎会轮的到他妈做主! 张海燕自是一愣,继而道:那我也不想让您因为我而坏了学校的规矩。 李健暗自赞道,是个懂事的孩子,于是道:胡说,我坏了什么规矩了?你这又是听谁说的,我怎么能因为你坏了学校的规矩呢?! 张海燕低声怯怯道:您可能还不清楚,因为我妈的事情,按规定,我是不能再继续上学了。 李健道:你妈的事我清楚啊,不就是身世不明吗?对了,你方便跟我说说吗?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张海燕又掉下泪来道:我也不十分清楚,但我知道我妈是个好人,她真的是很命苦,她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在李健看来,张海燕的眼泪那就是代表了真挚,周雪梅早前跟他说的话、扎的针儿,此时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张海燕的哭泣打消了他此前的一切疑虑。眼前这个孩子,除非她真的是老谋深算,演戏在骗他。否则,她一定是个人品端正的好孩子。 以他的阅历,他百分之百的相信,张海燕不可能是在演戏骗他。他没那么八卦,他不愿意去触碰别人的痛处,更不想去揭别人的伤疤。 别人的伤心他不想听,于是道:行了,那些事不想说就别说了,我跟你讲,现在是新时代了,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孩子受教育的机会,哪怕这个孩子的父母是个罪犯。何况你母亲只是历史不清,并不代表一定有什么罪过。 张海燕连忙道:我妈是好人,我保证,她绝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李健笑道:那你还为什么不想上学了呢? 张海燕迷茫道:您真的不是因为曹宇她妈的原因,才让我继续上学的吗? 李健笑道:你为什么老是有这种认为? 张海燕低声下气道:听说她妈权势可大了,就没有她妈办不成的事情。 李健笑道:那是因为有些人要有求于她,所以才会给她办事。我这老头子没什么事要求她,无欲则刚。 张海燕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抬起了头,一脸狐疑道:真的吗?我能上学真的和他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李健笑道:我怎么跟你说你才能相信呢?他妈为这件事情是找过我,可和你想的正好相反,她找我说这个事情,其实是想让你退学,并不是想让你继续上学,结果是我没同意。 张海燕一听,不禁喜形于色道:真的吗?您说的是真的吗? 李健笑道:我这老头子还能骗你不成,其实他妈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你看,我不是一样拒绝了她吗? 张海燕狐疑道:怎么会是这样呢? 李健只得和盘托出道: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他妈这么做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是不想让你和曹宇走得太近,怕影响了曹宇的前程。你要知道,因为你母亲的问题,将来某些特殊的职业你是不能从事的,而且还会因此影响到你的亲人们,希望你能理解。 张海燕这下真的是破涕为笑了,连忙道:嗯,这个我懂。 李健看张海燕含泪带笑的样子甚是可爱,笑道:你们这些个女孩子,一会哭一会笑的,把我这老头子都搞得有些不淡定了。你的心思让我搞不懂了,为什么知道他妈反对你继续上学之后,你却反而高兴了呢?这是什么道理? 张海燕笑道:因为这样我就真的是什么都不欠她的了,校长,谢谢您。 李健笑道:我明白了,是个要强的孩子,他妈也是为曹宇好,也希望你能理解她。 张海燕道:嗯,这个我懂,我已经和曹宇说清楚了,我们只能做好朋友,做兄妹那样的好朋友。 李健笑道:哦,是吗?那他妈也真的就放心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另外,你还是要珍惜大学的学习机会,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同学之间还是保持纯洁的同学友谊比较好,你们的路很长,谁也说不清楚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此时张海燕的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她能够继续上学真的和她妈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他妈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还反对她,这能不让她高兴嘛! 她不恨他妈,她只是觉得浑身轻松。如果他妈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替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的话,她反而会很纠结,她就会为要不要再继续上学而拿不定主意。 现在好了,她的一切纠结就这么一下子全化开了,于是笑道:这个我懂,我不会在学校里谈朋友的,我保证。 李健笑道:那就好,是个好孩子,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你可以走了。 张海燕笑道:好的,校长,谢谢您啊! 李健笑道:哎,别老一口一个谢的,记得要好好读书,别浪费了宝贵的青春年华。对了,以后遇到什么难事,记得来找学校解决,不要像今天这样瞎跑了啊,今天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啊! 张海燕连忙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李健道:还有,曹宇是不是也在外面呢?你叫他进来找我一下。 张海燕道:好的,校长,那我走了,谢谢您! 说着向校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拉门而出,几个同学果然都等在门外,见张海燕出来,都连忙上前,闫婷婷关切地问道:海燕,和校长谈的怎么样? 大家见张海燕一脸的苦相,不由得心里一沉,曹宇第一个怒道:这校长也太不地道了,都说好的事情了,怎么说反悔就反悔啦,不行,我去找他讲理去。 张海燕连忙一把拉住,严厉道:干什么呀!毛毛糙糙的。 曹宇被张海燕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呆在那里望着她发愣,张海燕见了,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道:骗你的! 闫婷婷疑惑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校长同意你继续上学啦? 张海燕忍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闫婷婷见张海燕眼睛里放出欣喜的光芒,笃定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张开双臂向张海燕扑来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呀! 张海燕也张开双臂迎上,两女就这样蹦跳着抱到了一起,其他女生也一拥而上,抱成了一团。 张海燕用余光望见,两个男生傻笑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心头一暖,但又立刻在心中掠过一丝丝的伤感。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没来由的就这么悲喜交加的来上一下,她顾不上多想,对曹宇道:曹宇,校长让你找他一趟。 曹宇愣道:找我?他找我干嘛? 张海燕道:我哪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第六十五章 如梦方醒 曹宇知道校长找他肯定是跟这件事有关,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却不清楚,这事情不是都已经搞定了吗?皆大欢喜啊,找他还能有什么事情?他就这样心里犯着嘀咕,站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喊了声:报告。 里面传来李健的声音:进来。 曹宇推门而入,走到校长办公桌前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大声道:报告校长,我是曹宇,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健抬头打量了一下曹宇,英俊帅气的阳光男孩,笑道: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一表人才。 曹宇脸微微一红道:校长,您过奖了。 李健笑道: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曹宇茫然道:不知道。 李健笑道:嗯?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吗? 曹宇连忙道:报告校长,知道。 李健道:哎,别老一口一个报告校长,直接说事,说说。 曹宇道:是,校长,是不是今天我在校门口的那件事啊? 李健道:嗯,有这个原因,是怎么回事? 曹宇道:校长,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思想觉悟不高,平时学习不够,放松了警惕,一不留神就腐化堕落了…… 李健连忙打断道:哎哎,别扯那些个没用的,我看这件事主要是因为你的冲动。 曹宇连忙道:校长说的对,冲动是魔鬼!我一冲动就…… 李健怕他一说又没边儿了,连忙打断道:哎哎,你别联想,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你是不是和孙晓波同学一起在追张海燕同学啊? 曹宇认罪态度如此之好,就是怕他把张海燕给扯了进来,多生事端,于是连忙道:校长,这不关海燕的事啊,是我跟孙晓波俩人嫌天气热,想下海游个泳,结果刚脱了衣服就被保安给抓住了。 李健严肃道:曹宇同学,你不实事求是就不好了,这样的态度无助于解决问题。还有,前几天在大排档和人打架是怎么回事?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曹宇见校长是有备而来,他一时摸不清校长到底要出什么牌,立刻老实起来,不敢胡扯,校长继续道:学校有规定,同学之间不能谈恋爱。 曹宇辩解道:我没谈恋爱。 李健严肃道:您能听我把话讲完吗?认真听别人讲话是对人起码的尊重,不要动不动就插嘴,容易冲动是不成熟的表现。 曹宇一下子被校长的威势镇住,再也不敢顶嘴,乖乖地听训。 李健继续用打一巴掌揉三揉的方式教育道:你方方面面都很优秀,你母亲希望你将来能够走上仕途,这个你清楚吗? 曹宇点头不敢废话道:清楚。 李健先给曹宇带个高帽道:那好,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对你高标准严要求,提一些意见,供你参考,你明白吗? 曹宇道:明白。 李健点点头,直截了当道:首先学校要求,同学之间不能谈恋爱,同学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用在学习上,即便是谈恋爱,也要树立正确的恋爱观,不能把恋爱当儿戏。双方应该在彼此相互尊重的基础上认真的交往,更不能见一个就爱一个,甚至一下子爱好几个,这是对对方的不尊重,也是对对方的伤害,你明白吗? 曹宇道:明白。 李健道:你说你没谈恋爱就向别人求婚,这是很不严肃的事情。 李健句句点在要害,曹宇低头不语,默默地听着,李健继续道:还有你的冲动问题。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要抢,动不动就打架,这都是冲动的表现。年轻人容易冲动,在冲动之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可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你明白吗? 曹宇道:明白。 李健点头道:嗯,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很优秀。你母亲对你期望很高,我也看好你,希望你在各方面都要严格要求自己,做好表率,你明白吗? 曹宇道:明白。 李健道:嗯,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曹宇道:没有。 李健道:那我再说几句,张海燕是个好女孩,希望你以后不要伤害她。 曹宇连忙辩解道:我没有伤害过她。 李健笑道:你看,我刚跟你说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忘了吗?先听我把话讲完。 曹宇道:是。 李健笑道:你母亲不想你和张海燕交往,你知道吗? 曹宇抬头吃惊道:什么?不可能的! 在曹宇心中,从小到大,他妈都是依着他的,所以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李健笑道:在这个问题上,我尊重你母亲的意见。你母亲是为了你好,因为张海燕同学在家庭背景上确实有些问题,你将来要是和她在一起的话,对你的仕途绝对会有影响。在这个问题上,张海燕比你看得清楚,我听说她,希望你俩将来以兄妹相待,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明白吗? 曹宇警惕道:你和海燕都说了些什么?是我妈让你说的吗? 李健不答,继续道:你和张海燕走得太近,不但对你不好,也会害了张海燕,因为我相信你母亲绝对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的。 曹宇继续追问道:海燕退学是不是我妈的意见,海燕知道了吗?你这些话,是我妈自己跟海燕说的? 李健不接曹宇的话茬,继续道:从你个人将来的发展角度看,你母亲是对的,我相信她也是为了你好。这对你来说,现在可能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曹宇不语,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张海燕要和他保持距离,要退学,原来都是他妈在背后捣鬼! 从小到大,她妈虽然总是在帮他摆平任何事情,但也总是在横加干涉他的任何事情。此时他脑子里面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出了他妈和张海燕谈话的样子,浮现出从小到大他妈干涉他事情的一幕一幕,他双手紧紧握拳、身子轻颤,李健见曹宇分明在走神儿,而且情绪有些激动的样子,连忙喊道:曹宇同学,你想什么呢!不要这么激动嘛,你母亲这都是为你好,你要体谅她的良苦用心。 曹宇此时非常的气愤,他终于明白了,她妈根本就不是总在帮他,她妈这分明是在按着她自己的意思左右他。如果合她的心意,他妈就会帮他;如果不合他妈的心意,他妈就会按着她自己的意思来办,根本就不会跟他商量,根本就不会顾及他的感受。 今天,他挨了校长的训,他在张海燕面前失了面子,他失了和张海燕继续交往的机会,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他妈,都怪他妈! 其实他对张海燕的感情,也不是那种爱得死去活来、非要不可的关系。可那也是真真切切的爱呀,而且是纯纯的那种爱,是唯一能种在曹宇心里的那种爱,现在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妈给强行拆散了。 他此时的那种绝望,更像是在玩一场魂斗罗游戏,他正玩得上瘾,正在通关的紧要关头,他妈跑过来一下子把电源给拔了,他简直是肺都快要给气炸了,那种憋得无处发泄的疯狂,现在的他恨不能把周围所有的东西给砸了,如果手头有把刀的话,他真的有可能会杀人! 母子之间多年的积怨,一下子就涌了上来,那就是多年来他所受的委屈啊,憋得他实在是难受,他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如果此时他妈就在眼前,再添把火的话,他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许多儿子弑母的事件,都是这样发生的,平时母慈子孝,一点都看不出有危机的征兆。乖巧的儿子就是这样对母亲言听计从,只是因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积在心里多年的愤怒突然就这么爆发了,像原子弹那样,不计后果的爆发。 这其中的原因,往往就是母亲总是在按着自己意志,来安排孩子的成长路径。管得太多,阻碍了孩子自由的成长。母亲这种横加干涉的育儿方法,在很多情况下都会出现问题,要么容易将孩子培养成一个离不开母亲照顾的巨婴,要么造成母子间的决裂,甚至是弑母悲剧。 真正的大爱,就是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放手,让孩子自由的成长,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在男女之爱上,各位可以体会一下。 此时的李健看曹宇苗头不对,赶紧大喝一声:曹宇,你这是又在做什么!你在听我讲话吗?又冲动了不是?你冷静一下,要学会自我调整情绪!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动不动就这个样子! 曹宇这才如梦方醒,喏喏道:对不起校长,我刚才走神了,您说的我都记住了,谢谢您的指点。 李健见曹宇回过神来,这才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可以走了,记得我说的话,好好考虑一下,遇到什么事情都需要冷静,不要再冲动了! 曹宇有些心不在焉道:好的校长,我记住了,那我走了,再见! 曹宇向校长鞠了一躬,出门而去。 第六十六章 引火上身 李健见曹宇走了,立刻抓起电话给周雪梅打去。 他此刻心情不错,因为把周雪梅的事情办了,张海燕也可以继续上学。 守住了规矩就是守住了他做人的底线,而且还没有得罪周雪梅。他也知道周雪梅的权势,他不求她,但也犯不上没事去得罪她。 两全其美,这是最好的结果。他要跟周雪梅打声招呼,电话接通,李健道:喂,是周局长吗? 周雪梅笑道:是李校长啊。 李健笑道:周局长,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周雪梅心道:这个知识分子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还是挺懂事的嘛。 她于是赞许道:是吗?这么快啊,像您办事的风格。张海燕同学情绪如何?一定要安抚好,说心里话,我还是很喜欢她的,她有什么事情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帮她安排好,不让您为难。 李健笑道: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她继续上学,不需要另外安排。 周雪梅脸色一变道: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健笑道:我了解了一下,张海燕同学不像你说的那样,她是个好孩子,所以我让她继续安心上学。至于你担心的她和曹宇交往的问题,我和这两个孩子都分别谈了,他们都很通情达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你放心。 周雪梅狐疑道:哦,是吗?那敢情好,你确定? 李健笑道:周局长,你要相信我老头子的眼光,尤其是那个张海燕,我百分之百的确定,她今后绝对不会去纠缠你的宝贝儿子了,她不会去攀你家这根高枝的。至于你那儿子,真是一表人才,而且也很通情达理,尤其是关于你要他不要再和张海燕继续交往的问题,我觉得他是能明白你的好意的,你放心,他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只是在我和他谈这两个问题的时候,他情绪有些激动,我看可能是他对你的这种做法有些意见。 周雪梅道:哦,那两个问题?他什么意见? 李健道:就是关于张海燕同学退学,和不要和她交往的问题啊,我觉得你们母子俩缺乏必要的沟通,他好像是完全不清楚你的意思。他回头要是找你的话,你千万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把你们之间的矛盾给激化了。 周雪梅此时气得是火冒三丈,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他这是干的什么事儿啊!他想干什么?怎么把火给引到她身上来了!口中却平静道:哦,是吗?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 李健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笑着道:你不相信我吗?我都工作这么多年了,这点组织原则还是有的。我只说了我该说的,其他都是他瞎猜的。因为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情况,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替你做了些解释工作。我告诉他,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好,让他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就能明白你的好意了,你放心,我感觉他都听进去了。 周雪梅听了这话,感觉这个糟老头子还是蛮有水平的,分寸应该把握的刚刚好,为了阻止宝贝儿子和张海燕交往,她早就准备好了在和儿子的感情上做出一点牺牲,她这是在为儿子好,这些牺牲她都心甘情愿。 这些牺牲在她的预备之中,这结果虽然谈不上满意,但却是她想要的,她稍稍放了些心道:哦,是吗?那让您费心了,谢谢。 李健客套道:哎,周局长客气了,那就这样,有什么事情咱们再随时联系! 放下电话,周雪梅陷入了沉思,他明白李健的意思,曹宇会找她来算账,她该怎么应对这个不争气、不懂事的儿子呢? 曹宇无精打采地从校长办公室退了出来,和外面等着的同学汇合到一起,闫婷婷见他神情不对,心里很是不安,关切地询问道:曹宇,你这是怎么了?校长批评你了?他都说了些什么? 曹宇垂头丧气,一脸沮丧道:没事。 张海燕以为曹宇的难过,是校长也跟他说了,不让他再来骚扰她,心里很是高兴,故意带着一脸的坏笑,过来招呼道:既然没事,那咱们走,去吃饭去。 曹宇现在哪还再有脸面对张海燕啊,他以前为他妈吹过的牛,其实张海燕早就心知肚明,只是给他面子,没有当众点破。 这人丢得让他无地自容,哪还有脸一起去吃饭庆贺啊,于是道:我找我妈有点事,你们去吃。 闫婷婷很为曹宇的样子担心,于是忍不住关心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啊?那么着急?吃了饭再去不成吗? 曹宇心不在焉地淡淡道:不了,你们去吃,我真的有事。 张海燕一脸坏笑道:你有事就去忙,婷婷,走,咱们吃饭去。 说完便拉起闫婷婷就走,闫婷婷恋恋不舍的扭头望着曹宇的背影,嘴里嘟囔道:什么事呀,这么着急? 张海燕使劲儿拉了闫婷婷一把,笑着道:别看了,走啦,我现在是他妹了,以后他的事我也有发言权,你拍好我的马屁就成了。 闫婷婷现在和张海燕没了利益之争,甚至变成了一条战壕的战友,俩人的关系自然全都剩了亲密无间的友谊啦。友谊掺杂进利益,利益里含着友谊,这事情就一定是闹不清楚,一定要出乱子。 学校里的同学之间相处,和公司里的同事之间相处,最大的区别在哪里?那便是利益,同学之间很少有利益的纷争,可以尽情地发展友谊,如果你连同学都能处的像仇人那样,那估计你在单位里一定是混不开的。 有人抬杠问:学校里抢男女朋友而结仇的算不算? 我的回答是:算呀,当然算啦!把抢男女朋友当做是利益来争的,就像是你俩去菜场买菜,为了非得抢一棵圆白菜,而大打出手一样,这么奇葩的人,能在单位混的下去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心领神会,笑道:好呀,咱们去吃饭去。吃完了咱们就去逛街,我知道有家店上了新货,正想这着去看看呢。 王晓玲一听,立刻起哄道:真的吗?贵不贵啊?你看上的东西,我们可买不起啊! 闫婷婷当然大方地笑道:你们喜欢就好,钱不是问题。 唐红玉道:哪能次次让你破费啊,我可不好意思。 张海燕道:你们别老想着占婷婷的便宜,日子长了,连姐妹都没得做。 王晓玲道:就是,我可没说不给钱啊。 孙晓梅道:你要是又不要钱的话,我就不去了。 闫婷婷道:要钱要钱,让他去两个零,成本价。 王晓玲道:真的吗?你可别亏了啊。 张海燕道:你们都别用脑子想,自己用手想想,去两个零还不亏,那可能吗?! 闫婷婷笑道:海燕,你可别吓唬大家,亏了肯定不卖!放心,不会亏的,大家高兴就好。 大家自然更是高兴,欢蹦乱跳的去了。 第六十七章 母子斗法 曹宇此时就想跟他妈问个清楚,她凭什么不让他跟海燕交往,凭什么擅自做主让海燕退学,凭什么老是干涉他的事情,左右他的生活!而且,做这些事情,凭什么都不跟他商量一下! 难道她不知道这些事情都跟他的切身利益有关吗?难道不知道他已经长大成人了吗?难道她不知道他还有脸面需要顾及吗? 她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过没有,她去让一个他喜欢的女同学退学,这事要是让同学们知道了,他曹宇的脸往哪儿搁啊?今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他怎么还有脸在学校里泡妞了啊?他还怎么混呀? 他满心的怒火,急匆匆地赶回家,推门进屋,见周雪梅正端坐在沙发里,正严阵以待地等着他呢。曹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直接质问道:妈,是你要求海燕退学的吗? 周雪梅望着怒气冲冲的曹宇,心里早有打算,她才不会去做你强我更强,铁索拦大江的蠢事呢!迎头相撞,就是两颗原子都能被炸开,产生核裂变,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种情况要是在家里发生,那还得了?!她要耐着性子,先磨掉曹宇的锐气再动手,于是口气平静道:怎么了? 曹宇厉声道:你先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周雪梅又撇了一眼曹宇道:干嘛?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为了这个女孩儿,一点规矩都不懂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曹宇见他妈不急不躁的样子,自己的火气也熄了大半,改用一种撒娇的口吻,急着责怪道:妈,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啊? 周雪梅的口气依然平静,但说的话却十分严厉道: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儿子!我跟你商量什么?我做什么了? 曹宇见母亲这是要发飙啊,心里顿时后悔,唉,刚才又是冲动了。连忙语气进一步缓和道:妈,你不要再跟我打哑谜了,你不喜欢海燕,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 周雪梅冷冷道:我有说过喜欢她吗?自打我见她的第一面,我就说我最讨厌她,你不记得了? 曹宇立时哑火,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心去,周雪梅对付这父子俩那真是有一套。 他们发火的时候她就防守,他们哑火的时候她就进攻,从来就不硬碰硬,男人嘛,哪里禁得住女人这么个来来回回的磨法呢? 此时见曹宇哑火,周雪梅立刻转守为攻道:你今天就为这么个乡下丫头,跟我发这么大火?亏我生了你,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我吗? 说着,不由得掉下泪来,眼泪是女人最好的进攻武器,周雪梅当然运用的炉火纯青。 曹宇见他妈开始准备哭了,心中暗道:不好,坏菜了! 他知道这接下来的局势走向,将完全脱离他的掌控,木法弄啊!他立刻就傻了眼,没了主意,连忙陪上不是道: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啊?你让我今后的脸往哪儿搁啊? 周雪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断道: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个儿子。你别说了,这些事就算都是我干的,你打算怎么着? 曹宇见母亲哭得悲惨,连忙起身去卫生间拿了毛巾过来,要替母亲擦泪。 周雪梅劈手夺过曹宇递来的毛巾,一把摔在面前的茶几上,怒道:滚开!你个不孝的东西,我的事以后不要你管,你去找你的海燕去! 曹宇身体里仅存的一点怨气,就这么被周雪梅一喝,立时四散逃逸,了去无踪。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道:妈,我错了。 正在此时,曹国伟开门进来,大家都是一愣,周雪梅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向丈夫求援道:曹国伟,你回来的正好,快来管管你的儿子呀,他为了一个外人,这是准备要干什么呀! 曹国伟此时早已瞧明白了屋里的状况,听妻子召唤,连忙丢下皮包,脱了鞋子,跑到沙发前坐下,扶着妻子的肩膀,替她擦着脸上的眼泪,安慰道:别哭,别哭,别哭坏了身子。怎么了这是?小宇,你怎么惹你妈生气了? 曹宇的愤怒此时已经化成了一肚子的委屈,赶紧向他爸倾诉道:爸,妈就是因为不想让我跟海燕交朋友,竟然要求学校把海燕给开除了!你说做的过分不过分! 周雪梅见来了援军,更是不依不饶,歪头倚靠在丈夫身上,嚎啕大哭道: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你瞧瞧你这宝贝儿子,为了那个乡下丫头,进门就跟我大吵大闹,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女人在控诉她的命苦的时候,那个听众一定是比她还命苦的。此时,曹国伟父子就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怎么没事捅了这么个马蜂窝呢?接下来只能听着她痛说革命家史了。 曹国伟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哄道:别哭了,别哭了,有话好好说,小宇,还不给你妈道歉。 曹宇很是无奈道:妈,对不起,是我错了。 周雪梅心道:不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将来还降不住你了,于是继续哭道:我不是你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呀? 曹国伟劝慰道:别激动,别激动,小心哭坏了身子。 周雪梅哭道: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成天就知道给我捅娄子,惹我生气,你说呀?我都是为了谁啊? 曹国伟搂着妻子的肩膀,用手拍打哄着妻子,冲曹宇道:小宇,快回答你妈,你不知道你妈身体不好吗?还惹你妈生气! 曹宇道: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妈,我错了。 曹国伟劝着妻子道:孩子大了,以后他的事你就少管一点,身子要紧,别气坏了身子。 周雪梅发飙,自然要勺上孩子他爸,这叫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还功效加倍。 于是又开始数落起丈夫道:你也是的,小宇的事你管过哪一样?成天的就知道工作、工作,家里的事你什么也不管。 曹国伟无辜躺枪,满心的委屈道:哎,怎么又扯上我了呢?不是在说小宇嘛。 周雪梅见孩子他爸竟敢抵抗,一锅甩去道:不管不管,你就知道说不管,小宇不听话都是因为你不管! 曹宇帮着他爸抵抗道:妈,我觉的爸说的对,我都长大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后你就少管我的事。 周雪梅一见儿子竟然敢和他爸站到一起来反对她,这是想造反吗!于是匐在丈夫的肩膀上,更是放声大哭道:你当老好人,总是在迁就他,让我做恶人,让我干坏事,得罪他! 曹国伟顺势搂住倒过来的周雪梅,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话锋一转,对曹宇道:曹宇,你也是的,你妈之前管着你,不是很好吗?没你妈管着,你能有今天的样子吗? 然后又对周雪梅柔声谄媚带推脱道:小梅,你管的挺好的,我插不上手。这不是因为你身体不好嘛,我是为你着想,才让你少管他呢,省得惹你生气,气坏了身子。 周雪梅立刻识破了这当爹的要两头卖好的伎俩,准备来一顿机枪横扫,她先嗔怪丈夫道:你就知道站在一边说风凉话,让我做恶人。 转身对曹宇道:你从小到大,给我捅的娄子还少吗?我不管你能有今天? 曹国伟要控制住局势,必须直击要害,他细心的用手擦拭着妻子脸上的眼泪,温柔道:你看看,你看看,别哭了,皱纹都哭出来了。 周雪梅见父子俩已经向她低头,自然见好就收,哭闹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还容易毁了容貌。 于是止住了哭声,哽咽着提出诉求道:你们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合起来气我。反正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是坚决不许她进门,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必须挑一个。 曹宇还想着负隅顽抗道:妈,你怎么能这样呢! 曹国伟当然希望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连忙帮腔道:你妈这也是为你好,快答应你妈。 曹宇见胜利已是无望,心中很是无奈,只好很不情愿道:知道了,但以后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曹国伟不想让事情再出现什么反复道:你还顶嘴,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气你妈呢? 周雪梅用湿毛巾小心地擦着眼角,轻轻地按压,做着简单的冰敷。 刚才哭的有些用力,眼角有些痛,不知道眼袋明天会不会加重啊?这岁数大了,就怕这眼袋能把钱和权都装在脸上。如果你没钱没权,光有一对空囊囊的眼袋在脸上就这么挂着,那是得有多惨啊!你想知道是啥样吗?自己先冲着镜子哭一遍看看……。 周雪梅自然是不想看见这么悲惨的一幕,这么快的就变成了现实,所以这哭也是要适可而止的,否则,那她可是真的要哭昏在地上了。 她知道他父子俩跳不出她的手心,尤其是曹宇,从小到大都指着她呢,可嘴里却平静地说道:行,以后只要你不来求我,我就不管,你以为我想管你的破事儿啊?! 曹国伟见事情已经解决,立刻提出他的诉求,他女儿张海燕不能退学,张彩霞母女他一直惦记着呢。 于是他摆出一副正义化身的样子劝妻子道:张海燕这件事情,我觉得你确实做的有点过了,咱们不能因为小宇的前程,把别人的路给断了,一个农村的孩子,上个学多不容易啊。 曹宇见他爸要主持公道,连忙帮腔道: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逼人家退学!我成什么人了?这传出去了,以后让我怎么面对同学啊。 周雪梅自知理亏,只能耍无赖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准她进咱们这个家。 曹宇没招,只能申辩道:妈,您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周雪梅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发飙道:讲理?你要和我讲理?好呀,那咱们今天就讲讲这理,你和张海燕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前程,这其中的道理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你听过吗?你要是不把我给逼急了,我能做出这种事吗?我做这些都是为谁好呀?难道是为了我吗?! 曹国伟眼见着罗圈架又要开打,连忙出来制止道:小宇,你怎么还气你妈!你妈说的对,还不快道歉! 曹宇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再次低头道:妈,我错了。 幸好他妈没有继续追问,错了?错在哪儿啦?那让曹宇该如何回答是好?! 曹宇当然是不知道错在哪啦!他真的还是太年轻,他错就错在想和女人讲道理。他不知道女人的道理比他多,而且比他多得还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们简直是浑身都是道理,女人天生就叫道理。和女人讲道理,那根本就没道理嘛!就是你不成熟的表现,那就是突样图森破!幼稚。 从我的狩猎遗传学来分析就很清楚,男人是靠手来捕猎维生,女人靠嘴来索要食物和庇护,两者的差别显而易见嘛,不解释,解释都是泪。 有人把和女人讲理总结成世界上最蠢的两件事之一,那另一件便是教孩子怎么做人,孩子做人不是教出来的,那是他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用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摔出来的,就像是学走路一样。 周雪梅就是犯了这个错误,她和曹宇俩人,把这世界上两个最愚蠢的错误一起给犯了,什么叫悲剧?这才叫悲剧呢!幸好它的结局没那么极端,因为我怕那样写更没人看了,我不可能再跟着他俩去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第三个错误。 说到教做人,我想稍微的引伸一下,因为我觉的,做人实际上要么是骨子里自己带的,要么是环境造就的,说教是没有用的,你只能让他去环境中摔打、成长。就像是一个满世界随地吐痰的爹,甭管你有什么样的大道理,都是教不出一个文明礼貌的孩子的。 这点马国利就是看的很明白,他知道自己的种跟着自己学不出好来。这个连马国利都明白的道理,怎么还是有这么多人不明白呢? 咱们从小到大不是思想学习,就是思想教育,花的功夫还少吗?可坏人依旧还这么多,就像是,谁都知道扶老太太过马路是做好事,可老太太就敢在马路上这么一躺,你敢上去扶吗?你家有矿还咋地?连傻子现在都知道要绕着她走,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而反观国外,狼外婆的童话传遍了世界,要是搁咱们这里,说姥姥这样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是坏人,你要防着她点,那毫无疑问是满满的负能量,根本就不让你发表的! 可老外就这么写了,全世界所有的小朋友差不多都读了?我感觉完全不受影响啊!在国外,论起对陌生人的友好,乐于助人、救死扶伤、见义勇为,一点也不比咱们少?!就像是这本书,如此的写实,就是要告诉你,世界是残酷的,可这并不妨碍你做一个善良的人啊! 做什么样的人完全在你自己,和这个世界无关,不要把自己的堕落怨到社会上去,不要像一个愤青那样,在社会中痛苦地挣扎,先做好你自己,因为你知道该怎么做。 就像你在杀人的时候,难道不知道那是错的吗?还需要别人教你吗? 第六十八章 城下之约 曹国伟见争端再次平息,于是摆出在单位开会的架势继续道:你俩都别吵了,咱们一起坐下来研究研究,把这些个问题一个个地梳理一遍,看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首先第一个问题,关于你和张海燕同学关系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同意你妈的意见,为了你将来的发展,还是不要和张海燕同学处对象的好,小宇,你的意见呢? 曹宇赌气道:我没意见。 曹国伟很是满意道:没意见,那就是同意我们的意见了? 曹宇默不作声,周雪梅生怕曹宇的意思是不置可否,投的是弃权票,那就相当于保留意见,留着将来准备反水,这个张海燕她是打心眼儿里腻味,简直是腻味透了的那种感觉。 她必须要把这件事给敲实了,一丁点的尾巴都不能留,于是追问道:你爸问你话呢,同意还是不同意。 曹宇是个理智的孩子,他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叹了口气道:同意。 曹国伟夫妇见儿子答应了下来,同时都松了一口气,在守信这点上,俩人还是信得过儿子的,这是做人的底线,如果一个人连这点基本要求都做不到的话,我劝你还是立刻就离开他,一句废话都不要再讲的扭头就走! 曹国伟对儿子放心的同时,开始关心起他的女儿道:很好,这第二件事,学校把张海燕同学怎么着了?是开除了还是退学了?还有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余地吗? 曹国伟心里有数,这件事情是才刚刚定下来的,他现在介入肯定不晚,他需要的是一个理由,一个能在周雪梅那里交代的过去的理由,为了他的宝贝女儿,他不在乎犯些小小的错误,只要能让周雪梅不感到突兀就行。 至于李健听不听他的,这点他一点都不担心,不行就换个校长呗,他就不信,让李健靠边站他还敢嘴硬! 现在时机正好,理由充分,为了弥补周雪梅的过失,为了维护他曹家良好的家风,为了给曹宇做个表率,他知道周雪梅是个通情达理、明辨大是大非的女人,她现在是不会介意他插手这件事的,甚至会赞许他,给他俩的关系加分。 所以,他曹国伟准备亲自出马,来过问这件事情,曹宇连忙解释道:没有,校长同意她继续上学。 曹国伟一愣,虽然是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了地,可又有些空落落的不得劲儿,就像一个自信满满,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热完了身,兴奋地摩拳擦掌,就准备上跑道摘金夺银了,结果裁判过来随便的来了一句道:比赛取消了。 你说这运动员是啥感觉,曹国伟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老道,心里的难受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只是疑惑的问曹宇道:还能上学,那不就没问题了吗?那你和你妈吵什么呢? 曹宇急忙辩解道:幸亏海燕没有把我妈做的这些个破事给抖了出去,她要是说了的话,我都没脸见同学了,你让我今后在学校还怎么混啊? 曹国伟见事已至此,无忙可帮,未免有些遗憾。不过转念一想,那也挺好,他不一直想找个机会,把张彩霞母女的问题摆到桌面上来嘛,这样他以后才好名正言顺的帮助她们母女俩个。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他要趁机先跟周雪梅打个招呼,做个铺垫,好为日后出手帮忙找个理由。 于是连忙接住,打起圆场道: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是咱们对不住她。不过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也只好日后想办法去补偿她们了。 曹宇无奈道:怎么补偿,我看是连道歉都没法道歉,我要是她的话,一定恨死咱们了。 曹国伟陷入了沉默,曹宇说的没错,很多事情你要是不点破,确实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就只能这么永远的误会下去。 正如他和张彩霞,这个扣真的是不知如何去化解。即便是有机会道歉,那让谁去道歉,他妻子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他又能说些什么呢?有些错,永远都没有改过的机会,你要是不能自己放下,那就只能这么背在背上,背在心里,就这么一路的背下去,一直背到棺材里,无法解脱。 这道题无解,他又想起了张彩霞母女,他无法再去想了,只得哀叹了一声道:唉,这事先放一放,看看今后能不能有机会帮到她们。这第三个问题嘛…… 他想了一下,没想起还有什么别的问题。这让他有点不爽,他这么多年习惯了,开会至少要讲三个问题。今天只讲了两个,这让他感觉意犹未尽,不够完美。 可这是在家里,他不能胡乱地添上一个,那反而显得他没水平了,于是又叹了口气道:唉,好像也没什么第三了? 他望望妻子,希望能帮他一把,画上个完美的句号。周雪梅呆呆的望着他,之前哭得太过于用力了,此时大脑有些缺氧,无法开动,只能摇了摇头。 他见妻子帮不上忙,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曹宇道:小宇,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曹宇终于捞到提条件的机会了,当然不能放过,于是再一次强调道:之前我说过,希望以后你们要尊重我,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了,这个我妈已经答应了的。 曹国伟一听此话,就感觉好像是什么憋了许久的东西,丢的一下子从身体里排了出去,浑身是无比的舒畅。 完美,这就是完美!连忙道:对,这第三件事,就是小宇已经长大了,我们不能再干涉他的生活,小宇他妈,你什么意见? 周雪梅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她知道曹宇早晚是要独立的,她不是不肯放手,她是舍不得放手,她现在还不放心曹宇离开她,还不相信曹宇能离的了她,以他这惹事的速度,她觉得很快就会回来求她的。 一想到这些,周雪梅特别干脆的回答道:同意。只要他不来求我,我才懒得管呢! 曹宇已经明白,他妈的所谓帮他,那只不过是要他按照她的意思来,按她规划好的路径成长。 他现在只想挣脱他妈的束缚,他要他的自由,于是强调道:那咱们可是要事先说好了,你们什么都不能管! 周雪梅疑惑道:你什么意思,是想和我们划清界限?连生活费都不要了? 曹宇笑道:妈,您想哪儿去了?您永远是我妈,生活费当然要啦!我的意思是,我要自己选我将来的路。 周雪梅有些担心道:什么是你自己的路?说清楚些。 曹宇之前都没有想过他将来会是要走什么样的路,因为他相信,这些她妈一定都会给他安排好的,这就像在家里吃饭一样,吃什么不用他操心,她妈会把他喜欢吃的,直接都端到桌上来,他只管坐下来吃就是了,其他的,他妈会帮他安排好的。 他下午被李校长教育了一通,才发现有些东西可能真的不像他想的那样,他心里由此产生了许多朦朦胧胧的想法,于是道:比方说将来要不要从政,我觉得从政实在是约束太多了,可能不适合我,这个我还没想好呢。 周雪梅奇怪道:那你想干什么? 曹宇现在心里只想着怎么泡妞,从政就意味着约束,不自在,这应该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可至于他想要什么样的时候,他能要什么样的生活,他现在还不清楚,于是道:我干嘛非得当官啊,做个普通人不也挺好的吗?随便干点什么,也许去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反正现在我还没想好呢。 周雪梅立刻警惕起来,她生怕曹宇是因为张海燕的事情不想当官了,她讨厌张海燕可不光是她的背景问题,于是冷冷道:怎么,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你怎么还想着那个张海燕呢?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管你将来干什么,再也不许和她来往了,她就不能进咱们这个家! 曹宇心里自然是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惦记张海燕的,但他知道,那希望很是渺茫。他和她没有什么至死不渝的感情,他只是喜欢她那种与世无争的洒脱性格。 今天的事情让他对张海燕更是钦佩,他向往过她那样无拘无束生活,于是道:妈,我已经和海燕认了兄妹,我是不会娶她做媳妇的了,这个你放心。 曹国伟听了,心中一阵狂喜,脱口而出道:是吗?你不早说,既然你们是兄妹,那将来一定有机会帮到她的。 周雪梅冷冷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那你为什么想起了要做普通人,为什么要经商,你可不能用我们的名头去经商,那会害了你爸的。 曹宇道:妈,你又来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还没想好呢。 曹国伟知道曹宇和海燕认了兄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他知道,那母女俩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曹宇和他的关系,既然认了兄妹,那就是意味着她们暂时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于是有些激动道:对对对,做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不都是普通人嘛,生老病死都一样,只是社会分工不同。经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打着我的旗号行骗就行。雪梅,孩子大了,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周雪梅见丈夫有些激动,以为曹国伟是为曹宇能够摆脱她的管束而高兴呢!他曹国伟是不是也一直想逃出她的掌控呢?这让她越想越气,于是冲丈夫冷哼了一声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你们父子俩是不是都想着要造反啊! 曹国伟见妻子察觉了他的心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道:你看你,都说些什么呢!你是咱们家的功臣,我们父子俩都指着你呢! 周雪梅撇了丈夫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又冷冷的对儿子道:我看你没我们的支持,什么也做不成,不信就走着瞧。 父子俩都是无语,三人各怀心事。 经历了这些个事情,曹宇一下子就长大了,他重新定义了母子之间的关系,明白了前路漫漫,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道理。 曹国伟深深地吐纳了两次,努力平复着突突的心跳,他调整好呼吸,关爱的对曹宇道:小宇,你长大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曹宇道:我想走自己的路,过自己想要生活。 曹国伟赞许道:这很好呀,说来听听。 曹宇道:具体的我还没想过呢,我想先去勤工俭学。 周雪梅警惕道;怎么,还真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啊? 你还真别说钱不是万能的这种没营养的话,人与人之间如果没了在用钱上彼此不分的关系,那还真的是普通朋友而已,根本就谈不上亲情和爱情。 aa制就是彼此提防的重要标志,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经济上自立,才能有独立的人格。 曹宇想要自己挣钱,这是要动摇维系她母子之间最后联系的扭带啊。这种行为自然要引起周雪梅的警惕,世上有多少母子,最后都是靠钱来保持联系的呀。 曹国伟并不像妻子那样的担心,于是连忙安慰妻子,帮曹宇解释道:他想要过自己的生活,当然要先经济独立啦,这是迟早的事,雪梅,你不要过于担心,这总比啃老要强,小宇,我们支持你。 这些道理周雪梅也是明白,于是道:我给你找份工作,你去好好上班。 曹宇道:我不想上班。 周雪梅又警惕道:你什么意思?我不帮你,你能找到好工作吗?难道真的就什么都不要我管了? 曹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给我找一份只拿钱不干活的事情,那没什么意义。 周雪梅道:那你想干什么? 周雪梅想的没错,曹宇现在脑子里只想着要挣快钱,他要尽快的自立,好彻底摆脱她妈的束缚。 他不想去拿什么死工资,在她妈眼皮子底下瞎耽误工夫,于是解释道:我想找一份凭本事吃饭的工作,出多少力,挣多少钱的那种。 曹国伟道:你想自食其力,那挺好啊?你想干什么呢? 曹宇道: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呢。 曹国伟道:那等你想好了再说,需要什么就提出来,你妈会帮你的。 曹宇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母子俩人都已然明白,她们走出了那种相互依恋的感情,往日的那种美好,再也回不去了。 这对母子俩人来说,都很痛苦,那种幼兽离巢的痛苦,那也预示着新的希望,成长就是这样,让人悲喜交加,难以释怀。 母爱伟大、母爱无私,这话既对也不对,在科学面前任何颠扑不破的真理都是不存在的,因为科学总能把它证伪,要它加上限定条件。 在动物的世界里,我们能够看到很多关于母兽舍身救子的例子,从科学的角度看,为救子女于危难而奋不顾身的那种母爱,其实只不过是动物为了能够传承子嗣所做出来的一种本能反应而已,保护子嗣安全是每一个物种之所以能够存活至今的本能行动,这种连动物都能做到的事情,做为人,是不是应该的啊?但从情感层面看,这种克服了自身对死亡的恐惧而献身的精神,的确是让人感动,在我们的道德规范里,堪称伟大,值得尊重。 道德就是为了让人类能够更好的传承下去,去鼓励这种舍生忘我的行为,去反对那种贪小利而不顾大义的行为。从道德是用来约束人们的行为规范的角度来看,遵守道德是让人们能够在文明社会里正常生活的一种保障,它所提倡的都是人们难以做到的向往,它所禁忌的都是人们内心深处最丑陋的本能。为了人类能够脱离动物的本性,脱离丛林法则,向着所谓文明不断的迈进,大家必须要遵从道德的指引。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缺爱的物种,都无法生存繁衍,爱是所有物种最本能的需要之一,爱的动物属性就是自私,在动物界,很容易因为爱而给其它的同类带来伤害,所以在人类社会,有关爱的道德多如繁星。 我这里不一一列举,只讨论精神层面的母爱是不是无私,跟所有的爱一样,只有做到了对所有的人都付出同样的爱,那才能称得上无私,这就是道德里提倡的博爱。 用这个定义咱们来看看母爱,如果母爱对子女是无私的,那么对其他人来讲,也许就是自私的,甚至意味着伤害,这个相信大家已经是非常清楚了。 再看看母爱对于子女是不是真正做到了无私?其实,我们周围有许多母亲往往会以孩子好的名义,自己做些强加给子女的事情,那些事情远远超出了对孩子自身安全保护的母爱,那些事情更多的溶入了母亲对孩子如何成长的意志。 而这些意志,往往都是母亲们未尽的梦想。母亲们盼着她的孩子们,能够帮她完成她当年未能完成的梦想。我们把这种子代圆梦称之为希望,以这样的出发点来教育孩子,便是希望工程。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你觉得母爱还是无私的吗? 只有博爱才能称得上真正的无私,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博爱,爱与不爱都是相对而言,爱和恨是天生的一对,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所以,不要去谈什么爱的无私,大家能够做到不要以爱的名义,去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从而导致相互仇恨,彼此报复,那就已经是很好了。能够做到大爱无伤,远比做到大爱无私重要的多,这对社会、对个人都好。 母爱是不是无私的,还可以再进一步从那狩猎遗存基因定理来说,母亲为儿子的种种付出,其潜意识里,有没有希望将来能够获得孩子的庇护?希望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这个,我们不去讨论。 我们讨论,为什么父亲一般就管孩子少些,难道真的是父亲们不像母亲那样,在养育子女上没有那么的尽心尽力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在养育子女的问题上,父亲就是不如母亲尽心。 这主要就是当初分工的不同,其次是因为男人对自身的自信,他有许多的篮子可以放鸡蛋,而且他希望孩子能和他一样自立;再者是狩猎是件很危险的工作,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想不了那么的长远;看看动物世界,很容易明白的。 再引伸到东西方财富观的差异,咱们的财富观,很像是女人的思维模式,总是担心明天的早饭,总是憧憬着明天会更好,总是在为儿孙考虑,希望他们要比自己过得更好,所以对生活总是充满了希望。 为了明天的美好生活,为了儿女的将来拼命地挣钱存钱,这真的跟社会福利保障没什么关系。 因为生活在外国的华人,也是一样的酷爱挣钱存钱。咱们比任何一个民族都爱挣钱存钱,比任何一个民族都喜欢自嗨,喜欢盲目乐观,对未来更充满了希望。 洋人则是相反,他们的思维模式更像是男人,在他们的世界总是充满了冒险,所以他们顾不了那些个,因为他们随时随地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认为明天是会死的,所以他们不喜欢存钱。在他们的意识里充满了悲观与绝望,看到的都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哪管得了那些个。 进一步再引伸一下,正是由于我们这种爱钱存钱的文化传统,在抵御金融危机时有着天然的优势。 因为大家一感觉到危险,就都不敢花钱,所以你发再多的钞票,都不会引发恶性通货膨胀。 大家只会因为多发的钞票,而感觉到挣钱的希望,挣到钱才会感到安全,才敢去花钱,哪管那些银行里的存款缩水呢? 正是这种对未来美好的期盼,让我们的经济韧性十足,充满了希望,你说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不是经济学家,我说的这些都和这故事一样,是瞎编的,只是为了凑字,为了哄你们开心,所以不接受反驳,只欢迎大家来看!你们不看,我都写不下去了! 第六十九章 万事开头难 曹宇回到学校,立刻开始琢磨起挣钱这件事来,他本来打算是自己一个人单干,在事情没有什么眉目之前,他不想让别人掺和进来,可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一连几天,都没理出个头绪来,他没了办法,只得找大家商量。 这天,又到了熄灯后的夜谈会时间,曹宇和大家一起躺在床上,突然开口道:旺财,你小子捣鼓那破软件到底挣不挣钱啊? 孙晓波不知道曹宇要干什么,于是道:还行,怎么了? 曹宇道:能挣多少啊?活儿累不累啊? 孙晓波骄傲的笑道:够花,这一行要学的东西可多了,我还在学习阶段,挺累的。怎么,你有兴趣?我可以介绍你去啊! 曹宇之前对孙晓波干的这儿活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这编程序首先是要学编程语言,相当于学一门语言,就和学英语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这是机器对话的语言,像什么汇编语言s51是给8086单片机的,foxbase是对数据库操作的,borndturbopascal是对电脑上软件开发的。这些语言的书他其实都翻过,和英文一样的晦涩难懂。 他不是学不会,而是压根就没兴趣学,这些年学上的他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的厌学。长大了当科学家,那是学龄前儿童的梦想好伐,他们大学生现在的梦想就是赶紧工作赚钱,过那灯红酒绿、令人羡慕的生活。甭管多优秀的学生,毕了业都不想再继续从事与科学研究沾边的任何事情了。 曹宇自然跟所有的学生想的都是一样的啦,他现在的兴趣就在这赚钱上,最好是不费力气还能赚大钱的那种事情。 在那个年代,个人计算机还是很小众的,一般都是单位里的workstation工作站,或是那时所谓的大型机,还都是以科研为主,根本就没有pc个人电脑的概念,想干这活儿,首先是要去啃书的,学明白了再去实践,慢慢来,是个慢工细活儿的事情,短时期内见不到什么成效。 曹宇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挣快钱,而且还要是大钱最好。这种要学很多东西的挣钱方式,自然不对他的路子,想想都让人头大。 现在的大学生,除了想泡妞,就是想找个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谁还会把心思像高中的时候,都放在什么学习上啊!咱们教育的悲哀就在这里,把孩子都培养得厌学了,谁还有搞一辈子学问的心思啊! 曹宇一听孙晓波这话,更是没了兴趣,道:我对这种体力活儿没什么兴趣。 孙晓波笑道:你还真的说对了,还真是个体力活儿,不适合你的。对了,你怎么对打工挣钱有兴趣了?缺钱花吗?找你妈呀,有你妈这个大靠山摆着,你还能没钱? 他妈现在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以前秀的太多,现在一想就痛,于是曹宇哀叹道:唉,以后别提这事儿了,我以后不想再靠着我妈了,我要自己挣钱。 孙晓波对曹宇的态度转变很是不解,于是关心道:咋啦?和你妈吵架啦?挣钱很辛苦的,我看你就向你妈服个软算了。 曹宇立刻冲孙晓波翻脸道:再说我跟你急啊!我只是想让你们出出主意,我们家的事你少打听! 连傻子都知道和曹宇这样的同学相处很不容易,因为他基本上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会不自觉的低他一等;连傻子都知道和曹宇这样的同学搞好关系有多么重要,因为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求于他,他要是肯搭把手,那就万事ok。 所以,曹宇今天有了难处,那对大家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孙晓波多聪明啊,更何况曹宇现在跟张海燕论了兄妹,他已经没资格跟他抢海燕了,那还不就剩了友谊了?! 多豪爽的人也不会对所有人豪爽,多小气的人也不会对所有人小气,这个不用我解释? 记住我开卷时说的话,你都是在以自己心里的尺子量着别人的人性,你这把尺子不叫公平客观,那上面刻着的都是你自己的利益得失,所以你的用语就是:凭良心说,那人怎么怎么样…… 那良心写满了就是你自己的利益。 孙晓波自然懂得这患难见真情的道理,于是问都不问缘由,就豪爽地对曹宇道:你缺多少钱?从我这儿拿,不用还! 此时的曹宇,失了往日的风采,孤寂落寞,没了她妈的庇护,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诸事不顺。 孙晓波的这席话,要是搁在平时来听,曹宇会立刻骂他流氓假仗义,当然这也是半开玩笑的说,可今天的他,就一点都没听出这话里的虚伪巴结味道,心里有的只是感动。 曹宇饱含深情地望了基友一眼,心里想起了上次孙晓波替他挡的那三棍子。 说真的,尤其是那第一棍,这可是马国利全力的一击啊,直接向他脑袋上打过来的。要不是孙晓波用板凳替他挡下了那一棍子,他曹宇今天,傻了都是轻的,死了都有可能。 接下来的两棍只能算是余威了,看看孙晓波手臂、后背的伤就知道马国利当时的力气有多大了。 要不是孙晓波身体健壮、应对敏捷,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否则,如果是那挨结实了,骨头也是非断了不可,你看孙晓波,虽然没有伤筋动骨,那也着实是伤的不轻啊,直到现在都还没好利索呢。 这其中的任何一棍,要是冷不丁的打在他曹宇的头上,那后果…… 曹宇想到这些,于是更是感动道:好兄弟,这话我记着了。我现在不是缺钱,而是想挣钱。 他停顿了一下,又冲大家道:你们大家想不想挣钱?要不一起商量商量?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杨小伟立刻说:想啊,谁不想挣钱呀,老大,你说怎么干,我听你的。 曹宇笑骂道:你就知道跟着哄,我要知道怎么干,还找你们商量什么啊? 康忠诚饶有兴致道:才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事做? 曹宇笑道:这还用问,和你们一样啊! 杨小伟不解道:什么和我们一样? 曹宇骂道:这还不明白,你可真够笨的,我是说大家想的都一样嘛。省时省力、风险小、来钱快的那种,总之,比弯腰从地上捡钱的机会高点的事情都行。 孙晓波笑道:嗯,捡钱的几率是低了点,你不如去银行抢,那样的机会高。 曹宇笑骂道:废话,你当我没想过吗?那样风险还大呢,被抓的几率也高!行了,你别说那些个没用的,想想正经的点子。 杨小伟认真地问道:曹宇,你妈有没有路子,能不能搞到那些个进口指标什么的?什么钢铁啦,汽车啦,彩电、冰箱,什么都成。听说只要是能弄到指标,就一定能发财。 当时是改革开放初期,全国实行各种双轨制,一夜暴富是全国人民的共同梦想,人人都想着当中间商,倒卖紧俏物资赚差价。 那时候不论男的女的、孩子大人、学生工人、老头老太,大家都在聊着指标的事情,似乎大家手里都有指标,至少是都能弄到指标的样子,这样的景象在当时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 曹宇当然知道这些情况,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没技术含量,还坑爹,他才不屑去干那些事情呢! 于是道:打住,你想害死我妈吗?别说弄不到了,就是即便能弄到的话,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杨小伟连忙道:我们可以帮你找下家呀! 曹宇不屑道:切,我手里要是有指标,那还用得着让你找下家啊?我不会自己在传达室门口嚷嚷一嗓子?那不满大街的排着队找我啊?分分钟就把它给兑现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还是快给我想点实际的。 大家一想也对,于是无话可说了。杨小伟又抖起机灵道:要不,明天我去问问婷婷,看看她有什么门路。 大家都知道,在他们中间,在当地能称得上有门路的,除了曹宇那就非闫婷婷莫属了。更何况闫婷婷早已经用各种的小恩小惠,把他们哥几个全都给收买了。 闫婷婷让他们自觉的成了她安插在曹宇身边的一个棋子,这其中当然是杨小伟表现的最为积极啦,自己主动跳出来,将这件事往闫婷婷身边去引。 曹宇当然没有察觉到兄弟们的背叛,他不以为然道:找她能干什么呀?她爸能干的事情我妈都能干,找她还不如我直接去找我妈呢,你别去给我惹事了啊。 康忠诚帮腔道:哎,那可未必,在做生意上面,我看闫婷婷他爸更厉害些,他也许会有些好的想法,也说不定呢。 曹宇不置可否,谈话到了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这个话题,在夜谈会上被搁置了起来,没了下文。 第七十章 机会来了 钱真的是无所不能的,不管曹宇乐不乐意,同没同意,曹宇想挣钱的这件事情,第二天就传进了闫婷婷的耳朵里。 自打张海燕主动退出以后,大家都认为闫婷婷和曹宇俩人最配,那哪都配。那时的同学就这么八卦。 大家都希望给闫婷婷多创造一些跟曹宇单独接触的机会,这样大家才好从中各捞自己的好处。对学生来说,传个口信、递个条子、转个礼物什么的,都可以从中得到好处,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能跟着起哄,分享他们的快乐与幸福,瞧着就高兴,成了是,你们得请客! 这就是同学之间特别喜欢保媒拉纤的原因所在,曹宇和闫婷婷这俩人的事情,尤其是得到了大家的关心。 谁都知道他俩如果能成的话意味着什么,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出力,完全不顾及当事人和其他仰慕者的感受。 曹宇自然是当事人,他完全不知道大家已经出卖了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安排他了。他要是知道这帮兄弟已经跟闫婷婷穿了一条裤子的话,一定会跟他们翻脸的,拿刀子把他们统统给剁了。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算什么兄弟! 王晓玲自然是属于那其他的仰慕者之一,她心里知道,和曹宇的可能性已经是很渺茫了。她才不像其他的女人那么傻呢,明明知道没戏,还争先恐后的往上扑,就图个一时的痛快。她不肯就这么去当炮灰,曹宇,她只能是先看着,等待日后有了机会再说。 她也不看好闫婷婷和曹宇,俩人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了,俩人都太骄傲了,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会让着谁的,在一起还不得天天炸啊!她乐见闫婷婷去送死,所以,他俩的事情,她也愿意跟着起哄。 这不是说她有多坏,有人上赶着去死,她能拦得住吗?她要是跳出来反对的话,那才是找死呢!这社会就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说实话,所以,你只能选择站在边上看戏,明明知道不可为,还偏偏要鼓捣大家去为之,那才叫朕能亮嘛! 她此时心里已经开始留意起孙晓波来,白马股如果不行的话,潜力股也行啊!反正她只想是钓个金龟婿,至于谁是那金龟婿,她真的是无所谓。现在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想的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是有衣穿,有饭吃,管他是猴子还是猩猩,先脱了贫再说,谁让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呢! 可孙晓波是不是潜力股呢? 王晓玲现在是不知道的,她注意孙晓波,就是因为张海燕可能喜欢他。而且这个孙晓波看着还挺会挣钱的,至少现在甚至比曹宇还要有钱一些,其他方面那哪似乎也不比曹宇差嘛!虽然从今后发展的潜力上,可能是争不过曹宇,但比起一般的同学,肯定是不差的。 潜力股最难挑了,唱歌、跳舞、学习好,这些放在白马股上都是优点,可对于一匹黑马来说,那可真的是未必了,这些意味着什么?这些又代表着什么? 唱歌跳舞没准儿就是玩物丧志的表现,出了校门那都不叫优势,只能算是个人爱好,单位里没人看这些个的。 还有人说坏学生将来更有出息,有些女孩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母性大发,想舍身拯救那些失足少年。结果呢,多数会死得很难看,我就不解释了。 所以说挑中潜力股的几率,和中六合彩几乎是一样的,因为那完全是看个人的运气。 以她王晓玲的姿色争不过闫婷婷,还比不过一个乡下来的张海燕吗?她只是现在还想继续再观察一下,这孙晓波到底还有多大的潜力,如果将来只是个打工仔的话,那别管是多高级的打工仔,那都是入不了她王晓玲的法眼的,她王晓玲唯一的愿望,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正常的女孩子都是这么想的,没什么对错。 你自己啥也不是,还指望漂亮的女孩子主动看上你,还下嫁给你,那你才是想瞎了心呢!怨不得别人。 再说这闫婷婷,她心里犯着嘀咕,这曹宇要搞什么飞机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想起要挣钱了?他就不是一个缺钱的人啊! 她想不明白,又不便直接去问曹宇,于是就去找张海燕。 她俩因为曹宇的原因,现在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当闫婷婷把曹宇的事情,跟张海燕说了之后,张海燕也是吃了一惊道:什么?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闫婷婷哀怨道:我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她和她有了共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不等闫婷婷开口相求,张海燕就主动揽了下来:你说的对,不行,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 张海燕对曹宇是有着莫名的关心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确实给了她许多,帮她走出了心理的阴影,让她成为了一个心智正常的女人,现在就差学着去爱了。 她对此是心存感激的,她要先试着去爱这个哥哥,她要帮他。之前的裸奔,其实她也是有一点为了帮他。因为她知道像曹宇这样的家庭,是不容许一个名声不好的媳妇进门的,既然暂时没办法挑明她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先绝了他的念想,这样对谁都好。 而且她的这个哥哥之前太自恋了,祸害了不少的女孩子,完全不顾及她们的感受,她要给他一点点的教训,让他尝尝失恋的痛苦,好好的反省反省。 既然现在俩人已是认了兄妹,那他的事她就不能不管,于是她找到曹宇便问:听说你现在急着想要挣钱,是出了什么状况了吗? 曹宇看着眼前的张海燕,心里很是愧疚,他失去了和她继续交往的机会,也等于输了比赛,失了面子,心里别提有多懊淘了。 他从小到大,因为有他母亲的加持,几乎做任何事情都没输过。这次给他的打击实在是不小,他不但输了比赛,而且还输得很惨,因为中途强退,还很不光彩。这完全是他妈人工干预的结果,他没有输的心服口服,他甚至还是有些不甘与不舍的。 他要为自己曾经吹过的牛,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在张海燕面前,总是觉得台不起头来,曹宇不好意思道:海燕,实在是对不住啊,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实人挺好的。 张海燕笑道:你妈,你妈,你又来了,关你妈什么事呀?说你的事呢。 曹宇急忙坦白道:你千万别生气啊,你上学的事情上,我妈确实没帮什么忙,甚至还…… 张海燕知道曹宇想说什么,可这完全是她张海燕决定要这么做的,确实和她妈没什么关系。 于是连忙打断道:哎,不都说了吗,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妈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我有那么小气嘛?我根本就没生过她的气,你别瞎想了。现在说说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想起要挣钱了?你缺钱吗?我和婷婷都可以帮你的。 曹宇见张海燕真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里轻松了不少道:你真的不生我妈的气吗? 张海燕笑道:瞧你那样子,磨磨唧唧的,还是我认识的曹宇吗?我真的是从来都没有生过你妈的气,要不然,我怎么会认你做哥呢?又怎么会来帮你呢? 曹宇笑道:那就好,你现在是我妹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找我! 张海燕笑逗他道:然后呢?你又去找你妈? 曹宇他妈在他心中曾经像神一样的存在,现在却成了他永远的痛。这里顺便提醒那些喜欢秀恩爱的朋友们,要小心啊,别像曹宇,那样的话,你迟早会和他一样痛的。 张海燕见曹宇尴尬,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道:今天先说你的事。 曹宇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总不能说因为她张海燕的事情跟他妈闹矛盾了?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语,张海燕见状,催促道:你快说呀,说不说?不说我可走啦?! 曹宇只得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只是以后,不想再靠着我妈了,我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张海燕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曹宇,曹宇被她看得直发毛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我鸡皮疙瘩都被你看起来了。 张海燕心道,他们兄妹俩的性格还真是有点像的,不愧是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脉,于是点点头道:嗯,你也长大了。 曹宇以为张海燕这是在笑话他,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跟我妈似的,为什么是也呀?还有谁啊?你是指孙晓波吗? 张海燕瞪了曹宇一眼道:有他什么事儿啊?我是说咱俩都长大了。 曹宇笑道:哦,是吗?这还差不多,那说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张海燕道:你跟我们干,我们打算再开一间酒楼,正需要帮手呢。 曹宇笑道:让我跟着你干?开什么玩笑,再说了,开酒楼我帮不上忙的,这事你应该去找闫婷婷,她应该能有些门路。 张海燕知道曹宇不肯再去寄人篱下,尤其是寄在她这个做妹妹的篱下,于是也不强求道:那你想干点什么? 曹宇厚颜无耻的提出了连自己都知道无理的要求道:我想挣快钱,你有什么好的注意? 张海燕想了想道:没有,你可以去找闫婷婷问问,她或许能帮到你。 曹宇当然知道去找闫婷婷是一条路啦,可他不想跟这个丫头有什么纠葛,他现在只想绕着她走,这种看着眼馋又知道吃不到嘴里的感觉,闹心啊!于是很是抵触道:为什么你们都让我去找婷婷,她就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主小姐,她能懂什么啊? 张海燕替闫婷婷打抱不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啊?她是比你笨,还是比你傻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里面,数她最关心你了。 曹宇不屑道:我不需要她关心,我需要的是能帮我解决问题,她能行吗? 张海燕笑道: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她不但对你的事情最上心,而且她也是最有可能帮到你的人。 曹宇内心在痛苦的挣扎,可嘴里奇怪道:此话怎讲? 张海燕笑道:你怎么糊涂了?她们家啊!论经商,谁能比得过她们家啊?! 曹宇要给一个能说服自己不去找闫婷婷的理由,他实在是不想惹这个麻烦,于是不屑道:你可拉倒,我连我妈都不想依靠,怎么会去依靠她们家的势力,我要是想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妈呢? 张海燕道:我知道你想是要靠自己,可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果想要经商的话,第一就是要学会向别人低头。你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是不可能吃经商这碗饭的。我跟你说,为了开酒楼,我和我妈不知道跑了多少个衙门,天天都是磕头求人的事情。一个人要是没有什么实力,也就没有什么面子可言,我都是一边在求人,一边在内心宽慰自己,把大家哄开心了,捞到点实惠的比什么都强。在咱们这里,你要是想办成什么事情,只能是放下身段去求人,可难了。要不就只能让你妈出面,帮你去摆平这一切。 这次轮到曹宇用古怪的眼神看张海燕了,张海燕道:怎么,我说错了吗?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曹宇一脸崇拜道:没有啦,我只是钦佩你而已,没想到,你个女孩子,尝尽了人间的冷暖,不容易啊。 张海燕见曹宇这分明是在调侃她嘛,她实在是跟他懒得解释,叹了口气道:唉,不想跟你说这些,以后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我让你找闫婷婷,不是去要什么资源支持,就是想让你从她爸那里了解了解经商之道。你先去找他请教请教,了解了解情况,至于具体干什么,先不着急。你说呢? 曹宇默不作声,他知道张海燕都是在为他着想,他也知道闫婷婷这条路也许能走的通,他此时无路可走,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可让他去求闫婷婷这个小丫头片子,他还真有些抹不开面儿,这不等于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嘛! 张海燕当然知道曹宇在顾虑什么,于是道:行行行,你开不了这口,我去和婷婷说去,相信她没你这么小气。 张海燕离开了曹宇就又去找闫婷婷,她把事情的经过了闫婷婷说了一遍,闫婷婷立马意识到这是来菜了啊,掩饰不住的欣喜道:原来是这样啊,他为什么自己不来找我说?! 张海燕笑道:那还用问,他那是怕你呗! 闫婷婷赌气道:他怕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这事儿你让他自己来找我说。 张海燕笑道:得,我还跟曹宇保证,说你没他那么的小心眼呢。你要是这样的话,我看是你比他还要小心眼些,你俩的事我看是没得谈了,要不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去把这事给回了。 闫婷婷一听立刻急了,生气道:海燕,你怎么能这样呢!他一个这么高傲的人,又不肯借用资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到他,我这不正想折呢吗? 张海燕上前,搂着闫婷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他的,要不要我帮你想个办法呀? 闫婷婷奇怪道:你有什么办法?你要有办法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曹宇? 张海燕笑道:那还用问,因为我们是好姐妹嘛,当然要先告诉你啦! 闫婷婷立刻笑道:明白,快说,什么好办法? 张海燕笑道:我的办法就是请他去你家。 闫婷婷疑惑道:去我家?那是什么办法? 张海燕嗔怪道:你怎么一到曹宇事情上,就犯迷糊啊?你不想让他去你家啊? 闫婷婷当然想把曹宇拉家里去啦,疑惑道:当然想啦,可我猜他是肯定不会去的,这和他的生意有什么关系啊? 张海燕笑道:你跟他说,让闫叔叔给他讲讲生意经,你猜他肯不肯去听呀? 闫婷婷冰雪聪明,只是一到曹宇的事情上就犯迷糊,张海燕的话自然是一点就透,闫婷婷立刻兴奋道:我这就回家去。 说罢,便转身离去,张海燕连忙哎了两声道:哎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你可真是重色轻友! 远处传来闫婷婷的笑声:回头请你吃饭。 第七十一章 闫婷婷的家 如果想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一下闫婷婷的家,那就是奢华,当地首富,你想想那能不高级吗!至于是怎么个高级法,那我还真没法形容,因为我没去过,只能靠各位自己想了。反正闫婷婷开门进家,见母亲陈若水正在厨房忙和,便叫了声:妈,我回来了。 陈若水,闫婷婷的母亲,人如其名,像水一样清柔素雅,盈盈楚楚,仪态万千,尤其是那双美目,含春带媚、顾盼生辉,长得和闫婷婷一样的好看。她望了一眼宝贝女儿,掩饰着内心的欢喜,故作生气道:哟,稀客啊!这不年不节的,是刮的什么风啊,怎么今天想起回家来了? 闫婷婷也不顾母亲生气,放下挎包,就进了厨房,从背后一把抱住母亲,探头用鼻子嗅着饭菜的香味,赞道:真香,怎么,不欢迎我来蹭饭啊? 陈若水嫌弃地试着挣脱女儿的搂抱道:快点松开,快放手,我正忙着呢。不是不欢迎,是真的没你的饭啊,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你不说学校的伙食不错吗?怎么突然就回来蹭饭了啊? 闫婷婷放开母亲,伸手就从碗里拿起一块排骨,边啃边撒娇道:妈,我什么时候说过学校的伙食不错啦?我这不是怕胖嘛,您做的太香了,我不敢回来吃。 陈若水伸手在女儿背上轻轻锤了一下,笑道:今天你这嘴怎么这么甜啊,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你瞧你这馋猫样儿,别吃了,等会儿和你爸一块吃。现在吃饱了,一会儿在饭桌上就又不吃了。 闫婷婷边啃边笑道:真香,我忍不了了,我爸今天回来吃饭吗? 陈若水笑道:你是咱们家的稀客,他能不回来吗?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去。 说罢,就用抹布擦了擦手,推着她的女儿,一起走到客厅抓起电话给闫振东拨通了电话,陈若水道:喂,老闫,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电话里传来闫振东的声音道:哎呀,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今晚我有个应酬,就不回来吃饭了。 陈若水一听,故意用平静的语气道:这样啊,那你忙,我和婷婷吃。 闫振东连忙道:什么?婷婷回来啦?那是大事,这样,我看能不能把应酬推了,回来吃。 陈若水故意淡淡道:你看,还是应酬要紧,我们就不等你吃饭啦! 闫振东急忙道:别别别,我马上回来,对了,你问问婷婷,她和男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闫婷婷在一旁正搂着母亲的腰起腻呢,此时一听连忙插话纠正道:哎呀,什么男朋友啊,同学而已。 陈若水瞪了闫婷婷一眼,嗔怪道:你女儿你还不了解啊?回来自己问她。 闫振东连忙道:好好好,等着我啊,我这就回来。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陈若水放下电话,叹了口气抱怨道:哎,你俩这都不回来,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待着总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闫婷婷道:张阿姨呢,你干嘛不让她来陪你呢? 陈若水道:就我一个人,有手有脚的,自己收拾屋子,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干嘛让人伺候啊。 闫婷婷道:她来又不是光干活的,陪你聊聊天也好啊。 陈若水一把推开黏在身上的女儿道:你妈还没那么寂寞呢,我自己一人出去走走不好吗? 闫婷婷故意嗔道:呦,原来你有事做啊,那还成天抱怨什么?! 陈若水瞪了女儿一眼,转身继续回厨房忙着,嗔道:怎么,我老了,唠叨两句不行吗! 闫婷婷连忙道:谁说你老了,我跟他急,咱俩在一起,人家都说你是我妹呢! 对于女儿赤裸裸的吹捧,陈若水心里还是蛮享受的,她故意白了女儿一眼,笑着道:你呀你呀,跟你爸是的,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有这样跟妈开玩笑的吗?! 闫婷婷立刻上前又从后面搂着母亲的腰,笑着抗议道:妈,你怎么能拿我跟爸比呢?! 陈若水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闫婷婷嗔道:当然说错啦,他老不正经的,我怎么能跟他似的!要比,我怎么也得跟你比呀,你比我爸可强太多了。 女儿句句恭维,很是称心,这个小棉袄穿的,那叫一个舒坦,陈若水慈爱的望了一眼女儿,笑道:你今天嘴怎么这么甜呀,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快说,这是想要买什么大件?要多少钱?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叫反向形成的现象,就是我们俗话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人在外面干了坏事或是有什么比较重大的要求要向亲人提出来,他就会回到家里对亲人们特别的殷勤,闫婷婷的狐狸尾巴就这么露出来了,她自己当然是打死也不可能认账的,于是嗔道:瞧您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这样吗?!我平常不都这么关心你的吗! 陈若水又撇了一眼女儿,笑道:还不承认是,等你爸他回来审问你。 闫婷婷继续狡黠的抵赖道:我能跟他有什么事呀,咱家的大权不都掌握在您手里呢嘛。 陈若水慈爱地看了女儿一眼,她对这个乖巧的女儿十分的满意,这聪明劲儿比她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笑道:你瞧你爸,一听你回来了,比我还着急。 闫婷婷笑嘻嘻地故意气母亲道:嗯,说明我爸比你想我。 陈若水用胳膊肘撑开女儿的环抱,幸福道:哎,放手,别这么黏人,没瞧我这忙着呢嘛。可见你有多久没回来了,我瞧出来了,你今天回来只定有事,而且现在还不肯说,你这是有求你爸对?! 闫婷婷撒娇道:妈,瞧您说的,没事我就不能回来看看你们了?我不是经常回来的嘛。 陈若水笑道:你?那还真的不是,成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闫婷婷认真道:学习呀,你不是老教育我要好好读书嘛,很累的! 陈若水瞪了女儿一眼道:读书?读得连钱都懒得要了?让我一天到晚的追在你屁股后面问,要不要钱,够不够花?你说我这是不是犯贱啊?我算是看透了,这个女儿是白养了,你心里早就没我了。 闫婷婷笑道:谁说我不要钱啦?我怎么就心里没您了?这话您可不能乱讲啊。 陈若水笑道:我乱讲?我都不要求你来关心关心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关心关心,你还不是爱答不理的? 闫婷婷连忙争辩道:什么事啊?我哪里有爱答不理的了? 陈若水笑道:还不承认,就拿上次生日的事情来说,我催了你多少次啊?你却什么都不肯说,结果还给我们整了这么一出。 闫婷婷笑道:结果怎么啦?我看你们不是挺高兴的嘛。 陈若水笑道:你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替你高兴好吗?你跟那个曹宇后来又怎么着了? 闫婷婷分辨道:什么怎么着了?没怎么着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就是同学关系,你们可别瞎猜。 陈若水笑道:你看你,又来了不是?什么都瞒着我们,也不跟我说实话,你刚才可都听见了,回头你爸肯定还要问的。 闫婷婷一脸无辜地望着母亲,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我跟他真的是没什么呀,就是同学,普通朋友,没什么要跟你们说的。 陈若水笑道: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什么时候把那个普通朋友,带来给我们认识认识呀?我和你爸都挺喜欢他的。 闫婷婷道:妈,你又来了,烦不烦人呐!一个个的比我还急,要不,你嫁给他算了。 一般来说,婆媳是天敌,那是因为当妈的都是把儿子当情人;其他几种关系那还是都比较正常,比较融洽的。 比如:老丈人跟女婿,那都跟兄弟一样,终于有人能陪老爷子一起喝酒啦!那叫一个美; 公公瞧儿媳也是一样,儿子娶媳妇那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儿子是我的种,有种; 丈母娘瞧女婿,那更不是一般的喜欢,母女连心,女儿的好恶那是传承她娘的,女儿找的对象,那是弥补了她娘当年的缺憾,你说她能不喜欢吗? 用狩猎遗存基因解释,那就更清楚不过了,我就不再解释了。 以上这四种关系里,只有婆媳关系最为紧张。所以古代专门有孝敬公婆的封建道德礼教来规范媳妇的行为举止,那是有原因的。 前文说了,道德就是用来约束人的天性,所谓公序良俗就是让人能够在文明社会里,以道德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准则,好让这个社会能够太平无事。凡是违反道德伦常的事情,都是破坏社会和谐的,就会多生事端。这婆媳关系就是事端,处理不好,是要给家庭乃至社会带来不安定因素的。 所以要用道德舆论来加以疏导,千年的媳妇熬成婆,一代新人换旧人,你说,这两种自相矛盾的说法到底哪个是对的? 其实这两句话就没什么对错,都是用来宽慰人的,一句是用来宽慰年轻人,一句是用来安慰老人,没什么对错,视角不同而已。那话说男人这么的争强好胜,为什么在这些关系里,跟男人有关的两种关系,就没有那么严重的矛盾冲突呢? 其实这很好解释,那是因为,自古以来家里本来就是女人们的主场,就像皇帝的后宫那样。陌生的女人进来,那就是来争地盘的,必然要打破固有的利益格局划分,重新瓜分势力范围必将会引起纷争。旧人不肯退场,新人要登台表演,那还不打起来吗?! 男人的职责分工是保卫这个家,就像军队那样,主要任务是抵御外敌入侵。在家里则都是游手好闲、坐吃等死的存在。 用狩猎遗存基因解释一下,再看看那些狮群里的雄狮母狮的分工,是不是很清楚啊?! 没有利益冲突,自然就能和谐相处。那些家庭里矛盾重重,过不下去的夫妻,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因为角色错位才起了利益纷争。 其他的原因以后会谈及,这里先给你个忠告,就是找对象,一定要找个纯爷们,或是纯娘儿们,角色不能乱啊!你找个娘炮当老公,早上起来俩人一起抢卫生间捯饬,比着臭美、爱干净、讲卫生,规矩一个比一个多,你洗完碗,他不放心,拿过来再洗一遍,日子久了,还不打起来啊! 这家里啊,一定要有一个人讲究,有一个人不讲究,这样俩人才有的聊,有冲突才刺激嘛,才能有新鲜感。而且冲突一定要负反馈才良性,一个点火,一个就得去灭火,如果都是正反馈,火上浇油,那还不得炸了啊! 陈若水是丈母娘瞧女婿,那哪都那么的顺眼,根本不在意女儿的态度,笑咪咪地继续唠叨道:你这闺女,胡说些什么啊!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这么好的小伙子,你得放下架子,自己主动一点,千万可别让人抢了去!到时候后悔你都来不及了。 闫婷婷板着脸道:妈!我可是您亲生的啊,曹宇他人可花了,你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陈若水吓了一跳道:是嘛,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的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闫婷婷见母亲被唬住了,又笑道:妈,瞧把你给吓的,我是不敢马虎,可这世上有不花的男人吗? 陈若水一听,黯然神伤,她和丈夫闫振东是有很深感情基础的,当年闫振东的发迹,有她很大的功劳,不客气的讲,没有她和她家族的帮助,就没有闫振东的今天,可那又能怎样呢?闫振东现在发达了,她现在的作用已是微乎其微,她已经帮不上忙了,幸好她俩有了这个宝贝女儿,能将她俩的激情更多地转化成了亲情,只要是她不闹腾,家里的日子过的还是很美满的,只是他天天晚上在外面应酬,都在干些什么,她是有些耳闻的,只是她不想听,也根本管不了,只能无奈道:那到也是,尤其是那些优秀的男人,身边的诱惑实在是太多了。 闫婷婷道:是呀,有些东西真的是搞不懂,就拿这出轨来说,有些夫妻总是在怀疑对方,千方百计的去抓对方出轨的证据,我就不明白了,干这事的目的是啥呀? 陈若水道:人在这方面都很敏感的,估计是已经看出来对方出轨了。 闫婷婷道:你为什么笃定他已经出轨了?还不是因为,你已经感觉到你俩的‘爱’已经不在了吗?! 陈若水道:那肯定是的。 闫婷婷道:既然已经知道是这样的啦,那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重新修复爱的基础,一条就是去寻找自己的另爱新欢。 陈若水若有所思,没有出声,闫婷婷继续道:知道了原因,看清了结果,两条道路也摆在了面前,那还等什么呢,选一条去走就是啦,总是纠缠在谁对谁错的问题上,相互折磨,耽误光阴,到底是图个啥呢? 陈若水道:怕是不甘心! 闫婷婷道:那正如你所料,你抓到了对方出轨的证据,接下来,你能怎么办呢?你又想怎么办呢? 陈若水道:估计这连她自己之前都没想清楚过。 闫婷婷道:是呀,她自己不想清楚,如果对方说,那好,咱们离婚。你说她该怎么办,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摆在她面前的是不是还是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离,一条就是不离。你画张业务流程图看看,离与不离其实跟出轨证据没什么必然联系,彼此已经不爱了,这才是重点,也就是说,只要不爱了,没证据也可以离啊!离婚需要理由吗?如果需要,那唯一的理由就是“爱已不再”,这就足够了,您说呢? 陈若水道:这都哪儿听来的?你一天到晚的不好好学习,净瞎琢磨什么呢?! 闫婷婷撒娇道:妈,你听我把话讲完,我不把这些个问题想清楚了,怎么谈朋友啊! 陈若水琢磨了一下道:那倒也是,否则请等着吃亏,你接着说。 闫婷婷继续道:而实际情况往往是,抓到出轨证据的一方,根本就没想过离婚,甚至是死活不肯离婚。 陈若水奇怪道:不会?那为什么还要去抓呢? 闫婷婷道:因为出轨的一方,往往是在婚姻中占据资源优势的一方,要么有钱、要么漂亮帅,尤其像曹宇这样的。 陈若水见女儿提起曹宇,立刻关心道:他怎么了? 闫婷婷恨得牙痒痒道:他什么都有,还贪嘴图新鲜,像他这样的人,你就要想清楚,抓证据的目的是啥呀?是想把他的心给抓回来吗?这怎么可能呢?!所以,最终结果往往是导致你俩之间的冷热暴力,在煎熬中忍上几年,结果肯定还是个离,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徒增烦恼和尴尬的事情,做它的意义何在? 陈若水听女儿这么一说,真的是感同身受,她的老闫估计跟曹宇差不多,她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激情没了就没了,那些个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于是叹了口气道:哎,人呀,在这方面就要想开些,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继续过下去,有些事情你非要把它弄个水落石出的,那就过不下去,看你想要什么了。 闫婷婷笑道:是呀,你要是想扞卫纯洁的爱情,那就别结婚,腻了就再换一个重新开始。花心是人的本性,专情是违背人性的,再好吃的菜,早晚也会有吃腻的那一天。 闫婷婷说的没错,别说什么女人比男人专一,那都是狩猎遗存基因使然,她要是有求于你的庇护必须专情。如果你俩经济地位社会地位一样,平等同权,那她一定比你想得还开,不信你就试试。陈若水见女儿把结婚关系说的如此不堪,不禁担心道:婷婷,你这都跟谁学的,照这说法,你将来还找不找对象,要不要结婚啦?! 闫婷婷笑道:要呀,大家都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我可不想把我的爱情埋在这坟墓里。 陈若水不屑道:怎么,你不打算结婚了吗?见一个爱一个,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别说是别人怎么看你了,就你自己,受得了吗? 闫婷婷道:谁说我要那样子啦,我当然要找个人嫁啦,我这是把事情看清楚,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嘛! 陈若水随口道:那你看清楚什么了? 闫婷婷道:结婚、离婚只是表象,爱才是重点,因爱结婚,不爱离婚,没什么其他的原因。 陈若水道:那你知道了这个,打算怎么办呢? 闫婷婷道:保鲜啊,爱就像是萝卜白菜,如果你不懂得如何换着花样去烹调它的话,那日子久了必然是会食之无味,如同嚼蜡的。 陈若水有些许宽慰道:哦,那叫你有空学学烧菜,你就是不学,大家不都说嘛,想要留住男人就先要留住他的胃,要学会照顾好男人。 闫婷婷笑道:您这都是些什么逻辑啊,照这说法女人们都应该去当厨子和保姆啦?男人才不会因为你会照顾他,而跟你好的,你越对他好,他越不拿你当回事。 陈若水若有所思道:那倒也是。 闫婷婷接着道:所以你唯一能做的是要能吸引住他,你要比他周围的女人更有魅力,要与众不同,就像你这样。 陈若水似乎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但还是白了一眼女儿道: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不过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难怪我们女人都喜欢美容养颜,要永葆青春,唉,可是岁月不饶人啊,这青春哪能是用那些个化妆品就葆得了的。 闫婷婷笑道:漂亮只是一个方面,再好吃的菜也有吃腻的时候,男人主要是图个新鲜,你要让他始终对你有新鲜感。 陈若水不禁又叹气道:这些个花心男人,真不好伺候。 闫婷婷是何等的聪明,她笑着逗母亲道:其实这世上也有哪些不花的好男人存在的。 陈若水哀叹道:那一定是些又丑又老的男人,可别委屈了你。 闫婷婷笑道:你以为那些个丑男人心里就不花了吗?那只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陈若水奇怪道:什么条件不允许? 闫婷婷笑道:世上不花的男人,不是没权、没钱、没貌,就是有病,没有其他原因。 陈若水也笑道:你这来回来去的说,到底想怎么着啊? 闫婷婷笑道:我想说的是,找男人不能用花不花来衡量,而是应该用有没有责任心、有没有上进心来衡量,男人如果只知道花,或是花得连家都不顾了,这样的男人肯定不能要。 陈若水吃惊道:闺女啊,你小小年纪,心可真够大的。 闫婷婷笑道:妈,我可没那肚量,我的男人要是敢花的话,我就比他还花! 陈若水吓了一跳道:闺女,你可不能那么想,咱们可不比男人,这种事可做不得。 闫婷婷笑道:你想哪儿去啦,我是要想办法降住他,不能让他到处去花。否则的话,要么孤老一生,要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花喽。 陈若水连忙道:别瞎说,这绝大部分人,不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 闫婷婷道:妈,我不是刚才说了嘛,那都是因为没钱,又长得不怎么样,自己啥也不是,怎么去花啊?您不会是想让我找一个那样的?多没意思啊。 陈若水笑道:呦,你这小丫头,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什么都懂,都谁教你的? 闫婷婷道:这还用教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看看还不明白? 陈若水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得了,我跟你们可真的是有代沟了,难怪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一个原生家庭幸福美满的重要指标,就是大家处的像朋友一样,可以无话不谈,这样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阳光自信,亲和力强。 闫婷婷和曹宇都是属于这种孩子,他们两家的风格虽然不同,但在尊重子女的意见上还是差不多的,至少是面儿上差不太多。所以,他们在今后步入职场时,在人际交往上会比别的孩子更具优势,将门出虎子,还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七十二章 闫传身搅 母女俩一边唠嗑,一边把饭菜准备好,刚摆好桌,闫振东就开门进来了,他一边脱鞋,一边笑道:我的宝贝闺女回来啦,让我瞧瞧,长个了没有? 闫婷婷一见闫振东,立刻高兴地扑过来,就给了个熊抱道:老闫,你可想死我了。 闫振东顺势将女儿抱离了地面笑道:嗯,几天不见,我的宝贝女儿又长胖了一些。 闫婷婷笑着用粉拳捶打着闫振东,向母亲抱怨道:妈,你瞧我爸怎么说话呢!人家不爱听什么,他就偏偏说什么,真不知道他在外边是怎么做生意的。 闫振东笑道:怎么?你就想让我夸你白高瘦吗?可你和这三个字一点边儿都不沾啊! 陈若水一边忙着盛饭,一边看着父女俩人亲热,笑道:老闫,快把她放下,小心闪了腰。 闫振东抱着这个宝贝女儿,就像是抱着当年的妻子,那是发自内心的疼爱,毫不介意妻子的提醒道:没事没事,她要是天天回来的话,我就天天抱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闫婷婷笑着从闫振东怀里挣脱出来,随口恭维道:爸可真的是一点都没老,还是跟当年那样的有劲儿。 闫振东笑道:我的宝贝丫头,今天的嘴可真甜,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闫婷婷当然有事,所以今天更是要不停的拍她爸马屁,她随手接过闫振东手中的提包,打开柜子放好道:爸,你腿可真长,进门就赶上吃饭。我怎么打招呼啊?学校里的公用电话脏兮兮的,还排长队,不如直接回来方便。 闫振东笑道:我不是让你拿部电话带在身上嘛,你就是不听。 闫婷婷道:我才不要那破玩意呢,这么大个,还死老沉的。我这小包里也放不下啊,难道你让我跟你一样,拿在手里吗?多土呀! 闫振东道:这怎么是土呀,你就拿在手上,多气派啊。 闫婷婷道:我才不像你呢,走哪都拿着,一副土财主的样子,一点也不方便,还难看死了。再说了,同学都没电话,我打给谁呀? 闫振东笑道:你可以打给我呀,省得我老想你,再说了,你有了电话,你妈找你不也方便些吗? 闫婷婷翻了翻眼珠道:那我更不能要了,我上着课呢,电话响了,让老师同学都看我?多丢人啊。 陈若水故意生气道:瞧你说的,我有那么不懂事吗?我不会在你下课的时候给你打啊? 闫婷婷连忙过来,从背后搂抱住母亲,撒娇道:那也不成,有了这电话,您还不得成天找我呀,问这问那的,多烦人啊。 母女俩耳鬓厮磨,陈若水享受着女儿的亲热,对着闫振东抱怨道:得,我看这女儿咱们算是白养了,赶紧送人算了。 闫振东心领神会道:对对对,来来,你俩快坐下,咱们边吃边谈。 闫婷婷搂着母亲不放手,警惕地瞧了父母俩个一眼道:干嘛?鸿门宴啊!你俩这是商量好了要赶我走吗?我先声明啊,我哪儿也不去! 闫振东兴致勃勃拉着女儿的胳膊,想把她和陈若水分开,笑道:快把你妈放开,坐下吃饭。 闫婷婷放开母亲,坏坏地盯着闫振东故意装傻道:干什么?瞧你那急赤忙慌的样子我就紧张,我警告你,别吓唬我啊! 闫振东见女儿拉椅子坐下,便笑呵呵道:瞧你都说什么呢?我们这不都是关心你嘛!你和…… 闫婷婷挥手拦住闫振东讲话,认真道:哎,你先打住,严肃点,我警告你啊,你们两个别为老不尊啊,我还小呢,别跟我说那些个少儿不宜的事情啊。 闫振东故意板脸道:什么话,我们是认真的,我们要和你谈的,都是正经事。 闫婷婷也不客气道:哎哎,我才是认真的,我看你们两个没一个正经的,尤其是你,闫振东同志,你是老不正经!请你讲话注意点,不要毒害花季少女! 夫妻俩被女儿的这副古灵精怪的腔调给气乐了,闫振东望了一眼笑得幸福满满的妻子,眼里充满了爱的甜蜜,而后转头故意板着脸批评闫婷婷道:哎,怎么说话呢,你这滑头劲儿真跟你妈当年一样,我可是真的在跟你说正经事呢! 陈若水听出丈夫话中爱意,不禁想起了当年的甜蜜,脸上立刻飞过一抹红霞,羞笑道:哎,不是在说她嘛,扯我干嘛! 闫婷婷看着父母两人当着她的面调情,心里也是幸福满满,她不忍去打扰他们的甜蜜,于是就刚才的话题,两眼望着闫振东,挑着眉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闫振东点点头,怜爱的望着女儿,就像望着当年的妻子,闫婷婷继续道:正经事? 闫振东又点点头,闫婷婷收回了目光,两手放下扶了扶身下的椅子,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正襟危坐,“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那好,说。 闫振东刚要开口,闫婷婷立刻有伸出手来,止住闫振东的嘴巴道:哎,想好喽,正经事,可不要瞎说哦! 闫振东用手拨开闫婷婷的手,怜爱地说道:唉,你这丫头,比你妈当年还调皮。 陈若水脸上又立刻掠过一抹红霞,嗔道:老闫,说什么呢?有当着女儿说这种话的吗?当爹没个当爹的样儿,难怪女儿说你老不正经。 闫婷婷见终于引得他们夫妻拌嘴,不由得噗嗤乐出声来,闫振东被老婆骂,被女儿嘲笑,感觉甚是尴尬,不由吐了吐舌头,故意生气对闫婷婷道:你看你,害得我挨你妈骂。 闫婷婷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连忙推脱责任道:关我什么事啊,谁让你老不正经的啊。 闫振东尴尬道:行了行了,别老打岔了,说正经的,说你的事。 闫婷婷又开始装傻道:说我什么事啊? 闫振东急道:别绕弯子,说曹宇的事,你跟曹宇怎么样了。 闫婷婷用眼睛锁望着闫振东,扭头冲母亲道:妈,你瞧瞧我爸那副德行啊,你也不管管他,一脸贱嗖嗖的样子,看的人心里发慌。 闫振东脸上的表情立马僵住,他望望女儿,又望望妻子,尴尬道:什么贱嗖嗖的,我有吗? 闫婷婷一脸调戏望着闫振东,冲着她妈嚷嚷道:妈,你瞧他色眯眯的眼神啊,进门就关心别人,我还是不是他亲生的啊?! 陈若水此时已经笑的是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哎呦,实在是受不了,闫振东被女儿说色眯眯,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讪讪地问道:我有色眯眯吗?什么时候? 闫婷婷认真地盯着闫振东的脸道:你还抵赖,还说没有!一提起曹宇,你就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还不承认! 闫振东一听是女儿指的是曹宇这件事情,心里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其实,他一见这个宝贝小魔女,就像是见到当年的妻子,不自觉的就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这竟被女儿指为色眯眯的,还是因为曹宇,真是让他哭笑不得,这个女儿总是让他出乎意料,所以也让他爱的不行! 此时,闫振东的脸随着讨好谄媚的表情的放松下来,顺便板起面孔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反了不成,今天我不给你点lorseesee,你当我是hellokitty不成! 闫婷婷冲陈若水道:妈,你瞧我爸这副样子,这脸长的都快耷拉到地上了,难看死了,你当时是怎么看上他的呀。 陈若水解围道:行了行了,你俩别闹了,我肚子都笑疼了,哎呦喂,笑的我直要岔气,听你爸说正经的。 闫婷婷望着闫振东,向她妈告状道:我说的怎么就不正经了,他这副样子,幸好没有遗传给我,可保不准会不会隔代遗传啊!能不让人担心嘛! 闫振东立刻抓住话把儿道:唉,咱们今天就是要讨论这遗传问题,我看曹宇那小子相貌堂堂,不会耽误你的。 闫婷婷望着闫振东一脸严肃道:什么就耽误我啊,哪跟哪啊,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曹宇就是普通朋友,你们可别把我俩往一块扯啊! 闫振东让步道:行行行,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那他最近怎么样了?都忙啥呢? 闫婷婷装作心不在焉道: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呀,他的事儿我哪知道啊? 闫振东道:哎,你别打岔,就当是我关心他,你跟我说说,他最近都忙些什么呢? 闫婷婷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上课啊,同学不都上课呢嘛。 闫振东急忙追问道:还有呢?除了上课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爱好? 闫婷婷漫不经心的打岔道:他爱好可多了,弹琴、唱歌、滑冰、跳舞、打球,扑克、麻将……好像没他不喜欢的。 闫振东引导道:那他跟你有什么共同爱好吗? 闫婷婷随口道:跳舞喽,你问这个干嘛? 闫振东道:不干嘛,不干嘛,我就是随便问问。 闫婷婷趁机道:哎,对了,他和你倒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我看你俩挺合得来的。 闫振东立刻来了精神道:哦,是吗?说说,什么爱好? 闫婷婷故意道:泡妞喽,是不是跟你很合啊? 闫振东一愣,尴尬道:这…… 陈若水忍着笑板起脸道: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闫婷婷冲母亲笑道:妈,我是在提醒我爸,不要忘了初心。 继而又对闫振东道:怎么样?你现在还想不想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 闫振东一脸的尴尬道:那还是你自己决定。 闫婷婷笑道:你看你,现在不敢给我做主了?所以说,以后我的事,你们少掺和。 闫振东老老实实道:是是,以后都听你的。 闫婷婷满意道:嗯,这就是能谈正经事的态度了,他现在想勤工俭学,你得帮他。 闫振东被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女儿给弄糊涂了,不解道:啥?你说的他是谁?没头没脑的? 闫婷婷一本正经道:曹宇啊,还能有谁。 闫振东奇怪道:你不说他很花吗? 闫婷婷一本正经道:我再说一遍,我们俩只是普通朋友,他花不花关我屁事啊!又不是我男朋友。如果他成了我的男朋友,我当然不准他花啦! 闫振东这才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道:明白明白,能改过自新就是好同志,你要我怎么帮他?来公司上班,跟着我干。 闫婷婷严肃道:我再说一遍,他现在可还是个浪子哦,明白吗? 闫振东连忙道:明白明白,他什么时候能来上班,我见见。 闫婷婷道:我不是说了嘛,我和他现在是普通朋友,你不用对他太好,而且他也不想上班,他不想让别人用手上的资源来帮他,如果那样的话,他还不如找她妈帮忙呢。 闫振东不解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他? 闫婷婷道:你可以见见他,给他讲讲你的生意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闫振东赞许道:明白了,这不挺有志气的嘛,我看这孩子挺好的。 闫婷婷道:这还用你说嘛,我又不是瞎子。 闫振东笑道:看来你已经是成竹在胸了,那我就放心了,可是这生意经是学不来的啊,需要自己去悟,如果谁都能照着别人的方式成功的话,那天底下就没穷人了。 闫婷婷接话道:所以才要你帮他呀!给他讲讲你是怎么悟出来的,刚开始你不是很苦的吗,让他也去吃吃苦,他比你聪明,应该也能悟出来的。 闫振东连忙点头道:对对对,那我明白了,让我想想。你什么时候请他来?我准备准备。 闫婷婷漫不经心道:那要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闫振东急忙道:这可是大事,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对了,你说我送点什么给他好呢? 闫婷婷警惕道:你又要干嘛? 闫振东解释道:人家孩子头一次来,我总不能空手?送他部手机好不好? 闫婷婷急道:干嘛呀,我不说了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别把他吓着了! 闫振东连忙道:就是因为是普通朋友,所以才送部手机意思一下嘛。 闫婷婷不屑道:人家曹宇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这么对他,会让人以为你是瞧不起他,他会感到压力的。 闫振东装作生气道:哎,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么对他,分明是重视他嘛,怎么是瞧不起他呢? 闫婷婷自然是在以她的心思在揣度曹宇啦,于是道:人家家又不是没钱,不会自己买呀?他才不稀罕你这些破东西呢! 闫振东连忙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我给他的这些东西,一定是他喜欢的,怎么会是破东西呢! 闫婷婷担心道:那他要是不肯收,直接拒绝了呢?!那可就尴尬了。 闫振东奇怪道:这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觉得他会不收呢? 闫婷婷解释道:你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一定会以为你有所图呢,我们可只是普通朋友,这不明摆着是给他压力吗! 闫振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收下的。 闫婷婷一听,心里自然是高兴,可嘴里却嘟囔道:反正我不管,你要是把事情给我搞砸了的话,我可跟你没完! 闫振东笑道:礼多人不怪,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这事包在我身上。 闫婷婷生气道:你怎么那么俗呀,满脑子里就知道送东西,你可别把他教坏了! 闫振东辩解道:礼尚往来嘛,一部手机算什么呀,我本来打算,他一上班就给他部车开的,可担心他没本儿,要不让他先去学个本。 闫婷婷见父亲越说越离谱了,如此热切的要进来搅局,突然有些担心,她生怕闫振东的过于热情,把曹宇给惊着了,要是万一吓跑了可怎么办啊。因为她明白,曹宇如果是个想吃软饭的主儿,早就主动爬进她的碗里了,还要她这么的费尽心思的来捞?! 而且,她喜欢曹宇,就是因为曹宇并不在意她的身价,甚至很有可能,正是因为她的身价,曹宇才故意一直和她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呢!想到这些,闫婷婷严肃地拒绝道:你可别了,我看他跟你学不出什么好来,这事我还是另找别人。 闫婷婷想的没错,那个年代人们,还不像现在这么拜金,尤其是曹宇,他这么优秀,又有家势可以仰仗,自信心爆棚,他才不在意钱呢,因为他相信,钱不是问题,他将来一定会有钱的!他惧怕闫婷婷的原因之一,还真是因为她的有钱。闫婷婷的身家,确实给他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闫振东见女儿如此坚决,于是连忙妥协道:别别别,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先把他带来让我们见见,我什么也不送了,这总行了。 闫婷婷认真道:这还差不多,你就好好讲讲你的生意经,毫无保留地教教他,让他先吃吃苦,其他的以后再说。 闫婷婷家的晚饭,就在这打打闹闹间进行的,亲人之间就是这样的,相互尊重不等于相敬如宾,打闹磨牙也不是生气吵架。 顺便提醒那些和亲人一吵架就赢了的一方,那不是因为你占理、你厉害,只是输的那个爱你更多一些,为什么一吵架女人总是会说:你为什么跟我吵,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其实这句话真的是很对的,因为女人缺少安全感,往往会用一点点小事,故意来和你吵架,她其实就是在用这种方法,不断在测试你俩之间的感情。 而男人往往在开始时候,大都选择百依百顺,让着女人。一旦日子久了,当爱已成往事,爆脾气就上来了,不依不饶地要和女人讲道理,何必呢? 本来哄哄就能智商为零的动物,为什么非要把她吵成智商180的孙悟空呢? 第七十三章 拉着不走赶着倒退 这恋爱就像是弹琴,你拨我鸣,这尺度一定要把握好,弹轻了没声音,弹重了弦会断,即便是弦不断,那发出来的声音也不会悦耳好听,就像是刀枪相击的声音,铮铮作响、呱噪刺耳。而且还要把握好节奏,忽轻忽重、急缓相继,和着心跳,就这么撩来拨去的,才能让人翻来覆去的共振动情,千万不要老急急慌慌的,弹出十面埋伏的感觉来,让人闹心。 如果两个人能够把握好这些个分寸、拿捏好尺度,合上心跳的节拍,那便是琴瑟和鸣,一定就能够谈出一首好听的曲子来。这恋爱就像是音乐,一首曲子可以从小听到老,让人百听不厌,一辈子也听不腻。甚至等你老的时候,再去听年轻时候听过的那些音乐,都能让你有一种重返青春的躁动,不像是上床,如果对着的是同一个人,那山还是那个山,那水还是那片水,还是老地方,还是老景象,山水总相逢,总有厌的时候。所以有的事情只能现在玩味,有的事情值得一辈子回味,你琢磨琢磨,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 这恋爱就像是跳舞,你进我退我进你退,不时还横着走两步,不时在原地转个圈,和着音乐的旋律,托举蹦跳,蹦擦擦蹦擦擦,就这么在圈里来回来去的遛达,隔三差五地还“恰恰”的来上一把,摆个poss,秀个恩耐啥的,让其他的单身狗们火急燎灶的煎熬。 这跳舞双方必须得有进有退,一张一弛,不能出圈,一旦出圈就意味着gaover了,你想啊,如果是一方只进,一方只退,那舞就没法继续了,一准出圈,结果是要么谈崩,要么谈上了床。 你记住,一旦你俩谈上了床,那就不叫恋爱了,那就该进入到下一个阶段,叫恋床,你琢磨琢磨,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 恋爱就像是这本书,你如果一直想看,我可以在这本书里和你谈上两年,上床就像是上学,这上学和读书一样,同样是学习,可你哪怕是上了再好的学校,甭管当初是如何苦苦追求、得来不易,但你上上几天下来,这新鲜劲儿一过,也一定是上得够够的了,腻味得不要不要的,想想你自己厌学想吐的样子,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 这恋爱就像是读这本书,读到上床那也就到头了,因为再往下写,编辑就不让了,所以你就别总惦记着下面了,下面没了。其实下面真的也没什么,不都那样儿嘛,各位还是跟我一起享受路上的风景,就像是谁都知道接下来就是上床,可你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上了床,都让你猜到了你会觉得无趣,你完全猜不到又觉得不知所云,要的就是这似有若无、似是而非的劲儿,就这么吊着你的胃口。 这恋爱就像是这本书,你在读我的心,我在读你的心。只可惜,现在是我不知道你喜欢读些什么,你可能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甚至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该说什么了。恋爱要是弹成了这个样子,你说那是有多惨啊!我现在就是这个心情,连读的人都没有,不知道该对谁弹…… 为什么这音乐、跳舞,还有这本书,总是和谈情说爱连着,你想想里面的道理,玄奥?这就是生活的乐趣所在,比起床穿衣、宽衣上床要有意思的多。 一夜无话,第二天,闫婷婷回了学校,就去找曹宇道:曹宇,你的事我和我爸都说好了。 曹宇每次见到这个千娇百媚的闫婷婷,心里就不自在,她如果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曹宇早就把她给咔嚓了,可这是首富家的千金,自掘坟墓的事情他怎么肯干呢,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故意装糊涂道:什么事儿啊,就说好了? 闫婷婷知道曹宇想摆脱他妈的控制,挣钱心切,但他是否愿意因此而爬进她的碗里,那还未知,必须要一步步试探才能确定,所以现在见曹宇装傻,于是故意赌气道:曹宇,你少来啦!你不想听听我爸讲讲他的生意经吗? 曹宇一听,眼睛就是一亮,立刻道:当然想呀!你把他老人家给说动了吗?那还真够意思,先谢啦! 闫婷婷见曹宇如此兴奋,心里立刻就有了底,不禁得意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我爸的,你要是这态度,那就算了,我现在就去回了他。 说罢,扭头便走,曹宇连忙一把拉住,赔笑道:别别别,逗你呢,姑奶奶,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道: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跟你说正事呢!可没工夫和你开什么玩笑,我爸可忙了,他可没工夫和你逗什么咳嗽。 曹宇立刻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送上一捆捆秋天的菠菜,陪着小心道:明白明白,你辛苦了,要我怎么做? 闫婷婷见曹宇这个态度,语气缓和道:知道就好,我容易吗我。 曹宇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见到闫婷婷就哆嗦,怕的不行,要不是急着想挣钱,又找不到门路的话,他才不想跟这个烦人的丫头有什么瓜葛呢!他内心慌慌,一百个不情愿,随口应付道:容易容易。 闫婷婷见曹宇如此的心不在、焉敷衍了事,立刻恨恨地瞪着他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曹宇被闫婷婷逼得糟心,火急燎灶得备受煎熬,刚才是说都不会话了,现在连忙改口道:不容易不容易,刚才口误,婷婷,你别再折磨我了。赶紧说正事儿。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故意用词模糊道:懒得理你,这周六晚上和我一起回家。 曹宇在这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自然是不敢含糊,疑惑道:回家?和你?回谁家? 闫婷婷又瞪了曹宇一眼,生气道:废什么话呀,当然是回我家啦! 曹宇当然知道是去闫婷婷家啦,而且他还知道去了她家意味着什么,他可没那么笨,轻易就中了闫婷婷的奸计,于是毫不客气道:干嘛要去你家呀?不去。 闫婷婷瞪着曹宇,一副不容分辩的语气道:你怕什么啊,反正我不管,我爸很忙的,就周六这一次机会,你瞧着办。 曹宇认真道:见当然是要见的啦,除了你家之外,你再找个地方,我一定去! 闫婷婷当然也知道曹宇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退让,于是讥讽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爸来咱们学校呗,去你宿舍跟你聊如何?谈理想、谈人生。 曹宇识趣道:那不能够,怎么能够让闫叔叔屈尊呢! 闫婷婷抢白道:还是的呀,算你小子懂事! 曹宇继续不情愿道:只是去你家,感觉有点怪怪的。 闫婷婷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有什么奇怪的,去同学家里吃顿饭,不是很正常吗?你想啥呢? 曹宇可不想和这闫婷婷搅合在一起,闫婷婷可不是好惹的,在这个学校里,没有女生敢和她抢男朋友的,没资本呀! 他还没玩儿够呢,要是大家知道他和闫婷婷好了,谁还敢来撩他啊!那不是作死嘛!这种请等着掉粉的事情,他曹宇才不肯干呢! 于是挑了挑眉毛,故意的坏笑着辩解道:和你一起回家,你琢磨琢磨,咱俩有这么亲密吗?我不能没吃到羊肉,惹一身骚? 闫婷婷一听就怒了,曹宇这点小心思,她看的跟明镜似的,立刻生气道:什么!你惹一身骚?曹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还没说惹一身骚呢!别自作多情,以为谁都看上你了,想什么呢!不去拉倒。 曹宇连忙把这话接住道:那就好,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其实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闫婷婷其实一直没搞懂,曹宇为什么总是和她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他的人性,难道不应该一见她就扑上来吗?难道她不够漂亮吗?不能够! 她自信自己虽然可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在这所学校里,能够比她还要漂亮的女孩子那应该是凤毛麟角的。更何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漂亮这东西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对了,她立刻明白,曹宇可能是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那他到底是喜欢什么类型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冷笑道:为我好?你什么意思?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准备怎么个为我好法? 曹宇认真道: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要说清楚了比较好,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呢,也很喜欢你。 闫婷婷一听曹宇说喜欢自己,俏脸就是一红,她正胡思乱想,曹宇竟主动送上门来,难道曹宇他猜出了她的心思?这让她好高兴,脸上红云漫过,连忙兴奋地追问道:噢?你喜欢我? 曹宇连忙道:你可别误会啊,我说的喜欢是那种兄弟间的喜欢,你可别多想呀! 闫婷婷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本能地挺了挺胸,撩了一把头发,脱口骂道:曹宇,你个混蛋,本姑娘长得哪点像男的了?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今个我跟你没完! 曹宇望着闫婷婷那曼妙的身姿,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 闫婷婷见曹宇那副馋相,心中不禁得意的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窃喜,骂道:那就是说我性格像男的啦!你骂我是男人婆,想死啊你! 说着,便挥起粉拳欲打,曹宇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挺可爱的。 闫婷婷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喜,不自觉的将挥在空中的粉拳缩了回来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曹宇笑道:我的意思是,咱俩就像是两座大山,只能遥遥相望,千万不要想着碰头,对了,咱俩做兄弟,这种关系最合适了。 闫婷婷简直就是无语了,她为曹宇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曹宇竟然要把她当兄弟!什么情况?闫婷婷略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骂道:兄弟?!你是不是受张海燕刺激了,她认你做兄妹,你就来认我做兄弟?!你是有多缺爱呀?!我才不要跟你做什么狗屁兄弟呢!byebye。 说罢,扭头便走,曹宇连忙追上,一把拉住闫婷婷的胳膊道:婷婷,你别误会,我只是受她启发,兄弟情同手足,在我心里,其实你比她要近多了。 曹宇这话,纯粹是话赶话,就是为了让闫婷婷顺顺当当地收了这张好人卡,讨好她才这么说的,没别的意思。 可闫婷婷一听,立时就云开雾散,她用力摔开曹宇抓着胳膊的手,死死地瞪了曹宇一眼,恨恨道:兄弟?情同手足?那好呀,曹宇,你记住今天的话,你个混蛋!兄弟是,那星期六晚上,你必须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否则这事就没得谈,你爱去不去,不去拉倒,拜拜。 说罢,又转身欲走,曹宇连忙一把拉住道:唉,别别别,你别说急就急呀。我不想去你家,是怕有人背后说你的闲话。 闫婷婷此时无名火又上来了,哀怨道:都兄弟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性别都变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曹宇急道: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嘛!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闫婷婷当然不领情啦,她就想让别人说她和曹宇的闲话,于是用嘲讽的语气道:呦,为我好?你是怕别人说你?背后说你的人还少呀,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情圣吗?!什么时候开始怕人说了啊? 曹宇一本正经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对咱俩都好。 闫婷婷故意装出一副为曹宇考虑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可以找一堆的同学去我家呀,你同意就行,我们家宽敞,没问题的。 曹宇连忙道:别别别,这事还是要先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闫婷婷道:还是的,话都让你说了。那你说怎么办? 曹宇继续道:现在要掩人耳目,等事成的时候,再……嗯 在曹宇看来,既然闫婷婷默认了做兄弟,那就不是什么外人了,于是随势抬起双手,和着腰部的前后摆动,做了一个你懂的连贯动作。 闫婷婷见曹宇这么暧昧地撩拨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一声来,娇嗔地骂道:呸!你个下作胚,真无耻,什么事情都能搞的这么下流,讨厌,那你说咋办! 曹宇见闫婷婷开心了,于是连忙云淡风轻的随口道:去酒楼啊,这还用问? 闫婷婷当然知道去酒楼吃饭这步棋啦,只是她不肯说,她想借此逼曹宇就范。可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竟然如此问心无愧地把她的糖衣吃了,完全无视里面的炮弹。一点知恩图报的意思都没有,把她的肺都要给气炸了!于是恨恨道:曹宇,你个混蛋,你说,为什么你死活都不肯去我家!我家有什么可怕的?你怕我吃了你吗?! 曹宇连一点磕巴都不带打的肯定道:是啊! 闫婷婷一听肺都要给气炸了,曹宇真是个混蛋,他越是无情的拒绝,就越是能激起她拿下曹宇的欲望,于是她用美眸恨恨地盯着曹宇,淡淡道:你什么意思? 曹宇一脸认真道:我的意思说,你家真的是很可怕。 闫婷婷此时异常地平静,她平静地盯着曹宇的眼睛,想从那里望进曹宇的心里,她真的是搞不懂,眼前这家伙的心是什么做的?他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她道:接着说,如果说不出个正当的理由,周六的活动就取消。 曹宇认真地解释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吃人是违法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家到现在还在吃人呢,你说可怕不可怕?! 闫婷婷死死地盯着曹宇,做好了随时准备原子弹爆炸的样子,那是爆炸前的平静,特别的平静道:继续,别停,接着说。 曹宇随便望了一眼闫婷婷,好像根本就没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周六我要是不出现在你家的餐桌上,你就怎样怎样,你自己听听,我都要上你家的餐桌了,不吃还摆盘看咋地?你说可怕不可怕。搁你,你敢去呀? 闫婷婷死死地盯着曹宇,全身气息翻涌,美眸中阴晴不定,半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举拳向曹宇砸去道:曹宇,你个混蛋,看我不撕烂了你的这张臭嘴! 曹宇挥手招架着闫婷婷的一顿粉拳煲,笑着转身就跑道:你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到时候见。 曹宇让她恨的牙痒痒,此时闫婷婷真的是有心一口把曹宇给生吞了下去道:我就不告诉你!到时候你来找我,咱们一起走。 闫婷婷见曹宇跑远,不由的喃喃道:曹宇,你给我等着,本姑娘早晚会吃了你!你跑不掉的。 说罢,便转身去学校门口,排队用公共电话给他爸去电话,电话接通,她幽怨的跟闫振东道:爸,曹宇说,他想去酒楼吃饭。 闫振东毫不在意,高兴道:行呀,酒楼吃更好,也省得妈累着。那就在上次你生日的那间酒店,你看行吗? 闫婷婷道:那间包房也太大了,就咱们三个吃饭,都没法摆桌啊。 闫振东责怪道:哎,怎么是三个人呢?把你妈忘了吗? 闫婷婷有些抱怨道:干嘛要叫上妈呀,你不是要和他谈正事嘛! 闫振东笑道:哎,叫上你妈就是要谈正事,你不叫上她,她回头在饭里下药害我,你负责啊? 闫婷婷被他爸一下子就给逗乐了,之前和曹宇呕的一肚子气立刻烟消云散,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说什么都不正经啊。 闫振东笑道:跟我宝贝女儿聊天要那么正经干嘛?我让他们定个四人间。 闫婷婷连忙道:四人间的包房没有休息区,你让他们把那十人间的包房,换成六人桌就行了。 闫振东对这个女儿那是相当的满意,她继承了闫振东的衣钵真传,将来登基继业一点问题都不会有,这让他很是放心,于是笑道:唉,还是你想得周到,就听你的。 闫婷婷严肃的叮嘱道:爸,我再说一遍,不要点太贵的菜,什么天九翅、吉品鲍之类的都不要点,简单吃点就行了,不要送礼,再强调一下,不要送手机,你要认真准备好你的经商之道,其他的一切从简,千万不要把他吓跑了啊! 闫振东明白女儿的心思,连忙道:是是是,都听你的,我看将来咱家一定是你领导了,你妈迟早得让位。 闫婷婷笑道:那你呢?你不在这个家里吗? 闫振东讨好道:我算普通员工,进不了领导班子。 闫婷婷忍着笑认真道:别闹,对了,还有一条,你到时候必须要像在公司一样。 闫振东奇怪道:哦,那为什么? 闫婷婷严肃道:必须要严肃,不能像这样没大没小的!老不正经。 闫振东认真道:那明白了,好的。哎?这话我怎么觉得是应该我说你才对啊?那到时候,你也必须要尊重我。 闫婷婷笑道:是,父亲大人,这个小女子自然知道。 第七十四章 请君入瓮 话说周六那天下午下课,闫婷婷收拾好书包,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她早就瞟见曹宇在后面踪着她呢,她就当没瞧见,自顾向宿舍走去。 曹宇没办法,只能紧赶了几步,追上她道:婷婷,你说个时间,咱们校门口见。 闫婷婷瞧都不瞧他一眼道:你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 曹宇一听,立刻顿住脚步,他意识到闫婷婷又在给他下套,犹豫道:你们宿舍楼下啊?那不好? 闫婷婷一脸风轻云淡道:有什么不好的,都兄弟了,在楼下等你兄弟不行吗? 曹宇知道闫婷婷这是记仇,打击报复,一脸的不情愿道:行倒是行,可这没遮没挡的,多晒啊,换个地方,校门口如何? 闫婷婷自然是曹宇怕什么啦,她用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道:就这里好找,嫌晒你可以去楼道里躲躲啊,那里凉快的很。 曹宇一听就急了,不禁脱口道:那里人岂不是更多? 闫婷婷故意道:是呀,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呀? 曹宇一听,立刻准备先吓唬一下闫婷婷,看看有没有效果,于是摆出一副坚决的样子道:那我不去了。 闫婷婷从曹宇这两天对她低三下四的样子里,早就看出来他想要挣钱的迫切心情了,她现在才不担心曹宇会放她鸽子呢,于是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道:那就取消,随便你。 曹宇现在想起了张海燕对他说的,想要经商就要先学会低头。作为学生,步入社会,首先要学的就是抬眼看世界,低头学做人。看在钱的份上,掉粉就掉点粉,忍这一时,等将来挣到了钱,他再满血复活,于是让步道:那你说个点,什么时间,到时见。 闫婷婷毫不退让,乘胜追击道:就现在。 曹宇吃惊道:什么?现在呀,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你这磨磨蹭蹭的样子,上楼放下书包,怎么也不得上个卫生间,描眉画眼的捯饬个几十分钟,个把小时那都算是少的?!你就让我在下面干等着呀,你能忍心吗? 闫婷婷见曹宇一副痛苦的样子,心里都乐开了花儿了,这个混蛋,总算是栽在她面前了。她忍着内心的喜悦,嘴上却淡淡道:是呀,等我弄好了就下来,你是我什么人呀,兄弟嘛!我能忍心的。 曹宇见闫婷婷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心中不免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这一句兄弟玩笑话,已经深深地得罪了闫婷婷,这个小女人,今天一定会狠狠地报复他的。如果要是不让她出了这口恶气,那么,他俩人之中,早晚会要有一个人暴毙荒野,而这个暴毙的人多半会是自己。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他的记性怎么这么的差呀,没事老去得罪女人干嘛?这不就是作死嘛!更何况他现在得罪的,是像闫婷婷这样的小女人,这种女人报复心极强,而且他现在还有求于她,不让她舒坦了,那还得了!他只能在肚子里又叹了口气,暗自叫苦,可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恍然大悟样子,继续施展着媚功哄道:我明白了,你这是在报复我。 闫婷婷瞟了曹宇一眼,漫不经心道:是呀,谁让你那天气我来着。 曹宇满脸的欲哭无泪,他直白,闫婷婷比他还直白,一点都不含蓄,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欺负他,没招!他只能悲愤又无可奈何道:黄蜂尾上针,不如你扎这一针!算你狠,那我回宿舍放下东西,再下来等你。 闫婷婷见曹宇举手投降,心中不禁得意的想笑,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哎,我先声明啊,不管你去哪,我只要下楼来,找不见你,我就立马一个人回家了,我可不会等你。 曹宇只得彻底无条件缴械投降道:你赢了,我让他们把东西带回去,我现在就在这儿等你。 闫婷婷见曹宇一副可怜兮兮求饶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道:这态度还差不多。 说罢,便不再多看他一眼,撇下曹宇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自己转身上楼去了。 曹宇,一个情圣级的渣男,今天要独自一人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闫婷婷,他可从来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情,光天化日在女生楼下,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那些个相好们,他的那些个曾经的相好们,还有那些个想和他发生相好的们…… 他都是跟她们事先声明了的,他开导她们,就玩儿地下情,偷偷摸摸的,那才刺激嘛! 今天他是怎么了?蠢到了如此地步……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激不激动?尴不尴尬? 他简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他这是被闫婷婷给下了药吗?财迷心窍,这话一点都不假。 曹宇就这么一个人,在这楼门口儿转悠,如芒刺背、如坐针毡,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曹宇那有心情去欣赏啊,他只觉得这太阳太毒辣,像闫婷婷一样,烤得他滋啦啦地冒油冒汗。 曹宇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女生们的关注,大家都很奇怪,曹宇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一个人在这楼门口等人,他这是在等谁呀?谁值得他曹宇等啊? 王宁,曹宇的相好之一,见曹宇孤零零的在女生楼前转磨,立刻惊喜地跑了过来,远远的叫道:曹宇,你怎么来了?今晚和我去看电影,听说大话西游可搞笑了,你一定喜欢。 曹宇尴尬的笑道:改天,我今天有事。 王宁就是一愣,警惕道:有什么事呀?你在我们宿舍门口有什么事呀?你等谁呢? 在曹宇看来,他之前跟闫婷婷认了兄弟,是个非常英明的决定,虽然会引起闫婷婷的不满,遭到她的打击报复,但对于他那些众多的相好来说,那还是利大于弊的。 因为他估计到将来会因为赚钱的事情,和闫婷婷走的很近,认了兄弟,他就能理直气壮的向那些个相好们解释清楚原因了,和兄弟干正事,这理由,够充分?!想了这些,他不免对自己的聪明和远见感到有些自鸣得意,于是大大方方地随口答道:我等我兄弟呢。 谁成想王宁的眼圈立刻就红了,等兄弟?在女生楼前等兄弟?这谎撒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嘛!如果男人连谎话都懒得花心思编的话,那说明了什么?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嘛! 王宁虽然心里早就认定曹宇对她不是真心,平时是谎话连篇,不值得她信任,可她还是不死心,一心想着用她自己的真心去唤醒曹宇的人性,此时此地,她仍不死心,柔柔弱弱地低声下气问道:兄弟?这里有你兄弟?是谁呀,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曹宇见王宁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痛,糟糕,她为什么不信他说的呢?之前不是他说什么她都信吗?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她竟然怀疑起来了,这女的今天是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曹宇自问没做什么亏心事,王宁这态度他虽然早就料到了,但仍是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理直气壮道:我等闫婷婷呢,干嘛?你怀疑我?! 王宁眼圈一红,失声道:闫婷婷?兄弟?有正事? 曹宇自觉问心无愧,奇怪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至于嘛,动不动就哭,有这么脆弱吗?别瞎猜好吗!我在这里等闫婷婷,不行吗?我和她刚刚认了兄弟,就是怕你多心。 曹宇见王宁一句不吭,眼泪在眼圈里不停地打转,不耐烦道:今天真的是和她有正经事,不信你自己去问她,回头我再和你解释。 曹宇知道今天这一劫算是逃不掉了,一会儿闫婷婷下楼指不定还要给他整出什么妖蛾子来呢!他现在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心里祷告着希望这样不要引起别人的猜疑。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我跟闫婷婷真的是没什么的,我们之间做的都是正经事情,我们的友谊就是基佬间的那种友谊…… 可没成想,跟王宁这样的女生就是解释不清楚,他实在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呢?!这些女人们,分明就分不清是非、不讲道理嘛! 曹宇那里知道,他说的没错,女人根本就是不分是非、不讲道理,她们做任何事情,就靠一样,那就是直觉。曹宇的这些话,都不用问多高智商的女生,你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心智正常的文盲来听听,只要她是个女的,看看她能理解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像曹宇希望的那样理解的? 现在的王宁,就是一个心智正常的文盲,解释?还解释个屁呀!王宁心道:你都跟全校第一大美人称兄道弟了,还是个富婆,还有正经事,还解释个屁呀!这不明摆着的嘛! 男女的思维就是南辕北辙,对不上茬口,而且女人心,海底针!这警觉、这敏感是狩猎基因残存,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曹宇把“兄弟相称”看做是自己想到的最佳的主意,可在闫婷婷和王宇眼里,那是什么狗屁的想法!简直就是在戏弄弱智嘛!此刻的王宁,立刻明白她和曹宇的美好时光,至此已是花落流水,无奈而去,今后也就能留在记忆里回味了。 在曹宇告诉她不许公开他们关系的时候,她就知道曹宇的心思了,她只是心存幻想,她对自己有信心,她觉得能用她的技术吸引住他,能够用她的爱去感化他,她相信,有朝一日,他俩的关系能够见光。 可她那里知道,正是她的迁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的悲哀,这种谦卑的爱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指望着有朝一日翻身当家做主人,那也就是能在梦里想想,千万当不得真的。 她此时明白,那也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只剩下悔不该当初了,还记不记得前面想想就亏的理论了,她现在就这心情,这让她伤心的差点没当场掉下泪来,她强忍着悲痛,扭头便走。 曹宇自然能感觉到她的伤心与悲痛,他突然忍不住有了一种自责的感觉,歉疚地追话道:哎哎,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回头我跟你解释。 可他的脚下,竟没移动分毫,因为他不知如何是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跟这个姑娘解释什么,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对这女孩子有感情吗?这不用说,其实俩人都很明白,今天只是借机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曹宇只是站在原地,感到不知所措,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女孩子的伤心,他在为自己的曾经感到了一丝丝的心痛,他在重新审视着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他搞不懂,这些女生们到底是怎么了?不都说好了嘛,俩人在一起就是寻开心的吗?不是向他保证过,在一起除了开心什么也不图他的嘛?这不明摆着在骗他嘛!而且骗了他,他还没怎么地呢,这女生先嘤嘤啼啼起来了,都搞不懂这是谁骗了谁了?! 而王宁内心的童话,像是那五彩斑斓的肥皂泡一样,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太阳给烤化了,如梦般破碎,就像是那很多的美好,都见不得光一般,就这么一下子了却无踪,什么也没剩下。 她只能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去抱着头,痛痛快快地大哭上一场了。人生如戏,认真你就输了…… 闫婷婷一回宿舍,放下书包就赶紧开始捯饬补妆,她拿着小镜子站在窗前,一边忙和,一边得意地望着楼下,只见曹宇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正急的团团转呢。 她看着不免又得意又好笑,心道:该,你个混蛋,你也有今天?! 她望着那些哭着跑掉的女孩子,心中自然是愤恨:这个人渣,祸害了多少人呢!今天我这是为民除害,让姐妹们认清楚这个人渣的真正嘴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去浪!怎么去祸害别的女孩子! 那些女孩子们的悲伤引起了她的共鸣,让她此时产生了一丝丝的怜悯,让她对她自己这舍身伺虎的壮举,有些莫名的得意,心道:我这可全都是为民除害啊,这个混蛋,真是够可恨的!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又为那些个女孩子感到可怜:你们难道以前不知道他的这副德行吗?!我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你们好,让你们能够看清他的这副嘴脸,以后远离这个混蛋,省得再受伤害。 她心里是又害羞又兴奋,又得意又难过,悲喜交加、五味杂陈,同时又感到有些迷茫,她扪心自问:我真的能降的住这个混蛋吗?我不会像那些个女孩子那样,陷进去不能自拔…… 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么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定是脑子有病。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明明知道是送死的事情,偏偏还要去做的这种人,不能说是没有,那也一定是少之又少的。 人们在做任何危险的事情的时候,都是满怀信心的,都以为别人蠢,都觉得自己比他们强,都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与众不同,都是怀着对成功的渴望而奋不顾身的以身犯险。 此时的闫婷婷,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寻求刺激,是那些自信心爆棚的人的最爱。她要去征服曹宇,她要证明给自己看,她要去证明给别人看。 人都是这样,越是难啃的骨头越香!这就叫:犯贱! 闫婷婷正在胡思乱想,王晓玲推门进来道:哎哎哎,特大新闻,你猜我在楼下看见谁了? 孙晓梅好奇道:谁呀?快说,看见谁了? 王晓玲兴奋道:曹宇,难以置信!是曹宇,不知道他在等谁呢。 众人连忙起身,一起望向窗下去看西洋镜,张海燕望着窗前的闫婷婷,笑着道:婷婷,是不是在等你呀? 唐红玉边望向下方边笑道:一定是的,难怪今天婷婷一回来就守着窗口,跟孙晓梅似的。 闫婷婷见王晓玲进来,已然羞的慌忙转身往梳妆桌前走了,她现在要卖个关子,假装得若无其事,因为一会儿大家就会知道曹宇他在等谁了,现在她不急着挑明。 闫婷婷下意识的撩了撩秀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若无其事道:我哪知道他在等谁,海燕,会不会在等你呀,你是他妹嘛。 张海燕一副我懂你的样子道:别打马虎眼,我还奇怪呢,你一回来就站在窗口,还不老实交代! 闫婷婷辩解道:冤枉啦,刚才路上走的有点急,出了身汗,所以站在窗口吹吹风,凉快凉快。 张海燕笑着拆穿道:凉快凉快?就这么简单?那你急慌慌的干什么呀?哪天不是坐在镜前仔仔细细的捯饬啊,今天进来连凳子都没沾,这是要干什么呀? 闫婷婷被张海燕问的更加慌乱,连忙红着脸掩饰道:海燕,你怎么跟她们一样的八卦了,真讨厌,我得赶紧走了,不理你们了。 张海燕笑道:哎哎,你这可是打击一大片啊,回来,先别走,说清楚,不说清楚不准走啊! 众女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快说清楚,你跟曹宇这是要去干嘛?不说清楚不准走啊! 闫婷婷哪里招架得住张海燕她们的拷问,而且她也不想让曹宇久等,她知道曹宇是最爱面儿的,今天这是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她不能玩过火了。 干什么都要讲究火候,过火了鸭子会烤焦的,那就没法吃了。更何况这曹宇毛还没拔呢,这活蹦乱跳的样子,还真有些担心他飞了。 她于是不再理会姑娘们的嘲笑,慌忙又画了几笔,仔细在梳妆台前端详了一下,拿上小包,口中笑着嘟囔道:我来不及了,不跟你们闹了。我要走了,回头请你们吃饭啊。 说罢,头也不回,红着脸,夺门而去了。众女见闫婷婷这个架势,早已心中有数,但还是想求证一下最终的答案,是不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八卦嘛,就是明知如此,还非想着眼见为实,就是为了要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好给自己的智商打上一个满分,那才叫爽呀!就像是这本书,肯定要写得你们开心,才会有人看一样。 众人见闫婷婷害羞地跑了,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于是兴奋地急忙蜂拥着向窗下望去,唐红玉道:快看,快看,答案很快揭晓。 王晓玲也笑道:我也觉得婷婷今天有些不对劲儿,一定是约的曹宇。 大家屏住呼吸向下观瞧,不一会,就见正在转磨的曹宇,急急忙忙地上前,迎向蝴蝶般飞出楼门洞的闫婷婷。满楼的众女哄堂大笑,孙晓梅叫道:快看,咱们猜的果然没错,婷婷,加油啊! 闫婷婷得意的转头,向楼上瞟了一眼,她这是在宣誓主权啊!众女又是一片叫好加油之声传来! 第七十五章 悲喜相伴 闫婷婷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得意地大大方方上前,一把挽住曹宇的胳膊,拖起曹宇就走,曹宇慌忙用另一只手将闫婷婷的手从胳膊上拆开,口中道:别这样,你还嫌她们看不够呀,光天化日的,注意影响。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说道:你怕什么呀!咱们不是兄弟嘛! 曹宇认真道:对呀,你见过哪个兄弟是这么挎着胳膊乱逛的呀? 闫婷婷被曹宇这么一问,又见他很不自然的那副拘谨表情,甚是古怪,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于是得意道:曹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曹宇是红着脸,根本就不敢回嘴,心里只想着赶紧快点逃走!她见曹宇这副狼狈的样子,也不再继续纠缠,于是放开曹宇的胳膊,美滋滋的背着手,一蹦一跳独自的向校门口走去。她可不管曹宇高不高兴,反正她现在是心情大好,她昂首挺胸、美眸流转、左顾右盼、如沐春风,和每一个迎面走了的人都颔首示意,批发着水灵灵的秋天菠菜。 曹宇则低着头,跟做贼似的,紧紧的跟着闫婷婷,目光就没离开过脚面,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闫婷婷觉得实在是忍不住想笑,这让她更加肆无忌惮,故意和那些但凡有些脸熟的路人打着毫无营养的招呼:你好,出去呀?回去呀?我和我兄弟出去办点事儿…… 曹宇只能垂头丧气地追着闫婷婷的脚步,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战利品,就这么被闫婷婷拖着游街,真的是让他郁闷,哎,钱这东西拽着他,让他不顾廉耻的在后面紧紧地跟着,这画面,太美太迷人,他俩的兄弟情谊就这么一瞬间,便成了尽人皆知的笑话了。不管曹宇以后如何向他的兄弟、向他的姐妹、向他的基友、相好认认真真地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是报以古怪的目光,一副你懂的的表情,他真的是百口莫辩、悔不当初,唉…… 曹宇到死都搞不懂,为什么张海燕和他论兄妹,大家就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可一到他这里,他跟闫婷婷论兄弟,不管他怎么解释,大家都是用同样的眼神看他,一副你懂的表情,他都欲哭无泪了,这是为什么呀?这群众的眼睛明明是被蒙蔽了啊!他能到哪里去说这个理啊!…… 曹宇就这么一路的沮丧,跟在闫婷婷的屁股后面游街。曹宇一出了校门,就上前连忙上拉住婷婷的胳膊道:差不多了?玩够了没有?这是去哪儿啊?咱俩怎么走? 闫婷婷扭身甩开曹宇的拉扯道:哎,你这是干嘛呀!不要注意影响了?! 曹宇道:这不都出来了嘛,你就别闹了,到底去哪呀?咱们这是是坐公交呢?还是打车? 闫婷婷一边奋力挣脱曹宇的拉扯,一边瞪了曹宇一眼道:快放手,谁跟你闹了!你不注意影响,我还要脸呢!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想沿着这海边公路先遛达一段再说。 曹宇慌忙松手,低声下气道:我这不是怕让闫叔叔等的时间太久了不好嘛。 闫婷婷头也不回,自顾向前走着道:不急,让他等着。 古今中外所有的海边都是的恋爱圣地,就比方说爱琴海,有爱有琴有海,一听这名字就能让你心驰神往、浮想联翩,所有受海洋文化熏陶的民族,那个个都是热情奔放、敢爱敢恨的主。因为这大海能给人一种安定详和的感觉,年轻男女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就很容易就擦出火花来的。 所以,在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找个令双方都感到安全的地方,安静就意味着安全,在放松的环境里才能谈出门道,增进感情。你要是找了一个乱糟糟的地方,声音嘈杂、危机四伏,那就不是谈感情了,你这是想乘人之危,不地道!再说了,女孩子要是觉得那哪都不安全,担惊受怕的随时准备逃走的话,哪还有什么心思听你谈理想谈人生啊?她只会觉得你这是要把她往沟里带! 所以,你想增进彼此之间的友谊吗?那就去海边遛遛,保准让你俩的感情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校门口的海是着名的爱情海,这段滨海大道是着名爱情路,大家都喜欢没事来这里谈个情说个爱什么的。现在又是周末下课以后,这路边成双成对的学生是特别的多,这闫婷婷和曹宇,是典型的帅哥靓女组合,他俩的知名度又高,引起了不少同学的侧目。 这众人的目光射在闫婷婷身上,让她有着一种如沐春风舒爽,而对曹宇来讲,那就是如芒在背了,他感到脸上是火辣辣地发烫。 此时的曹宇,拿闫婷婷真的是没招没招的,只能追上闫婷婷,俩人无话,就这么并肩走着,闫婷婷现在是心情大好,她完全不理会边上跟着的垂头丧气的曹宇,她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迎面吹来的海风,赞道:嗯,这味道,真的是让人好舒服啊,曹宇,你也过来仔细闻闻。曹宇那有这么闲情逸致,心不在焉道:天天不都这味儿嘛,没什么稀奇的。 闫婷婷道:这滨海大道的风景,真的是要多美有多美,你看那落日,就像是个滚烫的铁球掉进了热油里,满天满海地烧起了一大片,热浪蒸腾地真的好看,你说奇怪不?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曹宇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闫婷婷,闫婷婷道:怎么,干嘛这么看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曹宇道:没有,只是你的用词儿太没文化了,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没读过书,让人不由得心生鄙视。 她知道曹宇现在不开心,也不奇怪,你见过有那个摆在餐桌上的小动物开心地笑过?只有坐在桌旁的食客们才会嘬着筷子头笑好吗!她明明知道曹宇为什么不开心,但那又怎样,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嘛!毕竟大家的开心都是建立在别人的不开心上的嘛,这不稀奇。 况且因为她现在开心,所以曹宇就必须陪着她开心,不能哭丧个脸,令她讨厌,坏了她的好心情,她知道曹宇有才情,于是故意找个由头来逗曹宇开心。闫婷婷“噗嗤”一笑道:哦,你有文化,说一个我听听? 曹宇随便应道:去国登兹楼,怀归伤暮秋,天长落日远,水净寒波留。 闫婷婷笑道:呦,这么悲戚,听着感觉就是要举身赴死的样子,你就这心情,还想不想去吃饭了!快给我换一个。 曹宇想了想又道:征蓬出汉塞,归燕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闫婷婷狠狠瞪着曹宇道:单车欲问边,你千里走单骑吗?想找死呀,这和上一个有什么区别,今天你哪儿就这么不情愿啊!不会哄哄我呀? 曹宇连忙苦笑道:你怎么不想下一句呀,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我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 闫婷婷呵呵直笑道:不行,再换一个。 曹宇想了想道:没了,都是差不多的,落日嘛,别看霞光漫天、江山尽染的,那也落寞余晖,接下来就是漆黑一片,能高兴到哪儿去呀。落红尽染云海天,独留寂寥空迎夜。 闫婷婷笑道:越来越不靠谱了,你今天要是不说些让我高兴的,休想过关。 曹宇再次沉吟片刻,望着闫婷婷不无遗憾道:这骄阳胜似火,热情奔放,就像是我,大海烟波缥缈瀚、浩瀚沉寂,可惜不是你。 闫婷婷也不生气,促狭的望着曹宇道:又来招我?继续,接着说。 曹宇望了一眼闫婷婷,又眺望着远方道:大海能给人一种生生不息、孕育着生命万物的感动,谁来到这里,都会被这大海之美所倾倒,那是一种浩渺磅礴、深沉宁静的感觉,还有那海浪拍岸的节律,就像是母亲的怀抱里带着心跳。 闫婷婷笑道:不错不错,继续说。 曹宇道:这太阳扑进大海的怀抱,给人一种游子归家的喜庆,这霞光万道映着波光粼粼,气势磅礴、交相辉映,都是这归家的庆贺,这你总该满意了? 闫婷婷道:不行,写首诗听听。 曹宇道:我不会写诗。 闫婷婷撒娇催促道:打油诗也行啊,随便来一个,快点。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汽笛长鸣,曹宇想了想道:日没云霞焰,夜燕舞满天,又闻汽笛声,竞争报福先。 闫婷婷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不通,再说了,这漫天飞的都是蝙蝠,哪来的燕子呀。 曹宇笑道:怎么不是燕子了,蝙蝠俗话就叫燕么虎子,这烈焰红霞,蝙蝠漫天,汽笛声声,都是为日落归家而祝福,不是挺讨喜的嘛! 闫婷婷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道:蝙蝠福报,这俗的还真挺清奇的,好,算你过了,咱们走。 俩人于是又继续向前走去,闫婷婷笑着跟曹宇搭话道:曹宇,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化的嘛,出口成诗,即兴谱曲,比曹植还厉害些。 曹宇随口道:我哪叫有什么文化,打酱油而已。 闫婷婷撇了曹宇一眼道:你为什么总是这副很拽的样子啊?那你说说,在你眼里什么算是有文化的? 曹宇漫不经心道:这有没有文化不好一概而论,都是相对的。 闫婷婷好奇道: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曹宇解释道:就拿吃来打个比方,没文化就是吃涮羊肉觉得跟嚼抹布似的。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你什么意思呀,把人家嫌膻没吃过说成没文化啊!说的好像人家没文化天天就只能是吃抹布似的,你吃过抹布呀! 曹宇平静道:是呀,吃过见过就是文化,没文化的人每天只知道吃抹布,或者说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跟吃抹布一个味道。 闫婷婷好奇道:那有文化呢? 曹宇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有文化就不同了,你那怕就算是给他一只塑料口袋,他都能给你吃出紫菜的味道来! 闫婷婷一愣,仔细回味了一下,不禁“咯咯”笑道:你这是什么鬼啊?听着有没有文化都不怎么样嘛! 曹宇仍然平静道:是呀,所以做个普通人就好了,别一天总想着跟什么文化沾边。 闫婷婷奸笑道:那你自己算不算是个文化人? 此时的曹宇发现路上的行人都纷纷侧目注视着他俩,这个丫头欢蹦乱跳的太招人了,这让他脸腾地一红,也顾不上闫婷婷的嘲笑,哀求道:婷婷,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还是打车走。 闫婷婷转头瞪了曹宇一眼,惊奇的表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道:呦,你怎么脸这么红呀?是这落日映照的吗? 曹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呀。 闫婷婷笑道:呸,说你胖就喘,害羞的?你还知道害羞呀,这还真是头一次发现,回头我要跟她们讲讲,曹宇还会害羞呢! 曹宇本来在楼门口尴尬的时候,心里是问候了闫婷婷一万多遍的,可一见到花枝招展的闫婷婷,他还真就把这恨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恨这么漂亮的姑娘,那才是真的有病呢! 曹宇当然知道这个闫婷婷对他有意思,那是真的对他好,他此时是下意识地有些动心,人一动心,便会认真,这一当真,自然就没那么的厚颜无耻啦,就会因为做了一些违心讨好的事情,开始不好意思啦! 他讪讪道:你这也该玩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非得把我烤熟了才解气吗! 闫婷婷见曹宇脸红,语气也变得那么的柔和动听,曹宇本来嗓音就充满了男人的磁性,只是平时像吃了枪药,挑逗得她忍不住地想跟他干上一架。可眼下他的语气是如此柔和,软软地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分明是在求她,这让她心脏突的漏跳了一拍,脸也唰的红了,瞬间他俩的脸都红了起来。 他俩第一次彼此感到了对方的心跳,突突、突突……这滋味儿,甜甜的、香香的、软软的,让人不由得外冷内热、内冷外热,颠来倒去的翻了好几番。 闫婷婷不知怎的,此时突然想起了她特别喜欢吃的一种甜点:雪媚娘。 这雪媚娘外热内冷、香甜软糯,是她曾经的最爱。因为要减肥,她已经好久没有吃了,以至于都快把它差不多给忘了,连同滋味一起忘掉。 她现在不知怎的,突然就这么没来由的想起了它,而且特别特别的想吃它,一分一毫都等不急的那种想吃。 她咽了一口口水,做了个决定,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她就要吃。至于减肥?管它呢,她已经顾不了那些个了,先吃了再说。 女孩子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想到的是吃,难过的时候想到的还是吃,就像男人,心里只有酒!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大家都还是在口欲期呢? 曹宇此时可没有闫婷婷这么的开心,他心里是纠结万分,闫婷婷如花似玉、千娇百媚,让他着迷,让他每每一见就百爪挠心的纠结,他在想要不要为闫婷婷这颗秀木放弃整个森林呢? 每当闫婷婷妩媚妖娆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热血奔涌,让他失去理智,要不是他意志坚定,肯定都不知道沦陷到哪里去了。 在他看来,闫婷婷是那种带劲儿的女孩子,能让他烈火撩心般的疯狂,有时候看着闫婷婷故意在气他,他就有一种扑上去就地正法的冲动。 张海燕是有原始野性味道的那种,让他有一种忍不住想调教的欲望,两者泾渭分明。 曹宇现在是烈火焚身,但他又立刻想到了她妈,想到了他和他爸现在的样子,哎,冲动是魔鬼啊!所有的火急燎灶,就这么一下子被一瓢冷水“呲啦”一声,兜头给浇灭了,一丁点的动静都不剩。 曹宇内心在激烈的搏斗,上还是不上,这让他痛苦纠结。最终,上,还是输给了不上,他心道:不行,千万不行,否则我这下半辈子就算是交代给她了! 为了他的性福,必须要和闫婷婷保持距离,这个结论让他垂头丧气。 闫婷婷见曹宇的神情又低落了回去,真搞不懂是为了什么?难道和她在一起就这么让他不开心吗?刚才他不是分明脸也红了吗?她在小得意上掠过一丝丝小失望。于是柔柔地关心道:怎么?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受吗?你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呀? 曹宇当然是一个很在意面子的人啦,他曾经甚至认为面子比命还重要,只不过此前张海燕已经和他探讨过有关弯腰低头的事情,现在又被闫婷婷点到了痛处,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况且,他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闫婷婷在一起,完全跟面子无关,他这是怕掉粉啊!于是连忙解释道:没有啊,和你在一起高兴还来不及呢。 闫婷婷不高兴道:得了你,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丢人,直说便是。 曹宇在闫婷婷面前,那还有面子可言,他赌咒发誓道:天地良心,你这么漂亮,这是给我撑足了面子,我怎么会觉得丢人呢! 闫婷婷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于是道:那你为什么老是扭扭捏捏的,一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样子。 曹宇狡辩道:我这不是害羞嘛,美人在旁,谁都会多少有些害羞的。 闫婷婷听罢暗喜道:得了得了,别瞎掰了,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呀,不过我跟你说正经的,你那爱面子的毛病以后得改改,在咱们这里,凡成大事者,大都不要脸,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儿了,为了面子而失去机会,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曹宇的面子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不想和闫婷婷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道:这不用你教,看在钱的份上,面子算什么呀,我的面子值几个钱呀,现在连你都不在乎我的面子,谁还在乎呢!我早就不纠结这些了。 闫婷婷连忙辩解道:谁说我不在乎你的面子啦,我只是希望你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些个无用的东西…… 曹宇打断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 闫婷婷见曹宇不想再提,也就不便多说,她现在不想见曹宇因为和她在一起而不开心,她要把自己的开心分曹宇一半,让曹宇和她一起开心开心。 女孩子在甜蜜中就总会犯天真幼稚的错误,她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开心大都建立在别人的不开心上的,如果想要别人开心,那就必须先作践自己。 第七十六章 一只帅猴子 闫婷婷现在准备去哄曹宇开心,她还不知道,她这是在去作死的路上一骑绝尘的拼命狂奔啊。她现在心情正好,那感觉就一个字,飘~~~无风自飘,和驾鹤西的感觉去没什么两样,望着擦身而过的一对对小情侣,她兴致勃勃地没话找话道:曹宇,你们男生真的是好奇怪的物种。 曹宇现在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纠结了,反正都已然是这个样了,该看的都看见了,该传的都传遍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剩下的就只能靠他日后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去解释清楚了,至于说能不能解释清楚,那不是他现在要担心的事情。他因此反而淡定了许多,心痒痒地惦记起闫婷婷来,既然这个丫头总是在不停的撩他,他也很想摸摸这个丫头的底,看看她到底对他是个什么意思,如果她只是想那个,事情不就简单了嘛! 你看,俩人这作死的节奏,是不是合上拍了? 想到这些,曹宇立刻来了精神,故意表现出冷淡道:怎么了? 闫婷婷望了曹宇一眼,她深信,这个亘古永恒的话题,一定能引起曹宇的兴趣,能让他开心起来,于是解释道:你们是不是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呀?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泡妞。 曹宇很乐意就这个话题和闫婷婷深入探讨一番,于是毫不避讳道:是呀。 闫婷婷故意好奇道:那你们泡妞的目的是啥呢?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个? 曹宇直截了当道:当然,那还用问!难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吗? 闫婷婷引导道:难道你们就不想和女生们聊聊天,像现在这样,交流交流思想什么的? 曹宇直白道:不想,没什么好聊的,瞎耽误工夫。 曹宇这套钛合金直男标准话术专钓那些个眼大无脑的傻白甜,闫婷婷虽然有脑,但在曹宇凌厉的攻势面前也迅速萎缩到聊胜于无的大小了,好强的女生就喜欢被你无视的感觉,那才能激发她的母性,闫婷婷一下子就这么扑了上去,一口把钩叼上,心甘情愿地被曹宇牵拉遛去的在水里遛,还美滋滋地问道:为什么? 曹宇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聊不到一块去,我喜欢打球、游戏,你喜欢吗? 闫婷婷也不客气,嘴里欢天喜地地叼着钩,也不妨碍她扑腾俩下子秀秀肌肉道:不喜欢,咱们可以聊点别的呀,比方说音乐、跳舞、诗歌、文学什么的,你不是也挺在行的吗?为什么不能这些个高雅的东西,觉得呢? 曹宇入戏,那就得按着套路来演道:不怎么样。 闫婷婷一副犯了花痴的模样道:为什么呀? 曹宇平静道:那些都是为了泡妞准备的,和兄弟不聊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闫婷婷脸色立刻一沉,隐隐地升起一股恼意,两眼阴寒地望着曹宇的脑袋,明显的不再花痴,转而是阴森鬼怪、不怀好意,这让曹宇立刻一惊,他感到有些头皮发麻道:干嘛,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怪渗人的。 闫婷婷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认真仔细地端详着曹宇的脑壳,就像是拿着刀子的水果贩子,在端详一只待宰的西瓜那样道:真想一刀把它劈开,好好的研究研究。 曹宇连忙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脑袋道:你这是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已经发展到动刀子砍人的地步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瞧瞧去啊?! 闫婷婷忽地又满眼含笑,骂道:你才应该去医院呢!我只是好奇,你们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你们都一个德行,脑袋里就只有这一件事情,干什么都是为了这个! 曹宇见闫婷婷是因为这个原因发火,感觉没事,于是重新恢复冰冷道:荷尔蒙,建议你去了解一下。 闫婷婷不屑道:切,那东西不是大家都有吗?为什么我们就只是把它当作其中之一,还能包容下许多其它的东西;而你们则全部都是为了那个,真的是好无聊,一种无药可救的生物。 曹宇驳斥道:什么无药可救?!这叫血性,懂吗?!血性包括什么占有欲、战胜欲、征服欲、冒险欲等等一切示强好斗的性格特点,这血性皆因情爱而起,那正是吸引你们的关键所在。 闫婷婷轻蔑道:你说的血性不就是原始野蛮嘛!还吸引我,我怎么从来都没觉得呀?我才不稀罕呢! 曹宇冷笑道:被它吸引还不自知,就是没文化的表现,血性这东西与生俱来,但不是永恒不变的,它这东西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不断地被其它的东西所蚕食,日子久了慢慢也就会被别的东西给磨没了的,不像你想的永远都那么的生猛。 闫婷婷高兴道:真的吗? 曹宇一脸认真道:当然,男人岁数大了,有了老婆孩子房子厨子票子等等这些个东西的牵挂,要考虑的因素也就多了,顾及也就多了,这血性自然而然也就没了。 闫婷婷道:原来是这样呀。 曹宇道:是呀,以色列有条规定,45岁以上的军人必须退出现役。 闫婷婷道:什么意思。 曹宇道:过了那个岁数人的生理机能、心理机能各方面都退化得很严重了,就不能再打仗。 闫婷婷欢喜道:哦,那敢情好,等你老了咱俩就能聊得来了。 曹宇阴险地坏笑道:你要明白,没了血性也就没了念想,蔫怂耷拉地的你喜欢吗? 闫婷婷故意若无其事地嘴硬道:喜欢呀,我就喜欢那些个软趴趴的东西,不闹心。 曹宇觉得闫婷婷不应该是那种女生,那种女生不会对他这种直男感兴趣的,于是奇怪道:那我就奇怪了,活蹦乱跳的生猛海鲜你不喜欢,非要等到都趴趴了你再上锅炖,这是图啥啊? 闫婷婷斗气道:我就好这口,你管我! 曹宇见闫婷婷这条咬在钩上的鱼明显是要准备挣扎、扑腾,立刻松了松手中的鱼线道:得,算我没说,不过到那时候咱俩也没得聊。 闫婷婷又好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曹宇坏笑道:没得聊就是没得聊,这还用问为什么嘛?!还说你脑子没病。 闫婷婷也不理会,自顾自问道:曹宇,看来你对这方面有着很深入的研究啊,那你说说,你觉得俩人之间会有真爱吗? 曹宇想都不想的顺嘴回答道:有啊!要说起这个,那你可真的算是问对人了。 闫婷婷一脸狐疑地望着突然兴奋起来的曹宇道:真的吗?我说的可是像童话里的那种爱情,那种最纯粹、最浪漫的真爱。 曹宇一脸严肃道: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肯定有的,我就很向往这种爱情。 闫婷婷望着表情严肃的曹宇,确定这真的有可能是曹宇的心里话。她哪里知道,曹宇对所有准备上的姑娘都是这一套老嗑,所以说起来特别的顺嘴,和表情搭配的天衣无缝,给人一种无比虔诚的感觉,让那些姑娘们上当连连,从未曾失手。 曹宇心想,既然闫婷婷和他两人都有心思向那个方向试着迈出一步,那相互摸摸底牌还是有必要的,俩人都很聪明,又都很理智,有些时候,先小人后君子其实是挺好的事情。 生意嘛,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大家双方都做到心中有数,你情我愿的会比较好。省得大家用谈感情来糊弄人,都想着先上船后补票,从理想谈到人生,一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谈下来,最后才谈到实质问题,那就是钱。 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没钱怎么能行呢!大家这时才傻了眼,之前的一切你侬我侬全都化成了仇恨,那叫一个恨呀,怎是个恨字了得! 闫婷婷既然这么主动,那曹宇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猜闫婷婷极有可能是个思想观念很开放的女孩子,如果再没那么多事儿,曹宇他当然乐得跟她切磋一下技艺,在他看来,这闫婷婷什么也不缺,只要是不谈婚论嫁,其它的决不会图他什么东西,如果是那样不就太好了吗?!他准备冒险赌上一把,就算是赌输了好像也不会损失掉什么,没有理由不去试上一试! 男人都说是喜欢开放的女孩子,但找一个开放的女孩子做老婆,我看就没多少人有这肚量了。 所以当你听到他说,他喜欢开放的女孩子,你千万要搞清楚了,他那只是在说希望你作为别人的老婆对他开放。 你要是因为他这句话的鼓励,真的把自己开放给他了,然后幻想着从此做他的老婆,那我就觉得肯定是你想多了,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不信你就试试。 曹宇的意思当然是明摆着的,现在就看闫婷婷欧不欧可他的意思了,他这套嗑刚好就是能来试探她的态度的,成与不成,这对他俩来说都是件好事情,至少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如果是成了,那自然立刻就把她给办了,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如果不成,他俩也都各自死心。 尤其是这闫婷婷,整天在他眼前转悠,撩来骚去的打他的主意,这样下去,他总有把持不住的那一天,那可能会对俩人都造成伤害。他现在知道了伤害,真的是学会了为对方考虑,此时的闫婷婷,可以说是正好遇到了对的时机,至于这人是不是对,那就要再看了。 闫婷婷望着一脸真诚的曹宇,不免有一些警惕,要是搁在平时,她当然会认定曹宇是一肚子的坏水,没憋什么好屁,这表情肯定是准备下套坑她。可此时此刻,面对如画的美景,风情万种的佳人,他不应该不按套路出牌呀,而且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猥琐啊,讨她欢心又不会死,他没理由不这么做呀!再说了,就算他打算使坏,看在美人的面子上,那顶多也就是幽她一默,不可能闹出格来的!这幽默就算是逗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她现在心情好呢,吃逗! 她此时心里装着神仙般的幸福,脑子里都是美好的童话故事,她想着曹宇也许不会和她讨论什么她喜欢的白雪啦、公主啦、王子啦、青蛙啦,这些个她都能够理解,曹宇是谁呀,这么俗套的东西,他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她甚至想到曹宇也许会跟她认真地讨论一下蛤蟆,以她对曹宇人性的了解,能干的出这种令她作呕的事情来。蛤蟆虽然很是恶心,平日里她最怕的就是这类东西,看上一眼都会让她浑身发抖,起上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她是谁呀,现在心情很好,什么都能克服!想着蛤蟆的样子虽然还是不由自主地发抖,但多多少少还是心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对呆萌可爱的喜欢,她决心咬咬牙,要爱心泛滥一把,准备好了试着去喜欢一下这令她作呕的蛤蟆。 她哪里会想到,就在她兴奋与惶恐交织的不安期待中,曹宇,这个混蛋人渣,直接就把她推进了坑里,顺手击穿了她的认知底线。他可真的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蛤蟆,会在这么美好的时候给她下套,恶心的她连饭都不想吃了,她对这只癞蛤蟆的感情,根本就不能用喜欢两个字来形容,一丁点的边儿都不沾,让她欲哭无泪。 可现在她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的是被爱冲昏了头脑,她见曹宇这义正辞严的样子,就已经是心生向往了,她在心里否定了自己对曹宇的一切狐疑,双眼里含满了欣喜,急切的想听那些个美丽的童话故事,于是道:是吗?那你快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浪漫爱情。 曹宇见闫婷婷上钩,于是认真道:我觉得凡是不以金钱和结婚为目的的爱情,那都是真爱。 闫婷婷不由得一愣,直接傻掉在当场,什么?没听错?不以金钱和结婚为目的的爱情,这分明不就是想白那个嘛!直觉告诉她,这个该死的曹宇,又是直接把她给扔进坑里了。 她望着曹宇,仿佛就像是看见他端着一碗糖水,走到她面前,含情脉脉地双手捧起那碗糖水在她眼面前晃了晃,然后一松手,直接就把手里的碗给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连同她的好心情,就这么在她眼面前,直愣愣的给摔碎了,你说窝心不窝心。 她的浪漫情愫,她的美好憧憬,此时“哗”的一下荡然无存,她一脸的幸福立刻僵在了那里,转而变得阴森惨惨、冰冷刺骨,她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阴森森道:你这是什么鬼理论,给我解释清楚。 曹宇望着闫婷婷先是呆若木鸡的表情,立刻又变成了杀气腾腾的样子,心里竟然还觉得可以再抢救一下,于是先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凝望着她,再用那种温软的语气耐心地做着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道:你先别生气,这话糙理不糙,你听我慢慢解释。 闫婷婷心里那个气呀,真恨不得立刻就把眼前这个混蛋弄死拉倒! 曹宇完全不理会闫婷婷的怒火,自顾自地继续道:这纯真的爱情,就是双方别无所求地深爱着对方,俩人都是沉醉在这鱼水之欢中,这是最本能,最原始的真爱,就像是所有动物之间所发生的那样,这钱呀、婚姻啊,那都是之外的事情,如果把那些个掺杂进来的话,还能是真爱吗? 闫婷婷用那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在曹宇脸上使劲地戳着道:我还头一次听人把动物间的苟且讲得这么的清纯无暇、清新脱俗,曹宇,你真的是让我无语了。 曹宇见闫婷婷杀机四起的样子,连忙道:你别生气,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 闫婷婷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平静道:就像猴子,想了就干,完事儿了就走?连裤子都懒得提一下? 曹宇见闫婷婷理解透彻,兴奋地鼓励道:聪明啊!我就喜欢和聪明的人聊天!是这样的,大家高兴嘛。 闫婷婷继续问道:那要是生了小猴子呢?全是母猴子的事儿? 曹宇循循善诱地开导道:这不是问题,咱们不是有安全措施嘛,不会有这些麻烦的。 闫婷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脸好奇的问道:那我找你干嘛?为什么不去随便找个公猴子呢? 闫婷婷这突发奇想的一问,还真把曹宇给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闫婷婷,脑回路异于常人啊!他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于是想了想,厚颜无耻地讪讪道:可能是因为我帅。 闫婷婷被曹宇给气乐了,她现在觉得,怎么眼前的这只猴子比起蛤蟆还要让她恶心!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冷笑道:你就是个帅猴子? 曹宇耸了耸肩,无奈道:是呀,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闫婷婷终于忍不住怒道:对什么对呀!滚一边去,一个帅猴子,想想都觉得恶心! 曹宇还不死心,要继续辩解,闫婷婷抬手制止道:得了得了,别再说了,太恶心了,我连这饭都不想去吃了。 曹宇连忙道:你别急呀,你听我给你解释。 闫婷婷突然大声嚷道:住口,我现在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了,一点兴趣都没了,心情全让你给破坏了。 曹宇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科学,你觉得我说的哪里不对,可以反驳呀,你就是不想听真话。 闫婷婷连连摆手,一脸嫌弃地淡淡道:不听不听,到此为止!打住,我现在不想理你了。 曹宇见闫婷婷这副样子,叹了口气道:唉,是你起的头,又怪到我头上。 闫婷婷此时完全听不进曹宇在说什么,现在她觉得心里好委屈啊,怎么感觉自己总是像在兴致勃勃地撩拨一把扫了多年地的破扫帚。而且这破扫帚每次都是把她弄得灰头土脸的,这个该死的曹宇!真想杀了他喂狗! 曹宇见闫婷婷生气,不敢继续再招惹她,自顾自想着心事,俩人就这么摸清了对方的底牌,真的是一翻两瞪眼,不,那不是瞪眼,那是傻眼!大家心里都很失落,又都有些不舍和无奈。 俩人都是怀揣着这种想作死的不死心,恨得牙痒痒,又舍不得放手,也许,这就是真爱。 第七十七章 玩泥巴的女孩伤不起 在闫婷婷眼里,此时的曹宇就是一个鸡肋的存在,弃之可惜、留之无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无奈感觉? 就像是一副鸡架子,已经不知道被她自己啃过多少遍了,觉得味道一般,没想象中的那么美味,本来打算就这么把它丢到一边去,可又担心被别人拾了,当着她的面再重新吸溜一遍,这感觉真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滋味,明明自己已经尝过了,知道那东西没肉、没味儿、没意思,但倘若瞧见别人捧在手里,当宝贝似的津津有味地吸溜,心里总还是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得劲儿! 曹宇也是一样,闫婷婷给他的感觉和其他的女孩子们都不同,他看见闫婷婷,就像是飞蛾看见火焰一样,明明知道扑上去就是个死,可还是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扑上去找死,那种百抓挠心的纠结,真的是让他生不如死。 俩人都很无奈,但又真的是心有不甘,明明知道不作就不会死,可还是舍不得放下,变着法的要去作死,没办法,这三观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你说这是该咋办呀?! 闫婷婷自顾自气了一会儿,忽然就想明白了,她自己给自己宽心,这分明就是曹宇在故意气她嘛!她怎么能就此认输呢?她要把这场子给找回来,于是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其实也没找着什么台阶,就这么硬生生地跳了下来,她顾不上摔得头破血流的伤痛,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又没话找话的搭讪道:曹宇,你游泳怎么样? 曹宇被闫婷婷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立刻从纷乱的思绪中跳了出来。闫婷婷总是这样天马行空地来上一下,他猜那多半又是在给他下套,不由得脊梁骨冒凉气,警惕道:还行,怎么了,你又想干什么? 闫婷婷被曹宇的警惕给吓了一跳,她不明白曹宇为什么紧张,于是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突然就紧张了,吓了我一跳。 曹宇此时是说都不会话了,连忙掩饰道:紧张,我有吗?我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闫婷婷笑道:别装了,今天跟我在一起,你怎么那么的紧张啊,以前没见你这样啊。 曹宇警惕是因为他知道刚才他得罪了闫婷婷,这个小魔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让他感到浑身发毛。而且,他对闫婷婷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那什么是肯定不可能了,能不能结婚以后不要管我呀,如果这样可以,那也不错嘛。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试探道:你天天的给我下套,把我往沟里带,我能不警惕嘛!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我有那么坏吗?你真是恶人先告状,是谁把谁天天往沟里带的?和你相比,我应该算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你天天的恶心我,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曹宇连忙赔笑道:那你是想多了,你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闫婷婷对自己的容颜,那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她真的是不相信曹宇会这么的讨厌她,她现在选择相信曹宇说的是真心话,于是认真道:真的吗?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曹宇也认真地再一次肯定道:当然啦,你那么漂亮,谁会讨厌你呢?我只是有点怕你而已。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这次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怕我?这很好,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害我呢,这下我就放心了。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怕我? 曹宇如实道:因为你像我妈。 闫婷婷一听就怒了,她以为曹宇又在戏弄她,于是骂道:曹宇,你这个混蛋,不喜欢我你就直说,不要整天的绕着弯子骂人!恶心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曹宇连忙哄道:你看你看,又翻脸,我什么时候说到喜欢不喜欢了?咱俩不是兄弟嘛!我只是说你像我妈,这是实话呀。 闫婷婷也为刚才说的话有些后悔,她一着急,喜欢不喜欢这么丢人的话就顺嘴说出来了,她怎么能这么冒失呢?她脸不禁一红,连忙岔开这个话题道:我像你妈?那你是什么意思呀? 曹宇老老实实道:我感觉以后你会像我妈那样,天天管着我。 闫婷婷一听这话,心里都乐开了花了,这个曹宇,刚才分明是在故意气她嘛!现在怎么了?这是要主动往她碗里爬吗? 哈哈哈哈啊哈哈,这能不让人兴奋嘛!她心中害羞,可嘴上去愈加的平静道:我才不要当你妈呢!不过,我觉得周阿姨不是挺好的吗? 曹宇于是装出一副十分坦诚的样子道:我妈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 闫婷婷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呀,没你妈管着,能有你的今天吗?! 曹宇认真道:不自由,你懂吗?自由对我很重要的。 闫婷婷此时已是明白了曹宇的意思,什么狗屁自由,不就是想结了婚,还能在外面浪嘛!可她面上还是风轻云淡道:什么自由啊?你指的是什么?你要的是什么自由?你说清楚点。 曹宇意味深长的解释道:自由就是自由呗,你懂的。 闫婷婷此时又对曹宇失去了信心,这个浪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能够管得了他,于是冷淡道:我不懂,算了,我现在也不想懂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管你的! 曹宇察觉到了闫婷婷的冷淡,但她同意将来不去管他,还是让他挺兴奋的。只要是答应不管他,那就可以,老婆嘛,只要是心眼儿大,将来有的是办法哄她开心的,于是高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没想到你那么的开放!咱俩这下可有的聊了。 闫婷婷立刻打断曹宇道:哎哎哎,你别瞎想啊,我看咱俩是没得聊,我没你想的那么开放,我可传统了。 曹宇奇怪道:你什么意思啊,刚才你不说不打算管我吗?怎么立刻就又翻脸了?! 闫婷婷冷笑道:什么翻脸啦,我从来就没打算管你,那是因为我就没打算当你妈!是你理解错了好不好。 曹宇脑子一懵,没琢磨过味儿来道: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当我妈呀? 闫婷婷冷冷道:这还不明白,我不是你妈,所以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不想管! 曹宇对这种否定之否定的语式答复不以为然,他还是挺喜欢闫婷婷的,他希望闫婷婷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自由是他的底线,所以仍不死心地追问道:那假如你是我妈呢? 闫婷婷毫不客气、斩钉截铁道:那当然要管啦,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个宝贝儿子学坏呢! 闫婷婷这番话差点没把曹宇给气得背过气去,闫婷婷这是讨了他的便宜还绝了他的幻想,他胸口一阵憋闷,只觉得一口老血要涌了出来,报复,这是典型的报复,于是悲愤道:难怪他们说呢。 闫婷婷见曹宇这副愤懑的样子,心里又别提有多爽了,该!你这个混蛋,让你刚才总是气我!于是强忍着笑,假惺惺地关心道:他们说什么了,说呀,别憋出病来。 曹宇一脸的懊淘道:他们说,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当了老婆都一样! 闫婷婷一下子就被曹宇给逗喷了,连忙抬手捂着嘴骂道:呸!谁要当你老婆了?!你想瞎了心了!什么美事都要占着。我要是天天想着要自由,你同意吗?所以啊,只许选一样,你先想清楚了。 说罢,丢下站在那里发愣的曹宇,理也不理的独自一人就跑到路边,弯腰从地里随手抓起一把泥巴,两手交替着揉捏了起来。曹宇连忙跟了过来,站在一旁看着闫婷婷兴奋地玩着泥巴,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闫婷婷见曹宇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泥巴,忍不住笑出声道:呵呵,看什么看,瞧你那副傻样,本姑娘从小就喜欢玩泥巴,怎么了? 曹宇看着眼前这个白白粉嫩的漂亮姑娘,就这么自顾自的玩着手中脏兮兮的泥巴,关心道:两手都是泥,你也不嫌脏吗? 闫婷婷笑道:这泥巴可好玩了,跟面团一样,揉揉就光溜了,一会儿就不粘手了。 曹宇望着闫婷婷手中的泥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就这么被闫婷婷揉来捏去,一会就光溜了,也不粘手,也不脏了。就这么由着闫婷婷的性子,在她手里来回的改变着形状,一股悲凉之情油然而生道:唉,你这那里是在揉泥巴啊,你这分明是在捏我嘛! 闫婷婷再一次被曹宇的话逗得是哈哈大笑,她捏泥巴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根本就没在意曹宇的感受,女孩子高兴难过的时候,都想随手找个什么东西在手上蹂躏一番,什么衣角啦、辫梢啦、撕纸啦、掰橡皮啦,当然还包括这捏泥巴,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立刻明白过来,于是随手将那团泥巴丢进了大海道:你这个人渣,脏兮兮的,本姑娘才不要呢! 曹宇更觉得失落道:就这么丢了?玩腻了就这么一丢? 闫婷婷见曹宇如此的郁闷,不禁笑的肚子都岔气了道:行了行了,你就饶了我,别再多愁善感的逗我笑了,你这个人渣,我是服了你了,我是真的不想管你。 曹宇望着海面,一副惺惺相惜、恋恋不舍的样子,闫婷婷好奇的问道:你瞅什么呢? 曹宇望着海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那泥巴,就这么没了吗?你想过泥巴的感受吗? 曹宇这副顾影自怜的表情让闫婷婷又气又笑,她弯着腰、捂着肚子道:行了行了,我算是怕了你了,装什么装,别装了,咱们还是做兄弟!这样对大家都好。对了,哪天陪我去这海里游泳。 曹宇长叹一声,从戏中出来,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望着海岸边满是游泳晒太阳的人道:这海里游泳的人这么多,你还需要我陪吗? 闫婷婷指着远方的一座岛礁道:呶,我是想让你陪我去那里看看。 曹宇顺势望了一眼道:很远的,估计你游不过去。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道:你敢小瞧我?那天咱俩比比? 闫婷婷这还真的不是瞎叫板,游泳可不比跑步,天生就会,那是个技术活儿,如果你从小游的是野泳,仅凭着一股子蛮力,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还真的不一定游得过像闫婷婷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女生。 曹宇当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啦,但他没有像闫婷婷这么自大,他不是担心游不过闫婷婷,而是担心游不过这大海,于是道:你呈这能干什么呀?大海无情,万一有个闪失,那我可赔不起。 闫婷婷望着远方的小岛,动情道:真想上去看看,你说那岛上会有人吗? 曹宇远远地望了一眼小岛,故意吓唬道:看着很小啊,应该没什么人住,毒蛇猛兽肯定是少不了的。 闫婷婷是那种自信心爆棚的女孩子,她现在就是喜欢跟着曹宇去冒险,就是想遇到什么危险,就是想着怎么去作死,那该多刺激啊,于是故意赌气道:你吓唬我啊,照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更想上去看看了。 曹宇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吓唬你,其实我也有兴趣,不过最好能搞条船。 闫婷婷见曹宇也有兴致,立刻大包大揽道:行呀,这个好办,包在我身上。 曹宇一谈到玩儿,立刻来了精神,继续提着无理的要求道:你能搞条皮划艇吗? 皮划艇?这是什么鬼?这和船有区别吗?就像是大号的皮鞋吗?闫婷婷独自胡乱地想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求助道:什么是皮划艇? 曹宇被闫婷婷的无知给深深的折服了,有什么办法呢,男生女生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物种,不管有多么的门当户对,那也是一样的玩不到一起去的,所以门当户对只能用来扞卫婚姻,不能用来扞卫感情。曹宇都懒得跟闫婷婷解释,只得无奈道:唉,怎么跟你解释呢,你就跟他们说,要一条两人双桨的那种皮划艇,问他能不能搞到。 在闫婷婷看来,只要是这世间有的,她就有办法搞来,不就是钱嘛!她可不管曹宇的抱怨,她一听曹宇说是“两人的”就来了兴致,这才是重点,管它是什么艇,只要是她们俩人的,什么都可以,骑驴都成,于是兴奋地连忙答应道:行呀,应该没什么问题。 曹宇一听也来了兴趣道:真的吗?那个看着挺好玩的,我也没玩过呢…… 于是俩人又迎着路人的指指点点,继续有说有笑地向前走着,没一会,曹宇又道:咱们还是打车,这么多人看我,很别扭的,给我留条活路好不好? 闫婷婷当然不理会曹宇的建议,继续高高兴兴地在路上走着,曹宇自是尴尬不说,后来走得连闫婷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是女孩子,这么多双眼睛,像小刀子般在身上剌着,实在是让人受不了,闫婷婷在忍到不能再忍的最后一刻,终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俩人坐了上去。 今天的俩人,性别意识完全是颠倒了过来,曹宇感受着闫婷婷的威压,被闫婷婷玩弄于股掌之间,觉得是那哪都别扭,那哪都不安全,这一进出租车坐下,立刻心情大好,紧张的情绪也随着放松了下来。 曹宇心神一放松,接着就进入到忘乎所以的状态了,大脑立刻不由自主地切换至泡妞模式。见车窗外迎面走来一位美女,不由得眼放绿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姑娘不放,甚至扭头追随着姑娘远去的背影,直到那姑娘消失在他目力所及的尽头。 这才意犹未尽的转身坐好,下意识的想赞上两句,突然发现身边坐的不是哥们,而是闫婷婷,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是怎么了?刚才是不是紧张过度了? 这完全是系统重启般的切换啊,完全把刚才的内存给清空了!完全无视了闫婷婷的存在!把她闫婷婷当空气,那还得了! 其实曹宇根本就不是什么断片,他平常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路过的美女,完全不顾及身边女朋友的感受。 可今天的曹宇和平常不同,他能够意识到有一只母老虎正虎视眈眈地蹲在身边,这对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个小小的进步。而且他竟然还连忙不由自主地向闫婷婷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闫婷婷撇了一眼神情紧张的曹宇,风轻云淡道:看,我无所谓,你抓紧时间看,要不要咱们掉头回去,让你上前打个招呼? 曹宇连忙收敛了目光,摆手道:不了不了,你别寒碜我了。 闫婷婷此时,知道曹宇现在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说明他心里有她,这让她重拾了信心,很是满足,孺子似乎可教,但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瞪了一眼曹宇道:看啊,我又没管着你,你抓紧时间看啊,不看以后可没机会了。 闫婷婷这话,把开车的师傅都给逗得直乐道:你们这小两口,可真够有意思的。 俩人一听不由得脸同时一红,谁也没敢分辨,就这么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出租车就在这沉默中,直奔闫婷婷家的五星酒店而去。 第七十八章 品茶论道 俩人到了酒店,付了车钱下车,急步进了酒店,这酒店的档次,就看这大堂的气派,如果这大堂豪华气派,里面商务中心、酒、餐厅、品牌专卖什么都有,那一定档次不低,这粤菜酒楼的档次,全在这水族箱上,这里的水族箱有40-50米长,整整占了酒楼大堂里的一整面墙,三层到顶,除了鲨鱼、鲸鱼没有,连海龟、龙趸都有,灯光照着,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海洋馆似的,十分的气派,俩人无心参观,匆匆进了包房,闫婷婷冲上前去高兴地叫道:爸、妈,我们来了。 闫振东夫妇连忙起身,笑着迎接道:你们来啦,快里边坐。 曹宇礼貌地叫道:叔叔阿姨好。 陈若水快步上前,拉着曹宇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曹宇道:你好你好,嗯,上次没瞧真切,现在瞧清楚了,婷婷好眼力,果然是仪表堂堂,快进去坐。 闫婷婷连忙申辩道:妈,您说什么呢?我跟曹宇只是同学而已。 曹宇讪讪道:普通朋友,普通朋友,阿姨,您见过我吗? 陈若水一边把曹宇往沙发上引,一边笑道:见过见过,上次我们婷婷生日,也是在这里办的,你不是弹钢琴的那个同学吗?后来还和我们婷婷跳舞来着,你俩跳的真好,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曹宇略带惊奇笑道:啊,那天我怎么没见到阿姨和叔叔啊? 闫振东笑道:那天我和她妈在二楼,你可能没注意,我们站在栏杆边上,一直在看着你们呢。 曹宇道:哦,原来如此啊。 闫振东笑道:曹老弟啊,快来坐下。 闫婷婷连忙生气地打断道:爸,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什么曹老弟啊?一上来就乱叫! 闫振东立刻尴尬道:哦,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不对,曹宇啊,我和你父亲也算是见过几面,那我叫你曹贤侄,你看如何? 曹宇拘谨道:行,叫什么都行,叫曹宇也行,我都听您的。 闫振东道:曹贤侄,想喝点什么茶啊? 闫婷婷打断道:爸,您是不是又准备开始闲扯了?曹宇没那么讲究,你说正事。 曹宇连忙道:是的,曹叔叔,您别那么客气,我一个穷学生的,平时就喝凉水,您随便。 闫振东道:哎,我这怎么是闲扯呢?婷婷说你想学做生意,让我把我这些年的生意经和你仔细说说。 闫婷婷道:是呀,这才是曹宇想听的。 曹宇连忙点头道:对对,我很想听听。 闫振东道:我这几天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觉得啊,其实每个人的路都和他所处的时代,他的经历息息相关,光靠简单的模仿是不行的。就拿我来说,我小时候家里穷,婷婷他爷爷死的早,一次出海打渔就没回来,那时候,我也没得选,也只能是跟着叔伯们出海打渔。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上了一条远洋的商船,在那船上面一干就是7年,再后来认识了船东,一个香港人,他带着我开始做进出口贸易,再后来,他又给了我贷款,支持我自己单干。这不,改革开放了,我跟他说我想回家乡创业,他就入了股,成立了这家合资公司。正赶上国家百废待兴的好时光,那哪都是机会,生意也就随着做了起来,而且越做越大,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曹宇道:那个香港人可是您的贵人。 闫振东道:是呀,我的生意经都是跟他学的。 曹宇道:我明白了,如果遇上了贵人,那就能顺风顺水。 闫婷婷道:谁说的,我爸在生意场上起起落落的好多次,那有什么顺风顺水的。爸,你把你在生意场上的失败经历跟他好好说说,失败是成功之母,让他好好体会体会。 闫振东道:那可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今天先不讲这些,如果你曹宇今后想走这条路,这些坎坷你都会碰到的。 闫婷婷道:为什么不讲,你还想有所保留? 闫振东道:当然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讲那些个具体的东西对曹宇帮助不大,毕竟他不会走我的老路,遇见我遇见过的同样问题。 闫婷婷道:那你想讲什么? 曹宇道:我明白了,曹叔叔是要讲他是怎么结识的那个贵人? 闫婷婷道:那有什么好讲的,我就在你眼前,还用结识吗? 闫振东道:结识贵人固然重要,但那都是表象,都是结果,重要的是在于悟道,道就像是道路,道路要是通了,那就万事皆顺,什么好事情都会接踵而来,财源滚滚。 闫婷婷笑道:呦,老闫,没瞧出来啊,你不说没上过几天学嘛,怎么搞的这么神神道道的呀?! 陈若水板脸道:怎么跟你爸说话呢!谁说没上过学就没学问了,你爸可好学了,连英文都懂。 闫婷婷自知失礼,习惯了顺嘴就来,连忙吐了吐舌头道:没有没有,您接着说,接着说。 闫振东笑道:没事没事,万事皆有道,这谈朋友、喝茶,包括做生意,都能归为一个大道,是殊途同归的。 闫婷婷道:不明白,你说仔细点。 闫振东笑道:就拿这喝茶来说,茶有茶道,这方面日本比咱们做的好,咱们这里只有这功夫茶能和他们媲美。 闫婷婷连忙制止道:老闫,你这是扯远了,还是抓紧时间讲讲生意经。 闫振东笑道:不急不急,慢慢来。干什么事都要慢慢来,这道悟的第一条就是要戒急躁,不要想着一口就吃个胖子。 闫振东见曹宇专心在听他讲话,于是继续道:曹贤侄,咱们先从这喝茶的事情来说,想你对这功夫茶不陌生?说说,你对这功夫茶什么感觉? 曹宇如实回答道:没什么研究,就是觉得挺耽误时间的。 闫振东道:哎,这喝茶就是磨炼人的性子,喝功夫茶能让人心静。咱们中国人的生意都是谈出来的,为什么叫谈生意呢?这是有道理的,这功夫茶就是谈生意的一种很好的环境氛围,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相互了解对方,讨价还价,如果他连坐下来和你喝杯茶的工夫都没有,怎么会有诚意跟你谈生意呢? 闫振东见曹宇又是不答,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这功夫茶要泡什么茶吗? 曹宇急着想马上进入正题,不等闫振东再问,就将自己所知直接说了出来道:红茶,红茶和绿茶的区别就是在于是否发酵,茶叶发酵以后去了燥气,口感更丰富,所以红茶不像是绿茶那样的生涩。对了,还有一种半发酵的乌龙茶,介于两者之间,大红袍和铁观音都是属于乌龙茶,是咱们这里常喝的。 闫振东瞧出曹宇的急躁,但不点破,而是赞许道:不错不错,果然有见识。那我再问你,这大红袍和铁观音有什么区别吗? 曹宇只得继续道:产地不同,茶当然就不同,大红袍属于闽北乌龙,外形成条状,色泽红褐;铁观音属于闽南乌龙,成颗粒状,色泽青绿或黄绿;沏茶的汤色也有区别,大红袍汤色浓艳,呈橙红或橙黄色,铁观音的汤色清淡,颜色从发绿、黄绿到金黄。 闫振东笑道:贤侄你懂的还真不少啊,那你说说,这两者在口感上有什么分别吗? 曹宇本身对喝茶就没什么兴趣,尤其这功夫茶又费事还不解渴,他嫌太耽误工夫,平常很少喝,更没在意它们的口味,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闫振东道:这大红袍味儿艳,有柴火的烟味,像南豆腐那样,估计你们年轻人喝不贯,这铁观音入口香中回甘,只是更燥一些,适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咱们今天就喝这铁观音。 闫婷婷不耐烦道:爸,你今天说这么多功夫茶的事情,这和做生意有关系吗? 闫振东笑道:怎么能没有关系啊?这生意经呢,就跟茶道一样,就是要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和朋友们分享,大家做在一起品茶论道、分享快乐。 闫婷婷打断道:还是不明白,你直接说生意。 闫振东笑道:瞧你急的样子,那好,我就谈谈这生意,生意是我们这里的通常叫法,北方人叫买卖,书上称贸易,官方称商业,有人把这生意狭义的理解为挣钱,其实生意的本初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和别人交易他手中最好的东西,这本身就是在分享彼此的珍重,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各取所需,交易彼此的快乐。 闫振东见俩人都一脸茫然,笑着继续道:所以经商之道的根本就是确保要在双方愉快且自愿的基础上达成交易,不欺、不瞒、不哄、不骗这才是商道,大家能够在完全清楚真实情况的前提下,自愿的,并认为是合理的接受交易,这才是王道。 闫婷婷道:了解,生意其实就是和人打交道,商道就是如何认人识人,就像这喝茶一样。 闫振东投来赞许的目光道:是的,这生意经说白了就是做人做事,其他的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曹宇道:明白了,曹叔叔,那您就先讲讲如何做人做事。 闫振东笑道:你俩都很聪明,这看人懂事,归根结底还是在这识人认人上,因为事情是死的,只要下功夫,没有学不明白的,可这识人认人就没那么简单了,人是最复杂的,人心隔肚皮,看人识人需要的是经验,方方面面都要仔细观察,从一些日常谈吐举止的小事来判断一个人的人品,那可是不光需要下功夫的,有的时候还要靠一点点的运气,这运气完全是基于直觉,你要是没有一眼就能把人看明白的本事,那被骗上当是迟早的事情,还怎么能发财呢? 闫婷婷瞧了一眼曹宇,坏坏地插话道:爸,那凭你的经验,看曹宇这个人怎么样呀? 闫振东望了一眼曹宇,笑着对女儿道:那还用说,好呀!我闺女的眼光那还能差得了吗?! 闫婷婷望着曹宇嘻嘻地坏笑,曹宇脸一红,连忙不好意思道:别往我身上扯,曹叔叔,您继续说。 闫振东道:曹贤侄,我看你是见多识广,这点对做生意是很重要的,但你缺就缺在实践上,就像这茶,你什么都懂,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火候。我觉得光有理论是不够的,还需要你去亲身实践、仔细观察体会,否则你永远离悟透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就像马谡,只会是纸上谈兵。 曹宇明白闫振东说的道理,心里想的却是泡妞大法,同理啊!于是由衷赞道:您说的是,多谢指教。 闫振东点点头道:再一个就是要懂,真的要自己懂,自己不懂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的天花乱坠,那也千万不要去碰,不要觉得什么都一看就懂,外表看着简单,其实行行都是小鸡尿尿,里面的道道可深了。 陈若水见闫振东用如此粗俗的比喻,曹宇斯文,受不了,连忙笑着插话道:行了,老闫,快点菜,点个茶就能花那么些工夫。 曹宇笑道:这个我明白。 闫婷婷道:就是,爸你点菜可别再耽误时间了。 陈若水又板脸道:婷婷,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闫婷婷争辩道:妈,难道你没见过爸点菜吗?那个细呀,简直就像是教厨师怎么做菜一样,罗里嗦的,可烦人了。 闫振东不紧不慢道:品尝美食也是分享快乐的一种,你不要小瞧了点菜,看着烦,其实它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它不是在显示你懂的多,而是要表达你对客人的尊重,所谓尊重,就是要你替他着想,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不要把你的喜欢、你的想法强加给他。不要老想着自己怎么赚钱,要顺着客人的思路来,替他多考虑得失,他的利益保证了,你自己的生意才能长久的做下去,这样才不会是一锤子的买卖。 曹宇赞道:有道理。 陈若水插话道:老闫,孩子们都饿坏了,你还先点菜,一会儿边吃边聊。 闫振东道:好好好,那咱们先上桌,慢慢聊。 第七十九章 划地为牢 大家随闫振东一起上桌坐下,闫振东道:曹贤侄,你想吃点什么呀? 曹宇恭敬道:我随便,全听您的。 闫振东道:那好,今天你就把这儿当家,咱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来点,要是不合你口味,你提出来? 曹宇当然听得出闫振东这话里有话,把这儿当家,这里分明就是闫振东的家!别看闫振东始终和蔼可亲,可这里就是他闫振东的主场,到处都充斥着闫振东强大的气场,曹宇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局促不安,这让他甚至忘了反抗,心里剩的就只有服从。他的这种感觉,就是未来女婿头一次拜见老丈杆子才会有的感觉,不管曹宇现在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他此时潜意识里已经对闫婷婷另有所想了。人的直觉就是这么的厉害,当初他不肯去闫婷婷家是无比的英明的决定,只是在这里还是一样的着了道儿,他现在没心思多想,心悦诚服道:好的,我听您的。 闫振东满意地点点头,跟餐厅经理道:今天我简单点,一切都按老规矩来,省得老让她娘俩说我。 闫婷婷当然也能感受到她爸完全掌控了局面,曹宇在她爸面前表现的臣服让她很是得意,她要帮她爸把这篱笆筑牢,好让曹宇乖乖地就范,于是笑道:爸,我哪敢说您呀!您随便,继续。 闫振东也不理女儿的抢白,笑着继续跟餐厅经理道:婷婷是我们家的老大,她让我今天不要太破费了,我哪儿敢不听?! 曹宇完全没有意识到父女俩一唱一和,在他面前演着双簧,还帮忙一起来扎篱笆道:就是就是,婷婷说的对,都是自己人,我又不是您的客户,您不要太客气了。 闫婷婷小脸腾地一红,下意识地偷瞄了一眼她妈,见陈若水正慈爱地望着她微笑,连忙用湿毛巾把脸遮住,生怕别人瞧见她害羞地偷笑,闫振东看在眼里,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就直接点了,每人一例海虎翅,这鲨鱼不能吃太大的,太大的重金属积聚的多,含量超标,太小的,又腥气重,这海虎翅正好,就做清汤的。 餐厅经理用笔在菜单上边记边应道:好的,闫总。 闫振东道:我和曹贤侄各来一例鲍鱼,要南非鲍,不要太大,还有别的菜呢,吃不了浪费,就8头的。 餐厅经理道:好的。 闫振东向曹宇解释道:这鲍鱼其实都差不多,什么日本的、澳洲的,我都吃不吃来有什么分别。这南非鲍个头大,肉紧q弹,只是因为产量大,所以价格实惠些,曹贤侄,你看呢? 曹宇老实道:这些高级的东西,我平常吃的很少,更谈不上什么了,我听您的。 闫振东笑道:那好,两位女士就来燕窝,要马来的血燕,补补血,木瓜来炖,不用配九种小料,她妈要山药的,闺女要香草奶昔。 闫婷婷一脸讨好地笑道:了不起,还能记得我妈的口味。 闫振东道:什么话,你瞧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了。 又转头对妻子道:对了,你还要不要木瓜炖雪蛤了? 陈若水连忙摆手道:不要不要,这都吃不下了。 闫婷婷见闫振东都没打算问自己的意思,不禁故意生气道:哼,老闫,你为什么不问我?就知道关心我妈! 闫振东不问闫婷婷,是知道这个宝贝女儿减肥,一天到晚的嚷嚷不能吃东西,于是笑着故意逗她道:这雪蛤是大补的东西,你不是还小呢吗?什么时候也需要了? 闫婷婷当然知道闫振东又开始不正经,但当着曹宇的面又不好立刻发作,气得大声抗议道:那你就不能装装样子问一问呀,真就不客气啦! 闫振东笑道:我一直以为我女儿是小鸟胃,只吃鸟食呢,什么时候胃口变得这么好了?看这架势发展下去,恐怕将来连人都想吃了! 曹宇不禁笑出声来,闫婷婷见曹宇一脸坏相,以为是说她吃人的问题,不由得骂道:曹宇,你笑什么,又要憋坏?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更气闫振东当着曹宇的面糗她,起身去锤闫振东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闫振东笑着连忙抬手,招架着女儿的粉拳,陈若水在一旁笑道:行了,婷婷,快别闹了。 又对曹宇道:小宇,对不住啊,她们父女俩一见面就闹,让你见笑了。 曹宇其实已经感觉到这一家子人跟他们家的不同,他们家如果用严肃紧张、相敬如宾来形容的话,闫婷婷的家那就是团结活泼、没大没小,这种家的温馨哗地一下在曹宇心中流过,让曹宇感觉特别的放松舒服,不禁心生向往,连忙摆手找折掩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笑的不是那个意思。 闫婷婷向母亲撒娇地告状道:妈,你瞧他呀,又老不正经了。 陈若水笑道:行了,你俩别闹了,估计曹宇这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婷婷,快让你爸好好点菜,要不饭都吃不上了。 曹宇连忙客套道:没关系的,我不饿。 闫婷婷这才罢手,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但仍是余怒未消,不依不饶地质问曹宇道:曹宇,你说实话,刚才是不是在笑吃人的事情! 曹宇无奈地辩解道:我真的没有,只是想起了这雪蛤的功效并不是像闫叔叔说的那样强身健体、补肾壮阳。 闫振东好奇道:哦,那是什么功效? 曹宇道:也没有啦,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听他们东北当地人讲,这飞行员每次架机飞行前都要服几滴雪蛤油才行。 闫婷婷也奇怪地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曹宇道:听说这雪蛤的功效其实和芫荽一样,都是滋阴降燥的,给飞行员吃了之后,他们就会在天上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开飞机,不会胡思乱想地把飞机给毁了。 闫婷婷不解道:那是为什么呢?对了,为什么说香菜也是一样的呢? 曹宇道:是呀,每当春天的时候,老乡就给驴子成把成把地喂香菜,省得它叫得闹心。 闫振东听罢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道:要是这样的话,给咱们婷婷吃挺合适的。 陈若水不禁皱了皱眉头,闫婷婷这时才醒悟曹宇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气得直跺脚,都不知道去打他俩谁才比较能出气,不禁委屈地向她妈抱怨道:妈,你看看他俩呀,怎么都一样的恶趣味呀,真是烦人。 曹宇此时也是觉得有些不妥,他之前真的是没想那么多,在这种场合下,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调侃闫婷婷的,他只是纯粹觉得好玩,随手拿来补墙,结果没想到闫振东补刀,直接又捅了马蜂窝,这锅背的,那叫一个冤枉呀,有什么法子,怨就怨自己嘴欠,只得急忙辩解道:婷婷,你别误会,我只是在说这个事情。 闫婷婷气的只想哭,赌气道:曹宇,你个混蛋,满嘴的胡说八道,不想理你了。 闫振东就跟没事人似的,赶忙笑着解围道:婷婷,不许这样,他是开玩笑的,不许生气。 闫婷婷抱怨道: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不分场合! 曹宇自觉不对,连忙低头认错道:对不起了,婷婷,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闫婷婷要的就是曹宇在她面前认错,立刻板着脸道:下次记着,不许再欺负我了! 曹宇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委屈地说不出话来,闫婷婷见了,破涕为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以后可以多给你吃点。 曹宇连忙道:这东西是女人吃的,我可不要。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道:谁说给你吃这个了!我说的是香菜。 说完连自己都笑出了声来,曹宇立刻想要反击,但想了一下觉得不妥,他现在不敢再招惹这个丫头,因为讨不到便宜,只能把话又咽了回去,被憋在当下,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闫婷婷见曹宇狼狈的样子自然很是得意,闫振东见了,也没什么好劝的,只得摇了摇头,笑着继续点菜道:龙虾就要澳龙,4-5斤的,两吃就行,不要炸的,虾皮没什么肉,就都煲粥里头。今天鱼有什么呀? 餐厅经理道:您常吃的都有,石斑、龙趸、苏眉什么都有,看您想来哪样? 闫振东道:那就来苏眉。 又扭头对曹宇道:苏眉比石斑嫩,味道很不错的。你看呢? 别看曹宇家世显赫,但当领导的,平常自己家人吃饭,还真没有像闫振东这样的商人那么铺张,像鲍鱼、龙虾之类的,有些是吃过的,但都是小角色,闫振东点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讲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有些连听都没听说过,就别说是吃了,连贵贱都分不清楚,于是老老实实、实话实说道:好的,这些我真的是都不懂,全听您的。 闫振东对曹宇没有不懂装懂,很是满意,笑道:你很坦诚,这点很好。 转头对餐厅经理道:那就来条苏眉,要1斤半的,别太大了,苏眉既然是吃它的嫩,就不能太大,火候也要正好,就蒸6分钟,别过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餐厅经理边记边道:好的,闫总,我明白。 闫振东道:小菜就要芥兰,清炒。看看大家还要点什么? 餐厅经理道:汤还没点呢,要不要来个佛跳墙? 闫振东道:你不说我倒忘点汤了,不过这佛跳墙就不要了,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有了,今天是什么靓汤? 餐厅经理道:花胶猪手汤、冬瓜排骨汤。 闫振东检讨道:看来我这客户关怀也还是没做到位,我自己不爱喝汤,就老是忘了点汤,看看你们想喝哪个? 曹宇道:我也不爱喝汤,看看阿姨和婷婷。 陈若水道:差不多了,鱼翅不是汤吗?就咱们这几个人,饭量都不大,别浪费了。 闫振东道:汤不占地方的,那就来个海参,每人一根就行,清汤的,要5年的日本刺参,鲜的那种,不要干发的。 闫振东又望向曹宇道:你看看,主食来点什么? 闫婷婷连忙道:差不多了,这鲍鱼不是有配米饭的嘛,还有这鱼翅也可以捞饭。 曹宇客气道:够了够了,这些我看是足够了。 闫振东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这身材,这点东西怎么能够呢?!海鲜不顶饱,一会就会饿的。 曹宇客气道:没问题的,我饭量不大。 闫振东对餐厅经理道:咱们这儿的西餐师傅换了没有,之前那个我总觉得做的不够正宗,那t骨牛排跟我在香港吃的差得太远。 餐厅经理道:最近咱们刚刚按您的要求换了一批厨师,您要不要试试? 闫振东道:那就试试,曹贤侄,你喜欢吃几分熟的? 曹宇对牛排那是最爱,牛排对男人,那真的就是加油泵啊,比生蚝管用多了,谁能不爱呢! 曹宇知道,牛排分菲力、肉眼、西冷、t-bone等,还有和牛,其中t-bone又叫战斧牛排,是典型的美式牛排。 战斧牛排,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那些跃马横枪的西部牛仔的美食,它的味道不是鲜嫩、好吃,而是以块大、筋道、彪悍来诠释它的味道。 牛这个部位的肉,质地粗糙,韧性十足,如果在烹饪时稍微欠些火候,肉就很难嚼烂,难以下咽。 吃也是有文化的,这粗野、血性的战斧牛排就是牛排的原味,是牛仔的味道,它不是以味道见长,而是靠这血性的名字,来引起男人们的食欲。 美国人的商业头脑那是世界闻名,这么垃圾的食材起个响亮的名字,便立刻让人浮想联翩,让男人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难吃代表粗野与血性,是an的,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不爱吃?这说明你不够an嘛!难怪美国的垃圾食品可以在全世界流行,而且还不留后遗症。 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牛仔就吃这个t骨牛排,an?想an吗?吃t骨牛排呀!想横枪跃马当牛仔吗?去呀,谁拦着你了?! 相比咱们在饮食文化上的宣传,就强太多了。咱们如果想说什么东西好吃,那一定是因为以前皇上吃的,是宫里传出来的。 谁都知道皇帝过的是神仙的日子,自然也会去吃,可吃完了问你:想当皇帝吗? 你当然是想啦!可这么大个国家,皇帝只有一个,只有皇帝的日子好过,那你想当皇帝咋办? 我看只能是去抢了,谁的江山不是抢来的? 于是就刀枪并举、血染江山,这么宣传下去,这社会能安定嘛!幸好咱们骨子里都软弱,都只敢在家里想想而已。 这个闫振东,竟然能一眼看透曹宇的心思,足见江湖老道,曹宇现在对闫振东已经是有点敬仰了,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well-done。 闫振东道:哎,年轻人,怎么能吃全熟的呢?一点血性都没有。 闫婷婷此时一听“血性”俩字就脸红耳热,心里“砰砰”直跳,不由得望了曹宇一眼,见曹宇没有反应,他现在哪敢再撩她呀,只是认真道:不是的,闫叔叔,我是怕这生牛排吃了会拉肚子。 餐厅经理连忙道:我们餐厅的食材都是当天从外面空运来的,保证卫生。 闫振东笑道:这是自家的餐厅,你就放心,我就担心这厨师的水平不行。 餐厅经理道:这做牛排的师傅也是从香港刚请来的。 闫振东道:哦,是吗?那就听我的,要diuwell的,t-bone本来肉就要老些,做老了可就咬不动了,先煎后烤,这不用我再教了? 餐厅经理道:放心,闫总。 闫振东满意地点点头道:那行,就要500克份的。 曹宇吃惊道:啊,太大了?吃不下的。 闫婷婷早已瞧出曹宇对牛排最是感兴趣,于是赶紧道:没事没事,除掉骨头就不剩什么了,吃不下我帮你分一点,我也喜欢吃牛排。 曹宇一听这话里有话,不好接话,也没法推辞,所性不吭声,闫振东一见,笑着对闫婷婷打趣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牛排的?不怕胖啦? 闫婷婷就怕他揭短,连忙辩解道:我一直喜欢吃牛排呀,只是你从来不给我点罢了。 陈若水生怕俩人又打起来,连忙出来制止道:行了行了,老闫,你别老逗你家姑娘了。快点点菜,大家都等着吃呢! 闫振东笑着对餐厅经理道:我点完了,你快点下单上菜。 又扭头对曹宇说:你想看他们现场制作吗? 堂做鲍鱼、鱼翅之类的高档菜肴,是许多高级酒店卖点,其实没什么意思,曹宇自然不想看什么做菜,他只想听闫振东教他怎么赚钱,所以摇头道:不想。 闫振东点头,对餐厅经理道:那就都做好了直接上,明白吗? 餐厅经理道:好的,闫总。 闫振东有对曹宇道:曹贤侄,你要喝点什么酒呀? 闫婷婷连忙道:喝什么酒呀,他还是学生呢!你别把他带坏了!谈正事。 闫振东笑道:好好好,瞧我这宝贝女儿,什么都要管,那就来点饮料,让大家随便选。对了,别忘了喝粥的小菜。 餐厅经理道:知道,您家乡的腌萝卜干和咸鱼。 陈若水笑着跟曹宇解释道:她爸其实就好这口,小时候的苦日子过习惯了,总是忘不掉这喝粥就咸菜的滋味。 闫振东笑道:这家乡的味道就是好呀,尤其是这咸萝卜干,那一定要是腌十年以上的才行,包治百病的,小时候感冒发烧、胃痛拉肚,一吃就好,待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曹宇道:真的吗?说的我很期待啊。 闫婷婷道:你别听我爸胡说,那是他那会儿没得吃,饿的。其实味道可难吃了,齁咸不说,腌了几十年,想想都不敢吃。 陈若水道:你这孩子,你现在享福啊,从小就没让你吃过什么苦,怎么就不能理解你爸当年受的苦呢! 闫婷婷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闫振东见女儿知错了,连忙跟陈若水道:不提那些,不提那些,咱们受够了苦,不就是为了能让婷婷她们享享福嘛!她们干嘛要和我们一样的受苦呢?菜上来了,来来来,咱们开始吃。 第八十章 小生意大学问 凉菜已经上桌,大家开始吃饭,闫振东边吃边问曹宇道:曹贤侄,我们集团旗下有许多的公司,不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曹宇道:我不想坐办公室干拿钱的,我想干那些凭本事吃饭的事情。 闫振东道:什么叫干拿钱?什么叫凭本事吃饭? 曹宇道:我说的干拿钱,就是靠关系拿工资,不出力的那种,我想学东西,长本事。 闫振东道:哦,明白了,小伙子,有出息啊! 这时候,苏眉上来了,餐厅经理亲自上桌道:清蒸苏眉,请慢用。 闫振东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公筷,伸过来夹起那突在鱼眼外边的白眼珠,正要说话,闫婷婷打断道:爸,别来你生意场上那套酒令了,什么高看你一眼啦,省省。 闫振东被女儿意外打断,就是一愣,有些尴尬,忙将鱼的白眼珠放到自己的骨碟里,又夹起鱼的腮上肉,放到曹宇的盘子里,道:婷婷说的是,咱们来实惠的。这动物呢,就要吃活动的肉,那里的肉最是生猛,尤其这苏眉鱼的脸肉,比划水还嫩些,那是整条鱼里最好吃的部位。平常呢,是婷婷妈一块,婷婷一块。今天呢就把这婷婷的这块让给你,婷婷少吃点,她要减肥。 曹宇一听,连忙将自己碟子里的那块鱼肉夹起来放到闫婷婷的碟子里道:闫叔叔,您别那么客气了,这还是给婷婷吃,我吃什么都行。 闫婷婷此时又是笑脸一红,连忙低头,曹宇给她夹的,她岂有不吃的道理。闫振东笑道:那好那好,那你就吃这肚子上的肉,肥瘦相间,没有刺,我最爱吃了。 于是就再次夹起肚子上的一片肉放进曹宇碟子里,然后继续用筷子去掏鱼另一面的脸肉,曹宇见闫振东掏肉有些费劲,连忙伸过筷子,准备将鱼翻过身来,好让闫振东夹起来方便些,却不想被闫振东抬手制止道:哎,曹贤侄,这鱼是不能调身的。 曹宇一家是外来的,父母又是老革命,没那么多的讲究,平常也没什么机会和生意人打交道,所以对这当地餐桌上的规矩并不熟悉,不解道:为什么呢? 闫婷婷道:我爸就是瞎讲究,说是打渔人的规矩,鱼不能翻身,翻身就是翻船的意思,不吉利,甚至连翻字都不能提,只是说调一调。 曹宇连忙缩回筷子道:原来是这样呀,那是挺讲究的。 闫振东笑道:做生意和出海打渔一样,你别看着外表光鲜无比,其实都是凶险万分、刀尖上舔血的营生,稍有不慎就会输得倾家荡产。这些讲究就是代表要做事仔细,考虑周全,样样小心,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否则今天能在这里吃饭,明天就能卷起铺盖睡桥洞去了。 曹宇道:我明白了。 闫婷婷道:做生意有风险这个谁都知道,可这风险和风水没什么关系?!咱们刚才说的可都是风水迷信的问题啊! 闫振东道:我理解风水的意思,就是在提醒你对时机和方法的细致把握,这说话就是要分场合,同样是要表达一个意思,还要注意用什么词来说,避讳就是提醒你要时刻注意这些细节;这做事情上也是如此,要讲究正当时,晚了肯定不行,早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情,也有可能不是先驱,而是先烈,所以干什么都要讲究顺势而为,不要想着一口吃个胖子; 闫振东将另一块脸肉放在妻子的盘子里,陈若水满脸笑意的望着老公嗔道:瞧你这小气劲儿的,就一块鱼肉,至于的嘛! 闫振东也不答话,放下公筷,对餐厅经理道:行了,端下去把骨头去了,然后给大家分分。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听闫振东继续道:曹贤侄,你刚才的意思,我理解是将来想自己当老板,不想给别人打工,是吗? 曹宇道:是的。 闫振东道:那一上来坐办公室就不是太合适了,因为所有的生意,都是要为这些升斗小民提供好服务,你在办公室里,舒是舒服得很,但那里是了解不到这些升斗小民的生活的,不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怎么能知道如何解决他们所遇到的问题,生意说来说去就是要了解人和事,把问题看清楚,想明白,那都不一定能做成事,更何况你如果不了解实际情况,怎么能做成事呢?空中楼阁是不成的,这需要吃苦和耐心,你能做到吗? 曹宇点头道:没问题的,闫叔叔。 闫振东笑道:那好,我给你说两个事情,一个是当年那个香港人问我的,一个是我自己看到的,都是真事,或许对你有所启发。 曹宇道:好的,请讲。 闫振东道:当年那个香港人指着中环置地广场大楼问我,如果在香港最繁华、人流最多的地方,有间不到30平尺的铺面,铺面租金要几十万港币一个月,你敢租吗?我回答说,敢呀!只要别人敢租,我为什么不敢!那香港人接着说,那你打算拿来干什么呢?我说,做买卖呀,我打算卖高档服装、开钟表店、卖珠宝首饰、卖化妆品等等,那个香港人只是看了看我,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建议我自己去现场看看,结果我去现场一看,你猜怎么着?那里卖的是什么? 曹宇一脸茫然,他望向闫婷婷,俩人相视摇头,曹宇道:不知道,您请讲。 闫振东也不卖关子道:原来那里真的有这么一家店,也就20几平尺,开在人流最密集的路口上,那里竟然卖的是自己家做的水,20港币一杯的甜水,你能想象到吗? 曹宇不禁啊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香港很热,大家都会口渴,那里人流量大,所以卖水最赚钱了。 闫振东微笑点头,继续说道:再说另一个我亲眼见的,一次我出差去北都,他们当地人请我去听北都戏,那是间一万多平米8层楼的大戏园子,坐落在北都最繁华的地方,名字起的很奇怪,叫大碗茶戏苑。我就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他们回答是,他们的老板就是靠卖大碗茶起家的,就在北都最繁华的大石栏卖5分钱一碗的大碗茶,这楼就是这茶钱盖的。 曹宇兴奋道:我明白了,别管多小的生意,只要是人的刚需,就能做大。 闫婷婷补充道:这水虽然好卖,但都交了房租了,这卖茶虽然看着更小,但不用交房租和税,所以能赚的更多。 此时牛排上桌,闫振东笑道:曹贤侄,你试试这牛排味道如何? 曹宇答道:好的。 说着便拿起刀叉切了一块下来,放进嘴里边嚼边品起来,闫婷婷真的是眼大肚子小,现在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咬着自己的勺子看着曹宇吃,见曹宇面无表情地嚼着牛排,不禁关心道:味道怎么样?不好吃吗? 陈若水见了,对女儿道:婷婷你都多大了?说你多少遍了,怎么又咬起勺子了?这样子不好看。 闫婷婷嗔道:妈,你别老为这事说我了,我就喜欢这勺子上的金属味儿,改不了了。 又继续叼着勺子问曹宇道:曹宇,你倒是说话呀,这牛排好不好吃? 曹宇此时将嘴里的牛排完全咽下,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赞道:好吃,太好吃了,肉嫩筋q,汁多味厚,满齿溢香。 闫婷婷“噗嗤”一笑道:我当什么呢?刚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是在憋这几个词儿! 曹宇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要试试? 闫婷婷望着牛排咽了口口水道:哎,下次。 闫振东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嗯,不错不错,看来今天的这个师傅手艺不错,刚才你俩讲的都很好,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曹宇边吃着牛排边思考道:让我想想,对了,我打算先去卖卖报纸试试。 闫振东奇怪道:为什么这么想? 闫婷婷连忙接话道:对对,卖报纸更像是卖大碗茶,本小,不用交房租,赚的应该和大碗茶差不多。 闫振东笑道: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我觉得可能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还没有仔细听,没有把事情想清楚。 闫婷婷急忙道:什么没想清楚,你快告诉我们呀! 闫振东笑道:别急别急,我之前不是说了嘛,你们要仔细听,要过脑子把事情想明白了再下结论,不过你们这个想法倒也是挺好的,可以去试试,等有了一些实际的经验,咱们再聊这个话题。 闫婷婷立刻抗议道:为什么不成?有什么问题吗?老闫,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往火坑里跳啊,别卖关子了! 闫振东笑道:你看,你总是这么着急,生意这东西是急不来的,需要耐着性子去磨,做生意哪有一下子就成功的,这需要去悟,去琢磨,去摔打,你们放心去试,死不了的,就当是社会实践嘛! 闫婷婷一听就急了,她生怕曹宇吃亏,她知道曹宇性子傲,没定性,是个见异思迁的主儿,如果卖报纸亏了的话,会打击到他的士气,甚至会影响到她俩的关系,至于为什么会影响到她俩的关系,很简单啊,如果曹宇因此对做生意没了兴趣,那她俩还有什么关系?曹宇一定会离她远远的,一这么乱七八糟的联想,她能不急吗?于是她立刻转向她妈求援道:妈,你瞧爸这是什么态度呀!连主意都不肯出,一点都不帮曹宇。 陈若水安慰道:我觉得你爸是对的,和你们讲道理不如让你们自己去摸索、实践,学走路哪有不摔跟头的?总扶着你,你永远也不会走路。 曹宇连忙劝住闫婷婷道:婷婷,你别这样,叔叔阿姨是对的,我想先去闯闯。 闫婷婷撒娇道:那我可不管,曹宇要是陪了,你可要给我补上。 陈若水笑道:行行行,卖报纸能亏到哪去啊,亏了我给你补。 闫婷婷继续不依不饶道:您可不知道,我们学生可穷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亏不起。 闫振东笑道: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人都说一个女儿三个贼,我看这话一点没错。 闫婷婷俏脸绯红,嘟囔道:爸,你怎么总是欺负我啊。 曹宇连忙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亏得起,不会麻烦你们的。 陈若水笑道:你闫叔是开玩笑呢,你别介意呀。 曹宇连忙道:知道知道,我没多想。 这时服务生送粥进来,餐厅经理接过上桌道:龙虾煲粥,菜上齐了,请慢用。 闫振东笑着起身,准备亲自给大家分粥,他望了一眼这窝粥,笑容突然僵住道:这龙虾没脑吗? 餐厅经理连忙上前一看,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道:您稍等,我这就去问问怎么回事。 餐厅经理急忙转身出去,闫振东放下勺子,脸色难看地坐下。曹宇不解地小声问闫婷婷道:龙虾没脑,曹叔叔是怎么看出来的? 闫婷婷也没见过这个阵势,只得望向闫振东不语。闫振东道:这龙虾有尿有脑,我们当地有个说法,大家都知道这龙虾脑是大补之物,它放在这粥里,就像蛋花丝一样,有细细的一丝丝的感觉。你们看看,这粥里有吗? 曹宇和闫婷婷起身向粥里望去,果然没有看到一丝丝像蛋花丝的东西,于是摇头坐下。陈若水打圆场道:行了,老闫,大补不过是传说而已,今天大家都挺高兴的,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坏了大家的兴致。 闫振东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此时,餐厅经理推门进来,一脸的诚惶诚恐道:实在对不起闫总,这厨师是新来的,不知道是您的菜,龙虾脑被他吃了。 闫振东脸上毫无表情,冷冷道:他是哪里请的?干了几年了? 餐厅经理慌忙解释道:师傅是咱们当地的,干了有十来年了。 闫振东淡淡道:把他辞了。 餐厅经理大吃一惊,啊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陈若水连忙劝道:行了,老闫,人家不都说了,不知道是你的菜,不知者不怪嘛! 又转头对餐厅经理道:行了,你出去,让他下次注意。 餐厅经理哪里敢动,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闫振东忽然语气严厉道:你还愣着干嘛?没听明白吗?立刻把他辞了! 餐厅经理这才回过神来,大着胆子替厨师求情道:闫总,他刚来没几天,怪可怜的,您就饶他这一回,他真的是不知道是您的菜,我把他这月的工资奖金都扣了,您看这样行吗? 闫振东一脸严肃道:就冲你说的这句话,我就该把你这个月的工资奖金扣了,你可服气? 餐厅经理又是啊了一声,闫振东继续道:什么叫他不知道是我在吃饭,我看你们这里没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吃饭,在我们这里吃饭的熟客,谁都知道这龙虾脑是大补的,如果这事情是发生在那些吃饭的客人身上,会是什么后果?!他干了十多年了,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他这是已经干习惯了,随手而已,根本就没过脑子,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 众人见闫振东发火训斥,都不敢吱声,闫振东继续发着脾气道:什么叫不知道是我在吃饭,今天得亏是我发现,难道是别的客人点的,他就可以把龙虾脑给私吃了吗?这不是砸我们酒店的招牌吗?你这个餐厅经理是怎么当的?难道脑子也被他吃了吗? 餐厅经理被问得哑口无言,闫振东继续道:还有关于他是不是可怜的问题,穷人最宝贵的就是做人本分老实,诚实守信是最基本的要求,他这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怨不得别人,再说了,像他这样级别的厨子,收入不低的,让他去别处找饭碗,我们这里坚决不能用这样的人!我这番话,你有什么意见? 餐厅经理自知理亏,抖声道:没有。 闫振东道:那你自己去和财务说,把你自己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以后做事小心一点。 餐厅经理道:好的,闫总。 众人皆没出声,不是惧怕闫振东的威严,而是觉得闫振东讲的在理,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此时的曹宇,对闫振东的认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刚才的闫振东在他眼里,完全是个和蔼可亲的慈父形象,而现在的闫振东完全是个精明的商人,杀伐果断,难怪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闫婷婷自然看得出曹宇对她父亲的崇拜,其实女孩子找男朋友就是按着父亲的样子来找的,闫婷婷喜欢曹宇,就是因为曹宇的性子像她爸,她心中很是得意,曹宇对她父亲的崇拜是在她的意料之内,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把曹宇拉来和他父亲见面,如果她要是觉得俩人会不对付,见面就掐,那她干这些不是缺心眼吗? 处理完这事,大家继续喝粥,只是因为大家各有心事,气氛有些沉默,少顷,还是闫振东打破僵局,他笑着对曹宇道:曹贤侄,刚才的事不会影响你的心情? 曹宇连忙道:不会不会,我倒是更崇拜您了。 闫振东笑道:哦,崇拜我什么?说说看。 曹宇害羞道:怎么说呢?我觉得您见多识广、观察仔细、处理决断、有理有据,让人心服口服……总之都是好的啦,我真的是学到了不少。 闫婷婷得意道:那当初我让你来,你还磨磨唧唧的不肯来,现在知道了?我没骗你!以后你要多跟我爸学着点! 曹宇道:好的。 闫婷婷继续道:这就好比是下棋,就要找比你厉害的高手过招,那你才能长进的快呢! 曹宇道:明白。 闫振东道:哦,这下棋我就不懂了,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曹宇解释道:你要是找比你水平低的人下棋,虽然赢得高兴,但是对你的棋力增长没什么好处,因为你的每一步臭棋,对方都察觉不到,时间长了你也就成了臭棋频出,棋力只退不进,最终就成了臭棋篓子。这要是跟比你厉害的人下棋,你每一步臭招,都会遭到对方严厉的攻击,这样你就会知道那步你下错了,以后要加以避免,棋力自然也就上去了。 闫振东不禁赞道:有道理,那等你有了底层的体验之后,愿不愿意跟我干呀? 曹宇兴奋地脱口道:当然愿意啦。 闫婷婷瞄了俩人一眼,心里高兴的不行,看这个架势,这个曹宇,早晚会爬进她的碗里。 曹宇立刻察觉这其中有套,但话已出口,为时已晚,只能手足无措,不好意思起来。 第八十一章 雪媚娘和烂泥巴 此时餐厅经理道:闫总,菜都上齐了,您看看还要不要来点餐后甜点? 闫振东道:我们是不要了,看看曹贤侄还想再吃点什么。 曹宇拍了拍肚子,摇着头道:不要了,我今天已经吃的很饱了。 闫婷婷此时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当然要点个她最爱的甜品来犒劳自己一下,这是她来的路上就打算好了的事情,怎么能忘了呢!至于减肥的事,等明天再说,于是对闫振东道:老闫,你干嘛又不问我? 闫振东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故意逗道:哦,你不是不吃甜的嘛?又不怕胖了? 闫婷婷这次毫不避讳道:今天我心情好,要吃不行吗?! 闫振东笑道:当然行啦,你说行,谁敢说不行呢?!想吃什么? 闫婷婷撒娇道:我想吃雪媚娘,曹宇,你吃过没?这是我们餐厅独有的,做的可好吃了。 曹宇自然对甜点没什么研究,那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这雪媚娘更是没听说过,只好老实回答道:没有。 闫婷婷道:那就来一客,曹宇你尝尝,可好吃了。 闫振东笑着补充道:我们这里的甜点师傅,是香港请来的,应该味道不错。 女孩子喜欢你,就要把她的爱好全都强加给你,什么甜点啦、什么粉色的衬衫啦,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就这么一股脑的全部强加给你,我就特别的奇怪,为什么女孩子总愿意给她男朋友买粉色系列的衣服呢?她难道不知道,是个爷们就根本不可能穿的嘛?! 闫婷婷自然是女孩子,她才不会像闫振东那样替别人考虑呢!她此刻就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跟曹宇分享,才不管曹宇喜不喜欢!反正她自己喜欢,就像此时喜欢曹宇一样,既然都是喜欢,那就都要尝尝,管他乐不乐意! 陈若水道:一客要4个呢,我跟你爸都不吃。 闫婷婷此时心里只有曹宇,欢喜写满了俏脸,霸气回应道:谁说我要给你们了?!我跟曹宇分,没你们的份!曹宇,对?! 曹宇此时哪敢顽抗,只能举手投降道:好的。 陈若水笑道:这孩子,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不管不顾的。 闫婷婷咬着勺子,一副馋猫的模样,点着头挑衅道:哎哎,我乐意,是,曹宇?! 曹宇只能红着脸不说话,闫振东夫妻俩也是看着眼前这对孩子,俩人互望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雪媚娘上桌,闫婷婷用自己沾着口水的勺子,挖起一个雪媚娘丢进曹宇的盘子道:我吃一个,剩下都是你的,不许剩! 曹宇看着眼前的雪媚娘,白白的像是个馒头,上面点着一个红点做装饰,卖相不错,挺可爱的,于是用勺子挖起来咬了一口,原来是糯米面做的皮,里面是冰激凌奶昔的馅,闫婷婷一边吃着自己的那个,一边关心地问道:好吃吗? 曹宇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他挺喜欢眼前这客甜点的,于是点头道:嗯,好吃,外温内凉、香香软软的,糯米面的皮还有些粘牙,味道不错。 闫婷婷高兴道:我没骗你?!这三个你都吃了! 曹宇吃着雪媚娘,突然察觉到闫婷婷正叼着勺子望着他痴痴的坏笑,不禁也咧嘴乐了,口中应道:好的。 闫婷婷立刻警惕道:一脸的奸相,吃都不忘使坏,老实说,乐什么呢? 曹宇被闫婷婷一点,立刻咧开嘴傻乐道:没有啊,我只是想起下午你玩儿泥巴的样子了。 闫婷婷奇怪道:想起了我玩泥巴?这泥巴脏兮兮的,和雪媚娘能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想起它来了? 曹宇不答,继续笑道:我又想起你说的喜欢软趴趴的东西。 闫婷婷也被曹宇感染,想起了俩人下午的争逗,不禁也笑了起来道:你想到什么了,和这有什么关系吗? 曹宇望着闫婷婷的俏脸,自嘲道:我就是那团烂泥巴,你就是这雪媚娘。都是软趴趴的,可完全是两种东西。 闫婷婷像是触了电似的一怔,曹宇是什么意思?在向她示好吗?还是在说这两种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两个世界,根本搅合不到一起,父母在旁,她不好刨根问底儿,不免依着她以前对曹宇的认识,往坏处多想了一些,黯然神伤道:恶了唧的,提它做什么,快吃你的。 曹宇见闫婷婷神色黯然,立刻明白闫婷婷是误会了自己,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对我挺好的,可我却总是惹你生气,挺不好意思的。 闫婷婷一听,立刻心领神会,喜笑颜开道:现在知道我好啦,那不赶紧快吃! 曹宇连声说是,脸不由地一红,赶忙低头吃了起来,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张海燕,脱口而出道:要是海燕在就更好了。 话一出口,立刻感觉不对,他又赶忙向闫婷婷望了一眼,只见她脸色刷的一变,连忙解释道:婷婷,你别误会,我是说海燕想开餐厅,闫叔叔这么多吃饭的知识,一定能让她很长见识的。 人就是这样,如果他在乎你,就不希望在你俩之间存在什么隔阂,那怕是再小的误会,也会不遗余力地要向你解释清楚。反之,他要是任由误会扩大,以什么清者自清为理由来搪塞你,那不用问,他要么是已经吃定了你,要么是希望和你渐行渐远,遇到这种情况,那你就该想想清楚,好自为之。 闫婷婷的不自然只是那么的一掠而过,见曹宇再一次解释,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经有她,不由得心里一暖,大方地笑道:你不用解释,我不会多想的,改天我问问海燕,看她愿不愿意来这里打工,我爸天天在这里吃饭,就让她专门服务我爸的包厢,包管她长见识。 闫婷婷不是没有心机,她有意无意地把海燕安排成闫振东餐厅里的服务生,也是顺便绝了曹宇的念想,一个是他闫振东的座上宾,一个是服务员,即便是曹宇想发生点什么,他妈周雪梅也不能答应,这些算计曹宇自然是根本觉察不到的,他见闫婷婷仗义相助,立刻高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闫振东夫妇望着眼前的一切,相视而笑,此时闫振东见女儿听到“海燕”名字,神色有变,不由得好奇问道:海燕是谁? 闫婷婷笑道:海燕是曹宇的干妹,也是我最要好的闺蜜,她人可聪明了,她要是也想和你学做生意,你可也要答应啊! 闫振东识趣道:是这样啊,那当然没问题啦,我闺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让她来! 闫婷婷嗔道:爸,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呀,什么朋友朋友的,又没大没小了。 众人哈哈大笑,闫振东很不好意思,陈若水连忙出来笑着解围道:小宇,今晚的饭菜还合口味吗? 曹宇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由衷地赞道:非常好吃,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了,谢谢叔叔阿姨。 闫婷婷在一边撇了撇嘴,故意逗道:油腔滑调的,还有生以来,你才多大啊?!难道就光菜好吃啊?! 曹宇是吃人嘴短,连忙辩解道:当然是方方面面都好啦,我又没说光菜好吃。 闫振东笑道:别客气,别客气,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又转身对餐厅经理道:叫他们上果盘,别搞什么花样了,就来西瓜,清凉爽口,另外,你再给我拿张贵宾卡来。 陈若水担心道:刚才吃了那么多油荤的东西,吃西瓜不怕拉肚子啊。 闫振东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今天没点什么撒西米,就这龙虾是生的,曹宇年轻,火大,消消暑,曹贤侄,你觉得呢? 曹宇连忙道:没问题的,我是铁胃,这天气吃西瓜是我的最爱了。 闫振东听罢,哈哈哈地大笑,对陈若水道:你看看,我没看错,这小伙子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又转身对餐厅经理道:那你就快去。 餐厅经理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又被闫振东叫住道:你等等,老规矩,你顺便把他们都请过来。 餐厅经理一听,立刻欣喜道:好的,谢谢闫总。 餐厅经理出门,一会儿就返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个给这间包房上菜的服务生,一个人手中端着一盘西瓜,餐厅经理将桌子上的剩菜全部清掉,然后转身从服务员手接过西瓜,摆到桌上,说道:餐后水果,请大家慢用。 闫婷婷连忙起身,给他爸盘子里叉了一片西瓜,知道她妈餐后不吃凉的东西,就直接把第二块西瓜叉起来,放进曹宇盘子里道:快吃快吃,沙沙甜甜的,可好吃了。 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因为女同志饭量小,要减肥,所以看着像曹宇这样的男孩子在她们面前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对闫婷婷和陈若水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享受,曹宇也顾不上闫婷婷不停地给他夹西瓜的不好意思,只顾低头吃着西瓜,闫振东夫妻见了,相视一笑,也没说话,闫振东转身从椅子上拿起手包,从里面取出一打百元大钞拿在手里,两个服务生见了,立刻脸露欢喜,连忙上前鞠躬道:闫总好! 闫振东双手向每人都递过去两张百元大钞,口中道:谢谢你! 服务生双手接过钞票,再次鞠躬道:谢谢闫总。 闫振东又麻利的点出2000块钱纸币递给餐厅经理道:今天几个主菜的师傅都做的不错,你代我谢谢他们,尤其那个牛排师傅,很不错,我最担心烤得咬不动、没汁水,今天看着是刚刚好,看来他烤的很上心,看的勤,还有那个煲龙虾粥的,也给一份,告诉他我开除他的理由,望他以后好好做人。 餐厅经理双手接过闫振东手上的钞票道:好的,谢谢闫总。 又将自己手上的贵宾卡递到闫振东手上,闫振东将贵宾卡递给曹宇道: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准备,这张卡给你,在我名下的所有消费场所,你随便用,具体的,婷婷会告诉你的。 闫婷婷见了,连忙道:爸,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曹宇也连忙推辞道:我今天已经是吃的很好了,而且长了不少见识,这东西我是坚决不能要的,您还是收回去。 闫振东不理女儿,故意板起脸冲曹宇道:哎,曹贤侄,你要是不收,那才是见外了,驳了我的面子,下次就不好再见面了。 曹宇一个学生,那里见过闫振东这样的老江湖,这种社会人的做派,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付,脑袋里不是短路,就是开路,根本就想不起什么是回路了,所以没招。 闫婷婷之前是高估了曹宇的实力,她担心曹宇根本就不会在糖衣炮弹前丧失理性,他会果断拒绝闫振东的示好,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尴尬了,曹宇拂袖而去,那她俩以后还咋见啊? 她怎么会想到,曹宇再优秀也是个未出过校门的学生而已,他和闫振东这样的老狐狸相比,根本就还差着行市呢!而且这间包厢是闫振东的主场,他在这里完全掌控着局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演了一把他的这生意经,这时机、火候等等的一切一切,把握的都是那么地老道,那么地恰到好处,在闫振东的气场威压下,不论是谁都只能缴械投降,闫婷婷自然早已看明白了当下的形势,想着曹宇恐怕是也逃不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宿命,她不禁有些得意,在心里暗暗佩服起闫振东来,老闫这个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关键时候,真还挺管用的。 男人只要有这一个优点:关键时候管用。那聪明女人对你倾心,是迟早的事情。至于什么叫关键时候管用?简单解释就是靠谱,至于什么叫靠谱,解释权归你喜欢的女人,你懂的。 此时的闫婷婷当然希望曹宇能收下他爸的礼物啦,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懂的。 可这签单卡她确实不乐意曹宇收,她怕曹宇学坏了,她更怕曹宇领着不三不四的人,出入这些场所,这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是谁?你懂的。 那些只是她的担心,可以想办法避免,既然大家都懂曹宇收了这卡意味着什么,那现在让曹宇乘势收下这卡才是头等大事,她要再添一把火,给曹宇找个台阶下,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冲着曹宇道:你就收下,老闫就喜欢你吃他。不过有一条,你去这些地方,必须要带着我。 曹宇当然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可眼下的他又能怎么办呢?只得无奈道:好,我就先收下。谢谢叔叔阿姨。 闫振东见曹宇收下这卡,立刻从自己的坐位旁边又拿起一个纸袋子,递了过来道:还有这个,是你阿姨的一点心意。 闫婷婷急忙拦道:没完了,老闫,差不多行了!你送礼上瘾了!这又是什么? 说罢上前欲翻袋检查,闫振东笑着推开女儿道:哎,又不是给你的,你别捣乱?!就一个bp机,小东西而已。 闫婷婷见是bp机,心道:那也好,将来可以随时找到曹宇。 于是冲曹宇道:既然他们已经准备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那你就拿着,不过有一样啊,号码不许你给别人,只许我呼你! 闫振东父女就这么当着曹宇的面,一推一拉打着太极,把曹宇搞的是没招。 此时陈若水也趁机笑着帮腔道:是呀,曹宇,你就收下,一点小意思,值不了什么钱的。 曹宇现在是真的无语了,这分明是给他下套嘛!虽然这两样东西都是他喜欢的装b神器。 可得到这些,就意味着他要失去那些,这得到与失去是对等的,所谓有得必有失,就看你是觉得孰轻孰重了! 曹宇此时哪顾得上考虑这么些个东西呢,只能无奈干笑道:那好,我先收下,谢谢叔叔阿姨。 闫婷婷见曹宇收下了东西,简直欢喜的卟呤卟呤的,她强压着内心的喜悦,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对闫振东道:谢啦,老闫。 闫振东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逗道:你谢我什么?我又没送你东西?你不老是埋怨我老不正经吗? 闫婷婷这次没有立刻向她妈告她爸的状,这种不告状的情况少有发生,她只是撇了一眼闫振东,淡淡道:你懂的。 闫振东夫妇自然懂宝贝女儿的心思啦,此时他们眼睛里的闫婷婷,就像是拿着刀叉,流着口水,望着盘子里的唐僧肉,准备下刀子的白骨精一样。 至于那块唐僧肉,正鲜美多汁地躺在盘子里,等刀子呢!正应了曹宇那句话,一上餐桌,还能摆盘看着不成!嘿嘿嘿嘿…… 晚饭结束,曹宇和大家一一道别,闫振东道:这么晚了,曹贤侄,你去哪啊?我让司机送你。 曹宇连忙摆手道,不了,闫叔叔,我想先回学校,坐公交很方便的。 今天是周末,其实曹宇本来是想回家的,可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说成了是要回学校。闫婷婷一听曹宇要回学校,连忙道:你回学校啊?那好,咱们一起走。 曹宇被闫婷婷这突然的一把攥住,立刻后悔自己刚才说话没过脑子,此时陈若水道:啊?婷婷,大周末的,去什么学校啊? 曹宇连忙道:对呀,你赶紧跟阿姨回家,周一再来上学。 闫婷婷见母亲进来打岔,连忙道:我回学校有点事情儿,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陈若水继续道:路上黑,那坐你爸的车去。 闫婷婷见母亲仍在搅和,直接道:我和曹宇一起回去,你放心! 曹宇心道:得,这个豆包可就算是粘身上了。只得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会把她安全地送回学校的。 陈若水仍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俩路上小心点。 闫婷婷摆了摆手答了声:知道了。 便拖起曹宇头也不回的出门走了,只留下夫妻两个,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离去,心里是悲喜交加。陈若水道:你瞧这小宇怎样? 闫振东道:我觉得咱们婷婷真是厉害。 陈若水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闫振东道:婷婷随你,这傻小子,别看这么机灵,一样逃不脱咱们婷婷的手掌心。 说罢,俩人不由得相视一眼,陈若水莞尔一笑道:希望婷婷能有好命。 第八十二章 鱼和熊掌 千万别拿钱去考验一个人的人性,这种连男人都扛不住的致命诱惑,就更别提女人了。此时的曹宇,对闫婷婷已是另眼看待了,他已经把闫婷婷和张海燕划成了一类。 为此,在他的内心里,现在是纠结万分,谈不上痛苦万分,只是面临抉择,抉择必定会带来痛苦,所以现实中,很多年轻人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选择恐惧症,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现,机会多多,就意味着选择多多,什么都不想丢弃,什么都不肯放下,惧怕选择和无法选择都是年轻人的通病,这也是一种幼稚的表现! 曹宇当然是年轻人,患得患失一样也是他的通病,他自己总觉得比别人优秀,相信自己有能力hold住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一个也不肯放手! 今天的闫婷婷和她的家人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认识,这富人生活给他的诱惑真是很大,大到他出乎意料,让他惊喜连连,就这么一顿饭的工夫,在他的内心深处,闫婷婷已经不知不觉地住了进来,他那脆弱的小心脏就像是一台286的破计算机,张海燕和闫婷婷一个是dos系统,一个是dows系统,在此之前,他的一切都是跑在dos上的,现如今他觉得dows不错,也想把它再装进来运行一下,看看效果,这在他看来,他的这种想法不叫善变,应该叫升级,update是所有人最正确的选择,这个解释给像曹宇这样的情圣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所以像他们这样的人会经常毫无顾忌地进行升级,甚至为那些的升级欣喜不已。 曹宇他现在就是这个心情,他准备将dows和dos都装上,想跑哪个就跑哪个,甚至想着将来能不能把她两个放在一起跑,想想都让人觉得开心,做梦都能笑醒。 可他知道那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这两个姑奶奶哪个都不好惹,他这台破电脑只能装下一部操作系统,两者必选其一,他甚至怀疑就他这硬件配置,能否真的跑得起来这dows系统都不十分地确定,不要装到一半,发现dows装不上,结果dos也被清掉了,连个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他也想过把dos放在dows的环境底下去跑,其结果可能是老机器内存不足,两者都只能运行一个简化版,而且很有可能会因此造成资源冲突,经常性地发生死机的现象。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太让他纠结了,各位不禁要问,他和张海燕不是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吗?但男人就是这样,谁也没想过真的去睡自己春梦中的对象,那些老师只是想想而已,都当不得真的…… 在曹宇的梦里,dows是他的向往,dos是他曾经,爱,这个东西,就像鱼肉与熊掌,有的没的只能选择其一,你看纠结。 曹宇就这么内心纠结着、挣扎着,和闫婷婷俩人走出了闫振东夫妻的视线。俩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曹宇问道:咱们怎么回去? 闫婷婷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幸福里,骄傲道:走回去啊,这还用问。 曹宇吃惊道:啊,那可有些远。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不满地提着要求道:那怎么了,我想走回去。 曹宇小心地提醒道:估计要走一个多小时呢。 闫婷婷不答曹宇的问话,一边走一边望着远方的黛色,大海无风无浪,细浪一排排地拍打在沙滩上,发出一阵阵有节律的哗哗声,远处零星的渔火,和那轮皎洁的明月一起,印在这漆黑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俩人一起在海边走着,哗……哗……一下一下,在这宁静的夜晚,这海浪仿佛一下一下的拍打在俩人的心里,海浪拍岸的节律同步着俩人的心跳,让俩人都能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呼吸与心跳…… 闫婷婷突然打破沉默道:你看这夜色多好,宁静安详。我今天吃撑了,所以想走走路、减减肥。 心情好,自然看什么都好,曹宇见闫婷婷空着双手,来回摆动,毫不掩饰心中的兴奋与得意,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啊,刚才餐桌上的兴奋已然过去,没了闫振东给他施加的威压,他心里轻松了许多,冷静下来仔细回味,不免有些怅然若失,只得无奈道:哦,那好。 眼下的闫婷婷什么都好,曹宇就是担心她将来会管着他,像周雪梅那样的管着他。刚才婷婷所说的卡要和她一起使,bp机号不能给别人,这两个要求,更加重了曹宇的担心,让他步履沉重。 如果不是周雪梅给他的心理创伤太深,其实他应该能很容易分辨出来,闫婷婷那是在和他开玩笑的,是为了给他接受这两样东西找个理由,真的是替他着想。 闫婷婷她要是真的想控制曹宇的话,才不要这么费事呢?你曹宇拿着这卡,在任何一个地方消费,闫婷婷如果要想知道,分分钟就能知道,还用得着跟着你去吗? 这电子的、智能的随身东西,方便是方便,但有一样,你的身子就交待给它了,去哪儿你都跑不掉。 再一个曹宇也没经验,他不知道看闺女要看她娘,陈若水和周雪梅虽然都是家中的主宰,可统治的方式那是完全的不同,曹宇的家更像是君主制,闫婷婷的家更像是联邦制。 曹宇不管有多优秀,却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他没想到这些,还是挣扎着想要摆脱闫婷婷对他的束缚。 因此,他对闫婷婷还是心生敬畏的,说白了就是恐惧,这小魔女总是在下套阴他,他必须要克制住心中的欲望小心对付。 于是他顺手将闫振东给的纸袋子连同那张卡,一起递给闫婷婷道:喏,给你。 闫婷婷看了一眼曹宇手中的纸袋子,自然不接,她将手向后一背,看着曹宇问道:干嘛?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宇直接道: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闫婷婷不再瞧向曹宇,扭过头自顾自地向前走着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爸给你的,你要是想还的话,那下次还给他。 曹宇怕闫婷婷误会,更怕伤了她的心,连忙安慰道:婷婷,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咱俩…… 闫婷婷头也不回的连忙打断道:唉,曹宇,你打住啊,咱俩只是普通朋友,你可别多想了。 曹宇急道: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能请吃这么高级的饭菜吗? 闫婷婷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了,老闫就喜欢请人吃饭,今晚吃的,对他来说,也就普通。 曹宇不禁“啊”了一声道:这还普通? 闫婷婷不屑地撇了一眼曹宇道:骗你干嘛?如果你以后想跟着他干的话,自然就知道今天的这些都是小儿科啦。 曹宇沉默了,今天的经历,让他对富人的生活,开始有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了解。他家世显赫,也算是有见识了,之前他对闫家的富有,还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今天的这一切,还是要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富人的生活你真的不懂,连曹宇这么有血性的大男孩,此时都突然感到牙齿有些松动。望着眼前的闫婷婷,有了一种想吃软饭的冲动,不,现在让他喝米汤都成。 曹宇强忍着自己内心贪婪的念头,继续问道:普通朋友,上来就送这么高级的礼物啊。 闫婷婷依然随意道:这算什么啦,老闫就喜欢送东西,他见谁都送,你这些都不算什么,你没见,他连服务生和厨师都发小费、发红包嘛。 曹宇闻言道:这个确实是挺稀奇的,我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为什么吃饭还要给红包呢? 闫婷婷道:他是学香港那些做生意的人,穷讲究,发利市,讨彩头,保佑生意顺顺利利呗。 曹宇道:就为了图个吉利,一次几千块钱就没了?而且还好像是次次发,能受得了吗? 闫婷婷见成功地转移了曹宇的话题,于是得意道:当然不是光图个吉利这么简单啦!首先,他在这里都是请客人们吃饭,这每次的红包就是在告诉那些他请的客人们,他有实力!而且他一般在饭后还要给客人们送东西、发红包,这样先给服务生派上一圈小红包,把气氛搞起来,客人接受起他准备的大红包来,也就显得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了,你不刚才就领教了嘛,是不是不得不接啊,不接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闫婷婷望着曹宇,一脸得意的坏笑,曹宇道:明白了,曹叔叔果然了得。 闫婷婷得意道:现在知道了?!你跟他能学不少东西呢,但有一样啊,我先声明,不许跟他学坏! 曹宇道:学坏?你怎么这么说你爸呢?再说了,闫叔叔坏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闫婷婷望着曹宇天真的眼神,哈哈大笑道:他不坏?他不坏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吗?!就拿他给服务生发红包的事来说,不光是你不理解,许多客人都不理解,你知道他怎么跟别人解释的吗?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又不被人说?背后说人坏话是人八卦的劣根性,连亲爹的坏话都会去说,更别提什么狗屁好朋友之间啦!所以,面对背后的坏话,就当它是狗尿尿,眼不见为净。曹宇当然想听闫婷婷讲他爸的坏话,不禁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解释的? 闫婷婷道:他说,一是服务生工资比较低,他在这个包房一吃就到半夜,比别的客人都晚,工作辛苦;二是他本人要求比较多,他知道自己事儿多的毛病很招人讨厌,服务他都得提心吊胆的,所以就要发点小彩头刺激刺激,省得服务生在他这里受了气,转身都撒在其他客人身上,给客人脸色看,把自己的不开心传染给客人,那多影响大家的心情啊,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就会影响酒楼的生意,你看,这理由充分。 曹宇道:这话说的不是挺真诚的吗?一点都不虚伪呀。 闫婷婷道:是呀,结果就是,客人们都认为他是个好人,也高高兴兴的把他的礼物给收下了,他的事也就自自然然的办成了。 曹宇不禁佩服道:闫叔叔厉害!那他当场开除人,这也是经常的事情吗? 闫婷婷道:那倒是没有,开除人的事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从他们惧怕他的眼神,能看得出老闫在公司还是很厉害的。我想,今天他所做的一切,多半是给你看的。 曹宇点了点头道:嗯,确实长了不少见识,难道这龙虾有脑,是演戏给我看的? 闫婷婷道:那倒不是,龙虾脑要拿来煲粥,确实是这里的习惯,你别看这里的客人一个比一个有钱,但事儿也特多,可矫情了,抓住任何不满意的事情,就会要求酒楼免单,都成习惯了,全是让我爸这样的老板给惯坏的!老闫如果不这么严格要求,酒楼怕早就关门了。 说到这里,俩人顿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竟一时沉默无语,就这么默默地低着头走了一会儿,闫婷婷这才似乎缓和了过来,心情又开始高兴,肆意的呼吸着今夜的空气。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海风吹来,湿湿潮潮的,还带着咸腥味儿,让人不是那么的舒服。可这些,完全不会影响闫婷婷的好心情,她怎么就觉得,今天晚上的空气是那么的香甜可口,让人心神荡漾。 她尽情地将这如此甜美的空气,吸进肚里,吸进心里,她要把这空气中的每一份味道都仔细的分辨,仔细的玩味,仿佛要把它们统统都存入她的脑中,永远的放进记忆里,留着日后慢慢地享用。 其实,在她心里,只不过想要从这空气中,分辨出曹宇的味道,这味道让她莫名激动,让她心情大好,这味道似香若甜,若有似无,使她安详,令她陶醉。 她正在沉醉其中的时候,曹宇忍不住道:婷婷,不管怎样,这些东西,我今天是不能收的,还是还给你! 闫婷婷见曹宇又来打扰她的好兴致,于是一脸的不高兴道:干嘛?又来!不是跟你说了半天了吗?咱俩都是兄弟了,有必要和我分的那么清楚吗? 这两样东西,无疑是曹宇喜欢的啦。他此时,自然是觉得闫婷婷挺好的啦,他甚至想了他俩的将来,应该不错?!假如她不干涉他的自由的话,他真的是可以娶她。可这一想到自由,一想到泡妞,他的腿就是一软,差点摔了个跟头。 他这么一闪身,把闫婷婷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拉住道:干嘛?这么不当心?大平地的就要摔跟头,走神了?想什么呢? 曹宇生怕被闫婷婷猜出心机,他立刻在心中提醒自己,这个婷婷,和她爸一样,鬼精鬼精的,他曹宇和她的事情,还是先放放再说,被她管着,那和他妈有什么分别?!想到这里,他决心已下,连忙掩饰道:没有,刚才脚下一滑,没事的。 又想了一下道:婷婷,要不然就这样,bp机我收下,这张卡还给你,你看如何? 闫婷婷欢喜的笑道:那我就好奇了,收一样也是收,收两样也是收,你这是什么道理呀? 在曹宇看来,从今天起,肯定是不能再把她闫婷婷当普通朋友对待了,至于算不算女朋友,那以后再说。在曹宇心里,闫婷婷肯定不会成为他的同道中人,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俩不可能是道友,他要像对待张海燕那样,认真对待闫婷婷。各位看官记住啊,男人在和你交往之初,就已经把你俩的关系给设定好了,所以你要是想从道友,晋升到正牌女友,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老问题上了,女孩子矜持些是必要的,这不光是形式上的问题,这也是给时间让你自己想清楚,到底喜欢对方什么,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些什么;也让你自己有时间搞清楚,对方到底喜欢你什么。在我看来,只要女孩子主动,就没有拿不下的男生,可你要搞清楚的是,你拿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宇坦诚的回答道:既然我以后想要做生意,我想这bp机可能真的会有些用处,所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至于这张卡,不就是钱嘛,我还真的不知道拿来干嘛,我想我暂时不需要它,而且你都说了,要去一块去,既然是这样,还不如放你那里呢。 曹宇那里知道,这张卡能去的地方,不光是吃饭、买东西那么的简单,凡是谈生意需要的交际场所,这卡的消费都能涵盖,这正是闫婷婷所担心的,她怕曹宇拿着它学坏。 闫婷婷听曹宇这么一讲,显然已经不排斥他俩的关系了,虽然还谈不上默认,但那些个“一块去”、“不如放你那里”之类的表述,还是很让人产生遐想,而且bp机已然收了,她俩的关系注定是进了一层,闫婷婷没有不满意的理由,在她看来,这谈恋爱重点在“谈”上,慢慢谈才有情调嘛,不然就直接叫上床好了,她喜欢享受这个过程,尤其还是和曹宇,想想都让她美的不行,于是她也大方道:也好,那卡我就拿着,反正我想去的时候,你就得陪我去。 人和动物一样,要么你就单着,想在一起就得分出高下,谁控制谁的问题不解决好,将来的日子没法过,这是群居动物最关键的特征,关系到日后的和谐,千万马虎不得。 在谁陪谁的问题上,闫婷婷一点都不会马虎,反正在她看来,曹宇迟早是她碗里的菜,所以现在就应该把规矩立好,什么都要依着她。 曹宇望着bp机有些爱不释手,男孩子都喜欢这些个电子垃圾,他喃喃道:你爸对我真好,一见面就送了这么大的礼给我。 闫婷婷此时,已然摆出了一副收了曹宇的架势道:现在知道啦,之前我让你去见他,你还死活不肯呢! 这里再一次强调一下钱的重要性:不管你承不承认,钱就是最能直白体现别人对你好不好的东西,不信你把这句话调过来说:你爸对我真好,一见面就管我要了个bp机去。 你自己听听,那是什么感觉? 第八十三章 爱是什么 一个人对你好与不好,爱与不爱,从某种角度来说,用钱是能衡量出来的,这钱不是绝对的数,而是相对的数,如果一个饥饿的人,把身上仅有的一个土豆都给了你,并且他会因失去这个土豆而饿死,那他给你的就不是土豆,而是他的生命,他那是在用生命爱你,守护着你;如果他是一个巨富,他能够拔出九牛一毛来给你,对普通人而言,那也许是个天文数字,但那真还不一定代表的是爱。道理是如此的简单,可凡人却很难看穿。 此时曹宇的感受就是这样,他完全忽略掉了闫振东的身价,一个小小的bp机就把他的心给收服了,他根本就没心思去分辨闫振东对他的到底是爱,还是有所图,在bp机的催化下,那些个封建礼教全都想起来了,他首先想到了感激,现在又想到了礼数,有些后悔地对着闫婷婷道:你说我刚才去吃饭的时候,也没买什么礼物,是不是很失礼啊? 闫婷婷明白曹宇的兴奋,她内心高兴着呢,瞪了一眼曹宇道:呦,现在什么都想起来啦?早干嘛来着?空着手去见我们家人,当然很失礼啦! 曹宇家虽然比不上闫婷婷家有钱,但也真的是不差钱,这bp机之类的东西,在周雪梅看来一是对曹宇没什么用,二是有玩物丧志之嫌,所以从来就没打算过给他买,曹宇又是个自律懂事的孩子,也没好意思为此向家长张口,但从他内心来说,真的是很喜欢这类电子垃圾的。甭管有没有用,拿来装b那是一定的,这不是钱的事情,这叫有面儿! 既然这东西让他爱不释手,他在心存感激的同时,家教告诉他应该回礼才对,否则,那就是欠了闫婷婷什么,曹宇刚才想吃软饭的念头,那也只是一闪而过,谁还没有贪心的时候,人就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一时一想、因事而变,为什么要与时俱进,就是这个道理。 可在他骨子里,压根就没打算过吃软饭,他牙口好,吃嘛嘛香,他相信面包会有的,将来一切都会有的,尤其是钱,他马上就要去卖报纸,马上就能挣到钱了,欠谁的他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自在,低人一头的事情他可不干,尤其是在这个自己似乎是蛮喜欢的小女人面前,他这么高高大大的样子,如果是弯着腰、低着头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走路,那还能看嘛!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哥们儿面前嘚瑟啦?! 就算是他俩今后能在一起,那也必须得是由他来养家,因为必须得由他说了算,这是男人的自尊,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想到这些,他一脸歉疚道:那我明天准备一份差不多的礼物,给他们送去,你看如何? 闫婷婷能够从曹宇一脸的真诚里,看出他对她父母的感激之情,不禁心中欢喜。她以前对曹宇没什么把握,总是担心曹宇会飞了,所以在曹宇面前束显得唯唯诺诺、手束脚的,可现在对曹宇是想打就打,想放就放。敢跑?哼,看不打断他的腿! 她此时对曹宇是打是打、放是放,操控自如,这感觉,这心情,爽?! 她心情大好,于是故意逗他道:你兜里有那么多钱吗? 曹宇豪迈道: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管我妈要。 闫婷婷一听这话,嘲笑道:拉倒,这么点小事又要惊动你妈。 曹宇觉得闫婷婷在嘲笑他没钱,还离不开他妈,这两点说明你不能自立,这对男人来讲,那绝对是硬伤,这对于现在的曹宇来讲,那正是他的痛处,曹宇很不好意思,靠他妈和吃软饭没什么分别,于是略带惭愧道:那等我想办法挣了钱以后,再给你爸妈买点什么,如何? 闫婷婷不屑地撇撇嘴,故意激他道:说的好像是你马上就要有钱了似的,还挺让我感动的。 曹宇见闫婷婷这个态度,郑重地保证道:婷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闫婷婷连忙摆手,一脸认真道:没有没有,我相信你! 曹宇神往道:我很快就能挣到钱的!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是给叔叔、阿姨买件礼物。 闫婷婷见曹宇如此认真,自然不肯打搅曹宇的梦话,也故作欢喜地笑道:好好好,我相信你,看你到时候会给他们买什么礼物! 曹宇见闫婷婷认可了这件事,于是又认真追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爸妈到底喜欢什么东西呀? 在闫婷婷看来,她对父母根本就不是用买东西来表达爱意的,正相反,她是用索要来表达爱意的,她要东西、要钱、要帮助、要庇护,什么都要,这才能让她父母有存在感,这才能让他们觉得这个宝贝女儿离不开他们的宠爱,需要他们的守护,爱本来就没有什么固定的套路,陪伴、说话、要一件父母亲手做的东西,哪怕是经常回家去吃吃饭、看望看望,尝尝父母亲手做的饭菜,这都是爱的表达,因人应时而异,不必拘泥什么形式,那才是真爱,曹宇现在这副样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流露的真爱,更像是在欠债还钱,真的是傻得可以,让她憋不住的想乐,故意俏皮道:他们喜欢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曹宇很是失望道:你怎么连你爸妈的爱好都不知道呢? 闫婷婷不想把这大好时光浪费在讨论这没有定论的探讨中去,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口道:他们自己有钱,想要什么自己会买,不用你替他们操心。 曹宇责备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女儿当的真是可以,一点都不关心父母。 闫婷婷对曹宇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一根筋地往牛角尖里钻,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恼道:谁说我不关心了?!我们家的事情用不着你瞎操心,有我就足够了! 曹宇认真道:你爸妈又请我吃饭,又送东西,对我这么好,我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们会认为我太没家教了,东西我是一定要送的,你要是不管,那我只能随便买点什么了。 闫婷婷本来就没打算要曹宇送东西,只要曹宇能够认真对她就足够了,现在看到曹宇认真的样子,心里也很感动,于是笑道:得了,他们对你好都是因为我,齁贵的东西,别瞎买了,回头我把你这份孝心带给他们,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曹宇不顾闫婷婷的小心机,继续执着道:心意是心意,东西还是要买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没法让他们可心。 闫婷婷看着曹宇这副呆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行了行了,这好端端的帅小伙,怎么被这么个破玩意给弄傻掉了呢?求求你了,别再纠结这些个了,咱们聊点别的。 曹宇一声不吭,自顾想着心事,闫婷婷见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突然心生一计道:对了,想起来了,他们俩都有一个共同的喜好,肯定没错的。 曹宇立刻兴奋道:真的吗?他们喜欢什么?快告诉我,等有钱了,我一定去买。 闫婷婷望着曹宇,一脸的担忧道:很贵的,怕你买不起。 曹宇又恢复了满脸的自信道:这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我来搞定。 闫婷婷调皮的挑逗道:你真的想知道是什么吗? 曹宇斩钉截铁答道:当然。 闫婷婷故意再次强调道:真的不怕贵? 闫婷婷调皮的腔调,让他突地想起了张海燕,但这只是一瞬间的神情有些恍惚,立时又恢复了自信,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闫婷婷调皮道:用你挣的钱去买?说话算话? 曹宇认真道:必须的。 闫婷婷开心地笑道:那好,我告诉你,他俩都喜欢我。 曹宇大吃一惊道:啊?!这是个什么鬼?分明又在耍我嘛! 闫婷婷瞪了一眼曹宇道:那又怎样,他们都喜欢我,这有错吗?不行吗? 曹宇连忙陪理道歉道:没错没错,当然行啦。那你想要个啥?我买了送你。 闫婷婷见曹宇上道,于是忍着笑,翻着眼珠故作思考状,说道:算你识相,你让我想想,我现在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曹宇叹气道:不用问了,你肯定要狠狠地宰我一刀。 闫婷婷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不许反悔啊!对了,你就把挣到的钱先放在我这里,等攒够了,我自然知道要买什么。 曹宇不禁哀叹道:天啊,你这那里是要钱嘛,这分明是要我的命啊! 闫婷婷哈哈大笑,曹宇当然知道闫婷婷不会图他的钱啦,她这是想把他吃的渣都不剩,不禁有些悲凉道:一不小心,又中了奸人的诡计,你可真够狠的,想一锅端吗?!鬼心眼这么多啊,一点都不爷们! 闫婷婷立刻笑道:说对了,加十分。 曹宇疑惑道:什么对了? 闫婷婷一本正经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爷们,亏你还想着跟我做哥们呢! 曹宇此时那还敢再提什么兄弟的事情,连忙打岔道:这个我明白,哦,对了,你爸说咱们卖报纸,一定不会成功,你说是为什么呀? 闫婷婷立刻有些担心道:不知道,我爸是老江湖,他说这话肯定是有道理的,咱们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听他那意思是咱们听的还不够仔细。 曹宇疑惑道:不会,我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听进去了。 闫婷婷略一沉思道:你听过那个医学院学生上解剖课的故事吗? 曹宇立刻明白了闫婷婷想要说的那个段子,觉得有了反击的机会,于是故意装傻道:解剖课的段子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闫婷婷道:就是那个,教授拿手指沾尸水往嘴里放的那个,特别恶心的那个,你没听过吗? 曹宇故意假装道:没有,你给我讲讲。 闫婷婷没想到曹宇这么快就又准备给她挖坑,仍自顾自道:哎呀,别提了,一提我就恶心的想吐,这么恶心的段子很适合你的,你居然没听说过,不可能? 曹宇装出一脸认真道:真的没有听说过,你给我讲讲。 闫婷婷见曹宇一脸茫然的样子,像是真的是没听说过,于是道:教授上解剖课,要求学生认真看他的动作,然后他就用手指沾着尸水,放进了嘴里,他让同学们照做,结果一大半人看完就吐昏过去了,剩下的那些同学按照他的动作,用手指沾了沾尸水,放进嘴里尝了尝,立刻也吐昏过去了,教授摇了摇头说,其实你们都没看清楚我的动作。你猜教授为什么这么说。 曹宇一脸严肃地看着闫婷婷吐沫星子乱飞,连说带比划的讲着,心中好笑,可还是装作面无表情道:你讲的一点都不生动,我都不明白恶心在哪里。 闫婷婷瞪着曹宇,见他平静的样子,警惕道:你真的没听过吗?不会是又想耍我?你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吗? 曹宇平静道:没有啊,哪里恶心了? 闫婷婷奇怪道:尝尸水哎,这都恶心不到你吗? 曹宇凝视着闫婷婷,一脸认真道:看你讲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把我的口水都讲出来了,分明是很享受嘛,还说自己怕恶心呢! 曹宇说着,忍不住坏笑起来,闫婷婷骂道:曹宇,你个混蛋,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让你又在耍我,打死你! 说着,举拳欲打,曹宇连忙抬手抓住闫婷婷挥来的粉拳笑道:别闹别闹,说正经的,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闫婷婷收起拳头,假装思考,心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行。于是脱口而出道:逛街呀!明天咱们去逛街。 曹宇生平最听不得的就是“逛街”二字,他一脸鄙视地望着闫婷婷道:逛街?为什么你们女生,总喜欢逛街啊?脑子里就只有逛街这俩个字,对不起,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你。 女生是喜欢逛街,可她不会找一个她不喜欢的男生去陪她逛街?你个直男,她想让你陪她逛街,那是瞧得起你,别给脸不要!不想陪老娘逛街就滚一边去,有的是人想陪我呢! 闫婷婷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嘴上却没这么霸气,她要为说服曹宇去陪她逛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这不是要不要逛街的问题,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这是道证明题,而且结果一定要证明她闫婷婷是对的,要证明以后曹宇跟她闫婷婷在一起的时候,就不需带脑子了,只要听她的就足够了。 于是闫婷婷生气道:你怎么又来了?之前让你去和我爸聊聊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 曹宇不解道:这和见你爸有什么关系?扯远了。 闫婷婷当然不能让曹宇来挑战她的权威道:怎么没有关系?当初让你去和我爸聊聊,你就是不肯,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证明我是对的?! 曹宇当然不肯接茬,于是她一边给逛街想着理由,一边继续用话拖延着时间道:你说的逛街和我说的逛街是一回事吗?上来就不同意,你要是老是这样,那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曹宇似乎记起了闫婷婷对他的好,马上缓和了语气,一副讨好的样子道:哎,别别别,你别动不动就生气嘛,你说,什么意思? 人就是这样,让着你的脾气,担心你的身体,在意你的感受,那就是爱。 叱咤商场的闫振东一见到宝贝女儿就低声下气;目中无人的曹宇,一见到张海燕就关怀备至;千娇万宠的闫婷婷,一见到曹宇就心慌意乱;聪明绝顶的孙晓波,一见到张海燕就大脑缺血…… 这些反常的表现,那都是因为爱,为什么说认真你就输了,爱就是软肋,现在似乎只有张海燕没有软肋,她所向睥睨、无往不胜,不对,张海燕的软肋就是她娘,她会为她娘而奋不顾身。 剩下的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了,孩子就是父母的软肋,要不是为了孩子,天下哪会有这么多的贪官啊,谁都知道贪这么些钱,他一辈子也花不完,甚至有些个人根本就没想着他自己花,他们提心吊胆,过着和常人一样的生活,他要这些个钱干啥?留着给谁花呢?他这一辈子是图个啥啊?想想都让人觉得悲哀…… 大爱无伤,不要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更不要以爱的名义来伤害自己,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闫婷婷和曹宇斗嘴,就是在测试她和曹宇的关系,就像两个动物在打架,那就是在争夺控制权,现在她见曹宇语气缓和,证明她已经掌控了局面,不免心中得意,人一高兴就能天马行空、灵光乍现,她就这么突然的有了主意,立刻高兴道:我是说咱们明天去做个市场调研,摸摸市场情况,看看…… 曹宇一听也立刻兴奋起来道:明白,和你爸一样精明,佩服。 闫婷婷见曹宇能把对她的注意力从美貌移到智慧上来,那当然是高兴啦,她的智慧,一定要给曹宇充分的展示出来,于是继续道:咱们明天要多跑几个地方,了解了解不同地方报纸的销量情况,要找个最佳的地方。 曹宇附和道:嗯,这个我知道。 闫婷婷接着道:对了,还有,咱们还要去打听一下哪里能够买到报纸,都是什么价钱的,会不会有差价?一般批发的源头都比较远,那里才能价钱便宜,不行咱们坐我爸的车去,油钱让他出。反正就是社会实践,不能当真的。 闫婷婷是属于典型的有知识没常识的富家女,她只想着和曹宇一起玩过家家,才不在乎具体要干什么呢?她的重点就是能在一起,她想着一起的甜蜜,不禁又满嘴跑起火车来了。 曹宇开始觉得闫婷婷讲的还挺有道理的,可现在越扯越不靠谱了,连忙打住道:报纸应该在邮局卖,价钱都一样,就近随便找个邮局就行,不需要用你爸的车。 闫婷婷在她的甜蜜中还犯着迷糊呢,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弱智,兴奋道:是吗?报纸没有批零差价吗?一张报纸能赚多少? 曹宇当然不会在意闫婷婷的弱智,在他看来像闫婷婷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应该有什么社会经验,在这方面弱智很正常啊,于是道:我也不知道,明天咱们去问问就行了。 对闫婷婷来说,不管怎样,曹宇已经看到了她的智慧,认同了“逛街”是个好主意,这已经让她有了足够的欢喜,至于这具体的细节明天再说。 第八十四章 哪里卖报纸 俩人回到了学校,就分手各自回了宿舍,闫婷婷回去的时候,宿舍里都熄灯了,大家已经安然入睡,她蹑手蹑脚的进屋,没惊动任何人,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内务,就上床睡了。 曹宇回到寝室,大家都还没睡呢,男生宿舍的夜谈会有的时候是要开通宵的,尤其是遇到了热点话题,讨论的比上课还要认真、热烈些,今晚便是如此,主题当然就是曹宇和闫婷婷的破事儿啦,大家正讨论在兴头上,见曹宇提着个纸袋子进门,杨小伟立刻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兴奋地跑到曹宇跟前,去抢曹宇手中的纸袋子道:这么晚回来,带什么好吃的了? 曹宇一手将纸袋子藏在身后,一手推开杨小伟伸过来的手道:别闹,什么也没有,这里不是吃的,快睡你的大头觉。 众人哪里肯依,孙晓波趁机从后面一把抢过曹宇手中的纸袋子,翻看道:这是什么?财子,你这可不够意思,这么晚回来,连个吃的都不带。 众人一口同声道:就是! 孙晓波继续道:亏得大家这么惦记着你,白疼你半天,你良心让狗吃了?! 众人一口同声道:就是!你得请我们去吃夜宵。 孙晓波从袋子里拿出纸盒,就着走廊里的灯光仔细翻看,曹宇连忙上前去抢,笑道:别闹,快还给我,动不动就让我请客,你们还有良心吗?是不是早都让旺财给吃了? 此时孙晓波惊呼道:我靠,是bp机。 众人听闻顿时睡意全消,翻身下床,兴奋地蜂拥上前观瞧,七嘴八舌道:什么?真的是bp机。快拿过来让我瞧瞧。这是传说中的bp机吗?曹宇,你可发达了。快打开给我看看。曹宇,你怕是咱们学生里第一个有bp机的人了?…… 曹宇见大家兴奋地传看着bp机,眼里都是冒着绿光,羡慕嫉妒恨流着口水的样子,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正在得意之时,就听孙晓波砸着嘴巴,醋醋地坏笑道:真是好东西,哎,财子,拿身子换来的?值了! 瞧见没有,知道为什么不能跟闫婷婷在一起了,曹宇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他就是爷,和闫婷婷在一起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曹宇的优点和缺点一样,那就是“好面子”,他丢不起那个人! 曹宇被孙晓波的话气得笑喷,骂道:胡扯,你才拿身子换呢! 康忠诚在一旁起哄架秧子道:才子,别不承认,你可有福了,婷婷可真是大手笔! 孙晓波上下打量了曹宇一眼,奸笑道:你这浑身上下,除了这身子还有些卖相外,其他哪还有能卖钱的地方,不拿身子拿什么换? 曹宇笑骂道:别胡说八道!我和婷婷是哥们儿,你们别给我一天到晚的到处瞎说去,坏我好事! 杨小伟幽怨愤恨道:少爷,还惦记别的女生啊,你也太贪心了,有了婷婷,一生夫复何求!其他的就留给兄弟们。 老五道:剩下也轮不到你,有本事你就去抢啊。 孙晓波一脸的憨中带贱地坏笑道:哥们儿?说的轻巧,谁信啊? 曹宇真的是很无奈道:你们真让我无语,我说是兄弟,怎么你们大家都不信呢?女生不信也就罢了,不是同一个物种,没法沟通明白,你们可都是我哥们啊! 众人一脸木然地呆呆望着曹宇,孙晓波促狭道:是啊,你问问大家,信吗? 众人一口同声道:不信。 杨小伟补刀道:兄弟就给了个这,那我明天找她认干妈去!看看能给个什么。 曹宇眼看着解释不通,冲着孙晓波奇怪道:那我跟海燕认了兄妹,你怎么就相信了呢?! 孙晓波想也不想就捅了一刀道:rp问题,人品很重要。 曹宇愤恨地威胁道:旺财,你给我等着,信不信我再重新追海燕去?! 孙晓波毫不犹豫的坏笑道:信,你就这rp嘛。 曹宇立刻得意道:那不结了,还不给我放老实点,别把我给逼急眼了! 孙晓波坏笑道:我信你能干出这事,但我更信海燕瞧不上你,你肯定没戏! 瞧见没有,兄弟就是这样,关键时候捅你一刀不说,还不忘了往你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让你痛不欲生。曹宇绝望地叹了口气道:不带你们这样的,把我气死算了! 众人见曹宇郁闷,心里立刻顺畅多了,哈哈大笑后继续关心他们的八卦主题,杨小伟道:你还没说呢,今晚你们都去哪哈皮了? 君子坦荡荡,心魔藏里边,曹宇既然自己内心里认定闫婷婷就是兄弟,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道:没什么的,就是去吃个饭,散散步什么的。 康忠诚狐疑道:就这些?bp机也太好挣了。 曹宇现在肯定是不想再就这个bp机来历讨论下去了,他们这是嫉妒,他不想理会,于是连忙找了一个大家共同关心的话题道:别讨论这个了,哎,你们说说,这女生和女生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真的是曹宇现在所关心的,因为连他自己都闹不清这闫婷婷和其他的女生有什么分别,所以也无法决定是不是要为了闫婷婷而放弃整个森林,所以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杨小伟道:那还用说嘛,当然是漂亮各不相同啦。 康忠诚道: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关了灯、拿枕头把脸一盖,不都一样了嘛! 众人一阵的坏笑,老五道:老三说的也是,找老婆还是要过日子的,俩人在一起舒服就好。 曹宇连忙问道:那舒服的标准是什么呀? 老五道:这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 杨小伟道:那照你这么说,还不如跟妈一起过呢,我跟我妈在一起最舒服了!可我还是想找个漂亮媳妇去受罪。 大家又是一阵“嘎嘎”坏笑,康忠诚道:许多讨了漂亮媳妇的人也过不下去,人就没长性的,都是想着换个花样,图个新鲜…… 这种讨论永远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结论出来,大家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就沉沉地进了温柔乡,做起了各自的春梦…… 第二天是星期天,闫婷婷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 张海燕凑过来八卦道:昨晚这么晚回来,这是什么情况呀? 闫婷婷笑而不答,张海燕继续道:今天这又是准备去哪呀? 闫婷婷很随意道:逛街,还能去哪儿? 孙晓梅兴奋道:逛街,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去。 张海燕立刻扭头板起脸阻止道:哎哎哎,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啊!她有说跟咱们一起去了吗? 转身盯着闫婷婷继续亲哥们儿密姐妹儿地关心道:今儿可奇了怪了,你俩这是进展到哪一步了?他居然肯陪你去逛街了? 闫婷婷昨天已经宣誓过了主权,现在已然是不想过多的讨论她和曹宇的事情了,大家都知道她俩已经有了开始,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就是她俩的私事了,她才不会让她们八卦这些呢,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海燕,你不是准备开酒楼吗?想不想去我爸那里去学习学习啊,他的酒楼档次可高了。 孙晓梅插话道:什么酒楼,难道比新东方大酒楼还高级吗? 高级这东西是没边的,没有最高只有更高,因为不同的阶层对高级有着不同的认识,大家都知道天上人间是最高级的地方,那只能说明它名气大,更为大众所认识,海天盛筵有谁知道?私人会所门朝哪儿开?更别提红楼了,新东方大酒楼是孙晓梅这样的穷学生心目中最神往的地方,可在闫婷婷眼里那就是小儿科,她不屑的撇了一眼孙晓梅,以一种自认为客观的口吻评价道:口味我不敢说,档次肯定是要比新东方高些的,新东方也就算是大路货。 张海燕兴奋道:真的吗?是哪家酒楼呀?这么高级。 闫婷婷笑道:就是咱们上次去的那家五星级酒店。新东方只有粤菜?那五星级酒店里面什么菜式都有,尤其是粤菜和西餐,里面的好多厨师都是从香港那边请过来的。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不禁欢喜道:那好呀,要是那样的话,能不能让我妈去呀,她对做菜还是很有心得的。 张海燕已经在新东方大酒楼干了有些日子了,在她看来,这开酒楼,重要的就是这菜的味道不合食客的口味,剩下的就是管理问题了,这酒楼的管理其实没那么的复杂,以她母亲的聪明才智是完全可以胜任,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请专业人士嘛,反正自己一个人干不过来,总是要请人的,菜的口味才是开酒楼的手筋,谁去酒楼吃饭是冲着那里的管理去的?许许多多的的苍蝇小馆照样食客云云。 张海燕之前自己去新东方打工,那纯粹是迫不得已,总不能让她妈去酒楼端盘子?她妈就是想去端,人家也不会雇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只能去那里洗盘子扫地。现在能够去闫婷婷自家开的酒楼,那哪都可以学习,尤其是这后厨重地,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然是她妈去比她要合适得多啦,她还有自己想干的事情呢! 闫婷婷自然也是明白张海燕的意思,毫不犹豫就答应道:当然没问题啦,阿姨菜烧的这么好吃,再去那里学学,将来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将来开酒楼所需的一切资源,我爸都能帮上忙的,这你就放心。 什么叫大树底下好乘凉,张海燕跟闫婷婷自然是不客气,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混,这求人帮人的事情那是少不了的,社会的进步就是分工的不断细化,谁离了谁都不行,你想什么都靠自己搞定,全能行,十三不靠,谁也不求,那不就一个撸sir嘛,单身狗而已,连后代都不会留下,肯定是要绝后的,有什么好炫耀的?这样的生物在地球上也不是没有,但存活至今的,只有靠单性或无性繁殖,智商能高到哪去? 只是这求谁帮谁是有讲究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那确实是要分清楚,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张海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高兴道:那我去和我妈商量一下,先谢谢你啦。 闫婷婷嗔道:跟我客气什么呀,咱们都是好姐妹啊! 闫婷婷至始至终没有提曹宇半句,她才不会让曹宇把好给买走呢!她要和张海燕死死地绑在一起,你说这是心机,其实有心机没什么不好呀,不过心机也要看你怎么使,只要这心眼儿的出发点不是用来害人害己,那绝对是有必要的,傻白甜很少有好命的,那些把心眼儿往坏处使的人,我还是要说你不够聪明,没想明白。 闫婷婷收拾停当,和大家道了声别,高高兴兴地下楼去了。她怕晒,今天准备要逛一天呢,于是她把自己包得跟一个粽子似的,曹宇一见,不禁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别去了,这副打扮看着太遭罪了。 闫婷婷毫不理会道:那怎么了,我偏要去。 伸手过来挽上曹宇的胳膊,曹宇见她这副打扮,比当初张海燕扮渔家女还要夸张,就连她的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出她来,但还是有些别扭,下意识的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想要摆脱,闫婷婷见了也不再纠缠,慢慢来,她不急,便也放开了手,俩人就这么高高兴兴的一起出了校门。 来到街上,俩人就开始找卖报的,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一个卖晚报的,什么情况,难道报童都是电影里的传说吗?在现实生活中,居然没有这个职业,那报纸都在哪儿卖呢? 俩人在街上逛了半天,最后还是被闫婷婷给发现了,她因为口渴,跑去书报亭买了瓶水喝,顺便问了老板一声:老板,你这里有报纸卖吗? 老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法制周报,不解道:你们要买什么报纸。 闫婷婷顺着老板的眼神瞧了一下道:我想要的是晚报之类的报纸,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老板听到这么弱智的问题,连眼皮都没抬道:我这里就有卖呀。 闫婷婷兴奋的一口水喷出来,差点没噎死道:什么?这里就有的卖?我咋没瞧见呢?! 他们找了一溜够,原来晚报就是在这书报亭里卖,这太让两个白痴惊喜的了!书报亭顾名思义就有报纸卖,这里各种报刊杂志都有,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可要是真的让你去买一份指定的所谓的大报,你还真不一定能在街上随便一个书报亭买得到,不是所有学生都看晚报,让他们冷不丁的去买份晚报,还真的不一定买得到,曹宇俩人就是这样,他们平时只喜欢看杂志,男生喜欢兵器知识、舰船航模、影音世界,女生则喜欢大众电影、服装时尚、美容美发、读者知音,他们在买杂志的时候,还真没留意过有什么晚报卖,闫婷婷刚才也特地扫了一眼,要说报纸,那也是法制小报之类讲离奇故事的花边读物,都不是当天应景的报纸。 老板一副不屑的表情道:我这里什么都卖,卖个晚报很奇怪吗? 闫婷婷再一次仔细打量着书报亭里摆的满满的报刊杂志,一份晚报都没看见,她表示怀疑道:在这里卖,我怎么没看见有啊。 老板被眼前闫婷婷的无知给气乐了,嘲笑道:这个点当然是没有的啦,这晚报都是当天的,现在是上午,我要是现在还有这晚报卖的话,那就说明我亏大了。 曹宇一听亏就紧张,连忙问道:为什么? 老板见两个白痴一样的同学站在面前,心道:我今儿是怎么了,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会同时碰见两个光鲜亮丽的白痴?嘴里解释道:晚报必须是卖当天的,昨天的只能当废纸卖,只能卖给小吃摊,包油饼、油条使。 曹宇仍然困惑地问道:不明白,这和现在没有晚报卖有什么关系,难道晚报一早就卖完了吗? 老板实在是拿这两个白痴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说什么好呢?!他见眼下也没什么其它的生意,于是继续耐心解释道:我这里只卖晚报,其他的报纸卖不动,但道理都是差不多的。因为报纸上登的都是当天的新闻,所以大都是在下午3点才印出来的,送到我这里开卖都是要4点多了,你现在要报纸的话,只能去那边的小吃摊问问,他或许能送你一张。 曹宇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你每天能买多少张报纸?一张报纸能赚多少钱? 老板立刻警惕地望了俩人一眼,狐疑道:你打听这些个干什么呀? 曹宇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奇而已。 老板又打量了俩人一下,感觉不像是竞争对手,这才稍稍宽心道:赚的不多,也就能养家糊口。 闫婷婷见报刊亭里东西种类繁多,连忙自以为很机灵地问道:瞧你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一定是生意不错,这些报刊杂志里,哪个利润最多的?哪个卖的最好的呀? 老板搞不清这两个白痴想干什么,本能地进入防御态势,语气冷淡道:利润的比例都是差不多的,杂志卖的贵,销量自然没那么大,要说这最赚钱的,还真就是这晚报了,销量特好。 曹宇和闫婷婷听了这话,俩人不由得相视一笑,曹宇的判断没错,要论薄利多销,还就是这报纸了,而且是晚报。曹宇见老板谨慎,避谈这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想再问了,于是对老板道:谢谢! 曹宇说罢,拉起闫婷婷就走。 第八十五章 市场调研 闫婷婷被曹宇拖走,不解道:干嘛急着走啊?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曹宇淡淡道: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去邮局看看。 闫婷婷知道,男人和孩子没什么两样,好男人都是夸出来的。你整天冲男人翻着个死鱼眼,那哪都瞧着别扭,这两口子的日子,能过舒坦了嘛。曹宇是她喜欢的男人,她自然要把他夸出花儿来啦,于是道:你这卖报纸的主意,可能还真能行,没听老板说嘛,他这个摊子上就报纸赚钱。 曹宇还是比较冷静道:别听他瞎忽悠,那他干嘛还卖别的东西。 闫婷婷武断道:我看是因为老板笨,你没见咱们待了这半天,他除了买给咱们一瓶水之外,什么生意都没做成,这杂志一定是不好卖。 闫婷婷那里知道,这卖报刊杂志都是讲时间的,尤其是杂志,那是非常随机发生的购买行为,现在是星期天早上的九、十点钟,这时候出门的,大都是老头、老太太的,出来早锻炼、买菜,这时候消费杂志的主力军,那些年轻人,因为周末的夜里玩得太嗨,还都在床上补回笼觉呢,自然是没什么人来买啦。当然,还有这样那样的其他问题,以后慢慢来说。 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不管老板们的文化水平有多低,不管他们是否理解了其中的经济法则,只要是在市场竞争中存活下来的老板,他的选择,不管有没有理论根据,那都是对的,只是那些根据还不为他所知罢了。 这就是理论和实践的差别,学生们理论知识丰富,但当他步入职场,面对许多现实问题仍会感到困惑,不理解现实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为什么在书本上都没有教过呢? 其实我们上学的有一个规律,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你学上的越多,所学的知识离你的现实工作和生活越远,这可以简单理解为你上小学、初中所学习的知识基本上足够你应付现实生活中的所有必须,99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用不上在大学里学习的所谓知识,这就是许多的大老板只有初中文化的原因,再往上学那学的就不单单是知识了,而是在学习处理复杂问题的方式方法,这些生存技能的培养在谋生中也同样能够学习得到,甚至带着问题去学习可能效果更好,因为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可能领悟的更加纯粹。 八股取仕只是我们的世俗观念,上大学并不是孩子们成长中的唯一道路,从赚钱养家的角度看,更早的步入社会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只是这条路走起来要比上学更加的艰辛而已,所以你如果想图一个安逸的生活,那还是要好好的学习。 曹宇和闫婷婷俩人就这么一路讨论着来到邮电局,询问晚报发行的相关事宜,结果直接就吃了闭门羹,人家干脆地回答:不接待。 就这么简单粗暴地被别人给拒之门外了,曹宇自然是不死心啦,他立刻用邮电局的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周雪梅问明了情况,让曹宇在营业厅等一会,她来想办法解决。 曹宇他俩在营业厅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那人来到营业厅环视了一下四周,立刻向着曹宇俩人走来,远远的就打着招呼道:请问,你是叫曹宇吗? 曹宇迎上前去客气道:叔叔你好,我是曹宇。 那人笑道:我是这儿的值班经理,我姓黄,你就叫我黄叔好了。 曹宇应道:好的,黄叔。 黄经理道:听说你们想搞社会实践、勤工俭学,这很好呀,我一定支持。来,咱们去我办公室聊。 曹宇道:那太好了,先谢谢您了。 于是俩人跟着黄经理上楼,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黄经理热情的把俩人让到沙发上坐好,又连忙拿出茶叶,用暖壶给他们每人沏了杯茶道:我听说你们想要卖晚报是吗? 曹宇道:是的,所以想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黄经理道:不知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呀? 闫婷婷一股脑地提问道:所有关于报刊发行的相关情况我们都有兴趣,哪种好卖?批零差价有什么区别?都有哪些分别?一般一个人都怎么卖的?每天能卖多少?等等 黄经理笑道:你这问题还挺多呀,有些还真不一定能答的上来,我试着说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咱们一起交流一下。 曹宇忙道:好的,谢谢您了。 黄经理道:哎,你别客气嘛。这报刊杂志都是我们邮电局代销的,批零差价都一个标准,根据批发商所订的数量来计算,一级批发商的折扣最大,有20,如果你们想卖呢,我就给你们按一级批发商来算。 曹宇担心道:我们可能买不了那么大的数量。 黄经理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要什么数量我都给你们按最高的折扣算。 闫婷婷一听连忙抢着答应道:那太好了,一个人一天能卖多少。 曹宇连忙道:你别打岔,让黄叔把话说完。 黄经理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这一天能卖多少,我也说不上来,有多有少,这要看你怎么卖了。 曹宇奇怪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黄经理笑着解释道:我这里只做批发,这一级批发商每天要从我这里拿走1万份报纸,依此类推,最少的也要拿1千份。 闫婷婷道:1万份啊,那岂不是一天就能赚1千块了嘛!曹宇,咱们可要发财了。 黄经理连忙打断道:赚不了那么多的,那是一级批发商,他不是自己来卖,还要往下批,就是批给路边的书报亭、小卖部什么的,人家也是要有钱赚的。 闫婷婷仍然贪婪道:1千份也不少赚啊,我们不批发,自己卖,赚的都是自己的。 黄经理笑道:这卖报纸是比较散的,单凭你们个人可能卖不出这么多。 闫婷婷仍然兴奋道:那五百,五百总该有了?一天五十,曹宇,那也不少了,一天就能赚出一个月的生活费,干上一年不就成万元户了嘛!想想都开心啊。 曹宇要比闫婷婷冷静道:我感觉没那么乐观,我们一天可能遇不到五百个买报纸的人。 黄经理赞许的点点头道:是的。 曹宇继续问:还有别的报纸吗?我想搭在一起买,如果遇见的人能够多买上几份报纸,那不就简单了吗? 黄经理笑道: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他的报纸也是有的,不过那些大都是单位里定的,每天由我们的邮递员送去,在街上卖的,只有晚报最好卖了,几乎所有的上班族在回家的路上都会买的,我看你们先卖卖晚报试试。 闫婷婷补充道:还有那些个退休的老大爷们,电影里不都演他们看报纸嘛! 黄经理道:小区可能买的人会比较少,他们一般都订报,不会零买的,这些订户都是由我们的邮递员每天去送,所以建议你们还是去公交车站或是写字楼下面看看,那里的上班族会比较多一些。 曹宇明白了黄经理的意思,于是道:好的,那我们就先卖卖晚报试试,这晚报如何从你们这里拿呢? 黄经理道:很简单,我想你们就是个社会实践,要的数量应该不会很多,也不一定是每天来拿。所以你们就随时来随时拿就行了,也不要什么预定,那需要签合同,付押金什么的,太复杂了,我从别人手里扣一部分给你们就行了。 闫婷婷仍不死心,连忙道:哎,黄经理,如果我们卖的好,以后可能会天天来拿的,而且数量也可能会很大的呦! 黄经理笑道:这个没问题,等到那时咱们再谈,现在建议先按我说的来,每天下午三点之前来找我就行,记得带上钱,一张报纸4毛钱,你们要是卖掉了,就能挣1毛。可是如果卖不掉,那就要亏四毛哦。 闫婷婷一听亏四毛就急了,她担心曹宇要是亏了钱,就不跟她玩这个过家家了,于是焦急道:啊,还会亏啊,那能不能先佘着,卖不完我们再退还给你。 黄经理为难道:这恐怕不行,报纸不比别的,只能当天卖,你们卖不完再退回来,我也没办法处理,所以建议你们先少拿点,试试再说。 曹宇连忙道:婷婷,你就别给黄叔出难题了。黄叔,就听你的,你觉得我们先拿多少合适? 黄经理当然也担心他们亏钱啦,两个孩子做社会实践,没必要搞到亏钱,那也太打击士气了,于是道:这东西急不来,不亏就是赚到了,要不你们就先拿几十份?五十份怎么样? 曹宇道:行,就听您的。 闫婷婷贪心道:五十也太少了,就先来一百,曹宇,我有办法。 曹宇还有些犹豫道:你有什么办法?有把握吗? 闫婷婷见曹宇对她认真的态度,得意道:当然,一会儿再告诉你,你放心,一定行的,包在我身上。就一百份。 曹宇又用征询的目光望向黄经理,黄经理见了,连忙道:一百也行,你们要是能找到那些人多的地方,多跑跑,努努力,估计问题不大。 曹宇见黄经理似乎是并不是十分的反对,他认定这一百份报纸还是有可能卖掉的,他天性好赌,于是咬了咬牙道:那就一百份,就这么说定了。 黄经理道:行,那到时候你们就来找我,记得带上钱。 黄经理知道他俩有些来头,他领导特地交代了尽量帮忙,所以他一路绿灯,怎么都行,可如果让他垫钱就……关系没到那一步,最好不提钱。 曹宇俩人都没听出黄经理这话中的重点,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意钱的问题。俩人高高兴兴地告辞出来,曹宇立刻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办法? 闫婷婷得意道:卖给我爸呀,他公司那么多人,每人发一份不就得了。 曹宇一听,扭头便走,闫婷婷追上来道:哎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我这主意怎么样? 曹宇边走边道:不怎么样,馊主意。 闫婷婷见曹宇否定了她的好主意,立刻就不高兴起来道:怎么就馊主意了?反正大家都想看,就当是发福利。 曹宇不想和她争执,可原则还是要坚持一下的,便道:我不需要他帮这个忙。 闫婷婷急道:那是我爸,他应该帮你的! 曹宇语气柔和,但态度坚决道:咱们还是自己卖。 闫婷婷一个主意不成,再献上一个主意道:那也没问题,就去我爸公司楼下卖,我就不信他们敢不买咱们的报纸。 曹宇顿住脚步,冷冷地望着闫婷婷道:你这和抢有什么分别? 闫婷婷争辩道:怎么能是抢呢?买谁的不是买呀! 曹宇豁然道:你这倒是提醒了我,咱们可以去写字楼下卖卖试试,不过不去你爸的公司楼下。 闫婷婷见曹宇终于采纳了她的主意,自是欢喜,刚才的纷争一笔划掉,兴奋道: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曹宇干脆道:回去。 闫婷婷一愣道:回去?干嘛回去呀,这一大早的,我还没逛够呢! 曹宇又停下脚步,望着闫婷婷道:还逛?逛什么呀?我可不陪你逛商场。 闫婷婷从来没有指望和曹宇逛一天的商场,她这一身的打扮就是打算和他有说有笑的压一天的马路,想想都美的慌,就这么回了学校,然后就分道扬镳,各玩各的,那还谈个屁呀,现在时间尚早,心情正好,她才不肯就这么回去呢!于是讨好笑道:不逛商场,不逛商场,你别紧张,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随便逛逛。 曹宇妥协道:吃个中饭倒是可以,你帮了这么大忙,我请你! 闫婷婷一听曹宇要请她吃饭,自然开心,别管女是不是有钱,她喜欢的男人肯为她花钱当然能令她开心啦,之前不都说过嘛,这不是钱的事情,这是心的问题,闫婷婷立刻爽快答应道:行呀,走,咱们就去小吃街。 曹宇疑惑道:小吃街?脏兮兮的,档次太低了,那不是你的风格啊! 闫婷婷笑道:那怎么了,我就喜欢吃这些小东西。 曹宇笑道:是吗?你可别是为我省钱啊!我可不常请客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闫婷婷板起脸,故意逗狠道:嘴硬!不常请客?以后你怕是要经常请我了!我要是不把你吃破产,那就算是便宜了你! 曹宇咧嘴笑道:你也太狠了,想赶尽杀绝吗?那为什么还要替我省钱,就吃这小吃?还是去吃点高级的,那样快些,早死早超生。 闫婷婷说是这么说,可她心里早就把曹宇当作自己人了,她当然要替曹宇考虑承受能力啦!如果女孩子一听你请客,就嚷嚷着要吃山珍海味的话,那你还是趁早离她远点,因为你真的会因此破产的,方方面面都破产,不解释。 闫婷婷心思缜密,她不能让曹宇难看,也不能让他以为她真的在替他考虑节省,尺度要拿捏好,嘴上还不能服软道:别臭美了,谁要给你省钱了,我就爱吃这个,咱们走。 俩人来到小吃街,找了个摊子坐下,点了炒河粉、炸臭干子、土笋冻,还有蚵仔煎,这蚵仔煎是闫婷婷故意给曹宇点的,这样能显得她点的东西不要过于寒酸,让曹宇感到不自然,而且她听说这个是大补,管它补什么呢,先给曹宇补了再说! 俩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期间闫婷婷不停地给曹宇夹菜道:曹宇,你尝尝这个。曹宇,这个味道怎么样?曹宇,这个可是我专门为你点的,你可是要多吃一点啊! 曹宇现在连吃饭夹菜的权力都没有了,这搞的他很不自在,无奈道:婷婷,你这么个喂法,我会功能退化的。 闫婷婷立刻意识到了问题,脸刷的一红,连忙道:好的好的,你自己吃,我不管你了。 曹宇吃着东西,用商量的口吻劝道:我看一会逛街就算了,吃完咱们就回去,齁老累的,还顶着个大太阳的,你不怕晒啦?!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别再瞎逛了。 闫振东昨晚给他讲的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谈生意,谈朋友和谈生意是一个道理,两方都要商量着来。曹宇他以前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提出意见,他现在意识到那是有问题的。 就拿刚才来说,他不想逛商场就提的太生硬,肯定会惹闫婷婷不高兴的,这种自私的样子多招人烦啊。 所以他现在准备换个角度试试,同样一个问题,也许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说,更容易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且还能让对方愉快地接受。 闫婷婷在识人上那是得了闫振东的真传的,她跟他爸都斗了多少年了,这个技巧自然比曹宇这个现学现卖、半路出家的运用起来要更纯熟些。 她知道和曹宇这样的钢铁直男去逛商场买衣服,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这种添堵的事情她才不要做呢,所以刚才特别爽快的就答应了曹宇不逛商场,她为此一点也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那些事情要跟闺蜜一起去,那才能享受购物的乐趣! 第八十六章 仙风捣鼓看一生 闫婷婷此时只想跟曹宇一起,至于干什么不重要,一起待着就是一种享受,所以逛街她是要坚持的,她要为逛街找个正当的理由,来说服曹宇。 于是她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吗,咱们吃完饭去看看到底哪里人多啊,这市场调研还没做完呢! 曹宇道:那还有什么可看的?我都想好了,一个繁华的闹市区,一个是cbd,一个是火车站,还有咱们的中心广场,先找这个几个地方试试。 闫婷婷见曹宇胸有成竹,方案听着也似乎不错,心里自是高兴,可如果这样的话,逛街的愿望就要泡汤了,那她哪能干呀,什么狗屁市场调研,那就是个幌子,逛街这才是重点嘛! 闫婷婷喜滋滋地望着曹宇,脑中飞转,想着主意,嘴里夸着曹宇道:厉害,你想的已经是很周到了,心思缜密! 曹宇被闫婷婷一夸便飞上了天,得意道:那还用说,我是谁呀! 闫婷婷继续为思考拖延着时间,有一搭无一搭地聊道:都想全了吗?没什么遗漏的了? 曹宇见闫婷婷又换了质疑的口吻,有些不爽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闫婷婷确实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要补充的,因为她脑子里就想着拖曹宇逛街,没心思想别的,于是道:我也没什么要补充的,只是咱们应该再逛一逛,或许能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这种漫无目的的闲逛,正是女人逛商场的心态,她不是为了要买什么,她只是要去帮商家义务地盘盘货,曹宇当然不认同闫婷婷这个说辞啦,于是好言相劝道:别瞎逛了,耽误时间,咱们一会儿就回去。 闫婷婷眼珠滴溜溜乱转,突然想起一计道:对了,咱们应该等到4点钟再说。 曹宇自也是聪明,一点就透道:你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卖报纸的吗? 闫婷婷赞道:聪明,果然聪明!厉害了。 男人就像孩子,就要被夸,要不停的夸,闫婷婷深蕴此道,曹宇也是不傻道:那里是我聪明,这分明是你厉害嘛!行,咱俩就在这里逛到4点。 交易立刻达成,谁更聪明、谁更厉害俩人各自心中有数,于是俩人高高兴兴地吃完了东西,又愉愉快快地一起开始逛了起来。这次俩人都有了兴致,闫婷婷自不必说,在曹宇看来,陪闫婷婷逛街这是对她聪明能干的一种奖励,他的兴致就是在于要陪好身边这个小妖精,不对,现在应该是智多星了。 欢喜总是那么的令人意外,前世修来,拜天所赐,意外之喜,喜从天降,悲惨去总是有先兆的,由心而生,命中注定,这飞来横祸也都是异常精准地砸在那些悲苦的人头上,这就是世界与视界的不同,同样的世界,不同的只是人生罢了。 曹宇俩人就这么兴致勃勃地在街边闲逛,享受着午后的闲散时光,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两位小友,请留步。 俩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60来岁的老者坐在算命的摊子边上,向他们打着招呼,这位老者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翻译成白话,就是贼眉鼠眼、瘦骨嶙峋、脏兮兮的,除了脑袋紫黑紫黑的光溜溜的没毛儿以外,那哪都是灰白的长毛儿,眉毛、胡子,甚至鼻孔、耳朵里都是灰白的长毛,衣裳也破破烂烂、油光锃亮的样子。你还别说,这糟老头子那对灰黄色的小眼珠贼亮贼亮的,滋啦啦地放着精光,还真有那么几分诡异的仙气。 此时的老头正拈着灰白山羊胡子和他俩打招呼呢,这要是搁在平常,闫婷婷立刻会远远地躲开,她最见不得人翻着个鼻孔,里面黑洞洞的长出一蓬毛出来的样子,可今天那是心情大好,瞧着要饭的叫花子便有了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兴奋地拉着曹宇迎了上去,曹宇一脸嫌弃地往后退缩道:走走,你个大学生,还信这个没文化的老头胡扯! 在当今,真的信命的估计还真没什么人了,尤其是受了教育的年轻人,但血型、星座、塔罗牌为什么还能流行呢?甚至保罗章鱼,存在即是合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大家还是愿意算上一算的,主要是预测一下未来,图个吉利,讨个好彩头,不是为了让你信,就是为了让你高兴!那些算命也贼,见你喜形于色,就夸你大吉大利、福星高照;见你悲戚难过,就说你霉运灾祸,教你去病躲灾,这叫顺势而为,不然谁给钱啊!如果在你兴头上说你噩运连连、在劫难逃,那不是找屎嘛! 这些个算命的,别看文化不高,但道行老道,善于识人认人,套路极深、涵养极好,看在钱的份上,有人连脚指头都愿意去舔,还有什么生可忍熟不可以忍的,如果有不为所动的,那也是嫌钱给得太少罢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人也算是得道的高人了。 在这老头看来,路人只要能被他引到这个摊儿前,那就已经是成功了九成,因为那些人确实有想算的事情和欲望,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再刁钻的客人,都有办法让他掏钱,可这些来到跟前的路人,有很多像曹宇一样,是被人很不情愿的拉来的,并不知道他自己会难逃此劫,痛痛快快地掏钱。 老头见曹宇不肯前来,连忙笑着恭维道:这位小友,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发亮,正是大富大贵、洪福齐天之相,要不要老夫给你测测运势呀?不要钱的。 闫婷婷被老头这番话说的是心花怒放,咯咯笑着拉曹宇过来,曹宇只得无奈地上前,随口道:不要钱你吃什么? 老头不慌不忙道:哎,福送有缘人,你我有缘,不谈钱的。 曹宇道:你要是知道天命,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受穷? 老头道:你可知往世来生?我在这里渡劫,也是助人、也是天意。 曹宇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胡绉瞎扯的,我听不懂,你让我怎么能信你?你到底是和尚还是老道? 老头道:这个不重要,小友是想测姻缘呢,还是想测财运,我推测小友想是问姻缘? 这不费话嘛,俩人衣衫整洁,女孩子靓丽,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不问姻缘还能问什么?!这点事儿曹宇心知肚明,他不想挑明了破坏闫婷婷的兴致,嘲笑道:那你给我算算,我今天会不会给你钱?! 老头心里就没考虑给不给钱的问题,这俩一看就是刚谈不久的小情侣,这类人来算姻缘的最多,根本就不怕他们不给钱,当下的问题是给多少钱,而不是给不给钱,既然是已经认定这钱挣定了的,那态度自然是谦和有礼啦,于是笑着道:小友,我都说了,我今天是化缘来的,不是来要饭的,你给多少,就看咱俩的缘分,5块10块的不嫌多,1块2块的不嫌少,您看着给。 闫婷婷在一旁听他俩斗嘴,实在是不耐烦了,于是出来拉架道:行了行了,罗里嗦的,别闹,咱们不是来玩的吗!快算命,曹宇,你想算什么? 曹宇道:我不信这个,没什么可算的,咱们走。 闫婷婷道:行了行了,不都说了嘛,就当是玩,随便算一个! 老头见曹宇爱答不理的态度,立刻趁机鼓捣道:小友如果不相信我,我有一个办法,不用我说,全凭天意,你看是否灵验。 闫婷婷兴奋道:是吗?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老头见闫婷婷来了兴趣,故作神秘道:我这里有一本书,你说出你想知道什么?然后随便翻开一页,自己一看便知。 闫婷婷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一脸虔诚道:真的吗?这么神奇,那我倒要试试。 曹宇对闫婷婷笑道:我看你真是突样图森破啊,这种骗人的把戏你也信啊! 闫婷婷也笑道:我没见过,试试何妨? 曹宇不屑道:就是点似是而非的话,蒙你钱的。 闫婷婷好奇道:是吗?那你说个问题,让他给你算算,看看准不准。 看着闫婷婷天真烂漫的样子,曹宇不禁心中一跳,这个小魔女,心思真是变换无穷啊,此时她像是个女巫,正沉浸在对魔法占卜的幻境里,曹宇不忍打扰她的梦境,于是道:可我真的是没什么想知道的呀,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闫婷婷提示道:对了,算算你会不会发财。 曹宇斩钉截铁道:这个不用算,肯定会呀! 闫婷婷望着曹宇一副认真的样子,幽幽道:这么肯定啊,那就算点别的。 俩人都知道,发财是曹宇的信仰,信仰只能虔诚地相信,是不能拿来算的,一算就是狐疑,信仰不坚定,而且万一要是算岔了,那还得了! 曹宇思索道:那算点什么呢?我想知道什么呢? 闫婷婷在一边望着他坏笑,除了钱之外,那可不就剩姻缘了,于是就耐心地等着他往坑里跳,突然见曹宇两眼放光,立刻知道他中计,同时开口道:对了! 闫婷婷兴奋道:你说。 曹宇古怪地望着闫婷婷道:你说。 闫婷婷害羞道:还是你说!看看咱俩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 曹宇见闫婷婷这副表情,突然来了兴致,因为按照他理解算命的套路,应该是捡好听的说给他听,正所谓心想事成,那才能给钱嘛!他借此正好可以和眼前这个臭丫头逗上一逗,女孩子都信命,没办法的时候也最容易认命,将来也说不定能逼着她就范呢,一想到这里,曹宇不禁望着闫婷婷,得意地坏笑道:既然你相信这些,那你可要认命啊!不管算出来什么结果,咱们可都得认啊! 闫婷婷瞧见曹宇那色眯眯的眼神,就知道没憋着什么好屁,心中骂道:你个死人渣,又想着要编排本姑娘了?!我认个屁呀我认,先算了再说! 于是笑嘻嘻道:我认我认,玩嘛,你别当真,你快说。 曹宇此时气势正盛,步步紧逼道:什么玩嘛!你倒是当真还是不当真呀?你到底还想不想玩了? 闫婷婷笑道:玩,玩,当真,当真! 曹宇较真的掰扯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玩,还是当真的,不要糊弄我,输了耍赖! 闫婷婷笑道:当真,当真还不行吗! 曹宇瞪了闫婷婷一眼,这才转头对老头说:你就给我算算,将来闫婷婷会不会管着我。 曹宇话一出口,闫婷婷立刻羞的满脸绯红,俩人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这真的是他俩共同关心的问题。 老头开始奇怪这两个人的关系来,本来他觉得俩人是情侣,可现在这个名字好像指的不是这个女孩子,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好奇道:这个闫婷婷是谁呀? 曹宇不耐烦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就给我记住,算错了我可不给钱! 老头突然感到没底,今天这份钱看来是要泡汤啊,于是话便软了下来,模棱两可道:随缘无我,这是天意,由不得我,一切都在这书上写着呢,一会儿小友请自己看,缘分没有对错,全凭各自机缘。 曹宇一脸坏笑地对闫婷婷道:闫婷婷,你给我听好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许耍赖! 闫婷婷心道:我耍什么赖啊,你不想让我管你?!我又不想当你妈,我才懒得管你呢。这种罗圈账她早就算明白了! 她嘴上却忍着笑,一脸严肃道:一定一定,我肯定不耍赖! 老头不明白俩人在说什么,只得递上那书道:那你自己看。 曹宇一把抓过书来,然后翻开一页,上面写着:算了,别让这事情影响到你现在的心情。 曹宇脱口飚出一句国标敬语:我靠!怎么会这样。 曹宇扭头望向闫婷婷,小魔女此时是强忍着不笑出声来,小手死命的掩在嘴巴上,可还是无法遮住满眼的笑意,一脸奸相,坏坏地望着曹宇,一副别看我,不是我干的,是你自找的啊。 曹宇只得自我解嘲道:嘿,别信这个,我再翻一页,看看它又有什么说道。同样这个问题,我就不信它还是同一个答案。 曹宇于是又翻开一页,上面赫然写道:别老问为什么,别纠结这些了,这不是重点,因为你会慢慢适应它的。 曹宇狐疑地望向闫婷婷,闫婷婷见曹宇望来,赶忙忍着笑扭头望向别处,瞧也不瞧曹宇一眼,仿佛还是在说:别看我啊,这跟我没关系啊!闫婷婷用余光瞥见曹宇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是为什么啊!我招谁惹谁了啊,这破书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闫婷婷一听实在是忍不了了,不禁放声哈哈大笑起来,这回曹宇可是真的急了,愤愤道:我就不信了,再翻一页还会是这样,同样问题,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气我,我就不信这邪了! 曹宇顾不得在一边坏笑的闫婷婷,立刻又翻了一页,然后看也不看,就把书递给了闫婷婷道:我受不了这刺激了,你帮我读读。 闫婷婷接过书一看,已是笑的前仰后合、顿足捶胸,蹲在了地上,曹宇连忙道:写的什么,别笑了,快念啊! 闫婷婷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边笑边结结巴巴一字一句地读道:问也是白问,还是认了。 闫婷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把书递给曹宇,笑的直喘道:你自己看,你自己看,和我没关系啊!真的和我没关系。 曹宇一听就急了,一把把书抢了过来,定睛一看,呆在了当场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紧接着曹宇又翻了一页,上面写着:这就是你的命,你逃不掉的! 闫婷婷见曹宇欲哭无泪的样子,笑得是花枝乱颤,抢着书道:上面写的什么,快让我看看。 闫婷婷看道那行字迹,又是捶胸顿足的惨笑道:快,曹宇,扶我一把,我不行了,我要笑摊了! 曹宇连忙搀住闫婷婷,辩解道:呸,什么破书!这个不算,这不是周易八卦,这分明是个逻辑和心理,怕什么就来什么,你所担心的,正是你所预知的结果。 闫婷婷笑的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闫婷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行了行了,你别解释了,我不要听,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放心,我不会做你妈的。 你所关心的正是你所担心的,用这套嗑正好戳中你的泪点,百发百中,千万不要去试啊! 曹宇气得冲老头骂道:你怎么做的生意?就不能讲点好听的吗?你这不是在坑我嘛,还想不想要钱了?! 其实在少男少女的潜意识里,都按着自己父母的标准来找心仪的对象,这就是人的宿命,老头被曹宇骂得是狗血喷头,但他是见过大世面的,连打都挨过,这算是小阵仗,于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这又不是我说的,这是书上写的,一块钱而已,小友难道不想花钱消灾吗? 曹宇怒道:我消个屁呀我消?我现在就想削你!呐,我给你一块钱,你把那本破书给我当场烧了! 老头有些急道:这书是我花三块钱刚刚买的,你看,崭新的,你是第一个翻的,你若想烧给五块钱。 曹宇道:五块钱?你个油葫芦还真敢开牙,人家要饭的只5分1毛的要,你张嘴就五块,想什么呢你! 闫婷婷看着两人开始要吵起来了,连忙从小包里掏出五块钱递给老头道:喏,拿着,那书留着,千万别烧,以后遇见像他这样的人,就用这本书治他,记住啊! 边说边笑,就这么在哈哈大笑中,扔下五块钱,拉着郁闷的曹宇跑了。 曹宇这个郁闷啊,闫婷婷这个美啊,知道为什么说一个人的幸福总是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了吗?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所以没事不要老去和别人瞎比,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第八十七章 两个钢镚的兄弟情谊 下午三点半一过,人群里立刻出现了卖报人的身影,俩人赶紧跟上,在不远处静静的观瞧,只见他斜挎着几乎都分不出原色的帆布大挎包,在人群里穿梭,叫卖着:看报了看报了,今天的晚报,xx被杀了,凶手竟然是只猫…… 用这种耸人听闻的话术来吸引路人纷纷购买,他边走边喊,不到两个小时就卖光了手中的所有报纸,然后将那帆布包调了个个儿,倒扣在地上,将里面的纸屑碎末倒了一地,又掸了掸包上、身上的尘土,将包重新背好,转身离去。 这书报亭的老板卖报,就从不吆喝,只是由着人们路过的时候掏钱售卖,两者相比,他们感觉还是那些背包贩卖的要卖的多一些,至于多多少,他们心里没数,只是看他不一会就把一大包的报纸全卖光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俩人目睹了这一切,感觉还是很轻松的,不由得自信心陡增,曹宇笑道:你瞧他那样子,感觉咱们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你说对? 闫婷婷点头道:嗯,我感觉走着卖要比报刊亭多好多。 曹宇思索道:差别应该主要是在吆喝,反正咱们也做不了二道贩子,也没报刊亭,所以只能是走着卖! 闫婷婷故意问道:那你觉得咱们能卖得过他们吗? 曹宇认真道:当然,必须的,你看刚才他那个样子,很轻松啊,那么一大包,分分钟就搞定了,嗖easy! 闫婷婷也是认同曹宇的看法,开心道:我觉得也是,行了,肚子饿了,走,咱们吃啃它鸡去,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曹宇连忙道:别啊,你陪了我一天,还是我请,就去吃啃它鸡。 闫婷婷知道曹宇兜里没俩钱儿,不想把他掏空了让他难堪,笑道:中午就是你请,现在就让我请,礼尚往来嘛! 曹宇现在根本没心思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豪迈道:我不习惯吃软饭,以后咱俩吃饭必须我买单。 闫婷婷一听,立刻停下脚步,眉目乱窜地望着曹宇道:不会?这么大方? 曹宇撇了一眼闫婷婷道:干嘛这是?满脸跑眉毛的,瞧不起我? 闫婷婷连忙笑嘻嘻的解释道:没有没有,你早上还说不常请客呢!这么快就变卦了? 此时的曹宇满眼里都是钞票,这让他相当的自信道:是吗?我有说过吗?那是跟他们,你跟他们不一样,以后我会经常请你的。 闫婷婷高兴道:真的吗?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曹宇道: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一点用都没有。 闫婷婷知道曹宇随口说的是真话,可这么直白还是让她有些生气,失望道:那我呢?你请我就是因为我有用?能帮到你? 曹宇见闫婷婷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他们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大户,敲竹杠,一点都不局气。 这个解释还是太敷衍,她嘴里虽然是不图曹宇什么,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曹宇的装傻让她很是不爽,有些失落道:那我毫无条件的帮你,是不是很局气? 曹宇见闫婷婷有些不高兴了,连忙哄道:嗯~~哪能啊,我觉得局气这个词用你身上不合适。 闫婷婷不解道:那我是什么?说呀,快说呀,别卖关子了! 曹宇认真道:你不光知道吃,还知道怎么故意气我、整我、折磨我!所以局气用你身上不合适,你就一个字,坏! 说罢便笑着扭头向啃它鸡跑去,这次,闫婷婷这才明白曹宇在逗她,怒气全消,有的就是满满的幸福,她向曹宇追去,嘴上却道:曹宇,你个坏蛋!看我以后不吃破产了你! 曹宇远远的边跑边道:没问题的,以后我会挣很多的钱,想吃什么随便你,让你吃的像头猪一样,都不敢出门见人! 这句骂人的话,在闫婷婷听来那就是在示爱,让她满心的欢喜,边追边嚷道:你敢骂我,看我不把你喂成个死胖子,你个死肥猪! 俩人追骂着进了餐厅,在一两块钱就能吃份炒河粉的年代,啃它鸡对于穷学生来说,算是大餐了,因为每个人的平均消费怎么也要小二十块钱,是很大很大的那种大餐。俩人各点了个巨有力套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闫婷婷生怕曹宇吃不饱,将自己那份里的主菜都给了曹宇,自己以减肥的借口只留了色拉和薯条。俩人从一大早出来,一直遛到现在月挂枝头,实在是消耗巨大,看着曹宇狼吞虎咽的吃着,闫婷婷心里美的不行,不禁劝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看看,周围人都瞧咱们呢! 曹宇的吃相真的是谈不上文雅,他不管不顾边吃边道:那怎么了,吃饭就是要图个香字,慢了吃不香。 闫婷婷望着曹宇低头死吃的样子道:对了,光咱们自己卖多没劲呀?咱们要不要叫些同学和咱们一起卖呀? 曹宇头也不抬道:你想干嘛?开趴体啊,反正大家都要各卖各的,又不能在一起扎堆儿卖,没这个必要。 闫婷婷想让大家一起是为了炫耀她和曹宇的关系,所以继续劝道:你那些个哥们不也挺缺钱的嘛,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吗? 曹宇想了一下道:也对,那回头我跟哥几个说一下,想来的就来,没关系的。 闫婷婷高兴道:那我也跟我们宿舍的那几个说说,人多热闹。 曹宇想了想又道:算了,我看还是先别跟大家说了。 闫婷婷以为曹宇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俩在一起,不高兴道:干嘛?有钱大家赚,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就算是壮胆也好呀! 曹宇解释道:这买报纸还要先垫钱的,初期投资不小,还不一定能赚,万一陪了咋办?所以,还是先别说了,等摸清楚了情况再让他们加入不迟。 闫婷婷听曹宇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坚持,过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咱们还得去买个挎包,好装报纸,一会儿咱们去商场看看包! 曹宇头也不抬,边吃边道:你说的对,是要买个包装报纸,不过那包不是在商场里卖的,要去劳保用品商店才行。 闫婷婷不满地嘟着小嘴道:刚才你没看见吗?那人的包也太难看了,背在身上就一副猥琐的样子,我不要你背! 闫婷婷心里浮现出之前看到的一幕: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蓬乱,衣着破烂油腻的矮胖或瘦削的人身上,背着这么一大包鼓鼓囊囊的报纸,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想象着曹宇也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倒胃口,看不下去。 曹宇却不以为然道:姑奶奶,咱们是去卖报纸好吗!你要背什么样的包去卖报纸呀!再说了,那样的帆布包又结实又能装东西,很实用的,比那些商场里的样子货强太多了。 闫婷婷听曹宇说的在理,知道拗不过,只得吃完了饭,一起去劳保用品商店去买帆布包。 曹宇背上帆布包在闫婷婷面前转了一圈道:怎么样,你可满意? 曹宇人高马大、俊朗强壮,这帆布包里没有报纸,崭新平整地往身上一背,没有一丝垮塌的样子,反倒是这如此巨大帆布包背在曹宇身上,立刻就有了一种特别粗犷的牛仔之美,所以说,这穿衣还是看人,人长得精神,穿什么都好看,背什么包都搭,闫婷婷红着脸看着眼前这天高地猛的帅锅,小心脏突突的直跳,心道:不错,比想象中的强太多了,这个渣男,穿什么都精神,怪不得有这么些个狐狸精会不顾一切地来扑到。 她心里胡思乱想,眼里充满了爱意,点了点头道: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还是人帅,背什么都好看。 曹宇也不禁在镜子前欣赏起自己来,叹道:唉,人帅,你让我怎么办呀! 闫婷婷看曹宇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立刻白了曹宇一眼道:哎哎,瞧你那副德行,找不到北了是?! 曹宇连忙陪上小心道:不敢不敢,你若满意,咱们就结了账回? 闫婷婷今天,那是相当的尽兴,直到此时,才觉出累来,她真的是累了,今天可是足足遛了一天,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想赶紧回去倒头便睡,于是没精打采道:我累了,咱们打车回去。 曹宇吃惊道:啊,这里离学校也没多远了,咱还是腿儿回去! 闫婷婷有气无力道:算了,还是打车!我累了。 曹宇不情愿道:你怎么说累就累啦,刚才的精神头都哪儿去了?!这么近,走两步就到了。 闫婷婷摇了摇道:估计我的脚都磨出泡来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咱们还是打车。 曹宇仍不死心道:你不是挺爱和我一起走路的吗?这是怎么了?不想看夜景了吗?放心,路上我陪你好好聊聊天,绝对不会再气你,咱们不知不觉就能到学校了。 闫婷婷奇怪曹宇现在怎么这么墨迹,他不是一直都嚷嚷着累,要早点回去的嘛!现在怎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念头一滑便已了然,于是直截了当道:曹宇,你是不是兜里没钱了。 闫婷婷心想,曹宇今天都一直抢着埋单,估么着已经花了一百来块钱了,一个穷学生兜里揣着俩月的生活费,那可是天文数字了。曹宇能为她花钱,尤其是倾其所有的花钱,在闫婷婷眼里,这就是‘爱’,比你胡诌什么都管用,她是不在乎钱,她要的正是曹宇的这份心。 曹宇现在对闫婷婷可真是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动心,他开始不自觉的想为闫婷婷花钱。他跟其他同学在一起时,可没那么特别的在意是谁花钱。有时他甚至有意无意地躲着掏钱,尤其是和他那些所谓的哥儿们在一起时,比如有孙晓波在的时候,那就该孙晓波出钱,谁让他是旺财呢! 曹宇甚至跟哪些个女孩子们在一起时,也没那么在意是谁花钱,他本想着和女生一起是该他出钱的,可谁成想,那些个女孩子都争着抢着给他花钱。开始他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他想着,谁有钱就花谁的呗,还分那么清楚干嘛?无所谓的。 可面对闫婷婷,曹宇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种奇思妙想,那就是坚决不能让闫婷婷出钱。他突然在谁出钱的问题上,开始变得大度豪迈起来了,开始变得斤斤计较起来了。 他抢着掏钱,他不许闫婷婷出钱,他冥冥之中有着一种感觉,如果他不能在钱上压住闫婷婷的风头,那他曹宇以后在闫婷婷面前就娘希匹的全完了。 曹宇昨天得了一个bp机,心里美的不行,想着今天不能再让闫婷婷出血了,于是他把自己一生的身家全都带上了,足足有百十来块钱,就想着好好款待款待闫婷婷。 他估么着今天出来也就个把小时,顶多卖两瓶水,叫个车什么的,结果没成想,这一逛便是一天,俩人还没怎么着呢,就把他这一生的积蓄全都给干光了,他心道:这闫婷婷可真能造啊!幸亏饭菜票在月初就买好了,否则的话,这接下来的下半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 现在曹宇的裤兜里就剩下俩钢镚了,见闫婷婷如此问,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无奈道:是。 闫婷婷望着曹宇尴尬的表情,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她实在是很疲惫,没力气和他在逗下去,就想着早点回去休息,于是有气无力道:行了行了,你别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逗我了,我实在是不能再笑了,现在肚子好痛!我有钱,花我的,你快去叫车! 曹宇有些犹豫道:这个…… 闫婷婷不耐烦地打断道:别这个那个的了,谁让你刚才都嘚瑟光了的啊! 曹宇既然把心都交给她了,那她就要开始为曹宇谋划美好的将来了,于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道:以后你把钱都放我这儿,我帮你保管,你随用随取,这样多方便呀,那就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尴尬了。 曹宇一愣,这么快就要管着他了吗?他呆呆地望着闫婷婷,幽怨道:你可真够急的。 闫婷婷被曹宇这话也是说的一愣,不解道:怎么啦,你什么意思? 曹宇严肃道:夺权,明目张胆的要夺权,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要夺权了。 闫婷婷刚才那么说,只是想知道曹宇兜里有多少钱,她好量力而出,既要给足曹宇面子,又要很好的照顾他那一颗弱不禁疯的小心脏,还真没想别的,她总不能问曹宇:你今天带了多少钱?我准备帮你把兜儿洗洗,都花干净了。 她现在被曹宇这么一提醒,觉得曹宇担心的还真有道理,不禁哑然失笑,于是霸气回应道:之前我还真没想过,不过看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倒是提醒我了。那就按你说的办,以后你再跟我出来的话,就把兜里的钱全放在我这里,我保证帮你刚好花光还不欠债! 曹宇见闫婷婷吃相是如此的难看,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哆嗦,连忙往后躲了躲道:你可真够狠的,毫不掩饰这副贪婪的嘴脸。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道:那又怎样?无所谓呀,你都这么认为了,那我一定要做给你看。我要是不知道你带了多少钱,怎么帮你筹划?噢,必须得让你有面儿,还不能花超,我不得累死了嘛! 曹宇哭丧着脸,悲愤的从兜里摸出那两个钢镚,递给闫婷婷道:你可知道,今天一天已经花光了我全部的积蓄,我所有的家当就这两个钢镚了,你要就拿去。 陪有钱的女朋友出来,你就要想清楚这钱该怎么花,你俩的消费档次不同,不掂量掂量清楚,那就等着尴尬!闫婷婷望着曹宇手中的这两个钢镚,又是笑得肚痛,她一点都没客气,以一个非常娴雅的兰花指姿势,劈手夺过那两个钢镚,放在手里掂了掂,又非常高雅地将那两枚钢镚随手丢进了自己的小坤包里,在曹宇看来,那两枚钢镚就像是他,“滴溜”一下就入了闫婷婷的小包,连个声响都没听到,就这么被闫婷婷的小包给吞了。仿佛就像是一只蚂蚱被丢进了老虎的嘴里,塞牙缝都嫌个小,闫婷婷就这么把他的全部家当连同他男人的自尊全都给丢进了包里,闫婷婷她竟然对此毫不自知,优雅的合上坤包,就像是在断了他的生路,然后她以一副大姐大的口吻,淡淡地说道:你以后就不需要钱了,跟着我就行。 曹宇望着闫婷婷做完这一连串优雅的动作,再听她这么一说,脸上全是黑线,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真的是欲哭无泪,他此时心里突然对钱产生了强烈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恨不得立马就去挣钱,没白天没黑夜的挣钱,甭管干什么,哪怕是卖身都行!他要挣大钱。 他要挣一堆的钱,往闫婷婷眼前就这么一丢,给闫婷婷看看,这些钱也许还真的不足以吓住她,可至少能让那个坤包塞不下,那两枚钢镚是他曹宇的自尊,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的脸面,就这么被个小女人随意地给丢进她了手中的那个破包里去…… 不管他曹宇现在有多么的不情愿,今天也就只能是先这么着了,至于那挣到钱以后如何报复的方法,也就只能那么想想,毕竟不是还没挣到钱呢嘛。至于那自尊,别提了,钱都没有,还谈那些个没用的东西干嘛?! 曹宇只得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从了闫婷婷,叫了个出租车回学校去了。 第八十八章 只欠东风了 曹宇两个人又是市场调研,又是卖包,还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比划来比划去的准备的挺好,可临了一要动真格的,问题就又全都出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俩人就为了这东风又磨叽了好几天,翻过来覆过去地讨论这东风的事情,就是达不成共识,什么是这东风呢?说来也很简单,就俩字:勇气。 话说曹宇俩人打车回到学校,就分别回宿舍睡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一醒来,闫婷婷便感到全身的酸痛,骨头就跟散了架一样,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连续两天强行军的效果终于显现了出来,她咬着牙爬起来,脚一沾地,立刻痛的叫了一声“哎呦喂”,五官挤成了一团,张海燕瞧见闫婷婷一脸痛苦的表情,连忙上前打量,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脸跟个包子似的,小心长皱纹呀! 闫婷婷吃力地抬起右脚,仔细观瞧,大脚趾下,两个水泡,里面还有些血水,后脚脖子也有个血泡,都磨破了,闫婷婷皱着眉头,疼得嘴里直吸溜气,张海燕弯腰抓起闫婷婷的一只脚,仔细端详,闫婷婷立刻嚷道:轻点,轻点,疼,疼! 张海燕小心地摸了摸那脚上的水泡,叹了口气道:这两天收获的?都磨出血了,早就该疼了才对呀,你这大小姐是属恐龙的吗?反应也太迟钝了,怎么到现在才觉出疼来呢? 张海燕边说边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针线包来,从中拿出个针来看了看,就抱起闫婷婷的脚准备挑泡,闫婷婷连忙用手拦住道:你要干嘛? 张海燕拨开闫婷婷的手,继续准备挑泡道:还能干嘛,把这泡给你挑了呀!出去逛街还穿高跟鞋,该! 闫婷婷皱着眉道:针不要消毒吗?得了破伤风怎么办呀。 张海燕咧嘴一笑道:都疼成这样了,还那么多穷讲究,这针又没有生锈,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说着便将那血泡一个一个地挑破,然后小心地将血水轻轻挤了出来道:我得跟曹宇说说,看他心疼不心疼。 闫婷婷自知这两天走路是她自己要求的,跟曹宇去诉苦只能遭到曹宇的耻笑,于是连忙说:你可千万别跟他瞎说呀!他这人很坏的,说了只会遭他嘲笑的。 张海燕笑道:你就作,都惨成这个样子了,还护着他,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姐妹两个说笑着把泡都处理了一下,闫婷婷就穿了双拖鞋,一瘸一拐地和大家上课去了。曹宇本来兴致勃勃地想和闫婷婷商量一下开工卖报的事情,可一见到闫婷婷一瘸一拐被张海燕搀扶这走路的样子,立刻上前关心地问道:婷婷,你这是怎么搞的? 还没等闫婷婷答话,张海燕便没好气地白了曹宇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脚上都起泡了,你是怎么搞的,让她走了这么些路,她脚疼你看不出来吗?! 曹宇一愣,连忙喊冤道:这你可冤枉我了,你问她自己,我说不要走路她非不听! 闫婷婷自知理亏,不想终究这事,连忙道:没事没事,不要紧的,养两天就好了。 张海燕为姐妹打抱不平道:那还不是都为了你吗!这两天你得好好照顾婷婷。 曹宇见闫婷婷这副惨样,也很心疼,于是爽快答应道:没问题,打水买饭,都包在我身上! 说着,便爽快地伸手从张海燕手中接过她俩人的书包背在身上,开始了他勤务兵的工作,打开水、排队打饭,甚至帮着在自习教室占座,他的工作态度还算是认真细致,一个出了名的情圣竟然屁颠屁颠地围着这两个女生屁股后头打转,心甘情愿地干起了杂役的事情,这自然会遭到了其他同学的嘲笑:才子,什么时候做起跟屁虫来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嘛! 曹宇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他理直气壮地解释道:闫婷婷为我把脚都磨出泡了,我照顾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他真就是这么想的,至于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也不关心,看在钱的份上,掉粉就掉粉了,随他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至于闫婷婷,见曹宇为她做的一切,自然是又暖心又得意,这脚上的伤痛也就加剧了,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闫婷婷除了脚疼以外,这两天身体也开始不舒服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对,这女人一不舒服,情绪就不稳定,一会儿很高兴,一会儿很低落,也不免会有些胡思乱想,眼看着就要和曹宇一起开始挣钱了,她心里却反而变得有些迷茫,因为原来只打算跟曹宇玩过家家来着,压根就没打算和他一起挣钱,这两天顺风顺水,一切都来的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如她所愿,她甚至推测,那挣钱应该也和之前的一样,是件很顺利的事情,曹宇挣钱的目的她是很清楚的,可她作为一个公主,干嘛要抛头颅洒热血地帮着曹宇挣钱呢,曹宇现在没钱,所以很容易被她摆布,可他要是有了钱以后,他俩的关系又会怎样呢?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她不想去过,可看不到尽头的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走。你看,现在轮到她开始纠结了,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纠结,就只能是打落门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可这女人纠结那是要去打落别人的门牙的,她脚痛,身子不舒服,情绪低落,那就只能找曹宇的别扭,一会儿要吃凉的,一会要喝热的,要这要那完了,就开始嫌这嫌那,嫌他照顾自己不够细心,嫌他响应自己的需求不够及时,嫌他还经常有事没事的和别的女人说笑,一点都不体谅她身体的不舒服,说白了就是开始作呗! 曹宇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现在闫婷婷在想些什么,在他看来,闫婷婷跟他闹别扭,那都是因为脚疼,那都是为了他的事情而跑伤了脚,她是在向他邀功,另一个就是闫婷婷可能和他一样的焦虑,这做买卖对他俩来说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还不能有点焦虑呢,这个他能理解,所以在闫婷婷向他抱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总是体贴的建议道:身体不舒服,多喝点热水,开水管够啊。 人生四大法宝:喜欢就干,不行就散,多喝热水,重启试试! 他就是这样对闫婷婷的,有求必应,低眉顺眼的伺候着,耐下心来哄着她开心,卖报纸的事情先搁一边。 苦难的日子总是无边无涯地令人难熬,可所有的好日子却是飞梭般流逝、转瞬便到了尽头,一个星期之后,虽然闫婷婷还是一如既往地一瘸一拐在校园里走着,可曹宇已经不认为她还有那么的疼痛了,他爱好运动,对运动带来的伤痛能持续几天他心里有数,终于有那么一天,曹宇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婷婷,你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卖报纸呀? 闫婷婷见曹宇心急的样子,不满道:你心里怎么就知道卖报纸呀,一点都不关心我,人家的伤还没养好呢。 曹宇嘲笑道:行了,婷婷,别装了好吗!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卖报纸的事情! 闫婷婷见曹宇毫不留情地直接戳穿了她的瞎话,更是不高兴道:你急什么呀,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 曹宇压抑着内心的焦急,耐心问道:你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我来帮你准备。 闫婷婷没精打采道:衣服,我没有卖报纸穿的衣服 这理由充分,曹宇无法反驳,只好悻悻道:那行,你赶紧的! 闫婷婷淡淡道:你得陪我去买衣服。 曹宇对于闫婷婷所面临的这么棘手的问题简直是无语了,生气道:这卖报纸需要穿衣服吗?不对,这个提法不科学,应该是,这卖报纸需要穿什么特殊的衣服吗?难道这报纸有毒吗?放射还是化学毒物? 闫婷婷自然懒得跟曹宇解释道:反正我现在的衣服不能卖报纸穿,那些好看的时装自然不行,那些校服、运动服也不行,还有鞋子,反正什么都不行,我要去卖新的,你得陪我去买。 曹宇没招,只好无奈地提醒道:你反正要包成粽子的,随便穿一身不就好了嘛。 闫婷婷坚定地回绝道:那哪能成呀,下午四点以后太阳就不毒了,而且卖报纸是力气活儿,会出汗的,我是要把脸露出来的! 这女孩子们做事情就是这样,什么参加聚会啦、健身啦、游泳啦,什么抛头露脸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要买身新衣服、新鞋子穿,事儿还没怎么着呢,行头一定要制备齐了,曹宇根本就不可能再去陪她去逛街了,因为他根本就没那个兴致,他一心只想着赶紧去挣钱。再说他也不好意思陪闫婷婷逛街,因为他兜里没钱,他不想看着闫婷婷自己逛街自己掏钱买东西,他就在一边傻傻的杵着,一点忙都帮不上,这个坎他自己心里头怎么也过不去,于是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可没时间去陪你买什么衣服,要去你自己去,快去快回,别再磨叽了。 闫婷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如果不陪我去的话,那就等着。 曹宇只得试探地问道: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闫婷婷就跟没事人似的道:那可说不准了,要看我的那些个姐妹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你看,要等着姐妹们有时间了陪她去买,至于要等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反正只能等着,这不明摆着要拖嘛。曹宇立刻去找张海燕,希望她陪她去买衣服,张海燕听了连连摇头,直接拒绝道:这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不是傻呀! 这话说的连曹宇都觉得自己是缺心眼儿,只得回来继续和闫婷婷商量,结果闫婷婷的条件又加码了,谁让你想吃回头草的!这增加的条件就是曹宇你也没有卖报纸穿的衣服,这有没有衣服穿不是他曹宇说了算的,必须由她闫婷婷说了算,所以他也必须要买一身新衣服,而且不光是要好看,还要和他很搭,这和他搭也要和她搭,虽然不一定非得要情侣装的那种,但至少要风格统一,一个牌子的风格,你看,难为人了?! 曹宇要是有钱的话,不就痛痛快快地答应去买一身了嘛,可问题是他没钱,所以只能和她矫情,不肯去买衣服,他要有钱买衣服哪里会急着去想卖什么破报纸啊?!可闫婷婷有钱,她就不想急着去卖报纸,她要先把这一切准备停当,尤其是要先把曹宇给打扮停当,而且是必须要按着她的意思打扮停当。 她还要趁这个空档把之前的这些个问题再仔仔细细的想一遍,虽然她知道这想也是白想,不管怎样她也要到那条路的尽头去看上一看,自己选的路,再苦再难,就是爬也要咬着牙爬过去看看,这是她的信念! 可曹宇在买衣服的问题上就是死活的不配合,他犟她比他还犟,那意见分歧得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俩人为此吵嘴、闹别扭,甚至互相谁也不理谁了,张海燕在一旁看着直着急,生怕这俩人弦绷得太紧,给绷断了,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劝谁都劝不动,只能是在一旁干着急。在这个问题上闫婷婷看的很明白,她心里有数,因为她有钱,她不急,曹宇没钱,一定比她还着急,所以就先这么着,看谁犟得过谁! 男孩子本来就沉不住气,曹宇恨不得撇下闫婷婷,自己单干,这个小女人,搞得他焦头烂额的,真的是太烦人了!可他又不能,这一是需要有人壮胆,毕竟还都是学生,做生意是件大事,大家心里都没底,需要相互在一起有个照应。 曹宇知道,在他所有认识的人里面,能陪着他甚至倒贴这么玩的,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的。因为一起去卖报纸只有女生最合适,这不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是因为钱,男生肯定要跟他分钱,他没钱,所有不想跟他们分;只有女生会傻傻的跟他去卖报纸,那也是多半想跟他谈感情,都有图于他,这谈感情将来更是伤钱,他现在不想犯这个险,他现在心思很是单纯,眼里冒火就只能看见钱,不想搞那些个没用的事情。 虽然闫婷婷也是想和他谈感情,可在他看来闫婷婷仗义,那是哥们儿间的感情要多一些,只要是不上了闫婷婷,闫婷婷就不会把这感情给变成钱来要补偿的,她图的是那种纯粹的感情,童话里的那种感情,这在他看来还好办些,毕竟她接受了兄弟般的友情不是吗?谁见过兄弟之间分手要分手费的呀?!事情不成大不了就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的,这就是曹宇一直在忍受她的烦,而没有立刻甩了她的原因之一。 可他那里知道,闫婷婷赌性比他还大,她是下决心一定要赌到最后翻牌的那一刻才肯摆手的,那可是准备拿身家性命来看底牌的那种赌法,曹宇若是知道了这个,肯定是立刻会吓的逃走,世界就是这样,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都猜测着对方的底牌肯定是自己想要的那样,这赌局才有可能进行下去,不然早就有一方中途弃牌而去了。 另外一个原因那还是钱,那是感情以外的钱,就是去邮局买报纸需要钱,谁会把钱给他去干没谱没结果的事情呢?!除非他去找他妈去要,那他妈一定会问他个底儿掉,尤其是会问到这个闫婷婷,张海燕还没消停几天呢,又出来个闫婷婷,他不知道他妈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所以他现在不想去招惹他妈。 绕来绕去最终都绕不过这钱字,你说悲哀不悲哀?因为需要钱,自然就不能撇下闫婷婷。 闫婷婷就像是一个从来没下过水的小孩子,要去下水学游泳一样,要衣服要游泳圈,要这要那,一会儿这伸脚入水试试,一会儿那攉了攉了水试试,在岸边跑来跑去,就是不肯下水,把曹宇急的是团团转。 曹宇遇到的问题要比闫婷婷简单多了,就俩字,没钱。这俩个奇葩组合,就这样心怀着各自的鬼胎,谁也离不开谁的在原地转磨,最终还是曹宇忍不住让了步,全都依了闫婷婷,那倒不是曹宇的意志不坚定,那完全是因为没钱,没钱的日子难‘熬’啊!他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跑去找闫婷婷投降道:行行行,都依你,别磨叽了,赶紧的。 闫婷婷立刻收了各式各样的理由,欢天喜地地拉着曹宇逛街,去制备行头去了。 逛街自然是闫婷婷想要的啦,而且这回是正儿八经的逛商场,虽然曹宇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被她给拉来了,这对闫婷婷来讲,不能不说又是个小小的胜利,她要把曹宇好好的打扮打扮,闫婷婷不是俗人,这打扮也不是非要越贵越好,穿什么都要得体,这得体就是要讲究场合,方方面面都要“搭”,因为是卖报纸,还是休闲系列的品牌比较好,还要考虑到曹宇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些个洋品牌自然也不在考虑之内,能入得了闫婷婷法眼的快消品牌还真不多,他俩为此逛了小半条商业街,终于在曹宇耐心耗尽之前完美的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曹宇本来担心闫婷婷给他捯饬得没法见人了,结果穿上这身行头往镜子前一站,还真不错,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闫婷婷望着她的作品,很是得意地问道: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曹宇这一辈子还真没有女人帮他这么捯饬过呢!连他妈都包括在内,老太太的眼光和年轻人肯定是不“搭”的,这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如果你觉得和妈妈的品味很像,那只能是说你没什么品味,这不用讨论,曹宇自然是对闫婷婷的品味很是满意,这一身牛仔休闲装很合他的风格,不禁赞道:还别说,你在审美上还真的是很有品味。 可能大家都很好奇,品味这东西似乎是很神秘的,它是如何学习和培养的呢?其实我前面介绍过,品味这东西就是看着顺溜,简单一个字叫:搭。 品味这东西就像是美食家,东西好吃不好吃这还用教啊?所以,想学习它也很简单,吃过见过就行,那就是学习品味的方法。 闫婷婷现在不想和他啰嗦,这一路看他那张不耐烦的臭脸已经腻了,冷‘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以后不许你老跟我拧着了! 闫婷婷做这一切,就一个目的,就是要扳着曹宇听话,就是要曹宇学会向她低头,曹宇哪里知道,他只是觉得闫婷婷事儿妈,他惹不起她。而且每次竟然结果还都是可以,今后多听她的那也无妨。知道什么叫温水煮青蛙了吗?曹宇现在已经在慢慢习惯着听从闫婷婷的安排,这是一种进入舒适区的危险信号,谁离了谁不能活呀,这话是骗人的,那些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离了还真不一定能活,至少会活的不舒坦,那空落落的感觉很不是个滋味。 这行头好看,出门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合不合适去卖报纸,俩人此时都没在意,曹宇是根本就没心思去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穿什么不能卖报纸啊;闫婷婷是根本就没想着卖报纸,那根本就不是重点嘛! 于是,在满足了闫婷婷的所有愿望之后,也就是曹宇几乎是忘记要去卖报纸的时候,卖报纸又被重新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了,卖报纸步入了正轨,而他俩都不知道的是,闫婷婷为此制备的这身行头,在卖报纸的初期,还真的是帮了他们的大忙,如果穿的破衣烂衫的去卖报纸的话,估计马上就会被人打成了猪头,这鹤立鸡群的装扮让他们少了许多的凶险,所以说,什么叫人在拼命干,上帝只是撅噘嘴,这事就成了,什么叫气运,这就是。 第八十九章 旗开得胜 俩人制备了行头,择了良辰吉日,就在一天的下课之后去了邮局,至于这良辰吉日是怎么选的,很简单,那就是闫婷婷那天高兴,闫婷婷高兴那就是好日子,俩人将一百份报纸放进曹宇的帆布包里,似乎没那么鼓鼓囊囊的感觉,不知道是包买大了,还是这报纸有些少了,曹宇掂了掂帆布包的分量,狐疑道:这报纸是不是有点少了。 闫婷婷大大方方地挎上了曹宇的手臂道:急什么,先试试再说! 曹宇就这么被闫婷婷挎着拖出了邮电局,雄赳赳气昂昂的在上街走着,闫婷婷那是相当的兴奋啦,一对貌合神离的小情侣就这么高高兴兴地在街上走着,没人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干嘛。 俊男靓女、衣着光鲜,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看得他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闫婷婷道:曹宇,你发现没有,他们都在看咱们呢。 曹宇心里也有点发毛道:是呀,一定是这身衣服闹得,太扎眼了。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太扎眼了?出来逛街,穿精神点你不高兴呀! 曹宇笑道:高兴是高兴,可这一点都不像是卖报纸的。 闫婷婷争辩道:谁规定这卖报纸就非得穿成破衣烂衫的?穿成哪个样子,你不难受呀。 曹宇不解道:我平常穿的也不寒酸呀,怎么就被你说成是破衣烂衫了呢? 闫婷婷当然不能说曹宇原来的衣服也很不错,只是和她不搭而已,那不是太直白了嘛,于是只好胡乱编着理由道:你那些都是运动服,只能在学校随便穿穿,不适合卖报纸,你看,咱俩这装扮多吸引眼球呀,你懂不懂,这做生意就先要讲究吸睛。 俩人现在是在大街上,曹宇自然不会担心别人看他俩,人长的帅,穿的又精神,不就是让别人看的嘛,他也心情不错,不禁故意嘲笑道:是挺吸引眼球的,可为什么没见人来买呢?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道:你急什么!哪那么容易就开张的。 俩人有说有笑地走了一站地的光景,之前的市场调研,周密计划早已抛在了脑后,什么是计划,那就是纸上画画,墙上挂挂,想起了看看,这才发现全是鬼话,没一句人话,俩人现在根本就没想起来去挑什么地方,现在街上人就不少,边走边卖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两人就这么忘乎所以的走了一阵子,结果一张报纸也没卖掉,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狐疑的对望了一眼,想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可问题是出在哪里呢?谁都闹不明白,闫婷婷猛然醒悟道:曹宇,卖报纸是要吆喝的,你不吆喝,谁知道咱们是在卖报纸呀。 曹宇这才如梦方醒,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举在手里摇晃了两下,张了张嘴,可能是因为兴奋地过度紧张,也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总之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是个极其好面儿的人,这么丢人的事情以前他从没干过,紧张到失声也很正常,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抠着脖子,扭头冲闫婷婷用气声道:婷婷,我发不出声了,怎么回事,婷婷,我发不出声了。 闫婷婷见了,心里十分的焦急,连忙上前仔细地端详着曹宇的样子,发现他满脸通红、身子发抖,想是紧张,不禁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是谁吵吵的要来卖报纸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关键时刻掉链子,不就卖个报纸嘛,紧张什么呀! 说着,劈手夺过曹宇手中的报纸,挥在了头顶嚷道:卖报了卖报了,今天的晚报,大家快来买啊。 闫婷婷把这卖报纸当作了过家家,所以没曹宇这么的紧张,大大方方地吆喝了起来,众人先是一愣,见一对金童玉女来卖报纸,他们还真是没见识过呢,众人只顾围上来看西洋镜,并不掏钱,闫婷婷见状就急道:你们看什么看呀,赶紧的,买不买啊!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掏钱道:给我来一份,小姑娘,你们是学生?勤工俭学? 闫婷婷一边接钱、算账、找钱、递报,一边还应付着大家的问题:是的,社会实践,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一人道:我看你们两个,穿得这么时髦,不像是没钱的样子啊,怎么出来干这个呢? 闫婷婷道:那都是父母的钱,我们勤工俭学,就是要自己学着挣钱。 另一人怀疑道:我就不信,好端端的出来干这个。 闫婷婷不服气地分辨道:怎么了?干这个怎么了?不偷不抢的,自己养活自己,不丢人啊! 另一个人搭茬说:是呀,你俩该不会是想干什么坏事? 闫婷婷差点没气乐了,笑道:这位大叔,我们只是卖报纸,能干什么坏事? 那人继续道:哎,哪可说不好,你俩是不是没钱开房?要不就是家里不同意,你俩想私奔! 闫婷婷被这些个稀奇古怪的问题问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所有的猜测都是一个她俩的,这让她心里美的慌,当然不会生气,不禁偷偷地瞟了一眼曹宇,红着脸调侃道:大叔,您好有想象力哟,年轻时没少干坏事! 那人被闫婷婷揶揄的也老脸通红,讪讪道:哪有呀,我可没赶上现在的好时光,我们那时候可封建了,连两人一起在街上走都不行…… 曹宇站在一旁,感叹着眼球经济的威力,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闫婷婷在人群里左右开弓、挥洒自如地独战群英,哪里还是活泼可爱的娇娇女,那简直就是个英姿飒爽的穆桂英啊。 王丽娜忙里偷闲撇了一眼曹宇,见他正站在一边,一脸崇敬地望着自己发呆,她可不想让卖报的猪脚在边上闲着,俩人一起那才得劲儿呢!于是毫不客气的招呼道:曹宇,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曹宇被闫婷婷从梦中唤醒,爽快地答道:哎,来了。 说着跑上前来,帮忙递着报纸数着钱,一起忙和起来道:婷婷,你真厉害,在下佩服! 闫婷婷得意地“咯咯”直笑道:这有什么啦,你也能行的。 曹宇惭愧道:我不如你胆子大。 闫婷婷连忙安慰道:行了,你只是紧张,放松了就好了。 曹宇一边干着手上力所能及的事情,一边痴痴地望着闫婷婷出神,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闫婷婷哪里还顾得上曹宇,她的cpu8核全开,超频运行,指挥着口手联动,忙的是不亦乐乎,不到40分钟,一百份报纸就全卖光了。人群散尽,闫婷婷数着一兜子的毛票钢镚,眉开眼笑向曹宇炫耀说:你快瞧瞧,这么些钱,看着就让人开心,没想到呀没想到。 曹宇不解道:什么没想到。 闫婷婷兴奋地两眼放光道:没想到我竟然也这么地贪钱,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你看,还不到1个小时呢,就全卖光了。 曹宇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小魔女,不禁赞道:婷婷,你真了不起,今天全靠你了。 闫婷婷根本顾不上嗓子有些沙哑,兴奋数着钱,道:干嘛说这些呢,见外了不是。 曹宇有些沮丧道:是我没用,今天你辛苦了。 闫婷婷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这不还没发挥呢嘛!明天就不紧张了。 曹宇给自己的懦弱找着理由道:要不明天咱俩还是分头卖,这样能多卖点,而且我还不会那么紧张。 闫婷婷不高兴道:那干嘛啊,我一个人会怕的,有你在我身边,我胆子才会大的。 俩人正在说笑,突然发现一个身影来到了身边,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真正的卖报人站在他们的面前,挎包里还剩着大半包的报纸,正愣愣地看着他们发呆,曹宇狐疑道:你有事吗? 卖报人愣愣道: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不能在这里卖报纸。 曹宇见这中年人身形矮小,岁月的沧桑尽显黝黑的脸上,疲惫的眼神里透着呆滞,认定他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于是分辨道:为什么?你的地盘,哪儿写着是你的地盘了? 那个中年人木讷道:你们在我的地盘卖报纸,我就卖不掉了,你们明天不要到这里来卖报纸了。 曹宇一听便来了气,什么地盘地盘的,黑社会呀,他才不信这邪,不行就打过便是,于是梗着脖子要上前理论,闫婷婷连忙一把将曹宇拉到身后挡住,嘴里不停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今天是我们不对,你手上还有多少报纸,我全买了。 那中年人倒也是憨厚老实道:不用你买,现在还早,我能把这些报纸卖掉,只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到我这个地方来卖报纸了。 曹宇不服气道:那我们怎么卖啊?你让我们去哪里卖?! 那中年人见他俩穿着体面,相信他们是学生身份,也就是卖着玩的,不像是为生活所迫,和他抢什么生意,这种当地人家里一定是有些背景,不是他这种外地来的盲流所能招惹的起的,于是给他们指了条生路道:这里每一块地方都有固定的卖主的,你们要是实在想卖的话,就走着卖,不要影响人家太多。 闫婷婷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我们这就走,对不起了,谢谢你。 说着便拉起曹宇离开,曹宇很不情愿地跟着闫婷婷,嘴里嘲笑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又不是他家,你怕他什么,为什么要迁就他,还想把他的报纸全买下来? 闫婷婷生气地教训道:人家那是营生!你和他能比吗?! 曹宇不服气道:他是营生,咱们怎么就不是营生了?!你这分明是怕我挨揍,瞧不起我! 闫婷婷生气道:打架,打架,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打架,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曹宇道: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闫婷婷见曹宇如此地不可理喻,只得认真解释道:咱们抢了他的生意,是咱们不对,他又不是什么坏人,怎么能动不动就想着打架,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你看他那操劳的样子,已经够可怜了,背后估计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多不容易呀,那么多报纸如果卖不掉的话,得亏多少啊,这是人家吃饭的营生,你要替他想想,我的大少爷。 曹宇听了这话,立刻感到惭愧,对闫婷婷又有了新的看法,她下午的表现简直让人惊艳,别看这吆喝叫卖简单,你拉捆白菜摆在路边试试,真的不一定能这么顺顺当当地叫出声来。再有她对那中年卖报人的态度,让他更看到了闫婷婷的善良,悲天悯人的善良,与生俱来的善良,绝不是能装出来的。女孩子的这种善良,那才是最能打动男人的法宝,比那小家子气的趋利避害、精明算计可强太多了!于是由衷赞道:你比我强,果然没看错你! 闫婷婷道:什么?什么没看错? 曹宇笑道:和你做兄弟呀,你别误会,我说的意思是当初选你做搭档,一起做生意,果然没有选错。 闫婷婷红着脸问道:为什么说没选错呢? 曹宇笑道:我当初就是觉得你心底善良,不会斤斤计较,和我一般见识,分什么胜利果实,今天一看,还真是让我给抄着了,可捡了个大便宜。 闫婷婷故作生气道:呵,原来当初你就动机不纯,认定我傻,想占我便宜! 曹宇笑道:那是当然,白捡的便宜谁不想要,你不光人傻,还这么能干,今天要是没你的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场,你这也太出乎我意料了。 闫婷婷道:怎么,你原来以为我啥样啊? 曹宇道:那还用问,刁蛮小公主呗,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啥也不懂。 闫婷婷吃惊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副样子,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印象? 曹宇不以为然道:你们这种公主,不都那个样子嘛!不学无术、自以为是。 闫婷婷道: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曹宇用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温柔地望着闫婷婷,不无诱惑道:我不是都说了嘛,就是因为你善良。 闫婷婷被曹宇望得心里突地一条,眉也不由得抖了一抖道:打住,别拿这贱嗖嗖的眼神看我,什么善良,不就觉得我人傻钱多,好骗嘛! 曹宇被闫婷婷无情地说破,立刻有些不好意思道:谁说的,我对天发誓…… 闫婷婷连忙制止道:得了,别整那些个,我还不知道你,谎话张嘴就来,小心真的遭雷劈。 曹宇知道闫婷婷不好糊弄,只得老实承认道:我不瞒你,当初也就想着你有钱,能在钱上帮上一把。 闫婷婷得意地瞟着曹宇道:这句话才是真的。 曹宇继续认真道:至于卖报纸肯定没打算指望你,你这千娇万宠的身子,哪能干那些个粗活儿呢,能陪我一起,给我壮胆,就已经很不错了。 闫婷婷得意地“哼”了一声道:这话我信,继续说。 曹宇笑脸一顿道:你是不是等着我夸你呢? 闫婷婷坦然道:是啊,难道不应该吗? 曹宇连忙献上一脸恭维,谄媚道:应该,必须应该,你的功劳大大地,没你还真不行! 闫婷婷害羞道:你别那么说,这是咱两个人的功力,要是没你,我应该也不会那么地勇敢。曹宇又道:而且你还那么地善良,真的让我很是感动。 闫婷婷傲娇道:这不算什么,打我懂事以后,家里人就没让我吃过什么苦,所以见不得人受苦。 曹宇见闫婷婷说的如此坦然,不由得心生羡慕道:真的吗?这么幸福? 曹宇那里知道,闫婷婷这话还真不是吹的,严振东打小就浪迹天涯、四处漂泊,后来被一个香港人赏识,从此带在了身边,这个香港人是他的同乡,陈若水就是这个香港人的女儿,长的是貌美如花,那时候的他,身无分文,毛头小子一个,陈若水能够看得上他,一是她父亲的引荐,二是她自己也是觉得相貌堂堂,人品又好,虽然读书不多,但吃苦耐劳、聪明能干,围着他父亲跑前跑后的伺候,很是讨人喜欢,再一个就是他很好学爱问,俩人在一起读书讨论,陈若水发现他确实天资聪明,勤奋好学,进步很快,于是决定下嫁于他,严振东当然是如获至宝,宠爱有加,但因为他长年累月的在外边奔波、打理生意、赚钱养家,虽然生意在岳父一家的资助下越做越大,但因为俩人聚少离多,只得了这个女儿,当然是奉为掌上明珠,严振东把母女俩一起宠爱,闫婷婷打小就聪明过人、乖巧伶俐,在加上陈若水秀外慧中,都能把严振东调教出来,教这个宝贝女儿,更是不在话下,闫婷婷成长得顺风顺水,自然是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啦,她要不是偷偷地喜欢上了曹宇这个浪子,哪里会吃这么些苦头!当然这也是她自找的,当然也乐在其中,正所谓是苦中有乐。 曹宇之所以对闫婷婷另眼相看,也和她的家教有关,大户人家的女儿和那些暴发户的千金还是有很大区别,也是那些个小家碧玉所不能比的,那些人虽然出身贫寒,但对于她们的出身,还是有些自卑的,这些个自卑,体现在刻意地追求奢华,对和他们的曾经一样的穷苦百姓,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高傲和嫌弃,缺乏悲天悯人的从容与大度,体现为更多的精明与算计,小肚鸡肠的让人不舒服,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紧张与不安,是那种刚刚脱离苦海,或者是拼命打算逃离苦海的人,对那曾经的苦海,有着一种本能的嫌恶与恐惧,完全不懂得如何去体谅别人的苦难,更不知如何去从容地面对,那些个苦难,是她们所不堪回首的过去。 那些不堪面对自己过去的人,又怎么能对那些贫苦百姓,心生怜悯呢?!有的只会是冷漠与无情。 第九十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闫婷婷现在没心情和曹宇痛说革命家世,只是不屑道:是呀,认识了你,我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痛苦二字,我也是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勇敢,如此能干,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你说,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呢! 曹宇听一愣,尴尬道:那就不必了,你这不是变着法的在骂我嘛。 闫婷婷冲着曹宇呲牙咧嘴地尬笑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没准还真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小姐呢。 曹宇幽幽道: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闫婷婷深情地望了眼曹宇,然后便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望着远方的残阳,惨笑道:没有呀,人总是要长大的,哪能整天活在童话里呀,你说对。 曹宇自责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挺让我感动,之前我竟然还想着要霸占你的那份钱呢,和你这么一比,真的是无地自容。 闫婷婷促狭地望着曹宇,笑道:早就知道你是这副德行,算了,你也别那么自责,这事我不会和你计较,毕竟咱们是好兄弟,好搭档,今后还要在一起好好赚钱,你说是? 曹宇连忙应道:那是,那是,今天你出的力最多,赚的钱都是你的,就算我向你赔罪,千万别推辞啊,这是你应得的。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哈哈大笑道:算你识相,那好,就先放我这。 曹宇一呆,不知如何回答,闫婷婷忍着笑,故意挑逗道:怎么?看你这副表情,好像心有不甘呀? 曹宇见闫婷婷又恢复了调皮可爱的样子,只得苦笑道:你怎么不按剧本演呀?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闫婷婷强忍着笑狡辩道:我怎么没按剧本演啦?不是你让我全都收下的嘛。 曹宇悲愤道:我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啦?我那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怎么就顺坡下驴了,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对,你怎么就不会跟我客气客气,给我留点也是那么个意思呀。 闫婷婷笑道: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就是那么的耿直,再说咱俩不是兄弟嘛,有什么好客气的。 曹宇叹了口气道:唉,好好的一出感情戏,被你演出了诈骗犯的味道,真是让人无语。 闫婷婷被曹宇这副表情逗的直笑道:是啊,我就是这么个人,诈骗犯,劫色骗钱,后悔了?现在知道也不晚,记住了,以后少在我面前虚情假意地客气。 边说边笑着用手拍着曹宇的胸口,曹宇恨恨道:没想到你这么狠,比我还要贪心,算我瞎眼,看错了你。 闫婷婷俏皮的仰着脸,笑道:呦,好委屈呀,是谁之前说的,赚的钱都是我的来着? 曹宇争辩道:我那时也是上了你的当,而且我那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你怎么能当真呢! 闫婷婷立刻冷下脸道:什么?开玩笑的?那我问你,你还有那句话是开玩笑的? 曹宇被问的语塞,一时无法回答,只得默不作声,闫婷婷狡黠地笑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可是都当真的?所以麻烦你以后说话过过脑子。 曹宇被说的哑口无言,尴尬地呆在那里,闫婷婷更是得意,连忙解围道:行了行了,别再闹了!我不都说了,这就是本钱,咱们要把它越做越大,我倒想看看,咱们在一起能赚出多少钱来!我还准备再往里添点呢,明天咱们多进点报纸好不好。 曹宇当然知道俩人斗的不是钱,而是控制权,不管他如何设计折腾,闫婷婷都是油盐不进,这结局已然注定,纠结也是没用,今天出师告捷、战果辉煌,他还是挺开心的,于是接话道:那是当然,我之前不是就说要多进点的嘛,你还不听。 闫婷婷见曹宇开心,笑道:你别急嘛,不试怎么知道进多少合适,那你说,咱们明天进多少呢? 曹宇豪迈道:怎么也来它个五百份! 闫婷婷心里打着算盘道:什么?太多了,先加五十份!一份卖不掉就亏4毛,咱们是小本生意,可亏不起。 曹宇解释道:你刚才没看那个卖报的呀,他书包里还剩好多报纸呢,他都能卖掉,咱们怎么着也比他强! 闫婷婷咬了咬牙,摆出一副当家老板娘的派头道:那就先再加一百,明天就进两百份,你急什么呀,一步步来嘛。 曹宇连忙道:我当然急啦,你这么磨磨蹭蹭的,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分钱啊? 闫婷婷笑着打趣道:呦,你怎么一提钱就这么猴急呀,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怪吓人的。 曹宇不屑解释道:当然急啦!我可不像你,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然要急着挣钱啦!不然怎么会来卖报纸呢! 闫婷婷装作好奇道:我听听,你要钱干嘛? 曹宇对闫婷婷好奇感到奇怪道:瞧你说的,我要钱干嘛,这是问题吗?我总得先把本儿还给你,让你垫着多不合适啊。 曹宇急着挣钱的原因都是和她有关,这让她很有些感动,于是宽慰他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俩是哥们嘛,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没钱没力的帮个人场,合伙做生意不就讲的是这个嘛! 曹宇叹气道:跟你们女人说不清楚,反正我心里别扭,还有这身衣服,我也想赶紧把钱还给你,要不穿着也别扭。还有答应给你买东西,这不都需要钱嘛!这欠债就像是在身上养虱子,天天咬着难受不?! 闫婷婷一听“虱子”,刚才的感动立刻化成乌有,耷拉下脸来冷笑道:噢,和着我就是你身上的虱子,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就浑身不舒服呗,赶紧把钱都还给我,不欠我的,你就不别扭了,就自由了呗! 曹宇不知是计,不禁脱口而出道:对呀,你太了解我了。 说完曹宇才意识到关于“自由”的问题,俩人不知都讨论过多少遍了,望着闫婷婷射过来那杀人的寒光,不禁打了个激灵,有些尴尬地喃喃道:婷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和你在一起总觉得欠你的,低你一头,心里不得劲儿啊! 闫婷婷一脸月朗风清道:没事,你什么意思我不关心,你只要知道我什么意思就好了。 曹宇不解道:那你什么意思啊? 闫婷婷笑道:你欠着我的,我心里得劲儿呀!你这么坏,哈着我,我才有安全感的。这钱是咱俩合股的本钱,在短时间里咱俩就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把它做大,你就别想着其他没用的了,本钱越大,可做的事情越多,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不用我教你? 曹宇不解道:那你说这钱要多攒才能分呢? 闫婷婷淡淡道:那可不好说,要看你做什么生意,我爸到现在还嫌本儿小,不停地去向银行借钱呢。 曹宇绝望道:那完了,我怕是等不了那么久就死了个屁的了。 闫婷婷奇怪道:那为什么? 曹宇无奈道:我现在是越挣钱越穷,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了,月底恐怕是都撑不到,除非我去找我妈要,否则,我只能是先死给你看了。 闫婷婷噗嗤一笑,立刻忍住道:那你就跟紧了我,想着怎么好好的去赚钱,别去想那些其他没用的东西。 曹宇哀怨道:那我明白了,你意思是我除了赚钱,其他的都跟我没关系了呗!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呀,那我赚钱的目的何在呢?我的美好生活呢?我的自由呢? 闫婷婷又差点噗嗤笑出声来,只能强忍着,用一种平淡的口吻道:这么多愿望呀,你还想要什么?好好想想,把它给想全了,都说出来! 曹宇见闫婷婷又要准备气他,只得无奈道:想也是白想,我跟你说不明白。 闫婷婷“咯咯”笑道:知道就好,我劝你还是先别想那些了,还是先想着赶紧挣钱,赶紧把欠我的还给我,然后赶紧和我撇清关系,那才能去追求你那什么狗屁的自由! 曹宇叹气道:哎,我难道连想想都不成了吗?!你也太霸道了。 闫婷婷调皮道:可以想呀,谁也没拦着你。我不都说了嘛,那些个你可以在晚上去梦里想。曹宇顽强抵抗道:还是的,这不结了。 闫婷婷认真道:可现在是大白天呀,我劝你现在还是少做梦,多想想怎么挣钱!等你像我爸那样有钱了,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也可以和我说byebye了。 曹宇现在哪里顾得上看闫婷婷这一副苦命的样子,绝望道:那得到什么时候啊,我还是先死为敬算了! 闫婷婷冷冷道:其实挣钱没你想的那么难,我爸也就用了十几年,他都没上过学,你比我爸聪明? 曹宇听了立刻冷静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有希望的。 闫婷婷望着曹宇,脸上拂过一丝淡淡的哀伤道:那当然,越到后面越是容易,那都是靠钱生钱,很容易的。你叹什么气呀,该叹气的应该是我好吗!你这个渣男,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你挣钱。 曹宇的心思早已掉进了钱眼儿,根本就没察觉出闫婷婷的哀伤,认真道:真的吗?那你不早说! 闫婷婷见曹宇根本就没察觉出她的不快,心里更是凄凉起来,哀怨道:现在说很晚吗?曹宇,你这么讨厌我吗?现在就可以拿上你的钱走,我再也不想管你的事情了! 曹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闫婷婷的胳膊道:哎哎,婷婷,又来了,我是开玩笑的,咱们还是讨论怎么赚钱。 闫婷婷有些伤感道:玩笑玩笑,你那句话是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骗过多少个小姑娘了?你有认真过吗?你要是只想着和我挣钱,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对挣钱一点兴趣都没有,咱俩还是趁早拉倒! 曹宇连忙道:婷婷,你别这样,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只是我根本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就没在意你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呀。 闫婷婷望了一眼曹宇,见他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在骗人,于是叹了口气道:唉,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曹宇连忙保证道:婷婷,我对你是认真的,这是心里话,真的没有骗你。 闫婷婷听了曹宇这模棱两可的表白,心里一暖,气也就消了,但还故意板着个脸,装作生气道:那你为什么总要跟我拧着,是故意在气我吗! 曹宇急道:婷婷,你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闫婷婷冷淡道:唉,算了,这可能是命,我认了,我饿了,咱们去海燕家吃的东西去。 曹宇吃惊道:啊,去那吃呀? 闫婷婷冷冷道:怎么,你又有什么意见? 曹宇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听你的。 闫婷婷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道:那就对了,希望你以后对我都是这种态度,这对你没坏处。 曹宇顺从道:没问题,那是必须的。对了,刚才你为什么说,等我像你爸那样有钱了,就要和我说拜拜呢? 闫婷婷冷冷道:你没钱都那么坏了,有钱了岂不是更坏,我可不要一个比我爸还坏的坏蛋在我身边。 曹宇惭愧道:你爸坏吗?我觉得闫叔叔挺好的呀,没觉得他有多坏。 闫婷婷叹了口气道:男人有钱了就变坏,谁知道呢,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我爸的好与坏只有我妈知道。 闫婷婷对她妈是十分佩服的,她妈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同样主宰着这个家庭,同样用付出与牺牲驾驭着她爸,维持着家庭的和谐与美满,给子女做着传统原生家庭幸福的表率,可静水流深,幸福满满的表象下面,就是静水的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悲喜炎凉,那就只有在水里的鸭子才知道的。 在这里给大家提个醒:你是要爱,还是要婚,想好了再去滚床单。要爱就别婚,想婚就要装昏。想要和女人过,就要学会装糊涂,中国字,你好好琢磨琢磨,博大精深?! 其实俩人如果真的都想过下去的话,双方就都要学会装糊涂,水至清则无鱼…… 这结婚对双方来讲,都是件很累的事情,你可要好好的想想清楚。 曹宇见闫婷婷伤感,不禁有些动情,他上前伸手准备环抱一下闫婷婷,闫婷婷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推在曹宇胸上,阻止曹宇的进一步靠近,笑着道:干什么?你想乘人之危吗?曹宇,我跟你说,咱俩的事没有回头路,你可要想清楚了。 曹宇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闫婷婷凄婉的惨笑道:我要的是一辈子,不论生死,都要在一起。 曹宇耍起了无赖,双手用力想强抱闫婷婷道:明白,不行就把我做成相片供着呗。 曹宇的力气好大,闫婷婷双掌已是无法支撑,她只能顺势变成了用双肘撑在曹宇胸口,以免被曹宇一把抱住,僵持少许,然后她红着脸,一把推开曹宇道:明白就好,你少跟我来这个,我的如意郎君必须要追我,追到我满意才行。 曹宇见闫婷婷不肯,只得放开她道:你这不是难为我嘛,我可从来就没追过女孩子,我不会追人。 闫婷婷笑着骂道:狗屁你!张海燕你是怎么追的?!地球人都知道,还写歌求婚。 曹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是开玩笑的,而且那歌不是我写的。 闫婷婷骂道:张嘴就来,又开玩笑?!又胡扯,你还敢抵赖,反正我不管,你对我必须要加倍才行! 曹宇笑道:这么说你已经同意啦,那我还追个屁啊! 闫婷婷脸腾地一红,抢白道:谁说我同意了,咱俩不是兄弟嘛!只是兄弟间的讨论而已,和你之前说的一样,都是假如。 曹宇笑着威胁道:你要不收了我,那我可别怪我和别的女人要好,你不吃醋吗?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道:你随便,我不吃醋,我还会给你加油的。 曹宇奇怪道: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想得开啊? 闫婷婷冷淡道:因为咱俩不是兄弟嘛!兄弟之间不是应该相互支持的嘛!你喜欢泡妞,我支持,去,加油,好好泡,遇到什么困难了,记得来找我,我去帮你解决! 曹宇叹气道:婷婷呀,你可心真大。 闫婷婷幽幽地警告道:什么叫我心大?!你也别太得意了,趁现在我心情好,赶紧去忙你的!哪天如果把我惹烦了,我会立刻弃你而去,不会跟你打一声招呼的,勿谓言之不预也!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抢不来,我不急。我现在只想把你当兄弟,你做什么我都不拦着。我等着属于我的那个人出现,也许是你,也许不是你,也许他会很快出现,也许我一辈子也等不来,但我会等,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出现,等到我死去,反正这两样总能等来一样的。 闫婷婷这番是真心话,她真的是不确定,曹宇是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曹宇此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今天的闫婷婷和以前他认为的完全不同,这些话给他带来完全不同感受,以前觉得她是个心机重重、阅人无数的豪放女,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样子,尤其是闫婷婷说出了此番话让他二乎,他也不确定,闫婷婷是他曹宇想要的那个人吗? 眼前的闫婷婷,正如他早就料到的那样,是他的生死劫,开劫便没回头路,分明是比她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第九十一章 此去吉凶仍未知 自由已成梦中伤 闫婷婷又有着她妈所没有的诱惑,一个是智慧,尤其是对她爸那种看破不说破的智慧,再一个就是善良,她对卖报人的善良,对他曹宇的善良,因为她知道她和曹宇可能会毫无结果,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帮他,她活在她的现实里,她活在她的童话里,她明明知道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但还是手捧烛光,心怀美好,是那种与人蒲扇,心境自凉的那种美好。 她的智慧、她的善良,是对曹宇致命的诱惑,就像烛光对于飞蛾那样,让他无法抗拒。 闫婷婷见曹宇愣愣地望着她发呆,不禁有些好笑道:怎么,受什么刺激了?发什么呆啊! 曹宇这才回过神来道:没有,咱们现在去干什么呢? 闫婷婷笑道:我不是说了嘛,现在我饿了,想去海燕家吃馄饨去!你去不去?! 曹宇想也不想地就答应道:去啊,照顾我妹的生意,当然去了。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道:你妹你妹,叫的真亲切。 曹宇坏笑道:你看,还说不吃醋呢!连我妹的醋都吃! 闫婷婷辩解道:海燕是我的闺蜜,我怎么会吃她的醋呢! 曹宇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走! 于是上前要拉闫婷婷的手,闫婷婷嫌弃地一把甩开道:哎哎哎,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忘了?放规矩点,不要动手动脚的! 曹宇道:哎哎,怎么现在你反倒还不乐意了呢? 闫婷婷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给你机会考虑,你要认认真真的追,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曹宇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只得跟在她的屁股后边一起屁颠屁颠去了大排档。俩人远远的就见里面人声鼎沸,食客们吃的是津津有味,不时地暴发出一阵阵的哄笑之声。 张海燕远远的望见俩人风尘仆仆的过来,连忙迎上前来,见俩人灰头土脸,有些疲惫,但精神很好,于是笑道:呦,这是去哪了呀,看把你们累的,快坐下来来歇歇,两位想吃点什么呀。 闫婷婷连忙道:可把我给累死了,口干舌燥的,快给我来碗馄饨。 曹宇笑道:就点一碗啊,你这也太自私了。 闫婷婷没好气的故意道:你自己没嘴吗?这是你妹家,想吃什么不会自己点吗? 曹宇委屈道:吃什么我会说,可我兜里没钱啊,我自己点一堆东西,一会儿谁付账呀。 张海燕笑道:你俩这是又怎么了,看这架势好像是风向不对呀,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闫婷婷冷着个脸,臊着曹宇,对张海燕道:你别理他,没钱就让他饿着。 张海燕见俩人的气场完全颠倒了过来,闫婷婷就像一个长着连鬓络腮胡子和护心毛的厨子,杀气腾腾的甚是吓人,曹宇则像是被她提在手里的小鸡仔子,别说扑腾了,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生怕招烦了她,被一刀给剁了。这阵仗也太稀罕了?! 张海燕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好奇道:呦,怎么了这是,这才几天啊,你俩怎么就翻过来了?婷婷,你把他怎么着了,是下药了吗? 闫婷婷冷哼了一声道:下药?我要是给他下药的话,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曹宇听了闫婷婷这话,就感觉一股凉气“啾”的一下从脊柱给冒了出去,只有他知道闫婷婷这话的份量,她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这话虽然是玩笑话,可这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他现在是离不开闫婷婷,可要是说那个,只会是在冲动的一刹那才会有的感觉,他在清醒的时候,无论如何是想不起那个的。就像是兄弟俩,哪怕是睡在一张床上,相互就这么抱着,那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你见过哪个兄弟俩抱一起睡觉有想法的?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张海燕听了闫婷婷的话,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和着你就那药啊,专治我哥,你看,他现在老实多了。 曹宇苦笑道:她不管我,我只能求我妹赏口饭吃了。 张海燕连忙笑道:别叫的那么热呼,我跟你不熟,你欠了钱,我将来是找谁去要呀? 曹宇生气道:你不是我妹吗?怎么就跟我不熟了呢? 张海燕笑道:曹宇哥,你这可让我难做了,你说是没钱,她又说不管,你们这笔糊涂账,你让我将来去找谁要呀? 曹宇耍赖道:你就去管她要,看她敢不给你! 张海燕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曹宇哥,你这霸气的有点虚呀,要饭要的这么的理直气壮,不是你的风格呀。再说了,你这哥是怎么当的,还跑我这里来哭穷了呀,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不是还信誓旦旦要保护我的嘛,原来就是想着吃白食呀,那我宁可不要你这个哥哥! 曹宇想的很明白,既然是要装死,那就装的彻底一点,既然闫婷婷喜欢,那他就豁出去了装一回,先把面子丢到一边儿,索性躺倒在地,装成死的透透的样子,给她俩看看!再说了,这张海燕又不是外人,为搏闫婷婷的欢心他也是拼了,能屈能伸方显真性情嘛,于是他故意耍起无赖道:那你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已经把所有的身家都给婷婷了,她点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可不敢自己乱点。 张海燕望着曹宇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冲着闫婷婷笑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来向我炫耀胜利果实的。什么情况,规矩都立好了?你俩这进展的也太神速了?都把我给搞懵掉了,婷婷,你是怎么把他给拿下的,快教教我! 闫婷婷望着曹宇故意大声地向张海燕抱怨道:什么拿下!别听他哭穷,天地良心啊,他就给了我这两个钢镚,你看,都在这了,他这是想讹上了我吗? 说着从坤包里掏出那两个钢镚放在桌上,对张海燕道:呶,就这两个钢镚,今天水都喝了好几瓶了,我也不跟他计较了,海燕,你这里什么东西是2毛钱的,随便给他来点。 张海燕还从来没见过曹宇这么的憋屈,不由得笑道:呦,2毛钱啊,我们这是小本生意,这么大的票子,我怕是找不开呀,要不就来碗馄饨汤行不? 闫婷婷笑着捂着肚子,连连点头道:行行!我看行,2毛钱一碗馄饨汤,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就来它,对了,能续汤吗? 张海燕笑道:那可不行,这水也是要钱的,他这么大饭量,我怕是亏不起。 闫婷婷笑着转头对曹宇道:瞧见没有,这汤也是很贵的,喝了这碗馄饨汤咱俩可就两清了哈。 曹宇望着一脸骄傲的闫婷婷,无奈的捶胸顿足道: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张海燕笑道:你俩这是怎么了呢,这才多点工夫啊,就合并报表了?还有曹宇,你的身家就2毛钱啊,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是遇见打劫的了,还是被人骗了? 说着,便随手从服务员那里接过两碗馄饨,摆到他俩面前,又端了几盘炒菜放在桌上,闫婷婷一见,高兴的嗦罗着筷子头,笑道:啧啧,到底是亲妹妹,这牛肉是送的? 张海燕笑道:是,好用它来堵你的嘴。 闫婷婷吃了一只馄饨,赞道:真香,比大饭店做的还要好吃,对了,再来盘花生米,外加一瓶冰啤。 张海燕笑道:呦,看来是有喜事呀,这是要犒劳谁呀?快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去了? 闫婷婷头也不抬,自顾吃着馄饨道:喂猪,好让他喝高了跟你吹! 曹宇哀怨道:你能不能在我妹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海燕,别理她,我们今天去卖报纸了。 闫婷婷笑道:这不都跟你学的嘛,兄弟不都是这样拿来卖的! 张海燕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云山雾绕的,我都听糊涂了,你们生意真的开张了吗?快说说,今天挣了多少? 闫婷婷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勺子,一边咽下嘴里的馄饨,一边转身在曹宇的挎包里翻出一个盛满了毛票钢镚的塑料袋子,丢到桌上道:呶,都在这里了。 张海燕也兴奋道:哇塞,这么多啊,看来是旗开得胜啊,这是挣了多少啊! 闫婷婷满脸欢喜地伸出巴掌道:一个数,五十。 张海燕欢喜地惊叫道:这么多呀,你俩真够能干的,难怪是灰头土脸的,一定是累坏了?! 曹宇连忙解释道:那是含本钱的,实际只挣了十块钱而已。 张海燕笑道:那也不少了呀,不才头一天嘛,这生意头一天一般多是亏的,你俩可真不容易,不赔就是赚到了。 闫婷婷也欢喜地跟着道:就是,不到一个小时就挣了十块钱,能买十碗馄饨呢! 曹宇也被俩人的兴奋给感染了,撸胳膊挽袖子补充道:今天只是摸摸情况,明天准备大干一场。 闫婷婷笑着冲张海燕道:瞧见了没有,啤酒起作用了,开始说胡话了! 曹宇急道:我怎么是在说胡话了,今天主要靠你,明天你在边上看着,瞧我的。 张海燕笑道:我可瞧明白了,今天这是多亏了婷婷,难怪说话这么硬气。 闫婷婷冲着张海燕挤眉弄眼道:瞧瞧你哥,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天,还不得上天啊。 张海燕笑道: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嘛!别打击他,对了,这钱也太碎了,我帮你们换成整的,拿起来也方便些。 闫婷婷爽快道:行,我正嫌它脏呢。 张海燕提起那塑料袋去柜上拿来一张五十的钞票,递到闫婷婷的上手,嘴上却故意道:这钱我是交给谁啊? 闫婷婷毫不客气地从张海燕手中抢过钱去,连同桌上的那两个钢镚,一起丢进了自己的小坤包里,张海燕见状,冲曹宇笑道:得,瞧出来了,以后你就是跟着喝汤的命了。 闫婷婷一下子没忍住,“噗”地一下,将嘴里的碎馄饨给喷到了碗里,捶胸顿足地开怀大笑,曹宇用一脸的嫌弃,掩盖着羞臊,道:哎呀,吃饭时候不能笑,这是常识问题,你不知道? 闫婷婷差点又要笑喷,连忙挥拳打来道:坏蛋,让你老逗我! 曹宇躲过闫婷婷的拳头,故作镇定地喝了口啤酒,板起脸来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向张海燕抱怨道:瞧见没有,她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赖,总是欺负我,你以后可得帮着我点,我到你这里蹭饭,你可得给来点好的,账管她要去。 张海燕笑道:那可不成,我这开的是小买卖,除非婷婷签字画押,同意替你还账,否则你休想在我这里赊账! 曹宇愤恨道:你是哪头的呀?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你哥呀?! 张海燕笑道:哎,那你可说错了,你是我哥,她是我妹,都不是外人,不过要论亲密程度,我跟她还是要更亲一些,当然要帮着她啦。 曹宇郁闷道:都说女人善变,这当着我的面儿就卖友投敌了,真不够哥们儿! 两女被逗得笑抱成了一团,曹宇见在她俩身上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得转移各话题道:对了,海燕,你不说想开酒楼吗?要不要去婷婷家的酒楼里学习学习啊,她们家的那间酒楼可大了,你一定能在里边学到不少的东西。 闫婷婷止住笑,嗔道:呦,这么快就学会拿我爸去讨好你妹妹啦?经我同意了没有? 曹宇这次理直气壮道:怎么,你有意见? 闫婷婷嘲笑道:我当然没意见啦,不过海燕刚才不都说了嘛,我跟她的关系比你要近多了。 曹宇随口恭维道:那是当然……,婷婷,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傲娇道:我的意思是,海燕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俩早就商量好了,都包在我身上,不劳您操心。 曹宇一听闫婷婷讲出“都包在我身上”这句话,就立刻想到了他曾经替他妈打过的包票,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病,那真叫是一个头两个大,于是悻悻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张海燕连忙解释道:是的,曹宇,婷婷已经帮我联系好了酒楼,我妈已经去那里学习去了。 曹宇有些意外道:啊,怎么让张阿姨去呢?你为什么不去? 张海燕道:开酒楼不是我的兴趣和志向,尤其是做菜方面,我妈比我要厉害的多,所以让她去学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曹宇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你将来打算干点什么呢? 张海燕笑道:将来的事我也没有完全想好,只是现在想着应该去外面走走,见见世面。 曹宇不解道: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咱们国家不好吗? 张海燕笑道:谁说咱们国家不好啦,只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从农村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想先去国外看看再说。 曹宇和闫婷婷都知道,张海燕和她们最不一样的就是出身问题,笃定这才是她想要出国最主要的原因,这个原因当下谁也不想点破,曹宇为此感到有些惋惜,伤感道:咱们这里不是挺好的嘛,干嘛非要出国呢?! 闫婷婷当然知道此时曹宇的心情啦,连忙插话道:出去看看挺好,开眼界、长见识,我支持!海燕,我爸在海外朋友多,你需要什么担保之类的尽管开口。 张海燕连忙高兴地应道:那先谢啦,估计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们两位,不过现在暂时还不用,我准备先把这外语学好。 曹宇接话道:学外语这个我擅长,多听、多写、多背就行了。 闫婷婷不屑道:什么你都擅长,就知道吹牛。 曹宇不服气道:那怎么了,谁让我懂得多呢,在这外语上,我可比孙晓波强得多了,他那是典型的哑巴英语。 曹宇这话说的没错,在那个年代,全国普遍的外语教学的师资水平还是很低的,像张海燕家乡那样的偏远山区,外语教学也就是刚刚起步,所以,学生们整体的外语水平还是很低的,这学外语全是靠钱砸,曹宇和这些人相比,那外语水平算是相当地高的,可他要是和闫婷婷相比,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这英语,差不多能算的上是闫婷婷的半个母语了,这差距能小得了吗! 闫婷婷自知别的不好说,但这跳舞、外语那对曹宇是绝对的碾压,所以,在这两样上面她是不会放弃发言权的,于是道:海燕,你别听他的,这学外语不难,就是要有那么个语言环境,只要是进了这英语的环境里,不出十天半个月的,我保证你就能学通畅了。 张海燕心里当然是更倾向同意闫婷婷的意见,她没有曹宇的那个条件,家里磁带、录像带、卫星电视什么都有,潜移默化地就有了语言环境,她更没有闫婷婷的条件,从小在香港长大,那时的香港官方语言就是英语,张海燕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她学英语的方法就是死记硬背,她已经把这种学习方法发挥到了极致,可这英语水平也还是停留在哑巴英语的水准,和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法比,于是道:我也觉得你们说的在理,可到哪里去找那么一个语音的环境呢? 闫婷婷笑道:这个好办,你想不想去做做贸易?进出口贸易就是跟整天外国人打交道的。 张海燕兴奋道:可以呀,只要是能够提高英语水平的工作,我都想去试试,告诉我该怎么做? 闫婷婷笑道:找我爸呀,他就是做贸易起家的,现在他手上有好几家贸易公司呢,你想去哪个都行,回头我就跟他去说。 张海燕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改天咱们好好把这事再仔细聊聊,你可跟闫叔叔说好了,我现在这语言的水平,可能去了公司也干不了什么事情,他不给开工资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就怕把他的生意给搞砸了,那我可真的是赔不起。 闫婷婷笑道:谁说要你赔了?!放心,这生意上的事情,会有很多人逐级审核把关的,你一个当兵的,没那么大责任,也就没那么大的风险。 张海燕惴惴不安道:那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别去了干不了活儿,还尽帮倒忙,要不我先准备准备,把这初级口语关过了再说? 闫婷婷宽慰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差不多就行,语言这东西,一定要找个环境多多练习。你不用那么紧张,以你的聪明才智,到了那个环境里这么一逼,自然就出来了,放心。 曹宇见俩姐妹聊得热络,自己插不上嘴,便悠闲地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少了些什么,连忙道:咦,旺财怎么没来? 张海燕脸刷的一红,连忙解释道:他不是手还没好呢嘛,我让他在家休息两天。 曹宇摆出一副当哥哥的派头,教训道:旺财属于闷骚型的,骨子里花的很呢,你可要看紧了他。 闫婷婷立刻补刀道:你还有脸说别人呢?我看他可比你强太多了,管好你自己! 曹宇被闫婷婷说的老脸又是一红,只得尴尬地低头吃菜喝酒,俩姐妹就在这共同欺压着曹宇的快乐里吃完了饭,曹宇俩人这才起身离去。 第九十二章 真香定力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俩人又来到了邮局,这次批了两百份报纸,出了邮局俩人就开始边走边吆喝,这次曹宇真的是主力了,他大声的张罗叫卖:卖报啦,卖报啦!新鲜出炉的晚报,快来瞧快来买,来晚了就没有啦! 和昨天一样,他一吆喝立刻就把人给聚了起来,他收钱递报,忙得不亦乐乎,闫婷婷在一边是美滋滋地看着,夕阳斜照,她从逆光的角度望过去,曹宇连同手上的报纸,朦胧中犯着一圈金边儿,把本来就高大英俊的身材更衬托的有些像个金甲战士,让她不由得心生爱怜。 闫婷婷见他如此的卖力辛苦、挥汗如雨,连忙上前递过瓶水,踮脚伸手帮他抹去额头的汗水,望着黏自己手上的汗水,闫婷婷心疼道:你瞧你,出了这么多汗啊,快喝口水歇歇。 说着便拉起曹宇的衣角,在上面反复的擦了又擦,嘴里还嫌弃地直“啧啧”道:你瞧瞧,都脏死了,擦都擦不干净了。 曹宇喝了两口水,很是不满道:干嘛,嫌脏就不要擦嘛,我自己能解决的。 说着便伸出胳膊,用袖子在脸上一抹,顿时觉得干爽清凉了许多,不禁道:你看,这多爽呀! 闫婷婷‘咯咯’笑着拉住曹宇的胳膊,不让他再用袖子擦脸,顺手从坤包里掏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替曹宇擦去脸上流淌的汗水,心疼道:啧啧,这汗出也太多了,满身满脸的都是,先歇歇,再喝口水,别累坏了。 曹宇见她在他身上浑身上下的忙和,有些很不自在,于是扭捏地躲闪道:别闹,这么些人看着呢,你没点眼力架嘛。 闫婷婷自然是不听劝告,不管不顾地拿着手帕就像擦玻璃似的在他脸上来回来去的擦着道:怕什么啊,这些人又不认识咱们。 那时候还不兴什么纸巾,女孩子们都是用的手帕,这手帕有个好处,就是贴身放着被少女的体香这么一腌渍,很是好闻。曹宇被闫婷婷香帕这么上手一擦,立刻卡顿了一下,吸吸鼻子,坏笑望着闫婷婷赞道:嗯,好香啊,这味道真提神,让我更有劲儿了。 闫婷婷是个讲究人儿,她手帕的香气闷倒头驴都没什么问题。她自己自然是不觉得什么,可对于曹宇来说,那可是需要吃上几十斤香菜才能压得住火气的味道,曹宇不禁赞道:你这手帕里抹的是啥呀?差点就要了我的亲命了。 记得有本书写过,每个女人都有着不同的味道,所以能闻香识女人,我觉的这个论断值得商榷,不是不同意,只是觉得不准确。女人的体香那完全是调料的味道,什么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等等之类的,混在一起就跟迷魂药似的。 每一种调料都有自己的味道,而且每个人喜好的配方各不相同,腌渍时间有长有短,这使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特有的味道。麻辣小龙虾什么味儿?麻辣味儿;五香小龙虾什么味儿?五香味儿。 要说闫婷婷什么味儿?我想那应该是十三香的味儿?或许还更多,什么二十六香?杂合在一起,想想都让人馋得慌。 曹宇就是被这种杂合味儿给整晕了,他那亢奋的样子带得闫婷婷也相当兴奋,情绪这东西是会传染的,所以她一边踮着脚,身子贴上来,认真地帮他擦汗,一边高兴的笑道:瞧你这贫劲儿的,又没正型儿了。别一慌神,数错了钱哈。 曹宇笑道:怎么会呢,你这是来添油的,又不是来添乱的! 说着凑过鼻子,肆无忌惮的嗅着闫婷婷的手帕、头发、脸上和身上的香气,赞道;嗯,这味道和你身上的一样,真的是好香!让人太舒坦了。 闫婷婷见曹宇摆出这副无赖德行,立刻住了手,板起个脸来训斥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再这么讨厌我就不管你啦! 曹宇连忙缩回鼻子,讪讪地笑道:你整的这到处都那么香,除非我不喘气了,那不就憋死了嘛! 闫婷婷被他的那副样子逗得直乐,下意识地将手帕放在鼻前闻了一下,立刻嫌弃地皱着眉头骂道:什么味儿啊,难闻死了,好恶心的! 曹宇一脸疑惑的望着她作呕的表情,又将鼻子凑上来细细地闻了闻,认真道:这不挺好闻的嘛,香气扑鼻,没你说的怪味儿啊。 闫婷婷瞧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又不由得将手帕闻了一闻,一脸嫌弃道:什么好闻,一股子你身上的汗酸味儿,自己闻不见吗? 曹宇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身上有味儿吗? 闫婷婷故意装出一脸严肃的责难道:还说没有,这臭味儿直冲鼻子,简直是臭死了!这手帕让你搞成了这个样子,你让人家以后还怎么用啊!不行,你得赔我条新的! 说着假装欲丢,曹宇连忙厚颜无耻地喝阻道:唉,别扔啊,多好的东西啊,你要是不要就给我,我正好缺条手帕,拿来擦汗多提神啊! 说着便上手欲夺,闫婷婷连忙收回手怒道:曹宇,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我的手帕,你也太恶心了。 曹宇嬉皮笑脸道:我怎么了?不是你说的不要了嘛,这么好的东西说丢就丢了,你也太浪费了,我这不是帮你废物利用嘛。 闫婷婷气得牙痒,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你!…… 曹宇假装糊涂道:我又怎么你了?不给就不给,别那么激动好吗?下次要丢的时候,记得打个招呼,告我一声,我好去捡。 闫婷婷骂道:死一边去!曹宇,你可真够变态的,这上面都是你的臭味儿,让人家以后还怎么使啊! 曹宇一脸不屑道:拉倒,嘴上嫌弃,又不舍得丢,你这心里得有多阴暗、多拧巴啊!还说我变态。 闫婷婷望着曹宇那一脸的坏相,肺都快要给气爆炸了,这手帕上都是曹宇的汗水,都是他身上的酸臭味儿,以后她用着肯定别扭,可让她送给曹宇,那怎么可以!她的这东西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可要是让她立马把它给丢掉,她这又是另一回事饿,还真的有一点舍不得,这当然不是钱的事情,就是舍不得嘛! 难过伐?她被曹宇给整了个大红脸,那可能还真的不是因为害羞,完全是被他给气的,她能在智慧上压他一头,可在脸皮上她绝对不是对手,她毕竟是个未谙世事的女孩子,不可能像他那样厚颜无耻,曹宇正是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三番五次地拖她下水,气得她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此时的曹宇早就不再搭理她了,自己一个人独自又去卖他的报纸去了,她偷偷撇了一眼早已走远的曹宇,发现他好像跟没事人似的在那一本正经的卖着报纸,根本就顾不上多瞧她一眼。 闫婷婷不禁在心中骂道:哼,他就是这副德行,欺负完别人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完全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实在是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闫婷婷觉得,要是没有刚才来的那么一段,看着他专心致志,干的热火朝天的样子,还真是挺讨喜的,可现在她是一点这样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分明是在向她挑衅,怎么看都是一副要欠揍的样子! 她气的要命,可又拿他没招,只得跺了跺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悄悄的将手帕里的汗水拧了一拧,胡乱地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入包,将手帕悄悄的藏在了紧底下,连同那两个钢镚儿,用口红、粉饼之类的将它们盖好。 她可不想让那个混蛋一会儿无意间给轻易地翻了出来。做好了这些,她又犹豫起来,这事就这么的算了?她有些心有不甘,可又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再一次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下了不予追究的决心,重新整理好心情,这才放心的追曹宇而去。 俩人就这么边走边卖,边卖边走,他俩昨天就知道了地盘的存在,今天就更有了体会,一出门的时候还好,因为在一起批报纸的人们都知道这俩人来历不凡,谁也不会没事去招惹他们,可走过两站地之后,情况就不同了,他们只要是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的时间,便会有同道中人上前来客客气气的请走他们。 曹宇哪里知道,闫婷婷真的是他的福星,因为闫婷婷给他捯饬的青春帅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卖报纸的,再加上有她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在身边陪着,更平添了几分贵气,这样的俊男靓女组合,让人一看就知道家世不凡。 穷不跟富斗,这个道理穷人比富人更明白,所以一般都是客客气气地上前询问他们是什么情况,当得知他们是勤工俭学、社会实践之后,都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走。因为不是什么竞争对手,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发生什么流血冲突。 而且绝大多数人都同意他们边走边卖,只要不在他们的地盘上停留,他们似乎就不十分的介意。好在有这个闫婷婷在身边陪着,他的销量也依然是好的出奇,毕竟买报纸的大都是些男的,闫婷婷有着傲视群雄的资本。 眼球经济对那些小本钱的买卖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为什么豆腐西施会火儿?花5毛钱能和美女搭讪两句,不是挺便宜的嘛,运气好的话,还能与那美女的粉嫩葱白的小手来个亲密接触,或是接过一枚带着体温的钢镚,这些个好运气就花5毛钱而已,那能亏到哪儿去呀,所以到了最后,那些个想买不买的,最后也都身不由己的买了…… 总之,因为闫婷婷这样那样的原因,曹宇的卖报生意那还是算得上顺利,尤其是俩人的这身行头,起的作用那是相当的大的,我在这里反复强调地盘的概念,你别看这走街串巷的游商,不论是捡垃圾、收破烂、卖杂食、卖报纸等等,其实都有着自己固定的地盘。 你侵入到别人的地盘去做生意,那是铁定会发生冲突的,捞过界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举动,生意就这么点大,你赚了他就亏,尤其是在底层的生意人眼里,这种行为就是在抢他的饭碗,他会弄死你的。 曹宇被闫婷婷无意间打扮成了一个富家公子少爷,在那些真正的卖报人眼里看来,他们俩就是富家子在玩过家家,贫苦百姓都很识趣的,知道招惹富人是会给自己惹祸的,一家老小都等着他养呢,他这拼命一天也就只能挣回三顿饭钱,他要是有一天不回去了,一家子人全部要喝西北风去。 人就是这样现实的,曹宇俩人并没有按照他们之前的精心策划,却也印证了报纸相当的好卖,而且在闫婷婷这个猪队友的神助攻下,全无自知地躲过了别人的拳脚,只是被人以友好或不友好的方式撵走,什么叫运气!他俩在走了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成功地将手中最后一张报纸给卖了出去。 俩人为这再次的成功击掌相庆,闫婷婷更是激动地又蹦又跳、手舞足蹈,尽显少女的妩媚,到此为止,他们所有的推测都被实践证明是可行的,这足以令人欢欣鼓舞。闫婷婷兴奋地一头扑进曹宇的怀了,流下了幸福的热泪。 曹宇抱着她也很动情,于是趁机用手扳起闫婷婷的俏脸,闫婷婷小鹿乱撞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就在曹宇以为就要得逞的时候,不知怎么的闫婷婷突然惊恐地睁开了双眼,瞬即将双手奋力抵在了曹宇结实的胸膛上,身子拼命地扭动,努力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口中惊道:曹宇,不可以,你这是要干什么?想趁人之危吗!这不明不白的净想着美事儿了是?! 曹宇此时是箭在弦上、欲罢不能,被这闫婷婷突如其来的打断,当然是不肯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还想着要尽量的再抢救一下,于是试图用他那强有力的臂膀再次将她强行揽入怀中,嘴上嬉皮笑脸道:你还要怎样?难道你不想吗?放开一点,别这么扭扭捏捏的。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喝道:少来!装糊涂是?那更不行了!这大庭广众的,你还想干嘛?! 曹宇见此时闫婷婷已经是完全的清醒过来,知道大势已去,只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继续试着要揽住她,死皮赖脸的尬笑道:干嘛?以战友的名义拥抱一下不行吗?! 闫婷婷奋力推开曹宇有力的双臂,骂道:死开一点,快别闹了,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曹宇此刻的心情她完全能够理解,但又不想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给吃了。她不忍让他扫兴,但绝不能让他得逞,于是只好一边招架着曹宇伸过来的魔掌,一边用不停的唠叨来分散曹宇的注意力道:快别闹了,你快去数数那钱,看看少了没有。 曹宇哪肯就这么罢手,他突然用力,又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挑着眉眼里放电笑道:有什么可数的,少了块儿八毛的你现在又能怎样?! 闫婷婷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拼命地扭着头躲着曹宇的眼神,他的眼神太会说话了,一不留神就会被他说服,她现在心慌意乱,意志就如冰山眼看要给他化掉,连忙狠了狠心用牙咬了下舌尖,再一次用力甩掉了曹宇的双手,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喝道:行了,大庭广众的,你要干什么呀!快把钱拿过来,你不数我数。 闫婷婷当然不是想数钱啦,她是要通过这个行动,让俩人的情绪平静下来,曹宇见她那副贪财的样子,早已没了情趣,剩下的是满满的嫌弃,就像是洞房花烛夜,一心想在被窝里一起看夜光表的新郎,碰见了一个非要先把红包给数清楚的新娘,这兴致就全让这钱给搅合没了! 现在的曹宇,用一种极度失望的眼神望着闫婷婷成功地给他添堵,只得万般无奈地鄙视道:你可真是个财迷,瞧这两个破钱把你给闹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数的?! 闫婷婷此时小心脏还在“呯呯”直跳,她只好红着脸扭过身子掩饰着刚才的尴尬,心里念着好险,差点就被他给囫囵吞了。这俩人的游戏她现在刚玩的有了感觉,就像是架着满载着胖子炸弹的飞机千辛万苦地飞到了敌人的上空,机舱门已经打开,她正要兴奋地准备按下电钮,好将那满满的一机舱炸弹一股脑地全都丢向敌人的头顶,就在这关键时刻,从耳麦里突然传来曹宇的声音道:恭喜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关上舱门,咱们去玩下一关! 他现在劝她就此罢手,一起去执行下一个任务,这怎么可能呢?通关固然让她高兴,可她现在火力全开,不让她尽情地发泄一下实在是不爽啊!她等这一刻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是一种吃不着只能咽口水的惆怅,曹宇让她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现在终于有机会报复回来了,就像是开启了一个未知的新世界,连一只脚都还没来得及跨进去就让她离开,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呢! 想着曹宇此前对她种种的非人待遇,她就恨得牙痒痒,她恨不得要食其肉、扒其皮,不松骨抽筋、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一想到能从此攥着他的脖子,把他掰开揉碎了的捏鼓,心里就美得慌…… 第九十三章 怕你不来 又怕你乱来 大姑娘这谈恋爱的心理是非常的复杂的,也是非常的矛盾的,古人把它形容成欲要还羞,翻译成白话,那就是怕你不来,又怕你乱来。想想那意境,是不是美的慌?! 闫婷婷现在拼命地低头数钱,努力将内心的兴奋与激动全都转化在这对钱的渴望上,好让曹宇觉得她只是贪财,曹宇果然中计,他见闫婷婷一脸兴奋的数钱模样,当然不会弱智地以为闫婷婷是什么人啊,哪里会贪恋这一堆脏兮兮的毛票、钢镚,这些钱要是撒在地上,估计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蹲下身子来捡了。 他认为闫婷婷的激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钱是他曹宇挣的,闫婷婷是因为喜爱他曹宇才会去喜爱这堆脏兮兮的破钱,她为曹宇能够赚钱而感到骄傲,曹宇一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他在闫婷婷心目中高大威猛的英雄样子,那感觉,真的是太提气了,于是他豪迈地嘲笑起闫婷婷道:瞧你这副没见过钱的样子,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癖好,比我还贪财,翻来覆去地数,还能数明白不? 闫婷婷平复了内心的激动,这才举起了一把零钱,装着一脸弱智地向曹宇晃道:曹宇,你猜咱们今天挣了多少钱? 曹宇瞧也不瞧一眼道:那还用猜,20块钱呗。 闫婷婷故作吃惊道:你好厉害呀,怎么数都没数就知道了!这是为什么呀? 曹宇被闫婷婷的无知给打败了,古怪地盯着闫婷婷道:我算是服了你了,20块钱就把你的智商给清零了,要是我以后挣了一大堆的钱,你还不得乐疯呀! 闫婷婷现在是心甘情愿的让曹宇数落,她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欲火,又成功地将其剿灭,这多少有些残忍,心里怪不落忍,再有,曹宇能表示要为她挣钱,而且是很多钱,别管成与不成,那也是一份心意,能让她偷着乐上好一会呢,她心里想着那些,可嘴里却继续合着台本演戏,曹宇爱看,她就爱演,她笑道:那怎么了,我就智商低,只要是你挣的钱,甭管多少,我都开心,会乐疯的。 曹宇被眼前这个弱智的可爱,又对自己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傻白甜,给激得保护欲爆表,威风八面道:行了行了,别再数了,以后数钱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会让你数个够的,让你数的嘴发麻、手抽筋,直到懒得再数为止! 闫婷婷望着曹宇,甜甜一笑道:真的吗?那好呀,我就等着那一天了!对了,为什么是嘴发麻呢? 曹宇轻蔑道:废话,钱多了,你不得沾着唾沫数呀! 闫婷婷被曹宇逗得是“咯咯”直乐,嗔怪道:你好恶心,总是在人家高兴的时候来这么一下子,算了,今天我高兴,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点好的,喝杯酒,好好庆祝庆祝! 曹宇不屑道:干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吗!才挣了20块钱,一顿饭都不够,就骄傲自满了?咱们现在要厉行节约,不能铺张浪费。 闫婷婷此时完全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撒娇道:不嘛,我今天就想和你吃点好的,你太了不起了,奖励奖励你! 曹宇冷静道:哎哎,你别这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我觉得吃馄饨挺好,大热天,汤汤水水的吃着舒服,再来瓶冰啤,爽啊! 闫婷婷见曹宇摆出一副冷峻酷酷的样子,正所谓是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的样子,心里是又喜欢,又好笑,想他要去张海燕那里吃饭,一定是要去炫耀一番,她当然没理由反对,乐得奉陪,于是爽快地答应道:那好,就依你,咱们这就走。 俩人收拾好挎包,欢欢喜喜地来到了大排档,美滋滋地找了张桌子坐下,张海燕连忙迎上前笑道:呦,两位壮士,这是凯旋而归的架势呀! 闫婷婷向她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字,曹宇则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张海燕笑道: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嗓子都喊哑了吗?发不出声了? 曹宇用手挠着脖子,用他那沙哑的嗓音道:嗓子痛,先来两杯凉茶,润润喉。 张海燕连忙招呼服务员上茶上菜,自己则拉了张凳子坐在俩人身旁,望着俩人笑道:甭问,今天又是大获全胜?看你俩这高兴的样子,快说,挣了多少? 闫婷婷得意地伸出一个巴掌翻了一番,张海燕兴奋道:一百?真的吗?真的是一百吗?太厉害了,太了不起了! 闫婷婷望着张海燕使劲地点头,曹宇连忙用那沙哑的嗓子,吃力地j''sh平淡道:净利润二十,两个小时。 闫婷婷笑道:那也不少了,平均一个小时十块钱,8个小时八十块钱,一个月就算是干20天,那就一千六百块钱,半年就万元户了,可以啊,难怪人家说,卖报纸是本小利大,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说,风险还低,真的是最赚钱的生意! 闫婷婷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顾不上答话,只是使劲地点着头,张海燕望着闫婷婷这狼狈的吃相,叹了口气道:瞧把婷婷给饿的,一定是累坏了!曹宇,你今后一定要对婷婷好点,她为了你可没少付出,堂堂一个大小姐,都饿成什么样子了! 曹宇头也不抬,只顾着吃着自己碗里的馄饨,吃相比闫婷婷还要难看,嘴里囫囵应付道:必须的。 张海燕望着俩人这副样子道:我无语了,你俩这是要干什么呀,放着好好的少爷小姐不做,偏偏要去扛常活、卖苦力,这是图个啥呀?也太遭罪了。 俩人没工夫搭理张海燕,只顾着埋头苦吃,张海燕道:这主意是你俩谁想出来的? 闫婷婷一边吃这东西,一边笑嘻嘻地望着张海燕,冲着曹宇兴奋地怒了努嘴,张海燕道:曹宇,是你想出来的?厉害啊,蛮有经商头脑的。 曹宇得意道:那当然啦,我跟你讲啊,不是我吹…… 闫婷婷连忙打断道:海燕,快再拿两瓶啤的给他,他还能吹些。 曹宇被闫婷婷无情地打断,就像是整个人被突然拉吊到半空中,脚不沾地,身子不受控制地随风摆荡,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这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束缚,就像是列车上每节车厢都有的紧急制动把手,平时里列车一路地狂奔,根本就不会理会有它的存在,可它要是在这兴头上,猝不及防地这么往下一扳,那后果,那感觉,那是相当的刺激,更何况曹宇如今,早已是知道了这个把手的存在,就握在闫婷婷的手中,不对,其实是他俩早已经知道双方是互为把手的存在,这就意味着要在一路狂奔的兴奋中,时刻提防着对方手中的把手扳下,这是这样的一种不作不死的感觉呀,据说越是这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越是让人兴奋和向往,如果是单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他俩是很合拍的。 曹宇悻悻地望着闫婷婷道:婷婷,咱能不总拆台吗?给我点留点面子好吗? 这要在平常,闫婷婷一定会顾及曹宇的面子,曹宇要是对她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悦,她都会担惊受怕,可现在不同,这里就他们三个,又没有外人,她俩的感情又在逐渐地升温,而且现在是轮到曹宇在不停的往里面添着柴禾,而闫婷婷反倒成了绝热材料,耐高温的那种,所以她不怕曹宇造反,有恃无恐的逗弄着曹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有呀,我给你上酒,不就是让你好好吹嘛!你快点讲,我俩很感兴趣的! 说罢,扭头问张海燕道:对,海燕。 张海燕见俩人又开始逗嘴,她肯定不会去趟这塘浑水,连忙和着稀泥道:对对,酒来了,酒来了,曹宇,你快点讲,我们都听着呢! 曹宇看看闫婷婷,又看看张海燕,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张嘴要说什么,可又想不起来了刚才是想说什么,又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咽了口唾沫,眼神迷茫地在原地发起愣来。 闫婷婷见曹宇这副呆样,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强行忍着,催促道:说呀,你倒是说呀,发什么愣呀!别憋坏了。 张海燕也在一边起哄道:药下猛了,这都给喂傻了。 曹宇见两女还在不停地捉弄他,不禁生气道:说什么说,我都被你们给气糊涂了,忘了刚才想说什么。 两女“哈哈”的放声大笑,曹宇被她俩的快乐感染,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仨人边吃边说笑,很是欢乐,期间曹宇突然放下筷子,环顾起四周来,闫婷婷被曹宇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抱怨道:干嘛呢呀,不好好吃饭,一惊一乍的,找什么呢你? 曹宇警惕地在四下寻了一遍,表情严肃道:不对,你没觉得少了个人吗? 闫婷婷瞧了瞧四周,又想了一下,推了一把曹宇道:别大惊小怪的,没看见张阿姨对?海燕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她应该还在我爸的饭店里学习呢。 转头问张海燕道:海燕,我说的没错。 张海燕接过话道:是的,这上人的点正是学习的好机会,以后这点儿就我看着了,我妈都不会在,曹宇,你是不是觉得这菜不合口味儿,这才想起我妈来了? 曹宇不屑道:瞧你说的,我就知道吃呀?!我说的不是阿姨,我说的是旺财,怎么又没见他? 张海燕的脸刷的一红,声音立刻低了八度道:咱们这聊的开心,你提他干嘛?!这里有他什么事儿啊? 曹宇轻蔑道:明知故问,不是有没有他事的问题,问题是他有多久没来这里唱歌了?什么情况? 闫婷婷在一边敲边鼓道:哎,曹宇这话对,我也想知道呢。 张海燕俏脸一红,连忙敷衍道: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他手没好,我让他在家养着。 曹宇昨天是没在意,今天被闫婷婷刺激的可精明了,他摆出了一副福尔摩斯的架势道:都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我俩儿一个寝室的,我还能不知道他的手好了没好?再说了,他就是手伤未愈,不能弹琴,也能来帮忙摆个盘子,递个水啥的?! 张海燕不以为然道:他一个大男人的,那能干那些活儿呀,来了也是像根木头一样地杵着,一点忙也帮不上,还尽添乱,白耽误时间,是我不让他来的。 曹宇不禁赞道:还是我妹会疼人儿,比婷婷可强太多了,哀怨道:哎, 曹宇摆出一副哥哥批评妹妹的架势道:你这一天到晚忙忙叨叨的,可不要忽视了对他的管理呀。 张海燕被问得红了脸,连忙辩解道: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我哪儿管得了他呀。 闫婷婷补充道:曹宇说的对,你要把他栓在眼皮子底下,省得他到处去浪。 曹宇接着道:你那么多的宏伟蓝图,给他画过没有? 张海燕脸又是一红道:我不是说了嘛!有他什么事啦,他又帮不上忙的。 曹宇道: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把他一个人就这么单蹦撂着,你就不怕他闲出毛病来吗? 张海燕害羞的脸通红道: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他闲出毛病关我什么事呀。 闫婷婷这才恍然大悟,冲着曹宇道:听明白没有,她一口一个不关她的事,是什么意思? 然后又冲着张海燕道:海燕,难道你俩还没说开吗? 张海燕这才抬起头来,一改害羞的模样,笑道:说开了呀,我俩在学校里只做普通朋友。 闫婷婷大为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呀?你俩谁的筋搭错啦?! 张海燕抬起脸来,语气坚定道:我答应过校长,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不谈恋爱,我必须做到。 曹宇鼻子都被气歪了道:哎呦喂,我的傻妹妹,凭什么呀,你跟校长的保证也要当真呀,哥哥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闫婷婷最恨曹宇的就是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的,这个人仿佛永远都活在戏里,让人分不出真假,所以一听此话,不禁怒道:曹宇,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说话就当放屁,都是糊弄鬼的! 曹宇急忙辩解道:婷婷,你不要总是上纲上线的,咱们最好是就事论事,跟校长不就是说说罢了,不能什么事都要当真、较劲儿,我这话有错吗? 闫婷婷当然觉得曹宇这话在理,于是劝起张海燕道:哎,海燕,曹宇这话说的对,校长那边可以先放一放,我觉得孙晓波他人不错,才华横溢,这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不然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张海燕又开始脸红,她喜欢孙晓波,这就连傻子都能看得明白,可她又能怎么办呢,不是因为她跟李健承诺了什么,而是因为她的出身问题,是她没法承诺什么,她知道孙晓波好,她也很喜欢孙晓波,可那又怎样,她不能因为喜欢孙晓波,而把他给害了?!耽误了他的前程,这在当时,那就是害他,她自己想出国,这可是个关乎到人生发展的重大事情,孙晓波不一定有那个兴趣,那里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未知的存在,她不能勉强他,你说她又能怎么办呢?就像是明明知道眼前有一个香喷喷的饽饽就摆在那里,她本想着伸手把它抓起来放进嘴里,这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情就叫做易如反掌,可她偏偏没手,就像是维纳斯那样,什么都有,就是没手,简单的事儿就变得如此复杂,如此艰难,简直是像水中捞月般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她就只有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她面前,跳来跳去地抢她的香饽饽,自己却动不了手,除非她扑上去,用嘴去啃,那吃相……想想还是算了,她丢不起那人,你说这心里是个啥滋味?痒得要命又没法挠……想想这章的题目,脑补一下情景。 就在这个时候,还偏偏有那不知死的俩人,争先恐后的来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你说这兄弟姐妹做的,有时是不是想砍人呀,只见曹宇认真地吓唬道:妹儿呀,你可别不爱听…… 你瞧,明明知道人家不爱听还偏偏要说,这不摆明了要气人嘛!张海燕自然是默不作声,于是曹宇继续道:旺财这小子我最了解了,他可是个闷骚货,骨子里可浪了。 闫婷婷眼里除了曹宇,就没别人了,对其他的男生根本就漠不关心、知之甚少,今天听曹宇如此的评价孙晓波,很是颠覆了她的认知,她不禁好奇地插话道:不会?平常看着不是挺老实的吗?难不成他比你还要浪些? 曹宇很不高兴地撇了闫婷婷一眼,心道:这男人好与不好,跟浪有个毛关系?!你这么失望干嘛?我这么浪,你还不是照样的喜欢我?嘴里却不满道: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他身边的小姑娘可多了,明里暗里的都有,打着向他请教的幌子,一天到晚的在他身边晃悠。 闫婷婷闻言,也不禁替张海燕担心起来道:没想到这么木讷的一个人,也会有女孩子喜欢,海燕呐,这你可要长点心呀。 曹宇不屑地反驳道:谁说我兄弟木讷了?!你们不知道,他可贼了,难道你们真的没发现吗?他虽然没我长得帅,可女生缘儿一点儿也不比我差多少!就连王晓玲,似乎都对他有那么点意思。 闫婷婷连忙打断道:你可别胡说八道,没凭没据的,别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曹宇立刻意识到说的有些多了,连忙往回收了收道:你们别误会呀,我只是拿她来打个比方,海燕呀,听哥一句话,喜欢就赶紧的,别再慎着了! 闫婷婷也开始替张海燕着起急来,道:就是,曹宇说的对,你不下手我可要抢啦! 张海燕连忙推了闫婷婷一把道:胡说什么呢!当着我哥的面儿就说这个,你真的把他当空气吗?! 闫婷婷斜了曹宇一眼道:他是我兄弟,他应该帮我抢孙晓波才对,是,曹宇? 曹宇一脸的尴尬,愣了几秒,只得干笑了两声道:哎,这个,只要是婷婷开心,让我干什么都成。 张海燕深情地望着曹宇道:哥,今后遇到了什么难事儿,就来我这儿坐坐,我改主意了,管饭。 曹宇以为刚才的肺腑之言感动了张海燕,不禁眉飞色舞道:到底是我亲妹,这么快就改主意了?说说,是不是被我给感动了? 张海燕满含爱意地端详着曹宇道:你命太苦,太可怜了,我受不了,谁还能没点同情心呀! 曹宇一听脸腾地就涨的通红,闫婷婷则是哈哈大笑,三个人就这么在嬉笑打闹中吃完了饭,曹宇俩人便起身告辞回了学校。 第九十四章 天下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 转眼几天过去,这些天俩人一下课就来邮电局批报纸、卖报纸,这数量也从两百份,涨到了今天的三百份,本来曹宇是想一下子就涨到三百份的,可闫婷婷死活不干,她希望慢慢来,稳定了销量再往上长。其实俩人都不傻,都知道这每天卖报纸的数量不可能无限制的增长,早晚会碰到天花板,曹宇见卖报人那一大兜子报纸,认为他们还能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因为他们毕竟比那些卖报的多识几个字?闫婷婷可没曹宇那么乐观,她觉得过家家和养家糊口那根本就是两码事,这东西又没什么技术门槛,闹着玩的想和拼命的比,那不是找屎嘛! 一个想急着跑去看天花板在哪儿,一个知道天花板就在眼前,见识不同,处理问题的态度也就不同,闫婷婷不是担心这破报纸卖不掉,她甚至为此早就想好了对策,她真正担心的是怕曹宇伤不起,本来是俩人高高兴兴的事情,这要是赔了钱,再为这点破事影响了俩人之间刚刚培养起来的纯洁友谊,那可就亏大发了!闫婷婷对现在的状况很是满意,每天卖完之后,俩人都能享受一番胜利的喜悦,这种可预期的小刺激让内分泌都相当的正常,肤白水嫩的,跟抹了猪油那样锃光瓦亮、精神焕发! 所以呢,她没什么理由去冒险翻那下一张牌,触顶后不是突破上扬,那便是逢高回落,想想股市的样子,哪种机会更大一些?要是大跌了可咋办?虽然是有这么多的高楼,但要是真到了那时候,你怕是想上房顶那都得排半天队,到时候都没地方跳楼更别提找地方哭了,这些个不可控让闫婷婷感到恐惧,她能不在这山腰上徘徊一下嘛,夯实基础、积蓄力量。她是喜欢刺激,但不想拿她俩人的幸福开玩笑,犯不着去冒这个险,那太愚蠢了! 可曹宇不这么想,他现在就一心想干蠢事,根本就没把他俩之间这来之不易的友谊当回事儿,心急如焚的只想着挣钱,一天到晚的催促闫婷婷赶紧加量、赶紧挣钱,闫婷婷被他磨的不耐烦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曹宇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迫切,那咱们今天就试着进三百份! 曹宇高兴道:好呀,早就该这么办了,听我的没错,你就等着数钱! 闫婷婷见曹宇这踌躇满志的样子,未免有些担心道:哎,咱们可是说好了,就是试试,盈亏无所谓的。 曹宇不以为然道:还没卖呢就说这丧气话,幸好我不信邪,不然亏了就都赖你身上,都是你方的。 闫婷婷知道曹宇是个自律、自责的性格,这样的人凡事都要自省,遇到挫折容易一蹶不振,尤其像曹宇这样,从小到顺风顺水惯了,这跟头如果一下子摔得太狠,容易留下心理阴影,这逆商也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所以她愿意曹宇把亏钱的责任往她自己身上推一推,反正她无所谓的,如果这样能帮曹宇分担一些压力的话,她是很高兴的,不管曹宇乐不乐意,这预防针还是要打的,于是她继续提醒道:可我就是有点不踏实,就当我是乌鸦嘴。 曹宇信心满满地解释道:有什么不踏实的?你没看那些人的包里,少说也得有三、四百张报纸,咱们怕什么!有你帮着,那是如虎添翼,怎么也得是以一当十!少说一天也得卖它个六、七百张! 闫婷婷被曹宇夸得花儿都开了,“咯咯”笑道:这都是力气活儿,全都靠你,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曹宇恭维道:有你在身边那么一戳,光那气就能把我给顶起来,我自己就能以一当十,根本就用不着你动手。 闫婷婷哈哈大笑,根本没搞清楚曹宇的意思,就知道在夸她,这就够了,她哈哈大笑道:你现在怎么嘴这么甜呢,搞得我云遮雾绕的?不过我喜欢,你要撑住,可不许掉链子! 曹宇见她着了道,望这她坏笑道:那必须的,包你满意。 俩人高高兴兴来到邮电局,真的批了三百份晚报,打算像往常那样沿街叫卖,可他们哪里想到,今天还真的就不那么顺利了,因为邮电局附近的街面儿,他俩已经都卖遍了,那些个卖报的都认识他俩,见他俩天天都来卖,把这当成了事业,那可就直接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便不再对他们客气,直接上来要把他们赶走,出言不逊、态度恶劣,曹宇脾气火爆,之前是被闫婷婷教育,觉得他们生活不易,大家如果是好说好商量,他也就算了,不愿意跟他们一般见识;可那些个卖报纸的有几个识趣的?没人懂得什么叫素质,什么叫涵养,见他俩总来,根本就无视他们的警告,不听劝告,还屡教不改,那就是给脸不要,逼他们翻脸,又不是你爸妈,谁还能老是苦口婆心给你好脸子看,不动手教育你那就算客气了! 基于这样的认识,那些人的态度就和前两天完全不同了,夺人钱财和取人性命没什么分别,那些人拉下脸来,也顾不得曹宇他们是谁,什么身份,一律视为竞争对手,有的直接就开骂了,曹宇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讲道理可以,斥责和辱骂这让他怎么忍,生可忍熟不可忍,好几次几乎要和他们动起手来,多亏有一个貌美如花的闫婷婷在一旁周旋,死命地拉着曹宇,不停地向他们赔礼道歉,拉着曹宇就走,嘴里还得劝道:走啦,不都跟你说了嘛,是你抢了人家的饭碗,是你有错在先。 曹宇自然是不承认自己有错啦,不服气道:什么我有错,分明是看他们可怜,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可他们不能这样得寸进尺,还敢骂我,非得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道:教训他们?你怎么教训?和他们打上一架?你是来干嘛的?你看看咱们一路走过来有多少卖报的对你有意见?你教训得过来吗?!一天别干别的,光打架都打不完! 曹宇抢白道:咱们要是能抢上一块地方,不就不用再跟人打架了。 闫婷婷骂道:你要干嘛呀!生生要去夺人饭碗,这和坏蛋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他们都是成群结伙的社会人,你一个学生,能斗得过他们吗?这里面水可深了。 曹宇不屑道:那又怎样?他们就是黑社会我也不怕!区区几个毛贼,我就不信还翻了天不成! 闫婷婷连哄带劝道;行了,行了,咱们就是个社会实践,别太当真,没必要搞得这么大动静。 曹宇心有不甘道:我可是认真的,哪那都不让卖,你说现在咋办?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这儿不让卖,咱们就换个地方卖呗,这滨海市这么大,咱们把所有的地方都卖一遍,也得要小半年呢,到那时候,估计你早已经把这钱给挣够了,开始想干别的了。 曹宇拉住闫婷婷道:谁说的,我不把这件事情搞明白之前,是不会考虑干别的的。 闫婷婷甩开曹宇的手,继续向前走着,讥讽道:呦,没看出来嘛,你还是挺专一的。 曹宇听出闫婷婷话里有话,也就顺便往自己脸上贴金道:那当然啦,其实我本来就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闫婷婷坏笑着戏弄道:我们想什么了,瞧把你给心虚的,没错,你是专一,不过是没搞明白之前。 曹宇瞪了她一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闫婷婷故意撇头不看曹宇的眼神,用揶揄的腔调逗着曹宇道:别瞪我啊,是你刚才自己说的,没弄明白前是不会变心的。 曹宇无奈道:你怎么老抓我的话把儿呀,能不能好好聊天? 闫婷婷连忙安慰道:我不是要抓你话把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当回事儿,不要那么的呈强好胜,天下哪有只赚不赔的生意,咱们都是第一回做,当游戏好了,不要老想着赚钱。 这是闫婷婷的心里话,她知道曹宇好面子,这种人的弱点就是输不起,她生怕曹宇在这上面太认真了,会钻牛角尖,那就一定要出大问题,不值当的。 俩人说着话,逗着嘴,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好远,这地方僻静,街上没人,俩人只好坐了一段公交车,去更远的地方开辟新的市场,但是人流较多的地方都有人在那里卖报纸,都不欢迎他们来抢生意,他们只能不停的转换阵地,路上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晚上6点一过,路上的行人顿时少了,其他的卖报人也没了踪影,可他们手上的报纸还剩了一百多份,眼见这空荡荡的街道,俩人顿时都傻眼了,闫婷婷泄气道:唉,早知道这样,少进点好了,估计现在卖不掉了。 曹宇也是焦急,更把责任全都怪在闫婷婷头上,冲她嚷道:全都怪你,东躲西藏的,这下好了,你看怎么办! 事不顺心,大家火气就大,什么浓情蜜意,全都丢在了脑后,贫贱夫妻百事哀,哪有什么幸福可言,闫婷婷知道这种情况迟早都会发生,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相互埋怨只能伤害彼此之间的感情,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幸好她早有准备,她顾不上跟曹宇计较,想也不想、当机立断道:别再磨叽,赶紧去找我爸! 曹宇有了之前的教训,求父母帮忙就是他的阴影,于是拉下个脸,老大不乐意的教训道:干嘛,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不要成天的就知道找你爸! 闫婷婷知道曹宇在气头上,不能再去激他,于是和颜悦色道:你别着急,老闫又不是外人,他点子多,找他一是能帮咱们想想办法,再说了,咱们跟他学学也没什么不好,你说是? 曹宇自尊心很强,求人和失败都是一样,而且严振东还是个特殊的外人,让他质疑他的能力,更让他的面子受伤,曹宇此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而且时间也不等人,容不得他仔细考虑,在加上闫婷婷柔声细语、好言相劝,这让他心里多少要好受一些,只得很不情愿的嘟囔道:要不然就算了,卖不掉就卖不掉,咱们赔的起的,别找闫叔叔了。 闫婷婷知道曹宇的心思,死要面子活受罪,她要显得比他还输不起,让他反过来来安慰她,这样才能帮他解脱出来,于是厉声道:那怎么能行,还剩这么些呢,咱们这是小本生意,如果这些卖不掉的话,这些天就白忙活了!连本钱都要折进去不少,这都是咱俩的辛苦钱,好心痛的,我可舍不得! 曹宇见闫婷婷比他还要着急,知道闫婷婷心疼的是他俩的血汗,转过来好声劝慰道:生意本来就有赔有赚,天下哪有只赚不赔的生意,这不是你说的嘛,怎么自己就看不开了呢?! 闫婷婷见曹宇反倒劝她,心里已经踏实了不少,开始胡搅蛮缠地撒娇道:那我不管,我这生意就不能赔,这钱也只进不出,再说了咱们这也不是什么生意,顶多算是社会实践,就算是市场调研嘛!咱们还是别磨叽了,赶紧找我爸去想办法。 曹宇自然是拗不过闫婷婷,只能被闫婷婷拉着去打公用电话,电话接通,闫婷婷立刻道:老闫,我们今天报纸没卖完,你得帮我们想办法把它处理掉。 闫振东早有准备,笑呵呵道:别急别急,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这就派车去接你们,咱们见面在说。 闫婷婷生怕耽误了时间,连忙道:别那么费事了,你说个地方,我们打车过去。 闫振东笑道:那也好,这样,你们还是到那家酒店,我在那里等你。 闫婷婷立刻挂了电话,和曹宇打了辆面的,直奔酒店而去。到了酒店,闫婷婷付了车钱,俩人下车,闫振东早已等在了那里,一见俩人下车,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曹宇连忙上前道:闫叔叔,实在是对不住,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闫振东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还剩了多少? 曹宇打开挎包,摊在严振东面前道:都在这里了。 闫振东瞧了一眼,赞不绝口道:我还以为有多少呢,成绩不错,没剩多少,不错不错。 孩子见到大人,就觉得安全,曹宇此时是雨过天晴,心里不再焦虑,闫婷婷插话道:什么不错不错,剩了一百多份,把我们这几天赚的,都亏进去了还不够。今天算是亏大发了,你得给我们补上。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没问题,没问题,亏的我来补,你们看来是累坏了,辛苦辛苦,快到里边吃点东西。 说着,便从手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来道:呶,这够不够补的? 曹宇连忙阻止道:闫叔叔,您别听婷婷瞎说,这钱我们不能要,您公司人也下班了,这报纸您也处理不掉。亏了这点我能承受,不能让您替我们担着。只是这本钱是婷婷掏的,我本想着快点赚了还上,这么一来,不仅还钱还要再等上些时候,怕是更要婷婷再出些本钱了。让闫叔叔您失望,对不住婷婷,我挺抱歉的。 闫婷婷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感动:哼,这臭小子,知道就好! 可面儿上却睬也不睬曹宇,一把从闫振东手中抢过钱来,放进了自己的坤包里,嗔道:什么你的我的,你亏得起,我亏不起,这都是我的,我这小本生意亏不起。 曹宇见闫婷婷如此无赖,生气道:婷婷,你也太霸道了,生意就是生意,亏了咱们再赚,报纸还没卖掉呢,你就把钱拿了,这分明就是在抢!再说了,咱们这点报纸也不值一百块钱呀。 闫婷婷道:什么是抢啊,这分明是老闫没教好,害得我们亏钱,他应该补上,这多出来的钱就算是罚他,谁让他当初不告诉咱们的呢! 曹宇争辩道:你怎么能把责任赖到闫叔叔头上呢,这分明是咱们没做好嘛! 闫振东笑道:你俩别吵了,这点小事,咱们进去说话。 曹宇不依不饶道:这不是小事,生意再小也是生意,生意就是要公私分明,报纸没卖掉,我不进去吃饭。 闫振东笑夸道:曹贤侄,有骨气!将来一定能成大事!没问题,没问题,我还嫌你们的报纸少呢,这样,现在正是我酒楼上客的时候,你们自己进去卖卖试试,如果还卖不掉的话,就放在前台,让来住店的客人自己拿,你看如何? 曹宇不语,知道今天也只能是这样了,闫婷婷听了立刻欢喜起来道:老闫,这个主意不错,曹宇,走,咱们这就去卖。 说罢便不由分说,拉上曹宇进了酒楼,俩人先在大堂里推销了一遍,然后又进包厢逐一推销,效果果然不错,因为在这间酒楼吃饭的客人,大多下了班就开车过来,没有时间在路上买报纸,见一对帅哥靓女风尘仆仆地进来推销,一是图个新鲜,二是没事的时候想随手翻翻,在等人或是等菜的时候,确实需要手头有那么一样东西解闷,特别是这晚报上的体育新闻和娱乐八卦,更是闲暇之时的谈资,就像是当下的某信某条,都把吃饭的正事儿给几到一边儿上去了,大家就光顾着拍照发朋友圈了。因为那时候还没这些个讨厌的东西,这晚报便聊胜于无,大家纷纷掏钱购买,就20几分钟的时间,报纸便所剩无几。 第九十五章 只许我撩你 不准你乱想 闫婷婷将曹宇挎包里剩的几份报纸,全部都掏了出来,直接丢给了身边跟着的一个领班道:这剩下的报纸就交给你了,受累帮我卖一下。 领班连忙答应,伸手接过报纸,闫婷婷又跟曹宇道:走,咱们也累了一天了,进去吃点东西。 曹宇见报纸已经没剩几份,便不再纠结,他也确实是又累又饿,就由着闫婷婷拖着,进了包厢,闫振东已然在包厢里面等着,见俩人进来,连忙招呼道:快来快来,都饿了,快来尝尝这个,我今天点的是浓汤鸡煲翅,我让他们加了点鲜奶,口味要更厚重些,你们今天辛苦,应该出了不少的汗,喝几碗这汤,好好补补。 俩人上桌坐下,也都不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闫振东一边招呼起菜,一边怜爱地望着爱女道:慢点慢点,热菜这就来,我看你今天真是累坏了,小脸都饿瘦了。 闫婷婷立刻笑出声来道:哎,这话我爱听,老闫,再夸我两句听听。这卖报纸的减肥效果真的有这么好吗?那我以后一辈子就干这个了!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唉,我刚才是老眼昏花,这仔细一瞧,不是瘦了,是一脸的又汗又泥,显瘦。 闫婷婷“啪”的一声将筷子往桌上一摔,怒嗔道:老闫,你怎么跟曹宇似的,总是气我。 说罢连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坤包,去洗手间洗脸补妆去了。 闫振东哈哈大笑,冲曹宇道:我这宝贝女儿,没想到还挺能吃苦耐劳的,她没拖你后腿? 曹宇边吃边道:没有,没有,婷婷帮了大忙,一个女孩子,大热天的陪我在街上乱跑,挺不容易的。 闫婷婷在卫生间里插话道:哼,知道就好。 闫振东笑道:我这女儿,别看调皮,那聪明劲儿也是无人能及,有她帮你,你的生意一定能做起来。 曹宇连忙道:那是,那是,这几天多亏了有她,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闫振东笑道:哦,是吗?看来你们这些日子见识了不少啊,能不能说来听听。 曹宇于是边吃边将这些天来卖报纸的经历简单的和闫振东念叨了一遍,特别是闫婷婷给他的帮助和启发,说的是特别的仔细,还带着感激之情,闫振东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赞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曹宇和他女儿都是聪明绝顶,而且这曹宇还大气,人品很好,这正是独立做大事所必要的基本条件,假以时日,俩人一定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而且不一定要继承他的衣钵,单靠自己就能闯出一些名堂出来。这让他很是欣慰,连连点头赞道:很好很好,不错不错!你俩干的不错,这么快就悟出些名堂出来,照这样下去,一定能有所成就。 闫婷婷整理好了妆容,从洗手间出来,来到桌旁坐下,继续吃饭,刚才那个领班推门进来,将卖报的钱递到闫婷婷手上,闫婷婷接过钱说了声谢谢,随手丢进了自己的坤包,曹宇看着这一切提醒道:这报纸也卖完了,你应该把刚才的那一百块钱还给曹叔叔。 闫婷婷置若罔闻,继续埋头吃饭,曹宇见她不搭理自己,继续劝道:婷婷,曹叔叔已经想办法帮咱们把这报纸卖了,你不能这样,这是生意,应该分清楚才对。 闫婷婷头也不抬继续吃饭,嘴里嘟囔道:就不! 闫婷婷这副护食的样子,把曹宇气乐了,于是温柔地再次劝道:婷婷,你怎么不讲道理呢?!跟一个貔貅似的,光进不出! 闫振东连忙来做和事佬,笑道;算了,算了,曹贤侄,快吃饭,别跟她一般见识。 曹宇完全忘了和女人没道理可讲的真理,认真地准备和闫振东掰扯掰扯,于是毫不客气道:闫叔叔,这点我不认同,她这分明是在耍赖,您不能事实都惯着她。 曹宇这话让闫振东很是尴尬,不知如何回答,闫婷婷抬头瞪了曹宇一眼,话里有话道:哎,我就这样,进了我兜的,那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曹宇,我就这样的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以后要不要理我。 闫振东见小两口这嘴仗要打的没完没了,连忙又进来和稀泥道:婷婷,你这丫头,我觉得曹贤侄说的在理。这生意讲究的就是…… 闫婷婷见闫振东向着曹宇说话,立刻打断,抗议道:呵!你们两个和起伙来欺负我?!什么生意,这就是过家家嘛,我就不给,怎么着?! 闫婷婷谁的面子都不给,准备以一敌二,死战到底,曹宇和闫振东俩人都拿这小魔头没辙,闫振东赶忙拿话引开这个尴尬的局面道:婷婷,任何事情都像是生意,大家你来我往、讨价还价,那才有得谈,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个态度,死守着一点,毫不退让,那不就没得谈了嘛! 闫婷婷放下筷子,严肃地盯着闫振东道:老闫,我再说一遍,这不是生意,这是游戏好吗! 又冲曹宇道:曹宇,你给我听好了,有必要这么较真嘛!你要是总这么较劲儿,斤斤计较、患得患失的,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闫振东和曹宇俩人这才明白闫婷婷的用意,她是怕曹宇陷得太深、钻牛角尖,在这生意的事情上过于较劲,经不起挫折与失败的打击,她这是借题发挥,在开导他,要他放松心态,看淡输赢,像对待游戏一样对待生意,对待自己的人生,不要活的患得患失、过于拧巴!她此前比曹宇还要急着把报纸卖掉,也是担心他会因此受到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闫振东明白女儿这是在点拨曹宇,怕曹宇像那些年轻人一样,开始的时候信心满满,猛冲猛打,一旦遇到挫折,就垂头丧气、心灰意冷。暗自赞叹女儿像她妈一样聪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有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宝贝女儿是他的福气,也是曹宇的福气,心中甚为满意。 曹宇现在也明白了闫婷婷的意思,于是笑道:婷婷,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放心,这点挫折我还承受得住。 闫婷婷望着曹宇,嬉皮笑脸道:那样最好,别说一套做一套,我是要看行动的哦! 曹宇笑道:我会努力的,这总可以了?你快把这一百块钱还给闫叔叔。 闫婷婷见曹宇明悟了还是纠结,便也笑嘻嘻的继续逗道:知道了还这副德行,将来能有什么出息!我就是不给,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又转头对闫振东笑道:老闫,你自己说说,你出这一百块钱买曹宇一条小命,是不是很值?!这钱我要拿着,谁也不给! 闫振东和曹宇俩人相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曹宇无奈道:我说不过你,你总是有理。 闫婷婷低头吃饭道:本来就是,你那点脑子,就知道泡妞,其他根本就不够用的,以后你听我的就行了。 曹宇顿时脸红,不敢吭声,大家不再纠缠此事,闫振东道:曹贤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曹宇道:这报纸的生意,我还没完全搞透呢,所以我想再继续试试。 闫振东闻听大喜道:那好呀,贵在坚持,年轻人做一件事,不管对错,都不要轻言放弃,一定要搞清楚了再说。这样,你们以后还是拿今天一样的报纸去卖,卖不完的就拿到我这里来,在我这里吃饭,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闫婷婷立马抗议道:老闫,什么哥俩?!你又没大没小了。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瞧我这脑子,我跟曹贤侄真的是一见如故,有缘,实在是有缘,很对脾气,总想做个忘年的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这福气。 说着瞟了一眼女儿,得到一个白眼,于是继续笑着道:从明天开始,我让你妈也来这里吃饭,大家在一起热闹。 闫婷婷一听,即兴奋又害羞,她现在跟曹宇的关系已经进展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新境界,当然希望曹宇能和她的父母多接触接触,将来能够相处融洽,可又担心将来他俩如果走不到一起,那该如何是好?这些虽然是纠结,但这还是其次,她更在意曹宇的感受,他怕曹宇不自在而反对,影响俩人的继续交往,思来想去,她决定要护着曹宇,好让他有安全感,不要那么的紧张,于是故意抗议道:叫妈来干什么,又没什么正事儿! 闫振东笑道:哎,你妈她一人在家多寂寞呀,她总是跟我抱怨你老不回家看她,她没什么事情做,一个人在家闲的慌,过来一起吃吃饭,能看看你,多好呀。 曹宇知道闫婷婷在等他表态,他现在已经下决心追她,自然不能反对,况且她父母对他挺好的,而且这一家子人在一起相处的也很融洽,气氛相当宽松和谐,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拘谨的,于是笑道:婷婷,就让阿姨来,你不回家看她,她过来看你你都不让,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闫婷婷听曹宇同意,心中欢喜,嘴里却装出一副随便的样子,淡淡道:那成,她想来就来,也就是添副筷子的事情,反正老闫有的是钱。 曹宇见闫婷婷对她妈的态度如此不敬,不满道:婷婷,你怎么能这样对阿姨呢?这是什么态度嘛。 闫振东本来也是想说女儿两句,见曹宇抢先把他的话给说了,心中就对这未来女婿更是满意,连忙笑着检讨道:这都怪我,把婷婷给宠坏了,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闫婷婷也很满意曹宇护着她妈,嘴里却冲着曹宇道:怎么了,我就这态度,这是我的家事,你算哪颗葱哪颗菜呀,管得也太宽了! 闫振东见她俩又要拌嘴,自己在中间坐着别扭,也插不上话,连忙起身道:曹贤侄,我边上还有一拨客人,你们在这里先慢慢吃,我过去看看,敬个酒就回来。 曹宇连忙道:好的,闫叔叔,您不用这么客气,您忙您的。 闫婷婷继续撒娇地抱怨道:老闫你咋那么多事儿呀,吃个饭也不消停,我看你就坐那边得了,别再回来了,两边惦记,两边跑,看着都闹心。 闫振东老脸一红,心道:这闺女说话的语气,现在越来越像她妈了,一句话里连拐八道弯,让人防不胜防,真的是吃不消。 闫振东知道这话没法接,只得摇了摇头,干笑着走出了包厢,曹宇也是一脸的苦笑,闫婷婷偏偏不打算放过曹宇,穷追猛打道:干嘛,你这是什么表情! 曹宇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苦笑道:我什么也没说,笑笑不行吗? 闫婷婷望着曹宇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禁“噗嗤”一笑道: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和老闫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宇真的是无语了,这闫婷婷也太狡猾了,连他的心思都能看透,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于是悲愤道:想想都不行,你还让别人人活了! 闫婷婷见私下没人,就将这大胆豪放、未韵世事的少女风采尽情地展现出来,说白了就是只许我撩你还不许你乱想!这不是跟曹宇一个德行嘛!这两个冤家,可真是够对脾气的,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让你活呀,而且一定让你活得很好,想也可以,随便你怎么想。 曹宇根本就不信她说的这话,可还是悻悻应道:那就好,给出路就行。 闫婷婷见曹宇满是敷衍的样子,更是得意道:不过有个条件,想是可以,但只能想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曹宇绝望地哀嚎道:你看,我就知道是这结果,你可真够歹毒的,让人以后都不敢睡了。 闫婷婷不解道:那是为什么呢? 曹宇悲愤地解释道:万一哪天在梦里说错了话,怕是就见不得早上的太阳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知道你就要说这话,不过我还是高兴。 曹宇虽然被闫婷婷猜中心思,表情并不惊讶,反而是真情表白道:不过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估计以后我也没心思去想别人,所以你也没那么容易把我弄死。 曹宇能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让人感动的情话,别管真假都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动情地望着曹宇道: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嘛!不过还挺让我感动的。 曹宇见她上钩,不慌不忙地继续解释道:你这么狠毒,我估计以后得成天琢磨着怎么防你阴我,连做梦都得提高警惕,不能闲着,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闫婷婷听完差点没把嘴里的菜气得从鼻孔里给喷了出去,七窍生烟没见识过,闫婷婷此时就想给曹宇表演一个鼻孔生菜!可一时又生不出来,憋得眼泪都出来了,脱口骂道:曹宇,你这个混蛋,哄哄我开心会死呀! 说着起身,扑过来就打,曹宇连忙用手招架,扭身躲闪,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现在痛快多了! 俩人正闹的不可开交,闫振东突然推门进来,俩人连忙回各自座位坐好,见后面又跟着走进来几个人,每人手里都端着酒杯。闫婷婷一见来人,脸色顿时一冷,瞬即恢复如常,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除了闫振东和曹宇之外,大家都没有察觉,闫振东笑跟曹宇介绍道:曹贤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规划局的王局长。 曹宇现在顾不上照顾闫婷婷的感受,连忙起身迎上前去,礼貌地和来人打个招呼道:王局长好。 闫振东亲热地拉这王局长,来到曹宇身旁道:曹贤侄,本来今晚我是约了他们在这里吃饭,公司有一块地的事情要向他咨询咨询,可不巧你们来了,我只能向他们请假,说要在这边陪家人吃饭,他们不信,说我骗他,这不,非要过来敬一杯酒,请你见谅啊。 曹宇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们冒昧,打扰了您的饭局。 闫振东伸手搭在曹宇的肩膀上,亲热地向王局长介绍道:王局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曹宇,曹贤侄,是我女儿的同班同学。 王局长连忙将酒杯递给身后的随从,自己则抢步上前,伸出双手捧握住曹宇的右手,亲切道:曹宇是,失敬失敬,果然是将门虎子、气度不凡,刚才见过的,你们两个去我们包房卖过报纸,报纸现在还有吗?我还想再买两份。 几句话便将曹宇夸得是很不好意思,难为情道:我们这是在勤工俭学,今天报纸没有卖完,所以来请闫叔叔帮忙。 王局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明天还卖吗? 曹宇不好意思道:嗯,我们准备还卖。 王局长握着曹宇的手不放,转头招呼道:年轻人有理想,有作为,勤工俭学,我们理当支持,李主任,你过来一下。 李主任连忙上前,王局长又向曹宇道:这是我们办公室的李主任,明天你去我们规划局找李主任,让他以后给局里每个同志都订一份报纸,你看这样好吗? 李主任连忙接话道:没问题,您过来找我就行。 曹宇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谢谢王局长,我们今天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我觉得明天这报纸应该是能卖完的,就不麻烦您了,谢谢您了,也谢谢李主任,还有闫叔叔。 闫振东笑呵呵对王局长道:他们的这点小事,我就能解决了,就不劳您费心了。 王局长责怪道:哎,闫老板你这是什么话啊,年轻人刚刚步入社会,人生地不熟的,我们理应伸手帮上一把,这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闫振东只得笑对曹宇道:曹贤侄啊,你看,大家都愿意帮你一把,你这小生意就放心大胆地做。王局长,我说的没错! 王局长连连点头,恭敬道:对对对,闫总说的对,出门靠朋友,小兄弟,有什么事情你说话,我们都愿意帮忙。 曹宇满是感激道:好的,好的,您太客气了,我知道了,谢谢您了,也谢谢大家。 第九十六章 江湖靠朋友 大家又站着寒暄了几句,王局长他们本来是想坐下来好好跟曹宇聊聊的,怎奈这桌子太小,就四把椅子,实在是没法坐,曹宇又是个学生,年龄也相差太大,和这些江湖老炮,没什么共同语言,再加上闫振东也没有并桌的意思,闫婷婷更是在一旁不冷不热的站着,气氛有些古怪,场面甚是尴尬,王局长热情地问一句,曹宇拘谨地答一句,一问一答,一边倒,尬聊时断时续、勉强维持,终于到了无话可聊的地步,立刻冷场,王局长只得悻悻地结束了谈话道: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咱们改天再聊。 曹宇尴尬道:好的,王局长,您走好。 王局长后退着出屋,伸手做着请回的姿势,眼睛盯着曹宇的手,仿佛随时准备再握上一下的样子,口中道:您请回,不送,不送,请留步。 曹宇压根就不知道王局长要干什么,他没打算握手,更没打算送,不是因为傲慢,而是压根就不懂这些个所谓的江湖规矩,他就是一个普通学生,哪里懂这些个繁文缛节的规矩,在王局长看来,曹宇的这个样子,那就是贵气,干部子弟的霸气,压得他差点“扑通”一下…… 闫振东礼貌地送王局长一众出门,王局长退出门外,这才直起了身子,如释重负,礼貌地向闫振东招呼道:闫总您也留步,快回屋陪客人,您的事请放心,您留步。 闫振东呵呵一笑道:那就拜托王局长了,我让李总陪您,我就不送了。 王局长笑道:闫总不必客气,您请回。 闫振东返回包房,大家又重新落座,曹宇这才关心起闫婷婷道:你刚才是怎么了? 闫婷婷心里仍不高兴,假装若无其事道:什么怎么了,没什么呀。 曹宇笑道:又在耍我是?刚才分明见你有些不开心,不说实话。 曹宇只是看见闫婷婷不开心,但不知道原由,闫婷婷是个心思玲珑,但又很是淳朴实在,她喜欢曹宇,完全是他这个人,跟他的家世出身,没一毛钱关系,刚才一见她爸闫振东带生意上的朋友进来,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她爸的这种功利市侩,这不就是在借曹宇的招牌唬人嘛,拿她的男朋友做生意上的资源,这做的也太过分了,她非常生气,但又无法发作。她知道她爸在这生意场上混了多年,这巧借腾挪各种资源的本事已经是融入在血液里了,随心所欲的施展,根本就不受大脑的控制。 这要是别的什么事情,她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揭穿她爸,但这事她不敢,她怕曹宇知道了会立刻愤然离去,这种鸡飞蛋打、人财两空的事情她是坚决不会去做的。她不能把事情挑明,但也不甘心就这么憋着,毕竟以后的日子长呢,她爸要是总这么做的话,迟早会把曹宇给惹毛的。 她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只能画圈盘道,故作轻松道:哦,你是说这个呀,我是不开心来着,我们好好的吃着饭,老闫你非要弄几个陌生人进来,问这问那的,多别扭啊。 曹宇一听,连忙宽慰道:这有什么了,曹叔叔本来就是约的客人,是咱们搅了他的饭局,人家进来喝杯酒怎么了?你也太小心眼了,应该谢谢曹叔叔才对。 闫婷婷冷笑道:你要我谢他,你问问他自己,他干的那些个好事,他自己心里清楚,我为什么要谢他。 闫振东心里明白,女儿这是真的生气了,女儿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他自然清楚,他认为这是她年纪尚小、开智又早、不慕虚荣、不染烟尘、白璧无瑕。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些都是优点,和她妈性子一样,他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去指责半分。 他有时也瞧不起自己的这些做法,可社会就是这样,他作为一家之长,好的坏的都要担着。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要忍辱负重,用他自己的身子给母女俩遮风挡雨,这不是应该应份的嘛,他不能抱怨,只得无奈地解释道: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应该相互帮助,这借用资源是做生意的重要技巧,每一笔生意谈成,都不是某一个因素所能决定的,是方方面面综合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社会不比学校,这相互利用、借力打力也是常事儿。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不伤害对方,就没什么不可以的。特别是曹贤侄,男子汉大丈夫,将来总是要步入社会的,我借此介绍些人脉资源给他认识,对他将来只有好处,曹贤侄,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曹宇道:这个我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谢谢闫叔叔。 闫婷婷见曹宇似懂非懂的样子,心里甚是好笑,闫振东就是狡猾,绝口不提他的那块地能赚多少银子,只谈对曹宇的好处。既然曹宇他自己都不反对,她就更没理由闹性子了,公开她和曹宇的关系,难道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吗? 这种几方获利,没有输家的事情,她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话里带话地讥笑道:你要是喜欢,老闫可以天天介绍人给你认识,你愿不愿意? 曹宇又不是傻子,那块地他当然能够联想到什么,但那跟他又有什么相干?就跟他爸跟人握手的照片,被人当做尚方宝剑,公司、家里,摆得哪那都是,辟邪镇宅,他管得了吗?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骗人与被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都在个“愿”字,这互相帮助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想也不想,高兴地答应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闫叔叔。 闫振东如释重负,曹宇这小子,有大智慧啊,于是哈哈大笑道:没问题,没问题,反正我的客人也都是来这里吃饭,只要你们来过来,我就介绍给你认识。 此时,战斧牛排上来,比那次的还要大些,曹宇见了是满心欢喜道:哇塞,这么大啊! 闫振东笑道:我看你们肯定是饿坏了,所以特地要了份超大的给你。 闫婷婷之前的担心云消雾散,又恢复了欢天喜地的心情,咬着勺子呆呆地看曹宇吃饭,此时见了那牛排,两眼立刻冒出光来,兴奋地放下勺子站了起来,跑到曹宇身边,抓起刀叉就切起了牛排道:这牛排看着就让人喜欢,上次没吃着,这次我一定要尝尝,曹宇,不介意我分你点儿。 曹宇两眼盯着眼前的牛排,满嘴的口水,咽都来不及咽,那里还顾得了这些,满口答应道:没问题,你随便切,太小了,再来点儿。 闫振东宝贝女儿当着他的面儿胡闹,他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不禁笑道:婷婷,你怎么总喜欢抢别人碗里的东西,你不会自己再来一份嘛。 闫婷婷翻了他爸一个白眼道:我切他的,你管得着吗?我喜欢,我乐意,曹宇,你不介意?! 曹宇哪敢介意,连忙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切这里,这里嫩些。 闫婷婷听了,更是开心,牛排的滋味又是美了几分,令她口舌生津、垂涎欲滴。 闫婷婷从曹宇那里切了牛肉过来,又顺手把他的碗也拿了过来,用自己的勺子将她的木瓜炖燕窝给曹宇分了一碗道:曹宇,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闫婷婷见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燕窝发愣,不禁叼着勺子奇怪道:为什么不吃,可好吃了! 见曹宇不答,不禁怒道:怎么?你是嫌我脏吗?!不吃拉倒。 说罢,伸手就要去抢曹宇的碗来,曹宇连忙双手把碗护着道: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闫婷婷奇怪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曹宇道:这不是女人吃的东西吗?我能吃吗? 闫婷婷道:吃啊,怕有毒咋地? 曹宇道:我还真怕吃了这东西,明天早上一睁眼,发现胡子都掉光了。 闫婷婷笑得肚痛,骂道:掉了更好,那咱俩就可以不做兄弟,改做姐妹了。 曹宇不禁哑然失笑,用勺子舀了放进嘴里,仔细地品味了一下,赞道:嗯,没想到这口水也就是爽滑,其实没什么味道。 见闫婷婷一愣,知道自己口误,连忙改口道:不不,这口水还真的是挺美味的! 闫婷婷一听,立刻联想到自己咬勺子的习惯,又想起了那天曹宇吃手帕的样子,脸腾地一红,又立刻沉了下来,“啪”的一下,将手中的勺子摔在盘子上,板起面孔怒道:你果然还是嫌我,不吃拉倒,拿过来,我喂狗也不给你吃。 说着,便伸手过来抢曹宇的饭碗,曹宇连忙用手护住碗,一脸茫然道:什么意思?你又咋了? 闫婷婷冷冷道:你刚才不吃,不就是嫌我吃过,嫌我的口水脏嘛! 曹宇装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样子道:没有啊,天地良心,这燕窝不是燕子的口水吗?怎么成了你的口水?你是咋以为的?! 闫婷婷被曹宇这么一说,脸实在是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骂道: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你就是个混蛋,人渣,真的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刚才还说怕我,现在当着我爸的面就敢阴我,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曹宇一脸无奈道:冤枉啊,我真的是头一次吃这口水,感觉有些怪怪的,没别的意思。 闫婷婷脸又是一红,边笑边骂道:你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还让不让人吃了。 曹宇疑惑道:你不是挺勇敢的嘛,这还能恶心到你?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沾尸水的事情了? 闫婷婷俏脸绯红,杏眼怒瞪道:行了,快给我打住,不许再说了,吃你的饭! 闫振东笑着插话道:那个笑话我也听过,是不是医学院教授给…… 闫婷婷连忙打断闫振东的话道:爸,你快别说了,你怎么也跟曹宇似的,这么无聊。 闫振东连忙笑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就不说了,我感兴趣的是你们为什么会提起那个故事,那个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当时听了,也是深受启发。 曹宇边吃边道:就是上次和您吃饭之后,我们都没有把您的话搞懂,是婷婷用这个故事来启发我的。 闫振东饶有兴致道:哦,我有什么话你们搞不懂了?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闫婷婷立刻指责道:就是你说我们卖报纸可能不成,但又不说为什么不成,说话留半句,到现在还不说清楚!你自己说,那一百块钱应不应该罚你! 闫振东笑道:那你可真的是冤枉我了,那天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剩下的没说的,那都是我对这些事的看法,我的这些看法也不一定对,一切还是要看实践的结果,所以我是建议你们先去实践,有了切身的体会咱们才好继续往下探讨,并不存在我故意隐瞒什么呀。 闫婷婷道:那我们已经实践过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闫振东笑道:那你们说说,你们实践之后,有什么体会? 闫婷婷不依道:干嘛要我们先说,你为什么不先给我们讲讲? 闫振东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耍赖,我不是说了嘛,生意是靠悟的,我的看法不一定对,说出来不一定对你们有帮助,反而有可能会误导你们的思路。 闫婷婷道:哦,剧透就没意思了。 闫振东笑道:是的,你们将来也不会卖一辈子报纸,但万变不离其宗,这卖报纸和其他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对你们来说,重要的不是卖报纸赚了多少钱,而是要从中学会如何去克服困难、解决问题,这才是对你们最有用的收获。 闫婷婷对曹宇道:你看,老闫和我想的一样?!你别老是想着钱呀钱的,这不重要。 曹宇道:这我明白,就像这课堂上学的不光是知识,更多的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要学会吃透理解,这才能灵活运用、随机应变,死记硬背只能应付考试,是没什么用的。 闫振东笑道:曹贤侄总结的好,我没上过什么学,这总结提炼的能力不如你们,照这架势,只要你们再肯吃苦,将来一定会比我厉害。 闫婷婷见她爸赞赏曹宇,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跟吃了蜜似的,骄傲道:那是当然,不然就是基因变异了。 几人哈哈大笑,闫振东继续道:我也和你们一样,没卖过报纸,不懂里面的沟沟坎坎,唯一能比你们强的,就是多吃了几天盐,比你们见识多一点,本来是可以指点一二的,让你们少走一些弯路,可从长远来看,把我的思考结果直接告诉你们,什么都帮你们解决,什么都给你们安排好,这会让你们对我产生依赖习惯,自己不动脑筋想事情,永远也不能独立地解决问题,就像是开车,我要是老坐在边上指路,你能记住该怎么走吗? 闫婷婷笑嘻嘻地望着曹宇道:看见没,曹宇,知道我为什么比你聪明吗?就是我比你善于思考。 曹宇反唇相讥道:嗯,就是没用对地方,就知道变着法的折磨我。 闫婷婷立刻骂道:曹宇,曹宇,你又皮痒了是!老闫,你教教他,告诉他你是怎么尊重我妈的。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我哪里是尊重呀,我这是怕。我倒是希望,以后曹贤侄不要像我,怕这怕那的,太委屈了。 曹宇连忙低头嘿嘿坏笑,闫婷婷立刻嘟起小嘴道:老闫,我是你亲生的吗!你怎么和着外人,一起欺负我呀! 闫振东也坏笑道:我这不是和曹贤侄说话呢嘛,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欺负你了? 闫婷婷脸刷的红了,气得直跺脚,她现在只想打人,可又不知道打谁是好,低头嘟囔道:你俩都是坏人,不理你们了。 闫振东笑道:别急,别急,我这不是在帮你呢嘛,瞧把你委屈的。 闫婷婷连忙岔开话题道:这算什么帮我!分明是把我往坑里推嘛。 闫振东笑道: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是你自己要往坑里跳,我拉都拉不住。 闫婷婷见他还要继续,连忙拦住道:我说的是卖报纸,明明知道前面是坑,也不帮我! 闫振东这才明白,笑着回归正题道:话不能这么说,大的方向、大的危险,我还是会提醒你们的,就拿这卖报纸来说,我就觉得是个好主意,因为越是最基本的需求,就意味着越有巨大的市场空间,这做生意,首先就是要看这市场空间有多大,只有这大的空间,才会藏着大的生意机会,人这吃喝拉撒睡,样样空间巨大,越是简单的事情,里面就越有名堂。这晚报一天有几百万份的销量,空间足够的大,问题是你有没有和别人不一样的眼光,能够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机会,用和别人不一样的方法来做同样的事情,去解决他们这些基本需求中所没能完全解决的问题,抓住刚需中的痛点,去解决它,这就是你们的机会。 第九十七章 可能摸到门 闫婷婷听着闫振东的这番讲解,立刻抗议道:你说的是那么个道理,可对这卖报纸来说却没什么用,都是些正确的废话。 闫振东耐心解释道:你们要学着触类旁通,每个生意都有每个生意的特点,你们看不到,那也不能说没有,只是你们还没有发现而已。就拿这糖水的生意来说,人人都要喝水,人人都爱甜味儿,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为什么就只有美国的可口可乐公司,能够将这糖水卖到全世界的各个地方? 曹宇插话道:口感好,口味独特。 闫振东道:说对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想着和别人不一样才行,这就叫门槛,又可以理解为辨识度,任何辨识度高的东西在生存的机会上就要比其他的大路货要高一些,它就凭这独特的口味,把这糖水生意做到了世界各地,你们卖报纸也要有独特的手段才行! 闫婷婷不屑道:买水口味是门槛好嘛,还有文化,崇洋媚外的文化。可这卖报纸就是个力气活儿,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任何服务标准都不需要,只要会数数,会加减法,连傻子都能干,这门槛低的不能再低了,几乎是个人不经过任何培训就能干,哪有什么辨识度啊,这辨识度完全是体现在报纸的内容上的。如果非要说有,那也是少生了两只手,少长了两条腿,这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嘛! 闫振东道:这卖报纸就没有门槛了吗?你们这两天卖报纸,不就碰到了地盘的问题吗?这地盘不是门槛吗?再说这文化,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文化,你很难把自己国家的文化推广到全世界去,这个不假,但咱们的饮食文化还是很有特点的,如果你们将来有机会走出去看看,就会发现咱们的中餐馆遍布世界各地,很受大家的欢迎,只不过是没有一家品牌能够做出规模的,再说了,咱们国家有这么多人,这里不存在文化壁垒,咱们的市场也是足够你们发挥的了。 曹宇赞道:我明白了,确实长见识。 闫振东笑道:那你说说,通过这两天你悟到了什么? 曹宇道:这买报纸就像是开饭馆,需求就摆在那里,可你要是想把客人都请到自己的店里来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就像张海燕家的大排档,她之所以能逐渐做大,一是口味要好,价钱实惠,她妈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本事的,二是我跟孙晓波老去她家唱歌,吸引客流,相当于宣传,做了口碑,做了宣传,很有特色。 闫振东道:你对餐饮业还是悟出点门道来了,听着不错,那卖报纸呢,这才是你们自己的生意? 曹宇道:就是因为卖报纸我只是觉的是有需求,但还没悟出具体的门道来,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闫振东赞道:不错,不错,能够知道失败的原因,就是成功的开始。接着说,具体点。 曹宇继续道:现在我知道了,就像您刚才说的,这两天我发现这卖报纸都是有地盘的,你去别人的地盘去卖,就是在抢别人的生意,就会发生冲突,而且,卖报纸有时间限制,大家都是在下班的路上来买,所以这个时间也很有限,大家都是5点半左右下班,一过了6点半街上就没人了。 闫振东兴奋道:不错,不错,问题找到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曹宇道:我已经有了一种感觉,这卖报纸可能真的像您当初说那样,是根本就做不大的。 闫振东道:哦,为什么呢? 曹宇道:凡是靠一个人的体力来挣钱的营生一定不可能做大,因为你的体力并不会比其他人强太多的,而且人的精力都是有限。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说的好,那你打算怎样? 曹宇道:当然是再继续啊。 闫振东不解道:知道没希望做大了,为什么还想继续试呢? 曹宇道:虽然这每个人每天卖报纸的量一定是个定数,但我现在能够拿到最好的批发价,而且有您帮我兜着,如果每天能挣个几十块钱,对于我这个穷学生来说也算是笔不小的收入了,而且这事情对我来说就当是锻炼,一边锻炼着就有钱赚,这不是挺好的嘛! 闫振东笑眯眯道:嗯,说的不错,确实值得锻炼锻炼。 闫婷婷抗议道:嗬,你就不考虑人家的感受啦,我陪着你是受罪好伐?!你瞅瞅,都晒的这么黑了!这得要多久才能缓过来啊! 说着伸出胳膊,撩起衣袖用另一只手指点给曹宇看:你看,你看,都起小红点子了! 曹宇知道她这是在讨赏,连忙道:这些天确实是辛苦了婷婷,她为我受了不少的罪,可我确实是有些事情还想再搞搞明白,婷婷,你看咱们有这么好的资源保障,你再陪我辛苦两天好不好?! 闫婷婷撇了一眼曹宇道:算你识相,态度端正,那好,我就再陪你几天。 闫振东道:很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曹宇道:卖报纸虽然空间很大,但是要靠人一张张去卖,非常的零散,而且时限要求又很苛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光靠个人的能力去卖,那获得的利润一定是有限的。 闫婷婷兴奋地打断道:这个明白了,批发,咱们也去做批发,批发肯定挣钱。 闫振东道:问题找到,办法就有了,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们这么快就能领悟,真的是很不错的。 曹宇不理闫振东,望着闫婷婷道:这个我有想过,批发也要拼速度,要靠车送货,咱们没车,干不了这活儿。 闫婷婷道:老闫有车啊,油钱都他出。 曹宇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继续道:光有车还不行,还得有本儿。 闫婷婷道:老闫有司机啊,就帮咱们每天跑一趟,花不了多少钱的,都算在他头上好了。 曹宇本来不想扫了她的兴致,可见她没完没了,只得打断道:你又来了,刚才不是说了嘛!什么都靠闫叔叔,这怎么能行。 闫振东笑道:行,我算看出来了,这个宝贝女儿,胳膊肘向外拐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真是没白疼!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那怎么了,你不该支持吗?! 闫振东笑道:支持支持,这都不是问题,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找时间去学个车,这样将来会方便些。 曹宇道:这个我也想过,我准备假期就去学。 闫婷婷高兴道:好呀好呀,咱们一起去学。 闫振东笑道: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以前让你去学,你死活不肯,开车多累呀,还是坐车舒服些。 闫婷婷见闫振东糗她,立刻恼道:那怎么了,我现在乐意,不行吗?! 闫振东笑道:行行,你说行,那还有不行的道理! 闫婷婷道:咱们先说好了,这车和司机得你先出! 闫婷婷是一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架势,曹宇拿她也是没办法,只得继续道:婷婷,你先别急,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报纸批发给谁去?这路边摊和报贩子肯定不会收咱们的货的。 闫婷婷道:那是为什么?咱们多给些折扣不行吗? 曹宇道:这就不是钱的事儿,他们一看咱们就不像是长干的,谁会从咱们这里进货?噢,从咱们这里进货,就意为着要得罪那些个长期的供货商,以后咱们撒手不干了,让他们找谁去?那不摆明了自断生路嘛! 闫振东连连点头道:有道理,分析的有道理,接着说下去。 闫婷婷见他爸夸曹宇,不服气道:客户还不好办,不行就卖给老闫,他公司里人多,订个几百份肯定没问题的。对了,还有…… 曹宇见闫婷婷茅塞乱开的样子,连忙接上,俩人异口同声道:王局长那里! 闫婷婷高兴地拍手道:真的吗?你也想到了吗?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对了对了,还有老闫的朋友,他有那么多朋友呢,一天几万份肯定没问题的。这样咱们肯定发了,曹宇,你觉得怎么样呀?! 曹宇看着眉飞色舞、思路全开的闫婷婷,冷冷道:不怎么样。 闫婷婷被曹宇一瓢冷水浇灭了兴奋,呆了一呆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想法挺好的呀,老闫,你说呢? 闫振东还没来得及接话,曹宇就道:照你这思路,我还有个更好的想法。 闫婷婷立刻又兴奋道:是吗?你快说说看。 曹宇道:为什么不直接向你爸要钱呢,反正闫叔叔最喜欢你了,你要多少,相信他都会给的,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 神经领导思路广,无知儿童欢乐多。在这件事上,还真不能怪闫婷婷傻白甜,因为她压根就跟曹宇想的不一样,曹宇认为是生意,闫婷婷则只想跟曹宇过家家,她只想着怎么能让曹宇多多的挣钱,不赔钱,好让他俩都能快快乐乐的各取所需,所以曹宇想认认真真挣钱的事情她总是记不得,一不留神就又去过家家了,现在经曹宇这么一提醒,立刻又记起来了,不禁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曹宇终于能把闫婷婷拉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这才满意地继续道:批发肯定是做不了的,我还是想在零售上继续尝试一下。 闫婷婷道:那咱们还是在老闫的写字楼下卖,这里肯定是没人跟咱们抢,一天下来怎么也能卖几百份,还不要走的那么辛苦。 曹宇道:这跟批发没什么分别,我不想这么干。 闫婷婷道:那你想怎么干? 曹宇道:我想去火车站、飞机场、电影院之类的地方去试试。 闫婷婷不禁担心道:那不一样嘛,那里也会有人把着的,咱们去了还是要打架的。 曹宇道:那里客流量大,应该会好一些的。 闫婷婷道:这是什么道理? 曹宇道:那种地方瞬时人流量很大,每个人都在匆匆赶路,大家都顺手买张报纸看看,没有人会排队买报纸的,所以,我想应该不止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卖报纸,大家都有机会,地盘的问题会好很多,咱俩还可以站在一起分别卖,那样效率更高。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兴奋道:太棒了,这真的是个好主意,快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曹宇道:这没什么,在我觉得买报纸时间有要求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 闫婷婷望着曹宇,一脸的崇拜道:老闫,你瞅瞅他,是不是很棒啊!对了,你这么一提醒,我还想到了,这车来车往的一拨拨人不断,咱们至少可以卖到十二点。 曹宇道:对,这也是个原因。 闫振东刚才听着俩人的对话,心里是不住的点赞,现在一听他们准备干到夜里,连忙打断了俩人的奇思妙想,笑道:行了行了,卖上两三个小时就行了,你们不打算吃饭了吗?这是社会实践,差不多就可以了,只要能证明了你的想法,那就算是达到目的。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可以去试一试,这样,你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验证曹宇想的是不是正确,就不要把时间都耽误在路上了,我派司机去送你们,完了接你们回到这里,我和你妈给你们洗尘。 闫婷婷满心欢喜,她想和曹宇单独待着,有个旁人跟着,那多碍事呀,而且还是个密探,这个忙她是断然不能接受的,于是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打车就行,还方便些。 闫振东当然明白女儿的心思,笑道:哎,你们不是担心会因为抢地盘打架吗?我这司机是退伍军人,能够兼当保镖,车上还有大哥大,那种地方人员比较复杂,有他跟着你们,我放心些。 闫婷婷笑道:那还真的不用,你不知道,曹宇他可能打了,你看看他这身子骨,还怕谁呀。是,曹宇。 闫振东道: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记住,那是社会上,有人找你们麻烦的话,能用钱解决的千万不要动手,你们学生在学校里打架,那就是动动拳头的事情,谁也不会下狠手的,这社会上可不一样,那些地方情况很复杂,什么人都有,有的是会动刀子要你命的,你们的命只有一条,出了事那可是无法挽回的,千万大意不得。 俩人见闫振东说的在理,便也不再拒绝,又继续吃起饭来。 闫婷婷对曹宇那更是满意,至此开始,时不时的替曹宇往碗里夹菜,又时不时的从曹宇的碗里把菜夹进自己碗里,完全无视闫振东的存在,曹宇开始还有些别扭,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在他看来,这一例例的上菜,毕竟类似于分餐制的吃法,俩人眼前的菜式各不相同,女孩子胃口小,喜欢尝尝各种的口味也属正常,所以任由闫婷婷就这么胡闹下去。 第二天俩人又去邮电局批了三百份报纸,坐着s600的奔驰去火车站卖报纸,这辆奔驰还是很扎眼的,因为在那个年代,司局长们也就坐坐普桑,这s600在他们城市里,拢共也就有一个巴掌的数量,这车开到哪里一停,就会有人上来,站在车旁来个合影。 s600来到火车站,俩人便下了车,这火车站真的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们在人流中确实也看到不少卖报纸的,俩人也不理会,直接打开曹宇的挎包拿出报纸,开始像那些卖报的一样吆喝起来,其他卖报的都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俩人外星人,过了一会儿工夫,其中一个卖报的上前道:喂,你两个不能在这里卖报纸。 曹宇对地盘问题早已有了心里准备,见是个矮胖的油腻家伙,也没把他放在心上道:这里人这么多,咱们各卖各的,我们不会妨碍你们卖报的。 闫婷婷也连忙上来解释道:我们是学生,来勤工俭学、社会实践的,我们不会影响你们的。 那人根本不听他俩解释,继续道:我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否则你们是要吃苦头的,我真的是为你们好。 曹宇自然是不理会他的威胁啦,继续吆喝,那人见曹宇不听劝告,也就不再啰嗦,转身走了。闫婷婷见如此轻松地就吓退了来人,倒是开始担心起来,不由自主地紧紧倚靠着曹宇,身子发抖,一双美目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对曹宇道:这么容易就搞定了,不会有什么事? 曹宇安慰道:不怕,有我呢,没事。 曹宇嘴上是这么说,心里也是有些二乎的,倒不是因为受了闫婷婷的什么感染,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他不知道这些卖报纸的人是单干的,还是什么团伙,不免还是有些担心。闫婷婷又道: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事,咱们还是走。 曹宇望望四周,没发现有什么不同,虽然心里不踏实,但还是鼓励着闫婷婷道:这不挺正常的嘛,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情。 俩人都没心思卖报,都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都在等这事情发生,又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就只得这么惶惶不安地等着。 第九十八章 真的摊上事 他们担心的果然没错,那个卖报人走了不久,就有5-6个梳着背头或剃了光头、穿着花衬衫牛仔裤、胳膊上纹着带鱼、流里流气的几个年轻人围了过来,闫婷婷此时已是被那些人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抓着曹宇的胳膊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嘛? 曹宇比闫婷婷要镇静的多,他见几人要么瘦削枯干,一副痨病鬼的样子,要么脑满肠肥、眼眶乌黑,一看就是肾被掏空了的感觉,心里并不是十分的惧怕。他打量着他们,就是想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家伙,这是他唯一担心的事情。 闫振东昨天提醒过他,好汉就怕菜刀,如果他们身上没有家伙,曹宇自信能够一拳一个的解决了他们。但如果他们身上带着家伙,那可就不好办了。他不担心那些人会当众杀人,毕竟是公共场合,这些人应该很清楚,杀了人就不会有好下场的,为这点小事杀人?他觉得这帮人应该不会这么干的,除非他们疯了。 认定了他们不会杀人,他便镇定了许多,自己受点伤倒是没什么,可这闫婷婷该咋办呢,一旦开打,他占了上风,闫婷婷必会成为人质,他正心里盘算着对策,只见领头的流氓已经开口道:小子,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在这里卖报是有规矩的。 曹宇一把将闫婷婷拉到身后,冷冷看着来人道:什么规矩。 那个流氓道:保护费啊,这点规矩都不懂。 闫振东的话曹宇是记住的了,他不打算惹事,如果能用钱摆平那是最好,于是问道:多少? 那个流氓刚才打量过他俩,虽然这男孩子长得是身高马大的,但脸庞一看就是学生模样,刚才眼神慌张的四下张望,足见是他心里没底,气势便弱了几分,现在这口气更是表现的臣服,想是准备交钱免灾,于是得意的笑道:算你识相,一百块钱,拿来。 闫婷婷虽然害怕,但舍命不舍财的本性,还是让她躲在曹宇身后,探出头来脱口道:什么?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个流氓被气乐了道:小娘儿们,嘴还挺厉害的,爷本来是想着你们两个总共一百的,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两个一人一百,总共两百,拿钱来。 闫婷婷瞪了那个流氓一眼,不再理他,拉着曹宇的胳膊,冲曹宇道:走,咱们不在这儿卖了。 曹宇真的是不想惹事,应道:那好,咱们走。 那个流氓见俩人想走,更是认定他们是好欺负的,两个衣衫光鲜的学生来卖报纸,那一定是缺钱又出了事儿呀,这事儿一定是跟家里闹翻了,不然,瞧这两人的打扮,家里也不像是缺钱的,要钱可以伸手要啊! 而且,两人刚才就行色慌张,现在又说走就走,更像是有难言之隐,不愿声张,这多半就是私奔啊!这怕事、躲事、不想惹事的举动,都是在告诉这些流氓,别看这男生人高马大的,但还是惧怕他们的,可以在这俩人身上讨些便宜。流氓都是这想法,有便宜不占就跟吃亏没什么分别。 流氓们立刻来了精神,气势大盛,伸手拦住俩人的去路道:站住,谁让你走了? 曹宇冷冷道:还有别的事吗?! 闫婷婷躲在曹宇身后,双手死死地抱着曹宇的胳膊,探着脑袋道:干嘛?你们想抢劫吗?小心我们报警啊! 那个流氓一听,哈哈大笑的吓唬道:报警,你报呀,这里的警局都是我家开的! 闫婷婷轻蔑地啐了一口唾沫道:切,谁信呀!曹宇,别理他,咱们走。 说着拉着曹宇的胳膊就走,那个流氓伸手示意他们几个人散开将曹宇俩人围住,淫笑道:嗬,小妞儿,脾气够爆的呀,我喜欢! 说着两只眼睛就肆无忌惮地在闫婷婷的那些个地方贪婪地来回溜了起来,闫婷婷被这眼光看得是浑身的不自在,不禁一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你要干嘛?! 那个流氓流着口水,一脸淫笑道:小妹妹,现在想走有点晚了,把钱交了再走,拿钱。 闫婷婷毫不犹豫,立刻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了过去道:呶,给你,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 曹宇正在考虑着如何动手,突然发现闫婷婷递钱,正要出手阻止,却被那个流氓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钱抓在了手里,用手指迭起,“啪啪”地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拍着道:小妹妹,现在知道害怕了?和我们走一趟!把事情说说清楚。 曹宇本能地护了一下被吓得有些心慌的闫婷婷,对那些人道:钱你们也拿了,还想带我们去哪儿? 那个流氓摆出一副吃定了他俩的架势,懒洋洋地冲着曹宇道:这儿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曹宇拉起闫婷婷的胳膊就走,那个流氓一把拦住道:唉,说的是你可以走了,谁允许你把她也带走了?! 曹宇冷冷道:你们想干嘛? 那个流氓一脸淫笑地望着闫婷婷,淡淡道:你可以走了,她得留下,不能走,我们还要好好地教教她,让她以后知道懂点礼貌。 曹宇态度立刻冷了下来道:你要跟她谈什么?我跟她是一起的,要去一起去,不可能把她单独留下。 说着身上“唰”地释放出寒意来,这种寒意就是一种威压的气息,这不是那些武侠小说里的所谓内劲威压,而是像那种杀过人、蹲过班房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瘆人的气息,曹宇虽然是没杀过人也没蹲过大牢,但他久经沙场,他身上同样有着那种让人一碰就会立刻感到危险的气息,曹宇身上的这种煞气一瞬即逝,但还是让旁边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不由自主的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像是在给他们动手腾地儿似的,那个小流氓也是一愣,望了望曹宇,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于是骂道:呦呵,想跟我耍横?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曹宇此时背倚着看热闹的人群,被那些个流氓呈扇形的围着,他心里叫苦,这个近乎包围的态势对他十分的不利,如果是他一个人,这种态势对他是有利的,他可以迅速地随便打开一个薄弱方向,然后扬长而去,以后再回来寻机报复。可现在不行,闫婷婷在他身后,他不可能弃她而去,而这身后的吃瓜群众根本就不能算是屏障,随时都会一哄退散,将他的后方拱手让给那些小流氓,这成了他现在最大的顾及。 闫婷婷是他的羁绊,现在正下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说是那些个流氓了,连他的各种欲望都被激发了出来,尤其是他的这保护欲,誓死扞卫的那种。铁血男儿都是这副德行,到了这种节骨眼儿的时候,眼珠子通红,什么生啊死的,统统都抛到脑后边儿去了。那些个跟着女生一起害怕的男生们,那还算是男人嘛?! 这种时候跑掉,那他曹宇以后就不用做人了,就真的成了万劫不复的人渣,连活都不要再活着了!曹宇此时热血上脑、豪情万丈,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侧头笑着安慰道:放心,有我呢,我不会让他们碰你一根手指的。 曹宇嘴里说的轻松,但心里还是焦急万分的,那个流氓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并不急于动手,一步步的慢慢逼上前来,仿佛很喜欢看他俩垂死挣扎的样子,玩弄,他们这是在“玩弄”他俩!曹宇现在没有办法,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主动选择动手,只得一步步向人群方向后退。人群也跟着后退,给他们让着施展的空间,好在周围的流氓逼的没那么的紧,队形渐渐地由包围收拢到他的正面来了。 曹宇心里明白这收拢队形集中到他的正面,是因为这些流氓见他块头大,也是担心单打独斗不好对付,所以想要集中起来打他,或是把他吓跑,所以故意在给他留出逃跑的两边空当,他们的目标是闫婷婷,她一定逃不出他们的手心。 这样的阵势反而让曹宇稍稍安心,因为现在他正面的压力虽然大了,但闫婷婷被他护在了身后,他现在就像是一堵墙,只要他不倒下,闫婷婷就一定不会有事,他紧张的心情可以稍安,立刻用余光打量起四周,心里想着对策。那个流氓见曹宇一边后退,一边用话安慰着闫婷婷,不禁哈哈大笑道:嗬,小兔崽子,死到临头还有兴致泡妞呢?!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蛋,小心一会儿打的连亲妈都认不出你! 闫婷婷被他这话又是吓了一跳,心里打着哆嗦,但胆子却是没破,有曹宇在一旁护着她怕过谁呀!于是大着胆子怒道:你,你别太嚣张了,知道他是谁吗?!你们看看他这副样子,他可能打了,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动手! 那个流氓早已看出了闫婷婷的心虚,更是哈哈大笑道:能打?那我倒是很想瞧瞧,到底是你的这个情哥哥厉害呢,还是我厉害。这样小妹妹,一会儿要是我把他给打趴下了,你就跟我走,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闫婷婷见此时周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也无端来了底气,心绪稍微镇定了一些,于是脑子就好使了许多,见那个流氓瘦小枯干,比曹宇更是低了一头,估么是应该不是曹宇的对手,立刻就将了一军道:好呀,不过你俩必须单挑,谁赢了我跟谁走! 那个流氓一步一步地紧逼上来,眼睛贪婪地盯着貌美如花的闫婷婷道:哈哈哈哈,为什么要单挑啊,我们干什么都喜欢一起,从来都不分开。 说罢侧脸对他手下人道:是,哥几个?! 那些个流氓都爆发出淫荡的坏笑声来: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一会儿也要一起。 那些人笑声中露着坚定,根本就不肯善罢甘休,这样的事情他们见的多了,那些个小情侣因为胆子小,又心虚,不敢向路人求助,或是求了也没人出来帮助,往往让他们有机可乘,被当众强行胁迫到僻静之处…… 有兄弟们的助威,那个流氓气焰更加的嚣张,肆无忌惮地淫笑道:瞧见没有,你这小丫头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保准让你舒舒服服的,比神仙还要快活。 闫婷婷这时才真的有些慌了,紧张的俏脸煞白,曹宇已经确定这些个流氓的目的是想要欺负婷婷,这场架看来是不可避免了,既然如此,他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了下来。这也是他多年积累的经验,他要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状况,顺便看着那些流氓们表演,现在见闫婷婷有些慌神儿,这才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温柔地笑道;别担心,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的! 那个流氓放肆地哈哈大笑道:好啊?待会也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本事,看看是我们厉害,还是你厉害。 曹宇轻轻地将闫婷婷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带头的那个流氓,一字一顿道:你敢!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一下! 曹宇刚才是不想惹事,现在一看,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便不再退让,虎目一睁,寒光迸显,浑身的煞气随之释放出来。曹宇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剑眉虎目,现在突然目露凶光,已然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周围燥热的空气立刻降到了冰点。他说话声音不高,语气平静,但杀机顿显,围观的人群闻言又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嘈杂之声也顿时安静了不少…… 曹宇这才发现他们不是6个,而是8个,个个不是瘦小枯干,就是腆胸迭肚、脑满肠肥,只是身上纹的带鱼唬人,要说这些个社会人平时沉迷声色犬马,疏于锻炼,从体能上根本比不过那些常年劳作的工人农民,更别说是经常踢球锻炼的学生们了,他们之所以能够横行霸道、欺压乡里,那完全是因为他们仗的拉帮结社的势,欺的是胆小怕事、一盘散沙的人,说白了就是吓唬你胆小,你要是真敢跟他拼命,他们立刻就会作鸟兽散、逃之夭夭。 曹宇也是打架的老手,他骨子里流淌的是他爷爷曹满仓的血,遵循的原则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根本就不会被那些个好勇斗狠、虚张声势的家伙所吓倒,这打架和打仗一样,最忌讳的就是害怕心慌、自乱阵脚,曹宇此时还是很镇定的,他冷静地观察着局势,估么着对方的实力,盘算着动手的方案,这些人不足为惧,只是担心他们身上有家伙,不知道是棍是刀,他现在判断,他们身上带刀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外表瞧不出什么,带大家伙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折叠刀或弹簧刀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闫婷婷是他最大的拖累,她不能受到伤害,行动方案都要围绕着保护她来制定,他必须先发制人,一击制敌,否则进入混战,那他就毫无胜算了,有闫婷婷羁绊,他还不能逃跑,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方案想好之后,他仍然不能动手,他要等待一个时机,那还是闫婷婷的安全问题,在她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之前,他得尽量地拖延时间,不能轻易动手,他现在是出奇的冷静,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周围,他在找陈师傅,那个司机师傅,他去哪了?怎么现在还不出现?难道闫振东没和他交代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话说陈师傅把曹宇俩人放下,便去找地方停车,然后直接用电话把负责火车站治安的警官约了出来,这火车站的警官为了抓贼、抓黄牛方便,平时都穿便衣,闫振东今天早上已经让人和这边的警局打了招呼,他打算让在这里执勤的警官都认识一下曹宇他俩,好在暗中有个照应。 陈师傅和几个便衣警官汇合之后,便在火车站广场寻找曹宇他俩,可这个广场实在是太大了,人山人海,找他们俩个还真不容易,直到现在,才发现这里聚了一群的人,估计已经出事,于是连忙向这边赶了过来。陈师傅远远望见曹宇的头皮,便带着便衣从人群中向这边挤了过来,正看见曹宇拉开架势准备干仗…… 那几个流氓也被曹宇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吓了一怔,面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突然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呢?!这感觉怎么好像比他们还要不怕事儿大呢?这种不怕事儿的感觉,在他们看来就是不怕进去,其实流氓也是有怕的,尤其是怕再进去吃牢饭,他们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家伙就不怕进去,这感觉太t瘆人了,根本没人想跟这样的家伙动手,带头的家伙不禁再次恫吓道:小子,还不快滚,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陈师傅此时已经挤出了人群,大声喝道:大胆!我看谁敢动我家少爷、小姐一下! 第九十九章 竟然累成狗 陈师傅的话音震耳,吓了那几个流氓一跳,领头的那个倒也是见过些世面,他不是回头去看来的是谁,而是本能地伸手向自己的裤兜里摸去,一旁的同伙立刻明白了他要想干嘛,连忙大声提醒他道:别亮家伙,小心条子! 与此同时,曹宇听出是陈师傅的声音,循声看见陈师傅的身影,他顾不上多想,连忙拽过身后已经吓得筛糠的闫婷婷,一把推向了陈师傅的怀里,口中喝道:交给你了! 除了闫婷婷这个后顾之忧,他浑身轻松,立刻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已经是等来了陈师傅的助阵,这架已经转化到了两可阶段,有可能完全不需要他来出手就能解决问题。他此时心思电光火石般飞转,快速地评估着形势,他隐约地瞧见陈师傅身边还有帮手,心里立刻就有了底气,手脚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痒。 刚才这几个混混未免也太过嚣张,不给他们身上留下点纪念似乎也说不过去,他从小到大欺负人惯了,这么完好无损的放过这些个人渣,让他们能够用脚走进这班房,还能用嘴吃牢饭,这根本就不是他曹宇的做事风格啊,说出去肯定会让人笑话的。 更何况他看见领头的那个流氓被吓得将手伸向了裤兜,这是要拿什么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这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动手理由,曹宇“噈”地就发动了,毫无征兆,从人畜无害到如狼似虎之间连一帧过渡的画面都没有,直接跳转,就像是一只搏兔的猫头鹰那样,悄无声息地就扑到了那个带头的流氓近前。 曹宇一个垫步,右手直拳随着他身体的降临已经呼啸而出,灌注了他全力的一击带着“呼呼”的疾风,直封那个流氓的左眼,那个流氓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因为同伴的提醒让他有些分神,说是迟那是快,就着么一怔的工夫,曹宇的后手直拳就已经到了眼前,只听“嘭”一声,左眼被锤了个结结实实,眼是门面上最薄弱的器官,而且那拳的冲力直惯大脑,造成了严重的脑震荡,那个流氓连“哼”都来不及“哼”,便仰天倒地,昏死了过去。 曹宇身形变换,向左跨步,瞬间扑向那个倒下混混的左侧身后,那里站着的人便是提醒同伙“小心条子”的家伙。曹宇早就瞧见这伙人里只有他俩靠得最近,眼见这人剃着光头、满脸横肉,始终紧紧的跟在那个领头的混混身后,应该也是一个头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懂,所以这个家伙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只见这个家伙大脸盘子连同光头黑红油亮,面露狰狞,身形更是高大威猛,胸口还纹着两条带鱼。曹宇觉得这人除了那身横肉之外,哪那看着都像是这群人里最能打的样子。于是他想着要是把他俩给拿下了,那其他人就该能散了?! 再说这家伙刚才提醒那个头头别动家伙,曹宇认定他很有可能和领头的一样,身上也带着家伙。这种人经验老道,是局子里的常客,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曹宇打算先下手为强,不打算给他留下耍流氓的机会! 于是他在跨步上前的同时,侧腰探手摘下了身上背的报纸挎包,直接向那个流氓的光头上抡了过去,那个流氓也是反应很快,本能地举手一架,怎奈书包中的报纸太沉,像砖头似的连手带包一起撞向了他的光头,结结实实的来了个亲密接触。 只听“嘭”的一声大响,那流氓被挎包兜头一击,身子立刻一歪,踉跄着向曹宇左侧扑倒过来,只见那人弯腰低头脸朝向地,跌跌撞撞地调整着步伐,双手探出意防摔倒,根本就没有反攻的能力。 曹宇趁机顺势跨步上前,身子向右一拧,左前手勾拳由下往上迅猛出击,迎向那人的面门,直中鼻梁,那人被这记重拳打得脸立刻向天仰起,鼻涕口水在空中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身体里的骨头也像是被这根丝线抽了出去似的,就光剩下了一滩烂肉,轻飘飘地随之腾起,然后又重重地摔向了地面,“啪唧”一下子摔了一地,鼻血咕咕喷涌。 曹宇再也不瞧那人一眼,借着一冲之势,扑向旁边还没醒过梦来的第三个流氓,那个流氓见曹宇瞬间打倒了两个头头,又向他扑来,大叫一声“不好”,身子本能地向后一缩,在向后急退的同时反身就跑。 怎奈曹宇速度奇快,瞬间来到面前,在那人拔腿欲跑的时候,曹宇探手勾住了他正往后闪的脖子,浑身的重量借手便压了上去。曹宇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流氓的脖子和肩上,那个流氓只能伸着双手阻挡,脚下却不听使唤地挣扎踉跄向曹宇怀中撞来。 曹宇顺势提起膝盖向那个流氓的胸腹结合部狠狠地撞了过去,那个流氓下意识地伸手欲挡。但还是晚了一毫,曹宇的膝盖突破了流氓的双手双腿,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他的胸腹交接之处。那个流氓只觉得胸骨塌陷,心脏被压得瞬间停跳,一声闷哼,双手捂着胸口,身子佝偻了下去; 曹宇将他顺势向右一带,挡住从右边赶来的流氓,他右脚落地,身子再次顺势向左边一闪,跨步迎向从左边向他袭来的流氓。那个的流氓见曹宇向他冲来,立刻站稳身形,挥着王八拳朝曹宇兜头抡来。 曹宇挥手架开那人胡抡的摆拳,人已冲到近前,那人本能想抱住曹宇的脑袋,将他的进攻化解。可没成想曹宇突然哈腰低头,以头当拳,直接照他的嘴巴顶了过来。那人双手抱了个空,又露出了面门空挡,被曹宇一头撞了进来。 那人都没来得及大叫“不好”,就被曹宇以头当拳,正撞在那人的嘴上,立刻门牙折断,满嘴是血,真是疼得他满地找牙。可这还没完,曹宇扑进那人怀中,反手架开那人正欲捂嘴的双臂,直接勾搂住他的脖子。 曹宇转身,再要寻找下一个目标,只见5-6个便衣已将剩下的几个流氓摁翻在地上,全部拷了起来。 闫婷婷在陈师傅身旁,惊的双手握拳,放在嘴前,心惊肉跳地看着曹宇打架,曹宇给流氓们的每一次重击,都仿佛是打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不时闭眼咧嘴,一直替那些个流氓感到疼痛钻心,不时地倒吸一口冷气,后来吓得她都不敢看了,就这么双手捂脸,眼睛从指缝中躲躲闪闪地偷瞄着曹宇,连“啊”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事情就结束了。 曹宇直到此时才感到浑身脱力,连站都站不稳了,他现在心跳一百八,血压一百八,浑身颤抖、口舌发干、呼吸困难,他只得弯下身子,双手撑在大腿上,吐着舌头冒着汗,哈着身子撅着腚,说不出的狼狈样子,“呼哧呼哧”光剩下喘了。 闫婷婷见了,焦急万分,连忙和陈师傅跑到曹宇面前,陈师傅伸手搀扶住曹宇,问道:曹宇,你怎么了?没事? 闫婷婷见曹宇这副狼狈的样子,担心的不行,急得直哭,连忙用手在曹宇背上又胡撸又拍,帮着他叨气,焦急的关心道:曹宇,你怎么了这是?你别吓唬我啊! 曹宇一边低着头喘气,一边摆摆手道:唉呀妈呀,累死个屁的了,没事的,让我喘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拍了,难受,有水吗? 闫婷婷连忙吩咐陈师傅道:快,去买瓶水来! 又望着眼前狼狈的曹宇,心里那个疼啊,眼泪忍不住噗簌簌地往下掉,她胡撸着曹宇的后背,急切地问道:曹宇,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紧?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曹宇脸色煞白,浑身冒汗,摆了摆手低头喘着道:刚才用力过猛了,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片刻之后,曹宇的心跳血压平复,他吐了口口水,直起了身子,接过陈师傅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这才稍稍恢复了精神。 陈师傅见曹宇脸上有了血色,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过来,连忙恭维道:曹少爷,您真的是厉害啊,瞬间就放翻了4个,功夫确实不得了啊。 闫婷婷见曹宇恢复如常,破涕为喜,眼里满是崇拜道:曹宇,真的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能打! 曹宇撇了她一眼,又仰脖喝了口水,淡淡道:怎么样,这回让你见识了?!还满意吗? 闫婷婷不住点头道:见识了,见识了,相当的满意!你这用的是什么功夫啊?这么厉害。 曹宇人已恢复,立刻就开启了装b模式,一脸风轻云淡道:这不是什么功夫,这是格斗术。 闫婷婷笑盈盈的顺便开启了傻白甜模式道:格斗术?这名字好好听啊,听着就像是很能打的样子,格斗术是属于哪一门的武功呀?华山还是武当,对了,一定是少林寺的功夫?真的好厉害。 曹宇一听立刻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向眼前这个漂亮的白痴,他俩人根本就是两个物种好嘛!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正是那种天苍苍,野茫茫,面对风雨心缥缈,风潇潇,雨漂漂,独立天地眼空茫。他这是救了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是在造孽啊!也许让她自生自灭更符合自然规律一些! 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非要这么不管不顾地救这个白痴呢?如果丢下她跑掉,那该有多好啊!那不是就真的解脱了嘛,还他自由,一了百了? 闫婷婷见曹宇望着她发呆,脸就是一红,娇嗔道:干嘛这么看人家,脑袋里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这危险刚过,就又开始瞎想,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曹宇一头雾水,连忙辩解道:嗯?我没想什么啊。 闫婷婷现在哪好意思说他啊,喜欢还来不及呢!连忙羞着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再解释了,快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们打倒的! 曹宇收回思路道:什么,你刚才没看见吗? 闫婷婷红着脸,不好意思道:人家刚才害怕,紧张得都没敢看,你给我讲讲! 曹宇道:噢,是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事情已经过去,再讲不成了吹牛了嘛!你也知道,我做人是很低调的。 闫婷婷用一种你懂的眼神望着曹宇,揶揄道:呦呦呦,还谦虚起来了,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嘛! 曹宇当然是不想放弃这能让他吹一辈子的资本啦,只可惜对方是这个白痴,根本就t不到要点。这打架和踢球一样,只有跟哥们切磋才有意思,就跟是女生找男生来切磋化妆一样,那除了添堵,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乐趣! 俩人没有共鸣,跟她讨论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分别,他心中得意,但苦恼那些技术点无人倾诉,无人能识,更无人能懂。他只剩下唯一的一件能做的事情,那就是“装b”,他苦笑着淡淡道:这几个小毛贼也太没用了,一点都不经打,要不是那几个警官插手,我能把他们全干趴下!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看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 闫婷婷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未免也太伤人了,曹宇立刻抗议道:我哪里有胡说啦?! 闫婷婷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刚才看你累成狗的那副德行,要不是有警官蜀黍赶来帮忙的话,恐怕你现在早就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曹宇立刻分辨道:你那是不懂,我跟你说,我那是打完了之后放松,要是提着气的话…… 闫婷婷不想跟他讨论“气”的问题,因为她不想再去回忆他累成狗的样子,女生嘛,都喜欢把那些看着让人难受的事情尽快的从记忆中抹掉,只保留那些个美好在心间,这就是所谓的文学加工! 闫婷婷当然也是这么想的,那些个血刺呼啦的画面现在正在她的脑海里飞速地向着赏心悦目的方向转换着,唯美好看,就跟现在开美颜是一个道理,那些个血腥的画面马上就跟电影里的差不多了。 曹宇在那里面当然是“嘿哈”大侠啦,根本就不能像狗那样的喘气!那也太破坏她的心情啦,她现在连“气”字都听不得,连忙打断道:哎哎哎,咱们不说这个了,对了曹宇,你刚才为什么不用脚踢他们呢,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用脚来踢,嘴里还“呀呀”叫着,多有气势啊!看着就让人觉得带劲儿! 曹宇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进一步加深了他刚才的后悔,闫婷婷现在发现她很喜欢曹宇这种拽拽的样子,于是笑问道:怎么,干嘛又这副样子看我?! 曹宇忧伤道:不想和你讨论技术问题,和你没什么共同语言。 闫婷婷笑骂道:干嘛?瞧不起人,我当观众想看你耍酷还不行嘛! 曹宇笑道:你见过钓鱼的向鱼耍酷的吗?完全是两个物种,说你也不懂。 陈师傅饶有兴致地在一旁插话道:我们在格斗实战中一般不用腿的。 闫婷婷好奇道:那是为什么呢? 陈师傅笑道:不论是边腿、弹腿、扫踢、回蹬等等等等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闫婷婷不解道:什么弱点? 陈师傅耐心解释道:金鸡独立,重心不稳啊!你想啊,这一条腿站着很容易摔跤不是吗?如果被对方抓住机会把你给摔倒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闫婷婷依然不解道:有什么麻烦?爬起来再打就是啦! 陈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实战不是擂台,跌倒了就意味着受伤和死亡,没人能帮得了你。 闫婷婷充分施展了她在这方面的白痴,连续着十万个为什么道:那是为什么呢? 陈师傅现在明白曹宇为什么拒绝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了,就像你跟女生去讨论化妆为什么要卸妆、保湿、打底、除袋、退黑、祛痘、展纹等等等等这么多步骤一样,你想她会有耐心搭理你吗?幸好男生都没那么好奇,可恶的是女生都是用好奇来表示她对男生的关心。 陈师傅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如果是擂台上,这腿功还有机会展示,因为你一旦失去重心摔倒了,裁判会立刻终止比赛来保护你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实际格斗的时候没人来帮你终止呀?! 闫婷婷好奇心爆棚道:不是有那么多围观的嘛,难道就没一个人出来拉架的吗? 你看,聊不下去,把自己的命交给看热闹的,这架还能打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闫婷婷当然是不明白的,因为她就把自己的小命都交给了她恨之入骨的曹宇,现在不照样好好的嘛!这样的问题她接下来还有很多:什么她觉得飞腿省力啦,威力比拳头大,这么站在原地不动,一扫就能打倒一大片啦,不用像曹宇现在这样,跑来跑去的,累成狗…… 陈师傅只好甘拜下风,不再答话,不然就这些个问题又能写出一万字去…… 第一百章 吹的像朵花 闫婷婷见把陈师傅已经问的是理屈词穷了,于是又得意地掉回头来继续折磨曹宇道:哎,曹宇,是不是腿更省力啊,威力还大,多好看啊,反身一踢,曹宇,我这词儿用的专业吗?到底是对不对啊? 曹宇对她这种职业打岔的功夫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能用听而不闻来表示臣服,可闫婷婷并不打算就这么轻饶了曹宇,依然是不依不饶地谴责他那不认真听讲的样子:曹宇,你听见了没有,你倒是说个话啊! 曹宇对闫婷婷那真的是无语,于是无奈道:你让我说什么啊?说了你又不懂。 闫婷婷毫无所知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 曹宇想了一下道:我讲个爱因斯坦的故事给你听好吗? 闫婷婷从小就喜欢听伟人励志的鸡汤故事,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忘了之前的问题,连忙兴奋道:好呀,好呀,你快讲讲! 曹宇看着这个有着七秒钟记忆的漂亮白痴淡淡道:你知道这个相对论晦涩难懂? 闫婷婷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快别啰嗦了! 曹宇继续道:可爱因斯坦并不这么认为的?他认为这东西很容易的。 闫婷婷连忙表示同意道:那是当然啦,他是天才嘛! 曹宇接着道:于是他就和朋友打赌说并不深奥,他要亲自给一个文盲加流氓的人讲他的这套理论,并保证那个人一定能够听懂。 闫婷婷立刻兴奋道:哈哈哈,连我都搞不懂呢,他朋友能信嘛?! 曹宇顺着她的话道:他朋友和你一样聪明,当然不信啦,立刻同意了这个一块钱的赌约,并自己亲自找了个文盲加流氓的人来交给爱因斯坦,以防止他作弊。爱因斯坦那当然是毫不介意啦,这东西是他自己发现的,跟谁讲都毫无障碍,于是就开始向那人耐心地讲解了起来…… 闫婷婷立刻来了兴趣道:曹宇,你真的越来越让人难以置信了,懂得这么多?看来我之前真的是小看你了,你还会讲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段子呀?e=c2我也搞不懂呢,正好听听,你快讲。 曹宇不屑地撇了她一眼,算是对她的无知表示敬意,然后淡淡道:他对那人说,其实光并不像你认为的那个样子,看得见但摸不着。那人问,噢,那您说光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爱因斯坦道,其实光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物质,它也是有份量的。那人问,那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光的重量呢?爱因斯坦道,它其实就像是一粒粒的子弹,因为体积很小,所以你并不觉得它有什么份量。那人道,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明白了,子弹很小,所以速度很快,威力很大,打在硬东西上“当当”做响,火星迸溅。爱因斯坦对那人的智慧非常赞赏,于是道,是的先生,你的理解力很强,这光束就是由一粒粒的光子组成的,它们虽然单个的重量很小,但因为速度很快,光的速度是子弹的好几亿万倍,打在任何一个物体上都能四下弹开,比子弹还要厉害一些,它能让所有不发光的物体发出光来,这就是你之所以能看见所有并不发光的物体的原因,你明白了吗? 曹宇说到这里,抬头意味深长地望向闫婷婷,闫婷婷听得入神,连连点头道:厉害厉害,不知道是你厉害,还是这爱老头子厉害,反正我是听明白了。 曹宇戏谑道:是呀,那人和你一样,都听明白了。 闫婷婷顾不上想曹宇是不是在编排她,连忙推了曹宇一把道:快别闹了,然后呢? 曹宇装作不解道:什么然后?明白了还有什么然后?然后没了! 闫婷婷见曹宇又来这套,关键时刻吊她胃口,于是生气道:什么没了,瞧你这副德行,再编排着整我就不理你啦!快说,我知道你还有下面呢! 曹宇怕得罪小便,不敢乱想,只得道:那人当然听懂了爱因斯坦的意思道,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只是有一点我不认同。爱因斯坦觉得奇怪,你哪点还有疑问?咱们可以进一步的探讨一二。那人道,我承认光确实厉害,但不承认它像您说的那么厉害。爱因斯坦立刻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可能认为让你在黑暗中看见东西没什么了不起的,那我就换个例子,光能发电,够厉害了吗? 闫婷婷插话道:厉害厉害,这次那个人服了? 曹宇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了她一眼,继续道:那人听了只是不住地摇头,爱因斯坦好奇问道,先生,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同意还是不明白?那人道:子弹打在人身上,能把人的身体打出个洞来,可光却不能。爱因斯坦争辩道:可光能发电啊,子弹能吗?那人摇了摇头表示同意,可我还是觉得子弹要厉害些。 曹宇说到这里突然问她道:哎,对了婷婷,你觉得是子弹厉害还是光厉害些? 闫婷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住了,想了一想才犹犹豫豫道:要叫我说还是光要厉害些,万物生长靠太阳嘛! 曹宇仍然用古怪的眼光看着她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对于那个文盲来讲还是太普通了,根本就没什么说服力嘛! 闫婷婷点了点头道:是的,过于平常的东西,就是再重要也会被人给忽略掉的,是没什么说服力的。 但转念一想:哎,不对,这不是故事嘛!爱老爷子是怎么说的?他的回答一定有说服力的。 曹宇望着她不语,闫婷婷又推了他一把道:快别卖关子了,他是怎么回答的? 曹宇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闫婷婷像是在坐过山车,刚刚被送上了天,突然告诉她停电了,这?这算是什么?!她极度失望道:没了? 曹宇坦然道:是啊,爱因斯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闫婷婷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曹宇道:你想啊? 闫婷婷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所以问你呀! 曹宇道:是啊,爱因斯坦也不知道,所以问那人,先生,那你觉得这光要怎样才算是厉害呢? 曹宇说着又转向闫婷婷道:你说呢?要是你的话,会如何回答? 闫婷婷捅了曹宇一下,催促道:快说,急死个人了! 曹宇撇了一眼闫婷婷,淡淡道:那人跟你一样着急,于是道,这光如果比马赛克厉害,我就承认它比子弹厉害。 闫婷婷完全搞不清状况,一脸茫然道:马赛克?那是什么鬼? 闫婷婷的脑回路根本就不知道把这根筋往哪个方向搭,当然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曹宇这才露出了一丝丝得意的坏笑道:是啊,爱因斯坦也是这么问的,马赛克?什么意思,不明白。那人回答,子弹都能把人打出个肉窟窿来,这光怎么就不能把衣服给穿透了呢?!…… 闫婷婷想了老半天这才把这条脑回路给搭对地方,立刻挥拳怒骂道:好你个混蛋!说着说着就下道!把我当爱因斯坦这个书呆子耍,看我不打死你! 曹宇一边笑着招架,一边叫冤道:冤枉啊,你怎么就成了爱因斯坦呢?明明我是爱因斯坦好吗! 闫婷婷边打边不解的问道:你难道把我比作了那个流氓了吗?我又没你这么下道! 曹宇笑道:你觉得和他不一样吗?我看你俩没什么分别! 闫婷婷怒道:什么?我怎么成流氓了?!你给我说说清楚,我俩怎么就一样了?! 曹宇笑道:你天天喊着用腿,就是爱因斯坦活过来也说不过你的。 闫婷婷此时是异常地兴奋,根本就不在意曹宇对她的轻视道:人家不懂才问你的嘛!你快说说,为什么不用腿呢!那多帅啊! 曹宇见她毫无波折地又回来了,简直是要疯,双手抓着头发道:得,刚才的都白说了,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呀,咱俩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这天没法聊啊! 闫婷婷见他情绪有些失落,连忙笑着撒娇道:我听,我听,你快给我讲讲,接着讲,快点。 曹宇当然是被她这一手整的连骨头都轻了几斤,哪里还记得刚才的那些个烦恼!他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讲不出什么来了。 闫婷婷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呀? 曹宇没好气道:被你这么一打岔,情绪全没了,哪里还讲得出来! 闫婷婷忽扇着长长的睫毛,那美丽的大眼睛尽显无知的清澈,笑盈盈道:你别着急,好好想想,我听着呢! 曹宇望着眼前这个俏丽的白痴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得重新捋了一下思路,酝酿了一下感情,这话才像是倒豆子似的自然而然地流淌了出来道:你刚才瞧见没有,我所有的进攻都是设计好的,开始就一个直拳,直接就把他的左眼废了,这叫电炮,我这每一招都能让一个小流氓失去战斗力…… 闫婷婷突然打断道:曹宇,你干嘛不用脚踢他啊,你力气那么大,一下子就能把他给踢倒了! 曹宇一脸茫然道:其实踢没你想得有那么大的威力,距离远,行程长,容易被对方防备,达不到突袭的效果。 闫婷婷一脸认真的望着同样一脸认真的曹宇,点了点头道:噢,知道了,你继续。 曹宇一呆,闫婷婷道:继续呀,发什么愣啊! 曹宇一脸茫然道:噢,好的,我刚才说哪了? 闫婷婷想了想道:你说到达不到偷袭的效果了。 曹宇恍然大悟道:噢,对了,偷袭效果,那我继续……哎,你怎么老是问腿呀,搞的我思路都乱了。 闫婷婷认真道:用腿好看,你腿那么长,踢起来多帅啊! 曹宇又是一呆,连忙结结巴巴道:接下来是这用书包砸人的这手,那也是有讲究的,我手里当时就是没这链子锁,要是有那东西就厉害了,那东西就是要攥着大头一顿猛抡,防止脱手,用小头随便打,还死不了人。这一书包报纸比砖头还沉,我当年就是一个军挎里背着两块砖头上学的,这一手也是练了好多年的,很少失手…… 闫婷婷兴奋地打断道:这次距离够远了,你可以用腿了?你为什么不用脚踢啊,你瞧,你是不是应该一个转身,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人脸上,然后趁势将身上背的书包摘下,拿在手里向他们抡去,这样才连贯好看嘛! 曹宇呆呆的望着闫婷婷无语,她饶有兴趣道:怎么?我又说错了吗?别那么一脸的不耐烦嘛,你给我讲讲呀。 曹宇根本就不想跟她争辩,无奈道:没错,你说的是对的,没错。 闫婷婷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好,这段我就帮你改成这样,你接着说,继续!等等,一会你说的时候,记得千万要穿插一点腿的桥段,好让我学习学习。 曹宇一脸茫然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老是提到腿呢?非要围着腿打转转?! 闫婷婷想也不想道:因为腿踢的动作好看,刚才陈师傅说的那么多种踢法,你都给我解释解释,能演示更好! 曹宇不明就里道:可这跟刚才的打架有什么关系吗? 闫婷婷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当然有关系啦!因为腿踢的动作好看,你没看电影里都这么演吗!你刚才的动作太难看了,幅度太小,连膝盖,甚至脑袋都上了,太暴力血腥了,不合观众的口味。好了,好了,别再问了,你快接着讲,快点。 曹宇似懂非懂道:你是想把它给改编了吗? 闫婷婷道:对呀? 曹宇不解道:打算讲给谁听? 闫婷婷一脸骄傲道:那你就别管了,肯定有得是人想听的,我不把它改的美美的,会吓着大家的! 曹宇想了想,觉得她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只得无奈道:那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闫婷婷十分不满道:现在才明白过味儿吗?!亏你还总夸自己聪明呢!真是笨得可以,快讲,赶紧的,一会儿人就都来了! 曹宇想了想道:我讲不了。 闫婷婷奇怪道:为什么? 曹宇无奈道:都不按着我的思路走,你让我怎么讲啊! 闫婷婷笑道:行行行,你就按你的思路讲,我不打断你了,回头我再自己加工。 曹宇又张了张嘴道:还是讲不了。 闫婷婷不高兴道:这又是为什么啊! 曹宇叹气都道:你刚才这么一说,把我的思路全都给打乱了,现在没法讲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你要是不讲,那我就要按我的思路来讲啦。 曹宇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的,你讲得比我要好一些。 闫婷婷见曹宇将独家改编权授予了自己,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来发布消息! 曹宇当然是心有不舍,只得将一点不传之密,趁着现在没人偷偷地告诉了闫婷婷一些,就当是炒菜中加的油醋,你瞧,现在大师傅已经变成了闫婷婷,曹宇则沦为了那个添油加醋的家伙。 他只得耐心地对牛弹琴道:这打架就得靠速度,还有力量,你刚才看见没,那个小混混就是被我这一拳给干翻的,连反应都没有,太菜了,一看就没练过。还有那个,拳头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知道胡抡,跟女的打架似的,身子都是散开的,完全就没有收紧,尤其是照门大开,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防守,我就那么抬手一隔,空挡就露出来了,被我头这么一撞,你猜怎么着,他的门牙至少要掉两颗…… 说着说着,便又兴起,忘了刚才的痛苦,连说带比划,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挥拳抬腿、活蹦乱跳,亢奋异常,闫婷婷这次不再插话,笑眯眯的看在眼里,心里编着自己的剧本,说不出的高兴,眼下她愿意听他天花乱坠的胡吹,那是代表他没事。 闫婷婷就这么呆看了一会儿,见曹宇眉飞色舞、兴奋异常的没完没了,连忙上前拉住曹宇的胳膊,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嘴里不停的娇嗔道:行了,行了,别激动,说说就行了,别再比划了,小心伤着,对了,你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着?一缓过来就开始吹,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刚才那副狼狈的样子,就凭你现在说的,还真能把你当郭靖呢! 曹宇一愣,停下手上的动作道:郭靖?为什么想到他了? 闫婷婷满眼放光,笑道:不会?郭靖、黄蓉啊,你不会不知道?郭大侠啊,我可喜欢他了。 曹宇不服道:郭靖谁不知道,那是假的,武侠小说而已。 闫婷婷不屑道:那怎么了,人家比你打的好看! 曹宇急忙一边手脚比划,一边解说道:你看我这膝冲,这勾拳,这速度,这力道,不比他厉害吗?! 闫婷婷“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道:你怎么能跟他比呢!人家是降龙十八掌好吗! 曹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色有些难看道:你把他叫来,看看能不能打得过我! 闫婷婷依然笑道:你这不是抬杠嘛!他要是还活着的话,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曹宇这个郁闷啊!他真的不是生郭靖的气,那是个虚构的人物,他也不是在生闫婷婷的气,她就是个无知少女,他这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怎么能弱智到跟她去解释打架这么高深的事情呢!这不是自取其辱嘛!他只得赌气道:那你去找他,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第一百零一章 看看伤到没 曹宇说着转身就走,闫婷婷见他真的是生气了,心里很是欢喜,连忙一把拉住,笑道:哎哟喂,还吃醋了?! 曹宇一把甩开她的手道:什么吃醋,懒得理你! 闫婷婷欢喜地哄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还不行吗?!什么真的假的,快让我看看,伤着哪里了没有? 曹宇见闫婷婷仍要和他纠缠,叹了口气道:哎,怎么就和你说不到一块去呢?!什么也不懂,这天就没法聊。 说着,便撇下闫婷婷,直接冲进人群中去了,闫婷婷根本就不能体会他这种绝望的心情,见丢下她就走,立刻气恼道:哎,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连一个招呼都不打,等等我…… 说着也跟了过去,俩人挤进人群,和众人一起伸着脖子去看热闹。众人见他俩过来,不由得让出点空挡,好让他俩站的稍微的松快一些,还指指点点的向身边人介绍道:瞧,就是这小子,这些个流氓全都是被他一人给打倒的,功夫厉害得不得了! 俩人置若罔闻的听着周遭人们的赞誉,一边饶有兴致的跟大家一起看着警官们和医护人员处理善后,此时案发现场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带,警官们在里面勘验着现场,又是拍照,又是提取物证,四个躺在地上的流氓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拉去医院,其余的抱头蹲在地上,等着被警官逐一询问。 闫婷婷靠在曹宇身边,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小心脏还不住的砰砰直跳,她温柔的对曹宇道:曹宇,刚才可真的把我给吓死了,你说心里话,你刚才害不害怕? 曹宇感到眼前的美人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知道她心有余悸,便开启戏精模式,柔声道:怕,当然怕啦! 闫婷婷想着曹宇刚才为了她的勇武,现在对她又如此的温柔,心中慢慢展开了铁汉柔情的画卷,竟然不自觉地陶醉其中,不由得将身子朝着曹宇的方向又贴了贴,柔声道:真的呀,原来你跟我一样啊!那你为什么敢冲上去和他们打架呀?当时想起了什么?英雄救美?还是别的什么? 闫婷婷青春荡漾的样子差点让他想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可一看这四周的观众,万众瞩目不能够啊!他立刻就没了兴致,无奈地凑到她的耳边,用那特有的磁性的声音轻声道:我想的是你呀。 闫婷婷能够觉察到曹宇的气息喷到了她的头发上,那感觉就像春风拂过山岗,那柔和的劲道能把满山遍野的鲜花吹得都要怒放,她就沐浴在这曹宇的微风里,一会儿花开,一会儿花谢,这颠三倒四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胡思乱想。 这微风虽然不能攻城拔寨,但也足以让她心猿意马,身子不由得随之颤抖,她抬手撩了把鬓发掩饰一下激动的心情,柔声道:别闹,搞得人耳朵痒痒的。 说着又挺了挺身子,双手又将头发重新拢了一下,娇柔低诉道: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大点声。 曹宇见她发春的样子,没好气的突然在她耳畔大声道:我想你呀!什么没听清楚,我看你是明知故问。 闫婷婷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连忙反手去捂他的嘴巴嗔道:你小声一点,吓我一跳。 曹宇突然故意大声道:我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我怕也是怕你,想也是想你!为也是为你! 闫婷婷羞得俏脸更红,连忙抬手死死地捂上曹宇的嘴巴,低声道:小点声,小点声,这么多人呢,让人多不好意思啊! 曹宇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也怕呀,我当你脸皮有多厚呢! 闫婷婷此时还没醒过闷儿来,声若蚊吟道:你可真够讨厌的,人家在问你那个,你怎么又扯到了这个上面来啦?还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曹宇俩人就喜欢这么互相的折磨,她折磨他,他也折磨她,看她一脸娇羞,曹宇心中得意,早已准备好的一瓢冷水,当头泼下道:你怕什么怕呀,这个那个的,还不好意思的,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下道! 闫婷婷疑惑道:啊?那你是什么意思? 曹宇故意气她道:我刚才那是没办法,什么怕你被他们欺负,怕你受伤,和他们打架也是想救你?别自作多情了,在那个时候,哪顾得上想这想那的,你是累赘明白吗?什么英雄救美,我那是被你给害惨了,要不是因为你老是没事去招惹那些个混蛋,他们至于死死的围着我不让我跑吗?我那是跑不掉,但凡有机会早就丢下你跑了!你以为呢?! 闫婷婷就是一愣,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心中发着光的大侠义士,现在怎么成了个胆小怕事、推卸责任的市井无赖?她心中怒放的花朵儿早已被他的这番话吹得七零八落,完全没了那种要以身相许的感觉。 闫婷婷望着眼前他那副嫌弃的表情,不禁勃然大怒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就是个混蛋!你把这事情给我说说清楚,这明明都是那些个混蛋太坏,怎么能怪我呢?!我招谁惹谁了?!谁稀罕你救了!你要是害怕,当初干嘛不跑啊?! 曹宇见她怒了,越发得意的要故意逗她道:我跑?他们围得那么紧,我往哪儿跑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曹宇怎么把事情的责任一股脑的都推到了她的上身?这让她情何以堪呀,什么无以为报,什么以身相许,现在都成了扯淡。眼前这个混蛋,让她一点感动的心思都没有了,还想个屁呀!此时全都化成了怨恨,一股股的杀机腾地就窜了上来,气得她语无伦次道:我怎么想的,你现在反过来还敢怪我?我能怎么想?我现在就想杀了你喂狗! 她说完又觉得后悔,她知道曹宇嘴碎,现在是故意气她,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和他斗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这股无名火,为什么非要撒在他身上她才觉得解气呢?刚才分明是他救了她,她怎么能立刻就翻脸呢?! 她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气得是又羞又怒,曹宇见她俏脸绯红,眼神阴晴不定,立刻又嬉皮笑脸起来道:当然是全都怪你啦!你要是不去招他们,他们能围着咱们死缠烂打的不放吗? 闫婷婷以为她说的是她和那几个混混犟嘴的事情,于是没好气道:什么叫我招他们?我说的哪句话有错啊?!他们欺负人,你竟然帮他们说话! 曹宇一本正经的严肃道: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谁看了不起邪念那就是他有病!你说,这能怪那几个混混吗?! 闫婷婷一听俏脸更是绯红,他原来不是那个意思,可他讲的理由比她想的那个意思还更有意思。她就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话说的撩骚,这事情做的更是让她感动,这心动不如行动,这行动更是让她心动,让她好欢喜,好激动! 曹宇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猜是犯起了花痴,连忙促狭道:哎哎哎,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会害怕的。 闫婷婷继续死死地瞪着曹宇道:怎么?你要是心里没鬼的话,还怕别人看吗? 曹宇坏笑道:你这种眼神,别说是鬼会现了原形,就是得道高僧都会被看的发毛的。 闫婷婷忍着笑道:我是哪种眼神了?让你这么害怕? 曹宇笑道:哪种眼神?这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是妖精,我是唐僧,体会一下那种眼神。 闫婷婷“噗嗤”一笑,挥拳就打道:混蛋,你分明是猪,本姑娘就喜欢吃猪蹄子了! 曹宇连忙招架道:哎哎哎,你可别瞎想啊,咱俩可是兄弟,就像孙晓波和我一样,我救你就像是孙晓波救我,那是兄弟情分,你不用谢我的,更不用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啊,我可不想趁人之危。 现在轮到闫婷婷被他猜中了心思,打乱了思路,那美美的柔情立刻变成了熊熊怒火,她恼羞成怒道:曹宇,你个混蛋,谁跟你说要以身相许啦?! 曹宇坏笑道:没有吗?那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闫婷婷被他气得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她用怨毒的眼睛瞪着曹宇,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刚才的那股怨气完全是因为他打架,于是愤恨道: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来破坏人家心情,本姑娘念你刚才的表现,不跟你计较。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逞能打架!今天要不是陈师傅带人帮忙,我看你非得躺在医院里不可。 曹宇看着她怒极的样子,很是好笑,还未等开口,就被闫婷婷打断道:我现在总算是知道海燕为什么那么讨厌你打架了,以后我也不许你打架,吓死我了。 曹宇满不在乎道:看你那胆小的样子,打架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闫婷婷不理曹宇的话,继续道: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伤着哪里了没有,要不要去看大夫。 曹宇一听她又要纠缠,连忙转身就走,闫婷婷追问道:哎,你怎么又是说走就走,快等等我!你又要去哪儿呀? 曹宇头也不回道:这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该干正事了! 闫婷婷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那个讨厌的家伙正浑身披着金光屹立在天地之间,为了她降妖伏魔,没法不令她感动,哪里还想得起什么怨愤来……连忙追着道:哎,曹宇,你别走啊,等等我,这是要去哪儿啊,什么正事啊? 曹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卖报纸! 闫婷婷追上曹宇,一把拉住他的右手,曹宇吃痛地“哎呀”了一声,刚才的兴奋劲已然过去,他这时才感到右手手指关节很痛,不由得甩了甩右手道:哎呦喂,你还别说,真的有点痛呢。 说着,他双手十指交叉,做起了绕指的动作。闫婷婷关切的伸手捧起曹宇的双手,探身要看道:手指怎么了,让我看看,骨折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曹宇举手躲着闫婷婷抓来的双手道:没事,就是有点疼,活动一下就好了,刚才太用力了,你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闫婷婷踮脚拉着曹宇的胳膊道:让我看看,伤到了没有,你就让我看看嘛! 曹宇抵不住闫婷婷的纠缠,只得把手递到闫婷婷眼前道:看,看,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名堂。 闫婷婷抱起曹宇的右手,只见指骨关节处有些红肿挫伤,微微渗出血来,不禁心疼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重,我给你包扎一下。 曹宇侧身夺过闫婷婷手中的右手道:你拉倒,这算是伤呀,你会不会看,知道什么叫伤?你要想看伤,就应该去看看那个流氓的眼睛,至少是玻璃体浑浊,那才叫伤呢,你去看看,就当是开开眼,长长见识。 闫婷婷被曹宇逗的哈哈大笑道:我才不要呢?恶心巴拉的,我就要看你的,曹宇,快给我看看。 曹宇挥手闪躲,闫婷婷抬眼,这才看见曹宇的发迹处也有些血,急忙道:曹宇,你头上也流血了,怎么回事?快让我看看,伤到没有? 曹宇听闫婷婷这么一说,连忙摸了摸头,这才感觉头顶起了个大包,按着有点发痛,知道也受伤了,连忙抬手在伤处仔细的摸了一下,感觉头上大包的中央,还有道伤口,连忙道:没事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估计是被那厮的牙齿咬的。 闫婷婷关切道:什么擦伤,看你满脸是血的样子,一定是伤得不轻。 曹宇不以为然道:你可拉倒,什么满脸是血,要是那样的话,你还不早就发现了嘛! 闫婷婷这时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见曹宇脸上确实有不少的血迹,不免担心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脸上全都是血,不信我给你个镜子,你自己照照。 曹宇满不在乎道:那估计也是那厮的血,他牙掉了,满嘴是血,难免会蹭到一些的。我肯定没事,你不用看了。 闫婷婷见曹宇嘴上说没事,可手还是在头上探查,知道那里肯定有伤,心痛并急道:让我看看,听见没有,快让我看看。 曹宇只得俯下身子,让她查看,闫婷婷踮着脚伸手将他的头紧紧抱住,像猴子翻虱子一样,仔细的检查着曹宇的头皮。发现头顶果然有一道牙印,微微有些渗血,周边还有些血肿,起了个大包,不禁心疼道:这头也伤的不轻啊。 曹宇一听,就想把头从她手里挣脱出来道:拉倒,我自己心里清楚,擦破点皮而已,看够了没有,快放手! 闫婷婷一手死命地拧住曹宇的耳朵,不让他挣脱,一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伤口周围的红肿,感受着曹宇的伤痛,喃喃道:别动,老实一点,快别闹了,再让我看看,这么碰着疼不疼啊? 曹宇挣扎了一下,她的手不禁将他的耳朵抓的更紧,曹宇吃痛不禁大叫道:哎呦哎呦,痛,痛,真的很痛,快点放手。 闫婷婷一听,更是心疼,连忙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着伤口周围道:啊?真的很痛吗?是这里吗?这里疼不疼,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哪里更痛一些? 曹宇呲牙咧嘴地吸溜着气道:哎呦哎呦,耳朵,耳朵痛! 闫婷婷慌忙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耳朵上,仔细端详道:什么?耳朵也伤到了,伤到哪里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曹宇迅速将头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用手揉着自己的耳朵,生气道:什么伤到哪里!分明是被你掐的。 闫婷婷更加紧张道:什么被我掐的?说胡话呢?难道真的是伤到脑子了吗? 曹宇用手揉着耳朵,没好气道:你要再不松手,我这耳朵怕是要被你给扯下来了! 闫婷婷此时这才恍然大悟,“咯咯”笑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你刚才不听话,拼命的挣扎,快把头低下来,让我再看一看。 曹宇用手揉着耳朵,一脸嫌弃道:你可拉倒,我这耳朵要是被你给扯掉了,以后就真的听不见你说什么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听话哦! 闫婷婷红着脸,白了曹宇一眼道:说正经的,真的伤的不轻,不去医院也行,我帮你包包。 曹宇狐疑道:你帮我包包?你想包哪里? 闫婷婷认真道:头和手都包,我上过急救护理班,正好拿它来练练手,看看我学的效果如何。 曹宇古怪道:练练手?包的跟粽子似的,跟孙晓波那样? 闫婷婷认真道:是呀。 曹宇不屑道:大小姐,头让你包成粽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呀! 闫婷婷满不在乎道:不用见人,见我就好了。 曹宇又道:再说这是右手哎,包了我怎么吃饭?! 闫婷婷想也不想道:我喂你呀。 曹宇好奇道:这个你也学过? 闫婷婷肯定道:是呀。 曹宇坏笑道:那是什么班学的?母婴培训班吗? 闫婷婷脸腾地红了,骂道:曹宇,你个王八蛋,让老娘练练手,过过瘾,不行吗! 曹宇一脸严肃道:你去找一个大猪蹄子练手去,我这不行。 闫婷婷气的骂道:曹宇,你就是猪,老娘就是要拿你练手。 正在此时,看见闫振东和陈若水向这边急急忙忙的奔来,正好撞上俩人打打闹闹,闫振东高兴地笑道:现在见你们活蹦乱跳、有说有笑的,这下我是真的放心了,刚才他们告我没事,我还当是宽慰我呢。 闫婷婷见父母来了,便一头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笑嘻嘻道:你刚才没见着,曹宇可厉害了。 陈若水搂着女儿,喜极而泣道:我宝贝闺女,可把我吓死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快跟妈说说,怎么回事啊? 闫振东笑道:你先别问这么多了,他俩没事就好,走,咱们这就回酒店,边吃边聊,给他俩压压惊。 曹宇连忙道:闫叔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这些报纸卖了就去。 闫振东笑道:算了,算了,这点报纸无所谓啦。 曹宇坚持道:闫叔叔,你就等我一下,这点报纸,相信一会儿就能卖完。 说罢,转身吆喝道:卖报,卖报,今天的晚报。 众人正站在一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赞扬着他的英勇,见他开始卖报,侠义之心顿起,纷纷掏钱上来买报纸。曹宇和闫婷婷俩人赶紧收钱递报忙和起来。 此时一个警官走了过来,对曹宇道:曹宇是吗? 曹宇抬头道:是我,我是曹宇。 警官客气道:还要请你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转身又对周围的看客道:你们有谁刚才看见了,也麻烦跟我们回去作个笔录,就是为这件事作个证而已。 人群中有自告奋勇者道:我看见了,我可以和你们去作证。 曹宇对这套办案程序也是熟悉,并不多问,直接道:能先让我把这报纸卖完了再去吗? 警官道:你就把事情经过说一下,然后签个字,很简单的,耽误不了几分钟的。 闫婷婷连忙推着曹宇道:去,去,这里有我呢,看这架势,等你回来的时候,报纸肯定早就卖光了。你快跟他们去。 曹宇看了看这阵势,觉得也确实没啥可担心的,于是也不多话,随警官去了。 曹宇从警局出来,广场上的人群早已经散尽,他远远望见闫振东一家和几个人站在那里说话,分明听见闫婷婷正在手脚并用地向他们讲述他的英勇事迹,看着闫婷婷眉飞色舞连踢带比划,吐沫横飞的讲着他的英勇,心里不禁有些得意。闫婷婷见曹宇走来,立刻丢下众人,欢喜奔了过来道:曹宇,这么快就完了? 曹宇笑道:是呀,做个笔录而已,当然快啦。你不让我吹,自己倒是帮我吹起来了,报纸呢?这么快就卖完了? 闫婷婷欢喜道:是呀,一抢而空。 闫振东笑着上前道:那咱们走,一会儿边吃边聊。 第一百零二章 来杯压压惊 各位好,不好意思,由于最近不知是什么原因,写的东西屡屡被屏,根本就搞不清状况。这篇东西已经七零八落了,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不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所以没办法,只能将每个章节拆成几段刊发,看看到底是哪段会有问题,更新减少尽情谅解,谢谢阅读。 曹宇跟着众人上车,闫振东夫妇上了一部奔驰600,曹宇俩人上了另一部奔驰600,其他手下人分别上了各自的豪车,向酒店驶去。 来到酒店下车,闫振东吩咐其他人去另外的包厢用餐,他一家人和曹宇在一起吃饭,四人落座以后,闫振东道:曹贤侄,今天想吃点什么呀? 曹宇有些腼腆道:我都行,还听您的。 闫婷婷在一旁道:那还用问,捡好的上,他今天有功,好好犒劳犒劳! 曹宇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觉得之前吃的已经挺好的了。 闫振东此时已经不把曹宇当作客人,今天又是波折连连,大家没心思讲菜经,于是对餐厅经理道:鱼换成东星斑,做的要嫩些,翅要鸡煲翅,我看曹贤侄口味偏重,来一大窝,配米饭。其他的照旧,就这样。 餐厅经理应声起菜,闫振东提醒道:曹贤侄,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和你父母讲一下? 曹宇连忙摇头道:可千万别,这要让我妈知道了,事儿可就大了! 闫振东笑道:那也行,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处理的,不让他们知道也好,省的担惊受怕的。 闫婷婷劝道:这不好?我看还是告诉周阿姨一声比较好。要不然以后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定要怪罪我的。 曹宇笑着吓唬道:有你什么事儿呀,自作多情,你要是跟我妈讲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闫婷婷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把握不准,只得试探道:不会这么严重?周阿姨知道了会怎样啊? 曹宇笑道:那今天这饭指定是吃不成了,以后咱俩的这事也肯定不能再做了。 闫婷婷顿时急道:你还想干啊?!小命不打算要了?! 曹宇笑着宽慰道:干嘛不干啊,这刚刚打出了一片天地,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这不白白便宜了别人! 还没等闫婷婷回答,闫振东插话道:没事,没事,咱们先不谈这个,今天也是有惊无险,曹贤侄,要不要喝一杯来压压惊啊? 曹宇虽然浑身燥热,确实想来上一杯,可嘴上还是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还是算了,我不会喝酒的。 闫婷婷当然知道他的心思,直接拆穿道:呦,什么时候变得虚伪起来了?你不是挺能喝的嘛!喝,喝了好给我们吹吹。 曹宇说的不算是假话,他喜欢喝酒,那是跟同学哥们,他在家里很少和他爸一起喝酒,因为他爸一副领导的派头,不苟言笑,他俩喝着没劲儿。学生们喝酒那不是品酒,是借酒撒疯,拍胸脯,吹牛皮,他可不想在闫振东面前显得狂妄无知,丑态百出、露了马脚,酒不尽兴,那就不如不喝。曹宇道:还是算了,菜这么好吃,我怕一喝酒就顾不上吃菜了。 陈若水在一旁笑着劝道:今天特殊,你就喝一杯。 曹宇现在对这菜的印象就是好吃,而且知道价格很贵,因为他知道t骨牛排就很贵,其他的菜价,他是真不清楚,因为闫振东点菜从来不用菜单,等他以后有机会去这种档次的酒楼吃饭,亲自点菜的时候,他就会惊的下巴都掉在地上的。何不食肉糜?他现在就是这副样子。 闫婷婷也撒娇劝道:你就陪老闫喝一杯,今天你功劳大大地,犒劳犒劳你。 曹宇拗不过,只好道:那就陪闫叔叔喝点啤酒。 闫婷婷在一旁揶揄道:呦呦呦,怕是心里早就想喝点啤的了?!冰凉冰凉的,一定很爽!老闫,有没有什么好点的啤酒? 闫振东笑道:也好,我这里刚好有一种自酿的ale啤酒,口味很独特,你要不要试试? 曹宇好奇道:什么是ale啤酒? 闫振东笑着解释道:啤酒根据发酵方法不同分ale和r两类,市面上一般喝的都是r啤酒,它的发酵工艺比较适合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口味清爽,ale是传统的啤酒酿制工艺,大规模生产质量不好控制,所以只能作坊式的生产,你要不要尝尝? 曹宇闻言立刻道:是黑啤吗? 闫振东笑道:你懂的还真是不少,黑啤是ale的一种,是用焦香麦芽酿的,口感发苦,我想你应该喝不惯的。 曹宇老实回答道:是的。 闫振东点头笑道:我给你推荐的ale不是黑啤,而是黄啤,口感不错。 闫婷婷笑着插话道:哎,别说那么多了,老闫嘴可叼了,他推荐的东西一定不会差的,你就听他的。 曹宇道:那好,来一杯尝尝。 闫振东跟餐厅经理道:那就先来两扎。 餐厅经理应声而去,一会端了两扎啤酒上来,曹宇见杯中啤酒色泽金黄,浓稠厚重,不像是普通生啤那样清亮透明,而且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雪白泡沫,卖相确实不错。不禁咽了口口水,闫振东见了哈哈大笑道:曹贤侄,你先尝尝,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曹宇立刻端起杯来喝了一口,这冰凉的啤酒入喉极是干爽,不由赞道:好酒。 天气闷热,刚才又激烈运动了一下,浑身发热、口干舌燥,于是又忍不住咕噜咕噜连喝了小半扎,这才放下杯子,用手抹索着肚子,用舌头舔着粘在唇上的啤酒沫,一副酒鬼的架势道:好爽!这大热天的,喝这啤酒,真的是好爽! 闫婷婷见曹宇这副馋样,不禁得好笑道:我没骗你?!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爽? 曹宇装着专业的样子赞道:入口先苦回甘,还有一种淡淡的玫瑰香味,冰凉甘爽,真的好喝。 闫振东笑道:那是大麦的香气,这种酒就是香味重,口味儿也重,你应该喜欢的。 闫婷婷哼了一声道:你俩倒是情投意合,都是重口味。 陈若水道:婷婷,怎么说话呢?你爸是苦出身,这干力气活儿累,出汗多,所以口味才重的。 闫婷婷急的辩驳道: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瞎解释了。 陈若水端起眼前的茶碗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以后都要尊重你爸和小宇,不能乱说话!曹宇,对不住啊,来,我敬你一杯。 曹宇连忙用手背抹去嘴唇上的啤酒沫,端起刚刚放下的杯子道:陈阿姨,您别这么客气,婷婷是开玩笑的,她总跟我开玩笑,我不会介意的。 闫婷婷立刻来了精神,曹宇帮她让她很高兴,于是撅起嘴来道:妈,你看,他都不介意,您跟着不是瞎操心嘛! 陈若水板着脸道:他不介意是因为人家有涵养,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能因此就欺负人家!小宇,来,我再敬你一杯,代婷婷给你陪个不是。 曹宇慌忙端杯站起身子道:陈阿姨,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婷婷没有做错什么啊! 陈若水含着眼泪道:要不是她做事鲁莽,也不至于连累你打架。刚才多亏了你,婷婷才安然无恙,真是谢谢你了。 曹宇连忙道:陈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这可担待不起,婷婷她天天陪我在街上乱跑,要说今天这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护着她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闫婷婷心里那个舒坦,得意道:哼,知道就好,算你有良心! 曹宇双手捧着大扎杯继续道:您二位对我这么好,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该感谢的应该是我,这样,我借这酒,敬闫叔叔和陈阿姨您两位。 闫振东和陈若水一听,也端着杯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闫振东笑道:好好好,咱们就一起喝上一杯,婷婷,你要不要也陪一下? 闫婷婷望了一眼曹宇,此时气氛正好,她当然想要和曹宇一起跟父母喝上一杯啦,可她还要拿着劲儿,要等着曹宇来邀请她,再起身加入,所以故意扭头“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和他一起敬你们呢! 没成想曹宇就坡下驴,根本就不给她加入的机会,立刻对闫振东夫妇道:那好,叔叔阿姨您随意,我先干了! 说罢,将杯中酒送到嘴边,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地就把剩下的大半扎啤酒喝了个干净,看得闫婷婷直翻白眼,她咬着嘴唇生着气,在心里把曹宇从头到脚的问候了几万遍。闫振东夫妇当然知道女儿的小性子,可也没法参合,见曹宇喝干了杯中酒,闫振东哈哈大笑道:曹贤侄果然豪爽,这凉啤酒我可一口气喝不了那些个,你不要见怪啊! 曹宇连忙道:叔叔阿姨,你们随意,坐下慢慢喝。 闫振东夫妻举杯各喝了一口,然后三人又重新落座,闫婷婷在一旁冷眼看着曹宇的表演,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算是瞧明白了,曹宇就是她的克星,她想要什么,曹宇就偏不给她什么,总是和她对着干的,不让她如意,这能不让她恨得牙痒痒嘛! 她用秀目死死的盯着曹宇,曹宇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这么心安理得的重新坐下,完全无视她那如刀般劈来的犀利目光,在他脸上割来划去,这让她更是生气,冷笑道:你这哪里是敬酒啊,分明是馋酒嘛!人家才喝了一口,您这咣当咣当的一杯就没了?! 曹宇自然知道刚才惹恼了这位姑奶奶,她现在是在借机报复,他才不会为了讨好她而掉进她的套里呢,他对闫婷婷给他下套的本事那是相当警惕,能不钻的尽量不钻。他也知道她小心眼儿,料定她一定会找机会报复。 可就是没想到她的报复来的这么快,抓着屁大点事儿,当着她父母的面就敢开干,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他馋酒的小心思就这么被她直截了当的戳穿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曹宇本想隐忍不答,将此事一把带过,可刚才一扎冰啤下肚,此时胃里开始有些气涨,他连忙用湿巾捂着嘴,打了个长嗝出来,更让他感到难堪,谁成想闫婷婷见他打嗝,更是借题发挥,连忙抓起湿巾捂住自己的口鼻,一脸嫌弃道:咦~~~,瞧你这副馋样儿,也太恶心了,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曹宇被闫婷婷这一说,更是感到有些不自在了,这打酒嗝又不是他故意的,冰啤酒下肚就是这样的反应,当众出糗,只得结结巴巴承认道:对不起,这酒实在是太好喝了,一时没忍住就多喝了点…… 闫振东连忙笑道: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你就放开了喝。 闫婷婷却不依不饶,讥笑道:什么自己人,只怕是你把他当自己人,他可没这么想,白眼儿狼一个,就知道贪杯,不知道讨人欢心,你就不怕报应,喝下去呛着?! 曹宇被闫婷婷一说,更不敢吱声,本来想继续打的嗝只得憋住,结果…… 当然是失败了,嗝没能从嘴里出来,于是就钻进鼻子,再从那里带着少许啤酒借道而出了,那叫一个酸爽狼狈,曹宇被这嗝呛得是噗噗地从鼻子里往外呛水气,难受得鼻涕眼泪直流,抓着湿巾捂在嘴上,张嘴大口呼吸,痛苦地咳嗽起来。 闫婷婷见了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又心疼,连忙过去帮忙拍打后背,笑的是花枝乱颤道:该!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怎么了这是,逗你两句就不敢打嗝了?你也太拘谨了,为什么那么紧张呢? 陈若水板着脸训斥道:婷婷,你天天欺负他,他能不紧张嘛,你给小宇喂口水,让他缓一缓。 闫婷婷端起桌上的温水送到曹宇嘴边道:他怕我?笑话,他连流氓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我呢?! 曹宇接过闫婷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用几乎失声的气声道:喝酒的时候开不得玩笑,会死人的,刚才就差点没把我给呛死。 闫婷婷见曹宇可怜巴巴的样子,更是开心的大笑道:没想到你脸皮这么薄,算了,放你一马。 转身对服务生道:小弟,再给他来一杯! 又笑着对曹宇道:你继续喝,我保证不再说你了。 曹宇见闫婷婷不再生气,立刻从戏中出来,他推开闫婷婷,放下湿巾,整了整衣服,正襟危坐。闫婷婷看着曹宇这一连贯的动作,感觉又上了一当,骂道:曹宇,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曹宇平静道:没有啊,我只是现在好多了,你可以坐回去吃饭了。 闫婷婷气的一把将手中的湿巾丢向了曹宇,骂道:混蛋,就知道吓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闫振东夫妻眼睁睁的在旁一边看着俩人打闹,心里为他俩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感到高兴。 闫振东见俩人重新坐好,连忙端起杯中酒道:刚才是婷婷她妈插了一个节目,咱们的庆功宴现在正式开始,曹贤侄,婷婷,我和你妈,敬你俩一下,给你俩压惊,大家都意思意思,曹宇,你能喝,你就随意啊。 闫振东帮女儿找回场子,闫婷婷欢喜的要命,曹宇自然也不推辞,笑道:好的,那我不客气,谢谢叔叔阿姨。 闫婷婷端着茶碗接着道:谢谢爸妈。 大家各喝了一下杯中的酒水,放下杯子,闫振东道:曹贤侄,我刚才都听婷婷说了,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呀,我和她妈,还有婷婷,都要谢谢你!来,咱俩再喝一下。 曹宇端杯道:闫叔叔,这酒可以喝,这感谢的话就别再提了,我都说了,这是应该的,不需要感谢,而且,对我来说,那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照这架势,我能把他们全干翻了。 一提到他的光荣事迹,曹宇就亢奋的不行,现在又是两杯酒下肚,火力全开,刚要撸胳膊挽袖子的开抡,下意识地瞄了闫婷婷一眼,只见她手托香腮,像个无知少女一样,满含笑意的正望着他呢,这副样子让他不由得老脸一红,兴致全无。 就像是一个大学老师,要去给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讲高等数学,他能兴奋的起来嘛?!闫婷婷立刻觉察到她的这副表情可能扫了曹宇的兴致,连忙道:说呀,快说呀,我真的爱听,你别不好意思,我保证认认真真的听讲,一定不打断你,要不你再来一杯壮壮胆儿…… 曹宇虽然不知道闫婷婷心里在想什么,但那言不由衷的认真样子让他没法再说下去,死机,死机你懂吗?盗版游戏打到闯关时候,妖怪就在眼前,主人公拳脚相加地乱抡,可时间却就此停止,画面“咯咯咯”地卡顿在哪里,那种煎熬,那种绝望,鼻血恨不得喷得满屏满脸!死机和死鱼眼交相呼应,曹宇叹了口气道:哎,其实真的是没什么,不值一提,算了,还是不说了。 闫婷婷故意撒娇道:说啊,我就想听。 曹宇平静了一下心情道:你不在场吗?! 闫婷婷娇嗔道:那我也想听你说,说,我听着呢。 陈若水见一个非要听,一个不肯讲,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插话道:小宇,我刚才听婷婷说,你为了救她可真拼命,瞬间就打倒了四个,把自己的力气都用光了,这也太危险了。 闫婷婷立刻补充道:是呀,我看他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整个人都虚脱了。 闫振东此时严肃道:曹贤侄,我刚才听婷婷讲了,这架你确实打的有些鲁莽。 曹宇就怕别人说他是一时冲动,手头痒痒地到处惹事生非,连忙辩解道:当时情况危急,我那实在是迫不得已。 第一百零三章 听他盘盘道 闫振东根本就不听曹宇的这种解释,仍然一脸严肃地批评道:陈师傅已经带人来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忍的,为什么不拖到让警官来处理这件事呢?! 曹宇坦然道:当时那个家伙想要拔刀,我怕伤到婷婷,而且不打起来,警官顶多教育教育,没理由抓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要是想事后报复,那更是麻烦,我们就没办法在那里卖报了! 闫振东不解道:噢,让警官吓吓他们不好吗?为什么更麻烦了? 曹宇解释道:那些人那么好吓的话,那就不是流氓了!除非我不想在那里卖报了,否则他们一定会要报复,不然如何立威啊! 曹宇这话说的没错,那些人既然是收保护费的,那就不能让任何人坏了规矩,否则大家都会有样学样,他们的保护费找谁去收啊!曹宇见闫振东点头承认,继续道:他们要是在暗处伺机报复,那就更不好防了,难免会吃大亏。 闫振东道:曹贤侄,就算你这事做的在理,但你知不知道,这种不顾后果的打法也是很危险的,你要是没了力气,很容易被他们打倒,要是那样的话,他们还不合起伙来往死里打你啊! 曹宇看了闫婷婷一眼,见她一脸崇拜的正望着自己,平静的解释道:这个我想过的,您不是昨天提醒我说,他们可能有刀嘛,教练跟我说过,神拳敌不过菜刀,我今天的这个打法主要就是防他们这手,一下就制住他们,不给他们拔刀的机会! 闫振东表情严肃道:你这想法是对的,可这做法却不对头,你要是怕他们拔刀,那就说明你是想过自身安危的,可你的实际做法却刚好相反,采取的是全然不顾自身死活,不留后路的拼命,这根本就是和你的之前想的完全不符,你的这种做法太冲动了,完全没有考虑后果!今天只是侥幸,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干了! 曹宇无奈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根本就没法逃走。 闫婷婷眼圈一红,连忙替曹宇辩解道:他是不肯丢下我一个人逃走,所以只能跟他们拼命。这都怨我,我太贪心了,如果早给他们钱就不会有事了! 曹宇连忙笑着宽慰道:你给钱没用,他们图的是你的美貌,你越是表现出来软弱,他们就越不会放过你的,下次记得,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服软! 闫振东不理闫婷婷的解释,继续按着他自己的思路严肃地批评曹宇道:那不是理由,你可以和他们周旋,尽量拖住他们,等待警官的到来,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法。 曹宇早已趁这个机会把思路又理了一遍,再一次认真的辩解道:闫叔叔,当时的情况惊险万分,我哪里会知道有警官蜀黍来帮忙啊?!再说了,这些警官是不会管吵架的,那些流氓当时是已经要拔刀了,所以我只能动手,婷婷,你瞧见他们拔刀了没有? 闫婷婷哪里懂曹宇当时的心思啊,不停地点头道:陈师傅一喊,那个带头的流氓确实是往裤兜里摸来着,曹宇是迫不得已的! 曹宇见闫婷婷帮他作证,满意地继续为自己的鲁莽行动辩解道:我刚才说了,警官调解只能暂时避免冲突,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如果想要在那里卖报的话,这事情必须解决,否则他们还会来找茬的,那时候就有可能是暗地里来了,那样会更麻烦,所以只能解决,不能逃避。 闫振东被曹宇说的无话可讲,只有默默点头,曹宇继续道:况且他们当时的目标是婷婷,他们这么多人,我没办法带着婷婷一起安全的跑掉,一旦打起来了,形成混战的局面,他们肯定会对婷婷动手,那时我自顾不暇,也根本就没办法保护她,要是那样的话,婷婷一定会遭到他们伤害的。 大家觉得曹宇说的有理,都陷入了沉默,闫婷婷更是落下泪来,哽咽道:曹宇,你是为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曹宇望着闫婷婷,笑着安慰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我觉得我这种打法,看着危险,但其实却是最安全的。 闫婷婷抽泣道:你别拿话哄我,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早知道你会冒生命危险,就应该早早的多给他们些钱才对,这都怪我,当时一着急什么都忘了。 闫振东连忙道:婷婷说的对,下次记住,花钱买平安。 曹宇对闫婷婷笑道:你怎么还在犯傻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他们根本就不光是为了钱,你这么漂亮,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越是给钱服软,他们越是得寸进尺,那样会更危险。 闫婷婷哭道:广场上这么多人呢,他们不能把我怎样,反倒是你,差点为了我丢了性命。 曹宇哈哈大笑道:那些路人,除了看咱俩的热闹,根本就不会出手帮你,你看这从始至终,有谁站出来搭把手了?他们只会围成一圈,拦着你逃跑的出路,添乱倒是真的。 闫婷婷哭着分辩道:不会的,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一定会有好人站出来的。 曹宇嘲笑道:这光天化日之下掳走妇女儿童的事情还发生的少吗?行了,行了,咱们不讨论这个了,反正我不喜欢把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等着别人良心发现,那也太被动了。 闫婷婷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那我不管,反正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干了,我就是死,也不准你这么干! 曹宇笑着安慰道:好了,婷婷,别再哭了,死啊活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道理其实很简单,你听我给你解释。 闫婷婷心绪略微平静了一些,拿着湿巾不停的拭泪,抽泣道:你说,我听着。 曹宇笑道:他们和我如果光是用拳头打打的话,我相信短时间里是近不了我身的,时间一长警官就会来了,这个我不怕。可他们如果有刀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几秒钟内就能对我造成严重的伤害,然后他们就会一哄而散地跑掉了。 闫振东道:没错,是这个道理。 曹宇看了一眼闫婷婷,见她已经不再哭泣,低头认真在听,于是继续道:他们的目就是要对婷婷不利,我想要保护婷婷那就只能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婷婷身上吸引到我身上来。 闫振东点头道:有道理,你接着说。 曹宇又撇了闫婷婷一眼,见此时闫婷婷已经是一脸的认真,专心听他在讲,于是继续道:所以,对我来说这选择其实很简单,只有一条路,两种可能,那就是肯定不能跑,要么打倒他们,要么让他们打倒,没有其他的办法。 闫振东道:你为了婷婷,不能逃跑,这个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只能是让他们打倒,而不是尽量和他们周旋、拖住他们呢?这个我就不能理解了,我觉得你的这个选择很不明智。 曹宇解释道:我刚才说了,拖住他们肯定不行,他们人太多,如果我跟他们周旋,他们肯定会分出一部分人去对付婷婷,甚至有可能在跟我纠缠的同时,就强行把婷婷给带走了。 曹宇见闫振东不再吭声,继续道:他们之前应该认为我很好对付,肯定是想着赶紧把我解决掉了,好把婷婷给挟持走,可这一旦打到僵持状态,他们就会发现我没那么好对付,短时间内根本就搞不定我,那他们要么会想着拔刀,要么会立刻想到劫持婷婷,拿她作人质来逼我就范,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和婷婷一定都会更加的危险。而且进入相持,他们就有了防备,我就没了偷袭的机会,想要迅速解决掉他们,那就更困难了。 闫振东道:明白,你接着说。 曹宇继续道:在我看来,拖延战术实际上是最坏的选择,而且我当时也没觉得一定就会被他们打倒,我观察了一下,那些人沉迷美色、烟酒过度,没受过什么训练不说,我看平时连正常的运动锻炼都少,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闫婷婷忍不住想乐,本想着说曹宇吹牛,但一想又觉得不对,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些举动曹宇都看在眼里,急忙道:婷婷,你还别不信,你没见他们黑眼圈、排骨胸,满嘴的烟熏牙,一副痨病鬼的样子,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呢! 闫婷婷连忙诚恳地点头示意道:我信,我信,你接着说。 曹宇望了一眼闫婷婷,见她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失落,你看,不跟你较劲了你反倒是不习惯,曹宇拿她没招,只得继续道:我当时就只想着要迅速的把他们全都打倒,在他们来不及拔刀之前,全部解决掉他们,我的动作越是迅速,他们的注意力就越是会集中在我身上,就越想不起拔刀,就越是顾不上打婷婷的主意,你别看这方案危险,但这却是个万全之策,一招制敌,连唬带吓,镇住他们。否则如果给了他们喘息之机,那局面就会立刻复杂化,他们就有可能拔刀,就有可能找婷婷的麻烦,我刚才说了,那才是最坏的情况,因为那时我已经伤了他们的人,即便是警官来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善罢甘休,他们打不过我,很有可能就会去找婷婷报复。所以对我来说,其实就一条路,那就是把他们都打倒,否则那就只能被他们打倒,由他们任意的报复我,拿我出气,如果是那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只要能报复我,就应该也想不起去找婷婷的麻烦,这样我俩都应该没事的。 众人听曹宇这么一说,都很是感动,闫婷婷更是稀里哗啦的抽泣道:你伤了他们的人,又被他们打倒,他们一定会往死里打你,你还说没事? 曹宇连忙笑着安慰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是打伤了他们,可又没打死,为这么点小事,他们肯定不会想到立刻杀我,而且我已经倒下,他们用不着拔刀就能拿我出气,所以只会是狠命的用拳脚报复而已,我皮糙肉厚,又专门练过,只要我双手抱头蜷起身子,把身体的要害部位护住,他们单凭拳脚在短时间内伤不了我太重的,扛到警官来救应该问题不大。 闫振东听到此时,对曹宇已经是非常佩服了,点了点头道:真没想到,你在那么危机的关头,还考虑的那么周到,有勇有谋,不是义气用事。 闫婷婷此时又是满含热泪,激动得鼻翼忽扇忽扇,抽泣道:你为了我,甘愿被他们打倒,万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动了刀子,那可怎么办呀! 说着不禁又哭了起来,曹宇连忙笑着宽慰道:别哭,别哭,快别哭了,小心明天肿眼泡被同学看见!他们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闫婷婷被曹宇一说肿眼泡,连忙抓起湿巾捂住眼睛作起了冰敷,又听同学会误会他俩,更是欢喜的想笑,结果是在着一哭一笑间,鼻涕泡就出来了,她慌忙狼狈的用湿巾掩嘴,骂道:你可真够讨厌的,总是弄得人家哭笑不得的,真是恨死你了。 陈若水对服务生道:你去拿一打冰湿巾来摆在她边上,小宇,你讲的还挺生动的,接着说,阿姨也想听听。 曹宇就喜欢看闫婷婷这又哭又笑的样子,本来想着继续再逗上两句,见陈若水插话,连忙对着陈若水笑道:好的,阿姨,其实这场架真的没你们想的那么危险,我当时还真的没想过被他们打倒,那只是一种可能而已,我刚才讲的是在那种可能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其实我心里当时压根就没觉得这架会输,因为那些家伙要是身上没刀的话,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 她现在就喜欢听曹宇吹牛,她不光自己想听,还想让她爸妈听听,曹宇望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当时就想着如何趁他们不备,迅速出击,一举把他们全部打倒,所以我必须拼尽全力、一拳一个、一击致命,不给他们留下一分的喘息之机,这样的话,我和婷婷就全都安全了。 闫婷婷一听,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禁又掉下泪来,曹宇连忙安慰道:这又是怎么招了,说的好好的又哭,我哪儿又碰着你哭筋儿了? 闫婷婷哭道:什么哭筋儿,说的容易,可事实是要不是那几个警官出手帮忙,被打倒的一定是你!这都怨我,连累了你不能逃走。 曹宇笑道:哎哎哎,你别什么事都望自己身上揽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要是能把他们几个都打倒了,为什么还要跑呢?! 闫婷婷哽咽道:你净吹牛,刚才分明打了四个就气竭了,哪还有力气打其他的,为了我,你只能趟在地上挨打。 曹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那是打完了喘不上气,可我要是提着那口气,就还能打倒两三个的,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带泪笑道:得了你,不吹你会死吗? 曹宇笑道:这你还别不信,要不要我给你讲讲这其中的道理。 闫婷婷哽咽道:你说。 曹宇笑道:我刚才一瞬间打倒了他们四个,你看见了? 闫婷婷点了点头道:嗯,看见了。 曹宇继续道:那剩下的四个人,他们会怎么想?一听那倒在地上的人的惨嚎,都吓傻了?还有胆子冲上来跟我打吗?如果我再打倒他们中间的一两个人,他们又会怎么想?逃都来不及呢,还敢跟我叫板!打架这事你们不懂,它不光靠实力,更多的是靠气势,知道为什么黑涩会的身上老是纹着好多条带鱼吗?那都是用来吓唬人的,因为就连他们自己都清楚自己不行,所以才纹了一身的带鱼出来唬人。 闫婷婷破涕为笑道:那你怕不怕他们身上的带鱼呢? 其实这问题的答案俩人都心里有数,只是闫婷婷知道曹宇现在乐意说,而她现在乐意听,曹宇果然得意道:那对我没有用,我只是考虑如何把那些个带鱼一锅都给炖了,一个不留。 闫婷婷就是喜欢曹宇这样的威猛霸气,知道他身上自带杀气,那是见过大阵仗的人才有的煞气,不禁问道:把人家说的那么的不堪,那你靠什么唬人? 曹宇不屑道:我从不唬人,我是靠拳头说话,他们尝过了我拳头的厉害,自然就会听我的话。 闫婷婷被曹宇的豪迈给逗乐了,破涕为笑道:吹,吹,小弟,再给他来杯,他还能吹些。 曹宇见闫婷婷糗他,立刻反唇相讥道:婷婷,你别激动,我说句真话行吗? 闫婷婷笑道:你说。 曹宇笑道:你别老是自作多情,我说句真心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保护你,那都是为叔叔阿姨考虑,跟你压根就没什么关系!叔叔阿姨对我这么好,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在我手里受了点儿伤,你这皮薄水嫩的,跟汤包似的,破了皮就流汤了,那不坏菜了嘛,你让我咋向他们交待啊,这可千万使不得。我就不同了,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打没什么问题。 闫婷婷被曹宇气得直乐,哽哽咽咽地喘不上气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那么的让人不爱听,把人家好端端的说成了包子,我有那么胖嘛?!我是包子,那你是什么? 你看,男女的思维差距大?曹宇再坏,也没把包子跟胖联系在一起,这压根就不挨着嘛!可闫婷婷就能这么想,她就能把它俩联系到一起,还能为此生了曹宇的闲气! 第一百零四章 知道怕了吧 曹宇只有无语,他现在已经被闫婷婷打上了坏人的标签,怎么讨好都是想害朕,怎么做都是错的,他想了想,只好用舍身来博得妃子笑了,他耸了耸肩,尬笑道:你不是说了嘛,我是泥巴,这泥巴比石头还扛造,摔烂了和点你的眼泪,揉巴揉巴还是个泥球,不碍事的。 闫婷婷终于如愿以偿的破涕为笑,“噗嗤”笑出声来,跟着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赶紧抓起湿巾擦道:你这个家伙,太烦人了,以后不管怎样也不许你打架! 想了一下,又补充到:我以后也不要再玩泥巴了!看见就烦,讨厌!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个了,曹贤侄,你继续说,我们都有兴趣听呢。 曹宇点头道:好的,他们要是真的就那个带头的小子有家伙的话,我还真有可能把他们全都干翻,你别看他们人多,我一拳打倒一个,首先在气势上就压住了他们,而且我打倒他们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我让他们都倒在我周围,这样一来,他们如果要救同伴,我就有机会突袭他们;他们要想上来围殴我,又会被倒在地上的人盾所阻,不能一起近身,只要他们不能拿着刀子群殴我,我就有机会各个击破。仅凭单打独斗,他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有很大的机会把他们全部打倒! 曹宇这说的有点吹牛,完全是为了安慰闫婷婷,打架就像打仗,情况瞬息万变,他只能随机应变,哪能预先编排,他连能不能一拳打倒对手都不可能事先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个流氓如何倒下,又倒向什么地方,那只是碰巧都倒在他周围而已。但他要把这些人迅速打倒,并且准备利用他们倒下的位置来掩护自己,寻找机会,这些思路是他预先想好的,剩下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闫婷婷现在满心欢喜的听着曹宇吹牛,此时连忙招呼服务员道:小弟,快来,再给他来杯啤酒。 曹宇见闫婷婷又开时调侃他,只好闭嘴,闫婷婷认真道: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再打架了。 曹宇无奈地辩解道:你不能什么架都不让我打,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呢,我也不能打架? 闫婷婷斩钉截铁道:不能,什么架都不能打,想别的办法,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曹宇嬉皮笑脸道:是吗?那是你见的少,以后跟着我,见多了就习惯了。 闫婷婷心中一跳,立刻板起脸严肃道:曹宇,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曹宇见闫婷婷真的急了,只得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道:多大点事儿啊,看把你吓的那样子。 闫振东插话道:刚才我们在那里听警官说,那个领头的是个负案在逃人员,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害、流氓罪,还有两个是刑满释放人员,其他的也是拘留所里的常客,他们身上总共有三把刀,你打倒的四个里边有两把。 曹宇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想到还真的是有些危险,那两把刀估计是那两个头身上一人一把,那还剩的一把刀呢?怎么没掏出来? 闫振东笑道:那剩下的估计就像你说的,被你吓得连亲妈都想不起是谁了,那还记得掏刀啊,直接就被警官给扑倒了。 打架是一种高强度的对抗运动,现场情况瞬息万变,根本就来不及用大脑思考就要做出你以为的正确判断并立即付之实施,大脑在这一过程中通常都会被直接的短路掉,由眼耳等感官直接驱动四肢迅速做出反应,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做事根本就不过脑子,那都是全靠平常的训练对肌肉运动形成记忆,再由感官触发形成条件反射。 所以职业格斗选手根本就不靠大脑去想,全凭肌肉记忆做出反应。如果你在打架的时候还能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出招,或者想着见招拆招,那只能说你没打过架,一定就是个假把式。 为什么说气势很重要?那些个带鱼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像你这种假把式的,如果你还有时间去想的话,一定就会被对方浑身上下的带鱼所镇住,心生怯意,这架就算是已经输了,现在知道为什么黑涩会是人是鬼的都纹带鱼了吗?就是要在气势上唬住你,直接把你吓懵掉! 曹宇当然是职业的啦,他在打架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对方的拳头,所以,带鱼对他无效。 曹宇听了闫振东的解释,立刻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了。 可转念一想,又纠结道:那剩下的刀子在谁身上呢?我怎么就没发现他呢?这点是我疏漏了,光顾着打倒那几个带头的了,忽视了还有人有刀,他要是拔刀伤了婷婷,那可就真的坏了。这都怪我,太大意了。 闫振东连忙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责备自己,百密一疏,也是正常,更何况有些人带刀也不都是想着伤人的。 闫婷婷不解道:不想伤人,那带刀干嘛? 闫振东笑道:也有些人带刀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如果不往前冲,那多半就是为了壮胆,所以,曹贤侄你是对的,打倒了那几个带头的,其他人就能震慑的住,这没什么问题,你想的挺好的。 曹宇释然地点了点头道:闫叔叔说的是,对了,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动手之前把婷婷交给陈师傅了,有陈师傅在,相信他们也伤不了婷婷的。婷婷,我说的对吗? 闫婷婷点了点头,撅起娇唇抱怨道:你怎么才想起来啊!把人家丢在了一边,不管不顾地就冲上去了! 曹宇疑惑道:没有,我好像是把你交给陈师傅了! 闫婷婷笑道:哈哈哈,交了没错,是把我推给陈师傅了,怎么忘性这么大啊?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曹宇连忙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当时确实是有些断片儿,不知怎么搞的,我一紧张就容易有些事情想不起来,所以我一般都要事后再回忆一下,把这些事情再重新的串一遍,看看还有什么疏漏的。对不起,婷婷,我不是有意的。 闫婷婷见曹宇心不在焉,但又一脸的诚恳,知道他并不是在敷衍她,而是真的在想事情,于是道:算了,不跟你计较,原谅你了。 打架是一种能够让你多巴胺极度分泌的极限竞技运动,在这多巴胺的驱使下,你的心跳血压都会迅速的飙升,达到巅峰的状态。人在如此激烈地对抗运动中,会将那些与之无关的其他系统统统关闭掉,所有的养分都会随着血液供应给最需要的器官,那就是感官和四肢,许多和打架无关的次要器官都会因为暂时性的缺养而被短暂关闭。 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调适到极限状态的机能,所以当你打完架时,会有很多事情记不清楚,那就是因为当时大脑被暂时性的关闭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断片儿。 曹宇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打完架都要将整个经过重新复盘推演一下,看看哪里还存在问题,以便给下一次打架提供经验积累。知道为什么各种运动需要教练辅助了吗?因为运动员在参加比赛的时候,所有的精力都注入项目本身,其他的一切都会被他忽略掉。 所以需要一个教练在一旁帮他观察整个过程,这就叫旁观者清,打架自然没有教练,你要是想总赢,就要像曹宇那样,养成复盘的习惯。只是知道一通的瞎打,不及时总结得失,凭什么能总赢啊?! 曹宇就这么自顾自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又认真地反复推演着每一个细节,甚至连饭都忘了吃,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不是在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好让别人觉得他很深沉、故弄玄虚,他只是在本能的复盘,闫婷婷见曹宇这认真思索的样子,自然不忍心打扰,就在一旁坐着,嘴里叼着勺子,美美的欣赏着他认真投入的样子。 曹宇将整个过程推演了一遍,冷不丁问道:闫叔叔,您为什么昨天就知道我们会出事呢? 闫振东奇怪道:没有啊,我不知道你们会出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曹宇不解道:您不是提前跟那里的警官都打了招呼吗?您要是不知道会出事情,提前找警官干嘛? 闫振东坦言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如果我要是提前知道的话,那肯定是不同意让你们去的,或者早就派人把他们全抓起来了,哪能让你们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闫振东见曹宇点头,继续道:但我知道火车站那里人员情况比较复杂,所有才坚持让陈师傅跟着你们,我昨天就说了,像火车站、长途汽车站这种地方,肯定是鱼龙混杂,其中免不了会有些犯罪分子。 曹宇没坐过飞机,于是好奇道:那飞机场呢?那里的人流应该也很密集才对。 闫振东笑道:因为飞机票很贵,绝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是坐不起的,而且登机要查验身份证件,所以飞机场的治安明显要好很多,将来你们找个机会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曹宇道:原来是这样啊。 闫振东继续道: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有些事情做在前面会比较好,以防万一嘛,所以就让他们提前给那里的警局打了个招呼。你怕伤了婷婷,我还怕伤了你呢!要是真把你给伤了,我如何向曹领导交代啊? 说罢,不由得望了曹宇一眼,闫振东找人通知警局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那人曹宇的背景,让他的朋友们都知道曹宇跟他闫振东家走的很近,这对他闫振东肯定没什么坏处,这点他当然不能告诉曹宇啦,他见曹宇认真听着,于是继续道:曹贤侄,你有没有想过,在火车站卖报除了好处之外,还会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都是好处,没有问题,这样的生意谁不愿意去做啊,为什么会等到你来做呢? 曹宇道:这个之前是有想的,我只是觉得这种地方一定会有许多人来做的,所以不会存在地盘的问题,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类似黑涩会性质的人参与,这黑涩会原来只在港台电影里见过,它们不都是开赌场妓院、卖毒品枪支,干大买卖的吗?没想到他们会掺和到卖报纸这样的小生意上来,卖个报纸怎么会这么的不容易呢?! 闫振东笑道:有人就有江湖,就有社会,你别说卖报纸了,就连要饭都有帮派的。 曹宇笑道:这个我知道,丐帮嘛!金庸小说里有写的。 闫振东认真道:你还别笑,现实社会里就是这样,不信你哪天找个地方去要个饭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来向你收保护费。 曹宇不解道:那为什么我们之前卖报的时候没碰上黑涩会呢?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那是因为这路边的生意油水没那么大,养不起这帮小混混。 曹宇若有所思道:明白了,看来这火车站可做的生意还不少啊,光靠这卖报纸的生意是养不起这么多的小混混的。 闫振东点头道:是呀,人流量大的地方一定是有很多坑蒙拐骗捞钱的事情。 曹宇道:可我们平常为什么就没见过这些黑涩会的人呢? 闫婷婷不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是以前还没见过卖报纸的吗?! 闫振东道:婷婷说的没错,你要是去机场看看,就知道那里没有卖报纸的人,也没有什么黑涩会。 曹宇好奇道:那是为什么呢? 闫振东笑道:人的层次不同呀,坐飞机的人和坐火车、长途车的人层次就不一样,而且机场那里的管理也比火车站要规范许多,在机场如果你想买报纸就只能去商店,有的飞机上还提供报纸。 闫婷婷插话道:曹宇,你没坐过飞机吗? 曹宇老实道:没有。 闫婷婷道:那你也没出过国吗? 曹宇有些遗憾道:是的,别说出国了,连省都没出去过。 闫婷婷惊讶道:以你这家庭出身,连省都没出过?你不会是在骗我?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奇怪的,小的时候跟姥爷去过北都,那时太小了,没什么印象。上学以后就顾着学习了,还有各种的班,父母工作也忙,哪有时间带我出去。 闫婷婷笑道:想不想出去看看?我是指出国。 曹宇眼睛一亮道:当然想啦,不然学英文干嘛。 闫婷婷心里乐开了花儿,她和曹宇又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兴趣点,高兴道:那好呀,咱俩以后可以一起去。 曹宇道:可我不想跟海燕那样准备待在国外。 闫婷婷奇怪道:那是为什么呀?国外不是挺好的吗? 曹宇道:国外好是好,但那毕竟是外国人的地盘,咱们去了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听说咱们的人去了都只能做苦力,到处受人欺负,只有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才会出国。 曹宇说的没错,在那个年代出国有两类人,一类是高端人才,由国家出钱送出去读书的,这样的人很少。另一类,也就是绝大多数人,就是出去讨生活的,去外面的中餐馆里跑堂、刷盘子。 自费留学还不流行,那都是极个别的有钱人才干的事情,曹宇在这儿待得挺舒服的,要啥有啥、顺风顺水,当主人翁挺滋润的,干嘛要出去当孙子呢!他才没兴趣去插洋队、受洋罪呢。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没让你去打工,咱们只是出去走走、看看、玩玩,吃点好吃的。 曹宇咧嘴乐道:这个我喜欢。 闫振东插嘴道:你们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以你们俩的悟性,去见识见识,一定能领悟更多的道理,这对你们一生的发展很有帮助。我读书不多,但从小就坐着船世界各地的跑,依我看,这见世面从某种意义上讲,比读书还要重要。 曹宇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呢? 闫振东笑着解释道:这世界大的很,有穷有富,发展阶段各不相同。但大家发展的道路却是基本上差不多的,有规律可循。在那些发达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许也会在咱们这里重新再来一遍,见的多了,懂的也必然要多,所谓见得多了,看得就会远,就是这个道理,别人的现在也许就是咱们的将来,多去外面走走,看看别人曾经发生过什么,做了什么,就对咱们要做什么会有帮助,不是有一句话,叫“以史为鉴,可以……可怎么来着,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曹宇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闫振东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就是说的这个道理,你阅历越丰富,处理起问题来就越有办法。眼界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最本质的差别,这才是决定你一生命运的根本原因,别看我们大家都生活在这同一个世界里,可因为眼界不同,见识不同,所以每个人才有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人生境遇,你接触到不一样的人,就会遇见不一样的事情,有着不一样的经历…… 第一百零五章 这钱到底算谁的 闫婷婷若有所悟,接话道:不一样的见识,就有不一样的感受,人生也是这样,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可每个人却都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世界因你而不同,你的世界只属于你。好浪漫,好有诗意,曹宇,你说呢? 闫振东笑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不论你乐不乐意承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利益,利益相当的人便成了阶级或者阶层,这些都是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的。人们为了各自的利益分别生活在这不同的阶层里,痛苦与悲惨、矛盾和斗争、幸福并快乐也就在各自的阶层里发生着,你未见并不代表它不存在,那是因为不在这个层里的人是根本看不见、感受不到别人辛酸苦辣的,你只会匆匆走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闫婷婷不禁打了寒颤道:好可怕呀,太残酷了,老闫,你别讲这些了,说点别的。 闫振东笑道:哈哈哈,那你是在往向下看也许会伤心落泪,也许会骄傲自满,可你往上看看,那些过的比你好的是什么样子呢?在那些你所想象不到的穷奢极欲的后面,也有你看不到的忧伤烦恼,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说,快乐和财富无关,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闫婷婷若有所思道:有的人生来就只是为了活着,而有的人却总是在探寻为什么活着…… 曹宇若有所悟道:闫叔叔说的对,在这点上我不如婷婷想得那么深刻。 闫婷婷一听曹宇夸她,很是高兴,不由得意地求表扬道:什么不如我,你也有不如我的地方?说来听听? 曹宇道:我以前的确是对别人太冷漠了,从没想到过要去关心别人的感受,比如那些卖报的人,他们的生活我真的是一无所知,我没有体会过他们的生死悲欢,对他们的生活完全无感,不了解他们,对他们的生活漠不关心,做不了他们的朋友,也就不会了解他们的生意,所以,我应该在这卖报的事情上,还有很多未知的,这值得我再去深入地研究一下。 闫婷婷不满道:嗬,现在满脑子里面就知道生意,你别说关心他们了,就连我的感受你又何尝了解? 曹宇尴尬道:对不起婷婷,我以前确实是不太懂得如何去关心别人。 闫婷婷宽慰道: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这样,你不如就先从关心我学起如何? 曹宇哑然,她这是要干嘛?闫振东连忙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些了,曹宇,你说说今天有什么体会啊? 曹宇道:您不是刚才教我了嘛,想一件事的优点的时候,也要考虑它的问题是什么,不可能有一个全是优点没有问题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 闫振东兴奋道:很好,又悟透了一步。 曹宇道:有人便有江湖,火车站这么好的一块地方,人流这么大,政府不来收税就会有人来替政府收税,税这东西看来是在哪都逃不掉的。 闫振东不禁哈哈大笑道:说的好,说得好,继续,说下去。 曹宇道:那些流氓上来就要收50块钱每人的保护费,看来真的是没瞎要,这说明我的判断没错,这地里一定至少能产出比这50块钱还要多的粮食来,不然的话,谁会给他交这么多钱呀! 闫婷婷立刻笑着插话道:对呀对呀,咱们明天就先定这100块钱利润的报纸试试。我算算要定多少,怕是要一千份呢!哇,好大的一堆报纸,真的担心能卖完吗?!不过想想每天能赚一百块钱,哇,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想想都美的慌,曹宇,你说对?!~ 闫振东夫妇、曹宇望着白日梦做得直流口水的闫婷婷,都觉得十分搞笑,陈若水一脸担心道:我看还是算了,这件事情也太危险了,你们别去了,以后还是想办法做点别的。 闫婷婷早已把今天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希望在钱、那就永往直钱,更何况她就喜欢和曹宇一起去冒险,她打心眼里就喜欢冒险,那刺激的感觉让她全身发抖,真的是太棒了,让她觉得浑身都能像火一样的燃烧起来,尤其还是跟着曹宇,这样的美事她哪肯罢手,于是毫不犹豫道:当然要去啦,怎么能遇上这么点小事就放弃呢!曹宇,你说是? 曹宇笑而不答,闫婷婷什么意思他不清楚吗?他此时没法回答,只能是在一旁干笑,闫婷婷自然是也不跟他再争什么口舌之快,反正实际行动已经摆在那里了,曹宇不会撇下她不管,有他在身边护着,她闫婷婷怕个屁呀!闫振东也明白自己宝贝女儿的心思,微笑颔首道:去,去,去闯闯也好。 陈若水不免担心道:老闫,今天的那些人会不会报复咱们小宇和婷婷啊。 闫婷婷连忙宽慰道:妈,有曹宇呢,肯定没事,你就放心! 闫振东笑着对陈若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些个流氓出来混也是为了求财,打打杀杀也是为了护财路,他们都是些个小把戏,今天见了咱们这阵仗,怕是不敢再来跟咱们过不去的了,无怨无仇的,谁敢跟官斗,跟商斗啊,想吃牢饭吗?!再说,我让他们把这伙人全给抓了,他们个个有案在身,至少能关个一年半载的,你就放心。 曹宇之前确实也有些顾虑,还是担心闫婷婷的安危,出了事他真的没法向大家交代,可卖报这事情里面还确实又有许多未知值得他去探索,让他就此放弃他也是舍不得,正想着要找个什么法子来确保闫婷婷的安全时,一听闫振东说已经帮他清理了场子,立刻兴奋起来,连忙笑道:那太好了,我正琢磨明天怎么跟这帮混混打交道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太谢谢闫叔叔了,那我们明天就再去试试。 闫振东笑道:去去,不去闯荡闯荡怎么能长大呢,我会让他们好好地看着你们的,你们放心去。 闫婷婷一听安全有了保障,自然也是满心欢喜道:谢了,老闫。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饭,曹宇他俩就回了学校。 第二天下午,俩人下课后又坐车去了邮电局,这次曹宇真的是想批一千张报纸试试了,可闫婷婷死活又不同意了,曹宇笑话她道:昨天是谁说要赚一百块钱来着,这睡了一觉就把昨天的话全都给忘了? 闫婷婷可不会吃他的什么激将法,她本来就不是男的,说话不算数不是很正常嘛,这说到哪里都在理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辩驳,你说是?所以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我说五百就五百,慢慢来,你急什么呀! 曹宇急道:我这不是为了赶紧挣钱嘛,你这磨磨蹭蹭的是什么意思?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道:这天底下有这么多的钱,你这辈子挣的完吗? 是呀,这话一下就把曹宇给问傻了,在他还没来得及想出如何回答的时候,闫婷婷又道:咱们卖报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了解其中的道理,这是你说的? 你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问得不容你反驳?当然,闫婷婷没有说的言外之意是:我卖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着你玩过家家,就是为了让你享受这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高兴,就是为了看着你高兴,直接坐缆车到顶上那多没劲儿啊,那毫无快乐可言!至于挣钱,本姑娘对那没兴趣。 这些个道理自然说的曹宇没话讲,闫婷婷继续道:咱们一步步来多有意思啊,在这里卖报纸估计就是拼个时间,如果没人捣乱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摸到天花板的。 问话到了现在,曹宇明白她和自己一样对这个问题有着完全一致的看法,这游戏再好玩也终有闯关的那一刻,战胜大魔头的兴奋也就意味着游戏的结束。毕竟他们不会把卖报纸当作今后吃饭的职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闫婷婷那丝若有若无的忧伤他现在能体会的到。 曹宇他明白这天花板虽然是能令人激动万分,但那也就意味着激情退却的开始,既然是峰就没有可持续伸展的可能,俩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曹宇急着想去看看那块天花板,而闫婷婷则是想看看沿途的风景,孰是孰非,孰优孰劣,那就看你个人的心情了,俩人经过了这样一番坦诚的沟通,双方都看清了问题的本质,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也就没了争执。 曹宇心服口服地依了闫婷婷,批了五百份报纸,这五百份报纸挎包里根本就塞不下,幸好他们有车,于是便丢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便来到火车站广场,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摞报纸塞进挎包,便开始卖了起来。 那些卖报人认得他俩,见他们果然又从那辆奔驰轿车上下来,觉得真是新鲜:这俩人原来是坐着奔驰来卖报纸,难怪这么厉害,都能呼风唤雨了,还卖什么报纸呀,什么情况?! 他们远远地避着曹宇他俩,他俩也并未察觉出他们的这些举动,因为俩人也没在意他们原来啥样,这和他俩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他俩继续像往常那样卖着报纸。今天是特别的顺利,他俩卖到哪里,那里卖报纸的就消失无踪。 俩人就这么在广场上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就把这五百份报纸给卖完了。五百份报纸就是五十块钱,相当于那时一个普通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俩人没理由不开心,兴奋地清理好账目,坐车离去。 第二天他们批了七百份,顺利地卖完了。第三天一千份,卖了三个多小时,又卖完了,闫婷婷捧着挎包里一大捧的零钱,喜极而泣和曹宇道:曹宇,发财了,咱们有钱了。 一天一百,一人五十,一个月的生活费就这么轻松到手,让两个穷学生高兴的不行! 曹宇望着闫婷婷高兴的样子,笑道:婷婷,你至少有一半的功劳,这钱咱俩一人一半。 闫婷婷立刻板脸道:干嘛,这钱都是你的,我不能要。 曹宇不解道:这你也有份儿啊,为什么不要? 闫婷婷一脸严肃道:这明明是你的主意,你的生意,你出力最多,我只是跟着你一起玩,就算是帮忙,又没你那么上心,当然不能要啦。 曹宇心里记得,这个问题他们之前不知道讨论过几次,所以现在也不再跟她争辩,直接挖坑道:那成,你不要拉倒,那你就先拿五十块钱出来。 闫婷婷早就料到了曹宇会来这手,他一定会趁她高兴的时候来管她要钱,但这是原则问题,在原则问题上她从来没打算过让步,她态度坚决道:干嘛,我早说过,虽然是你的钱,但现在由我保管,谁都别想打这钱的主意。 曹宇苦笑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守财奴,比葛朗台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我的我的,说来说去,这不还是你的嘛!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正色道:我才不要你的钱呢,我只是替你保管而已。 曹宇冷笑道:我的钱?说的真好听。 闫婷婷肯定道:当然是你的啦,我不会贪你一分的,我说到做到。 曹宇疑惑道:那你是替我保管?义务的? 闫婷婷肯定道:是呀。 曹宇准备跟她讲这个理,认真道:你只是替我保管,凭什么不让我动?这是什么道理? 闫婷婷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道理”这两个字,因为没有这两个字,所以也就没得可讲,这种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她的回答干净利落、不容置疑:没什么道理,我说不能动就不能动! 这种不接受反驳的讲理方式,曹宇是司空见惯了的,他只得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臣服道;咱俩没法聊天。 闫婷婷见曹宇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直接笑喷,好心关怀道:好端端的,要钱干嘛? 曹宇无奈地笑道:早就知道你就会是这副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要钱的?我是让你拿50块钱出来。 闫婷婷一脸茫然道:不明白,这有什么分别吗? 曹宇笑道:当然有分别啦,我没说我要钱,我是让“你”拿五十块钱出来,让“你”自己先收起来。 闫婷婷不解道:那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曹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生意之前全是你出的本钱,现在开始赚钱了,我要你一点一点的把你出的本钱先收回去,那剩下的就都算是咱俩的了。 闫婷婷急道:那干嘛呀,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你的嘛!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嘛,不明白。 曹宇笑道:你看,咱俩是不是兄弟? 闫婷婷斩钉截铁道:是呀! 曹宇循循善诱道:就是嘛,我这叫亲兄弟,明算账,咱俩合伙做生意,本钱全是你出的,怎么能叫合伙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我还当是什么呢,多大点儿事儿啊,那你想怎样? 曹宇认真地解释道:我想先从咱们赚的钱里面,每天拿出一半来还给你,等全部还清了你之前出的本钱以后,这剩下的钱,咱俩五五开,这样才能算是咱俩真正的合伙了。还有,你之前给我买的这身衣服,我也要把钱还给你,也要从这里面出。 闫婷婷十分不满道:你这是要干嘛啊?咱俩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的,倒来倒去的,这不是瞎折腾嘛! 曹宇见闫婷婷这思路这么快就又掉头了,连忙拉住道:哎哎哎,你怎么这就又回去了?不刚刚说好了嘛,都是我的,怎么现在突然就都成了你的了,这不都白说了嘛。 闫婷婷当然不觉得她思路上有什么变化,她向来都是一以贯之的,于是又坦坦地重申了一遍道:是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曹宇急道:怎么又开始蛮不讲理了呢?!你刚才说的到底算不算数? 闫婷婷道:算数呀,我一直就是这么说的,这钱都是你的,先放我这儿存着,是你理解的有问题。 曹宇被她给气乐了,笑道:我怎么觉得,跟你聊天就是在瞎耽误工夫呢?你比我妈还要霸道! 闫婷婷也笑道:我怎么就比你妈还霸道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曹宇认真道: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权用这些钱呀? 闫婷婷望着曹宇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地想笑,只得故意撇过头去忍住,漫不经心道:等着,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曹宇见她越是这样,心里越是着急,今天他非要把这件事给弄明白了不可,追问道:那一天是哪天?什么时候? 闫婷婷美眸漫无目的的在四周乱逛道:我哪知道,也许很快的。 曹宇根本就不信她说的,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吗?这可你说的呀! 闫婷婷淡淡道:是呀,我之前不是说过嘛,等我哪天玩腻了,就都还给你了。 曹宇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至少他现在不想这样,他有些失望道:这样不好? 闫婷婷现在完全能够把控曹宇的心思,她心里冷笑道,知道还这么多的废话! 第一百零六章 就是一笔糊涂账 闫婷婷正因为知道曹宇现在已经对她心生爱恋,所以才敢如此硬气地对他使性子,她淡淡道:既然你那么急着想要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支配这笔钱的话,那我今天就给你一个准信儿,最迟在你结婚的那天,我一定会把它连本带利全都还给你的,我亲手把它交给你媳妇,就当做给她的彩礼。 曹宇倒抽了一口冷气,犯坏道:啊!你什么意思,告诉我老婆你跟我有一腿?!你可真够狠的。 闫婷婷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道:什么有一腿,你别臭美了! 曹宇道:那你是啥意思? 闫婷婷道:你不想让我当你妈吗?当妈的没彩礼怎么能行呢! 曹宇的眼神噈地就暗淡了下来,闫婷婷见了,伸手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曹宇手中,笑道:行了行了,别再闹了,逗你呢!这一百块先拿着花,瞧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才不要做你妈呢,别再为这破钱纠结了,快去吃饭,我肚子都饿扁了。 俩人在上车的路上,曹宇道:我总是在花你的钱,心里总是不自在。 闫婷婷笑道:你又来了,什么你的我的,咱可说好了,这一百块钱算我借你的,你到时候可是要加倍的还我哦。 曹宇立时觉得轻松了许多,笑道:那就好,这样我还舒服些。 闫婷婷笑道:你呀,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俩人坐车来到酒店,闫婷婷拎起挎包下了车,一头就扑进了早已等在那里的陈若水的怀里,兴奋地举着挎包,向一旁的闫振东炫耀道:老闫,看看,今天我们赚了一百块,这都是曹宇的功劳,他厉害。 闫振东高兴道:厉害厉害,了不起! 曹宇在一旁不好意思道: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我和婷婷一起卖的,还有闫叔叔,您也功不可没。 闫振东笑道:很好,不贪功,像个当老板的样子,来来来,快里边请,咱们边吃边聊。 四人进包房里吃饭,闫婷婷故意逗道:老闫,我们今天挣了一百块钱,明天进两千张,就两百块,你说厉害不厉害?! 闫振东笑道:厉害自然是厉害,不过你们还是个学生,这勤工俭学也要量力而行,这种重复性的体力劳动我看就没必要耽误太多时间了,毕竟对你们来说时间比金钱还要宝贵些,我看这东西要适可而止,了解了解其中的不易与挣钱的方法就行了,这一百块已经是不少了,钱这东西是挣不完的,够花就好,你们还是要把这主要精力用在学习上面。 闫婷婷一听就扭头直接冲曹宇得意道:曹宇,你看,老闫跟我的看法一样,别一天到晚总是钱钱的,多烦人啊! 曹宇连忙接话道:是的,这卖报纸也就是个力气活儿,我们选对了火车站这个地方,人流量大,而且估计能卖到晚上十二点,所以剩下的就是看卖报的效率和时间了,我想看看在效率上还有没有提高的可能,本来就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 闫振东点头道:噢,那你们今天卖报的效率怎么样啊? 曹宇笑道:今天是我俩一起卖的,忙的就跟发一样,平均一个小时卖两百份左右,估计应该已经是接近极限了,期间就是因为人流的不稳定,换了不少的地方,这应该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看看有没有长时间稳定的、大客流的地方,再卖卖试试了。 闫振东低头算了一下道:哦?你们平均一分钟卖三张?生意有这么好吗? 曹宇道:是的,我发现这火车站里也有旺地,比如说进站口,就比出站口和公交站等其他地方生意要好很多,我想是因为赶火车的要比下火车的对报纸的需求更大,晚上上车没事,买张报纸看看,而且进站口人都堵在那里,不像是在赶路的,有时间买。 闫振东笑道:既然都摸清楚了,那你明天还要去找什么? 曹宇道:就是这样也还是不稳定啊,忽多忽少的总是在变,所以也害得我们不停地在换地方。 陈若水关心道:那碰到了什么麻烦没有? 闫婷婷得意道:妈,你就放心,今天别说麻烦了,连跟我们一起卖报的人都没碰见。 曹宇连忙解释道:有还是有的,只是你忙的顾不上看,我倒是远远的瞧见了几个,不过他们都没来找我们的麻烦,看来这都是闫叔叔的功劳了。 闫振东笑道:哪里哪里,小事情不值一提,你刚才总结的不错,这么快就把这卖报纸的事情给吃透了,真的是不简单啊。 曹宇被夸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这也是靠大家的帮忙才行的。 闫振东点头笑道:这卖报纸的行当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接下来大都是些重复性的劳动了。 曹宇点头,握着拳头咬牙道:嗯,大的问题已经基本上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要坚持做下去了,具体做事就是考验我的耐力与耐心,我会坚持到底的! 闫振东见状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曹贤侄,我不这么看,毕竟你们还是学生,时间宝贵,没必要浪费在这重复性的体力劳动上面,如果想要继续社会实践那也最好是再换个行当试试。 曹宇点头道:确实是像闫叔叔说的,这卖报纸确实是太简单了,没什么服务可言,交付给客户的都是一张同样的报纸,只要不破不脏,客户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也不存在退货、售保的问题。 闫振东笑道:对这卖报纸认识咱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嘛,这东西进入的门槛很低,都是些社会闲杂人员在做,你们在这里面是搞不出什么名堂的,再在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并不明智。 曹宇并没有直接回答闫振东要不要继续干的问题,而是按着他自己的思路道:正如您说的,交付物单一明确,没有造假的可能,才会让大家都愿意不分售卖对象,直接就近购买,这贴身便捷的交易方式就为这么多社会闲杂人员提供了挣钱的机会。 闫振东听他分析的深入,便也来了兴趣道:你想的不简单啊,有点意思!接着说。 曹宇笑道:我也弄明白了那些书报亭为什么要卖这么多种类的报刊杂志,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别的东西的原因了。 闫振东饶有兴趣道:噢?那是为什么? 曹宇道:因为它固定开在那里,每天面对人来人往的客源,每个人的需求各不相同,所以它如果就只做一种限时的生意,那其他的时间和门面就闲置浪费了,这肯定是不行的。 闫振东笑道:说的有道理,继续。 曹宇道:既然固定在那里不能送货上门,那在卖快销品时就一定比不过游商,它要是想生存那就得另想办法。 闫振东很感兴趣道:噢,你说有什么办法? 曹宇解释道:这出办法首先就要想清楚这办法所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只有根据目标的要求,才会有针对性的解决办法。 闫振东赞道:没错,这才是根本,我们大多时候做事就是心口不一,嘴里喊着向西,可出的招全是奔东的。甚至是只顾着出招,根本就不记得这出招的目的是什么了,这才会昏招频频。 闫婷婷补充道:现在很多人做事情都是这样,表面儿上看着好看,热闹非凡,可实际上却是胡闹,都是在做表面文章,自我标榜,演戏给别人看。 曹宇深有同感道:对对,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耍宝,蠢的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干是为了什么。 众人哈哈大笑,闫婷婷却冷笑道:你要是看不懂这些,就证明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们。 曹宇不解道:什么意思,他们犯蠢也是有目的的? 闫婷婷不屑道:当然啦,你不是都说了嘛,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你看不懂,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做给你看的! 曹宇更加不解道:他们当着我的面儿耍宝,那不是耍给我看,还能耍给谁看呢?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当然是给领导看的啦,在领导眼里,那就是珍宝,只有你是肉眼凡胎,看着像是在耍宝! 闫振东连忙插话道:曹贤侄,咱们不聊这个了,接着说正事儿。 曹宇仔细地将闫婷婷的话又回味了一下,觉得颇有深意,也不禁哑然一笑,就此打住,继续和闫振东讨论起正事来:这书报亭要想经营下去那就得客服不能送货上门的弱点,要想办法吸引大家主动登门拜访。根据这个目的,那办法自然就是多种经营了,让客人们觉得缺了什么都能在它这里找到,那么有需要的客人不就能登门来了吗?而且还能顺手买些不是十分必要的东西,这就是书报亭的经营理念。 闫振东不住地点头称是,曹宇继续道:书报亭和游商不同,游商能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的,寻找到有着同样需求的买主,所以游商的经营理念就是只做那最好销的唯一品生意,他的经营方式是送生意上门,身上带着其他乱七八糟的小众需求的东西很不方便,成本太高;门店就要开门迎客、多种经营,像报纸之类日常的快销品,其实并不是它们盈利的重点,就是为了带客流,吸引大家上门的;而那些别人无法提供的东西才是重点,周围只有它这里有卖,那就要卖的贵些,赚的就是这跑路的钱,想图方便那就要舍得花钱。所以这门店就要提供尽可能丰富商品,让上门的顾客能有尽量多的选择,刺激他们购买。 闫振东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你顺便把这一行的情况都摸了一遍,接下来这是要想干点别的了吗? 曹宇摇头道:这都是我最近的一些看法,所以我觉得继续干下去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发现,甚至惊喜那也说不定呢,所以暂时没打算去干别的。我之前说了,既然您已经花了不小的力气帮我把这场子给清理了出来,我就这么放弃了,那多可惜啊! 闫振东连忙摆手道:无妨,如果在这上面已经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那么果断放弃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毕竟时间宝贵,没什么舍不得的。 曹宇笑道:这我明白,只是我确实还想在这上面再花些工夫,看看还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比方说,看看每天卖的数量会不会因为节假日什么的有所起伏…… 曹宇有着一万多个理由,话也是说的相当漂亮,可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还是因为“钱”!男人没钱百事“唉!”,他想自立,他想自由,他想在闫婷婷面前说话能有底气,他想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为所欲为,那不都需要钱嘛!一天一百,说不干就不干了?说的轻巧,这钱他管谁去要啊?! 再说了,管谁要不得看人脸色啊?!脸色,这可是他最看不得的东西了。闫婷婷当然不明白曹宇的心思,不解道:干什么?这每天卖的量会有什么变化吗?如果你想卖到火车站关门,估计至少能卖两千份,这又有什么意义吗? 曹宇找的这理由确实也有些说不过去,他想了想只得退了一步道:婷婷说的对,是我之前想歪了,我刚才是想着以后我们不一定每天都要去卖报纸,一个星期去个两三天就够了,所以想再看看这每天的销量会不会有所变化,婷婷是对的,我这做法确实是没什么意义。 闫振东笑道:很好啊,你俩通过讨论协商,让方案看上去更加的合理,曹宇能够听得进正确的意见,是个做老板的样子。 曹宇继续道:以后我们每天就卖一千份报纸,而且市场其实就这么大,我们卖的越多,对那些个真正靠卖报纸养家糊口的人影响就越大,我们是在学习经验,没必要抢了别人的生计。 曹宇自打那次打架之后,心中反倒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因为打那以后他俩终于有了一块地方,可以专心的卖报纸了,生意就这么逐渐走上了正轨,眼见得钱在一天天的增多,曹宇不再每天为钱焦虑,他突然有了一种冥悟的感觉,任何事情都能看得明白,任何问题都能想得通透。 所以说,穷人最好不要谈什么创业,还是安心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为好,因为在你眼里就只有钱,看不见别的。创业是需要思考的,但思考的一定不是怎么挣钱。尤其是那些个成天琢磨着怎么挣快钱的人,真的是很危险的。 我顺便提醒一下这类人,你们所能想到的那些个方法早都已经写进了咱们的刑法里边去了,根本就不需要你去创新。你要是把心思都花在那上面了的话,绝对是跑偏了,早晚会出问题。 闫振东看着曹宇思考的越加成熟,点头赞道:你这是不光替客户着想,还替同行着想,真的是不错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想干就继续干下去,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也是有很多东西能够学的。 曹宇见闫振东终于支持他们继续尝试下去,便谦虚道:这里的很多东西也是婷婷教给我的。 闫婷婷笑眯眯地对着曹宇道:呵,记得就好,孺子可教! 陈若水总是在一旁默默地听他们讲话,这时插嘴训斥道:婷婷,怎么说话呢?又没规矩了不是! 闫婷婷不服气地争辩道:妈,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又骂我了? 陈若水一脸严肃道:你这么总是欺负小宇,我当然要骂你啦? 闫婷婷连忙喊冤道:妈,你这也太冤枉我了,谁欺负他了?你问他,这是不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说着又转头冲曹宇道:曹宇,是不是你让我管着你的? 曹宇脸腾地一红,这话让他怎么回答,只得低头吃菜,闫婷婷当然不依不饶,得意地用美眸吊着曹宇道:你倒是说话啊,我说的对不对呀?! 说着,拿起筷子就往埋头吃饭的曹宇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进去…… 之后大家又聊了下家常,闫振东又给曹宇普及了一下这菜的知识,他也算是吃遍天下了,从米其林到牛车水,中国人嘛,一听吃就流口水,曹宇听的是津津有味,闫婷婷听的是不停的抗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人家还要减肥呢! 席间闫婷婷借着吃的由头,又将话题引向了出国的问题,一提到这外国菜,曹宇更是心生向往了。在那个年代,吃西餐那绝对是既显得有文化,又极尽奢侈,就说这牛排、鹅肝、海鲜之类的,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薪水吃上面说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一定够,更谈不上吃饱了,有的地方这些洋面条、洋馅饼都要百十来块钱一份,你说谁能吃得起啊。 越是吃不起就让人越是向往,虽然这味道真的是不和大家的口味,但还是让人津津乐道,趋之若鹜,谁让大家就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儿呢,洋餐吃不起就只能去吃点洋垃圾了,什么啃它鸡之类的那都是人满为患,到了饭点儿的时候,队伍都能排到门外面去了。 闫婷婷拿这些个吃的东西诱惑曹宇,那真是太不人道了,一诱一个准儿,简直就不用饵,追着钩就狠命的咬,闫婷婷边说边给曹宇夹着菜,听得曹宇又多吃了两碗饭进去。 接着便提到了美食之都,那里全世界的美食都有,味道还特别的正宗,那地方离他们这里很近的,问曹宇有没有兴趣找时间和她一起出去那里看看,这还用问嘛,当然有兴趣啦,曹宇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这个吃遍天下的好主意,至于什么时间实施,那只能再说了,现在肯定不是时候。 说到这里,闫婷婷也是跟作者一样的咽了口口水,心里深感罪恶(最饿),为了消磨时光和别人惨无人道地谈论或者是秀什么美食,那罪过和杀人放火没什么分别!我就奇怪了,这么反人类的事情怎么就没人站出来管管呢?! 给别人讲述什么好吃和看着别人吃嘛嘛香,那不就是准备要拉仇恨嘛!让观众胃里如刀割般难受,我也是感同身受的。可闫振东一家就没这觉悟,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顾忌别人感受,非常愉快的吃着晚饭,该说的就说,该办的就办,吃完了饭,曹宇俩人便告辞回了学校。 第一百零七章 悲天悯人的善良 接下来的日子就安逸多了,谈不上日进斗金,但每天挣一百块钱也是够花了。年轻人有了属于自己的钱,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这就是手里有钱,心中不慌,俩人不再为了钱而急赤白脸的了,尤其是曹宇,态度平和了许多,没事就跟兄弟们打打桥牌,要么去踢踢球,健身房里活动一下,生活开始有滋有味起来。 闫婷婷也是一样,她现在对曹宇是持着放任自流的态度的,这可不是放水,而是放风筝,你懂,他知道曹宇跑不了,因为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挣钱,只是没先前那么急迫,就跟掉进了钱眼儿里一样,所以她现在愿意给他一定的自由度,否则成天栓在腰上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闫婷婷乐得跟姐妹们一起逛街,她现在心情好,又好久没逛痛快了,所以愿意跟她们一起去逛,好让她们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当然,他俩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去卖报纸,隔三岔五的曹宇没事就来喊她去卖卖报纸。 这是她最希望的状态,她现在喜欢被曹宇拖着去干这干那的,这才像话嘛!期间俩人还经历了各式各样的风风雨雨,打打闹闹的过得也甚是开心,我说的风风雨雨那真的是风风雨雨,我说的打打闹闹那真的是打打闹闹。 在滨海市这个地方,台风和暴雨这两种天气是家常便饭,来的快也去得急,有那么句老话,这露天的买卖那就是靠天吃饭,刮风减半,下雨全完,答应人进的货,不能因为下雨就不要了,谁都知道下雨了不好卖,他们不能干那么聪明的事情,好在是在火车站广场,不行就进站里边去卖。 有了这风风雨雨,那打打闹闹也就好理解了,为了解决好这些遇到的风风雨雨,意见分歧、打打闹闹也就难免了,好在有闫振东这个坚强的后盾,遇到了任何的麻烦不行就去找他解决,曹宇对这种方法自然是不乐意的,可就是拗不过她,反正有老闫呢,不用白不用,她可不想舍财,幸好闫振东神通广大,似乎真的是无所不能。 曹宇开始的时候,对闫婷婷的这种做法很是嗤之以鼻,可时间久了,慢慢觉得这也没什么,难道卖不掉就真的扔了吗?真的是好大的一笔钱哎,况且闫振东处理起来也不麻烦,只是给他找块地方让他们自己去卖。 这火车站广场也都是靠闫振东平的,他再提供一块地方似乎也没什么,就像闫婷婷说的,毕竟还是他俩在卖,闫振东只是提供了一个场地而已。有了这样的自我安慰,曹宇慢慢的也不再纠结,随着手头票子的不断增多,他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舒畅。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俩的资本已经有四千多块了,那在同学中间,可以和孙晓波这样的同学比肩的存在,称得上是同学中的首富了,而且这活儿在曹宇看来,是劳力不劳心,不废脑子还锻炼了身体一天就花两三个小时,就当是踢了场球,一点都不费力气,玩儿似的就干了,真的是让人开心。 而在闫婷婷看来,能够经常和曹宇在一起,干什么都开心,这总比天天待在宿舍里看小说有意思,出出汗还能减肥,就是晒黑了点,好在曹宇对此并不在意,她就拼命地抹防晒霜咬牙坚持着,为此脸上还憋出了不少痘痘,对女生来说这牺牲也太大了些,宿舍里的闺蜜都替她打抱不平,一见到曹宇就发声谴责,日子久了,还真让他觉得有些歉疚,有一天他就对她说:婷婷,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让她很是开心得意,对,就要让他觉得亏欠着自己,别整天翻着个鼻孔到处看美女!闫婷婷一想到这些,那什么晒黑啦、痘痘啦,就都不算什么了,能跟他在一起快乐,这些牺牲真的是很值得。 可有时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双色肌肤,还是不免有些叹气,这以后要是他干出了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啊?!哎,有些事情,真的是容不得她多想,前路漫漫焉知祸福?得必有失,谁让她乐意呢!这就叫有钱难买乐意。为此,俩人都各怀着鬼胎,干劲儿十足,痛并快乐。 这天,俩人正在火车站卖报纸的时候,广场上的人群,突然发生了骚动,俩人顺势望去,只见三个卖报人在围打另一个卖报人,虽然那个挨打的卖报人在拼命抵抗,可一不留神,头上“嘭”的一声,还是被一板儿砖给结结实实地拍了一下。 他应声倒下,那三人便四散而逃,不见了踪影,闫婷婷见了,立刻母性大发,直奔那个倒下的家伙而去,曹宇也只得跟了过去,站在远处守望的陈师傅也赶忙凑了过来,闫婷婷来到近前,连忙俯下身子,用手按住那个人头上流血的伤口,扭头对陈师傅吩咐道:快去车上把急救箱拿过来。 自打上次出事之后,闫振东就吩咐在车上配备了一个急救箱,以备不时之需,陈师傅应声而去,一会儿拿来了急救箱,闫婷婷吩咐曹宇道:你快把它打开,把双氧水拿出来。 曹宇连忙按着闫婷婷的吩咐,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找出一个写着双氧水的瓶子,把盖打开递给闫婷婷,闫婷婷瞪了曹宇一眼道:给我干嘛,你帮他冲洗一下伤口。 曹宇按着闫婷婷的吩咐将双氧水往那人头上的伤口倒下,双氧水倒在伤口上,立刻浮出一堆白色的气泡沫子来,那人也被烧的呲牙咧嘴,闫婷婷安慰道: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说着,不顾那人几个月没洗的头发上的味道,将伤口边的头发扒开,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因为是砖头钝器所伤,还有头发保护,虽然那伤处的头皮已经肿起老高,但伤口却不严重,血也止了个七七八八。 闫婷婷观察了一下,立刻麻利地从急救箱中翻出碘伏,纱布,剃刀之类的处理器材,由陈师傅帮着,在地上铺了块垫布,将那些东西尽数放在上面,然后从中拿起剃刀要将那人伤口四周的头发尽数剃去,一边轻声对那人道:还好,伤的不重,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完了让陈师傅送你去医院瞧瞧,看看有没有颅内损伤,脑震荡啥的。 那人一听医院,腾地一下子从地上就站起了身子道: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的。 闫婷婷连忙把他拉回地上坐下,继续剃着伤口周边的头发,严肃道:没见过你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说话就说话,那么激动干嘛!你先别乱动,让我把伤口先处理好,你瞧瞧你头上,都肿了这么大个包了,万一有个啥的怎么办呀,必须去医院瞧瞧! 那人固执道:你瞧瞧我头上,这不净是疤嘛!这个我懂,我现在好端端的,啥事没有,不用费那个事了。 闫婷婷自然是不放心的,只得对那人道:你先别动,让我把伤口处理好再说。 说着,从垫布上拿起一块纱布,指挥曹宇倒着双氧水,用纱布沾着双氧水将伤口及周边清理干净,又从垫布上拿起碘伏瓶子打开,又拿起一块纱布,将碘伏倒在纱布上,然后又将纱布按在那人头上的伤口处,让曹宇帮她扶着那块纱布,然后又拿起医用胶带,利索地替那人包扎好了伤口,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满意地询问曹宇道:你看,这伤口包扎的咋样?你还满意吗? 曹宇当然知道闫婷婷这样板间是给谁做的,连忙恭维道:说心里话,这手艺还真是不赖,和医院里的小护士不相上下,不过…… 闫婷婷见曹宇话锋一转,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曹宇道:不过这头剃的可不咋地,跟狗啃的似的,没法见人。 闫婷婷被他逗得直乐,这救死扶伤的戏码被曹宇演的又跑偏了,她憋着笑又端详了一下那人的脑袋道:这不挺好看的嘛,哪里像狗啃的了?你就是事儿多,穷讲究,不信你问问他。 于是扶起那人的头问道:大叔,你满意吗? 曹宇笑道:有你这么问人家的嘛,看也看不见,你拿个镜子让他照照再问。 那人哪有不满意的道理!连忙道:这就好了吗?满意满意,不用照了,肯定满意,谢谢你们了。 闫婷婷望着那人满脸的血污,不禁又拿起一块纱布倒了点双氧水要给他擦拭一下,那人连忙接过纱布道:谢谢你!我自己来。 闫婷婷看着那人自己擦脸,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继续劝道:还是去医院瞧瞧,这看病的钱我替你出了,看看大家都放心些。 那人自是不肯,摇头道:不用不用,我现在脑子清楚的很,不用你们费心了,谢谢! 说罢,起身便走了,闫婷婷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落泪,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这些人可真可怜,每时每刻都在拼命,这是在图什么啊?! 曹宇不屑道:老婆、孩子、一大家子要养,他不玩命能行吗?穷人的世界你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会懂!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道:这我确实不懂,拿着性命来拼,仅仅就只是为了活着?这得有多拧巴的三观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啊? 曹宇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启发道:你说的没错,拼了命的挣钱,再拼了钱的保命,人有的时候确实是想不开,为了活好,连命都不要了,是够拧巴的。 闫婷婷望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幽幽道:我不希望你以后像他们那样为了钱去四处奔波。 曹宇故作不解道:男人无钱百事哀,难道你喜欢我真的一无所有吗? 闫婷婷“噗嗤”一笑道:你怎么什么都能拿来逗我啊!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要去做你喜欢的任何事情,而不是为了挣钱被迫去做你根本就不想去做事情。 曹宇突然眼睛一亮,兴奋道;真的吗?你答应让我去做我喜欢的事情吗? 闫婷婷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曹宇,她知道曹宇这是有意在试探她的底线,可这也不行!底线是不可触碰的,也不许拿来开玩笑!她如果不表现出誓死扞卫的话,这死猴子就会得寸进尺,不断地来挑战她的耐心!于是她恨恨道:当然,我又不是你妈,没资格管你! 如果世上有可以杀人的目光,那闫婷婷此时的目光足可以杀死一群大象,而且是秒杀的那种,曹宇感到他刚才的那句话就仿佛是摸到了电门上一样,现在是被电得浑身颤抖、外焦里嫩的,兹拉兹拉地往外渗水冒油,根本就止不住,再这样下去他非虚脱得跪下去不可。他赶忙避开她的目光,撇过脸去不敢看她的眼睛,悻悻道:你别用这这种眼神看我,我现在还没条件想那些事情呢,那是要等到了财务自由的时候才会想的事情。 闫婷婷这才收回了那杀人的目光,望着广场的人流,冷笑道:哦,饱暖思,那你现在想什么呢? 曹宇尴尬地陪着小心道:瞧你说的,这么难听。我现在脑子里只想着要踏踏实实地挣钱,每天琢磨着怎么能更快的挣到这一百块钱,没工夫想那些个没用的。 闫婷婷对他强烈的求生欲表示满意,她点了点头又扭头望向他道:你确定现在脑子里就只想着挣钱?还有没有别的想…… 曹宇见她态度好转,如获大赦般连忙打断她的话连同她的遐想道:哎,你可别说我没出息啊,我说的可是实话,现在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想起又欠了你一百块钱,如果不赶紧爬起来把这钱想办法还上,就总觉得对不住你,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曹宇的忠心表得闫婷婷又是掩嘴一笑道:好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其实曹宇这话不光是向闫婷婷表忠心,他也是说出了那些每天为养家糊口而疲于奔命的升斗小民的心声,而闫婷婷此时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也正如那些小民的家人一样,找什么样的老公,要什么样的媳妇,现在大家有感觉了吗? 虽然贫贱夫妻百事哀,可你用统计学的数据分析看一看,最稳定的婚姻状况往往是那些升斗小民,因为他们除了想生存下去以外真的是不敢想别的,只有他们才会为了生存真正相互需要、相互依靠。 反而是财务自由的那些人,他们的婚姻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除了子嗣和血脉真的没什么可扞卫的,志趣相投,那都是在骗鬼好嘛,有钱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钱确实是无所不能,现在你知道怕了?! 这时的曹宇俩人,就是那些个升斗小民中的一对儿,他们仿佛都各自找到了相互需要、相互依靠的感觉,闫婷婷扭身回头,发现曹宇正在一旁痴痴地望着她发呆,俏脸一红道:干嘛?你发什么愣呢? 曹宇咽了口口水道:婷婷,我发现你真的是很美。 闫婷婷被他夸得花又开了,用手撩了一下头发,甩头扭腰施展了一下魅惑道:我不是一直都很美吗?用不着整天夸我的。 曹宇被她迷的是神魂颠倒,他深深地吸了口从她身上刮来的香风道:女人的美分三个层次,漂亮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俗!漂亮、聪明、善良,我三样都占对不对? 说着,便一脸得意的望着曹宇,而曹宇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愣愣的望着闫婷婷道:妖孽,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最喜欢的是你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了,我喜欢的是你的情怀,这个你没猜到? 闫婷婷见曹宇打算这么认真的夸她,当然要听仔细啦,于是微笑着对曹宇道:什么是情怀,你给我解释解释。 曹宇见她一副厚颜无耻求表扬的样子,挠了挠脑袋,只好现编道:情怀就是极致的善良,刚才你不管不顾的替那个卖报的包扎脑袋的时候,你那神情毫无做作、毫无犹豫、毫无嫌弃,真的是真情流露,那种大爱让我很是感动。 这真是曹宇的心里话,他说的是那么的真诚,那一刻他真的是觉得闫婷婷是个靠谱的人,他甚至在想,假如他们能在一起的话,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舍他而去,她会有她自己的那份坚持,不离不弃,他知道这种坚持只有像张海燕这样的女孩子身上才有。 现在,他在闫婷婷的身上也看到了那种气质,他知道,这是他想要的,像闫婷婷这样的女孩子能在他需要的时候撑住他,不会让他倒下,谁说男人不需要安全感的?!连曹宇这样的也需要有人在关键的时候扶上一把,他现在就觉得闫婷婷将来有可能是他的靠,而且可靠! 有人说女人因善良而美丽,这句话真的是对的,至少是女人可以因善良而有福,你可以不漂亮,你可以没脑子,这都不妨碍你一生幸福。但你要是样样都有,就是尖酸刻薄,那真的是没救了,你一定是个薄福的人。 见着穷人就一脸的刻薄和嫌弃,那样的女人就算是长得再漂亮也不会讨人喜欢,因为你在那时所散发出来的寒酸味儿,一点都不比穷人身上的汗酸味要好上多少,而且你那是精神境界上的寒酸,一副没见过这世间悲苦的样子,令人生厌! 第一百零八章 山中无老虎 闫婷婷见曹宇这副呆傻的样子,不禁得意的好笑,又撇过头去,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道:干什么,怎么又这副样子看我?! 曹宇被闫婷婷的话打断了思绪,连忙掩饰道:没什么,你刚才是不是包的很过瘾啊? 闫婷婷又搞不懂曹宇准备要挖什么坑害她了,奇怪道:什么包的过瘾,你啥意思啊? 曹宇此时还真没什么别的想法,他重提此事就是对当时没让她帮他包扎伤口表示歉疚,尴尬地笑道:你学过急救,之前在我这里没捞到施展的机会,是不是憋得很难受啊? 闫婷婷被曹宇逗得完全不能陶醉于他的表扬当中,只得“噗嗤”一笑道:是呀,看我这手艺如何?那天瞧把你给吓的,死活儿不让我包! 曹宇道:不错,没想到你包的比粽子还要结实些,我看是怎么煮都烂不掉了。 闫婷婷挥拳便打,骂道:曹宇,你个混蛋,你给我等着,我哪天非要在你身上试试这手艺不可! 曹宇道:啊?咒我?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曹宇刚才无端地夸她,让她有点心猿意马,思绪乱飞,她话一出口,立刻知道口误,急忙慌乱道:不是的,不是的,呸呸呸,我说错了,你要是敢让我有这试手艺的机会,看我不把你整个人都包成粽子不可! 她想了想觉得此话还是欠妥,于是又连忙改口道:不对不对,呸呸呸,你要是再敢惹我生气的话,我就非把你整个人给包成粽子下锅去煮不可! 她又想了想,觉得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就是这样,我才解气! 曹宇用狡黠的眼光看着她慌乱的表演,俩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思,那种默契,似乎也只有升斗小民之间才有的牵挂…… 曹宇笑着逗道:你不让我打架,却威胁要把我下锅,这你杀和他杀横竖不都是个死嘛,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闫婷婷理直气壮道:当然不一样啦,我杀的可以吃肉! 曹宇立刻笑着抗议道:这场面也太血腥了,亏你大小姐能下得了口,那我还是让别人打死算了。 闫婷婷强忍着笑,冷冷道:哼,想死在别人手里是?别人杀的只能喂狗! 曹宇惊道:啊?喂狗?你还有良心吗?!刚才对别人不是挺温柔的吗?为什么一到我就这么残忍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闫婷婷忍不住笑道:所以你别总想着找死,在本姑娘的眼皮子底下乖乖地活着。 曹宇很是无奈,正要继续讨价还价,却见刚才那人去而复返,不禁问道:怎么,头有点痛吗?是想去医院吗? 那人望着他俩,摇头不语。闫婷婷见他这副样子,关心地猜道:你找我们有事? 那人点了点头道:我想让你俩帮我。 闫婷婷连忙一把拽住曹宇,警惕道:你们打架,我们可帮不上什么忙。 那人一听闫婷婷不想插手,立刻失望道:我想让你们帮我,就是不想再打架了,如果你们不帮忙的话,这架可有得打了,一定得分出个输赢来。 曹宇一听有人要求他帮忙,男子汉的劲头立刻就上来了,他用手掰开闫婷婷的抓握,对那人道:你能不能先把事情说说清楚,这没头没脑的,你让我们怎么帮啊。 闫婷婷可再也不想让曹宇去以身犯险了,那天的情景,让她一想就心惊肉跳的,于是她苦苦劝道:曹宇,你干嘛呀,不要命啦?!你听我的,这事咱们可管不了,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掺和。 曹宇笑道:婷婷,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还没说要不要管呢,听听又不要紧的,至少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嘛。 闫婷婷见曹宇是抱着研究的态度,稍稍放了担心,八卦的好奇心又立刻生出,连忙立下规矩道:那就只准听听,可不准掺和啊! 曹宇笑而不语,转头对那人道:说,怎么回事? 那人道:自打上次你和那几个流氓打架之后,他们就被警局连锅端了,连那天没参与的同伙也都跟着进去了。 曹宇以为他这是要夸他神通广大,连忙笑道:这不是好事嘛,咱们都能安心卖报了。 那人看了一眼曹宇道: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件好事,没人来收保护费,也没人再来欺负我们。 曹宇点头笑道:哦,是吗?真没想到,这对你们来说算是意外之喜?! 那人继续道:是呀,我们大家本来是挺高兴的,可没想到我们其中的有些人觉得这里的钱好赚了,就要把亲戚同乡也拉了来,一起在这里卖报纸。 闫婷婷此时也来了兴趣,连忙插话道:你担心什么呢?这么大的广场,多几个人也不算什么呀。 那人苦笑道:是呀,我们当时也不在意,大家都是庄稼人,有钱一起赚这没什么不好的。可没成想,他们却越来越贪心了。 闫婷婷立刻兴奋地笑道:一定是利益分配不均! 那人摇着头苦笑道:这位姑娘猜的不错,就是这个原因。 闫婷婷继续道:这么大的一个市场,还容不下你们这几个人吗?再说现在又没人收保护费了,你跟他们讲啊,大家为什么不能相安无事的赚钱,打打杀杀的对谁有好处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还不懂吗? 那人道:你们在这里也已经卖了好多天了,应该也知道这个广场上的每一块地方,还是有肥瘦之分的,我们看你们现在都是把着进站口在卖,应该知道那里是最肥的地方?! 曹宇道:是呀,这个我知道。 那人道:你们把住了最肥的地方,按照老规矩,那里属于你们,我们自然是没人敢去跟你们抢,所以都远远地躲开了。 闫婷婷道:什么老规矩,我们可没定什么规矩呀,你们也可以在那里卖的。 曹宇道:我明白了,我说怎么没见你们在周围卖过报纸呢,难怪我们生意那么好。 那人继续道:你别看广场那么大,真正肥的地方没几个,也就是进站口、售票处之类的地方,大家自然开始拉帮结伙的,要争夺那些肥的地方啦! 曹宇道:这个自然,可我看这火车站广场总体比其他的地方人流都要大得多,而且可卖的时间还长,现在又没人收保护费,随便在一个地方卖卖都应该很赚钱的。 那人道: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开始我们这些人数少、又都是各干各的,觉得反正也打不过他们,在周边地方卖卖嘛也蛮好的了,毕竟保护费都省下来了,还是有的赚的,可没想到他们现在发展到连广场周边的地方也不让我们卖了。 曹宇不解道:那是为什么啊?他们自己又忙不过来,为什么要来抢你们的生意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那人摇头道:你不了解他们的心思,他们是想把自己的亲戚、老乡都弄到这里来卖报纸,好要独吞这里的全部利益。 曹宇惊道:啊,原来如此,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那人叹了口气道:唉,还能咋办,他们提出要求,让我们要么走人,要么交保护费。 这些人给出的两条出路,对曹宇俩人来说并不奇怪,搞清了这件事情的原委,这些人的心思他俩已经能猜出了大概:他们的思维都是一样,见面就要比出个高下尊卑来,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要么给别人跪下,要么就让别人给你跪下,根本就不会和人平等相待。 曹宇不禁感慨道:没想到这些整天在为生存苦苦挣扎的可怜人里竟有如此可恶之徒,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一样的贫苦出身,可心里却时刻都想着要找机会爬到对方的头上去拉屎撒尿、作威作福。 闫婷婷苦笑道:什么拉屎撒尿!你总是把任何事都说的这么恶心,这叫同类相残,他们恃强凌弱,不知道相互扶持、一致对外,反倒是互相侵榨、内斗不断。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可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曹宇他俩都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这些人的境遇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俩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曹宇轻叹一声,不无惋惜道:唉,事情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那你们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那人不敢去看曹宇的眼睛,低着头神色黯然道:我们自然是不干啦,没办法,我只好出面,想把这剩下的几个单干的人叫在一起合计合计,看看如何对付他们,这是昨天的事情,没想到走漏了消息,他们今天就向我下狠手了。 闫婷婷同情地看着他,愤愤不平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些人也太缺德了,真不讲理! 曹宇继续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那人叹息道:没什么好办法,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是想办法做掉他们了。 闫婷婷大吃一惊道:啊,你们也太残忍了,这是犯法的呀,千万不能这么干啊! 那人无奈道:没别的办法,我说的做掉是打残他,要不他就会做掉我的。 曹宇疑惑道:就那么简单,做掉他一个就完事了? 那人十分沮丧道:我也知道事情肯定是没那么简单,他们会不会报复,还有其他伙的人是怎么想的,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的贪心,这些我都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些个了,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曹宇吃惊道:啊?还有其他伙,你们就那么20来个人,分了几伙呀? 那人介绍道:现在已经有4伙儿了,剩下的3-4个人,我准备再拉一伙儿,否则没办法和他们抗衡,只能走人。 曹宇他俩知道走人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夺人饭碗就如同取人性命一样,尤其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劳苦百姓,那会是不死不休的仇恨。闫婷婷不禁叹息道:你们这样的打来打去、相互伤害,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个胜负?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那人无奈道:是呀,这个我们知道,所以我才想到了要来找你们帮忙。 闫婷婷连忙道:他不可以帮你们去打架的,说破大天去也不可以,不管谁对谁错,我们都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纠纷。 那人连忙解释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想请你们帮忙,就是因为不想打架。 曹宇试着猜测道:你是想让我出面来调停? 那人眼睛一亮,立刻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 曹宇奇怪道:你们为什么要请一个外人来调停呢?自己调停不是更简单吗? 那人叹气道:现在我们相互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信任了,大家都想着独吞这里的利益,谁都不可能完全的信任对方。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是不会让你们白白出面调停的,我们愿意给你们出保护费。 曹宇吃惊道:什么?那不成了过去那个样子了吗?我成了那些小流氓,那不是黑涩会嘛,这个可不行。 那人哀求道:你们怎么能是黑涩会呢?!这是在做好事,就算是在帮我们的! 曹宇摇头,态度坚决道:这个忙我真的是不能帮的,肯定不能! 那人仍不死心,连忙解释道:现在我们总算是看明白了,其实那样也没什么不好,那些人虽然收保护费,而且确实是价钱不低,但还是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好处的,所以我们现在想把这钱给你们,让你们来保护我们。 曹宇沉思片刻道:好了,事情我基本上听明白了,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 闫婷婷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有心掺合,立刻警惕道:你想干嘛,你真的准备掺和这事情吗?我可不许你掺和! 曹宇拍了拍她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轻声安慰道:放心,相信我,我有分寸的。 说罢,又对那人道:你读过书吗? 那人道:我读过初中,在我们村里也算是个能人了,来这儿已经有20多年了,之前在工地上打零工,一次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伤了腰,下不了力了,所以就干了这个,这活儿轻省点儿,挣的也还可以。 闫婷婷一听已经是开始可怜上这人了,不禁问道:家里还有老人、孩子? 那人道:嗯,一大家子要养,不能偷懒。这活儿和捡垃圾、要饭也强不到哪去,要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也没人会干这个。 曹宇点了点头道: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那人道:我就觉得你俩人好,靠得住。 曹宇道:哦,这样啊,那我问你,之前那些流氓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那人道: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没他们不行,这一是他们维持了这里的秩序,在这里谁也不许打架,只能老老实实地挣钱,而且再不许新的人到这里卖报纸,让我们这些交了保护费的都有钱可赚。 曹宇听了,不由自主的望了闫婷婷一眼,发现她也在望他,俩人相视一笑道:有些事情,还真是存在就有它合理的一面。 于是继续问那人道:我还有个事情没搞明白,他们是按人头收保护费的,让更多的人来他们不是赚的更多吗? 那人道:你们应该也有体会,其实买报纸的人再多也是有数的,他们收的保护费很高,人来的多了,大家都赚不到钱,那谁还会待在这里呀?也就会自动离开了。 曹宇点头表示明白,继续道:还有一个问题,他们不许你们打架你们就不打架了,怎么那么听话呀,有没有想过,你们自己团结起来把他们赶走啊? 那人摇了摇道:没有,从来没有想过。 曹宇奇怪道:那是为什么呀,你们要是团结起来把他们赶走了,自己管理这里那该多好呀?保护费不就省了吗? 那人解释道: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里了,他们是地头蛇,我们这些外来的可不敢惹,而且规矩都定好了,大家觉得有钱赚就可以了,没人想着去改规矩。再说了,我们都想着卖报纸,就算是我们把他们赶走了,让谁当老大呢?谁当还不得向着自己人啊!所以,我们情愿被他们管着,向他们交保护费,因为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不会卖报纸,和我们抢生意。 闫婷婷吃惊道:太不可思议了,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熊大和熊二的故事,这么愚蠢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竟然还真的是有啊! 曹宇在一旁感慨道:我也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让一个外人来帮你们解决问题,这不合情理。 闫婷婷见曹宇并不莽撞,于是放下了心,语气平静地对那人耐心解释道: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插手你们内部的事情,因为他不可能去帮你打架,况且他也打不过他们,而且我们自己也要卖报的,总不能让我们因为要帮你们而放弃卖报了?再说了,除了你之外,又谁会愿意让我们这两个外人来插手你们自己的事情呢?!这肯定是不行的。 没想到那人的态度却是坚定道:只要你们肯为我们出头,我觉的这事就能行,因为你们和我们不一样,你们不是卖报纸的。 闫婷婷连忙辩解道:谁说的,你别给我们带高帽了,我们肯定是要报纸的,你就是说破天去,这个生意我们是绝不会放弃的! 那人道:这位姑娘你先别急,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愿意你们在这里卖报纸。我刚才说的是你们的身份,这位大兄弟上次在这里和那些个流氓打架,我们都是瞧见了的,那手段真的是不得了,三下两下把他们都给收拾了…… 第一百零九章 猴子想称王 闫婷婷见曹宇被他夸得像一个打了氢气的气球似的,马上就要飘起来了,连忙耷拉下脸来,抬手一把将他从天上拉了回来,死死地将他按住在地上,然后冷冷地对那人道:你别说了,他那是一时逞能,没死也是纯属侥幸,他们那么多人,你想让他去送死吗?!这事我们帮不了你。 那人不顾闫婷婷阻挠,继续滔滔不绝道:这位姑娘,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讲完,就凭你们的身份,我敢保证他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 曹宇此时身子虽被闫婷婷按住,但心思还在半空中飘着呢,连忙开口拦住闫婷婷道:婷婷,先听他们说说看,你说说,我们是什么身份? 那人狡黠地看了这个饶有兴趣的年轻人一眼,继续恭维道:那还用说嘛,你们的这身打扮,坐的这车,还有那个剃着板寸、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带着太阳镜,手里拎着大哥大,总跟着你们的司机,这不和录像里的保镖一模一样的嘛…… 闫婷婷狠狠地瞪了飘飘欲仙的曹宇一眼,再一次打断了那人的说话,继续冷冷道:那管什么,我都说了,上次是他运气好,如果再遇上一次,谁又能保证他还有那么好运?!反正我不同意,谁说也没用! 说着便下意识地撇了曹宇一眼,眼神很是复杂,那人听闫婷婷这么一说,竟然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向了曹宇,曹宇被这两种焦杂的目光突然罩住,搞的很是尴尬,老脸一红,对闫婷婷轻声呢喃道:你注意点影响,别老打断人家说话嘛,让他把话说完。 没想到闫婷婷根本就不给他这个面子,突然翻脸,美目一瞪,怒道:你别来这一套,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影响呢!我可警告你啊,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什么逞能! 曹宇被闫婷婷劈头盖脸的一骂竟然不知所措,那人望着曹宇呆呆的样子也不禁咽了口唾沫,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威猛的汉子,怎么就被这柔弱的姑娘给训得是服服帖帖,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一点爷们儿的气概都没有了,让人很难想象他当初以一敌四的威猛。唉,为了扭转他低三下四的样子,那人不得不继续吹捧道:他大兄弟,你当初打架的样子,真的是比武松还要霸气一些! 曹宇被夸得就是一愣,不解道:什么?武松,为什么是武松呢?! 那人被他问的也是一愣,不明所以道:武松厉害啊,武松打虎! 曹宇不由得看了闫婷婷一眼道:噢,我当是打西门庆呢! 那人又是一愣道:西门庆? 闫婷婷却听出他话里有话,西门庆?那她成什么了?她正要发作,曹宇连忙打岔道:唉,没什么,老虎也分公母,要是碰上了母老虎,我也是会怕的。 闫婷婷本是要生气的,被他这么一逗,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喷,顺手锤了曹宇一拳道:讨厌啦!就知道你会胡说八道。 曹宇望着她温柔道:你放心,我就想问问情况,不会乱来的。 闫婷婷见他出言安慰,知道是在表示对她的尊重,而且他现在也不像是要失去理智乱来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话,耐下性子听那人说话。 那人看了,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也呲着一口白牙,继续笑着恭维道:这架打完了之后,来了多少大人物呀,光你们坐的那车就来了两辆,那派头,别提多牛掰了!而且当天,这里的所有小流氓全都被抓了。 闫婷婷此时心情已是大好,淡淡道:警官蜀黍就是应该维护当地治安,这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吗?有什么稀罕的吗? 那人看了一眼闫婷婷,继续道:像打架这样的事情在这里经常发生,警官为了维持秩序抓这些流氓也很正常,确实没什么稀罕的。 闫婷婷附和道:就是,他们就不该让那些流氓在这里出现! 那人摇头,叹气道:情况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些个流氓隔三岔五的就要来上那么一次,抖抖威风。条子一般就抓那些个参与的人,而且没两天就放出来了,他们说是局子里有人,在广场上讨生活的人没一个敢招惹他们的。 曹宇点头道:难怪他们这么嚣张,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 那人继续道:这次可不一样了,那伙人全都进去了,连他们的头也没跑掉。 曹宇不解道:一网打尽那不是应该的吗?他们这都有黑涩会性质了。 那人叹气道:那头儿根本就参与当天的事情,照往常肯定是没他什么事的。可这次不一样了,被抓进去了不说,到现在还连一个都没给放出来呢,说是要严打什么的,都等着判呢。 闫婷婷听着十分解气,拍手叫好道:该,让他们平时作恶多端,警官蜀黍为民除害,他们这是罪有应得! 那人继续道:你们第二天就又来卖报纸了,看上去啥事没有,你们这年纪轻轻的,胆子可真大…… 闫婷婷不想显摆这些事情,连忙打住道:我们又没犯什么错误,为什么不敢来卖报纸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人见闫婷婷装傻充愣,便看着闫婷婷淡淡道:还有条子经常在你们周围溜达…… 闫婷婷不想让他继续往下说了,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这些个事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人笑道:这个很简单啊,关系到我们生计的事情,能不搞搞清楚吗?! 有人撑腰的感觉还是很好的,曹宇不无得意道:这些我明白了,对了,之前那些个小流氓都跟你们收多少钱呢? 那人想都不想,脱口道:二十块钱。 闫婷婷惊讶地瞪起眼睛骂道:二十块钱?他们那天张口就管我们要五十块钱,可真够黑的! 曹宇不理她的插话,继续问道:二十块钱也不少啊,那你们每天还能剩多少呀? 那人道:那不一定,看你怎么干了。 曹宇不解道:什么意思,说详细些。 那人解释道:卖的时间长一点,或是再卖点别的,水呀,冰棍什么的,白天的时候还去拣点瓶子、废纸之类的垃圾卖卖,还是能剩不少的呢。 曹宇道:那光说卖报纸呢?能剩多少? 那人道:报纸一天也就能卖个二三十块钱,看你花多少工夫了,这毕竟是一天的大头啊。 闫婷婷吃惊道:那些流氓也太坏了,这都是你们养家的钱啊! 曹宇点头道:全都交了保护费了,你们报纸是怎么批的? 那人道:那也不一样,一般是五到十个点不等,这要看你拿的数量。 曹宇继续追问道:这个我明白,那你们为什么不合在一起去邮电局直接批呢?那折扣不就大了吗? 那人道:人家根本就不会批给我们这些外地人的,我们只能从上家批发商那里拿货,而且那些货头欺负我们是农村人,对我们态度可恶劣了,爱答不理的不说,还经常吃拿卡要。 曹宇道:不可能,这个广场报纸的需求量很大,他们怎么能对你们这样啊? 那人道:我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之前并不认识,都是在不同地方卖报纸的,货源自然也就是不一样的。 曹宇点头道:那我明白了,因为你们拿货的数量都不一样,上家也不是一个,折扣自然也不一样。 那人点头道:没错,大家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报纸是从哪里批来的,相互之间保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是从哪里进的货,大家甚至偷偷摸摸的去老远的街边拿货。 曹宇笑道:那何必呢,大家都各凭本事挣钱,有必要这么相互防着吗? 闫婷婷似乎更懂得那些人的心思,语气带着同情于无奈道:你们对渠道资源相互保密,一定是不想看见别人比自己挣得多? 那人苦笑道:我们出来吃苦打工,就是为了回去盖房子、讨老婆,咱们庄户人比的就是各家盖的房子谁更气派,这代表着这家的男主人有没有本事,在外边挣没挣到钱。谁都想压着别人一头,谁都想要比别人多挣些钱回去,都想要自己的家人在村子里有面子,活的风风光光的。一想到自家的房子盖得比别人气派,自己在外面受再多的苦哪也是值了,对得起在家里孝敬公婆的媳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想法啊。 曹宇苦笑道:衣锦还乡,理解。 闫婷婷不禁叹气道:没想到现在农村也沦陷了。 曹宇不屑道:我说大小姐,你不要这样天真好吗?现在哪儿不都一样嘛,还有什么城市与农村之分,大家都想把自己的小日子过的红火一些不好吗?这是社会进步的结果! 那人帮腔道:大兄弟说的没错,家里穷是男人没本事,出来没挣到钱,怨不得别人。 闫婷婷叹了口气道:话是说的没错,可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开心。 曹宇继续劝着她道:世外桃源那不过就是梦境而已,在现实生活里从来就不曾有过,你不必为此伤感了,咱们能尽一份力帮到他们,让他们能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那不是好事情嘛! 那人连连点头道:大兄弟这话在理,那就麻烦两位为我们主持公道啦! 闫婷婷猛然从梦中惊醒,刚要出言制止,曹宇连忙拉住她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大家都愿意让我来调解吗? 闫婷婷立刻警惕地抬头,用目光瞪向曹宇的眼睛,曹宇连忙又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先别说话,那人看了俩人一眼,继续道:我想他们应该愿意,这事情比较棘手,毕竟谁也不想打架。 曹宇现在已经下了决心,行侠仗义的性子让他在这件事情上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叫王二小。 曹宇向周围扫了一眼,顺手指向一幅广告牌道:那好,王二小,你把他们都叫过来,我在那下面等你们。记得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我有事情要跟大家一起说。 王二小应了一声“好的”,便转身走了,闫婷婷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曹宇,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曹宇拉着闫婷婷一起向广告牌走去道:没有啊,你的话从来都是圣旨,我哪敢不听! 闫婷婷使劲拖着曹宇的胳膊,不肯挪动一步道:那你说说,我都说了什么圣旨,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曹宇拉着她的胳膊就拖道:你说了不许打架,我哪敢不听,你放心,我保证只帮他们,绝不打架。 闫婷婷还是不肯往那边走,嘟囔着小嘴,极不情愿道:曹宇,你就听我一次,他们这些人蛮不讲理,咱们不要管他们的事情好不好? 曹宇使劲拽着闫婷婷往那边拉道:为什么?你刚才不是挺同情他们的吗? 闫婷婷继续哀求道:那是两码事好不好,他们这些人素质很低的,粗野的很,动不动就要玩命的,我不想让你掺和进去,搞不好你会遭到他们报复的。 曹宇一边拉着闫婷婷,一边陪笑道:放心,你爸不是说过嘛,他们是来求财的,我如果不欺负他们,只是为他们做好事,他们不会报复我的。 闫婷婷道:那我也不想让你搞黑涩会那一套,周阿姨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曹宇笑道:我只是帮他们调解,谁说我要做黑涩会了? 闫婷婷还要争辩什么,曹宇打断道:你别说了,他们来了,看我的。 闫婷婷顺着曹宇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些卖报人正成群的向他们走了过来,他们很明显的分成了几群,大家站定以后又明显的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人数稍多,大家都用彼此之间的距离来告诉曹宇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曹宇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之间敌意和友好的程度,他们相互之间总体上是保持着防范的姿态的,这让曹宇暗自感慨,他们同是天涯可怜人,相互之间的关系竟然处的如此的紧张,难怪会被流氓们有可乘之机。 众人在离曹宇他俩更远的地方站定,远远的打量着他俩,目光里大都含着明显的敌意和警惕,这架势让闫婷婷感到有些紧张,小手不自觉地又死死拉住了曹宇的胳膊,曹宇比她要镇定多了,一边用另一只手拉开她紧紧握着他胳膊的小手,一边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这样紧张,没事的,放心,有我呢。 他说罢便抬起了头,用微笑的目光扫视着大家,笑得是那么的自然灿烂,眼神更是那么的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的恐惧,众人当然知道曹宇是谁,他那天的霸道手段足以震慑住全场敌视他的目光。 曹宇的目光扫过,没有人敢与他对视,这样的结果正是曹宇想要的,这说明大家对他曾经的威猛还是十分的忌惮,曹宇判断不管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现在肯定没人有胆子敢直接站出来和他单挑,这对曹宇来讲就已经足够,接下来就要看他施展手段的效果了。曹宇环视众人微微点头,充满自信道:你们好,大家都来起了吗? 众人依旧默默的望向曹宇,无人应答,王二小用目光扫了一眼全场,然后上前小声应声道:人都齐了。 曹宇冲王二小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众人道:我叫曹宇,我听王二小说,你们愿意听我调解,这是真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其中人数较多的一方中有人发声道:你是谁啊?到这里来多管闲事,我们干嘛要听你调解? 那群人里开始有人附和道:对呀,我们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听你调解。就是,这都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事情,我们能够自己解决,不需要外人调解。 曹宇望向那群人,依稀发现那几个带头说话的人像是刚才打王二小的那几个,于是用目光向王二小询问,王二小会意,微微颔首表示确认。曹宇现在心里已经清楚敌人是谁了,这让他有些高兴,因为有了主攻方向,这仗就有的打了,克敌制胜的方案也立刻在他的脑子里形成,有戏可唱让他立刻来了精神。 打架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什么没见过?眼下的这个阵仗在他眼里那是太稀松平常了。你还别不服,曹宇敢说这话还真不是自大轻敌,打架输了可是真会要命的,在任何关乎他小命的事情上他可从不马虎,他这次之所以会有如此强烈的必胜信心,那主要是基于他对那些人一来所站队形的判断,三俩一堆,各自相互拉开,摆出了散兵冲锋的阵型,可这在曹宇看来,那就是各怀心思,互不信任。 被他一眼瞧出了破绽,那这仗岂有打输的道理,只要是心不齐,再多的人他也不怕,战略要领就一条,字字攻心、分化瓦解!曹宇立刻施展他的战术方案道:哦,你算是内人?你打伤自己的乡亲,就是为了收他们的保护费,或者是想赶他们走!这也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内人应该干的勾当吗? 那人见曹宇当众揭穿了他们的心思,不禁恼羞成怒地喝道: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瞎说八道!你要再不滚开,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第一百一十章 那就掰掰手腕吧 那人说话的口气强硬、义正词严,站在那人周围的人们也纷纷向曹宇投来愤怒的目光,众人怒吼道:就是,我们不需要你,赶紧滚! 叫骂声裹夹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横扫过来,把闫婷婷吓得魂儿都掉了,想也不想的就赶紧伸手拉住曹宇的胳膊,死命的要把他拖走,嘴里碎叨叨:曹宇,你这次一定要听我,咱们走,不趟这浑水。 可没成想曹宇此时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突然就亢奋起来了,有对手才有逗的乐趣嘛,他就喜欢这种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对手,将对手耿着的脖子按在地上摩擦真的是其乐无穷。这群乌合之众对曹宇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别看他们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人多势众,好像都在为那人站脚助威、摇旗呐喊,曹宇相信等他把那人踩在脚下的时候,那些曾经的忠实拥趸也会和现在一样卖力的扑上去把他撕了。 他如果看不清这点,曹宇就有责任和义务让他看看清楚。只见曹宇抬手一把将闫婷婷的纠缠甩开,冲着那人冷笑道:你在威胁我吗? 说着眼里的精光迸射,身上瘆人的威压自然释放,立刻将众人的威势冲散,而且直冲进人群,将大多数摇旗呐喊的人立刻冲成了驻足观望,只剩下一小部分人还在拼命抵抗,那为首之人也迫于曹宇的威压,不敢与他直视,只得用目光为众人打气,试图稳住阵脚,同时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对曹宇辩解道:我没那个意思,你是个外人,我们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曹宇冲着那人冷笑道:你们的事外人不能管?那我问你,你刚才打伤了王二小,警官蜀黍能不能管你?信不信我马上叫个蜀黍来管管你?! 那人一听曹宇这话,立刻就没了声音,他当然知道曹宇的神通,他相信曹宇能说到做到,他毕竟不是流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想浑水摸鱼,趁机捞点好处,要是为此住进班房,那就亏大发了!那是万万不行的。 威胁,什么叫威胁?这才叫威胁!在大家看来,曹宇之所以这么毫不退让,这么有恃无恐,就是知道有蜀黍们在暗中保护,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闫婷婷被吓得想不起来这些个事情以外,其他人都知道曹宇他们神通广大,都认为曹宇敢如此讲话就是背后有人撑腰。 他们这些可怜人平时被人欺负惯了,见风使舵、忍气吞声是他们得以生存的法宝,大家摸不清曹宇背后的底牌,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曹宇现在直接把蜀黍搬出来唬人,就是不想打架,他想一举打掉那些人的嚣张气焰,速战速决,掌控住局势。 曹宇真的是不想和这些可怜人动手,他知道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坏,而是因为穷,人穷志短,没钱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他知道他们习惯在自己向别人跪着的同时,心里却还惦记着如何让别人也向他们跪下的算计。 所以他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想法子尽快让他们向他跪下,不要分心去幻想如何去控制别人跪下,这样才好让他们有机会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话。 曹宇的威胁显然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看着那几个人躲闪的眼神,曹宇此时嘴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不再看他们,转身冲众人开口道:你们大家有谁不清楚他们的为人的?不管你如何对他们溜须拍马,他们早晚都是要欺负你们的,要么收你们的保护费,要么把你们从这里赶走。 那几个人被曹宇的威压压着,一时不敢反抗,可嘴里还是不服气道:你跑到这里来多管闲事,难道不也是为了钱吗?! 众人虽然迫于那些人曾经的威压,嘴上依然不语,但脚下已经开始和那些人拉开了距离,曹宇见状点了点头,继续拿蜀黍攻心,反正虎皮已经抬出来了,用一次也是用,用二次也是用,那就索性多用几次道:你们知道警官蜀黍是干嘛用的吗? 众人不知所云,茫然摇头,曹宇继续道:警官蜀黍就是所谓的外人,他的职责就是要制止坏人作恶。 那几个人中的头头继续顶嘴道:你又不是警官,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这是属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曹宇见大家面无表情,只得先做大家的思想工作:大家想想,你们在村子里的时候,邻里之间难免要闹矛盾?这些事情有人会站出来管吗?我再举个例子,老公打老婆,当爹的打孩子,这都是自己家的家事,做为老公和当爹的男人不希望有旁人来管闲事倒也是说得过去,可做为老婆和孩子的难道也不希望找旁人来评评理吗?!你们这些做邻居的难道也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邻居跑过来拉架这不是常理吗?! 众人开始小声议论:就是,他说的对,村里要有这事大家肯定要来管的。 曹宇见他的理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于是又转身直视着那几个人的眼睛,理直气壮道:凡是坏人在作恶的时候,都不希望有外人打扰,你们要是没干什么坏事,怎么会怕别人来管?! 那几个人被他说的一时无语,曹宇立刻步步紧逼,用那威严的目光压迫着他们,冷冷的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什么闲人,这也不是你们自家的闲事,你们损害了大家的利益,我今天就非管不可,这叫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你懂吗? 众人当然分得清好坏,见曹宇说的豪迈,顿时来了底气,王二小带头开口道:他说的在理,我们希望他管。谁是你的家人?你们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干的那叫人事儿吗? 众人之前是畏惧那几个人的威势,想着用低眉顺眼地依附他们来讨些便宜,大家心里都知道那也只能是苟延残喘,迟早会被他们所害,现在有了曹宇的支持,情况就不一样了,见曹宇如此坚定地要为他们撑腰,大家立刻觉悟,纷纷开始用脚投票,与那几个人划清了界限,朝着另外的那群人挪了过去。 曹宇见刚才还和那几个人站在一起的人们悄悄挪动了脚步,明显和他们拉开了距离,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也就不再理会那被孤立在当中的几个人,直接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 只见他从挎包里掏出纸笔,将纸撕成若干小块道:我本来也无意想管你们的事情,你们如果不愿意听我调解,想继续这样打斗下去,我就不管你们的闲事。 闫婷婷早就被曹宇行侠仗义的气势给帅呆当场了,心中的欢喜那是难以言表,现在见曹宇拿出纸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伸手帮忙撕纸,一边出声附和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大家今后是否还能不能在这里卖报,确实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和我们并不相关,所以我们不强迫你们,全凭大家自愿,大家一定自己要想清楚啊! 曹宇一边将闫婷婷撕碎的小纸片递到王二小手里,一边道:王二小,你帮我把这纸条发一下,每人一张。 王二小接过纸条,随口应道:好的,我听你的。 说着便发了起来,曹宇看着大家纷纷从王二小手中接过纸条,满意的继续道:我每人发你们一张纸条,想必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你们如果愿意听我调解就在上面画个圈圈,如果不想让我调解,就在上面画个叉叉,可以悄悄的画,画完了叠起来交给我,我看看结果再说。 那几个人还想做最后的抵抗,悄悄地在向周围的人做着动员工:他就是一个外人,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帮咱们,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别被他给忽悠了! 曹宇听见他们说话,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便扫了过来,但还没等他开口,王二小便已经大声说道:咱们出外打工受罪,就是为了来挣钱的,谁想要没事找事的打架呀?我今天请他们来主持公道,就是希望把这件事情说说清楚,大家以后好安安心心的做各自的生意。 那几个人的头头继续在下面阴阳怪气的捣鼓道:你请他来,你就是跟他是一伙的,我们怎么能信得过你?! 曹宇笑道:我跟他非亲非故,你们大家刚才可能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帮了他一把,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将来你们有什么事情,我也一样会帮你们的。 曹宇他俩刚才替王二小救治的事情他们都远远的看见了,什么叫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那几个人的德行大家早就心里有数,曹宇他俩看上去应该是蛮善良的,也认定他俩和王二小并无特殊的关系。 众人心里盘算,曹宇他俩应该不会比那些人更差,听听他说也没什么大碍,于是都用默不作声来表示同意,王二小催促道:咱们先按曹兄弟的意思把这纸画了。 于是大家纷纷接过了笔,在纸上画了自己的意见,曹宇等大家都把纸递回到他手中之后,才一一打开看了一眼,果然和他之前的预计一样,于是笑道:这结果已经出来了,只有五人画了叉叉。 曹宇将这些纸摊开,捧到大家面前,好方便大家检查,然后又转身向刚才那几人笑道:我想这画叉叉的应该就是你们几个?你们下一步如何打算? 那几人知道大势已去,只得低着头一声不吭,他们不敢看曹宇的眼睛,目光躲闪着望着别处,曹宇继续笑道:你们不说话那就听我的,我给你们两条路选,这一就是退出这里。 那几个人的头头立刻就急道:凭什么呀!你说退就退?! 曹宇哈哈大笑,他欺负别人惯了,那威势立刻笼罩了全场,道:那你们想怎样,要不要现在就和我们打上一架?! 其他人以前多多少少的都受过那几个人的欺负,现在有曹宇撑腰,不约而同的准备上前,想要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就连那些个没仇没冤的也准备瞎编些理由,摩拳擦掌的和众人一起过过手瘾,这就是所谓墙倒众人推的原因。 那些曾经因为畏惧他们而对他们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现在也毫不犹豫的和他们翻脸,准备跟着踏上一只脚试试,这就是人在咱们这里不可以失势的原因,你要是趟下了,别说什么狮子老虎了,就连什么蚂蚁虫蝇都会爬上来咬你一口,而且咬的一定比那些狮子老虎还要欢实。 那五人知道自己当初都干了些什么,现在看大家向他们围了上来,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人多力量大的气势立刻让他们感到了恐慌,眼前的这些人以前是一盘散沙,现在被曹宇忽悠得抱在了一起,组团儿了,这让他们为此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后悔,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一起,缩成一团,准备抵挡大家的进攻。 曹宇见形势急转直下,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失控的危险,连忙出言喝住大家道:大家住手!别动不动的就要打架,听我把话讲完,你们都是贫苦庄稼人出身,来到这个城市挣钱为的是想把自家的日子过的更好,这打打杀杀的事情应该不是你们想要的? 曹宇见大家沉默不语,只是怨愤地注视着那几个人,于是又转头冲那五人道:你们看看大家的表情,现在知道被大家讨厌是个什么滋味儿了?是不是感到有些后悔了?你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会引起大家公愤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后不要再做欺负别人的事情了! 那几个人低头不语,曹宇点了点头继续道:以后做事情要多替别人想想,我这个人做事情最讲公平,如果你们听我的,我向你们保证,以前的事情就此翻过,谁也不许寻仇。王二小,你同意吗? 王二小爽快的答应道:可以,我听你的。 曹宇见王二小这么支持他的工作,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只是说了这第一条路,这第二条路就是我希望大家走的这条路,你们都先听听,然后再做决定。 大家都安静下来,竖着耳朵认真地听他讲话,曹宇看大家表情严肃,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这方案想必大家都应该明白,那就是谁都不要再打架了,谁也别想着把别人赶走,一起和和气气的在这里挣钱,这里的人这么多,生意这么好,现在又没有流氓来收保护费了,我想只要大家把心思都花在这挣钱上面,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打打杀杀的,好好在这里做生意,那一定会比以前还要赚钱,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大家交头接耳,都对曹宇的提议表示认同,有人担心道:那其他人来抢生意怎么办啊? 曹宇笑道:这是问题吗?之前你们是怎么做的?我们来卖报纸的时候,不是王二小出来劝我们走吗?以前怎么做的,今后还继续做,只是态度要客气,不能打架,你们这么多人,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那人继续他的担心道:那不一样,之前他要是不听我们的,我们就会让那些个流氓帮我们把他赶走,可现在没有流氓了,你能帮我们吗? 曹宇摇头,笑道:我不会帮你们打架,我要说的是大家将来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规矩将来要你们自己制定,这里的秩序将来要你们自己维护,谁想来卖报纸都要经过你们大家的同意,否则,你们就要一起跟他去说,这里是有这规矩,谁都要服从规矩。我想你们这么多人,应该能说服他的,好好说,不要打架。 大家又开始议论,有人仍然担心道:他要是不听呢? 曹宇笑着给他们托底道:实在不行就来找我,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之前几个小流氓就能把这里管好,你们这么多人,又熟门熟路,只要定好规矩,应该没问题的。 此时王二小站出来打消大家的顾虑道:有你这句话我们就算是有靠山了,将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一定要站出来帮我们说话啊! 曹宇点头道:我可就答应帮你们说话,不是要帮你们打架,我相信大家只要心齐,好好说一定能成的。 曹宇见大家不语,于是又保证道:大家放心,有问题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的。与其说担心外人,我更担心的是大家自己内部不团结,大家好好想想,之前你们这么多人还被那几个流氓欺负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家没有抱团嘛!我相信今后只要大家什么事情都商量着办,就一定能够把这里管好的。 曹宇见众人纷纷点头,于是继续补充道:对了,今后大家要是有事需要决定的话,建议就采取刚才那样的投票方式,这样可以让每个人都能充分的表达意见,充分的尊重每一个人的利益,大家看这样好不好啊? 其实在那个时候农村已经包产到户了,村民们已经非常习惯这种投票选举和抓阄分东西的方法了,见曹宇这么一说,纷纷表示支持啦,稀稀拉拉的应道:同意,好的,就这么办。 曹宇见已经说服了大家,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反对的意见,那就这么办,看看大家还有什么别的建议?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就问你服不服 众人无人应声,曹宇顿了一顿,再次问道:现在没想到也没关系,以后可以慢慢再补,看看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曹宇见大家没什么意见,正打算结束这次调停,这时忽然有人问道:这地方以后外人不能来卖报纸了吗?那我的老乡们怎么办?他们要是想来了呢,能不能来?他们可都是我的亲戚,不能算外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好的很呢。 曹宇明白这乡里相亲的感情最是复杂玄妙,也就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应道:我刚才都说了,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是大家同意,不管是生人、熟人都没什么不可以来的。 曹宇话音未落,就听那人语调高了八度,口气强硬道:那可不成,你这规矩是刚刚定的,我这老乡的事是早就说好的了,万一他们表决不同意,那我怎么跟老乡们交代呀? 曹宇这时才注意到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他猜测是因为刚才那个头头不敢再吱声了,于是鼓动手下人继续和他周旋,曹宇再次扫视众人,见大家虽然都没吭声,但都面露不悦之色,他立刻明白了大家的意思,知道他们还是忌惮那几个人之前的威势,担心他们报复,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态度。 曹宇有理由相信,如果是让大家投票,那他们肯定是不同意的!他现在明白,大家这是在等着他为众人做主呢,他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那些港台枪战片儿里面有个经典的桥段,那就是黑帮的老二挟持众小弟谋反,把老大给杀了。 曹宇从中得到启发,能够阻止这类悲剧发生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能让这些人中间出现任何一个老二,如果放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派做大,那一定会对其他人构成威胁,甚至有可能在逼迫其他人臣服之后,对他自己直接发起挑战,这势必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为了不让这些可怜人再一次陷入流血冲突,他绝不能让这些人中出现一个一家独大的老二,他要让这几伙人之间保持均势、互相忌惮,谁也别想着吃掉对方,这样他们才能有事就想要找他,让他出头来主持公道,而不会是绕过他来寻求私下里的解决。 曹宇知道只有这样,他才有存在的价值,他的调停才有权威性,一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便有了应对之策,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人的要求,直截了当道:我想了一下,这个坚决不行,没得商量。 那人一听曹宇改口,而且说得是斩钉截铁,顿时就一些火了,急赤白脸道:为什么不行,你刚才不是还说可以商量的嘛,怎么这么快就改了主意!你说话还算不算数了?! 另一个人趁机立刻帮腔道:就是,一点信用都没有,让我们大家以后还怎么相信你呀!再说了,这都是说好的事情了,你让我怎么跟那些个老乡交代! 另外几个人在那人的带领下,也开始向周围的人鼓噪起来:他自己都说了,咱们的事情,应该让咱们自己解决,他一个外人,肯定是想收保护费的,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来管咱们的事情,咱们不要相信他。 曹宇见这几个人公然当着他的面儿就煽动大伙儿一起来反对他,想把这件事搅黄,心道:这些人如此嚣张,竟敢当着他的面就想造反,那他要是走了的话,这些人肯定要故技重施,要把大家分化瓦解、各个击破,重新把他们控制起来。 曹宇当然不肯让他之前花的工夫白废,这件事他决心要一管到底,此时他必须立威,正好杀他们的威风来祭旗!曹宇决心一下,立刻威压释放,杀机腾腾,虎目迸出一道精光,“嗖”的一下从那人的眼睛里直接射了进去。 那人见识过曹宇以一敌四的威猛,见他目光灼灼,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和杀气袭来,让他不由的后退的两步,身子激灵的一抖,跟着就听到了曹宇冰冷的声音道:这事不需要讨论,因为这里没人会希望你们这几个家伙儿将来欺负别人,你们对大家来说就是个威胁,不信你问问大家,有人同意让你们的老乡来吗? 曹宇口气决绝,目光冷厉,众人都知道曹宇的威猛,此时这里又被曹宇的威压罩住,那气势虽然无形,但却无比的强大,就像是一头雄狮站在身旁,让人不由得心悸胆寒,有了曹宇撑腰,那几个人的威势荡然无存,其他人都纷纷摇头表示反对,还有人说:我们不同意,我们要听曹宇的! 曹宇见大家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很是得意的笑了。他最见不得这种流氓假仗义的样子,拿着别人的利益送人情、当好人,还煽风点火!他冷冷地望着那人,挑着眉坏笑道:你瞧见没有,我说的没错?这里没人会支持你们的这个意见!至于你如何向老乡交代,这个好办,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就这五个名额,至于具体是谁我们不管,你要是想仗义可以换你老乡过来,我无所谓的,大家说行不行? 众人又纷纷表态:就是,同意,让你们老乡来换你们更好。 那些人见众怒难犯,便没了刚才的气势,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不动,曹宇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我再立个规矩,你们应该谁都不想让别人的势力做大对?那样一定会又生事端的。 众人虽是不答,但也是默默点头,曹宇一见立刻道:我建议你们以后每一伙的人数最好都是一样,这样谁也别想再欺负别人!你们现在最多的一伙就是这五个人,其他不够五个人的可以补到五个,以后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伙人想要增加人数,都必须要经过大家的一致同意,要加就大家一块加,这个办法大家同不同意? 除了那五个人之外,大家都立刻来了精神,因为他们之中最多的也就四个人,实力若能和别人抗衡,自然是不会吃亏,大家兴奋地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然后纷纷表态道:就是,这个办法好,我同意,我没意见。 曹宇见大多数人满意,便再次强调道:这规矩以后可以慢慢地加,比方说这肥地、瘦地的如何分配,今后大家是可以随便卖,还是先划好地块儿,定下规矩轮流卖,这些问题都可以商量,前提就一个,那就是大家必须一起商量,都同意了才行,不能有任何一人仗着自己厉害来欺负别人,大家有意见吗? 众人一口同声道:没意见,同意,就这么办,我们支持。我看这样挺好。 先前那些个人里有人小声嘟囔道:哼,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他就是个学生,也就是出来玩玩的,要是他们以后不管这事了,我看你们咋办! 众人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担忧之色,交头接耳道:就是,那可咋办啊,我看也是,这事恐怕是长不了的…… 曹宇听了正欲插话,王二小却先开口道:大家说的没错,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正常,所以今天曹兄弟在这里替咱们主持公道,咱们也不能让他白忙,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刚才那个使坏的人立刻阴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说来说去他们还不是一样,都是为了挣咱们的钱。这钱咱们干嘛不让自己人挣啊?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白白便宜了一个外人。 大家一愣,心想:他说的确实没错,这不是又要收保护费嘛!一想到要钱,大家都觉得肉疼,纷纷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曹宇连忙摆手笑道:这个就不用了,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我这也是一时兴起,不想看你们喊打喊杀的,大家都是进城打工的穷苦庄稼人,受伤流血还是小事,这要是再因此给整残废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今后的日子咋过?你们不为自己考虑,还得想想这身后的一大家子人?你们要是残了,你们的老婆孩子她们该怎么办啊?! 闫婷婷本身就不想管他们的这些个破事儿,所以也趁机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们就只是想帮你们,没想过别的,你们不用担心。 王二小见大家没人响应,很是不满道:你们这帮人,怎么跟娘们儿似的,头发长见识短,一提钱就不乐意了,你们也不想想,今天的问题是解决了,那今后要是再出了什么问题,谁还来替咱们做主?! 闫婷婷连忙笑道:你们可以再来找我们呀,我们一定会帮你们的,对,曹宇。 曹宇最是喜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见闫婷婷现在发声支持他做这件事情,更是开心,笑道:婷婷说的没错,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管还来找我,我们一定帮忙,这个没什么问题。 王二小从小就出来闯荡,走南闯北的见得多了,连忙笑着给曹宇带起了高帽道:我说大兄弟呀,知道你这是为我们好,也知道你们不缺钱,瞧不上我们的这点小钱。 曹宇欣然接受了这顶帽子,笑着推辞道:这话说的没错,我们帮忙真的不少为钱,你们大可放心。 王二小继续解释道:我说他大兄弟,可这不是钱的问题啊,你们收了这钱,不管多少,便是担了这份责任,我们交了钱,将来有事也好开口。否则这一次两次的可以,常此这么下去,这也不是个事儿呀!我们都是外地人,自知没能力看住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你们多少收点儿,那也是个意思。要不然的话,以后真的是没法再张口求你们了。 大家听王二小这么一说,其中有几个明白人立刻跳出来附和道:对,我们还指着你今后为我们出头呢,我们愿意向你们交保护费。 另一个人弱弱地应和道:就是能不能少收一点?能不能就收一半? 曹宇连连摇头,继续推辞道:向我交保护费?那怎么可以,我又不是流氓。 闫婷婷也随声附和道:曹宇说的对,那我们不成流氓了嘛!这钱我们坚决不要,你们别说了,就这样,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众人见曹宇俩人如此坚决,终于相信他俩不是为钱,完全是在替他们着想,感觉更加的过意不去,一些先明白过来的人,认定曹宇他们不会多收,于是放心大胆的客气起来,纷纷表示道:怎么就不可以收呢?我们知道你们不是流氓,可这钱是我们自愿向你们交的啊! 有人跟话道:对,这钱你们必须要收!哪怕就意思意思,收个五块八块的,那也得收,你替我们维持秩序,这是应该的呀…… 此时有更多的人明白过来,既然曹宇他们不肯收钱,那客气话就容易说了,纷纷加入了恳求道:对呀,我们还想靠着你呢!不然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能把这个事情一直做下去呢?!这帮忙的事情是不能长久的!这话说的在理。我同意,对,就是的…… 曹宇见大家的意见趋于一致,便也不再推辞,笑道:大家先静一静,那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给大家出个主意。 众人一听曹宇这话风又变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悬着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又打算收钱了?刚才只是客气客气,怎么他还当真了呢?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他们就不会那么起劲儿的起哄了。 众人交头接耳了一阵,见曹宇始终微笑不语,又不像是憋着坏的样子,于是逐渐地安静下来,想听他继续解释。 曹宇见大家终于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知道他们有兴趣听他说话,于是微笑着继续道:这保护费我们是肯定不能收的,我看要不然这样,我听王二小说你们进的报纸最高折扣是10,你们里面有没有人能够拿到比这10还高的折扣的,举手给我看看? 大家相互望了一望,纷纷摇头,曹宇笑道:那好,如果大家愿意的话,以后就都从我这里拿报纸好了,大家不论拿多少,我都给你们一个价,童叟无欺,都按10的折扣来算。报纸都送到这里,也省的你们为了防着别人,东躲西藏的去拉了。 众人一听曹宇是这个意思,这才把那颗悬着的心重新放回肚里,毕竟能拿到低于百分之十折扣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曹宇给了他们这么大的优惠,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又是一笔意外的福利,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那些批发商他们是领教过的,那些人官商气还是比较重的,眼里就知道怎么想办法从他们身上多赚些钱去,根本就不顾他们的死活,那是能蒙就蒙,能坑就坑,简直就不把他们当人。所以大家一听曹宇的这个方案,立刻都兴奋地响应道:百分之十?那敢情好啊,今后我们就从你这里拿货。 剩下的其他人也不敢反对,因为这保护费省了不说,以后还要指着曹宇今后罩着他们,那些批发商可不会给他们提供什么保护,还不待见他们,他们才不会因为那些个批发商来得罪曹宇呢。 曹宇答应给他们三天的缓冲期,让他们把批发商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不要伤了和气,大家表示没什么问题,本来卖报纸就是比较轻松的好活儿,有的是人上赶着找批发商要货,对于批发商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情,你不要还有的是人等着要呢,说一声就行,不用费什么口舌。 事情就这么爽爽快快的敲定,曹宇让大家统计了一下需求数量,有一万二千份之多,曹宇俩人都掩饰不住的兴奋,尤其是闫婷婷,刚才还在担惊受怕,转眼就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兴奋的直向他抛媚眼。曹宇瞧也不瞧闫婷婷的兴奋,得意的继续对大家笑道:这样,我既然准备帮你们主持公道,那以后就不在这里卖报纸了。 闫婷婷一听就有些着急,她跟曹宇来卖报纸本来就是为了乐趣,这要是报纸不卖了,那他俩一起还能去干点啥呢?于是连忙反对道:那是为什么呀?我们干嘛不卖! 眼见曹宇他们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有人立刻站出来替曹宇他俩说话道:就是呀,那你的利益不就受损失了吗!我们愿意让你来卖报纸。 曹宇不卖报纸,是受了那些个流氓的做法启发,那些流氓虽坏,但王二小还是觉得他们有公正的一面。于是连忙笑着解释道:我既卖报纸,又来主持公道,那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就算是你们能信任我,我也不相信我自己。如果我跟你们有利益冲突的话,就不可能保证以后会秉公办事,我会因为自己的贪心,而侵害到你们大家的利益,所以,这报纸以后我是坚决不能再卖了的。 大家一听曹宇是这个意思,都纷纷暗地里挑起了大指,用默不作声来对他的意见表示支持,曹宇见状继续道:既然大家都认可我的这个说法,那我就从今天开始不在这里卖报纸了,现在我手上还剩的这些报纸,你们谁想要的,我就按10的折扣都让给你们。 王二小一听立刻抢道:都给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次长点心吧 大家都知道王二小跟曹宇关系不错,谁也没敢来抢,曹宇笑着把近千份的报纸都给了王二小道:卖不掉就跟大家分分,别砸在自己手里。 王二小笑的脸上都开花了,连连点头道:这我知道。 曹宇继续道:我的bp机号是9xxxx,你们拿笔记一下,以后有什么纠纷可以直接呼我,我会来帮着处理。不过,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以后有事情要商量着来,不要老是打来打去的。如果以后谁还敢在这里挑事打架,经大家一致同意,就把他从这里赶出去! 曹宇说着便将目光注视到先前的那几个人身上,目光灼灼逼人,一字一句地强调道:尤其是你们几个,如果再敢欺负别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曹宇知道,对于恶人绝不能姑息迁就,如果不趁机把他们彻底打垮,那就是养虎为患,他们迟早会出来兴风作浪的。那几个人在曹宇的目光逼视下,纷纷低头,躲避着他威严的照射,他们现在早已被曹宇的气势压垮,哪还敢再生半点的妄念,大家见那几个人被曹宇压的臣服,都忍不住撇嘴偷笑,心里是说不出的解气,纷纷颔首向曹宇表示支持。 曹宇打心里也不想没事老来帮他们调节纠纷,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干,但这卖报纸和调解他们之间的纠纷,显然都不在其中,他需要找一个代理人,来帮他打理眼前的这些事务,他才好脱身去干那些个更有意义的事情。至于什么是更有意义的事情?你说呢,作为一个大学生,除了玩儿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正经事吗? 于是他继续道:对了,还有件事,为了将来你们大家方便讨论事情,我提议就让这王二小来当你们的召集人,他不是头,就是将来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让他来负责召集大家商量,主意还是要大家商量着来拿,他只是负责组织大家,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好,自然没什么意见,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曹宇见大家点头同意,就也点了点头道:那这事就算是通过,对了,王二小,你将来就负责帮我统计一下大家每天要的报纸数量,用bp机报给我,我就按这个数量来给大家供货。看看大家还有什么事情吗? 大家沉默不语,曹宇见大家都没什么事情了,这才向大家告别,跟闫婷婷一起上车离去。 正好是下班时间,路上的车子很多,他们的车在车流中走走停停,缓慢的爬行着,闫婷婷不想看曹宇一脸得意的样子,扭头望着车窗外车流霓虹,故意气他道: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曹宇当然是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呢,一听她的这话,立刻来气道:容易?那你刚才为什么吓成了那个样子? 闫婷婷当然知道她的话会打击到曹宇,她心里虽然对他刚才的举动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嘴上却不肯给他一丁点的鼓励,没别的,瞧他那副臭德行,要是再夸他两句,还不得上天啊!于是淡淡道:没打架就做成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那还不算是容易吗? 曹宇更加的气愤道:没打架?你知道我死了多少的脑细胞吗? 说着指着自己的头顶道:你看看这儿,头发都快要掉光了! 闫婷婷被他的举动逗的直想笑,连忙一把将他举着的手拉了下来笑道:行了,别闹,知道你厉害,行了?!一开始的样子可把我吓死了,你刚才这么沉着勇敢,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们是在虚张声势了?你说说,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宇不屑道:那还用看吗?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什么外人不能管,这是正常讲道理的方式吗?照他这逻辑,当爹的在家里关起门来杀孩子警察就不能管啦?什么叫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这种靠欺骗建立起来的信任能牢固吗?! 闫婷婷盯着曹宇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眼下这个人的聪明睿智远比那猛打蛮干更让她喜欢,她不禁心里突的一跳,连忙扭过头去,继续望向窗外道:希望你以后就像今天这样,不要整天的喊打喊杀的,让人家担心。 闫婷婷的一举一动当然逃不过曹宇的眼睛,他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似不经意的拉起她的小手,柔声安慰道:那是你瞎操心,本来就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闫婷婷正陶醉在自己的欢喜当中,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抓,立刻心脏狂跳,下意识地抽回小手,慌乱地抬手撩了撩秀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连忙拿话岔开道:曹宇,你说那些人真的就这么轻易认输了吗?他们会不会再找机会捣乱啊? 曹宇不屑道:怕他干嘛?就算他们还会找机会跳出来捣乱,那又怎样?难道咱们还怕了不成?!只要咱们对那些人以诚相待,我看他们就翻不出天去,他们就是欺软怕硬,你不惯他,他就没那么多的毛病。 闫婷婷若有所思道:曹宇,你说如果咱们不去掺和,那结果会是什么样呢? 曹宇想了想道: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是一定的,就是要让那几个人控制了局面的话,那他们大家肯定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闫婷婷立刻展开了她那非富的想象能力,忧虑道:要是那样的话大家肯定不干,说不定又会打起来的。 曹宇想也不想,冷冷道:我看未必,王二小也就是那么一说,你没瞧见他们私下一说转脸就有人告密去了,不然的话,王二小也不能挨打。 闫婷婷一听对那些人的命运更加的觉得可悲,不禁叹气道:唉,这些人真是的,一点也不团结。 曹宇安慰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出来打工就是为了挣钱,谁也不想惹事。我看那几个坏人还挺有脑子的,知道什么是分化瓦解,逐个击破。如果咱们不出手干预的话,我猜他们大家肯定都会选择屈从,任他们宰割,而不是打架。所以说,咱们今天做的是对的。 闫婷婷点了点头道:温水煮青蛙,太可怕了。 曹宇笑道:温水煮青蛙?你说的没错,只要不立刻将他们都逼上绝路,他们就不会感到有什么痛苦,也就想不起反抗,甚至还有可能会鼓掌欢迎、助纣为虐那也说不定呢!毕竟首先牺牲掉的是少数别人的利益,他们多半会选择袖手旁观,很有可能还会庆幸被赶走的不是自己,也可能会幸灾乐祸,谁知道呢。 闫婷婷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她不愿相信她自己的眼睛,秀眉微蹙,脸上滑过一丝淡淡的哀伤道: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难道他们真的就不明白这灾祸迟早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难道他们就真的对同乡的死活无动于衷?! 曹宇感受着她的忧伤,苦笑道:这很简单啊,你看他们刚开始的站队,大多数人不管心里乐不乐意,可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他们是打算抱那几个人的大腿了,最先被干掉的一定是像王二小那样的人,不愿意牺牲一点利益天天琢磨着造反的个别人,然后他们再想方设法的开始收钱,不服管的肯定会找茬把他赶走,直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为止,也没准儿比从前那些个流氓更甚,那也是有可能的。 闫婷婷哀叹道:这些人不管是谁,都很可怜。 曹宇淡淡道:是的,不管是谁,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受苦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在拼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好让自己能够从那些人中爬出头来,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那也是无奈的选择,没办法,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机会发家致富、作威作福,这是动物的本能。 闫婷婷幽幽道:那些不顾别人死活拼命往上爬的人也就算了,可那些受欺负的人呢,他们忍气吞声,仅仅也是为了活着?大家都遵从这样的生存法则这才是悲剧的根源。 曹宇笑道: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怜,他们笑的样子也是很开心的!他们会审时度势,一旦有机会,也会爆发,你没看见他们后来的眼神吗?对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他们一有机会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闫婷婷道:这更是可怕,你春风得意的时候上来拍马屁的,你失势后就立刻落井下石,这能说是正常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吗? 曹宇道:那没办法,谁让他们之前都是谎话说尽、坏事干绝来着呢!他们本来就应该在干那些坏事之前就把这个问题给想想清楚的。行了,你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现在问题不都已经解决了吗?你就别再替他们操心了。 闫婷婷有些凄凉苦笑道:冲你阿谀奉承的和送你去死的是同一拨人,你不觉得这事情未免也太残酷了吗?难道大家相互之间就不能做到以人相待吗? 曹宇不想陪着闫婷婷伤感,连忙笑着打岔道:你想哪儿去啦?我听着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残酷啊,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啊,不管是你的婚礼还是你的葬礼,只要是你的,他们都会来参加,这不都是你的亲人嘛!有哪个像是会害你的样子啊? 闫婷婷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挥拳打了曹宇一下道:净瞎联系,人家被你搞的一点心情都没了。 曹宇见她高兴,立刻兜头浇上一瓢冷水道:热情洋溢祝福你的人并不一定是真心盼着你好,为你悲伤落泪的,那也没准是害你的凶手。 闫婷婷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立刻又沉入了谷底,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些事情她和曹宇一样看得明白,可曹宇的这席话还是深深地刺激了她,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无奈道:你又来了,一上一下的让人难受,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那么不堪好吗?尤其是不要拿亲人来开这种玩笑。 曹宇耸了耸肩道:那些都是相互之间自以为对方是你的亲人罢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亲人啊,况且即便是亲戚朋友,那又能怎样?老乡骗老乡,背后开一枪,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了好嘛!你的好坏死活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有多少人会为之动容?所以说,别想那么多啦,过好自己,活在当下,那才是真的,管别人的感受干嘛? 曹宇见她死死的瞪着自己,连忙补充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这些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话没错? 闫婷婷瞪了曹宇一会儿,又转头幽幽道:我要求不高,只要有那么一个能和我一起高兴,一起难过的人就行了。 曹宇坏笑道:你父母算吗? 闫婷婷被他说的心痒手痒,表面上依然毫无表情的转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将头瞥向了窗外,她眼里看着街上的景色,可私下却将手悄悄地伸向了曹宇,突然在他腰间狠狠的一拧,只听得曹宇就是“啊”的一声惨嚎,连忙用手护腰,闫婷婷这才满意地收了手,看都不看曹宇一眼,双手拍了拍,像是拍掉沾上的灰尘那样,口中淡淡道:嗯,叫的挺真切的,下次长点心…… 车到酒店停下,俩人来到了包间坐下,闫婷婷兴奋的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闫振东夫妇学了一遍,期间对曹宇是大加赞赏,闫振东夫妇听了,又是惊掉了下巴,闫振东对曹宇非常满意道:不错不错,曹贤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上道了,真的把这报纸的生意做出了名堂。 曹宇道:哪里哪里,今天的这事儿,还主要是婷婷的善良打动了他们,他们才愿意由我来帮他们做主。 闫婷婷见曹宇夸她,心里很是得意,撇撇嘴道:哼,知道就好,算你有良心。 闫振东笑道:不错不错,你悟出了门道,做事先做人,人做到位了,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不错。 曹宇认真道:这事还少不了大家的帮忙,您帮我摆平了当地的混混,我妈帮我找了这报纸的货源,拿到了最高的折扣,这些都是别人获得不到的优势资源。 闫婷婷笑着补充道:你用批零差价避开了保护费的名头,周阿姨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曹宇道:我觉得按销量收费,比按人头收费要更合理些。 闫婷婷连忙道:对对对,童叟无欺,公平合理。 陈若水道:做批发每天就送送货,不耽误学习,你们毕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闫婷婷现在也想开了,不再纠结于非得和他一起去卖报纸,毕竟她对这卖报纸没什么兴趣,于是也开心道:那以后就不要去了,咱们联系好了,让陈师傅每天去跑一趟就行了,咱们抽空再去干点别的。 闫婷婷在车上就早已想好了退路,那就是另起一摊,再和曹宇一起去浪,曹宇却摇了摇头道:那不好,出力还是要有出力的样子,而且我每天去跟他们聊聊,也能了解了解他们的生活,增进一下友情,否则总不见面,日子久了,感情也会淡的。 闫婷婷一听,自然听出别的味道来了,眉飞色舞道:那也行,我们天天去看看也好。 闫振东笑道:那样也好,完事了就来我这里坐坐。 曹宇连忙摆手笑道:送货就简单了,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不来麻烦您了,您忙您的,不耽误您的时间。 闫振东摇头道:哎,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你这话说的就生分了。 曹宇连忙道:闫叔叔,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有个事情我现在想明白了。 闫振东问道:什么事情? 曹宇笑道:就是您之前说的,您还记不记得,您曾经说这事情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闫振东笑道:记得呀,你悟道了什么,快说说看。 曹宇道:这卖报纸虽然是刚需,但卖的人很多,竞争激烈,想要做大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闫振东道:哦,此话怎讲? 曹宇道:因为这卖报纸没什么技术上门槛,谁卖都一样,甚至连价格都没什么差别,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来做的和别人不同,而且这买报纸说是刚需,其实更像是高频的随机行为,有无两可、顺道随手…… 闫振东插话道:嗯,总结的不错,然后呢? 曹宇继续道:所以要想让这报纸能卖的比别人好,就要想办法把这报纸递到他们手上去,这就是为什么除了那些商店里卖报纸之外,更多的人会选择沿街叫卖,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走街串巷的卖报人,却没有卖其他东西的人的原因,而且这种无差别的服务,只能是靠划分地盘来保证收益。 闫振东赞许的点头到:为什么这么讲? 曹宇道:这卖报纸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不能过夜,所以需要卖报的人要有相当准确的预判能力,今天到底要进多少货,这个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进少了不够赚的,进多了一时卖不掉的话,那就全砸手里了,那是要亏很多钱的! 闫振东点头道:不错,是这么回事。 曹宇继续道:所以说这个刚刚好的数量才是这门生意挣钱的关键,那么如何来保证这个刚刚好呢?那就要靠这以往的经验积累了,能够得到这些经验值的积累,那就需要找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而且要尽量排除其他人的干扰,这样才能保证他能有一个稳定可预期的销量数据,这就是地盘与地盘之争的根本原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凭本事就只能吃饭 闫婷婷一脸崇拜的望着曹宇道;行啊,曹宇,没看出来呀,你原来是这么个人呀?! 曹宇笑道:咋啦?你原来觉得我是个什么人啊?现在又觉得我是个什么人了? 闫婷婷盯着曹宇,咬了咬嘴唇道:精明啊!没想到你个大大咧咧的样子里,还有这么细致的一面,希望你以后别总把这算计到别人头上,花点心思用到我的身上,哄得我开心没你亏吃! 曹宇一听立刻要反唇相讥,闫振东连忙打断道:我正听曹贤侄分析的来劲儿呢,婷婷,你别打岔,曹贤侄,你继续说。 曹宇只得放下闫婷婷,继续道:那些分散的地方,人流没那么大,也就是生意上说的没那么肥,虽然那也是地盘,但还不至于会有黑涩会的人来插手,毕竟靠一个人劳动来养黑涩会那不现实。只有像火车站这样的地方,肥得流油,黑涩会才会来插手的。 闫婷婷感慨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些个贩夫走卒,做的都是走街串巷的小本生意,虽然不用上税,但不代表就没人收费,尤其是生意好的地方,政府不管,就会有人替政府来管,总会有人来收这笔钱的。而且这生意受时间限制,过期作废,风险还是很大的。 闫振东笑道:你们总结的都很不错,然后呢?继续说。 曹宇道:我觉得对于一般人来说,单单是靠自己劳力来卖报纸,是发不了大财的,也就能养家糊口。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这说到点儿上了,悟的不错,然后呢,继续说说看,你的结论是什么。 曹宇道:我的结论是,这卖水和卖报纸都是穷苦人的营生,光凭自己的本事都是在为别人打工,发不了财的,所以,您之前的两个故事,一定都是骗人的,这卖水的都交了房租,这卖大碗茶的,一定也盖不了什么大楼,他一定不是靠卖大碗茶发的财。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这话又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过我要声明一点,我可没说过那两个是教你发财的故事,你把它当成励志的故事来听还是可以的。所以,我这可不算是骗你们的呦。 闫婷婷一听,立刻生气道:这还不算是骗,那什么才是骗呀?!要不是你讲的这两个故事,我们怎么会去卖什么破报纸呢! 闫振东微笑道:生意可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有会做与不会做的差别。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要分辩几句啦,婷婷,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不是说了嘛,你们卖报纸可能赚不到钱的。我一直在说,你们可能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这没想明白的事情一定是做不成的。 闫婷婷立刻抗议道:明明知道是不赚钱的,还让我们往里边跳,还说不是坑! 闫振东笑着辩解道:你怎么还在怨我?!明明是你们自己把这两个故事当成发财梦来做的,瞧当时把你俩给兴奋的,想也不想,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干!我可自始至终也没忽悠过你们?是你们自己非要按着这故事的思路去干的,是你们轻易的相信了我,自己根本就没动脑子嘛,这才是我说你们不成的原因。 闫婷婷听了,立刻扁起嘴巴抱怨道:好你个老闫,这么坑我们,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天地良心,我又怎么坑你们了? 闫婷婷赌气道:亏得我们是那么的相信你,而你却一直在骗我们,说话留半句,害的我们跑了那么多的弯路,你亏不亏心呀! 闫振东连忙解释道:你这真的是冤枉了我,我可从来就没打算过骗你们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一上来就告诉你们这些故事都是我听来的,我只是把它原封不动的再讲给你们听。 曹宇接话道:没错,闫叔叔确实是这么说的,我有印象。 闫振东笑着点头道:我也从来没有让你们非要相信这故事的内容,这事情是不是真的,有没有道理,说的通不?这些个问题,都是要靠你们自己去想,自己去判断真伪。 曹宇点头称是,闫振东继续道:结果可倒好,你们连想也不想,问也不问,就这么盲目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去干了,我拦都拦不住,你们现在回想一下,觉得这样能成功嘛? 曹宇俩人相视无语,闫振东接着道:再有就是,我有没有一直反复强调,你们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试上一试,那才能真的从中悟到点什么。曹宇,你说,通过这件事,你是不是很有收获呀? 曹宇连忙道:是的,闫叔叔说的没错,我现在觉得通过这些天的忙和,真的是收获多多,很有心得,感觉自己是开始摸到门了。 闫振东兴奋地对女儿笑道:你听听,连曹宇都觉得我这法子挺好的,帮他悟出了门道,你天天和他在一起,咋就没这体会呢? 闫婷婷装作很不服气的样子,讥笑道:你净瞎吹!这事能够做到今天的样子,那都是曹宇自己的本事,这里面的道道都是他自己搞明白的,跟你老闫好像没什么关系? 曹宇连忙打断道:婷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刚才不都说了嘛,这事情能够做成,大家都有功劳,若要是论起功劳大小来,反倒是我这个执行者起的作用最小。 闫振东笑着引他继续道:哦?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曹宇笑着解释道:你们都把路给铺好了,我走起来自然没那么费力。 曹宇能够从中领悟到这些,让闫振东很是高兴,他笑道:哦?此话怎讲? 曹宇笑道:首先,如果没有受到您的启发,就压根没有这卖报纸这回事情;其次,如果是单凭我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估计现在也就是一天能卖个两百来张,这肯定是极限了。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曹贤侄,你能悟到这些很好,这就是老板和员工的价值区别。我手下有的员工每当跟我提出要求加薪的理由,就是总说这活儿都是他干的,根本就没搞清楚自己的价值定位,不知道老板和员工工作性质的区别。 曹宇点头道:您说的没错,要不是有您,我每天要跑上10来里路辛苦不说,还被人赶来赶去的,搞不好还要跟人打架,根本就不可能做大。 闫婷婷立刻讥讽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领导动动嘴,员工跑断腿吗? 曹宇连忙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这话应该是要没有领导给指方向,底下的员工就是跑断腿也不可能干出什么名堂来的。 闫婷婷立刻将矛头指向了曹宇,嘲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会拍领导的马屁啊,领导说的也不一定都对,他要是说错了话,员工还不是照样要跑断腿嘛! 闫振东摇头道:那代价是不一样的,员工跑断腿每天是有工资拿的,老板要是指错了道儿,这公司就开不下去了,你说这错误的损失最后是谁来背的呀? 曹宇点头道:没错,老板为公司负责,所以老板说了算,员工要听老板的。 闫婷婷接话道:这个我懂,你是想说,如果没有老闫的指点,咱们就根本不会去卖这报纸对? 曹宇坦诚道:是的。 闫婷婷辩解道:我觉的你被老闫给带跑偏了,咱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谁的价值大吗?如果不是你能干聪明,把那些流氓给打垮了。之后还用了一个这么好的方法,把那些卖报纸的给说服了,那也没有这批发的生意。所以从这件事情的角度上说,你在这里所发挥的作用要比老闫重要的多。如果把你比作是一个公司里的员工,老闫是老板,那我觉得你的作用要比老闫的价值要大。 曹宇连连摇头,认真道:我不是在恭维闫叔叔,咱们实事求是、就事论事的说,我刚才分析过了,这卖报纸的生意,地盘远比其他的条件都要重要,谁统治了这块地盘,谁就在这上说了算,其他的那些都只是辅助的手段而已。 闫婷婷道:可这地盘分明是你打下来的呀,老闫只是去帮你收了收尾罢了。 曹宇摇了摇头,谦虚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在局部战斗上取得了胜利,后来要不是闫叔叔找人帮忙把那些个流氓给抓了,咱们估计是做不成这批发的生意的! 闫婷婷就想长他的信心,于是继续道:能搞定那片儿地方的又不是老闫一个,你去找周阿姨帮忙,估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我觉得老闫他也没那么重要,不是什么必不可少的条件。 曹宇现在之所以选择跟闫婷婷家走的很近,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躲着他妈,闫婷婷一提起他妈,曹宇的眼神便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只得无奈道:我妈肯定是能做这事的,只不过她可能根本就不肯去做,因为她不会支持咱们干这事儿的。 闫婷婷一听立刻明白了曹宇的意思,她心思缜密,还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心下不免有些担心道:那怎么办啊?这报纸的来源也是周阿姨帮着找的,这事儿恐怕是瞒不住的,她早晚都会知道,曹宇,这事你可要早作打算。 闫婷婷哪里知道,曹宇之前已经和他妈达成了协议,除了张海燕以外,不再干涉他找朋友的事情,所以曹宇才不以为然道:咱们又没干什么坏事,怕她做什么啊?! 闫婷婷一听脸腾地一红,心中骂道:哼,你是不怕,你有想过我吗?我可怎么办啊?!你个蠢蛋,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是自己早作打算。哼,真是气死我了! 这些都是她心里话,根本就没法跟曹宇张口,只能咽进肚里,烂在心里,干瞪眼。她更不知道,周雪梅对他这卖报纸的事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认为那都是曹宇孩子气的瞎折腾,成不了什么气候。 之前周雪梅她托的关系搞定的邮电局,那也是七拐八绕,一锤子买卖,只是那些个受托之人都是拿着鸡毛去当令箭,层层衰减,到底办成了啥样,曹宇不提,也没人上心地再向她汇报,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只是闫婷婷自己心怀鬼胎,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瞎担心,曹宇见闫婷婷不再说话,便自顾自叨唠道:想要靠卖报纸发财就只能是做批发,闫叔叔能够出面帮我来摆平火车站这里,那绝对是对我最大的帮助,闫叔叔,我敬您一杯,谢谢您。 曹宇说着起身端杯向闫振东敬酒,闫振东也连忙端着杯子站起来:曹贤侄,你太客气啦,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主要的还是你们能干,后生可畏,来,我以茶代酒,咱们大家一起喝一个,庆祝一下。 大家纷纷起身,举杯相庆,喝完重新坐下,闫振东道:你刚才谈的是一个责权利的问题,这个问题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这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搞清楚老板和员工到底是应该听谁的问题。这个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这老板出钱雇人干活,不管事情对错,员工都能拿到工钱,亏了赚了都是老板的事情,从这个角度讲,要听老板的,这很好理解? 俩人点头道:没错。 闫振东继续道:员工按老板的要求做事,工作任务和目标明确,这工资也是随行就市,而老板是要这事情的结果负责,亏盈都是不一定的,这你们能理解吗? 闫婷婷抢着道:这个我懂,可我要说的是做生意如同打仗,你虽然是下了要攻克这座山头的命令,但是如果没有战士们的奋勇拼搏、流血牺牲,这山头还是打不下来的呀!谁的价值大,还真是不一定的。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你举的这个例子,正好是体现了老板和员工的价值,战士攻打这座山头所需要的弹药粮草,所有的一切后勤补给、资源保障,都要老板提供。 闫婷婷不服气道:照你这么一说,那员工就不用动脑子啦?是个人就行,一点价值都没有吗?! 闫振东笑道:我可没这么说,员工的价值就是体现在做具体事情的能力上,而这个能力当然是有差别的,这又需要老板识人善认,这些战士能不能完成任务,将这山头给攻下来,在某种意义上那也是要看老板的眼光,不光要选对人,而且还要想办法去激励他去冲锋陷阵。 闫婷婷仍然有些不服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在强调领导的作用,那员工要是执行中发现了问题,就只能自己克服,不能向老板提出吗? 闫振东摇头道:当然不是,好的员工就是要善于在工作中发现问题,及时向老板提出并申请追加资源,而好的老板要仔细甄别这些要求提的是否合理,还要通盘考虑是否要调整计划、追加资源,毕竟他要对结果负责,如果花销超过了可承受的范围,就要立刻做出决断,终止项目,否则就算是拿下了这个山头,那也会伤亡惨重,得不偿失的。 曹宇点头道:没错,超过了预算,那就意味着赚不到钱了。 闫振东笑道:我在给你们举一个更具体的例子,一个老板出了十块钱,五块钱买材料,五块钱雇了一个员工,老板让员工按他的要求去做一件产品,这个产品是员工具体做出来的,然后放到市场上去卖,产品卖出了十二块钱,你说这钱应该怎么分呢? 闫婷婷抢答道:那不简单,这十二块钱减去十块钱的成本还剩两块钱,俩人一人一块钱不就行了嘛。 曹宇连忙反对道:员工不是之前拿了十块钱工资了嘛,干嘛还要分这两块钱呢? 闫婷婷道:这活儿都是员工干的,老板只是那了钱而已,当然应该平分。 曹宇道:员工干的再好,也是按老板的要求干的,他怎么能跟老板比呢?! 闫婷婷道:产品能不能卖得出去,全凭的是员工的手艺,这钱谁没有啊?谁出不都一样嘛! 曹宇还要反驳,闫振东连忙拦住道:你俩先别抄了,我再问你,如果这东西放到市场上发现,这十二块钱价格有些高了,市场不接受,所以只能按十块钱的价格卖掉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闫婷婷理直气壮道:那就老板一分不得呗,十块钱你又拿回来了,又没亏什么。 闫振东不急不慌道:那好,我再问你,那要是只卖了八块钱呢? 闫婷婷无所谓道:那就一人亏一块钱,员工少拿点,老板少亏点,谁让你老板有钱呢! 闫振东仍不着急道:那要是这产品没卖出去呢?照你刚才的说法,总不能让老板一个人血本无归?能不能一人一半,员工不赚钱,老板亏五块行不行? 闫婷婷立刻抗议道:那哪行啊,他们要靠这工资养家糊口的。 闫振东笑道:你发现没有,照你的办法只要亏钱那都是老板的事情,员工只是少赚了而已,员工能不能不要工资,跟老板一样按盈利分账呢? 闫婷婷有些犹豫道:那恐怕是不行,他们打工不就是为了挣钱嘛! 闫振东道:你会发现,只要有风险,那都是老板的事情,这老板横竖都是亏,这样的老板还会有人当吗? 闫婷婷不语,闫振东笑道:对于员工来说,他的工作结果可以由老板来负责评价,合格了就能拿到工资。 闫婷婷不服气道:那对于老板呢?不就出个主意,拿点钱而已吗?这有什么难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老板和员工不一定是宿敌 闫振东语气平静道:对于老板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工资的问题,他要对整件事情的结果负责,而他的付出也许是个点子,也许是帮你解决了一个过程中的问题,这样的工作任务完全是不可进行人为的价值衡量的,只有把结果拿到市场上变现以后,才能体现出它最终的一个价值,这个兑现过程是有极大的风险的,可以说是完全不可控的,所以老板不是多拿少拿的问题,他拿的根本就不是工资,而是项目完成后的节余。他不光拿钱,还要承担全部的风险,这个你们能理解吗? 曹宇点头道:领导拿的是智慧和资源,他要掌控全局,而结果却是未知,搞不好还会赔钱,这活儿不好干。 闫婷婷心有不甘道:照你这么说,那员工就只能拿着工资,眼巴巴的看着老板挣钱,没有别的办法?! 曹宇笑道:想挣钱那不简单嘛,当老板呀!你要是觉得能凭自己的本事,不靠老板提供的资源挣钱,又敢担老板赔钱的风险,那就当老板好了,还给他打工干嘛! 闫振东笑道:曹贤侄这话没错,你要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自己单干好了,不必再寄人篱下,受气闹心。 闫婷婷吐了吐舌头道:我看多数人就是有这个实力,也没这个胆量,所有打工的还是多数。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没这个胆量,就是没这个实力,手掐把拿的事情为什么会轮到你来做呢!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胆量就代表这你的实力,它比实力还要重要。 闫振东见女儿低头不语,便不再理会,继续对曹宇道:曹贤侄,你刚才有件事是说到点子上,那就是地盘儿远比你个人的能力重要,你要是有了一块属于你自己的地盘,在那上面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可以掌控局面、尽情发挥,有各种各样的玩儿法。 曹宇点头称是,闫振东继续道:你一旦有了自己的地盘,只要不是脑子太笨,想不挣钱都难。说到底,生意拼的就是手上的资源,而不是个人能力,这就是二代们成功的机会要比别人更大一些的原因。 曹宇点头道:闫叔叔说的没错,这地盘就是资源的一种,这资源包括的内容很多,什么地盘、人数、矿产、人脉、金钱等等都是,你手中掌握的资源越多,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大,开工厂的要比工人挣的多,开矿的要比挖矿的挣的多,单靠自己卖力气是肯定不行的。 闫振东笑道:你总结的没错,是这么回事。那你说说,最容易获得的资源是什么? 曹宇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人脉。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是做人,人做好了,大家都相信你这个人,朋友就会多,有了朋友,将来什么生意都是会有人帮你做的。 曹宇点了点头道:有道理,婷婷在这方面比我要强很多。 闫婷婷不无得意道:看见了,将来跟我多学着点。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我看她就是在瞎胡闹,哪会把心思放在这做生意的上面。 曹宇辩解道:婷婷天性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这方面我确实是要向她学习。 闫振东笑着继续道: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那就是凡事都要自己在脑子里想清楚,千万不能像之前那样,听谁一说,自己连脑子都没过,就打算去大干一场,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今后一定要记住,亲王老子的话都不要轻易的相信。 闫婷婷立刻应道:这话一点不假,就连老闫你说的话,我今后也要仔细的过过脑子,省的你把我们带到沟里还不自知。 闫振东并不生气,反而是一脸严肃道:婷婷你这话说的不错,其实不是说我们一定会故意骗你,那也许真的是连我自己也没把事情给搞清楚,我自己也会被别人忽悠,所以,什么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多动脑子去想,指望着别人给你领道儿,怕是会走不少的弯路。 曹宇深有体会,连忙点头笑道:这话没错,我记住了。 闫振东继续道:所以说凡事最好都要靠自己的脑子,好好分析一下,如果条件允许,尽量去实际了解一下情况。 曹宇点头称是,闫振东继续道:凡事都要先问上几个为什么,比如做这件事情有什么价值和意义,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会轮到你去做,为什么别人不做或是做的不成功,你比别人强在了哪里,你凭什么能比别人做得要好,在这件事情上你有什么别人不具备的特殊资源,而且这些个特殊资源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吗?在这些问题没想清楚之前,这件事一定是做不成的。 曹宇点头道:我明白了,还真是这么回事,搞明白了也不一定就能做成,更别说还都没搞明白了。这次成功纯属机缘巧合,不过让我懂得了很多,收获了很多。 闫振东笑道:能从中收获经验教训,那就不算是白忙。顺便再多问一句,你知道什么人的生意是最好做的吗?什么人的生意最能做大? 曹宇笑答道:这个之前不是讨论过的嘛,当然是普通人的生意最能做大啦。 闫婷婷补充道:女人和小孩的生意最好做了,还有就是富人的生意,那些奢侈品的生意最好做。 曹宇点头称是,可闫振东却笑着摇头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世界上最大的那些个公司,都不是那些做女人、小孩生意的公司呢?如果你们再去研究一下,做奢侈品的公司也不是很大。 曹宇道:这个还真没什么研究,不过叫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闫振东点头笑道:那你从中悟到了什么? 曹宇若有所思道:这细分市场的需求,一定不是最大的需求。 闫婷婷不耐烦道:老闫,你又卖关子了,有什么就直说。 闫振东笑道:曹贤侄说的没错,我曾经说过,只有最基础的需求才会藏着最大的生意机会,那些分人群的需求,再大也是额外的需求,不论是爱美还是爱炫耀,那都是额外的需求,而且那种个性化的需求是很难被一种产品所统一满足的,有人喜欢这个,就一定有人喜欢那个,这就是那些时装品牌和奢侈品品牌一样,看着高端,但都不会做得太大,最后都沦落为那些做大众产品公司的附属品牌了。 曹宇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穷人的需求其实是大众最基本生存需求,研究好穷人在干什么,想要什么,那才是人最基本的需求,只要我们上心,里面的商机无限,所以我们现在走的这个路子是没错的,对? 闫婷婷愤愤不平道:这做商人的可真够狠的,明明知道那些人已经是够可怜的了,还想着法的在他们身上打主意,在他们身上赚钱,这和吸血有什么分别?! 曹宇连忙打断道:婷婷,话不能这么说,研究他们的需求,想法子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服务,这是在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他们又不是傻子,你的服务不好,他们凭什么会买你的东西,只要不做坑蒙拐骗、强买强卖的事情,那其他都是为了他好,这不能算是吸血。 闫振东连连点头,笑道:曹贤侄啊,我发现你有一个很特别的优点,这是很多人都不具备的优势资源哦。 曹宇不好意思道:什么? 闫振东道:怎么?难道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吗?婷婷是小聪明,你确是有大智慧的,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 曹宇连连摇头,十分谦虚道:闫叔叔过奖了,我比婷婷差的远呢,她看事情可比我明白。 闫振东摇头笑道:别看你不如婷婷心思玲珑、想得仔细,可你比她想得周全、看得长远,我好像曾经说过,你做什么事情都爱琢磨,尤其是爱复盘,仔细推敲,这点很好,不论成功与失败,你都能从中悟出些道道来,这个习惯很好,我看这是你将来制胜的法宝,要继续保持呦。 曹宇这个习惯,还是要得益于从小的打架,输了会很痛的,他必须要尽力能赢,这排兵布阵跟下围棋一样,就是要反复推敲和研判,良好习惯的养成都是生活所迫,被逼的,在无忧无虑的条件下,靠主动自觉的养成好的习惯,那怎么可能呢!曹宇笑道:好的,我会的。 闫婷婷也兴奋道:老闫,我说什么来着,曹宇厉害,将来一定会比你强的。 闫振东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他不厉害了?我女儿的眼光,那肯定是没错,只不过你不能光知道看人,净耍小聪明了,你要向曹贤侄学习,把心思多用些在做事上,将来才能成就更大的事业。 闫婷婷被他说的很不服气道:哼,我要成就那么大的事业干嘛?!有他一个人吃苦受累还不够吗?我才不要把自己搞得像他那么的幸苦呢!再说了,这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也懒得去做!曹宇,我说的对吗? 曹宇早已被他父女俩说的是脸上红成了一片,现在又被她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陈若水在一旁望着他们几个谈话,始终未发一言,女儿和曹宇是她的希望,看到她们今天的成功,她心里很是欣慰,此时见曹宇尴尬,连忙插话道:婷婷,你怎么这么没有追求,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坐享其成。 闫婷婷见她母亲当着曹宇的面说她,立刻委屈起来道:妈,我一个女生,要那么大的志向干嘛?能找个人养我不就行了嘛,再说了,你还不是一样,也没见你有什么大的志向。 曹宇见闫婷婷受了委屈,连忙出来护着道:陈阿姨,婷婷不是您想的那样,她非常能干,要是没有她的帮忙,肯定做不成这事。 陈若水见女儿顶嘴,又见曹宇出来帮她,心里自是欢喜,便也不再多说,连忙把话岔开道:行了,你们别光顾着聊天了,这菜都凉了,快吃东西。 闫振东鼓励道:你们两个各有所长,在做事上又能相互协调,团结一致,这个很好。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这卖报纸的生意做大了,要把它做成一个公司来管,那你们首先要解决什么问题呢? 曹宇挠头笑道:这还真没想过,我们现在还都是学生,将来还真没想过就卖报纸了。 闫振东问道:那你将来打算干什么呢? 闫婷婷不满地插话道:老闫,你就别给他瞎安排了,人家妈妈都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想让他像他爸那样从政的,这个你就别操心了。 曹宇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是我妈她自己一厢情愿,我可没这个打算。 闫振东点头赞许道:从政好呀,那可是大志向,而且你家又有这个条件,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 曹宇摇头道:那事情八字还没一瞥呢,况且我这种性格,也未必一定适合。 闫振东奇怪道:哦,我觉得不论你的家世,还是你的能力,都挺适合的呀,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曹宇打心眼里觉得他爷爷的脾气就不适合当官,当年要不是因为选错了路,他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而且他认为他爸的性子也像他一样,和他爷爷如出一辙,他从小看着他爸在家里谨小慎微的憋屈样子长大,对当官就有心理阴影,现在听闫振东这么闻,于是直接坦诚道:对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是搞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将来到底应该走哪条路更好。 闫振东恍然大悟,笑着连连摆手道:这我能理解,那是因为你现在的见识还浅,尝试着多去见见世面,多体会体会,自然而然就明白到底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了。现在搞不明白,那很正常,车到山前必有路,凡事先看看,不急着这么早就下定论。 曹宇点头道:我觉得也是,我现在也没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 闫振东又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在我看来,这做生意和当官本质上没什么两样,这万变不离其宗,你现在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拿它来练练手,放着现成的条件不去抓住,你不觉得可惜了吗? 曹宇点头道:这我明白。 然后略一思考道:我想做什么事情无非都是要善于把握机会,充分用好手上的资源。这卖报纸也是同样的问题,最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管好这些人的问题。 闫振东点头道:做任何事都要以人为本,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来干呢? 曹宇道:现在一时也想不清楚,不过思路肯定是要想办法去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说实话,我和他们也是才刚认识,对他们的情况也不了解,沟通起来还是很费劲的,主要是没什么共同语言,感觉他们对我们还是有戒心的,也不喜欢我插手。说心里话,我也确实没精力去管他们的事情。 闫婷婷在一旁嗔道:什么没精力,说的好听,我看你是志不在此!要都是些漂亮的小姑娘,你就有兴趣了! 曹宇被她说的顿时有些脸红,连忙争辩道:婷婷,他们对咱们是个什么态度之前你也是看见的,要不是那几个欺人太甚,咱们根本就插不上手。再说了,他们只想着多挣些钱,咱们除了能给他们更多一些的优惠价格之外,也没什么能吸引他们的手段。 闫振东见曹宇有些急了,连忙插话引导道:哎,管理的最终手段无非是对员工的付出以薪酬形式进行合理的兑现,不论是奖金、加薪、升岗等等,最终都绕不开这物质刺激。不论是老板还是员工,大家心里都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任何不与金钱挂钩的激励措施都是耍流氓,这是经济规律,符合人的本性,和道德无关。 曹宇点头道:嗯,只有足够的奖励办法,才能笼得住人心,才能让人提起精神干事儿。 闫振东笑着提醒道:重奖当然能出勇夫啦,可你也要考虑公司的经营呀,需要有高于同业的盈利能力,才能让你的公司可持续的发展壮大,所以,奖励也要适可而止,把握好度。 闫婷婷不屑道:现在的那些个小老板,一心只想着自己能多挣些钱,根本就不考虑底下人的死活,这样的经营理念,迟早是要把事情给做砸的。 曹宇接话道:婷婷说的没错,我想这事情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主动去做,都是些穷苦人,整天为了生存打打杀杀的,那活着根本就没什么乐趣,我希望在他们的生活里能够多一些快乐的因素。 闫振东笑着引导道:快乐的因素?我理解你应该指的是工作乐趣?只有让员工热爱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才能让他们主动去干,并且干出成绩。 闫婷婷继续着曹宇的思路,叹息道:老闫,你没去现场看,没这体会,他们真的是挺可怜的,相互算计不说,有病都舍不得花钱去治,就拿那个王二小来说,腰上有伤一直拖着不去治,这痛苦你能体会吗? 陈若水插话道:婷婷,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讲话!别忘了,你爸也是苦出身啊!他们的那些个苦,你爸当年也没少受,他怎么能不知道啊! 闫振东笑着连连摆手道:那些个当年的事情,别再跟孩子们提了。婷婷说的不错,只有亲身去体会一下,才能知道大家生活的不易,我没去实地看过,确实不如你们了解情况。 闫婷婷继续道:我看他们别说工作了,就连生活都有很多的不便,哪里来的乐趣啊?!所以,我觉得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不要整天的去鼓动他们拼命的挣钱,想办法让他们过好日子,那才是曹宇你将来当官要做的事情呢!曹宇,我说的对吗? 曹宇连忙点头道:是的,这些都需要有时间再仔细的琢磨一下。 闫振东也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你俩说的都是经营之道,下一步好好想想,如何把它给具体化了,行成一套有效的管理制度,推行下去试试,这样的实践过程才是你将来能用得上的宝贵经验啊。 俩人点头称是,大家边吃边聊,晚饭结束,俩人就又回了学校。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事情果然没想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下课,曹宇俩人就又兴冲冲的来到了邮局,找黄经理来办理批发报纸的手续。 在黄经理的办公室里,俩人把来意这么一说,黄经理立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结结巴巴道:什么,我没听错?你们才干了几天啊,这就想要做批发生意了? 闫婷婷早就猜到黄经理会是这副表情,她心中好笑,但表现的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道:是呀,您没听错,我们是要做批发生意。 黄经理咽了口口水,两眼冒光地上下打量了俩人一眼,这才满脸堆笑的问道:批发啊,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你们有把握吗? 闫婷婷不无得意地接着他的话道:当然,搞砸了是会赔很多钱的,这个我们知道。 黄经理见她那副自信的表情,不像是闹着玩的样子,于是明白俩人已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便不再质疑什么,微笑着直接进入主题道:你们这是打算要批多少数量? 曹宇一把拉住跃跃欲试的闫婷婷,这种风头他要亲自来出,他下意识的理了理鬓发,故意装出一副很随便的样子道:我们这也是刚刚开始学着做,没什么经验,所以也不敢要的太多,您看就先来一万二千张行吗? 黄经理吃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喃喃道:一万二千张,这么大的数量? 闫婷婷瞧着曹宇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的想笑,只见曹宇继续装的很平静的样子道:是呀,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这数量可能还会增加。 黄经理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们,再次用怀疑的口气强调道:那可就不是勤工俭学这么简单了,这需要每天都能保证卖出这么大的数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啊!卖不掉的话可是要赔很多钱的,你们确定能做到吗? 曹宇认真的回答道:是的,您就告诉我们如何办这手续。 黄经理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再一次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了,他本来是受人之托,帮个小忙,没想到竟揽来个大客户,真是意外之喜,于是态度越发的客气道:只要你们确定能卖的掉,这手续也不复杂,你们就算是个体户,签个合同,交上押金就可以了。 曹宇一听还有押金的事情,不禁有些担心,连忙问道:不知道这押金需要交多少啊? 黄经理想了一下道:你们这要的数量不少,按规矩这押金至少要交一个礼拜的销量。我看这样,这押金那就先交五万如何? 说着,黄经理随手抄起话筒给业务员打电话道:小李,你准备一份报纸的销售合同,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曹宇听黄经理要五万块钱押金,吃了一惊,连忙转头和闫婷婷商量道:没想到还要押金啊,咱哪有这么多钱啊,这可咋办呀? 黄经理一听曹宇这话,立刻面露难色,他不等闫婷婷答话,立刻对曹宇道:你们要是没钱,那可就有些难办了,我提的这个价钱,已经是考虑到你们是学生身份,可能手上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这要是按着一般的情况,像你们这样的新人,至少要交十万的押金,而且还要有人担保,最好是要和公司来签合同才行的。 闫婷婷当然知道曹宇找她商量是什么目的,之前她是担心这生意可能亏钱,那会打击到曹宇的信心,所以处处小心提防,讨价还价。可现在不同了,这正是要她努上一把,顶力支持他去放手一搏的时候,这钱当然不是问题,此时哪有退缩的道理,于是毫不犹豫地决断道:黄经理,五万就五万,我们保证一签合同就把这钱交上,绝不让您为难。 曹宇一听连忙伸手去拉闫婷婷的胳膊,他有些犹豫,想要私下跟她再说上几句,没成想却被闫婷婷反手一把按住,示意他不要多话,黄经理见状连忙笑眯眯道:不急不急,你们可以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交也行。 闫婷婷态度坚决,冲黄经理笑道:不用,我们一会儿就交,希望您后天就能把我们的报纸给准备好。 黄经理一听又是一惊,又面露难色道:啊?这么急啊,那恐怕不行,你们为什么要的这么急呢? 曹宇奇怪道:为什么不行呢?我们已经跟那边说好了,三天以后供货。 黄经理为难道:你这合同签了,我们内部也要走手续调货,所以这合同执行一般也要等到下月初才能开始。 曹宇有些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您之前不是跟我们说可以随时来拿的吗? 黄经理连忙解释道:之前那是因为你们拿的数量很少,我这里给你们串一下货就可以了,现在你们要这么大的量,我这里根本就调剂不了。 闫婷婷有些着急道: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们加快一下流程,我们后天要是供不上货,恐怕会很麻烦的。 黄经理见两人着急,连忙安慰道:你们先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 闫婷婷一见这有商量,立刻露出笑脸道:你看,我就知道您有办法,一定能搞定的。 黄经理笑道:你这小姑娘真会给人带高帽,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们,我只是个支局长,手里可没那么大权利,也只能是帮你们向上面请示,看看有没有办法。 这时有敲门声传来,黄经理喊了声:进来。 大门推开,业务员小李走了进来,黄经理吩咐道:合同拿来啦?你帮着他们把合同签了。 说罢,又抄起电话向领导汇报起情况道:张局,有个事儿要跟您汇报一下。 电话那边传来张局长的声音:什么事呀? 黄经理手捧着话筒,小心翼翼道:就是您上次交代的事情,那两个学生的事情。 曹宇跟那个业务员小李认真地过着合同条款,闫婷婷则竖起耳朵听着黄经理他们的对话,只听那边张局长道:哦,说。 黄经理连忙道:他们现在在我这里呢,他们想要做批发。 张局长道:哦,是吗?没想到他们还挺能干的,那好呀,我支持,有什么问题吗? 黄经理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有您支持,那还能有什么问题,我正在跟他们签合同呢。 张局长道:他们给你增加了销量,这对你是好事呀,你签你的,按流程走就是了,这事还需要跟我说吗? 黄经理道:那是,那是,这个我知道,这还要谢谢您呢。 张局长道:呵呵,谢我干嘛?!老黄,不用这么客套,你把事情做好就行了,我这儿还忙着呢,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啊? 黄经理连忙道:有事有事,你先别挂电话,有件小事,还得麻烦您一下。 张局长道:有事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黄经理道:他俩希望后天就能供货,这恐怕是不行。 张局长道:给他呀,早给早挣钱,这不挺好的嘛,赶紧给他。对了,是不是他一时筹不到押金啊,这个没关系,你还怕他卖不出去吗?我来担保,让他以后赚了钱再把押金补上就行了。 黄经理连忙道:不是押金的问题,是咱们恐怕一下子供不出这么多的货。 张局长道:供不出货?你什么意思? 黄经理道:他们要的数量还挺多的,我这局里调剂不出这么多来,只能是走流程向上面要,您也知道,这一走流程,就复杂了,按着规定,只能是等到下月开始才能正式供货。 张局长道:这样啊,他们要多少? 黄经理道:他们要一万多张呢。 张局长道:啊,这么多呀,他还挺能干的。 黄经理笑道:是呀,他们说以后如果卖的好的话,数量还会增加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道:这样啊,那可就是咱们的大客户了,你这么着,去找一下我办公室的王主任,就说是我说的,咱们的大客户有个紧紧的需求,让他牵头给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决。另外,你跟那个学生说,还是那句话,一切按规矩来,我们尽量给他协调,但结果不能保证,这还要请他多谅解。 黄经理连忙道:好的,就按您的意思办。 挂了电话,黄经理看见闫婷婷正在望着自己,于是道:怎么,我们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闫婷婷点点头道:明白了,不管结果怎样,先谢谢您费心了。 黄经理见她明理,也就顺势安慰道:事情就是这样,有张局长支持,我想这事情就会好办多了,他那个层面能够协调的资源比我可多多了。 闫婷婷连忙笑盈盈地接话道:照您这么说,那不就没问题了吗? 黄经理连忙笑着摆手道:你这姑娘可真会听话,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事情真的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首先这报社和印刷厂我们是控制不了的,所以你们的订单只能是下月初开始供货。 闫婷婷急道:那您这电话不是白打了嘛。 黄经理笑道:正好相反,只要是张局长肯出面协调,那事情就还是很有机会的。 闫婷婷问道:此话怎讲? 黄经理解释道:他是大局长,他能从市里的角度来帮忙调剂,那腾挪的空间就大多了。 闫婷婷笑道:我明白了,全市的空间那么大,那不还是没问题嘛。 黄经理道:那可不一定,这都是钱,还有小半个月呢,少了谁的都不干,我估么着就是王主任出面,也不可能满世界的去张罗,这毕竟是要从别人碗里剜肉,不合规矩,调剂一部分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要想是全部解决,那可真不一定。 闫婷婷连忙笑道:那还得麻烦您受受累,尽量能帮我们多解决一些。 黄经理连忙拍胸脯道:那是一定,我尽量努力,但不能打包票。 曹宇已经把合同文本和业务员小李全都逐条仔细地过了一遍,此时连忙插话道:婷婷,我相信黄叔一定会帮咱们想办法的,你就别逼他了。对了,黄叔,条款上说,这报纸的数量只能一个月一变,不能随意变更,还要提前半个月提出申请? 黄经理连忙道:是的,这个刚才我忘说了,因为咱们是代发行,也是要跟报社和印刷厂商量,所以只能是这样,不能改的。 曹宇现在明白,他之前的很多预想和这现实情况还是有很大的出入的,尤其是那缺货的问题,还是相当严重的,他要赶紧将这边发生的变化告诉在广场上的那些卖报人,省的他们因此损失了钱财。 曹宇此时不想再跟黄经理讨论这些问题,于是直接道:看来我们之前还是有很多事情了解的不太清楚,因此有些决定可能下的有点草率。黄叔叔,你看能不能这样,我们现在马上要回去和他们再商量一下,然后再来和你签合同如何? 闫婷婷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拦道:用不着这么费事?有什么可商量的呀,他们又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你这样匆匆忙忙的赶过去商量,只会适得其反,能商量出什么好啊! 曹宇和她不同,因为从小打架的缘故,他做起正经事来,还是很谨慎的,于是连忙小声和她说道:你没听黄叔叔说嘛,咱们到时候可能拿不出这么多的报纸来。 闫婷婷一语双关道:是你没听明白?黄叔叔都说了问题不大。 说着就用期盼的小眼神向黄经理求救,黄经理正在一旁听着小两口吵架,见她突然没事儿把他勺在了里边,只得无奈的望着闫婷婷楚楚可怜的小表情,摇着头苦笑道:这我只能努力,可真的保证不了。 曹宇有如神助攻般对闫婷婷道:瞧见没有,咱刚刚跟他们打交道,上来就让人家亏钱,那以后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啊?! 闫婷婷见黄经理不肯接话,只得又转头劝曹宇道:就是因为不熟,你这一去就是动摇军心,他们肯定要闹的。 曹宇道:那你说怎办? 闫婷婷道:你先等等看,冷静一下,等黄叔叔协调的结果出来,咱们再说对策嘛,这要是万一黄叔叔都帮咱们给解决了,那不就没问题了嘛。 说着就又用期盼的小眼神向黄经理发出了请求,黄经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他是老江湖了,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背起黑锅呢!于是他毫不迟疑,直接一脚又将皮球踢了回来道:你们可别因为等结果而耽误了正事,这眼看就要下班了,人不好找,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我估计怎么也得明天中午了。 曹宇一听连忙道:那太晚了,咱们应该马上去告诉他们这边的情况,好让他们有个准备,先别急着把之前的货源给断了。 闫婷婷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正在心中盘算,曹宇又固执道:再说了,咱们自己先前都已经跟他们定的规矩,凡事都要和大家一起商量,总不能自己出尔反尔,说了不算数?! 黄经理见状,连忙劝慰道:我看这样,你们先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想好了再来签不迟。 闫婷婷生怕这事影响了黄经理的调货,连忙强调道:那都是小问题,货我们是肯定要的,这调货的事儿您可别耽误了,不行我现在就把押金交上。 黄经理连忙笑着摆手道:交钱不用那么着急,你放心,我这就跟他们联系。 曹宇现在着急过去商量,没心思继续在这里跟黄经理客套,直接起身道:那我们这就走了,您要是下了班不急着走的话,我们商量回来就跟您把这合同签了。 黄经理连忙抓起笔在便签纸上写了行字,递到曹宇手上道:不走,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这是我的电话,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随时问我就好。 黄经理想得周到,果断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他们,这就是一个生意人的精明,知道及时畅通的沟通对做成一笔生意有多么重要吗?其实电报电话做为一种急通信的工具,本身就是为做生意而创造出来的。 至于后来人们拿它来谈情说爱,那都是衍生功能,而且这种不需要立刻答复对方的慢沟通的社交用途,qq,甚至微信之类的手段更加的适合。那些才真的成就了大家平时攀比、炫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习惯。 但直到今天,做为商务沟通的重要手段,短信和电话,仍然是大家不二的选择。别说自己整天泡在微信上是为了学习科学知识,你吃饱了以后,撑的想要干些什么,老祖宗早有定论,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在那个年代,人的思想还是相当的纯洁的,那主要是因为大家手上都没电话,有什么事情只能见面聊,一个说不清楚的,就得来回来去的跑,太耽误工夫了,往往是事儿还没谈明白呢,心情早就没了,那还谈个屁呀!这也是很多事情谈着谈着就没了下文的重要原因之一:沟通不畅,谈不明白,也就懒得谈了。 黄经理经验老道,当然是不希望这种悲惨的事情发生啦,他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俩,好让他俩在那边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和他联系,省得来回来去的跑路。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俩人便起身告辞,急匆匆离开,黄经理也不多留,热情地将俩人送到邮电局门口。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么干到底对不对 黄经理见俩人头也不回,匆匆就钻进了路边停的一辆奔驰600里面,就是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局长刚才会这么痛快! 他现在为了自己的一时糊涂,看不清形式,恨不能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心中自骂道:该死!你可真够笨的,怎么就跟不上领导的思路呢?!你也不动动脑筋想想,张局长这么爽快的答应帮忙,你却还在担心什么五万块钱的押金?!推三阻四的搪塞,这不是自己找死嘛!活该你进步不了…… 黄经理想明白了这些,也就不再纠结,连忙转身上楼,给王主任挂电话去了…… 曹宇俩人上车,直奔火车站而去,闫婷婷在车上先拿陈师傅的电话给她妈打了过去,她和母亲说话就没什么客套的,直截了当的要钱,让她妈派人一会给送到邮电局来。 闫婷婷说完了正事,一放下电话便开始唠叨起曹宇来:曹宇,我觉得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事干的有点婆婆妈妈,不够果断。 曹宇当然不服道:我怎么不够果断了?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为这么点小事还要再跑一趟,还敢说果断! 曹宇解释道:这是诚信问题好吗?咱们跟他们不熟,有事不说和骗人没什么分别,这对建立相互之间的信任不好。 闫婷婷哪里知道,曹宇对大包大揽本来就有心理阴影,现在又几次三番的见大人们做事讲话都自留后路,更觉得那才是成熟的表现,值得他去效仿,所以这才固执地有了要去实话实说的想法。 闫婷婷自然没有曹宇那些糟心的经历,她当然觉得这么去说有些草率,于是争执道:讲诚信固然重要,但你也要分时、分人、分不同场合,那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分别对待好吗? 曹宇对她的这个观点很不感冒,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怎么就不分场合了?恰恰是正因为我能分得清场合,才要这么干的!生意不成仁义在,咱们总不能跟他们似的,编瞎话骗人? 闫婷婷没好气的反唇相讥道:这怎么就是骗人了?又不是一定就会少的事情,这不是还在争取呢嘛!我只是让你等等再说,又不是不让你说。 曹宇笑道:早晚的事情,让他们提早知道有什么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嘛! 闫婷婷继续嘟囔道:咱们和他们刚刚认识,彼此之间又不熟悉,相互之间本来就缺乏起码的信任,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跟他们去说,他们只会对咱们更加不信任的。 曹宇固执地坚持道: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根本就瞒不住,所以现在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早点告诉他们没什么不妥的,这关系到他们和上家订货的事情。这是生意,又不是过家家,开不得玩笑的。 闫婷婷生气道:什么叫藏着掖着啊!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啊!晚一点又不会死人的,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平时的那点机灵劲儿都哪去了! 曹宇被她给气乐了,笑道:我的姑奶奶,这是不会死人的,可关系到钱,和死也没多大的区别啊!你晚一天告诉人家,人家就有可能少卖一点,或者是多了卖不掉的好吗! 闫婷婷继续数落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难道不清楚吗?在这广场上卖报纸多点少点的,弹性还是很大的,只可能是少赚点而已,不会卖不出去而亏了钱的!再说了,你能听话听音儿吗?没听黄经理讲那话的意思就是问题不大吗?我敢跟你打赌,他百分百的能把咱们要的数量给凑齐的。 曹宇当然不能跟她讲当年就是因为他对他妈的绝对信任,替她妈担保,把张海燕给得罪的到现在他还有心理阴影的惨痛经历啦,他只能梗着脖子冲她嚷嚷道:咱能听话不猜吗?你那一听就浮想联翩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他要是万一不成,咱不要现抓瞎嘛! 闫婷婷对他这蛮不讲理的坦诚态度真是又气又爱,不禁叹气道:真拿你没办法,算了,随便你,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哈! 曹宇一脸坏笑的讨好道:你不都说了问题不大嘛!能出什么事啊?大不了就不做了呗,反正你也不差这两个钱。 闫婷婷气的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哎,就冲你这急吼吼的样子,非出乱子不可,不信咱们就等着瞧,到时候还得让我来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闫婷婷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其实却是挺欣慰的,别看曹宇平时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的清的,他能遵从本心、守住节操、毫不动摇,凭良心做事,这点不能不说难得。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满脑子里就剩下钱了,这样的曹宇让她喜欢,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困难,她都愿意和他一起去面对。就在她满心欢喜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竟然又舔着个脸凑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她正在沉思的俏脸坏笑道:多大点事儿啊?!再说了,你不就等着出事儿呐吗?这才能显出你厉害呀! 她立刻惊醒,红着脸一把推开曹宇,一脸嫌弃地啐了一口道:呸!走开啦,瞧你那坏相,厚颜无耻的,懒得理你! 两人就这么一路吵着来到了火车站广场,曹宇连忙叫人把大家召集过来议事。没过一会儿,众人这才稀稀拉拉的从四面八方聚拢了过来,曹宇见大家齐了,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们大家都跟上家说了三天后不买报纸的事情了吗? 众人多是木讷,行动力没那么强,又担心谈不好人家直接断供,谁都不想自己吃亏,谁都不在乎别人吃亏。这样的格局难免受穷,只有极个别知道自己的信用是有价值的,那才会早早的跟上家打个招呼,王二小就是这极个别的人之一,他见曹宇这么问,知道出了状况,不免有些担心道:我说了,怎么,出了什么问题吗?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昨天的那五个人立刻挑拨道:你看,我说的没错,他们肯定是没拿到货,这两个人靠不住,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咱们还是别听他们的了,自己干。 闫婷婷见人心不稳,事态的发展果然如她所料,她不由得暗自叹气,再埋怨曹宇不听劝告也于事无补,只得无奈的站出来替他解释道:你们别瞎猜了,听曹宇把话讲完,只是出了点小问题而已,并不严重。 她的声音不大,在这么大的广场上,根本就压不住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那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带头挑事道:什么小问题,你说小问题就小问题啦?就算是小问题那也是问题!你说的小问题对我们来讲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众人议论纷纷,场面一片混乱,曹宇知道现在嚷嚷没用,只能用十分平静语气一字一字慢吞吞的说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讲完。 众人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场面仍然是混乱不堪,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作为一个老师,面对着一课堂接下茬的同学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看着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这么急着来向他们说明情况,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大家根本就没有和他同舟共济的意思,只顾着在那里拼命的鼓噪,事情要是再按这样的继续发展下去,那结果极有可能要脱离他的控制。可曹宇现在完全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他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闫婷婷说的是对的,这完全是自己没事找事。 曹宇只得耐心地看着大家又吵闹了一会儿,等呱噪之声渐渐平息以后,这才缓声道:你们说完了吗?现在听我说。我今天来就是要向你们通报事情的进展情况,要和大家一起商量。我接下来讲的都是有关货源的实际情况,希望大家听完了再决定你们自己要怎么去做。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众人默不作声,但也没人肯走,他们不知道曹宇到底要说什么,之前的吵闹那都是跟着起哄,想做为要价的筹码,并不是真心想走,万一有好事呢?走了岂不可惜?!王二小带头站出来道:他大兄弟,我相信你,有什么话你就说。 曹宇见大家没人肯走,心里这才稍稍宽慰,肯留下听他讲是个不坏的兆头,那说明事情应该还有得商量。他估计大家是都想等他把话讲完再做决定,于是就继续用平和的语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刚才去邮局商量了,发现有两个问题,这一个呢,是订货不能马上供上,要等到下月初才能开始生效。 众人中立刻有人开始不满道:那怎么能成,这离下下个月还有十来天呢,你让我们这十几天喝西北风呐?!就是,我们不能一天没报纸卖,家里的老婆孩子还等着要吃饭呢! 另一个人道:没错,这广场上要是没报纸卖了,你让那些旅客们怎么办呀? 又有人帮腔道:是呀,要是有别人趁机进来卖,我们也没理由拦不是吗?! 有人激动道:那怎么能成!这不全都乱套了嘛! 闫婷婷当然也注意到了众人没走的这个好兆头,做为女生,对吵架那更是在行,在她们的认知里,只要你肯跟她吵,那她就有十足的把握赢你。那结果你肯定是输,这怨不得别人,谁让你打算跟她吵呢?这就是你的宿命,命中注定了的事,就连老天爷也帮不了你。 闫婷婷当然不会让这一线生机从她眼前溜掉,她尽量克制住内心兴奋的冲动,一把握住胜利的脖子,用一种略带激动的语气冲大家喊道:大家静一静,先别着急,这事有解决办法,你们先听曹宇把话讲完。 有人回应道:怎么解决,没报纸卖才是关键! 又有人道:就是,其他不都是废话嘛?说了也是白说。 场面又开始混乱,曹宇心里明白,越是混乱,他越是不能着急,他要用泰然自若的淡定来压住这四处弥漫的燥气,他耐心的等大家发了一会儿牢骚,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这才又开口道:报纸肯定是有的,只是开始可能会少一些,我们出来的时候,邮局的人正在帮我们协调解决。 有人不耐烦的打断道:听不懂,你捡重点的说,这报纸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会少多少? 曹宇耐心的等他们说完,然后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我今天之所以第一时间就赶过来跟大家通报这些事情的进展情况,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会带头遵守咱们之前说的规定,咱们是一个整体,有事一定要跟大家商量…… 又有人跳出来打断道:别啰嗦了,我们一会儿还得去卖报纸呢,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根本就搞不清规则和利益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就不会知道只有在保证规则的前提下,才有可能保证大家各自的利益。这道理他们不懂,也根本就不想去搞懂。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他们有那时间还要去卖报呢,实在是没工夫去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可能耐心的坐下来听你讲讲规则,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什么规则,那都是狗屁好吗?!他们眼里其实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规则,因为没人相信那东西会被人遵守,就像活人谁会相信会被尿憋死一样。 曹宇对他们现在的样子很是失望,他现在承认刚才婷婷说的是对的,是他自己想多了,没事找事,他现在恨不得想抽自己俩巴掌,再想到也许黄经理那边有可能现在早已经把这个问题全都给解决了,那就更加的难受!他跑来这里纯属瞎耽误工夫,没事自己给自己添堵! 曹宇他强忍着内心的悲凉,就像唐吉可德那样对着跟风车一样的众人,继续坚持着他的执着道:事情也许没我说的那么严重,我说的这只是一种可能,而我现在把这种可能的情况向大家通报一下,好让大家心里有数。 有人道:什么可能?不明白,这跟我们有数没数的有什么关系?你就直接说想让我们怎么做。 他们这些人整天疲于奔命,根本挤不出时间来进行思考,他们习惯了受人摆布的生活,至于这脑子,那都封存在童年时的记忆里了,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在怀念童年时的快乐吗?因为只有那时的生活才是彩色的,色彩斑斓谁不喜欢啊?! 曹宇见大家对他的话无感,只得收了说教,直切问题的要害道:我的意思是,这数量上可能一下子不能满足大家之前预定的需要,这可能需要等到下个月初开始才能全部满足。 众人这才完全听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于是相互间又开始发表起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有人道:听明白了没?不是没有,只是暂时有可能少点,下个月就好了。 另有人道:那还成,这不没几天了嘛,挺挺就过去了。 又有人道:那哪成啊,少一张也不行啊,这不都是钱嘛! 有人道:算了,毕竟从他俩手里拿货还是挺实惠的,就别计较这些个了。 又有人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一码是一码,是他自己答应的给咱们供货的,这是食言了啊。 另有人道:就是,是他们自己亲口答应的,咱又没逼着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有人道:那你想咋的,难道还想着让他赔不成? 又有人道:想啥呢,赔啥?都没发生的事情,人家主动通知您,那就没有赔的道理。 有人附和道:就是,你去酒店、餐馆预定,然后取消了,人家要你赔了吗?别说你还通知他取消了,就是一句不说,直接不去那也没赔的道理。 另有人道:还真是的,这说不过去。 有人失望道:那就这么算了?怎么也得讨个说法? 又有人道:你想讨什么说法,他们的折扣这么高,你去别处能拿到这么好的价钱吗? 另有人道:就是,他们还这么和气,还客客气气的跟你商量,这在别处有吗?!我劝你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就此放弃实在是有点可惜,于是又将话题集中到具体减少的数量上来了,有人关心的问道:那每天会少多少你能告诉我们吗? 曹宇坦诚的摇头道:不能,这也还在协商中,如果你很想知道,那一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你们的。 另一个人明白人立刻反对道:这不重要,反正是少了,早点晚点知道都没什么关系。 有人立刻明白道:就是,关键是少多少那也是少了呀,那不明摆着我们要吃亏了嘛! 另一个人立刻跟上道;就是,反正要是少了我的那份,我肯定不干…… 有人嘲笑他道:你什么脑子啊!不会少你一整份的,要少大家都少。 众人跟着急道:那更不行了,这不明摆着大家都亏了嘛!这怎么能行呢! 曹宇虽然心里觉得这少很多的情况出现的概率不大,但还是决定要坚守之前的初心,不可控的事情他现在绝不拍胸脯吹牛,哪怕是这生意因此而做不成,他也在所不惜,他现在有这样的领悟,那说起来也都是痛啊! 报纸的数量他现在说不清楚,所以也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明确的承诺,这本来就有信任问题,他如果说了却做不到,那无疑是会雪上加霜的,他只能实话实说道:这少多少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估计应该能满足你们的大部分需要。 众人一听,心里更是安定,但转眼贪念又随之而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亏吃的到底值不值 人就是这样,欲望这东西哪有个够啊?!于是又纷纷起来矫情着不放道:差一点也不行的,对我们来说那都是钱啊! 此时王二小站出来道:大家别那么小家子气了,这事要看长远,曹兄弟他们给咱们的折扣很大,还答应今后要帮咱们占住这块地方,咱们不能没有良心,把事情给做绝了。 众人沉默,王二小只得无奈道:我看这样,我那份就先不要了,紧着你们大家。这两天我干点别的,毕竟保护费不用交了,还是能有法子挣钱的。 曹宇望着王二小点了点头道:谢了,大叔,这事我曹宇记下了。 王二小摆了摆手道:没事,这是我对不住你,把你请过来帮忙,结果还被这帮人没良心的欺负,你别介意啊! 曹宇连忙道:你这是说哪儿去了,这是我自己揽的事情没有搞好,出了纰漏,给大家造成了损失,说实在的,我心里觉得挺对不住大家的。 王二小扭头冲众人道: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们,你们干的这是什么事啊?!良心都让狗吃了吗?怎么就是记不住别人的好呢?自己吃一点亏就吹胡子瞪眼的着急上火! 众人被王二小狗血喷头的一顿狂骂,自觉理亏,只得默不作声,尴尬地站在原地不动,王二小知道这道理大家都懂,可一到钱上那也还是一样的六亲不认,他拿这些人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转头对曹宇道:大兄弟,你接着说,还有别的吗? 曹宇冲他点点头继续道:这第二件事呢,就是这数量不能每天都变,最多只能一个月一变,还要提前半个月定好。 王二小笑道:这个我们心里有数,都是这个规矩,之前你说能每天都改,我还觉得挺奇怪呢,这不算是事儿,我听你的。 众人和王二小一样,对这第二件事儿没什么异议,本来如此,不算是坏了规矩,可这第一件事,让大家还是觉得耿耿于怀,虽然是块八毛的事情,但那不也是钱嘛,苍蝇腿儿也是肉,谁还怕这钱多了咬手呢?! 于是议论的焦点又重新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人们还是不依不饶的死揪着不放道:那货少了的问题咋解决啊?能不能给个说法? 王二小只得再次站出来解围,冷冷地对那人道:你要啥说法? 闫婷婷见众人还在责怪曹宇不守信用,答应的事情没有办好,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声说道:我给大家出个主意,你们现在是不是每人都跟上家说了?能不能相互之间串串货啊? 众人有些没转过磨来,有人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曹宇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兴奋的解释道:就是没说的先别说了,等我们这边的数量定了,看看还差多少,再去跟上家去说。 大家一听就知道了他要做什么,这个主意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毕竟大家的进货渠道不同,这串货的价钱又该怎么算呢?他们不肯自己吃亏,更见不得别人从自己身上赚钱。而且他们之间还有戒心,谁都想着要留上一手,不想把自己的底牌露给别人。 他们也都明白这都是贪心作怪,可那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这些个花花肠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人出来道:那哪能行啊,大家拿货的渠道都不一样,这价钱有高有低的,怎么串呀,太复杂了。 闫婷婷也是聪明,一听就明白了大概:太复杂,那只是个说头,价格有高有低才是关键,谁也不肯吃亏,当然谈不成啦! 闫婷婷见这个法子不行,只得另想别的办法,问题主要还是出在那钱上,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落了曹宇的威名,她心里想着办法,用话搪塞来争取时间道:大家不用担心货源供应的问题,这事情既然交给了我们,那么我们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请大家放心。 众人对这种片儿汤话当然是不买账的,他们要的就是实惠,于是有人跳出来道:负责到底?你拿什么来负责到底? 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话说得轻巧,报纸少了,你们怎么负责?!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道: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知道瞎哔哔。 又有人道:咱们还是散了,别在这里听他们吹牛了,瞎耽误工夫。 另一人道:就是,货源又不在他手上,他怎么负责?还是赶紧去卖报纸,卖完了好早点回家吃饭。 场面又乱了起来,毕竟大家做的是要靠时间换钱的营生,争分夺秒是他们习惯了的生存状态,谁也没心思呆在这里听他们胡扯。在他们眼里,浪费时间和图财害命也没什么两样,至于这思考,谁有闲工夫想那些个没用的啊! 事已至此,大家现在拿他俩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表示失望至极,纷纷数落着准备就此散去。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心有不甘的讥笑道:少了怎么办?这还用问,少了就补钱呗,谁让你们之前答应的那么痛快呢!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大家的一片哄笑,有人嘲笑他道:补钱?你想的美啊! 又有人道:就是,他又不傻,那能干嘛? 有人道:别做梦了,还是赶紧走,自认倒霉算了! 王二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站出来说话道:这事咱们议得有点急了,你们大家心里有数,责任不能全怪到他们头上,差了一点大家就克服克服,散了,散了!别再为难他们了。 闫婷婷听了却是眼睛一亮,立刻又有了主意,此时这才笑盈盈道:大家先别走啊,刚才是谁说的要补钱来着,站出来我看看? 众人一听,以为她要寻仇,立刻都哑火了,没人敢跳出来承认,王二小连忙替众人解围道:他那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闫婷婷一脸镇定的笑道:我觉得这主意出的挺好,我当真了,这主意是谁出的? 她环视大家,见大家无人应答,又继续道:怎么,现在不敢说了吗? 众人不知道她此话的意图,只得默默地望着他俩,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闫婷婷微笑着望了望大家道:大家别有什么误会,我真的是觉得这办法挺好,我在这里郑重承诺,这少的报纸我来用钱给补。 闫婷婷说的是那么的平和,可语气又是那么的坚定,众人闻言就是一愣,继而一下子就兴奋的炸锅了,不敢置信的议论纷纷道:什么,我没听错?她肯给补?!我刚才没听清楚,她好像是这么说的。她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别胡说,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傻妞吗?你瞧她的那双眼睛,瞧着就那么的聪明,怎么会是傻子呢。 有人大着胆子提出质疑道: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闫婷婷微笑着望向大家,再次用她那温和的语气强调道:好的,大家安静一下,我再说一遍,你们没听错,是我说的,我向大家保证,报纸要是少了我来给大家补上,我来给补。 她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入耳,斩钉截铁,听得众人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吃惊道:什么,你来给补,我没听错?是我耳朵有毛病了吗? 曹宇也是一脸懵逼,她今个是怎么了?不赚钱也就罢了,还往里贴钱,这是要疯了吗?一想到要亏钱曹宇也是肉疼,于是连忙去拉闫婷婷的手,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闫婷婷执拗地甩开曹宇的手,笑着再次强调道:大家没听错,就是我来给补。 有人仍然不信,纷纷起哄道:你补?你补多少,是每天都补吗?是一块还是五块?小半个月呢,这一块两块的也不顶事儿呀! 闫婷婷笑道:什么一块两块的,我要补就都补,补全了,要让你们一分钱都不会少挣!这道理很简单,听我来给你们解释清楚。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都竖起耳朵听她讲话:既然你们把进货的事情交给了我们,那就是对我们的信任,相信我们能够按时交货。 有人接话道:这话在理。 闫婷婷继续道: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交货,那就是辜负了大家的信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异口同声道:对!就是这理。 闫婷婷点了点头,继续笑道:所以,我保证不让你们吃一分钱的亏,要么交给你们报纸,要么就给你们补齐差价,差一张补一张,直到把你们要的份数全都给补齐了为止,下个月我要是还供不上货,我就接着补,直到满足你们需要了为止。 闫婷婷说话斩钉截铁,不由得不让人相信,群情激奋,纷纷议论道:有这等好事,那不跟白捡的一样嘛! 众人兴奋的议论了一会儿,这便宜占是占上了,可怎么又还是感觉没占够呢?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正在大家冥思苦想之际,突然有人醒悟道:我之前要的数量有些错误,现在还能不能改呢? 闫婷婷不明其理,想着他可能是要减少之前预订的数量,有些担心道:报错了?你不相信我吗?当然可以改啦? 那人知道闫婷婷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不好意思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还想多订一些。 众人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连忙随声附和道:对,我们也报错了,我们也还想多订一些,你们给不给补? 曹宇俩人此时这才明白了大家的意思,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搁到往常是哥们们起哄,他早就跳出了讥讽了,你想什么呢?没完了是?!这不分明是占便宜没够嘛! 可对于这些个穷苦人,他却不能嘲笑,他们毕竟要养家糊口,耍这些个小聪明可以理解,于是只得苦笑着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解释道:你们也太聪明啦,不过现在增订有些晚了,这部分可不能补哦。 大家自知理亏,但仍不免有些失望,有人还不死心,还想着再争取一下道:我和他们不一样的,之前确实是报错了,你们能不能特殊处理啊? 曹宇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增订可以,但补贴不行,那你还想不想再增订了? 王二小接话道:行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差不多就行了,别占便宜没够!增订可以,补贴没有,大家自己看着办。 众人觉得在理,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也就不再说话,唯有刚才那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这么有钱,还在乎我那点呀?!未免也太小气了。 王二小喝道:就你机灵,大家要都像你这样,那可就不是什么小钱了! 众人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要补都补,不能光你一个人占便宜。 那人见众怒难犯,只好闭嘴,闫婷婷见了,又动了恻隐之心,脑筋一转,笑盈盈的又生一计道:既然大家都想多订,那就多订好了,我也照样都补! 话一出口,众人哗然:真的吗?你说话算数? 曹宇连忙出声制止道:婷婷,你疯了吗?好人也不能做的没边儿啊,这毕竟还是个生意! 闫婷婷拉了拉曹宇的衣角,示意他别管,然后继续对众人道:大家听我把话说完,增订的部分补贴可以,但有一条,你们必须一订就要订三个月的,卖不掉可是要自己承担的哦。 闫婷婷本来想着是可怜这些人辛苦,每人再稍稍的多发那么点福利,她知道在这里卖报弹性很大,多干一个小时,再卖个一二百的问题也不是很大,这点小钱她还是出得起的。 可没想到她的这个承诺立刻又引起了大家的骚动,人人群情激奋,纷纷表态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亏了算我们的,我要再加五百,我也是,我要再加四百,我也要再加…… 大家争相加数,都担心报晚了他俩因为承担不起而改了主意,或是提前截止,场面热烈到差点失控,这完全出乎了曹宇他俩的意料,闫婷婷有些担心道:大家千万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勉强,为了这几天的补贴,冒太大的风险,你们都要养家,我看这样好了,数量就不再加了,我再额外的补贴你们一点好了。 众人没想到闫婷婷是这么的善良,这回真的是轮到他们不好意思了。他们其实本性也很纯良,现在更是扭捏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曹宇见众人都不吭声,只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俩,连忙解释道:婷婷她没别的意思,都是为大家着想。 闫婷婷也连忙接着道:就是,就是,我不是不守承诺,大家能卖多少我就补多少,这没问题,我只是怕大家今后亏钱,那就不好了。 众人仍不说话,曹宇道:怎么了,没听明白?还是有什么问题?怎么这副奇怪的表情,有什么话直接说? 王二小见大家不语,只得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尬笑道:其实之前我们对你俩是有些担心的,所以就留了一手,没报实数,现在见有补贴,大家索性就不藏着了,你俩放心,今天报的数,一定能卖完的。 这农民兄弟打小就被人坑蒙惯了,练得精明无比,可会算计了,所以说,这穷日子嘛,就得算计着过,反过来也一样,太算计了就只能是受穷。曹宇俩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开怀大笑,尤其是闫婷婷,那是一笑三蹦高,嘴都咧到脖子后头去了,两眼放光地冲着曹宇兴奋道;曹宇,怎么会这样?!你能相信这是真的吗? 说着不等曹宇回答,就又转头冲着大家发问道:你们告诉我这是真的吗?真的没有骗我吗?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你们留了一手? 大家被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很不好意思,他们此时觉得太对不住他俩了,扭扭捏捏地不知如何是好,很是有些难为情的样子,黝黑泥泞的脸庞泛着羞愧的红晕,咧着嘴呲着一口口白牙、黄牙尬笑,一双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连老太太都懂,他们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将心比心,曹宇他俩比他们可实在多了,他们现在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是不错,值得信任。你看,这区区几十块钱就能卖来一个人的信任,这笔生意做的值? 闫婷婷见大家默认,于是兴奋道:那没问题,你们现在就重新统计,差多少我都补给你们,这次可要填准了啊,不要太贪心。 可是不管曹宇他俩怎么劝说,这新的数量还是大大的超出了他俩的估计,足足有两万五千多张。这数连王二小都直摇头,曹宇俩人就更不信了,连忙让王二小在帮忙逐一再核对一遍,该压的压,该砍的砍,可这数字死活就压不下来,大家不干呀,拍着胸脯保证能卖得掉! 曹宇是连连摇头,只得对大家说:这卖报纸我们干过,你们现在的数量,怕是要干到夜里十二点了,没必要干得这么辛苦,累病了更是得不偿失。我看这样得了,就两万封顶,大家都按这比例往下压。 大家不干,纷纷表示道:我们这数量是能卖完的,我们可以让家人轮班来卖,也可以到别处再卖一些。 曹宇态度强硬道:这不讨论了,就按我说的办,压到两万。 闫婷婷见大家积极性空前高涨,曹宇这样强压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又生一计道:我看这样,今天就按两万控制,大家先试着卖卖,如果真的是卖的好的话,咱们以后再加,这补贴的规矩以后延续下去,改成奖励,谁卖的多的,我们到时就奖励谁,按月来算,能者多得。 众人立刻又来了兴趣,有人问道:那奖励是啥,咋个奖励法? 闫婷婷当然不肯现在答复,她要等算了账再说,于是道:这个到时候再说,今天先不讨论,不过我向大家保证,等下个月账出来了我们就立刻宣布。 大家听了略感失望,但基于对他俩的信任,也不再深究。你看,信任的价值体现出来了,这时说个大话,扔张空头支票只是减损信任值,可并不影响效果。 俩人办完了这边的事情,马上上车返回邮电局。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生何求 在车上,曹宇望着闫婷婷,眼里充满了崇拜道:你刚才是怎么想的? 闫婷婷故意不看曹宇的眼睛,红着脸将头撇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道:什么怎么想的?!我什么也没想。 曹宇只得直截了当道:你刚才的那个主意真是绝了,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闫婷婷心中得意,但眼睛仍然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突然,她拉起曹宇的手,指着街边的风景,兴奋道:哎哎,快看,那个穿短裙的美女咋样?漂亮吗? 曹宇现在哪有心思去看什么美女啊,他的心思里只有闫婷婷,他的眼睛早就被她给钩住了,他知道她这是故意在逗他,这种连饵都不放的钓法,分明就是姜太公钓鱼嘛!他哪里肯去咬钩,连忙正色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别打岔好吗? 闫婷婷不禁埋怨道:什么正经的?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刚才多危险啊!你说说你,为什么非要跟他们去说这些个呢? 曹宇叹气道:咋啦?这不没啥事嘛!真相有时是会让人感到沮丧,可总比刻意去隐瞒强?那样的话,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这结果不是挺好的嘛,多出人意料啊!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你还说呢!谁能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啊?!如果谈崩了的话,我看你怎么收场! 曹宇笑道:这不还有你呢嘛,你就是我的护身符,只要有你在,我相信不管遇到多大的危机,都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闫婷婷啐了一口道:呸,瞧你个臭德行,快滚开啦,少在这里说这些个没用的啦! 曹宇笑道:就佩服你这种宠辱不惊的样子,什么点子都能随手拈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切都有如神助,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呢,还是有真本事! 闫婷婷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头蔑视地望着曹宇道:不会说话就别说,夸我两句你会死啊?! 曹宇撇了一眼前边开车的陈师傅,戏虐道:你都多大了,还喜欢这种虚妄的东西。 闫婷婷嗔道:当然啦,谁不想听好听的啊?!你快说两句好听的来夸夸我! 曹宇连忙讨好道:那是那是,必须的,让我想想啊,整个什么词儿来形容你才好呢?从容,淡定,你觉得这个词儿怎么样? 闫婷婷疑惑道:从容?淡定,就这个? 曹宇一本正经道:当然,从容,淡定,不慌不忙地就把难题给化解了,让人觉得有你在身边就踏实! 这话闫婷婷确实爱听,她不禁有些要飘飘然了,笑道:呵呵,从容?我一看见那些个流氓吓的魂儿都要掉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从容淡定啊! 曹宇笑道:你害怕流氓,但为什么不怕他们呢? 闫婷婷笑道: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底气,你明白吗? 曹宇不解道:底气?什么底气? 闫婷婷笑道:底气,顾名思义,就是胆大的资本啊!它可不是什么勇气,就是人们常说的凭什么啊!你不怕流氓,那是因为你拳头硬,我不怕他们闹事,因为我知道他们无非是想多要两个钱嘛! 曹宇道:还真是的,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可最后一到要动真格的了,就又回到了钱的问题上来了,那些空洞的说教最后全都成了摆设。 闫婷婷神色黯然道:他们其实挺可怜的,争来闹去的离不开“钱”字,曹宇,你说人活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曹宇嘲笑道:你又哪根筋搭错了?这么深奥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这我还真不知道。 闫婷婷叹了口气道:哎,都是因为穷,他们打架是为了钱,吵架也是为了钱,还用这样的想法去揣度别人的心思,一天到晚的围着钱动心思,你说累不累啊? 曹宇笑道:不累啊,这不挺有趣的嘛,你有听说过布热津斯基提出的一个有趣的理论吗? 闫婷婷想了一下,疑惑道:布热津斯基?你说的是那个如何让广大的穷人安贫乐道的荒诞理论吗?富人们心安理得的剥削穷人,穷人们心甘情愿的被人盘剥,大家麻木地安于现状,都不去想着做出改变? 曹宇道:是呀,大家都有自己的快乐,自己的追求,那样的社会该有多和谐啊! 闫婷婷怒道:什么和谐,富人们可以醉生梦死,那些个穷人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啊?! 曹宇坦然道:穷人能有份工做,就能有口饭吃,这样的生活就很不错了,这就叫有了奔头,你还想怎样?! 闫婷婷瞪着曹宇,眼里充满了鄙视道:曹宇,真看不出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曹宇争辩道:我怎么了? 闫婷婷冷哼了一声道:哼!你难道看不见他们受苦吗?!自己还没怎么样呢,就那么的麻木不仁,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曹宇被她这没来由的一顿狂骂,搞得是兴趣索然,讪讪道:你别这么说我,我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不管你乐不乐意接受,这就是大多数人想要的生活。 闫婷婷心里明白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还是为他的冷漠感到莫名的伤心,淡淡道:就算他们安于贫穷、与世无争,那也不能成为你们这些所谓的精英为富不仁、欺榨他们的理由啊! 闫婷婷此话一出,俩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就冷了下来,陷入了沉默,曹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少数的精英统治着的,他们的聪明才智推动着整个世界的发展,而绝大多数人只是在添砖加瓦,起着助力的作用。 闫婷婷依然不能接受他的这套说辞,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存在,其实对这个世界是可有可无的吗?难道他们的苦难就该被人遗忘吗?! 曹宇见她说话间眼睛已经有些潮湿,真的又疼又爱,连忙叫屈道:天地良心,你可是冤枉我了。 闫婷婷赌气道:我冤枉你了?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曹宇信誓旦旦地嚷嚷道:你哪只眼看见我瞧不起他们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欺负他们!你不要老是把我给想的那么坏好吗?! 闫婷婷眼眉轻挑,用讥笑的口吻道:哦,那你说我该怎么想你? 曹宇诚恳的解释道:其实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咱们给的那些条件不都是比他们之前的要好上很多嘛!这不都是为了能让他们多挣些钱,能够改善一下他们家里的生活条件。你爸不是也说了嘛,只有公司的生意做大了,员工的收入才能提高,他们才有发展,这一切都要慢慢来的,不能着急。 闫婷婷余怒未消道:那你刚才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什么布热津斯基,简直就是个混蛋! 曹宇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那些话的意思是,你不能让他们按着你的意思活着,他们有他们的志向,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要做的就是如何能帮着他们把日子过的更好。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就能笃定他们没有快乐?! 闫婷婷还在自顾自的心酸,情绪很是低落,轻声道:什么叫他们有他们的快乐啊?!你瞧不见吗?他们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快乐可言?! 曹宇不忍看她忧伤的样子,连忙宽慰道:别多愁善感了,你只是看见了他们在这里受苦,又可曾想过他们也会乐此不疲? 闫婷婷一听就有些上火,面色更是一沉道:你什么意思?拱火是?! 曹宇连忙摇头求饶道:你别这样,让人看着好是难受,听我把话讲完好吗? 闫婷婷见曹宇真心的哄她,心里立刻好受了不少,淡淡道:好的,你说。 曹宇痴痴的望着她,咽了口唾沫道: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这每一种的活法都有它自己的快乐与忧伤,有人选择去追求精神,就有人选择去追求物质,有人志存高远,就有人脚踏实地,有人选择高雅,就有人选择庸俗,你很难说这些个选择哪些是好,哪些是坏。 曹宇边说边不时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面无表情,似乎在认真倾听,于是又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只要这些个选择都是出于他们的自愿,那旁人就都无权干涉。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活着,风可以吹落枝头的黄叶,但无法吹走落在枝上的蝴蝶,生命之所以被称之为生命,就是因为它的不顺从,每个生命都与众不同,这才是它存在的意义。 闫婷婷反驳道:什么黄叶、蝴蝶的,说的这么轻巧,贫穷的生活是他们自愿选择的吗?他们能有选择富有的权力吗?! 曹宇无奈的摇头道:这话亏你说得出来,谁的富有也不是白来的,你爸不也是苦出身吗?!只要财富能够正常合理的流动,大家机会均等,这就是好事情啊! 曹宇见她不再言语,于是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假如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想要拼命的挣钱,那眼看着手里的钱一天天的变多,不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吗?绝大多数人不都是过着这样苦中有乐的日子吗?哪有你说的那么悲惨啊?! 闫婷婷被他说的也有些释然道:整天的疲于奔命,那也一定是乐趣寥寥。 曹宇见她神情开朗了起来,也随着松了口气,笑道:至于精神上的追求,那都要等吃饱了以后,自然会去想的事了,根本不需要你去替他们担心! 闫婷婷悻悻道:人这一辈子就那么点出息,你不觉得挺没劲儿的吗?! 曹宇见她口气有所缓和,更是得意道:不会呀,爱财敛财这不挺有乐趣的吗?他们乐在其中、乐此不疲,你瞎操什么心啊?! 闫婷婷不禁被他给逗乐了道:财迷,跟你似的,真俗! 曹宇见她开心,立刻来了精神道:那怎么了?!爱财也许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更切合实际的追求呢,他们不光是乐在其中,而且很多人也许会因此小有所成,那不挺值得骄傲的吗? 闫婷婷疑惑道:小有所成?此话怎讲? 曹宇耐心解释道:他们靠着自己本事来赚钱养家,当然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啦!别看在这里受罪,可一回家那也是洋房娇妻、锦衣猎猎,风光无限啊! 闫婷婷随着他话语的引导,心中浮现出那一幅幅甜美温馨的画面,不由得心生向往,曹宇见她脸上泛出了笑意,连忙继续道:反观那些胸怀大志的人,一生只想着去追求那些自嗨式的精神富足,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情况,却是在落寞孤寂、饥寒交迫的等死中度过的。 闫婷婷一愣道:你什么意思,不明白? 曹宇笑解释道:就拿莫奈、梵高来说,他们两个虽然才华横溢,但还是落了个颠沛流离、贫困潦倒而死的下场;而那个韩信,虽然胸怀定国安邦之志,手握雄才伟略之能,可在发迹之前,不也就是一个沦落市井的混混嘛!这些还是被后人证明了是有大才之人,可那又怎样?他们的一生难道过的比别人快乐吗?更何况像他们那样自以为是的人,古今中外何止千千万万,他们大多都没能遇上生命中的那个伯乐,还不是在郁闷中化成了一捧尘土,无人知晓! 他这一席话引起了闫婷婷的共鸣道:唉,这到也是,太平盛世不需要这么多的旷世奇才,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也好。 曹宇笑道:对呀,你再瞧那武大郎,无才无貌,市井小民,单靠这做烧饼的手艺,不也混的有房有妻的吗?你干嘛非要让他们去追求那一战成名万骨枯的虚妄呢? 闫婷婷突然醒悟道:什么跟什么啊!你跑哪去了啊!谁要你去打打杀杀的了?!我可没你说的要有什么大追求啊,当然是平平安安的过好日子就行了啊!我只不过是希望你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罢了,不要成天只想着挣钱!没出息的。 曹宇笑道:别了,对不住啊!让你失望了,我和他们一样的没出息,心里只想着要像你爸那么有本事,会挣钱就好了。 闫婷婷柔声道:你要挣那么多钱干嘛啊? 曹宇望着她挑了挑眉,坏笑道:还愿啊。 闫婷婷不解,好奇地问道:还什么愿啊?就知道你欠了一屁股的情债,还真的欠钱了啊? 曹宇直勾勾的端详着她的俏脸道:是啊,欠你的啊,还记不记得那两个钢镚的财产了?从那时起,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用钱把你砸死! 闫婷婷一听脸顿时一红,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那个坤包,那两枚钢镚应该还好好的躺在里边呢。由于她经常趁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把玩,那两枚钢镚现在被她摸的是锃光瓦亮、熠熠生辉。要是被他给发现了这个秘密,那可就糟糕透了。 一想到此,她不禁脸更加红了,慌忙打岔道:什么两个钢镚啊,我早就给忘了。 曹宇不依不饶道:那哪成啊!你不记得我还没忘呢!我这个人从不记仇,因为记性不好,有什么仇必须当场就报,生怕记不住忘了。可这是个例外,到现在我还记得呢,而且越来越清楚,你说咋办啊?! 闫婷婷红着脸啐道:呸,你爱咋办咋办,关我什么事啊?我才懒得理你呢! 曹宇一脸坏笑道:哎,我就喜欢你这个副无所谓的样子,以后我就是那武大郎,负责挣钱,你就是那潘金莲,一天到晚的呆在家里,整天的无所事事,一心就只想着怎么花钱,还要有那闲工夫惦记着隔壁老王…… 闫婷婷立刻听出他这话里的味道来了,顾不得陈师傅耻笑,扭身挥拳便打,嗔道:曹宇,你个混蛋,自己想当西门庆,还拿这来编排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曹宇一边抵挡,一边坏笑道:妈呀!别闹别闹,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有钱、任性、追大明星…… 闫婷婷怒啐了一口道:呸,我有那么浅薄吗?! 曹宇笑道:你还是浅薄点好,这最多是祸害祸害自己家人。您要是还闲出了什么别的想法,那这个世界就不太平了啊! 闫婷婷奇怪道:什么意思啊? 曹宇解释道:现在这世道,就怕人有什么别的想法。哎,说正经的,我是觉得这俩饱一倒的生活其实挺好的,更适合大多数人,至少不会失眠啊!不像是你,动不动就喜欢多愁善感,小心得什么神经衰弱! 闫婷婷被他说的不禁“噗嗤”一笑道:呵呵,你说的那不就是猪嘛!我可不想整天像猪那样的活着! 曹宇笑道:那又怎样?有吃有喝不就行了嘛,毕竟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啊,生命不就是拿来浪费的嘛! 闫婷婷意味深长的盯着曹宇,故意气他道:又来了是?布热津斯基?!你不是自我标榜自己是猴子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成猪了?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曹宇理直气壮的申辩道:猪怎么啦?这和猴子不是一样的吗?! 闫婷婷调皮地笑道:当然不一样啦,猴子可以自己找对象,而且也没人惦记它身上的肉,猪能行吗?想吃还不敢,生怕被人给惦记上,这一天天等着下锅的挨日子,能有什么快乐可言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生巅峰 闫婷婷一提到想吃还不敢,连自己都没来由的给逗乐了,曹宇望着她哈哈大笑道:真有你的,什么下锅啊?!它又不知道啦。 闫婷婷笑着顶嘴道:什么它不知道,你又不是猪,又怎么能知道它不知道呢?! 曹宇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望着她道:你怎么不安套路出牌呢?! 闫婷婷故意将头撇向一边,不看他道:我又怎么了?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曹宇讨好道:就喜欢你这聪明劲儿!在下佩服,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闫婷婷满心欢喜道:哼,知道就好,以后别老琢磨着欺负我!小心我给你下药! 说着不禁想起了潘金莲,又是心中一乐,曹宇愣愣的接话道:是呀,自己不敢多吃,原来是怕别人惦记你的肉啊!你放心好了,我是回民! 闫婷婷记得之前的这个梗,立刻翻脸,连打带骂道:曹宇,你皮痒了是!看我不打死你! 曹宇连忙出手招架,一边用眼神示意她车上还有陈师傅在,一边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小的一命啊! 闫婷婷气的俏脸通红,边打边骂道:饶你,一天不收拾你就想上房揭瓦! 曹宇双手抓住她挥来的粉拳,连忙笑着分神道:别闹了,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对了,你的那些个点子都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绝了。 闫婷婷见他求饶,这才收回了手,重新坐好,淡淡道:那还用想吗?我只是不愿看见他们为了这么点破钱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值当的。 曹宇笑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后来怎么就把这补贴和订单给挂上关系了的? 闫婷婷不屑道:这也没什么新鲜的,老闫的工厂里早就用这法子来管工人了,这叫绩效挂钩、按劳取酬。 曹宇道:这个我明白,我是问你咋能想着用这种吃亏的法子来套出他们的藏货的呢?你难道事先就知道他们藏着猫腻的吗? 曹宇现在还没意识到闫婷婷的这套法子的厉害,他只是在没话找话。可他哪里知道,他这闹着玩的小买卖将来做大了,可全靠的是这个法子的思想。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个法子,今后又给他惹了不少的事出来。他现在对这些还不以为然,因为他还意识不到这点,眼前的金山银山足以让他顾不上别的。 闫婷婷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反问道:曹宇,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吗? 曹宇见她哀伤的样子,不免心疼道:唉,怎么搞的,你刚才不是已经好了嘛,现在怎么又来了啊?别瞎想了,不跟你说了嘛,这都是因为穷嘛,这是他们的命,没得选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的冷酷,看上去我们大家好像是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其实不然,有的人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活在天堂,有的人则一出世就掉进了地狱,尝遍世间疾苦,大家只是碰巧在所谓的人间打一个照面,不管好与不好,打架握手,那都当是相互之间打个招呼,然后彼此又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永远没有什么交集。 闫婷婷淡淡道:出身是没办法选择的,但是生活是你自己过的。 曹宇坦然道:对于多数人来说,命运从一出生就已经是注定了的,逆袭谈何容易啊,那永远都只是少数人的狂欢。 闫婷婷争辩道:然而生命的意义不就是在于享受生活吗?小草虽然永远不可能长成大树,那为什么不去体会春风的和煦、雨露的滋润、阳光的温暖呢?这色彩斑斓的世界应该有很多的东西值得大家去追求的。 曹宇奇怪道: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道:我觉得他们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千人一样,眼里就是钱,大家都是在为了钱而活着。 曹宇不屑道:这不是很正常嘛,你把钱想成雨露阳光,是不是就不那么纠结了? 闫婷婷被他这番话抢白的有点无语,不禁白了他一眼,怨恨道:我希望你这颗大树不要只自顾着享受阳光雨露,把身下的小草都给阴死了! 曹宇哑然失笑道:怎么会呢,多少会留点的。 闫婷婷送了他个白眼道:人哭着来到这个世界,还真不一定会有人哭着送你离开,不要有太多人笑着送你,那就算你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曹宇舔着个脸装糊涂道:人死都死了,还管别人是哭是笑干嘛?只要我爽了就行,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闫婷婷见他胡搅蛮缠的没个正经,不禁恼道:你还来劲儿了是?听不懂人话吗?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吃相太难看了!什么事都不要做的太绝了,短视,你明白吗?这是绝大多数人致命的弱点。 曹宇饶有兴趣道:我做什么了?哪有你说的这么难看啊? 闫婷婷冷冷道:曹宇,你知道吗?很多人一事无成不是因为笨,正好相反,而是因为他们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曹宇继续装傻道:嘿嘿,你这说的是那些卖报的?他们确实聪明,精于算计,可这不还是没逃出你的手心嘛! 闫婷婷现在心事重重,根本没心情和他胡搅蛮缠,见他东拉西扯的打岔,始终不上道,于是没好气的别过头去,赌气不再搭理他了,而曹宇虽然心里知道她这是要说什么,可仍旧自顾自的继续瞎引着话题道:如果他们能够少一些相互的猜忌,团结一心,肯定能把小混混赶走,要是那样的话,也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甚至都不可能在这里卖报纸了! 闫婷婷果然被他给带跑偏了,摇了摇头道:他们就是把能把那些个小混混赶走,还不一样会自相残杀? 曹宇点头道:那倒也是,他们私心太重,总是希望要么跟着大家一起倒霉,要么盼着别人比自己还要倒霉,只要这种倒霉的事情不要发生在自己的头上,他们就情愿忍着,不肯替别人出头。 闫婷婷缓缓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事情功利心太强,什么事情都生怕自己吃亏,总是在计算着自身的利益得失,这样憋屈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曹宇叹息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一句话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当人整天在为钱发愁的时候,是想起来顾及别人的。 闫婷婷淡淡道:我觉得穷点也没什么,怕就怕这人不光身上穷,这心里也穷,什么事都斤斤计较,如果你做什么事都是想着立刻要有眼前的回报,表面上看着是挺精明的,但实际上也未尝能占多大的便宜。 曹宇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有所思道:嗯,这就是你说的守着聪明受穷?聪明劲儿没用对地方,贪小便宜吃大亏,不像是你,大智若愚的,跟着你总能发点意外横财。 闫婷婷被他给逗乐了,笑道:你怎么说话呢!会好好夸人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大智若愚啊,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发什么横财,也不指着他们什么,甚至都没想过要去改变他们的生活,正如你说的,那是他们的生活,跟我没什么关系。 曹宇笑道: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不对,你这态度怎么突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啊?!让人猝不及防啊,我明白了,你这全都是为了我好对? 闫婷婷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啐道:我呸,想什么呢你!别臭美了! 曹宇望着她这副娇嗔表情,甚是欣喜,不禁故意逗她道:完了,这么绝情,该不是对我也没什么感觉了?!你别忘了,咱俩可是搭档啊,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打算始乱终弃了吗? 闫婷婷被他这话气的脸色唰的就白了,贝齿紧咬着下唇,愠怒道:曹宇,你…… 可转念一想,又压住了心头的怒火,故意满不在乎道:对,你说的没错,就你这副德行,我也指不上你什么,咱俩注定没有将来,还不如趁早散了得了! 曹宇立刻假装焦急道:别啊,姑奶奶,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说完就完了啊?!我还指着跟你发财呢,你可不能撇下我不管啊!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道:呦呦呦,还越说越委屈你了,什么就撇下你不管了,你个大老爷们儿的,难道还指着我要为你负责吗? 曹宇一本正经道:对呀,你当然要负责啦!这弄得半吊子的,你就忍心拍拍屁股走了,我这找个哭的对象都没有了,这可咋整啊? 闫婷婷见他这装可怜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着挖苦道:哈哈哈,你别在我这儿装可怜了,谁不了解你啊,扭头遇见一个漂亮小姑娘,立马就一头扎进人家怀里去了! 曹宇讪讪道:我有你说的那么贱吗?!再说了,这鼻涕眼泪的,谁肯让我扎啊?! 闫婷婷顿觉一阵恶心道:得得得,你来劲儿了是?!越说越下道了,快给我打住,今个我可把话给说明白了,如果你是想着报恩的话,那大可不必了,我不想当你妈,也不需要你可怜我什么。 曹宇就擅长干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勾当,见她如此一说,连忙舔着脸耍起了无赖道:什么可怜啊,说的这么难听,分明是可爱好不好!你对我怎样,我心里清楚,报不报恩的,见外了不是,我压根就没那想法。 说着撇了陈师傅一眼,伸手悄悄的去拉她的小手,闫婷婷心头就是一热,今天他不经意间说了那么多的情话,差点让她感动得掉下泪来,曹宇对她可是很少肉麻的,她们之间更多的是相互挖苦,像这样连鬼都不肯轻易相信的谎话足以骗得她心花怒放。 闫婷婷此时浑身上下就跟被电了一样,麻酥酥的让人感到舒坦,再碰上曹宇那不经意的热手一抓,不由得让她脸红耳热,小心脏“嘭嘭”直跳,她下意识的连忙抽回小手,不让他握住,脸上还故作镇静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后在想着挣钱的时候,不要忘了生活的本心,我最讨厌过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了。 曹宇笑道: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三句话就离不开钱啊,难道你脑袋里除了钱以外,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吗?! 曹宇此前拼命的想着挣钱,就是想要尽快的成人自立,顺便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再者就是积累点泡妞的资本什么的,男人嘛,不就那么点儿事儿嘛。可自打和闫婷婷一起去卖报以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这些心思早就有了些许的变化。 除了对挣钱有了更大的兴趣之外,其他的想法还真的淡了,就好比是一个爬山的人,当他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回头俯瞰山下,这种刚刚才有的一览众生小的感觉,是会让他兴奋的欢呼雀跃呢?还是就这么淡淡的撇上一眼,转头继续向山顶爬去呢? 是爷们儿的应该是会选择后者的?!因为在大家的认知里,只有蹬上巅峰的人才有资格炫耀,反过来就是当你想炫耀的时候,你也就站在你的人生巅峰了,接下来就是一路下坡。你琢磨琢磨,这话有没有道理? 另外,为什么在你炫耀的时候,有人会说:你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没怎么着呢,就臭显摆上了,你也就那点出息了! 知道这句话有几个意思吗?这一是你站的位置其实并没有比别人高多少;这二是你们彼此都能相互瞧见,那能有多远啊,人家稍稍努力就能把你赶上。这两点都说明你和别人也没多大区别,别人就是不服你,你还得瑟个有什么意思呢?! 当你真的站在云端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说那些个鸟话了,即便有,你也听不见。 别人瞧不见你,那还有什么可供他们说的?彼此都相互瞧不见了,那你还有什么可炫耀的呢?最多是在山顶上找个地方撒泡尿,以供来者瞻仰。可你在想撒尿时候,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留尿了,你想留下点什么,那就得先瞻仰一下别人留下了什么。 你们之间虽然没有碰面,但都能够彼此感受到对方,正所谓惺惺相惜,就像两座大山,只能遥遥相望,永远不能碰头。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家一开始爬山的时候,肯定都想着要把别人甩在后面,那都是争强好胜的心在作怪,可当你真的站在了山顶上,你会发现,那里其实也没什么,再向下俯视众生的时候,会发现离的太远,云遮雾绕的瞧不真切,那时你恐怕也就没了和他们比这比那的心思了,估计你只会因为没人说话而感到孤独。 曹宇他现在似乎是有了些钱,可却没了当初那种挣到钱的兴奋,甚至竟然有了那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孤独,这让他稍稍有了些许的失落。他隐隐的有了一种来到了人生巅峰的感觉,这让他产生了想要向人倾诉的冲动,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炫耀?! 他的这个举动会被别人定性为炫耀,那全是因为他还没爬山呢,只是骑在墙上吹了吹风,就有了要飞的感觉,他想就此刻的感受低头向站在墙下的人说上一说,因为那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让他欲罢不能!而且他想倾诉的对象,正仰着头,因为怕阳光而抬手遮荫,笑嘻嘻的看着他呢! 她望着他开心的笑,可他分明在她的眼光里根本就没瞧出有些许的崇拜之色,这大概就是因为根本就没发现他有了什么不同。那哪能成啊,他现在急于要告诉她这有钱的感觉还真不如挣钱的感觉来的快乐,因为挣钱的过程让他觉得刺激,觉得兴奋,可用这些钱来干些什么,他现在反倒是没了主意,这让他有些迷茫,兴奋不起来了,要不怎么说,男人天生就是挣钱的命呢! 你瞧,有这么多的奇妙感觉,是不是值得向别人诉说一下啊?!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于是认真的对她道:你觉没觉的,到了我现在的这个程度,钱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还真是有些苦恼啊! 闫婷婷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气乐了,哈哈大笑地嘲讽道:得了,瞧你这德性,你这是到了什么程度啊?还没人夸你呢,自己就先喘起来了,敢问阁下您现在有几个钱啦?你这是不是拐弯抹角的在抱怨我不给你钱花呢啊?! 瞧,我说的都应验了?曹宇面对她的那些个无情嘲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相信,她根本就没有他的那种感觉,当然会无动于衷啦,于是他继续认真道:没有啊,我是觉得这钱如果是花不掉,也不能拿来炫耀的话,还真就没什么用了,我对它完全无感啊。反倒是这挣钱的过程,比这钱本身更能提起我的兴趣。 闫婷婷被他这套歪理邪说逗得直笑,忍不住讥讽道:你没毛病?这话说的亏不亏心啊?这才哪到哪啊,对钱没感觉了?我咋就那么的不信呢?! 曹宇顺着她继续道:就是?别说你不信了,说出来就连我自己也都不信,真搞不懂我为什么就只喜欢挣钱呢?这可能是因为男人都不讲究这吃穿用,所以这剩下来的钱还真没处可花的。 闫婷婷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好奇的问道:那你谈谈现在对钱是啥感觉? 曹宇坦然道:过眼的云烟,逝去的流水。我给你解释一下,就好比你手上有两张五十的,我现在给你换成了一张一百的,你能有啥感觉? 闫婷婷一时没绕过这个弯来,思索道:也是啊,确实是没什么感觉,那你现在对什么有感觉呢? 曹宇望着她一副痴呆的样子,坏水儿立刻就冒了出来道:如果把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女朋友,换成两个九十斤的,那我就来感觉了。 第一百二十章 谁的一生不后悔 闫婷婷被他给说懵了,思索道:怎么会这样呢,你什么意思啊? 说着,她猛然醒悟,挥拳打来,口中啐道:我呸!好你个曹宇,又在绕我,原来你挣钱就是想泡妞啊! 曹宇一边招架,一边坏笑道:嘿嘿,你干嘛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自己给想歪了,还来怪我! 闫婷婷边打边骂道:我想歪了?!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看我不打死你! 曹宇笑道: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尽管放开了去吃,吃成一百八十斤那我不就赚到了嘛! 闫婷婷笑着边打边骂道:你少来啦,当我傻呀?你这分明是说我以后要是胖了的话,你就要去找别的漂亮女生啦! 曹宇笑道:没有啊,你想哪去啦?我这分明是不嫌你胖嘛! 闫婷婷心头一暖,双手被曹宇架住,动弹不得,只得将身子压了上来,故意嗔道:编,继续编,当我听不明白是吗?还不快点认错?! 曹宇笑道:我这哪里错了?你让我认什么啊? 闫婷婷恨恨道:还不肯道歉是?还敢嘴硬!那行,让我信你可以,你给我把刚才说的话解释清楚,要是没有逻辑的胡扯,我今天就跟你没完了! 曹宇招架着被她压迫到车子的一角,前面又有陈师傅看着,不能放肆,只能无奈的告饶道:你先放手,让我给你解释。 闫婷婷这才停手,可身子还不依不饶的压着道:行,那你说。 曹宇看这她满含笑意的眼睛,坏坏道:你看,如果是去动物园看鸟,你是不是只关心这鸟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羽毛漂不漂亮?! 闫婷婷笑眼相迎,欺身道:嗯,接着说! 曹宇笑道:这过家家就不同了。 闫婷婷奇怪道:怎么就不同了? 曹宇笑道:你要是今天想喝鸡汤了,叫我去菜市场买鸡…… 闫婷婷一听皱了皱眉头,过家家这个场景她倒是喜欢,可这“鸡”的比喻让她立刻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禁心生警惕,恨恨地强调道:我警告你啊,好好说,想清楚了再说! 曹宇笑道:我去菜市场一看,有只老母鸡五斤多重,还有些小鸡崽子才两斤来重,你说我买哪个?是不是连傻子都知道要挑一个个大的啊?!所以说嘛,这过家家就是要挑一个压称的,踏实!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闫婷婷当然听得出这其中的道理啦,可还是幽怨道: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什么话到你嘴里就都变了味儿,这么的不中听。 曹宇坏笑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闫婷婷仔细琢磨了一下,立刻笑着恼道:当然啦,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打算赚钱养猪啊,你要把我当猪养,还说你没说错! 曹宇立刻抓住话把儿,坏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了啊,我可没说你是猪啊,这白白嫩嫩的,看着就让人馋的慌。 说着眼睛就迷离起来了,张着的嘴巴仿佛都要流出哈喇子了,这让俯身欺上的闫婷婷觉得一阵的翻江倒海,顿时没了兴致,连忙退开道:哎呀,太恶心人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老是这个样子来吓人好吗? 曹宇阴恻恻地坏笑道:没办法,谁让你送上门来的,我忍不住啊! 曹宇给她整了这么一出,让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只得悻悻的嘟囔道:总是在兴头上倒人家胃口! 曹宇抱怨道:我这也没做什么呀,你这反应也太大了一点? 闫婷婷被他整的就跟坐过山车似的,现在已是生气道:看见你就想吐,真是烦死人了,滚开! 曹宇见惹恼了她,连忙讪讪地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想起来了,尔虞我诈是?这个我之前还真的是没想到,你说这些人看着挺忠厚老实的,怎么心眼会这么多呢? 曹宇虽然是在没话找话,可他对挣钱的热爱让他对任何一个有关这方面的问题都很有兴趣,这点也许是俩人唯一的交集,可此时闫婷婷正沉浸在先前的愠怒中不能自拔呢,别看她样子上是真的急了,可在内心深处,正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呢。 她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在曹宇心中的份量更是加了几分,没瞧见曹宇开始对她肆无忌惮的乱撩了吗?打个比方都用过家家的场景了,这在曹宇可能是无心的,可这在她来讲,那就开始要按着过家家来筹划了啊,这个家伙,小毛病太多,当然不能放任自流,可这要从哪里下手呢?这一时也想不清楚。 闫婷婷自顾着胡思乱想,所以没心思搭理曹宇,曹宇现在问她,她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心眼多少和穷富有关系吗?谁也不比谁傻,你别天天净琢磨斗心眼了。 曹宇思索道:我觉得你看人还是比较准的,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闫婷婷不经意道:直觉,不跟你说了嘛,别琢磨这个。 曹宇笑道:直觉?又是一门玄学,好神秘的,教教我呗。 闫婷婷道:不教,没什么好学的。 曹宇故意激她道:拉倒你,还直觉呢!我就喜欢你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分明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蒙的! 闫婷婷被他逗的差点没忍住笑,用力的强板起脸道:给你脸了是?!你还敢说我?! 曹宇吐了吐舌头道:你不会是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闫婷婷羞笑道:什么话,谁说了要收你做徒弟的啦?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见她害羞,更加往邪道上引道:这不明摆着的嘛,我要是会了这功夫,那以后你就瞧不出我说谎了。所以这功夫是传子不传夫,我说的对? 你瞧,这传与不传都撇不清关系了,闫婷婷被他气的实在是绷不住了,“噗嗤”乐出声来,然后立刻杏眼圆睁,掩口怒喝道:大胆,反了你了!什么跟什么啊,活腻了是?! 俩人就这么当着陈师傅的面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起来,搞的陈师傅是如坐针毡,车都恨不能画起龙来,好不尴尬,曹宇见了,向陈师傅那边努了努嘴道:天地良心,我只是想日后少被人骗,绝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耍宝。要不你就当着陈师傅的面,收了我! 陈师傅笑道:要我做什么啊?你俩的事情,别扯上我啊,就当我什么也没听见好了。 闫婷婷正是因为有陈师傅在场,她才敢有恃无恐的跟他胡闹,所以继续不管不顾的撒娇道:教你也不是不行?你求我啊!怎么着也得让我开心才成?! 曹宇立刻显出泼皮本色道:还要我怎么求你啊?要不是这车上地方小,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跪下?! 闫婷婷更是不依不饶道:好呀好呀,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以跪座位上。 曹宇幽怨地剜了她一眼,愤恨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算我之前看错了你! 闫婷婷俏皮道:我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以为呢? 曹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你挺善良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 说真的,曹宇现在还真是喜欢上了她的善良,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善良是稀缺的,善良的女孩子谁能不爱?!可闫婷婷还真的不像曹宇所想的那么善良,她之所以纠结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并不都是因为善良。 谁也不会在意别人的命运与生活,她今天之所以如此反常、思路混乱,那完全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将来心存迷茫,她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关系到他们将来的问题,她能不花些工夫把它给讨论清楚吗?这关乎到她一生的幸福,她当然要认真对待、不能马虎。 闫婷婷此时对曹宇的插科打诨毫无兴趣,曹宇夸她那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不能确定他这么做是何初心,是因为发了财而感激她,还是因为真情流露?她很想知道原因,可她又知道不到最后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答案。 悲催的是她无力改变这一切,只有默默的接着,这让她非常沮丧,只得落寞的答道:善良怎么了?蛇蝎又能怎样!那都是因人而异、一时兴起,未必就是一成不变的。 曹宇凝望着面前这朵带刺的玫瑰,若有所思道:你这话深了,怕是另有所指? 闫婷婷故意逗道:哦,这你都听出来了?看来不用我教,你已经无师自通了。 曹宇不屑道:那不废话嘛,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你这是在担心将来,你不是自己都说了吗?将来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 闫婷婷步步紧逼道:正因为将来的事说不清楚,这才要现在就看看清楚。 曹宇嘲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闫婷婷顶道:什么怎么了? 曹宇有些不耐烦道:发什么神经啊,思路这么混乱? 闫婷婷争辩道:我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嘛,哪里就思路混乱了? 曹宇冷笑道:说不清的事情又怎么能看得清楚?你这分明是个伪命题,根本就无解啊! 闫婷婷争辩道:正是因为难解,那才更要在一开始就搞搞清楚,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给交代了。 曹宇讥笑道:谁都想要明明白白的过一生,谁都希望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充满阳光、前程似锦,可你回过头去看看,不管你明不明白,人生都是白过了,到头来都是镜中月水中花、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没一个人不后悔的!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何必非要去纠结活的是不是明白呢?! 你瞧,这女生和男生的思维差距大? 女生们都自以为知道自己不想要的是什么,她们的口头禅就是: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可男生从来就没想过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们的口头禅就是:我现在顾不上那些个了,先爽了再说! 这是因为女人都是感性动物,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女生强调的是感觉,男生则就顾着自己舒服。 可这还没完,曹宇继续拿话刺激着闫婷婷道:归根到底,没一个人能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也就没一个人能够明明白白的过一生,所以,在我看来,稀里糊涂的踩着西瓜皮滑哪儿算哪儿,这不挺好的嘛!你不刚刚也说了,不求结果,只要过程的嘛! 闫婷婷当然明白他说的在理,她不生他的气,她生自己命的气!她不甘就这么认命,所以才会被他这话噎得满脸通红,无力的抗争道:谁说我要图什么了?是你刚才说的要记住什么什么的好吗! 曹宇见她来回来去、反复无常的矫情这些个破事,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于是直截了当道:你怎么车轱辘话来回说啊!左右都让你给占全了,你到底想怎样啊?别绕弯子了,要我干嘛,直接说。 曹宇终于举手投降,准备随了她的心思,她刚才绕来绕去、费劲巴拉的说了那么多的废话,等的就是他这态度,她此时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提出了她的诉求:那好,你既然问了,我就不妨直白的告诉你,我这个人没什么志向,也没什么追求,我想要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只求平平安安,不求什么大富大贵。 之前曹宇一直在绕着她的这个话题,就是觉得她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好笑,这种何不食肉糜的想法只有像她这样的人才能想得出来,于是故意讥笑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普通生活啊?是跟那些人一样的吗? 闫婷婷当然不知道她的这种想法是有多么的幼稚,反正她要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之前想着曹宇应该也和她一样的清楚才对,哪怕是他自己不清楚,那既然她已经想清楚了,那他曹宇就也该跟着她一起清楚,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没人不清楚?! 可偏偏曹宇就是那么的犯浑,刚才的一番歪理邪说,把她自己都给绕糊涂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清楚了,但在曹宇的将军下,她当然不肯认输啦,只得犹犹豫豫地答应道:是。 曹宇继续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可要想好了,钱不要了吗? 闫婷婷被他问的就是一愣,怎么搞的?他难道还不清楚吗?这钱是问题吗?!当然啦,她又不傻,知道没有钱那一定是有问题的,于是理直气壮地答道:钱当然要啦!你没听明白吗?我要的是像他们那样的温馨热络,不要像他们似的成天为钱操心。 她没想到曹宇不光是自己没想明白,竟然还把她给带沟里了,正在心中郁闷,就听曹宇接着挖苦道:唉,我说大小姐啊,你坐在这车里,跟我说要过普通人的生活,这就是你要的所谓普通生活吗?这得要多普通的人才能过上像你这样的生活啊?我看你这是得陇望蜀,什么都想占着,你可要想想清楚,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闫婷婷压根就不明白她究竟错在哪了,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地反驳道:那怎么啦!平常人家的生活不好吗?两个人坦诚相待,恩恩爱爱的一起挣钱不好吗?! 你瞧,现在能明白闫婷婷想要什么了吗?她要的是牛郎织女那样排除了一切杂念,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生活,瞧不出这其中毛病的人,一定是有着跟她一样的公主思维! 现在知道她为什么对那些人的贫穷和尔虞我诈耿耿于怀了吗?那都是因为她真的想要去过那样的生活,触景生情、感同身受。就是因为这些天来跟着曹宇一起卖报过家家,她感觉内心充实、生活美好,心情那是无比的舒畅,这如梦的幻境正是她心中向往的生活! 爱屋及乌,她潜意识里觉得所有的卖报人应该过的就是她这样的小日子,这真的是她想要的,除了贫穷与猜忌之外,其他的都让她喜欢。至于为什么会有她不喜欢的那部分存在,她并不关心,也根本就不敢去想,她只要她想要的那种生活,至于那些个她不想要的,剔除掉就是了。 曹宇见她开始发痴,不免嘲讽道:你说的那不是董永和七仙女的生活吗? 闫婷婷见他终于幡然醒悟,不禁眼睛一亮,欣喜道:对啊!我要的就是这种生活。 曹宇嘲笑道:你这是有病啊,公主病!得治。 闫婷婷怒道:曹宇,你个混蛋,我怎么就有病了? 曹宇不屑道:牛郎织女那都是些什么人,天上的神仙好嘛?!他们那种想干嘛干嘛的生活,又岂是咱们这些个凡人所能有的。 闫婷婷恼道:我这是追求美好生活,你懂吗! 曹宇道:你自己睁眼看看,周围有谁过的是像你说的那样?生活本来就是喜忧参半的,好与坏就像兄弟一样如影相随,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那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生活只有文学作品里才有! 闫婷婷有些不服气道:那些个文学创作不也都是来源于生活嘛! 曹宇不屑道:能把生活的艰辛都写的跟童话似的,也就只有脑洞清奇、狗血连连的文学巨匠才能想得出来,而且也就只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才会相信那些个故事都是来源于真实的生活。 闫婷婷当然不肯死心,继续申辩道:只要咱们肯一起努力,相信应该和那些故事也差不到哪去的! 曹宇叹气道:你怎么是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呢?难怪大家都说文青好骗呢!尤其是那些个被拐卖的,据说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文青。 闫婷婷倔强的抵抗道:文青怎么了?文青有理想,有追求,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办法总比问题多 曹宇哈哈大笑道:稀里糊涂的被拐到山沟沟里去了,这一辈子不全都交代了嘛,还明白个屁呀,就光剩下嘴硬了!我看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分别,都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人们向往的往往都是那些个得不到的虚妄,这道理原来你不懂啊?! 曹宇说的没错,有这种想法的女生其实都是挺作的,她们注定了要一生坎坷。闫婷婷就是这样的女生,在她的眼里,自己的生活样样不好,除了衣食无忧以外,其他的都是索然无味;在她的眼里,那些人的生活样样都好,就是有这么一点点不好。在她的理解里,这些个差别都是因为钱在捣鬼。 在她的心目里,要是两者能够结合一下那该多好,既要衣食无忧,又要你侬我侬,既要志同道合,又要花前月下,既要一起打拼,又要琴瑟和鸣…… 那是她心中的执念,她怎肯就此放弃,于是心有不甘道:如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即便是得不到,那也要去奋力争取,你不是在歌里也是这么唱的嘛,总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了?! 可在曹宇看来,这些个想法和那些个你挑水来我数钱,你种地来我数钱的想法,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于是对于她的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评价:做梦! 得,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再次产生了分歧,他们虽然吃着同样的五谷杂粮,可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曹宇就是个俗人,可闫婷婷却不食人间烟火,她不肯活在这个现实世界里,她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那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和现实格格不入。 空间是多维的,因为它客观存在;如果时间是主观的,又何尝不能是多维的呢?如果在相同的空间里可能有着不同的时间,那么在相同的时间下就应该存在不同的空间,这就是天上只是瞬间,世上已过千年的道理。 要真的是那样的话,人们就有可能既生活在现实里,又可以存在于各自不同的世界中,那些个割裂了人格的人,都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推开那扇错误的门,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怎么样,这是不是就好解释人为什么会精神分裂了? 闫婷婷她仍然在坚守着她心中的执念道:那些个恩恩爱爱的患难夫妻,难道就不值得你羡慕吗? 像她这样的人心里根本就不肯相信,大多数夫妻都是只能共患难,难见同富贵的,那些个夫妻店,大多都逃不过反目为仇的悲惨结局。 曹宇才不管她在想些什么呢,他现在知道的就是他能努力去做,但绝对不能给她承诺太多,这个疯女人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要求太多,所以,对他来讲,就是要控制好她的预期,超出的才是惊喜,做不到那带来的只有惊吓。 至少对他来说,那后果难以想象,肯定就是惊吓!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恩爱个屁啊!你难道没听过贫贱夫妻百事哀吗?只有脑袋锈逗了的人,才会有你这种小资的想法! 你瞧,本来是想着教育一下曹宇的三观的,结果谁成想被这小子给修理了个遍体鳞伤,当着陈师傅的面儿,俩人友谊的小船就这么说翻就翻了,这天儿也聊不到一块去,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瞪着来到了邮电局。 俩人从车上下来,又自动调回了战友模式,感情先搁一边,事情还得继续,这就像是有根绳子在系着他俩,让他俩不至于一拍两散。 早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俩了,来人递上一个挎包道:小姐,钱都在这里了,您点点数。 闫婷婷只是用手掂了掂分量,都没打开看上一眼,就对来人道:谢了,你回去。 说完,就拉着曹宇上楼去找黄经理去了。 俩人上楼见房门开着,便直接敲门走了进去,黄经理一见俩人进来,连忙起身给俩人让到沙发上坐下,嘴里道:这么快就回来啦,来来来,快坐下说。 一边吩咐小李给俩人沏茶倒水,自己则坐下来陪笑道: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 闫婷婷笑盈盈道:一切顺利,只是这订单数量要做些调整。 黄经理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要多少都成,这数量要慢慢来,反正我还没有协调好呢,数量可以改的。 其实黄经理早就把这数量和王主任给敲定了,正如刚才说的那么简单,黄经理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特地强调了一下这是张局长交办的事情,王主任一听立刻就办,这点小事还需要全市协调吗?随便找了两个分局在加上黄经理自己的支局,总共三个局一分就办妥了。 那几个分局也很简单,找了几个关系好的大代理商一分,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给搞定了,毫无波折,都是利益的事儿,你说那几个商人能干嘛?各位,关系好才找你呢,这种在明面儿上吃亏的事情,那些商人们都是巴不得求你让他干呢! 这叫吃亏是福。黄经理自然懂这其中的道道,现在见曹宇俩人吃不下那么多了,没关系,再补回去就是了,就先补回他的那些经销商,他想那些经销商肯定是乐意,卖了好又没真的出血,这买卖,一出一进,里外里不赚翻了嘛。 闫婷婷一听,自然高兴道:那行,我们刚才去和他们又商量了一下,现在要订两万张报纸。 黄经理听了就是一懵,惊的下巴都掉在地上了,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复述道:什么,两万张,我没听错? 闫婷婷难掩心中的得意,笑的灿若桃花道:是的,两万张,您没听错。 黄经理满脸惊疑地张大着嘴巴道:你们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涨了八千,不能?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数量要是搞错了的话,那可是要陪钱的。 闫婷婷笑眯眯道:知道,之前的报的数字有些保守了,这也是刚刚开始,以后可能还会涨的。 她这种卖报纸的玩儿法,在当时她们市里那还是独一份儿的,她看着那些人兴奋的样子,估摸着今后应该还能做的更大一些的,所以说的那是相当的有底气。 这回轮到黄经理不淡定了,他面露难色,曹宇望着黄经理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担心的问道:黄叔,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黄经理吞吞吐吐道: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数量变化的也太出人意料了,我担心…… 曹宇不等他说完,立刻保证道:数量您就别担心了,婷婷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和他们认真的讨论过了,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黄经理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担心这个,我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只是…… 曹宇被他搞的也不免担心起来道:只是什么?有什么不妥吗?您就直说,我们不会让您难做的。 黄经理含含混混道:只是,只是,刚才趁你们走了的工夫,我已经把那一万两千张的数量帮你们给安排好了。 曹宇俩人听了大喜,异口同声道:真的吗?您已经替我们给搞定了? 黄经理这才坦言道:是的,我刚刚协调了一下,已经都说妥了,现在要是变了,恐怕是要再重新商量一下了…… 俩人大喜过望,闫婷婷兴奋地撇了一眼曹宇,仿佛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可现在的结果让她也没理由去怪他什么,于是又转头对黄经理道:那太好了!我就说了您肯定是没问题的,太谢谢您了。 黄经理苦着个脸,面露为难道:你先别急着谢我,如今你们还要增加的话,我就再去想想办法…… 曹宇也是十分激动,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黄叔叔,这已经够麻烦您了,让您四处求人,我们已经是很过意不去了,这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就不麻烦您了。 黄经理见他如此痛快的拒绝,心里反倒是不安起来:这是咋了?对他刚才的态度不满意吗?想要另求别人?现在看来,他俩人做的可是笔不小的生意,于公于私他都不想把一个这样的大客户给放走。 他现在不停地自我检讨,刚才是不是有点托大了,把这件事给整的太复杂了,这是把他俩给吓着了?知难而退?他心里面想着这些个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狠了狠心,咬了咬牙,不行就让那几个经销商兄弟再出点血算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一想到这些,黄经理立刻下定了决心,慌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不麻烦,不麻烦,增加的不多,我自己就能搞定,不用去找别人的,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来帮你们搞定。 闫婷婷在这点上和曹宇是意见一致的,既然答应了要补贴他们,那就兑现好了,在兑现了之前的一万两千张的同时,剩下的就用现金补贴的方式兑现,就当是开市福利,这样既守住了承诺又收买了人心,一举两得,相当的完美! 所以,闫婷婷也跟着笑道:这已经很好了,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真的就不麻烦您了。 黄经理见俩人态度诚恳,言真意切,不像是对他有什么意见的样子,不免替他俩担心道:你们另想办法?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闫婷婷笑道:这您就别管了,反正我们能够搞定,谢谢您关心。 黄经理不理解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十分担心因为他的原因而得罪了他们,只得无奈的直接询问道:你们自己能搞定?怎么搞定?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俩人也不明白黄经理在担心什么,只是以为他这是在替他们担心,曹宇于是诚恳的对黄经理道:瞧您说的,黄叔叔,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哪会对您有什么意见。剩下的事真的就不用您操心了,您只要下个月按两万份报纸给我们供货就行,先谢谢您了。 黄局长这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擦了擦脸上冒出的汗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咱们现在就把这合同签了。 于是大家不再多话,都把精力集中在这合同条款之上,这是那种典型的甲方合同,双方也没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小李按着曹宇他们所说的数量往上一填,又逐一给他们过了一遍上面的条款要求,这些条款主要是告知他们应该遵守的那些要求,文法一致,无非都是如果乙方违反了什么什么,那么甲方有权怎么怎么,最后一条是这合同的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没得商量。 黄经理生怕这些霸王条款把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学生给惊到了,担心他们对此再有异议,又生出什么别的事端,连忙在一旁擦着头上的汗宽慰他俩道:哎,这都是字面儿上写的,你们不用担心,将来出了什么问题,咱们都好商量,反正不会让你们吃亏就是的。 曹宇俩人见黄经理这个和蔼可亲的态度,完全可以抵消掉那些合同上的冰冷文字,自然不再有什么担心,于是就也没再说些什么其他的问题,痛痛快快的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 闫婷婷把那包钱从挎包里掏了出来,一共五捆,摆放在桌上,小李拿了下去,找验钞机清点无误,黄经理和俩人一一握手,夸了他们几句,他们也再次表达了真挚的谢意,合同就算是签订成功了。 俩人就此告别了黄经理,从邮电局离开,兴高采烈地去找闫振东夫妇吃饭。闫振东夫妇听了他们的这些个遭遇的叙述,也是大为惊讶,对俩人的临危不乱、处置得当,更是连连称奇、赞不绝口。 闫振东更是不停的追问这些好的点子到底是谁的主意,俩人都是互相的谦让,都说是对方在其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闫振东夫妇对此更是十分的满意,在他们的眼里,俩人的团结一心比做成这事更加的难能可贵。闫振东赞道:办法总比问题多,就凭你们的聪明才智,往后只要都能像今天这样团结,共同来想办法,那一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曹宇对此也感触颇多道:闫叔叔说的没错,我觉得婷婷真的是我的福星,有她在这事情总能变得十分的简单顺利。 闫婷婷知道他这话是发自内心,能够当着她父母的面儿说出来,让她也很是得意,不禁娇嗔道:知道就好,那你为什么还在车上故意气我?! 曹宇见她又要蹬鼻子上脸、仗势欺人,满脸委屈的分辩道:我哪里敢欺负你了,刚才明明是你在没事找事! 陈若水知道自己闺女是个什么人性,连忙站出来替曹宇解围道:婷婷,你别闹了,我看曹宇人挺老实的,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你的。 闫婷婷一听就急道:妈,你这是在帮哪头的啊?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陈若水故意板起脸教训起女儿道:我怎么了?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你不要总是这么霸道,做事情要知道谦让! 曹宇见有人帮他,不禁低头想笑,闫婷婷见他那副得意的坏相,忍不住气道:妈,你瞧瞧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可别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蒙蔽了,他这个人是典型的两面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装得挺可怜的,肚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真的是很可恶的! 闫振东生怕女儿一时兴起,说出些不着四六的话来让曹宇难看,连忙笑呵呵的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俩的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在这里吵吵了,曹贤侄,你说说有什么感悟? 曹宇觉得跟闫婷婷那就是不可理喻,他现在和闫振东越来越有得聊了,做为男人,他俩有着共同兴趣爱好,于是饶有情趣道:还是那句话,我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门槛,当你在这门槛之外的时候,就会茫然不知所措,一旦跨过这个门槛,那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另有一番天地! 闫振东点头笑道:这地盘儿固然重要,不过那也仅仅是个开始,往后的事情还多着呢,不是跨过了一个门槛就万事大吉了的。 曹宇笑道:这个我明白,不过我也没有打算长干,能挣点小钱我就挺满意的了。 闫振东听了就是一愣,不解地问道:哦,不想长干?那是为什么呢? 闫婷婷在一旁和陈若水正聊着关于防晒的事情,陈若水发现女儿这些日子可能是因为卖报纸的原因,皮肤又黑又缺水,都有些粗糙了,看着真让这个当妈的心疼!所以正打算给她介绍一个新开的美容商店,去做做保养,闫婷婷却不以为然,她觉得把幸苦都写在脸上,不是更有了向曹宇邀功的资本了吗?! 那时后的女生都不肯承认自己是经常美容化妆的,都炫耀自己是天生丽质,闫婷婷当然也不例外,虽然旁人都觉得她平时很注意化妆捯饬,可她自己那肯承认啊,她的皮肤本来就好,又白又抗造,只是比其他的女生多擦了点护肤品罢了,那根本就不叫化妆!她相信只要不去晒了,很快就又会恢复如初的。 可陈若水却不这么看,她觉得女人的容貌才是最重要的,女儿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那都是因为年轻,不懂事,她正在准备现身说法,可闫婷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母亲聊天,心思却全在曹宇他俩身上,现在听到曹宇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了,以为是刚才在车上的争吵,对他多少有了些触动,心里有了些小感动:这小子嘴上虽然老是跟她犟,心里还是顺着她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意的本质 闫婷婷喜欢的是曹宇的本色,主要是看脸,还有矫健的身手,加上各种技能,其次才是什么率性洒脱、古道热肠之类的性格特点,她可不希望曹宇因为爱财或者贪权而变成另一种人,人要是唯利是图的话连样子都会变的猥琐起来。 知道那些特别钻营的人都什么样子吗?点头哈腰的一副奴才相,这是她最觉得恶心的样子,那样的人就跟东方不败似的,为了去练葵花宝典什么事都干出来,对自己都这么狠,那对她能好到哪去啊?! 她可不要跟一个虽然平时里在身边溜须拍马的谄媚着,但随时都有可能六亲不认的人过一辈子,腻味人不说,还一天到晚的担心他反水,这种担惊受怕、小心提防的日子她才不要过呢,那还不得郁闷死啊! 再说了,一个人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都有兴趣,也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都能保持始终如一的兴趣。这就要看你要的是什么了,什么都想要,一定什么也得不到。 做生意和当官一样,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所以什么事都不能太贪,都要懂得适可而止,只有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才能在这个世上活的长久。 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闫婷婷耳闻目睹了许多人因为赚钱而出事,赚钱有风险,钱多也未必是件好事,会因此生出许多七七八八的事来,她想要的是幸福,那种恩恩爱爱的小日子才是她的梦想。 她也知道男人要是没出息,一辈子就知道守着她那也挺没意思的,她心里很矛盾,又想让曹宇有上进心,又不想让他在那条邪路上跑的太远,这不是什么好事,一想到那些她就不踏实。 闫婷婷自以为知道她自己要的是什么,毕竟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她什么也不缺,所以不图什么人前显贵,只求自己舒服安逸。在她看来,曹宇简单,她能把得住,现在又愿意为了她而改变,这让她很是高兴,于是连忙插话阻止闫振东道:老闫,他才不像你那么的喜欢挣钱呢,你别把他给带坏了。 曹宇当然没有像阎婷婷想的那样有所进步啦,他和闫振东是一类人,在他们眼里,会挣钱是男人的本事,不挣钱那还是男人嘛?!于是连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还是个学生,卖报纸也就是挣点小钱。 闫振东听了连连摇头道:小钱?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你知道你父母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吗?你知道一个学生毕业工作了能挣多少钱吗? 曹宇老实回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妈一个月就给我六十块钱生活费。 闫振东笑道:呵呵,一个普通职工一个月也就挣一、二百块钱。好一点的单位能挣个四、五百块钱,这都顶到天了,你们现在的这个生意能挣多少?两三万块钱对普通人来讲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啊,别人一年能挣那么多都叫是万元户了,就是在咱们这里那也是很光荣的事情了。你们做为学生,真的是很了不起的! 曹宇一想到这些,心里自然也是美滋滋的,于是骄傲的答话道:那确实,这都要感谢大家。 闫振东笑道:我是真心替你们感到高兴,这可是笔大生意,咱们来一起好好想想,接下来如何去把它做的更好。 曹宇听他这么一分析,自己也觉得有些惋惜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买卖,只可惜我们是学生,注定只是个勤工俭学的实践,做不长的。 闫振东笑着问道:哦,为什么不想把他做长久呢?就因为你们是学生吗?这是什么理由?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长性,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曹宇点头道:这我明白,之前您不是也说了嘛,这也就是勤工俭学、社会实践,当不得真的。 闫振东笑道:哦,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闫婷婷立刻插话道:当然是你说的啦,还说不行就换别的做做,让我们多选一些事情去实践实践,不要怕失败,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怎么?这些都是你说的话,现在就不认账了?是都忘了吗?你可不许耍赖,我可都给你记着呢!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哦,那时我好像是说过来着,可现在不同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们这不做的有点模样了嘛,那就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闫婷婷帮着曹宇解释道:让我们考虑什么呀?他一个堂堂的大学生,难道你想让他去卖一辈子报纸吗? 闫振东笑着反驳道: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大学生为什么就不能卖报纸了?难道只有去坐办公室那才是算有出息吗? 陈若水连忙站出来帮着两个孩子说话道:婷婷说的没错,他们这些孩子比你有学问,干嘛非得像你似的要去吃那个苦啊! 闫振东连忙跟夫人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他们该享福享福,可他们要是想做生意的话,那就不要考虑什么高低贵贱,这做生意和选职业实际上是一回事儿,只有好坏之分,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 曹宇不解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闫振东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卖报纸太过低级简单,大学生干这个有些屈才? 曹宇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是的,卖报纸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闫振东摇头道:生意不是技术,越复杂就越高级,就越有成就感。生意只分大小好坏,不分什么高级低级。 曹宇若有所思,低头不语,闫振东继续道:其实这生意都是相通的,无非就是对手上的资源进行分配与调度,来满足最终的需要。做明白了都很简单,做不明白的都觉得复杂,如果你觉得这个生意太复杂了,那就说明你没做明白。 曹宇自言自语道:说的也是,都是挣钱,管干什么呢!只要合法就行。对了,闫叔叔,既然生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为什么还会有好坏之分呢? 闫振东笑道:那是对个人而言,就是这一行适不适合你干。 曹宇笑道:那我明白了,像我这样没钱、没手艺的就适合卖报纸。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对!话糙理不糙,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话让你觉得很委屈啊? 曹宇不语,闫振东继续道:那在你眼里,觉得什么样的生意才是好生意呢? 闫婷婷笑着打趣道:那还用说,那些空手套白狼的生意都挺适合他的。 曹宇很是不满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瞧不起我?合着我就能干那些个倒买倒卖的事情吗?! 闫婷婷故意逗他道:怎么,说错了吗?!如果印钱不违法的话你不想印钱吗?如果抢银行不违法的话,你不想抢银行吗?! 曹宇话锋一转,讨饶道:是啊,那不都违法嘛!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这话倒也不错,凡是生意都离不开钱,都是变着法的让钱生钱,所以说,这最赚钱的生意那除了去抢,当然就是印钱啦! 陈若水在一旁笑着抱怨道:你怎么越说越没正经啦,这是在教他们吗?! 闫振东连忙向夫人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们现在做的有点意思,是到了要从长计议的时候了,这时候不打算干了未免有些可惜。 曹宇笑道:我没说现在就不干了?!闫叔叔,您放心,我对这卖报纸还是挺有兴趣的,只是不想把它当作今后的职业而已。 闫振东笑道:哦,是吗?那你将来想干些什么呢? 曹宇坦率道:这我还没想过,但肯定不会是卖报纸的。 闫振东笑道:不管你今后打算是干些什么,但有一点,不要因为瞧不上某件事情,因为觉得它太低级而放弃掉,这你能明白吗? 曹宇又是不语,闫振东瞧出他就是因为瞧不上这卖报纸的营生才会有这想法,所以继续耐心地开导道:你是不是觉得穿西装打领带,在高档写字楼里上班,干那些个高科技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生意呢? 曹宇笑道:那倒也不一定,我觉得那些穿西装的不是保安,就是卖保险的,要不就是卖房子的,反正我觉得穿制服的工作都挺傻的,也高档不到哪去,不过这卖报纸确实也不是我的志向。 闫振东摇头道:之前我都说了,首先这做生意要比打工挣钱,这你能明白吗? 曹宇点头道:明白,靠自己劳动只能养家糊口,只有靠资源、靠钱、靠别人干活才能赚钱。 闫振东道:没错,这生意其实都是一样,无非就是让钱在流动中生钱,那你知道什么样的生意才是好生意吗? 闫婷婷接话道:你不是也说了嘛,印钱的买卖最赚钱了。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这话没错,就是这钱用的越多,流动的越快,就越赚钱。 闫振东见大家都挺茫然的,于是继续道:我给你举个例子,你们知道这石油是干什么的吗? 曹宇点头道:知道,工业血液,就跟印钱没什么区别。 闫振东点头道:你还真是一点就透,我要说的是这石油的生意是怎么做的,你们有兴趣听吗? 曹宇立刻来了精神道:有兴趣,您说。 闫振东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石油主要产地在中东,而这石油的价格是根据产地不同、品质不同,由几个主要的石油期货交易所根据每天的供需情况来确定,比如纽交所、伦交所,价格每天在变,但都是公开透明的。而石油贸易的过程,就是如何将每天生产出来的石油供给各个炼油厂的过程,这过程就是先由那些个遍布在世界各地的石油商人直接将各地生产出来的石油买下,然后装上一艘艘大油轮在公海上飘着,等着世界各地的炼油厂来订货,海上飘的油轮那么多,而这世界各地的炼油厂也有很多,每一家炼油厂到底要哪艘油轮上的石油,这里边学问可就大了。 曹宇立刻插话道:明白,这就需要有人出来拼缝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倒买倒卖,投机倒把。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聪明!没想到你还懂的挺多的啊!那些个船主就在江湖上广撒英雄帖,谁能帮他们把这船上的石油找到买家,卖出去了就给谁佣金,这一船的佣金一般就是五十万美金,对咱们钱的汇率是1:82,你算算那得是多少钱? 曹宇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道:天啊,那得是多大的一笔钱啊,那些个掮客需要做什么呢? 闫振东又看了曹宇一眼,感到有些意外道:不错,那些个中间人是叫掮客,不过他们都是有从业资质的,他们的工作就是每天从各个船主那里收到各条装着油的油轮信息,并将这些个船期信息以传真的方式发给那些个石油公司的采购员,由那些个采购员来确定今天要买谁家船上的石油。 曹宇不无羡慕道:那些掮客的工作就是收发个邮件吗?这也太简单了啊,这不就跟买彩票一样嘛,只要去考个掮客的资质,躺着就能挣钱,这活儿也太容易了! 闫振东笑道:是啊,表面上就是那么简单,可背后却也没那么容易。 曹宇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什么呢?还有什么难的吗? 闫振东笑道:当然有啦,首先,那些个货主并不是将这货物的信息就发给你一家,凡是有资格的交易员他都会发的,其次,那些个炼油厂的采购员每天都会接到很多条油轮的信息,甚至没一条油轮的信息会有不同的交易员来发给他们,他要采购哪条船的石油,甚至虽然是同一条船上的油,要通过谁发来的信息采购,这里面的学问那可就大了。 曹宇立刻醒悟道:那我明白了,光发个传真没用,背后靠的还是关系,这么大的利,这里面的水一定深了去了,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了的。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环节都是一门生意,那你能说说在这些个环节里分别都是个什么样的生意吗? 曹宇略一思考,慢悠悠的解释道:开采石油,那得有矿;储运石油,那得有船;这两个环节不光是要有资源,还要有大笔的钱,这些虽然能赚大头,但门槛也不是一般的高,根本就不是平常人能做得了的事情,而这掮客的生意,虽然不需要资源,也不需要有大把的钱,但需要你和上下家有良好的关系,这门槛其实也不低,但对于这没钱、没资源的人来讲,做为起步,这无疑算是一个无本万利的好生意,对了,闫叔叔,您是不是靠这个起家的啊?! 闫振东听了哈哈大笑道:曹贤侄,你真的是有做生意的天分啊!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举这个例子了吗? 曹宇笑道:明白,贸易就是最容易做的生意,它所需要的资源更多的是人脉,难怪现在到处都是各种的贸易公司呢! 闫振东有些不满足道:就光这些?还有吗? 曹宇又想了一下道:我现在卖报纸的生意就是那卖石油中的掮客的角色,做为一个初入行的人来讲,这无疑是门好生意,资金占用少,流转快,风险小,一本万利,值得好好的做下去。 闫振东仍不满足,继续追问道:说的不错,还有吗?继续说。 曹宇又思索了一下,继续道:生意都有门槛,这门槛越高,收益就越大,开始的时候,要选择那些少花钱,多收益的事来做。 闫振东略有些失望道:就这些?这你不说过了吗?还有吗? 曹宇在他的鼓励下,又继续思索道:这人脉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资源,所以以它做门槛的生意,说高就高,说低也低,所以人脉是最容易获得的资源,但也是最为宝贵的资源,而且,它本无价,你求不来的。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这才说到点子上了,当今世界货币滥发,通货膨胀严重,从长远看,如果有人愿意借钱给你,你现在去买任何一样正常的资源,那在将来,随着物价的上涨,你都是有钱赚的。 曹宇兴奋道: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靠的就人脉关系,只要能从银行借出钱来,那你就请等着发达。 闫婷婷一听就急道:老闫,你又再教他什么呀,这种刻意钻营的事情还是少干为好! 闫振东反驳道:哎,你怎么就知道我在教他钻营呢?我刚才那个卖石油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你们愿不愿意接着听啊? 曹宇现在对这生意上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听他这话,立刻接着道:愿意,您接着说。 闫振东笑道:刚才你谈到了这风险大小的问题,这风险意识也是做生意成败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拿这石油买卖来说,这船飘在海上,价钱也是随行就市,但这里面也是有着一定的风险的。 曹宇插话道:我明白了,是不是毁约啊? 闫振东很是吃惊道:哦,这你也知道,是不是之前有听说过啊? 曹宇摇头道:那倒没有,生意里毁约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嘛,本来想要的,突然因为某些原因不要了,这船开过去不就白跑一趟了嘛。 闫振东听他这么解释,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那倒也不是,这国际上做生意不像是咱们在餐馆里吃饭,先吃后付钱,这国际上因为谁也信不过谁,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曹宇哑然失笑道:怎么搞的,有点像黑涩会卖白面儿啊,拎着个钱箱子点货。 第一百二十三章 灵魂的考问 闫振东笑道:还确实跟你说的差不太多,只不过国际贸易是通过银行来做的,不需要点现钱,双方签了合同以后,买家要到银行冻结自己的货款去开据信用担保交给卖家,来证明你有支付货款的能力,双方在银行的监督下完成交易,如果没有问题,那就交易成功,货款两清。 曹宇笑道:明白,这就是一笔生意的过程了。 他又转头对闫婷婷道:你要海燕去做的就是这个? 闫婷婷对他在这么有兴趣的事情上还能惦记着张海燕,感到很是不爽,于是不屑道:切,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你认真听讲好不好,这只是交易中的财务问题,不是贸易本身,海燕要去做的是贸易,你懂吗?! 曹宇恍然,幸灾乐祸的坏笑道:噢,明白了,掮客,投机倒把的那种。 闫婷婷听到他埋汰海燕,顿时心情大好,“噗嗤”一笑地嗔道:得了,别瞎闹了,好好听老闫说。 闫振东笑道:你俩这说的是什么呀?我云山雾绕的搞不懂。 闫婷婷没好气道:你别理他,接着说你的。 闫振东只得挠了挠脑袋继续道:这石油交易都会在合同的条款约束下执行,钱也分预付款、货款、尾款之类的几批支付,那都会根据合同约定来看的,任何一方违约都将承担严重的损失,那是违约追偿,不是我说的某种意义上的风险。 曹宇不解道:那您说的风险是指的什么? 闫振东道:天灾人祸,不可抗拒原因,比如地震、火灾,比如战争。 曹宇不解道:船都在海里了,合同也签订了,这能有什么影响啊? 闫振东道:哎,货物本身可能是没什么影响,但这价格变了啊…… 曹宇立刻接话道:我知道了,每次中东战争都会导致石油危机,价格猛涨。 闫振东就像是一个老师遇到了一个聪明的学生,交相呼应,这课讲的立刻兴奋起来,两眼放光道:说的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任何让石油减产的原因,都会导致石油的价格猛涨。 可曹宇又一脸疑惑道:可这跟石油交易又有什么关系呢?合同都签了,订金也付了,按合同执行就是了。 闫振东继续解释道:这船从海上开到交货码头是需要时间的,这就是说,要有一定的交货期的,一般都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如果在这个期间发生了战争,价格会产生剧烈的波动,有的时候,价格甚至会翻翻。 曹宇立刻兴奋的答道:毁约啊,如果货价的变动远远高于订金的价值,那毁约就可以大赚一笔了啊! 笑眯眯的望着曹宇道:不错,可我要问的是,如果你是那个交易员的话,碰到了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呢? 曹宇一听有钱赚,立刻来了精神,两眼兴奋得直冒绿光,努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问道:我会和船主商量,假如我能够毁约,重新卖一次的话,那差价部分能不能归我?哪怕能给我一部分也好啊。 闫振东笑答道:假如货主同意这差价归你呢? 曹宇理立刻理直气壮抖着激灵道:毁约,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毁约啦! 闫婷婷瞧着曹宇那副贪婪的样子,心里那个郁闷啊,有的事情开不得玩笑,可开不得玩笑的事情更不能生气,当着自己的父母,自己看上的人,千万要给他留着面子,她只得哀怨地宽慰着闫振东道:你看他那副德行,老闫,我就说你教不出什么好来的,他那是在开玩笑的,你别听他胡扯。 闫振东不理会女儿的抱怨,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曹宇看了闫婷婷一眼,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道: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啊,这不明摆着的嘛,天赐良机,不赚白不赚,能捞一笔是一笔嘛。 闫振东不置可否的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了,这无本的生意靠的就是人脉,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毁约了,那个和你做生意的采购员他该怎么办呢? 曹宇十分自信道:能从我这里买石油的,那一定是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我也会和他分享好处,反正这公司又不是他的,我会说服他和我一起来做这件事的。 闫振东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那样做了,他的那个公司会怎么看他? 曹宇大大咧咧道:我会采取些手段,比如换个身份之类的,这些都是技术问题,会有办法解决的。 闫振东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良久没有吭声,曹宇本来是想着故意气一下闫婷婷的,可见她并不生气,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妥了,略一犹豫,便含混地再次强调道:这件事我会做得很小心的,保证不会让他公司发现他的。 闫婷婷看着曹宇这副堕落的样子,本来是有些许伤感的,可转念一想,他这个人恶作剧惯了,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给出答案的,她要在父母面前,尽量维护好他的面子,这要是当着他们的面儿和他翻脸,那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于是她转而将怒火撒在了闫振东头上,愤愤道:老闫,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出的什么破题,他就一个涉世未深的穷学生,当然禁不住诱惑啦。 气氛一时变的有些古怪,其实连曹宇也不清楚刚才的那些想法是不是出于真心,即便是真心的,他也未必会真的那么去做,只是那心中的一抹贪念,却是实实在在的挥之不去。他能感觉到他的真情流露换来的是大家的集体鄙视。 可他不肯就此认怂,只得厚颜无耻的继续狡辩道: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这么大的一笔钱放在谁面前不动心啊?!假如我能做到万无一失,又皆大欢喜的话,为什么不要呢? 闫婷婷知道她要是还不发标的话,他还会继续这样的胡闹下去,不禁叹了口气,严肃道:曹宇,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曹宇得意道:那还用问嘛,因为我帅! 闫婷婷被气的一口老血要喷了出来道:我呸! 曹宇继续无赖道:那就是知道我活儿好,吹拉弹唱样样都会。 闫婷婷更是恼怒,“啪”地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脸一抹沉声道:越说越来劲了是?你还能要点脸不?!算了,我也不问了,直接告诉你,我最欣赏的是你率真的性格,言行坦荡、表里如一、敢作敢当。 曹宇心里有些后悔,可还是嘴硬道:明白,有话你就直说,不用整这些个修饰词。 你看,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闫婷婷强忍着怒气,平声道:怎么就是修饰词了? 曹宇不屑道:你这不就是在说我愣嘛,缺心眼,人傻好骗。 闫婷婷当然就是喜欢曹宇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可那也要分分场合好吗?现在是什么场?当着她父母的面儿胡说八道,真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了,她想要处处维护他,可他却非要佞着她乱来,这是摆明了给脸不要,让她在父母面前难堪。 她无奈地望着曹宇发愣,不知该如何收场,这个臭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处处要和她作对,当着她父母故意坍台,这是要想死的节奏吗?闫婷婷眼中立刻迸发出一道怨毒的目光,狠狠地向他刺去,曹宇顿时一个激灵,感到头皮发麻,一种不祥的照头一划而过,仿佛原子弹立刻就要爆发,他急忙求饶道:干嘛?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就当是一种纯技术的探讨。 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年轻人说话没把门的可以理解,紧张的气氛立时轻松下来,曹宇接着施展起媚功,满面春风地拿起一块湿巾递了过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看着我下饭咋的?口水都掉下来了,快拿它擦擦。 曹宇这话差点让闫振东夫妇俩喷饭,陈若水更是赶忙抓起桌上的湿巾掩口而笑,闫婷婷这才从爆发中回过神儿来,立刻收回了那要吃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用手接过湿巾,又幡然醒悟,“啪”地一下摔在桌上,嗔怒道:讨厌啦!你这七上八下的没个正经,真是烦死人了! 曹宇继续表现的十分诚恳道:是是是,你批评的对,我下次一定注意。 闫婷婷余怒未消,可又找不到理由发泄,只得淡淡道:你以后思考的能不能简单一点?脑子又不够用,就别东拐西绕的了。 曹宇一脸惶恐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闫婷婷慢慢道:当你都知道要去小心掩饰的时候,说明在你心里,已经承认这么做是不对的了? 曹宇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 闫婷婷继续冷冷道:明明知道是不对的,却偏偏还要去这么做,你这是为什么呢?! 曹宇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只得一脸悻悻道:这…… 闫婷婷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继续紧逼道:就算是没人知道,你逃得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吗?做这种违心的事情,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闫婷婷说着,又转向闫振东道:老闫,瞧你干的这些好事,他这回答是你想要的吗?人性是禁不住考验的,以后像这样触及灵魂的题目还是不要出的好。 闫振东一脸严肃的慢慢说道:这不是一个凭空想出来的题目,在现实生活里,这样的事情可能天天都在发生,只是未必会让你碰上而已,所以说,多些思考,早做些准备,未尝不是件好事。曹贤侄,如果你是那个采购员的老板,即便是你抓不到他们的任何把柄,你又会怎样去看待这个问题? 曹宇听了俩人的话,立刻愣在了那里,幽幽道:这个…… 闫振东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曹贤侄啊,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交易的过程里,每一个环节上的货主都比你有毁约的资本,这样的好事情为什么偏偏会轮到你去做呢? 曹宇不语,闫振东继续道:这有的时候,比的不是聪明,在你的一生里,总能遇到一两件这样的事情,没遇到之前,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该如何选择。孰对孰错很难分辨,这选择也只在一念间,也许,这事的本身就没有对错,怎么做在你,只是你要明白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做好承担这后果的准备。 闫振东见曹宇不语,继续道:失去了一个赚钱的机会,也未见得是坏事,也许你会因此而一身轻松;发了意外横财,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也许会因此失掉了多年的朋友、失掉了相互间的信任、失掉了彼此凝望的快乐。 曹宇点头答道:这倒也是,确实很难选择。 闫振东道:不论你怎么选,对你都将是一场考验,这后果也许会影响你一辈子的心境,它会跟着你进到坟墓里去,希望直到那时,你都不要后悔。生意的本身就是对人性的考问,和做人是一个道理。 一直以来,闫婷婷对她爸许多做法都很反感,有时甚至瞧不起他爸那种唯利是图的样子。可就在此时,她见识了曹宇对财富的那种贪婪,这才明白了男人是种什么样的动物,这让她悲喜交加,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又听了闫振东这番话,暗自将他俩又比较了一下,忽然就莫名地心疼起他爸来了,觉得他爸其实人挺好的,这些年为了她们娘俩在外面拼死拼活,还真不容易。别觉得五十步笑百步这样的事情很可笑,也许这五十步就刚刚好,而这一百步就太远了。 和曹宇的想法相比,她觉得他爸的那些个做法就成熟老练多了,此前她瞧不上她爸一身的铜臭气,可现在转头看看,那都还好啦,只是在打擦边球,踩着钢丝跳舞。闫振东今天的这席话居然让她觉得有些感动,竟然让她对他之前所作所为有了些许的理解。 此时又听闫振东慢悠悠地说道:富贵险中求,商场本来就是冒险家的乐园,能够做到触界不越界,分寸的把握那也就只在毫厘之间,这何尝不是一门精湛的功夫啊!湿鞋不湿脚,总比捞过界,跳进水里淹死好! 闫婷婷给曹宇夹了块鱼肉,柔声道:听见没有?跟老闫多学着点。 曹宇不满道:什么你都要占着,刚才是谁说不希望我有太多心眼的啊?! 闫婷婷争辩道:心眼当然要有啦,我只是不希望你往坏处使而已。 曹宇又要和她再逗上两句,被闫振东打断道:不精明做不了生意人,太精明又做不了长久的生意。这其中最难的还是在于这分寸的把握上。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些都需要你在今后的实践中慢慢的去体会,我看也不必急于一时,马上就要分出个对错来,在脑子里有这么根弦儿就行了。 俩人被他说的都沉默不语,在心中仔细的体会这些话的含义,闫振东打破沉寂道:曹贤侄,你觉得这石油买卖高级吗? 曹宇连连点头,兴奋答道:高级,当然高级啦!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那你觉得,这卖石油跟卖报纸有什么不同吗? 曹宇细细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悟道:确实也没什么不同,我明白了,这做生意无非就那么点事儿,不管你卖的是什么,终究还是在考验你和人打交道的本事,既简单,又复杂,更多的是看情商。 闫婷婷这才明白她爸讲这个故事的用意,暗自佩服他爸的老谋深算,兴奋地对曹宇打趣道:哦?开悟了?老闫,绕了半天,终于点到正题上了。曹宇,我觉得这卖报纸的事情你应该坚持下去,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能学到不少本事,不管将来你去干什么都会用得上的。 曹宇用一种性虐的口吻嘲笑道:怎么?现在你又不觉得他们的那些个做派讨厌啦?我要是和他们待得日子久了,保不齐会学些什么回来,怕不怕我将来拿它来对付你? 闫婷婷立刻挥起粉拳吓唬道:你敢!看我不打死你! 闫振东见俩人又要掐起架来,连忙打断道:曹贤侄,那你说说看,应该怎样和人打交道呢? 曹宇用筷子夹起闫婷婷刚才放在盘子里的那块鱼肉,连刺也不剔直接放进口里,含混道:狗和狗见了,不是咬就是舔。 闫婷婷看着他边吃边用手在嘴里梭罗着鱼刺,那副满嘴满手都是油的吃相甚是难看,再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觉得有些恶心,微微皱了皱眉头,抓起手边的湿巾递了过去,轻声道:曹宇,快把嘴擦擦,又没正经了?老闫让你说人,你怎么就说到狗身上去了?想好了再说! 曹宇接过她递过来的湿巾,将嘴里剩下的鱼刺吐在里面,又拿它擦了擦手,随便丢在桌上,漫不经心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你听我给你解释啊,这人和人之间可就复杂多了,不光狗有的人都有,还多了两样本事,不是骗就是演,合一起便是咬、舔、骗、演…… 闫婷婷立刻皱了皱眉打断道:你别说了,我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曹宇顿了一下,咧着嘴笑着道:其实这说的就是这人的四种姿势对应着四种情绪,爱、恨、情、仇,人性的考问无非就是对待这四种情绪的态度。 闫婷婷立刻来了情绪道:哦,这还差不多,有点意思,那你都是什么态度啊?说来听听。 曹宇当然知道她其实就是想听他是如何看待他俩之间的感情的,这么肉麻的问题他怎么说的出口呢?于是脑筋一转,“嘿嘿”坏笑道:你从我之前说的那四个字和之后的四个排列组合一下,就能涵盖了所有地情感问题了,随便安,不信你自己试试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隔壁老王 闫婷婷在心里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哪一种组合看着都不怎么样,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不说,甚至还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上头了,把脸一沉,怒道:都是些什么鬼啊,太让人恶心了,想耍我是?! 曹宇故意装出玩世不恭的坏笑道:没有啊,这不是在和你讨论人和人的关系嘛,这就是我对人脉的真实看法,就那么点破事儿,谁也不比谁傻,装什么装?!可偏偏就有人自己欺负人不说,还装出一副对你好的样子,非逼着你要和她心往一处想,连别人在心里想想都不让,哎,你说难过伐?! 闫婷婷怎么听都觉得味儿不对,这不分明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嘛!立马转头对陈若水道:妈,你听听,现在知道他有多坏了吗? 陈若水抿嘴一笑,将目光移向闫振东,并不答话,闫婷婷见母亲不帮她说话,立刻就将气撒到了曹宇头上,直接挑明道:你什么意思啊?谁不让你想了?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这是在说我吗?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曹宇见闫振东夫妻俩没有说话,更加有恃无恐的放肆起来,就像恶作剧得手的男孩子,看着闫婷婷急火攻心,竟然有些忍不住想笑,他连忙干咳了两声来掩饰心中的得意,低眉顺眼挑拨道:别别别,我可不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听了闫叔叔的话有所感悟,这人和人之间也就那么回事儿,别太高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别去试着探查人心,这两样都未必像你想的那样美好。 闫振东当然不知道他是有所指,坑与被坑都不奇怪,别看那些个家伙平时满嘴的仁义道德,实际上干起害人的勾当比谁都狠,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所以坑他们一两次也没什么。 闫婷婷对他这种指桑骂槐的说话方式早就习以为常了,此时才明白他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说法开脱,这让她更是觉得恶心,太毁三观了,她可不想曹宇变得那么龌龊,实在忍不住要教育他两句道:我希望你刚才是在开玩笑的,不管怎样,我可不希望你真的会因为利益而出卖朋友,你要是敢那样做,小心我跟你翻脸! 曹宇只得用玩笑来掩饰心中的尴尬,嘿嘿坏笑着继续逗她道:了解,不能卖友求荣是?你放心,我最多也就会重色轻友,这样行不行? 闫婷婷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全都喷了出来,连忙抓起桌上的湿巾掩住口鼻,故意沉着脸嗔道:真讨厌,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这么恶心,你会不会聊天啊?!要是脑子不够用的话,以后就不要瞎想乱说了。 曹宇委屈道:不想怎么能行呢?那不真成猪了吗嘛,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闫婷婷见他那副贱嗖嗖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暖,这个浑小子真是讨厌,总是能把她整的七荤八素的找不着北,让她又爱又恨,不禁恨恨的嗔道:让啊,做猪不是挺好的嘛,以后你就听我的,做一头快快乐乐的猪。 曹宇不满的抗议道:就是做猪,那也要有思考的权力! 闫婷婷调皮的坏笑道:做梦!对了,没事儿可以跟老闫学学,这对你来说就足够了。 曹宇装出可怜的样子道:唉,就随了你,你管了我的身,管不了我的心。 话落就见闫婷婷立刻飞来了刀眼,他浑身就是一哆嗦,立刻演起了不屈的样子道:你就是管了我的心,也管不了我做梦!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狂任你狂,那我也要铁索拦大江!总之,不管你如何欺压我,我是绝不会屈服的! 闫婷婷见他梗着脖子嗷嗷叫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可爱,忍不住“咯咯”直笑,连忙捂着嘴巴,嘲笑着哄道:好了好了,演的不错,还真挺感人的,铁索拦大江?你怎么不去大海里洗萝卜呢?!不自量力,我看你是螳臂当车,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不过脑子的瞎说,动不动就上当受骗,一点都不像看着的那样精明。 陈若水立刻呵斥女儿道:婷婷,怎么说话呢!我看小宇就比你聪明!懂得谦让。 闫婷婷立刻转头跟母亲撒娇道:妈,你瞧他那眼神, 陈若水听着女儿的抱怨,根本就不觉得这是在告状,分明就是在炫耀嘛!于是故意板起面孔道:他那都是装的,哪里有个老实的样子啊,你可别让他那淳朴的样子给骗了啊…… 闫振东不想裹进他们的儿女情长,连忙拉架道:行了行了,我刚才那么问是想说那些个卖报的都是从不同的地方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们看似简单,可实际上错综复杂,不把握好人性的这个度,你们是很难管理的。 曹宇奇怪道:咦?您怎么知道他们其实是挺复杂的呢? 闫婷婷不屑道:切,只有你才会被他们淳朴的样子所蒙骗,老闫的厂子里都是这样的工人,他什么人没见过啊。 曹宇恍然大悟道:噢,难怪你比我更了解那些人的心思,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闫婷婷冷冷道:哼,说了不用你去想,听我的就行了。 闫振东连忙拦住道:婷婷,你别那么说,曹贤侄,你说说对他们那些人的看法。 曹宇思索道:他们虽然外表憨厚,骨子里却也是精明的很,不过那都是些小聪明罢了。 闫婷婷笑道:还小聪明?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大聪明的? 曹宇反驳道:那怎么了?我那叫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好吗? 闫婷婷笑着挖苦道:得了,瞧把你给能的,是谁被他们耍得团团转来着? 曹宇不服道:他们也就知道护着自己眼前的那点利益,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你说那能算有见识吗?而且,我觉得最要命的是他们没什么文化,所有在思考上也没什么逻辑…… 闫婷婷不满道:什么叫没逻辑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呢? 曹宇辩解道:你没瞧见他们的样子吗?自己在窝里一通乱掐,别人要来伸手帮他们,他们又被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鼓捣的要什么一致对外,好像别人都会害他,就喜欢被所谓的自己人欺负似的,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闫婷婷叹气道:你要设身处地的多替他们想想,他们一辈子没离开过家,进城就受骗了,当然觉得还是故乡、故土、故人要亲一些。 闫振东听到此时插嘴道:婷婷说的没错,这人情关系其实就是熟人关系,这在哪儿都一样,只不过咱们更重感情罢了,熟人好办事。 曹宇不屑道:他们那哪里是什么熟人啊,分明都是坑你没商量,还不让人反抗。 闫婷婷听了就的不是滋味,放下筷子怒道:曹宇,你什么意思,说的好像别人对你好就是要害你似的! 曹宇马上明白了她为什么生气,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在说你,你不觉得那些人的思维很可笑吗? 闫婷婷不解道:怎么可笑了? 曹宇笑道: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哈,有一天父子俩人吵架,隔壁老王跑过来听了听原因,于是就劝那个做父亲的说,我觉得你儿子说的有道理,我支持他,你应该多听听他的意见。 闫婷婷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继续说下去,疑惑的问道:怎么?这就完了? 曹宇看了她一眼道:是啊,你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闫婷婷想了一下,思索道:这事本身没什么不对的啊,你想说什么?他们为什么吵啊? 曹宇道:为什么吵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事情是不是在邻里间经常发生,是不是很正常? 闫婷婷又想了一下道:是啊,这没什么么啊。 曹宇继续问道:那儿子现在应该是个什么态度呢? 闫婷婷道:能有人来帮他说话,他当然很高兴啦,他应该和老王一起跟他爸说,你看,连隔壁老王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是不是应该听听我的意见。 曹宇头也不抬,看都不看她一眼,边吃边漫不经心道:对啊,他儿子就是你的这个想法,你猜他爸怎么说啊? 闫婷婷不屑道:切,这还用猜嘛!他爸当然不这么想啦,他肯定是要跟老王说说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争取老王来支持他。你这故事编的一点也不精彩,稀松平常,连剧情起伏都没有。 曹宇辩解道:你要怎么起伏?难道要让这儿子跟老王急,说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不用你管? 闫婷婷脱口道:当然不是啦,他要是那么说的话就不合逻辑了,那是有病!有人帮他不好吗?难道他就喜欢被他爹骂吗?! 曹宇坦然道:所以说嘛,起伏肯定不能是在这里。 闫婷婷跟着他的思路饶有兴致的思索道:那我明白了,肯定是他爸的回答出了问题。可他爸一听老王支持他儿子就同意了,这也不合逻辑啊。可他要是跟老王解释事情的原委,争取他的支持,那也没什么意思啊! 曹宇道:所以说啊,他爸当然就不能是这个态度,这里可以起伏了。 闫婷婷笑道:他爸一定是说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曹宇望着她笑道:你咋那聪明呢?一下就让你猜着了? 闫婷婷不禁有些得意道:那是当然,知你莫如我啊!你之前不就想让儿子说这句话嘛!可这也太蛮不讲理了,这当长辈的不能这么仗势欺人! 曹宇淡淡道:那你想让他爸说些什么? 闫婷婷认真道:既然有人来劝,大家就更应该坐下来讲道理啦,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老王解释一下,让他不要只听他儿子的。 曹宇望着她一脸的鄙视,闫婷婷疑惑道: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好啊曹宇,难道你是在说我不讲道理吗? 曹宇看着她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可没那么说,你是最讲道理的!你有的时候是想的太多,有的时候就不动脑子。 闫婷婷也笑着道:你这是话里有话,什么叫我想多了,分明是你太坏,老想着要挖坑埋我,不让人不多想。再说了,我怎么就又不动脑子了?自己家里吵架的时候,能够有人过来劝架,当然是两边都要找老王来评评理啦!难道是一见有人来了,就不由分说动手打起来了吗? 曹宇望着她坏笑道:嘿嘿,还就你智商高,能往哪里去想。 闫婷婷难以置信道:怎么?还真就不由分说就打起来了吗? 曹宇盯着她淡淡道:那倒也不是,这当爹的直接就骂起老王来了。 闫婷婷不解道:骂老王?凭什么啊?他骂老王什么? 曹宇道:你猜对了一半,他骂老王多管闲事,没安好心,挑拨儿子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闫婷婷连连摇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搞清楚呢,就给老王扣了这么大的帽子?难道老王就不能跑过来劝架吗?谁规定了劝架只能和稀泥,就不能有立场吗?只是说了他儿子是对的,就是挑拨他们父子关系啦?哪儿跟哪儿啊,这都挨得上吗?你这故事编的根本就不靠谱,一点都不合逻辑,太狗血了! 曹宇奇怪道:怎么就狗血了? 闫婷婷道:如果是亲生的,别人能挑拨的了吗?一家子吵架不是很正常嘛,我就经常和老闫吵架,谁能用一两句话就让我跟老闫断绝关系了?那本事也太大了!这一家子都是缺心眼吗?你想说明什么? 曹宇埋头苦吃道:问你啊,你觉得说明了什么? 闫婷婷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说,那些人敌视咱们介入他们的事情,是因为家丑不能外扬的心理在作怪对吗?或者是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就不该管他们的闲事吗? 曹宇见她如此天真的样子,忍不住坏笑起来,闫婷婷也被他的这副表情感染了,跟着笑了起来,忍不住好奇地催促道:你笑什么? 曹宇笑着道:哈哈哈,你这个人啊,我说什么来着?一会儿是胡思乱想的想多了,一会儿是不动脑子想的太简单了,总是想不到点上。 闫婷婷忍不住凑过去,伸手去拉他的胳膊,笑着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不是又想犯坏了?别笑了,快说啊!说错了看我不揍你! 曹宇抓起湿巾一边笑着擦嘴,连连摇头道:你不是都说了嘛,一看他父亲的这副样子,根本就不是亲生的嘛! 闫婷婷一愣,疑惑道:不是亲生的,那他儿子是谁的呢? 曹宇更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还用问嘛,亏你还总夸自己聪明呢! 闫婷婷略一思索,立刻笑骂道:哈哈哈,好你个曹宇,又冒坏水了是!看我不打死你! 陈若水见俩人打打闹闹的笑的开心,不禁疑惑道:你们在笑什么?这儿子到底是谁的啊? 闫婷婷不理她妈的问话,自顾自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唉,笑死我了,肚子痛,以后不理你了! 曹宇一本正经道:那不好吗?就当是锻炼腹肌了。 闫婷婷娇嗔地打了他一巴掌,抓起湿巾敷在脸上道:好什么好,人家脸上的皱纹都笑出来了,真是够烦人的! 陈若水一脸关心道:婷婷,你别顾着笑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闫婷婷笑得娇喘连连道:还能是谁的啊,隔壁老王呗。 曹宇跟着严肃地问道:怎么样?这是不是就既符合逻辑,又跌宕起伏了? 闫婷婷笑得合不拢嘴,骂道:滚一边去,什么符合逻辑,你是想说是老王坏,还是她爹坏啊?! 曹宇想都不想道:那还用问嘛,肯定是她妈坏啦, 闫婷婷飞身扑了过去,边打边骂道:打死你,打死你,让你胡说,让你犯坏! 闫振东夫妇俩也是笑的东倒西歪,闫振东笑着补刀道:这倒霉孩子,摊上这么一家人,可真够可怜的! 陈若水推了一把她丈夫道:你说什么呢,难怪姑娘说你不正经呢! 几个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少顷,闫振东自嘲道:我刚进城那会儿,也跟他们一样,没文化、没见识,到处受歧视。只有你妈对我好,不把我当外人…… 陈若水一听立刻脸红起来,连忙打断道:行了,老闫,说正经的。 闫振东用一种爱恋的眼光望了陈若水一眼,慢慢道:你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啊,我那时离开轮船,来到这花花世界的时候,心里也是和他们一样,感到一片茫然、举目无亲,那种不安全感,你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理解不了也是正常。 闫婷婷帮腔道:曹宇,你听见没有,再加上像你这样的城里人对他们的各种歧视,他们能不对你们小心提防吗?! 曹宇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讨好道:在做人上你和陈阿姨是一样的,比我可强太多了。 闫婷婷心里很是得意,用那种白骨精看见唐僧的眼神望着曹宇,嗤笑道:切,现在嘴怎么这么甜了?知道咱俩的差距在哪儿了吗? 曹宇尴尬地笑了一下道:知道,知道,雪媚娘和烂泥巴嘛,当然是云泥之别。 闫婷婷见他如此糟践自己来讨好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哈哈哈,算你识趣。 说着转头对身边的服务员道:靓女,给我来一客雪梅娘,你不说我都忘了,好久没吃,都想不起来了。 说完继续对曹宇道:农民怎么了?周阿姨说你不也是农民的儿子嘛,怎么,这还没怎么样呢,这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肚子坏水儿 曹宇连忙摇头辩解道:哪能啊,咱们谁不是农民的儿子啊?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你也不要太自以为是,咱俩其实也没多少差别。 闫婷婷刚才还在为他的恭维而倍感欣喜,可一转脸就觉得他又要忘乎所以了,这家伙真是可恨,她阴沉着脸警惕道:怎么?又想冒坏水了? 曹宇连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你对他们确实是挺好的,可对我却不怎么样,大家都是农民的儿子,你这有薄有厚的对待,恐怕是不妥? 闫婷婷骨子里也是个普通女孩儿,只是从小受教育的环境和曹宇不同,经常参与那些救死扶伤的社区公益活动,对贫穷与生死的感悟比一般人要多一些,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立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曹宇这是在怪她对他还不够好,天地良心,这可真的是冤死她了,于是疑惑地问道:怎么?我哪儿差别对待了? 曹宇淡淡道:你不嫌他们脏,为什么总觉得我埋汰呢?这不公平啊!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又打算和她逗嘴,他就是喜欢拿那些个腌臜的事情来拖她下水,哪个女孩子没洁癖?!吃饭的时候谈论这么腌臜的场景,明明让她恨的牙痒痒,可不知怎得,她嘴上说是很讨厌这些个恶作剧,可心里却是荡漾着甜甜的欢喜,这可能就是情窦初开的公主总是喜欢坏男孩儿! 可现在曹宇的话让她没了欢喜的兴致,甚至有点心生厌恶。当着她的爹妈,拿别人贫困来开玩笑,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线,一点也不好笑!他的这种毫无教养的行为,让她觉得很是丢脸!成心要倒她胃口。她决定要给他点教训,否则的话,真不知道这个天杀的还能干出点什么! 闫婷婷此时已经顾不上要给他留什么面子了,这关系到价值观,她绝不能姑息迁就!她将手中的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拍,瞪着他怒道:那能一样嘛?!我那是在给他包扎伤口,再说了,他们不洗澡,身上有味儿那是生活所迫、没那个条件!这和你这不讲卫生的生活习惯能一样吗?!谁愿意整天跟个邋遢鬼待在一起? 其实她打心眼儿里并不讨厌这个邋遢鬼,她现在虽是生气,可心里还是有几分欢喜的。曹宇望着她那副纠结的样子,嬉皮笑脸道:我突然发现你生气的样子煞是可爱,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想跟谁待在一起?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坏了,被他抓了话把儿,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讨厌就讨厌在这里,每次都是在抱怨她欺负他,他很不爽,从而故意引得她去不断的辩解。她望见那个龌龊鬼正一脸猥琐的瞄着她得意的坏笑,一副欠揍的样子顿时让她火冒三丈! 闫婷婷发现她不知不觉中就和他一起上了过山车,那种悲喜交加的感觉,总是弄得她心脏狂跳、热血翻涌,让她哭笑不得,又气得牙痒。今天她如果不趁机严肃的教训他一下,日后他一定带着她一起下炼狱的,这种浴冰御火的感觉早晚会让她精神失常、发狂暴走的! 她于是立刻板起脸孔冷冷道:这一点也不好笑,曹宇,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你在饭桌上谈论那些个腌臜的事情,更不许你拿着别人的贫困来开玩笑,这关乎人性,开不得玩笑! 曹宇根本就没察觉到她是有些急了,依然故意逗她道:那让我聊什么?谈理想、谈人生吗?这也不是我的强项啊! 闫婷婷生气道:那也不能把自己的高兴建立在对别人的羞辱上?!你这也太没品了,以后不准你拿那些人的贫困来开玩笑,如果条件允许,谁也不愿意去过那样的生活,不讲卫生、身上脏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已经很可怜了,我希望你对他们要以人相待,不要总去伤害他们的感情! 曹宇见她一身正气的说了那么多,直接就被震慑住了,惊讶道:我滴怪怪,这么会讲,一闭眼还以为是教导处王主任在做报告呢!吓死个人了。 你看,油盐不进,她费尽心思、气鼓鼓的讲了那么一大套,直接就被他这句话给吹散掉了,功夫全都白瞎让她心有不甘,她先是吐了口气出来,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交代在他身上了,修成真佛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跟着这么个浪荡子,连气都聚不起来,更别提修炼心性了。闫婷婷现在根本就不需要用眼睛去瞄,就知道曹宇的那副欠扁又缺爱的贱样,怒道:曹宇,你个混蛋,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曹宇被她愤怒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我的妈啊,真是急了?好,好,别生气了,我不说了便是。那你想让我以后和你谈些什么?难不成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聊那些个镜花雪月? 闫婷婷看着他脸上浮出的那副奸相,立刻联想起“猴子”、“泥巴”之类的腌臜事情,心中涌起一阵的恶心,眉头一皱道:也不许你再跟我提那些个低俗的东西。 曹宇不以为然道:你可真够逗的,人生本就不易,何不找些乐子让自己轻松一下呢? 曹宇这个混蛋从来不屑和她一起去幻化那些个琴瑟和鸣的高雅,反而总是要领着她去那污泥巴挫的地方玩耍,这种让她嘴上说不,心里欢喜的事情,怎么能够不分场合的随便乱说!于是板着脸冷冷道:那我不管,反正不许你再讲那些个腌臜的笑话,别把低俗当好笑! 曹宇望了望身边的闫振东夫妇,发现他俩也在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这才意识到他确实有些过了,只得悻悻道:明白,明白,你先收了这凶巴巴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闫婷婷见他被她的浩然正气镇住,这才满意,心中涌起小欢喜,偷偷想笑,只得强板着脸道:怎么,这知道怕了?说明还没坏透! 曹宇立刻觉察到她情绪的波动,于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这生气的样子跟鬼似的,刚才吓的我差点就直接窜到墙上去了! 闫婷婷心头一喜,冷冷道:怎么?是谁说我生气的样子好看来着?现在就想逃了? 曹宇一呆,痴痴的望着她道:不敢,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胆啊,烂泥巴嘛,逃上墙是为了躲祸,省得你扶了,哪儿还能往墙外逃啊,那还不成红杏了啊…… 闫婷婷琢磨了一下,这才明白他这是在编排什么,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抓起桌上的湿巾就打了过来,骂道:曹宇,你个混蛋,变着法来气我,还让不让人吃饭啦!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下作啊! 曹宇立刻一脸严肃道:能,必须能,不能也得能!我听你的,以后要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闫婷婷见他跟演戏似的表着决心,心里便是来气,不禁骂道:装呢!谁要你这样了,自然点就行,说话注意场合! 曹宇梗着脖子正色道:那怎么能行,我这人一言九鼎,说改过自新就改过自新,绝不含糊! 闫婷婷见他这副德行就是来气,把脸一沉道:让你正经你就化木头,来劲儿了是?吃错药了?这菜里有毒吗? 曹宇浑身上下写满了委屈道:没有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闫婷婷见他那副无所适从的样子,立刻转怒为喜,心生同情的哄道:谁说要你当什么正人君子了?正常点就行,你这转变的有点大,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 曹宇摇头,一副落寞的样子道:既然你不喜欢,小便也不让,我不如就此改邪归正算了。 闫婷婷满脸疑惑的望着他道:什么叫改邪归正?食色性也!小便不让?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曹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俗啊,这种东西以后我保证不再谈了,连想都不想,太恶心了! 闫婷婷看着他那副古怪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那些个七情六欲的俗事毕竟都是人的天性,她还是挺喜欢的,谁还没点恶趣味呢?!现在见曹宇这样,心中不免好笑,连忙哄道:想,想,谁让你不想了,反正你也不敢去干,想想可以! 曹宇严肃道:说了不想就是不想,今后绝不再想! 闫婷婷心有不忍,软声细语道:这就生气啦?想都不想了?别在这儿假正经了,这更让人讨厌,不让你下作对你来说怕是比戒饭还难?!心眼那么小,说你两句就能灭了你的心魔,骗鬼呢? 曹宇正色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以后保证要想那些个高大上的东西,朕能亮,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杀尽天下可恶之人! 闫婷婷看着他那副意淫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转而替他开脱起来道:杀尽天下可恶之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该杀的坏人啊?再说了,现在是文明社会,哪能容你整天个喊打喊杀的!那些玄怪穿越、权斗复仇、杀人夺宝的就不俗了? 曹宇不屑道:那不一样。 闫婷婷不解道: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我看不都差不多嘛! 曹宇仿佛在看个三岁的小孩子似的,要不是有闫振东夫妇俩在,他真的要直接质疑起她的智商来了,现在没别的办法,只得耐心的给她解释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让你随便去想的。 闫婷婷感到颠来倒去的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心中忐忑道:不能随便去想?杀人放火都敢让你去想,为什么那些个俗事却不敢让你去想呢?难道男欢女爱比动不动就要去杀人放火还要危害社会? 此时轮到曹宇浩然正气道:那是当然!虽然都是想想,那也是有着云泥之别。 闫婷婷看着曹宇的那副样子觉得很搞,于是嘲笑道:云泥之别?不都是想想嘛,做梦解气而已,难道你还真的敢去干点什么?那可也是一样的违法,你敢干吗? 曹宇淡定道:正是因为如此,小便知道你不敢去杀人越货,所以任由你想! 闫婷婷疑惑道:什么意思? 曹宇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奸淫掳掠和杀人放火一样,都是属于违法的事情,笑便知道你就是想了,也不敢去干! 闫婷婷笑道:呵呵呵,还是的,这两样本来就没区别,在床上过过干瘾而已,危害不了社会的,为什么不让人去想? 曹宇白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着一个弱智,正色道:奸淫掳掠和杀人放火的事儿自然是没人敢干,但要是想了那些个恶俗的东西,他还真的保不齐敢鲁啊!多伤身体啊,所以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小便是坚决不能让你去想的! 闫婷婷一口饭差点没喷到桌上,连忙抓起湿巾捂在嘴上,缓了一缓又将湿巾摔在桌上,骂道:曹宇,你想干什么?!把我的话都就着饭给吃了是?!又来劲儿了! 曹宇全然不顾众人笑喷的样子,突然举起双手扮成一副呆萌的样子,肆无忌惮的唱道:噜啦啦,噜啦啦,噜呀噜呀噜…… 众人看着他那天真可爱的呆萌样子,全都翻倒在饭桌上了,闫婷婷“咯咯”笑着制止道:行了,行了,别唱了,难听死了。你能不能正常点,不要这么不分场合! 闫振东跟着他俩乐了一会儿,连忙插话打断这个尴尬的气氛道:咱们也聊了半天这人和人的关系了,现在说说你俩有什么体会。 闫婷婷这才止住了笑声,憋着一股气道:那还能有什么看法,他不是都说了嘛,不要太高估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要去试探人心,大家能和平相处、都以人相待就好了。 曹宇笑道:你可别瞎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道:这不都你说的嘛!那你是什么意思? 曹宇笑道:我是说只要大家注意保持距离、互留空间,就一定能相处融洽,反之,如果你老是想和别人亲密无间,迟早会有麻烦。 闫婷婷此时一瞧他就想乐,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这是再指他俩之间的关系,又忍不住要抢白两句,闫振东见了连忙打断道:你俩先别闹乐,还是再说说这生意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曹宇连忙接话道:对对对,闫叔叔说的没错,既然这有可能是个好生意,那就应该好好想想。 闫婷婷现在一听他提到要好好想想,心里就忍不住想乐,不禁恼道:呵呵,想什么想,你又要想到哪去?! 曹宇连忙道:有你在这儿,我哪敢乱想,我只是觉得先前你在车上提的,要把这工厂的管理经验、奖励政策都加进来,我觉得不错,如果方法得当,还真有可能把这卖报纸做成一门生意,而且是一门很不错的生意呢! 闫婷婷白乐曹宇一眼,美目含笑道:你这思路也太跳跃了,这七转八绕了,一会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跟你聊天太费劲了,真让人受罪! 曹宇不理会她说的那些,继续说到:婷婷提的这法子还要再仔细地想想,一定要让他们自己有积极性去做,而不是靠我们去逼,这样我们才能不用整天去盯着他们,劳心费事,还耽误工夫。 闫婷婷一听立刻警惕起来:耽误工夫?你是不是又想别的去了?刚有点正经事做你就想着跑了?也太没长性了? 曹宇连忙解释道:婷婷,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毕竟咱们还是学生,不能整天把心思都花在这上面,有工夫干点别的不好吗?! 闫振东连连点头,替曹宇解释道:曹贤侄说的不错,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值得去做,而这同一种生意也有很多种做法,这些都值得你们今后去探索。你们这才刚刚开始,多去见识见识、尝试尝试,开阔开阔眼界非常重要。 闫婷婷当然知道曹宇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那可都是小便不让他想的事情,可当着大家的面儿,她也不好说穿,否则就没完了,所以只好道:反正不管你想干什么,都要叫上我就行! 曹宇爽快答应:那是自然,没你不行。 闫婷婷这才满意,不再追究,闫振东看着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无为而治,这是方向!现在看来,这可真的成了一桩好买卖,天天有稳定的现金进账,还费不了太多的精力,不耽误学习。而且这门槛也不低啊,门槛越高,竞争对手就越难以进入,这买卖的风险就越低,在加上你们今后想把这工厂的管理方法也加进来,如果能把这些零散的卖报人真的组织起来,还真的有可能越做越大! 闫婷婷兴奋的对曹宇道:你听听,你听听,连老闫都开始对咱俩着买卖有信心了。 闫振东笑道:我从来都是对你俩有信心的,不是现在才有的好吗!你俩比我年轻时可能干多了,真的是厉害。 曹宇谦虚道:您过奖了,这才刚刚开始,以后可能还会遇到别的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闫振东摆了摆手道:这没关系,你们只有像现在一样,遇事多动脑子,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曹宇答道:我明白了,对了,闫叔叔,您刚才说到的生意有很多种做法,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团结就是力量 闫振东解释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同一种生意就有很多种做法,你们现在想要尝试的,不就是别人没用过的方法嘛。 曹宇插话道:我明白了,同样是钱如何分配,他们是直接按销量来给折扣就事论事,完全是金钱交易,我们是以帮他们来保护市场来切入的,将来还要引入管理,这些都是服务理念,体现了管理者的意志。 闫振东连连点头道:服务理念,你说的不错,完全领悟了生意的精髓。这做生意就是要想着法的去服务用户,服务客户,有的时候还要去服务你的员工,只有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这才能做出你自己的味道,这生意也就不再是简单的钱钱交易,有了亲情,有了友情,有了大家的帮衬,这生意才能长久。 曹宇不解道:亲情?友情?不是最好不要和亲戚朋友做生意吗?那样要是生意做不成了,亲戚、朋友也没得做了吗? 闫振东笑道:你想的还真不少,什么事都有两面性,在咱们这里,人情、血亲是少不了的,什么都要拿捏好度,处理不好的话,连夫妻都能离的,更别说生意上的朋友了。 曹宇点头道:那我懂了,这生意原来谈的也是感情啊。 闫婷婷饶有兴致地笑道:现在对谈感情有兴趣了是?那你就先从照顾我的心情学起。 曹宇立刻警惕道:干嘛?趁火打劫啊?你这心思玲珑的,谁猜得透啊?这可太难为我了。 闫振东笑着插话道:婷婷说的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的,这做生意和谈朋友一样,也是会上瘾的,你要是去仔细琢磨的话,就会觉得里面门道很多,越做越有意思,还真的会着迷的,让你爱不释手。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老闫,你越说越不靠谱了,这是要让我以后和生意抢曹宇吗?这也太邪乎了。 闫振东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陈若水,故意笑着逗道:你还别说,这真说不准,曹贤侄要是真的上瘾了,还真可能记不起你是谁了。 闫婷婷立刻嗔怒道:那可不成,我可不能让他跟你似的整天的不着家。 闫振东像是被她点了穴似的,歉疚地撇了一眼陈若水,不无感慨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和你们一样,只是在想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只要能赚钱,干什么都成。 曹宇好奇道:那现在呢? 闫振东望了一眼曹宇笑道:现在觉得赚不赚钱无所谓啦,就是想做点事,而且特别喜欢去尝试那些没做过的、有风险的事情,觉得只有那样才够刺激,有挑战才有意思,这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玩的就是心跳。 闫婷婷一听立刻想到了曹宇那种好勇斗狠的样子,这和闫振东的性格有些相像,一种莫名的担心油然而生,立刻脸色一冷道:老闫,你吓着我了,我可不能让他跟你似的,心里只有什么狗屁生意。 曹宇见她突然动怒,连忙献上衷心道:我可没闫叔叔这么大的本事,我对做事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只想赚点小钱,如果趟着都能挣钱,那就算你要打死我也绝不下床。 闫婷婷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曹宇想着挣钱那完全是出于无奈,他现在这求生欲满满的样子更是逗得她十分开心,于是掩嘴笑道:呵呵呵,躺着挣钱?别臭美了,就你那副德行,谁能瞧得上你?! 闫振东见俩人又要开闹,连忙打岔到:对了,还有这生意的种类繁多,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两大类,这一类就是引水灌溉,把蛋糕做大,就是要去发现新的需求、寻找新的客户,改变现有的生活方式,就比如发明电,发明电灯,这将带来整个世界的改变,人类社会的进步,这种大志向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曹宇连连点头道:这我肯定不行。 闫振东扫视了一下曹宇和婷婷俩人,笑道:还有一种小生意,就是在一个大水坑边上再挖一个小水坑,只要想办法把这大坑里的水都引到自己挖的这个小坑里来就行了。 曹宇立刻领悟,笑道:想不到挖坑还能这么解释啊,不过,这意思差不多,我喜欢。闫叔叔,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想办法用降本增效、改善服务,去和别人抢生意,从别人碗里挖肉吃,我们现在干的就是这种事情,其实这没创造出新的需求,都是些小打小闹,不能把整个盘子做大,抢来打去的都是些恶化环境的无效竞争,挺没意思的。 闫婷婷现在是心情复杂,她既怕曹宇沉迷其中,又怕他没进取心,见曹宇高不成低不就患得患失的样子,连忙给他打气道:那又怎样,大多数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只要你能脱颖而出,那也算你本事,老闫,我说的对? 闫振东笑道:婷婷说的没错,这传统的生意里也是有很多可以改进的机会,不一定非要抓住新东西不放,其实做新东西,失败的概率是很高的,你要有冒险精神。 闫婷婷一听冒险就有些头大,她知道曹宇这家伙就喜欢这个,连忙打断道:只要做些小本生意,能养家糊口就好,曹宇,你也不是非要大富大贵的对?没必要把心思都花费在这个上边。 闫振东见曹宇只笑不语,知道这人的想法也是与时俱进的,现在不想不等于将来不想,可在这里也不便点破,否则又该没完没了,于是笑着问道:对了,曹贤侄,你这卖报纸的生意也步入了正轨,我看你们就没必要每天去跑了,你们去办一个存折,我叫陈师傅去跑一趟,然后把钱直接打进你们的存折里也就行了。 曹宇笑道:存折肯定要办,跑也要跑,我想天天去看看他们,毕竟这是我自己的生意,如果我总是不去,人就会生疏的,日子长了会生出别的事来。再说了,我经常去看看他们,或许又有什么别的发现也说不定呢。 闫振东见他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多说,笑道:这样也行,那你们就去,然后还来这里吃饭。 曹宇笑道:跑一圈费不了什么事情,时间肯定还早,回去还能干点别的,就不来麻烦您了。 闫振东笑道:说的也是,天天来吃也会腻的,而且确实也耽误时间,那行,一切随你。 不用每天都去卖报,也不用再担心皮肤晒黑的问题,闫婷婷满心欢喜道:那太好了,咱们每天送完报之后,可以顺道去逛逛街呀,路上随便吃点什么,多有意思。 曹宇看着她发痴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当着闫振东夫妇的面儿,也不敢驳了她的面子,只能用沉默来表示抗议。闫振东连忙把话岔开,几个人就这样边聊边吃,在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了晚餐,各自分头离开。 事情就这么全部敲定,接下来的执行也没什么问题。俩人在约定的时间来到邮电局,领了一万两千份报纸,坐上车子给他们送报去了。一路上有些塞车,他们来的有些晚了,当车开到火车站广场立刻就被那些焦急的目光给团团围住,车子刚刚在路边停下,众人便围了上来,王二小跑上前来兴奋道:曹大兄弟,你终于来了! 曹宇打开车门下车,笑着望向众人道:路上有些点堵,怎么?让你们等急了? 王二小憨憨地笑道:没事,时间还早呢,不急。 说着转身对跟过来的众人道:怎么样?我没的说错?你们还不相信。 曹宇随手将那八千份报纸百分之十的利润,整整四百块钱现金,递到王二小手上,然后又打开后备箱,指着那里面的一万两千份报纸,笑着对王二小道:呶,一万两千份报纸,还有这四百块钱,算是差的那八千份报纸的利润,都交给你,你给大家分分。 众人望着曹宇那风轻云淡的身姿和轻描淡写的口吻,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尊天神,不对,是男神,不对,简直就是财神,在他们眼中,财神无疑是最帅的,曹宇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 王二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激动地接过这四张大团结,看了看,就直接举过头顶,向众人挥舞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两人靠得住?! 众人望着在王二小手中跳舞的“大团结”,众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兴奋和惊讶:什么?他真的来了,真的能够搞到这一万两千份报纸,还真的兑现了这剩下的八千份的补贴! 这能耐也太大了,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此时此刻,大家真的一下子就团结在这“大团结”的周围了,众人就为了这区区四尊“大团结”而感到欣喜若狂、欢心鼓舞,这相当于两个职工一个月的工资,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眼中的希望,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幸福满满,热切的笑容洋溢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什么叫真情流露,那就是对一诺千金的感激之情,什么叫一诺千金,那就是不管你答应什么,都不能只靠耍嘴皮子,要靠真真切切的兑现承诺,这钱当然是最实在的兑现,这才是真实的实力兑现。 在金钱面前,任何对其避而不谈的花言巧语都是耍流氓,别去责怪他们这些人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对这些苦苦挣扎贫困中的人来说,只有钱这东西从来没有骗过他们,在金钱面前人人皆是平等,也只有在钱的面前才能看得出人性。知道为什么有人出门什么都可以不带,就是口袋里不能没钱吗? 在这个需要和人打交道的社会里,有着太多的尔虞我诈,每当你举目无亲、孤立无助的时候,唯有它才能给你些许安慰,让你在不安中觉得心里踏实。因为你知道,只有它才是你最后的依靠,只有它才值得你真正的信任!生活充满着艰辛,不管你高低贵贱,它都会对你一视同仁、关爱有加、永不背叛。 此时大家在的眼里,他俩就是一对不折不扣的财神,既有实力又有钱,再也无人有任何的怀疑,纷纷对他俩憨笑着颔首来表达感激之情。曹宇当然不知道此时他俩已经被他们封神了,总感觉大家躲躲闪闪的目光里藏着些许的古怪,少了狡黠,多了友善,更夹杂了些许愧疚的歉意,众人都呲着黄的、白的牙冲他俩憨憨笑着。 此时的曹宇给大家带来了希望,众人对他俩也都是敬畏有加,纷纷躲着他俩去王二小那里来领报、分钱,而王二小也早就找好了人分点核数、登记造账,大家一起动手,不到二十分钟一切就都办妥当了。 曹宇望着大家利索的分完了那些报纸,冲他憨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就纷纷散去,开始卖起了报纸。曹宇在大家的目光中感受到的全是感激,便也含笑向他们投去友善的目光,算是相互打了招呼。 此时曹宇心念一动,发现有人正朝他走来,定睛一看,认出是那天带头闹事五人的头头,心里正在狐疑此人所来何事,那人就来到近前,呲着一口黄板牙,灰黄的眼睛含满了谄媚的笑意,曹宇见他手足无措的站在身前很是尴尬,于是友好地笑道:原来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搓着双手,讪讪道:大兄弟,对不住啊。 曹宇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笑道:没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们以后别再闹事,大家齐心协力,好好在这儿做生意就行了。 那人见曹宇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并无恶意,如释重负道:那是一定,要没别的事,我就去忙啦。 曹宇点头笑道:好的,你去忙罢! 那人临走又搁了句感激的话道:他大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 曹宇闻言,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哈哈”大笑道:好的,我记住了。 说着,转身对闫婷婷得意道:你瞧,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闫婷婷不屑道:切,别得意的太早,他服的又不是你的人,这种人的心思随时都在变的。 曹宇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能明白这个道理就算他聪明。 闫婷婷冷冷道:你也太夸大聪明的作用了,其实在人一生中聪明不是决定因素,很多时候根本就不是在比谁更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曹宇望着她坏笑道:你不也一样嘛,一时聪明,一时糊涂。 闫婷婷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曹宇笑道:多年的朋友,谈什么都行,就是别谈钱,尤其是谈借钱!缺什么就想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所以说,千万别去跟穷人谈钱,更别想着跟富人去谈感情。 闫婷婷立刻听出了这话里的味道,心里的五味杂陈立刻翻涌,怒道:你…… 曹宇哪里知道,闫婷婷犯迷糊的是她自己的未来,正所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闫婷婷就是看不清她自己的将来,也正是担心她自己的将来,这都怪他!他这只猴子,让她又恨又爱,让她不由得怒火中烧,曹宇见她又要发作,连忙笑嘻嘻地打断道:行了行了,快别闹了,有人来了。 王二小领着大家发完了报纸,起身擦了把头上的汗水,这才发现之前带头闹事的那人正跟曹宇套着近乎,心里“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此时见那人走了,连忙抓起身边的一个黑塑料袋子跑过来急着问道:那人刚才来做什么? 曹宇见他焦急的样子笑道:没什么,随便聊了两句。 王二小急道:你可别让他给骗了,之前就是他领着大家闹事来着。 曹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王二小这才放下心来,将手中的黑塑料袋子递给曹宇,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道;大兄弟,对不住啊,本来是应该都给你换成整的,但刚才大家担心你不来,都揪着我不放,没时间去银行。 曹宇此时心情很好,也不在意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事。 王二小继续道:这是那一万两千张报纸的钱,一共五千四百块,你数数。 曹宇笑着摇头道:不用数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相信你。 说着瞧也不瞧,转头示意闫婷婷去接。闫婷婷当然不会去接这一袋子脏兮兮的碎钱啦,她直接对陈师傅道:陈师傅,你把这钱给扔到后备箱里,一会送完我们就去银行把它给换成整的,明天再带给我,我拿它当货款。 曹宇看着陈师傅接过钱去,随口对王二小问了一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等的着急了吗? 王二小叹了口气,有些气愤道:还能有什么事,不相信你呗,这些人就是这样! 曹宇笑道:这不能怪他们,是我迟到了。对了,他们为什么要抓着你不放? 王二小不好意思道:他们说那天被你俩天花乱坠的给整晕乎了,都忘了提让你先压些钱在手上了,都埋怨是我护着你俩。 曹宇微笑道:哦,埋怨管什么用啊?我要是真的不来,他们会把你怎样? 王二小挠了挠头发道:他们说要是你不来的话,就要我包赔他们的全部损失。 曹宇不解道:噢,那是为什么啊? 王二小悻悻道:因为他们这次是真的没留什么后路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是个好人 曹宇“哈哈”大笑,装出一副夸张的吃惊表情道:啊?原来是这样啊,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却把账算到了你的头上? 王二小扭捏地诺诺道:他们哪敢来找你啊,而且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当然是只能找我。 曹宇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一天一千块钱,那对你来说可是个不小数字啊,你怎么想的? 王二小有些气愤道:可不嘛,我哪有那么多钱啊,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只能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没别的办法。 曹宇饶有兴致地问道:带着一家子跑路?难道这里的生意你就不做了吗? 王二小道:那有什么办法?总比欠一屁股债强,要是赔了这几千块钱,我还不得到下辈子才能还得清啊! 曹宇望着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好奇地笑道:噢,要是那样的话,你会对我怎么看呢?是不是得恨我一辈子啊? 王二小根本就没在意听他在说什么,见其他人已经走光了,心里开始有些焦急道:大兄弟,对不住啊,咱们下次再聊,我得赶去卖报纸了。 曹宇略感失望,但还是能够理解他急于挣钱的心意,连忙摆手道:哦,那你快去忙?没关系的,咱们下次再聊。 王二小见大家已经都去开始卖报纸了,心里自然焦急,连忙道:那成,我先走了,谢谢你大兄弟! 他说话要走,突然觉察到曹宇有些失落,觉得多少有些不妥,不忍多了一嘴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曹宇见他心不守慑的样子,知道再留无意,只好无奈道:没事,你去忙。 可王二小还想再回答他点什么,以此表达他内心的歉疚道:你刚才想问什么? 曹宇见他扭着头,东张西望的样子,不免笑道:没什么,我刚才是问,如果那样,你会杀了我吗? 王二小犹豫了一下,茫然中带着一丝坚定道:不知道,也许不会。对不住,我去卖报纸啦。 说着转身就走,曹宇笑着追了一句道:为什么? 王二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道:你是好人,我相信这事不会发生。 曹宇望着他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不无得意地对身边的闫婷婷说;你听听,他说的多好,看来咱们的心思没有白费。 闫婷婷和他一起望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的跟了一句道:嗯,跟酒似的。 曹宇一愣,回头望着她,奇怪道:此话怎讲? 闫婷婷瞧都不瞧他一眼,仍然望着人群悠悠道:酒话啊!专门用来醉人的,听多了你准迷糊。 曹宇以为她这是在吃他的醋,不禁笑道:哈哈,他说你是好人还有错了?难道你自己不想让他觉得你是好人吗? 闫婷婷撇了曹宇一眼:好人?他那是在哄鬼呢!你别自作聪明、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啦! 曹宇又是一愣道:为什么这么说? 闫婷婷回头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这理由你也信?太牵强了,老闫是怎么说的来着?凡事都要动脑子好好想想。 曹宇不解道:怎么,他说的不对吗? 闫婷婷没好气道:这你也信,说你缺心眼儿还不承认?被他这高帽子一带,人是不是就迷糊了?就你这个智商,被他卖了还会高高兴兴的给人家数钱呢! 曹宇这次是真的有些疑惑了,他不得不承认,在对人心的认识上确实不如闫婷婷深刻,于是只好低头讨教道:怎么就被人卖了啊,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看了一眼曹宇,仿佛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谆谆教导道:是不是好人咱们先不讨论。我就问你一点,这好人与信任有关系吗?这天底下好人多了去了,都值得他信任吗? 曹宇略一思索,便有些失望道:你怎么不早说啊,让我空喜欢了一场。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道:你别以为他们不识字、文化低,老实巴交的就好唬弄! 曹宇生怕闫婷婷怪他瞧不起农民,连忙辩解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想过就因为他们老实而欺负他们。 闫婷婷愣愣的望着曹宇,就像是看一个呆子那样,曹宇继续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闫婷婷突然笑道:自己几斤几两都闹不清吗?还想着去欺负别人?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就你这智商和他们搁在一起,将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欺负人家呢,真是搞笑。 曹宇被她数落的有些不服气道:我智商怎么啦?难道应付他们还不够吗? 闫婷婷冷笑道:他们从小就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过啊?!骗与被骗在他们的生活里那都是家常便饭,你这个书生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曹宇想着和他们这几天打交道的情况,深有感触道:那倒也是,他们生活在这社会中的最底层,是最无助、最弱势的群体,所有的人都想从他们身上揩油,那些没心眼儿的早就被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闫婷婷望着曹宇,眼睛里泛着狡黠的精光,坏坏地笑道:才明白吗?!你好好想想,咱们这几天可都是在被他们唬弄着呢!哪有占过一分一毫的便宜?什么好人,我看在他们眼中的所谓好人,跟傻子也没什么分别! 曹宇奇怪道:你先前不是挺同情他们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全都翻过来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闫婷婷俏皮地接连反问道:我又怎么了?什么就不像是我的风格了?在你心里我是什么风格? 曹宇望着她满眼都是爱恋,谄媚道:我觉得你就是好人啊,爱心泛滥的那种。 闫婷婷被他夸得“咯咯”直笑道: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再说了,好心也不等于好骗啊!什么好人?好人,好人,好骗之人,他们这些天可一直在把咱们当傻子在骗呢! 闫婷婷此话一出,曹宇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转而一想,又悻悻道:他们都是些小聪明而已,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尤其是那个王二小,我觉得他还是挺朴实的,你为什么这么说他? 闫婷婷见他这副白痴的模样,笑得更是开心道: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又不瞎,这不明摆着嘛,还记得头一次跟王二小打交道不?他上来就给你带高帽、哭穷、装可怜…… 曹宇仔细回想了一下,狐疑地望着她道:那倒也是,不过那也是想让咱们能够出手帮他,善意的谎言,也没什么恶意。 闫婷婷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禁痴痴地泛起桃花,曹宇见她这副痴相,不解道: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难道我说错了? 闫婷婷美目含春道:你说的没错,他是没什么恶意。 曹宇松了口气道:那不结了,我还当你又要笑话我了。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道:唉,就喜欢你这点的,被人卖了还在认真地替人数钱,是挺招人稀罕的。 曹宇对闫婷婷这种肆无忌惮的藐视他的智商很是不满道:你这话分明是在骂我傻嘛!你不要瞧不起人好吗?! 闫婷婷一脸不屑道:切,还敢说你不傻?!我有说过他有恶意了吗?!咱们不是在讨论好人的问题吗?就你这智商,以后就只能跟着我混,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冲出去助人为乐!很危险的。 曹宇反唇相讥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不也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嘛,再不济那我也是跟你学的,你凭什么说我?! 闫婷婷听了哈哈笑,“跟你学的”这几个字说得她心里不知有多舒服,要是他今后总是这么跟她吵架,她肯定会无力招架的,孺子可教,让她甚是开心,恨不得伸手去胡撸胡撸他的脑袋,这种冲动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才有的那种爱怜。 闫婷婷现在心情大好,听什么都觉得顺耳,笑盈盈地骂道:瞧你那德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啊?吵架都这么可爱! 曹宇装作一脸严肃道:少来这套,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不要就这样避重就轻! 闫婷婷眼里充满了笑意道:不服是?那我就来告诉你,王二小一开始就是设计好了,想让你钻的,你看出来了没有? 曹宇一脸茫然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挨那一板砖是演戏吗? 闫婷婷笑道:我可没说挨打是假的,我是说他后来找你帮忙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你是好人了。 曹宇一愣,幽幽道:我是好人?你是说他一早就知道我傻吗? 闫婷婷见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又笑出声道:哈哈哈,你才明白吗?! 曹宇被她笑得也有些发毛,忍不住笑道:你笑什么?什么我才明白?你是说我明白好人就是傻呢?还是说他一早就知道我傻呢? 闫婷婷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喘着气道:哈哈哈,不都一样嘛,反正都是傻,这两者又有什么分别?真是笑死我了。 曹宇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笑得断断续续道:我说的是,他一早,就认定,能说服你来帮他,还说你不是好人?! 曹宇仍然不解道:还是不明白? 闫婷婷继续道:你仔细想想,他当时说的很多话是不是都是事先算计好了的?你觉不觉得,他们的话里不是有水分,就是打了埋伏,高帽子一摞接着一摞,都把你给砸晕了? 曹宇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摇头问道:你指的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觉出来啊? 闫婷婷嘻嘻嘲讽道:到现在都还没能觉出来吗?看来你确实是像他们说的所谓好人了。 说着,又不禁为他的那副愣愣的呆样儿发起笑来,曹宇被她笑得也有些发毛,忐忑道: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有些什么地方不妥,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你具体说说。 闫婷婷看着他笑得直摇头,单手撑腰叹气道:唉,可怜人未必老实,你这个人外表看着挺精明的,却是实在是可怜。 曹宇被她这没完没了的笑声给逗得尬笑起来道:行了,先停一停,你别笑了,到底是在笑什么啊?能不能先说清楚了,我陪你一起再笑一会儿。 闫婷婷这时身子都笑软了,才勉强止住了笑声,无力地叹道:你不觉得被这些你认为可怜的老实人骗,是件很搞笑的事情吗?你被他们骗难道不觉得你比他们还要可怜吗?! 曹宇一听就急道:别那么多废话了,你快说! 闫婷婷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记不记得,他在说保护费的时候和咱们遇到的小流氓的说法出入很大吗? 曹宇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一个说是五十,一个说是二十,确实是有些出入。 闫婷婷用嘲讽的口吻笑道:怎么,想起来了?当时咱们为什么就这么认定他说的才是对的呢?是不是觉得他是老实人,不会骗人?咱们在心里早就认定那些小流氓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一定是在说谎骗人? 闫婷婷一句话就把曹宇给问懵掉了,望着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又摇了摇头继续道: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既白的,你自己都说过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目的,我当时也和你一样,被他那可怜的身世给骗了,可后来回过头把这整件事串起来仔细那么一想,才把它给想明白了,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曹宇再次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这才觉得他们那憨厚朴实的外表里,确实藏着许多狡黠的聪明,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们确实不像外表看的那样简单,那你是怎么把它给看明白的? 闫婷婷眼里泛着母性的光辉,不无得意地笑道:这不是你教我的嘛!很简单啊,就从他们做事的目的去想,我相信那些小流氓开始的时候就是想着要收咱们的保护费,在他们来看谁交还不都是一样的,他们有什么理由要骗咱们呢?而王二小就不同了,他一开始就知道肯定能说服你帮他,他自然也是准备要向你交保护费的,他把这保护费说得低一点,为的就是能少交一点,这样他才能跟他们的那些人有个交代,你说,要是从这俩边的动机出发,他们谁说的更像是实话呢? 曹宇点了点头,认真道:一人五十块钱也确实多了点,估计两边说的都有水分,还真是的,一不留神就被表象给蒙骗了,看来以后还真不能以貌取人啊。 闫婷婷“嘿嘿”坏笑道:幸亏他们这只是小聪明,这要是真的是做大生意被骗的话,那你可就惨了。 曹宇不屑道:少来啦,你不也是马后屁嘛!这样看来,他们说的收入也是有所保留的。 闫婷婷笑道:对呀!他一开始就把这卖报纸的收入说得很少,以此来博得你的同情,你想想,像咱们这样随便卖卖都能挣五十块钱,他们是靠这吃饭的,怎么可能每天就挣这二三十块钱呢?! 曹宇回味了一下这几天跟他们斗智斗勇的经历,不禁哑然失笑道:你还别说,还真像是这么回事! 闫婷婷见他一脸严肃地思考,不由得担心起来道:啧啧,你这智商还真是少的可怜,这以后可要咋整啊? 曹宇不接她的嘲讽,继续按着他的思路道:照你这么一说,那这个王二小如此精明,那他为什么还会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替咱们担保呢? 闫婷婷见他仍在犯二,不免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曹宇温柔地望着她笑道:我觉的还是你的善良打动了他们,我说的可是指真的好人,是你那天的真心打动了他,真情换真心嘛! 闫婷婷不再瞧他,转脸望着广场上的人流道: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又仔细地想了一想。 曹宇不解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闫婷婷道:当然,尤其这个王二小,真的是不简单的。 曹宇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淡淡道:你没觉得他们其实从始至终都在怀疑着咱们,防备着咱们吗? 曹宇道:这个我知道了,他们一定在背后议论过咱们的,那为什么这个王二小还这么地信任咱们呢?难道只有他才相信咱们是好人吗? 闫婷婷摇头道:我相信他们都认为咱们是好人,这没什么可怀疑的。 曹宇道:那为什么他们还不信任咱们呢? 闫婷婷望着人群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曹宇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淡淡道:什么好人,我看是好车还差不多! 曹宇更加困惑道:你的意思是…… 闫婷婷道:我不是都说了嘛,这好人跟信任没什么必然的关系!王二小比他们精明之处是在于他确实想的比他们通透一些。 曹宇不解道:什么意思? 闫婷婷扭头望着停在路边的奔驰淡淡道:你看见这车了没有,谁都瞧见咱们是坐这车来的,可只有这王二小想明白了这车和信任之间的关系,你说他聪不聪明? 曹宇顺着闫婷婷的目光望去,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呵呵呵,还真没想到,确实是这么回事,这破车就是很好的证明,咱们有这破车在这儿,还会骗他们这点小钱! 闫婷婷点头道:没错,有这辆价值几百万的破车给撑场面,还怕骗他这区区几百块钱吗?! 曹宇也点头表示认同道:原来他看重的还是这些俗事啊!还有那天的排场,他自己都说了的! 闫婷婷看了他一眼道:这讲出来是人都能懂的道理,也不是人人都能自己看破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可怜人了。 曹宇感慨道:其实仔细一想,里面还是有不少可疑之处的,闫叔叔说的没错。 闫婷婷不解道:什么没错?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实也骗人 曹宇望了一眼闫婷婷,不无担心道:你爸说的没错,不过脑子就很容易被骗,幸好他们还算善良,想想都有些后怕。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咱们都是这事后诸葛亮,就跟那些个无知少女一样,差点就让他们给卖了。幸好他们还只是想占点小便宜而已,没什么太坏的心眼儿,否则的话,咱们这跟头就算是要栽大了! 曹宇不无感慨道:连他们这样的人,嘴里都没实话,你不觉得这个世道很可悲吗? 闫婷婷见这只猴子终于开始有了一丝人的想法甚觉可爱,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他就是这样让她神魂颠倒,喜欢要咬,恨也要咬,反正就是牙痒痒,她不禁咽了口口水,抬手擦了擦嘴角,嗤笑道:呦呦呦,啥时候学会多愁善感了?算我没白教你! 曹宇不满道:什么叫你教我啊?我本来就没你想的那么薄情。 闫婷婷嗔道:近朱者赤啊,和我想法的越来越近了,这不挺好的嘛。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不都说了他们也没什么坏心眼的,只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要想在这个世道上生存下去,谁还不得学点防身的手段啊?以后多长个心眼就成了。 曹宇坏坏地问道:我以后要是也成了他们的那个样子,你会怎么看我? 闫婷婷此时正感应着她和曹宇之间刚刚生出的那一丝丝共鸣,心中一荡道:你少来啦,谁要你和他们那样了?人最可贵的品质就是要有自知,要有自律,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明知这世上凶险,但还坚守那份童真与善良,这才是最大的智慧。 曹宇见她又开始心生妄想的样子,不禁嘲讽道:呦,又犯痴啦?不怕被他们吃的渣都不剩了吗?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人间自有真情在,如果他们的那些个做法是正道的话,那为什么大家都只是敢在心里想想,嘴上却都是不耻呢?! 曹宇此时心情正好,自然也不忍扫了她的兴致,可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道:好人难做,希望将来不要后悔。 闫婷婷一听,脸就是一白,曹宇此话再次戳到了她的痛处,谁知道自己的将来会不会后悔?她心头一酸,强忍着就要掉下来眼里,咬了咬嘴唇叹道:我做事图的是心里安心,晚上睡得踏实,不图什么回报,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曹宇见她美目含水、恬静淡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跳,不由跟着一起伤感起来道:明白,以你的为人,必定不会是福薄之人,你放心。 曹宇此话说的有点言不由衷,他的本意是闫婷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富贵无缺,哪里会有什么后悔的事情,之所以随口这么一说,为的就是化解她的哀伤,哄她开心,可没成想她真的就此开心起来,表情毫无违和的就这么一转,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兴奋地追问道:哈哈哈,曹宇,这是真的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谁也没有逼你,你可要给我记清楚了,千万不许反悔! 曹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当头一敲,直接就蒙圈了,发现自己又中招了,立刻就想反悔,可一看她那明亮的眸子就像是照妖镜般射了过来,简直就是避无可避、藏无可藏,直接就被逼得现了原形。 只见他眼神飘忽、表情古怪,心中暗呼不好,眼珠一转,只得悻悻道:我滴乖乖,你这也太反复无常了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刚才不都说了不图回报嘛,怎么现在就要反悔了呢?能不能讲讲道理,不要总是这么出尔反尔! 闫婷婷根本就不接他这猪八戒倒打一耙的妙计,就这么直接大大咧咧的生吃了下来道:谁说跟你说我不图回报的了?!既然大家做事都各有所图,我当然是也不例外啦。 知道啥叫欺负人吗?闫婷婷此时就是这样,她对曹宇那是一点也不见外,就这么盛气凌人,毫不顾及吃相,也无道理可讲,霸道的气势就这么直挺挺的压了下来,逼得曹宇尴尬地招架道:既然大家做事都有目的,那你总是帮我,是想图个啥呢? 闫婷婷此时正在得意,被他这冷不丁的一问,脸不由得一红,想也不想,直接啐道:我呸!别自作多情了,谁看上你了?! 曹宇立刻抓住她这话把儿,就势反讥道:你刚才说啥?我没听清? 闫婷婷顿时明白自己说漏了嘴,陷入被动,俏脸绯红,心中暗骂:该死!这个死猴子,又要作妖! 她正要发作,可转而一想,既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藏的了。本来就是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更是胆大。她坚信自己的幸福只能靠自己争取,现在又是在为此苦恼,于是直接坦然承认下来道:我就是看上你了,图的就是你家的权利,你可满意? 曹宇见她脸红,立刻明白扳回了局势,满脸都是得意,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笑道:满意,满意,能看上我就满意,荣幸之至,那我就却之不恭,全都笑纳了! 闫婷婷一听又被他给顺杆爬了上去,真是又羞又恼,挥拳就打,口中骂道:曹宇,你个混蛋,竟敢使诈?! 曹宇连忙伸手抓住她的粉拳,牢牢地抓着让她动弹不得,假装叹了口气,坏坏地望着她奸笑道:那不都跟你学的嘛,都说了要想要想,谁让你得意忘形来着。看来这信任还是要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上的,怪不得大家都爱跟领导和政府拉近乎呢! 闫婷婷以为曹宇还在嘲笑她的企图,心中更是生气,白了曹宇一眼,不屑道: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可不稀罕什么领不领导。 曹宇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陪上笑脸道:我这不是在逗你嘛,知道你不是俗人,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闫婷婷冷冷道:哼,一脸的油腔滑调,谁知道你那句话说的是真的。 曹宇连忙叫冤道:天地良心,你怎么总是冤枉我啊,我对你之心那可是路人皆知啊。 闫婷婷被他逗得“噗嗤”笑了出来,嗔道:什么路人皆知,还路不拾遗呢!我看你这是司马昭之心,扔地上都没人要。 曹宇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不会?再没人要,那不还有你嘛,你总不能就这么放着我不管?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俏皮道:噢,你哪儿来的那份自信啊,就这么肯定我不会不管? 曹宇不无得意挑眉道:那还用说吗?!谁不知道你是好人啊! 闫婷婷终于被他说的绷不住了,“噗嗤”一笑,骂道:我呸!你这是在骂我傻吗?!谁要你来夸我了?! 曹宇舔着脸讨好道:这还用人夸吗?谁不知道你这好人可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如假包换的。 闫婷婷见曹宇如此“聪明”的赞她,乐不可支的审问道:哈哈哈,上道!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就开窍了呢?就连吵架、夸人都学得这么聪明了,是不是挣到钱了心里高兴呀? 曹宇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有你在此助我,想赔都难。 闫婷婷再次被他给逗乐了,身子往他这边又靠了一靠,俏皮的反问道:你这是吃了蜜吗?知道为什么骗子都那么的讨人喜欢吗? 曹宇根本就不上她的套儿,恬不知耻道:当然,他们就像我这样,老实! 闫婷婷望着他啧啧叹道:真佩服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讨人欢心都这么不择手段。 曹宇继续兴致勃勃地演道:你不就喜欢我这老实巴交的样子吗?就像泥巴一样,任你来回来去的捏鼓? 闫婷婷哈哈大笑,把曹宇笑的发毛道:你又怎么了,别老一阵一阵的犯病,太吓人了。 闫婷婷就是喜欢这种对曹宇掌控自如的感觉,打是打放是放,不高兴了就打,高兴了就放,跑了就拉回来再打,这坨烂泥巴可以说是冥顽不灵、一无是处,也就是有这么一点点的可爱之处:逃不出她的手心,能够由着她的性子随意捏巴。 闫婷婷当下来了兴致,要趁着曹宇挣钱高兴,把他的七魂六魄全拉出来,放在明处晒晒太阳,看看这只讨厌的臭猴子到底长没长着心肝,为什么总是让她万般的无奈!她决心一下,便不再犹豫,毫不理会他的这般挖苦,直接阴恻恻地坏笑道:曹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拆了你的骨头,那是不是就有点对不住你了呢? 曹宇见她目光如钩、森芒毕露,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步步的逼了过来,顿时浑身一凛,连忙大喝道:别别,你别过来!瞧你这副吃人的样子,我浑身汗毛都炸开了,快把嘴角的口水擦擦。 闫婷婷一呆,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嘴角,立刻明白被骗,实在是端不住了,突然大笑起来道:哈哈哈,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曹宇显出一副可怜相道:大人饶命啊,小的胆小,这副小身板瘦小枯干的,没多少肉,而且还柴的很,不合你口味的。 闫婷婷见他眼中狡黠一闪而没,再配上这高大魁梧的身子,完全是一副贱嗖嗖的猥琐相,甚是古怪可爱,忍不住“咯咯”直乐,赞道:演的不错,就是眼神出卖了你。 曹宇一呆,问道:怎么? 闫婷婷忍着笑,幽幽道:眼神飘忽不定,略显轻浮,一看就是个色胚,真是讨厌! 曹宇尴尬道:是吗?难道你不喜欢? 闫婷婷仔细的端详了他一下,一脸满意道:喜欢,我很喜欢,现在越来越会讨人欢心了,我怎么舍得杀你。 曹宇坏笑道:噢?那我就放心了,说,你还想让我怎么讨你欢心? 闫婷婷望着他目光灼灼,也不再纠结他的无耻,轻描淡写地答道:嗯,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 曹宇一猜便明白了个八九,可嘴里却在故意装傻道:啊?一个问题吗?就这么简单? 闫婷婷望着他那坏坏的样子,心中便是一动:这家伙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如果真是那样,他还肯和她配合,那该有多好。 闫婷婷望着眼前这个呆子,脑袋里浮想联翩,竟然有了要和他翩翩共舞的冲动,不禁点了点头,淡淡道:是啊,就这么简单,只要你回答的让我满意,之前的事我便既往不咎。 曹宇见她又在发呆,嘴角一挑嘲笑道:你想问些什么?让我猜猜,该不会是想问我有没有良心? 闫婷婷突然被他打断,暗忖不好,立刻从妄想中醒过神来,收了笑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望进他的心里,银牙紧咬,恨恨道:曹宇,说真的,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钻进你的肚子里,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良心。 曹宇一听,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要的真是这个啊,你不早说,不劳您动手,我拿给你便是。 说着便低头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翻找了起来,口中自语道:唉,跑哪儿去了,怎么找不到了,完了,不见了,这可咋办? 曹宇双手一摊,不无惋惜地耸了耸肩,对着闫婷婷叹道:唉,你都看到了,不是我不给,这个还真没有。 闫婷婷在一旁看着曹宇自顾自的演戏,忍不住啐道:我呸,谁要你的良心了!早就知道你没那东西,我只问你,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爱啊? 曹宇一听就激动起来,两眼兴奋的放出绿光,不怀好意地坏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呢?那可是我的强项,你要是讨论这个,这我就来情绪了啊! 闫婷婷见他一脸的奸相,心神就是一荡,那清澈的美眸蹴的掠过一丝迷茫,任是她吃斋守灯,现在也是满嘴荤腥油腻,一阵的反胃恶心搅了她本来不错的心情。原想跟他好好讨论一下那迷雾重重的未来,现在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完全忘了之前要干些什么。 她连忙咬了咬嘴唇,压下心头的慌乱,满脸愠怒道:你别在这里胡闹,我现在可是在严肃的问你,不开玩笑,你想清楚了再说,别跟我讨论什么猴子理论,我不想听! 曹宇望着她脸上阴晴变幻,嗤笑道:那你想听什么?花言巧语吗?那肯定不能叫爱。 闫婷婷板着脸道:我也不想听什么花言巧语,只想听你实实在在的看法。 曹宇见她此时一脸严肃,也就不敢造次,表情凝重道:凭良心说,万物都离不开钱,什么事情最后都能折成钱来进行对价,你说的那种爱也不例外。 闫婷婷一听就有些着急,本来以为要和他惺惺相惜,现在又要滑出圈儿去了,气得挥拳就打道:你脑子锈豆啦?!什么就离不开钱了?用钱来算计的,那还算是爱吗? 曹宇不屑道:不是爱那是什么? 闫婷婷气恼道:有钱在里面搅合那就成了交易,万事皆可是生意,为爱不能。有了钱在里面作乱,就不再平等,爱要是没了平等,那就会变得卑微。 曹宇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冷冷的补充道:本来两个人的爱在天枰上是一样的,可一旦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了上面,那就总要有一方迁就对方,那爱也就变了味道。 曹宇被她说的也有点激动,梗着脖子辩解道: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平等,就像是咱俩吵架,总要有人首先选择妥协,难道这不叫爱吗?! 闫婷婷听他这么一说,心头就是一暖,泥巴黏在手上,到底是谁更多爱一些?她一想到这些,眼里便涌出一汪温柔,犹豫道:这…… 曹宇见她语气转软,便也耐心劝道: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如果你不肯承认我这套说辞,那就应该去找个猴子试试,那才算是纯粹。 闫婷婷见他又来招她,立刻挥拳就打,恼道:叫你不要说,不要说,你就偏要说,难道就是为了气我吗?真是不可理喻! 曹宇一边招架着她的怒气,一边还不忘现身说法道:你看看你,说着说着就急了,还不是逼着要我让你?照你这说法,咱俩都是平等的,现在这架势你说该咋办啊? 闫婷婷现在哪还有心思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在她的逻辑里有道理就讲道理,没道理那便是你不讲道理,她自己就是道理,这道理没得可讲。她现在顾不得跟他讲什么道理,只要撒了气自己痛快不就好了嘛!她于是边打边骂道:叫你乱讲!叫你气我!看我不打死你!…… 曹宇一边挡着她的乱拳,一边嘲笑道:别闹,别闹,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说不过了就动手,这也太霸道了,你这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真是矫情! 广场上众人都是像看戏那样看着小两口打情骂,谁还会上来多事,闫婷婷更是在这些个陌生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发泄,全然不管曹宇的感受,直到累了这才罢手,怒道:什么就矫情了?谁叫你吃草了?!这事我当然明白,不用你教!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目中,什么才算是爱?我问的是人和人之间的那种,别给我往动物身上瞎扯! 曹宇被她些个无稽之谈搞的很是烦躁,冷冷道:这个能说的清吗? 闫婷婷斩钉截铁道:当然说的清楚!就看你想没想了…… 曹宇有些悻悻道:这我还真没想过,你有何见教? 第一百二十九章 脚踩西瓜皮 闫婷婷见他也跟着迷茫,似乎有了回头是岸的意思,余怒也顺势消了大半,喘着气教训道:这态度还差不多,以后别再惹我生气,听见没有?! 曹宇此时却突然口气一变道:得了,别说你胖就喘,装腔作势的,有话你就直说,看看有没有道理。 闫婷婷再次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知道眼前的这只猴子可能是她一生的梦魇,想要教化他怕是比登天还难,只得转头望向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掩饰心中的失望,叹道:爱不是找一个人来对你好,来对你百般呵护; 曹宇仿佛根本就没体会到她此时的心境,还是那样的没心没肺的在一旁解读道:了解,爱一个人和你爱的人的区别。 闫婷婷心头一跳,两行热泪猝然落下,自顾自道:为一个值得的人,付出你所有的真心和善意,曹宇,你是那个值得的人吗?…… 曹宇望着她伤感的样子心中也是一动,他不是那只猴子,他只是直男,只想着和她做游戏,不了解也没心思去了解她的心思,可眼前这个女孩子早就住进了他的心里,这两行清泪热腾腾地滴在了他的心上,只是他现在还想端着,不肯承认罢了。 曹宇被她的忧伤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无奈地叹气道:你别搞了,这酸溜溜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闫婷婷慢慢的转过头来,一脸古怪的望着他问道:很可笑,是吗?你觉得我这是在做什么?和你玩儿过家家吗? 曹宇被她问的一呆,立刻明白了他有些失语,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俩人此时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不管说与不说,心就罢在那里,俩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曹宇这才幽幽叹道:唉,你别去想了,谁也逃不过被骗的命运,也逃不过命运的玩味,这就是命,也就是爱。 闫婷婷被他说的也是一愣,继而又凝望了他一会儿,用一副你懂的口吻道:因爱而骗,又因爱被骗,爱与骗是分不开的,认真你就输了。 此时俩人都恍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曹宇幽幽道:爱与骗本来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有多少爱因骗而生,又有多少爱因骗而散,你若想爱就请闭眼,你若认真,那看到的只能是爱已不再。 闫婷婷稍顿,幽幽叹道:感觉就像是恍然一梦,现在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曹宇,你什么感觉? 曹宇不答,话题一转自顾自道:咱们帮他们的时候可真没看的那么明白,这也算是善果。 闫婷婷见他将话题绕开,顿时失了继续追究的兴致,浑身乏力,反而觉得有些释然道:唉,算了,反正钱也挣了,多想无益,咱们走。 曹宇见她终于放过了自己,也是心头一松,高兴道:是啊,爱与被骗就像是梦与现实,谁又能分的清楚?如果你觉得被骗,那就当是做了个梦。 闫婷婷怔怔道:就当是做了个梦?说的那么轻巧,那流光溢彩的韶华就这么让它在指间流散,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吗? 曹宇笑道:哪能啊,只要你想,可以去拿个碗来把它留住啊。 闫婷婷奇怪道:拿个碗来留住? 曹宇笑道:水中捞月啊,所见既所得,只要你经历了,就不会失去。 闫婷婷笑道:你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吗?说什么梦话。 曹宇笑道:你要是心中有梦,那些你想要的,就永远不会失去。只要是一做梦,它就会悄悄的回来看你。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可真够逗的,怪不得人家说鸡汤都是像你这样的黄鼠狼熬的。 曹宇笑道:我怎么成了黄鼠狼了呢?分明是天神哪吒好吗! 闫婷婷望着他猥琐笑容,嫌弃道:天神哪吒?不是臭猴子吗? 曹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如梦似真,人这一生就像是那哪吒,踩着西瓜皮一路的滑,滑到哪算哪。 闫婷婷被他说的直皱眉头,忍不住问道:嘿嘿嘿,什么?人生像哪吒?还踩着西瓜皮?这都哪跟哪啊?一个好端端的天神,被你埋汰成了这副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曹宇不理她的讥讽,继续道:如果你踩着西瓜皮摔了个跟头,那就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如果一跤之后碰巧捡了个元宝,那就算你摔的昏头胀脑的,那也是值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顾着痛啊!婷婷,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狗屎运啊!你不捧着元宝偷着乐,非去纠结那西瓜皮到底扔的是对是错干嘛呢? 闫婷婷笑得前仰后合,连忙打住道:哈哈,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踩着西瓜皮满地捡元宝,这画风也太辣眼了,亏你想得出来。 曹宇正色道:怎么就辣眼了?出门摔个跟头都能捡到宝,那不得爽死啊! 闫婷婷正色道:你出门就是为了捡元宝啊?!如果有一件事情对你没有一点的好处,你会干吗? 曹宇装傻道:当然,这人生的乐趣就是在于这踩着西瓜皮到处寻宝的刺激,跟捡到啥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事情之前咱们谁能知道有什么好处啊?不也照样干了嘛! 闫婷婷嗔道:少来,这事至少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的!别跟我说你是一无所求的,我现在说的是假如从始至终都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你会去干吗? 曹宇略一思考,摇了摇头,只得如实交代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事不关己的事情,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干。 闫婷婷望着他不语,曹宇忽地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倒是觉得你没那么功利,做事情都很随性,不知是怎么想的? 闫婷婷望着他很傻很天真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可真幼稚,我不是你想的那什么好人,我虽然善良,可也没那么天真,人生既然就是一场赌博,那我也要赌个明明白白,输也要输个口服心服。 曹宇听了顿觉豪气冲天,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够爷们儿!当断不断,终留遗憾,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拼一拼,奥迪成奥托。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嗔笑道:什么就爷们儿了?!谁跟你是的,就知道贫嘴!咱们现在终于是挣到人头费了,也算是当上了资本家啦,不再靠卖苦力挣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曹宇不屑道:凭脑子挣钱也是自食其力,也还是劳动人民,同样的辛苦费力,当然是好事啦!何必这么纠结。 闫婷婷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话锋一转道:只要你不就此变坏,那自然便是好事。 曹宇刚要反驳,便被她打断道:得了,得了,不跟你闹了,咱们走。 曹宇坏笑道:你看,是不是又早有预谋了?这是要去哪? 闫婷婷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斜着眼睛得意道:是呀,陪我逛街去。 曹宇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不去。 闫婷婷眼睛一瞪,怒道:干嘛啊!刚刚过河就想拆桥吗? 曹宇连忙收了桀骜,满脸陪笑道:小的不敢,只是不想去逛街而已。 闫婷婷见他认怂,这才收了刚猛霸气,奇怪道:那你想去干嘛? 曹宇恳求道:回学校啊,我约了球了,你就饶了我,好几个月没活动了,手里痒痒。 闫婷婷抱怨道:可我对打球没兴趣啊! 曹宇小心建议道:那你去干点别的,不用陪我去打球的。 闫婷婷本来是想着曹宇会开口邀她一起去打球的,那她就会趁机骂上两句,装作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就随他去了,可没成想这个混蛋根本就不给她开手电筒的开关,他连个光柱都不给她,这让她怎么顺着往上爬啊! 只能是站在那里干瞪眼,气的直跺脚,语无伦次地骂道:曹宇,你个混蛋!谁说要陪你去打球了?!别这么臭不要脸,去死你! 曹宇最怕的就是被她缠着,连忙推脱道:姑奶奶,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用不着每天都腻在一起。 闫婷婷听了更是悲喜交加,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再长的日子不腻在一起,那也就是孤灯伴面没了滋味,嘴巴一撅就要掉下泪来,曹宇见状连忙哄道:你别这样,搞的别人好难受。你不也好久都没跟她们在一起了嘛,难道就不想跟她们一起去逛街吗? 闫婷婷将头撇了过去,再也不想去看这只讨厌的猴子,撅嘴赌气道:不想。 曹宇现在根本就不想跟她多话,心里就只想着赶紧把这姑奶奶送走,自己好去跟那些个哥们去浪,于是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往车上走去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别耽误功夫了。 闫婷婷气的将他的手甩开,怒道:干嘛?你急什么?就这么不想和我待着吗?! 曹宇见她生气的样子,只好妥协道:要不这样,你先让我自在两天,活动活动筋骨,大不了一会儿陪你去吃个饭,意思意思。 说着便不由分说,连拖带拽的将她按进了车里,气得她连踢带打地拼命反抗,骂道:好你个曹宇,混蛋,放开我,给我滚下去,不许你上来! 曹宇那里会听她的,直接按住她踢来的双腿,塞进了车里,自己也跟着扑了进去,讪笑道:听话,别再闹了,陈师傅还看着呢,让人笑话。 闫婷婷自然知道只要有陈师傅在旁,量他也不敢造次,所以不依不饶地继续肆无忌惮的闹着。陈师傅看着俩人打闹感到好笑,可又不敢吭声,只得满头的黑线提醒他把门关好,就开车反回了学校,俩人就这么在车上打了一路,一到学校便跟脱笼的小鸟一般,拉开车门就飞了出去…… 气的闫婷婷直骂道:曹宇,你个没良心的混蛋,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曹宇头也不回道:一会儿来找我吃饭。 闫婷婷怕他跑远了听不到了,连忙喊道:哎,别急着就跑啊,我还没说完呢,一会儿去哪儿吃啊? 曹宇的声音远远的飘来道:随便,我都行…… 说着便跑的不知去向,只留下她凌乱在风中,望着远处失神发呆…… 曹宇别了闫婷婷,便飞一般的来到了球场,杨小伟远远的看见连忙跑到场边,拿了个袋子跑了过来道:少爷,你来啦,快去厕所换上,就等你了。 说着,便将一袋衣服鞋子递了过来,曹宇随手接了过来,就朝边上的更衣室走去道:等着我,马上回来。 球场边上的更衣室,就是集厕所、更衣和冲凉于一体的一间大房子,里面有一排吊起的自来水龙头全当运动后冲凉之用,而一排长条凳就用来更衣了。曹宇进去麻利地换了身球衣便来到了球场边上,见王晓玲和几个女生在场边看球,便直接走上前搭讪道:晓玲,你们怎么来了? 王晓玲向他撇了一眼,俏皮地笑道:怎么,很稀奇吗?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 曹宇笑道:哪里,欢迎还来不急呢,只是不知你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爱好。 王晓玲笑道:你还说呢,你俩都好几个月不和大家一起玩了,今天怎么又落单儿了? 曹宇反问道:什么叫又落单儿了,我这不一直都单着呢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球了?难道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王晓玲掩面而笑道:别自恋了,这都有多少日子不见你了,谁知道你今天会来?你们不是约了和滨海理工打比赛吗?我们这是来给你们加油的。 曹宇笑道:原来如此啊,那先谢啦! 王晓玲俏皮地瞪了他一眼,问道:谢我啥呀? 曹宇很有自信道:当然要谢你啦,有你们观敌了阵,那还不完虐啊。 这时正见何振生在快速插上间磕磕绊绊地接孙晓波一个长传,直接一脚轰向球门,可惜球没吃中部位,被他脚面兜了一下,软绵绵地射了出去,偏出门框直接飞出了底线,王晓玲跟着众女先是一声惊呼,然后就是一阵哄笑,王晓玲不顾众人哄笑,双手举到嘴边做喇叭状,喊道:好球,加油! 曹宇哑然失笑道:什么好球,你懂不懂啊,要是这么加油,还不得把他给带跑偏了呀。 王晓玲俏皮道:那怎么了,谁说非得进了才算是好球的啊,我又不是为了来看进球的。 曹宇哪里知道王晓玲现在是为什么这么兴致盎然,只是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不免就想多说两句道:你不看进球那看什么?难道真的是来看我的吗? 王晓玲回头盯着曹宇,嘴角挂着一瞥妩媚的笑意,曹宇舔着脸问道:怎么?我很帅吗? 王晓玲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道:你哪儿来的那份自信,该不是婷婷这些日子把你给惯坏了? 曹宇坏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是来看球的。 王晓玲此时有曹宇在旁,心情正好,傲然笑道:当然不是来看球啦,要是看球就不会来这儿了。 曹宇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王晓玲笑道:要是看球,干嘛不去看电视呢?谁要看你们这破球! 曹宇了然,问道:你不看球,那来干嘛? 王晓玲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道:呵呵呵,当然是来给你们加油的呀,踢得是好是坏那有什么关系? 曹宇笑道:什么逻辑,这样也行? 王晓玲笑道:你这是怎么啦?难道脑袋让婷婷给搞坏掉了吗?这么蠢的问题,亏你也问得出来! 曹宇正待做答,远处传来孙晓波的喊声道:曹宇,你还在那墨迹什么?死性不改,看见美女就迈不开腿?就不怕婷婷看见打死你吗!还不快过来练球。 曹宇笑道:看不惯咋的?我就喜欢和美女聊天。 说着指着绕着场子跑步的张海燕继续道:不像是你,当着她的面儿,你敢跟妹妹们说句话不? 王晓玲笑得花枝乱颤道:你别拿我说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们这两个情种我可都不敢奢望。 孙晓波笑道:看你这骨头轻飘飘的样子,怕是就剩下药渣了? 曹宇笑骂道:快给我闭嘴!是不是要找我虐你啊! 孙晓波笑道:来呀,看看你的童子功废了没有? 杨小伟在一边起哄道:他的童子功不都早都破了嘛!现在别成了软脚鸭就很不错了。 曹宇骂道:杨小伟,你小子是不是活腻味了?!来来来,重新分拨,看我怎么弄死你们! 说着就扭腰抡手,活动起身子准备下场,还不忘转头冲王晓玲叮嘱道:待会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好球,你要好好拿个本子把它都记下来。 王晓玲“咯咯”直笑道:好球就好球呗,要我拿本记什么呀? 曹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得,这样看球才能进步,就是看见好球后你的感想,回头写个观后感,写好了记得给我看看。 王晓玲被他的厚脸皮逗得无语,就剩下掩着嘴傻乐了,孙晓波笑道:别听他胡扯,我今个就专门盯他,看他能有什么能耐,顺便也教教他什么叫做臭不要脸。 曹宇和孙晓波俩人就这样吵着嘴,各带了一队人马在场上干了起来,这俩人就像是火星撞地球,带得大家满场飞奔,场面顿时热闹非凡,曹宇善攻,踩着单车步盘着球,像火星人似的左突右钻,想在人缝中杀出一条路来;孙晓波主防,就像一堵铜墙铁壁,带着队友对曹宇进行夹防,阻挡着他锐利的进攻。 第一百三十章 一丝悸动扰春心 曹宇精在灵巧,孙晓波长在敦实,俩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在中场闪转盘挪,互不相让,谁也占不到更多的便宜,他们在跑动中不断地拉出空挡,反倒给其他人创造了不少的机会。射门频频,高潮迭起,看得一旁的女生们也是脸红耳热、手心出汗,兴奋的不停惊叫、欢呼,一点也不比场上的队员轻松。 全场气氛顿时激荡起来,热气蒸腾,加油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青春的悸动。曹宇接球,直接转身假装一冲又立刻收住了脚步,孙晓波则是岿然不动,笑道:嘿嘿,假动作还挺逼真的啊,来啊。 曹宇也不做答,直接左脚将球往前一趟,又用脚弓将球横勾向右方,左脚一蹬,身体重心也立刻随着移向右侧,右脚内侧顺势在球侧一蹭,那球内旋着飞向右方,落地左弹,右脚落地就是一蹬,身体重心再次左移,想从孙晓波左侧切过,来个人球分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流水,甚是好看。 可没成想孙晓波根本就不看他脚下的动作,两眼死死盯着曹宇的身子,直接像扇门板般撞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曹宇也是灵活,身子一闪就绕了过去,可惜被他这么一阻,球已被孙晓波的队友抢了过去,曹宇追了两步,见球已失,只得叹了口气,收了脚步。 孙晓波见了,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这关门的配合还不错?好汉难敌四手,猛虎也架不住群殴。 曹宇被他bb的气血翻涌,不想跟他啰嗦,直接改了战术,接球直趟,准备用速度生吃,孙晓波也不着急,领着两个队友前赴后继的夹击,嘴里还不停的指挥道:不要贴身紧逼,不要让他进禁区,把他往角旗逼,让他起球。 曹宇被众人逼的只能反复套边,拉开空挡,再择机给同伴喂球,怎奈队友能力有限,只有望门空留恨,场外众人望着曹宇孤狼困斗的狼狈相,时而惊呼,时而嬉笑,心思跟着他的跑动起起伏伏刺激得不行。 曹宇在大家的目光里带球过人、下底传中,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将球射向除球门以外的任何地方,眼中满是英雄落寞的无奈与失望。他就这么勤勤恳恳地满场飞奔、挥汗如雨,头顶上蒸腾着热气,渐渐体力不支,孙晓波则一边协防着曹宇,一边指挥着队友反攻,虽然也没进球,但神情上看着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并没有曹宇跑的那么狼狈不堪。 俩人就这么斗了一个来小时,虽然场面精彩纷呈,但两方也都一无所获,算是打了个平手,可因孙晓波开始就扬言只是为了压制住曹宇,不让他肆意得瑟,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他算是略胜一筹。这倒也不是曹宇无能,只是攻守双方本来就是守方要略轻松,再加上队友助攻无力,曹宇也是孤掌难鸣。 曹宇眼见自己气竭,回天乏术,也就没了斗志,一把推开孙晓波的贴身防守,一手叉腰,喘道:行了,行了,跑不动了,今天就到这儿。 孙晓波讥笑道:怎么,这就不行了?我还没活动开呢,说你现在成了人渣,还不服气! 曹宇哪还有心思和他斗嘴,摇着头喘道:太久没活动了,不能一下子运动过度。 孙晓波见他求饶,不禁坏笑道:运动过度?哈哈哈,身子怎么都蒌成了这个样子?最近你都干了些什么? 曹宇一把推在孙晓波胸上,沮丧地骂道:废话真多,给我滚远一点,赖得和你啰嗦! 说着便转身和大家一起径直向场边的女生们走了过去,杨小伟凑了上来道:少爷,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真成软脚鸭了? 孙晓波跟着嘲讽道:情场得意球场脚软,照他这状态,咱们非输不可。 曹宇摆手道:不要紧的,我适应两天,会恢复的。 王晓玲拿着矿泉水和毛巾,笑着迎了上来道:曹宇,我刚才还真按你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俩抢了半天,眼花缭乱的什么都没落下,就是没看见你进球。 曹宇被她挖苦的一脸黑线,王晓玲见了更是开心的不行,假惺惺地关心道:嘿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就喜欢你这好为人师的样子。哎,对了,还记不记得,刚才你还说进了球那才算是好球,现在一个破球没进,那还怎么算啊?要不你再给我讲讲,今天你踢的哪个才算是好球,我一定认认真真的做好笔记。 曹宇郁闷的差点没哭出来,这女人就是歹毒,趁他病就来找他索命,他现在是又没力又没脸,只得躲闪着她金光闪闪的眼睛,厚着老脸像往常那样伸手就去抓她手上的毛巾和水瓶,还要装着若无其事道:哎,看球这也是要天分的,说你也不懂,领你去又远,教是教不会的,以后还是要经常来看,看多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王晓玲笑得花枝乱颤,调皮地抬手躲开他抓过来的那手,笑道:呵呵呵,看球也要天分?还是头一次听说。快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这不是给你的。 曹宇的双手就这么被她轻轻巧巧的晾在了空中,连同脸皮一起僵在了当场,他稍一怔神,两大泡妞法宝立刻被激发出来,一个不要脸,一个二皮脸施展出来,无坚不克,直接扫去他满脸的尴尬与羞愤,一下子就给自己铺好了台阶。 只见他拾阶而下,自然地将双手垂下,拉起盖在肚子上的球衣往脸上抹了一把,立刻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满脸堆笑地挑着眉,笑嘻嘻地望着正在灿烂的王晓玲,以一个大哥的身份亲切地关心道:噢?不给我给谁?难道你这是心有所属了吗? 王晓玲“咯咯”直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曹宇仔细打量了王晓玲一会儿,煞有其事地转头对周围兄弟们肯定道:你们瞧见没有?她今天的确是很开心,看来这事儿还真有门儿。 说着又回头对王晓玲认真道:晓玲,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了朋友也不告诉大家伙儿一声,这是啥时候的事啊? 曹宇一句话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都觉得王晓玲其实有些反常,化解了自己的尴尬,还转守为攻,将祸水东引,把大家的八卦力聚焦到了王晓玲身上,但见王晓玲笑得更是妩媚,不动声色地接下了他泼过来的脏水,调皮地反讥道:哈哈哈,你这大忙人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起关心我了?我有没有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管得也太宽了?! 曹宇他可不想再次成为大家的话题中心,只好硬着头皮顶着她的冷嘲热讽,嬉皮笑脸紧咬着不放道:瞧你这话说的,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嘛,怎么能是管呢?那人是谁?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王晓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笑的更是灿烂道:你要是进来掺和,那还不得乱套啊? 曹宇笑道:你把我当啥人了?怎么就乱套了? 王晓玲轻飘飘地撇了孙晓波一眼,笑道:你自己是啥人,心里就没点儿数吗?我的事情可不敢劳您进来搅合。 曹宇见她瞟了孙晓波一眼,立刻就知道她这是在指他搅合张海燕和孙晓波的事情,老脸又是一红,只得继续讪讪地追道:你别那么小气嘛,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王晓玲根本就不搭理他这假惺惺的好意,笑道:我自己的事自己开心就好了,为什么要让你开心?你快一边去,别在这里挡着碍事。 曹宇一听就来了情绪,兴奋地煽动着大家道:你们快来看看她的眼睛,笑得都开出花儿了,看来我猜的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这是要给谁送去! 王晓玲没想到他竟如此无赖,竟拿这事来开玩笑,这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只想拔腿就逃,可再一想那不就更是着了道儿,做实了确有此事,这后果她一想就差点昏倒,俏脸顿时失了血色,变得惨白。 情急之下她朱嘴紧咬,思绪电转,眼珠一转,定下心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低头掩饰着心中的慌乱道:废话真多,快点让开。 说着便硬着头皮跨步上前,生气地用香肩将曹宇挤到一边,随即就恢复了自信,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故作大方地朝一旁的孙晓波走去,口中还不忘给自己这大胆的行动找着理由道:这毛巾谁都可以给,就是不能给你,你可不要怨我。 曹宇见她的表情一变再变,几欲发飙,不敢再造次,表情凝重道:那是为什么啊?我有得罪你吗? 王晓玲惨笑着解释道:我不是不想给你,是不敢啊! 曹宇更加疑惑道:为什么不敢? 王晓玲这才恢复了从容,重新开起了玩笑道:你是不是傻啊?这要是让婷婷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啊。 说着就笑盈盈地将手上的毛巾自然而然地递到了孙晓波眼前,搞得孙晓波大囧,一脸的讪讪道:干嘛?这是要给我吗? 王晓玲脸上一抹红云飞过,故意调皮地嗔道:怎么?你不敢要?那我可就给别人了? 说着就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了一旁的杨小伟,杨小伟高兴地接了过来,笑道:我要,我要,你们不要的我都要。 王晓玲一把就抽回了他手上的毛巾,将脸一抹,愠怒道:说什么呢?一条毛巾而已,哪那么多的废话! 杨小伟见她突然翻脸,莫名其妙的恼了,有些不知所措,讪讪道:我说的也是毛巾啊,你以为呢? 王晓玲冷冷道:什么你以为呢!不要拉倒。 说着就要将手上的毛巾摔向地上,曹宇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抢了过来,打趣道:开个玩笑就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王晓玲此时突然感到特别的失落,心中的酸楚让她好想找个男人来做依靠,替她出气,于是冷哼道:我怎么就不对了?分明是你欺负人!他们都被你给带坏了,油嘴滑舌的不学好,给脸不要。 很多女孩子找男朋友都不是因为爱,而是像她这样,脑子一热,就想随便找一个人来替她出气。女孩子的思维就是这么奇怪,她可以因为一时之气而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男人就不会这么意气用事,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讨个丑妻。 王晓玲现在就是这个想法,她脑袋一抽,把之前要钓金龟婿的想法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立马找个人来气气曹宇,当然,这是基于她自以为曹宇会因此生气的考虑,但这往往是事与愿违,用自己的痛苦来惩罚别人,这也就是女人能想得出来自欺欺人的逻辑。 曹宇见她生气,以为是自己惹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这是在自己作践自己,自己在替自己伤心叹气,这种感受也只有女人才有,一句老话叫顾影自怜。曹宇这种直男哪里会懂得这些,只是按着自己的路子将话岔开道:晓玲,你别误会,我是说你怕婷婷生气,怎么就不怕我妹跟你急呢? 王晓玲眼角突地一跳,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嘴角一僵,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悻悻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条毛巾都能搞得这么复杂,就知道欺负人,以后还想不想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曹宇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还委屈你了,我一来你们就合着一起来挤兑我,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王晓玲今天之所以失态,一是看着曹宇俩人甜蜜吃醋;二是被曹宇逼得戳破了她对孙晓波的心思,女孩子脸皮薄,这上面开不得玩笑;三是气孙晓波这般的不解风情。她知道张海燕现在不想和孙晓波谈情说爱,这就让她有了机会。 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何不趁机去试试运气,顺便再看看曹宇的反应,如果他能吃醋,那也算是出了心中的恶气,你看,女孩子心思就是怪?别人吃醋她也能解气,难道她的开心都是建立在气人上的吗?你还别说,有时候还真是那么回事。 人就是这样,不管这东西是好是坏,只要是别人的,都想抢过来玩玩再说,其实这毛病男女都有,那为什么就只有防火防盗防闺蜜的说法呢?原因是女孩子脸皮薄,心思又缜密,顾及脸面不肯像男孩子那样明火执仗的硬来,只能在暗地里偷偷地较劲儿,那心惊肉跳的感觉,说不出的刺激啊。 王晓玲本来就是这个心思,曹宇这些天来跟闫婷婷打得火热,这搁哪个女生都是受不了的。所以今天一见曹宇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心里酸酸的还得强颜欢笑,后来被曹宇那么一激,想着趁闫婷婷、张海燕不在,信手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还不轻松拿下孙晓波这个呆子,顺便也看看曹宇的反应,如果他会因此吃醋,那就算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了。 你说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在她看来,这不很正常吗?她比张海燕差在哪啦?要盘儿有盘儿,要条有条儿,这俩情圣能为张海燕打得头破血流,怎么就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儿下呢?!男人不都是视觉动物嘛,这样的事情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可谁成想今天不知是怎么搞的,这两个混蛋全不上道,她不知道是她的魅力不够呢?还是这俩人一起改吃土了,这意料之中的事情全都出了意料,不光什么目的都没达到,还差点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让她觉得实在是窝心。 不管她对孙晓波的意思是真是假,今天的这结果让她很是失望,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被那没六的杨小伟横插了一腿,这一搅局差点毁了她一世的清明,这让她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的恶心,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全都化作了恼怒道:你有什么可委屈的?!欺负完了别人还在这里叫屈! 曹宇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苦笑道:我还不委屈?没吃着羊肉就惹了一身臊,你瞧瞧你们今天一个个对我的态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找谁说理去啊?! 王晓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仿佛要一口把他给生吞了进去道:哈,你还敢嘴硬,什么叫没吃着羊肉?!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吗?我一会儿倒是要找婷婷问问,没吃着羊肉,为什么满嘴的臭味儿! 曹宇连忙讨饶道:别别别,千万别跟她说,我算是怕了你了,一会儿请你们吃饭,算是陪罪如何? 杨小伟一听就高兴道:真的呀?那太好了。 都是穷学生,有什么仇什么怨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王晓玲此时的怒火,她见杨小伟又来起哄就更是来气,愤恨地拒绝道:哼,现在知道怕了?一顿饭就想把我给打发了吗?那也太便宜你了!不行! 曹宇想不通她为啥那么生气,继续逗道:哎哟喂,开个玩笑嘛,你哪来的那么大气啊?到现在还不消停。 王晓玲一脸的决然道:那当然啦,你今天算是得罪我了,我很受伤! 曹宇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坦然认罪道:得,看来是我错了,我道歉,要不咱们就吃两顿?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亦悲亦喜两不知 王晓玲此时早就被曹宇逗得怒气全消,那倒不是因为他这话有多可笑,她只是高兴终于将她对孙晓波的意思给岔了过去,她今天试探无果不说,还差点让她连人带面子一起栽在了地上,在这千难万难的时候,她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将掉在地上的颜面悄悄的给拾了起来,这还是让她欢喜不已。 面子既然保住了,那架子自然要端住啦,她现在心情好了不少,自然就不依不饶道:哼,两顿饭就想了事?我告诉你,曹宇,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就跟你没完! 曹宇一脸的无奈道:你想怎样才能满意?难道还要管你辈子不成!? 王晓玲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骂道:曹宇,你还要不要脸?!吃着碗里想着盘儿里,也不怕撑死! 曹宇嘲笑道:呦呦呦,瞧把你美的,我说的是管饭,你想啥呢?当心撑死的是你才对。 王晓玲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怒喝道:曹宇,你敢欺负我!我非告诉婷婷不可! 曹宇满不在乎道:行行行,你去,快点告诉她,反正我啥也没做,谁怕谁啊! 王晓玲恼羞成恨,曹宇不光是不在乎闫婷婷的感受,更是拿她自己来开涮,让她神魂颠倒、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秀才敌不过流氓,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拿眼前这个浑不吝的无赖你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吃一肚子气,肚子鼓鼓的直跺脚,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可这里面的由头说不清也道不明,更上不了台面儿,这样的事情当然说不出口,更何况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自以为曹宇明白她的心思,在故意气她,可她哪里知道,曹宇根本就没心思猜她的想法,更不知她怒从何来,俩人就这么在隔空打牛,一个较劲一个无感,她心念电转,只得将闫婷婷拖出来当虎皮,吓唬道:好你个曹宇,什么叫啥也没做?有这想法那也不行!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婷婷,看她会不会答应! 曹宇哪里懂什么怜香惜玉,哈哈大笑道:去,去,瞧你这点出息,动不动就告状,你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王晓玲被他噎得直翻白眼,想了一想,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跺了跺脚,扭头便走。 曹宇在后面喊道:喂,你这是去哪儿啊? 王晓玲以为他这是要服软,于是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你管我去哪儿! 曹宇继续道:是不是去找婷婷?她可能在宿舍呢。 王晓玲以为他这是在继续挑衅,气得也不答话,拔腿就走。 耳后曹宇的声音追了上来道:喂,我是让你去叫她吃饭,你别想多了! 王晓玲顿住了脚步,心中的怨恨一下子释然,头也不回展颜笑道:去哪里啊? 曹宇想也不想道:就大排档,记得把她们都叫上。 王晓玲咬了一下嘴唇,恨恨地笑着回道:还用你说,今天非狠狠的宰你一顿! 说着,便快步向宿舍跑去了…… 再说闫婷婷见曹宇头也不回的跑远,心里说不出的落寞,没了和曹宇在一起的理由,现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可不想去看曹宇踢球,她对那愚蠢的游戏压根就不感兴趣,更不会像那些个花痴那样去场边兴奋的欢呼,她要的是靠自己的能耐去吸引曹宇,而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吃土。 她一路想的是要再找一个共同的爱好,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跟着他一起去浪。可一个直男一个直女就像是在空间中的两条直线,想要找个交点再相向而行谈何容易,她就这么一路想着也没什么结果,不知不觉就回了宿舍。 这是她这些天来头一次这么早回来,宿舍里空无一人,让她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便也就释然了,时间尚早,大家应该不是在上自习,就是各自找着乐子活动,这个时候谁会闲得无聊在宿舍里浪费大好的时光,而此时的闫婷婷便是那闲极无聊之人,望着这空空如也的宿舍心里更是空落落的闲得慌。 百无聊赖的她随手抓起一本穷谣小说,躺倒床上翻了起来,书里的白马王子无不温文尔雅、体贴入微,他不光深谙女主所思所想,还对女主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关爱有加,让旁人羡煞得有如吞了鸦片一样痴迷上瘾、想入非非。她本来就是心情烦躁想拿它来败火,可现在是越看越烦、无名火起,不由得暗自思忖,这人和人之间咋差的就恁大呢? 和书上的那些个好男人相比,眼前的这只猴子简直就是冥顽不灵,亏她还舍身饲火般的要去帮他,现在还要千方百计的再想个辙跟着他去浪,甚至还琢磨着晚上该去哪吃才好,这不是犯贱嘛!自己作践自己,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一想到此,曹宇那嬉皮笑脸的无赖相就立刻浮现在眼前,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冲着她狞笑,气的她破口喝道:你个臭猴子,有什么好的?真是气人! 说着便将手上的书向着那讨厌的嘴脸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哐”的一声大响,那书便飞摔在那正欲开启的门上,门外的人“啊”的一声惊叫便传了进来,震醒了还在怒中的闫婷婷,闫婷婷也是一惊,恍然明白这是惊到了门外的来人,连忙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翻身下床便朝那门口迎去,边捡书边开门笑道:是海燕?对不住,对不住,把你吓到了? 张海燕的身子随着那门便钻了进来,目光满屋子扫着道:就你一个人吗?这是在干嘛呢?其他人呢? 闫婷婷看着她四下的打量,笑道:你找什么呢?别找了,屋里没人,就我一个。 张海燕一脸狐疑道:没别人?就你一个?能整出这么大动静? 闫婷婷笑道:当然啦,这么大点地方,还能藏哪不成。 张海燕这才相信了屋里没人,把四探的目光聚到了她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才停在了她的脸上道:你刚才在做什么?是在跟谁较劲? 闫婷婷为了掩饰尴尬,大大咧咧地将那书往床上一扔,拍拍手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瞧你说的,人都没有我能跟谁较劲啊,我只是想把这书扔到床上,结果给扔歪了。 张海燕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床,再瞧了瞧那扇无辜的房门,更是怀疑道:没扔准?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对了,我看曹宇在操场上踢球,你怎么没去看呢? 闫婷婷笑道:我对那破球没什么兴趣,干嘛要去看呢? 张海燕笑道:你不是只要跟着他做什么都高兴吗?这才几天啊,就不想跟他腻歪了吗?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道:瞧你说的,我有那么贱嘛?谁要跟他一起腻歪了?! 张海燕哈哈大笑道:还嘴硬呢,一个堂堂的大小姐跟着他去卖报纸,还说自己不想跟他腻歪?!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闫婷婷惨笑道:那也不能一天到晚的老跟他在一起?!他这个人你还不了解,靠抓是抓不住的,偶尔放他一马,也让我喘口气,自己一个人轻松一下。 张海燕见她神情凄凉、落寞寡欢的样子,连忙上前搂着她的肩膀,一边端详一边轻轻摇着安慰道:我的大小姐啊,真是搞不懂你,瞧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早干嘛来着?!这才几天啊,就开始烦了? 闫婷婷叹了口气道:哎,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想,得到了又烦,现在想想,就这么一个人待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张海燕扶着她坐下道: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去找他算账。 闫婷婷回眸朝她望去,嗔道:你能盼我点好吗?别瞎猜了,我俩好着呢,真的没事。 张海燕再问道:真的没啥事吗?是不是这卖报纸的事有点麻烦?你想开点,挣钱的事是急不来的。 闫婷婷不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钱对我来说那能算是事吗?我怎么会为钱烦恼?!对了,那卖报纸的事你可千万别去跟她们瞎讲,我可不想传的到处都是,回头让他妈知道了,那就麻烦大了。 张海燕觉得她说的在理,更是奇怪道:你放心,这个我还能不明白吗?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闫婷婷不想跟她讨论这个,因为这只是她的一种心境,模模糊糊的实在是没法拿出来交流,只得咬牙嘴硬道:能有什么事啊?我只是今天有点累,想早点回来一个人待会儿。 张海燕哪里肯就这么轻易相信,继续盘问道:真的没事吗?早早回来就为了跟一本破书较劲儿? 闫婷婷脸就是一黑,心里一慌,连忙掩饰道:哪有啊,扔个书而已,跟他有什么关系。 张海燕死死地盯着闫婷婷的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脸上只写了四个字,那就是:鬼才信你! 闫婷婷心里有鬼,躲闪着她的眼睛,找话岔开道:你爱信不信,咱们别聊这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她们人呢? 张海燕仍然有些不放心她,继续关心道:我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呢?曹宇真没欺负你吗?你可别瞒着我,他要是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闫婷婷讪讪冷哼道:他怎么敢欺负我呢!你别瞎操心了,她们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张海燕见她神情还算是正常,便也不再深究,转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道:你这些天都神出鬼没的,哪还顾得上来关心她们,王晓玲在球场看曹宇他们踢球,剩下两个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闫婷婷笑道:你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怎么感觉都神神秘秘的呢? 张海燕反驳道:什么神神秘秘的,噢,就许你自己吃肉,不许她们喝汤吗?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喝汤?你说的也真够逗的,那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喝?说的好像是谁要跟她们抢似的。 张海燕也笑道:谁说你要跟她们抢了?自己喝自己的还不够吗? 八卦是最好的疗伤圣药,闫婷婷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去,一下子便来了精神道:对对对,有汤喝就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快给我说说,都有汤喝了吗? 张海燕笑道:你可别给我到处去乱说啊,就好像是我很喜欢八卦似的,她们谁都还没承认呢,我也只是这么一猜。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你不就是个八婆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呢?快点说。 张海燕笑道:你才是八婆呢!其实也没什么啦,红玉不早就有对象了嘛,现在晓梅也是整天神不守舍的,一个人没事儿就坐在那里傻乐,一问她就脸红,说话也讲究多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说话都变了吗?我好想见识一下,这也太神奇了,都说这种事能改变一个人,看来这是真的,还有吗?你接着说。 张海燕上下打量着闫婷婷,她虽然没谈过什么恋爱,但也是憧憬向往,不禁好奇的问道:这种事真的有那么神奇吗?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疯疯癫癫的四六不靠,一点也没改变? 闫婷婷聊得兴起,坏笑道:这种事情苦辣酸甜的怎么说啊,想要知道就自己去试试嘛,又不是没有机会。 张海燕哪里知道,只有自卑的一方才会愿意为爱做出改变,闫婷婷现在一门心思想着要去改造那只猴子呢,哪里顾得上来改变自己。听闫婷婷这么一说,张海燕脸就是一红,脱口骂道:不害臊!这种事情你也说得出口。 闫婷婷老城在在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想,多大点儿事儿啊,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作践自己?! 张海燕红着脸啐道:呸!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就知道跟曹宇学不出好来,不理你了! 闫婷婷望着她满脸绯红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别假正经,你不提我也正要问你。 张海燕红着脸明知故问道:问我什么? 闫婷婷冷笑道:少来啦,我说的是喝汤啊,装糊涂是?你快说啊,老实交代。 张海燕继续装着糊涂道:没别人了啊,知道的我都说了,不就这几个人吗?你还想知道什么? 闫婷婷也不答话,笑眯眯的望着她,嘴角扬着一抹邪笑,张海燕被她看得浑身的不自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顾左右言他道:对了,你说的是王晓玲吗?她那个大美人还会没人要啊?!追的人多了去了,跟苍蝇似的围着她转,轰都轰不走,只怕是都挑花眼了。 闫婷婷想起她自己引领千军万马的曾经,不禁哑然失笑道:那倒也是,这追的人多了,也是件麻烦事。还有吗?就这些了? 张海燕奇道:就这些了,还能有谁?咱们宿舍也没谁了,不全在这儿了吗? 闫婷婷笑盈盈道:我问的是你!打什么岔呀! 张海燕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她这么一问还是脸唰的一白道:你这是想害我吗?瞧瞧你自己刚才那样子,还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闫婷婷“咯咯”笑道:那要是火坑,干嘛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里跳啊?!你和孙晓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趁现在没人,快老实交代。 张海燕眼睛蹴地一暗,哀伤道:我们俩的事你还不清楚吗?我现在不想这些。 闫婷婷一听也跟着一起伤感起来,着急道:你这是何苦来呢?这种事情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限制,还是要看缘分,只要你俩乐意,任谁也拦不住你,管那么多干嘛!总这么晾着他,迟早会出事的,你要是错过了他,将来一定后悔。 张海燕眼圈一红,差点没掉下泪来,叹道: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又有谁不后悔当初? 张海燕这话深深触动的了她,感同身受的她也不好再劝什么,毕竟这种东西福祸无人知,谁也没办法替别人作主,闫婷婷只好转而问道:对了,张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张海燕这才露了笑颜道:我妈现在挺好的呀,这还是多亏了有你帮忙,她这阵子在后厨实习,收获多多,我也跟着学了不少。 闫婷婷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是吗?做个饭有那么复杂吗?快跟我说说,你都跟张阿姨学到了什么? 张海燕一脸认真道:那是当然,我听我妈说完,觉得这做饭可是门学问,里面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咱们的想象,一点不比咱们学校里任何一门专业简单,学成了授个本科学位也没什么问题。 闫婷婷也有些吃惊道:本科学位?有那么复杂吗?你这怕是有点夸张了? 张海燕笑道:你可不知道,我跟你讲,这一点都不夸张,光这后厨的分工就有好多种呢,什么炉头啦,就是大厨,要了解各种烹饪技术,不但要懂营养学,还要懂美学;再说砧板,要懂各种食材的产地、品质,负责配菜;再有上什,就是负责扣、蒸、炖、煲,泡发鲍鱼、鱼翅之类的干货;还有打荷、水台、烧腊、面点之类的,可复杂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春情改天换地 闫婷婷一听头都大了,她对美食的认识就只停留在好不好吃的阶段,至于怎么做的,完全没有兴趣,连忙打住道:好了,好了,张阿姨不是要开酒楼嘛,怎么学起厨房里的东西来了?反正将来都是要请人来做的,她只要懂经营就行了,干嘛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 张海燕笑道:因为她喜欢啊,这做厨师不光动手,还要动脑;不光要认识那各种各样的食材香料,还要懂营养学;不光口味要好,还要讲究美观。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该研究的事情一样不少,一点也不比一个大学学历简单,搞得我都想去学了。 闫婷婷惊讶道:你也要去学吗?之前不是要学英语,打算出国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去厨子了? 张海燕掩口笑道:瞧你说的,什么厨子厨子的,叫的这么难听,是大厨师好不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再说了,做个厨师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将来吃喝是不用愁了。 闫婷婷疑惑道:那你是要跟着张阿姨去开酒楼了吗? 张海燕笑道:开酒楼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妈说要趁这千载难得的机会先把这后厨的事情好好搞搞清楚。我觉得她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现在学得可起劲儿了,人也精神了不少,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什么辛苦。 闫婷婷听了高兴道:真的吗?那真是替她高兴,对了,她和你那个继父现在怎么样了? 张海燕眼中掠过一丝伤感道:他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找我妈出去聊了一次,然后就带着我弟回老家去了。 闫婷婷关切道:怎么还带着你弟啊?这里不如老家好吗?她们没离婚吗?张阿姨跟他一点也不合适。 张海燕摇头惨笑道:我弟是回去参加高考,至于他们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天都谈了些什么,只是觉得我妈现在暂时也没那个心思,毕竟这离婚也要到老家去办,现在她的心全在这厨艺上了,我看她是顾不上其他的了。 闫婷婷连忙安慰她道:张阿姨能有件自己喜欢的事做那不也挺好的嘛。 张海燕还没来得及答复,就听门口有了响动,俩人连忙住口,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就见孙晓梅从门外步履轻盈地飘了进来,一见俩人就是一愣道:怎么?就你俩人?在聊什么? 闫婷婷见她一袭红裙映衬着苹果般的笑脸,青春的灿烂随着她扑面而来,幸福的味道燃尽了这屋子里之前的阴霾,让她们三人都跟着兴奋起来,闫婷婷起身拉着孙晓梅的手上下打量道:哎哟喂,这是哪位仙女啊,让我瞧瞧,咋恁漂亮?! 孙晓梅脸腾地一红,羞涩道:婷婷,你别笑话我了,你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呢?早出晚归的,连面儿都见不着了。 闫婷婷笑着辩解道: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天天都回来嘛,怎么就见不着了? 孙晓梅抱怨着嘟囔道:就是回来睡觉,话都说不上一句。 闫婷婷笑着挑逗道:怎么?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孙晓梅急切道:当然有啦,我想让你给参谋参谋。 闫婷婷以为她想让她参谋谈朋友的事情,立刻来了清楚,明知故问道:噢?你想让我参谋什么呀? 孙晓梅红着脸诚恳的小声道:我想让你教教我怎么打扮。 闫婷婷故作惊讶道:什么?我没听错,你想要打扮了?!这是有好事了吗?! 孙晓梅慌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巴,脸上更是羞的绯红,怯怯道:你小声点,千万别瞎说啊,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闫婷婷抬手拉开她伸过来的双手,见她浑身上下红彤彤的就像一大根红萝卜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呦呦呦,瞧把你给羞的,我不说就是了。要想我帮你也行,那先告诉我那人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孙晓梅满脸幸福的支吾道:他叫刘斌,是四系的师弟,我们是在上自习的时候认识的。 闫婷婷吃惊道:什么?还是个姐弟恋,没想到你还真够前卫的啊!谁追的谁啊? 孙晓梅更加羞涩道:是他先追的我,他说我特像他妈。 闫婷婷尖声叫道:什么?他这不是在挖苦你,嫌你老吗?! 孙晓梅羞得连忙替他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是说我像他妈年轻的时候。 闫婷婷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担心道:这么老套,你这别是被他给骗了? 张海燕在一旁连忙制止道:婷婷,怎么说话呢! 孙晓梅连忙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挺老实的,我能感觉得出他很紧张。 闫婷婷立刻也觉得她有些失语,连忙道:好,好,你高兴就好。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着眉道:这一身红彤彤的,跟新娘子似的,确实有点太喜庆了,下次咱们一起去逛逛商场,我给你挑身衣裳…… 此时门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王晓玲的声音跟着就传了进来:你们这是要去逛街吗?记得要叫上我啊! 孙晓梅连忙竖起中指比在嘴上,向俩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刚把手放下,王晓玲便闯了进来道:呦,你们都在呐,唐红玉呢,她还没回来吗? 闫婷婷皱了皱眉头,回过头来拍着胸口笑道:晓玲,你以后走路能不能轻一点啊?咣当咣当,敲得人心里慌慌的。 王晓玲也顾不上闫婷婷的挖苦,直接告状道:婷婷,你在正好,我跟你说,你得好好管管你家曹宇,他也太不像话了。 闫婷婷又是眉头一皱,问道:他怎么了? 王晓玲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一问,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这闺蜜之间,最好不要去讨论对方的老公对你的态度,那是南瓜叶揩屁股,两头不讨好,你要是向她夸耀她老公对你好,那就是找死;你要是向她告状说她老公欺负你,那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想要去博同情吗?让她去帮你讨回公道,让她去跟她老公说今后要对你好点?你说你是不是很傻很天真? 王晓玲也是冰雪聪明,她可没那么幼稚的想法,刚才只是被那个混蛋给气昏了头,现在被闫婷婷这么一问,立刻明白了曹宇为什么会这么的有恃无恐,跟他老婆去告他的状,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所以她话到嘴边却改了腔调,一副讨伐的样子嗔道:我跟他说你们俩这些天来总是自己单独行动,现在知道这种脱离群众,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错了,想要痛改前非,向组织靠拢,那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诚意来呀? 闫婷婷为她这套灿若莲花的说辞深深的折服,意味深长地笑问道:我很好奇,你想要他拿什么来表示诚意啊?我和他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他能有什么诚意呢。 王晓玲立刻抓住话柄,轻喝道:嗬,这么久了,你俩这些天都干什么了,快说! 此时的大家也纷纷倒戈,用那种你懂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搞得闫婷婷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害得她慌忙狡辩道:你别想歪了啊,我意思是认识他这么久了。天地良心,我俩是兄弟关系,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王晓玲见大家都站在了她这一边,立刻来了精神,冷笑道:死不承认是?怎么跟曹宇一个腔调,你问问大家,看看有谁会相信你。 众女一脸的不屑,张海燕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脸皮越来越厚,一点都不自觉。 闫婷婷急忙笑着抵抗道:你们要干嘛呀,咱们还是好姐妹吗?! 王晓玲穷追猛打道:什么?你还有脸说好姐妹啊?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浪得高兴的时候,可曾记得还有我们这些个好姐妹吗?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说你是不是重色轻友! 闫婷婷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知道多说无意,只得欢喜的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们,说,你们想怎样啊? 众女见闫婷婷屈服,立刻面露喜色,只有王晓玲表情依然冰冷,不依不饶道:哼,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算是怕了?一点认罪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闫婷婷只得无奈地笑道:行行行,认罪悔改!任打任罚,都依你们,说,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啊?请你们吃一顿行不行?! 众女欢喜,孙晓梅脱口而出道:好呀,好呀! 可转而一想,又面露难色道:去吃饭啊,人家正减肥呢。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什么?我没听错?连饭都戒了,这得是有多大的决心啊?这真是知识改变命运,春情改变身心啊! 众人跟着都哈哈大笑起来,羞得孙晓梅无地自容,王晓玲忍着不笑,冲闫婷婷道:哎哎哎,现在说你呢,别转移话题,她的事一会儿再说。 闫婷婷奇怪道:还有什么事啊?不都答应请你吃饭了吗?! 王晓玲哪肯就此摆手,不依不饶道:噢,一顿饭就想打发了事?亏你想得出来,怎么跟曹宇一样的抠门儿了,把我们当什么了啊? 闫婷婷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她和曹宇的事情呢,要是王晓玲不提,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广而告之呢,送上门来的好事她还得装作矜持道:那你想怎样啊?要不就两顿?我可警告你啊,不要太过分了。 王晓玲哪里会不明白婷婷的心思,这叫喜大普奔,趁火打劫也是要见机行事,她现在要不趁机狠狠地敲上一棍,既对不起自己,又对不起婷婷。想明白了这些,下手就毫不留情,她就这么举起杠子狠狠地敲了下去,明确指出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知道这错误有多么严重吗?两顿饭解决不了你的思想问题,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治病救人,要不趁着狠狠教训你一顿,你能记得这惨痛的教训吗?! 闫婷婷心悦诚服地表示认罪服法,一脸心疼地要痛改前非道:是是是,你说的对,要不这样,饭还是要吃,再加上逛街,卖衣服怎样? 众女闻言都是欢喜道:好呀,好呀! 有什么能比吃饭还让女孩子高兴的吗?如果有,那就是逛街,买买买!王晓玲这才展颜笑道:就这么定了,周末就去!走,咱们去吃饭,这顿不算你请。 闫婷婷一脸狐疑道:怎么?难道你请? 王晓玲白了她一眼,坦然道:当然不是,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干嘛我请?! 张海燕也是好奇道:那是谁请啊? 王晓玲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曹宇啦,怎么样,婷婷?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呀? 闫婷婷欢喜地骂道:我呸!谢你个鬼!你这家伙,两头吃啊! 王晓玲笑盈盈地啧啧道: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两头吃啊?我这是不是各吃各的嘛。 众女哈哈大笑,连忙更衣梳头打扮起来,只有孙晓梅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愣,王晓玲一边照着镜子比划着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婷婷,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晓梅,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打扮。 孙晓梅独自犯愁道:这就去吃饭啊,那我这减肥该咋办呀? 闫婷婷根本不理王晓玲的问话,一边自顾自的打扮,一边笑着对孙晓梅道:那就别去,留在这里看家。 孙晓梅见没人来劝,只得自己说服了自己,道:我去也成,先说好了,我只去陪你们聊天喝水。 闫婷婷故意逗她道:就你这体格,喝水也得长肉,我看你就去给海燕帮忙,站在边上给大家上菜。 张海燕连忙站出来圆场道:晓梅,你别听她胡说,少吃一点没事的。 孙晓梅哪里顾得上闫婷婷的挖苦,凑在边上讨好道:婷婷,你那么多好东西,能不能也帮我捯饬捯饬? 闫婷婷扭头撇了她一眼,继而拿起一管洗面奶递到她的手上道:先去水房拿它去洗把脸,回头我再帮你弄弄。 孙晓梅连忙应了一声,伸手接过就去了水房,一会儿就满心欢喜的回来,站在婷婷身旁小心翼翼地等着,闫婷婷收拾好了自己,这才站起了把她让到凳子上坐好,一边描眉画眼,一边嘴里念叨:咱们都还年轻,你这脸型也端庄,所以用不着浓妆艳抹的,简单修修就行了,平常只要多注意护肤保养就成了。 大家见她边说边做,不由得都凑了过来,专心地看着她的动作,孙晓梅弱弱地恳求道:婷婷,你这么多好东西,以后能不能也借我用用啊? 闫婷婷此时也注意到大家对这些很感兴趣,于是笑盈盈道:这化妆品怎么能够几个人混用呢,回头上街,我给你们一人买上一套就是了。 众女皆喜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孙晓梅便抢先道: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闫婷婷板起脸嗔道:干嘛那么客气,咱们不是好姐妹嘛! 众女一起认真的看着,闫婷婷也就认真地教了起来道:这化妆和画画一样,显平的地方就擦亮点,显大的地方就擦暗一点,你看这脸上的痘痘,一定是擦粉擦的,以后要尽量少擦,口红不要太艳,靠近肤色就好,你这眉毛长得也太浓了,眉型也有些问题,看着显愣,这要去找专业的修修,这样,咱们周末逛街的时候,顺便去趟美容院,它们那里专业,让它给你们做个形象设计,以后照着弄就行了。 众女一听兴奋得简直要飞起来了,孙晓梅惊道:美容院啊?听说那可是富人才能去的地方,咱们这些穷学生她们能让进吗? 闫婷婷笑道:什么富人穷人的,别那么多事儿。 王晓玲也激动道:那可太谢谢你了,真是我的好姐妹。 闫婷婷俏皮道:怎么样?这下你可满意了?我比曹宇有诚意? 王晓玲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你比他可强太多了。 张海燕皱着眉道:这得要花多少钱啊? 闫婷婷笑道:什么钱不钱的,这不算是我陪罪嘛。 张海燕也有爱美之心,这既见世面又能给自己美美的事情,她自然不肯放过,想了想便道:我现在自己也挣钱了,这钱我自己来出。 闫婷婷笑道:咱们不是好姐妹嘛,谈钱多生分啊。 王晓玲可没张海燕这想法,她觉得闫婷婷抢了她的曹宇,理应对她要有所补偿,心里酸酸的默不吭声,自顾在一旁接着捯饬。 几个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简单捯饬了一个多小时,便一起欢乐着赶去赴约。 此时的大排档也是今非昔比,围着张海燕这家又新开了几家,各个都生意兴隆,沿着公路已经摆出了好几百米,不过最火的还是张海燕她家,菜式翻新上了档次不说,价钱还是一如既往的实惠,招牌也起的别致,叫做“好吃不贵”,也请了专业的人来经营,母女俩则是退居二线,只是负责菜式的品质控制。 众女来到大排档的时候,曹宇他们已经喝了快两个小时了,孙晓波一如既往的弹着吉他,众人早已喝嗨了,清一色的袒胸露乳,满脸通红的扯着脖子跟着嘶吼: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今天是什么日子 众人的和声苍茫狂野,仿佛真的有一条饱经沧桑的老狼孤寂无助地在天地间哀嚎游荡,那因病痛与饥饿所激发出来的狼嚎,咆哮着冲向四周、徘徊游荡、不愿消散。这挥之不去哀伤如泣如诉、摄人心魄。 在场的所有人都随之沉浮,尤其是那些多愁善感的女生,更是母爱爆发、春情荡漾,有些人甚至热泪盈眶,就像那泡沫塑料擦玻璃,酸爽的翻了…… 能把这情歌演绎得这么悲催,也真是没谁了。此情此景,让刚来的闫婷婷几人都黛眉微蹙,一脸的不悦。 曹宇众人现在已经是喝得五迷三道了,哪里还瞧得出闫婷婷她们几个的不快,连忙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凳子招呼道:海燕,婷婷,你们怎么才来?快过来坐。 说着随手指着桌上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的剩菜,对马大柱豪迈地吩咐道:柱子,把这些盘子收了,重新再上一桌。 杨小伟在一旁补充道:顺便再来一箱啤酒。 马大柱应声,转身招呼服务员来收拾桌子,自己则拿着刚才点的菜单,要跑去下单催菜。张海燕则连忙过去一把将马大柱拉住,伸手接过菜单道:你别急着下单,拿过来让我瞧瞧,看看要不要换点别的。 闫婷婷一见这眼前的场景,立刻眉头紧锁,心里来气,她倒不是怪曹宇招人,这只臭猴子怎么着都招人,这也正是她喜欢并得意的地方。对于一个啥也不缺的公主,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颜控那是必须的。 可她喜欢的是他帅帅酷酷的招人,像现在这样,一群人不穿上衣,袒胸露臂,浑身冒汗,这哪里是招人啊?分明就是找骂嘛。 虽然闫婷婷是个敢爱敢恨、大胆开放的新潮姑娘,她什么都敢穿,也不怕暴露身子,但那得分场合啊,在游泳池里穿比基尼她觉得没什么,可要她像海燕那样穿着比基尼满世界溜达,那她可真没试过,别说试了,连想都没想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领着闺蜜们准备来庆贺的,结果曹宇上来就给演了这么一出,这不成心恶心她嘛! 曹宇见她们犹豫不坐,就借着酒劲儿色迷迷的调戏道:干嘛不坐?是害羞吗?大家都是熟人,谁不知道谁啊?别在那里假正经啦! 众人跟着哄笑,你还别说他浓眉大眼,目光深邃,冷峻的脸上带着那么一丝邪笑,那坏坏的流氓劲儿还是挺撩人的。四周的女生都不约而同地向这边望来,眸中充满了躁动,仿佛只要曹宇将手一招,她们就会兴奋地跑过来坐在他的身旁。 闫婷婷自然也是无法抗拒,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坐在他的身旁,生怕晚了位置会被人抢走。可理智制止了她的冲动,此时此刻,他这样的流氓行径不可接受。她尽量压着各种的火,语气平和的劝道:曹宇,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你要请大家吃饭,能不能正经一点,把衣服穿好。 曹宇当然知道他这样子有多大杀伤力,乖乖女们就吃他这套,见闫婷婷也在春情荡漾,心里更是得意,于是欠身“噗”的一口吐掉嘴里咬着的牙签,更加放肆的耍起流氓,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闫婷婷,故意挑逗道:哦?你看我这身上那里不正经了?麻烦你给我指出来,我好改正。 说老实话,他那副流氓相很让人兴奋,她惭愧自己也是个流氓,自知内心中的流氓习气一点也不比他少。 要论起污言秽语的比着耍流氓,她还真不一定会输。可那都是有限定条件的,两个人关起门来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能跟他这样随时随地的当众耍流氓,那完全是两码事,叫她带着一群姐妹坐在流氓堆儿里,那她成什么了? 再说了,上次在火车站广场跟流氓冲突给她造成的心理创伤到现在还没好呢,想想都觉得瘆人,实在是接受不了。虽然她今天心情好,不愿意起冲突,可曹宇若是不知死,那她也不妨来教教他,只是这冲突一定要可控,否则俩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点友谊将会横死当场。 闫婷婷知道曹宇好面子,这棋摆的明显就是要一步把她将死在这里,如果不想起冲突,那就只有弃子认输,她暗骂曹宇这家伙够狠,为了面子直接想把她当战利品,好在兄弟们面前炫耀!亏她还想着给他要留什么面子,好哄他开心。 现在可到好,他把她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别无他选,一点腾挪的空间都没给她留。看来冲突在所难免,至于可不可控她心里实在是没底,她管不了那些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向前摸。她思忖了一下措辞,尽可能地忍让道:曹宇,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流里流气的,快把衣服穿上。 曹宇正喝得兴起,满不在乎地拍着身边的凳子,吩咐道:怎么啦?刚踢完球,天热又热,衣服脱了才能喝个痛快,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小白脸,也不想装什么斯文,大家难得高兴,你也别矫情了,哪来的那么多事儿,快点招呼她们过来坐。 闫婷婷见他这是要借酒耍起无赖,心中暗暗叫苦,她本想着尽量给他留着面子,能讲究讲究,能将就将就,今天是喜宴,她更不想多事。可让她领着姐妹们跟一堆光着膀子的臭男人坐在一起吃饭,她实在是做不到啊! 她这个讲究人在这种事情上实在是没法将就,尤其是当着那么些人,她可以迁就他的懒散、吊儿郎当、不修边幅,但就是不能容忍他粗俗,要是和这么一群人坐在一起同乐乐,这让她的老脸往哪搁啊? 可她又觉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跟他杠上是不是值得,因为这台阶要是下不来的话,极有可能把他俩的关系一下子就打回到解放前去了,要是生日和忌日一起办那是啥感觉?你自己好好体会一下,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现在就在这儿体会呢。 她知道曹宇就是个浑不吝,磕头、出刀都只在霎那间的思维,有些人管这叫杀伐果决,而且肯定还仗着她稀罕他,有恃无恐地欺负她,真是个混蛋。曹宇已经出招,现在轮到她应对,要么硬杠伤害她俩的关系,要么委曲自己就这么从了。 两者她都不肯接受,左右为难的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看来不肯妥协就只能硬杠,她尽量控制着情绪,和风细雨地想努力降低冲突的烈度,和他讲起道理来:曹宇,我只是要你把衣服穿好,又没要你干别的,你不用装什么斯文,这样本色的挺好,只是这穿好衣服吃饭,是对我们最起码的尊重,这道理你应该懂?! 曹宇是什么人啊,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而且,闫婷婷的脾气他也门儿清,她可以笑,可以骂,甚至可以胡搅蛮缠的跟他闹,但今天这说话的架势,语气柔中带钢,隐隐地透着杀气,这是选择了要跟他硬杠啊!不穿好衣服的后果立刻浮现在他眼前,威慑,核威慑,妥妥的冷暴力! 曹宇感到她目光中散出的森森寒意,不禁身子一抖酒已醒了大半,婷婷猜的没错,他就是想要给她来个下马威,在宣布他俩关系的同时,顺便告诉大家他俩谁才是老大,他知道她难缠,更知道她会为了他低头,男人那种征服者想要到处去炫耀的虚荣心,你懂的。 他这只是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是个男孩子都会有的,可他没想到,这有心无意的恶作剧直接点燃了她的怒火,他现在才明白,在他看来的一点小意思,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原则问题,是绝不可能让步的!婷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本想看她坐在他身边害羞脸红、浑身难受的样子,可没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她当众炸掉。恶趣味和羞辱,小问题和原则问题两个硬杠,强弱立分,曹宇二话不说就要选择妥协。 闫婷婷现在对他来说那是举足轻重,既然她不乐意哪就算了,毕竟哄她开心才是今晚的正题。他连忙坐正身子,献上媚笑道:不就穿个衣服嘛,多大点事儿啊,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瞧把你给急的。 闫婷婷一听也立刻浮出笑来,面子对曹宇来说那是相当的重要,能为她让渡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她刚才真担心他当众犯起浑来,毕竟光着膀子吃饭不是件什么大事,他要是不肯让步,那她可就真的木爪啦。这也是他俩的区别,曹宇只想着这件事,而她则总在浮想联翩。 各位可能要说,小事让步那不算啥啊,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家里会有什么大事能让你俩打起来呢?钱除外啊,因为钱确实是大事,但这东西很特殊,属于核武器级别的,谁掌握了钱谁就有核威慑力了,不能算一般意义上的大事,你俩要是能为钱而打起来,那只能说你俩之前就没整明白,你俩太草率了,在一起不合适,二话不说赶紧去离,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咱们接着说打架,男女本来就有别,俩人的兴趣点很难有交集的,你俩会因为选谁当总统而打起来吗?我看连买衣服、换电视都打不起来,能打起来的也就是谁洗碗、谁扫地之类的事情了。也正是因为俩人都觉得这是件小事,都希望对方能让一步,这架才有的打呢! 所以说,要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看看这事对对方来说是不是件小事。举个例子,就拿男人该不该听老婆话来说,这对男人肯定是无所谓的,小事一桩,可这对女人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情,你敢不听,她杀了你的心都会有的!所以说,劝你今后要谨言慎行…… 曹宇一退,立刻云开雾散,她的心情也跟着大好,因为她看到了他的心思,她的那种担心原来曹宇也有。俩人都害怕彼此失去对方,这让她很是感动,她就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下可算是给整明白了。 她突然觉得曹宇的这次挑衅未尝不是老天最好的安排,因为这让她俩能有个机会都把心掏了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儿相互照照,检视把玩了一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照不宣。 现在俩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心照不宣的各自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平衡,不让超临界的核爆发生,这是他俩的共识,头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儿有了一种互动的默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很是玄妙,她沉浸其中细细体会,感受着那一丝一丝的悸动,幸福满满。 曹宇被她默默凝望得有些不太自然,手足无措中抓住了放在腿上的t恤,不由自主的就要往身上套去,嘴里还不忘为此前的粗俗冒犯找着借口,讪讪道:不好意思啊,刚踢完球,又喝了酒,觉得浑身燥热,就把衣服脱了…… 闫婷婷连忙笑盈盈的开口维护起他的面子,柔声道:没事,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你瞧,女生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能跟你俩的感情扯上关系,闹起来一件小事就能上纲上线,寻死觅活的跟你没完,事情过了就你侬我侬的对你关爱有加,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黏着你起腻,让你觉的多大点儿事儿呀,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大家本来就是来蹭饭顺便看看热闹,一对新人亮相最让人关心的就是谁收了谁这样的八卦,更何况一个是众人唾弃的人渣,一个是万人仰慕的娇娇女,到底是谁能吃了谁足以成为个把月的谈资。 大家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拌嘴,本来看热闹就不嫌事儿大,都盼着他们能打得昏天黑地的还分不出高下,现在这结果虽然随了人愿,可这过程却也太过潦草,就这么重归于好未免太让人失望,意犹未尽的杨小伟借着酒劲开始趁机挑事儿道:呦,你们瞧见没有,还是婷婷厉害,一个眼神就把老大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众人哄堂大笑,曹宇则变了脸色,他虽然跟闫婷婷惺惺相惜,也明白她这是为了他好,可“被管”是他的死穴,被这么一点就僵在了那里,酒劲借机上涌,正邪相交让他苦苦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闫婷婷见他脸色难看,又开始阴晴不定,也是暗叫不好,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思,也就不再计较他的无理,剩下的就是全在为他考虑,想着如何能顾及他的面子,顺顺利利的让他下台。可天违人愿,杨小伟出来打一横炮,把个曹宇直接撂在了台上不说,还是在聚光灯下。 这下可是吕木兰掏耳朵,全都挖了泥了!刚刚和曹宇建立起来的那一丝心灵感应,也一下子了去无踪,她生怕场面失控,缺不知他下一步意欲何为,这让她心里慌慌的,满腔怒火直接飙射到了杨小伟的身上,心中骂道:你个该死的东西,除了吃就会闹,唯恐天下不乱! 杨小伟突然感到浑身一寒,转头望见闫婷婷那如芒般的目光正向他刺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讨饶道:对,对不起啊,我喝多了乱说话,你别介意啊。 闫婷婷对他可没像对曹宇这般客气,语气冰冷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瞎搅合啥啊!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曹宇就是被你这种人给带坏了的。 此话一出,连曹宇都跟着众兄弟们一起脸色一白,流里流气的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都冲着我来,别拐着弯的连累我兄弟。 在他看来,男子汉大豆腐就是要敢作敢当,这衣服本来就是他率先脱的,关兄弟们什么事啊?再说了,他要是都听兄弟们的,那谁才是老大啊?!所以,你闫婷婷要想太平,以后当着兄弟们的面儿也必须是要听我的!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还是面子在作祟,她心里有了底,哪里还会再去硬抗,直接板起脸嗔道:兄弟,兄弟,在你眼里就只有兄弟,那我算什么啊?难道你之前说的话,现在全都忘了吗? 曹宇被她问的一脸懵b,她算什么?他俩是什么关系?这确实是个好问题,现在她主动问起来,这不正说明她在和他兄弟们争风吃醋嘛!吃醋代表在意,在意代表害怕失去,害怕失去那只能服从,谁听谁的那不就清楚了嘛! 男人的逻辑就这么简单,一根筋,他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的坏笑。他不介意闫婷婷当着众人的面儿公开他俩的关系,能叫上她来和兄弟们一起吃饭,不就是为了宣布这个事的嘛,只要让兄弟们知道她听他的,那就万事ok。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拿我当什么了 两人间谁听谁的,这关系到日后长治久安的大事,曹宇自然不肯轻易放弃,有兄弟在一旁起哄架秧子,替他壮胆,他的心思又开始活络,想着是不是再碰碰运气,为什么直男现在越来越稀少?那绝对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总是变着法的作死,想着万一能行呢那岂不是好。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天随人愿的事情发生,心存侥幸的人大都会死得很难看。 一个是当着兄弟们的面儿把她拿下,一个是领着这帮兄弟一起拜倒在她的裙下,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奴隶,这其中的差别分的清?正因如此,这才有了开头那幕光着膀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场面,那不是想装流氓做个样子让她看的,那是为了让她服!想要当我马子,那就得低下昂着的头,把身子盘起来。 他现在觉得之前的做法可能是有些过分,想让闫婷婷这样的公主跟流氓为伍,那确实有些不切实际,他正心有不甘的准备算了,没成想闫婷婷自己却又送上门来,“把我当什么了?”这问题可深了去了。 他虽然搞不明白女生为什么都在意这个,但这类话他可没少从不同的女生嘴里听过,只要她们在意这个那就好办多了。“我是你什么人啊?你把我当什么了啊?”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婷婷不是一般的女孩儿,这里面至少有好几个意思,但不管怎样都离不开向他讨要名分,要逼着他认主,这里面的醋劲儿他再熟悉不过,更知道该如何应对。 曹宇就像是落水的孩子捞着了一根稻草,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聪明的丫头,也会爱令智昏,自己送上门来,还哭着喊着让他把绳子套在她自己的脖子上。你瞧瞧,你瞧瞧,“她算什么?”这问的多好!问得他立刻有了翻盘的希望,只要他装傻充愣的不答复,那她这急着要讨说法的态度,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嘛! 曹宇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斗法,想着要和她论论清楚他俩的从属关系。和他相比,闫婷婷此时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她可没曹宇那样幼稚,一个人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听你的就听你的,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嘛!只要能合了她的意思,从了你又何妨?!至于要是不合她的意思怎么办?这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嘛! 所以嘛,他能主动张罗这个饭局,就很合她的心思,她欢喜还来不及呢,本来就打算低头,来哄他开心,面儿上让他风光风光,又不会损失什么,她无所谓。可没成想他这是鸿门宴,上来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这是要把她打趴下的节奏啊!这哪能成,她做不到啊!所以才僵到了现在。 瞧见没?一个知己知彼,一个闷着头胡思乱想,高下立判。曹宇还蒙在鼓里,想到能阴她一把,正在自鸣得意,心里装着一肚子坏水,脸上却是写满了愁苦道:咱俩什么关系我之前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让我想想,还是想不起来。 曹宇一边回忆,一边摇头,一脸苦相,一脸无辜,嘴里还念念叨叨,演的十分入戏,气得闫婷婷精芒爆射,骂道:曹宇,你个混蛋!说过的话全当是放屁了吗!…… 眼刀跟着就砍了过去,曹宇连忙抬头接下,婷婷越是苦苦相逼、暴怒失态他就越是欢喜,嬉皮笑脸的一副无赖相:呵呵嗬,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我记性不好,可能是之前说得太多,一时想不起你指的是哪一句了,你要是记得,麻烦提醒一下。 你瞧,这绳子不声不响的就往狂暴的闫婷婷脖子飞了过去,想想牧人套马的情景,他就忍不住的想坏笑,只要她接招,便是着了道,能见着闫婷婷被他驯服,苦苦挣扎死得很难看,他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 闫婷婷望着他的那副德行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就像是当妈的在看儿子耍宝,那点小心思她了如指掌,心中不禁冷笑:哼,就这点小计量还敢拿出来卖弄,真是幼稚得可以!就这智商也敢出来埋人,不给你点教训,今后一个人出门能叫人放心嘛?! 就在曹宇浮想联翩、得意忘形的时候,闫婷婷冰冷的声音柔柔的飘了过来:曹宇,你之前不是亲口说了,咱俩是兄弟嘛?!怎么?现在不记得了吗?在坐的可也都听到过?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两个兄弟有什么分别? 你瞧,婷婷的思路清奇?跟着她一定会把你领到沟里去。曹宇千想万想,左算右算,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没算计到会有一瓢凉水兜头泼下,本以为是瓮中看她吃醋瘪的好戏,就这么被她直挺挺的演出了圈,三言两语就演成了断背山,这船翻的,直接惊掉了大家的下巴。 曹宇跟着众人一起被她给带跑偏了,所有的算计全都泡汤,心里暗自惋惜的同时,还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得不说,这妮子还真是聪明,古灵精怪搞得你人仰马翻,稀罕啊! 曹宇的得意僵在了那里,一脸尴尬地呆了一呆,讪讪道:这也能行,你怎么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思路清奇的真是令我发直,你不按剧本来演,让人家怎么配合?! 闫婷婷见他吃瘪,吭叽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心里别提有多美了,直接打断道:罗里嗦的,不知你想要说些什么!什么演戏,我是认真的,你的话刚才我已经帮你翻出来了,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你自己说说,把我当什么了?! 我?……曹宇开始结巴,不知如何是好,你瞧,这球就这么自自然然地踢了回来,这下轮到他犯难了,一边是兄弟,一边也是兄弟,兄弟是兄弟,但是不一样的兄弟,兄弟指桑骂槐地骂兄弟,手心手背连带他一起闹矛盾,这让他很为难,很难做,更不知从何说起。 俩人又开始隔空对峙,都骑着老虎运气,时空间顿时静止,大家也跟着曹宇一块儿起急,两个神仙打架,遭殃的可全是他们,杨小伟就是个例子,他们可不想再吃瓜烙。这后果谁都看的明白,曹宇要是输了,那就连同他们一起全都输了进去。女生中可没有什么老大,她可不会自己带着嫁妆连同闺蜜一起跟了你去。 就在此时,张海燕兴冲冲的走了过来道:你们在干啥呢?还不赶紧坐啊。我叫后厨做了几个新菜,都是我跟我妈刚刚琢磨出来的,还没正式卖呢,你们来的正好,一会儿帮我尝尝,给提提意见。 说着便觉出气氛的不对,茫然地四下一望,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刻皱起眉头向着曹宇发难道: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说着便斜了旁边衣衫整齐的孙晓波一眼,一脸的不屑,心里奇怪这家伙为什么会穿着衣服?装得那么斯文到底想干什么?她哪里知道,孙晓波之前也和他们一样光着膀子,可一见闫婷婷生气,立刻就知道错了,又远远地瞧见张海燕向这边走来,连忙麻利儿的把衣服穿上。 自打上次和张海燕仨人裸奔之后,她便明显的冷落了他,他可不想像曹宇那样触她的眉头,再和她坦诚相见,无端地惹她生气,那不是找死嘛! 王晓玲也趁机落井下石,嗤笑道:就是嘛,大庭广众的,就这样坐在你们中间,那还有胃口吃饭啊,恶心都恶心死了。 两个美女跟着加磅,连着对他迎头痛讥,轰得他酒早醒了大半,脸色更是难看得下不来台。他正待发作,突然瞥见边上的旺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识趣地偷偷穿好了衣服,立刻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也太怕海燕了,一点骨气都没有。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就这么悄没声的把衣服给穿上了,真是男子汉大豆腐,说怂就怂,一点不含糊,也未尝不是一种求生之道。榜样在旁,曹宇也不再废话,顺势笑骂道:旺财,你个怂货,一不留神就把衣服给穿上了,连招呼都不打个,这不是让我难堪嘛! 孙晓波摸着鼻子“嘿嘿”讪笑:怎么啦,怕冷,不行吗? 曹宇也不客气,直接坏坏地戳破道:怕冷?你有那么知冷知热吗?我看你这是怕我妹?!还兄弟呢,一点义气都没有。 孙晓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摸着鼻子坏笑着挖苦道:嘿嘿,我这不是要保护嗓子嘛,要是哑了还怎么唱歌啊?谁跟你似的,得了气管炎那可就惨了。 曹宇顺势穿上衣裳,话里有话的笑骂道:什么?你还敢笑话我是妻管严?!我不比你抗冻?要说是妻管严,那也是被你给传染的。对了,这妻管严就是传染病,就跟你那流行歌曲一样,很容易传染的,以后离我远点。 这对臭不要脸的糙老爷们儿,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厚着脸皮手拉手的一起从台子上出溜下来,脸都不红一下,看得众人是瞠目结舌,难兄难弟果然了的,为了求生连梯子也不服,这种为了老婆而不顾老脸的精神,简直是无耻至极。众人对他俩那是相当的佩服,纷纷暗挑大指,自叹弗如,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曹宇老身自在的穿好了t恤,转身把脸一沉,对周围还在发呆的兄弟们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美女们还等着嘛!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众人被他喝醒,连忙七手八脚地穿起衣裳,连同周围几桌光着膀子的看客,也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跟着穿上了衣服。曹宇把脸一抹,接着就笑嘻嘻地向闫婷婷示好,一脸谄媚道:婷婷,你别生气,现在可以坐我边上了吗? 闫婷婷见他认怂,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这只猴子能屈能伸,滑稽的样子真是让她欢喜,可这到底是给她面子还是给海燕面子,她一时还搞不清楚,这让她还是有些犯酸。 她现在顾不得去深究,毕竟有这就足够了,于是笑盈盈地款步上前,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曹宇身旁,眼中充满着喜悦望着曹宇,要是没有旁人瞧着,她真想伸手胡撸胡撸他的脑袋,夸一声:真乖,懂事! 曹宇安顿好了婷婷,接着招呼张海燕道:海燕,你坐我这边,挨着我这知冷知热的兄弟。 他这想左拥右抱的举动,立刻引得众人的哄笑。张海燕理也不理,装着什么都没听见,直接坐在了婷婷身边,扭身对身边的服务员吩咐道:你去跟所有人说一声,今后立个规矩,凡是在这里吃饭的客人,必须穿戴整齐,衣冠不整的客人一概恕不接待。 服务生应了离去,跟各桌去打招呼,曹宇见海燕不听他摆布,脸上也就是一僵而过,也不迟疑,紧接着就安排起王晓玲道:晓玲,那你坐这儿,挨着我俩。 王晓玲那肯给他这面子,心里冷哼:别人不要的才想起我来?!当我是什么了?! 当我是什么?女生就是在乎这个!她也理也不理,想直接挨着海燕坐下,可孙晓梅知道他不会招呼自己,更不想坐到曹宇身旁,早就抢先坐到了海燕身边,搞得王晓玲稍一矜持就没得可坐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发愣,望着坐在孙晓梅边上的何振生皱着眉头嘟囔道:你能不能让让,我想和她们坐在一起。 还没等何振生反应过来,身边的杨小伟便推了他一把道:听见没有,还不快起来让位。 何振生哪里肯让这千载难得的机会,连忙从边上那桌拖过一把凳子摆在自己身边,对王晓玲献着殷勤道:晓玲,你就坐在这儿。 他见王晓玲皱眉犹豫,就知道嫌挤,连忙扭头冲着杨小伟道:你们往那边挪挪,没见这儿挤吗?一点眼力架都没有。 杨小伟哪里会跟他客气,直接一把就把他给推了起来道:哪还要那么费事,你去坐那边不就得了。 何振生被他冷不丁地推了起来,哪还再好意思重新坐下,只得悻悻地向着曹宇身旁走去,嘴里恨恨咒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嘛动手动脚的,让给你你也无福消受。 还没等杨小伟反讥,王晓玲就不干了,瞪着眼怒道:说什么呢!你把我当什么了,让来让去的?! 何振生身子一颤,吐了吐舌头,坏笑着跑到曹宇身边坐下,杨小伟伸手拿掉了一把多余的凳子,一边用手仔细地擦着剩下的那把凳子,一边跟着王晓玲回骂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有得吃还不消停。 说着便对王晓玲让道:晓玲,快来坐下。 王晓玲当然知道杨小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但嫌他窝囊无能,所以只愿享受他献的殷勤,其他的免谈。这是杨小伟的悲哀,跟在两个情圣身边起哄,谁还能瞧得上他?!可这对王晓玲来说,那就是幸运,尤其是当着曹宇,有个人愿意当她的垫背,站在旁边替她撑腰,还是很让人欣慰。 怀着对杨小伟无私奉献的感激,她笑盈盈地说了声:谢谢。 也就翩然入坐。曹宇见众人已然全都坐下,于是端着老大的架子拍了拍手,开口道:诸位先安静一下,今天我是应王晓玲要求,给她摆酒道歉,再就是让大家尝尝我妹的新菜,你们必须要认真的提提意见。来,大家都把酒倒上,咱们先喝一杯。 众人随他一起举杯,口中嚷着“cheers”,便喝了一口,闫婷婷面带笑容和大家一起干杯,可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快,这个混蛋在搞什么飞机?这客套话真是多余不说,还压根对她只字不提,这是拿我当什么了?真是够烦人的! 此时杨小伟不知从哪来了这机灵劲儿,可能是因为刚才的鲁莽差点闯了大祸,有些过意不去,只见他喝了一口,就端着杯子跑到了闫婷婷身边,满脸歉意道:嫂子,我知道错了,刚才对不住您,我向你陪罪,我干了,您随意。 他的一句“嫂子”引得满场哄笑,闫婷婷更是笑逐颜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家伙还算激灵,连忙起身举杯笑道:开什么玩笑,你别瞎说! 闫婷婷眉开眼笑的,语气哪有一丝责备,分明是满满的幸福,杨小伟也不理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转头梗着脖子对大家道:怎么了?你们起什么哄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今天我是喝的有点多,可我还没糊涂,我高兴啊! 何振生讥笑道:人家请客,你高兴个啥啊?! 杨小伟把脸一抹冷冷道:谁是老大你不明白吗?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今天这酒就算是白喝了。 说着顿了一顿,再次着重强调,语气满是威胁:以后你还想不想再喝酒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何振生立刻意识到从今以后这老大的位置就算是易主了,得罪了连老大都不敢得罪的人,这后果足以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望向闫婷婷,表情复杂,刚要挣扎着开口说些什么,就听杨小伟转头冲着曹宇严肃地质问道:老大,你说句实话,我这叫的没毛病?!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俩谁是老大 你瞧,知道孙权为什么不肯投降曹操吗?老大只有一个,谁都能够投降,唯有老大不能;老大就像老板,员工可以辞职,老板却是只能破产。此时的曹宇就像是投了降的老大,他将眼睁睁地看着树倒猢狲散,他的这些个兄弟就这么呼啦一下子弃他而去,呼啦一下子扑倒在闫婷婷的裙下。 曹宇老脸一红,眉头微皱,他倒是没觉出他问话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只是思忖这家伙到底是那头的?在帮谁说话?他该如何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得悻悻地呆在那里傻笑,顾左右言它道:你这是喝多了?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啊?悠着点,不然待会没人扛你回去。 闫婷婷见曹宇含糊其辞,虽然没有肯定,但也没有直接否认,以他的人性能够这样已经是够意思了,她也不想再强逼他,毕竟当着大家的面儿承认这层关系还是挺难为情的,眼下这样的状况也许暧昧的刚刚好,这让她很是满意。 闫婷婷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脸上幸福得泛出光来,跟喝了酒似的红得发亮,连忙上前扶着杨小伟推回座位上坐下,笑道:曹宇说得对,这酒管够,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大家都量力而为,尽兴就行了,别喝太多。 杨小伟借酒撒疯,对着新老大表着衷心道:嫂子,我哥还没发话呢,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你听我说,我没喝多,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我就佩服你跟我哥,你俩一起那就是天造地合…… 闫婷婷见他要开始胡抡,连忙羞着制止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何振生此时见曹宇笑而不语,也是有样学样,连忙起身离座,端着酒杯冲到闫婷婷身旁,推开杨小伟,向闫婷婷表起衷心道:行了,行了,嫂子都说了,让你别再说了,差不多得了。嫂子你听我说,我哥这人对你那可是一片痴情,我还从没见过他对别人有对你这么上心呢…… 俩人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你争我夺的替曹宇献着殷勤,搞得闫婷婷花儿都开了,众人则在一旁大笑不已,曹宇虽然是默不作声,可老脸也是笑得红光灿烂,有两个兄弟替他去表忠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省的自己想法子去哄,他也乐得轻松自在。 王晓玲眼尖,瞧出点端倪,用眼睛斜着曹宇打趣道:哎哟喂,你们瞧瞧,有人脸红了,这么厚的脸皮还会红呢,真是少见! 闫婷婷偷眼一瞧,见他果然是满脸通红,竟然真是有些害起臊来,心中更是欢喜。可转念一想,又生起气来:这算什么?他自己默不作声,找两个活宝来表忠心,自己黑不提白不提的在一边看戏,分明就是想蒙混过关嘛!天下哪能有这样的美事?!她可不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了,白白便宜了那个猴子! 闫婷婷欲求不满,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转,愠怒道:行了!你俩别再闹了,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跟曹宇那就是兄弟,也就是一起合作做点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众人皆是一愣,喜庆的气氛立刻僵住,闫婷婷不动声色的转头向曹宇问道:我说的对,曹宇? 曹宇被她这么一解释也是一愣,转而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笑着装傻道:你怎么说都行,我听你的。 这回轮到大家绕不过弯来了,都在那里吃惊地理着思路,揣摩着这俩人对话中的含义,杨小伟见王晓玲也跟着起哄,立刻又来了精神,一脸懵b的愣在那里想了一想,弱弱问道:那你俩现在到底是啥关系? 闫婷婷虽然对曹宇闪烁其辞有些失望,但这更激起了她想征服他的欲望,她喜欢曹宇负隅顽抗,简简单单的就把他拿下,那就失去了游戏的乐趣,她就喜欢坐过山车时的那种翻来倒去的刺激。 曹宇现在不温不火的配合着她演戏,云遮雾绕、神神秘秘,给观众留着无限的想象空间,这让她觉得很是好玩。更让她高兴的是,俩人竟然又有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似乎他也都乐在其中,乐此不疲。这感觉不要太好,兴奋的她傲娇地反问杨小伟道:你说呢?! 杨小伟被她问得一惊,使劲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好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口中念念有词道:思路,不对,应该是逻辑,这世上有一种逻辑叫做女人的逻辑,我现在就按着婷婷的思路再理一遍她的逻辑,你们俩现在是兄弟关系,对? 闫婷婷望着他那副呆傻蠢萌的样子感到甚是可爱,忍不住掩口而笑道:没错,你能想明白这点还真不容易?就你现在这智商,还能认得回家的路吗?我真是有些替你担心呢? 杨小伟挥手制止道:你别打岔,让我好好捋捋,你们俩一起合作干点事,对吗? 闫婷婷哈哈笑,她现在都赖得回答他这些幼稚的问题了,连连摇头道:算了,算了,你别再想了,回头再把这点仅剩的智商给想消耗掉了,那就麻烦大了。你还是留着它回家认路用,那才是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事情。 杨小伟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嘟囔道:不对,不对,你别捣乱,让我仔细想想,对了,你俩一起干事,那听谁的?谁是老板?谁说了算? 闫婷婷和着众人一起哈哈大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呢?这重要吗?这就是你的推理逻辑吗?还女人的逻辑,这哪跟哪啊?你想推出什么结论啊?! 杨小伟抬起那沉思的脑袋,雾蒙蒙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金芒,嘴角也随即浮出一丝得意的坏笑道:按照我的判断,你俩现在谁说了都算!我说的对吗? 闫婷婷好奇道:你想干嘛?又想挑拨吗? 杨小伟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嫂子你听我说,你俩现在的关系就是,一个老板,一个老板娘,俩人一起主事儿,我说的对?! 众人皆是一愣,继而爆发出哄堂大笑,闫婷婷也气得笑骂道:好你个杨小伟,怎么跟曹宇一样坏了,看来这酒你才算是白喝了呢,扮猪吃老虎是! 杨小伟也被他自己的机智给惊到了,不禁得意地吟道:我这是乱了敌人,酒不醉人人自醉,沙不迷人只因瞎,我可没喝多,现在你信了? 王晓玲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此时的她对杨小伟也是刮目相看,连忙欠身伸手一把将杨小伟拉回到座位上坐下道:行了,行了,别再闹了,吃你的大头饭! 王晓玲只是性情所致,随意一拉,可没想到杨小伟被那福至心灵的一拉,立刻拉出了心跳的感觉,连忙顺从地坐下,呆呆地体会起这一拉里面的味道来。在他看来,这女人有两种味道,一种是女人本身的味道,那是一种勾得你两眼发直、魂牵梦绕的女性味道;另一种是女人身上母性味道,那是一种让你觉得关爱呵护、欲拒还迎的母爱力量。 杨小伟知道,王晓玲之前施展的就是女人的味道,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王晓玲的美貌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那是演给所有人看的,正所谓红颜一笑倾国倾城,他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可现在则不同了,她这一拉,分明是对他关爱有加,这似乎是母爱的本能,母爱的伟大只是对自己的孩子来说,对旁人来说那也许是狭隘与自私。 杨小伟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天性缺爱的本能让他无师自通,知道所谓的男欢女爱,不过是彼此需要、相互吸引罢了,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王晓玲对他的特别关照,母爱这东西只为私人定制,她这一拉的感觉太美太玄妙,直接拉得他自信心爆棚,让他立刻想到了天鹅肉的好些种吃法。 这幸福真是来的太突然,他的心草随着思绪开始拼命的疯长,眼见满眼都冒了绿芽,他开始急慌慌的琢磨起怎么去拔草来。这种事要趁热打铁不能等,要是任它疯长成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就只能是养马了。他一想到在油油绿绿的草原上,万马奔腾,掀起泥沙滚滚…… 草、泥、马,那是什么景?!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一想到此,他连忙垫上句话准备搭讪:晓玲,你拉我干嘛? 王晓玲可没像他想的那么复杂,看着闫婷婷跟曹宇秀恩爱她心里就烦,他还在里面一个劲的撮合,本来暧昧不清的事情非要说实了不可,真是给她添堵,她扭头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拉你干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吗?喝多了你!瞎起什么劲儿啊? 杨小伟对王晓玲那是一往情深、图谋已久,王晓玲则没把他当一回事儿,顶多是拿他当道具,尤其是碰上像曹宇这样的斯文败类,拿他出来显摆显摆,告诉旁人这东西不稀罕,我也有,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没人了就一脚将他踢到床底下去,连看都不想再看上一眼。 这俩人的关系,旁人谁都能瞧的明白,曹宇自然也是一样,说句实话,他的这个兄弟除了人性次点儿以外,其他还真没什么大的毛病,曹宇见他冲着王晓玲发痴,而王晓玲又不买账,立刻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提醒杨小伟道: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你还是消消停停的吃你的饭。 曹宇这话本来就是一语双关,可王晓玲一听就以为是冲着她来的,直接对着曹宇吼道:有你什么事儿呀?你也是多余! 话落曹宇就觉得腿上挨了一脚,扭头正看见闫婷婷杏目含春地瞪着他发嗔呢,他立刻明白闫婷婷是嫌他多事,他也不敢说这话是对着她说的,连忙冲着闫婷婷嬉皮笑脸地找着场子道:我这不是让他少掺乎咱们的事嘛,你以为呢? 有人吃醋这正合了闫婷婷心思,把男朋友拿出来显摆不就是为了招人恨的嘛!她乐得在一旁傻笑。王晓玲没好气的冲着曹宇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杨小伟此时正幸福着呢,哪里能听他们这话里的味道,王晓玲毫不客气地呲他,那都是满满的关爱,他连连诺道:是是是,我也听你的。 王晓玲立刻听出他话里有话,怒道:什么你也听我的?!想多了你!酒还没醒咋地?! 众人跟着哄堂大笑,闫婷婷也连忙笑着接话道:晓玲说的对,你老实待着醒醒酒,别再闹了! 活宝退场,菜品一道道的上来,大家的注意力也就被这菜吸引了过来,男生们已经吃了一顿,现在是酒足饭饱,再加上刚才这么一出,狂暴的气势被几个美女联手镇压,大家又都乖乖地穿上了衣服,有仙女镇场,诸魔都不敢造次,不能斗酒,也就没了豪气,只能重回学生本尊,装起斯文败类来了。 要不说什么都要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大家都懂,这吃饭也是一样,全是男生或者全是女生的熟人席,这菜要不就不够吃,要不就剩好些,不是热闹过头就是气氛沉闷,热闹不到哪去。只有这男女搭配才是刚刚好,大家都不敢贪吃,还要拿着斯文表演着龌龊,不会出现胡喝死吃的局面。 要说到吃,在坐的里面除了闫婷婷,那就属曹宇了,今天他还难得的做一回东,之前的一系列成功让他自信心爆棚,什么事情都要说上两句:海燕,你这菜怎么上的这么没规矩啊,什么冷热荤素,怎么一股脑的就都给端上来了。 闫婷婷一旁嗔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这是你妹的买卖,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曹宇笑道:我这不是给她提建议嘛,张阿姨在酒楼干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招也得有些收获?! 张海燕笑着解释道:我说大哥啊,这是大排档,不是您去的什么酒楼,这里讲究的就是要快,不分什么先汤后菜,先冷后热,一道道的。 曹宇继续笑着挑刺道:那这菜也没什么变化嘛,看着不跟原来的都一样嘛。 张海燕一边给大家让菜,一边解释道:还是那句话,这里是大排档,色香味重点在香何味儿,样子虽是普通,菜也是家常菜,但这味道却有不同,所以你还是先尝尝再说。大家都别愣着了,快动筷子呀! 众人这才纷纷动手,自己丰衣足食起来,菜一入口,味道确实不同,杨小伟左一口右一筷子的边吃边赞道:嗯,好吃,酱牛肉好吃,酱猪蹄好吃,烧鹅好吃,叉烧好吃,就是有点甜了,不够咸…… 王晓玲在一旁皱眉道:你怎么全吃肉啊?这猪脚确实不错,好像有股玫瑰的香味儿。 闫婷婷点头道:就是,这酱牛肉好像有点罗勒和百里香的味道。 康忠诚在一旁插话道:你看,虽然都是吃肉,这评价还是能看出差别的。 孙晓波不解道:什么差别? 康忠诚淡淡道:某些人就只会说好吃,一点文化没有。 众人一愣,接着就是望着杨小伟哈哈大笑,杨小伟吃得满手满嘴流油,茫然地抬起头来,接着快嚼了几下,将嘴里的骨头吐到桌上,再将嘴里的肉咽进了肚里,这才道:怎么,你们这是在说我吗?这菜难道不好吃吗? 王晓玲在一旁都替他觉得丢人,一脸嫌弃道:谁也没说不好吃啊,只是这是品菜,你总得说出好吃在哪? 杨小伟不服道:我哪里知道好在哪里啊?什么q弹爽滑、齿间流香的,我不会说咋办?好吃不就得了嘛!搞那么复杂干嘛?! 众人又是被他逗得大笑,张海燕怕他尴尬,连忙出来解围道:你们别笑他了,他其实说的没错,在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一样,只要香辣甜咸、口味厚重就行,我妈在酒楼最大的收获就是接触到了许多中外食材和香料,让她从中获得了很多灵感,尤其是在调味上,那是中西合璧,增色不少。 曹宇连连点头道:这些卤肉口味确实不同,有些还有奶味儿,怕是加了奶酪了,这以后开酒楼应该没什么问题。哎?张阿姨人呢?怎么没见她人呢?是不是还在酒楼呢? 张海燕点头道:现在正是饭点儿,她当然在酒楼呢,不过我妈说了,这酒楼和排挡不同,酒楼讲的是卖相,口味更是要国际化,不能局限在和当地的大众口味。这高档食材的做法,也和这排挡不同,有些没味道食材讲究调味,有些则讲究食材的原味,以清淡为主。 曹宇赞道:嗬,你说起了一套一套的,快赶上教授了,开酒楼的时候记得跟我打声招呼,我对你有信心。 闫婷婷心生警惕,不解道:你又要干嘛?想要去吃倒闭她吗? 众人哈哈大笑,曹宇一脸严肃道:瞧你说的,我有那么没出息嘛,我这是想去入股。 闫婷婷哈哈大笑:开酒楼要好多钱呢,你有那么多钱吗? 曹宇理直气壮:我没有你有不就成了,难道你不支持?! 闫婷婷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连忙笑着点头道:支持,支持,我一定支持! 张海燕可没有借钱的习惯,更不想欠他俩太多的人情,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会等有钱了再开,不会向你俩借钱的。 曹宇满不在乎道:你别跟她客气,她有的是钱。 曹宇差点就没把他俩的钱现在全在她手里攥着的事情给抖落出来,那也太丢人了,只是望着闫婷婷吞了口口水,连同这话一起咽了下去,闫婷婷仿佛也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眼神狡黠,报以你懂的坏笑。口中对张海燕道:海燕,你也别跟我们客气,他这是要入股,想当甩手掌柜的,占你便宜。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大十八变 张海燕掩口笑道:那没问题,亏了可别怨我! 杨小伟见曹宇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豪样,立刻眼睛一亮,连忙插嘴道:老大,你这又请客又入股的,一定是发了大财了?能不能也支持我一下啊?! 曹宇不解道:支持你什么?哪回吃饭少了你了?也没见你掏过钱啊。 王晓玲也是一脸嫌弃道:就是,就是,怎么什么都有你啊,你要钱干嘛?跟着吃还不够吗? 杨小伟只得无奈地苦着脸向王晓玲解释道:我这不是没钱嘛,你别着急,等我有了钱,一定也像这样,请你和大家好好的吃上一顿! 说着不等王晓玲回答,就转头又求起曹宇道:老大,我这不也想创业嘛,点子我早就有了,现在就差钱了,老大,你能借我点启动资金吗?算入股也成。 曹宇见他态度诚恳,回答也是干脆爽快:不借。 杨小伟哪肯罢休,死皮赖脸道:你别急着一口回绝啊,听我给你讲讲我的创业计划,保准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曹宇不屑地讽刺道:你能创什么业啊?该不是又想去倒腾东西?我看还是拉倒,你没那能耐。 杨小伟仍不死心,继续缠着曹宇絮叨:老大,你别那么没耐心嘛,我这叫拼缝,中间商赚差价,无本儿的买卖,空手套白狼…… 曹宇对他这个人就没什么兴趣,想也不想直接打断道:行了,行了,无本儿的买卖还管我借钱干嘛?我可警告你啊,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那偷鸡摸狗的犯罪计划小心被人听了去告诉警察叔叔,到时候你别吃不了兜着走! 杨小伟一见昔日的老大根本就不鸟他,连忙转头去向老大的老大告状:婷婷,你瞧我哥啊,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买卖,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犯罪勾当了呢?!他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嘛! 闫婷婷见曹宇对他一个劲儿的刻薄,早就看不下去了,一直在桌子底下捅鼓曹宇,她觉得杨小伟被曹宇、王晓玲欺负得怪可怜的,之前又挺会来事儿,帮她撑住了场子,所以看他挺顺眼的,早就想出手帮他,现在看他张口,连忙询问道:你大概要多少钱啊? 杨小伟咬了咬牙,借着酒劲儿,舔着脸皮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数字道:我要的不多,几千块而已,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多?! 曹宇一听就急了,脱口骂道:什么?几千块钱?还而已? 杨小伟被他一骂,本来伸出的四根手指立刻缩回了两根,有些心虚道:是啊,两千,就两千行不行?太少了没什么意思,还不够折腾费事的呢。 曹宇怒道:什么?两千?你还真敢开牙!这大肉馄饨才一块钱一碗,你要这么多还不得撑死啊!你当她什么了?印钱的啊!给你也是打水漂儿,婷婷,你别理他。 闫婷婷知道曹宇这是怕她吃亏,心里就是一暖,抬头望向曹宇,却见孙晓波身边这时多了个漂亮女生,在和孙晓波嘀咕着什么,虽然她听不见俩人谈话,但猜也能猜得出那女生像是要求孙晓波唱歌,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张海燕,口中心不在焉的应付道:行了,行了,这事你别管了。 说完,又转头冲杨小伟道:没问题的,这事咱们回头再聊。 杨小伟立刻抓住话茬:老大就是老大,婷婷,那我先谢了啊,回头我去找你。 曹宇见她又爱心泛滥,很是不满,恨不得将这钱还有我一半,她不能就这么擅自主张的话都说了出来道:你要干嘛?他那事儿你了解吗?没影儿的事就敢往里砸钱,这不是在帮他,这是在纵容犯罪,知不知道?!真是够败家的。 闫婷婷喜欢被他用这种腔调呵斥,她可不想为了这么一点小钱坏了大家今天吃饭的兴致,连忙用手推了曹宇一把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的钱我心里有数。 曹宇知道在钱上说不动她,也就不再吭声。闫婷婷一边应付着曹宇,眼睛却始终望着孙晓波他俩,用腿踢了踢张海燕,示意她关注这边,孙晓波自然是不敢妄动,像是婉言谢绝了对方的盛情邀请。 张海燕却是无视她的提醒,瞧也不瞧孙晓波一眼,见服务员端上了盘饺子,连忙开口张罗道:大家快来尝尝这蒸饺,韭菜鸡蛋馅的,看看合不合口味。 接着给身边的孙晓梅夹了一个饺子,开始给大家分起了饺子,口中继续道:这大排档讲究的就是用简单的食材做出不一样的味道,全都是调料上的功夫,可这饺子却是不同,我们什么额外的调料都没放,就是虾皮、鸡蛋,还有韭菜,你们尝尝如何? 其实孙晓梅见大家吃的很香,早就馋的不行,见饺子入盘,胃里就是一拧,连忙紧张道:我在减肥呢,不吃饺子。 张海燕连忙安慰道:这饺子很素的,吃两个没事。 孙晓梅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吃过饭了,再吃就该胖了。 闫婷婷赞道:海燕,你确定这饺子里什么也没放吗?味精鸡精之类的也没放吗?味道怎么这么鲜啊?! 张海燕笑道:我骗你干嘛?真的是什么也没放,就点了点儿耗油,这边的虾皮就是比我们那边的鲜。要是再来盘皮辣红就更好了,清爽可口,那就真的是我老家的味道了。 王晓玲道:怎么,你想家了吗?什么是皮辣红啊,那为什么不来一盘让我们尝尝你家乡的味道呢? 张海燕摇头叹气道:还真的是有点想了,我们家乡别看是穷,还真有点好吃的东西,就拿那小羊羔肉来说,味道别提有多香了,可惜这里的羊都太膻气了,做不出那味道。 曹宇埋怨道:做不出你瞎提干嘛?!吊大家胃口,说的我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对了,什么是皮辣红啊? 张海燕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想说这食材因地不同嘛,这皮辣红就是皮牙子,就是洋葱,辣椒、西红柿,这三样拌在一起,算是个凉菜,特别清爽。 杨小伟此时心情大好,又开启了话痨模式道:那不就是东北的大拌菜嘛,我们那里也有,叫蘸酱菜,你还别说,那口味其实清爽,说得我都想吃了。这有不废事儿,你就给大家来一盘儿呗。 张海燕笑道:可别的了,你没发现吗?这里的人都不吃生菜的。 杨小伟道:你这一说还真是的,这里人为什么不吃生菜呢?是习惯问题吗? 张海燕笑道:这个我和我妈也商量过,怕是这里天气比较热,这生菜怕是爱坏还有寄生虫,可不敢做,吃坏了肚子那可就麻烦大了。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也就绝了这个念想,抢起饺子来了,海燕见大家狼吞虎咽地吃得热闹,这才腾出空来招呼孙晓梅道:晓梅,你别傻看着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夹。 孙晓梅连忙摆手道:你别勾我馋虫了,我什么也不吃。 张海燕笑道:那随你,想要什么饮料,雪碧还是可乐? 孙晓梅像见了鬼似的恐惧,连连摆手道:太甜了,不要不要,我喝水就行,你别再来烦我了。 王晓玲在一旁边吃边笑道:哎哟喂,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换了个人吗?小心变成照片,再好看那也只能是挂在墙上,仅能供人瞻仰。 曹宇此时已经坐了快三个小时了,那哪都觉得不那么舒坦,于是又开始对张海燕提起了建议道:对了,海燕,你这凳子应该换换,没个靠背实在是坐着不那么舒服。 张海燕抬手轰着飞来飞去的苍蝇笑道:哎哟我的哥哎,我这不是酒楼,讲的就是薄利多销、丰俭由人,这翻台率才是最重要的指标,大家要是都坐在这里舒服得不肯走,那我还不得亏死啊?这苍蝇、蚊子倒是个问题,我想了很多法子都除不净,你们要是有什么办法,倒是可以帮我想想。 众女这才都抱怨起来,王晓玲哈身挠着腿笑道:你不提我倒是把这事忘了,我这腿都咬了好几个包了。这开放的场子确实蚊子多,除非你把四周都拉上蚊帐。 张海燕连忙招呼服务员去拿驱蚊水来给大家喷喷,闫婷婷在一旁笑着挖苦道:你们外地人就是讲究,我们这些当地人早就习以为常了,没见哪个排挡会拉蚊帐。我觉得这菜单倒可以简单一点,一个排挡没必要有那么多的菜式,学学埋单佬、啃它鸡,最好是一张纸让大家划勾,这样像你哥这样的也能帮着点菜了。 张海燕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婷婷你说的在理,回头我就和我妈把菜拢拢,客人不常点的统统去掉,这样不仅能够节省进菜成本,还能省了不少人工,品质也好控制。 曹宇一听也来了灵感,终于进入了角色道:这菜量上也可以做做文章,学学早茶店,就配几种盘子,同样的盘子都一个价钱,客人吃了多少钱,到时候数盘子就行了。 张海燕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是个好法子,我回头就琢磨着去办。 闫婷婷不禁扭头瞟了曹宇一眼,意思是为他俩的心有灵犀点赞。曹宇这才在得意间发现了孙晓梅与以往的不同来,她此时正红得跟萝卜似的在那里戳着,按说她的这身打扮应该早就引起大家的关注才对,可为什么就没人注意到她呢? 任何女生经过刻意捯饬都没能引起男生们的眼睛一亮,那只能说大家对她这变身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这样的解释对她的心理伤害才是最小。否则的话,女为悦己者容,你容完了以后却被你想悦的他给完全无视了,这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曹宇不是孙晓梅想悦的人,他这些天跟着闫婷婷早出晚归的,也没心思留意发生在孙晓梅身上的这些变化,现在见到眼前的这根红萝卜着实吃惊不小,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在桌上。幸好孙晓梅对曹宇也没什么兴趣,还在自顾自的纠结眼前这菜到底该不该吃,否则要是注意到了曹宇的这副表情,连死的心都该有了。 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脾气就是古怪,她捯饬的漂漂亮亮本来就是想被人夸的,可却又偏偏讨厌被像曹宇这样的人渣盯上,这种人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他夸你什么都能让你觉得哆嗦,浑身的不爽:嗬,我刚才怎么没瞧出来呢?这位美女是谁呀?怎么称呼?你们都别说,让我猜猜。 曹宇一开口立刻一起男生们“嘎嘎”怪笑,孙晓梅立刻感觉到有n道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通的乱扫,一种莫名的危险感觉让她立刻放弃了对眼前那些食物的妄想,连忙咽了口口水,茫然地抬起头四下望道:干嘛?你们这是在说我吗? 曹宇这才慢悠悠的笑道: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晓梅美眉啊,两天没见,这捯饬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这是啥情况啊?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闫婷婷推了曹宇一把,笑骂道:干嘛啊你!就见不得别人好吗! 曹宇咽了口口水道:不是呀,我觉得真是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王晓玲一脸嫌弃道:瞧他那副德行,两个眼睛就跟个恶狼似的死盯着人家看,婷婷,你也不管管他。 孙晓梅是想站在舞台中央接受大家顶礼膜拜,但又怕聚光灯打在身上让大家发现她的美中不足。但此时她心思全在这菜上,吃不着又惦记的是肠胃深处的召唤,哀怨深长,一阵紧似一阵的揪得她肝儿疼,需要她集中所有平时攒下来的坚定意志才能加以克制,根本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可就在她全神贯注地和眼前的美食做着殊死搏斗的时候,突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让她感到胃里一阵的痉挛,仿佛浑身的血液一下子被抽干,自己直接木在了那里,羞愤交加、极度惶恐,不由得发疯般尖叫道:你们要干嘛呀?好端端的不吃饭,总盯着我干嘛啊?!真是够烦人的! 张海燕连忙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摇晃着给她减压,好让她放松下来,别那么紧张,一边声讨曹宇: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啊?看把晓梅吓的,真是够讨厌的! 曹宇见孙晓梅发狂,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样的兴奋道:我怎么啦我?这不是在很认真的夸她呢嘛,晓梅,你捯饬的这么花哨,不就是想着让人夸嘛! 曹宇挑着一只眉,满脸的戏谑阴损,一通的神操作让孙晓梅羞得满脸通红,内心惶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是想让人夸,但绝不是想被曹宇这样的臭流氓戏弄调侃。她希望的是自己能够像身边的那三个美女,美的让人高山仰止,呼啦跪倒一片,她可不想让曹宇把她鼓捣成个谐星,供大家娱乐消遣,谁见了她都想乐,那还让不让人活啦?! 闫婷婷起初也想跟着起哄,但见孙晓梅臊得满脸通红,一扭脸又扫见以曹宇为首的男生各个都跟狼似的,满眼冒着绿光盯着孙晓梅死看,仿佛要吃了她似的,立刻就找对的立场,觉悟起来,连忙推了一把曹宇喝道:够了,你少说两句,没见她都不好意思了吗,别再说了! 曹宇一脸无辜地叫起屈来:天地良心,我说什么了?不就夸了她两句吗?再说了,这不是好事嘛,干嘛就不能说了? 说着转头冲孙晓梅嬉皮笑脸道:晓梅,我说的没错?你捯饬的那么漂亮是不是就想让人夸呀?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出来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望着这帮男生如狼似虎的模样,孙晓梅哪还有什么话敢说啊,就剩下偎依在张海燕的怀里臊得小脸发烫,张海燕轻柔地搂着她摇着,扭头呵斥曹宇道:去,一边去,有你这么问话的嘛?当着这么多人,你让她怎么说啊?! 这帮男生见孙晓梅害臊,顿时都来了精神,在一旁拼命地起哄架秧子,曹宇大大咧咧坏笑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说出来让我们帮着参谋参谋嘛。 杨小伟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那人是谁啊?大家都很好奇呢,也不说带来给我们瞧瞧,还掖着藏着的,你也太小气了。 盘问情史是当时学生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文娱项目,虽然这深受大家喜爱,但也仅限于同性好友间的夜谈会议题,见不得光的,除了那些把泡妞当事业的渣男,没人会当着大家炫耀情史,尤其是像孙晓梅这样情窦初开的女生,那可是她的真爱,怎么可能将它拿出来和这群臭流氓一起分享! 这道理大家都懂,因此谁都知道这帮男生明显就是在出言调戏,女生们立刻抱团,王晓玲站出来指责道:曹宇,你们参谋个啥?你别在里面参合,我们晓梅妹子就烧高香了! 男生们望着孙晓梅臊得红扑扑的脸蛋,别提多亢奋了,这么好的撩骚机会他们这群狼那里肯就这么轻易放过,曹宇带头起哄道:什么叫欺负人啊?大家这不都在替她高兴嘛,来来来,我先提一杯,咱们一起为晓梅妹子庆祝一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脸这东西很玄奥 众人一起举杯,纷纷敬向孙晓梅,搞得她脸更是通红,哪里敢举杯相迎,红着脸不住的往张海燕怀里藏,张海燕搂着她对大家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别闹了,没看见她都不好意思了吗?你们就放过她。 曹宇一脸淫邪的坏笑道:哎哟喂,你们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们瞧她扭扭捏捏的样子,看着不是挺高兴的嘛,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啊?晓梅,你自己说说,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幸福啊?! 众人更是跟着坏笑,孙晓梅简直是羞得无地自容,王晓玲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看着曹宇就来气,但凡是有批斗曹宇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所以也跟着一起帮腔:什么叫冤枉你啊?你这种人直接拉出去毙了都不需要理由,哪来的冤枉啊!我问你,人家晓梅招你惹你了?上来就拿她开涮?! 闫婷婷也在桌下狠狠地踢了曹宇一脚,直接打消了他继续作恶的念头,张海燕忙着为孙晓梅夹了一块猪脚进她的盘子,既分散一下她的紧张心情,又给她压惊道:晓梅,你别理他,这个是美容的,你吃点好的。 孙晓梅见大家都在胡吃海喝,胃里早就抽筋,刚才又被曹宇一吓,脑子直接短路,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现在一听张海燕这话,鬼使神差的就拿起筷子将猪脚夹进了嘴里,边嚼边赞道:好吃,确实好吃,谢谢海燕,就你对我好,这还真的好吃。 众人见她这副馋相,都忍不住捧腹大笑,何振生笑道:这点诱惑都忍不住,这减肥怕是无望。 杨小伟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什么女大十八变啊,我看是万变不离其宗。 康忠诚明明知道杨小伟指的是她再怎么变也改变了之前的馋样儿,可偏偏在一旁故意挖坑道:瞧你这话说的,也不过过脑子! 杨小伟现在当着王晓玲的面儿,当然不肯认怂,直接回怼道:我这话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康忠诚坏笑道:你是想说她捯饬没用呢?还是减肥没用? 孙晓梅被他这话一带,立刻就跑偏了,这两者根本就没什么分别,不都是在说她长得丑嘛!本来嫌她贪吃就够讨人厌的了,现在还敢说她吃藕,就跟花开的时候你嫌花丑,那不就是想找死嘛!孙晓梅立马就窜儿了,问题又回到了那“凭什么”上来了。 在孙晓梅看来,这桌上谁都有资格说她,唯独就是这杨小伟不行。因为他自己也是个经常被人欺负的活宝,有什么资格笑她?!这女孩子最怕的就是会成为大家的开心果,尤其是怕跟她最腻味的人一起沦为桌上的活宝,这让她越想越气、火冒三丈,张口将嘴里的骨头往桌上一吐,冲着杨小伟发飙道:杨小伟,你今天给我把话说说清楚,什么叫万变不离其宗?! 杨小伟见她火了,吓得也不敢解释初衷,只得临时找了个高帽,就往她脑袋上扣去道:晓梅,千万别误会啊,你这么聪明,应该听得出他在挑拨咋俩啊! 孙晓梅不依不饶道:你别拿他来搪塞我,我只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杨小伟想也没想就讨好道:我是说像你这样聪明的女生根本就不需要靠脸吃饭,单凭实力就能征服我们,不需要捯饬的。 此话一出,孙晓梅更是恼火:什么意思?还不是嫌我丑嘛!没脸吃饭?我这是吃你家的饭啦?你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有什么资格嫌这嫌那的啊? 当着女生的面对她的容貌品头论足,那都是天大的冒犯,任何女生都会毫不犹豫地抄起身边的家伙把你碎尸万段!杨小伟这有心无意的抖个机灵,直接招来了孙晓梅连珠炮般的毁灭性打击,吓得杨小伟是语无伦次,他连忙尴尬陪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是靠气质,对,就是气质,你气质非凡,恍若天仙。 女生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靠脸吃饭,可更怕的就是别人说她不靠脸吃饭,任何不谈容貌的赞美在女生看来那都是耍流氓。这靠脸与没脸有多大区别,还真和要脸和不要脸有些分别,那也只有女生自己能说的清楚。 反正漂亮的女生都很自信,她能把那些个不靠脸的女学霸、女学神瞬间秒成渣渣,这里面的玄奥过于抽象,真不是杨小伟这样的直男的所能理解的了的。 杨小伟这言不由衷的赞美无疑是火上浇油,孙晓梅怒得拍了桌子:你再胡说,看我不撕了你! 说着便欲起身向杨小伟扑去,张海燕连忙一把抱住她: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两句,瞧把晓梅气的。 夹在俩人中间的王晓玲也连忙伸手按住孙晓梅,好似在替杨小伟陪罪的劝道:晓梅,他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嘛?说话就是没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别理他。 眼看着核弹就要爆炸,曹宇连忙跳出来替他兄弟解围道:小伟的意思是你本来就是天生丽质,根本就用不着捯饬就已经美的不像话了。 别以为只要夸人大家都能接受,你自己不咋地说什么都会招人讨厌,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就是不同,孙晓梅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不同,其实主要也是看脸。 杨小伟自然不能跟曹宇这样的帅哥同日而语,曹宇夸谁都不会招人反感,只会让人面红耳热,闫婷婷现在才觉出曹宇的好来,什么叫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和杨小伟相比,曹宇还真是会讨女生喜欢,所以她也在一边频频点头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晓梅,他们这都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大家都替你高兴,你别多想。 杨小伟眼里只瞧见王晓玲再次出手帮他,心存感激,连忙向孙晓梅道起歉来:晓梅,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刚才那是…… 王晓玲怕他再次胡说,连忙也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痛得他“哎吆”一下叫出声来,众人都是一惊,王晓玲扭过脸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叫什么叫?!刚才那算是轻的,谁叫你那么讨厌来着! 没成想杨小伟痛苦地伸手揉着腿道:你教训的是,是我活该,谢谢啊,晓玲! 杨小伟是折了面子却又迎来了美人儿垂怜,痛苦与快乐交相辉映,诚恳的求生欲比之前的两个人渣还要强烈,让众人忍俊不止。孙晓梅跟着大家伙儿笑归笑,可嫌她长得磕碜这对任何女生都是致命伤害,更何况她还自以为姿色出众,而且现在还有雨露滋润正光芒四射的时候,那是又敏感又傲娇,任她心再大也是不共戴天之仇,怎肯就这么轻易作罢?! 闫婷婷见她还在运气,皱了皱眉头,开口转移起话题道:晓玲,你刚才是去看他们踢球了吗?他们踢得怎么样啊?好不好看? 王晓玲终于逮到了嘲弄曹宇的机会,也就顾不得再去搭理杨小伟了,掩嘴笑道:嘿嘿,你不提倒好,一提我就想乐,好不好看你去问你家曹宇嘛,问问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闫婷婷也很想知道曹宇今天为什么会请王晓玲吃饭,之前的开场白让她多少有些膈应,况且她哪里知道曹宇刚才踢球的时候出糗,她心中的曹宇那可是举世无双的盖世英雄,尤其是在运动场上,永远都是力挽狂澜、叱诧风云的领军人物。现在她的地位已然得到了大家公认,这种能给他找回面子的事情她怎么会放过呢?! 更何况她想着曹宇又喝了这么多酒,一定能把今天的英雄事迹给吹上天去,于是一脸崇拜地等着他痛说革命家史:曹宇,你刚才球踢得咋样啊?都进了几个?哪个最精彩啊? 没成想英雄也有落难时,更何况像曹宇这样人神共愤的家伙,他要是倒了霉掉进井里,那想下石还真不在少数,此时的大家都看着她满眼的小星星一脸期待地望着一脸古怪的曹宇,默不作声,在一旁的孙晓波实在是憋不住了,跳出来挖苦道:还进了几个呢?今天跟个软脚鸭似的,道儿都走不稳了。 闫婷婷大吃一惊道:啊,怎么会这样啊?这是为什么呢? 孙晓波意味深长道:我还要问你呢,这几天你们都做什么了?把他给折磨成了这副德行?! 众人这才忍不住大笑起来,闫婷婷立刻在心里对孙晓波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哼,这个家伙看来也是个假正经,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看来也是装的!你看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点也不比那个猴子少!哪天我非得试他一试,最好是能当着海燕的面拆穿他那伪君子的面具!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然不肯顺着他的话去解释这几天是去干了什么,只得尴尬的装着糊涂道:什么软脚鸭啊?没听说过,我就知道软脚蟹,就是刚刚脱壳的螃蟹,味道可好了。 孙晓波可没打算给曹宇留什么情面,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软脚蟹,就是软脚鸭,脚软不说,嘴还挺硬的! 杨小伟此刻俨然成了婷婷的马仔,连忙出来解释道:老大今天状态不好,怕是这些天累的缘故。 曹宇哪里肯认他的这个解释,那不就等于在说他不行嘛!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行!所以他连忙摆手,指着孙晓波对闫婷婷亲自解释道:你别听他们胡扯,他领着一帮子人全盯我了,是他们耍赖。 孙晓波嘲笑道:你看,还嘴硬不是?!什么叫耍赖啊?多几个人盯你又不犯规。 曹宇冲着闫婷婷无奈地摊了摊手:你瞧,他就这么无耻,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闫婷婷望着他英雄迟暮的样子,立刻心生怜爱,不知怎的,她就喜欢他此时脆弱无助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怎奈当着众人,她不能玩儿得过火,只能笑着安慰道:那怎么了?输就输了呗,不就是玩嘛,又不是赢天赢地的。 曹宇望着眼前这喜滋滋的白痴就是一呆,到了嘴边的苦水顿时全都吞了回去:没输没赢。 闫婷婷笑得更是开心,顺手抓起一只鸡腿塞进曹宇嘴里道:没输就好,别哭丧个脸,奖你个鸡腿。 孙晓波在一旁看得胃酸都泛上来了:我算是瞧明白了,这输赢都有鸡腿儿,难怪脚会软呢。 闫婷婷见哄得曹宇脸上已经不那么难看,这才放下心来,得意地反讥道:你说反了?以形补形,吃了鸡腿儿脚就会硬,怎么还会软呢? 众人听了又是大笑,这种不要脸的公开示威,直接绝的大家调戏的欲望,比孙晓梅要厉害多了,孙晓波拿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反正是踢着玩的,本来就没什么输赢。 闫婷婷一听更是开心道:那不结了,这东西本来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又不当吃不当喝的,干嘛那么较真?! 曹宇见孙晓波被闫婷婷打的蔫怂搭了地了,立刻也来了精神,抓着鸡腿边啃边道:就是,就是,有鸡腿儿吃就好,输赢我无所谓的。 要不说秀恩爱就是变相的拉仇恨呢,他把孙晓波气得没话说了,可王晓玲的火儿却又是烧了起来:呦呦呦,刚才是谁说来着要给我讲讲什么是好球了?这一条鸡腿儿就能治了你这脚软的毛病了吗?!只怕是虚不受补,越吃越软?! 曹宇的一口鸡肉差点没咽进气管里去,呛得直咳嗽,众人又是哈哈大笑,杨小伟连忙出来解围道:唉唉唉,咱们别再聊这个了,还是说说周五跟滨海理工的比赛。 这球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他自然要上心啦,闫婷婷见曹宇也不接茬,只得硬着头皮替他续着:什么比赛啊? 杨小伟连忙回答:嫂子,你还不知道呢?过几天我们要和滨海理工踢场友谊赛,这可是我张罗的,今天就是为了这场比赛,特地叫我哥来热热身的。 闫婷婷兴奋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校际比赛,这还需要议吗?那必须去啊!输赢无所谓的,后勤保障你们就放心,全都交给我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你们助威加油! 闫婷婷知道曹宇就好这口儿,所有想也没想就表示了支持,还要亲自操持。 杨小伟一听就有些着急道:别呀,嫂子,这可是荣誉问题,咱们可不能输啊! 闫婷婷还在兴头上呢,哪里听得出他的着急:当然不能轻易言败啦,可这输赢谁也保不齐的不是吗?大家尽兴就行了,不就是玩嘛! 像闫婷婷这样的老大也没谁了,一点荣辱心都没有,怎么带队伍啊?!杨小伟也是服了,他这回也是领教了什么叫做外行领导内行,见跟她也说不清楚,曹宇在一旁又不搭茬,只好转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问曹宇道:老大,你什么意见啊?我们可全都指着你呢。 曹宇这才笑道:这儿有这么多人呢,你别都指着我啊!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这话完全不像曹宇以往的风格,大家都是一愣,杨小伟以为曹宇还是为他刚才的卖身求荣表示着不满,连忙谄媚道:老大,你别误会啊,我这不是想着你主外,嫂子主内嘛,这踢球的事还是得你拿大主意啊。 曹宇淡淡道:我拿什么主意啊?我又没说要去啦。 杨小伟一听就急了,脱口而出道:啥?我可是跟他们打了赌的,你不去的话那可就要输了啊! 曹宇不屑道:就你这臭球篓子还敢到处去和别人打赌?非输得裤衩子都没了不可! 杨小伟连忙哀求道:别啊,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不会踢,这不是还有你呢嘛,只要有你和财主,咱们肯定赢得跟玩儿似的! 男生都有争强好胜之心,跟别人比赛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嘛?大家都觉得曹宇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有了美人就没了争霸天下的勇气了?大家都不免开始同情起曹宇来了,何振生忍不住发话道:嫂子,你瞧老大啊,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光是脚软了,我看连心都软了,难道温柔乡真的是英雄冢吗?! 闫婷婷被他说的一口水喷到了桌上,连忙用手捂住嘴,伸手去抄纸巾,笑道:你这是在怪我吗?我可没不让他去啊。曹宇,你去,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曹宇也不理她的怂恿,只是淡淡地问杨小伟道:我先听听,你跟他们都赌了什么? 曹宇这一问问到了要害,杨小伟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啦,就是赌咱们肯定能赢! 曹宇继续道:我没问这个,我问你是怎么跟他们赌的? 杨小伟目光闪烁,吞吞吐吐的绕着圈子道:前几天我去他们学校找老乡玩儿,见他们踢球,也就跟着一块踢了一会儿。我见他们踢的也就一般,就跟他们说咱们比他们厉害,他们也太气人了,说他们是什么滨海无敌手,从来就没输过,我不服气,就跟他们赌了。 曹宇紧逼道:继续说,赌了什么? 杨小伟小声嘟囔道:也没赌什么,就赌了五十块钱的。 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何振生愤恨地骂道:什么?五十块钱?那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啊!你疯了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蝶燕共舞 杨小伟连忙笃定地安慰道:你放心,我跟他们踢了,他们水平真的一般,只要老大和财主在场上镇着,咱们肯定能赢,绝对的,我保证。 曹宇指着杨小伟对大家数落道:你们听听,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瞧他这德性,知道他干嘛这么上心了?到处窜捣着咱们去踢球,他这是想拿咱们去挣钱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这种被人卖了的感觉很是不好,康忠诚埋怨道:老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缺钱都缺到这份上啦?踢球本来就是玩嘛,你也不提前跟大家打声招呼,还赌得这么大! 杨小伟苦着个脸道:我这不也没打算瞒着你们嘛,只是你们谁也没问嘛,怎么能怪我呢?我本来想着踢完了和大家一起大吃一顿再说的,就凭咱这实力,赢他们还不跟玩儿似的啊,这早说晚说还不都一样嘛! 曹宇忍不住骂道:说的轻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里除了我跟旺财,你们有谁上大学前踢过球啊? 杨小伟被他骂得哪敢还嘴,只得小声嘟囔道:那又怎样?要说没踢过大家不都一样嘛,他们肯定也没人踢过。 孙晓波连忙插话道:那不一样,财子说的没错,滨海理工是以本地生源为主的学校,孩子大都是当地人,应该大多是踢过球的。 杨小伟可不怕孙晓波,直接顶嘴道:就算以前踢过那也是踢着玩儿啊,又没受过专门的训练,水平能差哪去? 孙晓波连连摆手道:那不一样,踢球也分层次,踢过和没踢过的,专业和业余的,这水平差别大了,你别看大家平时踢得都差不多,可要是真的和跟你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在一起比赛,一对抗冲撞,就显出差别来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杨小伟嬉皮笑脸道:那不还有你俩呢嘛,就你俩这水平该算是羊群里的骆驼了?我就不信会输给他们。 孙晓波苦笑道:你也太抬举我俩了,我俩其实也不算啥,顶多就是个业余选手。 杨小伟吃惊道:连你们都只能算是业余,那我们是什么啊? 孙晓波笑道:说句老实话,你那都不叫会踢球的,不算入流。 曹宇不想再和他啰嗦,直接问道:你以前踢过野球吗? 杨小伟一脸茫然道:什么叫野球啊?咱们这不是友谊赛吗? 曹宇见他如此无知,被气得简直就是无语,骂道:一个书呆子连什么是野球都不知道,就想着约人去踢,不知死活的东西,让我说你什么好?! 闫婷婷连忙拉了曹宇一把道:曹宇,你别急嘛,有话好好说啊。 孙晓波见曹宇不想再去理他,只好耐心解释道:财子说的野球,我上中学时也去踢过,就是指的这种挂赌的私下比赛,就跟打黑拳一样,危险性很大的。 杨小伟不解道:不就学生之间踢个球吗?能有什么危险? 曹宇冲着他嚷嚷道:五十块钱不是个小数字啦!他们哪里会上什么学生! 闫婷婷又去伸手拉他,结果被他一把甩开,怒道:你别拉我!我骂他是轻的,他和你一样的白痴,还那么的贪心,这钱是那么好挣的吗?我都赖得跟他废话了! 闫婷婷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这才连忙笑着轻轻地锤了他一下,耐着性子柔声劝道:吓我一跳,瞧把你给急的,至于的嘛?你有理就不能小声说话了吗? 曹宇不耐烦道:这不是有没有理的问题,这也不是拿我们卖钱的问题,他这是不知死活,要挖坑埋我的问题! 闫婷婷继续笑盈盈道:瞧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我们不明白你就好好的跟我们解释一下嘛,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 还没等曹宇说话,孙晓波就插话道:财子说的没错,他们会找外援,这球很难赢的。 杨小伟不以为然道:咱们又不傻,他要是都不像是学生,咱们就不踢了呗,那也不能算输啊。 孙晓波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都是本地的孩子,谁还没个体校的同学啊。咱们跟体校的去踢,哪有什么赢的希望嘛! 杨小伟继续争辩道:那咱们也去找呗,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输给他们啊! 曹宇不屑道:你觉得为了这区区的五十块钱折腾,值吗?再说了,要是那样的话这比赛都是别人在踢,那还有什么意义啊?要找你自己去找,我就不跟着参合了。 杨小伟一听就急道:别啊,我又不是本地的人,你让我上哪去找啊?还得是你老大出马才行。再说了,你们那些都是猜测,我觉得未必会是你说的那样情况。 曹宇也不客气,直接道:那行啊,你直接认输,掏五十块钱拉倒了! 众人皆是一惊,各自暗道:老大今天这是怎么啦,脚软、腿软,哪那都软不说,怕是连骨头也软了吗?这闫婷婷还真是了得,没几天的工夫就把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修理成了豆腐渣了。 杨小伟更是一脸苦相道:我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你这不是要我这个月喝西北风嘛! 曹宇冷笑道:噢,你知道这不是小钱啊?大家都是学生,你拿不出来,那他们怎么就能拿得出来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跟他们的想法一样,那就是根本没打算掏钱!明白了吗?我参加过的这种学生之间的野球,最后的结果十之八九都分不出输赢的,这钱你根本就挣不到手的! 杨小伟眼睛一亮,欣喜道:分不出输赢好啊?!那不就当是友谊赛了,大家交流一下,咱还省钱了呢。 闫婷婷也觉得曹宇今天软的有些反常,虽然她对这球其实也没什么兴趣,但还是生怕这些兄弟们嫌她拖了曹宇的后腿,所以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输了就输了呗,踢输了那也比还没踢呢就直接认输了强啊!这钱我出了,你们放心大胆的去踢。 这要是在以前,曹宇是很乐意跟着大家去打野球的,就是为了寻求刺激啊!打赢了有钱赚,打不赢就跑,又不是什么死仇,就是为了赖账,所以也不用顾及别人,大家各跑各的,跑在最后的那个肯定挨揍,回来还得受大家的数落,至于数落什么:笨呗!跑都跑不赢别人,难怪会挨打! 曹宇他打不赢还跑不赢吗?所以从来不怕,可现在不同了,他带着闫婷婷和一众女生去了,那怎么跑?!要不说人了无牵挂就胆子大,像曹宇这样的四有青年,一身的顾虑就只能当缩头乌龟,他一脸古怪的看着贼大胆的闫婷婷,也不说话,闫婷婷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连忙从包里掏出镜子,自顾自端详道: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曹宇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哑然失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分不出输赢吗?就这么急急忙忙的插嘴。 闫婷婷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用纸巾擦着嘴边的油脂,一边淡淡道:干嘛?不就是谁也不肯掏钱,最后要打架嘛,结果只能是一打了之。我不都说了嘛,输了也不怕,这钱我出了,不许打架。 曹宇还真没想到会被闫婷婷一语道破,暗赞她的聪明超出了他的想象,转头冲杨小伟道:你瞧瞧你,连她这不懂球的都比你想的明白,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骂你不知死活了吗? 杨小伟也终于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多谢嫂子肯出手相助,有嫂子支持,那咱们就可以赌上一把了。 曹宇冷冷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啊?谁跟你说我同意去了? 众人都是吃惊,何振生疑惑道:怎么啦?老大,你难道是要咱们直接认输了吗? 曹宇冷冷道:你打个扑克都能跟对家吵的天翻地覆的,那还是你搭档呢!我怎么肯就这么轻易认输呢?!你们不都说了吗?这是脸面的问题,跟钱有关系吗? 闫婷婷这才转过弯来,明白曹宇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球场上难免有磕磕碰碰的事情,他这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擦枪走火,跟对方打起来了。曹宇这是为了怕她害怕,不想再跟人去起这无为的冲突。 闫婷婷此刻心头一暖,庆幸自己刚才没跟他发脾气,否则又是一场无端的误会。她连忙放下镜子,从包里掏出五十块钱,递到杨小伟手上道:呶,拿去!这球还是算了,我不想看你们打架。 杨小伟心有不甘,嘟囔着正要伸手接钱,曹宇喝道:你嘟囔个啥?打起来第一个怂的就是你! 杨小伟刚想反驳,就听曹宇继续道:就算你敢打,你打得过体校的那帮人吗?! 杨小伟这才不敢吭声,曹宇继续道:用不着给五十块钱,还没踢呢不算是认输,就说人凑不齐,给个十块、八块的就成了,最多二十块钱。 闫婷婷连忙从中抽了二十块钱递到他手上,嘴里替曹宇解释道:你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吗?这球踢的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趁早算了。 杨小伟嘟囔道:嫂子,你不明白,这不是钱的事情,这关系的荣誉,你让我咋去跟他们说啊? 闫婷婷耐心的劝道:正是关系到名誉,这球踢的才没什么意义呢,你看,要是咱们输了,就只能出钱,要是咱们赢了,他们没钱,就只能找由头打架,里外里不是输钱就是打架,你瞧曹宇是那肯服输低头的人吗? 众人这才完全绕过弯儿来,纷纷对这两位老大投来敬佩的目光,闫婷婷接着说:这剩下的钱就给你了,跟他们好好去说,有什么解释不通的,还回来找他。 曹宇这才又放了狠话:他们要是还敢讹你,那就直接开打,也没什么好怕的。 瞧见没,这才是做老大的样儿,众兄弟们都是心服口服,闫婷婷更是高兴,她觉得曹宇现在不光做什么都能顾及她的感受,而且不再意气用事,把任何事都当成生意来看,学会了计较得失、能屈能伸、有理有节、处置得当,这些都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让她很是欣慰。 道理大家自然都明白了,可心里的这道坎儿却是没那么容易过去,暗自责怪杨小伟没事找事给大家添堵,气氛难免有些沉闷,曹宇扫视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孙晓波身上道:旺财,你最近写没写新歌啊?我看这周围好多的小姑娘都不肯散呢,这多影响我妹的翻台率啊!你就随便来上一首,好让大家听完散了。 孙晓波也不推辞,直接抓起吉他就开始“当当”的调音,曹宇讥笑着点评道:呦呦,敢情早就准备好了啊,你瞧他那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啊,海燕,你可留神着点他,别把他给憋坏了。 众人哈哈大笑,闫婷婷推了一把曹宇,嗔道:你嘴咋就那么欠啊?再这么胡说八道的逮谁跟谁掐,小心一会儿大家合起伙儿来揍你,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曹宇见张海燕不搭理他,不顾闫婷婷阻拦,直接大大咧咧的向张海燕发起挑衅:海燕妹妹,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没有? 张海燕对曹宇的了解那可不孙晓梅可深刻多了,对付像他这样的滚刀肉,你拿他一点辙都没有,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他,让他自讨没趣儿,所以张海燕连头都没回,继续给孙晓梅夹着菜,让她尝这尝那的,就当他不存在,这时孙晓波的琴已经调好了,他弹着和弦开口道: 我这歌儿才刚写好,歌名先叫“蝶燕共舞”。 曹宇立刻搭茬道:你这是越活越抽抽了吗?什么叫“蝶燕共舞”啊?都不是一个种儿的,怎么舞到一起去啊?!那燕子不都是耍单儿的吗? 孙晓波脸就是一黑,闫婷婷赶忙锤了他一拳道:你闭嘴! 说着撇了一眼张海燕,见她脸上无悲无喜,曹宇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吐了吐舌头,连忙补充道:我看该叫“燕飞蝶舞”好些。 孙晓波也不搭茬,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这才重新弹琴唱道: 我像只蝴蝶在雨中飞 任那风吹得我左右摇曳,羽翼破碎 任那雨打的我上下沉浮,粉黛湿落 任那风,任那雨,吹吹打打,我只怕失去了你的踪影 都说蝴蝶振翅能起来风浪,就让我振振翅膀飞进你心里 外面风大雨大,我愿为你遮风挡雨 你像只燕子在天际飞 追着风,迎着雨,你在闪电中穿行,飞的越高身影越是矫捷 风越劲,雨越大,我的舞姿越妖冶,就盼你能看到我上下飞舞 我披着残破的羽翼为你舞动,湿落了粉黛依然笑的灿烂 如果蝴蝶效应真的存在,我振振翅膀就能在你心里荡起涟漪 外面电闪雷鸣,我愿携你翩翩起舞 我像只蝴蝶在雨中飞 拼命想穿过风,穿过雨,去为你遮风挡雨 你在天边尽情的飞,可曾见我在下面苦苦的追 真希望神话可以应验,我振振翅膀就能在你心里兴风作浪 外面千难万难,我愿和你涤荡风雨 蝴蝶效应…… 孙晓波唱得很是投入,众人听得也如醉如痴,闫婷婷捅了捅曹宇,轻声道:看见没,你也得像他这样。 曹宇扭头看着她装糊涂道:哪样啊?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道:为我写歌啊!装什么装! 曹宇道:他那是拉不出来憋的,太骚气,我可来不了! 闫婷婷“噗嗤”乐道:讨厌啦,谁跟你说高兴就不能写歌啦? 曹宇无赖道:这你就不懂了,艺术非得是在受尽折磨的时候才会有灵感呢,好端端的,吃喝不愁,谁会去想着当艺术家啊? 闫婷婷笑道:这是为什么啊? 曹宇坏笑道:你瞧,你要是憋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啊?!还不得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去解决问题呀,艺术家就是需要这种执着、专注的气质。 闫婷婷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疑惑道:这是什么逻辑啊?难道幸福的人就不执着了吗? 曹宇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所以直接就把她往沟里带道:你想啊,幸福的人都想干什么啊? 闫婷婷摇了摇头,不解道:想干什么? 曹宇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当然是跟你一样,想干美事儿啦! 说着挤眉弄眼的提示着她道:干那事儿多有意思啊,要是有那事儿干,谁还有心思想别的啊?! 闫婷婷羞的满脸通红,啐道:呸!什么都能往那边想,不要脸! 曹宇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你想啥呢?我说的是这创作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要忍受寂寞与孤独,不逼到那份上,谁会去干啊!你以为呢? 俩人正悄悄的逗着嘴,孙晓波的歌已经唱完了,众人却并没有多少掌声和叫好声,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歌意境太过抽象,大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曹宇带头鼓起掌来道:好好好!不错,不错,唱得不错,贱得可以,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小子进步很大啊!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闫婷婷“咯咯”直笑,嗔道:你真够讨厌的,干嘛这么说人家啊!我觉得这歌写的挺应景的。 曹宇盯着孙晓波挖苦道:嗯嗯,唱得直白,表情更是到位,看来我妹不理你是对的,再憋个十年八年的,还真说不定就能赶上我了。这歌再好好润色润色,应该是不错的。 孙晓波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诚恳地请求道:没错,这歌也是刚刚想的,还只是构思呢,你给指点指点。 曹宇点头笑道:老实说,你这歌的意境太过拧巴,调调应该是又苦又涩,又不失希望,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太好,还是你自己慢慢琢磨,没受过你那死去活来的折磨,也体会不到人至贱则无敌的那种感觉,所以,就不瞎参合啦。 此时在周围听歌的几个女生大胆地跑过来跟孙晓波搭讪道:帅哥,你的歌唱得真好听,怎么称呼啊?留个电话呗,有机会交流一下。 搞得孙晓波大红脸,连忙道:不用,不用,我经常在这里唱歌,有什么就在这儿交流。 其中一位漂亮女生撅起小嘴儿嗔怪道:呦,这么小气啊?还怕我吃了你吗? 曹宇见有那么多漂亮女生围着孙晓波,心里不免泛酸,想当年,他也是叱咤风云,现在是老虎在侧……只能跟着起哄道:他就是个猪头,你也不嫌腻啊?行了,你别缠着他了,他这歌不是写给你的。 没想到那个女生特别大胆,抬头说道:你我也认识,那个“糖水姑娘”唱得比他还好听,我也想留你的电话呢?! 曹宇见自己并非身在闹市无人识,这才得意起来,可这歌是他永远的痛,老脸一红连连摆手道:别别别,我猪狗不如,还不如他呢,你要是非要留的话,还是留他的。 众人见曹宇少有的拒绝女生,都是看着闫婷婷哈哈大笑,闫婷婷也是满脸绯红,高兴的不要不要的,笑着嘴硬道:都看我干嘛啊!他要留就留他的,我可不想管他。 曹宇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提议喝了杯中酒,就此散了。张海燕找了个看摊的借口没跟大家一起回去,刚才那个深深地触动了她,她可不想现在给她们一个烦她的机会,她现在不想谈这件事,孙晓波越是懂她,她就越是不想谈他,她要躲着大家,自己一个人把这件烦心事忘掉……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仙女要来 小时候一直有个疑问:人和动物到底有什么不同? 读书以后才明白,书上说人和动物最大的分别就是人会使用工具,人会使用火,人会因温饱以外的追求而自主劳动…… 到后来才知道,这些特征在某些动物身上也有,或者通过训练,某些动物也能获得这些技能。当然,人和动物有着很多的不同,在我看来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动物没有希望,因为动物没有记忆,它的所有行为都是那么的简单明了,饿了要吃,饱了要睡,害怕被吃而要逃走,所有这些都是基于对现实的本能反应。 人因为有了记忆,行为就复杂多了,他会因为自己曾经的痛苦经历和耳闻目睹别人的经历,而在自己脑海中残存一种非现实的恐惧,并把它投射到未来的世界里去,正是对这些不曾发生的灾祸的恐惧,才有了对未来的希望,希望这些灾祸将来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希望自己的将来幸福美满。 也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希望,人才有了敬畏的心,有了跪拜的冲动,跪天、跪地、跪神鬼,拜山、拜水,拜图腾。也正是有了这些所谓的希望,才会在跪拜的时候发现那些个被崇拜的对象有时候并不显灵,因为妄念难以实现,由此便生出了诸多罪恶的念头。人要是动物,也就灭了希望,没了跪拜,也便没了罪恶。 从某种意义上讲,想要过的比别人好,这种攀比心正是希望的来源,希望是人所独有的,跪拜是人所独有的,犯罪也是人所独有的,而这些皆因人有记忆。对未来莫名的恐惧怕是有人的时候就有了,与生俱来,母亲们会拿它来吓唬只会哭闹的婴儿,这是动物所没有的,没有任何一种动物会对着虚妄磕头下跪,祈求保佑,祈求饶恕。 动物的快乐在于不知道自己过的到底好不好,人的不幸就是知道自己不如别人过的好。人会为了怕死、怕挨饿、怕自己罪孽深重,怕自己的将来万劫不复而拜金、拜权、拜名利、拜虚妄,拜师长、拜父母,拜儿、拜女、拜男女朋友、拜领导,拜任何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拜任何能够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事物,唯独自己,却很少有人想过去拜一拜,尤其是那些被命运捉弄,为生存苦苦挣扎的人,可曾想过给自己一点掌声,虔诚地拜上一拜? 卖报纸的营生自此再无阻碍,接下来的生活也就顺理成章的回归了从前,曹宇依然去找他的自由,闫婷婷则像个油瓶,想方设法地往他身上栓,一个想跑,一个想栓,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较着劲儿。 好在还有那么点点事情,能把俩人栓在一起,那就是每天都要去送一趟货,顺便跟大家聊聊,了解一下他们的所思所想,看看下一步如何跟进管理。十几天一晃而过,从新的这个月开始,俩人就算是有了一个月入三万的营生,而且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白花花的银子,旱涝保收,跟坐着数钱没什么分别。 这一年三十六万块钱的收入是个什么概念?这么跟你说,当时政府号召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富起来”的标准就是让一家子人能够争取成为万元户,就是一家子一年的收入要过万元,如果你还没什么印象的话,我再用房子来说,那个时候像滨海市这样的一线城市最好地段的房价每平米也不到两千块钱,买个一百平米的豪宅也就二十万块钱左右,这样说是不是就对他俩的收入有点数了?! 这白花花的银子,能不让他俩乐开花嘛!尤其是曹宇,再也不是那一听见钢镚儿落地的声音,两个耳朵就瞬间一竖,眼冒精光的穷小子了,现在的他心智更加的成熟,自信心那也是空前的爆表,不再以打架、弹琴为乐,转而开始对挣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不是从前那种不管不顾急着想挣钱的兴趣,而是看见什么都要研究一下这个能不能挣钱的兴趣。他很想跟那些卖报人聊聊,听听他们的所见所闻,了解了解他们的需求琐事,他对他们的生存状况也很感兴趣,想再从中挖掘出一些可以做成生意的东西,只可惜他们并不想和他聊起这些,因为三观差别太大,大家谁都不愿意向对方真正的敞开心扉。 幸好曹宇他们还都是学生,有着其他大量的事情可做。大学里上课不像是中学,课程表都排的满满当当,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这大学可宽松多了,尤其是年级越高,这课程就越稀松,大量的都是自己看书的时间,你就是一个学期不去上课,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自从曹宇有了卖报纸的营生,他就对任何微观的经济活动都有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的书本,也从工科转向了经济学,经常在图书馆翻阅这类的书籍。 这天,曹宇正在图书馆里看书,闫婷婷急急忙忙的跑来找他道:曹宇,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事儿找你。 曹宇茫然地抬起头,她这大白天的学习时间找他,让他很是意外,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坏笑道:这大白天的,不好? 闫婷婷俏脸绯红,嗔道:我呸!你想什么呢?!人家是女孩子哎! 曹宇狡黠道:嘿嘿,那太好了,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是女孩子呢!找我干嘛?这不还没到饭点儿呢嘛。 他俩现在关系进展到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俩人除了送报,以及晚上经常的出去吃饭散步,平常都开始各忙各的。毕竟兴趣点上没什么交集,俩人又是这样的性格,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既然激情也烧不出圈儿去,那各自的独处也很是自在。闫婷婷被他撅得心里堵得慌,娇嗔地啐了曹宇一口道:讨厌啦!谁说我找你就是为了吃饭啦?别臭美了?自作多情! 曹宇连忙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在看书的学生教室里自习,小声问道:嘘,小声点,那你来干嘛? 闫婷婷压低了声音道:是指导员要找你有事,让我来叫你的! 曹宇一听便没了兴趣,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道:我没兴趣,你跟他说没找到我,让他去找别人。 闫婷婷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个狐假虎威的学生干部,就喜欢他这副对老师爱答不理的德行,不禁笑道:问都不问就拒绝了?你就是这样尊敬师长的吗?亏你还是咱们班的班长呢。 在曹宇看来,他这班长就是指导员的传声筒,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所以连眼皮都不抬道;我这班长本来就是徒有虚名,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啊?无非就是宿舍里的那点破事儿,什么抓个麻将、打扫个卫生啥的,这我真的是没兴趣,你让他去找别人。 闫婷婷嗔道;谁跟你说是这破事啦?!问都不问一声就瞎说,去一趟你会死还咋的?! 曹宇仍然死犟道:没兴趣,就说没找到我! 气的闫婷婷死死地瞪着他一言不发,少顷,曹宇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一脸茫然道:到底是什么事呀?这么神神秘秘的,在这儿说不成吗? 闫婷婷见曹宇很不情愿的样子,知道他对老师们的态度一贯如此,这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动手能力就强,没什么需要麻烦老师帮着解决的事情。还有就是这副倔脾气,以及特殊的家庭背景,老师一般也就不愿意去招惹他,直接找他家长恳谈。 当然,请家长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领教他爸的铁砂掌,那滋味都能让你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他对老师总是敬而远之,更没有给老师打小报告当碎催的习惯,在他的认识里,那都是胆小怕事的鼻涕虫才会干的事情,吃了亏就会抹着眼泪去找老师告状。 像他这样动手能力强而且记性不好的,根本就不会去干那事,因为记不住原因和过程,所以没法跟老师去说明白,只能当场自己动手解决问题,在他的印象里就没有吃亏这两个字,他记不住仇,该报的现场就报了,转身就忘。 老师来找他准没好事,他记不住,也懒得解释,能躲就躲,能跑就跑,时间长了老师也懂了他的心思,不再找他的麻烦,直接就请家长,在他作为被告缺席的情况下,那处境就可想而知了,后来他妈周雪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有事不再和他爸商量解决了,直接亲自动手,掐住曹宇腰上的皮上就这么一“拧”…… 这在周雪梅看来要轻多了,可在曹宇看来这酸爽感觉还不如他爸用鸡毛掸子在屁股上打两下呢。可不管怎样,这夫妻俩的家暴对曹宇都是噩梦般的阴影,这在他看来,他这童年里仅有的这点噩梦般的记忆基本上都是拜老师所赐,你说他能对老师有好印象吗?他和老师的关系能热乎到哪去啊? 闫婷婷当然不知道曹宇竟然还有这么悲惨的童年,这种当时几乎所有男孩子都经历过的事情对她却是相当的陌生,因为这和她的童年相去甚远,她的父母对她连一个小手指都没有动过,有的只有疼爱、宠爱和溺爱。 有人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溺爱的孩子难成才,其实我觉得这都是瞎掰,你就记住一句话:什么人养什么鸟,你是啥样的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啥样,和爱与揍没太大关系。 闫婷婷的任务就是把他拉去指导员那里,曹宇越是反抗她越是来劲儿道: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肯定的就是一定不像你想的那样。 曹宇抬起头道:你为什么那么笃定?难道是你的直觉? 闫婷婷断然否定道:当然不是。 曹宇不解道:那是什么? 闫婷婷也不废话道:因为指导员叫的不只你一个人,他叫了好多人呢,有男有女,估计咱们班里的骨干都叫上了,有孙晓波、张海燕、王晓玲和我,你也就是其中之一,所有我估计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些事情。 说着便一把拽起还在很不情愿地磨蹭着的曹宇,拖出了教室,向学校办公楼走去,指导员在楼下等着他们,见了曹宇打着招呼,笑道:你们来了,还挺快的。 曹宇直接问道:指导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指导员却卖了个关子,笑道:你们先别着急,等大家到齐了我一块说。 等了一小会儿工夫,要找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到了,指导员见人来齐了,这才说道:今天找大家有事商量,这就和我一起去校长那里开个小会。 张海燕满脸狐疑地问道:和校长一起开会啊,看来这事不小啊? 众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都聚到了曹宇这个惹事精身上,曹宇慌忙辩白道:干嘛都瞧着我啊?!我可什么也没干过! 指导员见大家误会了曹宇,连忙边走边解释道:有个休学的同学准备复课了,学校正在研究安排在哪个班上课呢!我可是向学校推荐了你们班的,校长想当面征求征求你们的意见。 曹宇一点也不感兴趣,很不情愿道:来就来呗,我们没啥意见。 指导员见大家没什么反应,连忙继续道:这个同学叫王丽娜,你们可能也听说过她,就是当年从墙上摔下来把脸给摔坏了的那个同学。 众人不禁“啊”了一声,张海燕古道热肠,不禁关心道:听说她摔得不轻,都破相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指导员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挺好的一个姑娘,这一下子全都毁了。 众人一听,心情顿时沉重起来,曹宇是个乐观开朗的性格,不能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立刻宽慰大家道:这有什么,不就破了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晓玲愤愤道:说的轻巧,你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孩子有多么的重要嘛! 曹宇故意笑着打趣道:你们天天不都说不要脸,要靠智慧吃饭嘛,怎么这么一会儿就都回到要脸了呢? 每个女生心里都知道自己容貌的重要性,关于这要不要脸的问题之前早有定论,一听这毁容的事情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往自身联想,同病相怜嘛,曹宇本想是用这些诙谐来和谐一下这有些压抑的气氛,没成想适得其反,捅了马蜂窝,激起了大家的公愤,闫婷婷抬腿就踢了曹宇一脚,骂道:曹宇,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总说这种话,怎么老是跟小孩儿一样,说话不分场合。 曹宇知道好心办了坏事,满脸委屈地嘟囔道:我只是不想看你们都苦着个脸,那样很容易老的,咱们有事说事,哭丧个脸解决不了问题。 曹宇见大家都冷着个脸不搭理他,自觉没趣,便也闭上了嘴,不再多说,跟着大家默默地上楼,指导员打破沉寂道:王丽娜自打那以后性格大变,自卑孤僻,学校正专门开会在议这件事情呢,是李校长亲自主持的专题办公会。 王晓玲有些不信道:这么重视,就光讨论这事? 指导员道:就专门讨论如何安排王丽娜返校上学的事情,我向学校推荐把她安排到你们班里,我觉得你们班风气比较好,这不单单是指的学习,大家的氛围也很重要,团结友爱、助人为乐,同学们之间相处的比较融洽。 曹宇见指导员把他们班夸得跟朵花似的便来了精神,摆出一副找虐的嘴脸道:真的吗?你说的是我们班吗?这么温馨有爱的画面我怎么没感觉呢?!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曹宇又要给她们女生下套,连忙出来喝道:曹宇,你别闹了,正经点,听指导员把话说完。 指导员不知道他俩的对话里意味着什么,按着他的既定思路继续道:校长听了我的建议以后,并没有当场拍板,特地让我把你们几个都请过来,他想当面听听你们的意见,大家一起商量了之后再做决定。你们也是知道李校长的脾气的,他是一个比较果断的领导,这么慎重的态度非常少见,可见他对这件事情有多重视。 众人跟着指导员来到了会议室,李健校长指着会议桌对面早已空出来的几个位子,笑着招呼大家做下,然后亲自简单地把王丽娜的情况又介绍了一遍,特地强调她毁容以后人变得十分古怪,难以相处,所以学校希望能找一个温暖有爱的班级来接纳她,尽可能的给她提供各种帮助,让她的生活里充满阳光,让她能够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情厚爱,让她的性格能够开朗一些,这一切就一个目的,那就是帮助她顺利完成学业,那时候学生毕业大部分还是包分配的,只要你不挑三拣四,总能让你有个去处。 李健介绍完了这一切,笑眯眯望着曹宇道:曹宇,你们什么意见? 曹宇本来就是个行侠仗义的性格,扶弱助困是刻在骨头上的,这时收敛了平时的痞气,想也不想就直接应承下来,一脸严肃道:校长,你放心,既然学校这么信任我们,那还有什么说的?我保证让王丽娜同学过得开开心心的,谁也不敢欺负她一下! 曹宇对这件事的理解就是平常罩着点她,不让她受别人的欺负,就像是男人对于生孩子的看法一样,反正也没老爷们儿什么事情,不就是多了一个玩具嘛,生,必须生,越多越好,答应的可爽快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马屁的学问 孙晓波自然也是个糙老爷们儿,他也觉得这事跟他没太大的关系,于是跟着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们这几位女生不光学习成绩特别优秀,人也可好了,经常把笔记借给同学们学习,那笔记整理的,就跟讲义一样,将来帮着王丽娜补习功课,肯定是没问题。 众人听了不禁一乐,孙晓波以为大家不相信他所说的,连忙现身说法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经常不去上课,考试前借她们笔记复习一下,就能考个年级第一。 众人更是大笑,闫婷婷见这个智商无敌、情商为零的家伙就来气,这就相当于抄你作业的考得总比你好,你说气人不?!于是怒道:孙晓波,你这是夸我们,还是在夸你自己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不去上课还能考第一,你光荣,你骄傲呗! 孙晓波这才明白过味儿来,连忙解释道:婷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一不小心考的比你好了那么一丁点而已…… 你听听这话气人不?闫婷婷怒道:你没完了是?什么叫一不小心啊?!越说越来劲儿了。 众人大笑,李健连忙出来解围道:行了,今天咱们不讨论这些上课纪律的事情,你们几位女同学也都说说,毕竟以后你们要和她相处的时间会多一些,看看你们有什么意见。 闫婷婷望向张海燕和王晓玲俩人,那两人也一样相互望着,张海燕忍不住跳出来道:校长,就把王丽娜放在我们班,宿舍就在我们宿舍,我们宿舍的人可热心了,性格都特别好,就拿我来说,我是从农村来的,这种事情我最有感受了,我在这宿舍里从来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呀、歧视呀之类的,大家都对我可好了,相亲相爱的像一家人似的,尤其是上次我家出事,大家都主动站出来帮我,您不是瞧见了嘛。 李健笑道:是呀,这事我记得,我还批评了你,是你把她们拉来壮胆的? 张海燕连忙解释道: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是她们鼓励我来找您讲理的,并且要陪我一起来,给我壮胆,要不然我还真有点害怕呢! 李健笑道:哦,是吗?我还以为是你撺掇来的呢! 王晓玲立刻讨好道:李校长,这您可误会海燕了,我们大家都一致认为您是个通情达理的好校长,所以逼着海燕来找您的,相信您一定能帮她解决困难。 做好事图表扬是每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李健也不例外,当众听到学生们如此恭维,说明他秉公办事,在学生心中威望很高,自然很是受用,连忙笑道:对对对,有困难找学校这是对的,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应该的,你们今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也一定记得来找我,不要在私底下瞎琢磨,你们要相信,烂泥地上有青天嘛! 王晓玲在这种事情上脑子一向灵光,她家境一般,手上资源少,眼看没两年就要毕业分配工作了,校长要是在那时能够替她美言几句的话,那对她是有莫大的好处的,这张大馅饼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砸在她的头上,这机会,能不抓住嘛!于是她立刻接住道:真的吗?校长,那我以后遇到事儿了,可就真的来找您啦,您可得记住我呀,我叫王晓玲。 李健此时正在兴头上,当着大家的面儿,尤其是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自然要摆出一副和蔼可亲、与民同乐的样子,乐呵呵道:当然,当然,你们几个的名字我都听他们说过,看看我能不能对得上号来,你叫王晓玲,曹宇、海燕我都见过,这个肯定是闫婷婷,那位同学应该就是孙晓波,你们看看,我说的有错没有? 总共5个学生,两男三女,就三人没见过,其中还有个自告奋勇地蹦出来,就剩了一男一女,李健要再分不出来,那这校长还干个什么劲儿呀! 几个智商超群的学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连连点头,王晓玲的表情更是夸张道:校长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把全校师生的名字都记在脑子里了?! 李健得意的连连摆手,谦虚地笑道:我哪能有那本事啊!只能说是我见过的,一定都有印象。 咱们这儿做领导的,事情明不明白不打紧的,主要是能识人认人,脸盲一定干不成领导,所以别老一天到晚的出去瞎吹自己脸盲,分不清什么是漂亮,那太虚伪了,一般大领导的看家本事就是能记住你这个人,能一下子说出你姓甚名谁,在哪儿见过,聊过什么,电话号码多少之类的,记住了这些,就能在下次见面时拉着你的手,聊着当初的事情,开怀大笑,显得特别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关怀备至,这种气氛会让你倍感亲切、如沐春风,魂儿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直接忘了自己苦大仇深是来伸冤的,就剩下涕泪横流,激动地冒鼻涕泡儿了。 李健的这番话说的大家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记忆力是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他这作领导的,记忆力超群那可是真功夫,是他的骄傲。让他更骄傲的是他在学术方面的造诣,他自诩是凭本事上来的,和那些溜须拍马的不同,这是他清高的资本,不像是那些个丢人现眼、见不得人的东西。 学问这东西在人前展示只能让他感到光荣,教务处王主任自然对李校长的这些个爱好了如指掌,此时也趁机而上道:咱们李校长学贯中西、造诣深厚,别说你们几个学生们的名字,就连那些深奥学问他都能信手拈来,再难懂的论着,都能过目不忘,而且还能深入浅出的给其他人讲解翻译,你们将来如果能有机会读咱们李校长的研究生、博士生,就能领教他老爷子博大精深的风采了。 王主任的恭维声声入耳,让人舒坦,李健哈哈大笑着调侃道:老王,你这是在帮我打招生广告吗? 王主任一脸虔诚地笑道:您还需要我打广告呀,想拜您门下的弟子,每年不说是一操场,那也起码得有几卡车,那可都是全国各大名校的学霸啊,可您至多只收那么三两个,打破头了才能挤进来好不好。 李健默许地微笑道: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咱们本校的学生机会还是要大一些的,我听王主任说,你们几个都是尖子里的尖子,尤其是孙晓波,我可是早有耳闻啊! 孙晓波装出他招牌式的情商欠费样子,摸着鼻子憨憨地笑道:我家里条件一般,想毕了业就去工作,您还是把机会留给像曹宇他们这样的。 那时候本科毕业就能找到很好的工作了,大家都想着赶紧出去挣钱,谁也没心思继续去做什么学问,大家心里谁都明白,李健只是看上了孙晓波,其他人也就是客气客气,曹宇瞧了大家一眼,明白她们心里都是一个意思,于是连忙冲李健摆手道: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几个都不如孙晓波聪明,就别辱没您的名声了。 拍马屁有四重境界:最低那层次是领导不知道,周围群众也不知道,这种人表现欲都特别强,在单位到处抢风头,自以为是在给领导排忧解难,可事情办得又总是给领导添堵裹乱,基本上是属于到处惹事,根本就找不着北的,领导和群众都不会待见你;这第二层是领导不知道,周围群众却知道,这就是俗话说的马屁拍在了马蹄儿上了,好心办坏事。 这两个层次在马屁界都是属于不合格的,这合格的境界里,第一重便是这马屁拍的领导知道,周围群众也知道,这种人往往都是口贩子,当下比比皆是,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光说不练的马屁精。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还有一种最高境界就是领导知道,周围群众却不知道,各位一定怀疑这样身怀绝技的人是否真的存在,是否是我为了凑数硬出的这个段位。其实这正是这种段位人的高明之处,因为你就是一个普通群众,不是领导,你不知道不就对了嘛! 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虽然谈不上比比皆是,但你若是细心体会,还是能发现一二的,因为这类人会经常在你眼前晃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能把装傻充愣演得声情并茂、活灵活现,甚至让你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是傻,如此犯二来作践自己这是在图啥呢? 其实这类人才是真正的老戏骨,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那才是德艺双馨的戏精呢!他们演的角色蠢得让你捧腹大笑,你以为他是在逗你开心?你以为他的智商比你低了?那其实都是表象,他其实只是为了钱,在逗马戏团老板开心,你作为一个观众坐在那里嘿嘿傻乐,只能说明你自己智商欠费。 这类人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他想得很明白,当不了猪脚就当配角,当不了配角就当丑角,总比跑龙套捧臭脚强?!人至贱而无敌,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作贱自己来恶心别人讨好领导,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很明显的啦!只是你这种跑龙套当观众的不能理解罢了。 那些可都是有着大智慧的神人,在咱们这种凡人眼里看着,就是净做“蠢事”的傻蛋,我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把大家给饶晕了,很不好理解?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到的在领导眼里是珍宝,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耍宝的事情?你现在再琢磨琢磨,是不是有点印象了? 这些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马屁拍到了这个程度,那各个都是人精,根本就不是咱们这种凡夫俗子所能比的。这拍马屁的段位,在学校里还不是很明显,今后进了单位那可是压箱底儿的本事,比那些个数理化可管用多了,什么单位都用得上,直接关系到你今后在职场中能否混的风生水起,我就不多说了,大家自省。 曹宇这帮学生当然不懂这些个奥秘的啦,李健见大家都不接茬,没有做学问的兴趣,不免有些失望,不得不拉回话题道:哎,怎么这就扯远了呢?咱们还是说正事,你们几个女生,将来可是要和王丽娜朝夕相处的,要充分发表意见,不过我先声明,王丽娜同学自打受伤以后,脾气变得十分的古怪,不是好很相处。 闫婷婷本来就是行侠仗义的性子,自从跟曹宇热络起来,那爱心更是泛滥,浑身冒火,烧的难受,现在恨不能急着想去融化北极的冰川呢,这区区一个人有什么暖和不过来的,容貌毁了,整容就是了,不就是钱嘛,好办! 她觉得张海燕说的太啰嗦,于是站出来抢话道:校长,还是我来说,我觉得我们大家应该是会欢迎她来住的,但这事还是要和大家私下商量一下,才能正式答复您。 李健好奇道:哦,这是什么意思。 闫婷婷坦率道:您不是说了嘛,她情况特殊,现在我们宿舍五个人已经是情同姐妹,王丽娜来了,可能会给大家的生活带来影响,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必须要大家都愿意接纳才行,这需要我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边说边撇了曹宇一眼,曹宇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闫婷婷这逐一征求意见,正是得益于她和曹宇卖报纸收服车站广场卖报人的那些经验,什么事情都要坐下来,好说好商量,相信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人类文明进步至今,对物质的认识都到了粒子层面了,该发明的东西也都发明得一溜够了,把这整个地球都改造的不成个样子。唯独这人的思维模式还是没搞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纷争,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整天的不是吵就是打,纷争不断、战祸连连,始终未绝。那都是因为各自看待世界的视角不同,各自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思想意识上很难达成一致。 李健很赞同闫婷婷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个征求意见法? 闫婷婷道:我们还有两个同学在宿舍呢,需要找一个没人的屋子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李健爽快答应道:好的,王主任,你带他们到隔壁去打电话,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商量的结果。 闫婷婷她们随王主任去了隔壁,大家都在会议室里等着,王丽娜的处境让大家同情,尤其是女生,天性爱心泛滥,连阿猫阿狗受苦都见不得,更不要说去帮助一个身边的同学了,再加上有闫婷婷的金钱做后盾,还能给学校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在将来的毕业分配上会有些好处,这样的好事谁又会说不呢?! 要说可能的问题,那也就是生活中的小不便,甚至大家都想不出有什么不便来,无非是多让着她点,不跟她吵,多陪她说说话之类的,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就连精于算计的王晓玲都想不出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更何况其他几个没心没肺缺心眼儿的孩子呢。 大家在电话里简单地沟通了一下情况,很快就达成了共识,闫婷婷领着几个女生回来了,笑着向李健报告道:报告校长,我们大家经过商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欢迎她来我们宿舍。 李健眼睛一亮,高兴道:哦,那太好了,谢谢你们,我代表王丽娜同学先向你们表示感谢,同时也代表学校向你们保证,今后你们在这件事上遇到了什么具体的问题,学校一定积极帮你们协调解决。 张海燕道:校长您不要这么客气,帮助同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健点头道: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曹宇不解道:她们宿舍挺干净的,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闫婷婷白了曹宇一眼,正要答话,却被王晓玲抢先道:我们可以去买点鲜花、贴纸什么的,把宿舍再打扮的漂亮一点,等王丽娜来了,看看她喜欢睡哪张床,我们让她随便挑。 这宿舍里挑床位也是件大事,首先是大家公认的靠窗的比靠门的好,其次是看个人的习惯喜好,这男生喜欢下铺,可以不用爬上爬下,倒头便睡,有些同学常年逃课,喜欢挑角落里的铺位,那里不容易被查寝的指导员发现。 女生就不同了,很多女生都不愿意睡在下铺,主要是爱干净,这下铺什么人都往上坐,嫌脏,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王丽娜好哪口,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她来了,让她自己挑。 李健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这些事情他都明白,点头表示赞同,闫婷婷自然不能让曹宇闲着,补充道:曹宇,我们刚才还讨论了,全班同学,甚至大班同学都不许欺负她,你是班长,这个你要跟大家先说一声。 曹宇不以为然道:她一个女生,老老实实的,谁没事会去欺负她呀? 闫婷婷不满道:笑话她也不行!尤其是你这样的,说话从来都不长记性,以后说之前得过脑子! 曹宇老脸一红,无不愧疚地嘟囔道:神经领导思路广,弱智儿童欢乐多,这没脑子无忧无虑的,不是挺好嘛! 话音未落,立刻见闫婷婷一脸黑线的瞪了他一眼,连忙道歉道:明白,明白,我一会儿就跟大家说一下,我带头,以后讲话注意,保证做说到做到。 第一百四十章 别人的痛苦 李健对众人的态度非常满意,连连点头道:你们想的很周到,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曹宇本来就没把这当一回事二,他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才艺可以借此炫耀一下,于是道:到时候我们搞个欢迎仪式,搞几个小节目,让她一来就能有家的感觉。 李健高兴的点头道:这个想法好啊,有家的感觉,听着连我都被感动了,看看其他同志还有什么意见补充的? 李健边说边环视四周,其他中层干部纷纷表态同意曹宇他们的方案,王主任这时要刷一下存在感,随声附和与默不作声在同僚和领导的心里都不会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而主动地向领导进言献策那才是像他这种积极要求进步的同志该有的作为,这才能让同事佩服,让领导赏识嘛。 所以他必须抓住机会,提出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来为这件事情的成功添砖加瓦:曹宇同学,你们的方案很好,我个人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就补充一点,王丽娜同学的情况特殊,你们在和她接触的时候,如果发现任何的不良情绪,一定要第一时间向学校反映,千万别出什么乱子,这个你们一定要牢记啊。 李健一听连忙补充道:王主任说的对,曹宇你们一定要慎之又慎,千万大意不得,有什么情况及时向王主任反映,他做为学校里这件事情的牵头人,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其他同事都听好了,在这件事上一定都要听王主任指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你看,知道这跳出来发言的好处了?这件事的成绩已经揣进了王主任的兜里了,其他人就只能听从王主任指挥,干点无关大局的具体小事情了。当然,这也是王主任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在说话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是他份内之事,二是王丽娜即便有再大的冤情也跟学校无关,这事对他来说至少没什么太大的风险。 两年都这么熬过去了,王丽娜寻死觅活的心早就淡了,既然想来上学,那就是还想着下一步的出路嘛,这种人跳不出圈去,好办。他此前之所以这么说,那都是忽悠领导,不把问题给说严重了,怎么能体现出他这工作的重要性呢?没难度的事情又怎么能体现他办事情的本事呢?! 真的要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把锅给甩的远远的。勇担重任,那指的是官位和权力好吗?!不是责任。如果要你担什么责任,不痛不痒的装装样子还可以,如果真是那不是失职就是渎职的责任,谁敢担啊?那都是别人放在你肩膀上的好吗?!别人都管那叫作追究责任,这件事情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下场你想想……推都推不出去,谁敢勇担啊? 李健环伺四周,直接表扬道:大家都要向王主任学习,敢于担当,勇担重任,替学校分忧。大家看看,还有什么其它问题。 众人都默不作声,李健继续道:大家要都没什么问题,那今天就先议到这里,大家如果没有什么其它的意见,那就先按这么定,王主任,你去联系王丽娜,办好复课手续,曹宇,你们负责安排好她的学习生活,拜托你们照顾好她,其他同志积极配合,务必做到有求必应,如果接下来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具体问题,随时沟通,散会。 众人答应,起身离开会议室,分头落实校长指示去了。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王主任和指导员就把王丽娜给领来了,为此,曹宇组织大家召开了一个简短的班级欢迎会,想着相互介绍认识一下,还特地准备了几个自娱自乐的节目,吹拉弹唱地对王丽娜表示一下欢迎。 可跟王丽娜一同进来的,是那股冰冷的肃杀之气,把教室里的热闹躁动冲的是一干二净,同学们大眼瞪小眼吃惊地张大着嘴巴尴在了原地,谁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王丽娜跟着王主任和指导员后面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三片树叶儿的兰色镶三条白道的运动装,仍然掩不住她的青春灵动,脚下白球鞋,一看就是个干爽文静的漂亮姑娘,只是这穿着过于土气,就像是个中学生。 你还别说,这女人但凡年轻漂亮过,身上便会自带几分仙气,不管她日后怎么人老色衰,那股子劲儿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减损,只见她长发飘飘,身姿袅娜,步履款款,一个大口罩把整个脸给遮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可这眼里却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的灵动。整个人给大家的感觉就两个字:拧巴,那哪都拧巴。 王丽娜一进教室,男生们的表情就很是古怪,开始是惊喜地眼睛一亮,然后又失望地暗淡下来,杨小伟张大着嘴巴口水恨不得就要流出来了,连忙咽了口唾沫惊叹道:我滴乖乖,不愧是仙女啊! 为什么说男生不是禽兽就是禽兽不如呢,因为他们不会一看苦情戏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会看了小电影而无动于衷,说他们神经大条也好,说他们只有一条神经也对,他们有关情感的所有反射都是通过一条神经来完成的,别人的痛苦很难引发他们的同情。 说白了就是只有一条脑回路,而且还自带过滤器,跟他无关的东西如果引不起他的兴趣,那要么被过滤掉要么被转化掉,要么无动于衷,要么胡乱遐想,他们现在就是这样,拿着别人的痛苦当消遣,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看熊猫一样的兴奋,有的嬉笑出声,有的摩拳擦掌,大家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瞧见没有?绝对是个美人儿的胚子。 唉,可惜了,两条命! 绝对是两条命! 她要同意做我女朋友,我倾家荡产也要把她给治好了。 眼神就能杀人,这你都敢要? 跟死人一样,反正我受不了。 王丽娜当然知道这帮禽兽此时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表情更加的凄楚哀怨,待宰的羔羊是什么感觉?想象一下,王丽娜的双眼含满了悲伤,这让人揪心的感觉差点没让女生们惊叫出声,当场落下泪来:一个好端端的美人怎么能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大家猜她一定是被摔的很惨,她们想象着口罩下那恐怖的面容都是痛惜不已,女生们就是这样,你若是长的比她们漂亮,就会心生嫉恨,你若长的丑陋又很能博得她们的同情,在男生里受宠的女孩子,一般在女生中口碑都是极差的,不是白莲就是绿茶,这种人大多身边只有男伴,很少有漂亮的同性死党。 男生就不同了,大哥身边总是小弟如云,两个撸色很容易为争一个女孩子而打得不可开交,在美色面前很难有什么坚不可摧的友谊,这用我狩猎遗存的原理很容易解释清楚。 与之相比,女生的情感神经就丰富多了,本来就同情心泛滥,特别容易感同身受,要不说大家都相信林黛玉会去葬花呢?你换个武松葬花试试,看看有多少人会信?武松只会把阎婆惜给剁了。对了,武松跟阎婆惜有关系吗?有没有关系你先别管,但你要说武松把个阎婆惜给剁了,肯定有人会信,什么叫真实?合理就是真实,不合理再真实也是胡扯。 女生们看到男生那一个个跟贪腥猫似的德行,更是气的不行,一脸嫌弃的在心中骂道:臭不要脸的,瞧他们的那副德行,人家都那个样子了,你瞧瞧他们一个个的样子,还有心思想那些个恶心的事情!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可真够可恶的!要不是曹宇提前打了招呼,指不定还会怎么样呢,真没人性!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曹宇之前打过招呼,当着王丽娜的面儿,不论是嘲笑还是气愤全都不便发作,这是大家做人的底线,大家都只是窃窃私语了一小会儿,立刻就觉出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哄闹纷乱的教室马上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教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又诡异又尴尬,还是王主任老道,他干咳了两声,打破了沉寂,若无其事道:大家晚上好,这就是王丽娜同学,从今天起她就跟你们班上课,咱们先来鼓个掌,向她表示欢迎好不好?! 王主任带头鼓掌,大家纷纷也跟着鼓了起来,稀稀落落的,根本就没法把那尴尬的气氛给驱散开,指导员很不满意道:大家这是困了吗?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再来一遍,大家跟着我一起喊,热烈欢迎王丽娜同学!预备,起,热烈欢迎王丽娜同学! 同学们这才跟着指导员,齐声喊道:热烈欢迎王丽娜同学! 声音响亮,掌声热烈,脸上的笑容和笑声一样,像杠铃般僵硬,什么是尬笑,这就是尬笑,没有一点喜庆的味道。掌毕又是沉默,王主任再次清了清嗓子,冲着王丽娜道:大家还有一点陌生,熟悉一下就好了。王丽娜同学,这个班在咱们系里是出了名的优秀,不光是学习成绩突出,还非常的团结友爱,同学之间相互尊重、相互关心、相互帮助,我希望你尽快地融入进去。 王丽娜默不作声,王主任继续道:来,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 说着,便将目光望向曹宇,曹宇连忙上前,尬笑着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曹宇,是咱们班的班长,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成。 王丽娜两眼空洞,目光穿他而过,把他当了空气,曹宇直接僵在了当场,望着她空洞的眼神发呆,伸出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张海燕连忙冲上来救场,她上前按下曹宇伸出来的手,拉起王丽娜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丽娜,你的行李呢?走,咱们回宿舍。 王晓玲、孙晓梅也跟了上来,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帮忙拿着行李,簇拥着王丽娜向宿舍走去。闫婷婷瞪了一眼尴尬地在衣服角上擦手的曹宇,甩头追姐妹们去了。 王主任望着众女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这个王丽娜,真的是好可怜。 说罢便也和指导员一起默默地走了,曹宇呆呆地望着他们都走远了,才回过神儿来,无奈道:晚会到此结束,大家散了! 全班就那5个女生,她们和老师一走,男生们顿时活跃起来,探讨着对王丽娜的印象道:她就是那个着名的仙女吗?身材真棒! 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惜了。 听说以前是个大美人,长的可标致了。 不知道现在摔成了什么样子,真想看看她摘了口罩的样子。 拉倒,肯定会吓死你的,听说他男朋友看了一眼就把她给甩了。 那个男的真不是个玩意儿。 废话,搁你你乐意呀,抱着猪八戒睡觉你试试,一晚上就能把你吓成神经病的…… 这些话太过冷血,孙晓波怒道:够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们还是人吗! 众人这才闭嘴,默默地起身散去,孙晓波招呼曹宇道:财子,走了,上自习去。 曹宇此时有些出神,下意识答道:你们先走,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孙晓波见状,也不再理会曹宇,随众人走了,曹宇找了把椅子坐下,独自一个人在空旷的教室里望着他那只伸出去没有被握的手发呆,满脑子里都是王丽娜的身影。他不是没被人拒绝过,可这次的拒绝给他的感觉太不一样了,那呆滞的目光、涣散的表情,衬托着她那楚楚动人的身姿,如梦魇般始终挥之不去。 美人儿落难哪个英雄不动容?! 这神态凄美哀怨,就像是在控诉这世态的凉薄。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这眼神既熟悉又陌生,虽然看着是空洞无物,可又像是夹着一把刀子,带着冰冷肃杀的寒意,刺进了他的眼里,刺进了他的身体,刺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心跳冰封,全身战栗,冻得他心尖儿疼。 曹宇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这么草率地就答应了校长,他之前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对王丽娜悲惨遭遇完全无感,现在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谈不上冷血,也不能算无情,同情还是有的,但也就那么一点的,聊胜于无。 与其说他在替王丽娜的不幸遭遇感到惋惜,倒不如说他在哀叹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的揽了这么一个活计,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不能见王丽娜这样而坐视不管,她的身影要在他的眼睛里待上很久,她的悲惨也像长了脚似的,正在拼了命的往他心里钻,它要住进他的心里,天天拿着把刀在他心上拼了命的扎。 他见不得王丽娜的悲伤,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医好她的痛苦。可他又能怎样管呢?他很不喜欢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希望一切尽在掌控,他觉得王丽娜的伤痛可能不仅仅在脸上,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刺得他难受,他见不得漂亮女孩子悲伤,可又感觉他帮不上忙,甚至无从下手,他无能为力,像王丽娜一样的无助。 一想到王丽娜难过的样子,他心里就感觉堵得慌,一想到要是医不好她的痛他就浑身的不自在,不得劲儿。他冥冥之中觉得这个王丽娜是老天派来考验他的,因为在见到王丽娜之前,他在女生面前一直是春风得意的,从没有一个女生能让他如此这般的难受,就连张海燕、闫婷婷也没有,因为他根本就没在意过别人的痛苦,甚至根本就没兴趣去了解她们的感受。 这个王丽娜太勾人了,一来就让他觉得欠了她似的,揪心的痛,就像听见用泡沫塑料擦玻璃所发出来的“吱吱”声一样,让人头皮发麻、浑身打颤,起鸡皮疙瘩,这哪里是擦玻璃啊,分明是擦在他曹宇的玻璃心上啊,如果不把王丽娜给治好了,他曹宇如果不把这件事给整明白了,那他的念头就通达不了了,你说闹心不?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是先把它丢在一边,不去想它,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脚,就像是解了一道难题那样让人感到浑身又乏又痛快,他要去尽情发泄一下,否则会憋出病来,他决定去校园里跑上两圈,再回去睡觉。 曹宇回来的时候已经熄灯了,老远的就听见他们宿舍里还有说话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大家正聊得起兴,那过于热烈的气氛让他眉头一皱,感到有些不快,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就像是那些路人对街边可怜的乞丐视而不见,你作为其中一员,同样是路人甲,没什么理由冲过去指责别人,因为你们是一类人。 曹宇只得皱了皱眉,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扫了一眼众人,直接对隔壁寝室的何振生发难道:振生,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我们屋呢?快回去洗洗睡。 何振生自打上次曹宇替他出头打架之后,就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小弟,所以没事总在他们宿舍里晃悠,他自以为跟曹宇关系不错,因为他并不知道曹宇为什么赶他,所以他也没当回事儿,兄弟不都这样嘛,你要是不把话挑明,他就把你的话当放屁。 何振生冲曹宇笑道:少爷,你说这王丽娜长什么样啊?我觉得她当年应该不比婷婷长的差?少爷,你说是? 曹宇见他把话扯到了闫婷婷身上,更加地不耐烦道:行了,快回去睡。 第141章 三声有杏 何振生见曹宇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真的有些不高兴,赶紧识趣儿的起身,很不情愿的向门外走去,嘴里嘟囔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吃斋了吗?难道就一点也不动心? 曹宇冷冷道:我没兴趣,快走你。 杨小伟见曹宇竟然一反常态的对这么有趣的话题不感兴趣了,立刻想到的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连忙凑上来关心道:咋啦少爷?身体真的被掏空了?回头我跟嫂子说,让她给你补补。 曹宇一把将他推开,咧嘴笑骂道:滚一边去,谁身子被掏空了?!别胡说八道! 老五感慨道:你们瞧,少爷现在跟咱们不一样喽,他那是“只知有杏,不闻花香”。 杨小伟也跟着咧嘴坏笑,好奇道:什么,没听明白?老夫子,你再说一遍,什么有杏、花香的? 老五慢悠悠的说道:少爷遇到了婷婷,那是他的幸事,自然对别的女生不感兴趣啦。三生有幸你不懂吗?是他三生求来的福气,他该不该连呼三声有幸。 曹宇对这说法并不否认,他对婷婷确实挺满意的,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禁笑着插嘴问道:老五,这跟你之前说的什么“只知有杏”挨着吗? 老五慢悠悠道:只识有杏,不问花香,杏,水果,你没吃过吗?幸,你瞧你那副假正经的德行,心里正不知道怎么偷着乐呢?!估计就算是仙女现在站在你面前,都不能提起你的什么兴趣了?你要是还不知足的话,那才是怪事呢! 曹宇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在那里尬笑,老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亏你还问得出口,不知道你是真的饱汉子不知饿汉饥,故意卖弄就是为了气我们呢?还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呢? 何振生不解道:这俩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老王一本正经道:当然不一样啦,一个是装傻,一个是真傻!你们看少爷像是哪种? 众人哈哈大笑,曹宇也跟着尬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别胡说八道的了! 康忠诚赞道:高,实在是高,老夫子,真有你的,才子自打跟了闫婷婷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连智商都有些…… 曹宇早就想发火了,正愁找不着理由呢,现在被他抓住了由头,立刻趁机发飙道:都给我闭嘴,你们几个给我听着,以后谁要是再敢拿婷婷说事儿,别怪我跟他翻脸! 曹宇的人性大家是知道的,那就是只许他开你的玩笑,不许你拿他开涮,大家见曹宇发飙,便都连忙闭上了嘴巴,只有杨小伟还厚着脸皮、兴致勃勃的对曹宇道:少爷,你能帮我个忙吗? 曹宇对这些个兄弟那是了如指掌,这杨小伟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于是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能。 杨小伟就是一愣道: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咱们可是兄弟啊!你和嫂子可真不是一类人。 曹宇哑然失笑道:我怎么了?不讲义气是?只有像她那样的无知少女才会上你的当呢! 杨小伟委屈道:连问都不问就拒绝了,你知道我要求你什么事吗? 曹宇不屑道:你能有什么事啊?不是吃饭就是借钱。 说的杨小伟脸腾地就红了,曹宇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这两样说出来都太伤感情了,你还是别说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杨小伟急赤白脸道:你这话说的也太伤人了,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 曹宇戏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我就不信你还会有别的什么事求我,不信你就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这话噎得杨小伟有些发慌,曹宇说的没错,他要求的确实跟钱有关,只得心虚的诺诺道: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能不能把王丽娜的脸给治治。 曹宇玩味地盯着杨小伟的眼睛,盯得他有些发毛,于是低三下四的呢喃道:少爷,你行行好,这事就算我求你好吗? 曹宇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的眼睛,一副不屑搭理他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瞧,这不还是钱嘛! 杨小伟自知理亏,只得尴尬的继续央求道:少爷,看在兄弟份上,就算是帮我一次,你给个痛快话,到底成不成啊? 曹宇连眼皮都没抬就又干脆地拒绝道:不成!我为什么要帮你呀?! 杨小伟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地拒绝,立刻耷拉下脸来气愤道:你就是没义气,不顾兄弟情分还见死不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曹宇被他给气乐了,嘲讽道:王丽娜确实可怜,如果可能我会去帮她,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和她很熟吗?需要你来替她求我?难不成你看上她了? 杨小伟脸又是一红,也不顾及他的冷言嘲讽,直接欣喜道:那太好了!有你跟嫂子出手帮忙,王丽娜肯定就有救了,那我找机会跟她说去。 曹宇再次被他给气乐了,笑道:干嘛?我帮她是我的事情,干嘛要你去卖这人情?你不是喜欢王晓玲吗?怎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让我说你什么好?! 杨小伟红着脸委屈地嘟囔道:她这不是瞧不上我吗?我总不能就在一棵树上吊死?! 曹宇听了直接无语,得!他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工夫也都白废,兄弟就是兄弟,死皮赖脸的让你拿他没办法,杨小伟一脸的认真,所以他不能发火,可这又算是什么呢?杨小伟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 还没等曹宇出声质问,何振生就插话进来道:少爷凭什么要帮你呀?我也喜欢王丽娜。 康忠诚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她要是脸能恢复,谁不想要呀,这么多兄弟在呢,凭什么就是你的?! 杨小伟急道:是我先看上的,你们凭什么跟我抢呀! 何振生道:干嘛,少爷是你什么人呀,凭什么出钱帮你讨老婆。 两人转眼就吵了起来,甚至还向着武力解决的方向发展,男生们在追女孩子的问题上就是这样,别管平常关系有多铁,可一到这泡妞的问题上,就立刻翻脸不认人。重色轻友这话没错,追女生就像是考试排名一样,自己内部就要争个高低上下、分出个先来后到不可。 经常是不管女生愿不愿意,中意的是谁,自己兄弟之间就先打起来了,和那些个雄性动物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孙晓波一进楼道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吵吵声了,仔细听了几句就明白了个大概,赶忙快步进来,一把推开了正向上凑的杨小伟,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都几点了?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呀?!使劲儿的在这里瞎吵吵,也不嫌丢人现眼,你们这是把王丽娜当什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想抢亲咋的?! 杨小伟正在气头上,一把甩开孙晓波的拉扯,两眼通红道:这没你的事,你起开点! 孙晓波再次拽开杨小伟道:干什么呀?有本事你就去追呀,谁追上了算谁的,在这里打什么啊?!这要是让王丽娜知道了会怎么看你?!再说了,这和整容有关系吗?别把这两件事往一块儿瞎扯,那是爱懂吗? 老夫子起哄道:财主你还别说,这还真有关系,他们喜欢的是貌美如花的王丽娜,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怕是没人会喜欢!这整容估计也要一大笔钱,所以谁要能帮她整容,她一定会以身相许。 孙晓波冷笑道:出钱整容来博取爱情?亏你们也想得出来!你们这是想谈朋友吗?这说的难听一点,不就是在贩卖人口嘛,趁人之危!跟人贩子有什么分别?! 一席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曹宇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这时才出声训斥道:旺财说得对,你们没病?还能再无耻点吗?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要自己先打起来了,可真够逗的,说出来都不嫌磕碜,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我可没你们这样的兄弟。 孙晓波补刀道:就是,我可告诉你们,王丽娜之前的男朋友是个小开,这整容的事情一定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可能需要一大笔钱,也可能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你们到底是喜欢王丽娜这个人呢,还是喜欢她的美貌,这自己可要好好想想清楚。 杨小伟一听就傻眼了,愣在那里发呆,曹宇讥笑道:听见没有?现在傻了?那个小开家里一定不缺钱,他都搞不定的事情,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五恍然大悟道:二位说的对呀,正所谓一见钟情只为脸,情深意切不离钱,更何况这事情还真不一定是钱能搞定的,王丽娜这小姑娘已经够可怜的了,可千万不能再伤她了,会出事的。 曹宇点头道:老夫子说的没错,嘲讽她不行,打着谈朋友的旗号伤她那更不行!这是人性的问题,我先声明,谁要是再敢打她的歪心思,那就别怪我翻脸,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几人一听都傻了眼,大家还真没想过她这脸上的要是真的治不好了那该会个啥情况,脸如果都看不得,还有必要谈别的吗?男人是视觉动物,脸要是看不得那就什么兴致也没了,真的是不能将就。 大家被孙晓波当头棒醒,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地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趣,曹宇叹了口气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提了,大家快睡觉。 杨小伟此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孙晓波幽幽道:财主,都聊了这么久了,你肚子不饿吗? 你瞧,曹宇说的没错?杨小伟的脑子就是小的清奇,除了那个,其他的就只剩下吃这么一件事了。这思维跳跃的,让众人都哭笑不得。 那时候食堂的伙食油水少,女生们本来就吃的少,平常饿了爱吃点零食什么的,而且你的我的分得都比较清楚,生活也过得仔细,集体活动一般就是逛街,各买各的,除非是过生日平常不会轻易的请别人吃饭,晚上要是饿了也都以要减肥的名义不吃夜宵,自己一个人跟个耗子似的偷偷的在被窝里吃点零食解馋。 这男生就不同了,他们早就过上了不分彼此、天下共有的理想生活了,这样的生活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那就是啥也存不住,宿舍里别说吃的了,连蟑螂都能恨不得就着做梦一个不留的吃进肚子里充饥。 如果有人胆敢自己一个人偷着藏点东西来吃,那是要遭天谴的,万一被发现了可没人跟你客气,直接就开现场批斗会,大家一起来鄙视你自私自利的小家子气行为,男人要是被定义为人小气,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比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还要让人难受! 所以,在男生宿舍里,就是鬼子来了也搜不出一粒米来,不是都藏起来了坚壁清野,这屁大点地方没得藏,真的是啥都没有。如果你要是饿了,就只能鼓动着大家去吃夜宵,而且发起人往往就跟杨小伟那样的人,不耐饿但又没钱,所以要全求人,找大哥来埋单。 因为容易饿又小气的男生一般都会一个人在外面吃饱了再回来,不吱声。幸好他们宿舍里有财主还大方,也不缺吃食。 可今天有些不同,这孙晓波现在跟张海燕也没什么进展,今天又有王丽娜这档子糟心事,估计张海燕也没心思去看摊儿,所以他也提不起什么兴致道:老三,今天就算了,还是早点睡。 杨小伟见孙晓波没有请客的意思,只得将目光移向曹宇道:少爷,你不想约嫂子去吃点什么? 曹宇理都不理他,闫婷婷她们今晚肯定没心思出来吃饭,况且他自己也心情不好,连洗漱都省了,直接脱了衣服就上床了。 杨小伟见他俩没人响应他的提议,其他剩下的也都是跟他一样的穷鬼,只好无奈地上了床,嘴里念叨道:哎,早知道这样我就带个馒头回来了,馒头夹咸菜那也挺香的…… 第142章 一只羊两只羊 众人没人搭理他,自顾自的收拾了一下内务就都上了床,各自默默地想着心事,杨小伟在床上还不死心,老大、老二不搭理他,他只好跟老四搭讪道:对了老四,你知道什么东西最耐饥吗? 康忠诚没好气道:行了,你就别勾大家的馋虫了,你没瞧见吗?你就安息,今天不会有夜宵了,睡着了最耐饥,快点睡。 众人在被窝里偷笑,杨小伟也不管那个,继续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哎,想家了,我们老家的煎饼你们吃过没有?配上大葱,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这人在被窝里就怕想吃的,最耽误睡觉的也是这叽里咕噜的肚子叫唤,但凡跟吃有关的东西都很容易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大家的肚子叫醒,甚至那些没关的也很容易联想到吃上去,众人被他说的口舌生津,这种望梅止渴的滋味实在谈不上享受。 曹宇不耐烦道:老三,你闭嘴行吗?!饿一晚上死不了的! 杨小伟委屈道:我这不是睡不着随便聊两句催眠嘛。 曹宇没好气道:有你这样催眠的嘛!睡不着你就数羊啊! 杨小伟无奈道:好,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十八只羊,哎,少爷,你说咱们要数那么多羊干什么呀,又不能吃…… 众人笑喷,老五笑道:老三,你要是实在是饿,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 众人跟杨小伟一样,都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杨小伟立刻来了精神道:快说,什么法子。 老五慢条斯理道:你可以找根钉子嘬嘬试试。 杨小伟一听就骂道:老五,跟你说正事呢!你这不是在消遣我吗?! 老五依然不紧不慢地认真说道:哎,我说的是真的,怎么是消遣你呢?听老人说,闹饥荒那会儿,他们就是没事在嘴里含个钉子解馋的,据说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呢!你要不试试? 众人坏笑,杨小伟骂道:我呸,你个老夫子坏得很! 曹宇笑道:行了,不许谈吃了,要聊就聊点别的。 杨小伟此时肚子里叽里咕噜地乱叫,这饥寒交迫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他此时对钱有了重新的认识,你看,什么都需要钱?自己没钱,说话都不硬气!全都得看别人的脸色,这有一顿没一顿的全凭别人心情,这滋味真不咋地,他孙晓波能挣钱,他曹宇能挣钱,他杨小伟咋就不能去挣钱呢?!他要是有了钱……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认真琢磨起怎么挣钱了,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要有本儿,有了本钱他就能倒腾,这年月倒腾什么不挣钱啊?!他决定明天就去找闫婷婷商量借钱的事情,可闫婷婷又能借给他多少呢?这一两千的有点少啊,至于要是赔了的话他该怎么还她?这他还真没想过,她这么有钱,应该不会计较这些?! 于是他又想着再从哪里能弄些钱出来,他猛然想起他有一次将球踢上了操场边上的一颗大树上,他在爬上树捡球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那上面挂着一只小钟,从那钟上面的绿锈看似乎是个铜的,瞧那份量就是卖废铜烂铁估摸着也能值两个钱的。 况且从它那挂钩嵌入树干的深度好像还有些年份,要是件古物那可就更值钱了,他们这沿海城市有不少外来的文物贩子,找人去问问价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对这钟的来历突然有了兴趣,于是问道:哎,对了,你们谁知道咱们操场边上的那颗古松有什么来历吗? 曹宇见他不再聊吃的,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接了一句道:你说的是那颗啊? 杨小伟道:就是操场东头的那颗,在通向操场的路中间的那颗。 曹宇意味深长地坏笑道:你问它干嘛?难道你对它也有兴趣? 众人在被窝里跟着坏笑,杨小伟不以为然道:没事,就是随便问问,那条路绕着它修的,我看着有些别扭,想必是因为那树有些来历,所以好奇。 曹宇似睡非睡的答道:那不废话嘛,那树那么粗了,肯定有些年头…… 此时康忠诚答话道:少爷说的没错,这个我还真知道些,那树确实是有些来历。 杨小伟兴奋道:是吗?快说来听听。 康忠诚半梦半醒道:那地方原来是个妈祖庙,据说香火挺盛的,连皇上都赐封过什么,后来不知怎么的说是风水不好,让一把火给烧了,就剩下这颗树了…… 杨小伟问:怎么风水不好了? 康忠诚迷迷糊糊道:都让雷给劈着火了,风水能好嘛?! 杨小伟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未必一定是让雷劈的?也许是香火太旺烧着了呢…… 众人不再理他,纷纷去见周公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曹宇跟哥几个因为你懂的原因,早早的就爬起来去食堂吃着早饭了,大家排队打了饭刚坐下没吃两口,就听见有人叫他:曹宇,曹宇…… 曹宇抬头一看,见对面不远处闫婷婷和张海燕俩人坐在那里向他招手,他心里正想着要找闫婷婷问问昨晚的情况,一见是她们招呼,便直接丢下哥几个,起身将油条叼在嘴里,捧着粥盆来到了俩人对面坐下,曹宇望了俩人一眼,将嘴里的油条拿在了手里,低头吸溜着粥道:得,我全明白了,你们啥也别说了,肯定是不理想。 在闫婷婷的印象里,曹宇一向大条,从来不会去猜她的心思,今天这是怎么了?让她很是意外,不由得惊奇道:这你都能猜得出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啦?! 曹宇也不再看她那惊喜的小表情,自顾自低头喝粥,不屑道:这还用猜吗?都写在脸上呢,用眼睛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闫婷婷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好奇道:真是难得啊!你都看见什么了?说来听听。 曹宇抬手用油条指着她的额头道:这不写的很清楚嘛,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闫婷婷捂着嘴巴“咯咯”直乐道:哈哈哈,真的有写着我不高兴吗?这都能瞧得出来?真是天大的进步! 曹宇头也不抬,夹了口咸萝卜丝放进嘴里嚼着道:那还用得着写吗?瞧你这副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样子,满眼的芝麻糊,素面朝天的不说,嘴角还挂着昨晚的口水印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早上没洗脸就出来了。 闫婷婷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掏出包里的镜子照了起来,还下意识地用手指抹了抹嘴角,这才发现曹宇在诳她,伸手在空中虚锤了他一拳笑道:讨厌啦!什么事都开玩笑,一点正经的样子都没有。 张海燕也忍不住笑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也确实遇到点问题。 曹宇试着猜测道:怎么了?她非要跟婷婷换床,婷婷死活不肯,俩人打起来了? 闫婷婷啪的一下将手中的镜子摔在桌上,怒道:瞧你说的,谁跟你是的这么坏,我有那么小气嘛! 曹宇自顾自吃着油条喝着稀粥,笑道:你不是有恋床癖嘛,瞧你两个黑眼圈跟熊猫似的,肯定是昨晚因为换了床没睡踏实。 闫婷婷连忙又抓起桌上的小镜子仔细观瞧道:真的吗?我觉得昨天睡得还行啊,哪里有什么黑眼圈了? 说着,又意识到不对,气的摔了小镜子骂道:好你个曹宇,你有完没完了?你又在耍我! 说着,就欲要起身,冲过去打曹宇,张海燕一把拉住道:行了,行了,你俩别闹了,婷婷心重,总觉得帮不上忙心里难受,你就别再欺负她了,咱们快点说正事,一会儿就要上课去了。 曹宇的饭也吃差不多了,伸手端起眼前的粥碗喝了个精光,又将手上的半根油条扔进了空碗里,顺便拿过闫婷婷递上来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这才严肃道:我正想问你们呢,昨晚到底什么情况? 张海燕道:床铺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们让她随便挑,可她就要了那张靠门的上铺,那里本来就是空着的,只是放了几只箱子而已。 在曹宇的脑子里,晚上不就是洗洗睡嘛,除了床应该没什么别的问题,于是顺嘴说道:那不挺好的嘛,干嘛苦着个脸呢?! 两女被他问得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曹宇,曹宇见状立刻认为还是这选床上出了问题,他一门心思的全在床上,于是自作聪明道:明白了,是不是挑床上还有别的问题?对了,她为什么单挑那张铺呢?是嫌换床太们麻烦你们了吗? 张海燕道: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她一是怕麻烦我们,这二我也看了,那张铺在门背后的角落里,人躲在上面,蚊帐一放,从外边进来很难一眼看见,最是隐蔽。 曹宇道:哦,是这样呀,还有什么? 张海燕望了一眼闫婷婷,然后继续道:关键的是她谁也不理,根本不和你沟通,尤其是对闫婷婷,更是一脸的嫌恶。 曹宇望着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就是你恨得流口水,黑眼圈的原因? 闫婷婷被曹宇的话气的直想哭,骂道:曹宇,你还欺负我?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她本来最是热心想帮王丽娜的,可被她冷若冰霜地拒于千里之外,这让她很是恼火,曹宇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免心生爱怜地笑着安慰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一定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漂亮女生!她一定是因为嫉妒你太漂亮才不理你的。 曹宇连说三个“漂亮”来强调重点,顺便色迷迷地望着她,一脸的淫贱猥琐,闫婷婷被他连夸带看的调戏,有些招架不住,脸一红连忙将头别向一边,故作羞涩道:讨厌啦!你净瞎说,我们宿舍里各个漂亮,她为什么单单讨厌我呢?! 说着撩了撩头发、挺了挺胸,下意识地向曹宇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傲人身姿,仿佛在说,怎么样,知道我漂亮了?! 可没成想曹宇却看也不看,直接扭头冲着张海燕问道:你和晓玲她也不理吗? 张海燕见两人如此互动不禁“噗嗤”笑出声道:行了,你别再逗婷婷了,我们没她漂亮。 曹宇挑了挑眉,冲着闫婷婷挤眉弄眼地坏笑道:我这总算是弄明白了,我看她不是讨厌漂亮女生,她这是讨厌最会捯饬的女生。 你看,曹宇现在是学聪明了,连骂人都知道骂你“漂亮”,骂你“最会捯饬”,听的闫婷婷是心花乱放,幸好她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编排她了,立刻板起脸来佯装怒道:曹宇,你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你会欺负我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又要扑上来欲打,张海燕连忙一把拉住闫婷婷,冲着曹宇笑道:行了曹宇,你不踩鼓婷婷会死呀!婷婷够不错了,为了讨好她,今天搞得连妆都不敢画了,还真的是难为她了。 曹宇盯着闫婷婷的俏脸仔细端详,把闫婷婷的鸡皮疙瘩都瞧出来了,浑身的不自在,于是气道:干嘛!这么盯着人家看,以前没见过吗? 曹宇坏笑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没见过毛坯房的样子。 闫婷婷一听又欲发作,曹宇连忙出手制止,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别动手,听我把话说完,清新脱俗的样子瞧着不也挺顺眼的嘛!不对,我觉得你这样更漂亮了,细嫩水滑的,比刷了大白光溜多了,纯天然的不挺好嘛,整天香喷喷的,跟个刚出笼的包子似的,把我的食欲都勾起来了。 闫婷婷对自己的娇颜很有信心,她平常也只画淡妆,以护肤保湿为主,捎带着遮盖一下瑕疵,可曹宇夸她素颜更加好看,心里还是很是舒坦的,不禁让她脸颊微醺,低头羞道:讨厌啦,不许乱讲! 曹宇今天一个劲儿的夸她也不全是为了逗她开心,他更多的是怕闫婷婷瞧不惯王丽娜的做派。大家谁也不欠谁的,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低眉顺眼的。闫婷婷更是如此,她可是头顺毛驴,对了脾气怎么都行,瞧着不顺眼她可不会惯着你,忍不住的话肯定就会和王丽娜起了冲突。 第143章 廉颇能饭 曹宇今天更多的是在为王丽娜考虑,为了稳住闫婷婷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他鼓励闫婷婷素颜是为了让她安心过这不化妆的日子,不然的话,以闫婷婷这大小姐脾气,成天的不让她化妆,一两天可以忍,日子长了肯定不干,那还不得跟王丽娜闹起来啊。 在张海燕看来,这两人分明是在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于是故意轻咳了一声道:哎哎,你们俩这是拿我当空气啊?!要还是再这么闹的话,我可走了,实在是看不下去! 说着转身要走,曹宇连忙一把拉住道:哎哎,别走呀,这不在说正事呢嘛! 张海燕故意生气道:什么正事儿,你当我傻呀,把我当电灯泡来耍! 曹宇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咱们分析这些现象,不就是在找原因嘛,好针对性的找到解决办法。现在问题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嘛,只要对症下药就行了。 闫婷婷不解道:什么问题,你找到什么了? 曹宇笃定道:容貌、化妆,问题不是很清楚了嘛,她讨厌漂亮女生,又讨厌化妆,这说明了什么? 闫婷婷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表情道:说明什么?她很在意容貌呗,整容?整容一定能解决她的一切问题。 曹宇兴奋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说着便将右臂在空中兴奋地一划,来加重他的肯定,可继而看着两人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表演的样子,感到很是奇怪道:怎么?你们怎么这副样子,难道问题找到了你们不兴奋吗? 两女一脸木然地望着他摇头,曹宇有些失望道:看来你们是好像不怎么兴奋,那说说,什么原因? 闫婷婷像是把曹宇当成了不是一般的弱智儿那样没有礼貌,直接不屑道:整容?切,你可真够肤浅的。 张海燕还是把他当做心智正常的人来交流的,连忙解释道:这个问题我们早就想过了,这肯定是解决问题的核心,昨晚我们一见面就跟她聊了这个问题。 曹宇疑惑道:然后呢,她不同意? 张海燕道:那倒也不是,她没说不同意,也没说同意,她没接这话,感觉她不想谈这个问题。 闫婷婷补充道:她不是没接这句话,她是什么话都不接,她一句话都不说,从头到尾就压根没理过我们,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海燕连忙劝慰道:婷婷,她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又有这么大的委屈,你别跟她计较。 曹宇帮腔道:这很正常啊,两人都不认识,一上来就给人介绍对象,谁受得了啊,不打你就算是好的了! 闫婷婷立刻抓住话把反讥道:你不是经常这么干嘛!认都不认识就上去搭讪,这事还干的少了?! 曹宇连忙扒在地壕里,假装摇着白旗,实则不无炫耀道:哎哎,别有事没事的都往我身上扯啊,再说了,我可从来没主动搭讪过别人,她们都是乌央乌央地往我身上扑好吗?用苍蝇拍儿轰都轰不走,还用得着我搭讪吗?! 曹宇的话连同那说话的腔道没把闫婷婷给气的背过气去道:好你个曹宇,到现在了你还贼性不改,竟敢当着大家的面儿气我是!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张海燕连忙再次拉住闫婷婷道:嘘,你俩小声点,好看是?!别闹了,赶紧商量正事儿! 曹宇笑道:你管好婷婷就行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正事儿,没工夫想别的。 闫婷婷又要发作,被张海燕拦住道:你俩快别闹了!这么多人呢,快说正事,这问题看来就是这样,只要能把她整的美美的,其他的问题就应该能够解决了。 闫婷婷被张海燕拦住,只能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曹宇道:她如果不配合,那谁都别想帮她,不就是毁个容嘛,哪那么多破事儿呀,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张海燕拉了她衣角一下道:婷婷,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再传到她耳朵里就不好了。 闫婷婷还在生曹宇的气呢,恨恨道:毁了容就得要别人成天的哈着啊?不让别人管拉倒,我才不惯这臭毛病呢! 曹宇见她真的怒了,而且还迁怒于她,连忙换了口气,声音轻柔地哄劝道:婷婷,跑题了啊,都两年了,她这伤一定没那么容易就好了,所以才会那个样子,你不是挺有爱心的嘛,怎么对她就没耐心呢? 漂亮女生之间有着天然的敌意,这是本能反应,闫婷婷自己根本就觉察不到,此时见曹宇为了她而哄她,心里更加的生气,于是赌气反击道:我一直都有爱心呀,只是她这脾气我伺候不了! 闫婷婷此时正在气头上,脑子自然是没办法思考,可张海燕却是听了进去,受到了曹宇的启发,思忖道:那倒也是,已经两年了,如果这是个简单问题的话,应该早已经解决了,不会拖到今天的。 曹宇道:没错,肯定是有难度的。 张海燕道:是的,这事看来没那么简单,不光是沟通问题,这治疗上看来也有困难,不是简单用钱能够解决的。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我看未必,只要她肯积极配合,我就不信找不到能治的地方。 张海燕道:话先别说的这么绝对,咱们最好能先向她了解一下情况,或者陪她再去医院咨询咨询。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咱们本来不就是这么想的嘛,可她不配合,你能有什么办法。 张海燕一本正经道:看来还是要先做通她的工作才行,这第一步就是要能和她建立起友谊来,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好的配合咱们下一步的工作。 曹宇望着张海燕坏笑,闫婷婷道:曹宇,你笑什么,一脸的坏相,肯定没安好心! 曹宇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突然发现,咱们这里只有我海燕妹妹最有官相,你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千万记得罩着点我们。 闫婷婷听后立刻回忆了一下,就捂着嘴巴“咯咯”地笑道:你还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张海燕白了俩人一眼,拉下脸来严肃道:这一点也不好笑,你俩要是总这么无聊,我就不跟你们说了。 说完转身欲走,曹宇连忙一把拉住道:哎哎,别走啊,咱们现在就说正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张海燕默默地看了曹宇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又要走掉,曹宇连忙拉住道:别走别走,我想起来了,不就是要想办法和她交朋友吗?这不很简单嘛! 闫婷婷冷笑道:说的容易,她不领情,我们没法跟她沟通。 曹宇用那会说话的眼睛推起一车车“秋天的菠菜”送入闫婷婷的眼帘,挑着一只眉柔声道:你搞不定她? 闫婷婷被他这贱嗖嗖的表情逗得忍不住想乐,低着头连连摆手笑道:得得得,快收起你那副贱不得人的嘴脸,听见没?!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算是怕了你了! 曹宇阴柔柔道:知道怕了?那还不给本宫快去! 闫婷婷笑的弯腰道:讨厌啦,别再烦了,我是怕你的眼神有毒!跟个怨妇似的,你别再用这么恶心的招式逼我了,本姑娘的魅力对她无效,我搞不定她。 曹宇见闫婷婷已经快要笑跪于他了,知道再说无意,只得将他那勾魂的目光转向张海燕,张海燕仿佛是戴着uv-400的防灼伤眼镜似的,将他所有的炽热一概挡在外边道:干什么!你有完没完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曹宇幽幽道:你也搞不定她? 张海燕望着他那勾魂夺魄的眼神,心如止水、毫无波澜地默默点了点头。曹宇见了很是失望,长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俩这一脸正经的都没什么用了,只有让我这一脸不正经的上去试试了,你们说说,我这样子的威力如何? 闫婷婷仿佛跟见了鬼似的道:什么?你想试试,我没听错? 曹宇淡定道:是啊,你没听错,既然你们都搞不定她,那就只能是我出马了。 闫婷婷盯着曹宇冲张海燕道:海燕,你瞧瞧他,我就知道他贼性不改,一定会上赶着往前冲的。 曹宇毫无顾及地吞了口口水道:那怎么办,你们搞不定,又不让我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下去不成? 闫婷婷有些愠怒道:你刚才还说从来不主动搭讪女生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是手痒了还是心痒了啊?! 曹宇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道:技痒!仅仅是技痒! 闫婷婷冷冷道:我看你这是皮痒痒了,找收拾呢?! 曹宇连忙求饶道:哎哎哎,你可别总打击我积极性好吗?!我这可是被逼无奈的选择啊,就算是牺牲色相也是一种牺牲啊,你要是不乐意那就算了。 闫婷婷继续恐吓着他道:我可提醒你啊,她可是被他男朋友给害成这副样子的,小心她把气全都撒在你头上! 曹宇充满自信道:这个你放心,她见了我之后,对她男朋友会更生气的! 闫婷婷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呢? 曹宇傲娇道:这道理你不明白?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见了我之后,回去就跟她男朋友吵架了吗?! 闫婷婷一听火蹭地就上来了,她恨不得将饭盆直接摔在曹宇脸上,脱口骂道:曹宇,你个混蛋,越说越来劲儿了是?!皮痒痒了是…… 张海燕连忙一把按住情绪有些激动的闫婷婷,伸手将她的嘴巴捂住道:我的姑奶奶,食堂里这么多人呢,你想让大家看好戏啊?! 幸好食堂很空旷,人声嘈杂,如果不是过于夸张的肢体语言,一般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的。两女当然不希望把这糗事搞大,都心虚地四下偷偷望望,张海燕还竖起食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对闫婷婷劝道:嘘,你俩别吵了,你没看见他这是在故意气你嘛! 闫婷婷冷哼一声道;哼,故意气我,说的好听,我还不了解他?他这是明目张胆的想假戏真做! 曹宇本来是想逗她俩玩的,还真没想到闫婷婷反应会如此强烈,只得满脸委屈地解释道:我能做什么啊做,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再说了,这学校里的漂亮姑娘不是有的是嘛,我喜欢谁不行啊,非得在你眼皮子底下干那个?! 闫婷婷当然也不觉得曹宇会当着她的面就敢胡来,毕竟他俩现在感情正好,曹宇又是一个要脸面的讲究人,可她还是要大发脾气,这叫敲山震虎、借题发挥,她不能让他生出一点点的妄念来,防微杜渐的工作她是要做足的,否则就会发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事情,于是继续赌气道:知道就好,那你想干什么? 曹宇当然也不说贪图王丽娜的美貌啦,他之所有一时兴起,无非也就是想看看自己是否依然魅力无限,像他这样的男人都是一样,他感兴趣的不是漂亮女生,而是在于如何去征服那些不为他所动的漂亮女生,说白了还是自恋,只见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也是一时技痒,想看看廉颇到底老了没有。 张海燕在他俩之间和着稀泥道:算了,婷婷,我看不行就让他去试试也行,要是能搞定不也挺好的嘛,这样省得大家再折腾了,反正有咱俩看着,还怕他搞出事来不成。 闫婷婷伸手将自己碗里的馒头拿起来,扔进了曹宇的咸菜盆里,盯着曹宇幽怨道:廉颇是?喏,你给我把这馒头在一分钟里吃了,能吃完我就让你去。 曹宇色迷迷的望着那碗里的馒头,一副你懂的坏笑道:嘿嘿,这可是白花花的大馒头啊,皮滑水嫩的,你难道看着不饿吗?不想吃?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吃,瞧你那恶心样子,气都气饱了! 曹宇知道这天也没法再聊了,于是也不再废话,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自己碗里的仅剩的半根油条,开始埋头啃起闫婷婷的馒头来了,心道:唉,这丫头真的是惹不起,我现在顺着她就当是赔罪。 可没成想他这狼吞虎咽的吃相更是惹恼了闫婷婷,在她眼里,曹宇那就是为了泡妞儿迫不及待啊!这让她更是来气,心道:你瞧瞧这混蛋的吃相这么难看,为了泡妞,连形象都不顾了,至于的吗?跟个几天没吃东西的饿鬼似的。 第144章 收了至尊宝 闫婷婷越看越来气,这猴子就为了那么点破事儿至于这么拼命嘛!顺手将自己碗里的茶叶蛋也丢进了曹宇的碗里,杀意满满的冷笑道:这么能吃?喏,把这个也吃了。 曹宇面有难色道:啊?我不喜欢吃这个,蛋黄太干了没油水,咽不下去。 张海燕在一旁见闫婷婷满脸的杀气,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劝慰道:你要干嘛?不爱吃就算了,没必要非得逼着他吃?别闹出人命来了! 闫婷婷面若冰霜,也不理会张海燕的调停,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曹宇的眼睛,这回轮到她的眼睛会说话了,仿佛在说:哼,我看你敢不吃,不吃是?不听话是?看我不收拾你! 曹宇只得低眉顺眼地躲开她飞砍过来的怨毒目光,望着桌上的鸡蛋尬笑道:好好好,我听你的,吃就是了,你就收了神通。 说着就用手抓起鸡蛋,剥了皮,直接整个丢进嘴里,大嚼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面糊糊状的蛋黄搞得满嘴都是,堵在嗓子眼里就是不下去,噎得他用手抹着脖子连连咳嗽,像只要打鸣儿的公鸡似的,差点没喷一桌儿,连忙低头想用粥把鸡蛋给送下去,怎奈自己碗里的粥已经被他喝光了,只好可怜巴巴望着闫婷婷面前的那碗粥,表情痛苦地伸手向闫婷婷示意,要她把粥碗给递过来。 大学食堂的粥都是按份打的,女生喝不掉,男生不够喝,闫婷婷当然不忍心让他噎死,连忙将自己的粥碗给推了过去,看着他拿过来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把满满一大碗粥全都给喝了个一干二净的,这才放下了碗,用手抹了一把嘴巴,意犹未尽地笑道:哎,好喝!真是痛快!只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闫婷婷见曹宇拍着肚子,不停的咂么着嘴巴,分明就是欠扁。她见过咸鱼翻身的,可没见过咸鱼一翻身就游得欢蹦乱跳的,曹宇就总能给她这样惊喜,从刚才的痛不语声到现在的舒畅欢愉无缝切换,完美地诠释了记性不好,忘性还大是个什么德行。 什么叫得志便猖狂?看看曹宇这一脸挑衅的狞笑,就能很好的理解这句话了,你说气人不?!她在心里暗骂:这个混蛋,你就不能给他一丢丢的好脸色!你瞧他那副嚣张的样子,刚才还差点噎死呢,现在就全忘了,一点记性都没有,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傻乐,逗小姑娘开心,这不是成心想气死我吗! 她越想越气,低头四顾,看看还能有什么吃的,好丢进面前这讨厌的饭桶里去撑死他,可惜自己眼前已经是盆清碗净的嘛也不剩了,只好又扭头盯上了张海燕眼前的大半碗粥道:海燕,你还喝吗? 张海燕当然看出来她想干什么啦,立刻警惕道;干嘛?别闹了,你想撑死他吗? 闫婷婷赌气道:哼,反正倒了也是浪费,不如拿来喂狗! 还没等张海燕答话,曹宇自告奋勇地主动伸手抓过碗去道:拿过来,正好喝个痛快。 说着,就跟个鲁智深似的将这大半碗粥也给一口喝了下去,这才连打了两个饱嗝,满意地拍着肚子冲着闫婷婷继续挑衅道:还有吗?要不要我把这咸菜也给吃了? 闫婷婷被他这气吞山河的流氓样气得牙痒痒,想了一想忽然“噗嗤”一笑,立刻颁布了一条新的家法,准备严惩他这种胆敢蔑视一家之主的恶劣行径,嗔怒道:好你个混蛋,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我跟你说,今天你哪也不许去,就给我在教室里老老实实的呆着,更不许上厕所! 曹宇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不禁高举双手,满脸痛苦地仰天长叹道: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要用这么残忍的法子来惩罚我!老天啊,你干脆现在就降个神雷把我给劈死算了! 说完,收了演技望着两女,认真地问道:这样你可满意? 两女被他逗得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边上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们这边望来。 闫婷婷望着曹宇颇具才华的表演,不知怎得心里却想起了那只帅帅的猴子,不屑道:切,瞧你那副德行,一点也不好笑!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搞定她啦?我跟你说没戏!不信就去试试,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曹宇立刻又回到了戏中,酷酷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抬手指脸,嘴角画上一道很是撩骚的淫笑道:就凭这,帅,异性,你俩要不要先试试看? 闫婷婷差点就没乐翻,立刻抓起眼前的饭盆做出欲丢过去的样子,嘴里恨恨地骂道:死开啦!贱嗖嗖的样子,我可告诉你啊,这可是你自找的,要是搞不定的话,看我不收拾你! 闫婷婷觉得以王丽娜现在的状况一定不会被他这么肤浅的方式打动,可曹宇确实长得撩人,多看一眼都能让人受不了,可她又有些担心,还真说不定王丽娜也是一样的肤浅呢?反正她是扛不住曹宇的撩骚。 曹宇接到了特赦,那里会等她把话说完,早就抓起自己的饭盆,一阵风似的跑了,远远传来:得嘞,你们就瞧好…… 只留下两女呆呆地坐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闫婷婷幽怨道:你瞧他那副猴急猴急的样子,真是死性不改,吃着碗儿里望着盘儿里,还惦记着锅里的,你说男生是不是都是这一个德行啊?!有时想想还真是没意思极了。 张海燕望了她一眼,淡淡道:还是那句话,你给他吃什么了? 闫婷婷虽然嘴上在不停的抱怨,可心里却也没那么生气,听到张海燕逗她,不禁乐道:咋了?你又瞧见啥啦? 张海燕笑眼含春道:你说呢?瞧他这千娇百媚的可爱劲儿,肯定是被你灌了迷魂汤了。 闫婷婷笑着抵赖道:说啥呢?他哪里乖了?我咋就没觉出来呢?还不是那色迷迷的老样子嘛! 张海燕道:谁说的?原来多生猛啊,跟只桀骜不驯的下山老虎似的,这才几天的工夫啊,就被你揉搓成了温顺乖巧的小花猫了,还说不乖?! 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龙精虎猛的啊?!可让闫婷婷乐开了花的,是发现张海燕竟然也是同道中人,她吃惊的张着嘴巴,瞪着张海燕道:哈哈,你说什么?我没听错?没想到你这一本正经的外表里,竟然也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什么时候学坏的啦? 张海燕板起脸来假装严肃道:婷婷,不许打岔,还不老实交代,瞧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跟个使唤丫头似的由着你摆布,这也太不正常啦?你是怎么做到的?到底给他吃了些啥? 闫婷婷一拳锤在张海燕肩头,连忙笑着辩解道:海燕,我啥也没干!你可是冤枉我了,他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从来不就不着调,见了漂亮姑娘就迈步开腿,什么时候变过啊? 张海燕一本正经道:这我还真没看出来,我只看见他对你是百依百顺的,你要是让他去死,他怕是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一个劲儿讨好你,连命都不要了。 闫婷婷笑得更是开心,故意问道:有吗?我怎么没瞧见呢? 张海燕淡淡道:你瞧刚才把他给噎的,就差没死你面前了。 闫婷婷连忙喊冤道:他这哪是在讨好我啊,这不分明是为了泡妞嘛! 张海燕反驳道:他要是想泡妞的话不会自己偷摸去啊?还需要拼命征得你的同意吗?! 这句话说到闫婷婷的心坎儿上了,闫婷婷要的不是被说服,像她这样七窍玲珑的女孩子主意可正了,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说服她,她要的是认同感,她要的是有人能够理解她的所思所想,有人能够印证她的看法是对的,有人能够和她共鸣共舞,闫婷婷的这些个需求曹宇可给不了。 要不说女生感情丰富,闺蜜的作用也在于此,俩人能够心往一起想,一起高兴,一起难过,让她觉得她的想法是对的,就像是情感倍增器那样让她顿觉浑身舒坦,羞得她又是一锤,娇嗔着埋怨道:海燕,咱俩还是好姐妹吗?你怎么尽帮着他说话啊?! 张海燕理直气壮地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他是我哥啊!我算是瞧明白了,再好的小伙子,只要落到了你手里就算是交代了。瞧他都被你整成啥样子了,只怕是命不久矣,我要是再不帮他,难不成真就眼睁睁的看他死你手里吗? 闫婷婷推了她一把,娇嗔道:哼,他哪里好了?分明就是个混蛋嘛! 张海燕笑道:怎么?他不好吗?那你干嘛还这么的稀罕他?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坏蛋吗? 闫婷婷幽怨地叹了口气道:是呀,有时候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就喜欢这个混蛋。 张海燕不解道:你什么意思?一点也不开心吗?瞧着咋那么憋屈呢? 闫婷婷自说自话道:只怕是这世上好人太多了,善良懦弱、与世无争,整天和这样平庸的人打交道,那得有多无趣啊?!看着就腻了,我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张海燕笑道:你想玩儿火?找刺激是吗?这就是你喜欢坏蛋的理由?你就不怕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心脏会受不了吗?成天跟坐过山车似的提心吊胆,一点也不踏实。 闫婷婷想着这些天和曹宇的交往经历,不禁凄惨一笑,问道:踏实的日子索然无味,但也安静祥和,跳跃的音符激情四射,但有时也会咚咚的敲得你心脏受不了,如果是你会怎么选? 张海燕想了想道:我吗?我可能想踏实点,毕竟我心脏不好,怕玩过了,爆血管。 闫婷婷也不理她,继续问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坏人啊?那些个开疆扩土的大英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你说他们算是好人坏人? 张海燕也深有同感道:那倒也是,男人嘛,就应该要像至尊宝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那才让人有安全感嘛。 闫婷婷兴奋道:真的吗?你也喜欢至尊宝?他可闹腾了,你愿意跟他一起去浪吗? 她见张海燕点头,于是继续道:我也好喜欢他,你别管他平时怎么气人,可一到关键时刻,他还是能站出来为你横刀立马,挡风挡雨。 张海燕忽然想起孙晓波唱的那首歌来,她是海燕,自然要在天际遨游,有人能和她一起那当然是好啦,不禁叹道:我也不喜欢那些个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遇见事就躲就算再好也没意思,所以呢,我觉得曹宇人还不错。 闫婷婷立刻警惕道:你想干嘛?咱俩可是好姐妹,你可别跟我抢啊! 张海燕连忙推了她一把,羞道:说什么呢?他可是我哥啊! 闫婷婷连忙一把搂住她道:你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真是被他给气糊涂了。 张海燕提醒道:像他那样的人可不光就你喜欢,你可要想好了。 闫婷婷叹气道:哎,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他越招人就越说明我有眼光,总不能因为怕招人就找个窝囊废来委屈自己? 张海燕点头道:那倒也是,你自己知道就行。 闫婷婷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对她道:对了,我跟你说,孙晓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天晚上吃饭,就有好几个狐狸精对他眉来眼去的呢,你也要小心着点,总这么吊着他也不是个事儿啊。 张海燕一听脸就是一黑,黯然道:不提这个,咱们快走。 闫婷婷知道又戳了她的痛处,连忙挽回道:不过你放心,哪天我跟曹宇说说,让他看着他点儿,顺便我也找机会帮你去试试他,看看他是不是和曹宇一样的花心。 张海燕脸色由阴转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嘻笑着逗她道:你打算怎么个试法啊?劝你还是悠着点,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到时候鸡飞蛋打两头空,再想哭都没处哭去。 闫婷婷立刻脸红,啐了一口道:啊呸!说什么呢?你怎么也这么流氓啊?!真是没看出来。 说着俩人起身,笑闹着正要离开,忽然看见杨小伟迎面走来,讪讪道:婷婷,你先等等。 闫婷婷停下脚步道:找我干嘛?有事吗? 第145章 借钱的门道 杨小伟一脸谄媚的笑道:那天晚上你答应的事没忘了? 闫婷婷也友好地笑道:没忘,你什么时候要,提前告我一声,我好去取。 杨小伟就是一愣,没想到闫婷婷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一点磕巴都不带打的,真是让他猝不及防,搞得他都忘记了惊喜,就像是个高三的考生,千辛万苦地准备好了一切来迎接高考,可就在他提心吊胆的要迈进考场的时候,有个老师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把你拉到一边对你说:这位同学,你不用考了,直接去华大上学去。 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脑子懵懵的,整个人都傻掉了,就这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冲着闫婷婷问道:什么?这就算是答应了吗? 闫婷婷望着他的呆相,目光清澈如水、毫无波澜,在配上说话口气也是这么的坦然道:是啊,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他本来是想了一大堆天花乱坠的理由,就等着曹宇不在的时候来向她忽悠。可没想到闫婷婷这么好说话,把他的千言万语全都给省了。他心中感慨,这俩人还真有夫妻相,在对钱的处理上如出一辙,答应的和拒绝同样的干脆利索,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对,她这肯定是在忽悠我呢?这可不是块八毛的小钱,她该不会是因为当着海燕的面不好意思拒绝我?他思绪飞转,为了不让她反悔,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我呢?这也太草率了?要不要再想想清楚? 闫婷婷调皮的笑道:那你想怎样?难道非得虐你一顿才舒服吗?你这不是受虐狂嘛! 杨小伟见闫婷婷这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他,曹宇说的没错,杨小伟现在也觉得闫婷婷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无知少女,像她这样的傻白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杨小伟讪讪道: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问也不问就答应了,就不怕我骗你吗? 闫婷婷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很是可爱,故意假装不解道:你想让我问什么?要钱的理由吗? 杨小伟现在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作为曹宇的哥们儿,他不能眼见她就这么容易的被骗,于是认真道:是啊,你不知道,现在这世上骗子很多,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别人,很容易上当受骗的。 闫婷婷笑得甚是看好道:哈哈哈,真的吗?我就那么容易被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杨小伟见她有了虚心讨教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知道你家有钱,可那也不能不把钱当钱?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怎么着也得事先问个明白啊,可不能像这么随意! 闫婷婷故意逗他道:你都能信口开河,我怎么就不能随意答应啊? 杨小伟听这话里有话,只得硬着头皮悻悻道:这也就是遇见我了,要是换了别人,你非上当不可。 闫婷婷心道:这人可真够逗的,为什么不自己检讨一下,明明知道这是一笔大钱还好意思开口?!我要是不肯借你问那么多你该会怎么想?我要是肯借你再问这些又有什么必要?那些东问西问的人无非就是怕这借出去的钱打了水漂,可问了半天又有什么用吗?还不一样的该打水漂照样打水漂?! 能不能还钱和问不问清楚根本就没关系嘛!她从来就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她压根就没指望着他能还钱,杨小伟她还不了解吗?兜儿比脸还干净的人你让他拿什么还啊?跟一个像他这样的穷鬼讨论怎么还钱,那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嘛!就是杀了他卖肉也值不了一头猪的价钱! 所以啊,把钱借给他就算是白瞎了,她连听个响的念头都不指望,压根就没打算这钱还能顺顺当当的回来,既然如此,那些借钱的理由还不成了哄鬼的童话,闫婷婷对他本来就不感兴趣,他就算是要讲肉麻的情话,她都不想听,更何况那些个鬼话连篇的胡扯呢?! 所以啊,她肯借钱不是因为他能吹的天花乱坠,就是图个耳根子清净,问那么多干嘛?!于是抬手撩一撩粘在额头的秀发,不屑道:这重要吗?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可他却自以为是还自作多情,越是不要脸就越在意脸面。这个逻辑可能有点烧脑,说白了就是这样的人最怕别人看轻自己。不把他当人看,那是对他演技莫大的侮辱,不信你就试试,看看下面的场景是否熟悉: 他大言不惭的提出要向你借钱,当你把钱满不在乎地扔给他道:哝,拿去,不用还了。 他肯定会立刻就跟你急了,恨不能赌天发誓:瞧不起人?!就这么点儿破钱,哪能不还呢!你这是瞧不起我,不过你放一百个心,我只是临时不凑手,借来挪用一下,保证明天一早就把钱还你,说到做到! 至于你要是真的明天去找他要钱,他一定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比你还不耐烦的教训起你道:啧啧,你急什么啊?!瞧你这小气劲儿的,就为这么点破钱至于天天跑来管我要吗?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没钱,只是现在手头有点事,没工夫去银行取,我不都说了嘛,等我忙完了马上就去给你取钱,你放心,最迟明天早上,一准儿到你账上。 听见没,还钱变成了是你的事,要看他的心情和工夫,至于明天嘛,你要是再去找他,他还是这套说辞,最为悲催的是,你不可能在明天来管他要账,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永远也无法活在明天里。 这样的人不就是骗子嘛!只是他从来不这么认为,他只是这两天手头有点紧,而这钱早晚是会还的。 杨小伟当然不是这类人啦,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面对闫婷婷的提问,他觉得很是不解,心想她这是没听明白,还是傻啊?于是在那里狐疑道:难道这不重要吗? 他这么问倒不是因为入戏太深,搞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纯粹只是因为他是个初生的牛犊子,心里揣着的都是些行侠仗义的远大抱负。所以嘛,他当然不能眼见着她吃亏不管啦,他还真是一门心思在为闫婷婷着想,自然也就没察觉闫婷婷早已看穿了他的这些心思啦。 闫婷婷笑着有意点拨道:这天底下呢,只有三件事,你的事,我的事,老天的事。你这向我借的钱要去干什么呢,是你的事;我肯不肯借你钱呢,是我的事;将来你能不能还上这钱呢,只有天知道;这三者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事呢?你说对不对呀? 杨小伟根本就没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不是智商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去想,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奇怪,不想想的就不去想,他仍然执着的想帮她把关道:那你也不能不闻不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钱借出去啊! 闫婷婷见他真的是在替她担心,生怕她被人骗了,她并不觉得这很搞笑,只是觉得他这样子甚是可爱,于是装出一副很理解他的样子,同情地问道:你那些个理由是不是编的很辛苦啊?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很难受? 杨小伟连忙辩解道:瞧你这话说的,我那可都是千真万确的,怎么能说是编的呢?如果能成的话那可就赚大发了,我跟你说,我那是…… 闫婷婷见他马上要唾沫乱飞、口吐莲花,连忙打住道:行了,行了,你跟我说这些个是想干嘛?难道是打算要跟我分钱吗? 她可不想听他胡扯,花钱卖唠叨那简直就是活受罪嘛!杨小伟立刻觉出她对自己的远大抱负不感兴趣,尴尬地咧了咧嘴巴,支吾道:你都那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些个块八毛的吗? 闫婷婷严肃道:在意啊,俗话说的好,苍蝇也是肉嘛,我可是女生,过的可比你仔细,所以苍蝇腿也是肉,你说是? 杨小伟立刻就尴尬了,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还钱这档子事儿,所以就更不会去想分她钱啦,他有那工夫还要想着怎么去助人为乐、拯救世界呢,像还钱这样的小事,他根本就没把它放在心上。他就是个穷学生,要是能想着怎么还钱的话,哪还有胆子到处张口去借钱啊?! 他可没想到这闫婷婷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根本就不念及大家的交情,三言两语就把这么难为情的事情直接给端到桌上来了。这种本来应该碍于情面不好直说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的顺当自然,一点矫揉造作的违和感都没有,很像是曹宇的风格。 这搞得他完全不知所措,只得搓着两只手硬着头皮试探着问道:那你想怎么个分呢? 闫婷婷见他那副囧样,不禁大笑道:哈哈哈,瞧把你给吓的,我逗你呢!不过还是要提醒你,这做生意可能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肯定是有赔有赚的,你刚开始不熟悉,还是要小心点。 杨小伟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之前的精心准备现在全无用武之地,但是,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他在高兴之余立刻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想着要能再接再厉、趁热打铁就更好了,反正借一千也是借,借一万也是借,既然如此,那倒真不如再向她多借一点,将来做起事来手头也宽裕些。 一想到闫婷婷出手如此大方,他就两眼放光,一副谄媚地舔着脸问道:那你打算借我多少? 闫婷婷一看他这贪心不足的架势心里就来气:这人是怎么搞的?还不知足!一看就不如曹宇靠谱,曹宇刚开始的时候才一百块钱,他可倒好,这还没完了!想要狮子大开口吗?! 可脸上却是依然带着客气的微笑,耐着性子轻声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你还想要多少? 杨小伟连忙认真道:实话跟你说,我之前跟你说的那都是些小买卖,赚不了多少钱的,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咱们倒是真的可以一起联手做把大的,你出钱,我出力,如何?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得了你,少在这里忽悠我了!咱们各是各的,你那破事我没兴趣掺和。 杨小伟仍不死心,讪笑道:你不参合也行,那能不能多借我点啊?本儿小了都不够挑费。 闫婷婷望着他,笑着嘲讽道:呦,没看出来啊!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想要多少啊? 杨小伟一脸真诚地望着闫婷婷,试探着伸出五个手指,闫婷婷故作吃惊道:什么?五千?!杨小伟连忙摇头,又缩回了一个手指,闫婷婷继续假装吃惊道:四千?! 杨小伟连忙摇手,又缩回了一个手指,闫婷婷继续吃惊道:三千?! 杨小伟继续摇手,像变戏法似的直接缩回了两根指头,闫婷婷这才像模像样的长舒了口气,故意装傻道:行了,一千没问题的! 杨小伟连忙再次摇头,怯生生道:不是一千,是一万,两万也行。 这次轮到闫婷婷望着他摇头了,也不再逗他,直截了当道:我没那么多钱,就两千,上回跟曹宇不是说好了嘛,其他的你去想办法找人贷款。 杨小伟一听就急了,直接秃噜了嘴道:别啊,婷婷,那贷款利息有多高啊,而且要是万一还不上的话,那我不就惨了嘛。 闫婷婷狡黠地瞪着他笑道:怎么?你还知道怕还不上啊?!不说那生意老赚钱了吗?现在怎么连利息都怕还不上了吗?! 杨小伟立刻后悔自己刚才一时着急说漏了嘴,脸唰就白了,正不知如何回答,就听闫婷婷继续道:那成,我这两千就算是你去贷款的利息,不用还了。 杨小伟立马冲她挤眉弄眼地扮了个鬼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钉了一句道:真的吗?不用还了?你说的可是当真? 闫婷婷一副你懂的眼神望着他,狡黠道:怎么?你原来还想过还呐?让我好感动哦。 杨小伟见被她说穿了心思,直接急眼道:婷婷,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嘛!说好了是借的,哪有不还的道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闫婷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坦然道:你别急啊,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只是好奇,这要是赔了,你能拿什么还我?! 杨小伟一听就明白了闫婷婷的高明,她这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啊,想算计她那是门儿也没有,也就不再磨叽,直接道:那成,两千就两千,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赔的。 说罢,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走了。 第146章 明知是坑 张海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对着闫婷婷赞道:这么难缠的家伙你都能摆得平,真是服了你了,难怪你对曹宇这么有信心呢。 终于把他给打发走了,闫婷婷现在心情很好,就想听听这好闺蜜会怎么夸她,于是得意道:怎么?服我什么? 张海燕这才收回目光,转向她也不客气的直接挑明道:你这是在找我夸你吗?不过说老实话,你真是厉害,我最怕的就是跟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打交道了,尤其是这借钱的事情,找人借张不开口,不想借又怕得罪他,不知道怎么拒绝,你教教我。 闫婷婷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得意道:嗨,这还不容易嘛,需要用钱就找我借呗,我就喜欢借给你这样的人了,越张不开口的就越让人放心。至于这借别人嘛,最好是写字据要抵押,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否则到时候一定连兄弟也没得做,还不够闹心的呢。 张海燕认真道:说到这儿我倒是真的要好好的请教请教你了,平时经常见的都是亲戚朋友来借钱的,哪有什么借据和抵押啊? 闫婷婷也认真道:那就得量力而行了,最好是要先有个心理准备,这借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你懂的。 张海燕被她说的“咯咯”直乐道: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不是说这嫁出去的女是泼出去的水嘛,怎么借钱也成这样了? 闫婷婷点着头认真道:一样啊,嫁女和借钱本来就是一回事嘛!嫁得好了就人财两得、财源滚滚,就算是借钱入股了,叫债转股;难道你还盼着人家嫁出去在退回来?那不成了离婚退货啊?! 张海燕又被她给说乐了,开心道:哈哈哈,难怪呢,我老家有句话,叫一个女儿三个贼,回来娘家是见什么拿什么,可不能让她回来。 闫婷婷也乐道:所以啊,借出去就别惦记他再还回来了,如果万一有能还的,那也要当作是意外之喜,算是债转股分红,要磕头拜佛烧高香,千恩万谢地感谢人家。 张海燕乐道:哈哈,照你这说法,到底杨白劳和黄世仁谁更可怜啊?! 闫婷婷也笑着解释道:这就是当时立字据时没写明白的恶果,杨白劳要是知道还不上钱就拿喜儿抵债的话,估计也会跟这杨小伟似的,打死也不敢再借了。 张海燕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话没错,有抵押就得掂量掂量了。不过这黄世仁也真够坏的,明明知道杨白劳还不上钱还敢借他,估计一开始就没按什么好心,早就惦记上了人家的喜儿了! 闫婷婷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黄世仁是坏,可这杨白劳也不咋地,真够糊涂的,啥也没有就敢开口向人借钱,也不立个字据写明白将来怎么个还法,这不摆明了不是坑人就是等着让人坑嘛。 张海燕没听明白道:你啥意思?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杨白劳多可怜啊,他也是万般无奈才金钱的,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闫婷婷解释道:咱撇开感情不说,单说这借钱的道理,没个字据抵押啥的,张嘴就借钱,要是碰上个老好人,不肯作恶的话,这钱不就白瞎了吗?所以啊,这借钱就不能讲感情,否则大家都在还钱的时候跟你叫苦,那你还不得破产啊?! 张海燕继续问道:话虽是这么说,那要是碰上个灾病啥的,确实过不去了,不借钱还不得等死啊? 闫婷婷道:这就是信用问题了,借钱本身就是要还的,还不上就应该事先老老实实的讲明白,争取别人同情,看他能不能可怜你,给你捐点儿。说好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耍赖,愿赌服输,这就是契约精神,明知道还不上还敢去借,那算什么呀?! 张海燕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可咱们很多人都是愿意打着借钱的幌子找人募捐。 闫婷婷继续道:是啊,都是因为面子的问题,毕竟谁也不愿意低三下四的跪下来求你可怜。要是碰上这样的人,又舍不得自己的那点幸苦钱,你能做的,最好就是别借,拒绝也不失为是一种避免日后麻烦的好方法,拒绝的坚决一点,省得以后惦记着两边都不痛快。 张海燕灵机一晃,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这王丽娜怕也有这层心思,还有别的吗? 闫婷婷听了也是一愣,想了想也没再继续这王丽娜的话题,只是接着道:再一个就是直觉,像那些个大言不惭的,信誓旦旦拍胸脯的,最是不靠谱了,也不能借。 张海燕疑惑道:你要是不借,他要是说你小气,该怎么办呀? 闫婷婷不屑道:那就更不能借了。 张海燕不解道:那是为什么呀? 闫婷婷解释道:你看呀,这不明摆着呢吗?他借钱的时候都能说你小气,那等你去管他要的时候,他还不是一样会说你小气吗?!这种白眼狼你借他干嘛?!在钱上最能看得清一个人的人品了,像这样的人连朋友都不要做!你还怕他说你干嘛? 张海燕想了想道:还有呢?接着说啊! 闫婷婷想了想道:没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张海燕点了点头道:这道理你全都懂,可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闫婷婷不明所以道:你啥意思? 张海燕提醒道:像杨小伟这样的,你明明知道他没钱还,不也照借了嘛!这是为什么呢? 闫婷婷恍然大悟,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幽幽道:他是曹宇的好兄弟,我俩刚刚好上,怎么能让他难做呢?! 张海燕又疑惑的追问道:他那么多兄弟,你帮的过来嘛?! 闫婷婷调皮道:都是穷学生,还不都跟你一样生怕还不上啊?!像他这样没心没肺,没想过怎么还的能有几个啊? 张海燕点头道:明白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这“情”字嘛! 这回轮到闫婷婷不解了,问道:你明白什么了?什么“情”啊? 张海燕看着她点了点头道:你什么都明白,明明知道是坑,但还是肯往坑里跳,不就是为了这一个“情”字嘛!曹宇我还不了解嘛,他这个人也和你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只要是兄弟的事情,谁的忙他都要帮,你是怕他的那些哥们对你说三道四的,坏了他的名声。说句实话,你俩还真是挺配的。 闫婷婷脸就是一红道:瞧你说的,没那么严重啦!这钱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没必要为这点小事伤了他们兄弟间的和气。 张海燕直白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要维护曹宇这豪爽仗义的形象嘛,把和曹宇的感情看的比钱还重的,也就你了! 闫婷婷叹气道:他是我的业障,钱和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张海燕直愣愣地望着她,疑惑地问道:所有人都喜欢钱,就你例外,难道你抱着钱就睡不踏实吗? 闫婷婷一听就想歪了,惊讶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海燕笑道:唉,我是说你和曹宇其实挺合的,都是一类人,性情中人,你这么聪明,还是会为情所扰、为情所困,我说的是困觉的困啊,就是说,你是个会睡情的人,而不是个要睡钱的人。 闫婷婷没想到张海燕也是个老司机,把她都羞了个面红耳赤的,伸手胳肢起张海燕的痒痒穴来道:没看出来啊!今天这是第几回了?!平常里看着人模狗样儿的,骨子里竟然也是根花心大萝卜!没想到这车开的也这么遛儿?说下道就下道,说翻就翻,你这是藏的有多深啊! 张海燕也狡黠的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得意地轻声唱道:别问我藏的有多深,我是藏得比海深…… 逗得闫婷婷哈哈大笑,伸手不停地胳肢着她道:哈哈哈,好你个海燕,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耍流氓…… 张海燕被她胳肢的哈哈大笑,连连出手招架,嘴里求饶道:哎呀,别闹,别闹,我最怕痒了,你别再胳肢我了。 闫婷婷这才住手,嗔道:你这是憋疯了你!放过你可以,不过你得保证,赶紧找孙晓波去泄泄火,不要老在我面前装可怜了! 张海燕“咯咯”直笑道:呵呵呵,胡说什么呢!谁要你可怜了?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有那闲工夫,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王丽娜给救出苦海! 闫婷婷继续抓着她闹道:她的事我才没心思管呢!我就要管你,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 张海燕被她胳肢的痒的不行,连忙讨饶道:好了,好了,你停手,我受不了了。我可没你这本事,看来这浑水我还是先别去淌了。 闫婷婷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道:怎么了?这就把你给吓到了吗? 张海燕笑道:是呀,就我这智商、情商,还有这财商,下去非淹死不可,我可不敢去试了。 说完俩人都相视一笑,继而都羞得哈哈大笑着向教室跑去了。 再说曹宇现在也没心思搭理她们,自己刷了饭盆转身便去了教室,他这人做事一向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想到了就要马上办,既专一又执着,不搞定了心里就不踏实。尤其是在泡妞上,那更是拖不得,就这么败倒在闫婷婷裙下,他这十年寒窗苦修的十八般武艺岂不白瞎了啊!你说他能甘心吗? 他说的没错,连闫婷婷都算在内,他还真没怎么追过别人,都是别人在诱惑他。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张海燕,那还是他妈横插了一杠子,从中作梗搅了他的泡妞大计,因为没能如他所愿的把海燕拿下,这让他很不痛快,抱憾了好一阵子。 这男人其实和女人没什么分别,在异性面前急着展示魅力,还真的不都是因为喜欢对方,更多是因为自恋,大多都是想表达:怎么,我这魅力不够吸引你吗?我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会对我无动于衷呢? 所以嘛,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惦记着,我之前说过,惦记就是万恶的根源!而且人越是老了就越担心自己的魅力不够,这就是为什么越是老男人就越是油腻,女人岁数大了就越花枝招展,那想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由于母亲的横加干涉,让他永远失去了拿下海燕的机会,这唯一的一次真爱还没得手,你说他能不惦记着吗?能就这么轻易的忘了吗?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成了他的心病。就像是心里住进了魔鬼,隔三岔五时不时地就窜出来给他作妖,让他心痛,阴天下雨痛,高兴难过痛。 曹宇和闫婷婷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想起这些个往事,那也是酸酸的痛……要不说这追到手了以后再分手,和压根儿就没得到手是两码事,前者是因为缘分没到,一点也不会觉得惋惜;后者那是有缘无份,真的是可惜了,心痛!你瞧这逻辑,矛盾不?! 曹宇这心魔就算在他心里住下不走了,他要是想把它轰走,那估计得找个一模一样的心魔去他心里再打上一场才行。他本来是觉得这有些失落落的放不下,这一辈子怕是没机会驱魔降妖了。 可没成想,老天不负瞎家雀儿,不打算让他就这么着失落一辈子。此前在球场上遭到众女生的冷落,他正担心自己的魅力值下降了呢,这不,刚巧从天上就掉下来了个林妹妹,这不就是老天派来要帮他降妖除魔的嘛!昨天晚上他就冥冥之中有了这种感觉,今早跟两女一聊更坚定了他的这种判断。 他现在心里就只有王丽娜,屁颠屁颠的跑去教室见她。当他看见这王丽娜独自一人躲在教室的角落里的时候,心跳不禁加快了许多,一种莫名其妙的小兴奋游遍了全身。不过稍后他就又冷静了下来,他决定不急着马上行动。 为了能够顺顺利利的来个开门红,要利用这节课的时间来做一下准备。这所谓的准备,就是要想法子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才华这东西对一个穷学生来讲很重要,你懂的。他要整理一下思路、调度好情绪,想好了行动方案再出击,毕竟到时候会有这么多同学看着,他不能失败。 第147章 老鹰战逗鸡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小班课,英语精读,由于当时的学生英语水平参差不齐,国内好的英语老师也是寥寥无几,学校为了保证教学质量,特地为这门精读课分了两个水平来教学,一个就是a班,就是所谓的快班,一个就是b班,就是所谓的普通班。 今天能够在这间教室上课的都是a班的同学,老师叫汤姆,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米国帅小伙儿,人很耐撕,热情奔放,讲课的风格也是天马行空、风趣幽默。汤姆的优点就是耐心认真,为了弄清楚他们的中式英语,他经常用rry来要求同学们再说一遍。 缺点就是不懂中文,人又很是随性而至,从来不按教学大纲来,不讲语法只讲语感。他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什么叫考前复习,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这东西全都会了,考什么不都一样嘛,他不参与考试出题,所以也就不知道什么叫压题。 可在学生眼里什么才算是好老师?还不就是能压对题吗!尤其是在大学里,老师教什么不重要,学生们反正也没心思认真学,大家都是为了混文凭,将来好找个好工作,复习不划考试重点那才是最让人头痛的事情!幸好他的这些特点经由高年级同学的口口相传,早已尽人皆知,大家都知道上这门课的攻略就是认真听讲,不要逃课。 虽然他讲课生动、妙趣横生,可特别爱提问,老是rryrry的搞得人心烦,因为那个时候很多人还是哑巴英语,他这多讲多读的教学理念还是让同学们心惊胆战、提心吊胆的。鉴于以上的这些特点,同学们送了他一个称号:老鹰,寓意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教英文。 今天老鹰和平常一样,一进教室就微笑地和大家打这招呼:hi,everybody!大家昨晚过的怎么样? 他说的全是英文,教室里照例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老鹰要抓小鸡,可小鸡们却没着没落的无处藏身。大家别说出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都纷纷埋下了头,生怕与他那热情似火的目光对上,这样的回应他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不顾大家的死活,兴致勃勃地开始点杀:雪莉,你过的怎样? 因为他不懂中文,所以他要求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要有一个英文名字,以便他叫起来方便,雪莉这名字叫起来顺口,他之前上课的时候说过,他特别爱吃樱桃,并且随手在黑板上画了一把樱桃,见到同学们望着他的画吃惊的眼神,他非常得意。 男生有两个必杀技,一个是音乐,另一个就是画画,二者会其一便能秒杀周边所有的女生。画画似乎更得女生喜好,一个人坐在那里任由自己心爱的男生画她,简直就是闷骚至极,那感觉别提有多好了。不像是唱歌,还要跟别人分享,任何不能独享的快乐对女生来讲都有一种酸爽的感觉,不能让人放心。 老鹰确实画的很好,画什么像什么,寥寥几笔就能将所画之物的神韵展现出来,班上统共就五个女生,他第一堂课就把她们都画在黑板上了,这让她们立刻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要不是因为害羞和语言不通,她们可能都会像闫婷婷那样跟他天南地北的胡聊起来了。 幸好老鹰的演技也一样出色,表情和肢体语言比专业演员还要非富到位,所以每当同学们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他就用画画加上演技来辅助说明,这不但秀了才艺,而且也达到了沟通无碍的目的。 张海燕听见老鹰叫她,心脏便是紧张的一阵狂跳,憋红着脸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她很喜欢上他的课,不光是喜欢他的台风,更是因为要想把口语练好。老鹰见她又站起了身子,连忙伸手示意她坐下:对不起,雪莉,你以后可以坐着说话,不必每次都站起来。 老鹰这个亲切的举动,是想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可她并不是因为被叫起来而紧张的,她那是因为英语不好而紧张,她很想把话给说利索,可认真的态度仍然掩饰不住拙劣的文法和发音,一个快二十岁的人还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这搁谁谁不紧张啊! 她憋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昨晚过的很好,班里来了个新同学,大家都很高兴,我们为她开了个简单的欢迎会,向她介绍了学校的情况,然后领她去了宿舍,我们宿舍现在已经有sex个好姐妹了,今后可以一起生活学习,这让我很开心…… 张海燕因为说不利索,所以有点胆怯,说的像蚊吟一样小声,老鹰虽然上课讲的东西是天马行空,想到哪讲到哪儿,可授课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他为了能够听得清楚,于是就走到了她的跟前,仔细地听她磕磕巴巴的小声讲完,不时用rry来打断她的讲话,以便能逐字逐句的纠正她的发音和语法。 这就相当于把她讲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并不时停下来征求她要表达的是否是这个意思,在她认可之后,还要求她跟着复读一边,以达到学习并巩固的目的,老鹰不放过她的每一个错误发音和语法,特别耐心地要求她不断地重复,并且鼓励道:对不起,雪梨,还有最后一个小问题,你要是把它也解决了那就完美了,请注意跟着我读,six,nosex。 张海燕认真跟读道:sex。 老鹰摇了摇头,继续重复道:对不起,是six,nosex。 张海燕涨红着脸,再次认真跟读道:sex。 他教的十分认真,让张海燕跟着他读:six…… 老鹰一遍一遍的教,张海燕一遍一遍地跟着读,大家也听得仔细,一起小声跟读。直到张海燕真的把这个音发准了,又教大家读了几遍,见大家已经进入了状态,这才重新又走回到讲台上,天马行空地编起了故事道:我昨天晚上去了间酒……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画着他说的内容,他先画了张台,然后又画了个帅哥坐在上边,连说带画的倒也形象生动:遇见了一个漂亮姑娘,我见她的眼睛非常可爱,是那种漆黑发亮的眸子…… 他特地把那个姑娘的眼睛画的仔细,黑板代表漆黑,粉笔在里边一点,代表发亮,然后转头向同学们解释道:我特别喜欢这种黑眼睛,因为这和我的眼睛不同…… 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看,我是蓝的,不如你们的漂亮…… 闫婷婷是这老鹰的铁粉,只要是帅哥她都喜欢,她不敢来真的,可在撩骚的嘴炮上她可不输给曹宇,要是不给曹宇点压力,他尾巴还不要翘上天去?!她说鸟语就跟家乡话一样脱口而出,接下茬最是积极,所以立刻笑着反驳道:hi,汤米,我和你的看法刚好相反,我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帅哥了,金头发绿眼睛,像洋娃娃一样的可爱。 闫婷婷说的是她的向往,金发碧眼的,并不想跟现实里的汤米掺和到一起,至于原因嘛,你懂的。可不巧的是,偏偏就是有人不懂,曹宇一下就听出了绿和蓝的区别,他认为这是闫婷婷蹩脚的英文造成的失误,立刻抓住要发挥一下,给她俩来个双重打击,于是连忙不屑地用中文说道:绿眼睛?还绿头苍蝇呢!全身绿油油的,确实挺可爱的。 众人见俩人干仗,顿时都来了兴致,眼里冒着绿光,看得俩人似乎都绿了起来。闫婷婷一听曹宇在一旁的挖苦,立刻就来了气,他这是做什么?是在吃醋吗?! 只可怜了这只老鹰,根本就不知教室里为什么会突然绿光大盛。还以为那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四射呢,也真是个没6,哪有一点像当老师的样子,一听到有人夸他立刻来了精神道:对不起伊莎贝拉,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请你看清楚点,我可是蓝眼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闫婷婷为了借机报复曹宇,那架势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狼见了鸡腿儿,恨不能直接要扑上去就啃,嘴角泛着水渍,拼了命的点头,急切道:当然,当然,蓝眼睛更好看了,像海水那样澄澈,正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老鹰也是个进了屋就想着要脱鞋上炕的主,立刻兴奋地接着道:那太好了!伊莎贝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咱们可以各取所好。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这么引人入胜的戏码能不认真听讲吗!闫婷婷当众吃瘪,被臊了个大红脸,哪里肯善罢甘休,于是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要先问问我兄弟同不同意。 众人更是拍着桌子起哄,教室里一片热闹,之前的紧张气氛被一扫而空,老鹰虽然不懂中文,但对中国文化还是略通的,毕竟世界大同,最本质的文化大都同理同原,于是好奇地开起玩笑道:对不起,伊莎贝拉,你要问你的兄弟吗?你们谈恋爱不是应该要问父母的吗? 闫婷婷毫不脸红地跟他逗道:对不起,汤米,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是要问我兄弟答不答应的。 老鹰感到奇怪道:这很有趣,请问你兄弟的年龄是大,还是小啊?不会是个小弟弟? 说着便用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高度,众人更是哄笑,老鹰被笑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尴尬地微笑道:对不起,我不明白?谁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么开心?是不是她的兄弟就在这里? 见大家只笑不语,继续用着一种扩张的惊讶表情笑道:真的吗?我猜的没错,他在这里?你们确定?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立刻齐刷刷地笑着望向曹宇,老鹰更加兴奋道:hi,是我猜对了吗?他在这里?让我猜猜他是谁? 老鹰的表演天分似乎比曹宇还要厉害几分,在众目睽睽下,竟然还能假模假式地装无知,慢慢地踱到曹宇面前,笑道:hi,guy,真的是你吗?我猜的没错吗?你是我们班的同学吗?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曹宇之前还真没怎么来上过他的课,大学生逃课是家常便饭,他的口语不错,并不担心宕掉这门课,况且这个老鹰金发碧眼,长得比他还帅,而且热情奔放,气场比他还足,这课堂明显是老鹰的主场。 他可是纯爷们,一山不容二虎,既然不可能去跟老师抢风头,那也没有来捧老鹰场的道理,所以老鹰说的倒也没错,他上了两堂课再就没来过了,他今天要不是想着王丽娜有可能会遭到老鹰抓鸡,他好趁机出手,帮王丽娜解围,这课他肯定是不会来上的。 现在闫婷婷把火引到了他的身上,他脑筋一转,立刻有了主意道:hi,汤米,ynaisrry 众人哄笑,老鹰听了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希望他能再说一遍:rry?我没听错吗?这个名字很有趣。 曹宇当然能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肯定地点了点头道:rrys-o-r-r-yrry 众人忍不住在偷偷窃笑,老鹰感觉跟这眼前的家伙用rry沟通起来有点困难,喃喃自语道:rry,你的名字很特别,难道下次我一说rry就是在叫你吗? 曹宇坦然道:yes,rry如果你觉得别扭,那以后就别再叫我了。 老鹰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说不上是哪里别扭,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rry,itikrry,我看你俩长的不像,你是她男朋友对吗? 曹宇答道:rry,是兄弟。 老鹰道:那好,rry,我希望成为她的男朋友,你有什么建议? 曹宇耸了耸肩,坏笑道:只要她愿意,我没问题。 教室里顿时沸腾,叫什么的都有,老鹰兴奋地睁大了眼睛道:真的吗?rry,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家伙。 “你!”闫婷婷也是被他气得俏脸绯红,要不是张海燕在一旁死命地拉着,她肯定是要起身扑过去把曹宇给撕了! 此时老鹰再一次挖坑道:rry,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享她吗?分享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分享快乐会让快乐加倍,分享痛苦会让痛苦减半,在我们的文化里,什么都可以拿来分享,唯独这女朋友不能拿来分享。 第148章 搬门挡斧 (声明:非常抱歉,由于这本书看的人实在是太少,而且发现读者数量和我写的情节、数量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要是没有各位的支持,我也怕是没心思好好构思和连更下去了,在这里先跟追书的童鞋们说声对不住,今后我会在1、3、5更,节假日休息,所以对热心本书的各位童鞋先说声抱歉,谢谢各位的厚爱,本书会长期坚持,只求大家多看,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拜托) 曹宇一听他这话,立马阴险地接话道:rry,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在我们这里,老师和其他人一样,什么都可以做,唯独就是不能和自己的学生谈朋友,所以你用不着问我,而且即便是她愿意,你也不能那么做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曹宇这是在玩儿鹰呢!大家哄堂大笑,纷纷拍打着自己的课桌,用中文替曹宇喝彩道:干的漂亮!少爷,真有你的,绝了! 老鹰竟然也是一脸坏笑地看着大家哄闹,他本来就没什么坏心思,他开玩笑的目的就只是想调动一下大家学习英语口语的积极性,见曹宇拆穿了他的小把戏,而且对答如流,不由得赞道:噢,是吗?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真是rry,在我们的国家里,老师好像也不可以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的。噢,我的天啊!我怎么才想起来?!那真是我的不幸。 老鹰一脸的沮丧,他声情并茂,略显浮夸的表演,把大家逗得是前仰后合。他等大家稍稍安静下来,这才无奈地望着曹宇那奸诈的淫笑,耸了耸肩道:rry,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好,rry,你赢了!伊莎贝拉是属于你的。 老鹰接连说了好几个rry,恐怕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每一个rry到底都是几个意思! 王晓玲也被曹宇逗得捧着肚子笑个不停,扭头对闫婷婷道:瞧你家曹宇啊,你也不管管他,真是笑死人不偿命!这笑话讲的也太冷了?我还担心他这是要把你给卖了呢!真没想到他会演这么一出,差点把我们大家都给装里边去了!哎呦,笑得我肚子痛,受不了了。 闫婷婷此时也是长出了口气,紧张生气过后放松下来,心里别提有多安逸了,但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下意识地撇了王丽娜一眼,见她正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埋头看书,那喜极而泣的激动立刻就漾起了一丝酸溜溜的醋意。 她也顾不上和王晓玲搭讪,直接耷拉下脸来,扭头低声对张海燕恨恨地嘟囔道:你瞧他那副德行,人来疯,不就是为了向王丽娜献宝嘛!真是讨厌死了! 张海燕也深以为然,但还是劝慰道:你别瞎想啦!他这不是在帮你解围嘛!再说了,他这个人本来就是嘴欠不饶人,这副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时的老鹰重新回到了讲台上,望着嬉笑大家,用那种你懂的表情微笑着点头征询道:rry,大家笑够了没有,咱们要不要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众人哈哈大笑,开心地齐声回答道:要! 老鹰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画,重新整理了一下刚才的思路,继续一边画,一边道:好,那让我们继续,这个漂亮的姑娘深深地打动了我,我走上前去赞美道,小姐,你真漂亮,uldihaveyourtelephonenuber?(可否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老鹰边说边画,边用手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同时还用他那海蓝色的眼睛深情地扫视着四周,看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听的入神,满意地继续道:那位漂亮的姑娘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爽快地答道,sex,sex,sex,freesex,tonight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见大家张着嘴巴流口水,像一只只木鱼一样在那里傻笑,于是继续道:她是如此的热情,反倒让我深感不安,又十分的困惑,rry,难道这个女孩子真的这么开放吗? 他像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在问大家,语气中带着戏虐,众人当然听不出这发音之间的差别啦,大家都以为他这是拿到了电话号码就开始想美事儿了,心里立刻对老鹰产生了蔑视:切,想什么呢?老鹰就是单纯! 大家纷纷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来表示不满,闫婷婷抢着替大家出头,回答老鹰的挑衅道:rry,汤米,你想多了,她没那个意思,她那是在回答你的请求。 老鹰见大家没踩到点儿上,也不着急,继续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们都很聪明,但你们确实没听清楚我的故事情节,在我听来,这个漂亮女孩子所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发音不准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他见众人反应迟钝、呆若木鸡,知道是没听明白,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让我们继续,她见我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便向侍者要来纸笔,在纸上写道,6(sex),6(sex),6(sex),3(free),6(sex),29(tonight) 他连说带写风趣地把故事讲到了这里,众人直到看到了黑板上的这行单词,才明白了这个故事的梗到底是在哪里,敢情他比曹宇还冷!课堂上又是笑成了一片,他转过身子,一脸严肃地望着大家道:six,nosex请大家跟我再重复一遍,six。 众人满眼笑意地望着他齐声答道:six。 老鹰不无得意地环视大家,发现只有一个同学埋着头,没有被他带起节奏,这位同学不是别人,正是王丽娜,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低着头看书,对周围的喧嚣嬉闹置若罔闻,这置身事外的举动让老鹰很是意外,大家都在笑呢?怎么只有她能无动于衷,这是没听懂吗? 好奇心让他觉得有责任一探究竟,于是他走下讲台,来到她的跟前,关心道:hi,漂亮的女孩,你为什么带着口罩?是身体不舒服吗? 曹宇早就料到,老鹰这热情似火地要掌控全场的性子,迟早会和王丽娜这冰冷刺骨的死水碰到一起,什么叫水火不容?!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他现在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冲出来帮王丽娜解释,他要通过保护她来赢得她的好感。 机会来了,而且果然不食我猪饲料的那样,曹宇别提有多兴奋了!此时他那还算是流利的英文正好能助他一臂之力,什么叫技到泡妞方恨少,别的男生包括孙晓波在内,现在就算是想要拔刀相助那也是心有而力不足,谁叫他们口语不行的呢? 英文在那时纯粹拼的就是财力,有钱人家的孩子早早武装上了诸如收录机这类七七八八的洋装备了,真是要啥有啥。穷人家的孩子顶多是听听收音机,有的甚至连收音机都没有,你让他咋个学法呢?! 现在他们就是有那侠肝义胆想站出来,那也只能是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还说不清楚,就像是猴子派来的救兵,除了添乱和搞笑并没什么卵用!更让曹宇得意的是,他要当着闫婷婷的面儿来泡别的马子,而且是在奉旨泡妞,你说他开不开心、兴不兴奋?想想都美得慌,这也太刺激了! 他心里激动得竟然一时忘了要说什么,正当他重新理了一下思路,准备要开口的时候,意外突发,他怎么也没想到闫婷婷会在此时窜了出来,当头一棒把他敲懵了,然后旁若无人地踩着他的尸体扬长而去…… 曹宇就听她用比他还要纯正的英文开口说道:汤米,她就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她是个典型的东方女孩,她很害羞,不想跟陌生人说话。 闫婷婷可真没想过要和曹宇去抢什么风头,她就不是那种能拿着别人的痛苦来标榜自己有多崇高的人,更不会去当着众人的面儿来拆曹宇的台了!她只是没想到曹宇会要借这个机会来出风头,王丽娜是女生哎,帮她解围这不是女生该做的事情吗?其他女生的英文不好,而且胆子还小,她要是此时不主动站出来帮她那还能指望谁呢?! 她之所以会抢先替王丽娜解释完全是出于乐于助人的本能,而且流利的口语让她能想也不想的张口就来,不像是曹宇,居心叵测还得中译英,他和闫婷婷在英文上的差别就是闫婷婷可以直接用英文思维,不需要再过脑子去做翻译,所以想也不想就搭上话了。 你瞧,失之毫厘就是差之千里了?你让曹宇能有什么办法,技高一筹就能碾压你,无情地碾压,让你毫无还手之力!记住,打败你的不一定是对手,还有猪队友呢!闫婷婷当然不是猪队友啦,她这横插一杠子纯属友情客串,跨界一样能够打败你! 闫婷婷的出手相助,让曹宇毫无办法,只能是在心里暗暗叫苦,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老婆给横插了一杠子,搅了好局,真是郁闷的要死。 老鹰显然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他本能理解就是他教的这么好,她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乐呢?显然是没听明白嘛!于是摇头道:我的上帝啊,你的黑眼睛真是漂亮,可我在里边没有看到快乐,能告诉我那是为什么吗? 闫婷婷立刻明白了这是文化差异导致的沟通障碍,心思一转又生一计:汤米,她不是忧伤,她是发音不好,怕你笑话,所以不想跟你说话。 这个解释得到了老鹰的认可,可又误导了他的思维,他一边施展着自己迷人的微笑,一边伸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道:我美丽的女孩,你的眼睛太让我着迷了,你能把口罩摘下,给我一个漂亮的微笑吗? 闫婷婷心里立刻凉凉:得,这下算是把老鹰给带跑偏了,那可怎么办啊。 老鹰善意的举动对王丽娜来讲那就是致命的打击,她现在躲无可躲,正想起身逃走的时候,曹宇仿佛天兵一样从天而降道:她花粉过敏,非常难受,你就别强迫她了。 “花粉过敏”这词相当的专业,一般同学肯定是听不懂的,可对老鹰来说这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一种富贵病,很多洋人都深受其害,他就是其中之一,发病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起疹子,连同嗓子眼一起红肿发痒,不能说话不说,为了要美当然不能摘下口罩啦,那滋味别提有多痛苦啦! 老鹰仿佛一下子就都明白了过来,感同身受,他立刻放过了王丽娜道:噢,我可怜的女孩,花粉过敏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我知道你的痛苦,要不要回去休息? 王丽娜摇头,她是来补课的,除了学习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老鹰理解了她的痛苦,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不再纠缠,返回了讲台,同学们交头接耳,都不明白曹宇刚才说了什么,这么痛快地给王丽娜解了围,大家虽然是不明白,可那也不妨碍他们对曹宇的佩服,纷纷暗跳大指,赞曹宇真是棋高一着! 老鹰当然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于是又转身在黑板上将这个单词写在了上面,然后连说带画地解释起这个生词。孙晓波在听明白了什么意思以后,扭头就对曹宇投去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赞道:行啊,财子,连这你也懂!哪里学的? 曹宇一脸得意地接受着大家崇拜的目光,他抢这个风头,那是有备而来,他既然猜到了老鹰要关心一下王丽娜的口罩,那能不事先帮她想好挡斧的门板吗?在字典里查个单词那能费多大的工夫啊?!这么便宜就能给王丽娜留下深刻的印象,你说他能把这其中的秘密告诉别人吗? 所以啊,他还是用他那招牌式的傲骄,一脸不屑地瞥了孙晓波一眼道:大片儿。 闫婷婷虽然是抢到了先机,但还是输给了他的别有用心,为什么说机会总是喜欢眷顾那些有准备的坏蛋呢!课程继续,英语精读这门课里的文章都是一些科普知识,老鹰道:今天要讲的课是一篇有关哲学的文章,请大家翻开书本,我们来一起研究一下,伊莎贝拉,请你把文章先读一下。 闫婷婷翻开书读道: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因为时间的改变已经发生了变化……中国古代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那就是刻舟求剑……这句话告诉我们人要以辩证的眼光看待问题,看待世界,世上万物都处在发展变化之中,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 老鹰突然打断她道:rry,我打断一下,伊莎贝拉,你读的非常好,我想听听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第149章 时光倒流 (声明:非常抱歉,由于这本书看的人实在是太少,而且发现读者数量和我写的情节、数量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要是没有各位的支持,我也怕是没心思好好构思和连更下去了,在这里先跟追书的童鞋们说声对不住,今后我会在1、3、5更,节假日休息,所以对热心本书的各位童鞋先说声抱歉,谢谢各位的厚爱,本书会长期坚持,只求大家多看,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拜托) 闫婷婷想了一下,中规中矩地解释道:我觉得确实如此,不光世界天天在变化,人也会随着外部环境和自身条件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不论是形体上的生老病死,还是思想上的爱恨情仇,没有一样会是永恒不变的。一切美好都终将随着时间逝去,只有悲伤会随记忆永存,这也许就是人的宿命与悲哀。 闫婷婷讲到这里,不禁扭头瞥了曹宇一眼,见他仿佛老僧入定了似的,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只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继续道:时间永逝,就如河水东流,河水不破,但破镜却难再圆,这水已经不是昨天的水,再一次踏入那条河的那个人,也不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 女生就是这样容易多愁善感,好端端的一篇哲学课文,被她给生生解释成了秦香莲的控诉状,让在场的所有女生都唏嘘不已,而所有的男生都跟做了贼似的不敢吭声。 老鹰也被她富有哲理的演绎给深深打动,不禁由衷地赞美道:伊莎贝拉,你讲的真好,如果你对这些单词的发音再注意一下的话,我相信那会更加的完美。 闫婷婷收起那一丝淡淡地哀伤,转而展颜一笑,满口答应道:好的。 老鹰开始逐一纠正她一些单词的发音,大家也跟着一起练习,一会儿便基本准确了,老鹰这才满意地继续道:时间流逝,世界变换,这是人类各个种族从古至今、永恒不变的有趣话题,刚才伊莎贝拉讲的很好,noran,我知道你非常的聪明,一定对这个问题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你能给大家介绍一下吗? 众人一听老鹰叫noran立刻就又活跃了起来,哄堂大笑。孙晓波的这个名字足以彰显他鹤立鸡群的个性,也正是因为如此,老鹰才会这么笃定他一定会有个与众不同的看法。 大家在当初听到孙晓波起了这么一个英文名字的时候,都是哈哈大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不是?!noran,不是人哎?他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是聪明过头成愚蠢了吗?!不过,这倒是挺符合他这人渣的品性的! 可孙晓波却一本正经的解释说白求恩的名字就叫noran,他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白求恩的,这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让大家很是吃惊。老鹰肯定了他的这个说法,noran这个名字在洋人那里并不稀奇,并以此夸奖孙晓波是个见多识广、爱思考的家伙,很有自己的想法。老鹰从大家惊讶的目光里猜出他又说对了,更是十分得意。 后来大家才逐渐明白,这个老鹰就是喜欢夸人,见谁都夸,这些夸奖都是他随便说说的,并不能当真,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还是爱被人表扬,一个穷学生真的是没什么好显摆的,如果有,而且非要显摆一下的话,那也就只能是才华了。 像孙晓波这样的都好学生,当然有的是可以显摆的才华啦!因此他也就特别喜欢上老鹰的课,倒不是为了图什么表扬,他纯粹就是为了显摆才华,就像弹琴唱歌一样,会了你不想得瑟一下吗?他那些个学富五车的课外知识,正犯愁没处显摆呢!老鹰的课不正是天赐良机嘛,他当然要提一个别出心裁的看法来显摆啦! 听到老鹰的这一问,孙晓波他立刻睁开双眼,一道精光迸射而出,继而猝然消失,转而让人难以觉察地偷偷瞄了张海燕一眼,这种下意识的小动作是他这种双手抱胸、闭目养神的学神所罕有的。 学神嘛,职业就是掰棍儿,和专家一样要咬文嚼字,语不惊人死不休!白的说黑,黑的说白,活人说死,死人说活,要不这样的话,怎么能对得住扑面而来的板儿砖呢! 此时的孙晓波就是这个心态,这下可轮到他上场开喷了,他强压着心中的小兴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汤米,这个问题太过专业,我英文不好,可否让rry来替我翻译一下。 你瞧,自己出风头不说,还不忘把曹宇拉过来给他打下手,当垫背的,什么叫做舒坦?自己蹲茅坑能舒坦到哪去啊?!要是能骑在别人的脖子上出恭那才叫舒坦嘛!自己舒坦的同时还不忘恶心别人,那才是真的爽!想想都美得慌,至于兄弟,不就是关键时候可以拿来卖的嘛! 曹宇当然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这些个小技量,给他打下手当催巴儿,你想的也太美了?!他当然不肯就这么轻易的屈尊,但又无法点破,只得在一旁用眼刀恨恨地砍了他一下,然后用中文挖苦道:少来!什么英文不好?什么专业?这明明是在讨论的哲学问题好嘛! 在曹宇的眼里,哲学根本就不是什么科学,那是神棍们在一起掰棍儿好吗!要不说咱们的砖家最后都成了神棍呢,见什么都敢抡,这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哪里有讲什么科学,更谈不上什么专业啦?!要说专业,那也无非是职业掰棍儿而已。所以说嘛,科学最终都跪于哲学了。 尤其是那些个和为人处世相关的哲学,那最终都研究到神乎其神的地步了,进而成了玄学。曹宇的这些个想法,倒不是在刻意贬低哲学,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这和人打交道的本事,这种研究人性弱点,看破人心的东西能简单的了吗?况且,与人斗其乐无穷,曹宇还就偏好这口儿,但这在他心里,别管有多高级,都终究不能算是科学。 老鹰听了也是一愣,没想到noran这就要开闸放水,顺着光柱就要往上爬!他对rry这个名字还在耿耿于怀呢,孙晓波这冷不丁的一问,打了他个猝不及防。由于那些同学们讲的大都是中式英语,他要不断地用rry这个词来请大家重复一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搞懂他们到底是要表达几个意思,rry这个词几乎就是他上课的口头禅。 曹宇这一着正点在了他的死穴,让他动弹不得哪那都不舒服,这让他以后该咋整啊?!孙晓波现在又给他出了个难题,老鹰都顾不上同学们的嬉笑,脑子里只想的是将来如何用好这个单词,他的讲话习惯都被他给打乱掉了。你瞧,现在不就是这情况吗?孙晓波提的这个要求,他都不知如何回答了:yes,rrypleaseorrry,pleaseno 你能听得明白他在说什么不?不论同意与否,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只能无奈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点头示意他继续。 孙晓波见老鹰用点头来表示同意,于是继续用中文道:世界上本来就是没有时间的,它不像质量那样客观的存在,只是因为物质的性状发生了改变,为了统一有效的计量这些个改变才有了时间的概念,由于改变的快慢不同导致时间刻度的不等长,如果将改变的速度拉到等长的话,那么意味着时间就不等长了。 这话绕的连像曹宇这样的准学霸都没能给整明白,别说他就不想给他当什么翻译,就算他想那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他只得放下身段,虚心地向孙晓波请教道:你先等等,这是什么意思?这话也太绕了,我没听明白,你解释一下。 孙晓波看了曹宇一眼,开始耐心的解释:假如世界从未改变,那还会有时间的存在吗?时间是怎么来的?日落月升,地球自转产生了天的概念,春夏秋冬,四季变换,地球围绕着太阳的公转产生了年的概念,这就是时间产生的由来。 曹宇不解道:你想表达什么?你的意思是假如万物不变,时间就不存在了?我听着怎么那么新鲜啊?这和这篇课文有关系吗? 孙晓波继续耐心解释道:你说的没错,当然有关系啦!时间是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根本就不存在,没了“同时”这个充分必要条件,那何来同一条河呢?你说有没有关系?! 曹宇不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依你的意思,那要是时间静止了,河水也就不流动了?! 孙晓波摇头道:河水流不流动,跟时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河水流动是客观存在的,而时间只存在于人们的主观意识里。 曹宇摇头道:不懂。 孙晓波继续解释道:如果你认为河水的流动是因为时间的变化,那我问你,你能再次登上同一辆火车吗? 曹宇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王丽娜一眼,笑着唱道:我手中的这张船票,可否登上昨天的客轮,去追寻你离去的踪影?当然不能,因为时间流逝,船票过期作废啦。 孙晓波急忙反驳道:你登不上昨天的那条客轮是因为它开走了,如果它停在那里,你是可以登上去的,这和时间没有关系! 曹宇继续跟他抬杠道:多新鲜啊!你相信有未来吗? 这回轮到孙晓波不明白了,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可以做飞机去下一站去等那条船吗? 曹宇得意地笑着摇头道:未来就是时间的延续,同样是看不见、摸不着,没有时间哪有未来?你要是不相信时间的存在,那还相信未来吗? 孙晓波被他问的有些茫然,也下意识地望了张海燕一眼,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相信我所见的,时间是为了衡量物质的改变而产生的,它定义的是物质变化的快慢。如果一切不能有所改变,时间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也就永远没有了未来,这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 曹宇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直接打断道:迂腐!你说的这就不是什么鸡、蛋问题,这是个因为看见了所以才相信,还是因为相信所以才能看见的问题。 孙晓波有点跟不上曹宇的思路,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曹宇淡淡道:改变与时间根本就是两种东西,他们之间没有传承关系,这是时间改变一切,还是改变产生了时间的问题。就像是你现在虽然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但你相信太阳明天一定会升起吗? 孙晓波见曹宇坏坏地不断用眼睛瞟向张海燕,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是在指你只要去追,就一定能追得上的泡妞秘籍,他摇了摇头道:你跑题了,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个,只讨论科学问题。 曹宇见他不接招,不屑道:你想讨论什么狗屁科学吗?可这课文明明是哲学啊!万法归宗,所有的科学不都是在解决人所不能的事情嘛!它最终都会上升到哲学上来,去研究怎么解决人性的弱点,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曹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显摆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讨张海燕欢心嘛!一个女孩子家谁会对科学感兴趣啊!八卦才是重点好吗! 曹宇这个人做事一贯是目标明确,本来是想着怎么对付王丽娜的,顺便提携一下孙晓波,好让他在张海燕面前也出出风头,可没成想这个孙晓波他就是不上道,还在那里一门心思的要跟不知道是谁的那个人掰棍儿,哪里听得懂曹宇的谆谆诱导啊?一心一意要在知识的海洋扑腾!你说气不气人? 曹宇拿他也没辙,只得由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一点忙都帮不上。直男就是这样,他要显摆的就是他的喜好,哪里会去管别人爱不爱听!曹宇本来就和他不是一类人,孙晓波喜欢研究的是爱因斯坦,而曹宇则对爱泼斯坦的那点破事更感兴趣。又是一字之差,天渊之别,他俩的思路可谓是南辕北辙,一个喜欢的是科学,一个好奇的是砸卦。 其实曹宇也不是什么八卦之人,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既然你是要讨女孩子欢心,那还不得投其所好啊!他俩虽然同为直男,这境界还是差着行市呢!就是因为曹宇在这方面比他要有见识,毕竟悦女无数也不是浪得虚名。他俩能聊到一块去那也算是奇葩了,这恐怕就是当下最流行的神交流了?! 这在孙晓波看来的傲人才华,在曹宇眼里那就狗屁不是!这种直男掰棍儿的乐趣能讨女孩子喜欢嘛?!牵着不走赶着倒退,曹宇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这个孙晓波就是迂腐,曹宇正在犯愁怎么才能将这话题给带入正轨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孙晓波就送上了神助攻。 只见他一本正经道: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假如物质的运行速度超过了光速,那时间就会倒流,人就会死而复生,一切都将会回到从前,重新来过。 曹宇对他的这些陈词滥调不以为然,卡朋特的昨日重来不都唱过了嘛,他不觉得旺财说的比她唱的还要好听。可同学们却不这么想,同样的一句话,那也要看是谁说的,歌里唱的那都是痴心幻想,而要从老爱嘴里说出来,那就是科学了。 谁让他是科学泰斗呢,谁让大家都乐意相信权威呢!他要是说从楼上跳下去就能融入这蓝天里,那估摸着楼顶你都挤不上去了…… 曹宇没想到他的这番话收到了奇效,竟然歪打正着地拨动了大家的心弦,谁还没干过几件让自己肠子都差点要悔青的事情啊?假如一切可以重来…… 第150章 宇宙的琴弦 (我这辛苦写了半天,怎么都没人看啊?让大家看都没什么人气,大家可能不知道,其实撒谎编瞎话挺伤脑筋的,我这搜肠刮肚、谎话连篇的编清水故事容易吗?!拜请大家有钱就帮个钱场,没钱就帮个人场,向亲朋好友推荐传销一下?加个收藏点个赞啥的又不花钱费事的啦,顺水人情那也算是一种支持,好让我知道至少还有人在看,才能提起兴趣继续坚持往下编啊!这故事才刚开始呢,我这没日没夜的辛苦两周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我心碎啊,骂两句听听也是好的啊!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拜托大家啦) 此时,就连躲在角落里的王丽娜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暗自叹道:是啊,假如时间能够停止在那幸福的一刻,假如时间可以倒流,假如老天能够让她重来一次,那该有多么美好! 老鹰见大家听的入神,早就按捺不住地来了兴趣,为了不打扰到他俩的讨论,他只好悄悄地走到闫婷婷身边,饶有兴趣地听着闫婷婷给他做的同声传译。 曹宇虽然对这种骗人的童话不感兴趣,但一见大家都两眼冒光听得聚精会神,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你与其想要去叫醒一个一心想做梦的人,还不如就这么让他睡死过去拉倒。叫他起床和杀了他同样危险,你要不是他亲爹亲妈就千万别去干这种事情。 曹宇当然不是他们的亲爹亲妈啦,他可没那么好心去打搅大家的好梦,他甚至想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去偷摸干点什么。于是也就饶有兴趣地顺着他的意思引导道:你说的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间决定万物变化,如果物质的运动超过了光速,时间就会倒流,所有的一切就能重新开始,这不就跟吃后悔药一样嘛。 他想着趁势把话题带入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讨论,结果没成想这孙晓波就是不配合,不管不顾地连连摇头道:我认为这是个悖论,这个假说根本就不成立。 你瞧,所有的工夫都白废了不是,前功尽弃的沮丧让曹宇对这个队友很是失望,他一边观察着大家的表情,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大师不是说的挺好的嘛?怎么就不成立了? 孙晓波淡淡道:你听我给你解释啊,我的意思是时间和变化根本就是两回事情,时间是人的主观意念,永逝不返,而物质的变化是客观存在的,可正可逆。相信随着科学的进步,人是可以返老还童的,就像生病了可以医好一样,而时间却是终将逝去。 他的这番话让曹宇更加的失望,可同学们却听的津津有味,似乎对孙晓波的话很感兴趣。 曹宇略一思考,决定重新来过,继续引他上进,于是硬着头皮接着问道:事物的变化有快有慢,照你的这个说法,时间就应该只能被拉长或是压缩的啦? 孙晓波不屑道:当然,事物的变化不可能等速,时间的刻度当然也是应该有疏有密啦! 曹宇讥笑道:拉倒,你这思路也太奔放了,大家都说空间能够折叠,要照你这说法,时间也能折叠啦?! 孙晓波理直气壮道:当然,每一种事物的变化速度都不一样,时间本来就应该是折叠的,只是我们人为的把它统一在一起而已。 曹宇哈哈大笑道:要是照你这说法,空间是多维的,那时间也应该是多维的啦?甚至还应该有异度时间的存在啦?要真是那样,你就该得诺贝尔奖了。 孙晓波厚颜无耻道:这个当然可以有啦!三维空间早已为大家所认识,时间如果是主观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多维的呢?!爱因斯坦不也是胡乱猜了一下就得奖了嘛,我为啥就不能得呢?! 曹宇哈哈大笑道:你没事?真是痴心妄想! 孙晓波认真道:你之所以不相信时间是多维的,就是因为它所定义的物质变化是客观存在的,思维惯性让你很难想象时间也能够虚化。 曹宇假惺惺地关切道:你这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我劝你还是实际点,不要成天的奇思妙想,小心让人怀疑你疯了,把你送精神病院里去! 众人哈哈大笑,孙晓波仍然固执地辩解道:本来嘛,爱因斯坦的时光倒流根本就是胡扯,因为不论物质向哪个方面发展变化,时间都在流逝,这俩个根本就是两回事嘛。 曹宇问道:我真是救不了你了,都被你给绕糊涂了,你说的是个科学问题,这和哲学似乎没什么关系? 孙晓波摇头道:当然是有关系,大家都总是以为是时间带来的改变,可改变真的与时间无关。我们都知道世界上的水是有数的,河里的流水也是循环往复,从理论上讲人是有可能踏进同一条河的,你也有可能还是昨天的那个你,而之所以改变本来就跟时间没什么关系。 别管爱因斯坦说过什么,孙晓波说的这个结论正是曹宇所想要的,他和孙晓波看待问题的落脚点不同,他不关心科学,对这老爱的认识也就停留在光子能不能打碎这讨厌的马赛克层面上,他今天来就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帮王丽娜解决实际问题。 于是连忙赞道:这话不错,我对爱因斯坦的学说没什么研究,他可能说的是物质在达到光速时候的一种猜测。其实并非如此,这世上万物皆可逆转,覆水可收、破镜重圆,并不随时光永逝。 孙晓波没去跟曹宇的节奏,继续在牛角尖里死犟道:爱因斯坦说那时间会在光速时停止也不可能,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时间,又何来停止? 曹宇赞道:这不是一个道理嘛,你让我想起佛祖和徒弟论道了,徒弟说,身若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用心勤擦拭,不忍落尘埃。佛祖却说,世上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我心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确实是个哲学问题。 闫婷婷此时正给老鹰翻译得起劲儿,现在也忍不住笑着插话道:你俩这是石头和尚在论道嘛。 这次轮到孙晓波糊涂了,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笑着解释道:石头和尚论道就是“石头上栽花”,思想圆融通达,物我一体。哲学说白了就是矫情,你比如说,人家问他,什么是禅?他说是砖头。人家又问什么是道?他指指天,指指地。人家不解,他却说云在青天水在瓶,任你怎么去想都行。 曹宇愕然道:这不是玄学嘛!这你也懂? 闫婷婷掩嘴笑道:略懂,略懂,你是禅宗,一天到晚就知道用蛮干来点化人,他是密宗,总想着端着架子去和别人讲道理。你俩在一起就有的打了。 众人哗然,纷纷向她投来敬佩的目光,张海燕也惊讶地笑道:婷婷,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啊! 孙晓波幽幽道:我再举个时间是主观的例子,我们现在的计时是以地球的运动变化来算的,用它来衡量世界上的万物,才有了变化快慢之分,可如果将所有物质变化的快慢作为恒定的计量标准,那你就会发现,时间对这些有快有慢的变化来说,肯定不是一条直线那么简单,一定是函数曲线,甚至都不需要在超光速的条件下,物质就有可能会发生逆向改变,这难道是说明时间在倒流吗?物质变化循环往复,真的是和时间没什么关系,时光倒流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听到这里大家都有些失望,女生最容易伤感,漂亮女生对时光的流逝更加敏感,闫婷婷此时想到了王丽娜的遭遇,不禁感慨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怜落花,世事难料,要是真能重新来过,那该有多好啊。 曹宇瞥见王丽娜听了她的话,身子竟然激动得微微轻颤起来,像是要潸然泪下的样子,连忙出声解释道:那按着你的说法,时间和变化无关,那是不是意味着一切本来就可以重来? 两根棍子同时在里面搅合,使得辩论越发的胶着,此时老鹰也忍不住进来插话道:rry,我打断一下好吗? 他用一种征询的眼光看着他们,曹宇连忙道:好的,请讲。 老鹰于是道:你们是在讨论爱因斯坦吗? 众人点头,老鹰继续问道:你们相信上帝存在吗? 众人茫然地摇了摇头,老鹰继续问道:你们相信灵魂、鬼神存在吗? 众人还是摇头,老鹰继续不慌不忙地问道:你们相信思想的存在吗? 众人诧异,曹宇道:当然,我们的讨论不就是思想嘛! 老鹰点头道:那你们相信这世上有未知的东西存在吗? 孙晓波道:当然,这不就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方向嘛! 老鹰点头道:那好,我想正是有那么多的未知存在,才能让我们的思想插上了翅膀,自由的翱翔。 孙晓波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鹰道:灵魂、思想,鬼神、上帝这些是一类的东西吗?如果是,那就拿思想来说,思想是物质吗?如果是,它和其他物质是一样的吗?它看得见、摸得着吗?如果不是,那它为什么和其他的物质一样充满力量?甚至比其他的物质还要强大,它能驾驭一切我们已知的物质,它甚至强大到能够足以改变世界!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老鹰所云,老鹰继续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讨论物质和光速、时间不相匹配的问题? 众人点头,老鹰道:那如果用灵魂、思想,鬼神、上帝这类的东西和光速、时间去匹配,是不是觉得会很酷呢?思想可以超越时间像光速那样自由驰骋,我们相信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祈盼明天会更加美好,不正是思想的力量吗?!而世上的这么多未知又有谁能断定那一定不是神在起作用呢?! 孙晓波饶有兴趣的提问道:我相信思想的存在,可它要是和神鬼上帝是同一类物质,那为什么我们感知不到那些东西的存在呢? 老鹰想了想道:我想它或许在另一间屋子里,也或许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能力有限,暂时还无法觉察。就像这世上有很多的东西,如果不借助机器我们都无法感知一样。它就在那里,只要我们能够打开那盏电灯,就能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闫婷婷兴奋地两眼冒光:借助电灯照亮一切黑暗,酷啊,就像是我们现在只能感知到自己的思想存在,同样也没有办法去了解别人的思想一样,要是真能那样,该有多好! 老鹰继续道:我想,也许在某一个特殊的时刻,我们还是能稍稍的感知一下它的存在。 闫婷婷连忙问道:那是怎样的时刻? 老鹰道:生死相交的时候,在我们刚刚要跨入另一间屋子的时候,比如刚刚出生或者是即将死去的时候,意识比较模糊,就有可能发觉许多灵异现象的存在,我们现在只能把它解释为幻觉。 闫婷婷都有些神往了,赞道:太酷了!肉身将死,灵魂不灭,只是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孙晓波满脸的崇拜,激动得发抖道:汤米,你神了,这不就是时空折叠、异度时空吗!你让我茅塞乱开! 曹宇见大家都在崇拜老鹰,立刻嫉妒地抬杠道:切,就算你能有如神助,可以预知未来,那又怎样?!就像是知道这世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将要死在床上,你还不照样上床睡觉?就算是能让你重来一次,不也照样的活法?就像是再让你复读一年,你就能保证考上个更好的学校啦?我劝你还是别想的太多了,小心疯掉! 曹宇说的是中文,老鹰并不知道,可这惹恼了闫婷婷,她瞪了曹宇一眼,用中文道:曹宇,过分啦!老鹰讲的多好,你就不能谦虚点吗?抬什么杠啊! 孙晓波还一个人在海里泡澡呢,他顾不上听他俩的谈话,继续用结巴英语兴奋地和老鹰探讨道:汤米,你说的真好,如果空间可以分割折叠,物质可以虚实相间,那么时间自然就可以在它们之间任意的游走切换。 老鹰跟大家一样,都没听懂,一脸的茫然地望着孙晓波继续道:汤米,你知道吗?你刚才用思想和灵魂将物质给虚化了,那就能完美地将它和三维时空给统一到一起了,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如果再去仔细研究一下的话,还真说不定能拿个什么奖呢! 老鹰这最后的一句话显然是听懂了,立刻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到时候别忘了分我一份奖金啊! 孙晓波继续着他的思路道:老鹰,你知道超弦理论吗? 老鹰摇头道:rry,没听说过。 孙晓波道:超弦理论是一个有望在数学架构上统一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的有趣假说,它认为世间万物都是由一根振动的弦组成,叫作宇宙的琴弦,在超弦的定义中,宇宙万物其实都是由十维空间加一维时间组成,而我们现在的认知只能感受到其中的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另外七维现在还是未知,就像是红外线一样不为我们所见,它给出的解释是被紧化了,而我觉得你这提法更加可信,那就是我们对物质的定义太狭隘了,思维定式、知识贫瘠同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空间。 老鹰被他说的发懵,不知是孙晓波的英文蹩脚,还是对他的问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闫婷婷连忙试着帮孙晓波翻译,曹宇此时也来了兴趣道:你说的那个意思是这世界万物都是由振动组成的? 孙晓波肯定地点头道:是的,世界万物,大到浩瀚宇宙,小到微观粒子,都是由一团团看不见摸不着的微小振动组成的,和我们的灵魂与思想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曹宇舔了舔嘴唇,有些不敢置信道: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们自己,都是由振动组成的? 孙晓波道:是啊,人不就是肉嘛,想象一下,剁碎了搅成肉泥,大家还不都一样了?! 众女“咦”成一片来表示抗议,曹宇幽幽道:一样是一样了,可那还是人吗? 孙晓波坦然道:重新捏捏不就又成人形了?死活咱先不论,那是灵魂的事情,想象一下,就像是在堆雪人。 他再一次成功地把大家都恶心到了,闫婷婷直皱眉头,恶心欲呕,忍不住骂道:呕,孙晓波,你也太恶心了!我都要吐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曹宇顾不上搭理她,继续和孙晓波探讨道:这也太邪门了,你说的那是科学还是玄学啊?怎么听着像邪教呢? 孙晓波解释道:你不都说了嘛,这叫万法归宗,最终都将归于哲学,与其说他是学派,更不如说他是教派,毕竟现在还只是未经证伪的猜测。 曹宇也没兴趣深究,他的兴趣本来就不在于此,于是释然道:行了,知道这东西很有意思就足够了。万物都基于振动,难怪音乐和舞蹈是人类除了衣食住行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以外的第一消费需求,万物归弦、同频共振,心灵感应、蝴蝶效应,再加上异度空间、时空穿梭、宇宙之弦,旺财,你那首蝴蝶是不是可以重新写了?! 众人都深以为是,齐齐点头,孙晓波也是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老鹰听了闫婷婷的翻译,也是不住地点头称是,此时下课铃响,他连忙收了思绪道: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讨论,值得大家思考,下课! 第151章 要的就是自信 曹宇刚才的这节课,开始一直是在琢磨王丽娜的,后来被老鹰、孙晓波打乱了思路,现在只好重新整理思路。奉旨泡妞还是让他感到兴奋,闫婷婷不是皇上皇后,她的命令也不算是什么圣旨懿旨,甚至她并没有答应他去泡妞,还为此生了他的气,可那又怎样? 君子坦荡荡,任你东西南北风,他这是在为自己除魔好吗?不管她答不答应、同不同意,这事儿他都要做,而且一定要做的是理直气壮、正大光明才行,除魔嘛,偷偷摸摸的怎么能行呢!一想到这些,他又有些激动。 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刚才那英勇机智的护花壮举不知她可还记得,这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儿呢,他可不想给演砸了。他心里发怵犯着嘀咕,小心脏也跟着“砰砰”的打鼓起哄,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脸的镇定从容,风轻云淡松地向王丽娜踱去。 曹宇想去接近王丽娜的异动,立刻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望了过来,切切私语: 哎哎,你们快看,少爷在向王丽娜那里凑呢,他这是要干嘛? 有意思,他该不会去表白? 表白?当着婷婷的面儿?!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他肯定没那么傻的,他应该是想帮她,少爷人就是仗义。 你还别说,少爷还真有两下子,这拆弹的活儿都敢接…… 拆弹算什么呀,听说少爷还修过航母呢!你们就瞧好! 去,别胡说八道了,看戏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王丽娜在课上表现出来的孤独与忧伤实际上并没有逃过大家的眼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大家始终快乐的很不自在。今天她成了无形的焦点,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见不得别人难过,她的每一下心跳就像是那根无形的弦,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边。 王丽娜虽然还是低着头看书,可还是知道是谁要过来,立刻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帅哥这种动物现在她眼里是最可恨的活物,她没了门牙,说话漏风,所以不敢开口,不想让别人看她笑话,只好用这浑身的冰寒之气“礼貌”地示意他滚开。 曹宇感受到了她释放出来的寒意,就算是在这燥热的教室里还是让他觉得冰冷刺骨,可他是谁啊?哪能就这么退缩!他仍不死心,走上前讨好地伸出右手,死皮赖脸地和她打着招呼道:嗨,王丽娜同学,你还记得我吗?咱们要不要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曹宇,是这个班的班长。 王丽娜连眼皮都没抬,仿佛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曹宇只得继续道:昨晚咱们是见过的,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王丽娜还是那老样子,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低着头看书,对他的这些问话置若罔闻,曹宇继续道: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大家都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集体。 说罢,抬起头来,扭身对全班同学大声道:来,大家一起回答我,咱们欢不欢迎王丽娜同学? 大家稀里哗啦地回答:欢迎。 随后就有人拍起桌子、踢起凳子,喜笑颜开的鼓起掌来。这在王丽娜听来那真是刺耳,脸色刷地一下子就白了,说不出的难看起来,曹宇虽然隔着口罩,看不出她表情变化,可看她那眉头一蹙,身子轻颤,便立刻觉出了问题。 他连忙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地转身对全班同学大声喝道:大家还记得我说过什么话吗?!我再问一遍,你们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大家一起说,咱们欢不欢迎王丽娜来咱们班呀! 大家这才知道了刚才的失礼,收起了散漫和嘲笑,表情严肃地振作起来,认真地大声答道:欢迎! 曹宇对大家的配合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转身弯腰,微笑着准备张口,突然听到一个含混不清,但又十分明确其含义的两个字:滚开! 跟着便发现王丽娜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激动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曹宇还从来没这样被人当众糗过呢,教室里的骚动也随着王丽娜的表情变化,悄悄的发生这改变,大家的情绪也随之调动起来,纷纷议论道: 你们快看,警报,警报,这是要拒绝的架势啊! 是呀,在众目睽睽下被当场拒绝,太罕见了! 太冷漠、太无情,别说是少爷了,就是咱们也受不了啊!这是要粗大事儿啊! 哇塞,星际大爆炸哎! 要撞上了,快要撞上了,触礁,沉了,沉了,这下可有的看了…… 同学们都瞧出了苗头不对,曹宇哪有瞧不见的道理,他一见大势不好,立刻抛了潇洒与帅气,丢盔卸甲、手忙脚乱的试图阻止王丽娜爆炸的发生,嘴里还不忘尴尬地求饶道:别别,王丽娜同学,你冷静一下,我这就走,你别激动,对不起,打扰了! 曹宇边说边退,直到退出了安全圈以外,立刻掉头便走,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毫不迟疑地退回到了闫婷婷她们身边,额角已经是渗出了一层细汗,暗自庆幸道:我滴怪怪,好险啊!还好我反应快,这要是在我手里当场炸了,那可就糗大了! 此时闫婷婷强忍着幸灾乐祸的欢愉,歪着脑袋两手背后,笑嘻嘻的凑上来,上下打量着他狼狈的样子,嘴里还不忘了挖苦两句道:怎么啦?你可是帅猴子哎,就这么被拒绝了? 曹宇现在是惊魂未定,哪有心思搭理她啊,毫无表情的望着王丽娜的方向发呆,闫婷婷邪笑道:快让我看看,这是怎么的了,瞧把你给打击的,都成啥样子了?她也真下得去这狠手! 曹宇心情不好,嘟囔道:去一边去,别来这里烦我。 闫婷婷哪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呀,为了给他留点面子,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让旁人听见,坏笑道:呦,瞧把你给委屈的,满心欢喜的想着要去触电,没想到结果还是碰了一鼻子灰,触礁翻船了? 曹宇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了,说一两句痛快痛快得啦,别得得的没完了。 闫婷婷就是不肯轻饶了他,他这贱骨头还惹她生气了呢,她要不把这气给撒在他头上,那还有天理嘛,她越说越来劲:啧啧,瞧你满头满脸的都是汗哎,是激动的?你别动,把手拿开,让我瞧瞧,别那么扭扭捏捏的,让我摸摸这脸上的汗是凉的还是热的? 闫婷婷连说带笑,还要动手动脚,这回轮到曹宇不淡定了,他挥手挡开她伸过来的魔爪儿,扭头望着教室里王丽娜还在浮想联翩,嘴里含糊着不肯认栽道:快别闹了,把手拿开!这不还没开始呢嘛,你等着瞧,给我点时间,我准保能把她拿下。 闫婷婷知道他这是因为当众出丑心里倍受打击所带来的应激反应,说白了就是人在最郁闷的时候往往都会赌咒发誓,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她更坚信这是他受了刺激,从而丧失了理智。 要不说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快乐的源泉呢,打压他的嚣张气焰是她要始终坚持的大政方针,要不然那还得了!他还不得翘起尾巴,飞天升仙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猴,根本就不给他喘息投降的机会! 她凑上前来端详着他的脸庞,假惺惺地关心道:呦,还嘴硬呢?什么叫还没开始啊?怎么?这触礁触的还没死心吗?非得等它慢慢沉了才算翻船吗?叫你别逞能,别逞能,就是不听,你瞧,一出手就抓瞎了?! 曹宇此时已然回过了神儿来,他平复了心境,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淡淡道:是啊,没想到虾这么滑,活蹦乱跳的还真是不好抓。 闫婷婷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缓过劲儿来了,想着竟然还有心思幽自己一默,真是无耻至极,于是讥笑道:呦,没想到这自娱、自愈的能力还蛮强的嘛!告诉你,贫嘴、耍贱、卖萌统统都不管用!知道为什么美男计不好使吗? 要说王丽娜是在他心窝上戳了一刀的话,那闫婷婷现在就是在那伤口上撒了把盐,然后不停的摩擦摩擦……这钻心的疼,让曹宇都能看清她灿若桃花的笑脸下那张滴着口水的血盆大嘴,她笑得越娇艳,那嘴就越狰狞,让他恨不得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 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抢回来的果子,就算是再苦那也要把它生吞下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也不能给她任何幸灾乐祸的机会,不让她觉出他有一丝一毫的沮丧就是他要坚持的底线。 只见他平静地点点头,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风轻云淡道: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闫婷婷紧紧地盯着曹宇的眼睛,仿佛要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结果啥也没瞅见,这让她很是失望,只得收回撩人的目光,赞道:见识了,在下佩服。 曹宇讪笑道:咋啦?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 闫婷婷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对一旁的张海燕一本正经的调侃道:你看,红都没红一下,他这脸皮可真够厚的,城墙拐弯也比不上他! 几个女生都捂住嘴“咯咯”直笑,曹宇一脸真诚道:我说的是真的,她对帅哥可能有成见,或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帅哥。 闫婷婷不屑道:切,有吗?你哪里帅啦?我怎么瞧不出来啊?无耻倒是真的! 张海燕连忙将俩人拉住,向门口推道:行了,你们,别在这儿说了,快出去。 几人来到教室之外,张海燕无奈道:女的不行,男的也不行,这可怎么办啊? 曹宇摸了摸鼻子,古怪地看了张海燕一眼,提议道:要不让旺财试试。 闫婷婷立刻给曹宇挖坑道:你为什么推荐他?难道是因为他吃藕吗?你就不怕海燕吃了你吗?! 曹宇连忙摆手,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多想啊,他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可架不住肚子坏水多啊!你瞧他那副奴颜婢膝的奸相,是不是很讨你们女孩子喜欢啊?! 他嘴上劝着别人不要多想,自己想的也确实简单,那就是自己栽了个大跟头,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来找补一下?孙晓波就是那个很好的靠背儿,他俩旗鼓相当,要是孙晓波也栽了的话,那他曹宇这跟头摔的也就不算什么了。谁还没在冰上摔过跤啊,稀松平常不值得一提。 闫婷婷听他这么一讲也没多想,哈哈大笑道:你还别说,他那憨厚朴实、人畜无害的样子,确实挺讨喜的。 曹宇连忙应和道:是?他比我贼,你没瞧他刚才上课的样子,让人防不胜防,也许她就喜欢像他这样的贱人也说不定呢。 闫婷婷知道曹宇这是在故意说给张海燕听的,不禁笑着打趣道:你还别说,今天这堂课下来,我倒真的是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了!他懂的可真多,说不定就是她喜欢的那类呢!我看可以试试,不过他脸皮估计没你的厚,就怕是不敢,海燕,你怎么看? 张海燕脸就是一红,正色道:什么怎么看,干嘛问我?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闫婷婷促狭道:行了,行了,你就别端着了,快表个态!到底是什么意见。 张海燕把脸一沉道:胡说什么呢!让我表什么态啊?他爱咋地咋地,我才不管呢! 闫婷婷搂着她坏笑道:呦呦呦,瞧你那扭扭捏捏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大方啊?!那成了,我就当你同意了哈,快把他叫来问问。 曹宇抬手一招,孙晓波应声而来,摸着鼻子憨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闫婷婷就是见不得他那装憨卖傻的嘴脸,一脸嫌弃道:装什么装啊,叫你搭讪王丽娜去! 孙晓波一听就吓得半死,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要学人家去浪,张海燕的洁癖他可是领教过的,他可不想去捋老虎的胡子,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望着张海燕求饶道:啊?那可不成!我可不像是他,不知死活就往上贴,这不自讨没趣儿嘛。 曹宇被他的样子给气乐了,笑道:我怎么你了?瞧你那怂奸奸的样子,是她叫你去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扯啊? 第152章 生升不息 孙晓波摸着鼻子,目光狡黠,向着闫婷婷讨好地坏笑道:我这不还没谈过对象呢嘛,脸皮薄,哪能跟他似的不要脸啊? 曹宇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踩他一脚,不禁笑着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找抽呢是?你说谁不要脸了? 孙晓波一副恬不知耻的赖皮样儿,谄媚道:我这不夸你身经百战呢嘛!这我还真比不了你! 曹宇大怒,讥笑道: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啦?谁还不知道你啊?老实和尚最闷骚,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 孙晓波这羊肉还没吃到嘴里呢!哪里肯就这么认了啊,于是连忙道:你可别乱说啊!什么猪啊羊啊的,光见过跑管什么啊?我哪样也没尝过呢。 曹宇嘲笑道:你什么意思?没吃到肚里就没力气?急的干瞪眼也追不上呗? 孙晓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海燕,吞了口口水,借机献媚道:是啊,谁像你啊,想追谁追谁,跟个驴似的,有的是力气。 闫婷婷见张海燕一脸的木然毫无表情,自己则早已笑得忍不住道:孙晓波,你怎么越说越没边儿了?谁你都得罪,跟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 孙晓波以为她这是在替曹宇说话,立刻叫屈道:我这不是在帮你教训他呢嘛,你怎么反咬起我来了呢? 闫婷婷笑骂道:犯浑了不是?我问你,你俩吵了半天,想过没有,到底谁是猪啊?讲的这么龌龊,你就不怕得罪人吗?这么的不知死活是跟谁学的?到时候别说我救不了你啊! 孙晓波被她一通的数落,早已醒过闷来了,一不留神就着了曹宇的道,心里就是一惊,脸色刷地变得煞白,心中暗骂:这个混蛋,真不是个玩意儿,还兄弟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下套坑我!好,你等着,看我不逮机会找补回来。 孙晓波现在知道自己中了埋伏,闯了祸,心里惴惴不安的有点傻眼,只能狠狠地瞪了曹宇一眼,心道把她当猪这个问题太过严重,他要仔细地推演一下,再决定是该认,还是该不认。他要是现在认了,那接下来是该去向她道歉: 孙:海燕,对不住,我没想说你,刚才那都是无心的,一着急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张:那你刚才是想说谁啊? 孙:我没想说谁,刚才不小心,不知怎的一下子就顺嘴儿说秃噜了。 张:是说秃噜了吗?我怎么看你说的那么起劲儿啊?顺嘴乱说也不行啊?你说谁谁会高兴啊?这不是摆明着要得罪人嘛,你是不是傻啊?! 你看这结果似乎是不行,那他要是不认呢,结果又会怎样? 孙:海燕,我说的是猪又不是你,你别生气啊。 张:还敢狡辩?!谁都听得出来你这分明就是在说我嘛。 孙:我哪里狡辩啦?我刚才只是在和曹宇讨论猪的问题,没想着说谁。 张:什么,还不承认,那我问你,你追猪干嘛呢?你把这事给我说说清楚。 孙:我没追猪啊,我这只是在讨论猪,拿猪来打个比方。 张:拿猪打比方?你对猪这么有兴趣? 孙:是呀,怎么了? 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连猪都不放过,真恶心,以后别理我了,还是去追你的猪! 你瞧,里外都不是人,这让他可咋整啊?! 曹宇见他吃瘪,独自一个人憋在那里冥思苦想,一早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真是解气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有种憋屈的不吐不快司机的感觉,他此时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小样儿,今天还没嘚瑟够啊?敢跟老子抢风头,是不是嫌命长啊!看我不整死你!你就是猪,我要不收拾得你服服帖帖的,下次肯定还记不住我是谁! 曹宇得意洋洋的眯起眼睛,坦然接受着失败者怨毒的眼刀,他手里把玩着那只钢笔,用那你懂的眼神仔仔细细地玩味着他的懊恼,嘴里还学着李伯清的腔调渲染着气氛:你像大雁在天上飞呀飞,我像黄狗在地上追呀追,汪汪……你要慢些飞,我要快快的追,汪汪…… 唱毕,突然将脸一沉,沉声呵斥道:大胆!你小子这是想造反吗?胆儿也真够肥的。 孙晓波小脸煞白,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道:不敢,你冤枉我。 曹宇以泰山压顶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道:冤枉你?推三阻四、几次三番的忤逆我妹的懿旨,你到底想做什么? 孙晓波辩白道:我哪里有啊,我只是怕…… 曹宇以绝对的威势继续压制道:都说了让你尽管去,你还怕什么?不是借口就是胡思乱想! 孙晓波被他压的已经快要崩溃了,带着哭腔做着垂死的挣扎道:我冤枉啊,哪敢胡思乱想…… 如果在“死”和“悔”两者之间让你来选一样儿,你会选什么?孙晓波又不傻,他果断地选择了悔,认错,无条件认错,毕竟那样才能有“生”的希望,“生升”你听这发音是不是就觉得很有希望,要不怎么说是生升不息呢,不灭的希望!不然的话,那就只能是死不悔改、死路一条了。 摄于张海燕的淫威,孙晓波明智地选择了“认错悔改”,和女人有什么可置气的?甭管对错,先跪地下磕个头再说,只要态度端正,那一定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他这节节败退看着是在向曹宇服软,其实曹宇他那就是在借尸还魂跳大神呢,而孙晓波则完全是在演给张海燕看的。 曹宇见他上道服软,也就决定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道:你还没乱想!没乱想你怕什么?找借口是?再说了,谁让你去追她了?你乐意我还不同意呢!你把我妹当空气吗?! 什么叫节节败退?曹宇这是在给他台阶,他这是顺着台阶,一节节的下来了,不信你看,这错也认了,从头到尾还没提一个猪字,要是老提那只猪,可就罪过大了?得罪了女人或者小人,那他还能有个好吗!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就为这点破事儿她能记恨多久,这女人的恨哪那么容易就过去啊?时不时的会从箱子底下翻出来就能恶心死你! 现在能有个机会,和曹宇一起搭手演出戏来哄她开心那真是难得的认错良机,就算是不知道这认罪悔改的态度效果如何,但这种膝盖着地,脸好歹还没着地的软着陆方式,至少还是比那些脸先着地的要强一些的,如果是脸先着了地的话,那就啥也不是了…… 他一边和曹宇搭戏,一边偷偷的瞄着张海燕的反应,戏唱至此见张海燕仍是毫无波澜,他心中有点小确幸:无动于衷好,至少比出言反驳要强,看她那表情似乎是在听之任之的默认他俩的关系呢…… 一想到这儿,他立刻两眼放光,心里冒火,连忙积极表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多了,你们这是准备让我去干嘛呢? 曹宇不屑道:切,这还用问,我们只是想让你去和她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帮她做点什么! 孙晓波见张海燕始终一句话不说,将头撇向一边,根本就不再多看他一眼。他心里又犯起嘀咕了:看她这样子,似乎好像也没那个意思啊,她可是有洁癖的,这让我下一步该咋办呢? 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闫婷婷在一旁出声催促道: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演戏了,孙晓波,你放心去,海燕不会有意见的,我刚才都替你请过罪了。 为了能让孙晓波更加的深信不疑,又补了句道:你刚才不也瞧见了嘛,曹宇去了不也没事嘛!那也是我同意的。 闫婷婷现身说法,表示张海燕会和她一样的大方,无视他们在面前胡来。 孙晓波脑子里可什么都不缺,将信将疑地望了望两女,他可不觉得张海燕能像闫婷婷一样的奔放,她的那双眼睛太吓人了,杀人于无形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孙晓波此前可是没少领教,那摄人心魄的目光让他至今还心有余悸。可他现在见不到她那搜魂的目光,心里却也是没着没落的不踏实…… 他看不到指路明灯,就搞不清前进的方向,只好又狐疑地看了曹宇一眼,这家伙一脸的死相好像还很舒坦的样子,心里暗骂:这家伙死性不改,死不自知,真是死而无憾、死不足惜……他一想到此,嘴里就开始愤愤不平的嘟囔道:他那是变着花样的想去作死,我可没他那么大胆…… 曹宇笑骂道:你再胡说,小心我以后没事儿就去我妹那里给你扎针! 闫婷婷希望赶紧把这事儿办了,省的晚上闹心,于是直接上前,笑着就往教室门口推搡他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别再说了,你再不快去,一会儿就又该上课了! 孙晓波还是忌惮曹宇在他背后扎针的,惦记就是软肋,就是你屈膝跪下的法门,虽然他很不情愿,可那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被这海燕收了魂儿的呢?!他一边和闫婷婷推推搡搡,一边无奈地做着最后的顽抗:财子都搞不定她,我肯定不行,不信你就瞧着。不行,我有点发怵,你们还是找别人。 曹宇笑骂道:还不快滚!少在这里啰嗦。 孙晓波见实在是无法推脱,这才极不情愿地被闫婷婷推进了教室…… 结果可想而知,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铩羽而归。 曹宇见孙晓波也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丧气地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孙晓波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笑的?我都说了不行,还非得逼着我去。 曹宇哈哈大笑,毫不顾忌地挑明道:行不行的无所谓,只要是能看见你灰头土脸的样子,那我就痛快了。 孙晓波也不客气道:切,就知道你是这副人性,不甘心一个人去送死,非得拉我来给你垫背!曹宇坏笑道:就喜欢看你的这副苦瓜脸,喂,你老实说,明知道是去找死,还不得不去送死是个什么感受?一定很郁闷? 孙晓波白了他一眼道:是呀,就像是岳飞,被奸人所害,死得其所!不像是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上赶着去自讨没趣! 曹宇听他这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是笑的肆无忌惮,孙晓波见他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干嘛?看我倒霉你有那么开心吗?这是在笑我呢?还是在笑你自己? 曹宇用心险恶的坏笑道:瞧你这倒霉孩子,被奸人所害?你这是在说谁是奸人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想想清楚,我能有本事逼你去吗?你又怎么会听我的?要不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思路再说一遍?! 曹宇轻轻松松地就把他又带沟里去了,孙晓波一听就知道上当,立刻傻眼:是呀,曹宇说的没错,他去送死到底是为了谁啊?!他又在这里瞎抱怨啥呢?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嘛,今天这是怎么了?三番五次地得罪海燕,这不请等着找虐嘛!在同一条阴沟里连续翻船,难道这是在为他的时光穿梭理论证伪呢吗?真是有得必有失,活见鬼了! 曹宇见他那欲哭无泪的样子,不禁更加得意,继续吊打道:不笑你笑谁?你不都说了嘛,我那是不知死活,稀里糊涂的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痛苦。而你就不同了,明明知道会死,可还是被奸人逼着去送死,就这么不甘不愿的死了,连个英勇就义的封号都没捞着,里外里的没讨到便宜,你说咱俩谁更可怜?谁更好笑? 众人一听他这解释,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闫婷婷笑着嗔道:就你皮!别讨厌啦!就知道挑拨离间欺负人! 曹宇坏笑道:你怎么也好坏不分啊?我这不在夸他呢嘛! 闫婷婷娇嗔道:瞧你那奸相,谁听出你这是在夸他啦? 曹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兄弟这是命好,活在了人生巅峰,生的糊涂,死的明白,多不容易啊,这还不该好好夸夸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闫婷婷啐道:哈哈哈,我呸!你分明就是没安好心,见不得别人好! 曹宇放肆地大笑出声道:哈哈哈,那又怎样?这不很正常嘛,瞧见他比我还惨,我这浑身立马就舒坦多了! 第153章 心系一弦 孙晓波此时见张海燕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显然不介意他又说错话了。曹宇的挑拨离间无伤大雅,向王丽娜套磁的事儿没成,他不觉得有什么丢人,只要张海燕一切ok,其他的那都不是事儿。 孙晓波自以为比谁都明白张海燕的心思,她可不像闫婷婷那样的想得开,她也不喜欢什么见人就爱的情圣,曹宇之所以会在她面前折戟沉沙,那都是因为他太花。孙晓波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遵旨行事,应付差事罢了。 他这次是硬着头皮去顶缸的,王丽娜不鸟他完全就在意料之中,他对此根本就无所谓的,更不在乎曹宇的冷嘲热讽。他没工夫和曹宇逗咳嗽,有那时间研究点什么不好啊?那海里还有好多的未知事物等着他去发现呢!老鹰今天对他的启发足够他一个人琢磨小半年的。 至于这王丽娜的事情孙晓波可不想参合太深,他可不会当着张海燕的面去向别的女孩子大献殷勤,他可没曹宇那么自信。他决定和大家打个招呼申请退出这场无聊的游戏,继续回他的科学海洋里泡澡,所以就小心翼翼地征求大家的意见道:你们瞧,该去我也去了,还是搞不定她,要是没别的事儿了,我就先撤了…… 闫婷婷立刻发声:干嘛?事儿还没完呢,这就想开溜吗? 孙晓波立刻识趣地摆出一副求放过的样子道:没没没,你有需要就随时吩咐,别的干不了,这赴汤蹈火的事儿我孙晓波保证绝不眨一下眼睛。 闫婷婷见他这举身赴死的坚决态度,立刻就心生好感,又暗自跟曹宇做了个比较,不由脱口指责曹宇道:你瞧瞧人家,一看这态度就先加了十分。 曹宇不屑道:他这话你没听明白吗?除了去死,啥也干不了,他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知道你不会真的让他去死的。 孙晓波见心思被他拆穿,立刻老大的不满道:财子,你留点口德行不行?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啊!别都把我们往坏里想,以你小人之心度大家君子之义。 曹宇冷笑道:我发现你怎么和她们一样,也这么不识好人心呢?!我跟你说,刚才那都是在往好里想了,你就偷着乐,还不知足! 孙晓波被他这话给气乐了道:你会往好里想?那我想听听你往坏里想是啥样的。 曹宇轻蔑道:她让你去死你会去吗?只怕是撺捣别人赴汤蹈火自己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要是真让你自己去赴汤蹈火,你怕是溜的比说的还快!走你,一眨眼就跑没影儿了。 曹宇边说边演,逗得大家直笑,孙晓波被噎在那里,翻着白眼珠子讪讪道: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嘛!我那是比喻,不能深究的。 曹宇坏笑道:比喻?那你给我讲讲什么叫做一诺千金?难道它也是比喻吗?你这一比喻就是都可以说了不算数了?当不得真的那不都是鬼话嘛,只能拿来哄小孩子,不能拿到台面儿上来较真儿。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她俩给骗了,良心过不去啊! 这正、反派怎么被他三言两语的就给颠倒了呢?孙晓波差点就没被背过气去,骂道:你这不是抬杠嘛!咱们从小到大说的话不全都是这样的嘛,谁没事儿像你是的去较真啊?文化就是这样,讲究的就是中庸,做人留一线,看破不说破! 曹宇哈哈笑道:你要是承认你那些都是随便说说、闹着玩的,都是当不得真的,我就不跟你抬杠。 孙晓波骂道:没法跟你说,不可理喻!这么多年的学你都白上了! 曹宇风轻云淡道:怎么?还不服?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我们演示一下什么叫做赴汤蹈火?看看你演的和你说的有多大出入?! 大家听到这里,也乐得差不多了,闫婷婷连忙出言制止道:好了,你俩别再闹了,有那工夫赶紧一起商量商量,出出点子,尽快把她给搞定了多好! 一想到晚上回宿舍就要面对王丽娜的那张臭脸,闫婷婷就没心思再看他俩斗嘴,更顾不上去生曹宇的闲气。她现在心里只发愁这个油盐不进的王丽娜,话都搭不上来,就更别提聊了,聊都聊不上,那就别想着解什么心结了,心结不解开,那大家的欢乐日子就算是over了。 欢笑过后几个人一时沉默无语,大家似乎都在此刻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哀伤从心尖拂过,就像是一小滴墨汁滴在一汪清水里,慢慢的化开消散,虽然清水已然慢慢地感受不到墨汁的存在了,可那一丝一丝的酸楚,仿佛还在心尖慢慢的化着圈圈诅咒你,让人很不舒服。 就像是王丽娜在那里拨动了一下琴弦,大家突然下意识地相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连忙又回身望了望教室里的王丽娜,只见她一如平常的置身世外,坐在那里看书,大家全都没了主意…… 闫婷婷思忖片刻,猛然醒悟道:听说她牙齿掉了几颗,可能讲话有些不便。 曹宇当然知道王丽娜说话漏风,他刚才不都见识过了嘛!一经闫婷婷提醒,立刻兴奋道:你怎么才说啊!害得我瞎忙活了一场,那我写个纸条试试。 闫婷婷见曹宇如此积极,立刻心生怨恨,酸酸地埋怨道:呦呦呦,瞧你那副德行,怎么一见着王丽娜就那么起劲儿啊?哄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机灵啊!你这是想干嘛啊?! 话音刚落,就见曹宇眼中又掠过一丝犹豫道:我看还是算了。 曹宇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大家都很意外,张海燕更是好奇,她刚才一言不发不是心不在焉的没在听,也不是对这事儿漠不关心,她只是不想乐,不想给孙晓波好脸色看。谁还没点八卦心啊?张海燕怎么可能会置身事外。 此时既然不关孙晓波的事了,她自然要参与的啦,她和闫婷婷同样好奇,所以要替闺蜜问个明白:就这么算了?你这是怕婷婷生气吗?她说你两句,你就不敢啦?真是好乖啊! 曹宇根本就不知她在说些什么,摇头道:没有啦,只是刚刚才去过了,这会儿又去,是不是显的咱们别有用心啊?! 闫婷婷一听就来气,原来他还是在一门心思琢磨王丽娜呢!根本就没顾及到她的感受,立刻不屑道:切,那还用显的啊?你这居心叵测不全都写在脸上呢嘛! 曹宇见她吃醋,连忙辩解道:婷婷,你别这样好吗?我这不也是在想办法要帮她嘛! 张海燕连忙劝慰闫婷婷道:婷婷,我哥他说的没错,你别那么小心眼了。 曹宇见她不再吭声,于是道:这事儿我看不能着急,大家都还不熟呢,这么死了掰机的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那还不就是去找屎嘛!今天咱们就先到这里,过些日子再说。 张海燕嗔道: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这也太恶心了,能不能文明点啊! 曹宇坏笑着分辩道:怎么?你受不了啦?刚才在课堂上旺财可比我恶心多了,你不一样也听的津津有味的嘛! 张海燕被他问得脸腾的就红了,闫婷婷连忙站出来替她解围道:那能一样嘛!你哪能跟他比啊?他那是在解释科学问题,最多算是用词不当,充其量也就是个低俗!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尤其是见孙晓波一脸奸诈地冲着他阴笑,那副小人得志的奴才相让他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他那要是低俗,那我这又算是什么?! 没成想此时的闫婷婷新仇旧恨正在那里翻腾呢,哪里还顾得上给他留什么情面,这帐毫不客气地就算明白了,喝道:你那就是下流! 王晓玲刚巧也凑了过来,听到这么一句,立刻加入落井下石的助拳行列道:该!挨骂了?活该! 曹宇这时早就明白了闫婷婷在气什么,她的这种闲气你根本就没办法解释清楚,心里的这一肚子邪火儿正好全都撒到了王晓玲的头上,不屑道:怎么哪儿都有你事儿啊?该什么该?你都听到什么了?一上来就打岔,去一边儿去,别在这儿裹乱! 王晓玲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妩媚一笑道:我听到婷婷骂你心里就觉得解气!她说的对,你就是下流,挨骂就是活该,婷婷,我说的没错?!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曹宇悻悻道:她骂我我乐意,有你什么事儿啊?别在这里瞎掺和,越掺和越乱,一边儿该干嘛干嘛去! 王晓玲不依不饶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怎么叫没我什么事儿啊?你们不就是在讨论王丽娜的事儿呢吗?我怎么就不能参合啦?! 张海燕连忙劝慰道:晓玲,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就不招人待见,婷婷说他就是为了这个,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曹宇正一肚子憋屈没处撒呢,立刻道:行行行,那你们聊,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扭头欲走,众人都有些失望,张海燕连忙叫道:唉唉唉,你这是干嘛呀?!对晓玲有意见吗?大家开句玩笑,至于的嘛,怎么说走就走啦? 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开玩笑的,王晓玲刚才怼他分明就是在争宠嘛!作为情圣的曹宇这点小心思还看不出来?!他又怎么会跟千娇百媚的美女发脾气呢?他那是装出来的生气,就是故意要演给闫婷婷看的。 他当然不想和王晓玲把关系搞僵,而且他的不爽也不是因为王晓玲,他郁闷的是王丽娜不识抬举,三番五次的撅他,现在听张海燕这么一说,他哪还好意思再走,连忙陪上笑脸道:那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闫婷婷自然是不会反对曹宇去怼王晓玲啦,更何况同学之间的拌嘴打闹也是常有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她也没放在心上。让她来气的是曹宇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于是又没好气道:该怎么办?我们这是在问你呢!你可倒好,怎么反过来问起我们了呢? 曹宇抱怨道:她不鸟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闫婷婷怒道:你来劲儿了是?!让你出主意是瞧得起你,谁让你去办了?!不识抬举。 曹宇继续认怂道:我没主意,要不我还是先走了,省的让你看着闹心。 闫婷婷对曹宇这心不在焉的态度很是好奇,他这是怎么了,原来不是对王丽娜的事挺上心的嘛!现在怎么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呢? 在闫婷婷看来,曹宇对王丽娜的态度积极,她肯定是不高兴,可他现在变了,如此冷漠分明就是对自己晚上尴尬的处境不上心嘛!这让她也觉得不怎么高兴,总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儿,没什么理由,反正她就是不高兴!就是怎么都别扭,不得劲儿! 她心事重重,现在曹宇怂了,她也就没心思再去折磨他了,憋屈又没处发泄,让她觉得有些郁闷,于是叹气道:唉,现在问题已经找到了,剩下的就是看看用什么办法和她沟通了,孙晓波,我看曹宇是指望不上了,你脑子好使,好好想想,我们大家可就指望你了。 这种事情她可不想让曹宇冲的太靠前了,能找个替他冲锋陷阵的那岂不是更好!突然的天降大任黄袍加身让孙晓波一脸的茫然,连忙推脱道:你们别都指着我啊?这方面我什么也不懂,真的是帮不了你们。 王晓玲和他一样,都是想来打酱油的,可心态却截然相反,一个是肉,是要被人拖过来上烤架的,所以玩了命的要逃跑;一个却是闻着肉香,想来讨上一口吃的,所以削尖了脑袋,拼了命的要往前面凑,顺便添把柴火也费不了什么大力气。 王晓玲心想要是能叨上一口肉吃,那添些个柴火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要是运气再好一些的话,还能搂草打兔子的再撩上孙晓波一把,毕竟在那些个穷学生里,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土财主,想想都流口水!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于是她便学着老鹰的样子,施展着自己的魅力,笑着夸道:孙晓波,你就别谦虚啦,这么光荣重要的任务,当然要靠你啦! 第154章 人傻欢乐多 孙晓波一听就急眼了,他刚在阴沟里连摔了两跤,现在的警惕性恨不得得有两层楼那么高,立马就识破了她的这些个小技量,想要抬他往火里扔,这他哪里会肯,于是连忙求饶道:别呀,晓玲,我可比不了财子,去了也是白给,你就放过我! 要想吃到唐僧肉,怎么着也得先把唐僧他给骗进锅里?这么浅显的道理是个人就懂,这劝唐僧自己往油锅里跳的法门也没什么难的:谁不戴高乐啊?这高帽子肯定是不能少的,还有就是耐着性子苦劝,拉一个打一个,拉打结合。 追王晓玲的男同学多了去了,她可不是什么生瓜蛋子,在这方面的造诣那是深了去了,只见她莞尔一笑,孙晓波的脑袋立刻“嗡”的一下,浑身就跟舌化了似的没了骨头,她当然能够察觉他的这些变化,噗嗤一笑,轻启朱唇耐心开导道:送死的事情先不着急,你先给我们出出主意,下一步咱们该咋办?别跟我说你没主意啊! 孙晓波浑身冒汗,手足无措道:不是,晓玲,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没什么经验,这种事情还得是靠财子,他经验真的比我丰富。 王晓玲瞥了一眼在旁边正幸灾乐祸的曹宇,淡淡开口道:他这个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靠不住!我就看好你了,刚才课堂上就数你优秀,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孙晓波被她的娇艳妩媚一冲,脑子里就全都乱了套了,根本就想不起哪有伤疤哪儿会疼了,况且他始终还惦记着要去那海水里泡澡呢!一听她这话立刻就知道翻盘的机会来了,科学的海洋那才是他的主场,就算是待会儿就要被架到火上去烤,那也一定要是哥白尼,算是为科学殉道! 他轻蔑地瞥了曹宇一眼,那气势就像是一条就要下海游泳的鲸鱼,曹宇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一条小泥鳅而已,别说待会儿要虐你了,一会儿在海里能不能找着你那都还得两说着呢!你不服是?放马过来呀,要不要拉出来遛遛?! 他蔑视完了曹宇,带着满满的自信心,转脸对王晓玲一本正经地求表扬道:真的吗?那你说说,都有哪些感悟,哪些收获? 这话问得王晓玲就是一愣,就好比你夸他漂亮,他反过来问你我到底哪里漂亮一样。她怎么也搞不懂,这平常低调的书呆子怎么就突然眼见着膨胀起来了,真没想到,他竟然也跟那个混蛋一样的厚颜无耻,她甚至开始怀疑男人是不是都是一样的不要脸?! 王晓玲强忍着不笑,继续耐着性子哄他道:收获很多啊,比方说,你说的那个世界之弦,就很让人神往。你想啊,如果真的能被我找到,并弹上那么一下的话,那会是个什么情况?全世界会不会都跟我一起跳起舞来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这意义可大了去了。 孙晓波此时俨然就是一个考官,他对王晓玲的这个回答显然有些不满,中肯地提出自己的见解道:你这也太天真了,什么叫有挺有意思啊?这是科学好吗?怎么就被你搞得跟闹着玩似的了? 王晓玲被他教育的一脸懵逼道:那我该怎么理解? 孙晓波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派头,严肃地纠正道:有意义还差不多,你说说看,怎么就意义大了?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吗? 此话说的太过庄重和正确,王晓玲竟一时无言以对,只得用50hez正弦波的频率点头来表示同意,并报以最诚挚的钦佩! 闫婷婷见王晓玲卡顿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为了能让孙晓波早点心甘情愿地安心去送死,她也连忙加入进来帮忙,一下子就把幡儿给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世界和平,孙晓波,你知道吗?你解决了世界和平的大事啊!今后想要维护世界和平那就得全靠你了! 闫婷婷打出一手的好帽子,这一手的帽子至少有七八十个,加起来比泰山还重,差点没把孙晓波给压趴在地上,孙晓波愤愤道:你当我傻啊?这算什么崇拜,分明就是在埋汰我嘛! 王晓玲连忙补上一锤,直接把他给砸了个着实道:什么叫埋汰你啊?!婷婷说的没错,这根弦要是真的存在的话,那天下不就太平了嘛!你想啊,这世界上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就把它拿起来弹上这么一下,大家不就能统一认识,搁置纷争了嘛。 闫婷婷在这方面比她还能想些,谁让她在唱歌跳舞上有天分呢,于是连忙接话道:什么叫统一认识啊?难道就不能是一起跟着节奏,开始唱歌跳舞了吗?你想啊,有什么东西谈不拢的,正要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听得外面鼓点这么一打,东古龙咚咚咚呛,这还不得跳起来啊! 大家一听这话,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那个你懂的画面来: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的地方,人们生活的无忧无虑,不论贫富,都很快乐,根本就不知道“愁”字咋写,更不会为任何事犯愁,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难事儿,哪怕就是天塌下来,只要有人一说:那咱们来跳舞! 大家就都跟没事儿人似的,立刻就聚到了一起,进入了一种麻木到近乎癫狂的魔幻状态,欢乐的载歌载舞,那场面,别提有多欢快啦,那怕就是天上的神仙看见了,也得羡慕的直流口水…… 唱歌跳舞是闫婷婷的最爱,她边想边讲,口吐莲花,脑袋发飘,跟大家一样,心里早就合着音乐的节拍跳起舞来了,满眼的冒金星都是美轮美奂的画面。 其他两个女生显然也被她的声情并茂给深深的吸进去了,只见王晓玲也是嘴角泛潮、一脸痴呆,心驰神往地憧憬道:对对对,就是那场面,什么吵架打仗、什么烦恼忧愁,那都先搁一边,让我们一起来跳舞! 闫婷婷见大家也同意了她的那个观点,更是兴奋道:哎,你们有没有发觉,咱们今天好奇怪的,大家就像是同时打开了各自的那扇窗户,让咱们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心灵一样。 王晓玲连忙迎合道:对呀,对呀,咱们今天都很默契哎,什么都能想到一块去了,就像是突然有了心灵感应似的,这难道真的是有根弦在起作用吗?是它把咱们都栓在了一起吗?! 闫婷婷听了深以为是,立刻激动地拉起曹宇的胳臂道:曹宇,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曹宇见她兴奋的满脸冒光,十分的不解道:什么感觉?就是像你这样无忧无虑的,只知道欢乐、只想着跳舞的那种感觉吗? 闫婷婷见他态度冷淡,想着他一定是因为嫉妒孙晓波的才华,才不肯和大家一起共振,这东西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想跳舞,谁也没法子把你拉进舞池,这是心境所致,和那根弦存不存在没什么关系。所以她只得暂时放弃了曹宇,趁着热乎劲儿,要在大家心中找着那根弦的踪影。 闫婷婷于是随便地应付了曹宇两声:对呀,对呀! 立刻转头冲向大家,兴奋地用一种试探的口吻询问道:你们有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都先别说,咱们一起闭上眼睛来感受一下。 闫婷婷领着大家双掌合十于胸,闭上眼睛静默了少顷,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道:怎么样,刚才大家都感受到了什么?是不是那载歌载舞的画面?咱们是不是都想到一块去了?让我猜猜,是不是那同一首歌? 闫婷婷说着便伸手编花、脖子扭动,边舞边唱了起来: 噢~~…… 多冷的多冷的,隆冬,哒哒哒 噢~~…… 多冷的多冷的,隆冬,哒哒哒 噢~~…… 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 虽然东北也不大,我在大连也没家…… 闫婷婷边唱边摇着脖子,妩媚地眨着眼睛,指翻莲花,跳起了“哒哒”舞,王晓玲看得一脸惊讶道:不是?你竟然想的也是这个?那个大饼满天飞的童话世界? 闫婷婷见真的有人能感应到她的所思所想,立刻兴奋地将目光从王晓玲身上移向了张海燕,张海燕也连忙频频点头表示共鸣;她再看向孙晓波,见他虽是不屑,但似乎也稍稍颔首表示是那么个意思;现在就只剩下曹宇一脸的茫然,她断定那一定是因为嫉妒,不肯承认能感应到罢了。 曹宇所表现出来的小气让闫婷婷有些不悦道:曹宇,你怎么回事啊?难道你就没反应吗?我们大家都有反应,就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你有多膈涩?!难道大家的快乐你都感受不到吗?孙晓波的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棒啊?那样的日子有多开心啊,你觉得呢? 曹宇在一旁瞧着她们如痴如醉的兴奋样子,也连忙跟着起哄,用手打着响指献上快板儿书:嘚儿哩个嘚,嘚儿哩个嘚, 哎,竹板儿这么一打呀, 哎,别的咱不夸, 今个我要夸一夸,这定义一弦的臭小咂, 这臭小咂,叫孙晓波,他可不是个一般人儿。 孙晓波他可神啦,那可真不是个一般人儿。 哎,各位要说了,这孙晓波到底是不是人啊?要不是人的话,那是什么啊? 哎,我跟你说, 这孙晓波,他不简单, 他不是人,他是个神, 他可神了,他是神、神、神…… 阿嚏,他就是个神经病啊, 嘚儿哩个嘚,嘚儿哩个嘚…… 众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王晓玲狠狠地瞪了曹宇一眼,向闫婷婷抱怨道:你瞧瞧他,这分明就是嫉妒嘛。 曹宇白了她一眼道:我嫉妒他什么呀?不信你去问问他自己,如果他要觉得你俩说的是正常的人话,那我就敢百分百的断定他就是神经病。 大家都知道他在指桑骂槐,可闫婷婷并不讨厌曹宇怼她,只是嗔怪道:你怎么总和大家的思路拧巴着呀?真搞不懂你脑袋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有你在这里捣乱,我真就能百分百的确信这一弦说的存在了!噢,我们就不能做做梦啦?真是的,都赖你,让我白高兴了一场。 曹宇笑道:做梦当然可以,可你那叫异想天开,噢,成天什么也不想,什么事儿也没有,胡吃闷睡,唱歌跳舞? 闫婷婷当然知道他这是在挖苦她啦,她决定顺着他来道:是呀,那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怎么了?你难道觉得那不好吗? 曹宇认真道:要是真的能成的话,那当然敢情好啦!这不就是梦想成真了嘛,我喜欢。 闫婷婷见他的态度真挚诚恳,心中不由得一动,暗道:这只死猴子,平常总是和她弹不到一块儿去,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如此的转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他终于开窍了吗?这根弦儿真的有那么神奇?! 这差不多是她头一次觉得能和曹宇想到一起去了,她俩的沟通至此有了心系一弦的感觉,这让她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连忙兴奋地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你也认同我这观点吗?看来咱们今天真的是收获多多,犹如弦助,真的是能达成一个广泛的共识了。 曹宇连忙一把按住兴奋的就像窜天猴那样,“嗷”的一声就要上天去报喜的闫婷婷,兜头一瓢凉水剿灭了她的梦想道:哎哎,你先等等,你先冷静冷静再高兴,你说的那些个不就是在做梦嘛,什么大饼满天飞,你是不是还想着天上掉馅饼呢?你不觉得那都是梦吗? 闫婷婷试着点化他道:说的就是梦啊,琴弦一弹,大家就能进入梦境空间,重归于好、梦想成真,这皈依一弦的事情,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哎! 曹宇不屑道:什么皈依一弦,你描述的哒哒舞场景,不就是因为脑子里缺根弦才会这样的嘛,我都不知道你们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在美些什么?这不就是典型的智障思路广、人傻欢乐多!这有什么可美的呢? 曹宇一瓢冷水兜头泼下,浇得大家潮红尽落,低头弯腰笑个不停,王晓玲撅起小嘴儿,皱着眉头向闫婷婷抱怨道:婷婷,你管管他呀,人家正在兴头上呢,他这么一搅和,整个情绪就全都没了! 第155章 人无完人 闫婷婷直接笑喷掉了,原地叉着腰直不起身子来,伸手就锤了曹宇一拳,啐道:呸!什么智障思路广、人傻欢乐多?别胡说八道,滚一边去! 曹宇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群痴呆儿童道:本来就是嘛,我就不明白了,你跟我说说,你们都在美些什么?想过那样的生活吗?容易啊,我拿根棍子照你头上敲一下就能办到了,还用得着费那个劲儿,满世界去找那什么狗屁弦吗?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闫婷婷已经又锤来了一拳,笑着骂道:你再胡说,看我不打死你。你知道为什么臭猴子要陪着唐僧去西天取经吗? 曹宇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跟一个用手抓饭吃的人取经,难道他们这是想要重新进化回猴子吗? 闫婷婷笑骂道:滚一边去!就你这样怎么能进步啊?!谁说人家傻啦?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大公司的ceo,还有很多厉害大学的商学院院长都是人家的人唉!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家?! 曹宇边招架着闫婷婷的粉拳边辩解道:谁说我瞧不起人家了?!我是在说你们好不好!你们出的这法子不行,你别看他们整天的唱歌跳舞、雷人打怪,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坑蒙拐骗哪样也没少干啊! 闫婷婷耐心地教化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就不能谦虚一点,耐下心来学学别人的长处吗?! 曹宇笑道:人各有所长,你让我怎么学啊?好比旺财这呆子,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那是绝顶的聪明,可一碰见我妹就缺根弦了,你让他咋学?吃饭靠手,拉屎靠抿,那都是习惯,你让他咋改?再说了,就算他有一身的臭毛病,那又怎样?还不照样当ceo? 闫婷婷不服气道:照你这说法,那些领导比你也强不到哪去啦?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谦虚呢? 曹宇反唇相讥道:本来嘛,都吃五谷杂粮,谁能比谁好到哪里去啊?当领导是要有命的,靠的是你有过人的优点,而不是没有缺点,你懂不懂?这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完人,每个人身上都是缺点一大堆,就算是你改正了所谓的缺点,那也照样当不了什么领导。如果有人打着都是为了你好的幌子,说你就是因为有这个那个缺点才当不上领导的,那他一定就是个混蛋,你怎么骂他都不过分。 闫婷婷见他越说越激动,连忙柔声劝慰道:瞧你说的,改正了自己身上的毛病,就算是当不了领导,那不也更招人喜欢了嘛,对自己也是一种进步。 曹宇本来就是掰棍,也不想争出个对错,见她语气柔和,连忙也缓和了口气道:改正缺点和当领导这本来就是两码事,相互都不挨着,就像是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弦的存在,靠唱歌跳舞也同样救不了这个物欲横流、弱肉强食的悲惨世界。 闫婷婷见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立刻转守为攻,嗔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矫情,去!滚一边去,不想理你了。 曹宇讪笑道:你看你,说不过了就急,有你这样的吗?! 闫婷婷反唇相讥道:就你好!整天的就知道贫嘴耍浑,恨人有笑人无,搬弄是非、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偷奸耍滑、贪小便宜,一点正经事儿都没有,害人害己! 曹宇讪笑道:你等等,这说的是我吗?我有那么不堪? 闫婷婷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有啊! 曹宇见她嗔怒的样子甚是可爱,连忙假惺惺地关心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闫婷婷奇怪道:为什么? 曹宇柔声道:我看你这症状,脑子里不是多根弦就是缺根弦,不过这两样的效果都差不多,我也分不大清楚,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大夫,千万别耽误了。 闫婷婷挥手就是一拳,笑骂道: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信不信我弄死你?! 曹宇笑道:我说的不对吗?瞧你那样子,还满世界的去嚷嚷,快来看啊,我脑子里缺根弦儿!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咋的? 曹宇讲得是一脸的严肃,大家笑得是花枝乱颤,闫婷婷恨不得打的他满地找牙,心里才能舒坦…… 闫婷婷笑着边打边骂道:好你个混蛋,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找收拾?! 张海燕也忍不住笑着拉架道:好了,好了,你俩就别闹了。 孙晓波也没想到他的这一弦理论能被她俩演绎的如此浪漫,竟然跳出了科学的范畴,跨入了神仙的天堂,比曹宇想的还要离谱,她们的逻辑那就是没有逻辑!理智告诉他两边都不能掺和,望着眼前这两个欢蹦乱跳的美女,他只能是沉默无语,一个人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之中…… 毕竟对待同一个客观事物,每个人的理解与看法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都是从自身需要出发的,要不怎么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你的大脑装了个过滤器,只有想要的东西才能真的在你的头脑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其他不想要都直接被无视掉了。 所以说,什么是主观,什么是客观,这根本就说不清楚。好人总是觉得你像他一样的善良,坏人总是认为你比他想的还坏,你眼里的好坏,无非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符合你的审美与利益,他要是想害朕,你能说他好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有许多人看不明白,不信就给你举个例子,这世上有多少人活得畏首畏尾,整天都在纠结别人会怎么看你?更有甚者,整天都逼着你,非要你把他当人来看!你说这样累不累啊?做事遵从本心,自己先痛快了不就行了,还管别人会怎么看你干嘛呢? 至于你到底是不是人,那不都是要等你死了以后再说的事情嘛,现在谁又能说的清楚?一辈子很短很短,你又不是在为别人活着,何必在意他们怎么看你?这日子很长很长,你死了还能有人想着你,会为你哀叹两声,那就够了,就算你没白在这世上走上一趟。 没有人能用上帝的视角看待一切,也没有人活着专门就是为了替别人着想,所以才需要公序良俗来约束大家的言行,好让这个社会不至于堕落回动物世界。你要是遇到了一个一门心思就惦记着为你好的人,那么恭喜你,千万要小心了,建议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他一定会给你惹祸的! 王晓玲和孙晓波俩人,一个一心想着要为你好,一个要拼命的躲着你,这就是利益诉求不同所造成的认知偏差,就像是屠夫和羊,这两个家伙各自所认为的好那能是一样的吗?这样的例子在生活中其实并不少见,你仔细琢磨琢磨,这日子可能就不会过的这么稀里糊涂,也许还能为此多活两天。 两女就是这么轻轻松松的把孙晓波的智慧结晶给用跑偏了,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满意,那也只能干看着。谁让女孩子天生浪漫,就喜欢做梦呢?!又谁让他就喜欢漂亮女孩子呢?这俩人他喜欢还来不及呢,根本就没打算去拦,他知道就算是拦那也拦不住,只能是任她信马由缰,纵横驰骋。 他咽了口口水,连同着他的那些个不满一起都咽了下去,叹了口气,意犹未尽道:哎,真是可惜了…… 王晓玲这才留意到他的无奈,天真烂漫地关切道:什么可惜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孙晓波望着她那双忽扇忽扇的大眼睛,黑亮亮的尽显天真无知,让人尤爱还怜,你拿她能有什么办法?他又不傻,可不敢像曹宇那样说一个“不”字,只得慨叹道:唉,就是时间有点不够,我还没怎么发挥呢,他就下课了。 王晓玲见他如此天真可爱,尽显书生风采,不禁笑道:什么?你还没发挥吗?你还想怎么发挥? 孙晓波满眼见的都是她们的天真可爱,他哪里能想到,女孩子扮天真那都是要引你入套,你又跟她没什么特殊的关系,她要是不打算坑你,才没工夫像哄孩子似的逗你玩呢!你要是以为当妈的都跟她孩子那样的天真,那只能说是你傻,只有直男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只有像孙晓波这样的直男,才会天真的以为她那是真的和他一样的热爱科学,于是立刻天真的准备和她一起探讨一番道:你知道欧拉方程吗? 王晓玲也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执着,竟然还天真的要跟她继续讨论科学,只得老老实实承认道:不知道,那是什么? 孙晓波兴致勃勃地要领她去科学的海洋里畅游:欧拉方程里的流体方程,那才是描述流体随时间演化的定理呢!就像是牛顿力学描述了台球在桌子上的运动一样,欧拉讲的是流水与时间的关系,它才更契合刚才那节课的重点。 他见大家一脸懵逼,二脸茫然,连忙进一步解释道:欧拉方程是一种理想化的对流体运动的数学描述,它在一定的假设范围内,模拟流体的运动。更确切地说,欧拉方程描述了流体中无穷小的粒子的瞬时运动,这个描述包括一个粒子的速度和它的涡量,即旋转的速度和方向。总的来说…… 闫婷婷此时兴奋劲儿已然过去了,实在是受不了他在这里瞎嘚嘚了,她可不像王晓玲那样对他另有所图,什么狗屁科学,她现在只想解决自己晚上能睡舒坦的问题,至于旁的,她现在无暇顾及。于是忍无可忍的直接打断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了,什么欧拉,你先别拉啦,想想都呕,咱们还是说正事儿! 这回轮到孙晓波一脸懵逼了,王晓玲见他发呆心里觉得怪不落忍,于是连忙替他申辩道:婷婷,你急什么啊?他讲的不是挺好的嘛,让他把话讲完嘛。 闫婷婷没好气道: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要是爱听,让他私下里给你去讲。孙晓波,你不是号称点子王吗?快点给我们出出主意! 孙晓波刚才被她直接打住,一肚子话就顶在嗓子眼儿里,噎得他嗝喽嗝喽的要往外返,就像是一壶的开水没处倒,憋在肚子里烧心烧肺的难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不还好好的,一脸崇拜地求着他讲呢吗?怎么一转眼就又对他没兴趣了呢?他一脸茫然道:我没主意。 曹宇此役又是大获全胜,此时正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听他这么说,立刻揶揄道:嗬,瞧你这话说的,这么轻巧?一句没主意就想蒙混过关?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刚才的聪明劲儿这一下子都跑哪去了?她们可都把你当成救世主了,你不表示表示,怎么能对得住大家的殷切希望呢?! 孙晓波被他一把将在了那里,心里发虚,不禁偷偷地瞥了张海燕一眼,见她面无表情,又再望望大家,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这火还烧着呢,就等他下锅了,不禁有些着急,黑脸紫红,连忙道:那是两码事!这女人的心思我可瞧不明白,一点经验也没有,你们就别指望我了。 曹宇见他发窘就来了劲儿了,立刻眯着眼睛继续把他往火上拉道:别啊,旺财,你好好想想,把你的聪明才智都发挥出来,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我看好你呦,可不能让大家失望! 他连忙抬手摸着鼻子来掩饰心中的尴尬,还不忘用目光偷瞄着张海燕,看着她的反应,无奈地举手投降道:我真的是没什么主意,这事还得是靠你们几个想想办法,想好了告诉我,我来负责执行。 闫婷婷听了立刻瞪向曹宇道:你听听,你听听,你瞧瞧人家有多听话!你瞧瞧人家多有担当! 曹宇立刻抗议道:你这刮的是哪门子风啊?怎么七转八绕的又把火烧到我这里来了?我又怎么你啦?他说的不跟我是一个意思嘛?怎么就有担当了?我刚才不也是按着你的意思在办呢吗?! 闫婷婷心的话按着我的意思你就不该去!你这分明就是挂着羊头想卖狗肉!她越想越来气,不由怒道:按着我的意思办?亏你还好意思说,那效果呢?办成了吗?!你这是阳奉阴违、假公济私,别以为我不懂。 第156章 猴子取经 曹宇还要反驳,被张海燕一把拉住,呵斥道:行了,你俩有完没完了?一见面就吵,你俩不烦我都烦了,小心被她听到! 说着抬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向教室里努了努嘴儿,然后继续道:我们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所以才来找你们商量。你们要是也没什么办法,这事恐怕就难了。 闫婷婷跟着叹气道:唉,一想起晚上还要和她对面儿,我这心里就堵的慌,你俩真是没用,关键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 闫婷婷这么忧心忡忡,不是在为王丽娜着想,她只是担心自己别扭,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曹宇连忙安慰道:我不是说了嘛,咱们先看看再说,没必要现在就非得拿出办法来。旺财说的没错,我们男人是永远搞不懂你们女人的,所以这事儿你们就别指望着我们了。 孙晓波也连忙献上殷勤道:我们能做的就是跟着你们跑腿儿出力,别的可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有你们女人才最懂女人,你们先别着急,和她朝夕相处一段日子,没准儿就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了,咱们到那时再说也不耽误什么。 张海燕直到这时才看了孙晓波一眼,无奈地赞同道:要是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那也只好是先这样了,我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和她沟通的这事情可能也没咱们想的这么困难,大家都学生,有知识,讲道理,为她好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王晓玲连忙帮腔道:我同意海燕的看法,她这两天可能是认生,熟络了应该就会好些的,大家也别太往心里去,只要咱们肯花些心思在她身上,我想不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的,咱们还是应该再耐心一些,过两天说不定一切就都好了。 曹宇见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总结道:要不咱们就先这么着,过几天再说? 大家既然也商量不出一个好的办法,那也就只能先把这事搁在了一边,各自分头准备去上自己的课去了。 曹宇刚转头准备离开,就听到后面闫婷婷叫他:唉,曹宇,你先别急着走啊…… 曹宇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干嘛?还有什么事吗? 闫婷婷走上前来笑着问道:没事,我就问问你下午有课吗? 曹宇见她笑得如此灿烂,立刻警惕道:当然有课啦!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瞎逛。 闫婷婷笑得越发的狡黠,嗔道:你少来啦!谁说要你陪我去逛街啦?瞧把你给吓的。 曹宇这才又把心给放回了肚里,笑道:我没骗你,真的是有事,你想干嘛? 闫婷婷嗔怪道:说的跟真的似的,你除了踢球睡觉,还能有什么事啊?我下午刚好没课,咱们一起去上个香?! 曹宇咧嘴一笑道:你没事儿?我不去,你知道我不信那个的,况且下午真的有课。 闫婷婷现在是一弦在手,天下我有!正想要趁着热乎劲儿找个地方去试试灵不灵呢,不知道怎的就灵机一动,突然觉得自己有信心能跟神鬼沟通一下,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都有点等不急了,马上要去找个菩萨来验证一下。 所以也就不在意曹宇的推三阻四,继续笑盈盈撒娇,想着要以貌服人,耐着性子来说服曹宇道:有课你也别去上了,你又不是没逃过课,我现在心情不好,你陪我去散散心好不好? 曹宇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兴奋的满脸放光,正冲着他千娇百媚地施展着魔力呢,哪里有一点心情不好的样子,于是好奇道:你这不好端端的嘛,怎么就心情不好了?突然想起要去上香,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闫婷婷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他一下子给带跑偏了,气得她再也没了耐心,立刻翻脸,怒道;你才做了亏心事呢!怎么说话呢?你这是给脸不要是吗?好好的跟你商量,你就是不听,非得跟你急了你才老实?真是够讨厌的! 曹宇见她翻车,连忙陪笑道:听,必须听,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怎么就心情不好了? 闫婷婷一脸的黑线,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昨晚不是没睡好嘛,现在一想到晚上还要见她心里就有阴影,你又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我去问问菩萨不行吗?! 曹宇哈哈大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啊?她又不会害你,怕她干什么?再说了,你那病是在心里,不就是缺根弦嘛,这怕是菩萨也帮不了你的。 闫婷婷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下脸骂道:你还说?来劲是?!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缺心眼,怎么着了?我要是不缺心眼的话,还能那么帮你吗?我现在心里不舒服,想是去问问菩萨心里就能踏实些了,你陪不陪?! 曹宇连忙应承道:陪,当然要陪啦,你的担心我能理解,只是觉得去求菩萨怕是找错人了。 闫婷婷不解,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曹宇坏笑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太上老君请个急急如意令啥的,可能比菩萨更有效果。 闫婷婷大笑道:哈哈哈,那不都一样嘛!刚才的课你都白上了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心诚则灵,求谁还不都一样嘛,咱们去拜拜菩萨,没准儿它一高兴,就真能给你出个主意啥的呢! 曹宇根本就不相信她会这么的好心,为了王丽娜的事情赶着去拜神,那毕竟是别人的痛苦,她最多是想着搭把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顺道捎带脚的解决一下。至于她此行的真正目的,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和他俩的前程有关啦! 曹宇是谁啊,这点事情还拎不清吗?!他心中抱怨:女生就是事儿多,将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尽整那些个没用的,瞎耽误工夫! 可还是装作很兴奋的样子,一拍前额,满嘴应承道:噢,真的吗?还是你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闫婷婷见说服工作奏效,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不都跟你说了嘛,以后别总那么矫情,都听我的就成了。 “得嘞!谨遵圣谕”曹宇应了一声,转身就走,闫婷婷连忙叫住:哎,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啊?干嘛总像是要逃走似的啊?你是怕我吃了你吗? 曹宇转头坏笑道:是啊,你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能不让我担惊受怕嘛?!我怕你一会儿又想起饿了,还不快走等什么呢?! 闫婷婷笑着啐道:讨厌,瞧你那德行样儿,我是回民,谁要吃你?! 曹宇笑道:是吗?什么时候皈化的?我怎么不知道啊?是跟着我信的吗?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又使坏,啐道:我呸!谁要跟你姓了!别自以为是,臭美!我是问你,要不要叫上海燕一起啊?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考验他,立刻警惕道:叫她干嘛?你是想给我下套吗? 闫婷婷被他这紧张的样子给逗乐了,狡黠道:嘿嘿,瞧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子,我这不也是为她好嘛,她现在走霉运,你没见她总是不开心嘛,去拜拜菩萨兴许就能转转运呢。 曹宇也不想跟她多啰嗦,这东西越说越洗不清白,倒不如坦坦荡荡的答应反而更好,于是道:那行,你叫她,不过我先声明,陪你们去可以,但我可不进去。 闫婷婷一听有些失望道:为什么啊? 曹宇坦然解释道:你知道的,我又不信那个,可不能进去打扰神仙他老人家的清净。况且那里面烟雾缭绕、神鬼莫辨的,我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万一要是一不小心冒犯了哪尊神灵,那不就把你也给连累了嘛。 闫婷婷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怨愤道: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手,有海燕陪我,你不进去也好,省得大家闹心。那还要不要叫上孙晓波啊? 让曹宇去陪两个美女,他还是很高兴的,可要是再来个和他抢风头的,那他就不乐意了。更何况那是个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风头压过他的家伙。连老鹰都知道兄弟什么都能分享,唯独女人不行的道理。 这种无理要求他怎么可能答应呢?于是直接回绝道:叫他干嘛,你刚才还没听够吗?要不要和王晓玲一起去找他单独聊聊? 闫婷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禁斜昵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他就是很有才啊!怎么,你吃醋啦? 这种羞辱曹宇哪肯承认,不屑道:我吃他什么醋啊?他连我妹都搞不定,也就只能骗骗像你这样的无知少女。 曹宇吃醋让闫婷婷很是开心,于是故扮天真,调皮地笑道:谁说你妹不感兴趣啦?这女孩子的心思我可比你懂,这爱搭不理和主动套近乎同样是说明她对你有意思,谁跟你们男生似的,喜欢谁就直截了当的去追,整天围着她犯贱耍贫嘴,死缠烂打的,一点也不懂什么叫做矜持。 闫婷婷越说越觉得没意思,她眼前的这个猴子不就是这副德性嘛!所以照顾的叹了口气道:哎,不跟你说这些个了,反正你也听不懂,你就说咱们要不要帮着他俩撮合一下呀? 曹宇哪里会听不懂?他被这话烧的耳根子直发烫,他在海燕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可她对这个孙晓波却是情有独钟,这让他怎么能不对孙晓波更是心生嫉恨啊!再想到孙晓波今天大放异彩,抢了他的风头,让所有的女生都对他刮目相看,崇拜的不行不行的…… 一想到这些曹宇就犯失心疯,心里那个痛啊!让他果断拒绝道:帮,当然要帮啦!不过这次还是算了,我妹这心结不解开,估计你说什么也没用,她现在肯定也没心思谈那些个,你没看他俩在一起就别扭吗?两个灯泡还照不到一块儿去,那场面一定会很尴尬的。 闫婷婷自然明白曹宇想的是什么心思,所以也就顺水推舟道:那好,下午就咱们仨去。 俩人就此别过,曹宇径自去上课,闫婷婷跑去教室找海燕商量:海燕,你下午有课没,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拜拜佛? 张海燕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抬起头望着闫婷婷疑惑道:干嘛?你俩现在都这样了,还需要我去给你们当电灯泡吗? 闫婷婷抬手推了张海燕一把,啐道:呸,瞧你说的,我俩哪样啦?!谁要你给我俩当电灯泡啦!我这不是看你前些日子有些不顺心嘛,接下来张阿姨也要在餐饮业上大干一番,这做餐饮的最讲究风水时运了,你要不要去拜拜菩萨,保佑保佑啊? 张海燕想着自己和母亲一路坎坷,要是菩萨真能显灵,那自然是好,可她所受的教育都是无神论的,这让她很是纠结,犹豫道:你说的这法子能管用吗?这世上难道是真有神仙? 闫婷婷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听我妈讲,这老人临死之前在病床上意识就特别奇怪,经常能看见有陌生人过来看他,结果转脸就真有别的病友死了,你说神不神奇? 张海燕皱眉道:咦~~,好可怕,不过还真是的,我们乡下就有一种说法,这老人最忌讳的就是刚出生的小孩不让她抱,如果小孩子一见她就又哭又闹,死活不肯让她抱的话,那多半儿就是她将命不久矣。 闫婷婷眉间闪过一丝悲凉道:是,我们那里也有这种说法,看来汤米说的是对的,人在生死相交的时候,能够看清楚很多事情。 张海燕连忙应声道:谁不说是呢,你别以为那些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还有那些个弥留之际的老人神志不清,其实他们心里明白着呢,谁好谁坏他们分的可清楚了,意识模糊怕就是分神去了别的地方。 闫婷婷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物质不灭,来生往世只是换个肉身,一样的活法罢了。 张海燕想想自己和母亲,又想想王丽娜,感同身受道:哎,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俩人此刻都有所感悟到对方的所思所想,就像是一丝的寒风割过温润的肌肤,悲凉与无奈在俩人的心间划过,让她们不约而同地为之一颤,闫婷婷叹口气道:哎,大家总以为来日方长,可谁又成想这世事无常,我看这王丽娜也怪可怜的,咱们去求求菩萨,兴许能管点用呢! 张海燕一听这话,立刻点头同意道:那好,我跟你去。 第156章 如梦是真 此时的王丽娜,一个人静静的在教室里看书,突然觉得有丝寒意从她心尖掠过,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颤,鼻尖一酸,差点忍不住掉下泪来。看书,听讲,想着自己的心事,别人的事她视而不见,别人的话她充耳不闻。 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是她的主场,她在那里主宰着一切,她的欢乐旁人不懂,她的悲苦无人能知,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心生向往,但又迷茫彷徨,她渴望有人能带她去外面看看,但又担心出去就会迷路,再也找不回她的从前,找不到她能回来的道路。 她眷恋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又渴望能够得到更多。她渴望出去吹吹风、淋淋雨,晒晒太阳,可她又担心风吹雨淋的着了凉,得了病,回头找不到一个能给她温暖的臂膀,让她可以歇一歇,靠一靠,有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她想去到处走走,去摸摸花,看看草,听听莺歌燕舞,虫鸣娃叫,她想去闻遍奇花异香,她想去尝遍世间百味,她想去感受这一切的新奇与美好,可她又担心会碰到豺狼虎豹,让她有去无回,最后吃的连渣也不剩分毫。 她就这么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盼着她的至尊宝破窗而入,拉着她去驰骋蓝天,拉着她去纵横四海。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有着所有少女一样的梦想,也有着所有少女一样的烦恼。 没成想真的就有了那么一天,她心中的白马王子真的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他轻轻的推开了她的那扇窗,让外面的阳光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他拉起了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轻轻的说:跟我走,现在就出发。 她强压住那“嘭嘭”直跳的心,生怕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激动的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他温柔地拉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放在他自己的胸膛上:你瞧,外面的世界有多奇妙,微风阵阵,流水潺潺,阳光灿烂,鸟语花香,我带你去看世界,我带你去闯天涯,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你想看的一切,我带你去信马由缰。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充满了迷人的磁性,他的语气坚定沉稳,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的描述诗情画意,令她不由得心驰神往。 他像百灵鸟般的在她面前低吟浅唱,那双眸子清澈明亮,充满了摄人的力量,就这么平静地注视着她,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他的眼神越坚决,她的心就越慌乱,她只得像是小鹿乱撞般的低声呢喃道:不行。 他问:为什么? 她答:我怕。 他问:你怕什么? 她答:外面风大雨大,我怕…… 他保证:不怕,我会为你遮风挡雨。 她答:我怕出去了,就找不回,来时的路。 他保证:你不需要回来了。 她问:为什么? 他答:因为有我。 他随手碎了她那世界里唯一的灯,她大急:你为什么灭了我的灯?我怕黑,没了灯,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指着破窗而入的那一缕阳光:你看,这外面的阳光有多耀眼,有没有灯这屋里也一样亮堂。 她问:可要是太阳落山了怎么办?我需要这灯来照亮黑暗,照亮我回来的路。 他答:我都说了,你不需要回来了,有我,你也不需要灯了。 她问:那我这世界里的东西怎么办,我又搬不走它。 他顺手又打碎了屋里的一切道:你不再需要这些了,我就是你的灯,我会为你照亮前方的路,引你去你想去的方向,你的眼里从此不在有黑暗,我保证,你会幸福永远,欢乐无疆…… 她陶醉:你说的真好,跟歌儿里唱的一模一样。 他笑,目光灼灼,信誓旦旦:我会做的更好,我要和你天天耳鬓厮磨,如果你想,我会天天唱给你听,为你摘星揽月、做牛做马、捶背揉腰,给你想要的一切,相信我就是相信你自己,你的选择,永远是对的。 他的话让她无法反驳,她也无力反驳,更不想反驳,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嘛,她喃喃道:好,我跟你去。 他见她答应,微笑着点点头,纵身一跃,跳出窗去,然后回身伸手冲她道:来,我扶着你,咱们一起去看世界。 她笨手笨脚的爬上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脚下一滑,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等她醒来已是半夜,没有了阳光,没有了他的身影,她顾不得伤痛,慌忙着想爬回自己的世界,可那里已是漆黑一片,空空如也,没有了灯,没有了一切。 她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从前,他灭了灯,没了光,毁了这一切,一声不吭地没了踪影。只留下那扇再也闭不上的破窗,任那风,任那雨,在屋里肆虐,任那外面的黑暗吞噬掉她的一切;只留下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带着伤,带着痛,带着悔,带着恨,带着泪,看着这一切。 她怨天,怨地,怨人,怨社会,最后只能怨自己,看错了人,看错了事,看错了这世界,毁了她的一切,悔不该当初…… 她这两年就是这样,时醒还睡,是梦似真,日子过的恍恍惚惚的,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梦,有时候在梦里,见的都是真的,有时候醒着,也好像是在做梦,两年的时光,就这么亦梦亦真的过去了…… 刚才的课让她似乎找到了一丝要清醒的感觉,大家的讨论也在她心里荡起了一丝涟漪,别人对她的所作所为、评头论足她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在消遣她的悲惨,没有一丝的同情与怜悯。这两年都是这样,她不敢奢望有谁能跟她同悲共苦,心系一弦,她能做的只有自己坚强…… 曹宇他们三个在食堂吃完了午饭,就一起打了个车去庙里拜佛。路上,曹宇问道:婷婷,你怎么想起去那个庙里拜佛了? 闫婷婷答道:什么庙?那叫广济寺,你有点文化好不好。 曹宇道:寺庙,寺庙,不分家,这俩不都是一样的嘛,有什么分别? 张海燕也笑着搭话道:婷婷,我也只知道这庵是住尼姑的,这庙和寺有什么区别还真说不清楚。 闫婷婷笑道:庙是祭祀死去的人的地方,比如关帝庙、岳飞庙、孔子庙之类的,最早的祀庙是祭祀的祀,都是被向他这样的人给叫混了的。寺是供奉菩萨的,相当于宗教学校,也有当军事场所的,比如少林寺,很高级的。曹宇,你原来去过吗? 曹宇道:以前去过,考大学前我妈非带我去拜过文殊菩萨,说是文曲星转世。 闫婷婷道:你看,张阿姨挺明白的嘛,你去拜拜灵验了? 曹宇不屑道:切,有什么灵不灵验的,要是拜拜管用的话,那还要高考干嘛?直接拜了就去上学不就得了。 闫婷婷不屑道:切,求心安你懂不懂,拜了心里就踏实了,考场上才能正常发挥,考出应有的水平。 张海燕在一旁道:婷婷说的没错,我们老家有句话叫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曹宇不屑道:切,那不就是心理安慰嘛,手上有粮管什么呀,看着能饱吗?要是那样的话,粮店都改博物馆得了,欢迎大家参观。 闫婷婷不满道: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和别人抬杠啊?心理安慰有时候也是很管用的,你去了解了解医学常识,有些疑难杂症全是靠精神慰籍法治愈的。 曹宇坏笑道:了解,这不光是医学常识,那个什么不老司机都说了乐,能够有效的缓解人们的过度压力,麻醉其意志,转移其注意力和不满情绪。 闫婷婷不满道: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扯哪儿去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胡搅蛮缠。 曹宇抢白道:什么叫胡搅蛮缠啊?!你说的那些个道理都禁不住推敲,我要跟你探讨,你反倒说我胡搅蛮缠,你能不能讲点逻辑啊? 闫婷婷立刻板起脸教训道:我说的那都是真理,不接受反驳,你明不明白啊? 曹宇连忙服软道:行,明白了,服了你了还不行吗? 张海燕在一旁笑着起哄道:真乖,这才像话嘛!婷婷说的道理不是为了让你懂,就是让你服!你明白了这个才算是真明白。 曹宇无奈道:是呀,她就是这样仗势欺人,这我早就明白了。 闫婷婷嗔道:那你还总是跟我拧着!真是够气人的,讨厌! 曹宇带着哭腔嘟囔道:唉,真没法子,我的命可真够苦的。 闫婷婷转头跟张海燕抱怨道:在这点上,孙晓波可比他强太多了。 曹宇忍不住又挖苦道:他那是革命尚未成功,否则的话他肯定比我还佞,不信咱们走着瞧。 张海燕扭头望向窗外,假装没听见,此时司机师傅忍不住笑着插话道:年轻人,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广济寺的菩萨还真的是挺灵验的,现在咱们里离这庙也越来越近了,你们讲话要小心一点,回头菩萨听了不高兴,把我这车再整点别的什么出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曹宇奇怪道:怎么,你也信这个? 司机笑呵呵道: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人岁数越大,见识越多,就越相信这些。 说着用手指了指挡风玻璃上挂着的一尊佛造像,现身说法道:我天天在路上跑,见的交通事故多了去了,有时候那惨状吓的我都不想再开车了,自打从这寺里请了这尊菩萨以后心里就踏实多了,见着别人出事也没像以前那么害怕了,多亏了这菩萨保佑。 曹宇点头道:明白了,你这是心里有了敬畏,做事才有了分寸。那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贼大胆,做事不过脑子还容易冲动,这样下去早晚是要出事情的。 司机又指着前方一个磕长头的信徒,笑道:这东西心越诚越灵,你们瞧那人,一路就这么磕过来,和他比,咱们那都不算是真信佛的。 曹宇抬头望去,叹道:磕长头哎,还真是少见。 两女在后排座上连忙像一只只鸭子似的,伸长了脖子兴奋道:哪儿呐,哪儿呢?让我瞧瞧。哎,真的耶。 车子很快的就从那人身旁驶过,众人扭头仔细观看,只见那人一副僧侣打扮,头顶戒疤,身着脏的都几乎分不出色儿的土黄色汗湿僧袍,身前挂一兽皮围裙,斜挎着一个布袋,双手双肘双膝都由一块木板保护,满脸汗泥,浑身是土,泥头垢面,三步一扣的在那里磕着长头。 只见他先是立正姿势,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双手合什,高举过头,然后行前一步,双手继续合什,移至面前,再行一步;双手合十移至胸前,迈第三步时,双手自胸前移开,与地面平行前身,掌心朝下匍匐于地,膝盖先着地,后全身俯地,额头轻叩地面,然后再站起身,重新开始,循环往复…… 闫婷婷先是惊喜道:他可真虔诚! 转而又心疼地担忧道:咦?你们看快,他头上血刺呼啦的,肿起这老大的一个包,还在那儿一个劲的磕,难道他不疼吗? 张海燕在一旁拉了她一把,劝道:行了,快别说了,怪森人的。行了,行了,快别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以前没见过吗? 闫婷婷道:这还真没见过,怎么?你以前见过吗? 张海燕道:在我们老家,就有这种磕长头的人,从家里一直磕到庙里,可辛苦了。 闫婷婷好奇道:一路磕到寺里?那晚上住哪儿啊?吃饭怎么解决? 张海燕解释道:风餐露宿,走哪儿睡哪儿,沿途乞讨,给啥吃啥。 闫婷婷笑道:嘿嘿,什么乞讨,那叫化缘好吗?!你瞧,他脑袋上还有香疤呢?你知道那是干嘛的吗? 张海燕摇头道:我就知道道行越高那疤就越多,具体是啥意思搞不清楚。 曹宇打断道:你瞧,前面又有一个。 闫婷婷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欢喜道:哪儿呐,哪儿呢?快让我瞧瞧,还真是的,曹宇,你看,咱们来对了?!这一路上信徒可真多。 第157章 各怀鬼胎 司机师傅笑道:这庙你别看它规模小,可地段好啊,就在市边上,平常香火就旺,一般是早上人最多,不过今天确实有点奇怪,都下午了,怎么还那么多人啊? 沿途又看见两个磕长头的,车行至此,道路两边开始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卖各色物品的小摊位,香客也越来越多,乌央乌央地像赶集似的,车子在人流中慢慢地朝前挤着,曹宇不屑道:切,这庙修在这里当然人多啦,不知这些个和尚是怎么想的。 闫婷婷还嘴道:不修这里修哪儿?你是怎么想的! 曹宇道:这庙不都应该修在荒郊野外嘛,一山一水,一寺一佛,一和尚,动画片里不都这么演的嘛,那才有仙气呢!俗话说,一个和尚打水吃,两个和尚担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这庙修在这里,人这么多,乌烟瘴气闹哄哄的,一点灵气都没有,你说这菩萨得有多烦啊! 闫婷婷不解道:人多香火旺,菩萨高兴还来不及呢,烦什么呀? 曹宇理直气壮道:菩萨不得清修佛法啊?!你看他们一个个闭目养神的样子,那有一点高兴的影子? 闫婷婷呵呵直乐,骂道: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啊,歪理邪说那么多,一点记性都不长!菩萨不光清修,还要现身说法,帮大家解决问题,普渡众生。这庙要是修在了山里,大家又没车,交通不方便,你让大家怎么去拜呀?!你就是这样,就知道顾自己,一点都不替别人考虑! 曹宇反驳道:什么不替别人考虑,你怎么不替菩萨考虑啊?!这菩萨大慈大悲,佛法通天,人间疾苦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普渡众生本来就是他的职责,是应该应份的,他该出手时就出手,哪里需要你们这些个心怀鬼胎的小人,用这些个小恩小惠的去贿赂他啊! 闫婷婷被他给气乐了,啐道:谁心怀鬼胎啦?!怎么说话呢?!你这人怎么总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曹宇哈哈大笑道:那不就对了嘛,噢,我要是天天讨你喜欢,有求必应,那不就成了菩萨了嘛!你还不得天天烧香磕头供着我啊! 闫婷婷笑着啐了一口,扑上来就打:呸!谁要供你了?!你有那么美吗?别臭美了! 曹宇边招架边笑道:本来就是嘛,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来拜菩萨不就是想求他走后门嘛,噢,好事儿全紧着你,那坏事儿不就只能是让别人去扛了嘛,这不叫心怀鬼胎叫什么?! 闫婷婷嗔道:没法跟你这样的人聊天,自己心术不正,就总把别人往坏处去想,要照你这说法,我们那算是贿赂菩萨,那菩萨算是什么?受贿吗?! 曹宇狡辩道:我可没说菩萨受贿,他老人家才不会像你们这般俗呢!你没瞧见他整天不吭不哈的,估计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救苦救难的正经事。 闫婷婷笑道:还是的,那不结了?!那你说谁不正经了? 曹宇坏笑道:当然是这和尚不正经啦,趁着菩萨他老人家不发话,还不由着他们摆布啊?!这些和尚不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的在那里认真念经、专心礼佛,却在这里打着菩萨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收你们的智商税,你说他们哪点正经了? 闫婷婷啐道:切,什么叫智商税啊?那叫捐供奉钱,这是你心甘情愿给的,可没人来强迫你! 曹宇不屑道:是呀,骗子都这么说的。 司机师傅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生怕他们的这些言论给自己惹祸,为了再挣这剩下的两个钱而得罪了菩萨,那实在是划不来,于是唠叨道:前面还有一里地就到广济寺了,你看这路上人这么多,这车要是开过去估计怎么也得半个小时,这么多人真不知是什么日子,也可能是有什么法事,你们要不就在这儿下? 几人见前面确实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也就不再啰嗦,曹宇直接道:那行,我们就在这儿下,你靠边停车。 司机师傅连忙靠边停车子,几人付钱下车,立刻就被几个卖香的大妈给团团围住:姑娘,要请香吗?来寺里得上柱香,那才灵呢。 闫婷婷望着前方的寺庙随口问道:你这香怎么卖啊? 大妈答道:两毛钱一把。 另一大妈抢道:买我的,我这是高香,比她那灵,才五毛钱。 闫婷婷道:这么贵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这么多? 大妈笑道:姑娘,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九,观世音娘娘的生日。 闫婷婷兴奋道:原来是观音姐姐的生日哎,臭猴子,你要不要进去见见你的观音姐姐啊?! 曹宇连忙摆手道:我又不生孩子,见她干嘛?再说了,你叫观音姐姐,她叫观音娘娘,你俩这辈分是从哪儿论的啊? 俩女大笑,大妈很不高兴地白了曹宇一眼,不过看在生意的面上不便动怒,没好气的训斥道:谁说这观世音娘娘就管生孩子呀?你看这么些人,难道都是来求子的吗?! 大妈那可是见多识广,一看这几个人都是学生打扮,肯定就不是来求子的,她为了能促成这单生意,自然要这么说啦,曹宇不以为然道:那她还管什么? 大妈解释道:她管的可多啦,什么前程啦、平安啦、福寿啦,还有姻缘,总之你们想要什么,她都能帮你解决! 在大妈眼里,凡是像他们这般大的年轻人,都要来求姻缘、考学、就业分配之类的。可曹宇几个太奇怪了,一是没个大人陪着,还打着车来的;穿着光鲜亮丽,还满脸的亢奋;看他们无忧无虑、活蹦乱跳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遇到了什么愁事儿,要来找菩萨诉诉苦的啊?! 尤其那个帅帅的小痞子,张嘴就招人烦,一看就不着调,这两个姑娘也是瞎了眼,看着冰清玉洁、聪明伶俐的,怎么跟这个小流氓混到一起去了?心道要是我姑娘她妈非打死她不可。大妈看着仨人亲亲密密的样子,都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是啥关系,心里琢磨这个小混蛋莫非是个公子哥,在这里一拖二?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情,难怪不敢去见菩萨呢! 那他来干什么?什么都不缺,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非要来跟菩萨找别扭的吗?这也不像是喝多了呀。难道真的是脑子里缺根弦?可他看着也不傻呀。她搞不清状况,一脸懵逼都不知该介绍点什么了。 曹宇继续着他的掰棍品性,笑道:和尚自己都不谈恋爱,还有本事帮别人拉皮条吗?他就是有那心,估计也没那本事?!放着眼前那么多的正经事不做,还有工夫管别人找对象?那不就是闲的吗?!再说了,那不是月老该干的事吗?他才是专业的,菩萨觉悟那么高,哪能跟别人抢生意啊?!您可别为了卖点香就瞎说啊! 大妈赏了他个白眼儿,一本正经道:我怎么瞎说了?什么叫她抢生意啊?菩萨不结婚、不吃肉,自己一个人苦修,就是为了救济众生,尤其这观世音菩萨最是热情了,什么人间疾苦她全都要管,要不人都说她是千手千眼观世音呢嘛! 曹宇一听笑的更加的猥琐道:那不闲的嘛,噢,长那么多眼、那么多手就是为了到处插手管闲事啊?自己累死不说,还招人烦,他那得多不开眼啊! 大妈一听立刻板起面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刚才说错了,她也不是什么事儿都管,但凡那些个邪的歪的要求,她肯定是不管的,你要是想找小三小四,乱搞男女关系,观音非但不管,还会施法惩戒,俗话就是遭报应!你可当心一点。 闫婷婷见大妈如此怨毒地诅咒他,开心地大笑起来道:曹宇,听见没?大妈这是在提醒你呢! 曹宇只知道要捡便宜,哪会到处去捡骂呢?他一脸无辜,笑容灿烂道:关我什么事啊?大妈这是在提醒大家,你干嘛非要往我身上安啊?大妈,我说的是? 大妈还想着要卖他们香呢,躲在边上狠狠地敲他一记闷棍是可以的,像这么明着的得罪他,那她可就不肯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旁边不知有多少人还等着要上来抢呢!她哪里舍得就这么眼睁睁的把它得罪掉了,要不说南方人有商业头脑呢,大妈只能是气得无话可说,直翻白眼。 闫婷婷本来听说观音菩萨管姻缘还挺高兴的,可当着张海燕的面儿,她也不好意思非得拉着曹宇去找菩萨问这些个事情,她想拉他进去可又怕难为情,听曹宇越说越不着调,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我看你比唐僧还招人烦呢!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进不进去呀?! 曹宇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道:不去。 闫婷婷拿他也没办法,她心里盘算着要先找个理由把他给哄进去,只要他肯进去,那她就有办法让他按着她的心思在里边一路的拜过去,于是转头再向大妈求证道:大妈,这里好像是没有卧佛? 大妈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啊,一听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连忙道:姑娘,原来你们是想找工作啊,问释迦摩尼就行,他是佛祖,观音也都听他的。 闫婷婷为了能把曹宇给筐进去,这理由找的太过牵强了肯定是不行的,只得皱着眉头道:我要找的是卧佛,这释迦牟尼怕是不行。 大妈连忙道:怎么就不行了,释迦牟尼就是卧佛,卧佛就是他的涅盘像。 闫婷婷兴奋道:真的吗?曹宇,你要不要进去求求offer? 曹宇不屑道:你别听风就是雨的,这个我懂,和尚圆寂那都是坐着的,躺着的那都是凡人。再说了,你看我这么优秀,还需要担心找工作吗? 大妈立刻急道:你这小伙子不懂不要瞎说,佛祖涅盘像就是卧佛。不信你找个卧佛看看,是不是跟佛祖相貌一样。 曹宇说的也是,他们仨没一个担心工作问题的。闫婷婷可不想在这大日头底下跟他没完没了的抬杠,现在门口人多的要死,她也热的要死,本来就心烦气躁!她还要急着进去跟菩萨小肚皮上拉根弦儿,谈弹心呢!哪有心情站在这里晒太阳,还跟他掰扯不清,怄气不说,她可真没那耐性。 她还要试着去拨那根弦,看看菩萨会不会有反应,这要是被他气个好歹的,待会见了菩萨没了灵感,那这趟不就白跑了嘛!几个人边说边走,现在抬头已经看见广济寺的招牌了,于是也不再废话,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啰嗦了,你不进去拉倒,那就站在这里晒太阳!海燕,咱们走,别理他! 张海燕在一旁当灯泡已经很久了,见闫婷婷招呼,连忙应道:好的。 张海燕这是头一次来拜佛,一路上又见到那么多磕长头的,感觉又兴奋又有点虔诚,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到大妈手中道:大妈,我要两根高香。 闫婷婷连忙拉住道:哎,干嘛要两根呀?你这是要帮我卖吗? 张海燕点头道:是呀。 闫婷婷连忙摇头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香一烧就要三炷,没有上一炷或两炷的,而且这香火钱是你对菩萨的一点心意,也要各是各的,这是规矩,就跟进了赌场不能借给别人钱一样。 张海燕疑惑地问大妈道:是吗?还有这规矩?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呢? 大妈笑咪咪地接过她手上的钱,又连香一起找了她五毛钱递了过来道:这姑娘说的没错,这香火钱是你对菩萨的心意,别人是不能代替的。 闫婷婷自己掏钱买了三炷高香,张海燕又跑去买了门票,然后俩人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进到了寺里。 这广济寺因为就在这市中心边上,所以不大,传说当年有个人在这里避过祸,后来出去就当了皇帝,所以虽然是常毁于天灾人祸,可也没断了翻新复建,这种打不死的小强想是必有神助,自然也就让人顶礼膜拜,于是香火越来越旺,久盛不衰。 如今这广济寺依然还是当初的规制,中规中矩的四进庭院,但所有的建筑已经是水泥柱子,砖混结构的仿古建筑了。 第158章 弥勒指不上 俩人手拉手的一进门,抬眼就看见的是天王殿,闫婷婷从小就受父母的耳濡目染,对佛教还是模模糊糊有点认识,于是自告奋勇的给张海燕当起了导游道:这天王殿里供奉的是弥勒菩萨,两厢分立着四大天王,他们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北方多闻天王。 张海燕望着这大名鼎鼎的弥勒菩萨,满脸满眼的笑开了花,她兴奋地拍着闫婷婷的肩膀道:哎哎哎,这大肚弥勒我可认识,好多酒楼里都有摆的,袒胸露乳、眉开眼笑、大肚翩翩的,看着就有福气,摆在这一进门的地方欢迎大家最是合适。 闫婷婷笑道:怎么样?看见他是不是就想起了金元宝啊? 张海燕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道:嗯嗯,这东西摆在酒楼一定不错,满身满脸的都透着那么一股金钱的味道,让人一见就不禁要深深的吸上一口,把这钱的味道全都给吸进肚里,沾沾钱气。 闫婷婷喝道:哎!我说大小姐,你快醒醒,怎么连你也掉进钱眼儿里去了?你别忘了咱们今天是来干嘛的,快收起你那颗满是铜臭的世俗之心,别整天就想着怎么开酒楼。 张海燕被她嘲笑的脸就一红,连忙点头称是道:唉,我这不也是穷怕了嘛,你说的对,咱们还是专心拜佛。 说着就学着香客的样子在一旁拜了三拜,闫婷婷在一旁等她拜完,这才坏笑着提醒道:看你刚才拜的这么诚心,你知道他是管什么的吗? 张海燕望了望菩萨,一脸茫然的摇头道:我就知道他是弥勒佛,具体管什么的却是真的不知道?你这么问一定是知道啦? 闫婷婷坏笑道:你连他管什么的都不问,就在那里起劲的瞎拜,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找他办呀?要是那样的话,你应该过去摸摸他的脚指头试试。 张海燕顺指望去,看见弥勒佛伸出来的那只大脚甚是可爱,被大家摸得溜光水滑,不禁掩口笑道:还真是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抱佛脚! 闫婷婷见她也随着大家伸手去摸菩萨的脚丫,眼珠一转,故意起了个话头道:估计他们也不都是有什么急事的。 张海燕不知其中有诈,随口问道:怎么,没有急事儿,来抱什么佛脚?!难道是跟我一样,觉得这只脚丫好可爱吗? 张海燕边说边用手在那大脚上轻柔的划着,就像是在抚摸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肌肤一样,闫婷婷见她像初为人母般的对着那只大脚一往情深,都忍不住要笑喷了,坏坏道:你手上捧的那是啥啊?瞧你那一脸的馋相儿,看得我都替你饿了。 张海燕惊讶的笑道:我哪有啊!你哪儿只眼睛看出我馋了?你以为它是大猪蹄子啊?看你笑得这么猥琐,一定是憋着坏呢? 哈哈哈,闫婷婷笑的比她还要开心:大猪蹄子?亏你想的出来!它有那么香吗?要是我告诉你它是臭的,你还会对着它流口水吗? 张海燕本来是学着大家的样子,饶有兴致的伸手摸着菩萨的脚丫,仔细体会着从上面传来的感受,听她一说“臭的”,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本来嘛,哪有不臭的脚丫子?!她连忙缩手,皱着鼻子嗔笑道:瞧你说的,这么难听,怎么跟我哥似的了?真让人扫兴。 闫婷婷见她没了兴致,很是得意,连忙假惺惺地劝慰道:别急别急,你先别急着扫兴,要是你知道了这弥勒菩萨的身份,说不定也会和他们一样,直接扑上去捧着啃呢!哪里还管得了什么香臭啊! 张海燕听她说的兴奋,也跟着激动起来道:真的吗?那你快说,他是什么身份?! 闫婷婷望着她兴奋的样子,一把搂着她的肩膀,幽幽道:他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继任者,明白吗?就是接班人的意思!怎么样,刚才那臭脚没白捧?要不要再扑过去啃上两口? 张海燕笑得连忙捂嘴,扭身要打,却发现早已被她抱得紧了,转不过身来,只得笑骂道:呸!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胃口,原来弥勒佛是储君呀,难怪他笑的这么开心,瞧他那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样子,多讨人喜欢啊。看来这接班人都是这个样子,不吭不哈的就知道偷着乐。 闫婷婷差点笑喷,连忙也用手将嘴捂住道:是呀,他可不像别的菩萨那样一脸严肃,整天板着个臭脸唬人。你瞧他,笑嘻嘻的和你打哈哈,一点也不端菩萨的臭架子,不就是为了混个好人缘儿嘛。你再瞧这两边的四大天王,当个保安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真不知道他们这是从哪儿来的那份自信。 张海燕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那些个衙门里的衙役,莫名有种感同身受的触动,连忙接口道:就是就是,整天横眉立目的,就知道摆着凶巴巴的样子欺负人,我一看见这样的人就害怕,特别的紧张还想吐,唉,可你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呢?这些讨厌的家伙个个拿着生杀与夺的大权,谁敢不拜啊?! 闫婷婷望着那些香客道:是呀,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分明不就是黑涩会嘛,你瞧这弥勒佛就在他们身边待着乐,也不说站出来管管他们,嬉皮笑脸、助纣为虐的样子是不是也很讨厌啊。 张海燕也跟着帮腔道:还真是的,你不说我还真没往那处想,也不知道这弥勒佛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就只有接班这一件事吗?其他的都不管,坐在这里就知道傻乐,本来看着还挺讨喜的,可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笑的有点假,皮笑肉不笑的,越看越觉得讨厌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还有这些个香客,连这几个欺负他们的门神也肯拜,这骨头也是真够软的,也不知道都是为了个啥大不了的事情,就肯这么低三下四的折了腰,就他们这副卑颜屈膝的奴才相,人家不欺负那还欺负谁呀?!自讨没趣找人虐,不欺负你都没天理! 张海燕忿忿道:就是,人有时就是这样的犯贱,你越欺负他,他就越上赶着来捧你臭脚,那些对他好的人他们却反倒是对人家凶的很。你没瞧很多人在外面奴颜屈膝的,可一回到家里就跟个大爷似的,尤其是那对父母的脸色,就跟父母从小都是喂他吃屎似的。 闫婷婷被她逗得哈哈直乐,也恨恨道:就是呀,现在的人就是这么的自我,好像这整个世界都欠了他似的,没有一点点的向善之心。以为谁都该他的,看个书不肯出钱也就算了,可连个赞都不肯点那是不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又不要你出钱喽,加个收藏什么的又不会死! 张海燕点头,恨恨道:就是,就他们这样的人性,还想着让菩萨保佑,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份自信!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觉得解气,边说边乐,就这么狠狠地意淫发泄了一把,感觉比手刃了那些个坏人还要来的痛快!这才想起了淑女的贤德来,张海燕连忙劝慰道:行了,行了,发泄够了,小心被小便看到了来找你麻烦,大过年的,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实话,由于受教育的背景,俩人对菩萨本来就没什么认识,要不怎么会活了这么大了,才头一次主动来拜菩萨。刚才路上又被曹宇一搅合,对菩萨就更没什么敬畏之心了。你想啊,张海燕是苦出身,什么磨难没经历过啊,从小就知道指望不上别人,什么都得是靠自己; 闫婷婷就更别提了,打小就娇生惯养,她连父母都以同辈相交,别说“铁砂掌”了,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过的比曹宇还要无忧无虑的。她不是不信菩萨,她认为她和菩萨的关系就应该是她和她父母的关系一样,她这想法大多数的孩子都有,根本就分不清父母跟菩萨有什么分别。 知道在孩子的眼里父母该是个啥样子吗?平常用不上的时候,谁都不希望他没事找事的老来烦你,但如果真的有需要他的时候,那他就应该像菩萨那样立刻显灵来助你,想起你了就你侬我侬、难舍难分,想不起来就你好我好、彬彬有礼,你看,这里的父母和菩萨有分别吗? 此外,闫婷婷信菩萨的方式跟别人也不一样,她是要和菩萨交朋友的,所以就一定先要搞清楚菩萨是不是像她想的那个样子,她可不想和一个三观不合的人做朋友,如果菩萨和她一样,都是好人,那不就没问题了嘛,菩萨要是和她成了朋友,将来不罩着她那还能罩着谁呀?! 她今天兴致勃勃的跑来,本来就没什么正经事,就是想来找菩萨唠唠家常的,看看菩萨是不是跟她合缘,可刚才路上被曹宇这一搅合,她心里又开始有点嘀咕了,别看这臭猴子胡搅蛮缠的满嘴跑火车,但你也不能说他那些歪理邪说都是完全没有道理,这菩萨到底是个什么人性,她现在心里也觉得没底。 虽然直到现在她也还不知道怎么去和菩萨沟通,但这她并不担心,自打收了至尊宝,她对自那是相当的有信心,她相信,只要她乐意,以她这容貌,这沟通能力,想跟谁好跟谁好。更何况她这手里今天不又多握了根弦呢嘛,如果她想的话,一准能跟菩萨攀上亲戚。 再说了,以她这娴雅端庄、品行高洁的心性,再加上千娇百媚、玲珑剔透的劲儿,菩萨不疼她还能疼谁呀?!她压根就没把菩萨当外人,她找菩萨办事就跟杨小伟找她借钱差不多,她的这点小心思,对一个法力无边、无事不能的菩萨来讲,算多大点事儿呀?大家都是朋友,有必要非得让人苦苦哀求吗?! 所以嘛,她就理所当然的以君子之心去量菩萨之性,立刻觉得菩萨一定是和她一样的大人大量,根本就不会跟她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子一般的见识。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必要像那些个香客一样,低三下四的跪地上去求他呢?那样外生不说,还肯定会让他老人家瞧不起。理由很简单啊,你有见过朋友相见,先跪地上给对方磕一个的吗?! 闫婷婷想通了这些,心中立刻就觉得踏实了许多,她今天来找菩萨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来问问菩萨,看看他会不会帮她治住那只讨厌的猴子。假如连菩萨都肯出手帮她,那她今后还怕啥啊?!一想到菩萨都已经和她是一头的了,心中就禁不住的一阵狂喜。 俩人发直,仿佛都已经眼睁睁的看见那只臭猴子在她手心里,折过来调过去的翻跟头了,你说能不让她开心嘛,看着他在自己手心里“噗通噗通”的拼命瞎折腾,为怎么也跳不出圈儿去而苦恼,她就开心,哼哼,连到此一游都别想给老娘彪到别处去! 哈哈哈,不听话是?以后不听话我就打!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嘚瑟!想逃吗?看见我这手掌了吗?你要不要试试,看看能不能逃得出去?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呦,你可要小心噢,逃不掉的话这巴掌可是要上身的呦!这让她都美得不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自顾着的得意开心了一会儿,突然又犯起愁来了,那要是这菩萨不像她想的那样,那可咋办呀?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菩萨一定和她一样,是个好人,唯一的问题就是找出证据来证明这点。 曹宇刚才的一席话,摆明了是给她添堵,让她对自己超级准的直觉产生了一点点的动摇,曹宇说的没错,看这架势这菩萨的人品似乎是有些问题,怎么就光看见大家进贡磕头了,真就还没见过菩萨就地显灵,救苦救难的,为天下苍生谋福利?唉,这太泛泛了,还是先别提了。 曹宇的话动摇了她的信念,让她觉得以前对菩萨的那些个好印象似乎都不大真实,菩萨的那些个英雄事迹好像都是大家口口相传的故事,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有关菩萨显灵的样子,甭管好坏,至少是该眼见为实?! 第159章 心语心愿与谁说 (哎,估计这个年很多人都要在家里过了,我就破例接着码吗字,算是给大家过年添个菜,正好是写有关拜佛的东西,想着也可能挺贴过年的,废话不说了,喜欢的就看看) 传说似乎是有些不大靠谱,可转念一想,这天大地大的,天下的苦难何其多也,就算菩萨有再大的本事那也忙不过来。而且,就算是菩萨想显灵去帮谁的话,那他也是精神力啊,肯定不可能是亲自出手的,一定要假借他人之手才行。 她这么一想,立刻就觉得释然了,身边那些个好人好事那都是菩萨显灵,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了一种菩萨附体的感觉,心里只想着要替菩萨满世界去找好事做的那种冲动。 闫婷婷想明白了这些,立刻转头再看那些个香客,只见他们行色匆匆,光顾着给菩萨下跪磕头、上香进贡,心中不免有些凄戚哀爱的:怎么?就我一个人能感到菩萨附体吗?难道你们这么些人就没有一个能有我这样的感觉吗?像这么磕头去求菩萨能管用吗?就知道磕头上供的求菩萨,你知道菩萨是怎么想的吗?他可是大慈大悲、无所不能的菩萨哎,怎么会看上你们这些个仨瓜俩枣的供奉啊!那不也世俗了嘛! 她在心里琢磨,如果菩萨要真像那些个香客所想的那样的话,那她还真就不想去找他聊什么天了,就连朋友也没得做。毕竟这天底下不信菩萨的人也多了去了,一个个不也都活得好好的嘛! 再说了,她就只有那么个小小的目标,就想着能像动画片里的那样,捏住这只臭猴子往死里摩擦。这么点小事就算没菩萨帮忙她其实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菩萨加持可能会捏得更爽一些,哼哼,想想都开心的不行…… 她这种见不得人的险恶用心,就像是要去相亲的小姑娘,既兴奋又害羞,心里憧憬又很忐忑,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这点小阴暗、小秘密说给一个连认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听。菩萨?我认识你是谁呀?想听我的知己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咱俩很熟吗? 想听我说心里话,哼哼,那就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俩的三观合不合?这可是我心里最高的机密了,我连爸妈都不肯说,怎么可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说给一个陌生的菩萨听呢?这万一要是出个什么岔子那还能想吗?!现在有个不着四六的猴子已经够烦的了,她可不想再找个同样的家伙来给自己添堵。 她想着心事四下张望,感觉这人头攒动、香烟缭绕、冒似佛气很旺的地方,似乎什么都全了,就差被菩萨附体的好人和由菩萨替身做的好事了。以她现在这恨不得要替菩萨去做好事的心性,她就不信了:分辩不出好坏人,找不到好人,那还看不见一桩好事吗?! 她漫不经心地在这大殿里逛着,一边留意着身边有没有好人好事,一边琢磨着自己有什么好事可做,一时竟没什么发现,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望着那个瞧着她笑呵呵的弥勒菩萨,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苦涩:干嘛冲着我笑?瞧你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跟臭猴子一个德行呢?是在看我笑话吗?你不肯帮我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知道,储君嘛,就是要老老实实的等着接班。不帮也就算乐,可你也不该看我笑话?你瞧瞧,我哪里有说错了呀?就知道坐在那里打哈哈、看人家笑话!我明白,位子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知道你现在的位子很尴尬,什么也定不了,你也不敢定,我知道你很难做,算了,就不麻烦你了。 她又望了一眼弥勒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就将目光转至那四个凶巴巴的门卫身上。闫婷婷是个颜控,一看见那些个吹胡子瞪眼的家伙心里就不舒服。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她根本就没心思搭理他们。 她可不想和那些粗鄙的家伙拉什么关系,连边儿都不想沾,更不要说去找他们聊天了。她只把他们当塑像,向张海燕讲讲她所知道的有关他们的八卦,显摆一下她的见识,仅此而已。 张海燕的性子那就更淡了,她是来陪她玩儿的,自然也是跟着她拜啦。 闫婷婷漫无目的的在殿里四下打量,看看还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灵怪的现象,以证实佛光的存在,菩萨是个好人。 她的目光从一个个的雕像身上扫过,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咧嘴笑道:海燕,你快过来看,这四大天王有多逗啊,呲牙咧嘴、爆目炸髯的没个人模样,可偏偏手里抱个琵琶要装文艺范儿,据说这琵琶一响就能把人给弹晕过去,这不就是证明了那根弦的存在嘛! 张海燕比她就要理智多了,这和心境有关,她现在灵台清明,可不想就这么自己犯傻陷进去,轻易地着了谁的道儿,莫名其妙的把魂儿给丢了。 因此张海燕只那么随随便便地瞥了一眼,就明白闫婷婷这是着了魔,犯了病,搞不清自己是谁了,于是不屑道:你这是要上天吗?动画片看多了?还分得清什么叫做真实,什么叫做神话吗?这么多人都劝不住你,真是对牛弹琴,你小心别想魔怔了。 闫婷婷此时就想着能被什么美丽的童话骗呢!她兴奋的满世界找那根弦儿,不就是哭着喊着想找人骗她嘛,什么叫自欺欺人、自取其辱?她都恨不得都能嚷嚷出来:快来骗我啊!我都等不急了! 现在被张海燕这一提醒,立刻不满地嘟起嘴抱怨道:你怎么也跟曹宇似的,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浪漫! 张海燕连忙搂着闫婷婷笑道:好妹妹,我哪能跟他一样呢!你要说这弹琴能让他身上的那条蛇跳舞,那我肯定是同意,这没的说。但你要是胡说什么弹琴能把人震晕,那我怎么也得拦你一道?我这不是在对你负责嘛,总不能由着你犯傻,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你说是? 闫婷婷立刻抓住了她想要的重点,兴奋道:海燕,你说的对,在那个大饼满天飞的童话世界里就有这门技艺,吹箫蛇舞,你见过吗?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张海燕连忙点头道:就是,这音乐和舞蹈本来就很神奇,它不需要借助文字和语言,就能将任何的情绪,不论快乐与悲伤,都能跨物种的给传播出去。 闫婷婷立刻高兴地问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也同意我这看法?!那你说说,这世界上会不会有心灵感应?人和人之间能不能通过某种方式来相互感应? 张海燕望着她满脸放光、手舞足蹈的兴奋样子,连忙答应道:能,一定能,必须能! 说罢,转而又叹了口气道:哎,你这是要干嘛呀?非得要把我哥拴在裤腰带上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再这样下去就是作死!呶,别说我没提醒你,什么事都不要玩儿过头,有没有弦不知道,但物极必反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闫婷婷当然知道她这一番好意,可当局者迷啊,曹宇心性不定让她没一点的安全感,她现在一心想着能把他的心思给看透了,要能把着他那就更好,这是她唯一的执念,谁拦的住啊?! 闫婷婷自己也知道这有点不自量力,可那还有别的办法吗?不禁暗自苦笑,反过来替张海燕担心,哀叹道:哎,我算是完了,掉进去爬不出来了。可像你这样,太理智、太清醒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你要小心,总是这样不肯咬钩的话,小心别让其他的王八把钩给咬了去哈! 张海燕立刻笑着嗔道:什么?你给我把这话给说说清楚,什么叫别的王八?我好心提醒你,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当着菩萨的面儿咒我?你再说一遍,我到底是什么?! 闫婷婷连忙摇头,笑着摆手辩解道:没有啦,没有啦,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美人鱼,才不会上他们这些个姜太公的当呢!让他们一辈子也钓不着,孤老一生,关咱们什么事呀!我说的对?小妹妹?! 俩人就这么一路嬉笑跟着香客绕到了殿后,正当她们准备跨出后门的时候,闫婷婷突然灵光乍现,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扭头,随眼向身后的那尊菩萨瞥了一眼,只见身后的那尊菩萨端坐莲台,双手合掌平放于胸,手中横担着一根棍子,立刻眉开眼笑,兴奋的欢蹦乱跳道:哎,海燕,你快来看,真难以置信,海燕,你快来看啊,果然是横担着这根棍子的。 张海燕搞不清状况,不解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真的是魔怔了吗?一惊一乍的,又抽什么疯啊?这么兴奋,看见什么了?这菩萨给你传话了?不懂你这是在高兴什么? 闫婷婷欢喜的神态溢于言表道:这门背后的菩萨叫韦陀,他这坐姿叫跏跌坐,就是先呈站姿,再双脚交叉,然后直接盘腿坐下。他拿棍子的手势也是有讲究的,原来还真没注意过,正想着哪天来这里亲眼瞧瞧呢,你看,还真是的。 这时边上的一个香客白了她们一眼道:什么门背后啊,他不面对着对面大殿里的佛祖呢嘛!不懂别瞎说。 两女正在兴头上,莫名其妙的挨了通训也不介意,连忙相视一笑,吐了吐舌头,张海燕压低了声音悄悄道:不就是这菩萨手里的棍子有讲究嘛,那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兴奋啊! 闫婷婷满脸放光道:你不知道,他那手势解了我的一个心结,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张海燕奇怪地问道:难道他那是在特意招呼你的?意思是你跟他有缘,要跟你聊聊?你别那么兴奋,说话小声点,接着说,怎么个意思? 闫婷婷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低声说:我听他们说,这天王殿里所供的韦陀菩萨一般有两种姿势,或站或坐,你瞧见他手里的那个棍子了吗?那叫降魔杵,如果他是坐姿像,双手合掌,将棍子像这样横担在掌上,这就叫是十方丛林,意思是大家可以在这里挂单。如果他站在那里竖拿着降魔杵向下杵地,那就是子孙丛林,意思就是不接受大家在这里挂单。 张海燕不解道:没听明白,什么挂单?是吃饭不给现钱,先赊账吗? 闫婷婷由自兴奋中,连忙点头道:意思差不多的,所谓挂单就是那些个云游四方的和尚把自己的名片挂在墙上的花名册里,表示要在这寺里落脚留宿,你知道,这些和尚到寺里朝拜很不容易,正经的和尚是没钱的,都是靠沿途一路化缘为生,化缘是要吃食,不是要钱。 张海燕道:明白了,那些和尚们大老远的跑来朝拜,晚上难免会碰上要不要歇脚食宿的问题,而且寺里要是留宿他们应该也是收不到钱的。 闫婷婷道:你说的没错,外来的和尚们幸苦了一路,肯定都是想留下来歇一个晚上的,可寺里的和尚要供他们吃食,就未必乐意了,古人面子薄,而且大家都是佛门中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想住的不好意思张口问,不想留的你也开不了口拒绝。 张海燕望着那尊菩萨点头道:明白了,大家双方都不好意思张这个口,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来的和尚也不用开口问了,绕到大殿背后这么一看就明白了,这倒是挺有新意的,也确实是很方便,省了大家的尴尬。 闫婷婷兴奋道:是!就是这个意思,你说这古人是不是很聪明呀?! 张海燕点头道:嗯,确实是有点意思,这好办法像借钱、开酒楼的应该都用得上,而且还挺新颖的,不像那弥勒佛,一身的钱味儿还能笑的那么坦诚自然。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和尚们有地方吃饭了,固然是件好事,可这和你有关吗?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啊?瞧把你给美的,至于那么兴奋吗? 闫婷婷妩媚地眨巴着眼睛,兴奋道:当然和我有关啦!这里面故事可多了,你先让我美一会儿,待会再听我慢慢的给你解释。 这一下就把张海燕的好奇给勾搭上来了,连忙揪着她胳肢道:还不快说!卖什么关子啊?我可等不及了,你要是不马上说的话,看我不胳肢死你! 第160章 何为修行 闫婷婷被她挠得痒得花枝乱颤,一边躲着她的魔爪,一边笑道:哎呦喂,不行了,你快别闹了,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求你了,快住手。 张海燕这才笑着放手,闫婷婷娇喘了一会儿,这才道:哎,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刚才一路就在想,那几个磕长头和尚那么辛苦,待会儿没饭吃可咋整?也不知道这屋里的菩萨是咋想的,这要是拜完了连饭都不留他们吃上一口,觉也不让他们睡,你说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说着竟然两眼一红,泪珠在眼圈里滚了起来,张海燕也受她感染,鼻子一酸,连忙一把搂住道:哎呦喂,我的傻妹妹,就为这个?你至于掉眼泪吗? 闫婷婷哽咽道:你不懂的,这对我很重要。我刚才在这大殿里转悠了一圈儿,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我总算是让我给找到了,你说我能不兴奋吗?! 张海燕疑惑地又回身向大殿里张望了一下,不解道:缺什么了?不明白,快跟我说说。 闫婷婷热泪盈眶,激动地解释道:你刚才没看见吗?这殿里有菩萨,有拜菩萨的人,有香火,看似挺热闹的,什么都全了,一样也不缺,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和菩萨之间会不会相互琢磨些什么? 张海燕更加不解道:他们和菩萨之间能琢磨什么?无非就是许愿,遂愿,还愿这些的事情。 闫婷婷摇头道:他们在相互见面的时候,一定都会有和我一样的顾虑。 张海燕疑惑道:顾虑?什么顾虑?你能有什么顾虑? 闫婷婷笑着解释道:信任啊!你找人办事,不先要相互摸摸底呀?连他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就跪下来求他吗?那就不叫是拜佛了,那不就是要饭嘛! 张海燕被她说的哈哈直乐道:哎,这倒也是哈,那你说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顾虑,为什么不值得相互信任呢? 闫婷婷笑道:这道理不是明摆着的吗?就拿嫁人来说,你连他姓甚名谁、是干啥的、人性咋样都不知道,就敢将这终身大事托付给他吗?!你问也不问就这么确定他是你的依靠?万一他是个人贩子,把你卖了咋办? 张海燕连忙点头赞同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这话确实是有道理,什么事都得两说,更何况这终身大事,就算你觉得这菩萨靠得住,这辈子就指着他了,可你也不想想,就算你乐意了,菩萨乐不乐意?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人品如何,是好是坏也不清楚,他乐不乐意、肯不肯帮你那还真是两说! 闫婷婷笑嘻嘻道:现在明白我为什么顾虑,为什么高兴了吗?相互了解是互相信任的基础,你连菩萨是谁都不清楚,凭什么就认为他一定会出手帮你呢?!是因为那所谓口口相传的菩萨乐于助人吗?那证据呢?有谁见过?你见过吗?证据在哪呢? 张海燕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掩口笑道:我明白了,即便你相信菩萨有那神通,那他为什么会出手帮你也还是个问题。假如你以为菩萨帮你是因为你是好人,那也同样需要证据,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好人,没听说谁觉得自己是坏人的? 闫婷婷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道:正解,谁都知道菩萨不可能谁都会帮,尤其是哪些个看书啥也不肯表示,就知道偷着乐的人,更别想指望着菩萨来帮你了。菩萨要帮谁那可是有讲究的。 张海燕连忙问:什么讲究? 闫婷婷十分笃定道:先分出好坏人啊!我问你,你能把眼前的这些人分出谁好谁坏吗? 张海燕看了看那些香客,摇了摇头道:这哪能分得出来啊?他们脸上又没写着好坏,我可分不出来。 闫婷婷不屑道:就这点人你都分不出来,那还怎么指望菩萨能从芸芸众生中分出好坏人来? 张海燕不解地问道:就算你说这些都对,那你说,菩萨该咋办呀? 闫婷婷笑道:你听过磨镜台论道的故事吗? 张海燕茫然地摇了摇头,闫婷婷见了点头继续道:从前有一个小和尚,他一心想着成佛,于是到附近的寺里去修行,他每天就坐在寺前的一个石台边上念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雨无阻,寺里的老和尚见他如此的执着,便随手拿起一块砖头,跑到他身边的石台上不停的摩擦摩擦…… 张海燕不禁好奇地问道:摩擦?摩擦?跟这砖头较什么劲儿呀?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闫婷婷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是呀,有个人在身边不停的摩擦砖头,小和尚也跟你是的觉得好奇,于是问道,大师,你这整天的磨擦砖头,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大师淡淡地回答道,我这是要做一面镜子。 张海燕听的入神,不禁脱口道:可你知道吗?这砖头永远也是磨不成一面镜子的。 闫婷婷又看了看她,兴奋道:是呀,小和尚也是这么好心提醒,大师,这砖头是做不成镜子的,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哎,你猜,大师是怎么回答的? 张海燕摇头道:不知道,难道大师是想鼓励他,只要功夫深这砖头就可以磨成镜子了?不对,砖头不是铁,不可能磨成针的,肯定是另有说法,磨镜台,噢,我明白了,难道大师说我其实是想把这石台磨成镜子的? 闫婷婷奇怪的望着她道:为什么这么想? 张海燕突发奇想,兴奋道:你想呀,这磨的久了,就一定能把这石台磨出个坑来,下雨存了水,不就能当镜子照了嘛! 闫婷婷呆呆地望了她一会儿,幽幽道:厉害了,没想到你脑洞比我还大,这也太能想了,你这思路乱飞估计连大师都跟不上,也太清奇的了,大师要是地下有灵,听了你这说法,估计也非得从土里爬出来给你磕头点赞的! 张海燕被她臊了个大红脸,连忙推了她一把啐道:去你的,别埋汰我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那你快说,大师是怎么说的? 闫婷婷这才道:他可没你那么能想,他只是告诫小和尚道,是呀,砖头是磨不成镜子,可你整天念经,也同样是成不了佛的。 张海燕被她说的有些发懵,不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转而便豁然开朗,立刻兴奋的笑道:噢,我明白了,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要想做好人,就别一天到晚的瞎bb,心里想、嘴上说都不如踏踏实实的去做点什么,夹死它todo!心动不如行动!嘴好更要做好!不能光耍嘴皮子,光说不练。你的心虽然是好但也要让人知道,而且干还要干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你做的事情没什么意义,没人能够因你受益,那也是白搭!婷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闫婷婷望着她兴奋的样子,颠三倒四说了一大堆……连连点头道:是呀,大师就是这个意思。 张海燕也很高兴道:真的吗?大师也是这个意思,看来我俩还真的是想到一块去了! 闫婷婷见她高兴,继续说道:大师是这个意思,可小和尚不服气呀,他说,那大师你说,怎么做才能成佛呢?大师说,要照我看,你要整天去救苦救难,普渡众生,那样的话,总有一天你就会成佛的。小和尚说,这天下做好人好事那么多,放下屠刀的也不在少数,可我就是没见有谁成佛的呀?这下轮到大师哑口无语了。 张海燕听了有些失望道:得,你瞧,这两个和尚说的貌似都有道理,可这题还真是无解,那接下来可怎么办呀? 闫婷婷瞪了她一眼,嗔道:你别急呀,大师解决不了,这不还有菩萨呢嘛! 张海燕吃惊道:什么?这里还有菩萨的事儿吗? 闫婷婷不屑道:当然啦,两个和尚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当然把里面修行的菩萨也给惊动了啊! 张海燕笑道:哈哈,你这故事编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快说,菩萨是怎么说的。 闫婷婷认真道:菩萨在屋里听俩人在外面吵架,气得从莲台上蹦了下来,出门喝问道,你俩在这里喋喋不休的吵什么吵?打扰人家休息知不知道! 张海燕忍不住笑道:呵呵,这菩萨说话也是真够愣的,怎么一上来就训斥人家呀,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留,太没水平了。 闫婷婷笑道:是呀,菩萨说话不都这样嘛,谁让他官儿大呢! 张海燕笑道:好,那你快说,菩萨说什么了? 闫婷婷道:这菩萨也是本事大,为了教化大家,在他听了俩人的诉说后,先是用手往砖头上一点,那砖头立刻就有了灵智,接着就叹口气道,哎,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这点破事儿罗里嗦的说了一大堆,都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我这么跟你说,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在我看来,那都是妄念,妄念,你懂吗? 张海燕好奇的替和尚们问道:妄念?什么妄念? 闫婷婷替菩萨解释道:妄念就是痴心妄想,噢,你一破砖头,想磨磨就成镜(精)吗?还有你俩和尚,干什么都想着要成佛,那不是痴心妄想还是什么?修行,你懂什么叫修行吗?修行的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海燕摇头道:不懂,什么叫修行?那是干嘛的? 闫婷婷道:修行就是做别人不想做、不愿意做的事,变着法的折磨自己,就好比别人都不想去做好人,那你就去做好人,这就是修行;别人要是都不想去做坏人,那你就去做坏人,那也未尝不是一种修行。 张海燕笑道:听着真新鲜,没听说有谁为了修行去做恶人的。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是呀,这不正说明做好人不是出自人的本心吗?毕竟人的本能都是自私的,不做恶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更别说去利他的,那绝对需要像菩萨那样去修行的。 张海燕仔细回味了一下,觉得在理,于是点头道:看来修行本身就是要克服自己人性的弱点,那这么辛苦自己是为了啥啊? 闫婷婷不假思索道:心安,修行本身就是图个自己心安,那些希望通过修行来获得点什么好处的想法都是妄念,跟修行的本心是完全相悖的。 张海燕疑惑道:心安?相悖?这是你说的还是菩萨说的? 闫婷婷笑道:什么我说的,当然是菩萨说的啦,他就是这么说给那两个和尚听的。 张海燕笑道:是吗?那两个和尚听了什么反应?对了,还有那块有了灵智的砖头,它又是什么反应呢? 闫婷婷望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你猜? 张海燕略一思索道:我想他们肯定要说,那要是都没什么好处,那还修行它干嘛呀?! 闫婷婷笑道:哈哈,这也被你给猜到啦?!看来你也有编故事的潜力呀! 张海燕推了她一把道: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菩萨是怎么说的? 闫婷婷望了她一眼,直接道:菩萨就指着那块砖头开始破口大骂,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的冥顽不灵呢?难道我给你灵智就是为了让你成天想着怎么去捞好处的吗?!就像是他们俩长了嘴巴就是为了吃饭的吗?! 张海燕连忙啐了一口道:我呸你一脸珍珠霜!说的怎么这么难听!这是菩萨说的话吗?! 闫婷婷淡淡道:是啊,菩萨就是这么说的。 张海燕笑道:菩萨怎么可能跟你似的骂人呢?!快别瞎闹了,好好编。 闫婷婷反驳道:本来嘛,菩萨点化你就是想让你向善的,就像是你看这本书,钱不用花,还能长学问,你知道码字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吗?你要还是不肯点赞的话,那菩萨拿你也都没什么办法。 张海燕哈哈大笑道:就喜欢你这东拉西扯的胡说八道!快别闹了,好好编,菩萨到底是怎么说的?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菩萨就是这么说的,实事就是这样,你们都知道砖头就是砖头,永远也成不了镜子,你们两个和尚也别闹了,我实话告诉你们,不管你们做什么,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成为菩萨。至于做不做好事,要不要做好人,那全在你自己,只要你觉得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晚上睡觉能够心安,睡得踏实,那就行了,你们自己去想,爱咋地咋地。 第161章 砖头有灵 (这上的读者是不是都不喜欢这类书啊?都没人看吗?) 张海燕听了这了这个悲惨的结局,不免对这两个和尚的结局有些惋惜,疑惑道:菩萨真就这么说的? 闫婷婷风轻云淡道:是呀,那你还想让菩萨咋说? 张海燕失望道:这菩萨说话也太直白了,能把人给活活噎死!这么生硬真的好吗? 闫婷婷坦然道:菩萨说话就是该这么直来直去的,怎么生硬了?他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张海燕幽幽道:理虽然是那么个理,可这话却真不是该这么个说的,我看这菩萨也是水平寥寥,也不知道他这几千年都是怎么修行的?! 闫婷婷笑道:呵呵,菩萨就不该说实话吗?我不都说了嘛,修行就是逼着自己去做人所不欲,如果大家都说真话,哪菩萨就该去修行怎么去说假话,可现实是大家都在装君子,菩萨不说真话,难道要他跟大家一道同流合污吗?!那就不是菩萨的风格了! 张海燕又推了她一把,笑道: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修行了这么多年,说话怎么着也得注意点场合,拿捏好分寸,实话可以说,但也不能太伤人,他这么说,那两个和尚能受得了吗? 闫婷婷不屑道:切,你也太小瞧这些个和尚了,菩萨实话实说,不绕弯子,那都是为了他们好,你难道希望菩萨云遮雾绕的去拿瞎话哄大家开心吗?再说了,那些个和尚受苦受难修行一辈子,什么阵仗没见过啊?两句实话都听不得了吗?我想他们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多大点儿事儿啊?你以为他们跟你一样是厦大的?会因为菩萨两句实话就自断筋脉、自绝于人? 张海燕不免觉得有些惋惜道:唉,不管怎样那也该给他们留点希望,砖头是个死物,不管你怎么磨擦它也没什么感觉,这也就罢了,可这和尚是有思想的呀,他要是知道了不管做什么,怎么努力也成不了菩萨,那不就完了嘛,接下来的日子该咋过啊? 她话说至此又哀叹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哎?对了,为什么菩萨说只要我在这儿一天你就成不了菩萨呢? 闫婷婷深情地狠狠瞪了张海燕一眼,张海燕立刻感到了有点毛骨悚然的意思,连忙道:你干嘛瞪我?我又说错了吗?快别看了,被你看的心慌慌! 闫婷婷幽怨地盯着她,淡淡道:绕了一大圈,还是被你抓到了正点,以你这智商,不成精真的是可惜了。 张海燕噗嗤一笑道:怎么了?难道我不该问吗? 闫婷婷淡淡道:幸好那和尚没你这么聪明,他什么都没问,如果他要是问了,估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海燕惊讶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吗?难道这触及了菩萨的隐私吗?他也会杀人灭口?不能? 闫婷婷现在再也不惊奇她的脑洞了,以她这成仙的智力想到什么都不足为奇,所以也就淡淡的答道:隐私?菩萨有隐私吗?他不都是高大尚的嘛!他才不怕你说他呢!他只会是到处去说别人,给别人指点迷津。就算你知道了他的心思,那又能拿他怎样?还不是自讨苦吃,照样憋屈的受着?! 张海燕叹气道:那倒也是,菩萨最大嘛,他想干嘛干嘛,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的呢!不像咱们小老百姓,只能是该干嘛干嘛,到处受气不说,还总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 闫婷婷点头道:就是啊,咱们还是该向那两个和尚学学,难得糊涂,别总想着非要把什么都搞搞清楚,就算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也是徒增郁闷、自寻烦恼。所以呀,你就别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别什么事都非得刨根问底,那只能是自讨没趣。 张海燕板起脸喝道:快别打岔,说正经的,菩萨到底是个啥想法?为什么不让人问? 闫婷婷淡淡道:怕问?切,他才不怕你问呢!你知道的,他不能撒谎,只要你问,他一定要实话实说。但他也知道有些话确实太伤人了,所以你不去问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向你坦白,说出来气你。菩萨一定是只说实话,不说假话的,实在不行哪怕就是不说,那也决不能说瞎话骗人,这就是凡人和菩萨的差别,千年修来的道行那绝不是白瞎的。 张海燕被她说的一脸茫然道:道理我听明白了,你就快说菩萨到底是咋想的,为什么不让和尚成佛呢?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淡淡道:菩萨的想法很简单,其实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就按着字面儿理解,不为什么,就是不让你成佛。 张海燕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菩萨自己不让?为什么呢?恶魔不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他为什么不让念经的和尚成佛呢?这没什么道理呀,不能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闫婷婷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切,你有见谁立地成佛了?那是人们用来哄鬼的好吗?!你哪儿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呀?你瞧,这不明摆着的嘛,这屋里的位子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庙堂一尊佛,要是人人都成了菩萨,那庙里也供不下呀!再说了,你让那些原来的老菩萨都去哪儿啊?他们又死不了,连老都不会老,你还想让他们退休咋的?! 张海燕被她说的就是一愣,想了一下,不禁哈哈大笑,捶着闫婷婷的肩膀道:哈哈哈哈,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怎么现在越来越像我哥啦!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八道:说了不要刨根问底,不要刨根问底,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现在明白了,是不是就傻了?这逻辑不是很严谨嘛,你说怎么就乱七八糟了?!有什么问题吗?都告诉了你不用去猜菩萨的想法,他是不是说的很明白呀?!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成佛!就这么简单,不用猜的。 张海燕笑过之后又有些凄哀道:哎,你说那些个和尚要是都知道了原来是这个原因,那还不得活活气死呀!真是够倒霉的! 闫婷婷笑道:所以嘛,还是和尚聪明,他们不问,八成也是听明白了装糊涂,你想啊,就算是他们去问明白了,那又能怎样?再说了,你真当他们不明白吗?他们可比你聪明多了,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装糊涂。 张海燕一愣,继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哀叹一声道:哎,原来你刚才一个劲儿的夸我聪明,其实却是在拐着弯的骂我这是耍小聪明!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我哪里有啊?谁骂你了?我是在替菩萨点化你,劝你别没事儿想那么多了,该干嘛干嘛,活好当下,有那工夫多琢磨琢磨旺财,别老没事去惦记菩萨的心思,你又做不了菩萨,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张海燕这才明白她绕一大圈是为了什么,神色一暗道:好好的,你提他干嘛? 闫婷婷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俏皮道:什么他呀?我说的是旺财,发财,你不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怎么开酒楼发财嘛?你说的他指的是谁呀? 张海燕这回可算是也学聪明了,避重就轻装起了糊涂,望着眼前过去的几个和尚,接着刚才的话题打岔道:怎么?你说那些和尚真的知道了吗?那他们这么多人还在这里修行干嘛呢?白白的耽误工夫,浪费生命,这都是在图些啥呀? 闫婷婷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于是转头望着那些和尚,幽幽道:心安,修行图的就是要让自己心安,身处闹市,心存安详。 张海燕当然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继续糊涂道:明白了,这菩萨的教化就是要他死了那条心,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安守本心,不存妄念,这还真是一种修行。 闫婷婷见她一脸的哀伤,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没你说的那么惨啦!他们受了菩萨的教化,就连砖头都获得了新生,从此的日子一片光明,各自都蹬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巅峰。 张海燕笑道:哎哟我的妈呀,就连砖头都获得了新生?!这还有完没完了啊?笑死我了,怎么?还有后续吗?真有你的,那还不快说! 闫婷婷继续一本正经的胡编道:也没什么啦,先说那块砖头,它被菩萨点化,突然就有了灵性,再听了菩萨的教诲,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块死物了,它明白了自己不管怎么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那也是成不了光彩鉴人的镜子。 张海燕捂住嘴乐道:呵呵,砖头有智力?成了精确制导砖头?怎么听着比流氓有文化还要可怕呢?!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快往下讲,砖头后来又怎么了呢? 闫婷婷边想边编边讲,又不能没个逻辑的瞎编乱造,着实是有些烧脑,所以只能若有所思,边捋边说道:是呀,这砖头成不了镜子,就照不了别人也瞧不见自己,它就是块砖头,除了能砌墙也没什么其他的本事,那还能干嘛呢? 张海燕连忙给她规划道:你不是说它有灵智了嘛,那就不再是块普通的砖头了。 闫婷婷接着道:是啊,虽然它成了精,有灵智但又智商很低,还是啥也干不了,只能灰头土脸的哪来哪去,对,他只能回家。 张海燕乐喷道:哈哈哈,回家,它还知道回家?它回家干嘛呀? 闫婷婷道:是呀,它有灵智嘛,当然知道回家啦,连小孩子都知道回家,这有灵智的砖头怎么就不知道回家啦?!至于说它回去干嘛,当然是砌墙啦,砖头不砌墙还能干嘛?!难道还真要成为精确制导砖头,专门用来打人吗?! 张海燕笑得直哆嗦:呵呵,呵呵,精确制导砖头?编,接着编,接下来是不是该恐怖分子出场了?从梦幻到科幻再狂乱,哎呦喂,我这肚子都笑痛了,这天儿真没法聊了,笑死我了。 闫婷婷也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哎,你别打岔,听我慢慢给你解释,你别笑了,你要是再这么笑下去的话,那我就真的编不下去了,你不觉得我现在编的还是挺合理的吗?你想啊,它说来说去还是块砖头,除了那张嘴是菩萨给的,其它还是啥本事没有,不回家砌墙还能干什么呢?! 张海燕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一块有灵智的砖头,在家里砌墙?!你还说脑洞比我小?!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自顾着的继续道:砌墙怎么了?那叫物尽其用,砖头不砌墙还能干什么呀?总不能让它去垒鸡窝?人家毕竟是块被菩萨点化有了灵智的砖头,你还别说,就它那点智商还能记得都是菩萨给的,所以它对菩萨的好还是念念不忘的,就算还是砖头,那也是一块知道感恩戴德的砖头,总比那些看了就顾着偷偷摸摸笑不点赞的人强啊! 张海燕喘着气道:有良心的砖头?那不还是块砖头嘛,记得菩萨的好又咋啦?那能管什么用呀?难不成它还要对菩萨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吗? 闫婷婷兴奋道:对对对,你总算是说到点儿上了,它对菩萨感恩戴德,准备拿自己给菩萨添砖加瓦,再塑金身! 张海燕一脸的茫然道:不是?没听说哪个菩萨是用砖头砌的,估计菩萨就算是用泥巴糊也不绝肯用砖头的。 闫婷婷思索道:说的也是啊,它没办法替菩萨塑身的。对了,它不是还有嘴嘛!它可以用嘴让菩萨爽啊! 张海燕愕然道:用嘴?让菩萨爽?怎么让菩萨爽啊? 闫婷婷兴奋地启发道:你想呀,菩萨什么也不缺,天天就想着做好事,那是图什么呀?还不是想让大家夸他嘛!这砖头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张嘴,那不就只能可劲儿的夸菩萨啊!一旦有人从它身边经过,它就张嘴赞美菩萨,智大慧心、法力无边、无所不能。 张海燕眼睛一亮,连忙接上道:那还真是个完美的结局,作为一块有智力的砖头,高高兴兴的在家里的墙上待着赞美菩萨,那也真算是物尽其用!对了,最后还能顺理成章的成了砖家,你看,是这思路?! 第162章 佛争一炷香 闫婷婷连连点头,兴奋地笑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一点都没错,这事儿你怎么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张海燕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对对对呢!砖家难道就是这么来的?尽是胡扯,还什么谁告诉我的?这不都是你说的嘛!照着你的这个思路再往下捋不就是这个结果? 闫婷婷笑着推了她一把道:什么我告诉你的,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别往我身上瞎扯,对了,难不成这些都是菩萨告诉你的? 张海燕望着她一时聪明一时糊涂的小眼神,痴痴道:那我说是砖家告诉我的,你信吗? 闫婷婷知道她这是在把她比作砖头,心里忍不住的想笑但也不生气,反倒是用力憋着,装出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信呀,只要是砖家说的,甭管是什么我都信! 张海燕疑惑道:砖家?就是那块做不成镜子,只能回家在墙里坐着,最后成了砖家的砖头? 闫婷婷肯定道:是呀,英雄不问出处嘛,人家既然已经成了砖家,那就是得到了菩萨的真传,他说的话就是菩萨的道法,你也就别再纠结它当初做砖头,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毕竟阿毛阿花得道升天也不在少数,菩萨点石成金,就连老树都能成仙,砖头成精又有什么稀罕的呢? 张海燕被她这副认真的样子给逗得咯咯直乐,连忙用手捂着嘴巴笑个不停道:你是不觉得稀罕,可我听着还是挺新鲜的,那两个和尚呢?你接着编,他们后来又咋样了?总不能比砖头混的还差?! 闫婷婷想了一下,又一本正经地开口道:那是当然,他们怎么可能比砖头混的还差呢!毕竟大家都是一起得到了菩萨的点拨,他俩是人,智力肯定比砖头要高,将来指定比那块砖头要好,只可惜的是菩萨不让他们成仙,那他们也只能是跟那块砖头一样,哪来哪去、该干嘛干嘛! 张海燕吃惊地张着嘴巴道:什么?那两个和尚后来也成了砖家了吗?难道他们也成了砖头? 闫婷婷斜睨了她一眼,鄙视道:那哪能啊,他们是和尚,干老本行自然是当和尚啦,怎么可能去当砖头呢?亏你想得出来! 张海燕听到和尚没被气死,竟然也兴奋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嗯嗯,连砖头都成砖家了,那这和尚虽然不能成仙,至少也得成为大师,一定不能比砖头还差。编,你接着编,快点,和尚后来都咋样了?一定要编的比砖头还要光明才行! 闫婷婷不受她的蛊惑,继续着自己的思路,不屑道:切,你真是执迷不悟,和尚成不了菩萨,自然也没了当大师的心思。 张海燕有些失望道:那他们能干什么?难道还是去当他的和尚?连砖头都成精了,和尚还做和尚会不会心里不平啊?不过也是,他们没被菩萨给活活气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能活着就好,反正也飞不上天了,踏踏实实的做个老实和尚也挺好的。 闫婷婷若有所思道:瞧你说的,哪有那么悲惨啊!和尚当然还是要做和尚啦,不过这和尚被菩萨点化之后,思想一下子就通达了,虽然还是做和尚,可天眼一开,在寺里待着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了,不像以前似的那么乏味寡淡,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在他们眼里那也都成了花花绿绿、五彩缤纷,充满了生计,这日子过的也蒸蒸日上,越来越红红火火了! 张海燕被她说的云遮雾绕,望着这满园的绿色,还是很替那两个和尚担心,不免有些狐疑道:怎么就花花绿绿充满生机了?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思想通达,安心本分的人多了去了,那一个个都能把日子过好?那得是啥思想啊?也太神奇了?这思想的力量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闫婷婷瞥了她一眼,不屑道:当然有啦!你不是知道吗?这思想的力量都能超越光速,任意驰骋,让时间倒流!还有什么是它做不到的? 张海燕道:那不都是在做梦嘛,在梦里意淫,无所不能管什么呀?!又不能真的变出饭吃喽。 闫婷婷耐心开导道:这你就不懂了,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人要是能换个思路,那便是海阔天空又换了个活法,这就叫重生,对,就是重生,满眼都是生计,看哪都花花绿绿的,那日子还不蒸蒸日上啊?! 张海燕望着这一院子的草木,又是一脸茫然道:不懂,生机勃勃就是红火?原来这院子里不长草吗?看这树也是有年头了啊,不像是才种下的呀,难道是他们移植过来的?还是菩萨施了神水? 闫婷婷瞧着她那副天真的样子感觉甚是好笑,呵呵直乐道:你这都想哪儿去啦?咱这故事可是写实的,不兴穿越开挂的作弊,这不在谈思想呢嘛,这草自然是长在心里面的。 张海燕吃惊道:心里长草?怎么听着要流口水的感觉呀?真的是奇了怪了,你得好好说说清楚。 闫婷婷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和尚们以前总是在纠结着怎么成佛,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一样,总是在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折磨自己,想方设法的要去苦修成佛。现在好了,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努力也成不了菩萨,那还纠结个什么劲儿啊?心草一除,一切顿悟,自然是豁然开朗!你说,这日子是不是就能过得轻松自在了?! 张海燕点头道:嗯,明白了,这花花绿绿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呀,他们知道了自己有所不能,确实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这压力小了心情自然也就轻松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舒心倒是容易理解,可这越过越红火又是怎么理解啊? 闫婷婷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这故事给圆满了,见她还是冥顽不灵,一个劲儿的在那里胡扯,立刻鄙视道:切,你明白什么了?!根本就没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想啊,这和尚原来是想成佛的,佛争什么?现在知道自己只能是做和尚了,这和尚该要什么? 张海燕听得是一头雾水,连连摇头道:不知道,他们都要什么?你快说呀。 闫婷婷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看你这副呆样儿,比旺财也强不到哪去,一会儿聪明一时糊涂的。我跟你说,这俗话说的好,佛争一炷香,僧要功德箱,守着功德箱,就能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你现在明白我刚才说的是什么了吗? 张海燕想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道:啊?!你原来说的生计是指买卖啊!这花花绿绿的肯定是指钞票啦!你这思路转换也太奔放了,谁能跟得上啊! 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闫婷婷也是笑着道:行了,别这么笑了,也不注意点影响。不过说真的,你的人生目标如果定的更加贴近你自己的实际情况,这小日子过的就没那么的难熬了?人不再为己所不能而纠结,这接下来还不为已有所得而快乐?这不就是知足常乐的道理吗? 张海燕捂着嘴大笑道:哈哈,看来你跟着我哥没少学坏,你别说,还真是的,这本来想的都好好的,可这一做就走了样儿了,做着做着就都和原来想的蛮拧了,完全不是当初的那回事儿了。 闫婷婷笑道:你怎么把我和他比啊?我哥我哥的,叫得这么难听,我跟他是一回事儿吗?他懂什么呀?就知道无理搅三分!我这可都是与佛有关的故事,你没觉得自己长学问了吗? 张海燕频频点头,笑道:是是是,你是佛他是人,根本就是两路人,太长学问了,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这人跟菩萨确实是没得比,这人就是那么自私,就想着贪小便宜,看个书都不肯点赞,一点善良都不肯付出,整天就想着怎么来贿赂菩萨,好让菩萨给自己开后门,这样的人菩萨确实不应该保佑他们。 闫婷婷笑着点头道:就,是就是,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他们缺点什么了吗?!噢,你自己平常扣扣索索的,光想着要求别人帮你、占人便宜,自己连一点爱心都舍不得给别人,这样的人性凭什么觉得菩萨能够帮你?真亏他们好意思想得出来! 张海燕点头同意道:说的也是,哎,不过我觉得你这扯的有点远哎,刚才咱们在讨论的是韦陀菩萨,说的是菩萨怎么才能分得出谁好谁坏,你通过这个故事想说明什么呢?菩萨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来分谁好谁坏啊? 闫婷婷淡淡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谁好谁坏菩萨心里早就有数了,菩萨什么人啊,那心里跟明镜似的,根本就不需要咱们去替他瞎操心。 张海燕吃惊道:啊?说的也是啊,那你还说它干嘛呢?菩萨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咱们也没法揣度他的心思,看来咱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不要去管菩萨的闲事。 她想了一下,又问道:哎,这就完了吗?不能? 闫婷婷笑道:当然没完啦!你不是都说了嘛,这谈恋爱都是要双方乐意才行!噢,咱们是好人,可要是这菩萨心术不正呢?那也不成不是吗?! 张海燕吃惊道:啊?怎么?你还想要把菩萨分分好坏吗?这也太夸张了?! 闫婷婷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菩萨那么多,保不齐会有那么一两个歪瓜裂枣的,咱们要是拜了个和人一样自私自利的家伙,那不就全都毁了嘛!你还能指望那样的菩萨来帮你吗? 张海燕奇怪道:不说菩萨都是圣明的嘛,怎么可能跟人似的自私自利呢?他们不都是应该以慈悲为怀、广济众生的嘛。 闫婷婷笑道:你看,我一说你就明白为什么了,我给你讲啊,这菩萨要是和咱们一样都是好人,那咱们拜与不拜,他都应该毫不犹豫的帮着咱们,你说是?! 张海燕点头道:嗯,那是必须的,他本来就忙不过来,放着咱们这些受苦受难的好人不帮那还帮谁呀,难不成非要去满世界的去找那些个坏人来帮吗?如果说他要是去帮坏人的话,那也顶多就是会去劝他们放下屠刀、改邪归正,至于要帮他们去实现梦想,那一定是不可能的,那不就成了助纣为虐了嘛! 闫婷婷笑道:是呀,问题就在这儿了,菩萨要是好人,他就会帮咱们,咱们就该去拜;菩萨要是坏人,就算咱们怎么去求他,那估计也是白搭,那咱们干嘛还要去拜他呢? 张海燕笑着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去找个好菩萨来拜呀,可这菩萨到底是好是坏咱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闫婷婷笑道:你瞧,还是你聪明,终于看到这问题的关键了,那就是在于双方的认可,菩萨应该就跟咱们一样,要帮也一定是帮和他一样的人。你看,那些人光顾着磕头下跪巴结菩萨了,你有见过他们帮过别人吗?而这些菩萨一个个的坐在那里,心安理得的受着大家的香火供奉,却一声不吭,你有见过他帮过谁吗? 张海燕摇头道:不懂,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闫婷婷道:你不明摆着吗?菩萨谁也不帮,要么说明这些人不好,不值得菩萨去帮;要么说明菩萨不好,谁都不帮。 张海燕笑道:我明白了,前者假定的是这些人不是好人,菩萨不肯帮他们;后者假定的是菩萨自己就不是好人,他谁也不会去帮。你这是为了要证明菩萨是好人,就需要看到菩萨去帮一个好人,如果这菩萨不肯去帮一个好人,他就不值得咱们去拜,我说的对? 闫婷婷立刻打了个响指,兴奋道:正解!这么难的证明题都难不住你!? 张海燕连忙用眼睛四下扫了一圈儿,然后失望道:你说对了,这还真是难住我了,这寺里人是不少,可要是找个做好人好事的,却也没那么容易,而且还要看着菩萨出手帮他,那更是难上加难。 闫婷婷笑着故意问道:也没你想的那么难啦,我现在已经看见菩萨在帮那些好人了,你没看见吗? 第163章 心中有佛 张海燕再次四下看了看,失望道:是吗?我怎么没看见呢?不是说了他们就是做好事也不见得会被你看见,而且菩萨帮他你也不一定发现得了。要叫我说,这题本来就是没解,至少你和他们不可能心心相印,他们是好是坏,菩萨帮谁不帮谁你都很难知道,这不又回到之前的死循环里去了嘛! 闫婷婷笑道:怎么就死循环了,刚才不已经证明菩萨不瞎了嘛!菩萨不帮他们,那一定是这些人不行,你想啊,在菩萨眼皮子底下都是副德行,还能指望他们在别处广发善心吗? 张海燕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想了一想,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惊喜道:你不就是想找个好人,看看菩萨会不会帮他嘛!对了,你记不记得,咱们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有个大妈在向大家派发香火,她算不算是在做好事啊?菩萨有没有帮她? 闫婷婷不屑道:你拉倒,看她那居士的打扮,肯定知道这香火一定要自己亲自请的,不能拿别人的来烧。 张海燕不解道:她知道香火要自己亲自去请,那还干嘛在那里派发呢? 闫婷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她这是在利用你贪小便宜的心思,完成她自己的大愿呢! 张海燕不解道:什么大愿?怎么个意思? 闫婷婷笑道:这愿望的具体内容咱们自然是无从得知,但看她这祈愿的架势那愿望一定是小不了的,她求的应该不是起死回生,就是长生不老,要么就是飞天升仙之类的人生大愿。 张海燕瞠目结舌,吐了吐舌头道:我的妈呀,这愿望确实不小,菩萨不是不让大家成仙嘛,她这派香不就是白瞎了嘛? 闫婷婷笑道:愿力,你懂吗?众志成城,或许能成呢! 闫婷婷见她茫然地摇摇头,只得继续道:这香都是她请的,上面便加持了她的愿力,她再把香施舍给那些个香客,就相当于带着这些香客的愿力一起去向菩萨请愿,就相当于联名上书。她要这么多人去替她到菩萨面前说好话,就是希望菩萨能够看在大家的面上帮她得偿所愿! 张海燕点头道:噢,明白了,这种人就是在利用有人贪小便的心思借别人之手达成自己的愿望,就像是在借鸡生蛋,这鸡要是别人的,它下多少蛋那也是别人的,跟你都没什么关系。可怜这些香客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还傻乎乎的觉得这人挺好的,一个劲儿的在替她请愿呢? 闫婷婷听了一个劲儿的大笑道:哈哈,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现在你还觉得那个派香的是好人吗? 张海燕被她说的咯咯直乐,继而失望道:还好人呢!自己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还要在大家面前假扮好人,让大家都夸她,替她去菩萨那里去说好话,我看她连鸡都不如!不过,要照你这说法,貌似在这里就很难找到好人好事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再次逗她道:这好人不好找,但你要是想做好事,应该还是有的,你再仔细想想。 张海燕四下望望,不解道:哪儿还有啊?你瞧这里人人满脸喜悦,个个有手有脚,谁也不像是需要帮忙的样子,你总不能上去挨着个的问,同志,请问你需要帮忙吗? 她这话说的把自己都给都乐了,连忙捂起自己的嘴巴笑个不停,闫婷婷想了一下,梗着脖子掰棍道:你可真逗,怎么没有啊?!咱们进来的时候,你没瞧见门口的那些个可怜的乞丐吗?你磕着瓜子看着书,有钱买小鱼干喂咪咪,怎么就没想过接济一下穷得要饭的码字农呀?! 张海燕连忙一把拉住她,笑道: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在这里瞎抱怨了,你自己不也没理那些个要饭的嘛,怎么能拿这个去说别人呢? 她哪里知道,闫婷婷不是没看见,正相反,她是看得心里膈应的要命,因为心里难受,反倒是不想看、不忍看、不敢看,尤其是那些个人里有一个肢体不全的大叔,摊在那里浑身脏兮兮的,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况且那时候她一心就惦记着来找菩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啊?! 现在被张海燕这么一说,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急得眼泪不由得也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儿,暗自道:唉,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要是刚才不那么急着进来,去关照他们一下就好了,那现在就只要看看菩萨有什么反应不就行了嘛。真是的,现在想起怕也是晚了?这要是让菩萨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 可转念一想:哎,我是女孩子哎,犯错是难免的,菩萨不会这么小气的!管他呢,我做事又不是专门要给菩萨看的,现在不已经知道他是好人了嘛!大不了我去他那里解释一下,回头出门的时候再去看看那些个乞丐。他要因为这个不肯原谅我,那我也没办法,随他去! 张海燕见她伤心的样子,不禁伸手将她一把搂进怀里,仔细端详了一下,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幽幽道:明白了,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尊属于自己的菩萨,你善他就善,你恶他就恶,他和你投缘,他和你对脾气,他是你避风挡雨的港湾,照亮你回来的路。 闫婷婷连忙收回纷乱的思绪,疑惑地转过头,叹道:高啊!佛在我心,这可是佛法的最高境界啊,这么高深的佛意都被你领悟啦?这是谁点化的呀? 张海燕被她嘲笑的脸就是一红,娇嗔地蹬了她一眼,笑着反讥道:这不就是你的意思嘛!你是在求我夸你吗?! 闫婷婷笑道:呵呵,我既是佛,佛便是我,你不肯施善与人,又凭什么相信佛会来助你?这么简单的道理,又有多少拜佛的人能懂?看来你是与佛有缘之人啊! 张海燕昵嗔道:少来啦,你这是变着法的夸自己呢? 闫婷婷傲娇地直接把话岔了过去道:哎?对了,你为什么说佛是归宿而不是前程呢?为什么不是佛来指引你前进的路呢?不都说它是照亮你前进的路嘛! 张海燕淡淡道:走路又不是行船,哪有什么暗礁险滩躲不过去的呀,对于一个人来说,向前虽是未知,但跟着感觉大胆的尝试,总会让你惊喜连连,那些个未知带给你的喜悦最终会伴你走完这人生旅途。你在向前的时候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走错,你只要记住条条大路通罗马,就不会想着去找个什么东西来照着才敢向前了…… 闫婷婷打了个响指兴奋道:说的好!佛是在你迷失的时候渡你回归本心的,向前那都是叫探索,反倒是这回家需要方向,你回头一望,迷失的总是那条曾经来的路,找不到的那都是家温馨,那条最应该记住的路,那个最熟悉的家,反倒是最容易淡忘的地方。而心里的这尊菩萨就是为了照亮你来时的路,指引你回来的方向,提醒你不要见到外面的新奇刺激就失了本心,玩儿的高兴就忘了回家吃饭。往生,来世,轮回,这就是佛教中的轮回道理。 此时的俩人真是心有戚戚焉,张海燕搂着她安慰道:我的傻妹妹,看你这多愁善感的样子,见了和尚没饭吃就鼻涕眼泪的一大把,想起乞丐忘了给钱就又急的掉眼泪,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就知道替别人瞎操心,你这份心思有谁能明白啊?看着都替你着急。 张海燕指桑骂槐的数落着闫婷婷,闫婷婷这才发现自己又没来由的哭了一场,她当然不肯承认是那猴子闹的,一想到自己的俏脸现在肯定都成了花猫,连忙从包里掏出手绢擦了擦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在替那几个和尚高兴嘛! 张海燕奇怪道:替他们高兴?他们不远万里来拜菩萨,那都是对佛法的执念,一路磕过来就是为了修行,并不是为了做什么好事。菩萨要是连顿饭都不管,那还有良心吗?他们又没拜你,他们是饱是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儿替他们高哪门子兴呀?这不就是瞎起哄嘛。 闫婷婷又开始落泪,凄凄哀爱的吭哧道:他们对菩萨一片诚心,天地可鉴,菩萨这要是还看不见,连顿饭也不留他们,把他们挡在外边,你说,这样的菩萨咱们还有必要去拜吗?! 张海燕对她的心思还不是非常了解,只好试着宽慰道:原来你刚才如此激动,就是因为这个?可这最多也就能说他们是对菩萨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助人为乐啊! 闫婷婷争辩道:你能相信一个人连至亲好友都不顾,而一心想着要去兼济天下的吗? 张海燕笑道:你这是在指菩萨还是在说和尚? 闫婷婷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当然是指菩萨啦,我又没打算去拜和尚。 张海燕笑道:那我就信呀,菩萨不就是应该这样的吗?心里想的都是全世界的受苦受难,别管你信不信他,他都会想着你的,就跟大禹一样,为了治水从家门口经过都不带回家看上一眼的。 闫婷婷对她翻了个白眼,冷冷道:我不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反正这样的菩萨我是不会拜的。 张海燕奇怪道:为什么?这菩萨不就是该普渡众生嘛,你不能因为他顾不上帮你,你就生气不拜他,做人不要这么小气! 闫婷婷恨恨道:我就这么小气,我只知道菩萨他受我供奉,就要佑我安康,他要是一心去护着和他不相干的人,那为什么要我去供奉他呢?!如果连最信他的人都不管,一个劲儿的要去帮那些八竿子打不着,根本就不信他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张海燕点头道:说的也是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菩萨护一方安宁,你现在是不是得偿所愿,终于找到了你要找的菩萨了? 闫婷婷抹了把眼泪,高兴地点头道:是呀,我要拜的菩萨一定要和我一样,他必须要跟我行事方式一样,能了解我的所思所想,跟我心心相印,否则我干嘛要去拜他,你说呢? 张海燕狡黠道:菩萨如你,你便是佛,这好理解,可你要想跟菩萨心心相印,恐怕是很难?你咋跟菩萨沟通,他能懂你的心思吗?! 闫婷婷自信道:当然,现在不就是这样嘛。 张海燕哈哈大笑道:我的傻妹妹,你怎么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啊,这种巧合你还当真了呀,要是菩萨不留宿他们你可咋办呢?! 闫婷婷眨巴着她漂亮的美眸,娇媚可人道:只要我认定了他是好人,这还不简单了嘛,反正菩萨行善也要借手于人,他要是忙不过来,我就帮他来做,本来就想着要曹宇去哪儿卖些馒头回来给和尚们吃呢。 张海燕哑然失笑道:什么?我没听错?你为了拍菩萨马屁还把我哥也拉下水吗?你可别忘了,你是来求菩萨帮忙治我哥的,他要是讨了菩萨欢心,你还怎么治他啊?!亏你想得出来,真是无药可救了。 闫婷婷娇嗔道:刚才不是说了嘛,菩萨要肯帮他,就说明他是好人,那也就不需要我治他了,好人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呀?! 张海燕点头道:嗯,明白了,我看你这是见了我哥就开始迷糊,我哥要是好了,那才是真的好,我说的没错?傻妹妹? 闫婷婷再次红霞满面,娇羞地打岔道:现在不是没这个问题了嘛,菩萨肯留那些和尚吃饭,不光证明了他是个好人,也证明了他能跟我想到一起,这一下两个条件就都满足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嘛。 张海燕继续道:我的傻妹妹,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有这么多善男信女,和尚要是化缘,大家都会施舍的。 闫婷婷又用手绢擦了一下眼角道:那不一样的,大家顶多给他们点钱,这累了半天,又饿着肚子,应该就想着要吃口热乎的那才好呢,可你让我到哪去给他们去弄口热乎的呢?! 张海燕从她眼里看到了那种毫不掩饰的善良,纯真无暇,不带一点的矫揉造作,要说她这样做有什么私心,那也顶多就是求一个心安,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于是不屑道:这就是你喜极而泣的理由?你这想法也太幼稚了?难道是因为我哥连智力都退化了? 第164章 大师的道行 闫婷婷害羞地咬了咬嘴唇,叹气道:我不都说了嘛,他就是我的业障,这不也是一种修行嘛。 张海燕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我真是救不了你了,这要是菩萨不管饭你还不得急死?! 闫婷婷被她看破了心思,羞的连忙低头,贝齿轻咬红唇,恨恨道:哼,那有什么?不正好有个机会让曹宇也和菩萨沟通沟通吗?也好让菩萨帮我看看,这猴子到底是不是冥顽不灵。 张海燕连忙一把把她搂住道:我的傻妹妹,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你了,你不但是要亲自去考问菩萨,还要借菩萨之手去考我哥。可你知道吗?你其实早就在心里把他俩都假定成好人了,再怎么考那都是在走形式,自己本来就是非不分,怎么能分出好坏呢? 闫婷婷犟嘴道:那又怎样?只要他们没我想的那么坏,那不就成了嘛! 张海燕大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其实你一直在担心菩萨没你想的那么好,而不是担心菩萨会比你想的还要坏。就像是我哥,他总有千种万种的不好,在你眼里那也是视而不见,还要变着法的去试探他到底是好是坏,知道你这种做法叫什么吗? 闫婷婷茫然地望着她,摇头道:不知道,叫什么? 张海燕见她如此天真,觉得甚是可爱,故意调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叫以身试菩萨! 闫婷婷不解。奇怪道:以身试菩萨? 张海燕开心地直乐道:哈哈,逗你呢!你这是叫犯花痴,那是病,得治! 闫婷婷“啊”了一声,挥拳就打道:啊!连你也笑话我?!看我不打死你! 张海燕一边咯咯直乐,招架着她的粉拳,一边笑道:哎,这乱耐真是谈不得,你这样子怎么总让我觉得是在举身赴清池呢?太虾人了。 闫婷婷被她一说眉间立刻掠过一丝忧郁,恨恨地跺了跺脚,愤恨道:哎,我这不也是被他闹的嘛,这只该死的猴子,总是搞不懂在想些什么?! 张海燕板起脸,假装不高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闫婷婷不解,问道:怎么? 张海燕调笑道:你这心思天底下谁不清楚呀?我哥这么聪明,相信他也不是看不明白,他就那样的人,故意气你不都是在逗你嘛,这你不会不明白? 闫婷婷当然清楚啦,但还是撒娇地嗔道:哼!故意逗我?!你没见他今天那人来疯的德行嘛?见了姑娘就来劲儿,真是够气人的! 张海燕叹气道:哎,这事儿你不能怨他,他和你一样热心,见不得别人受苦。这样,你的心思我明白了,回头我去和他说说,叫他以后注意一点。 闫婷婷哑然苦笑道:是吗?你明白什么了? 张海燕白了她一眼,叹气道:我又不瞎,你这么煞费苦心的想找菩萨帮忙,还不都是为了他嘛,这么用心良苦,也是够难为你的了。菩萨要是不瞎,也会瞧得见的,你放心,我和菩萨都会帮你。回头我就去找我哥,有你是他的福气,我要让他好好的珍惜你。 闫婷婷听了她的这番话,心里立刻满是欢喜,不管菩萨怎样,至少她明白了她的心思,肯替菩萨来帮她,这目的不就达到了嘛!她心情大定,连忙又擦了擦眼泪,莞尔一笑,害羞地将话岔开道:这下好了,菩萨都不用我帮,就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这念头也就通达了,你说这弦是不是很灵啊? 张海燕点头,再次安慰她道:是啊,你这都想瞎了心了,老天都会睁眼帮你,这下总算是随了你的愿?快,接着说,这韦陀菩萨还有什么故事。 闫婷婷其实早就在心里认定了菩萨就是好人,现在通过那些和尚又和菩萨取得了联系,大局已定,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大愿得偿,心中再无牵挂,顿时觉得无比的舒畅,灵台清明,思维也已恢复如常,这才想起要帮帮张海燕,于是展颜一笑道:其它也没什么了,接下来就是你将来开饭馆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帮助。 张海燕刚才见了弥勒菩萨,心里就开始盘算,她要开的酒楼不光菜的口味要好,还要有自己的特色,文化人嘛,吃的就是文化,怎么肯流于俗套,于是连忙笑道:那还不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闫婷婷笑道:刚才我说的那些个东西,其实都是听我爸讲的,他有个朋友在香港开了间酒店,生意一直不好,于是请了个高僧来给看看风水,这高僧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原来是在酒店大堂的多宝阁里,摆了尊韦陀菩萨,铜胎金身的,估计有些年头,漂亮是漂亮,可这手势不对。 张海燕插话道:听明白了,甭问,一定是棍子杵在地上了,这不是闭门谢客的意思嘛!谁将来再要摆的话,还真要先把这里面的典故给搞搞清楚。 闫婷婷接着道:是呀,老和尚也是这么说的,可老板不这么想,这尊韦陀菩萨是他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罢在家里藏着不让人看,他觉得有点可惜了,于是他就把它单独从多宝阁里拿了出来,还专门为他做了个玻璃罩子,摆到了大堂前台上,结果生意就火起来了,你猜是为什么? 张海燕不解道:噢,真的吗?酒店前台不是位置更明显了吗?大家登记入住,结账退房都要在那里接待,这不是给大家添堵呢嘛,生意怎么能火呢? 闫婷婷道:是啊,这个老板也说不明白,于是又请那个和尚来看。结果你猜那和尚怎么说? 张海燕继续用她那比大师还要厉害的脑洞,天马行空的想了一下道:那还能怎么说?位置挪了挪,多了个玻璃罩子,肯定是这玻璃罩子起了作用呗!寓意是,有人罩着,不怕。 闫婷婷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可真能想,原来罢在多宝阁里也有罩子罩着好吗?!要不这么贵的东西还不让人给拿跑了呀。 张海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能一样嘛,以前是跟大家一起被罩着,就像这阳光普照大地一样,没一点特殊的照顾,这花花草草的该生生,该死死,现在不同了,单独罩着,那还不得可了劲儿的长啊! 闫婷婷大笑道:哈哈哈哈,可逗死我了,你怎么也跟你哥越来越像了啊?!到底是兄妹,一样的不着调。 张海燕眉间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这个曹宇还真有可能就是他的哥哥,她今天来这里,也是想去问问菩萨,要真是这样她该咋办,这事儿当然不能跟闫婷婷说啦,她只得连忙把话岔开道:你别打岔,那和尚怎么说的?你快说呀! 闫婷婷觉出了她的哀伤,以为是她对曹宇还有想法呢,难怪她对孙晓波始终就不感冒!于是有些不快道:和尚可没你那些个想法,他说是这菩萨姿势摆的对,这棍子杵在地上意思是本店接待的都是有钱有身份的尊贵客人,不欢迎那些想来白吃白喝的穷光蛋。 张海燕鄙视道:这大师怎么说话呢?!一点涵养都没有不说,思路还颠三倒四的,噢,之前你说这棍子拄着不对,现在又说这棍子拄着好?这不就是拿着棍子来回搅嘛,也太不讲理了,还有没有点原则啦?! 闫婷婷斜睨了她一眼,嗤笑道:嘿嘿,你想呀,连砖头都这么厉害,大师还能比砖头差吗?!他们不都是这样的嘛,同一件事儿能够颠过来调过去的说,黑的说白,白的说黑,活的说死,死的说活,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张海燕气愤道:真是够气人的,这是什么破大师啊,还真不如一块砖头呢,难怪那些个和尚现在都没心思当大师了,反正都是为了挣钱,这变着法子骗还真不如直接拿来的痛快呢!反正我就是拿了,正大光明的拿,看你能把我怎么地! 闫婷婷道:你这话才叫难听呢,人家偷偷摸摸的拿,说明他还是有羞耻心的。反正现在人就讲究这些个风水玄学,类似的事情可多了,什么大楼像根烧着了的香烟,把财都给烧光了,所以要在屋顶加个水池把火给压住啦;什么大楼建在坟地里了,会有死人晚上爬起来偷钱,所以要建成棺材那样,外面还得拿绳子给捆住,那样才能聚财啦,这些都是风水。 张海燕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怪不得你天天要急着跟菩萨沟通呢,原来都是跟那些人学的,看来这灵鬼神怪的东西早就跑进你脑子里去了。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帮人就是这样,不跟你开玩笑的。 张海燕笑道:什么都是真的!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老板到底做了些什么? 闫婷婷淡淡道:老板说他也没做什么,就是有客人看到问起的时候,就让前台接待员跟他说那菩萨是纯金的,是件非常值钱的古董。 张海燕有些失望道:完了? 闫婷婷道:是啊,没了。 张海燕道:就这么简单? 闫婷婷道:是啊,就这么简单,很多客人慕名而来,就是想看这尊菩萨。 张海燕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眼睛里就只认得钱,一点文化都没有,我不相信。 闫婷婷望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道:是啊,人就是这样,在他们眼里就只有钱,你要是在大堂里摆个金马桶,估计都有好多人来看,你要是同意,他们就会排着队的来上! 张海燕连忙打住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这也太恶心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旅游景点不就是这样的嘛,大家都是来看西洋镜的。 张海燕笃定道:这故事肯定没完,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闫婷婷坏笑道:你比你哥聪明,我爸说了,他那地方原来比较偏,现在大陆经济好了,陆客来的多了,把那片全给带旺了! 张海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说嘛,这才是真相。 闫婷婷笑道:其实真相并不重要,运道才是真的,所以咱们才要去拜佛嘛! 张海燕又琢磨了一下,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哎,你说这故事是从闫叔叔那里听来的,这么长时间了,你又是随耳那么一听,会不会记错把这手势给记颠倒了啊? 闫婷婷笑眯眯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记错的啦! 张海燕奇怪道:为什么啊?我怎么总是要搞混呢?好像一转身就要忘了似的。 闫婷婷不屑道:切,那还不简单嘛,你就记着,棍子横着就像是晾衣杆似的,就能在上面挂行李,被单什么的了。棍子拄地就好比是我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前摇着,这不就是不的意思嘛!怎么,你想将来把他摆在你的酒店里吗? 张海燕连连点头道:是呀,这么好的主意又不要钱,我当然要采纳啦!我本来是想供弥勒佛的,可刚才听你这么一说,就不想供了;再有就是供财神,那也太俗了;还有就是供招财猫,好像又有点不伦不类的。 闫婷婷心有灵犀道:所以还是这尊韦陀菩萨有点意思?笑脸迎八方,来的都是客,或者是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张海燕连连点头道:对呀对呀,哎,你说,这两个意思哪个更好? 闫婷婷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她毫不迟疑地笑道:那还用问,当然是前者啦!就摆在大门口,那多喜兴啊。 张海燕打量着眼前的菩萨,见菩萨也眉开眼笑的冲着她笑呢,随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因为他眉开眼笑的喜庆样吗?我可没钱,不打算买什么古董,将来找人给做一个,拄着棍儿的也可以雕成这副笑模样的。 闫婷婷解释道:你算是问对人了,相信我,这扮相的事情我最在行了。你想呀,一个老头儿眉开眼笑的站在那里,拄着根拐还伸着一只手,那像什么? 张海燕可没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问道:不知道,菩萨啊,那还能像什么别的吗? 闫婷婷推了她一把笑道:你要是不说,有谁知道他就是菩萨啊?!你还想不到吗?像不像要饭的啊?! 第165章 一佛一世界 张海燕一听立刻联想到了门口的那些个叫花子,其中那个肢体不全乞丐,好像身边也有那么一根棍子,他时不时的拿在手里,好帮他在磕头作揖的时候,撑起那残破的身躯,确实跟济公有几分相似,于是连忙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济公现世嘛! 闫婷婷笑道:你看是?!再说了,你开的又不是粥场,哪有那么多吃白食的?老是担心来的人都不带钱,那你这买卖还干不干啦? 张海燕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 闫婷婷见她啥都不懂,很不放心,于是大包大揽道:这样,等你开张的时候我送你,我去香港定个纯金的回来,包你满意。 张海燕连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哪能让你这么破费呢! 闫婷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种招财的东西,直接关系到你酒楼的财运,你放心把它交给别人去弄啊?别人哪有我懂你的心思?!你相信我的眼光,那边手工好,做的东西活灵活现的,管保你满意! 张海燕一听这话,也就不再推辞道:那行,这就算你入股了。 闫婷婷只想着这菩萨该是个什么样子,也不在意她的提意道:这个算是我送的,其他的事咱们回头再谈。 张海燕再次摇头道:那不行,你要这样,那我坚决不要! 闫婷婷本来还介意张海燕跟曹宇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现在和她聊了这么久,看她似乎一心都在想着自己将来的生意,对曹宇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于是也就放下了心来。事情没她想的那么严重,反正她和曹宇现在已经是木已成舟,以张海燕的为人应该也不会和她来抢。 就算她还是惦记,那不还有曹宇他妈呢嘛,想明白了这些她现在心情更是大好,开始想着帮她要把生意给做起来,再让她和孙晓波好上,估计她也就没心思再想别的了,于是她瞥了她一眼道:瞧你说的,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跟我瞎客气个啥?! 张海燕一听就知道了她的精明,也不再做作,直接坦然应承下来道: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先谢谢你,回头生意咱们再谈。 闫婷婷心领神会,也不纠缠,自顾着道:哎,你想想,这韦陀菩萨慈眉笑眼,双手合十,棍子横担,是不是很喜兴啊?肯定能把这生意给带旺了的,那就叫他旺财,你看怎么样? 闫婷婷一脸狡黠地盯着看她的反应,搞得张海燕俏脸绯红,一脸嗔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随随便便的就敢开菩萨的玩笑,还想不想他罩着你啦?! 闫婷婷笑道:那有什么?!还是那句话,一般人哪有咱们这么有文化,你不说谁知道他是谁啊?再说了,他来下凡救济众生,不就相当于咱们出门办事嘛,就跟皇上微服私访一样,不得随便起个名字好方便别人招呼啊! 张海燕咯咯直乐道:说的也是啊,菩萨自己好像也有很多名字的。 闫婷婷点头道:再说了,你搞搞清楚,现在是谁在求谁呀? 张海燕道:这都有疑问吗?你千里迢迢的赶来拜他,不就是你求他吗? 闫婷婷笑道:这话得两说着,他要是没了香火,估计在那边日子也不好混?至少也没面子不是吗?所以啊,他要是态度不好,还那么小心眼的话,咱们就不拜他了,就像弥勒佛似的臊着他,我看他怎么办,谁怕谁啊! 张海燕哈哈笑道:又来?你这疯疯癫癫的性子怎么跟我哥越来越像了呢?!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贼性不改,又贼心不死,那好,就听你的,咱们快走! 张海燕这转折太过突兀,搞得闫婷婷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海燕淡淡道:拜佛去啊!连猴子你都有法子治了,那还不得赶紧去谢谢菩萨啊! 俩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一起挽着手下了台阶,直奔大雄宝殿而去。 大雄宝殿是寺里的正殿,香火也是最盛,俩人远远就望见从大雄宝殿里冒出滚滚香烟,搞得整个大殿就像着了火一样,烟雾缭绕还真有几分仙气,闫婷婷欣喜道:你看,这香火还真是旺啊,都快把屋子给点着了。 张海燕皱眉应声道:就是啊,看把这屋子烧的烟熏火燎的,多呛人啊!干嘛不在这院子里烧呢?这多敞亮啊。 闫婷婷连忙笑着解释道: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让他们在这院子里烧,菩萨知道你是烧给谁的呀? 张海燕道:那他们就不怕把真的把这屋子给点着了吗? 闫婷婷道:以前寺庙多是用木头造的,失火是常有的事情,烧了建烧了建,那才显得生机盎然,说明这地方香火旺呢!不过现在应该没这危险了,你瞧这房子都是水泥建的,肯定不会怕烧。 张海燕笑道:原来如此,那还等什么呢?快点去拜呀?! 说着便拖起闫婷婷的手往殿里走去,闫婷婷此时终于解决了菩萨是好是坏和与其沟通方法等世纪难题,而且还得知菩萨要假借张海燕的手来帮她把猴子搞定,那心情别提有多好了,于是甩开她的手,主动介绍道:哎,你先别急拜啊,知道这菩萨是谁吗? 张海燕头也不抬一步跨进殿里道:这我知道,这大雄宝殿不就供奉的是释迦牟尼嘛。 说着抬头一看,见迎面供着三尊菩萨,立刻傻眼道:咦?怎么这么些个佛祖啊?难道都是释迦牟尼吗? 闫婷婷见她呆在当场,立刻捂嘴笑道:哈哈哈,你没听说过一佛一世界,不要捞过界吗?这里供的都是佛祖没错,可佛祖也是有分工的啊。 张海燕笑道:佛祖也有分工?那你快说说,他们都管什么呀? 闫婷婷笑道:什么管什么呀?!你连这佛祖管什么都不问问清楚就拜,是不是太心急啦?! 张海燕笑道:这倒也是,管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就成了临时抱佛脚了嘛!你快说说,他们都是管什么的。 闫婷婷笑道:他们每个都管着一个世界,不管具体事儿的! 张海燕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望着那三尊菩萨发呆道:啊?!你一说他们这些大佛都不管事儿,我就头晕。这都管一个世界了,还叫不管事儿啊?! 闫婷婷笑道:呵呵呵,我可没说他们不管事儿,管一个世界那得有多少事儿啊?!所以他们就只管大事儿,要是事事都管,他们一定是忙不过来的。 张海燕点头道:这倒也是的,那你快点说说他们都是怎么分工的,都分管着什么世界呢? 闫婷婷笑道:这殿里供奉的是三生三世佛,中间的那尊就是释迦牟尼佛,代表的是我们现在待的这个世界,既现世;右边的那尊是阿弥陀佛,代表的是西方极乐净土世界,既来世;左边的那尊是药师佛,又叫燃灯佛,代表着东方净琉璃世界,既往生。 张海燕一听连忙拉了拉她,兴奋道:哎哎,你看,这往生菩萨就叫燃灯,照亮了来时的琉璃世界,听着就给人一种亮堂堂的感觉,太温馨了,真是有一种家的味道,你说是不是啊?! 闫婷婷一听也两眼放光,惊讶道:哎,还真是的,往生就是回来,给你像家一样的安心,你说怎么这么巧?竟然又和咱们想到了一起!看来咱们还真是与佛有缘。 张海燕连忙点头道:就是,就是,你说的没错,这天底下最让人恐惧的阴暗,不是夜里头看不见前面的路,而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心,人心要是见不得光了,那得有多阴暗啊?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所以啊,最需要光亮的地方那就在人心,最能看清楚人心的那就是你曾经做过的事情! 闫婷婷惊讶的笑道:你的理解力真的是超强啊!人性的光辉全都体现在这人心里了,这尊往生佛就是要帮着照亮你的心,看看你是不是曾经做过那些个缺德的事情。只有人心里亮堂了,才不会在夜里头走错了路,干出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坏事,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拜拜他呀?! 张海燕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往生来世的因果全在这心里面了,这佛我得好好拜拜! 说着便要举香就拜,闫婷婷连忙一把拉住,笑道: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讲完,你知道这几尊菩萨的手势都是代表什么意思吗? 张海燕望了菩萨一眼,茫然摇头道:不知道,代表了什么?你快说呀! 闫婷婷用手指着燃灯佛笑道:你瞧他那双手的姿势,像不像在结着咱们跳舞的兰花指啊? 张海燕看了一眼点头道:像! 闫婷婷见她终于定下心来,这才开始认真的讲解起来道:这些菩萨的手势都是有讲究的,这种前伸外翻,状若莲花,像不像在给大家讲经? 张海燕顺势望去,确实正如她所说,只见那药师佛低眉顺眼,双手结印,像是在连说带比划的讲解着什么,于是连忙点头道:嗯,像!我妈织毛衣就是这个姿势,边指嘴里边到道革命家史,顺便再给你讲点做人的道理,指点一下迷津,确实是没工夫管你这吃喝拉撒睡的琐事。 闫婷婷见她表情严肃,形容的如此贴切,不禁又笑道:哈哈哈,你这形容的还真绘声绘色,对啊,你妈懂什么呀?那不照样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情还不得她点头才行?!菩萨就相当于是你妈,他这手势的样子就叫结说法印,那是一种专门教人佛道,劝人向善的手势,你瞧,他天天要跟那么些人现身说法,是不是比你妈还要忙啊?可不像你想的那样,成天闲在家里啥事也不干。 张海燕再次认真看了看这几尊菩萨,饶有兴趣道:这三尊菩萨坐于莲台,面相都差不多的,就是这手势各不相同,是不是这每一种手势都是有讲究的啊?你快说说,这些手势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闫婷婷指着药师佛再次详细解释道:咱们先说这菩萨的面相,那叫法相,你瞧他们一个个都闭着眼睛、无喜无悲、庄严肃穆,就叫法相端庄,那坐姿叫结跏跌坐,结是动词,既是做、呈现为的意思。这双手上下相对,以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状若兰花的样子,像不像在低声细语、如数家珍的给人上课啊?这一手印就是代表佛在说法的样子,所以称为结说法印。 说着又指向释迦牟尼佛道:你看他左手自然下垂,搁置于腿,指端下垂,掌心外翻,仰掌舒五指而向下,像不像八方接引、海纳百川、来者不拒、普渡众生?这表示的是菩萨能给与众生愿望满足,使众生所祈求之愿都能实现。 张海燕点头道:这左手下伸外翻,确实是像在招呼你,让你来啊来啊的那么个意思。 闫婷婷奇怪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张海燕道:你瞧啊,你逗弄阿猫阿狗的时候,不就是这么把手摊开放在地上,手里放着吃的,嘴里叫着“来啊来啊”的嘛! 闫婷婷掩嘴笑道:呵呵,真有你的,还真的是挺像的。 张海燕又仔细瞧了瞧道:可这右手屈手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掌心向外,五指朝天,这一手印不是好像在说no吗?像是叫人离远一点,不要靠近,这不是拒人、禁止,不可以的意思吗?这两个手印一上一下,一推一拉,代表的意思是不是正好相反啊?这又是什么道理? 闫婷婷惊讶地望了张海燕一眼道:我的天哪!这你都能领悟,也太神奇了?!竟然和菩萨的意思如此的相近,看来你一定是与佛有缘啊!将来跟菩萨沟通也肯定没什么问题。 张海燕俏脸一红,连忙谦虚道:哪有啊,我这不也是在你启发下才逐渐上道的嘛!你就别笑话我了,快接着说?这右手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闫婷婷又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继续道:这手印叫无畏印,就是代表着菩萨法力无边,无所畏惧,他敢向任何妖魔鬼怪和邪恶势力说“不”,不要靠近我保护的众生。 第166章 来吧,别怕 张海燕点头笑道:嗯,叫你这么一说,看着就好有气势,好有男人味儿。 闫婷婷奇怪道:说个“不”字怎么就有气势了? 张海燕笑道:你当那个“不”字是那么好说的吗?那些个坏蛋哪一个都不好惹,大家见了还不都吓的直哆嗦?跑都来不及,还嫌少长两条腿呢,谁敢上去说不啊?!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菩萨那样一见危难就挺身而出、见义勇为的? 闫婷婷想起当初曹宇舍身相救,不禁心头一暖,笑道:那倒也是,现在拜菩萨的人是越来越多,可有菩萨心肠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尤其是那些个男人,胆子比兔子还小,只知道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意淫,遇见事情跑的比咱们还快,太惜命了,都等着别人来替你出头挡枪,希望别人来保护自己,确实没什么男人的味道了。 张海燕道:你就别说这要命的了,就是碰上个要饭的,那都能让你头疼死。 闫婷婷笑道:怎么就让你头痛了?该不是又有人要向你借钱了? 这话直接戳到了张海燕的痛处,她无奈道:是啊,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烦,办个事情张口就是要钱,你敢说个“不”字吗?这要不是菩萨,只怕没人敢说不? 闫婷婷笑道:那倒也是,看来你比我要见多识广。 张海燕也不理她,自顾着说道:再有就是别人来求你办事,你不想办,或是没那个本事办,你敢说不吗?不识抬举是?还敢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不就是给脸不要,自己找死嘛!要是碰见这种事,你说一般人谁敢像菩萨那样无情的拒绝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人缘不全都给毁了嘛,这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你这有点跑远了?他可不是在对这些需要他帮助的人说“不”,而是在对所有的妖魔鬼怪和邪恶势力说“不”。菩萨跟你不一样,他能耐大,有求必应,可不是像你一样别人求他他不帮忙。 张海燕道:我知道,这不是在跟你解释这“不”字好写不好说嘛!需要像菩萨那样有勇气才行。那你接着说,那菩萨的“不”代表着什么。 闫婷婷点头继续道:菩萨的这个手势代表着他不怕任何黑恶势力的打击报复,他的威严不容任何妖魔鬼怪的侵犯,还有就是他要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你没瞧大家平时都希望有个靠山罩着嘛,他这“不”的手势就是要告诉大家,有他这个大无畏罩着,你什么也不用害怕! 这样的靠山不正是张海燕想要的嘛!她从小就受尽了欺辱,做梦都希望有个人能罩着她,呵护她,她之所以要显得那么的坚强,就是因为她有一颗脆弱的心。不安让她十分敏感,时时刻刻的担惊受怕让她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只刺猬! 闫婷婷的话让她眼前一亮,望着释迦牟尼使劲点头道:这个我喜欢!像个男子汉那样的保护着大家,好让大家不受伤害,甚至是哪怕一点点的委屈也不让受!怪不得你想跟菩萨做朋友呢,有这样的靠山护着,还怕谁呀?! 闫婷婷见她坏坏的斜睨着自己,知道是在说曹宇,于是装傻点头道:他就是这个意思,就要让大家知道有他护佑放心好了,所以又称为施无畏;相比这右手的“不”,这左手便是“来”的与愿印,代表着菩萨具有悲天悯人的大悲之心,有着宽广的胸怀,海纳百川,护人安全,使人得偿所愿。 张海燕兴奋道:明白,明白,右手无畏印,这是护佑众生,代表着大慈,慈众生所畏惧,怕你害怕;左手与愿印,就是能得偿所愿,与人圆满,就是大悲,悲天下人所不能,担心你得不到。两者配合,就是要告诉大家放心,来!一切皆为可能!代表着佛祖大慈大悲,悲天悯人、救渡众生的愿力与因缘。 闫婷婷惊讶地望着她赞道:“放心,来!”?真有你的,还真有点像是菩萨说的,“来,我的孩子,不要怕,也别回头,来这里,因为这里没有谎言,也不会再有人伤害到你的善良!”,怎么样?菩萨是不是就应该像这样的保护着你,在你最危难的时候给你力量与勇气,接你去那个没有魔鬼,也没有痛苦的极乐世界?! 张海燕望着菩萨道:有时候想想还真是的,我们不需要像诗朗诵那样的煽情,也不需要时代造什么英雄,更不需要靠谎言粉饰的天下太平,我们要的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菩萨般的心肠,自己守护好自己的良知,不要长出一张到处去欺负与欺骗别人的笑脸。 闫婷婷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少顷,只得又指向阿弥陀佛继续道:你再看他这手印,双手仰放下腹前双腿上,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的指端相接,这手势就叫结禅定印,表示禅思,无欲无求、禁心思过,使内心安定之意。 张海燕听闫婷婷娓娓道来,又仔细端详、一一对照、内心印证,对这些个佛门道理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于是道:原来觉得这佛门道理晦涩难懂,看这菩萨也懵懵懂懂的,看不明白,现在经你那么一解释,深入浅出、活灵活现的,我这一下子就全都给记住了,现在再回过去看看,还真就那么回事儿。 闫婷婷得意道:怎么样?跟着我长知识?这学什么都是讲究技巧的,全凭着死记硬背永远也成不了学霸。 张海燕毫不客气的吹捧道:那是当然,你要再照这么的发展下去,我看早晚得上天去和菩萨抢座位去。 闫婷婷笑骂道:什么?上天和菩萨抢位子?!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咒我呢?! 张海燕信誓旦旦道:当然是在夸你呢!我对你从来都是佩服加崇拜,以你这聪明劲儿,不上天都可惜了,一个曹宇就能把你给难成那样了吗?! 闫婷婷被她气的满脸通红,连捶带骂道:好你个海燕,现在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出好坏了,你今天非要把这儿给我说说清楚不可! 说着,俩人便嬉笑着打成了一团,张海燕心中不再纠结,反倒是对这拜佛之事来了莫大的兴趣,甚至还心生向往,有些急着想要跟闫婷婷好好探讨一番了。所以闹了几下便连忙道:好了,好了,你别闹了,我是真心佩服你的,听我给你汇报一下我的学习心得好吗? 闫婷婷这才住手,笑道:还心得体会呢!真是走到哪儿学到哪儿的好学生啊!好,你说。 张海燕“咳咳”地干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道:通过刚才的学习,让我明白了这每一位菩萨都是在告诉我们一个佛的道理,燃灯菩萨就是告诉你现在的果都是因何而来的,你曾经干的那些事,终将会有所报应;释迦牟尼告诉你不管怎样都不要怕,有我呢,一切尽在掌握,一切都能遂愿;阿弥陀佛告诉大家都别闹,你好好想想,不管你现在如何如何,将来眼睛一闭还不都一样嘛!所以你也别闹腾了,好好的过日子。 闫婷婷掩嘴笑道:呵呵,高,就是高材生,总结的有点意思。大家都是想着将来要怎样怎样,可没人去想过去曾经怎样怎样,现在要这要那,却又怕这怕那。一辈子患得患失、顾此失彼,又瞻前顾后、难舍难弃,日子过得总是这么的拧巴,一点也不开心。 张海燕转头斜睨了她一眼,讥讽道:得了,别在这里替别人瞎操心了,还是多想想你自己!我觉得你的这些话能给你自己解惑就足够了!走,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了,赶紧去拜佛。对了,你说那这香咱们该怎么烧呀?这么些菩萨,难道是每人一根吗? 闫婷婷笑道:什么根啊,那叫炷,每人一炷,不对,什么每人一炷,要上就上三炷,一人三炷香,你瞧,大家都是这么上的。 张海燕望着眼前的菩萨们,点头道:噢,明白了,那就依你,哎,咱们就这三炷香,你说,这三位都是佛祖,你要我烧哪一位啊? 闫婷婷直接笑喷道:什么叫烧哪一位啊?!太不敬了,那叫上香。 张海燕认真道:我老家都是叫烧香的,没听过什么上香,还孙上香呢。 闫婷婷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刘备、孙悟空呢,这香不论根,论炷,也不叫烧香,叫上香。行了,不跟你啰嗦了,你就记着要拜哪位菩萨,就给他上三炷香行了,反正其他的你也搞不清楚。 张海燕连连点头称是道:就是,就是,你就告我烧谁! 闫婷婷掩口而笑道:还老烧烧烧的?一点记性都不长!我刚才不都说了嘛,这几位佛祖只管大事儿,平常就光是点点头,你那点小破事儿犯不上求他们帮忙。咱们只要诚心的拜上一拜就行了,不用上香的。 张海燕望着眼前的菩萨们疑惑道:什么?这一屋子的菩萨各个都不管事儿,那摆在这里干什么呀?难道就只是为了让大家供奉的吗? 闫婷婷笑道:哈哈,谁说他们不管事儿了,他们各管着一方世界,管的当然都是大事儿啦!你没瞧见他们下颌微含,那不就是在点头嘛! 张海燕直接郁闷道:啊,怎么这些个大佛里面,连一个干活的都没有吗?难道都是只管点头的吗? 闫婷婷调皮地笑道:是啊,你有什么意见吗? 张海燕又仔细的逐一端详了一遍菩萨们,摇头道:真是难以置信,看他们一个个神态端庄、心安理得的样子,也不像是啥也不干、心有愧疚的样子啊! 闫婷婷差点笑喷,连忙捂着嘴巴吃惊道:你说啥?愧疚?他为什么要愧疚?他能有什么愧疚?你别以为这点头就不算是个事儿了,那教书育人可是大事儿!我跟你说,他们是佛祖,这寺里的菩萨全都得听他们的,所有的事儿要是没他们点头,谁敢去给你办呀?!这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张海燕不理她的辩解,继续凝望着菩萨示意道:你瞧,明知道自己不办事儿,还能这么安详淡定的坐在那里,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顶礼膜拜,啧啧,这心理素质得有多过硬啊! 闫婷婷斜睨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嫌弃,于是狡黠地笑道:你要不要坐上去试试?看看是啥感觉? 张海燕冷冷地望了菩萨们一眼,不屑道:切,我可没他们那么脸皮厚,不敢往上坐的。 说着又想了一下,接着道:成天看这脚底下这么些人又磕头又上香的,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睡全都交给你了,指着你保大家平安呢,可你倒好,啥忙都帮不上,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干坐着,这心里都是咋想的?能坐得住吗?看来只有像我哥这样的厚脸皮才能和他们有一拼了!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那是你道行不够,这有啥的?你当他受不起啊?我告诉你,坐在那里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你这种愚蠢的想法,他们除了好高兴、好有成就感之外,真的不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感觉,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打破了头也非得去抢着坐呢?!也没见哪个坐在上面的因为不好意思而自己主动下来的呀。 张海燕内心纠结道:真的都是像你说的这么厚脸皮吗?明明知道自己帮不了别人,那还敢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崇拜?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吗?他们那都是咋想的?就这么坦坦然然的受着?怎么能好意思呢?这都是个啥心理状态? 闫婷婷见她没完没了的纠结在这个上面,不免有些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嘛?这是跟谁怄气呢?把火都撒到了菩萨身上了?! 张海燕听她这么一说,连忙解释道:哎,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因为开这大排档没少往这衙门里跑,经历的事情多了,发现有许多的菩萨确实不办事儿。你明明知道拜他没用,可不拜还不行,他会给你小鞋穿。你说见了这样的菩萨,能不让我头痛吗?! 第167章 就这么算了 闫婷婷明白她是苦出身,一定是这冤枉钱花的让她心痛,她当然没她这种憋屈的体验啦,笑呵呵地听着她的抱怨道:谁逼你了?你这不是想赚钱嘛,看在钱的份上这点罪还受不了了?比你惨的大有人在,大家不都这么熬着呢嘛!又没人逼你,这不都是你心甘情愿非要去的,怨不得菩萨。 张海燕扭头瞧了一眼闫婷婷,见她脸上笑容灿烂,话里内容猥琐,更是一副幸灾乐祸、恬不知耻的表情,不禁叹道:唉,我这不也是生活所迫嘛,没想到你竟然也跟他一样,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话说的也不脸红,真是近墨者黑! 闫婷婷笑道:好啊,你啊!说什么呢?竟敢当着面儿的骂菩萨,还连我们都一起给捎在里面了?!胆儿肥了是?!就不怕菩萨报复你啊?!还想不想让他老人家来保佑你了?! 张海燕被她说的连忙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调皮道:向天发誓,我可从来就没说过菩萨一句坏话哦,我说的是人,也没说你,说的是我哥,菩萨他老人家和你都是好人,我供着还来不及呢,哪敢骂你们啊! 闫婷婷冲她翻了个白眼,嗔道:说了那么多了,还说没说过!你当菩萨傻啊?真的是聋了吗?你受的那些个委屈,不都是自找的嘛,当初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又后悔了是?那怨得了谁呀?你在这里瞎抱怨个啥?! 张海燕坏笑道:这话应该是咱俩共勉?!咱们谁都不容易,你为猴死,我为财亡,咱们谁也别说谁,谁也别抱怨,就这么算了。 说罢,俩人不禁互望了一眼,抱在一起哈哈大笑,张海燕扭头望着人头攒动的香案,疑惑道: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烧香,咱们却不烧,那这香留给谁啊? 闫婷婷笑道:那是因为他们不懂,就知拜台头儿大的,哪里知道这台头大的都不管具体的事儿,打个招呼也就行了,有事儿还是要去找具体办事的人商量。 这个道理张海燕是非常明白的,连忙问道:那谁管具体事儿呀? 闫婷婷一脸妩媚,笑嘻嘻道:那还用问嘛!当然是观音姐姐啦,她才是具体管事的人呢。 张海燕连忙四下一望,这殿里除了这三尊大佛再也没有别的菩萨,这观音姐姐显然就没在这里,于是立刻皱起了眉头,奇怪道:啊?这么多大菩萨竟然还没有观音姐姐的位子吗? 闫婷婷笑道:呵呵,是呀。 张海燕不满道:那他们坐在这里干嘛呢?一个个威严肃穆的还不管事儿,难道就是为了接受大家顶礼膜拜吗? 闫婷婷继续笑道:哈哈哈哈,是呀。 说着,又四下寻找了一番道:哎?你说的那观音姐姐是去哪儿了呀?我怎么没看见她呢? 闫婷婷笑道:观音姐姐当然在观音殿啦!这里都是佛祖,怎么会有观音姐姐?! 张海燕奇怪道:他们怎么还不在一起呀?要是想说个话,布置个工作什么的,还不得前后屋的来回喊啊,多不方便。 闫婷婷笑着用一种雅俗共赏的方式解释道:这菩萨和人一样,就这么大大点地方,人多了也坐不下,所以他们也是分在不同的办公室里办公的。这大雄宝殿供奉的是佛祖,弥勒佛在天王殿,观音姐姐则在观音殿。 张海燕这可是吃过见过的,她再次打量了这些个菩萨们一眼,幽幽道:地方小?容不下?怕没那么简单?我看他们在哪里办公,怕都是按级别来的?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按香排位?亏你想得出来,对,你说的没错,俩人比肩,必分高下。在咱们的文化里,这排座次、抢凳子的事情,从古至今就没断过,有多少能人志士一辈子的快乐不就都在于此嘛,为了一个位子争的头破血流的,甚至都不惜一切代价去干那些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苟且之事。 张海燕点头补刀道:呵呵,你以为他们要牺牲的那些个代价都是自己的啊?!那不都是做样子,在嘴里嚷嚷的欢,鼓动着别人去上刀山下火海嘛,一到要他自己去流血牺牲动真格的,他就傻眼了,一定跑的比谁都快,这样嘴上我最行、谁也不如我的人在现实中可真不在少数! 闫婷婷连连点头补刀道:是啊,过去打生打死是为了大家能吃饱肚子,不至于饿死,求生本能嘛,也无可厚非。可现在都啥年代了,只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都有饭吃,甚至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可偏偏还是有人不珍惜,为了那些个所谓的教义鼓动仇恨,让那些个天真少年为他们去冲锋陷阵。 张海燕听她这么一说,联想到自己的过去,又在替王丽娜发愁,不禁叹息道:哎,时间就像是那清澈的流水,什么污泥糟粕都禁不住它的洗礼,有多少海誓山盟、豪言壮语都没能禁得住岁月的考验,最终还不是劳燕分飞,只剩下鸡毛一地,当事人不堪痛苦,旁观者唏嘘不已。 闫婷婷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当是她在无病呻吟、杞人忧天,于是跟着她叹息道:哎,人就是这样,把那些个苦难与仇恨郁结于胸,能有什么好啊,只会让你做什么都觉得没意思,徒增烦恼,失去快乐。 张海燕有感而发道:哎,你说的没错,伤害既然已经发生,就应该想着怎么去坦然面对。有时候忘记真是个好东西,能有什么样的仇恨与苦难是忘不掉的呢?!你只有忘掉了一切烦恼与不幸,才能真的获得重生。 闫婷婷连忙道:这苦难自然是不值得咱们流连忘返,但想都不想的就急着要去把它忘掉,只会让悲剧一遍遍的重演。你知道吗?这世上就是有人为了一己私利,拼命的鼓动人们去恨这很那,大家也不坐下来好好想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解不开的仇与恨?那不都是因为有人挑事儿嘛,不断的揭伤疤,让你不要忘记仇恨!你想啊,两个从来就未曾谋面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恨呢?为什么非要把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张海燕收回思绪,望着菩萨们淡淡道:是的,真不知道他们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到处恨这恨那的,这不是缺心眼儿有病嘛! 闫婷婷点头道:没错,都说乱世出英雄,大乱到大治。可又有谁想过,这些乱世都是谁造成的呢?还不是那些人为了当那盖世英雄自己闹出来的嘛!唯恐天下不乱而自造祸端,真是够可恨的! 张海燕点头道:可怜的是那些被蒙蔽的穷苦人,为了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仇恨,给人当枪使,最后把自己化成了皑皑白骨还不自知。看来这可怜人也有可恶之处,所以要有像菩萨那样慈悲为怀的人出来教化大家一心向善,不要妄生恶念,这样世上才能少一些杀戮。 闫婷婷听了笑道:哈哈,现在你明白菩萨教化的重要性了?刚才还说菩萨不干活呢! 张海燕一愣,连忙笑着解释道:呵呵,我那不是没你了解菩萨嘛,你这么一说,我不就明白刚才是错怪了他嘛!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你明白什么了?才不是呢!世人尚且如此,菩萨们又岂能免俗?你瞧他们一个个的,为了争个香火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张海燕又是一愣道:是吗?他们打架了,我咋就没瞧出来呢?你快给我讲讲,他们为什么打架? 闫婷婷笑道:你看他们就算是这样毗邻而坐,这么多年下来,有谁见他们相互之间说过一句话没有?噢,不说话也行,相互之间点点头,打个招呼,这总行?有谁见过吗?怕是就连扭脸看看,或是斜眼一瞥,有人见过吗? 张海燕笑着摇头道:你这不是抬杠嘛,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泥胎,你说的那些个他们做不到啊! 闫婷婷笑道:什么做不到,想做就一定能做得到!他们就不能脸对脸的坐着吗?那门口的四大天王不就是相对而坐的嘛,弥勒不也能笑眯眯地看着这些个属下欺负人嘛!你知道这三个佛祖为什么就不能三足鼎立的相对坐着嘛?这样坐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张海燕脑子里想着她说的这种坐法的样子,语无伦次道:三足鼎立,也是啊,那不就成砸金花、斗地主了嘛,不对,应该是在开会,圆桌会议,不分彼此?不知道,这么并排坐着说明了什么?他们关系不好?老死也不肯往来?这佛教不讲究的就是轮回吗?他们不相往来,那还怎么轮回啊? 闫婷婷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切!你就知道用世俗的眼光去揣摩菩萨正大光明的心思,菩萨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他们的心胸都是很宽广坦荡的! 张海燕被她说对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嘿嘿,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闫婷婷认真道:菩萨并排坐着相互不招呼那是要告诉你,一佛一世界,不要捞过界!而你就要想好了再去拜,不要走错了寺庙,拜错了佛,耽误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哇哈哈…… 张海燕愕然道:啊?竟然比我想的还要那什么些啊!这是菩萨跟你说的?是他的意思吗? 闫婷婷边笑边俏皮的反问道:你说呢?作为一个好的菩萨,当然是要先管好自家的事情啦,满世界的去献爱心,管别人家的闲事,那不成闲人马达骚了嘛!而你也别不管见了谁都上去就拜,一副直不起腰来的奴才相!先抬头瞧清楚了再拜,小心站错了队,拜错了佛,毁了自己一生的清誉,这不是挺好的寓意嘛! 张海燕望着她那副得意的样子,叹气道:哎,算了,我不想跟你再讨论这些个事情了,你这用菩萨附体的方式来跟我聊天,能不让人觉得头晕嘛。哎?对了,他们不能总是因为争座次而不干事儿?噢,坐位的事又不是咱们说了能算的,他们这样的相互推委,把气都撒在咱们小老百姓头上不合适?! 闫婷婷笑道:你怎么又来了?不就是去个衙门受了点小气嘛,多大点事儿,这还过不去了咋的?哪儿来的那么多牢骚呀?!刚才不都跟你说了嘛,他们只管大事儿,只负责教化你,不办那些个具体的小事。 张海燕赌气道:对他们来说那都是小事儿,可对我来说那都是生命攸关的大事,孰大孰小那都在人。就好比是战场上死了几万将士,在他们眼里那无非就是那后面零有点多的一串阿拉伯数字,冷冰冰的躺在纸上表示着这场战争输赢的代价。可对于这些个死去的人来说,那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逝去。这不是死了几万人的事情,而是一个人死了,这样的事情竟然重复发生了几万次!连同他们一起,又有多少家庭为此失去了至亲,亡夫丧子,支离破碎,这种惨痛都是冰冷的数字所无法表达的。 闫婷婷也被她说的有些感动,叹口气道:哎,你说的是没错,可那些神仙打架的事情咱们也管不了,咱也没那本事给他们排坐次不是吗?所以说,他们要闹矛盾,要打要杀,咱们也只能是随他去了,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被他们给忽悠了,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你说是?! 张海燕无奈道:他们之间的矛盾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关心自己手上的那点破事儿,你说这一屋子的人,都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念经,就没一个干活的人,看着让人遭罪不?你说这心里能不堵得慌嘛?!是不是难受的不行?你说要来个人想办点儿事,让他去找谁啊?那不全都给耽误了嘛!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你怎么那么的矫情啊!瞧你这死心眼儿的样子啊?!钻进去就不肯出来了咋的?这里的菩萨不管事儿,那不还有管事儿的嘛,你要想办你那些个具体的小事儿,可以去找观音啊。 张海燕看着眼前的菩萨们,心里却是在想着衙门里的那些个菩萨,听她这么一说,又开始想着要替观世音打抱不平了,于是恨恨道:他们可真够呛,一屋子人没一个干活的,干活的还没屋子待,你让这观音还有什么心思去干活呀?这也太不像话了!他们好意思吗?! 第168章 坑他一辈子 闫婷婷呵呵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他们当然好意思啦!谁说观音没地方待了?不都跟你说了嘛,观音在观音殿里,单独的包间干活好不好?! 张海燕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菩萨们,不由得掩口娇笑道:噢,是我犯迷糊了,刚才被这一屋子的菩萨给吓到了。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道:我看也是,你这没完没了的,是不是又在哪里受了什么闲气啊?我不都跟你说了嘛,这里面的三尊,连同前面供的弥勒那都是佛祖,叫做佛,这观世音和其他的都是菩萨,和他们差着级别呢,和哪些个一大堆人坐一屋子办公的罗汉、尊者相比,观音能自己有间屋子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张海燕尴尬的解释道:唉,你不知道,我一见这几尊大佛心里就有点害怕,感觉特别的紧张。 闫婷婷笑道: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他们也不是警官,你紧张个啥啊?! 张海燕叹气道:我可无福消受这么些个大佛,你瞧他们一个个高高在上、端着架子、气势十足的,能不让人紧张吗?我一见他们就晕,都忘了到这里是干嘛来的了,你又说他们都不管我的这些个小事儿,让我可咋整?手里就这么三柱香,你说我这是该烧给谁呀?! 闫婷婷嘲笑道:这点小事儿就把你给难住了?他们又不吃人,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冲你点头,你不会也冲他们点点头啊? 张海燕一心担心道:点点头就算是拜了?不用上香吗? 闫婷婷坦坦道:是呀,点点头不就是算打过招呼了吗?什么叫礼尚往来,他们就管点头,你也就冲他们点点头,他们就管动嘴儿,你也就和他聊上两句,只当是走在大街上碰见个老熟人,相互打个招呼,问候一下,这不就行了嘛!你又没什么事儿求他,是那么个意思不就得了?他又不需要你干嘛,怕什么啊? 张海燕悻悻道:不用上香,那还要不要进贡啊?我看他们一个个的面前可都摆着功德箱呢。 闫婷婷斜睨了她一眼,知道她现在是早就不缺钱了,可因为是苦出身,这花钱一向还是比较节俭的,于是道:那是他们不懂,这些个菩萨都是佛祖,那觉悟可不是一般的高,怎么可能像咱们这么贪财呢?!我觉得咱们过去跟他们说说话就行了,用不着那些个卑辞厚礼的世俗玩意儿。 张海燕见大家都在大把大把的往功德箱里塞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穷人家走亲访友还知道拎个点心匣子呢,这见这么老大的菩萨啥都不给,那合适嘛?! 闫婷婷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别害他了,这些个大菩萨天天道貌昂然的给别人讲大道理,教大家怎么向善,自己再私底下收你钱,那才叫不合适呢!那不就成了说一套做一套了嘛?!再说了,你见谁在大街上碰面打招呼就得送东西的啊?又不是过年,菩萨也不是小孩子,非得拿个红包压压岁。 张海燕点头道:那倒也是,要都是那样的菩萨,相信他也干不出什么好事来的,咱们不拜也罢。 闫婷婷见她同意,又继续道:你看,我说的是!再说了,他自己啥都不缺,又用不着花钱的啦,他要那些钱拿来干嘛呀?还不就是为了养那些个和尚的嘛!你瞧,那些个和尚们一个个的脑满肠肥的样子,又有哪些个像是缺钱的主啊?用不着咱们养的! 张海燕这次听了没敢再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望着那些香客犹豫道:这合适吗?你瞧他们全都在大把大把的给钱,咱们要是做个秀才人情,未免也太不懂事儿了?毕竟要考虑入乡随俗噢,太个色了我怕菩萨多想。 闫婷婷想都没想就笑道:哈哈,我怕是菩萨没多想,你却在多想了,不都说菩萨就是你的衣食父母嘛,现在谁每次回家看父母不都是去要这要那的嘛,哪里还有给钱的孝顺儿女啊?那不也太生分了嘛! 张海燕坏笑道:嘿嘿,那也就是你,别把大家都想的跟你似的。我们西北人可跟你们不一样,人穷是穷了点,但这方面最是讲究了,好面子,就怕慢怠了别人!我要是过个年节好不容易的回趟家看看,那怎么不也得提个点心匣子啥的啊?两手空空的就敢进家门,指定不好意思! 闫婷婷直接道: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穷,所以才自卑,生怕家人亲戚瞧不起你嘛!我跟你说,其实这越爱炫耀的就越是不自信。到处吹嘘跟谁谁认识,谁又夸你了,那多半就是骗子!其实这日子还不都是给自己过的嘛,大家平常见面儿打个招呼,多少是那么个意思也就行了。你要是实在抹不开面儿,那给点也行,就是那么个意思,千万别给多了啊! 张海燕凝望了她一会儿,知道她这是在替她着想,可还是撇了撇嘴,不屑道:切,我就喜欢你这副扣扣索索还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么会疼人,还能说会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跟我哥越来越像了呢!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儿!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虽然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的,但“跟他学的”这句话,还是让她有些害羞,满脸通红的娇嗔道:切!我看你现在也跟菩萨学的越来越不会说人话了,他知道疼人,你怎么不说是跟我学的呢?!一味地就知道偏袒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你哥似的?! 张海燕被她说的是咯咯直笑道:那好,你俩这算是互相学习,共同堕落,这总行了?哎,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说,咱们该给这菩萨多少供奉啊? 闫婷婷道:这东西哪有个定数啊,还不由着个人的兴致给嘛,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就记住一条,是那么个意思就得,千万别给多了啊! 张海燕推了她一把,笑道:哎,别再让我着急了啊!你说个数,我跟着你给,别回头你给的多了,菩萨都偏着你了。 闫婷婷乐的是好不开心道:哈哈哈,好好好,咱们不偏不倚、一视同仁,就都给两毛钱。 张海燕立刻高兴的答应道;好,都听你的。 说罢俩人就要分别去拜,闫婷婷又连忙拉住她再次叮嘱道:嘘嘘,开始参拜就别乱说话了,各许各的愿,可不能说出来,天机不可泄露,你懂吗?说出来那愿望就不灵了! 好的,张海燕一边答应,一边和闫婷婷一起跨进了大殿,俩人先后脚奔了药师佛,往世,这么让人不堪回首的东西,对两个今生都没能过个明白的女孩子来说,能有什么感觉?哎,可谁成想,俩人望着这尊燃灯佛还真的来了感觉,家对大多数女孩子来说,那是一辈子的主场,这份家人情怀与生俱来,不需要一丝的后天造作催发。 眼见着跪拜菩萨的人乌泱泱一片,她俩没也不想挤进去凑那个热闹,只是在侧面找了个相对空闲的地方站着,颔首低头,双手合十,指尖指向眉心,闫婷婷闭目拜道:南无药师佛,我知道刚才多有不敬,在外面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还以小人之心妄自揣度你到底是不是好人,你不会怪我? 说着抬眼望向药师佛,见药师佛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的仍然在那里打坐,理都没理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上一抬,于是继续道:嗬,这么拽?!瞧都不瞧我一眼?你这是生气了,还是就一个泥胎没灵性呢?不理我是?那我去找别人去啦? 她说着美目一眨,立刻就觉得这药师佛和原来不一样了,脸上似乎也多了些笑意,惹的她也嘴角一扬,得意地笑道:哈,被我瞧见了!还装呢?知道你原谅我了!都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女人一般见识好不好?! 说着,她眼睛一花,竟然觉得那药师佛似乎是微微地睁了睁眼睛,向她望了过来,这让她兴奋道:哈,你终于肯理我啦?那我可要跟你说正经的啦?!你是不是说过你今世要嫁的人就是那个前生葬你的人?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佛祖,似乎看见那药师佛竟然冲她微微扬了扬嘴角,让她立刻高兴的眉头一挑,兴奋道:哈哈,你冲我笑了对不对?!怎么?我说对了吗?这是真的啦? 说着眉间掠过一丝阴郁道:哎,你这话说的似乎是不大灵啊,那只猴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前生葬过我的那个人啊!他可讨厌了,总是想着挖坑埋我,惹我生气,哪里会有你说的那么好心啊!哎?不对,你说的这日子是不是有问题呀?他们是不是把你的话给传错了?这要是都说的是今生的事情,那就全都能对上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连自己也跟着兴奋起来了,连忙对佛祖解释道:呐,你听我解释啊,嫁给想坑我的人就是我这辈子的修行,这是你对我的考验?这葬你和嫁他完全可以在这辈子里解决,不用等到下辈子?!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况且到时候这孟婆汤一喝,怕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那我还怎么报仇啊?! 说着,她望向佛祖,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坏笑道:他要是总想挖坑埋我的话,那我就嫁给他,那样就能坑他一辈子了对?哼!到时候看他还老不老实!我这样报复他不算是过分?谁叫他总想着埋我的呢,你说对?你可一定要支持我呦! 说着就又呆呆地望向佛祖,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只见佛祖法相端庄、结跏跌坐,双眼微闭、无喜无悲,以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状若兰花,好像是在织着毛线,低声自语,可因为人声嘈杂,她什么也没听见,可看那神态,肯定是完全支持的啦!你想啊,这当妈的还不女儿说啥是啥,哪会有反对的道理。 闫婷婷心里想着理当如此,可又见他一声不吭地还是那副老样子,只好退了一步,叹气道:哎,南无药师佛,你一个人低着头光顾着玩手指头是什么意思嘛?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就顾着瞎忙和不说话,是不是有苦衷啊?天机不可泄露对不对?我猜的没错对?那这样好了,我来问你来答,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默认,你要不同意呢,就眨眨眼睛好不好? 她等了一会儿,果然见佛祖没什么反应,于是大着胆子继续道:呶,你不说话就算是同意啦?!要不你就眨眨眼睛给我看看?!那我可就当你同意啦,我要问你啦?那只臭猴子总是变着法子欺负我,我嫁给他可以折磨他一辈子,这不算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对?呶,这你可同意了啊!那以后他要是再不听话你可要帮我一起去收拾他啊!他要是敢背叛我,那我可就要把他给葬了啊!我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无奈,不算是很歹毒?这样我们才好来世再做夫妻嘛…… 你瞧,她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跟佛祖聊起天儿来了,这么完美的埋人计划都没征得猴子本人同意,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获得了佛祖的批准,她嘴角立刻浮出了一丝的狰狞的笑意来,恨恨道:哼哼,曹宇,看你以后还老不老实!有菩萨帮我,不收拾的你服服帖帖那还得了?!哼!你给我等着! 一股妖风从寺里吹来,让站在外边的曹宇突然感到浑身就是一个激灵,接着连打了三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哎哟我的妈哎,这肯定是那臭丫头片子在菩萨面前给我扎针呢!我今儿个又没招她,她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呀?我难道对她还不够好吗?! 你看,她俩通过菩萨这根弦儿,是不是就把心给搭一块儿去啦?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脏搭桥! 再说这张海燕,她连往世和往事都分不清楚,也只能是跟着闫婷婷依样画葫芦,学着她的样子,在一边求起菩萨道:菩萨保佑,我娘为了把我拉扯大,吃了不少的苦,希望菩萨保佑我娘从今往后不再吃苦,就光享福…… 第169章 担惊受怕 俩人许完各自的心愿,拜了三拜,又各自从包里掏了“两个钢镚”分别塞进了功德箱里,然后就来到释迦牟尼佛跟前,那里的信徒更多,她俩只能远远的站着。不过没关系的,距离从来就不是沟通的障碍,心才是,闫婷婷现在恨不得都能感受到菩萨的心跳了,隔着那些人跟菩萨沟通自然不在话下。 现世,那要求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什么长生不老,什么金银财宝,人的福禄寿喜样样都归佛祖管,看着权力挺大的,可那都是莫须有的妄念,就适合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过来拜拜,混个脸熟儿。直白的意思就是:你要想长生不老就去求佛祖,你要想活过73、84岁,那还得去找观音说。 张海燕要求佛祖保佑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她一见菩萨也不知怎得就想起家乡的那些父老乡亲来了,其实人越穷情感越质朴,乡情也越厚。当年的那些恩恩怨怨,现在早都化作了一丝丝的感念。 张海燕双手合十,嘴里念叨:大慈大悲的释迦牟尼佛啊,我知道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那手势我最熟悉了,我在家里逗大黄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一手摊开拿着食物哄它过来吃,一手举着,随时准备去拍拍它的脑壳,抚摸抚摸它的后背,好让它不要紧张,不要害怕,这样一手给它吃的,一手让它不要害怕,您是这个意思? 唉,这要是当初有你这么个菩萨来护着我妈跟我那该多好啊!好在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总算是都让我们给熬过来了。 现在的日子要说可比以前强太多了,虎子也考上了大学,马国利也不再闹腾了,尤其是我妈,现在对这做菜特别的痴迷,总算是找到了生活的乐趣,这是不是都是有你在保佑我们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希望您继续大慈大悲,保佑我和我娘平平安安,诸事顺意,愿虎子在大学里学习进步,愿柱子将来能找个漂亮媳妇,愿祥子和那些小伙伴身心健康,愿马国利…… 哎,让他消消停停的待着,再也别出来害人就行了…… 愿曹宇他爸…… 咦?怎么会想起他来了呢?那好,请菩萨也保佑曹叔叔一切都好好的,还有曹宇,还有婷婷,她俩也都好好的,别再闹了。还有……还有…… 反正大家一切都好,哎,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佛祖保佑,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保守住自己的那一份正直与良心,好让我们的孩子将来能够长一张从来没有受过别人欺负的笑脸…… 哎呀,菩萨,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太具体了,这些个小事是不是太麻烦您了啊?…… 张海燕想着她出生、成长的家乡,情绪激动、思绪飞舞,她的童年充满了恐惧和悲苦,可现在不知怎的,她能想起似乎只有情谊和感恩,那些关照过她的嫂嫂婶婶,那些和她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姐妹,至于那些个伤害过她的人和事,她似乎都有点想不起来了,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算了,有那么多的美好还等着她回味呢,没事儿找那不痛快干嘛?! 穷人受的苦难太多太多,所以他们很容易记住的就只剩下恩情了,哪怕就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都能让他们感恩戴德、铭记在心,因为他们饥寒交迫啥都没有,哪怕就是一句最平常简单的问候,都能带给他们抵御严寒的温暖,让他们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牵挂着他们,不至于让他们在寒冷的冬夜里无声无息的死掉…… 为什么说穷人善良,懂得感恩,知足常乐,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太过弱小,单靠个人力量很难在世上立足,必须要抱在一起才能抵御恶劣的自然环境,只有这样拼命的努力,才能又生存下去的希望。而那些个不合群的奸诈孤狼,是熬不过寒冷的严冬的。 为什么说穷人好骗,因为他们什么都缺,想要得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你哪怕只给他一个微笑,他都会知恩图报,倾囊与你。 为什么说穷人不好惹,也正是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无所畏惧,他失去的只是锁链…… 记不记得那遥远的曾经,大家见面都是怎么问候的?虽然一个个都是蜡黄饥瘦,但还是满面春风地笑着打招呼道: 吃了吗? 吃了。 那再来吃两口! 没吃。 没吃,那还不赶紧回家吃去啊! 浓浓的乡情有木有?!张海燕在那里不停的絮絮叨叨,你还别说,这佛教里的渡劫还真是有点意思,就像是人一旦从十死无生的险境中脱身出来,再抬头向前看,一切仿佛都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一切都将焕然一新、重头再来;再回头往后看,能记住的大多也是那些个精彩刺激,多巴胺给人带来的快感太过刺激,足以抵消那差一点就要死掉的恐惧。 在多巴胺的作用下,谁不想跨出平时很想,但又不敢的万难一步呢?虽然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进一步又何尝不会是精彩绝伦?!人类之所以能够从众生中脱颖而出,不就是因为咱们从来就没有在任何困难面前退缩,而是坚定的步步向前,勇往直前吗?! 世界很大,谁不想去那些个陌生的地方看看,只有你未曾到过的地方,才会藏着你未曾见过的精彩,才会体会你未曾经历的快活,要不怎么说好奇害死猫呢,那种因为寻找新奇刺激而产生的快感,才能在脑海里留下最深刻的烙印。 那些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如果他还没疯掉,最愿意痛说的一定不是创伤给他带来的痛苦,而是那累累伤痕给他带来的王者荣耀,那枪林弹雨、出生入死的革命家史,总是让人津津乐道。 而那些战友和敌人惨死的样子,谁又会想去多看上一眼?那只会被人有意无意地无视掉。 暴风雨后总是晴天,阳光明媚,彩虹高挂,这一切足以让人如沐春风、再获重生,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足以让大家忘却曾经的恐惧与痛苦。 谁还在意哪些曾经被爆风雨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残花落叶?他们所经历的那些个苦难与牺牲,只有他们自己与至亲才会记得,别人再也很少会去提及…… 我对穷并无恶意,对富也不羡慕,之所以拿穷与富来对照两类人性,只是因为骂富人、同情穷人总不会有错的,你说对? 穷人之所以会穷,富人之所以会富,从某方面来说,那都是因为他自身的人性特点所决定的,穷人舍不下的东西太多,富人则受的牵绊太少,无所顾忌,实事就是如此,你说这两类人谁更自私?谁好谁坏?是不是很难说的清楚? 穷人身上有很多的共性,比方说,焦虑,怕这怕那,做任何事总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顾忌太多,整天的焦虑;很少用脑,想的少干的快,手脚比脑子好使;很容易感动,更容易冲动,被人一忽悠,不辨对错,不顾死活,立刻就干;更愿意忘记,尤其是对那些错误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与灾难,从不想着反思,而是意味的逃避,想着让它快点的过去,好重新开始;盲目乐观,岁月静好。 而富人就不同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有钱就意味着无所不能,他没什么需要求到你的,自然也就不会在你面前故意装出谦卑,对你阿谀奉承,除非他就是个骗子,他的荣华富贵都是从你身上骗来的,他才会对你刻意的谄媚,用那些廉价的好听话来哄你开心。 所以,从事正常职业的富人,在咱们眼里,那一般都是恃才自傲,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更有甚者还会性情凉薄,不通世故。其实你真的是错怪他了,他只不过是见识比你多了那么一点点,看待任何的事物都更加的理性罢了。 因为在他看来,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为什么还要再去浪费感情呢?感情这东西比钱可金贵多了,在他成功之前已经不知道浪费掉多少感情了,现在他也所剩无几,自己都舍不得消费,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呢?! 他们之所以会是这样,其实说也简单,因为他在挣钱的过程中,必定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看尽世态炎凉,尝尽人间疾苦。他要是没有坚如钢铁的意志,生死看淡,存亡不惧,早就死的连渣也不剩了,你的那点悲惨与苦难,在他眼里都是小儿科,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说,不要向穷人借钱,更别跟富人谈感情,别去找那不自在。就跟现在乱的时候,你就该好好的在家里待着,看看这本书解闷,别出去满世界的给人添堵。要去看病也老老实实的,别一天到晚的好奇心爆棚,抓着大夫不放,问东问西的,非要弄个明白,人家大夫真的是很忙! 你去找医生看病,是在意的他的态度呢?还是在意他的医术?你要是在意他的态度,那就建议你去找个老中医,你要是在意他的医术,那就别指望他会察言观色顾及你的喜好,坐在那里耐心的跟你唠家常,教你怎么看病。 为什么许多人都喜欢去看中医,就是因为他们态度好,能跟你聊聊奇经八脉,各种药理医理病理,讲的头头是道,临了还会送你一大堆振奋人心的话,告诉你心态和药同样的重要,只要心态好,不需要吃药,一样可以战胜病魔! 看个病就跟上学一样让你觉得过瘾,从一点也听不懂到什么都懂了,最后久病成医,自己都能去考个行医执照练摊去了。 西医就不同了,除了那些验血验尿的检查单,还能让你略懂一二以外,其他治病救人的知识非专业学习多年那是肯定看不懂的,他不是老师,大夫的职责就只是看病,你难道非得要他拿好话哄你,或是让他拿着手术刀先来陪你哭上一会儿吗? 每个病人都要大夫热情洋溢的演讲一番,再陪你哭上一场,他这身体能受得了吗?就算他受得了也乐意陪你哭,你同意吗?耽误了治疗是谁的责任? 要不说责任越大的人就越难做,干好事还要态度好,要照顾好大家的情绪。否则大家就都会骂你为富不仁、毫无作为!你要是穷、人微言轻,仁不仁、作不作为的那都没人关心,因为其他的品质和穷相比那都不重要了。一个小老百姓,在家躺着别添乱,别出去瞎折腾,那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闫婷婷和张海燕的经历就不同了,她从小就娇生惯养、衣食无忧,她没经历过什么糟心的事情,像菩萨那样无畏无惧,要不说强大的标志就是不惧的自信呢,她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见了佛祖一点都不害怕,竟然还觉得物以类聚,有些天然的亲近感,就像佛祖是她的旧识,家中的一个长辈那样的亲近…… 其实富人给人感觉多有不敬的原因,大多是因为他压根就把你当穷人看,不知道你有一颗那么脆弱的玻璃心,没在意过你的感受而已。因为在他看来,你应该和他一样的强大,他对你坦诚直言,嬉戏玩笑,甚至冷嘲热讽、恶语相向,那都是瞧的起你! 因为他至少是把你当作了对手,觉得你应该和他一样的坚强,同样能经得起他所承受过的这一切。你能和这样的强者平起平坐,平辈论道,这不应该是你的荣幸才对吗?难道你非要让他把你当做小孩子,呵护备至,关爱有加,时时刻刻都要在关心着你,可怜着你,你才满意?! 对旁人的闲言碎语一笑了之,那不才该是大人应有的自信吗?!有多少人天天上赶着去找人骂,不就是要让别人觉得他自己也很强大吗? 就像是这本书,内容写的这么烂,我倒是想找别人来骂呢?可谁会有那闲工夫搭理我呢?不要钱求着你看都不看,还想要找人骂,真是想多了你?! 在这个非常时刻,大家都很焦虑,需要的更应该是冷静与务实。灾难永远成不了好事,更不应该被消费,因为灾难爆发没有幸存者,谁也不能置身其外,看戏与吸血同样可憎。坚强,挺住,别怕,别抱怨,别添乱。口号和怒骂同样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善待他人,少发泄怨气,恶语相向。管好自己,力所能及的去帮助别人,努力坚持下去,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 第170章 恶魔自有天来伐 就好比在街上见了一条冲你汪汪叫的小泰迪,正常人不应该是笑着夸它可爱,或者是直接绕开它,省的被它咬到吗?你要是觉得它冲着你叫那是对你的不敬,是在侮辱你,立刻火冒三丈的趴在地上跟它对咬,连泰迪都会瞧不起你,就更别说人家会把你当疯狗一样的处理掉了,不信你就试试。 这做人最大的自信就是允许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最大的勇气就是能够自嘲,要是整天都不让人说闲话,觉得谁瞧不起你,老是怀疑人家要对你使坏,别人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能从中琢磨出氰化钾的意思来,连好歹都分不清,上去就要咬人家一口,你觉得那能是自信的表现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家都欠你的,还是想讨好你?你很能吗?你有多强大,有多了不起吗?! 自尊心强,那不应该是体现在自爱上吗?做好自己,让人说不出什么来,或者是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根本就不怕别人说什么!那强词夺理的解释,和不让人说话的蛮横,其实都是源自于内心的自卑!扪心自问,你骂别人骂的还少吗?谁人背后不说人?别人骂你两句又怎么了? 大家听我罗里嗦地扯了这大半天的闲篇儿,当我这是在说谁呢?对,你猜的没错,我说的就是闫婷婷!她一天到晚的在菩萨那里告御状,不就是因为见了曹宇没自信嘛!可她偏偏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她虽然是想像力丰富,可也不会没事儿自己满世界的去捡骂!自信心爆棚让她神经大条,又让她怀揣梦想,这样强悍的人有时也会很傻很天真。 她现在看见佛祖释迦牟尼结跏跌坐、宝相庄严,右掌无畏、左掌与愿,一推一拉,像是虚空抱托着这颗硕大无比的地球,打心里就觉得靠谱,佛祖这种不惧任何妖魔鬼怪,誓要守护一方平安,并助众生修得正果的坚定姿态,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安慰。 佛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是在告诉她:莫慌,有我呢,一切尽在掌握! 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找到了依靠,看到了希望,于是赶紧絮叨道:南无释迦牟尼佛,刚才是我不好,多有得罪了。我可不是有意想冒犯您,只是担心您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好了,我知道您大慈大悲、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说着便用那祈盼的小眼神望着佛祖哀求,佛祖当然不会看着她这花痴少女不管,正如她所愿,他微睁开小眼,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闫婷婷见了,立刻心情大定,于是继续道:我家庭和睦,父母身心健康,一切都好,也没什么需要麻烦您的,您放心,他们一切有我,不劳您牵挂…… 说到这里,她抬眼瞧了瞧佛祖,只见佛祖微闭着两眼,无喜无悲,于是道:呐,你别故意装睡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死了多少人了吗?这都是你在造孽啊!现在大家都在这里拼命地和病魔搏斗,你好意思就这么无动于衷的袖手旁观吗?你要是再不出手帮忙,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啦!你平常不是总在说要守护众生平安的吗?现在这么要紧的时候你去哪儿啦?! 她见佛祖仍然无动于衷,于是继续道:呐,你别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知道那魔鬼就是你派来的,你派它来的目的就是想给那些胡吃海塞不知道敬畏的人一点惩罚对不对?你这惩罚也太厉害点了,波及面也太大,现在有好些无辜的人也跟着受到了牵连与伤害,甚至有人还白白地丢掉了性命。现在大家都知道错了,求你把它收回去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办法,你绝对不会让一个谁都管不了的魔鬼在人间肆意妄为的对不对? 她顿了顿,见佛祖还是不理她,于是接着道:这魔鬼越厉害就越会有致命的弱点,否则由着它胡来的话,那人类还不早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吗?!就好比一个晚上很厉害的魔鬼见了白天的阳光就会死掉,冬天很厉害的魔鬼一到了夏天就会完蛋,光、冷都不怕的魔鬼,你只要不让它上身它也就害不着你对不对?呐,反正不管怎样,我知道你总是会有一种办法能对付它的对不对?! 她现在也不管菩萨是啥表情了,自顾自的叨道:呐,我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老天爷管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也会直接受到天谴的对不对!它闹的也差不多了,你该是时候把它给收回去了?我求你去和老天爷打个招呼好不好?让他一定要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将那些个魔鬼都尽数的驱散消化、去除干净,不要让它再到处肆虐祸害大家了好不好? 闫婷婷眼巴巴地祈望着佛祖,见他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面露难色,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于是一脸嫌弃道:喂,你干嘛老是这副样子啊?脸那么臭,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吗?!这事对你来说有难度吗?你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大家的事情啊,每个人都应该尽一份力的对不对?!别忘了你可是佛祖呀,法力无边、大慈大悲,还有事情能难得了你的吗?这一方众生可都是你罩的,右手无畏,左手与愿,看着就觉得是很了不起的样子,难道就是为了摆个架势用来哄人的吗?你可别跟我说这点小事你都搞不定啊!我可就全指望着你来领着我们打败这恶魔了,我知道这所有的魔鬼都见不得光,禁不住这太阳的炙烤的,是不是能如我所愿你给个痛快话儿呀?! 闫婷婷越说越激动,死死地盯着佛祖的眼睛,仿佛要把他从睡梦中给说醒过来,正在此时,她眼前那笔直上升的香烟突然摇曳了一下,仿佛像是被谁吹了口气给扰动了一下似的,划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袅袅轨迹来。 闫婷婷立刻欣喜若狂地指着那烟迹,兴奋地笑道:哈哈,刚才是你在叹气吗?我就知道你在装睡,现在还想逃吗?这下可让我给逮着了,呐,你跑也跑不掉的,我要你立刻发愿,向我保证,当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一切的妖魔鬼怪都会了去无踪!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啦!你要是做不到,以后可别怪我不来看你!我这人一向说话算数、说到做到! 你瞧,闫婷婷这一番的威逼利诱,再加耍无赖,这女孩子漂亮家家的在你面前“嗯嗯”两声,搁谁谁扛得住啊?!就连菩萨也拗不过她,只得乖乖地任她摆布。 所以她一放大招,立刻就觉出菩萨的眼皮似乎又是一跳,她的心也跟着“噗通”跳了一下,满脸的欢喜道: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像那些个砖家、大师似的矫情、耍赖。让咱们携手同心,共盼春来,待到春花最艳时,众生能在花中笑! 你瞧,这么难的一件事儿,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给搞定了,能不让人高兴嘛?!她激动的差点都要跳起来了,可转念一想,又撅起嘴来抱怨道:哎?对了,我再问你个事儿,那只猴子是不是也是你派来的?哈哈,不承认是?又像刚才那样开始耍赖皮了?我说你这个佛祖怎么跟我似的调皮呢!我告诉你那没用,就知道是你在捣鬼!我跟你说啊,他可坏了,总是欺负我,总是跟我对着干,不让人省心!现在你既然已经承认是你派来的了,那接下来怎么办,你心里总该是有数了?是不是也该帮我管管他呀?! 她不停的向佛祖诉苦,至于这曹宇怎么就坏了,怎么就欺负她了,那她还真是心里清楚,你当曹宇天天没话找话,跟个话痨似的和她抬杠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喜欢她嘛!她当然知道他这是喜欢她的表现,要是对她没兴趣的话,他怕是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会有,男人不都是这德行的吗? 之前她不也是这样没话找话地勾搭他来着嘛?这种爱的滋扰,她比谁玩的都享受,那种挠心闹肺的难耐,让恋爱中的双方都痒得欲罢不能。现在更好了,一切都掉过来了,他一天到晚嘚不嘚、嘚不嘚的在她身边唠叨着烦她,你说她嫌烦,更不如说她美的不行贴切! 这有什么可烦的呢?如果有的话,那也无非是眼角的鱼尾纹和鼻翼边的法令纹容易加深不过,可那又怎样?!要知道像这样如梦似幻,美的如肥皂泡泡的感觉,都是很短暂的,因为等结了婚以后,一切又都会恢复如常。所以嘛,她现在能够享受曹宇的唠叨,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可女人的抱怨需要理由吗?又更何况你能分得清她哪一句话是抱怨,哪一句话又是炫耀吗?! 这一切的唠叨都是爱的表露,有个人在耳边不停的唠叨,那是你的福气,菩萨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嘛,坐在那里很享受的听着大家的唠叨,一声不吭的,就顾着偷偷笑了! 曹宇能变着法的来哄她开心,那不都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好事情嘛,要是这么看,她还真没什么可抱怨的。这道理她心里比谁都看的清楚,那也不管!反正她就认准了一点,既然这只猴子是菩萨派来的,现在她问到了菩萨头上,那菩萨就得管治,这叫首问负责治嘛! 闫婷婷在那里出神,心里恨恨地想着猴子的斑斑劣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抬眼偷瞧,发现佛祖竟然似笑非笑的冲着她看呢,那是一脸的嘲讽与不屑,仿佛就是在调戏她:怎么?我给你的这只猴子不好吗?那你干嘛还笑的那么开心?! 闫婷婷不禁俏脸一红道:你看,我就说呢,原来你跟那猴子一样的坏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有多坏了?故意挑了只最坏的猴子给我对不对?呐,你不承认?那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知道我不开心你就高兴了?你怎么跟那只猴子一模一样呀?就知道欺负我,真是够讨厌的! 闫婷婷边说边望向佛祖,发现他还是那老样子斜睨着她,于是娇嗔道:还看,还看!是不是我比那些个给你磕头的人好看?不是?那你干嘛偏偏总盯着我看啊?好,算我服你了,其实那臭猴子也没多坏啦,他只是有时候不听话,调皮一点,所以你也不用太难为他,他其实人挺好的,你只要在他欺负我的时候记得帮我就行了…… 闫婷婷满心欢喜地告了御状,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转眼见张海燕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呢,也不便打扰,乖乖的在旁边等着。 闫婷婷等着张海燕拜完,连忙拉着她去见阿弥陀佛,张海燕道:哎,等等,我还没供奉呢! 闫婷婷怕外面的猴子等的时间太长,这么磨磨蹭蹭的耽搁下去,那还不得拜到天黑了呀,连忙道:哎,算了,你没瞧见那边人那么多嘛,咱们挤进去又得耽误半天,得了,就让他们代劳了。 张海燕扭头去看那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功德箱,十元、百元的大钞扔的哪那儿都是,自己费了半天劲儿挤进去,就为了献两毛钱似乎是有点像开玩笑的意思。于是尴尬地讪笑道:看这样子是不稀罕咱们的这点小钱,可这是咱们的心意,不表示表示似乎是说不过去?我刚才麻烦了他老人家那么多的事情,要不咱们就给十块钱? 张海燕哪里知道,这功德箱塞得满满的,十块、百块扔的到处都是,那都是和尚摆的场子,他们故意不收钱,就是要摊在那里,专门用来激发你的圣母心的,闫婷婷一看张海燕着道,连忙一把拉住道:你干嘛?!他是最大的领导,一切都是他的,根本就不需要钱的。 张海燕觉得麻烦了他半天,不表示表示有些怪不落忍道:怎么?菩萨就不吃饭穿衣了吗?那些不得花钱吗? 第171章 菩萨也有私心 闫婷婷态度笃定,不屑道:得了你,你这也太敏感了一点?真是越穷越自卑,生怕菩萨瞧不起你!菩萨是谁呀?他哪儿会像你想的那么的小气!他管的是一方世界,救的是这世间的苦难,他就是干这个的,那么多人眼巴巴等着他来就,噢,他跟大家说,这降妖除魔,护佑太平是要收费的,不给钱就不办事,那成何体统?还想不想干菩萨啦?! 说着伸手指着几张落在菩萨身上的钞票道:瞧见没有?就算你把钱递到他手上,他也绝对不会收的。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菩萨可比某些人有底线多了,满脑子想的就是钱,为了能赚大钱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搅合乱了,他好趁火打劫,火中取栗,拿着别人的生死当生意,还好意思来这里求菩萨帮他办事。你说这菩萨是会帮这些给他钱的人呢?还是会帮像咱们这样打心里就相信他却没钱给他的穷人呢? 张海燕被她这席话说的就是一惊,暗暗惭愧自己的小气,又暗暗佩服她的大气,连忙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淡然,只得眨眨眼睛来掩饰心中的惭愧,又尴尬地冲她挤出个很不自然的笑容来道:菩萨是咋想的你又怎么会知道呢?刚才见你神神叨叨的跟菩萨说了半天,这是全都勾兑好了吗? 闫婷婷当然是没觉出什么来啦,因为她知道张海燕现在也不穷了,所以才敢这么说的,见她显出一副要讨好自己的表情,不无得意地笑道:切,那是当然! 张海燕满脸心虚地请教道:瞧把你给能的,你咋勾兑的?教教我好吗? 闫婷婷俏皮道:天机不可泄露。 张海燕看着她那副自信的表情,又再看看无动于衷的菩萨,疑惑道:这菩萨啥也不说,你咋能跟他沟通上呢?快告诉我,别卖关子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这菩萨该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不该说的时候,那就得靠你猜啦! 张海燕呆呆地望着菩萨道:这念经讲大道理的样子我是领教过了,那什么时候是靠猜的呢? 闫婷婷笑道:嘿嘿,你这么聪明,这还想不到吗?当然是私心啦!大道理都是讲给别人听的,至于这自己的小心思那是万万不能讲的。私心就是心思,谁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你呀?!别人的心思那不都是靠猜的嘛!要不说揣摩别人的心思呢! 张海燕吃惊道:啊?菩萨也有私心吗?他不一心为了天下苍生嘛?哪里还会有私心啦?! 闫婷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具体来说,为天下苍生要这要那的,这当然是可以明讲的啦。可一到了具体问题,那不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世上好心办坏了事的例子还少吗? 张海燕点头道:那倒也是,这事情还是要靠人办的,人办那就难免出错,确实怨不得菩萨。 闫婷婷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至少在做之前谁也不知道后果如何,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还不是要靠你自己去想办法嘛!你做对了,那是菩萨在起作用,你做错了,那是你没搞明白菩萨的意思。 张海燕惊讶道:啊?还能这样啊?你不说菩萨最大,大家都得听他的吗?没他点头大家什么都不敢做,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成了要咱们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呢?! 闫婷婷笑道:什么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呀?那叫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吗!原则他不都定了嘛,只要是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这就叫做默许,只要你做好事他就默许,只要你把好事给做砸了,成了坏事,那他就不允许,现在明白什么叫默许了吗?! 张海燕点头道:我明白了,只要他没说“no”的那就叫默许,你要是做错了,那他就不允许!我说的没错? 闫婷婷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张海燕不屑道:切,照你这意思,不就是在说菩萨总是好的,坏的都是凡人嘛! 闫婷婷现在对菩萨那是另眼相看的啦,因为她刚刚才逼着菩萨发了宏愿,接下来还指望着他能够信守承诺,替她圆梦呢,所以自然是要站在菩萨这边说话啦,她笑盈盈地望着菩萨,满怀信心道:那是当然,菩萨自然都是好的,坏人怎么配做菩萨呢?! 张海燕叹气道:菩萨想的自然都是好的,可他要么就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要么就是只动动嘴儿,念个经啥的,讲的都是些云遮雾绕的大道理,那能错到哪里去啊!可就苦了咱们这些个做凡人的了,既要乖,会听话,还得能做事,一天到晚的勤学苦练各种知识,提心吊胆的躲病防灾不说,还得小心谨慎地去揣摩菩萨的小意思,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听错、做错,从而铸成大错,你说倒霉不倒霉?我看这活着可真容易! 闫婷婷笑道:呵呵,这趟你算是没白来,竟然懂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当是菩萨送你的一场造化。 张海燕笑道:哈哈哈哈,你这是让我夸你吗?说了老半天,这些还不都是你告诉我的?! 闫婷婷无奈地耸了耸肩,一本正经道:你要非得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张海燕笑道:嘿嘿,瞧你那厚颜无耻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菩萨附体了吗?我告诉你,以后像这样的造化还是少送我点更好,我可比不了你,没那么多的福分消受这些! 闫婷婷笑道:那好,我就最后在送你一个,记住了!只要你时刻记得心中有佛,做任何事情就都出不去圈儿的。 张海燕点头道:受教了,这个还差不多,只要大家时刻记得心中有佛,那这个世间一定会少了许多的人祸,这才是菩萨最大的功德啊!你我都是凡人,只是在替菩萨行道,点化众生而已? 闫婷婷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这就是在替菩萨来点化你呢! 张海燕笑道:所以嘛,我还是要感谢菩萨才对!看来这供奉还是不能少的!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道:得,这话都白说了,你啥时候见过菩萨收钱了? 张海燕笑道:这不是你说的嘛,只要他不说不,那就是默许,我问你,那么多人给菩萨进贡,你啥时候见过菩萨说不了? 闫婷婷辩解道:我是没见过菩萨说不,可也没见过他收啊!再说了,你给多给少,甚至不给,你瞧见菩萨有反应吗?他脸色有变过吗?还不一样的神色如常,这说明菩萨根本就不在意你那仨瓜俩枣的供奉。大家都低着头,要么光顾着磕头下跪的忙和,要么光顾着掏钱求菩萨办事,一个个都急匆匆的,连看也顾不上看菩萨一眼,这能算是心诚吗? 闫婷婷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这些和尚们的良苦用心给直接曲解了,她这套磕要是被那些和尚给听见了,一定是顿足捶胸、叫苦不迭,咱也不知道菩萨听了会作何感想。反正我要是菩萨的话,还是挺稀罕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至于那些个和尚,一个个人模狗样儿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张海燕笑道:人家磕头下跪,大把大把塞钱,还不叫心诚,那什么才算是心诚呢? 闫婷婷调皮道:听我给你解释菩萨是个啥心思,那么多钱在菩萨眼皮子底下摆着,想要伸手去拿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眯着眼睛,巴巴的干瞧着。大家都以为他那是在看自己的鼻子,其实你猜怎么的?他那是在看脚底下的那堆钱呢! 张海燕望着菩萨道:你还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难怪一个个的都没个笑模样儿呢,原来这是因为眼瞅着这么多的钱自己还花不了,确实是够糟心的,搁你你能高兴吗?! 闫婷婷接话道:然后再眼睁睁的看着和尚们把这些钱拿走,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把这些钱都花哪儿去了。你说,你要是菩萨能不生气吗?要你,你会怎么想?你还能坐在那里笑得出来吗? 张海燕叹气道:哎,这倒也是,可这又能怪谁呢?菩萨没捞到钱,难道要把火都撒到这些香客身上吗?!人家可是没少给,要说这也怨不到他们身上。 闫婷婷道:有钱了不起啊?菩萨是给钱就能替你办事儿的人吗?那样的菩萨不就是鬼嘛! 张海燕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想的却是那些为了开这个大排档经常去打交道的衙门里的管理员,一个个见钱眼开、给钱办事的样子,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这还是她没进过ktv,没见过真正的有钱能让鬼推车该是个什么样子,于是不免替那些香客惋惜道:哎,那你说他们该咋办啊? 闫婷婷望着那些香客,毫不客气地数落道:噢,你瞧他们一个个就这么头也不抬的把钱往功德箱里面一塞,心里想的都是希望菩萨快点帮他把这事儿给办了,也没心思去琢磨菩萨心里在想些什么,这算是在敬菩萨吗?是不是对菩萨一点礼貌都没有?你把菩萨当什么人了?这和打发叫花子又有什么分别?!再说了,你头也不抬,菩萨认得你是谁呀?! 张海燕再看那些匆匆塞钱的香客,分明就像她说的那样,就光顾着给钱许愿了,肯定没考虑菩萨的感受,于是掩嘴笑着道:瞧你这话说的,他们谁敢把菩萨当叫花子啊?!再说了,你见过有哪个叫花子是这样要饭的?噢,收钱不办事不说,还要给钱的人心甘情愿地给你跪下磕头?有那好事儿我都想去要饭了。 闫婷婷当然知道她这是在指的什么,瞪着美眸鄙视道:得了你,你还想去要饭了?我看你是想当菩萨了?你也配?我呸! 张海燕笑着捶了她一拳道:别闹,我说的是菩萨要是这么容易弄钱的话,我都想去当菩萨了。 闫婷婷用眼睛望着从功德箱里溢出来的,堆积如山般的钞票,对张海燕道:你想当菩萨?我看你是想当和尚还差不多!菩萨才没你想的那么的财迷呢!这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你瞧他眼下的那一大堆钱,还少吗?他花的了吗?你看他看着那堆钱有过欢喜与激动的表情吗?你瞧他那迷离的眼神,是不是透着些许的哀怨?这不就是在告诉你,这钱根本就打动不了他嘛! 张海燕道:啊?这你也能看出来啊?你还别说,是像那么回事儿,还真有你的!那你说这菩萨不要钱的话,那他干嘛还要天天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这些香客发愣呢?他这是在想啥呢? 闫婷婷认真道:你说的没错,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多孤单啊。反倒是这些人,低着个头,光顾着求菩萨帮忙了,连看都不敢看菩萨一眼,更没工夫听菩萨教诲啦!态度这么差,你说菩萨能乐意帮他们吗?! 张海燕笑道:说的不错,那怎么才能让菩萨帮你呢? 闫婷婷笑道:那还不简单,了解菩萨的喜好啊! 张海燕惊讶道:这还头一次听说,菩萨还有喜好,听着真是有点新鲜。 闫婷婷道:当然啦,谁还没点爱好啊,菩萨当然也不例外啦! 张海燕来了兴趣,连忙催促道:那你快说说,菩萨喜欢什么?都有什么爱好。 闫婷婷瞥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钞票,就转头望着菩萨道:你想啊,菩萨是神明,法力无边,他不稀罕钱,钱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他要的是香火。 张海燕疑惑道:他要的就是香火?就这么简单? 闫婷婷笑道:是呀,现在你知道菩萨最大的私心是什么了吗? 张海燕了然道:你这问的私心是不是就是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呀?照你刚才的说法,我自然是明白了一些。 闫婷婷俏皮道:哦,那你说说,菩萨想要的是什么? 张海燕笑道:照你这说法,菩萨不就跟我妈似的嘛!老人家最想要的那就是做儿女的孝心,对她态度要好,能懂她的心思,能听她不停的唠叨劝解,对她百依百顺,关爱有加。只要对她的态度端正了,那你是好是坏、做好做坏、给多给少,这些对她来讲都不重要,对? 闫婷婷点头道:是啊! 张海燕不屑道:切,说白了不就是菩萨都喜欢听好听的嘛,真是够让人无语的。 第172章 愿力就是孝心 这回轮到闫婷婷不屑道:那你想怎样?难道你喜欢听别人来跟你诉苦吗?噢,你喜欢听他们讲这儿又遭灾了,那儿又受苦了,这人怎么不好,那事儿怎么不对吗?或者是这人来管你要房子,那人来管你要票子?要老婆、要孩子、还要车子……要是搁你,你烦不烦啊? 张海燕望着菩萨不无同情道:那是够烦人的。 闫婷婷道:还是的,将心比心嘛,大家都来为自己的这么点破事儿来求菩萨,你说他能不烦吗?再说了,家就这么大,钱就这么多,位子也就那么几个,求的人这么多,给了这个就不能给那个,要是这样的话,肯定是不够分的嘛。你说这给谁不给谁的,还不全凭他的心思嘛! 张海燕点头道:叫你这么一说,能明白菩萨的心思,确实比傻干、傻拜要强,可俗话说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孝顺的孩子当然是最听话、最好管,最老实巴交的,可调皮捣蛋的孩子却有可能是最有出息的,你让他老人家到底选哪一个来疼,其实也挺难的,你说对? 闫婷婷不屑道:切,那有什么难选的?难道你还想等着那些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长大了,将来出去闯出了名堂,发达了,有了出息,再回来给你送终吗?你有那命活到那一天吗? 张海燕一听,不禁黯然神伤,有些失落道:哎,说的也是,尽孝宜当下,粗茶淡饭也心安,何必去盼那些个锦衣玉食呢?听着就知道不靠谱。 闫婷婷挑着眉毛赞扬道:哎,你这么想就对了嘛,能明白菩萨是咋想的,这不就能和菩萨聊上两句贴己话儿了嘛,再办上两件贴心的事儿,那不比什么都管用啊,还怕他将来不罩着你吗?! 张海燕笑道:你这绕来绕去的不又绕回去了嘛,这世上娘只有一个,可菩萨却有好多啊,咱手上的香也就只有那么三根,你不说还要留着供观音呢嘛!眼前的这老些个菩萨你叫我拿什么供啊?真是香到用时方恨少!哎,要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咱们多买几炷香就好了。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呀!这人求多了未见得就能办成事儿,为什么说有的时候好事办过了头就成了坏事儿了呢!求菩萨也是一样,这求谁不求谁,那里边的学问可就大了!要是像你这么个广撒网的求法,见了谁都求,那肯定是不灵的。再说他们也瞧不上像你这样见谁都拜的人,没人把你当回事,谁还会给你认真的办事儿啊! 张海燕点头道:那倒也是,三个和尚抢水喝的道理我比你明白。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可复杂了,这拜谁不拜谁的千万要小心,万一拜错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就有的苦吃了,不先把这些个事情搞搞清楚就想办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啊!这个我都明白了,你就说咱们现在该咋办,难道就不求他了吗? 闫婷婷解释道:你知道香火是啥意思吗?香火就是愿力,愿力是什么,就是要和大家说说话。你知道啥叫高处不胜寒吗?!他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往那里一坐就是好几百年,这不就是孤独寂寞冷嘛!所以啊,他要的就是能有人来和他说说话,听他讲讲做人的道理,这么多人一进门,啥也不说就“噗通”往他面前一跪,上来就求他办事,你说他是个啥感觉? 张海燕连连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道:肯定吓一跳,就跟告御状似的。那我明白了,他不就跟老人一样嘛,成天一个人坐在那里很无聊的,就希望能有人过来陪他说说话,听他讲讲那些他经历过的故事,再给他讲讲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要的就是有人能懂他,陪他说说话。 闫婷婷赞许道:是啊,你想,他再圣明,常年待在屋子里干坐着,不也就是个瞎子嘛!你再瞧他们这些人,有哪个懂菩萨的心思啊?就光惦记着求菩萨保佑,恐怕连菩萨叫什么,干嘛的,都闹不清楚。就知道一个劲儿的在那里瞎拜,这不就是典型的瞎掰嘛! 张海燕直接被她给抡晕了,哈哈大笑的同时连连赞道:好家伙,你这歪理一大堆一大堆的,磕儿老硬了,这都跟谁学的?是我哥还是菩萨?得,甭问了,我算是明白了,你俩这都一样对?一准是他把你给带坏了! 闫婷婷被她说的脸就是一热,伸手就是一拳,嗔道:去你的,别胡说,小心被菩萨听到了罚你。 她这话一语双关,是说给大家听的,因为刚才被菩萨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现在菩萨附体般的讲了一堆话,又把菩萨的小心思给说破了,这种道破天机的事儿她也觉得做的有些不妥。现在她自己做贼心虚,老是觉得这菩萨的小眼神有些不对劲,老像是在戏谑地瞄着她,在她身上来回的扫,这是要报复她吗?! 她此刻心虚的一比,脸红耳热、如芒在背,羞得她浑身哪那都不自在,就连头都不敢抬了,只想着赶紧拉着张海燕从他眼下逃开,去拜下一个菩萨。 俩人挤过人群来到阿弥陀佛前,这三尊佛祖本来长相就差不多,都是结跏跌坐、似笑非笑的双眼微闭。只是这阿弥陀佛是敛容安详、两手相叠,掌心向上,安放于腿上,拇指的指端相接,结禅定印。 可能是刚刚拜过两位菩萨,又从闫婷婷那里得来了与菩萨沟通的真经。现在张海燕对着阿弥陀佛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的紧张害怕,一眼就觉得与他合缘,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对这阿弥陀佛莫名的生出了些许的好感,心态也就自然放松,不像刚才总是担心他会不会生气、能不能听懂。 可亲近归亲近,但要说起和他聊天,那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儿了。毕竟是对着一个泥像聊天,那还是很有挑战的,不是一般人能来得了的事情。 张海燕她可没闫婷婷那样的本事,人放得开,胆子还大,和谁都能聊的来,沟通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强。这和成长环境有关,从小就担惊受怕,让她养成了拘谨的性格,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得了的。虽然她现在对菩萨已经不感到陌生与害怕了,但也还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随便和一个人就能聊上两句,那绝对需要过硬的心理素质!就像很多人一见领导就光顾着激动,说不出话一样,张海燕也不知道该问菩萨点什么,日子过的咋样啦?家里的孩子都好?这些似乎都不大合适。 没办法,她只能像之前一样的开门见山,上来就直接对着菩萨絮叨道:大慈大悲的阿弥陀佛啊,祈望您保佑,让我来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恩爱,兄弟姐妹们相安和睦,一大家子人吃穿不缺,热热闹闹的…… 她想了一下,又接着道:至于那个什么,不要像今生似的劳燕分飞、燕飞蝶舞,一定要是能像一对蝴蝶那样比翼双飞,在花丛中浪漫,不要像现在似的,一只孤燕在闪电中穿行,一只蝴蝶在下面跳舞,两个人在两个世界,彼此担心对方风吹雨淋、遭罪生病,希望在电闪雷鸣的时候能有人陪,不要让我一个人的担惊受怕……至于那个他……还是算了…… 她就这么颠三倒四的跟菩萨絮叨着,毕竟“来世”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来讲还是太遥远了,还是那句话,这俩小姑娘这辈子还没活明白呢,哪里顾得上去管下辈子的事情!不过今生活到现在,大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都有些缺憾的。 正所谓缺什么想什么,你想要的都是那些得不到的妄念,你想看的也是那些不可能发生的狗血。不过现在可好了,这世界上的事情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很多你觉得本应该是故事里的剧情,就这么血淋淋的在你身边一遍一遍的重演。 就连专门编故事骗人的都不敢开那么大的脑洞,你让那些稀里糊涂吃瓜的观众,如何去分辨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这可能是因为现在人的演技炉火纯青,又入戏太深了,所以恐怕就连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在演戏,哪些才是自己真的生活。你说,能活在这么梦幻的现实剧情里,是不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呢?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闫婷婷见到阿弥陀佛那就简单多了,简直就是轻车熟路,easy!她上前直截了当道:南无啊弥陀佛,我刚才跟那边的两个老爷子都说好了,现在也和你打个招呼。呐,你怕是也早知道了?那只臭猴子总是调皮捣蛋的,哪天要是真把我给惹急了的话,我可能真的就会把他给埋了,送到你手上啊。 说着瞟了阿弥陀佛一眼,只见佛祖恍惚间眼皮似乎也跳了一下,好像是坏坏地斜了她一眼,她兴奋地质问道:哎?你刚才眼皮是不是也挑了一下?瞧你那坏样儿,是在笑话我吗?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不开玩笑,你以为我不敢吗?你再笑,信不信我连你一起埋了?! 她皱起鼻子,发狠地想吓唬一下菩萨,结果菩萨没被她吓住,好像是笑的更开心了,这反倒是把她自己给逗得“噗嗤”一下乐了出来,连忙捂住嘴巴数落道:你自己看看身边的这两位,慈悲肃穆的,瞧着可比你要正经多了,再瞧瞧你自己,怎么?我说错了吗?还笑?!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够正经。 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忍不住的想笑,只得掩口笑道:嘿嘿,干嘛?我说的不对吗?那你为什么还笑?!哎,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就当是在给别人讲经,如是我闻,…… 她说着又望了望那熙攘的人流和那满满的功德箱,叹了口气道:喂,别笑了好吗?你笑的又没有弥勒好看,不过这功德好像也不比他们的少多少,算了,不管你了,咱们还是接着说正事。我把他送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要是能像如来那样把他压到山底下那才好呢,省的被那些个白骨精给拐搭跑了。 说着,又偷瞄了他一眼,笑道:你听见了没有啊?别老是这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好吗!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帮我埋他,这活儿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不用你费心的。我就是要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一躺下就从地底下给跑了,那边儿的两位都答应我了,说我只要埋了他,下辈子就能跟他做夫妻了,你可得帮我把他给看牢了啊…… 说到这里,闫婷婷再次抬头瞪着菩萨,嗔道:你怎么总是这样啊?似笑非笑的,一点也不认真。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帮我把他给看牢了啊,别笑着笑着就忘了。 闫婷婷发现这老家伙油盐不进,还是在那里坏笑,不禁脸又是腾的一红,心虚道:干嘛?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歹毒啊?那你真的是冤枉我了,其实那只猴子是很坏的,他那么调皮,我又抓不住,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呀。你别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吗?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嘛。你这眼神太不正经了,行了,别看了,人家被你看得慌慌的,帮不帮我?你给个痛快话儿嘛。喏,你看了那么久了,不说话是?不说话那就当你默认啦?!还看,我那么漂亮,让你不怀好意的白白看了半天,你说,该怎么报答我呀?瞧你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是想就这么白看了吗?!就当你答应了好不好?被你白白的看了半天了,这点小忙你总不好意思再推脱了?不然就太不够意思啦!还菩萨呢!就这么白占人家便宜啊?!那说好了,就这么定了! 她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是把这阿弥陀佛也给搞定了,这才递了两毛钱过去道:呶,东西你拿好了,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嫌少就行了,我就意思意思,你不要不领情嘛。 第173章 只知菩萨哪识佛 第173章只知菩萨哪识佛 闫婷婷又看了看佛祖,再次叮嘱道:呶,东西你已经收下了,可要记得办事儿啊!做佛呢,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我看你不吭不哈的,应该是个实在人?可不要像某些人似的说话不算数哦,成天就知道说大话、夸海口,不办人事儿,还逼着大家要供奉!那是菩萨该干的事儿吗?!你听到了没有?收钱不办事儿,小心下次我不理你了! 她连开导带教育的对菩萨一通的数落,见菩萨一声没吭像是照单全收了,心就放了下来,满意的直起身退后,又拍了拍手上粘的灰尘,一边继续数落道:呐,这样好了,如果你们说到做到的话,我就经常找机会来看你们,否则的话,哼!以后就别想再让我理你们了,记住了没有?! 那佛祖真的好像是被她的飞沫给传染了,袈裟上的一根飘带似乎像是被风吹得动了一动,她立刻兴奋地指着那飘带对佛祖道:呐,你衣服动了,我当你就算是答应啦!不许反悔,那只臭猴子就在门外呢,你们去给他说一声,让他以后放老实点,否则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啦! 说着就搓了搓手,又恨恨的抓了把空气握成了拳头,此时正巧一阵阴风刮过,连同树上落下的黄叶一起吹向了寺外…… 曹宇被这阴风吹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暗骂道:奶奶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是着了什么邪啊!怎么接二连三的连着打喷嚏啊?是花粉过敏?还是这寺里的香气刺激?不对,肯定还是那个臭丫头在菩萨面前捣鬼,这是说了我多少的坏话呀?奶奶的,没完了是?!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你瞧,这故事编的就是这么的神奇,也开始狗血起来了! 闫婷婷跟菩萨一一打了招呼,菩萨们一点也没含糊,直接就全都应承了下来,了却心中的一件大事,她现在真想大呼痛快!那叫一个美啊,就别提了,立刻觉得身轻如燕,脚底下也跟踩了云彩似的,恨不得马上就要飘起来了。 曹宇的抱怨她自然一点都没接着,活该!谁让他自己不进来找菩萨解释的呢,活该!他那是自作自受吃哑巴亏,这就报应,他这是对菩萨不敬的报应!这报应来的还特别的快,这就叫现世报,活该! 闫婷婷才没工夫去管曹宇痛不痛快呢,她此时心情正好,欢天喜地的拉着张海燕就奔了观音殿,俩人这殿前的台阶刚上了一半,张海燕抬头就从人头上,门框下望见了这在佛界功高盖主,最最最着名的大v了,立刻掩口就笑,闫婷婷好奇道:怎么了这是?看见啥了?莫名其妙的你笑个什么劲儿呢? 张海燕笑道:这没看见真人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这么一瞧,还真是让你给说对了! 闫婷婷也跟着她笑道:瞧你笑的那么开心,我说对什么了? 张海燕笑道:你刚才不说,那些个佛祖一天到晚的就只知道念经布道,要说这干活,还得指着观音嘛!你瞧这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呀,这千手千眼估计都不够使唤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有多忙了。 闫婷婷笑道:哈哈哈,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只知菩萨,不知有佛了吗? 张海燕奇怪道:为什么呀? 闫婷婷笑道:因为大家就只听说过菩萨干活呀,大家都当是自己心中有佛,可从来都不知佛为何物,搞不清楚什么是佛,什么又是菩萨,只以为心目中的佛就是菩萨,所以大多数人在拜佛的时候,就只会说菩萨保佑,菩萨慈悲,菩萨吉祥,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菩萨…… 张海燕吃惊道:啊,叫你这么一说,我都记不清刚才拜佛的时候说的是什么了,这要是称呼错了,会有什么问题吗?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说呢?我要是跟你说,曹宇,求你帮我办件事儿呗!你啥感觉? 张海燕立刻郁闷道:那还能有啥好的感觉,连我是谁,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你还想让我给你办事儿?你这自我感觉咋能那么好呢?! 闫婷婷笑着推了她一把道:哈哈哈,你别紧张嘛,那些人又不瞎,分不清男女那肯定不至于,只是人家本来是个科长,你把他错当成办事员了,仅此而已。 张海燕一听就更郁闷了,垂头丧气道:哎,要是那样的话,就更麻烦了,这戴高乐,戴高乐的,你给人家戴低了,肯定是乐不起来的。 闫婷婷开心地笑道:哈哈,佛祖应该是很有涵养的,没你想的那么小气!行了,行了,别再郁闷了,已经是这样了,想什么也没用!反正你应该也没求他办什么具体的事?他就是不给你办,又能咋的?!还是多关心关心眼前这位可怜的观音姐姐!三个佛祖就指着她一个人干活,瞧把她给忙的! 张海燕此时将所有的郁闷都化作了悲愤,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思,恨恨道:就是的,那些个佛祖也太欺负人了!让人家干活,还不给人家腾个地方,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凉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嘛! 闫婷婷笑道:别闹好吗?!刚才佛祖待的那可是正殿,她级别不够。佛祖不都说了,这么多人还等着安排呢,哪就轮到她了?还不是因为她本人积极要求进步,干活儿麻利,表现突出嘛!能在这里给她安排个单间已经够不错的了,不信咱们这就去问问观音,看她对这样的安排满不满意?! 说着俩人迈步进殿,张海燕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拉这闫婷婷道:哎,你看,你看,这观世音菩萨就是和那三位佛祖不一样。你瞧你瞧,她的每只眼睛都是睁着的,手里还拿着各种家伙,一看就是个干活儿厉害的主儿!你再想想那三位佛祖,一个个都睡眼惺忪、游手好闲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干事的样子,尤其是那释迦牟尼,低手yes抬手no,正反话儿都让他给说全了,可具体是什么意思还得靠大家猜,最后大家还不是要凭着良心各干各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闫婷婷笑的一手捂嘴,一手按肚子,弯着腰道:哈哈哈,瞎说什么呢!人家那手势是叫大家拒恶允善,哪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啊!哎呦喂,笑的我都要岔气了。 张海燕故意板起脸,不高兴道:你快别笑了,给我讲讲这观世音菩萨。 闫婷婷奇怪道:你不知道她吗?观音的大名不是家喻户晓的嘛,她是阿弥陀佛的胁侍,作为“一生补处”菩萨,随侍在阿弥陀佛身边,专门替他解决具体问题的,相当于钦差大臣。 张海燕道:哦?难道她是贫民出身?怪不得能想着替咱们老百姓办实事儿呢!哎,不对呀!菩萨怎么就让她成佛了呢?是因为那时候有空位子吗? 闫婷婷道:是呀,要不怎么说凡事要赶早呢!那时候追随者少,菩萨光顾着讲经都忙不过来,当然需要手底下有个办事的啦。 张海燕连连点头道:这倒也是啊,可她是不是也太能干了点儿啊?手眼通天的,把别人成佛的路都给堵上了? 闫婷婷笑着也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这里的活儿全都让她一个人给包圆了,别人都插不上手,还怎么成仙啊?! 张海燕若有所悟道:噢,那要是这么看,她还真就不冤了,能赶上个末班车,有个位子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闫婷婷笑道:是啊,所以说嘛,你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张海燕摇头道:我还是算了,做梦也要现实点的。哎,你说她那么多手都是啥意思啊? 闫婷婷望着观音菩萨道:这可有点复杂,她手上拿着这么多法器,连我也搞不清都是干什么的。这样,你就记着他这千手千眼是怎么来,我看也就够了。 张海燕有些失望道:那好,你就说说是怎么来的。 闫婷婷道:观音菩萨在“大悲陀罗尼”法会上大放光芒,照彻十方无量刹土。她对释迦牟尼道,我有大悲心陀罗尼咒,想借此机会宣说。在过去无量劫前,有佛名千光王静住如来,他为我说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并为我摩顶。佛叮嘱我要以此心咒,于未来恶世利乐一切众生。 张海燕望着她发呆道:说什么呢?抄的?完全听不懂啊。 闫婷婷呵呵直乐道:简单的说就是观世音菩萨在开会的时候讲,她在渡无量劫前,听如来佛祖讲了一节叫“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的课,从中得到感悟,决定为了拒恶扬善,利益一切众生,发愿能够生出千手千眼,并助众生圆满心愿。“千”为无量及圆满之意,以“千手”表示大慈悲的无量广大,以“千眼”代表智慧的圆满无碍。两者相合就是代表着她能利益安乐一切众生,随众生之机,相应五部五种法,去满足众生的一切愿求。 张海燕点头道:就听懂了她能满足所有人的一切愿望,怪不得他的香火比那些佛祖还要盛呢! 闫婷婷道:是啊,在她眼里众生皆是平等,不分贫富、贵贱、好坏,谁在她眼里都是一样,你的任何愿望她都能想方设法的去帮你实现,她的这个众生平等的理念,得到了最广泛香众的支持,大家都认为这才最符合人性本,所以信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她也大有功高盖主之势了。你觉得这样的人,佛祖能放心把她留在身边吗?还不给她找个地方让她自立门户去! 张海燕笑道:菩萨之间的这点破事情,你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还被你讲的有鼻子有眼儿、活灵活现的,要不是咱俩是同学,我还真以为你是打菩萨那边来的呢! 闫婷婷得意洋洋地指指自己的头道: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听别人讲完,再过过自己的脑子,这事情不就清楚了嘛!这有什么难的吗? 张海燕叹气道:唉,真是鬼灵鬼灵的,我可比不了你。哎,对了,刚才门口的老大娘不是说她只圆善愿嘛,怎么你给说成了什么愿都能圆满了呢? 闫婷婷自然不会去告诉她刚才给曹宇扎针的事情啦,只是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啊?再善的人一旦自身利益受到威胁,也会去做最恶之事,正当防卫你懂?!再恶的人,他心里也可能揣着一个作恶的正当理由,只不过这些人的理由再如何正当,也都是基于侵犯别人利益之上的罢了。 张海燕嗤之以鼻道:切,那你刚才还非要把菩萨分出个好坏来呢!那些为了贪财好色而行杀人放火之事,能算什么正当理由?! 闫婷婷大笑道:哈哈,大忠既奸,善恶自在人心,大恶之人,必有大善之志,希特勒,你了解他不? 张海燕连忙嗔道:哎,你别扯那么远,咱们就聊聊身边人,到底何为善恶? 闫婷婷道:你没听说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有一颗“只要你不影响别人,随你怎么变态”的包容之心,和“不管自己怎么变态,都不能去影响别人”的责任之感;而另一种人则有一颗“只要你跟我不一样,我就觉得有义务要教育你”的忱忱爱心,和“不管我自己是个什么德行,都要想着法的去改造你的三观,让你变得和我一样”的责任之感。一种是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一种是信春哥,得永生。这两个你品品,仔细品品,再琢磨琢磨,到底是谁好谁坏? 张海燕略一思索,连忙捂住嘴巴,坏笑道:前者是结衣宽袍,各凭欢喜,后者是岂敢无衣,大被同眠,我觉得你肯定是后者。 闫婷婷哪里知道张海燕所经历的那些个不堪啊,她一直把她当做一个未谙世事的农村丫头来着,所以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惊讶的笑喷掉了大牙,红着脸挥拳就打道:什么?好你个海燕,原来你什么都明白啊,而且心思竟然也是如此的龌龊!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巴! 说着便挥拳而上,张海燕笑着连连招架道:你看,你看,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但凡见着不顺你眼的事情,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一上来就知道叫人家闭嘴,完了还要修理人家! 第174章 菠萝菠萝蜜 闫婷婷这才住手,笑骂道:张海燕啊张海燕,你隐藏的可真够深的啊!平常看你给人一种秀外慧中、文静娴雅的芊芊淑女样儿,可谁成想你骨子里竟然是这么的闷骚!亏我还一直把你当作白莲花似的小心捧着呢,你竟然都是装的,假正经啊! 张海燕被她骂的花枝乱颤道:哈哈哈,我又不是菩萨,自然是有七情六欲的啦。 闫婷婷立刻挑着眉坏坏地撺捣道:瞧你那火急火燎的样子,那还不赶紧找旺财泄泻火去? 张海燕被她羞得俏脸飞红,连忙扑过去边捶边嗔道:哎呀去你的,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闫婷婷见她红霞满面、美眸流盼的样子甚是娇羞可爱,不禁同情道:瞧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这样总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我看还是去跟他说说,把事情挑明了比较好,否则的话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张海燕被她说的无地自容,连忙哀怨的解释道:你再胡说我真的不理你了!我这不把你当亲姐妹才这样的嘛!要是换了别人怎么会聊这些个呢?我也就只能跟你闹闹,你可千万别给我到处瞎说去啊! 瞧见没有,是否能聊有关这些的私密话题,直接取决于你俩关系的亲密程度,这个理论尤其适合于女生,因为男生更多的会把这种见识当作一种资本来向旁人炫耀,这也从旁应证了在这个问题上女生更多的倾向于保守,而男生则会把它当作一种证明自身强大的力量。 张海燕之所以能跟她敞开心扉,完全是出于对闫婷婷的信任,这也是对她今天传经送宝的感激之情!再去想想那些个出卖密友隐私的人,不管你有多么正当的理由来大义灭亲,单从人性的角度来看,你这做人的人品多多少少是不是有点问题?更何况何为大义有谁能说的清楚?而你灭的那百分百的就是别人对你的信任! 闫婷婷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高兴,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臭味相投的密友,从此俩人将无话不谈。她在感叹这弦的奇妙同时,脸上却装作十分气愤,喝问道:噢,我在你心中就是这副德行吗?!明明是自己心术不正,还老把别人往歪处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瞧谁都不顺眼,还总想拉着别人一起去干坏事! 张海燕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哪有那个意思啊?!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善恶无绝对,这富人里有坏的,可穷人也有残忍的一面,我是从农村来的,这街坊四邻平常瞧着都亲亲热热、一团和气的,可也没少听见大家因为丢鸡少狗的事情在村子里骂街。 闫婷婷听了感慨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太穷了,所以就…… 张海燕立刻恨恨打断道:穷怎么了?那也不能成为他们偷鸡摸狗的理由呀!你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有多狠,就是院子里跑进一条狗去,他也会狠心的想着怎么能把它弄死吃掉,凡是身上有肉的活物,甭管是谁家的,他们都想扑上去咬下一口肉来,你说他们少吃一口难道真的就会死吗?!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唉,那算得了什么啊?他们不就好这口儿嘛!我跟你说,富人也这德行,什么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只要能吃,一样都不放过,什么虎鞭熊掌,黄猄,果子狸,穿山甲,蝙蝠,水蟑螂,只要你跟他说这玩意儿能够补肾壮阳,就没有他不敢吃的!他们甚至还杀鱼取卵,生吃猴脑、活吃老鼠…… 张海燕赶紧伸手来捂她的嘴巴道:咦~~,你快别说了,太恶心了,这东西能吃吗?又不是在闹饥荒,大家没得吃,非得拿那些个野生动物来充饥,那东西能有什么好吃的?听着都让人觉得想吐,这些人不得病那才叫怪事呢! 闫婷婷点头道:是呀,他们就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痛快了,一点活路都不给旁人留,老天不灭你灭谁?!菩萨是什么人呀?他叫你知进退,懂敬畏,你明白吗?连菩萨是谁,干嘛的都弄不明白,更不知道啥叫报应,可还偏偏说自己信佛,一边求菩萨保佑,一边杀妻讨小、制假贩毒,他们无恶不作,还理所应当,理直气壮,毫无歉疚,不知悔改! 张海燕叹气道:哎,害人害己,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闫婷婷继续道:对呀!他们磕头烧香,满嘴的仁义道德、菩萨圣明,可做的全都是偷奸耍滑、贪财好色、弄权使诈的烂事;自己尽干那些个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还威逼恐吓的不让别人跟菩萨去说;他们嘴上说的都是些广结善缘、替天行道的大道理,可心里想的全都是求着菩萨保佑,能把这天底下的好处全让他一人得了,让他老婆满床、金银满箱、子孙满堂、福寿永昌…… 张海燕听了她这话,不知怎得突然就想起了马国利和曹国伟,还有那些个衙门里的差人,不由得哀叹道:哎,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的脑子是长得有点拧巴,好像是把什么事情都给搞反了似的,你要是全都反着去理解他,似乎就都顺过来了。 闫婷婷笑道:所以说,在菩萨眼里,有阴就有阳,有正亦有邪,对立的双方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谁也灭不了谁,两者缺一不可,否则就无法对比,失了平衡。生命就是生命,没有善恶,也没有贵贱,除了生死,其他全无区别。 张海燕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要平等地看待每一个鲜活的生命,你要是想把什么活物给吃灭绝了,必然会遭到老天的报复? 闫婷婷笑道:我的意思是这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浮云。所以每一个为了拯救大家性命而奉献的人都应该获得我们的尊敬,灾难中的每一位逝者也该和那些为了拯救他们而牺牲的人一样,也都值得我们纪念,面对着那些因你的原因而白白逝去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应该只感到深深的歉疚和自责,而不是百般推诿、搪塞抵赖。因为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条,不论贵贱、贫富、好坏,都不可以重来。 张海燕听了叹气道:唉,算了,既然菩萨都能饶了他们,咱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放过他的呢?!算了,咱们还是别再聊这些个没用的了,想想我都脑壳痛,赶紧去拜佛,来,你来头前带路,我跟着你拜。 闫婷婷笑道:哎,不用那么费事,你不刚才都看见他们是怎么拜的了嘛,你瞧现在这人这么多,咱们还是一起去拜。 张海燕答应道:那也好,走,咱们一起。 说着就要往人中挤去,被闫婷婷一把拉住道:哎,你别再往前面挤了,咱就在这边上站着拜上三拜,然后把这香在香炉里点着了,插进去就得了。 张海燕看着乌压压的人头攒动,点头道:那好,我听你的。 于是俩人捧着手里的香,信步上前,张海燕一板一眼儿的学着别人的样子,将手里的香高举过头,闭起眼睛开始拜了起来: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们今天诚心诚意的来这里拜你,就想求你一件事儿,我们宿舍新来了个女生,她脸给摔坏了,看着就知道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整天的躲着不见人、不开心,我想求你让她早点振作起来,不要让她一个人在那里难受了,就这一件事儿,求你帮帮她。 说着,拜了三拜,点上香,又拜了三拜,这才把香插进香炉里,望着袅袅升起的香烟发呆,仿佛是在盼望着那香烟能带上她的愿望,去到菩萨那里好好的说上一下。良久,良久,她才想也不想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十块钱大团结,双手捧着,仿佛是在捧着她对菩萨的敬意与期盼,和大团结一起送进了功德箱里…… 闫婷婷只是斜眼瞥了她一下,见她竟然捐了这么多的香火,心里很是吃惊,她想不出她会许下什么样的重愿,只好什么都不说,就继续着她的参拜:南无观世音菩萨摩诃萨,观音姐姐,你别跟他们说啊,在这些个菩萨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冒犯过他们,可从来就没冒犯过你。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那孙悟空不是已经修成正果了嘛,他头上那只金箍应该已经还给你了?现在还在你手边儿上吗?我看就这东西对那猴子管用,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呀?! 她一眨不眨的望着观音姐姐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用甜言蜜语接着哄道:观音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笑的也这么的可爱,比那几个古板老头可强太多了,瞧你那慈眉善目的样子肯定是想帮我的啦!那为什么还不把那金箍送给我呢?你别那么小气嘛,瞧,你手上都有这么多的宝贝了,哪个是那破圈儿啊?你不说话是舍不得吗?哎,要是太难为你那就算了,我知道那也是你喜欢的宝贝对不对?你是不是担心就算是给我了我也不会使吗?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和别人抢东西,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要是被人抢走了会很伤心的。 她见观音还是没什么反应,于是又道:呐,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来商量商量,金箍呢你要是喜欢就留着,看看能不能把那紧箍咒随便的教我两句?哎,这也算了,反正这菠萝菠萝蜜的咒语我也听不明白,搞不懂,你要是舍不得呢,那我也就不强求了。要不这样,你随便的教我两招,什么都成,只要是能治住那只臭猴子就成!这总该是可以了?呐,我出去就试,你可得要包教包会啊,不成我可还会找你来换的!那你现在就帮我去给他递个话,把我的这个心思跟他说一说,告诉他我现在有你撑腰,劝他以后放老实点,对我好一点,听我的话,别老整天的惹我生气,否则我就对他不客气!这是我最低的要求了,这样总该是行了? 她现在已经是想好了该怎么办,只要菩萨点头,她就立马实施。可观音似乎并不买她的帐,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再看她慈眉善目的,不像是个不帮忙的主儿,于是又道:你不说什么人都帮嘛,我这点要求不算是很过分?那你为什么还不点头呢?不会是还不同意?呐,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啦?!一会儿我可就要去问他的哦,别到时候他告诉我全不知道哦! 说完再看菩萨的表情已然是一副ok,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的样子了。于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举起香拜了三拜,点燃又拜了三拜,郑重地插进了香炉,这才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枚嘎嘣,恭恭敬敬地放进了功德箱里,张海燕看在眼里,脸微微一红,咬了咬嘴唇,忍住了,没再多说什么。 解释是多余的,不理解你的你永远也解释不通,这理解不理解的全在于心,心若跳不到一块去,那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你永远也无法通过询问来获知人心,因为询问的本身就意味着指责,不信你听: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你的心里到底是咋想的,跟我说说行不行?! 俩人做完了这一切,望着还有人向殿后涌去,张海燕奇怪道:哎?怎么还有人往后走啊?难道这后面还有菩萨吗? 闫婷婷莞尔一笑,神秘兮兮道:是呀,这菩萨背后总要留一个人看家?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海燕望着后院儿的方向了然道:这后面是后院儿吗?能替菩萨看家护院的那甭问啊,一定是个贴己人啊!他是谁呀?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你真是聪明,这后面还就有个后院儿,那是最后一个殿,叫地藏殿,里面供奉的就是地藏菩萨。我看这时间还早,你又第一次来,咱们要不要抓紧点时间,过去看上一眼? 张海燕点头道:行啊,这来一趟也不容易,以后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了,要不就让我哥再等一会儿,咱们抓紧时间过去瞧瞧,我也很想看看这替菩萨看家护院的地藏能有什么本事。 第175章 干什么都有目的 说罢便和闫婷婷一起向殿后走去,俩人一路边走边说,张海燕问道:这地藏菩萨是干什么的呀?我怎么以前就从来没听说过呢? 闫婷婷笑着介绍道:这地藏菩萨为人一向是都很是低调,他总是站在佛祖身后默默无闻的干事儿,不像是观音姐姐这么的招摇,你不认识也是自然。 张海燕点头道:招摇那也是要有资本的,就比方说咱俩,你就是长得比我好看,比较适合在前面张罗,我就上不了台面儿,只能是跟在你后面卖苦力。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瞧把你自己贬的,长的跟天仙似的还说自己不好看,你这么不实事求是的谦虚,是故意想要引我夸你两句吗? 张海燕连连摆手道:我那可真不是什么谦虚,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我可没你那本事,也没你那见识,更不如你漂亮,总之是跟你没法比。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哈哈,咱要是再这么相互吹捧下去,那可就真没完了啊。 张海燕笑道:嘿嘿,我可真不是在吹捧你,你想呀,这地藏是个男的,人长的肯定也不怎么样,要能力没能力,要颜值没颜值,怎么跟观音比?佛祖自然是喜欢又能干又漂亮的观音,因此就只能派他去干那些看家护院、打扫卫生之类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了,这才导致他活没少干,却少有人知的对不对? 闫婷婷嘻嘻笑道:哈哈,你这猜的即对也不对,首先这跟他长得好不好看没关系,只是因为他手上没权,帮不上老百姓啥忙,是个典型的不管部部长,所以大家也很少去拜他,不信咱们一会儿过去瞧瞧,他那里的香火一定比不上观音。 张海燕点头道:啊?大内总管那不就是专门鞍前马后伺候菩萨,替菩萨跑腿办事的差事嘛,那可不是什么闲差,别人不管的他都管,那权力可大了去了! 闫婷婷笑道:他权力再大,那也是个内臣,跟老百姓的关系不大,所以没什么人知道他。 张海燕这才了然道:噢,原来是和观音的服务对象不同啊,那我明白了,看来是佛祖派他去看仓库把他给耽误了。不过这世人也太势利了,不管自己的事儿就不去拜了吗?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仓库重地,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来得了的地方吗?谁家的后院,米袋子、钱串子是交给外人管的?再说了,这看人下菜碟的事儿可都是和尚干的,他们也是按香客的要求来的,这叫需求导向。 张海燕不忿道:什么需求导向,这不就是势利眼嘛!噢,你说这佛祖就管事了吗?他为什么就能在大雄宝殿坐着接受大家的香火?他不也就是会跟别人讲讲道理,点点头,除了这些还干啥了?噢,不对,他什么事儿都不表态,连头也不点,就让人猜,怎么没人去说他呀?! 闫婷婷道:去你的,别在这里瞎说八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那可是佛祖哎,他的事儿那是人能管得了的吗?!再说了,谁跟你说他不干活儿了?讲经那可都是大活儿,那是教人行善、一心向道的大事情!要是没他的教化,哪儿来的观音和地藏啊! 张海燕点头道:那倒也是啊,佛祖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闫婷婷道:对呀!这都怨他自己,谁让他资历浅,捞不到讲经、点头这样的大事儿干,具体的小活儿又抢不过观音,所以手上没权也就帮不了大家,香火自然就少啦,你说这能怪谁?是佛祖的问题,还是和尚的问题?亦或是香客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张海燕被她说的有些理屈词穷,失望道:噢,叫你这么一说,似乎大家都有点问题,自己没什么本事,也就怨不得别人不待见你。 闫婷婷笑道:那倒也不是,他就像咱们身边常说的老黄牛,平常不吭不哈,为人处事都很低调,在单位虽然也算不上什么能干的,可领导交待的事儿他还是很上心的,而且没事儿闲的时候就去外面干一些尊老爱幼、孝敬父母之类的小事情,过马路遇见老太太摔倒了,也能抢着上去扶一把…… 张海燕惊讶地打断道:啊?这事儿还小啊?刚才你不就让我多干点儿这儿事儿,好讨佛祖开心嘛! 闫婷婷坦然道:对呀,他就是凭这讨得佛祖欢心的啊!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瞧了这尊老爱幼、孝敬父母的小事儿,现在有几个人能像他似的真的做到啊?!谁还没个老的时候,佛祖看了能不感动嘛,单凭这一件事他就做到佛祖的心坎里去了,你想佛祖能不喜欢他吗?! 张海燕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佛祖身边就两种人吃香,一种就要跟观音似的,千手千眼别提有多能干了,一种就是地藏,贴心、孝顺还听话,能帮佛祖解决个人问题。不过我看他也不怎么聪明,这扶老太太的事儿他也敢干?家里是有矿咋的?!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道:切!这你就不懂了,老太太是扶给佛祖看的,就是要让他知道,连一个不认识的人我都能对她那么好,将来他要是老了或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还能差得了吗?!再说了,他不是地藏菩萨嘛,地藏地藏,法宝无数,矿在他眼里那算个啥玩意儿呀,各把老太太还能把他给扶破产了吗?这扶老太太的在他眼里那都不是事儿! 张海燕点头思索道:明白了,这地藏兜里有钱还有闲,怪不得佛祖肯把后院让他看呢,他原来是个深藏功与名的实力派啊。不过像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做好事,真的好吗? 闫婷婷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任何正常的人做事都有他自己的目的,任何付出都有所图,所以,只要他做的是好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咱们都应该真心的去感谢他!就怕他们嘴上说的是要做好事,可实际做的却是另一回事;更有甚者连样子都懒得装,直接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掩饰地干那些贱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让你去说。 张海燕听了立刻坏笑道:哎?你这是又在说谁呢?我怎么听着这么的耳熟呢?噢,想起来了,这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自己啊? 闫婷婷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啊?是说我做事像地藏,还是连地藏都不如? 张海燕笑道:怎么会呢,地藏不如那还是人嘛?! 闫婷婷也坏笑道:这是在表扬我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指的是什么? 张海燕笑道:我指的当然是你一向低调地做好事啦,就像扶老太太的那种,怕是只有你才敢干得出来? 闫婷婷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立刻想起了他和曹宇卖报的场景,连忙用大笑来掩饰内心的尴尬道:哈哈,没错,老太太有什么不敢扶的?我要是在路上看见她摔倒了,当然是要上去扶的啦!可我不像地藏似的别有用心。 张海燕立刻就觉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本能地狡黠道:是吗?你扶老太太真的是没什么目的吗? 闫婷婷想也不想的就答道:当然啦,我又不图她什么,更不想成佛,没必要做给谁看?! 张海燕见她说的如此认真,心道:哎?我又没问什么,她干嘛非要跳出来强调自己没有别有用心呢?看她那理直气壮、义正词严的要撇清关系,分明就是心虚嘛!这是为什么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急急忙忙的主动要跟她解释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不正说明这里面肯定是有事儿嘛! 好奇害死猫,吃瓜的恶趣味让她立刻对她这“没有别有用心来”了兴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把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一番。 闫婷婷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不禁问道:干嘛?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张海燕狐疑地望着她,准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捉弄她一番道:没有吗?你再想想,不想成佛,就不想别的了吗?你不都说了嘛,但凡正常的人类,做事都有他的目的,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不顾自己去替别人着想,所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例外吗?你还不老实交代,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啊,连闫婷婷也不相信她自己是个见谁就对谁好的好人,张海燕的锥心质问不禁让她浮想联翩,心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了?难道是…… 一想到此,她的心里就发寒,这猴子怎么就这么的死性不改呢!什么时候跟她说的?他怎么什么都跟她说啊?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她俩之间该保守的秘密吗?!真是让人够心寒的,她心思电转脸也跟着就唰的白了,恨恨的咬了咬嘴唇,摆出一副打死也不肯认的样子道:我有吗?你说我要做给谁看? 张海燕当然自以为知道闫婷婷为什么突然就脸色难看啦,于是故意狡黠地坏笑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做给自己看呀?因为你的佛不就住在你心里吗?! 你瞧这误会大?要不说这解释都是多余的呢,刚才可把闫婷婷给吓坏了,得亏她挺住了什么也没招,否则的话想想都觉得后怕。此时真相大白,让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于是娇嗔道:哎呦我的妈呀,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我还当是啥呢,你可真够坏的! 张海燕瞧着她那狼狈的样子,得意地坏笑道:嘿嘿,你刚才脸色怎么这么的难看呀,是不是还以为我误会了你的人品,把你比作地藏,说你就会拍马屁表忠心,还用钱来收买人心?你是不是因为这才不高兴的? 她还没等闫婷婷回答,立刻又道:哎,不对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瞒着我呢?快说!不许撒谎。 此时的闫婷婷是劫后余生,正喜洋洋、美滋滋呢,被她冷不丁的这么一问,俏脸绯红掠过,连忙慌乱道:没,没有啊!咱们是好姐妹,我有什么可瞒着你的呢? 张海燕望着她那躲躲闪闪、游移不定的眼神,用那种你懂的口气盘问道:不对?看你那眼神就知道是在说谎! 闫婷婷连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解释道:我哪有啊,只不过刚才被你一下子说中了心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张海燕用那种怀疑的口气道:我才不信呢,那也不至于吓一大跳?!你骗谁呢?瞧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快说! 闫婷婷哪里肯说实话,她信誓旦旦道:我向你保证,真的没有!我其实挺喜欢地藏这种只是专注于踏踏实实地干事,不图虚名,不争权夺利的性子!也正是他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才导致了他的事迹不为人知晓,无人传颂的结果,你说这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品呀?是不是值得咱们大家学习的好榜样?! 张海燕疑惑地望着她道:啊?你又在卖什么关子了?一会儿说他平庸无能,一会儿又说他助人为乐,一会儿说他工于心计,一会儿又说他不计得失,怎么颠过来调过去的说,就跟那些个大师似的,全是你的理?!你给我说说清楚,他怎么又成了好榜样的呢?你到底想要我跟他学什么呀? 闫婷婷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他手上无权,没人来求他办事儿,可他有钱、有闲,有责任心,还法宝众多,自然是闲不住啦!所以他为了成佛,就不辞辛劳、不怕危险的主动上门去送温暖,只要能帮助到大家,他什么都乐意做,真的是不计个人得失,一心只想着给大家谋福利,你说,像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咱们学习。 张海燕吃惊道:啊?那不就是为了成佛啥事儿都干的出来嘛!这么有追求的一个人,你快给我说说这都是几个意思? 闫婷婷笑着解释道:地藏这名字的寓意就是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宝藏。“地”在事上讲是大地,大地是一切万物所依赖生存的,厚德载物,任何一物离开大地都不能生存,所以“地”有能持、能育、能载、能生的意思。“藏”是宝藏,财宝多的自己怎么花都花不完,所以就拿出来救人济世,圆人心愿。 张海燕道:哦,原来如此啊,那我明白了,怪不得他们都说这性命、性命,三性三命。 闫婷婷好奇的问道:什么三性三命? 第176章 干事与懂事 张海燕叹气道:哎,只有像地藏这样财务自由的人,才能有闲暇去发现别人未曾留意的诸多美好,才能有机会去体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快乐,才能有条件去过那属于自己想要的生活,三性三命就是指的是这每个人生活的不同境界。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照你这么说,这穷人就没有幸福了吗?我觉得只要你懂得知足,会生活,那乐趣就会无处不在,人们不都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有情饮水饱嘛!生活过的好不好,不都全是由那些外在条件所决定的,只要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再苦再累那也开心。 人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的视界,她们两个中,一个是穷怕了;一个是不知道啥叫穷,一个是过过苦日子,知道什么叫痛苦;一个是见过别人穷,自以为那就是痛苦;世上有一种幸福叫做别人眼里的幸福,那样的幸福有时仅仅就是为了让别人羡慕,世上有一种痛苦叫做别人的痛苦,痛苦在别人眼里最多也就是某种感悟,两行眼泪,那只是同情,哪里会是什么真的痛苦…… 这世上最让人痛苦的是,在痛苦这方面,不能像快乐那样与别人分享,痛苦是没法沟通,没法感应的,除非是某一天,痛苦突然降临到你的头上,否则,那永远是别人的痛苦,而你,却是永远的无法真切的体会得到。 张海燕淡淡道:你没受过苦,不懂得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穷人没有生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苦苦挣扎在生死间,哪有什么闲情雅兴的去看身边的花开之美,清风拂面…… 闫婷婷当然不服,她觉得那些卖报人的生活其实挺好,团结有爱,为了家人在外打拼,挥洒汗水,尤其是那洋溢在黝黑脸庞上的质朴笑容,简单的满足,简单的幸福,更是让她羡慕,她就喜欢那种你耕田来你挑水,我来替你擦汗为你加油给你喂饭的简单生活。 她于是也淡淡道:这有钱未必就没有痛苦,快乐全在个人的心情,只要你能丢弃妄想,平复心态,放慢脚步,随时都可以去发现生活的美好,那再苦再累的日子,也一样能过的有滋有味。否则,你要是整天在唉声叹气,总是羡慕人家,为这为那的发愁,就算是有再多的钱,那也一样不会幸福,同样会觉得压力好大,活的好累! 张海燕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幸福,不同的境界有不同的痛苦。这普通人活着是为了满足肉体的快乐,追求的是饱、暖、物、欲之类的基本需要;这文青活着是为了享受精神的愉悦,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游遍天下之类,只为的是能和人弹情论道的满足,说白了就是爱慕虚荣;这潘驴邓小闲们呢,那就要去追求灵魂的契合了,去做什么付出、奉献,拯救世界之类爱心泛滥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大家因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幸福快乐,让大家都来赞美他,都以他为荣。 闫婷婷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有钱人的爱心泛滥?!难道咱们这些普通人就不懂得付出与奉献了吗?你别忘了,但凡遇到个天灾人祸,那冲锋在前的都是那些成千上万的普通人,是靠着他们的挺身而出、无私奉献、英勇牺牲,才保住了咱们大家的幸福安康,你又怎么能说他们就没有高尚的情怀了呢?! 张海燕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其实这三性并不以贫富贵贱来分的,正是那些普通人身上所固有的高贵品质,那种向死而生的人性光辉,才能真正的跨越三性,照亮整个世界。就好比蜜蜂蚂蚁这类的小虫,它们为了保卫巢穴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誓死一战!它们的牺牲图的可不是别人的什么赞美与崇拜,而仅仅是为了让族群能够继续繁衍生存下去的权利,这才是大爱,凡人英雄的大爱! 闫婷婷点头道:蚂蚁可不会把怕死不前或者是伤痕累累的同伴咬死。不过我同意你说的观点,正是因为有那些千千万万凡人的前赴后继、英勇牺牲,人类才得以一次次的战胜劫难幸存至今。否则咱们都不知道要灭绝多少回了,哪儿还会有今天的美好生活! 张海燕点头道:是呀,要不说最可歌可泣的就是这些凡人呢,最值得铭记的就是他们所为之付出的代价与牺牲!你别看他们平常可能没那些高尚的理想和感人肺腑的豪言壮语,整天就知道围着锅台转,脑子里想的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对任何得失都斤斤计较,他们一生碌碌无为,为的就是活着,顾的就是性命,为了自己的一条贱命,连喘口气歇一歇的工夫都没有,他们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什么都舍不得,什么都放不下…… 闫婷婷不禁想起了那些可怜的卖报人,感同身受地点头道:说的没错,升斗小民,能活着就不容易,他们脑袋里装的都是些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心里放不下的也都是骨肉亲情,仔细想想,他们其实活的跟那些个动物也没什么分别,哪儿还有什么闲情雅兴去考虑其它没用的东西。 张海燕道:对呀,他们不像那些优秀的人还能去想这生命的价值,想着人活一世不能亏了自己,还要吃喝玩乐的享受生活;更不像那些卓越的人,除了这些还要去追求人生的意义,琢磨人为什么要活着,觉得自己来到这世上就自带使命的光环,非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不把这世界给搅个天翻地覆好像就白来了似的,都对不起菩萨,这怕就是他们活在这世上所追求的那所谓的人生价值?! 闫婷婷认真的听她讲完,才幽幽道:你说的三命就是性命、生命和使命。 张海燕点头道:对呀,所对应的三性就是人性的本能、精神与灵魂,不过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稳态,在外力的激发作用下是可以相互跨越的,就像是激光与核爆那样,只要有什么东西带动催化,他就可以在不同的能量场之间来回转换,道貌岸然也会作恶,碌碌凡人也可能有惊天壮举,并不受贫富、贵贱、好坏的限制。 闫婷婷被她说的一时无语,只得悻悻道:地藏可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人,他愿意把自己的无量法财,布施给一切苦难众生,使他们都能修行成就,如同宝藏,所以叫做“藏”。就像你刚才说的,佛祖正是看中了他这个人虽是平凡,但人品却是难能可贵,堪当楷模,所以佛祖立他为佛,就是要教育世人,要以他为表率,鼓励大家向他学习,人人争做乐善好施的好榜样。 张海燕听了,立刻皱起了眉头道:哇,你要这么一说,他应该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但这和我说的那些平民壮举不太一样!我看这佛祖立他做榜样还是有偏心的?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答对了加十分!你瞧见没?这观音姐姐虽然人长得漂亮又能干,表面上看着春风得意、风光无限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千手千眼、张牙舞爪的弄风搅雨,并不讨佛祖的喜欢,于是佛祖就把这榜样的荣誉称谓给了为人低调,贴心懂事儿的地藏菩萨。 张海燕白了她一眼道:明白了,这观音姐姐求的是香火,要的是风光,所以上赶着为大家办实事儿,这地藏菩萨为的是成佛,图的是实惠,所以一心就想着怎么来讨佛祖的欢心。香火与欢心、虚名和实惠二者不可兼得。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太对啦,虽然屁股有两瓣儿,可坐只能是坐一边儿,心眼儿就这么大,想要两头巴结,两头讨好,根不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嘛,但凡两边儿的利益冲突起来,那就得见真章,还不全露馅了?! 张海燕点头道:看来这干事儿和懂事儿,再懂得怎么去干事儿,这几者之间谁是谁非、孰轻孰重,大家还是都能拎得清的,各有利弊,各取所需,各计得失,佛祖能给他个榜样当当,也没亏了他这些年鞍前马后的忙和。所以我觉得咱们大家向他学学那干事儿的踏实劲儿还是可以的,不过要说起这榜样谁当,我看还是让给地藏们比较合适。 闫婷婷奇怪道:为什么? 张海燕道:瞧你说的,榜样这东西哪有那么好当的?!要让大家像他那样的去争当什么榜样,我看还是算了。 闫婷婷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指只有很有本事、很有钱的人才能配得上榜样,当得了盖世英雄吗? 张海燕点头道:不光是这些,在咱们这里,但凡能称得上榜样的那不都得是完人吗?这种人是靠命的,打娘胎里一出来嘴里就含着块儿玉,从小到大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咱们凡人哪能跟他比呀?尤其是那些个升斗小民,平常看着都不起眼儿,一个个都再普通不过了,你要不摊上什么大事儿,谁能知道他还有拯救世界的本事啊?还不多多少少的都有点小毛病,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还不知道谁呀? 闫婷婷道:那倒也是,不过在大灾大难面前,这些小人物不也表现得像地藏菩萨那样的英勇无畏嘛!冲锋在前、吃苦耐劳,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奉献,没有他们去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咱们哪能从这一次次的灭顶之灾中化险为夷?!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壮举,怎么就不能和地藏菩萨的财富与法力相提并论?这些个凡人怎么就不能成为咱们学习的好榜样了?! 张海燕道:你说的那叫无名英雄好吗?咱们这不在聊榜样嘛,就如你说的,像咱们这样的凡人还是别有那些太多的想法好,而且那些真正愿意付出、愿意牺牲的人,哪会去计较什么个人得失?!不都该像地藏那样默默的奉献吗?你见过哪个为了争当榜样的人,会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的啊?更何况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又有谁会在乎当不当什么榜样呢?! 闫婷婷笑道:说的也是啊,那些一心就为了图表扬、当榜样的人,一定都是钻营讨巧之辈,要指望着这样的人能干点儿实事儿,拯救世界,怕是很困难的。 张海燕道:对呀,菩萨尚且如此,能指望咱们这些凡人能好哪儿去?咱们什么不争啊?掐尖吃热、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事儿不比比皆是嘛,都是叫这要出人头地的丛林法则给闹的,别看你懂的比我多,可要论起这社会经验,我可不比你见识的少,这社会,远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闫婷婷当然是不服气啦,嘲笑道:你这是见了多少阴暗面儿啊?难道这就是你心灰意冷、不求上进的理由吗? 张海燕道:当然不是啦,我只是在劝你别多想,就算你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神勇,一点都不含糊,可那又怎样?像这样的人不比比皆是嘛,大家同样是在拼死拼活的救苦救难,每个人都在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为什么要单单表扬你呢?你有什么和别人做的不一样的吗?怎么就能让大家都向你学习啦? 闫婷婷笑道:哈哈哈,这倒也是啊,可这与当不当榜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海燕道:那太有关系了,这不都你说的嘛!有谁见过菩萨啊?菩萨有啥毛病谁知道啊?凡人注定是成不了菩萨的,也就只能向菩萨学习学习罢了!所以这榜样啊、英雄啊之类的事情,还是让给菩萨来当,咱们踏踏实实地跟着他学,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已经是很好了,别老去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 闫婷婷不解道:你啥意思? 张海燕道:这说的还不明白吗?就是说你要想成为榜样,那就得先做菩萨,想当菩萨那就得上天,你要是升天成了菩萨,那就没人能跟你比了。你难道没听人家说吗?瞧把你给能的,你要是真的有你自己说的这么能干,那咋还不上天呢?所以,你只有升了天,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第177章 极夜终将过去 闫婷婷笑道:哈哈哈,你这说了半天,原来不是在说咱们想不想当榜样的问题,而是在说凡人能不能成菩萨的事情啊! 张海燕道:是啊,这想是一码事,这能不能那可又是另一回事儿,你说对?大家谁不想这想那的啊?!这世界要是能让大家全都称心满意、心想事成了,那所有的矛盾不就都解决了嘛!谁还会跟咱俩似的,没事儿大老远的跑来拜菩萨,求他老人家帮忙作主啊?! 闫婷婷笑道:行了,行了,我明白了,地藏就是仙界的凡人,他就像你说的那样,一心就想着做好事,最后终于是成了菩萨。而且最厉害的是他还曾经跟菩萨发过愿,说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说他厉不厉害?! 张海燕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啊?你说啥?他下地狱干嘛去了?是去把那些妖魔鬼怪全给杀光了吗? 闫婷婷笑道:瞧你说的,菩萨哪能有你说的那么残忍呢!他下地狱是为了去拯救那些个魔鬼。 张海燕了然道:你瞧,我说的没错?这人要是有所图了,就一定会不择手段。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看来这一心想着成佛的地藏,真的就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可别学他这样子了! 闫婷婷奇怪道:怎么了?拯救魔鬼又不花什么钱的啦,你那么紧张干嘛?! 张海燕连忙解释道:不是啊,我才不替他担心呢!现在大家不都说嘛,这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这原来都是他干的呀! 闫婷婷笑道:去你的,他是去把那些个魔鬼都改造好了才放出来的! 张海燕冷冷道:你当是病呐,一吃药就能好?这人性之恶哪有那么容易改的了的?我之前还纳闷这魔鬼都是打哪儿来的呢,现在总算是闹明白了,原来是他把魔鬼从地狱里放出来的啊?!瞧他把这世界给祸害的,就为了实现自己成佛的梦想啊?!难道他做的这些所谓的好事,除了尊老爱幼讨菩萨欢心,就是把那些个魔鬼从地狱里放出来啊?! 闫婷婷哈哈大笑间,俩人已是前后脚的迈进了地藏殿,张海燕指着地藏菩萨继续道:他一个人倒是得道成佛了,可放出来的这些个魔鬼,把这世界全都给毁了。就知道替魔鬼做好事祸害天下,以善之名行恶之事,这算是哪门子的好人啊!怪不得没多少人拜他呢,恨都还来不及,拜他不就成了在拜鬼嘛! 闫婷婷笑着捶了她一拳道:去你的,你哪那么多的抱怨啊?别在这里瞎搅! 张海燕严肃道:我说的不对吗?他还不就是为了成佛嘛!出名宜趁早,乱世造英雄,这话一点儿都没说错。可要是咱们跟着他去了地狱,那可真的是回不来了?! 闫婷婷笑道:别胡说,你没听都是那些个菩萨跟着他一起去地狱的嘛!你个凡人要是也跟着去了,那可就真的是下地狱了。这种舍生取义的成佛故事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就像你刚才说的,这成佛当榜样的事情,就跟咱们买彩票中大奖一样,听听可以,可千万别把它当真了! 张海燕听了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嘛!而且你瞧他,为了自己成佛,就把魔鬼都从地狱里给放出来,然后再自己亲手去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消灭干净。那说白了不就是他让魔鬼跑来人间祸害一遭,为的就是好让那些饱受祸害的人来求他拜他吗?这不就跟法海一样嘛! 闫婷婷皱眉道:什么法海,亏你想得出来! 张海燕不理她,继续道:对,他是成佛了,可他有看过那脚下的皑皑白骨一眼吗?这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啊,是他把这世道给搅乱的,如果我们可以用牺牲别人的性命做代价来为自己开罪的话,那关在监狱里的每一个犯人都应该得到赞扬! 闫婷婷点头道:这倒也是啊,正所谓天灾人祸,在近现代人类的发展史上,又有多少人道灾难是由咱们自己造的孽啊?!而且这些人祸不论从规模还是次数上讲,都要远远大于这自然给人们造成的灾害,况且有哪次天灾不伴着人祸?雪上加霜,灾上加灾,痛上加痛,更有甚者还趁火打劫,用馒头来沾着人血吃…… 张海燕叹气道:看来咱们人类是战胜了自然,但却又败给了自己的良知。我就不明白了,两个平生素未相识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仇怨,值得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殊死抗争?这还不都是因为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里面挑事儿嘛!为了一己私欲,去鼓吹人和人之间的相互对立、敌视与仇恨,鼓动别人去打生打死、以命相搏,这是人该干得出来的事儿嘛!这可真就是应了那句话,极夜终将过去,魔鬼还在人间…… 闫婷婷连忙打住道:行了,行了,地藏菩萨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就别在这里的东拉西扯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佛祖之所以要把他树为榜样,就是因为他不光是在嘴上说说,而且还说到做到,他说完了就自己一个人亲自下地狱去救度众生了。在他的模范带头行动感召下,其他菩萨也纷纷效仿,后来也都抢着跟他一起下了地狱。但他是倡导者,也是带头去这么实践的,所以佛祖就把他立为了表率。 张海燕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儿来,听她这么一说,又皱起眉头叹气道:哎?怎么又来啦?刚才是抢着要当榜样,现在怎么又争着要去下地狱了呢?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喂,我说大小姐,你搞搞清楚好吗?这次是抢着去做好事,又不是去抢位子,而且去改造魔鬼主要靠的是以德服人,也不是去打架啦,你这么紧张干嘛?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啊? 张海燕连忙摆手笑道:不是,不是的,我只是一听他们又要去抢,心里就觉得慌慌的难受,头就要大。你说他们为什么干啥都要这么的急火火呢?你有没有听过这在草垛里找怀表的故事呀?这你争我夺、争先恐后的毛病要是能改改就好了。 闫婷婷笑的道:这么老套的故事自然是听过的啊,可现在是什么年代?!大家都是要用大干快上来拼命夺回那逝去的时光,赶上时代前进的步伐!现在不都提倡咱们要只争朝夕、跑步前进,弯道超车,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嘛! 张海燕忧叹道:时光一去永不回,人这一生也就能活一回,你不停下来去好好的看看这绮丽多彩的世界,好好的去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的权力。争什么?抢什么?急什么?难道你这一生就是为了你争我夺、匆匆忙忙?就非得这么急着要去赶着再一次的投胎吗? 闫婷婷若有所思的赞道:说的也是啊,心静下来,把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从脑子里放掉,周围的一切嘈杂自然也就能消失不见,眼中的视界也会从此变得清明,你也就能把这一切的混沌看得清楚,懂得欣赏,失去的东西也就能找得回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哎,这么深的道理,是谁告诉你的?该不会是菩萨? 张海燕自顾着的望着菩萨,淡淡道:我妈说的,我小时候做劳动委员,就抢着帮别的班的小朋友擦桌子来着,差点就没打起来,就是为了这个,被我妈说了一通。 闫婷婷奇怪道:抢着做好事还被你妈说?这是什么道理啊,我怎么听着那么新鲜呢?你妈说你什么了? 张海燕道:是啊,我妈说我那不叫抢着做好事,那是把别的小朋友该擦的桌子给擦了,就是抢了别人做好事的机会,对别的小朋友来说那就不叫做好事了。 闫婷婷恍然醒悟,大笑道:哈哈,也是啊,记起来了,曹宇小时候好像也干过类似的事儿。看来他也是不懂事儿,就只知道埋着头的瞎干。 张海燕吃惊道:啊,他连小时候的事情都跟你说啦?看来你俩的关系现在不一般了啊,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还这整天神神叨叨的,瞎焦虑个啥啊?! 闫婷婷脸红道:去你的,谁跟你说是他说的啦?! 张海燕奇怪道:他不说你是咋知道的?你俩原来又不认识。 闫婷婷害羞解释道:你记不记得,上回去他家,她妈说他小时候因为要打扫卫生抢扫把,和别的小朋友打起来了? 张海燕这才恍然大悟道:噢,好像是有那么点儿印像,只可惜时间隔的有点长了,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闫婷婷现在是生怕她能记起来什么,要是让她接着再想下去,那还指不定又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不又要多生事端了嘛?!到时候没准儿又得闹个大红脸,她可不想老是因为那只猴子而被她笑话,于是连忙把话给岔开道:哎,别想那么多了,快说说,你妈还说什么了? 张海燕被她突然打断了思绪,也没多想,就老实继续道:我妈说我那不叫抢着做好事,那是在争宠,和别人抢功劳,抢着出风头。她劝我要是抱着那种心态去做好事,那还不如不做的好,让我以后不要再跟别人去争做什么好事了。 闫婷婷惊讶道:啊?原来张阿姨也这么有水平啊!真心是受教了,怪不得你会对他的这种做法这么敏感呢!能把它和抢位子联系起来,亏你也想得出来。地藏抢着去下地狱的行为,可不是你说的那种抢着去做好事,所以也就不能算是个抢位子的实例了。 张海燕问道:不算实例那算什么? 闫婷婷若有所思,一字一顿道:那该叫抢位子全凭实力,用实力抢位子,而不是抢着去送死,这里边的差别可大了去了,可以做为一门学问来好好研究研究。 张海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地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下地狱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在下去之前你最好是先思量清楚,不要听别人说的热闹就自己脑瓜子一热,奋不顾身地往下就跳…… 张海燕于是感慨道:哎,你还别说,有些人就是像地藏这样,真的到了要命的节骨眼上,他就真能驾着五彩祥云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手里舞着金箍棒把那些个原来在台上蹦呀蹦的正角,像赶跳梁小丑似的全都赶下了台,再当着你的面儿干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降妖除魔的戏码儿来,让你看得是眼花缭乱、惊喜连连,大呼过瘾! 闫婷婷心里想着那猴子,不禁也跟着赞同道:就是啊,像地藏这样平时默默无闻的老黄牛,别管他有什么动机,就单凭这危难时刻显身手的豪迈劲儿,而且还能尽心尽力的去为大家降妖除魔的做好事儿,做实事儿,这就够了,值得咱们大家尊敬,就应该向他好好学习,你说对? 张海燕撇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话里有话,于是淡淡道:是啊,这地藏呢,又听话、又懂事儿,还能在关键时刻靠得住、顶得上,确实是比那些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强太多了。看来这佛祖也算是没走眼,这位子让给他坐那也是应该的。 闫婷婷当然知道她这是在笑话她啦,立刻嗔道:行了你!修行修行就是修性修心,像你这种平常总是指着菩萨来帮你的人,没资格去指责别人。 张海燕当然不肯吃亏,狡黠的顶了回去道:那行了,待会儿出去你也别指望我去找我哥啊?! 闫婷婷脸腾的一红,捶骂道:好啊,你个海燕,报复心怎么就那么的重啊?!张口就来,连磕巴都不打,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帮我啊! 张海燕连忙招架着笑道:这不是你说的嘛,凡事要靠自己,别总想着要别人帮!怎么?这就马上要反悔了吗? 闫婷婷竟然无言以对,只得将愤怒全都发泄在粉拳上道:打死你,打死你,真是讨厌,我以后不理你了! 张海燕连忙笑着哄道:好了,好了,咱们快赶紧拜,否则你那猴子该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 俩人这才罢手,都各自收拾起心情,上前拜了一拜,再上了供奉,才转身离开了大殿,匆匆就往外走。 路上,闫婷婷问道:这一趟下来可有什么感悟?你现在还信佛吗? 第178章 我就是佛 张海燕想了想道:我觉得这最大的感悟就是明白了,佛就是我,我便是佛;你善他就善,你恶他便恶;别人怎么对你,你便怎么对他;你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你。如果这样的往复是以恶的方式来来回回,那这世界肯定是要陷入一个非常糟糕的恶性循环。 闫婷婷点头道:说的没错,那你打算如何呢? 张海燕望着她,平静道:你善,是因为你从未被这世界狠狠地伤过;你恶,是因为你从未被这世界真正的爱过。冤冤相报何时了?用你的善良去抚平罪恶,也许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善,但至少不会让这个世界更加的堕落,这也许就是拜佛行善的意义。 闫婷婷点头道:嗯,以善报恶,不是为了要救某个人,而是为了拯救世界脱离苦难,这便是佛意。 张海燕疑惑道:拯救世界?此话怎讲? 闫婷婷答道:不要让这整个世界因为你的一己之欲、个人恩怨而深陷苦难、万劫不复。所谓的佛性,就是在谋生的路上不要泯灭良知,在谋爱的路上不要放弃尊严;不要自作多情,也别太过无情,常念人家的好,懂得别人的苦,得志莫猖狂,失意别彷徨,再苦再难也要记得总会有希望。明知世间常暗夜,也仍然要心存善念,怀揣梦想,秉烛前行…… 张海燕笑道:哈哈,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么多的感悟啊! 闫婷婷不屑的撇撇嘴道:那不是我的感悟,我只不过是在替你感悟而已。 张海燕好奇道:哦?这么说你还有自己的感悟喽,说来听听。 闫婷婷想了想,淡淡道:人永远是成不了佛的,但这并不妨碍每个人都要有佛心,如果大家都能尽职守业,做好本份,防患于未然,那这世上的很多灾难我想都是有可能避免的,这个世界是大家的,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尽心尽力、守土有责,那才是真正的大善之举。 张海燕惊讶道:啊,你这不是把大家当菩萨的路从根儿上给掐断了嘛,同时还灭了许多人发财的梦想,这是佛该做的事情吗? 闫婷婷白了她一眼道:这人血馒头就那么好吃吗?其实我们要的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们要的是安逸平和的生活,更何况也没人会愿意用自己的牺牲来成就菩萨的梦想,尤其是那些枉死的生命,不管你如何追悔、如何记念,那也不可能复生,他们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闫婷婷说着望向张海燕,见她沉默不语,于是继续道:所以,我觉得你的话是对的,我们不要成天的去你争我夺,总想着要当菩萨成就梦想。我们只要想着好好的活着,静静的看那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去体会生命的悸动,时间的流淌。不要老是担心一慢下来就会失去很多,也许只有真的静下心来,你才会发现不曾留意的惊喜,才能从中有所收获,才能会真的懂得这生命的来之不易。 说话间俩人已经出了寺院,张海燕正要跟着感慨,就见曹宇迎面走来,连忙捅了捅闫婷婷的小腰道:瞧,他这就来了,看来还真是你的希望啊。 闫婷婷抬头望见迎面过来的曹宇,羞的连忙对张海燕娇嗔道:你说啥呢?什么我的希望? 张海燕挤眉弄眼的坏笑道:哈哈哈,我是说他呢,你看,他等的希望来了…… 曹宇见俩人嬉闹,连忙迎了上来道:你们终于出来啦,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等得花儿都谢了…… 张海燕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然笑的是花枝乱颤道:你看,我没说错?看来差点就令他绝望了,哈哈哈…… 曹宇不明所以,只得关心地问道:怎么这么久啊?是菩萨要留你们吃饭吗? 闫婷婷见他像花儿般迎上来关心自己,心情顿时愉悦,正准备也笑脸相迎,却被张海燕一把拉住,心里就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海燕瞪了曹宇一眼,劈头数落道:吃吃吃!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满嘴的胡说八道,没个正经样! 曹宇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道:怎么了这是?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大气啊?我有得罪你吗? 张海燕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刚才婷婷在里面都哭了。 曹宇听了也没在意,冲着闫婷婷随口数落道:你怎么老是动不动的就要哭啊,一点也不爷们儿。 闫婷婷原本还喜滋滋的,被他这冷不丁的这一问,直接就给气乐了,惊讶道:什么?你说啥呢?我不够爷们儿?! 曹宇不以为然道:是啊,我这不一直把你当哥们嘛! 闫婷婷强压着恼火还要强忍着不笑,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一切都转而变得诡异般平静道:我再给你次机会,你把这话给我重说一遍。 曹宇见她这就要爆炸,连忙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猥琐的求饶道:哎,是我该死!都怪我刚才说错话,惹您了生气了,我的意思是,你动不动就哭,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啊。 你瞧,我刚才不说了解释没用嘛,像曹宇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这回就连在一边儿上当电灯泡的张海燕都听不下去了,出声骂道:什么?!你这话都是咋说的?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曹宇苦着个脸,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道:天地良心,你们给我评评理,这话儿我哪里有说错了?还望二位不吝赐教。 这次轮到俩女二乎了,她俩再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还真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出这话的逻辑漏洞来,可又怎么听都不对劲儿,要改还不知道怎么个改法,你瞧,这让人糟心不?!闫婷婷被他气的鼓鼓的,不禁张口骂道:什么好话到你嘴里也都能变了味道,不知道这是你嘴臭呢,还是你就心术不正。 曹宇无奈地摊开两手,苦笑道:爱哭不就是你们女人的专利嘛,你总不能让我说你哭的跟个爷们似的!这难道就比那两个要好听些吗?如果你乐意,那我这么说也行。 闫婷婷怒道:滚一边去,你就是块邪田,什么树种里边都能让你给长歪了。 张海燕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这会儿才从沉思中转醒过来,再次补刀道:也是啊,似乎这动不动就哭,从根儿上就歪了,你后面再怎么使劲掰,也都别想把它给掰直了。 曹宇嘿嘿坏笑搭配:你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张海燕瞪眼道:什么?你还来劲儿了是?婷婷刚才都哭了好几鼻子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来安慰安慰婷婷吗? 曹宇瞥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闫婷婷,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于是不屑道:切!骗鬼呢?她哭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我在这里待的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的,凭什么让我道歉啊?!再说了,刚才我还见她笑来着呢,见了我就跟见了白面馒头一样的高兴。 闫婷婷一听馒头,心里就是一跳,怎么这么巧?这不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嘛!忍不住赶紧掩嘴偷笑,被曹宇抓个正着,指着她对张海燕嚷嚷道:你瞧瞧,你瞧瞧,看她那副馋样儿,刚才就是这副表情,是不是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人好不容易见了粮食似的?这哪里像是哭过的样子啊?! 张海燕恨不得掐闫婷婷一把,好让她止住不笑,可脸上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对闫婷婷的娇笑视而不见,接着训斥曹宇道:她现在是不哭了,可刚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我都看着心痛,你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先认个错,哄哄她吗?一点风度都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张海燕本来是没多想,可顺嘴就来的这句话似乎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没成想曹宇竟厚颜无耻地假装讨好道:这话我爱听,你瞧,我怎么听着就那么顺溜呢?难道就是因为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吗?一点风度都没有,还是不是男人了?!或者是还算什么男人?!怎么说都不别扭,听的让人舒坦,我全盘接受,毫无异议,这态度可以了?算不算是道歉啊! 曹宇顿了顿,见两女无语,于是继续得意的解释道:可我就问你了,我讲她一句不像爷们,怎么你俩就都跟我急了呢?你俩为什么就接受不了呢?看来还是我大度,是个爷们儿对?! 曹宇这番话貌似道歉,实则是反唇相讥道,连挖苦带损,把她俩气得是没招没招的,恨不得扑上去生吃了他,就算是她们都绝顶聪明,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刚才他是哪儿出了岔子,同样的说法,怎么一到曹宇嘴里就变得这么难听了呢? 张海燕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放弃了抵抗,使出杀手锏,和曹宇讲讲女人的道理,气急败坏道:得了你,道歉是这态度吗?你那是强词夺理,根本就不是道歉! 曹宇哈哈大笑道:说对了,我的服务宗旨就是这三不,不认错,不道歉,不赔钱。 张海燕根本就不打算跟他在这方面纠缠,直接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你就直说,道不道歉?给个痛快话儿! 你瞧,这才像是和还爱着你的男人吵架的正确方式,女人的制胜法宝就是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服不服?!和他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什么狗屁道理,你这不是自己作死吗?!这法子多简单明了啊,屡试不爽,还百战百胜,曹宇自然是在她淫威之下不堪一击,很不情愿的就俯首称臣道:好,好,就算是我错了!我服了还不行嘛?! 张海燕当然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啦,好不容易压制住他当然要乘胜追击,得理不饶人道:什么叫算你错了?这明明就是你的错!难道还委屈你了?! 曹宇自然是懒得跟她废话,这么吵下去他哪会有什么胜算,不占理还伤感情,对谁都没好处,所以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婷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去拜佛,怎么还哭鼻子了呢?听着都让人觉得新鲜,怎么?是你的脑子里进水了,还是菩萨欺负你了? 都还没等闫婷婷急呢,张海燕就已经抢先开火了,板着脸喝道:还来?有完没完了?你脑袋里才进水了呢!你怎么说话呢? 曹宇意识到他这话说的确实有些伤人,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那可能不是因为伤心才会掉眼泪的。 张海燕嗔道:不伤心谁会掉眼泪啊?! 曹宇见闫婷婷似笑非笑,表情古怪,根本就不像是伤心的样子,反倒像是挖坑埋人后的小得意,想到此前她的那些个奇思妙想,于是挖苦道:那可不一定,脑袋里水太多了,也是有可能会从眼睛里往外漾的。 你瞧,他这话说的可比刚才那句说的还要损些,他这么说本来就是想准备讨打的,这人要是犯起贱来,任谁也拦不住不是吗?!结果没成想张海燕听了之后,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用连连点头来表示深以为意道:啥?这都被你看出来啦?难不成你真的有火眼金睛吗? 曹宇不知所措,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望着她俩。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突然和张海燕站到了一起!是歪打正着?还是纯属巧合?他哪里会知道张海燕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她这是在嘲笑闫婷婷自作多情,对他太过认真,用情过猛,对牛弹琴尤不自知。 闫婷婷本来是被曹宇气的满脸通红,娇叱一声:大胆! 跟着粉拳挥出,直奔曹宇,曹宇连忙抬手招架,可没成想却接了个空,只见那粉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突然调转了方向,直接锤在了身边张海燕的肩上,啐道:好呀,你个海燕,跟他合起伙来欺负我,还算什么好姐妹呀?! 曹宇也没想到这情况有变,又见张海燕眼带奚落地望着闫婷婷,于是也跟着坏笑道:怎么?我这是猜对了是吗?! 张海燕大笑道:哈哈哈,你问她呀! 曹宇连忙转头,兴奋地冲闫婷婷问道:什么情况?快说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第179章 鱼恋水和水哭鱼 张海燕撇了曹宇一眼,然后就眉开眼笑地对着闫婷婷打趣道:你看,我早就说了,你别对他抱太大的希望,正所谓希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这都是你自找的。 曹宇不解道:什么希望?你的,我的,还大家的呢!刚才我就没听明白。 张海燕冲他翻了个白眼道:我在说她呢!她脑袋里要没进水,至于受了委屈还得吃你的瘪吗?!她就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自己作死!你说对不对?她是不是是活该?! 曹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挠了挠脑壳,悻悻道:你这么说她,岂不是让她很绝望嘛! 张海燕听了大笑道:哈哈哈,你还知道她会绝望啊?! 说着,转头意味深长的对闫婷婷说道: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送落花,你看,这下好了?自己受了委屈还没地方说理去,这滋味不好受? 曹宇本来是准备好好的戏弄一番闫婷婷,好出出这晒了一下午的恶气,最好是能讨得她的一顿暴捶松松骨,现在可到好,他完全搞不清这俩人在说些什么,只是悻悻的觉得这一定是跟他不解风情有关,于是连忙赋诗一首来表忠心道:孤灯伴残月,蛙虫唤夜明,只识鱼恋水,不知水哭鱼。 曹宇拽这两句,本来是想向她俩表明他也是懂儿女情长的,不用老是叽叽歪歪的烦他。可两女却从中听出了另一番的滋味,他的这不知所谓的神来之笔,仔细品味竟然和佛意如此的贴切,让她俩在各自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的敬仰,张海燕脱口赞道:行啊,曹宇,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是打哪儿抄的? 说着便向闫婷婷飞去一个电眼,又跟着挑了挑眉毛,挤眉弄眼的冲她扮了个鬼脸,闫婷婷被她的扮相搞的俏脸绯红,羞的都不敢正眼瞧这俩人了,心道:哼,这猴子浑身上下也就这点可用之才能入得了我的法眼!你还说是抄的,这怎么可能的呢!怎么样?我有眼光?你这是后悔了吗?可惜,后悔也已经晚了! 闫婷婷心里虽是喜欢的要命,可嘴上却不肯承认,故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刁难起曹宇道:切,狗屁不通,残月那也是月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秉烛之光微若萤虫,尚不能照亮方寸之地,又岂能奢妄给世界带来光明?还要与日月争辉?你不觉得这很搞笑吗?! 她见曹宇沉默不语,继续道:虫蛙之吟呱噪嘈杂,全不着调,大家听久了耳朵都能磨出茧子,除了心生厌烦,谁还能枕它入眠啊?!更何来唤醒黑夜?只怕是孤夜难眠,苦待天明?! 曹宇被她说的发愣道:这个嘛…… 闫婷婷打断他的话,继续淡淡道:只有这句鱼儿离不开水还算是说得过去,可这后一句又有问题了,水里没有了鱼岂不是要成了死水一潭?不知这水哭的到底是鱼,还是自己,是不是在猫哭老鼠假慈悲啊?! 张海燕立刻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嘲笑道:说得好!哈哈哈哈哈,该!让你班门弄斧,这下露怯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闫婷婷见曹宇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尴尬当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便得意的继续教训道:这作诗呢,不光要意境好,对仗工整,还要符合逻辑,不能东拉西扯的把一些十三不靠的东西整在一起。胸无点墨,还要故扮风骚,学人家装大尾巴狼,不懂装懂,附庸风雅! 张海燕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在一旁加磅道:没错,没错,得罪了人就是得罪了人,你不能光说一两句好话就让人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就像是坏事就是坏事,不能总想着把坏事当作好事来说,罪过就罪过,犯下了就应该心怀愧疚,只能是想着要去诚心诚意的尽量挽救,又岂能把赎罪当作自己的本事来炫耀呢?! 曹宇本打算是让这俩人夸他的呢,谁成想招来了这顿数落,当然是心有不甘啦!于是强词夺理的坏笑道:那可不一定,谁说好话就不能打动人心了?我跟你说,同样的一句话,要分是谁说的,那效果当然是不一样的啦。 张海燕讥讽道:呵呵,同样的一句话,从你嘴里还能吐出花儿来?! 曹宇想了想,幽幽道:那是当然,要不大家总是在问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呢!就好比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信誓旦旦跟你说,有人告诉他别担心,不要想的太多,放心,该吃吃该喝喝,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张海燕皱了皱眉头道:这话是谁说的,是大夫吗? 曹宇望着她眨了眨眼睛,狡黠道:我说的。 张海燕立刻嗤之以鼻道:切,你说的管个屁用?!你又不是大夫喽! 曹宇哈哈大笑道:我说的怎么就不管用了?! 说着,转头用那种你懂的目光望着闫婷婷,狡黠道:我说的话就是能让某人忘掉烦恼,重拾希望,对不对啊?! 闫婷婷立刻冲他翻了个白眼,板着脸呵斥道:跑题了?!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除了耍贫嘴,你还会做什么?! 曹宇不服气道:我怎么就没用了?!这诗不就是要你振作起来,不要放弃希望嘛! 闫婷婷忍不住“噗嗤”一笑,这猴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的油嘴滑舌了?这是菩萨教的吗?于是嗔道:那你说说,你那破诗怎么就叫人重拾希望了?可别跟我讲那些个儿女情长啊! 她这话本来就是想难为一下曹宇的,可她们哪里知道,曹宇现在也是有神来助,有这神来之笔从中帮忙,自然能跟她们心有戚戚焉啦!以曹宇的性格,当然不能接受这两个美女的共同奚落,这场子要是找不回来,那肯定是编故事的无能! 于是曹宇立刻跳起来,顺着她想要的佛性来解释道:烛光微弱,确实不能照亮世界,但它却可以点亮人心啊!这人性的光辉足以寂灭一切牛鬼蛇神,从而照亮整个世界,怎么就不可以与日月同辉啦?!而且,你不觉得枕着虫鸣蛙叫入眠,也是人之幸事吗? 张海燕立刻嘲笑道:什么?人之幸事?一看你就没在农村待过,才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想法。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在家就怕这些虫子在夜里叫唤,叽里呱啦吵的可烦人了,让人一听就联想起它们那恶心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就是睡着了也会做恶梦的,可不像你想的那么悦耳动听。 曹宇笑道:你既然那么了解它们,那我问你,若是它们叫得正欢的时候,突然嘎然而止,收声不叫了,那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张海燕不屑道:切,我当然知道啦,那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走近了它们,让它们觉出了危险,产生了警惕。这个我最清楚不过了,因为我小时候跟着那些个男孩子去抓过蛐蛐的,你一靠近,它们立马就知道你想来抓它们了,所以赶紧收声不叫,静静地藏了起来。 曹宇笑道:对呀,那不正好说明它们的叫声虽然听着嘈杂,但那不也是在表达一种安乐祥和的欢愉吗?不一定就非得是琴瑟和鸣才能入耳,有时候能听得见呱噪杂音,也未尝不是件人之幸事。就好比是古时候的值更人,那时候盗匪横行,他敲打的更声虽不动听,但那却是为的守护一方平安,是你安然入睡不可或缺的保障,一旦他们的更声消失,那不就意味着大敌来袭了嘛! 张海燕点头道:说的也是啊,还真有你的。 曹宇得意道:所以啊,你不觉得那些虫蛙的嘈杂叫声,是在黑夜里替你守护着生的希望,企盼黎明快点降临人间吗?这睡不睡得着觉那全看自己的心情,跟虫蛙叫有什么关系?况且你要理解了它们那些叫声的含义,怕是该睡得更踏实才对?死一般沉寂的黑夜,不都是用来描述魔鬼即将登场的恐怖吗?我说的没错? 这下轮到两女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曹宇望着她们得意的继续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能听得见虫鸣蛙叫,那才是欢乐祥和的象征,那才能让大家放心入睡,高枕无忧?就算那些妖魔鬼怪想借着黑夜的掩护,出来猖狂横行,那也会有一只只眼睛透过黑暗盯着它们,让它们无处遁形。 张海燕点头称是道:要是那样的话,再邪恶的魔鬼也不可能趁夜黑悄悄的靠近咱们,给咱们带来伤害。极夜将被那些个小虫子守护得如白昼般安全,让人放心入睡,这确实是件很了不起的功劳,它们的呱噪还真的是能与唤醒黑夜一样的有效啊! 曹宇得意地继续道:对呀!就是这个道理!再说这鱼和水本来就不分家,从来都是一体的,大家共生共荣,相互依存,就像是人与自然这么和谐美好。又不是良弓与走狗的关系,你说非得要谁去感谢谁呀?分那么清楚干嘛?! 两女被他说的哑口无语,四目相对,张海燕叹气道:得,我算是明白了,你俩都是那么的能说会道,还外带没羞没臊厚脸皮,注定一辈子相生相克,相爱相杀!难怪你死死抓着他不放呢,别看这猴子没心没肺,可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能让你如此的用心良苦、神魂颠倒也是有道理的。 闫婷婷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嘴上却死硬着不认账,满脸绯红地轻轻捶了她一拳,娇嗔道:瞧你说的,我哪有抓着他不放啦?他现在自由的很,拿着根破蜡烛到处去点别人的心,送阴风递鬼火的,还到处的嗞哇乱叫,保别人平安,你看我管了吗?曹宇,我说的对?! 曹宇费了老劲儿秀了自己的才艺,正得意洋洋的等着她俩崇拜呢!听她这么一说,立刻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阴恻恻地坏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么的爱心泛滥啊,什么蜡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根本就是杆银样儿蜡头枪嘛,平常装装样子吓吓人还行,至于这真的要去拼刺刀,那肯定是派不上什么大用处的。 两女虽是单纯,可却都不傻,曹宇这话让她俩都觉得有些尴尬,脸红红的不知如何回答。曹宇一见,立刻知道不妥,在后悔的同时,连忙想着要给她俩如何解围。 眼珠一转,马上想起张海燕刚才那话,虽是不明其意,但多多少少还是感到了点什么,难道她真的是被人欺负了?他知道闫婷婷喜欢他,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喜欢和哭能有什么关系,张海燕这话,不就是分明在说她被人欺负而他瞧不出嘛! 那还得了!直觉告诉他,闫婷婷哭泣那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欺负!而他刚才却不相信,不肯出手帮她,让她受了委屈。天啊,那他成什么人了?!他哪受过这样的冤枉啊,这场子必须要找回来!于是立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你不早说,看我不弄死他! 张海燕一脸严肃地对曹宇道:呐,这可是你说的,可没人逼你噢!婷婷当然是在里面受了欺负,你快去把他给弄死! 曹宇一听果然不食我猪饲料!立刻就真的急了,连忙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竟然还真是有这种事情?!是谁这么大胆?都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婷婷,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快告诉我他是谁?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张海燕一把拉主闫婷婷,不许她吭声,自己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曹宇,见他一副急着就要去找死的模样,感觉甚是可爱,嘴角一撇又强忍住笑,板起个面孔训斥道:干嘛呀你!说风就是雨的。大哥,你知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吗?还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杀! 曹宇不解道:什么时代?什么时代还没坏人了啊? 张海燕不屑道: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整天的就想着扮大侠,舞拳弄棒的逞英雄,你不觉得这很幼稚啊?!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生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老是这么的莽莽撞撞的让不放心啊?你不知道我俩都烦这个吗?! 第180章 能力与态度 闫婷婷立刻帮腔道:说得对,曹宇,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法律是用来干嘛的吗? 曹宇摇头道:不知道,什么是法律? 闫婷婷立刻扭头冲张海燕抱怨道:你瞧瞧他,你瞧瞧他,这是不是典型的穷人悲哀?! 曹宇在一旁嘲讽道:什么穷人的悲哀,还小农意识呢!吃了亏讨回来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怒道:动不动就要去打打杀杀,以后谁还敢跟你说这些啊?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曹宇轻蔑的笑道:那有什么危险的?小流氓而已,我分分钟叫他学会怎么做人! 闫婷婷强压着怒火,尽量用心平气和的口吻说道:知道法律是干嘛的吗?那不就是文明社会为所有受侮辱与受伤害的弱势群体准备的一件伸张正义的武器嘛!咱们受到了不法侵害,首先应该想到的就是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不是靠一己之力去除暴安良,你明不明白?! 曹宇自然有他对法律的理解,于是不屑道:你说的那些个要是有用的话,干嘛还哭鼻子呢?不就是因为警官叔叔不管你的这些个破事儿嘛!你放心,这点小事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就能帮你们搞定了。 她见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咬了咬嘴唇恨恨道:你怎么跟个没文化的粗人似的呢?明明自己处在最可怜、最弱小的社会底层,各方面的能力都十分有限,可受了欺负从来就不知道要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就只知道热血上涌、一味地蛮干,杀人报仇,以牙还牙。这不是勇敢,这是愚昧,你懂不懂?老是这样下去早晚是要吃大亏的知不知道?! 曹宇自然是知道这两女都是在替他担心,怕他吃亏,可像他这年纪的男孩子就喜欢在女生面前展示他的动手能力强,于是豪迈道:切,谁说那些个穷人愚昧啦?那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社会里,那些个法律根本就不是用来保护他们的,他们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这才逼着他们整天想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闫婷婷被他气得直翻白眼,差点没噎死过去,小脸煞白,连说了几个“你”字便没了下文,曹宇见状,连忙安慰道:行了,行了,你别生气,为这么点儿破事儿不至于的!这样好了,我保证不先动手,放心,我一定要把道理先跟他讲讲清楚。 张海燕一把拉住有些激动的闫婷婷,呵斥道:曹宇,你打算跟他讲什么道理?拳头大就是道理吗?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要跟他去讲道理?! 曹宇不屑道:我管他是什么事呢,瞧他不顺眼教教他如何让人看着顺眼不行吗?! 两女差点没忍住就要笑了出来,这不就是刚才她俩讨论的那个“大被同眠”嘛!张海燕强憋住不笑,沉声道:瞧你那副流氓相!还瞧别人不顺眼呢,我们瞧你就不顺眼,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曹宇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别跟我啰嗦了,留着一会儿跟他讲! 两女见他猴急猴急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张海燕拉住闫婷婷,淡淡道:我看这样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就先不急这一时了。既然你这么的有诚意,那也该先把情况问问清楚?你知道他是谁吗?又是怎么欺负的婷婷? 曹宇目光焦急中透着一丝杀气,冷哼道:我管他是谁呢!只要是欺负你们那就不行,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肯定是看你俩漂亮动了歪心思对?!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他说得心服口服的过来赔礼道歉,这种尊重妇女的优良品德他要是不懂的话,我可以教他,而且包教包会,直到他懂了为止。 他的这番要尊重妇女的话犹如仙音,两女立刻对这个没心没肺的猴子肃然起敬。虽然她们都知道他会去替她们打打杀杀的,可要说到尊重妇女,这话竟然能从他嘴里吐出来,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感动呢! 张海燕在心里暗叹:唉?这猴子对她不挺好的嘛!那她干嘛还一天到晚的瞎担心个啥呢?真是搞不懂她这是为了什么! 于是张海燕立刻故意讥讽道:哦?尊重妇女?这道理你竟然也懂?那真的是太好了,你这是什么时候觉悟的啊?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了,那你先跟我说说,你一会儿打算怎么跟他讲这个道理? 曹宇立刻急道:你哪那么多的废话,在这里瞎耽误工夫,还不快说,那人到底是谁?可别让他跑了! 张海燕不急不慌道:你先别急,咱们先商量一下,我先听听你讲的是不是在理,那人可跟你一样凶巴巴的不讲道理,我担心你俩一见面就吵,吵不过就打,你要是打不过他,那可怎么办啊? 曹宇现在更加笃定她一定是受了欺负,这还得了!他浑身立刻释放出森寒杀气,怒道:屁话!你快告诉我那人是谁!剩下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张海燕见他如此急迫的样子,都忍不住要笑出声了,得意地瞥了闫婷婷一眼,见她也眼中凌乱、喜忧各半,这猴子皮是皮了点,可还是很讨喜的不是吗? 张海燕见她现在已经不像是刚才那么的生气了,于是也有了进一步要调戏他的心思,幽幽道:曹宇,这么急着要去找死啊?不再考虑考虑? 曹宇森然的目光早已转向寺门口的人流,这种备战状态让他根本就无暇顾及两女之间眉目传情的小动作,他不耐烦道:别废话了,你快点说啊,那小子到底是谁?再磨叽下去,小心让他一会儿给跑了,让我找谁说理去啊?! 闫婷婷在一旁感受着他所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心里却是无比的温暖甜蜜,只是娇羞的红着脸,一言不发。她既担心曹宇因为打架而受伤,有欢喜他为了她去找别人打架,那时候的女孩子不都要找个够爷们儿的男朋友嘛!不像是现在,社会安定,啥也不缺,所以女孩子都想找个闺蜜做男友,手挽着手跟姐妹俩似的一起逛街,一起对镜贴花黄,一起追星八卦,嚼舌头根子…… 张海燕望着他那唐吉可德般大虾模样,也是替闫婷婷感到高兴,男人不就是应该是这个样子嘛!关键时候靠得住,她心中赞叹,可满眼都是同情道:那行,鉴于你的求死之心如此的迫切坚定,那就成全你了,你现在就可以自裁了。 曹宇一愣,立刻收回了冷冷的目光,望向张海燕疑惑道:什么?你让我自裁?难道是我欺负了她?! 曹宇见她用那你懂的目光盯着他幽幽的点头,气道:你没搞错?我怎么欺负她了?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呆着,又没跟你们进去,怎么可能会欺负到她啊? 张海燕认真道:你没进去,就是欺负她了!你知不知道,她就是为你而来的,为了你才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才哭的稀里哗啦的。 曹宇惊讶地望了望她,又望了望闫婷婷道:什么?你没搞错?你不是说要来向菩萨请教怎么解决王丽娜的问题嘛,我这不是已经答应陪你来了嘛,怎么就委屈你了? 闫婷婷一听脸刷的就是一白,糟糕,她一路就顾着跟曹宇置气来着了,进去又只顾着跟张海燕讨论拜佛的事情,这一聊高兴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呢?这还真不能怪她,毕竟这世上有谁会真的把别人的事情牢牢地记在心上呢?如果有,那也一定是因为将心比心,感同身受。 要不说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如果有,那也就只会是两种情况:这一就是能力不行,二就是态度不对。 除了搞发明创造、探索未来,没那金刚钻确实是来不了,其他就没什么非得需靠能力的活儿了?再说现在的人谁都不服谁,都觉着自己不含糊,恐怕也没人肯承认自己能力不行的? 大家很容易把能力和学历挂钩,其实读书除了会让你变得更加的软弱以外,并没什么卵用,不信你就去统计一下那些个企业主,有几个是大学毕业的?反倒是那些个求职打工的才需要看学历,因为读书只会让人胆子越来越小,遇到屁大点儿事儿就只知道唯唯诺诺的认怂了事,真还不如那些个娘儿们来的豪气。 既然你不肯承认能力有问题,那干不成事儿肯定就是你态度有问题啦!这态度不对,说白了就是没把你交代的事情当回事儿,也就是对你的态度不对。不过这也好理解,他和你无亲无故的,凭什么要人家把你的事儿放在眼里呢?! 现在谁不是以自己的利益考量来想事情的?!看别人的言行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思来理解,心里光明的人看别人也跟你一样的光明,心里阴暗的人当别人也跟你一样的阴暗,你心里别扭自然瞧谁都不顺眼。 要不说现在的好人难做呢,因为你在别人眼里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你也没打心里想着要去替他做什么好事,这从每个人拜佛的态度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嘛?这佛在他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 正是由于大家都希望别人把自己当回事儿,而自己却又从来不把人家当回事儿,这话说起来绕嘴,才会导致现在的事儿都很难办,世风不古,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这不难理解?!可有些人就是不能理解这么浅显的道理,就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偏执的以为大家都应该把他放在心上,都以为自己是别人心中的太阳,自己把自己当佛了…… 这就叫自恋,女生最爱犯的毛病,而且还喜欢逼着男友一起去跟着她犯病,她喜欢什么你就得喜欢什么,她想恨谁你就得去恨谁,她想感谢谁你就得去感谢谁,从来都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还天天嚷着要你跟她感同身受,这日子久了发现你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还要抱怨你变心。其实她根本就是没意识到那些曾经的顺从,都是阿谀奉承的假意。 如果一个人没有诚心,做事就不会有什么诚意,别听他嘴里唱的有多好,婉转悠扬,余音袅袅的让人着迷,记住,那都是在演戏,至于是演给谁看的,还记得马屁的四重境界吗?人生如戏,大家既是演员又是观众,别太认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跟着哄,喝个采,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挺好的嘛。 观众和演员不都各有付出,各有所得,各取所需了嘛,要是观众总是埋怨人家演的不好,戏精总是抱怨观众不喝采,那这戏还能继续唱下去吗?可演戏归演戏,做事归做事,演戏图的是热闹,做事可要的是结果,如果你入戏太深,做什么都想着怎么才能讨观众欢心,那一定会痴迷演技,不重实效,最终也只能是一地鸡毛,毫无结果。 闫婷婷可没想过要当什么戏精,用那些个漂亮话儿把自己套死,她虽是乐于助人,但也没打算把所有的受苦人全都领回家去伺候,她那只不过是在学菩萨,想着要以自己的言传身教去感化那只冥顽不灵的猴子。 所以说,这人要是想做成一件事情,首先就是要对这件事有一个非常清醒的认识,摆正自己在当中的位置,那才是踏踏实实做事情的态度。想也不想就拍胸脯大包大揽,天花乱坠的夸夸其谈,那肯定是没把它当回事儿,或者是没把它当成自己的事儿。 咱们很多人不就是这样只知道吹牛皮,不知道做事情,病根儿就出在这思想态度上了,因为这事儿是别人让干的,他为了去讨好别人才会这么干!你瞧,这不就跟谈恋爱一样了嘛,早晚还不得出事?! 光想着怎么拿它去邀功请赏,哪还会把心思花在做事情本身上啊?只知道驴粪蛋表面光,做那些个没用的表面文章。如果说得过去就行了,那谁还会去干那些个吃力不讨好事情?干嘛非要因为较真而耽误了抢功呢?!什么叫应付差事?不就指的是替别人做事的态度嘛。 第181章 还不如个娘儿们 急功近利、敷衍了事那不都是因为这是别人的事情嘛!所以说,这很多的事情最终都跟演戏似的,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就是因为那都是别人的事情,没人会把它真正的放在自己的心上,大家都是走走过场、摆摆样子、敷衍了事,这不奇怪? 如果你非要抬杠,就非要问这世上难道就没有连自己的事情都办不好的人吗?那我告诉你,如果有,那也就只能说明这人的能力真的是不行,你看,这是不是就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了?!连自己的事情都办不好,那这样的人应该很难在世上生存繁衍下去的?! 所以说,你别听他用千种万种理由来推脱这事有多难办,不想办那才是真的,或者是在别人的事里藏私货,用这样的方式来把它变成自己的事请来办,这样办出来的事情那还不荒腔走板啊?! 你为什么饿了就知道要吃,困了就知道去睡呢?要知道,对于像闫婷婷这种意志坚定的女人来说,你就哪怕是劝她再多吃一口,那也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对于那些个再怎么贪生怕死的人来说,上床那不也是一件人之幸事嘛! 为什么说在旅行中把自己的行李托付给别人照料是件很愚蠢的事情呢?因为那人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把你的行李给弄丢的,甭管他答应的有多痛快,保证的有多诚恳,仅仅就是因为行李不是他自己的这一点,他就不会上心,就一定会把它给弄丢的。 这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发现有那么一个人,他对你的行李比对他自己的行李还要上心,时刻惦记着你的行李,生怕给弄丢了,那恭喜你,甭问,那他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他要么是贼,要么你对他来说是十分的重要。至于这为什么重要,你该心里有数?! 所以说,这人办事情就是为了从中捞取好处,谋生的本质就是为了活着,任何动物奔波忙碌不就是为了讨食、睡觉、繁衍后代嘛!这是天性使然,你要是想让他对这件事情尽职尽责,那就得让他在思想上就把这当回事儿,就要想办法把它变成是他自己的事儿还不准带私货,除此之外,真的是别无它法。 闫婷婷就是因为忘了王丽娜的事情而陷入了尴尬,幸好那俩人都以为闫婷婷这是在生曹宇的气呢,幸好就连曹宇都知道他自己是有多么的讨人嫌,要说这闫婷婷随时随地的发飙抽风全都是因为他,连他自己都不会觉得冤枉,又有谁会去想到她竟然是另有心思呢?! 张海燕望着曹宇,冲闫婷婷故意讥讽道:得,还“弦”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呢,我看这回你是真的“悬”了!再好的“弦”要是对牛去弹,那只怕也没什么用?你瞧瞧他那一脸痴呆的样子,根本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这话曹宇那是听不懂的,也就没法去接,只得悻悻的望着她俩不知如何示好,张海燕见了不禁一笑,继续刺激着她俩道:啧啧,我早就说了,你看他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还假么三道的要替你报仇,就知道都是装的,你说你是不是瞎了眼,该死啊! 闫婷婷此时正一个人五味杂陈呢,刚才曹宇那冲动的样子,让她心里觉得甜甜的,可一想到王丽娜又觉有些怪对不住她的。闫婷婷知道这人办事情靠不靠谱,全看他对这事情上不上心。他要是把你摆在第一位,那你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干啥都不叫事儿! 可刚才不都已经说了嘛,大家都以为别人会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实际上谁又都没把别人当一回事儿,那办起事儿来不出事儿才叫见鬼了呢!她自己不就是这副德行嘛,一见菩萨早就把王丽娜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心里只想着曹宇这个讨厌的家伙,可真够烦人的…… 这讨厌的猴子就这么坦坦荡荡盘踞在她心里,时不时的还百抓挠心的闹腾,真是让她麻酥痒馋揪着心的难受,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反正是她一想起那猴子就智商为零,浑身麻痒的不得安生。而且她也知道这猴子就是那种肯定会忘了帮她提行李,但绝对不会看着她受别人欺负而不管的人! 唉,那不就行了?这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嘛,这对她来说足够了!因为她早已把他俩之间的关系,定义成了那种超越普通朋友之间的感情,这种超友谊的感情,自然是不能用对她的行李上不上心来评判亲疏远近的啦! 现在知道这女孩子评价你对她好不好是用的是什么标准了吗?这跟你帮不帮她拿行李根本就没关系!如果你非要说是有,那只能说明你是个好人,直男。告诉你,这女孩子看你对她好不好的标准其实特别的简单,那就是看她喜不喜欢你。 还记得当初刚入学的时候,帮闫婷婷拿行李的那两个男生是谁吗?你帮她拿行李那只能说明是你喜欢她,这跟她喜不喜欢你没什么关系。她要是喜欢你,就是跟着你卖报纸也乐意,她要是不喜欢你,你请她去跳舞她都不会去。知道现在为什么有些人干啥别人都不买帐吗?原因其实同样的简单,就是因为大家讨厌你! 闫婷婷就是这么个人,曹宇干啥她都觉得喜欢,她知道曹宇的那些个花花肠子:这猴子这么聪明,肯定是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啦!他现在不肯就范,分明就是想故意的气她!想着法儿的不让让她得逞,不让她舒坦,你说气人不?!不过她就是不生气,那不还有菩萨呢嘛! 曹宇越是不服,她就越有兴致。哼!这不就是不作就不会死嘛!她现在犹如神助,有的是办法治他!说实在的,她还担心他早早的就缴枪投降,不给她施展工夫的机会,那多没意思嘛!她正手痒加技痒的没处施展,憋的难受呢,这菜就送上门来了,这能不让她高兴嘛?! 她满心欢喜地想着心事儿,被张海燕冷不丁的一问,打断了思路,连忙慌乱道:啊,你说啥? 曹宇望望正在胡思乱想的闫婷婷,又望望满脸怒容的张海燕,真是无所适从,只得悻悻道:这话儿是怎么说的?什么情况?我听不懂啊!哎,我说,你们俩别偷摸的在私底下悄悄嘀咕了,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好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 张海燕冷笑道:装,接着装!你难道不知道婷婷进去拜佛是为了什么吗? 曹宇理直气壮地辩解道:我知道啊,我刚才不都说了嘛,她不是就想去问问菩萨,该怎么帮王丽娜吗?! 闫婷婷刚才冷不丁的一听王丽娜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可这么些工夫过去了,她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就是死不承认自己把这事给忘了。反正这发愿的事情都在心里,只要自己不说,除了菩萨还能有谁会知道? 要不说做事全凭良心呢,你要是不说,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不就听你一人在那里凭张嘴胡抡嘛!可你别忘了,你一人可以洋洋得意的在那里胡喷,可大家也有权力因为瞧你不顺眼而不鸟你,“呸”上一口,扭头就走,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尽情的表演。 曹宇就是自顾自的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全然不知两女在想些什么,张海燕当然也不知道闫婷婷在想些什么,只能是冲着曹宇嚷嚷道:你可真够气人的,你也不想想,她能就那一件事儿吗?! 曹宇当然知道她说的另外一件事指的是什么啦,可那算是事儿吗?他刚才不是已经用诗明志了嘛!她们怎么还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事儿嘛!而且这事儿不也上不了台面儿嘛!于是望着闫婷婷继续装傻道:你还有别的事儿吗?那是什么事儿啊?说出来让我听听。 张海燕直接无语,这种直男你能跟他说啥?!她只得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哎,我真是服了你了,拿你一点折都没有!我跟你说,你以后要多尊重她,把她放在心上,别把她不当回事儿,别老吃着碗里望着盘儿里的,惹她生气,听见了没有?! 曹宇连忙抢白道:我哪儿有啊?你不信问问她自己,我哪有不尊重她啦?!最近我离开过她的视线没有?我就是有那贼心,不也没那机会嘛! 张海燕喝道: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我跟你说,婷婷比你想的还要好,有她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的看着她,别等把她气跑了你再后悔,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曹宇被她莫名其妙的兜头数落了一顿,自然是很不乐意道:这还要你说吗?!无凭无据的你干嘛要说这话呢?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能不能说说明白? 张海燕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矫情呢!说你欺负了你就欺负了,不接受反驳!罗里嗦跟个娘儿们似的,烦不烦啊! 说完这话,连她自己都给逗乐了,怎么搞的?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逻辑就都是对的呢?仨人都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两女就都捂住嘴巴咯咯直笑,气的曹宇干瞪眼,叹气道:你们这两个娘儿们可真过分的,一点道理都不讲,还不听我解释,真是不可理喻! 张海燕板起脸训斥道:什么叫不可理喻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她想了想不对,立刻又补了一句道:不过也是的,你们男人现在就是没用,整天的就知道咬文嚼字的搬弄是非,要不就低三下四的阿谀奉承,一遇到事情就知道躲,关键时刻掉链子还到处甩锅,推卸责任,就连我们都不如,真的是一点男子汉的担当都没有,还不如个娘儿们,以后我是不是该说你“还是不是个娘们”才对呀?! 说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的乐了,终于把这场子给找回来了,真的是让她觉得很解气! 其实她说的没错,过去蛮荒时代以狩猎耕作为主,男人凭力气来获取食物,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个爷们。可现在是凭脑子吃饭的时代了,男女的谋生能力本来就已经差别不大了,男人那些狩猎时趋利避害的天性反倒成了缺点,不负责任,遇到危险就逃的原始本能暴露无遗。 反倒是女人要守护孩子和家的安危,逃无可逃只能奋不顾身的母性本能,让她们在危难来临时不论讲话还是做事,都比男人还要硬气一些!在许多事情上,女人比男人更加务实,更有担当,更有底线,更愿意挺身而出担当大任,所有,将来与时俱进的骂法应该改成:你还是不是个娘儿们!才对。 这回轮到曹宇感觉别扭了,这样的说法他自然是不肯接受的啦,可想想之前发生的这些个事情,他心里多多少少是觉得有点惭愧的,所以只得无奈地尬笑道:呵呵,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的别扭呢!什么叫我还是不是个娘儿们了?你要我负什么责任?这惹祸的人又不是我! 张海燕立刻就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你看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急着甩锅了?还说自己没责任,那你跑什么呀? 曹宇苦笑道:我哪里跑了?我只不过是想把这事情说说清楚,噢,那照你这说法,欺负王丽娜的是她男朋友,那这天下的男人就都有错啦?你这打击面儿未免也太大了点儿?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对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抢白,张海燕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就怼了回去道:跟你讲什么道理啊?!说了你也不明白,领你去又远。所以就不指望你能明白了,你听着就行了,就按我说的办,保证以后对她好就行了!快,你保证。 这天儿要是再这么聊下去的话,那大家可就都尴尬了,曹宇望着张海燕,见她一本正经,气势威猛霸气,原始的本能立刻告诉他不能造次,虽然心里觉得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但慑于她俩的淫威,男子汉大豆腐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的脾气又上来了,立刻满口答应道:那好,就依你,我保证。 第182章 文化人都自卑 张海燕见他如此的识趣,这才收了威压,一脸和蔼道:呐,这可是你说的,来,当着菩萨的面儿,你表个态,大声点!别含含糊糊的。 曹宇见她俩都开心的笑了,这才放下心来,立刻又恢复了油腔滑调的无赖相,大声道:我保证,将来要是辜负了婷婷,就让这天打五雷劈碎了…… 曹宇这“你”字还没出口,闫婷婷就扑上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曹宇望着她满脸欢喜,妩媚娇羞的样子,连忙将最后面的那个“你”字给咽进了肚里,此情此景,他哪能那么的不识抬举呢!只见闫婷婷笑嘻嘻地对他道:好了,好了,海燕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那么认真。 张海燕被她气得立刻就翻了个白眼,抱怨道:嗬,我是开玩笑的?这是从何说起啊?刚才那是谁跟我哭天抹泪儿来着啊?!瞧你这点出息,可真让我无语。 闫婷婷连忙羞涩道:去你的,谁让他给气哭了啊?他好好的,哪里气着我了?你尽瞎说! 张海燕鄙视道:呦呦呦,谁瞎说啦?!瞧你那德行,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开始护犊子啦?!你要是总这么惯着他,以后非吃苦头不可! 闫婷婷挽着曹宇的胳膊,笑着娇声哄她道:海燕,你别再说了好不好嘛!曹宇他好好的,你让他发什么誓嘛,别太为难他了好不好? 张海燕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嫌弃道:切,是我为难他?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怎么一转眼我就成恶人了?哎,我说你是哪头的啊?我这不是在自己为难自己嘛,真是好人难做啊! 闫婷婷羞的连忙松了曹宇,一步蹦过来,就把她的胳膊挽了起来,满脸绯红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这里这么多人瞧着,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了,多难为情,快点走。 说着又拉起了曹宇的胳膊就走,关心地问道:曹宇,刚才让你等久了?一个人待着闷不闷啊?你在这里都干嘛了? 曹宇也是被她这一系列的神操作,给搞得有点懵圈儿,这时才回过神来,顺口道:没事,我啥也没干,就随便溜达着看看来着。 闫婷婷立马警惕道:随便看看?都看啥了?快,老实交代! 大家谁都知道她这话问的是啥意思,曹宇自然也是大言不惭的承认道:还能看啥,也就是看看过往的美女解解馋呗。 闫婷婷立马就假装急了,嗔怒道:嗬,好你个曹宇,你还要不要点儿脸啦?竟敢当着海燕的面就承认了是?!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的,看美女又不违法喽,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啊? 闫婷婷佯装怒道:嗬,当然违法啦,你知不知道现在看美女就是违法! 曹宇不屑道:你当我是吓大的?我就知道现在不让成仙,可没听说看美女也违法啊?! 闫婷婷故意板起脸呵斥道:小点声!那么大声嚷嚷干嘛?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色魔加法盲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知不知道? 曹宇不解道:法治社会咋啦?法治社会就不让人看美女啦?你这是什么逻辑? 闫婷婷耐心跟他解释道:当然不能看啦!因为像你这样没脑子的人,一见美女就往歪处去想,谁敢让你看啊?! 曹宇不屑道:啥玩意儿?你这话的一看就要么是没长脑子,要么就是脑子里进水,你咋知道我见了美女就会往歪处想啦?再说了,要照你这说法,该死的也应该是像你们这样上街的美女才对,你咋不自己定条规矩,以后坚决不逛街啊?! 张海燕就觉得这架打的有点无厘头,连忙劝慰闫婷婷道:哎,算了,算了,他想就想呗,也不碍大家什么事,毕竟脑袋长在他身上,你不让他想那不也不现实不是嘛。 闫婷婷望着她娇嗔道:海燕,你不知道,这家伙坏得很,我敢保证他满脑子都想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信你自己问他! 张海燕自然不信她的这话,于是随口问道:满大街的这么多美女,我就不信他能想的过来,曹宇,你见了美女都会想些什么?老实交代。 曹宇一脸的风轻云淡,四下望了望,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委屈地嘟囔道:对呀!这大庭广众的,就算你让我想,我能想些什么?!不也就是想着将来的这孩子小升初该咋办嘛?!是托人找关系交赞助费,还是直接就买学区房呢…… 闫婷婷立刻就向张海燕娇嗔地抱怨道:你瞧他,都想哪儿去了?这还叫没想多想呢!要是多想了该是个啥样啊?!你说气人不?不管能行吗?! 张海燕一脸同情地望着曹宇,呆呆的点头道:那是得管管了,他怕是脑子已经坏了,这病毒厉害是厉害,但也没听说还会破坏脑子?!赶紧送他去医院,这脑子里的毛病可千万耽误不得…… 闫婷婷立刻笑喷,曹宇则满脸委屈,坏笑道:谁脑子坏了?!想想都不行吗?你管天管地也就算了,还要管我拉屎放屁,我都能忍,可这脑子想想的事儿,你也真的要管吗?再说了,你就算想管,那不也得有那本事管嘛!你有那本事吗? 闫婷婷看着他胡搅蛮缠的讨厌样子,不禁笑着嗔道:也不是不让你想,我只是要你往好处想,不要往歪了想,不要整天没事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曹宇被她给说乐了,坏笑道:啥叫好,啥又叫歪啊?你怎么知道我一见美女就会往歪了想呢?该不会是你自己就没想什么好事情? 闫婷婷被他噎的语塞,怒道:你!…… 曹宇继续一本正经道:你先别急,咱们学术性的探讨一下,你这问题有点复杂,可不是没脑子那么简单,而是脑子大大的坏了!看见什么都能浮想联翩咋不自己去码子啊?而且要是照你这么个想法,这以后码字儿的活儿就好干多了,我看写三个字儿就能出本儿书了。 闫婷婷好奇道:哪仨字儿啊? 曹宇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道:你懂的。 闫婷婷嗤笑道:去你的,别在这里瞎说,人家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嘛!你明不明白? 曹宇装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道:你可拉倒,我最怕像你这种一心就知道为了我好的人了!跟我妈似的,就生怕我学坏了,快离我远点儿! 张海燕在一旁忍不住的大笑,冲着闫婷婷眉飞色舞道:哈哈哈,山川各异,大被同眠! 曹宇一愣,不解道:你说啥呢?什么大被同眠?不理解。 张海燕狡黠地眨眨眼睛,忍不住解释道:装,你接着装!这还不理解吗?就是要你跟她力出一孔,心往一处想。 曹宇阴恻恻地坏笑道:切,不就是同床共梦嘛!还不如直接说“声若无水,弦系饭岛爱相和”有意境呢! 张海燕听了不由得大赞道: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啊!你今天怎么老是妙语连珠呢?!婷婷,爱随弦鸣,置于枯井,相和共奏,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枯井嗡鸣之声必是悠远绵长,飘渺空明,犹如仙音荡漾,多有诗情画意啊!婷婷,你说妙不妙啊?!如驴唇对马嘴,又如高山配流水,真是雨打芭蕉,其声共闻,其心自知,你说对吗?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张海燕又是在挖苦她对牛弹琴白费力气,可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嘛!你让她咋跟她解释?总不能让她也产生联想?!所以只好瞪了一眼曹宇,板起面孔教训道:以后要多读读书,不要净看那些个下三滥的东西,这样跟人聊天才不会显得你这个人很俗,才会让人觉得你很有文化,有底蕴,那你也就会更加的自信,这就叫作文化自信,你懂吗? 没成想曹宇根本就没把她的苦口婆心放在心上,不屑道:切,这你就不懂了?只有没文化的人才会像你这么的自信呢!一天到晚的眼睛总盯在别人身上,看谁都不顺眼,总想着要去教教人家怎么做人。你见过哪个有文化的人天天闲的没事到处跑去教训别人的?!知道这为什么吗? 曹宇见她不吭声,于是继续道:这人要是有了文化便会有了见识,见识只会让人发现自己的更多的不足,让人更加的谦卑而不是盲目的自信。因为他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的卑贱浅薄,才不敢没事儿去对别人指手画脚。况且在他眼里见的都是万里山河,心里盛的都是包罗万象的众生万物,哪有那闲工夫对别人悉悉索索?更不会就只知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跟别人斤斤计较,争个没完没了呢! 张海燕没想到曹宇竟然把闫婷婷给数落了一通,连忙跳出来拉起偏架道:曹宇,你别在这里狗咬吕洞宾,把她的好心全当了驴肝肺好吗?她是啥意思难道你就不明白吗?她那不就是想让你想点别的,想点有意义的东西嘛! 曹宇反问道:啥叫有意义?作弊开挂,还是扮猪吃虎?宫斗弄权,还是欺人盗宝?那些个耍小聪明的把戏你看着不累吗? 闫婷婷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曹宇肯定是不愿意谈什么凄凄哀爱、缠缠绵绵的破事的,她也不想让他整天去打打杀杀的行侠仗义、惩恶锄奸什么的。只得道:那你就不能想点正能量的东西吗?比方说跟菩萨学学,去干点扶弱济贫、劝人向善的事情。 曹宇哈哈大笑,指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嘲笑她道:你可别逗苦恼人笑了,这世上哪儿来的什么菩萨,又哪儿有那么多的离奇苦难?你看这芸芸众生,不论贫富贵贱,不都过的是笑意盈盈的嘛?!如果真的有什么苦恼,那多半也是由妄念而生,我看你这佛是白拜了吗?! 闫婷婷被他问的就是一愣,只想着自己的那些个想法算不算是妄念了,根本就没想到王丽娜的那个算不算是苦难,正在暗自烦恼就听曹宇幽幽道:那些个妄念都是心劫,只有自己才能解开,别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张海燕一听连忙替闫婷婷试探地问道:她要是非钻了牛角尖,你不帮忙,让她自己怎么解啊? 曹宇望了她一眼,狡黠道:看看意淫的书啊,在被窝里把那些个欺负过你的坏人用各种残忍的办法亲手都杀一遍,报仇雪恨,这不就解气了嘛。 闫婷婷被他说的不由得在心里一跳,张海燕不屑道:切,那管什么用啊?过过干瘾而已! 曹宇坏笑道:那你还想让他怎么着?现在的人不都跟你俩一样的嘛!遇事就知道自己要当缩头乌龟,都想让别人来当英雄好汉,希望别人能站出来打抱不平,解决困难。自己则在一边吃瓜看热闹解气,能敲键盘来替你站脚助威,加油打气那就算是很不错了,你还想要他干嘛? 张海燕黯然道:说的也是啊,这种抱着坐享其成想法的人越多,这世上的不平事也就越多,难怪这世上当恶人比当好人日子好过呢! 曹宇哈哈大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我这种嫉恶如仇的人可爱了?! 闫婷婷立刻就知道又被他给带到了沟里,连忙呵斥道:海燕,你别听他胡扯!曹宇,我跟你说,你那叫打架斗殴,流氓习气,这世上的坏人坏事有法律管着呢,你别动不动的就要去拿拳头去教训别人。 曹宇坏笑道:嘿嘿,你那意思是下次碰见坏人,让我先跑啦? 闫婷婷被他气得直乐,啐道:切,你不都说了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要是人人都想去当大侠,那还要警官法制干嘛?都要自己亲手去复仇雪恨、手刃仇敌,那外面得多乱呐?这尸横遍野的你还敢出门吗? 曹宇讪讪道: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啦,我心里有数,顶多也就是小打小闹,小的溜的来这么一下子,不会出大事的。 闫婷婷可见过他的狠劲儿,想想都觉得可怕,立刻断然拒绝道:你可别了,我可见过你那什么小的溜的!整天就知道杀这杀那的犯浑斗狠,你有没有替我想过啊?!再说了,你要是觉得这满世界的人都欠你的,都瞧不上你,都憋着要害你,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你这人确实可恨!你明不明白? 第183章 我只服谦儿哥 曹宇见她说的认真,连忙尬笑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乱来的。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道:你我还不了解吗?头脑一热什么干不出来?刚才不就是嘛,要不是有我们在这里拦着,是不是又要找人去打架了啊?! 曹宇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又不傻!这里来的不都是拜佛的嘛,就算是坏人,那最多也就是个色鬼而已。我真没你想的那么胆大,要是碰上那些个狠人,只怕到时候跑的比你还要快些,实在是跑不掉了,那我也会立刻跪地上磕头认爹,绝对不会去跟他们逞强的! 两女被他说的“咯咯”直笑,心里不由得同时一暖,闫婷婷知道他脑子够使,想是现在还比较在意自己的感受,不愿意让自己为他担心;而张海燕则想起了他当年拉着她一起逃跑,躲流氓,还有爬墙头,躲保安的那些个场景,这小子竟然是最怕他妈,那感觉真的是怪怪的…… 此时就听闫婷婷柔声嗔怪道:你这人怎么老是忽东忽西的吓唬人呢?!看来是该向菩萨好好学学,怎么才能把你这张臭嘴管好,不要整天的油嘴滑舌才好…… 结果没想到曹宇还没等她说完呢,就来了句道:你要我向他学什么?那些个念秧的佛经吗?看着那一个个不通人性的泥胎我就没兴趣,真的是提不起精神,啥也想不起来,什么想法都没有。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那不正好嘛!这没想法也总比满脑子尽想些邪门歪道的强啊! 曹宇不满道:这人长脑子不就是为了想的嘛!一天到晚的啥也不想,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那不是猪嘛! 张海燕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插嘴道:不都说了嘛,你怎么老是来回的搅啊!婷婷不是不让你想,她是希望你能够跟她心往一处想,她想什么你就该想什么,这下你总该是听明白了? 曹宇恍然大悟道:嗨,那你不早说,害得我胡思乱想了老半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 闫婷婷傲娇的嗔道:现在说晚吗? 曹宇迎合道:当然不晚啦! 闫婷婷不屑道:这不就得了嘛,那你还在这里废什么话呀! 曹宇讪讪道:照你这意思,刚才说的那什么法原来都是你自己定的啊? 闫婷婷坦然道:是啊,那又怎样?你有意见? 曹宇摇头道:哪里,我哪敢有意见啊!我只是才明白,你说的法制社会,原来就是依你制法呗! 两女被他逗得咯咯直乐,闫婷婷恬不知耻道:是啊,就是这个意思。 曹宇看她那厚颜无耻的得意样子心里就来气,立刻就想着要整她一把,于是故意扮出一本正经的架势道:喂,给你出个题,考考你的智商如何?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又要下套儿,可还是忍不住的好奇道:什么?你说。 曹宇淡淡道:每当疫病爆发时,都会造成大家的恐慌,所有的人都会争先恐后地去超市抢购各种物资,什么口罩、手套、消毒用品、食物和水等等各种生活必须品,这都可以理解对?可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在这个时候大家会把卫生纸和口罩连在一起来抢,而且抢得是同样的疯狂,简直就是一扫而光的那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闫婷婷想了想,疑惑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难道是这卫生纸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做成口罩来使吗? 曹宇得意道:不知道了?让我来告诉你,听好了。因为在这种特殊时期,每当人群中有人无意间咳嗽一声,都会让在他周围的所有人吓得要拉肚子…… 两女听了连忙捂着嘴巴“嘿嘿”直乐,闫婷婷皱着眉道:咦~~,你这也太恶心了,快别说了! 曹宇争辩道:怎么就恶心了,这是逻辑推理,这和你那不让人联想是有关联的好吗?! 闫婷婷自然而然地就被他给拐到沟里去了,接话道:呵呵,什么逻辑推理?明明都是些三俗的破烂玩意儿,被你捡起来改头换面的披了件文化衫,就成了高大尚的东西了吗?这就是你的逻辑推理啊?你咋不自己出门前塞上个塞子以防万一呢?那样岂不是让大家都省心了嘛! 曹宇盯着她那欲淫还羞的俏脸,故意淡淡地引诱道:你看,没文化了?!这大脑是要经常活动的,这脑瓜子只会越用越灵,想象力,你懂吗?人类进步靠的就是这想象力,像你这榆木疙瘩,还不让别人瞎想能成吗?!一着急就只知道塞塞子,那能跟上这时代前进的步伐吗?! 闫婷婷“咯咯”直乐,嗔怪道:得了你,什么狗屁的文化,你别在这儿恶心人了好吗?!拿着下作当幽默,那你给我说说,什么样的想象力才能跟得上这时代的脚步? 曹宇见她这分明就是想听下文嘛,于是故意卖起了关子,摇晃着脑袋,连挖苦带损地逗弄起她道:哎,这就对六儿!你总算是问到点儿上,不过,我这脑瓜子已经被你管得有些发木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闫婷婷感觉到他意犹未尽,分明是话里有话,于是瞪了他一眼道:你哪儿那么多的废话!要说就快说,不说那就给我把嘴闭上,以后永远也别想说了! 曹宇一脸委屈,坏笑道:激将法没有用,逼我也没用,我不是不肯说,真的是没想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闫婷婷不屑道:切,我还当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你这喘了大半天的,也没见你喘出什么名堂来嘛! 曹宇也不生气,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知道有人会有比你更好的办法。 闫婷婷被他勾着是欲罢不能,连忙好奇地问道:有人?那人是谁?他能有什么办法? 曹宇风轻云淡道:谦儿哥啊,在这个问题上我只服谦儿哥,不信你就去问他,看他会不会给你出个更好的主意。 听到这里,就连张海燕都忍不住笑着插话道:你魔怔了你?脑子里的毒还没排干净吗?!谦儿哥是谁呀?他怎么就那么的能个儿呢?!你这是在说胡话,还是穿越了呀?什么乱七八糟的! 曹宇故作无奈道:那怎么了?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遇上一回的事情,要是你赶巧了,一辈子能让你碰见几回,就跟是在放电影似的,活生生的就能在你面前演出转世轮回超现实主义的既视感来!有的甚至还能在几天之内就让你连续的看上好几回,演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啊,让你仿若梦中,都搞不清是真是假! 闫婷婷被他逗得直乐,不禁笑着插话道:哈哈哈,你懂得还真不少,轮回、穿越,演电影,东拼西凑的不就是蒙太奇的手法嘛! 曹宇点头道:没错啊,这魔幻现实主义的表演就是需要这蒙太奇的手法来展现的!至于这谦儿大爷是谁,海燕你真的就没听说吗?他可是鼎鼎有名的我大爷啊!你要是连这都没听说过,那咱俩还怎么接着往下聊啊?! 闫婷婷见一脸茫然的张海燕就忍不住的要笑,连忙插话道:海燕,你别理他!他这个人最不着调,没一点的正经。 曹宇自然是不会捡骂,一本正经地就为谦儿大爷辩护起来道:谁说他老不正经了?我就觉得他挺正经的嘛!有些东西是没法用一两句话来解释清楚的,懂的人自然就懂,不懂的人你永远也别想让他能懂。因为他没心没肺,你的那根弦儿根本就栓不到他的心上,那你还能跟他弹点啥呀?! 闫婷婷一听心里就是一跳,笑道:别胡说八道了,你刚才不是说这和咱们之前聊的东西有关吗?你给我说说,这有什么关系?! 曹宇一本正经道:这不就是在谈疏堵问题呢嘛,你知道大禹治水吗? 闫婷婷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要疏堵结合,以疏为主吗? 曹宇没有急着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摇头道:假如你去赌场,发现一张牌桌上的每一个人打牌的水平都狠臭,错牌频出,弱智的不行,你觉得那是说明了什么? 虽然两女都没上过赌桌,但港台拍的那些关于赌神的片子,闫婷婷还是看过一些的,于是连忙说道:那一定是遇到了骗局,他们故意漏勺就是要引你入局,这就叫扮猪吃老虎对? 曹宇看了她一眼,咧嘴笑道:看来录像带你可真没少看!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实际赌场是靠诚信经营的,要是总出老千,那只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就没人会去他那里赌了。 闫婷婷有些不耐烦道:我对那些个不感兴趣,快说重点,你想说啥? 曹宇意味深长道:我是想说,如果是我遇到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先应该怀疑自己搞错了没有?是不是自己对他们的玩法没搞清楚? 张海燕接话道: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要总是以你自己的见识轻易的就给别人的言行下结论,不要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别人都是在犯傻,自作聪明的标新立异,往往都是因为自己的见识有限而犯的固执己见的毛病对?可这又跟疏堵治水有什么关系呢? 曹宇淡淡道:这疏和堵都是治水的方法,因为两者的效果不同,所以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在实际应用中要看周围的形势而动,要因势利导、随机而变,才能达到你真正想要的目的。 闫婷婷摇头道: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罗里嗦的讲话啊?! 曹宇笑道:你别心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这洪水刚来的时候,为了不让你自己的家被洪水淹没,在家的四周快速的建起牢固的堤坝,让自己的家园成为洪灾中的诺亚方舟,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堵水的目的一是要保住自身安全,二是相信这水会快速的退去,所以筑坝堵住,这肯定是不二之选的上上策,对? 闫婷婷点头道:嗯,你接着说。 曹宇道:可这发水时形势是会随时改变的对?当你的家周围已经是一片汪洋泽国了,作为这唯一的诺亚方舟你打算如何应对? 张海燕不无担忧道:那这水要是一时半会儿的退不下去的话,那这诺亚方舟怕也是很难保住的?至少要保住它那也得花费很高的代价才行,对? 曹宇得意道:不错,当你知道这再坚固的堤坝早晚也会毁在这滔天洪水中的时候,你会怎么想呢?要知道再照从前的方式坚守下去似乎已经意义不大了,因为就算你不会被洪水淹死,那迟早也会因为被困在这里而饿死的对?所以,你是不是现在就需要考虑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生气地指责道:这就是你要说的臭牌理论吗?!如果大家都出臭牌,都默认了这种游戏规则,那你也就只能随大流了对?你这是自暴自弃,自甘堕落!这世上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想法的人太多,也正是因为大家都跟你似的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要跟风骑墙,才使得这社会越发的堕落不堪,这世风也是每况愈下,你说对?! 曹宇再次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的家外面已经是洪水滔天,一片汪洋了,难道你就没意识到这水已经是挡不住了?既然已经知道要想再把这水堵住多半是不可能了,相信它迟早会破门而入,那你还不开动脑筋另想办法吗? 闫婷婷当然是不肯罢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要干逆水行舟,筑坝拦水之类的事情,它是逆行者心中的一种执念,像你这种投机取巧、贪生怕死、临阵退缩的人根本就理解不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曹宇摇头道:你可真佞!要知道你筑坝拦水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求生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无望的坚持、苦苦的支撑了呢?把行动本身看的比目的更加的伟大,这难道不是违背了你做事的初衷吗?形势比人强,换一种更加理性的方式来应对危机难道就不可以吗? 第184章 不坏的选择 张海燕为了不让她俩闹僵,连忙插话道:那倒也是,大家总是干着干着就沉浸在干活的快乐中,而忘了干活的目的。现在的世界就不会有什么这边独好的风景,你光顾着拉车而不看路,早晚肯定会掉沟里!你要非得特立独行,就只能去过那种与世隔绝的隐士生活! 曹宇点头,望着闫婷婷道:没错!魔鬼可怕,它来了大家都要遭殃,这谁都知道。大家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可具体到你该取什么样的策略,是不是要适时调整,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的了。这需要极大的智慧和勇气,你说对吗? 闫婷婷当然知道他这是在指什么,于是故意冷笑道:这话什么意思?既然知道魔鬼可怕,那我善意地提醒你要小心应对不可以吗?你是嫌我多事吗? 曹宇耐心解释道:现在不用你说谁都知道这魔鬼的可怕,只是每个人自身的情况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尽相同,所采取的行动也各不相同,这很容易理解。可面对这千差万别的行动,每个人会怎么看呢?大家会不会都像你似的,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审视别人的做法? 曹宇见她不再作声,继续道:这便是臭牌论断的根源,在牌桌上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都觉得自己打的牌最好,都觉得自己会赢。实际能上桌打牌的没一个傻子,大家都有脑子,谁也不比谁聪明,谁也不比谁傻,但赢的只有一个,你觉得谁会赢呢? 两女都听的入神,张海燕不禁问道:那谁会赢呢? 曹宇幽幽道:谁会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副牌,老觉得自己打的牌最妙的人多半都赢不了。 两女一脸的茫然,张海燕连忙问道:为什么呢? 曹宇笑道:一看你俩就不会玩儿牌!这打牌和打仗一样,是个你来我往的斗智游戏。所以最重要的不是看自己手上有什么牌,也不是老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出牌。而是要想办法搞清楚别人手上都有什么牌,琢磨清楚他们出牌的套路,这样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张海燕点头道:难怪你们老说不按套路出牌呢,原来是有道理的。 曹宇狡黠地坏笑道:是呀,牌桌上最怕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新手,手壮还总不按套路出牌,自己能不能赢不知道,但至少是把这一桌的牌全搅乱了。所以跟新手打牌最是让人头疼,想胡把大的那基本上就绝无可能! 张海燕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惭愧道:那要是碰到像我们这样的人和你打牌,你会不会很嫌弃呢? 曹宇笑道:那哪能呢?!牌品见人品,大家能在一起玩儿不是挺好的嘛,随便赶人或是无端指责都是不礼貌的,这样就没人会跟你玩儿了。所以我会将就着你们的套路来,一路小屁走向胜利。这驱魔也是一样,你既不能选择玩家,也没法要求别人和你想的一样、步调一致,但各自为战、孤立政策显然是没法玩儿的,所以有的时候学会妥协,迁就别人的不同,与大家共进退,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闫婷婷和他心有戚戚焉,曹宇的聪明是她最喜欢的,于是连忙道:嗯,说的没错,最好的选择往往不是意味着最好的结果,在一切可行的方案中选择最好的来执行,也许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但也未尝不是一个不坏的选择。 张海燕见她俩聊到了一起,故意叹气道:哎,是呀,这猴子看来就是个不坏的选择!我说的对?婷婷。 闫婷婷立刻俏脸绯红,张海燕还没等她发作,连忙又补了一句道:哎,看来咱们也是一样,不一定能同富贵,但一定要共生死,这选择也未免来得太残忍了点儿啊! 曹宇笑道:哈哈,人本来就是社会性动物,休戚与共、命运同担,太正常不过了,没什么可抱憾的,像婷婷那样要求别人都要跟自己一样,反倒是不现实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焦虑什么?又有什么不能放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海燕立刻皱起了眉头,望了一眼闫婷婷撅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有些人早就活的不耐烦了,自己没事总是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想着怎么去找死。我可还没活够呢,可不能让他把我也给拉去陪葬,要死的话,那也应该是你这样的人陪他去死! 曹宇笑道:哈哈,要不说你都白活了呢!你觉得要活多久才能够本儿啊? 张海燕尬笑道:咋啦?人不都怕死求生嘛,好不容易来到这世上,活多久也不够本! 曹宇不屑道:人终有一死,任谁也逃不掉!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坦然的去面对死亡吗? 张海燕讪讪道:啥意思,难道你就不怕死嘛? 曹宇风轻云淡道:我不是不怕死,而是如果要是死到临头,我也会坦然接受。因为我在意的是活好每一天,而你们则是从来不想着怎么去好好的活着,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总想着自己会不会死,怎么个死法,生命就在这无端的恐惧与焦虑中一天天的逝去!可临了真的要你去死了,你又在嚷嚷着还没活好,也没想好怎么个死法,之前你都干嘛来着?那些个担心不都白瞎了嘛!舍不得去死就是因为你没好好的活过,死有不甘。这样的活法可是你自己选的,可这是你想要的吗? 闫婷婷连忙点头道:这就是咱们和洋人思维的不同,咱们总想着明天会更好,洋人则认为你不一定会看明天的太阳。咱们总是在为生拼搏,干什么都叫做生计,而忘了如何去生;他们总是在为死做准备,所以只顾着要好好的活着…… 张海燕叹气道:哎,我也想要好好的活着,不是没这条件嘛,这日子一天天的如此魔幻,根本就不允许咱们好好的待着,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你说咋办呢? 曹宇笑道:世界本来就多灾多难,又不是今天才这样的,想要选择怎么个活法那不全在你嘛!再看这人类的发展史上,哪场灾难在当初人们的眼中不是恐怖之极、难以逾越的?可又有哪一个把人类给灭绝了呢?! 这个问题两女之前就有过讨论,闫婷婷可没张海燕这样的杞人忧天,她立刻和曹宇有了共鸣道:对啊!你回头去看,这靠人的一己之力去战胜的灾难其实是少之又少的,那确实都是些小概率的事件。反倒是束手无策、安静地躺下等赢,那才是人类得以发展至今的大杀器呢! 曹宇的想法和她在寺里求的靠天帮忙不谋而合,她这才有感而发,曹宇也立刻兴奋道:哈哈哈,说的没错,洪水、地震、海啸、火山喷发,乃至瘟疫肆虐,人类哪次真的战胜过了?人们能够一次次的险而又险的侥幸存活下来,哪个不是靠老天帮忙的?! 闫婷婷现在只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干啥都成,生死早已看淡,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所以也就笑着问道:尽人事知天命,你的意思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如果大家都尽了自己的一切努力,再也无力回天的时候,就该安安静静的躺下来等死吗? 曹宇摇头道:当然不是!人类之所以有别于动物,就是因为在与自然的一次次对抗中,人们从来就没有选择过消极的逃避,而是靠头脑去想办法战胜自然,在搏斗中吸取教训,总结经验,不断壮大自身的实力,用最适合的办法去主动应对,顺势而为、因势利导,去战胜灾害!这都归功于咱们每个人都有脑子,会自己想办法,你说对? 闫婷婷早就知道他要在这儿等她,连忙反唇相讥道:得了你,像你这样的猴子,就算是有脑子,也不会往正道上去使的! 曹宇讪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怎么?说的不对吗?我还不了解你?一天到晚的尽想着怎么恶心人了是?!给你个笑脸就找不到哪儿是北了是?瞧把你给嘚瑟的,难道你自己就不觉得俗不可耐吗?不说你就得了,你倒反而越说越来劲儿了是?! 曹宇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得狼狈不堪,只得尴尬的笑道:我这是话糙理不糙,通俗易懂不是让你好理解嘛!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切,那你就给我说说,这卫生纸里有什么深奥的道理,它和这疏堵又有什么关系?! 曹宇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这卫生纸能干的都是马后炮的事情,那是亡羊补牢没办法的办法,只有谦儿哥的法子才能让人有时间去想如何应对,你说对? 闫婷婷当然是步步紧逼道:那你给我说说,这么半天你都准备了什么了,难道这躺着等死也算是一种准备吗?! 曹宇淡然解释道:积极应对实际上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有时候不一定就非得表现为豪情万丈的主动出击。拖延战术也是一种战术,用拖延的办法来争取时间,静待云开见日出,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你看这古今中外,用时间来换空间最终取得胜利的例子应该不少?很多的危机不都是靠这法子来渡过的嘛。 张海燕不由得赞叹道:还真是的,卧薪尝胆,耐下心隐忍,等着外援到来,或者是等着大家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这都是拖延战术的实际运用。把一切交给时间,就是把问题交给未来,相信未来的人们比我们更有智慧,相信时间能够打败一切! 闫婷婷自然也是深以为然的,但在曹宇面前,她又岂肯这么轻易的认输呢!于是冷冷道:哼,这人类进步至今,不知道比先人智慧多少了,可也没见到灾难少啊?你说这是因为咱们不长记性,还是魔鬼太多,杀也杀不完啊? 曹宇耐心地陪笑解释道:每个时代遇到的问题都是不一样的,只要是在发展就会遇到问题,只要是想发展就要学会解决当前所遇到的问题。这问题就像是魔鬼,它杀不完不是因为太多,而是这世界需要平衡,因为有好就一定有坏,有正就会有邪,有人就会闹事儿,它们是一对矛盾的两个方面,不离不弃,共生共存,就是死也别想着能把它们分开! 闫婷婷听这最后的一句话,就是觉得入耳,态度也立刻就和蔼了许多,柔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魔鬼是杀不完的,它们是永生不灭的,对吗? 曹宇点头道:是呀,就是这个意思。大家都要习惯与不喜欢、不开心、不顺眼的任何东西共存,因为它们和你同样有权力在这世上活着,享受阳光雨露,生生不息。人生有度,误在失度,坏在过度,好在适度,贵在知度守节。 张海燕一听要和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共生共存,心里就不舒服,沉不住气道:话是这么说,可想想还是让人觉得别扭,现在这满世界的到处都是魔鬼,咱这诺亚方舟还算是一方净土。可惜就是不能长久,出去是找死,待着是等死,里外都逃不过一死,听着就让人觉得慌慌的,你说这可咋整啊? 曹宇不屑道:不都说了让你学会包容,试着和它共舞嘛!反正上床也会睡死,喝凉水也会噎死,这世上要你命的事情还少吗?你身体里本来就住着成千上万的病毒细菌,周围又是坏人环伺,还有那些个刚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未知魔鬼,虽然你看不见摸不着,但你确信它们就在你身边游荡,想想是不是更可怕呀? 张海燕连忙拦住他道:快别说了,想想就吓人,这还让不让人活啦! 曹宇笑道: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我来问你,这些个事情是才发生的吗?不早就存在了嘛!而且你还活得好好的,习以为常了嘛!你可曾怕过? 张海燕摇头道:你要不说,我都没想过这些? 曹宇笑道:这不就完了嘛!你现在之所以害怕,就是因为对这新来的魔鬼一无所知,对未知危险的担忧让你感到恐慌对?害怕万一哪天那魔鬼一旦附身,这后果不堪设想对? 第185章 说什么我都信 张海燕连忙点头称是,曹宇继续道:这也难怪,陌生的事物都会让人感到紧张,这的确是人之常情。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与魔鬼打交道的事情不也该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才对嘛!大家先不说是已经处成了朋友,但也至少该是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了对? 张海燕脸色难看,惨然道:你的想法还真是挺清奇的,这是非要我去做一个能与魔鬼打交道的人吗?虽然乍一听是让人觉得挺不舒服的感觉,可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仔细想想确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宇点头赞许道:这世上的坏人还比魔鬼少了吗?他们哪个不都比魔鬼还要狠些?可又有哪个能要了你的命啦?瞧你这欢蹦乱跳的样子不都活的好好的嘛!所以说,最重要的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不要自己给自己挖坑上套,相信我,只要你不怕,他们就不能把你给怎么样了。 闫婷婷在这点上和曹宇想法一样,她不担心去死,她只担心不能好好的活着,于是连忙宽慰她道:他说的没错!相信那不可怕比它真的是不是可怕还要重要!保持镇定,从容地走出自设的壁垒勇敢地去面对现实,试着学会与魔鬼相处,沉着地与之周旋,那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也是咱们现在最需要关心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张海燕连连点头,他们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告诉她怎么去跟魔鬼打交道,更不如说的是在开导她如何面对自己所处的困境,对于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难,她原来其实只想着要去逃避,根本就不愿意再去提及,就更别说要去勇敢的面对了。所以她俩现在讲的,又何尝不是她所想要的呢?! 曹宇见她都沉默不语,于是继续柔声宽慰道:其实咱们之前做的已经很好了,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的魔鬼,现在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罢了,这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还不就是吃饭又要添一双筷子的事情嘛?你们觉得这算是事儿吗?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闫婷婷见他一副贱嗖嗖的样子,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的大道理来,觉得甚是搞笑,差点就没乐翻过去,真是人不可貌相!于是笑着故意挑衅道:哈哈哈,叫你这么一说,这魔鬼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了,可我还是对你放心不下,你说该咋办呀! 曹宇奇怪道:你自己都不怕,我一大男人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闫婷婷俏皮道:你不觉得这满世界的美女可要比那些个魔鬼更可怕吗?她们的厉害你不会不知道? 曹宇哪里会料到她会把问题扯到这个上来,立刻装出一副认怂的样子,老实巴交可怜兮兮道:既然连你都知道了这美女的可怕,我又不是没长脑子,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厉害?这点你尽管放心,就算是借我俩胆儿,对我放任不管,我也不敢去和她们以命相搏! 闫婷婷当然不肯就这么的放过他啦,娇叱道:哼,那谁知道啊,有的人就是这么的不知死活,没事儿总上赶着要去送死,这谁能拦得住啊?就像你刚才说的,要疏堵结合,以疏为主,对? 曹宇尬笑道:我有这么说吗?我怎么就不记得我说过这话了呢? 闫婷婷立刻翻脸,娇嗔道:刚刚才说过的话,现在就说不记得了,你这猪脑子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修理修理啊! 曹宇狡黠地眨眨眼睛,淫贱的坏笑道:哦,你指的是谦儿哥干的那事儿?不说我都忘了。 闫婷婷恨恨地盯了他一眼,怒道:你脑子里是不是就只装着这些恶心的东西啊?! 曹宇坏笑道:这有什么了,我就说说而已,怎么,这就受不了?和那些人干的事儿相比,咱就说说能叫是恶心吗?搞得哪儿那都臭烘烘的,你不也都忍了嘛,也没见你有什么不舒服啊?你不觉得谦儿哥和他们相比,一点都不恶心吗?! 闫婷婷可不想跟他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毕竟一想起那些个事情来她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她想要尽快地把它忘掉,于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嘛,再抓着不放有意思吗?咱们难道不是应该面向未来,想着如何把今后的日子过好吗?! 曹宇讥笑道:你让我别想,都听你的。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要我着眼未来,赶紧把过去的不快忘掉,集中心思把今后的日子过好。可实际我却只能从你那里理解到要我马马虎虎的拉倒,今后还是要稀里糊涂的别太较真。这不就是说一旦有人咳嗽,大家还要去抢卫生纸吗?这样的日子就是你想让我过的好日子吗? 闫婷婷被他逗得咯咯直乐,嗔怪道:就算是我要你稀里糊涂的别太较真,那不也是为了让你忘掉烦恼与悲伤,好快快乐乐的过好将来的日子嘛?既然那些过去的已经过去,不堪回首又徒增悲伤,那倒不如放下,用微笑去面对未来,不更有意义? 曹宇苦着脸摇头道:如果连过往的恶心都不能认真的总结,那又如何能让人相信会有更好的未来?如果灾难注定还要再次发生,那谁又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幸免于难?这种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又有谁能过得开心?这不就是大家死有不甘的原因嘛! 张海燕感同身受道:这话说的没错!伤痛已然造成,任谁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下,面对那些逝者的惨痛遭遇,任谁也不该要求大家一笑而过。因为那些伤害还历历在目,逝者已无可挽回,生者仍然惊魂不定,任何轻佻的煽情都是在卖弄浅薄,根本就不和时宜。 曹宇见有人帮腔,于是继续道:恶心的事情总是让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不是简单擦擦干净就可以当它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恶心再次发生,大家要求把它搞搞清楚这不算过分。 曹宇见她俩不语,继续道:为了大家的将来,与其去夸赞什么卫生纸能干,倒不如实实在在地研究一下如何保护好谦儿哥他们开动脑筋的权力,让他们能够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想尽办法提醒大家避免恶心,毕竟用任何你觉得恶心的方法来避免恶心到大家,总比真的让大家被再次恶心要强,这真的是种不坏的选择,你说对? 闫婷婷当然是没有不同意见,因为在这种关系到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情上,你要是不傻、不坏,不是有罪之人,就不会有和他们不同的意见,人命关天岂敢儿戏?!可多说无益的道理她也明白,所以只好岔开话题继续道:谁要跟你讨论这些啦?我说的是美女,你别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曹宇哈哈大笑道:那不一样嘛!你不都说了这美女就是魔鬼,一碰就死,让我小心着点。你就是我大爷,变着法的来恶心我,我能不识数嘛?!我跟你说实话,其实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根本就用不着你来提醒!没瞧见我一见你就躲嘛,这不就是怕惹祸上身嘛! 闫婷婷一听立刻娇捶了他一拳,嗔道:油嘴滑舌!噢,你一见我就想跑,难道是因为我漂亮吗?一看就言不由衷,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曹宇眨巴着眼睛坏笑道:我这不是说给你听的嘛,难道你不信吗?我对你是个啥态度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闫婷婷恨恨地盯了他一眼,挑衅地反问道:切,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一见我就想躲,这能是啥好态度?亏你还有脸说!你咋不说看见别的女生是个啥嘴脸啊? 曹宇抵赖道:你说我是个啥嘴脸?难道不对吗? 闫婷婷不屑道: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上赶着去献殷勤,没冤枉你? 她俩本以为曹宇会死皮赖脸的抵赖,可没成想曹宇竟然爽爽快快的承认道:对啊,我对你态度冷淡,对别人热情洋溢,这不已经是说明问题了嘛! 闫婷婷被他搞得有点糊涂道:说明啥问题了?说明你这殷勤献得还有理了是? 曹宇坦然道:是啊,我那不是给你长脸嘛,你别总是整天疑神疑鬼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闫婷婷冷笑道:我是有信心,但也架不住某人总是眼瞎,不识好人心啊! 曹宇舔着脸讨好道:你怎么知道我就那么的不识抬举啦?我躲着你去讨好别人,这不正说明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美女嘛! 你瞧,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任何对女生的赞美如果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评论她的绝世容颜,那就是耍流氓!所以,要想哄女孩子开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夸她漂亮,往死了夸的那种赞美!不管你俩吵的有多么的不可开交,只要你玩了命地夸她漂亮,那什么矛盾都立马会迎刃而解,这是能让你俩永葆初衷的唯一正解! 曹宇一招就把闫婷婷吃得死死的了,她立刻展颜羞笑,直接扑上去就捶道:曹宇,你个混蛋,皮痒了是!竟然能编出这么臭不要脸的理由来搪塞我,是不是打算以后就这么一直躲着我啊?搞得就跟谁都稀罕你似的!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真是讨厌死了! 曹宇一边招架一边嘿嘿坏笑道:那行,这可你说的啊,有你这话我就放心的滚啦?! 闫婷婷气的直跺脚,娇叱道:好你个混蛋!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这么办啊?! 曹宇坏笑道:怎么会呢,这不是你说的嘛!你要我干嘛我就干嘛,只要你开心,我都依你! 闫婷婷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边捶边带节奏道:我让你去泡妞了?我让你躲着我了?这些都是我让你做的对吗?!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早就不想理我了?! 曹宇连忙招架,笑着讨饶道:好了,好了,这么多人,你别闹了!我服了还不成吗?以后有话你就直说,我照做便是了! 闫婷婷瞪眼喝道:什么叫我有话直说呀?明明是你满嘴的跑火车,没一句实话,还阳奉阴违!还倒打一耙!还都赖到我头上了是! 曹宇笑道:我哪里没实话了?你想听那种实话,我说便是! 闫婷婷瞪眼道:你还有理了是?实话就是实话,什么叫哪种实话? 曹宇跟她逗得起劲儿,更是逢棍儿必掰,于是继续胡搅蛮缠道:当然有分别啦!真相只有一个,但实话那不都在人说嘛!一种是你想听的实话,一种是我想告诉你的实话,还一种是你以为的实话,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未必是实事的真相,而且一般有人信誓旦旦的跟你说,我老实跟你说,那甭问,肯定就没实话!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这不废话嘛!她不想说的自然就不会说,她不想听的自然也不想听,这不就是那所谓的什么说话的艺术嘛!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科学家,才没有刨根问底的去寻求什么实事真相的兴趣呢!只要达到目的就成,没事较什么真呢! 于是她故意满含杀意的冷冷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又不是没长脑子,是真是假还是能分得清的。我只想知道真相,你最好实话实说! 曹宇坦然道:那好,你想知道什么,问。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嗬,我刚才不是问你干嘛来着吗?转眼就忘了,分明就是没把我说的当回事,还敢说你对我上心! 曹宇也不再废话,直截了当的坏笑道:那我要说刚才在这里数蚂蚁来着,你信吗? 闫婷婷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明明知道他顾左右而言它,可还是心满意足地点头道: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张海燕哪里知道她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结果,就是他服!所以觉得这瓜吃的好没味道,又被她那副嗲声嗲气的样子儿给麻到了,气得直翻白眼,嘴里学着她的样子无声地又嘟囔了一遍,撇撇嘴不屑道:我呸!信你个大头鬼!你跟他扯半天就是为了要这个结果吗?你什么时候变也得这么没节操了? 第186章 时间从不说谎 闫婷婷还在那里自顾自的美着呢,没想到这边上站着吃瓜看戏的张海燕不乐意了。她知道她之所以愿意来这里当电灯泡,就是为了来看戏的,喜欢看戏就是为了图个热闹,就是要品头论足的一番褒贬,有时甚至就是为了等着演员出糗,好看笑话,那才叫过瘾呢,那才叫有戏呢! 如果你非得不让大家起哄架秧子,那这戏谁还乐意看呢?!西装革履、笔管条直的坐在那里,一身正气的鼓掌喝采,除了开会你还能想到些什么?肯定不是在戏园子里看戏对?对,那是在听音乐会!音乐会有指挥,有指挥便要听指挥,就是指挥说了算,一切行动听指挥。 一想到这些,闫婷婷忍不住笑道:啊哈哈!没想到你还在边上等着要结果呐? 曹宇在边上幸灾乐祸,故意得意地挑事儿道:你是觉得我应该有个说法,想要我给你们个交代对吗?那我告诉你,真相只在人的脑子里,但凡要是从人嘴里出来那就成了表象。而你们想要知道的也是你们自己的幻像,其实在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你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印证一下,它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罢了,我说的对吗? 张海燕立马上当,连忙点头道:是呀,我们都很想知道。 曹宇阴恻恻地坏笑道:可我就不想让你们得逞。 一句话差点没把张海燕给气死,闫婷婷却笑着跳出来圆场道:好了,好了,你跟他较什么劲呢?他就那副德行,一屁俩谎的能给你什么满意的说法啊?你别生气了。 张海燕挑着眉斜睨着她,真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叹气道:你是哪头的啊?我这是在帮谁说话呢?他是什么德行我早就知道,可让我惊讶的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和他一个德行,真的是一家人!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怎么了嘛,别在这儿瞎说了,赶紧走啦! 说着拉起她就走,张海燕被她拖着走,很不情愿地抱怨道:得,算我白说了,以后你俩的事情我少管就是了。 闫婷婷娇嗔道: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么多人在这儿,你想让他给个啥说法啊?!快点走啦! 张海燕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我要什么说法?这跟我有关系吗?只要你满意了,我一个吃瓜的群众还能有什么意见。我都不知道你俩刚才在掰扯什么!分明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愚自乐,自己骗自己,又自己哄自己!这样很有意思?这架还没打明白呢,就又开始秀恩爱了,看着真让人觉得恶心! 闫婷婷立刻就明白了她这是在旁敲侧击的敲打曹宇呢!想着曹宇虽然表面上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一定是能听得明白!于是连忙欢喜地参与搭戏,反而劝张海燕道:行了,行了,跟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啊?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 张海燕无奈地叹气道:你对他评价还挺高的啊!有道是大哀莫过于心死,看来我真的是错怪你了,这生气说明你对他还抱有幻想,不生气就证明你俩都没得救了!我发誓再也不管你俩的事情了,这当电灯泡的感觉真的是难受,你俩的那点儿烂事儿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闫婷婷一边听着张海燕的抱怨,一边留意着曹宇的反应。故意大声地咯咯直笑,一把将她的胳膊紧紧地挽了起来,柔声的撒娇道:行了你!看把你给委屈的,少说两句,别这样了好不好?大不了一会儿我请你吃冰棍,就算是赔罪好吗?! 张海燕故作不满,嗔道:你俩在这里唧歪了半天都快把我给急死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不该跟你来这儿了,更不该吃饱了没事跟里面瞎掺和。我现在算是搞明白了,你俩这腻歪劲儿分明就是故意演了恶心我的啊?知道这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一根冰棍就想把我给打发了,这也太便宜了?! 这真是只有女人才最懂得女人,闫婷婷立刻就觉得这场戏演的真是物超所值!于是立刻爽快地答应道:行行行,那一会儿就请你去吃大餐,这总该可以补偿你所受的伤害了?! 没想到张海燕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冷冷拒绝道:那还是算了,现在一看见你俩的那副德行我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恶心得只想吐,一点胃口都没有,哪里还吃得下饭去啊!你还是省省,一会儿就去我那里随便吃点。 闫婷婷见曹宇根本就不理会她俩演的这出双簧,虽然她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吐出什么象牙,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挺气人的,就跟这看书不给评价一样的不可救药!她当然知道张海燕这是节省惯了,想着替她省钱,也就不再推辞道:那也行,回头我陪你去逛街,咱们去买衣服,这下总该行了? 张海燕立刻点头道:那好呀,回头叫上姐妹们一起,不过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这钱可得由我自己出,你帮我看看款式就行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好戏告一段落,她要趁热打铁,紧接着又开始调戏曹宇,扭头冲他笑道:那你数了这么久,有没有数清楚这寺院外头到底有几窝蚂蚁啊? 闫婷婷就是想看看他撒谎的演技有多厉害,用谎话去圆谎的戏码如何收场!曹宇故意不接茬就是知道她俩刚才是在说给他听的,虽然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到底是何用意,可直觉告诉他,她肯定是别有用心! 于是只得小心应付,尴尬一笑道:你这冷不丁的还真把我给问住了,这问题有点难度,说实在的还真没法给你个准确的答复。 闫婷婷也故意装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对他宛然一笑,赞道:就稀罕你这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无耻样子,脸都没红一下,让人怎么相信就把你给难住了嘛?!这问题很难吗?我又没问你到底有几只蚂蚁喽,快别拖拖拉拉的找借口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啊? 曹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什么万事通咯,答不上来不是很正常嘛!你可千万别瞎想啊!我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是个科学问题,科学问题应该交由科学家来给出答案。 闫婷婷见他如此的小心谨慎,咬文嚼字的东拉西扯,不由得心生爱恋,哈哈大笑道:还科学家呢!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有那么难吗? 曹宇继续一本正经地试探道:当然啦,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我在这里待着无聊,本来就是瞎耽误工夫,干什么都是在打发时间。再说了,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嘛,你再问这些有意义吗?又帮不了我什么,你想干嘛? 闫婷婷哈哈大笑,故意将军道:呦呦呦,看把你给紧张的!那你甭管,我问自然就有我的道理,你老实回答就好了,看你这东拉西扯的样子,不会是压根就没有答案? 曹宇立刻明白了这科学家显然是没法让她信服,想想也是,这些个专家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上这当呢?!他只好开动脑筋另想它法,突然“嘎巴”一下灵光乍现,一个绝妙的想法突地从天灵盖里钻了出来,对啊,把锅甩远一点不就得了嘛! 反正是打发时间,那就在时间上做些文章,“拖延”不也是一种战术打法嘛!于是他立刻坦诚道:既然你非要弄个明白,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其实科学家也是人,是人就会出错,也会有个把不靠谱的时候。所以与其把它交给他们,我看倒不如把它交给时间,既然时间能够解决一切问题,那它也一定会给你个确切的说法。 闫婷婷不解,摇着头刁难道:把它交给时间?人家只敢把锅给甩到太空,你这一家伙就把锅给甩到时空中去了,这有点远了?怎么感觉还不如那什么科学家来的靠谱些呢?时间能干什么?它连话都不会说,能告诉我什么呢?这锅甩的不行,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不满意,退货! 曹宇也被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给逗乐了,连忙不着四六的解释道:虽然时间不语,但也不会任他东南西北风的胡吹,总是要遵循一个先来后到的时间规律?虽然历史是由人来随意写的,但这并不代表真相就会被永远的尘封地下。也正因为时间不语,所以它才从不说谎。 闫婷婷见他终于费劲巴拉的把这些个都给圆了,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赞道:叫你这煞费苦心的一通胡解释,我还真的听出点意思来了,这锅甩的高级!都甩出哲理的味道来了!就为了个数清有几只蚂蚁的破事儿,至于把东南西北的锅都甩出来搪塞我吗? 曹宇坏笑道:我这千方百计、花样层出的甩锅,不就是为了满足你猎奇八卦的需要嘛!我这态度首先是端正的?是不是很负责任啊?实话跟你说,像我这么负责任、有担当的人,不是被你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对是不屑干这种甩锅的事情的,这也太丢人了! 曹宇这话一出,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张海燕都看不下去了,联想起当初他把锅甩给孙晓波和他妈的斑斑劣迹,忍不住就对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就你?还能知道丢人?负责任当然是不会甩锅,可那是你该干的事情吗?每个人分工不同,你的本职工作不就是专门负责甩锅的嘛!甩得一手的好锅,那不是你应该应份的吗?!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说得好,你看看你,知道什么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就你这样子整天除了甩锅还知道些啥?瞪着眼的胡说八道这样有意思吗?! 曹宇当然是不为所动,你也不想想这脸皮薄了能把锅给甩好了吗?!你越说,他反倒愈加的恬不知耻,得意地坏笑道:有意思啊!我就喜欢小题大做,你不也喜欢一本正经地跟我讨论这些个无聊的话题嘛!用这样的方式聊天你不觉得很玄幻吗?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罗曼蒂克吗?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听着真新鲜,就喜欢你这没脸没皮的无赖样儿,把丧心病狂的锅甩得这么的罗曼蒂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太长见识啦! 曹宇对她的讽刺挖苦感到毫无压力,古井无波脸都不红一下,就大言不惭道:我也觉得咱俩这种开放式的交流取得了建设性的成效,这有助于咱们相互之间增进了解,相互增进…… 闫婷婷见他不着边际的胡扯越来越上瘾,吐沫横飞几尽癫狂,立刻感到情况有些不妙,要是不把他赶紧打住,再让他像这样的信马由缰,即兴发挥下去目的达不到不说,这怕还是要疯啊!那还得了?! 于是赶紧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伸手先拍了他一下,然后指着前方路边的一个小卖部,笑着打断道:哎哎,你先熔断一下,我去那边买根冰棍给你败败火,让你冷静一下再说。 曹宇正说的尽兴,突然被她打断,这脑子“嘎嘣”一下就掉电了,张着嘴巴呆在了当场,心里别提有多懊恼了,不禁脱口问道:什么?怎么又熔断了吗?哎?什么是熔断啊?我为什么要说又呢?我这是又穿越了,还是你在做梦啊?唉,我这脑袋“嗡嗡”的,真是莫名其妙!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见他那副痴呆智障的样子,都不好意思再说他什么了,连忙扭头冲着张海燕道:海燕,你想吃什么口味儿的?我给你卖去! 张海燕早就看她俩这唧唧歪歪的不顺眼了,此时也从宕机状态重启了过来,连忙抬手拦住她,幽怨道:哎,早就忍不了你俩这说话的调性了,听着都着急,还是我去。 说着就丢下她俩跑去排队买冰棍儿去了,远处飘来她悠远绵长的抱怨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真是够讨厌的…… 第187章 戏里戏外都是戏 曹宇望着她那渐行渐远淹没在人流中的背影,装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她这是怎么了这是?疯疯癫癫的一通胡言乱语的,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咱俩刚才有说啥了吗?这都和她有关系吗? 闫婷婷一看就知道他在演戏,她虽然不会演戏,可她懂戏啊!这表演分两派,一种是胸口碎大石,一种是大力出奇迹。两种都是在演戏,一种是苦情戏,催泪;一种叫恶作剧,催吐。这两样儿哪一样发挥到了极致,那都称得上是治愈系的大师,都会是拥趸如云的带货小达人。 曹宇甭问肯定是属于后者中的佼佼者,那表情做作略显浮夸的表演,可以说是丑态百出,拙劣至极,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凡是能带货的那就是好大师!谁看戏是为了学习演技来的啊?就算你真心想学,那不也得要有天分嘛! 更何况眼下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在你最苦恼的时候能有个人自告奋勇地跳出来,蹦啊蹦的逗你笑不挺好的嘛!闫婷婷就是那种虽然不会演戏但懂得看戏的人,她就喜欢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演戏,看他怎么一会儿上天,看他怎么一会儿入地…… 远看雾气迢迢,近看瓦窑四潲,有人说是葫芦,有人说是瓢。同样的一个戏码,演的人不同,看的人不同,就会有不一样的调调,不一样的风景。同样的一部戏,你看是神仙跳舞,他看是和尚打架,可演的却是关公战秦琼。只要大家尽兴,那就是部好戏。 看戏就是要有看戏的样子,你看你的,他看他的,我演我的,大家各干各的,谁也别管谁,谁也别怨谁。大家可以在一块儿交流,但千万别为了戏,非争个你死我活的,一是没结果,再是不值当。就像是你在看一个母亲在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在眼前上蹿下跳的蹦跶,你看着闹腾,她却看得欢喜,可在孩子眼里,根本就没你俩什么事儿…… 这演戏与看戏的精髓就在于每个人都在演戏,每个人又都在看戏,大家都觉得自己能置身戏外,可又都陶醉其中。大家都想看别人的好戏,都觉得别人有戏;可又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也在演戏,也有别人在等着你出戏。 这戏中戏、迷中谜,勾套圈儿,环连环,演的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让人是眼花撩人、目不暇接,这到底是谁在演戏,谁在看戏,谁在搞笑,谁更可笑,这演员和观众,包括咱们这些不相关的看客,又有谁能搞得清楚呢? 人生如戏,精彩自在其中,这谁好谁坏、演好演坏、戏里戏外不都是戏吗?难道就光是张海燕受不了她俩的刺激落荒而逃了吗?他曹宇见张海燕愤然离场不也是很惆怅吗?再加上这闫婷婷在一边幸灾乐祸,等的就是这好戏开场,完全没有在意曹宇对她的虎视眈眈…… 现在这戏演的是紧张刺激、高潮迭起,这让闫婷婷看的是应接不暇、津津有味,哪儿还会想什么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事情啊!哎,你等等,难道这里面还有戏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你专心致志看别人演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人会在某个地方默默的看你呢,等你出场,看你好戏!这感觉让人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闫婷婷可没想过演戏,她只想专心致志的看曹宇演戏,因为她觉得看戏比唱戏轻松。别看你看戏有时也会紧张的连瓜子都顾不上嗑,可内心其实是很放松的。你在台下,屏住呼吸伸着脖子,就是为了看别人接下来会怎么演戏,能不能出戏,会不会有戏! 你要演戏那就得登台,站在舞台中央自然是风光无限,是神话还是笑话都由着你演,大家的喜怒哀乐都由你调度,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感觉就跟当皇上没什么差别,所以两者都叫登台或者上台,可像这样的好事儿哪儿就那么容易轮到你头上了?你家祖坟上有冒过青烟吗? 闫婷婷不想演戏的原因并不是家里的祖坟冒不冒烟的问题,她是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自己的演技不如曹宇,他是说来就来,戏里戏外无缝切换,估计连他自己有时都分不清哪是演戏哪儿是真,甚至还会因为入戏太深把自己都给骗了…… 闫婷深知自己没曹宇那本事,戏里戏外两边走,她只想自己骗自己的入戏,就没打算去演什么戏!可这演不演戏和当不当皇上一样,能由得了你吗?万一哪天黄袍加身了你说还没准备好呢,那能行吗?有多少做梦都想成名立腕儿的少男少女,不就折在这没准备好上了吗?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的想办法,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不就是想着能有朝一日演一回戏嘛!可真到聚光灯往身上一打就立刻傻眼,就跟被施了定身咒,手足无措、浑身僵硬,整个人痴呆的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个演法。所以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但也要准备好。可光是有梦想、有准备、祖坟冒青烟够吗? 聚光灯就和那件黄袍一样,谁都希望哪天能加你身上,谁都认为它早就该加你身上,谁都时刻准备着它加在你身上,谁都认为自己不含糊,比别人要强。这就是认知偏差,任何人对任何事物都会有认知偏差,但差的最离谱的往往是对自己的认知。 你有了那命,又做好了准备,这袍子在你身上一罩,自我感觉确实比在别人身上更加的漂亮得体,那好,准备好了就上台,c位,开演!接下来你演的是喜剧,还是悲剧,抑或是闹剧,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因为你想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台下的看客觉得你在演什么,你演的合不合他们的口味,是不是就是他们想要的那个…… 所以说,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把你想演的和大家想看的对上眼,否则打在你身上的就不光是聚光灯那么单调了,黄袍你就别想了,这东西早就被取缔了,那剩下的还有什么,你就放开了想,什么天上掉馅饼之类的,那都不稀奇!对了,有句话叫做“死到临头”,不知你听过没有…… 你要是没听过,那就会像闫婷婷一样,更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会不会是那种很难看的死法,反正她现在是开心得顾不上那些个的,因为她见张海燕看着她俩恶心,心里就高兴得不行,在加上曹宇装疯卖傻地逗她,让她怎么能忍住不笑呢? 她柳眉一挑,杏眼一瞪,板起面孔反问道:你说呢?你怎么惹着她的,我还想问你呢! 曹宇本来就是想发挥一下他的表演天赋来博她一笑的,见她美目含春、电光流转的这么配合爱看,立刻就来了兴致,装出一副要撇清关系的表情,满脸无奈道:我哪儿知道啊?真是莫名其妙!咱俩都干啥了?这不还啥也没干呢嘛!这就受了刺激?动不动就崩溃了,这让谁受得了啊! 闫婷婷被他逗得开怀大笑,她心里一直就好奇这曹宇对张海燕到底是个啥想法,别看他俩现在是以兄妹相待,但骨子里咋想的那谁能知道啊!尤其是这个死性不改的臭猴子,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老觉得不踏实!要是他俩都能当着她的面在背后说对方的坏话,那感觉不要太好?! 曹宇根本就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多的小心眼儿,继续自顾自的嘟囔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就咱们刚才这三言两语的,能一下就把她刺激成那样子吗?这根本就不合情理!除非她早就有病,被咱这一刺激立马就犯病了。对,她这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曹宇本想着就此打住的,可没成想闫婷婷不干了,板起面孔嗔怪道:你别老是咱们咱们的好不好?你是你,我是我,别没事老往一块儿扯!刚才是你刺激到她了,跟我可没半毛钱的关系。对了,你刚才说谁有毛病了?难道就是因为她发了两句牢骚,你就不依不饶的要把她给说疯了吗? 曹宇见她一锅甩了过来,很有些不满的指责道:你怎么也跟他们似的,学会甩锅了呢?我跟你讲,咱们可是命运共同体,要死一起死,跑不了我也逃不了你! 闫婷婷被他这句话说得都要飞起来了,连忙点头应道:行行行,你别打岔,快接着说! 曹宇见她这么容易就被带进了沟里,立刻也来了精神,认真分析道:你仔细想想,她刚才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疑神疑鬼、恨这儿恨哪,尽琢磨些个没影儿的事情,是不是有病? 闫婷婷恨不得脱口而出,这话我爱听!可理智告诉她好戏还在后头,这时候一定要加磅,跟着哄,千万不能因为得意忘形而打草惊蛇,于是故意道:怎么有病了?女孩子胆小不是很正常的吗? 曹宇果然上套,不屑道:胆小怕事,和无妄的担心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闫婷婷继续引蛇出洞道:怎么是两码事啊?说来听听。 曹宇解释道:有个先哲曾经说过,这世上就两件事,都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一件是跟你无关的事,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另一件便是和你有关的事,在这事里最大的无非就是生死了,你要是已经死了,那还担心什么?你要是还活着,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个道理她懂,她和曹宇其实骨子里是一类人,打小就有人罩着,无忧无虑根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情,可一想到曹宇,不由得脱口答道:看来这得与失早就都是命中注定的了,患得患失只会是徒增烦恼,确实是于事无补。 曹宇见她上道,立刻接着点播道:对呀,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整天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就是有病,你说对? 闫婷婷似乎是根本就没在意到他这是说谁呢,自顾自地回想起她俩之前在寺里的情景,张海燕的所作所为确实也让她觉得有点神叨,于是随口搭道:你是说她脑子不正常吗? 曹宇一听略感失望,其实他就怕跟她独处,因为她总是在胡思乱想,老是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要问他那些个无聊的话题,这种没法用语言能说清楚的事情,搞得他真是不胜其烦。现在刚巧又是俩人独处,所以与其那样,索性不如跟她扯些无关紧要的闲篇儿来打发时间。 没事找事有时还是能省点事的对?至少能省下节外生枝的事情,让俩人都能省得尴尬。这是曹宇当下最想要的事情,他把这个想明白了,便立刻有了主意,一个字“拖”!他要和闫婷婷比“忘”性,看谁跑的远,看谁能把对方带进沟里去!于是就认真地开始指桑骂槐道:你没觉得她有些变态吗? 曹宇这话让她吓了一跳,连忙道:咋啦?你为什么这么说她? 曹宇为了引人入胜,故意夸大事实,神秘兮兮地忽悠道:难道你就没觉得她病的不轻吗?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能让她从精神到人格都分裂的如此彻底?我估摸着没个百八十年的积攒那绝无可能病的这么严重,你说对? 闫婷婷立刻就明白他这是又开始要没了正经,可说的话都是她爱听的,所以也忍不住的咯咯直乐,顺便教训道:喂,曹宇,她可是你妹,也是我最要好的闺蜜,你这么在背后说她坏话好吗?别动不动就张口闭口的咒人家有病,你缺不缺德啊! 曹宇就是个天生的杠精,最吃的就是这种激将法,你越是不让他说的他越是要说,你越是想让他说的他就是不说!就是本着这种一杠到底的精神,他立刻入戏,叹息了一声,苦着个脸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她好,想是找个办法帮她嘛,你不让我说,不搞清楚这病根儿在哪儿,那让我怎么救她呢? 闫婷婷要的就是他这种缝杠必挺、死杠到底的态度,他要是能审时度势、谨言慎行、知难而退,那还怎么出戏,怎么听那“啪啪”的脆响啊?!所以,她要强忍住不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点头鼓励道:那你分析出什么了,打算如何救她? 第188章 言不由衷惹祸端 曹宇要的就是她这一唱一和的与他搭戏,有观众入戏才能让他越唱越带劲儿,他立刻决定要把事情搞大,搞不大那也要想办法吹大!就像是这俏寡妇的肚子,谁都想打它的主意,只要是有一点大的迹象,甭管是因为胖,还是让风给吹的,那都会让人浮想联翩,兴奋的不行,你说对? 再加上他本来就对张海燕拒绝他的那事儿耿耿于怀,如鲠在喉,始终念念不忘!这让他有意无意的一看见她,心里就会自觉不自觉的冒出一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的想法,不是因为有多爱,单单就是面子上过不去! 谁都是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既然闫婷婷给了这个机会,那他就要抓住不放,不吐不快道:她平常对谁不都是不冷不热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就对咱俩的事情这么的上心起来了呢?你不觉得这有点反常吗? 没想到这话也正中闫婷婷下怀,她见俩人这么的一拍即合,立刻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故意挑逗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啊!她那只是对你不感兴趣,这不很正常吗? 这话说的真是让曹宇觉得锥心刺骨的难受,他当然是不肯承认,因为这关乎到他的荣誉,所以他要誓死扞卫,于是幽幽地辩解道:谁说的?她对旺财不也不感冒吗!我感觉她对男人就没兴趣,这个年纪不应该啊! 闫婷婷立刻大笑道:哈哈,你还有完没完了啊?你自己觉得她像是那种人吗?! 曹宇一本正经道:我又没说她是那个啦!只是猜她小时候可能受过什么伤害,对那些事儿有点心理障碍,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觉得呢? 闫婷婷一听便皱起了眉头,她也觉得张海燕行事作风有些奇怪,尤其是刚才在寺里的时候,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的确是让人觉得她有些神经兮兮的情绪不太稳定,所以犹豫道:海燕是农村来的,家里条件差这很正常,可张阿姨看着对她很好啊,应该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的?! 曹宇启发道:那可未必,张阿姨肯定是个好人,可她的那个后爹却是个十足的流氓!海燕小时候肯定是没少受他欺负。 啊!这话把闫婷婷吓了大跳,连忙思索了一下道:打骂是肯定少不了的!还非让她做那个傻儿子的媳妇,确实是够可恶的!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想让她做儿媳妇,那肯定应该不会有太那个的事情?再说了,虽然海燕对他是恨之入骨,可对那个傻子哥好像还说得过去啊,应该不能? 曹宇见她跑的有点远,再不拦着肯定就没影儿了,连忙道:瞧你都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说她可能因为这受到过什么伤害,才造成了她现在的样子,心理扭曲变形,对男人自然也就没了兴趣,你说对? 没成想闫婷婷早就入戏,心里就想着替海燕担心了,思索道:想想也是的,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张阿姨人这么好,有她在,海燕绝对不会受到伤害的!至于这挨打的事情,那确实是说不好了,可谁小时候没挨过打啊?你估计就没少挨打?咋就没瞧见你扭曲呢? 曹宇见她又要往自己身上扯,连忙道:那能一样嘛!她除了挨打,肯定还受过不少精神上的伤害,所以才会这样。 闫婷婷肯定是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因此也没法理解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害,只得疑惑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啊? 曹宇自然是不想把张海燕的家事说给她听,连忙摆手,把话岔开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闫婷婷见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不过她也没有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由他不说,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于是皱着眉头嘟囔道:一看你就没说实话!算了,我也懒得问了,你就说想干嘛? 曹宇见她并没有深究的打算,这才放下心来,坏笑着继续调侃她道:呵呵,我只是随便聊聊,没想着要干什么啊。瞧你说风就是雨的着急样儿,是不是也要跟她犯同样的毛病了? 闫婷婷见他不肯多说,于是故意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才犯病了呢!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曹宇嘲笑道:你先别紧张,这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不过它很流行,搞不好咱们谁都有可能会得。 闫婷婷被他云里雾里的一通忽悠,皱眉道:很流行吗?什么病这么流行啊? 曹宇不屑道:这流行病你都不知道吗?就是那种像流感、肺炎一样的传染病啊,只要环境条件适合,就跟流行音乐一样,很容易通过人传人而在市面儿上流行起来的。 闫婷婷这才把一颗心重新放回了肚里,淡然一笑地嗔道:得了你,一看就没个正经,又在哄我了是?我看大家都挺正常的,就你一个人有病,神经病! 曹宇继续认真的忽悠道:这病很流行还真不是吓你,刚才你不也差点就犯病了嘛!其实咱们周围有不少这种病的患者,你视而不见,是因为你跟他们一样的有病,当所有的人都在犯病的时候,没病的那个就变得很不正常了! 曹宇这一番是话里有话,闫婷婷当然没被他吓住,笑着嗔道:我呸!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曹宇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是说这病易发、流行,都是源于咱们从小到大都要比来比去、争这争那的传统。跟强的比那就自卑,跟差的比那就狂妄,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闫婷婷对这话题很感兴趣,于是故意问道:这比学赶帮超的不是很好吗?能有什么问题? 曹宇淡淡道: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只要你去认真比,肯定就会发现总有人会比你强,比你好,那咋办?当别人把你给比下去了,比的你是一无是处的时候,你整个人都不好了,会变得很自卑,整天唉声叹气的抬不起头来,你说那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闫婷婷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那不就是你之前说的文化人嘛! 曹宇点头道:是啊,可这玻璃心不光是文化人才有的,其实大家都很自卑,只是他们的表现形式不同罢了,有些人会把自卑表现为强烈的渴望,但凡有点小得逞人就会变得很癫狂,就跟范进中举了似的到处炫耀,咋咋呼呼迟早会疯掉的! 闫婷婷一听就很高兴,他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又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可脸上却平淡无波道:嗯,那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呢嘛!你有这自知之明是件好事,这文化人都自卑当时我就觉得挺对的,现在你又说所有人都自卑,我也觉得挺有道理。你颠过来,调过去的都能说的对,看来也是快要成大师了,接着说! 曹宇也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继续淡淡道:更有些人知道自己跟别人没得比,只能是自觉不自觉的低头认怂,趋炎附势、捧别人的臭脚,好能借着别人的声势威风一下,这种人一言不合就跟你说他后面有人,认识谁谁谁,恨不得把祖宗抬出来就问你服不服?怕了?生怕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这其实也是一种比,不过,这种比得更加的虚妄。 闫婷婷不禁笑道:哈哈,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嫌贫仇富,恨人有笑人无?生怕自己不如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表面上对你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的,可这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呢!就琢磨假如能有翻身做主的那一天,他要怎么去一雪前耻,对不对啊? 曹宇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这些个敲打,连忙点头道:对对对!这些人为了巴结讨好,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要是有权得势,他就对你点头哈腰、笑脸相迎,你要是失势落难,他就立刻落井下石、背后捅你一刀!这些人是不是典型的心里变态、精神分裂啊? 闫婷婷皱眉道:这些人顶多算是无恶不作、心理变态,应该算不上什么精神分裂?再说了,这和海燕有关系吗?你说的这些毛病,她可一样都没有,她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曹宇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为了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好让她没工夫去讨论那些个无聊的话题,不惜胡诌巴列地丑化张海燕道:她怎么就一点毛病都没有了?你没见她有的时候也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吗?这不是精神分裂又是什么? 闫婷婷立刻来了兴趣,冷笑道:呵呵,你这个人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有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就敢这么说你妹的吗?你这是在图什么啊?我看你的精神就够分裂的!她哪里有你这么口是心非、精神分裂了? 曹宇毫无愧疚之感,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就拿她对咱俩的这态度来说,本来就没什么事儿的,她非要进来横插一杠子的瞎搅。一会儿嫌我对你不好了,这个那个的数落我一通;结果发现咱们其实挺好的,她反倒是又瞧不顺眼,不乐意了!你说她这是不是言不由衷、精神分裂啊?你还说她没病?!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哈哈大笑道:你才有病呢!这能是一回事儿嘛?!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曹宇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就是说她有病,又没说她病得不轻喽!不过,有病就得治,要是总这么拖着不治的话,哪天等严重了就不好了? 闫婷婷不解,笑道:她现在不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严重了呢? 曹宇忽悠道:你也不想想,她这么的敏感,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什么事儿都想要自己扛,老是这么压抑着自己,这人能舒服吗?整天都这么拧着,日子久了就是男人也受不了,万一哪天忍不住发作起来了咋办啊?到时候还不得前仇旧恨的一起算啊?咱们还不得跟着倒霉嘛! 闫婷婷一听就立刻白了他一眼,板起个脸啐道:呸!我还当你要干嘛呢!谁要跟你算帐了?别一天到晚的自作多情,你欠她什么了怕她跟你算账?像你这样自己老是憋着想害人,可偏偏还觉得谁都想害你!那才叫是有病呢!而且还病的不轻,真是懒得理你! 曹宇连忙辩解道:你看,又犯病了不是?!我又没说她要跟我算账喽,像她这种口是心非的毛病发作起来那肯定是六亲不认,到时候这笔帐到底是会算在谁的头上,那还真是说不定呢! 闫婷婷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宇老僧在在的解释道:我这不都是在说病症呢嘛,你没见过那些嘴上调门高,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人吗?这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这怕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闫婷婷不解道:什么嘴上调门高?你这是想说她这言不由衷的很危险吗? 曹宇点头道:是啊!这调门越高,不就是说明他心里虚得慌嘛!你不觉得这样的人都很危险吗?人都一样的,都是缺什么想什么,这准没跑儿! 闫婷婷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故意挑逗道:你是说他们整天挂在嘴边的漂亮话,都是假的吗? 曹宇点头道:是呀,就是这个意思。 闫婷婷见他上道,立刻狡黠道:那我就搞不懂了,我可一直都把它当真的来听的!这样好了,咱们就拿这“爱”来打个比方,你教教我,怎样才能分辨这满嘴都是“爱”的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好吗? 闫婷婷的这话打了曹宇一个措手不及,他不由得一愣,尴尬道:你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呢? 闫婷婷就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囧态,莞尔一笑,挑眉道:是啊,我就是很想知道,这整天对我说为这为那,爱这爱那的,到底是不是言不由衷,怎么了?不行吗? 曹宇见她满脸都写着“记仇”二字,立刻就尴尬了,连忙吞吞吐吐地往回缩道:那倒也不一定都是言不由衷的瞎话,这具体问题还要具体分析。 第189章 真爱没有谎言 闫婷婷就欢喜这种直击灵魂的拷问,她就像是一个脑袋里全是问号的小学生,对着什么都懂的老师,满脸兴奋道:好啊,好啊!那你就来给我分析分析,到底什么才叫言不由衷,好让我也长长见识! 曹宇根本就不想和她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这东西三言两语的真的是说不清楚。好在她现在问的是个开放式的问题,他怕自己越是回避,她就问的越是起劲儿。死揪着不放,一通的穷追猛打,反倒可能会引火上身,那就不好玩了。 所以只好抬手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讨饶道:这东西咱们不都讨论过好多次了嘛,我不是故意的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回答不了,这你能理解吗? 闫婷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不理解,为什么回答不了? 曹宇为难地嘟囔道:因为这世上如果还有东西能玄乎到了“看得见,摸不着,更说不清”的地步的话,那就非这“爱与不爱的爱情”莫属了。 闫婷婷望着他微微颔首,淡淡道:无妨,咱们就随便聊聊,你就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至于为什么我能经常有兴致找你来讨论这个话题,这其中的道理我想你该是不会不懂的?所以,你应该为此感到庆幸,对吗? 曹宇连忙点头哈腰的应承下来道:那是,那是!我完全明白,你能够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多了。 闫婷婷见他识趣,点头示意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它为什么说不清楚了吗? 曹宇望着她那求知欲满满的眼神,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尬笑道:爱这东西从来都是真的,来不得一丝半毫的造假。 曹宇一句话就领她入了戏,闫婷婷眼眸一亮,脱口问道:哦,刚才还是言不由衷,现在就成了真情实意了吗?为什么转的这么快? 曹宇见她上套,立刻幽幽道:爱情这东西是一种通过取悦对方来获得自我满足的过程,它必须是建立在你情我愿、互相欣赏的基础上,通过彼此尊重、相互付出,从而获得相互陶醉、相互满足。那是一种在宽松和谐的气氛里,两情相悦的奇妙体验,根本就强迫不来!既然没有强迫,那又哪儿来必要造假呢? 曹宇的这话,真的是说到她心里去了,只见她兴奋地满脸冒油,红光灿灿地问道:哦?爱情难道都必须是相互的吗?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曹宇也没想到他的这套老嗑竟然能有如此威力,一击命中,已然让她动情,不免有些得意道:那是当然,要是光图自己一个人痛快,提了裤子就跑,那绝对就是禽兽,根本不叫爱情!这道理不挺简单的嘛,要不是小便拦着,我还能从生物繁衍到生理反应各个环节循序渐进地给你分析分析,准保让你感到耳目一新、一目了然,豁然开朗,你信不信? 闫婷婷哪里知道,曹宇的这套嗑可不是临时起意,这是他早先为了骗女孩子而精心编造的葵花宝典,经过这些年来大量的实战检验,仔细推敲,反复验证,早已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闫婷婷更不知道的是,曹宇就是凭着这套武功秘籍,才能落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自如,要不说女孩子都好骗,只要你夸她一句清新脱俗、与众不同,她就连脑子带衣服一下子都脱机了,有木有?!当然,那首先也得让她觉得你也是那个盖世英雄,超凡入圣配得上她才成。否则,想都别想,你就是耍流氓!哼哼,瞧我怎么收拾你…… 闫婷婷当然也逃不过他的这套歪理邪说的蛊惑,迷迷瞪瞪地眼见着就要心神失守,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他刚才的那些个下道,只顾着要向他问问清楚:那如果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对方,这种喜欢已经到了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程度,难道也不算是爱么?死去活来,死了都要的爱,难道不是爱情吗? 曹宇一脸愁苦道:那不就是单相思嘛!爱情,爱情,由爱生情,因爱动情,您光顾着自己爱了,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如何动情?剃头挑子一头热,驴唇找不到马嘴,那能叫爱情吗?甭管你对他有多爱,千方百计的想去取悦他,不都是为的要打动他,得到他的回应,从而得到他的爱嘛?所以说,甭管是谁追谁,追的有多辛苦,只要对方不答应,那都不叫爱情。只有到了对方答应了你的求爱,爱情才算是真的开始,之前的那些都是单相思! 曹宇见她沉声不语,像是在品味着其中的道理,于是意犹未尽地接着道:爱情不像是婚姻,从一开始双方就在对价,最终完成的也是一桩买卖。爱的上面没有强迫,更没有买卖,讲究的就是两情相悦!一切都是有感而发,因情所至,只要是你情我愿,那就没有对错,两不相欠。像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会有假的?你说对吗? 闫婷婷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幽幽道:这不就是你那猴子理论吗? 曹宇见她立刻回过梦来,也就索性不再矫情,坦然承认道:是呀,爱情本来就很纯粹,不能掺杂任何的杂念,动物比人强,没那么多邪的歪的心思,高兴就拉倒,不高兴就算了,这分分合合的都是出于本心,哪里来的对错,更别说什么欺骗了?根本就不存在的,你说对吗? 闫婷婷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为什么我会老纠结在这上面吗?就是怕我一时瞎了眼,没能看清你这猴子的丑陋嘴脸! 没想到曹宇根本就不接这茬,反倒厚颜无耻地坏笑道:说的好,就怕你这种讨债般的小眼神!要怪就怪你当初爱的不够纯,或是根本就不懂什么才是爱! 闫婷婷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宇坦然道:我的意思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都说爱不需要理由,可没来由的爱你又接受不了,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爱本没错,大家求爱之心也很难改变,会变的只有你们双方曾经爱的基础。如果爱的基础没了,那你们之间的爱还能在吗?既然爱已不再,那分手又有什么错呢? 闫婷婷的眼神蹴地失去了光芒,黯然神伤道:我不是猴子,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不爱! 曹宇连忙劝慰道:如果你非要长相厮守,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闫婷婷立刻又来了兴趣道:哦,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快说! 曹宇笑道:很简单啊,改变自己,接受这不爱的相伴,现在有很多的家庭不都是因为道义与亲情,而选择接受搭伙过日子的现实吗?将爱情转换成亲情,最终成为兄弟姐妹般的友情,也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态度,没准我以后也会这样,谁又能说的好呢? 闫婷婷略感失望,她现在这么年轻,根本就不想去过那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于是幽幽道: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建议吗?是不是只有想办法去永葆这爱的基础,才能爱的长久?哎,想想也挺让人绝望的,毕竟岁月饶过谁,你说对? 曹宇见她那失落的样子,觉的甚是可爱,不禁柔声道:哎,你都说了岁月是把杀猪的刀!有些东西光是靠保,恐怕是保不住的。不过你也别那么的悲观,办法总比问题多! 闫婷婷的眼睛又是一亮,道:那还不快说!想死是? 曹宇见她如此的阴晴不定,不禁哑然一笑道:那不也是你自己说的嘛!如果想要爱的天长地久,那就必须得擦亮眼睛,搞清楚对方到底有哪里可爱,而他爱你的又是什么,如果能确定你俩之间爱的基础是可持续发展的,那想要保住这份爱不就很容易了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哑然失笑道:呵呵,绕来绕去的又绕回来了!光靠嘴巴说,恐怕也不是那么靠谱? 曹宇阴恻恻的坏笑道:爱这东西确实是不能靠嘴巴,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但你别忘了,爱既然没有强迫,自然也就不会撒谎,你听话听音儿,只要留心,还是能听出些门道来的。我可要先声明一点,像这样的爱不是纯爱,更像是在为了婚姻而讨价还价。 闫婷婷冷笑道:哼,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我又不是猴子,不想要那些个胡搞,快接着说! 曹宇哀叹道:哎,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爱情,懂爱的时候爱已不再!这就是命,好苦的命! 闫婷婷立刻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笑道:呵呵,你说不说?发什么神经啊! 曹宇吃痛地“哎呦”了一声,连忙道:哎呦喂,你能不能轻点啊?我不都说了嘛!这爱里掺杂了利害纠葛,必然要起冲突,“爱”字当头见兽性,“利”字当头见人性,这两个往一块这么一搁,就成了真心话大冒险,你这么聪明,难道还能看不出他是在说什么吗? 闫婷婷知道在这问题上可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她不想去猜,因为她就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直截了当地摇头道:太抽象了,我听不懂,你给我解释解释。 曹宇略一思索道:我想大概有那么几种可能,一种是实话实说,你只要看看能不能满足这天长地久的条件就行了;另一种是言不由衷,你要听话听音儿,搞清楚他所谓的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一个就是口是心非,这种最是难猜,他到底爱不爱你都很难说,那你可真要千万小心。 闫婷婷被他说的“咯咯”直乐,若有所思道:以你的人性,要说这贪财好色,那肯定是没跑的!所以呢,你要是说爱我有钱漂亮,那一定是真的,对不对? 曹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学会了借刀杀人,连忙摆出一副下三滥的模样接招道:是啊,你要是总那么的年轻漂亮,还能像这样的一辈子养着我,我当然是别无所求,永不变心,而且肯定对你也是关爱有加、爱不释手! 闫婷婷立刻啐了他一口道:我呸!谁要养你?美得你了!鬼才信你不会去偷腥呢! 曹宇尬笑道:咱们这是在开放式的讨论,你别无中生有,人身攻击好吗? 闫婷婷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那我问你,你能给我什么呀? 曹宇淫贱地坏笑道:奸懒谗猾坏,我一应俱全,你想要就都拿去好了! 闫婷婷开心地大笑道:哈哈哈,你个臭猴子坏得很!这样的混账王八蛋我也要,那不是瞎了眼了嘛! 曹宇狡黠道:是啊,那咱俩就没得谈,肯定是爱不起来的。 闫婷婷直勾勾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把脸一沉,低声喝道:你什么意思?当大家都是傻子吗?像这么简单的道理会有人上当吗? 曹宇丝毫不乱,继续坏笑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上本来就是傻子比骗子多,王丽娜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闫婷婷眼神一暗,皱眉思索道:那个男生当初肯定不是这么问的! 又想了想,不禁叹气道:哎,你们都一个德行!咱们说的好好的,别总提她好吗? 曹宇连忙接话道:那你也别总拿我举例好吗?咱们有事儿说事儿,就事论事行不行?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那怎么了?我就乐意!就乐意!你要说我温柔贤惠,那肯定就是言不由衷!我说的对? 闫婷婷本来是想说像他这样的男生,眼里就只有漂不漂亮,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什么性格相投、脾气秉性之类的东西,可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就立刻被他抓了个正着,他马上坏笑着挖苦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啥德行啊!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闫婷婷被他说的就是俏脸一红,连忙娇捶了他一下,遮掩道:哎,说正经的呢,别那么讨厌好吗? 曹宇坏笑道:我要是说你温柔贤惠,那分明就是无中生有,不叫是言不由衷好吗?! 闫婷婷又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怨愤道:懒得理你,你说的这个意思我明白了,可接下来的那两个意思又该怎么理解啊? 第190章 言不由衷的爱 曹宇不屑道:你这么聪明,这还想不明白吗?就算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也有怎么理解的问题。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你固有的,如果你想要得到对方的爱,那就要为他做出改变,这样的改变能不能长久地坚持,也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况且,有些事情想明白了,你就会疑惑,他的那些爱是你想要的吗?你值得为他做出改变吗? 闫婷婷思索道:你的意思是年轻漂亮,是你固有的,但不能持久,钱财地位是身外之物,你也许有,也许没有,有也不一定会持久,没有你也很难会有;反倒像这奸懒谗猾、抽烟喝酒的毛病,却一学就会,一会还很再难改掉。所以,要想这爱情长久,那就要他把这些个坏毛病尽量地改掉对吗? 闫婷婷说着望向曹宇,见他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道:干嘛?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曹宇淡淡道:你这耳朵长得也太出人意料了?!我说的是要你自己做出改变来迎合他的癖好,你怎么能听出要去改造对方来满足自己的意思来了呢? 闫婷婷俏脸一红,连忙含混道:哎,就别管谁改变谁了!这不重要,你是不是就想说,如果双方都不愿意为对方来做出改变,这日子就没法长久对吗? 曹宇点头道:这听着还像是那么个意思,可我说的是开始之前,就要想好了是不是值得为他做出这些个改变。 闫婷婷皱眉思索道:这怕是很难?谁都知道在谈恋爱的时候,要尽量地展示自己的优点,掩藏缺点,你要想发现他有什么毛病,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你既然爱他,就要做好包容他一切毛病的准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因为爱而改掉自身的毛病,怕是没人能够做得到? 曹宇知道她这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为爱改变,但他准备避重就轻绕开这个问题,于是点头道:这才是咱们讨论的重点,要想长在必要恒心!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只会发现对方身上的坏毛病越来越多,而那些曾经吸引你的东西却在不断的流逝,这样爱情自然就保不住了。 闫婷婷见他似乎是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继续补充道:你的意思是要在恋爱之前,就看清对方身上到底有哪些你不能忍受的毛病,省的将来后悔,对吗?可问题是,就算你发现他身上有那些个臭毛病,你也善意地向他指出过了,可他就是不听、不改,那该怎么办呢? 曹宇见她没完没了,立刻不屑道:谁让你一门心思老想着去挑别人的毛病啦?说他不听,还自己生气,那不是自找的嘛! 闫婷婷娇嗔道:那你什么意思?噢,有毛病不改,留着它将来气我是吗?还是劝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这么算了,将来习惯了就好了? 曹宇争辩道:谁身上的毛病不都一大堆嘛?你嫌他大大咧咧、不讲卫生,他还嫌你婆婆妈妈、尽瞎捯饬呢!我跟你说,这男女本来就是两种生物,要不是因为那个需要,肯定相互都看对方不顺眼,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闫婷婷脸色立马难看,忐忑道:那你说咋办? 曹宇坦然道:求同存异啊!你不都知道需要为爱包容了嘛!光盯着对方的毛病看,连个恋爱都没得谈,还谈什么以后的日子没法过啊?!所以,这问题的关键是在于这爱是不是值得!你不但要看清爱他什么,更要看清他爱你的到底是什么,他这样的爱你能不能接受,要是他的爱你都不能接受,那还包容个屁啊! 闫婷婷疑惑道:你什么意思?除了长得太丑,看着恶心,不能接受以外,爱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出于眨眨眼睛,狡黠道:你看,大家不都一样的好色嘛! 闫婷婷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脸一红,翻了个白眼道:别打岔,说正经的。 曹宇坦然地解释道:比方说,他说就喜欢吃你做的菜,那你就要考虑是不是要去学做饭,是不是要一辈子给他烧菜。 闫婷婷更加的疑惑道:不明白,他喜欢吃我做的菜,这不挺好的嘛,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曹宇痴痴地望着她,毫无表情地继续道:你要是觉得这很正常,那我再问你,他除了就喜欢吃你做的饭,还喜欢看你洗碗、擦桌子扫地,打扫卫生的样子,你乐意吗? 闫婷婷还是一脸的迷茫道:还是不明白,多干点儿家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啊?只要是他乐意回来,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大家不都待着舒服嘛?我觉得这很正常,多活动活动就当是减肥,锻炼身体,我能接受。 曹宇得寸进尺道:如果你还觉得这很正常,那他还会接着说,就喜欢你挣了钱给他花的样子,就喜欢你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就喜欢你笑不露齿,不能穿的过于暴露,不能跟别的男孩子说话…… 闫婷婷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这才警觉起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道:得了,得了,你管的也太宽了?!这是在找媳妇吗?这些我都干了,那你干什么啊? 曹宇眼里含着柔情,轻声道:我养你啊!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冷冷道:切!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你养我,现在明明是我在养你好吗!就算是你将来可以养我,那不也是以后的事儿嘛,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就说现在能为我干点儿什么?来点儿实惠的听听? 曹宇满面春风道:你不就想听我夸你吗?我觉得你做饭的样子好看,你做家务的样子好看,你听话的样子好看。你把钱交给我,由着我花,我很喜欢。你伺候我,让我觉得哪那都很舒服,我喜欢。我最喜欢的是,你能把一切都毫无保留、毫无条件的交给我!我会记住你为我所作的一切,奉献、牺牲,我都喜欢…… 闫婷婷连忙打住,气愤道:行了,行了,你这是要干嘛啊?合着我的这些个付出,最后就你换来你这两句漂亮话儿啊? 曹宇一脸认真道:瞧你这话说的,你不是干得比我好,干得漂亮嘛!我让你干这干那,不都是在给你机会,为你搭台唱戏呢嘛!让你的才华能够得到充分的展示,我在下面默默地看你表演,为你鼓掌,为你喝采,你难道不高兴吗?这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嘛! 闫婷婷不满道:为了我好?你就坐在那里鼓鼓掌,看我一个人忙的团团转,这是为了我好吗?! 曹宇真诚道:你不是就喜欢秀吗?我说的这些不都是你喜欢干的吗?你自己都说了,干活能让你保持身材,省的你变懒、变馋、变胖,省的让你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你要知道,这人要是自甘堕落,那就太可怕了。我都怕你无可救药,你难道自己不怕吗? 闫婷婷冷哼道:你怕我无可救药?你咋不怕自己堕落啊?这些都我干,那我图什么啊? 曹宇大言不惭道:你图的不就是有面子吗?我不停的夸你,给你鼓掌加油,你难道不高兴吗?我吃好、喝好,衣着得体、出手阔绰,不就是为了给你掌门面嘛!让我在外人面前风风光光的,不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我讨了个好老婆嘛!我可以到处去跟他们说,看我老婆对我多好,她就希望我出门在外的不能给她丢人,把什么都给我,对我百依百顺,就是为了让我高兴,让我这么的有面子,难道你不觉得很骄傲吗? 闫婷婷气的直接就飚了脏话道:骄傲你个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言不由衷的变态玩意儿,就是自私自利,根本不把我当人!光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潇洒快活了,哪里顾及过我的感受,我的死活?这些个漂亮话都是说着好听,其实一点诚意都没有,分明就是为了蛊惑我,好让我心甘情愿地给你当牛做马,像老妈子一样的听你使唤,对不对? 她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不对,老妈子你还得给工钱呢,人家也不会让你这么的欺负!你这啥也不出,用两句漂亮话就想把我给打发了不说,还花我的钱在外面摆谱,充大头,那不就是个败家子嘛!不对,败家子也没你这样的,人家那是败自己爸妈的钱来哄老婆开心!你可倒好,吃我的花我的,还变着法的来欺负我,谁会喜欢这样的吸血鬼啊! 曹宇等她连珠炮似的把气撒完,这才阴险地坏笑道:呵呵,你先别急啊,咱们这不在说事儿呢嘛!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的能干要强,好面子,就喜欢听别人夸你厉害了,有本事!我所作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满足你的这些个爱好嘛!我之所以会这样的去迎合你的爱好,不都是因为爱你嘛!我就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说心里话,你劳动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可爱,现在你理解了吗?你愿意接受我的这份爱吗? 闫婷婷断然拒绝道:我不愿意,你这是爱我吗?你这是要我为你卖命!你这分明就是个鸡贼,小白脸儿!噢,要我为你活着,为你的朋友、你的面子活着,凭什么啊? 曹宇狡黠道,瞧你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不是都为了你嘛,我的面子就是你的面子,我过的体面你才能有面子,你看我风风光光的难道不骄傲吗? 闫婷婷冷哼道:我不骄傲!有只虱子趴在身上吸血,我除了感到痛苦,有什么可骄傲的? 曹宇毫不气馁地继续道:那我要说,这爱讲究的不就是愿意为所爱的人去付出一切,乃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嘛!愿意为爱牺牲的人那才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不是吗?我就喜欢有爱心、懂奉献、愿牺牲,还能引以为豪的人,你要是那么的自私,不愿意为我做出牺牲,那只能说明你不爱我,你说对吗? 闫婷婷想都没想,怒道:对个屁的对!爱是讲究付出,但那也是因爱而出于自愿,自己心甘情愿的为爱付出,自己乐意去奉献。你这算是什么?分明就是在强迫和诱导别人在为你奉献!而且,爱的奉献是相互的,光看我一人付出,你就在边上站脚助威,加油起哄,那不叫爱,那是坏!像你这样的连人都算不上,更别提什么爱了! 曹宇坏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在骂动物不如人呢嘛!其实动物界才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才没有胁迫同类去为自己奉献与牺牲的事情呢!它们遇到危险,顶多只会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它所做的牺牲,那也是护巢护子,出于繁衍族类的本能,你见过有哪种动物会逼着同类去替自己卖命送死的吗? 闫婷婷愤恨道:这些人真是禽兽不如!我相信坏人无恶不作,可人就算是再傻,那也不至于傻到助纣自虐的程度?这样卑躬屈膝、丧失尊严的爱,会有人会要吗? 曹宇“嘿嘿”坏笑道:当然有人要啦!而且还是有的是人抢着要的那种要法! 闫婷婷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不就是在说他自己是个香饽饽,有的是人抢着要呢嘛!于是不由得怒道:爱谁要谁要,我才不稀罕呢! 曹宇看着她怒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狡黠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爱的面前人人平等,你情我愿,相互付出,什么都听你的,任由着听你使唤,连做人起码的尊严都得不到保障,哪里还会有什么真爱啊?! 没想到曹宇会在这里等她,闫婷婷被噎得竟然一时语塞,只得咽了咽口水,接着冷冷道:这言不由衷我听明白了,那最后一个口是心非又是什么呢? 曹宇得意道:其实说老实话,这实话实说和言不由衷都还算是说的全是实话,只是你要听话听音,听了之后,需要用心琢磨一下才能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这种爱一是你能不能做到,二是你能不能接受。而这口是心非那就复杂的多了,从字面儿上解释,就是他真的在说爱你,可他心里真的不是爱你,至少是在他心里不一定有多爱你。 第191章 口是心非不是爱 闫婷婷皱眉道:说的好绕口啊,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别扭呢?这和言不由衷有分别嘛? 曹宇重新解释道:当然有分别啦!这言不由衷其实骨子里还是爱你的,只是他的爱可能有点变态,他不知道他的这种爱可能没人能够接受。而口是心非的爱其实就是一种经常挂在嘴上的爱,“口爱”根本就不是爱,他的爱另有所图,与其说爱你,倒不如说是想利用你更为准确。 闫婷婷一听就没了兴趣,这些人不是她的菜,她皱着眉随便敷衍道:哎呀,你说的也太难听了,还是“嘴爱”好听一些,这不就是图谋不轨吗?可谁的爱没有理由?难道看上你的钱财,爱上你的美貌,不是图谋不轨吗?这有什么分别? 曹宇认真道:那不一样,爱财和爱美那都是爱,人之常情,只要是取之有道那都无可厚非。这和以爱的名义,为了一己私欲去投其所好完全不同。打个比方,有些人就是抓住少女们都爱慕虚荣、贪恋钱财的心理,对你大献殷勤,而那些无知少女以为这就是爱,其实他们心里想要的不过是那个罢了,这与爱有毛的关系? 闫婷婷冷冷道:这就是你们常说的上床可以,结婚不行对?有多少女孩子不都是因为这个没分清楚,导致了最终的一塌糊涂,更可悲的是她们临了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心了,其实他的心始终没变,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希望他会变得爱你,我没说错? 曹宇尬笑道:我都说了,爱是火星撞地球,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凡是那些设定了先决条件的爱都不是“纯爱”。这一方没打算结婚,一方非要结婚,大家是半斤八两、各有所图,谁对谁错你能说的清嘛?既然是桩买卖,大家如果不事先说清楚,那都是一样的耍流氓!你说对吗? 曹宇见她不语,又接着辩解道:其实这样的事情在生活中还有许多,比方说健康养颜,就是抓住了你怕死爱美的心理,打着关爱生命、永葆青春的幌子,干的都是些苟且的营生。再比方说,和尚虔心礼佛,为的只是大家的孝敬;菩萨念着众生,为的不也是大家的香火?如果他们直接跟你说“钱”,那还不把大家都吓跑了?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心里是既欢喜又气愤,高兴的是菩萨有灵,让她俩能心心相通;气愤的是他竟然对菩萨不敬!菩萨现在是属于她的,她和菩萨是一家的,她说菩萨可以,怎么说都行!可你曹宇是外人,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保护神呢?! 曹宇见她若有所思,以为是有所触动,于是,顿了顿又道:你不觉得那些都是一回事儿吗?他们念的都是一个经,讲的都是“爱”的道理,为的都是一个目的,说白了就是指着它吃饭!其实就是在利用大家胆小害怕,求安慰、求带走的心里,先把你给吓个半死,然后再打着“爱”的幌子,干着带货的勾当,这要是看不明白,那就活该被骗!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可不能容忍他对菩萨不敬,尤其是这只臭猴子,这分明就是想造反,真是岂有此理!于是她脸色变的越发的难看起来,嗔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个臭猴子,胆子越来越肥,口中无德竟然连菩萨都不放过,你就不怕这话糟报应吗?! 曹宇连她都不怕,哪里会怕菩萨,立刻不以为然地讥笑道:切!说句实话就会遭报应,那不干人事的会咋样啊?老天爷要是这么的不开眼,非逼着大家都看破不说破,让天道如此这般的堕落下去,那不得天下大乱啊! 闫婷婷想想也确实如此,不禁黯然道:世人都是这样,谁的爱不掺杂着私心与杂念,那该咋办? 曹宇坏笑道:咋办?凉拌啊!既然都知道他的爱有私心,那你干嘛还那么的死心眼,傻实诚呢?那些天天把“爱”挂在嘴边上的都是口贩子,他们不停的念叨心里装的只有你,为你生为你死,活着的目的是为了你,无时无刻不想你,这怎么可能呢?要是碰上这样的人,你是不是该离他远一点? 闫婷婷冲他眨了眨眼睛,狡黠道:你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啊!是意有所指吗?可我要是就喜欢听这些个漂亮话,想要的就是求安慰,那可咋办呢? 曹宇既然敢这么说,自然也是有所准备,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慌不忙道:我这不在为你着想吗?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她过的舒服高兴嘛,就是要由着她的心思来,非要她跟着你,和你一样的活法,按你想要的方式去改造她,那是爱她吗?这不就是在爱你自己嘛! 闫婷婷自然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嗔道:你跑题了,我是在问你,如果我想听他说漂亮话,想要他骗我咋办? 曹宇尬笑道:那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非想要那样的爱,就别去纠结他到底爱不爱你,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老用这样的问题去问他,只能是招他烦,自讨没趣有意思吗?所以,你只能是自己多留个心眼儿,搞清楚他爱你到底有多深,有几分,然后再决定如何付出,那不就成了吗?! 闫婷婷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又来了兴致,假装皱起眉头,幽怨地望着他道:想凭着一两句话来判断他到底有多爱怕是有点难?不知道你这话指的是什么?是双方彼此之间爱的深浅?还是在众多被选项里,挑出一个最爱你的人来呢?! 她这话是想试探一下曹宇,前一句是想看看他对为爱付出的看法,是看菜下饭,还是看人下饭,她要的是有情饮水饱,为爱不计一切,如果爱需要斤斤计较,那她宁可不爱!后一句是想告诉他本姑娘有的是人要,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看你要不要抓紧! 可话一出口她又有些后悔,这分明就是赤裸裸地求爱,不害臊!羞得连自己都觉得脸红,不禁偷眼一瞄,发现他也正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望向自己,连忙遮掩道:干嘛!用这种的眼神看我?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曹宇当然知道她这是在想问什么?于是故意把话岔开,幽幽道:我是在想,这么的花心,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闫婷婷腾的满脸通红,抢白道:怎么了?哪里不对了?我哪里花心了? 曹宇幽怨道:你是不是一直都惦记着选妃呢?怎么还能有脸说我? 闫婷婷一听脸色愈发的红润好看,倔强地用舌头抿了抿红唇,决定故意要气他,娇嗔道:我就是要选!怎么,你不乐意吗?你自己不也一直在挑三拣四,吃着碗里看着盆里的吗?怎么一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曹宇瞧着她娇羞妩媚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淫贱道:行,当然行啦!你想咋选咋选,我没意见!不过我跟你说,其实光靠选是选不出个啥的,那必须得试,我要是你,就一个个的都去试一遍,准保你会有意外的惊喜! 闫婷婷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立刻就翻了个白眼,啐道:呸!瞧你那贱嗖嗖的德行,我才没你那么臭不要脸呢! 曹宇淫笑道:我这说的都是实在话,正所谓,万花千重香,各有各的香,不都闻一遍,怎知哪个香?所以啊,不试不知道,一试不得了,耳红脸也热,心里砰砰跳! 闫婷婷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无赖,自己又是在自讨没趣,气得又翻了个白眼,恨恨地咬了咬红唇跺了跺脚,冷冷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锅难当头罩,魑魅魍魉跳,看你继续作,早晚死翘翘!正所谓,天道好轮回,一切皆因缘,不信等着看,苍天饶过谁? 曹宇听了毫不介意,开怀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就是一棍子打翻一船的人,老天现在忙的很,四脚朝天、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的哪儿有功夫管闲事!我的意思是这些人说一套做一套,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你不跟他处处,不吃亏上当,又怎么能知道他在算计你呢?! 闫婷婷立刻皱眉道:嗯?你不是说爱没有强迫,在爱的时候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吗? 曹宇淡然道:爱当然都是真心的,可口不对心、两面三刀那叫爱吗?他表面上看着比谁都爱你,整天围着你转,总是对在你嘘寒问暖的无事献殷勤,还老问你觉得他如何,是不是很厉害?那些都是刻意的逢迎,惦记的就是你这唐僧肉,这你不会不懂? 闫婷婷一下就瞧出他这是在说她呢!立刻翻了个白眼,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故意环顾左右道:嗯,你说的这些让我觉得好耳熟,他是不是还老是担心我人傻不懂事,经常没事就想吓唬我,让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可怕,离了他就不行? 曹宇只得招架,尬笑道:这世上谁离了谁不得活下去啊?就像这地球离了谁都照转一个样!相爱本来就该是双方满意那才能叫幸福,就像这去买鞋子,你光看它款式漂亮了,穿着合不合适那还不得用脚去试试吗? 闫婷婷立刻脸色难看起来,冷冷道:谈恋爱又不是买鞋子,总想着常换常新的我可受不了。 曹宇柔声劝慰道:你不去试着和他处处,光靠这只言片语的就能知道他人啥样儿?万一他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可咋办?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该分手就分手?爱她,不就该放手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吗?这事儿大家都得想开一点,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也不是爱,你说对? 他越说越糟心,闫婷婷鼻尖都渗出汗来了,哀怨道:想想都可怕,这一点儿都不好玩,难怪海燕不想谈恋爱呢! 曹宇见恐吓得逞,立刻脸带得意道:遇事不要慌,我不都说了把它交给时间,相信它会给出你想要的答案的。所以我才说像这样的人,你只察言观“色”远远不够,不亲自试试,哪里能尝出他的咸淡来啊?! 闫婷婷见他眉毛乱跑的挑逗这才释然,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你想怎么个尝法?像神农那样,各个都尝一遍你尝的过来吗?就算你身体好,能尝过来,可她们百草,不是鞋,各个带毒,尝多了你就不怕把自己给毒死吗?! 曹宇的小心思被她就这么给戳穿了,老尴尬了,讪讪道:这个嘛…… 闫婷婷娇嗔地抢白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不就想以爱的名义来骗财骗色,来个财色兼收嘛?!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别有用心的口是心非人呢! 曹宇尬笑道:啊?别说的这么直接嘛!是谁说的做人要留一线来着? 闫婷婷不屑道:切!谁还不知道你?本来就不是人,给你留什么管用啊? 曹宇连忙把话岔开道:你说的没错,这种人各个有毒,从里到外都是假的,也正因为他知道那都是假的,所以才要在你面前拼了命的卖弄,好让你觉得那爱看着比真爱还要更爱一些,眼花缭乱的没工夫分辨真假。要是遇见了这样的人,你不试能成吗? 闫婷婷不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自顾自地笑道:我突然在想,要是这样的人在一起谈恋爱那该会是个什么样子,你骗我我骗你,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你害我我害你,负负得震,还不得打成一锅粥啊?那可有的玩儿了,你说呢? 曹宇一愣,讪讪道:这我还真没想过,你这思路也太奔放了?两个同样虚伪的人能谈得来吗? 闫婷婷不屑道:那有什么的,两个好人能过到一起,两个坏人怎么就不能过了?你没听说鱼找鱼虾找虾,王八配绿豆嘛! 曹宇略一思索道:就听过两个骗子合起伙来去骗别人的,没听过两个骗子互相骗,还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的。两个骗子谈恋爱,那也肯定是一个骗、一个被骗,周瑜打黄盖,当真的那个肯定是被骗。 他想想觉得有什么不对,连忙道:唉,这个问题有点难、有点烦,我说不清楚,反正你又不是什么坏人,记得自己擦亮眼睛,自求多福别碰上骗子不就行了嘛! 第192章 爱就不容欺骗 闫婷婷见终于把他给问住了,心里很是得意,于是决定步步紧逼,假装叹息道:唉,这骗子是你想不见就能不见的吗?爱要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你说的对,骗爱就是骗情,认真你就输了!那你觉得这以爱做幌子行骗是聪明还是笨呢? 曹宇隐隐感觉有些不对经儿,不由得疑惑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来了? 闫婷婷幽怨道:兔子不吃窝边草,骗子本身已经够招人恨的了,还对爱他的人下手,这是人该干的事吗?爱与不爱和骗与被骗一样,就是看谁当真,看谁动情,看谁愿意拿出自己觉得最宝贵的东西出来,与对方交换这被爱的感觉。爱不就是有钱难买我乐意嘛,你说呢? 曹宇可不想把这我自己的身上去引,不由得尬笑道:我不都说了,他其实并不爱你。 闫婷婷柔情地望着他,淡淡道:你不爱他,可他爱你啊!还记得流浪者里的拉兹吗?这行骗和小偷一样,也是为了谋生,他自己应该也知道那不光彩,会遭人唾弃,冒着被人识破的风险,提心吊胆的出去骗人,不就是为了让爱他的人,或是他爱的人能有个温饱,过的好一点吗? 曹宇讪讪道:呵呵,你这思路有点让人跟不上啊。 闫婷婷也不理他,继续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该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被抓挨打的那一天,等到自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时候,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觉得这么做人很失败啊? 曹宇点头道:嗯,他这确实不如那个年轻人有爱,人家为了能让大家喝上一杯充满爱意的咖啡,自己甘愿冒着至少进去待上二十年的风险,瞒着公司以及全天下的所有人,一个人奋不顾身、单枪匹马地去撒一个几十亿的弥天大谎,这故事听着就让人感动。区区的二百五十万,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情怀,他的大爱! 闫婷婷根本就不去理会他的这些胡言乱语,继续说道:去骗一个爱你的人,天下还有比这更蠢的人吗?这世上谁比谁傻啊?他乐意被你骗,乐意为你牺牲一切,全都是因为爱你,他比你更有爱,更需要爱,更懂得爱的可贵。 闫婷婷见他沉默,于是盯着他的眼睛继续幽怨道:你骗得了一时,能骗得了一世吗?为了自己一时之快,去欺骗人家的感情,让人家从此失去了爱的勇气,累觉不爱,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你的良心真的就不会痛吗? 曹宇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的不行,挠头道:唉,这个嘛…… 闫婷婷不想听他解释,自顾着继续道:你都知道这世界是平衡的,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欺骗感情,无异于夺人所爱,为此背负一身的骂名,你能快活的起来吗? 闫婷婷不管他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继续叨唠着劝道:以后别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了,别当大家都是傻子!其实我挺喜欢你之前说的那句话,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骗,唯独这爱请不要有欺骗,你觉得呢? 她的话字字锥心,戳得曹宇这脊梁骨上直冒冷汗,想想那些曾经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孩子,心里不禁有些个愧疚,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得有气无力地干笑两声,没话找话地恭维道:呵呵,说的这么直白,原来你什么都懂啊!这是要干嘛啊?是要故意逗我玩儿吗? 闫婷婷见他缴械投降,不禁得意道:这爱与不爱有那么难分辨吗?还需要你煞费苦心地整出那么多的分类来啊? 曹宇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闫婷婷淡然道:这爱与不爱其实很简单,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就看他要你做的那些事,他自己是不是也能身体力行的做得到。自己忍饥挨饿的给你带回半个窝头,那也是真爱!嘴上说的再好听,他吃着你看着,那就是不爱!叼起来就跑不管别人,那就是畜生!要是他还敢故意在你面前吃香喝辣的显摆,那就连畜生都不如!如果他还好意思为自己的吃相找出一百多种理由,告诉你他这么吃全都是为了你好,还非得要你为他骄傲,给他点赞,那就是臭不要脸的耍流氓!你说对吗? 曹宇挠着脑袋尬笑道:呵呵,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嘛,你不也是看着我吃就高兴的嘛! 闫婷婷俏脸腾地就红了,啐道:我呸!谁说你好看了?我又不是你妈喽,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她这话说得连曹宇也不禁老脸一红,连忙岔开道:那也难怪,你们本来在爱的方面就比我们天生的有经验。想想也是的,像你那么聪明的女生,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怎么会难得住你呢?我这是在班门弄斧,自不量力、自讨没趣了! 闫婷婷见他那副认怂的样子,“噗嗤”一笑,想着时候不早,自己还有正事儿要办,于是连忙哄道:得得得,知道就好了,我要的是有情饮水饱,没工夫听你恭维我!我就问你,你说的这些跟海燕有关系吗?我可不觉得她有你说的那些个毛病! 曹宇立刻又来了精神,一脸严肃地继续忽悠道:说得不就是精神分裂的样子吗?现在你该知道这表里不一、言不由衷有多可怕了?像她这样的病人要是放任不管,由着她发展下去,迟早也是会神经错乱、精神分裂的;到时候要么坑人,要么被坑,下场都是好惨。 闫婷婷也是接着赏了他个白眼,不屑道:得了你!还有脸去说别人?我看你就够分裂的,言不由衷、谎话连篇,说的不都是你自己嘛!再说了,现在这世道,像你说的这种人多如牛毛,大家都一个德行,嘴里没半句实话,不也都活的好好的嘛! 曹宇赶忙辩解道:那不一样,虽然大家都多多少少的有点精神分裂,可这病根儿不同,病症也就不同,同样的肺炎,不一样的表现,不一样的危害,你说对? 闫婷婷不屑道:不都是在说瞎话嘛,有什么不一样的? 曹宇恬不知耻道:我这瞎话说的是毫无压力,顺嘴就有,张嘴就来,除了给大家添点儿乐子,根本就没什么危害。 闫婷婷见他摆出一副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强压下这复杂的感情,冷冷道:你这说的连脑子都没过?真是张嘴就来,满嘴的跑火车,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曹宇大言不惭地解释道:谁说我没过脑子的?!你没见那些个编故事、爬格子的,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我在内,哪个不是靠造谣生事来骗流量的?你觉得他们说的有哪个是真的了?那些个故事的内容不是道听途说,就是纯属虚构,要不就东拼西凑的拿来充数,所以才会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嘛! 闫婷婷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嗔道:你这瞎话说的还真是有点水平,顺嘴就来,编的比故事精彩,刚才让我领教了这世上还有一种爱,叫做“嘴爱”,现在又把这谎话连篇说的这么的振振有词,成了有文艺范儿。你脸可真大,如此的厚颜无耻,也是无人能敌了?!那她呢?她又是在说些什么? 曹宇坦然道:她那不叫在说瞎话,她那是神经过敏,无中生有的瞎想,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让人受不了!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他这是又在指桑骂槐地骂她呢,于是讪讪道:你啥意思?她不就是好心劝了你两句嘛,至于把她说的跟他们一样的不堪嘛! 曹宇表情木然道:我只是说她跟那些人一样的有病,可没说她跟那些人病的一样。 闫婷婷摇头道:不明白,你给我解释解释。 曹宇淡然道:我都说了,她那都是因为从小就在担惊受怕的环境中长大,吃过非比寻常的苦,受过难以想象的伤害,所以导致了神经非常的敏感。受不了一点的委屈,别人干什么都会刺激到她,都会伤她的自尊,都会让她觉得受不了。这样的人要是分裂起来,那可就不得了! 闫婷婷不禁皱起眉头,有些担心道:那会怎样?怎么就不得了了? 曹宇见她上当,连忙接着忽悠道:你想啊,她从农村来的,生活在社会底层,压力很大,苦大仇深,整天被各种各样的伤痛压着,难道就不想发泄一下吗?一旦逮到能发泄的机会,还不得变本加厉的都要回去啊,这是人的天性使然,谁也改变不了。 啊?!闫婷婷还真被他给吓了一跳,曹宇见她上套,得意地接着道:你别担心,我只是在说像她这样的人,并不是特意地在说她。像这样的人大多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想要翻身做主人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不是绝对的没有机会,但是机会很小,几乎为零。 曹宇见她眉头一展,连忙又故伎重演道:不过,这人压抑的久了,肯定是也得想个法子来出出恶气的。可不管他会用哪样的方式出气,目的几乎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憋着劲儿地给别人使坏。 闫婷婷一听,又将放下的心给提了起来,问道:咋个出气法啊? 曹宇再次安慰道:你别担心,这种人胆子都小,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也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你想让他去干违法犯罪的勾当,量他也没那个胆子!他也就敢一个人耍耍嘴皮子,放点嘴炮,干点扇阴风点鬼火、起哄架秧子的小把戏。 闫婷婷皱着眉道: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不齿,不过,我相信海燕不会变成那样的人,你要是这么说她,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曹宇就喜欢这种一擒一纵地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于是又故意摇头道:唉,她是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的,可那也一样逃不掉这被害的命运! 闫婷婷不由得怒道:此话怎讲?你别老这么一惊一乍的让人受不了,好吗? 曹宇淡淡地答道:问题就是出在她这天性胆小、害怕受伤上面了,像这样发展下去,迟早都会成为妄想狂,也叫迫害狂的。 闫婷婷果然被他吓了一跳道:你别胡说八道的吓我好吗?! 曹宇不紧不慢地继续吓唬道:我这怎么是吓唬你呢?她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分明就是出于害怕而产生的恐慌心理,因为内心莫名其妙的担心,所以对任何看见或道听途说的事情,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根据自己固有的认识,产生先入为主的判断。而这些个判断往往都是由心所定,随心所欲,并不客观。 曹宇的这番话完全是说给闫婷婷听的,她自然听的明白。曹宇见她无语,于是继续道:也正是由于这妄想与迫害的念头,让人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与理性判断的能力,他们还会相互感染,相互炫耀,自己领着一堆人跳进了粪坑,自己一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爬出来,又立刻扭头去笑话那些还在坑里头苦苦挣扎的同伴,这样的抖机灵、显能耐,都是因为心虚胆小而虚张声势、自鸣得意,能不招人恨嘛?! 闫婷婷立刻皱起了眉头道:咦~~!快别说了,太恶心!以后不要用这么恶心的事情来打比方好吗?我相信海燕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心地善良,肯定不会去干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些个,听不出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曹宇耐心忽悠道:她是不会去主动害人,可人云亦云,从众随流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恐慌与害怕的情绪很容易让人失去判断力,扭曲她对周围事物的客观认识,从而产生严重的认知偏差。这就是看谁都像是坏人,谁都想害朕的原由。一个人要是丧失了独立判断,那和智力全无就没了分别,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兴风作浪,不是被害就是害人,那不都是早晚的事情嘛! 闫婷婷点头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别有用心,利用大家胆小从众的心理,故意制造一些惊世骇俗的谣言,在人群中传播,来煽动恐慌。他们利用害怕来制造恐慌,再利用恐慌来让大家更加的害怕,让害怕与恐慌在人群中来回往复,交替震荡、放大增强,让恐慌与害怕最终形成风暴,席卷整个社会,从而造成社会的动荡。 第193章 人言可畏 曹宇点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瞎话之所以会有市场,就是因为有人喜欢造谣,就有人喜欢信谣、传谣。这瞎话编得越离谱,越惊悚,就越有人信、有人传,好像大家都能在这造谣、信谣、传谣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点乐趣,而且还乐此不疲,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大家活的本就不易,发现有人比自己还苦,心里便有了的安慰;看到别人幸福的样子,心里便燃起了憧憬。再加上这笑贫恨富的自私作怪,那些个耸人听闻的狗血自然就成了下饭的佳肴,被人津津乐道! 曹宇点头,坏笑道:说的没错,这就是看客心理,生活总是平淡无奇,那么的乏味枯燥,大家不自己去找点乐子,寻点刺激,那还不得无聊死啊!现实中没有,那就到幻境中去找,幻境中没有那就自己编造,臆造出一个强大的敌人,能激发出自己的斗志,做梦去把对手打败,那也是一种战胜的方法。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行了,那不就是做梦媳妇,尽想美事嘛!快说这和海燕有啥关系。 曹宇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淡淡道:她虽然不会造谣,但信谣、传谣,就是幸灾乐祸、助纣为虐,这同样都是犯罪。她本来就生性多疑,又特别善于联想,那些原本一眼就能识破的谎言,被她拿来捕风捉影的一通添油加醋,就变得言辞凿凿的确有其事,再以此来编排窦娥,你说这窦娥能不冤吗?! 闫婷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嗔道:你想说什么快说,别老夹带私藏的来挑战本姑娘的耐性! 曹宇意犹未尽地继续道:我是说她闲得没事,不光爱听,更爱参与瞎编,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喜好,对这些瞎话进行二次加工。你说她要是有那个能耐和工夫,为什么不来编故事写书呢?可见这编故事的活儿有多不着人待见,费了半天劲儿连个看的人都没有,还不如去学说瞎话有前途呢,你说对?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要是再这么胡编下去,就更没人看了! 曹宇一听,立刻老实道:我这不是在给你讲这瞎话很奇妙呢嘛!你瞧,有人起头编了个瞎话,大家跟着他瞎起哄,结果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把这瞎话编得是越来越有鼻子有眼儿像真的,到头来竟然把他也给骗了,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 闫婷婷有些疑惑道:什么?自己骗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曹宇坦坦道: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没看过追捕吗?有人不就是因为瞎话说的连自己都信了,才会真的想要去融化在这蓝天里的嘛! 闫婷婷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曹宇解释道:我是在说大家对瞎话的热衷似乎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凭着那份死了都要爱的执着,你要是不信他说的那些个瞎话,不跟他一起去共同参与、感同身受,但凡流露出稍稍的一点质疑,那便是结下了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仇恨!他会死咬着你不放的。 闫婷婷笑道:你魔怔了!不就是想说这瞎话其实比病毒还要可怕嘛!经人口口相传就会添油加醋的日渐做实,再经大家接力助攻、推波助澜,那危害也就被层层放大,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从原来的流言蜚语、蚊叮虫咬,成了真正的洪水猛兽,危及四方。 曹宇点头赞道:是啊,感觉大家现在对那些个狗血的喜好,已经到了令人发直的地步,不管你说什么离奇的事情都会有人深信不疑,只要你敢说,那他就敢信,这种至死不渝的信法,除了爱情以外,还真找不出一个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 闫婷婷见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就是来气,抱怨道:呵呵,没完了是?别以为我听不出来,瞧你这东拉西扯的忙和半天,一不留神就把爱情跟瞎话也扯上关系。可见你这人是多有心机,你老实跟我说,这么的处心积虑是不是别有用心的?你蓄谋已久的想干什么呀? 曹宇四下望了一眼,狡黠道: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能干什么呀?也不就能图个嘴上痛快,跟你叨叨这些个耸人听闻的大道理,目的不也就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对瞎话有个直观的印象,趁你听的高兴顺便带点私货嘛! 闫婷婷豪迈地哈哈大笑道:无妨,只要是能让本姑娘高兴,这生意上的利害冲突,害与被害无非也都是些吃亏上当的小事情,倒也无伤大雅。 曹宇摇头道:如果你觉得那些个炫耀斗狠的大话,都是些人前显贵、背后受罪,无伤大雅的小把戏,那打着爱的旗号,去骗财劫色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嘛!为什么你单单对它会耿耿于怀呢? 闫婷婷当然是对这方面很在意的,立刻警惕道:你又是在说“嘴爱”,以爱的名义行骗吗? 曹宇笑道:我的意思是骗子很聪明,他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做大文章。你都说了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骗,唯独爱不要有欺骗;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恨,唯独爱不要有伤害。爱之所以这么重要,因为它关系到一个物种在世界上的存活繁衍,如果一个物种没有了爱,那它就不可能自行敷衍,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闫婷婷点头思索道:怪不得我对这骗爱的行为深恶痛绝呢!因为“爱”最是弥足珍贵,所以普天下的骗子都会打这“爱”的主意,他要是想行骗成功,必须让人相信他是个有爱之人。这话没错? 曹宇坏笑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远离那些个张嘴闭嘴谈的都是爱,但那些个爱你似乎一句也听不懂的人了吗?因为他很可能就是在借爱的名义,来干爱的买卖!这样的人嘴里讲的全是大爱,其实拉的都是仇恨,让你由恨生爱的过程,也就是他营销成功的关键。 闫婷婷点头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我们应该恨他,所以大家都不要买他的东西;为了证明我爱他,那他的东西就算是再烂,我们也应该踊跃地购买!将大家对产品本身的体验,转嫁到所谓的爱恨情仇上去,这就是一种情绪化的消费误导。看来这东西再坏,也不如人坏! 曹宇趁机夹带私货,坏笑道:东西的好坏和人的好坏是两码事,东西坏了不要紧,只要这人是好的就还有得救。可这人要不是个东西,那就他娘的全都坏了!尤其是那些个调门高的人,就跟那广告打的响的东西一样,基本上就没一个是好东西!非逼着你要买这个,不要买那个;非逼着你要干这个,不要干那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闫婷婷不理他的胡搅蛮缠,自顾道:其实大家都是群乌合之众,一句谎话,就像是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刮起的风暴可能席卷整个社会,由此造成的危害反过来又会无情地加害在每个人的头上。大难当头无冤鬼,没有一个参与其中的人是无辜的…… 曹宇点头道:没错,你可能不是那个做恶的人,但你的纵容包庇、站脚助威一定是他帮凶!害人终害己,笑人笑自己,当你在袖手旁观,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别人倒霉的时候,可曾想过那灾害也许会波及自己?…… 闫婷婷不禁哀叹地总结道:唉,灾难旁落就嬉笑观望,死到临头就叫屈喊冤。如果再有恶人趁火打劫、挑拨生事,那肯定就是群情激奋、一哄而上,在一片叫好喊杀声中,把所有悲怆孱弱的声音给淹没掉了…… 曹宇见她终于认可了这些道理,于是心满意足地总结道:所有精神分裂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加害者,也有可能成为受害者。人的精神要是分裂了,人格迟早也会跟着分裂。这样的人多了,势必会造成社会的进一步分裂,分裂的社会很容易导致动荡,而社会的动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闫婷婷哀叹道:我们之所以那么的害怕,就是因为这人人害我,我害人人的现实状况,人人自危的社会必然是人心叵测,而人心叵测必然会导致世事难料,如果整个社会都跟着大家一起犯这毛病,陷入一个负负循环中去,那在可见的将来,大家都将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曹宇都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的领悟,脱口赞道:就是这个意思,你想,像些人为了博人眼球,必然要么危言耸听、煽动仇恨,要么言过其实、自吹自擂。再加上乌合之众本身的焦虑躁动,很容易就被蛊惑,一有风吹草动就为了各自利益相互挤兑、相互加害,最终导致雪崩、踩踏的悲剧发生。 闫婷婷哀叹道:唉,一句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瞎话,就能轻描淡写地让整个诚信体系崩塌,传统道德沦丧。这扇动翅膀的肯定不是什么蝴蝶,一定是个妖孽,社会的根基就是被这幺蛾子轻易地给撬动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两面三刀、表里不一还真是害人不浅! 曹宇见她终于被说服了,不无得意道:是?现在知道它厉害了? 闫婷婷微微颔首道:嗯,我早就知道你厉害了,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厉害! 曹宇骄傲道: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夸我呢吗? 闫婷婷点头调戏道:是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会蛊惑人心!能有如此的奇思妙想,估计也是神经病人思路广,智障儿童欢乐多?! 曹宇就是一愣,发现这又被她轻易地识破,只得尬笑道:有你这么夸人的吗?难道连夸人都要我教吗? 闫婷婷莞尔一笑,娇媚地调侃道:什么话都能听出夸你的味道来,这脸皮厚的也没谁了! 曹宇继续耍着无赖,狡黠道:那是当然,你要是不佩服我,又怎么会跟我啰嗦半天呢? 闫婷婷杏眼一瞪,沉下脸来假装怒道:谁说要夸你了?!你这人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曹宇很想趁机矫正一下她这老爱管他的毛病,于是坏笑着反讥道:你没事儿?刚才是谁听的津津有味,还一惊一乍的来着?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没实话,这不就是有病的表现嘛!你和海燕都一样,见风就是雨,没事瞎操心,跟着瞎起劲儿,就喜欢管闲事,都是有毛病! 闫婷婷早就料到了他会自己蹦出来说事儿,只得尬笑道:呵呵,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你咋不说是你自己太没心没肺了,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呢!什么叫我们没事找事,你要是能让大家放心,谁又会去替你瞎操心。 曹宇见她似乎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心里很是得意,继续数落道: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在担惊受怕中活着?谨小慎微、察言观色,生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就言行失当,伤害到别人,对不对?心里老是在替别人着急上火,生怕别人过不舒服,那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闫婷婷坦然承认道:是啊,替你操心那不都是为了你好? 曹宇叹气道:得,怎么又回去了?说了半天都白说了,其实你那不一定是在为我操心。 闫婷婷不解道: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其他有谁值得我去替他操心的? 曹宇讪讪道:我知道你那都是一番好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的操心,没准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虑,是为了怕别人瞧出你有病呢? 闫婷婷似乎并没听出他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你说的这些,不都是因为人家心里总是装着别人,总希望自己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顾及周围人的感受,怕你受到伤害,因为担心你会不高兴而委曲求全,这种顾及大局的做法,总比那些根本就不把得罪别人当回事的要强得多?! 曹宇虽然觉得她说的在理,可嘴上却不肯认头,于是强词夺理地辩解道:那叫流氓真率性!不像是你们,生怕得罪别人,而一味地忍让迁就,难道就不怕他们得寸进尺地来得罪你吗?大家保持好一定的社交距离,既可防病,又互不妨碍,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第194章 说瞎话的快乐 曹宇见她一时语塞,于是继续得寸进尺道:你那其实就是心虚,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怕得罪别人,也就不许别人得罪自己;非要别人跟你一样,也就是害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总是担心对不住别人,就不怕别人得罪你吗?活的不嫌累吗?一天到晚的活在别人的唾沫里,你不觉得瞎耽误工夫,浪费生命吗? 闫婷婷一听哑然失笑,啐道:我呸!就你话多,那你说该怎么个活法? 曹宇狡黠道:那还不简单吗?以后记得要为自己活就行啦!生命是你自己的,拿自己的命去为别人活着,这不是有病吗?!更加有病的是,竟然有人会相信这世上真有一种动物,它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幸福,这你能信吗?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又在给她下套,她如果说信,那就同时承认了她自己有病,可她偏偏就不信那个邪,一脸真诚道:我信啊!那不就是爱情嘛! 说着她就狡黠地望向曹宇,见他表情古怪地斜了她一眼,幽幽道:你总是那么的优秀,跟你聊天可真费劲儿! 闫婷婷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于是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哈,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有母爱!这不都是嘛,你以为呢? 曹宇幽怨道:我以为?我以为只有猪才会像你这么想呢! 闫婷婷挥手就是一拳,啐道:我呸!你说不过了,竟然骂我?! 曹宇连忙招架,眼珠一转坏笑道:我这还真没说你,我说的是只有人养的那些个畜生,鸡鸭鱼肉,才会为人的幸福活着,你觉得呢?! 闫婷婷一愣,想想他说的竟然也对,不禁又啐道:我觉得你就是那畜生!就想着怎么害人,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别人笑话,口口声声还为别人幸福活着,你以为人家爱的是你吗?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人家那是想吃你的肉,你见过这世上有哪一种爱是想生啖其肉的? 要不怎么说这世事无绝对,怎么说都成呢!闫婷婷这话说的可是有些违心的,她现在其实就是恨的牙痒痒,就想着要生啖其肉呢!你能说那不是爱吗?!所以说,这肉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随口乱说,信口雌黄,被封了口是小,要是再被灭了口,可就不好玩儿了…… 好在曹宇不想在这方面跟她计较,知道说不过她,只得回归正题道:我说的为自己活着,是要允许别人和自己不同,别去在意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做到了包容便能活的从容,活出了自我就能活个明白。大家要是都能用自己的脑子去想问题,就能知道这生命的真谛,就不怕去得罪别人,也不会轻易地被人带进沟里。 闫婷婷喜欢的就是他这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豪迈洒脱,不由得点头赞道:嗯,说的不错,只有这样的活法才能对得住自己,对得住别人,对得住这来之不易的生命。没有谁能活在预设的生命轨道上的,每个人的一生也都各不相同,生命之所以迷人,就是在于它的与众不同、不可捉摸。 曹宇接着旁敲侧击道:浮躁源于恐慌,仇恨滋生罪恶。所有的这些不必要的担心,莫名其妙的焦虑,其实都是因为大家在一起交叉传染、互相影响出来的。人与人之间只要不互相侵犯利益,欺凌弱者,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也就没有得罪不得罪的说法。 曹宇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偷眼瞧了瞧她的反应,见她一脸平静,于是继续道:眼睛里总盯着别人,瞧谁倒霉都想笑,看谁幸福都难受,自己没饭吃还老笑话别人头上有虱子,没事儿就知道去找别人的毛病,数落别人的不是,搞得谁也别想消停地吃饭,这样折腾下去,相互折磨,那还能有好嘛?! 闫婷婷本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洒脱性子,除了曹宇,她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呢!于是故意问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家都是这样,你难道就不怕这人言可畏吗? 曹宇坏笑道:大家都哪样了?难道大家嘴里都没一句实话,你就要跟着去撒谎骗人吗? 闫婷婷一愣,立刻皱起了眉头,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现在人人都在撒谎,她不是不敢想,而是不愿去想,真的是不想承认,不想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现在被他点破,她只好无奈地哀叹道:唉,你提那些个干什么呀?难道这世上就你一个明白人吗? 曹宇坏笑道:别人是言不由衷,你这是回避矛盾,都是一样的想隐藏真实的自己,害人害己。 闫婷婷反驳道:那怎么了?!谁跟你似的自以为是,就知道逞能! 曹宇假装叹气道:唉,一个时刻都躲在套子里的人,根本就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会那么的讨厌口罩,因为他从来就没见过什么是阳光灿烂的笑脸;他也不知道和别人将心比心、坦诚相见会有多么的快乐。在一颗颗紧张戒备的心里,永远都只能装着自己,容不下别人。 闫婷婷不禁又暗自赞叹这猴子信手拈来的神来之笔,微微颔首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有点儿搞不大懂,一本正经的时候基本都是没个正经的胡扯,没个正经的闲扯,竟也能不时地扯出些正经的玩意儿。你说的没错,活的真实,活出自我,那才是真的活了个明白。 曹宇得意地继续道:你骗我,我骗你,人和人之间就失去了信任;你防我,我防你,彼此之间就产生了隔阂;这人要是都假了,那就没一样东西会是真的了;大家要是都不讲诚信,那你想要的真爱也就不复存在了。 曹宇时不时的就要有意无意地撩拨她一把,闫婷婷立刻就黯然神伤道:“爱”说来简单,只要大家能够彼此信任,那“爱”便有了扎根发芽的土壤;“爱”想想也挺难得,一句瞎话就能毁掉之前的所有信任,没有了信任,那彼此之间的“爱”也将烟消云散。 曹宇见她怅然若失,心里很是得意,狡黠道:就知道你一陷进去就拔不出来。 闫婷婷淡淡道:你都说了,没有了“爱”的温暖,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大家要都是虚情假意,彼此之间都虚与委蛇、互不信任,那世界的秩序还不得全乱了啊?看看大家是怎么全副武装地对付病毒的,人要是也得像防毒这么个防法,那代价可就大了去了。 曹宇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现在的代价还小吗?虽然真话不一定能救得了世界,但瞎话肯定是能毁掉这一切。而且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大家之间要相互防着吗?一感到危险就立刻想着逃避,这本身就是求生的本能,编瞎话骗人不是为了甩锅,就是为了从中牟利,再加上你们这些信众的推波助澜,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闫婷婷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奸佞地坏笑,恨不得生啖其肉!怒道:笑笑笑!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笑!我跟你说,搞成了现在的样子,其实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每个人都有罪,每个人都是活受罪,亏你还笑得出来!还怪我胆小,活在这个满是伪善与欺骗的世界里,谁会有什么安全感啊?! 曹宇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坏笑着推卸着责任道:我可没想要推卸责任,因为那压根就没我什么责任!不过你别担心,胆小也不都是什么坏事儿! 闫婷婷见他又要来回折腾,还欲言又止,不由得恼道:干嘛?又要吊我胃口,让我着急是吗?! 曹宇狡黠道:胆小怕死本身就是遗传中的优秀基因,那些悍不畏死的家伙早就喂了狮子老虎,根本就留不下种来。隐藏躲避、善于伪装也是狩猎逃生时的本能反应,做不好这些也就活不到今天。像你这胆小的样子,最后肯定都是活得嫌命长,就算是不想活了,那也肯定死不了的,你有什么可焦虑的呢?! 闫婷婷一听又不禁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她现在是母爱泛滥,挺享受这猴子在她眼前跟头把式的来回翻腾。心想要是以后没了这猴子来跟她胡闹,那份清静还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有福消受。要不说人就是这么的犯贱呢!真是有了烦,没的想,总也都不满足! 她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又对着曹宇娇嗔道: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你到底是要闹哪样?我看这胡搅蛮缠、蛊惑人心的坏东西就是你!贩卖焦虑,制造恐慌,然后再兜售解药,这一套业务你运用起来真是得心应手,是不是没少拿它来忽悠别人?! 曹宇哈哈大笑,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戒骄戒躁,继续进步。 闫婷婷瞧他那副贱嗖嗖的德行心里就来气,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一脸怨毒地盯着他道:瞧你那德行!恐慌算是造成了,可解药呢?就这两句安慰话儿是吗?一句遗传基因就想把我给打发啦?你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嘴爱”? 曹宇听了又是哈哈大笑道:这药有得是,就看你要哪样儿!缓解焦虑的最好药方就是心理疏导,自我安慰、自我调适、自求多福都是行之有效的好方子。刚才的法子要是不灵,咱可以再治,是加量也行,换个法子也行,只要你能信得过,我不手到命除绝不罢休。 闫婷婷开心道:哈哈哈,我信你个大头鬼!你这猴子坏的很!什么手到命除?当我没听出来吗?要我相信你什么?治不好还治不死是吗?你个说话连标点符号都是假的的臭流氓,有什么脸来要求别人相信你?都不知道你这是哪儿来的这个勇气,大言不惭还蜜汁自信! 曹宇则是一副老神自在道:凡事不要慌,你大可放心的把这事情交给我,包在我身上! 闫婷婷被他说的是愁眉舒展,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道:嗯,看来你这次准备的花样应该还真不少!至少这服务态度我很满意,像是个职业骗子该有的厚颜无耻样儿!那行,就在信你一次,先给我加个量试试! 曹宇就喜欢跟她这种乐于助人的人合作,连忙献上一脸的殷勤,引诱道:这事儿不能急,要想做一个合格的骗子,一定要先有受众的思维,就是要从客户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呐,我先问你,当你认为的真相和大家的看法相左的时候,你更愿意相信谁是对的呢? 闫婷婷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又是打算卖什么药,只好凭着直觉小心试探道:你这是真的想让我去当骗子吗? 曹宇坏笑道:既然你那么的担心会上当受骗,那为什么不站在骗子的角度来想一想,大家明明知道这说瞎话不好,那为什么还要热衷去编瞎话骗人呢?他骗你都不会脸红,不觉得害怕,而你为什么要去担惊害怕被他骗呢?大家不妨都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也许就会有意外的收获,柳暗花明又一村,豁然开朗了也说不定呢?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嫌弃道:我可没你这么的脸皮厚,拿着骗人当饭吃!被骗我心里都直哆嗦,更别说让我去骗人了,要是干了那样的缺德事儿,还不得天天睡不着觉,做梦都要被吓醒啊! 曹宇狡黠道:哪儿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你不觉得这撒谎骗人其实很过瘾的吗? 闫婷婷冷冷道:那是你,骗人上瘾!我才没你那么缺德呢! 曹宇笑道: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就跟这毒品一样,它虽然有毒,容易让人成瘾,但它也有致幻的奇效,还能镇定安神,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大家喜欢吸毒,就跟喜欢权力、金钱一样,但凡能让人致幻,觉得自己很强大、无所不能的东西,都能让人成瘾,乐此不疲! 闫婷婷哑然失笑道:这瞎话和毒品能是一回事儿吗?瞎话能自欺欺人,说多了就能习惯成自然?还是让我能看清骗子,不再担心受骗?可骗人本身就跟做贼一样,除了让我觉得脸红心跳,直冒虚汗,还真觉不出有什么快感,更别说底气了,真是胡扯! 曹宇坏笑道:你瞧,听我给你慢慢解释啊!你先告我自己和大家你会选择站哪边儿? 第216章 愿望并非你所愿 现实就是这样,大家不看年龄,不分先后,一个个的都争先恐后的想着要去乘风破浪,乘势而上,可你有没有想过,不管你怎么浪,也不管你有多浪,浪来浪去的都离不开相互借势、推波助澜,这就注定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结果。 浪如人生,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是兴在浪中央,也终将要死在沙滩上,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只有大家陪着你一起浪,你才能兴风作浪;而你要是一时兴起浪出了圈,跑到了沙滩上,那甭管你有多浪,也不管你是前浪还是后浪,都逃不过一死,这就是浪的宿命…… 所以在你浪得最欢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形势比人强,当你在意气风发的时候,一定要留意那下课的铃声什么时候突然就会响。 因为那再要不响的话,你就会在大家的一片惊呼声中一头撞在前方突然浮现出来的礁石上,撞个粉身碎骨,摔个稀稀碎,嘴里吐着白沫,整个身子也跟着一瞬间就化作了浮沫,在水中慢慢的飘散,不甘地退去…… 假如浪有灵智你觉得它这时会怎么想? 咦,其他的浪呢?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前面有石头? 其实大家都一样,在浪的尽兴的时候一般都会忘乎所以的,那时没人会记得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打哪儿来,也没人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儿,訇然寸断,嘎然而止,剧终总在高潮后,就像是这本书,越是味如嚼蜡就越说明这精彩还在后头呢! 别老是以为大家不如你,你其实和别人也没不一样。当你拼了命的一定要出人头地,觉得自己找准了方向一猛子地埋头向前冲的时候,根本就觉察不到别人为什么会悄悄的退去,消散于无形。直到一头扑到沙滩上,或者直接撞在了礁石上,这才发出一声不甘地咆哮,随之无声地消散…… 人意气风发就如踏浪前行,头顶着骄阳灿烂,脚踩着尽碎的前浪,激起周边水花四散,幻化成彩虹夹道,你傲视群浪,睥睨天下,心情澎湃如波涛滚滚,一浪高过一浪,远处万头攒动,喝采与助威之声不绝于耳…… 但凡你此时还有神智,就应该明白那是有人在一边陪着你浪!知道一声声的欢呼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你就是一个浪,你的一生就只是要浪给别人看!听到了人声就说明你离他们不远了,大家都在岸上,而你也就快要浪上岸了,还记得刚才说的吗?别管你有多浪,那也绝不能浪出圈!你以为他是在看踏浪前行,为你浪得精彩而欢呼吗?其实他们那只是在等你浪出圈,想看你浪到头了是死在沙滩上,还是一头撞到了石头上! 没人会管你是浪得虚名,还是浪得难受,大家只想看你一头撞在石头上那一霎,激起的水花四溅好漂亮!至于你撞成了泡沫转眼碎了一地有多痛,谁会在意呢?就算你把自己炸得像烟花般的灿烂,那也是一闪而过渣都没剩下,只留下个惊涛拍岸的说辞,让无数的文人骚客们就唾沫…… 所以说,大家可以浪,但浪的时候千万记得一定要低调,还不能浪出圈,否则就会适得其反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相互作用,不一定都是层层叠加,荡起滔天巨浪;也有可能相互抵消掉,自己还没怎么浪就被别人给淹没掉了,只落下个令人不齿的话把儿:现在的这世道,真是一浪不如一浪…… 这话又说回来,就算你比别人浪,那又能怎样?不管你浪得有多欢,还不是照样要死在沙滩上?待到潮水尽退一切归于平静你再看,除了这一片白茫茫的沙滩,哪还会留有你曾经浪过的痕迹在?有谁会记得你也曾经在这上面打过滚儿,而且还是那众多的浪里最浪的那一浪…… 你可想过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沙滩上面,曾经死过多少的前浪和后浪?所有的惊涛骇浪最终还不都一样的没能敌过那身下静静躺着的沙子嘛!所以说,努力地活到能够看得见潮水尽退见沙滩的样子那才是真本事,否则就算你掀起滔天巨浪那也是白浪! 大爷现在就是很明白,他可不想去跟她们比着浪,只要是能在这浪里浪来浪去左右逢源的乱逛荡,他就知足了。可这一浪接着一浪的还要浪打浪,他就像是神仙驾着一叶扁舟荡在浪中央。别人看他左摇右晃浪得好风骚,他自己只能是暗自叫苦,骂这浪可真厉害! 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身临其境就不知道这浪来浪去、摇摆不定的滋味有多煎熬,这颠来覆去的折腾时间长了没人能受得了,恶心得人直想吐,只怕是想死的心都有。 大浪压头身不由己,谁都没得选,只能是跟着他浪来浪去的左右浪。你想要乘浪破浪,那就得想法浪到浪尖上!只有一直站在浪尖儿上,才能不呛水,也不会被这一浪一浪的给拍死在沙滩上。 而且还能看清外面的状况,好知道下一步他要往哪儿浪。再说了,你要不浪在浪尖儿上,有谁能看出你那是浪得逍遥,浪得好自在?你要是在浪里沉沉浮浮大家还不都以为你那是被浪给呛着了?你自己也是喝了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倒! 所以嘛,什么都要吃尖儿!要浪就要浪在浪尖儿上,而不是前浪后浪的胡乱浪!这就叫知天命,顺天意,不怕你不浪,就怕你不知道应该怎么浪。 大爷现在心里就是这想法:别去管他俩这是要往哪浪!他要先趁着这浪来浪去的机会,想办法爬到浪尖上,否则这一浪一浪的压上来,他可受不了,不是被浪给呛死,就是活活被浪给折腾死! 于是连忙摇头摆尾地浪笑道:哈哈哈,你俩这闹来闹去的是在干啥呢?大家都各让一步不就没事了?! 闫婷婷立刻深以为意赞同道:就是嘛!瞧他那副小气劲儿,哪里像是个男人嘛!大爷啊,你说他那副令人作呕的讨厌样儿以后能改吗? 大爷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道:当然不能,就像人死不能复生,这命也是天生的不能改变!所以大家才要知天命,顺天意。 大爷这话可是代表着菩萨说的啊!闫婷婷一听就感到很绝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见他那阴恻恻的坏笑心里就来气,只得央求道:大爷,您这不是在给我添堵嘛!我知道一个人的性子不好改,您还不快点想个法子来帮帮我?! 大爷被她央求的心里很舒服,嘴角一咧就笑道:呵呵,这法子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皱起了眉道:什么法子?就是不要让他吃得太饱吗?难道这以后就只能拿他当条狗了吗?! 曹宇一听差点没气死,瞪着眼睛怒斥道:闫婷婷,你瞧你那德行!在这么难受的时候都还不忘要踩上我一脚,咱俩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闫婷婷也是忍不住地“噗嗤”一笑,揶揄道:那怎么了?你以为我乐意把你当狗呢?你有狗乖吗?你哪点比得上狗呀?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大爷见她俩这打情骂俏的直接乐开了花,眨巴着眼睛狡黠道:你俩先别闹,我说的不是要饿着他! 闫婷婷一听这大爷是有别的办法的!立刻愁云尽散露桃花,笑道:那还不快点说!还等什么呢! 大爷眨眨眼睛坏笑道:他不能改,你为什么就不能改呀?! 什么?要我改?我没听错?! 闫婷婷一听就恶狠狠地瞪了曹宇一眼,疑惑道:要我改?你是要让我改吗?他不听话你反倒是要让我改?我就算是再怎么改也不可能改到让他变得听话?而且我怎么听着像是以后要我听他的呢?!难道你是要我逆来顺受,由着他来欺负我一辈子吗? 大爷立刻板起面孔调侃道: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要你俩各退一步,不就是要你俩相互让着嘛!他不肯改,那你就改,这样不就打不起来了嘛!你俩要是都盼着对方让步,非得要对方改,那还不得天天掐呀! 大爷越说越起劲儿,但见他脸上越听越得意,而她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连忙话锋一转道:当然啦!我就知道要让你俩谁改,谁都不同意!所以我的这法子也不是这个。 闫婷婷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她的想法很明确,只要是能让他改好,当然啦,她这所谓的改好指的就是要听她的话,她什么都乐意去做,包括杀了他喂狗,她也乐意!当然了,要她听他的话除外,想都不要想,没门! 大爷现在是代表着菩萨来救她,所以对她的这点小要求自然是很清楚,这点让她很欣喜!什么都依你的前提就是你必须什么都依我,那我才会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百依百顺的样子来讨好你! 闫婷婷现在立刻就摆出这副百依百顺、小鸟依人的样子来讨好这大爷道:真的吗?大爷,那太好了!你说,只要是能为了他好,要我做什么我都乐意,你说,要我怎么改?我都听你的! 大爷一听又是大笑道:哈哈哈,这办法很简单,刚才好像是他都说了的,就是要你离他远一点! 啥?就这个吗?! 俩人都被大爷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的神走位给整迷糊了,就像是船在浪里摇啊摇,人在船上晃啊晃,大家也都是晕晕乎乎的,分不清是船在摇还是人在晃,甚至是面对面坐着相互盯着看,你也搞不清是你在摇还是他在晃。 谁都很想要跟上大家的节奏去一起浪,但实在是心有而力不从,就光想着要压住这一波波翻上来的恶心,别吐了…… 曹宇现在就是这心境,他一听大爷放大招心里就急得直上火!大爷这不是在借花献佛,而是要借刀杀人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要跟这大爷把关系给撇清了,否则那闫婷婷非得把一肚子的怒气全都撒到他头上! 于是连忙道:大爷,您快打住!咱在这上面可不能开玩笑,您这是要爱新觉罗把人给冤枉死吗?!咱做人可不能像这样的不厚道,你这祸水东引的招式使出来,真的是会死人的啊! 闫婷婷对他这连打带勺的坏东西看得是透透的!他明着是怕死,其实是死不要脸,死到临头还不忘到老虎的屁股上摸一把!你说他是有多可气!于是她也立刻就呵斥道:曹宇,你说谁是祸水呢?我瞧你才叫是祸水!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天天人心惶惶的没事儿找气受嘛! 大爷见俩人这又是一言不合的就要打起来,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岂不是更难做?于是连忙出来插话把她俩给打断道:哎哎哎,你俩先别急着闹!听我说两句,你俩一见面儿就吵,不见不就得了嘛!那样的话谁都不用改了,这办法是不是很简单? 俩人都是一愣,闫婷婷疑惑道:您这是啥意思? 大爷一本正经道:还能有啥意思?你对他不是不满意吗?总想着要改变他,那你为什么还不想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是你想要的吗?你现在的生活也是你想过的吗?如果都不是,那还等什么?抬脚走人啊!去找你想要的人,去过你想过的生活,总比现在天天看着他怄气强?! 你瞧,这大爷说的好?是不是很符合现代人的四大准则啊?!不行拉倒!干净利落脆! 曹宇他俩当然是不肯就这么拉倒的啦!一时无语只能是听着大爷继续的唠道:呵呵,怎么?又舍不得了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怎么这话到了嘴边上又一时说不上来了呢? 曹宇在这方面的反应那是出类拔萃的,立刻淫笑道:口不对心呗!嘴里嚷嚷个不停,可身体却是很诚实,结果就变成了不要听、不要停…… 闫婷婷立刻就冲他翻了个白眼,娇叱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爷的意思是说,其实你心里想的那些,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大爷,你说的是这意思?! 大爷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人生就像是在挑一锅的窝窝头,看着哪个都想要,又觉得哪个都有点小毛病,没一个能相中的,没别的原因,准保是你不饿! 第225章 抱怨总是难免的 你瞧见没?曹宇就有着把个对文明的讨论坦坦地引到下道的本事!闫婷婷自然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信女,他这一撩让她莫名地也有些心悸,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那不可描述的画面。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像这种只可意会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她当着旁人,堂而皇之的承认呢! 毕竟这个话题大家谁都感兴趣,她也就顾不上刚才讨论的什么了,俏脸一红,羞笑着就跳进了曹宇给她准备的大坑里,还假装嫌弃道:哎?你这个人可真逗!明明是你自己想看的,可非说大家跟你一样的下流!也就你这样的人,脑子里才会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曹宇眼见她兴奋地自己跳进了瓮里,就说不出的高兴,连忙一本正经的现身说法道:食色性也,这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有谁会不想多看上一眼啊?! 闫婷婷等的就是他来夸自己,但又害怕他像现在这样公开的耍流氓!于是俏脸一沉,佯装怒喝道:曹宇,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张臭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也不分分场合啊!真是够讨厌的啦!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 曹宇装出满脸委屈地嘟囔道:这有什么的?是穿衣服好看,还是不穿衣服好看,这就是每个人的审美不同嘛,想看你就看,不想看你就把眼睛给闭上!人家不穿衣服和你不想看人光着都是个人的权力,这和别人没关系的事情,你干嘛非要睁着眼睛又不闭上嘴呢?! 闫婷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嫌恶地冷哼道:大庭广众的不穿衣服,那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臭不要脸啊?什么都不穿那还能看吗?! 曹宇想都不想就祭起了猴子大旗反讥道:呵呵,你这都是些什么老黄历?!那些个世界名画谁不看的大加赞赏啊?!知道什么叫做人体艺术吗?非要先把大家心思往歪里想,然后再鼓动大家去比着说些违心的话,你觉得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做法有意思吗? 闫婷婷简直是要被他气的七窍生烟了,只得俏脸绯红地反讥道:呵呵,啥是违心,啥又叫做美事儿啊?真不知道你那心里都是咋想的!能不能把它也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啊? 曹宇也不回答直接反问道:我心里是咋想的,我心里想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以为他这难为情,于是冷笑道:呵呵,怎么?这就不好意思啦?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做害臊啊?是心里那些个腌臜的东西贱不得人吗?! 曹宇连忙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狡黠道: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你要自己不往那上面去想,又怎么会知道我也一定是那想法? 闫婷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去打哑谜,直接轻轻地点头道:嗯,我觉得你这个人,除了吃以外,也就只有那么点儿的爱好了,这就是你整天冥思苦想的美事儿吗?累不累啊? 曹宇摆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扭捏道:瞧你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又让人又浮想联翩了不是? 闫婷婷见他那害臊装死的样子很开心,连忙笑着诛心道:噢,不对,我说错了!除了这吃喝嫖赌,应该还有奸懒谗猾什么的,那些个爱好你一样也都没少了,对?这就是你想的美事儿?! 曹宇见她痛下杀手,立刻耍起无赖道:是呀!正如你说愿,这就是我想的!我就敢承认我想看美女!不像是某些人,明明心里想看嘴上却又不好意思承认喽! 闫婷婷见他这副厚颜无耻的无赖相,立刻气恼地笑道:嘿嘿,快给我滚到一边去!谁跟你一样了?!瞧你那点儿的出息!让我说你什么好? 曹宇这才一脸的风轻云淡道:本来就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要遵从本心才痛快嘛!这大爷说了半天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闫婷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对什么对啊!大爷说的是你的那个意思吗?他是说这人活着要是没个节制的话,那早晚是会被自己的欲望给撑死的!而你这猴子在想些什么呢?要依你那还用穿衣服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喽!光着屁股满街跑不就得了嘛! 曹宇连忙阴恻恻地坏笑道:哎,这你就算是问到点儿上了!知道大家为什么要穿衣服吗? 闫婷婷也跟着他莞尔一笑道:哎,说的也是呀!我只知道自己脸皮薄,不穿戴整齐了都不好意出门!谁像你似的脸皮那么厚,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出门也知道要穿衣服呀?这我还真的是很想听听呢! 曹宇等的就是她来和自己比贱呢!连忙摆出十足的贱相,狞笑道:哈哈哈!这你还能瞧不明白吗?我穿衣裳为的就是你呀! 闫婷婷一愣道:为了我?你穿衣服是为了我?怎么听着那么的新鲜啊?你衣服穿的好看是为了让我觉得有面子吗?切,别臭美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怎么那么的待见你呢! 曹宇连忙腼腆道:那倒不是的,我只是怕被你这样的人给非礼了! 闫婷婷差点一口老血喷地上!啐骂道:我呸!谁稀罕你啊!就你那德行谁要去非礼你?!你是比别人少条胳膊,还是多条腿啊?除了招人恨这点你比较突出以外,还有别的吗? 曹宇坏笑着解释道:你看,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啊!我的意思是这真正的好东西大家都想的是要掖着藏着的,不肯拿出来跟人分享的。就比如说这钱,谁肯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跟别人分享啊?再说这愿望,你说掖着藏着的心思是因为见不得人,我却认为这心里藏着的那才是真正自己想要的好东西,你不觉得吗?咱再说这快乐,算了,这先不提了…… 闫婷婷一下又被他勾起了兴趣来,连忙出声道:哎哎哎,你这话别就说到一半儿又不说了呀!心里的愿望那才是愿望,这倒是能理解,可这快乐不是要跟大家分享了那才叫众乐乐嘛!又怎么能不提了呢?你是又要吊大家的胃口了,是? 曹宇坏笑道:哎,我这怎么是在吊大家的胃口呢?你想啊,你有好东西了,是想拿出来和大家分享,想让大家也跟着你一块儿高兴,对? 闫婷婷点头道:对呀!这有什么错吗? 曹宇坦然道:分享本身没有错,但分享什么是有讲究的,搞错了的话,不但有错,甚至还有罪呢!你信不信? 闫婷婷摇头道:不明白,你啥意思快点说!喘什么气啊! 曹宇坏笑道:大家高不高兴,那要看你分享的是什么!你有钱,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大家自然是高兴啦,你有好吃的,跟大家分享,大家也高兴啦!可你乐意吗? 闫婷婷不解道:不就一口吃的嘛,这有什么的? 曹宇见她没听明白,只得继续道:这么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想把她拿出来跟兄弟门去分享,那你乐意吗?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你傻啊!女朋友也能拿出来分享?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啊! 曹宇坦然道:还是的嘛!我今天得了一大笔的钱,就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你听了能乐得起来吗? 闫婷婷立刻皱眉道:这个…… 曹宇不等她回答,继续道:我今天吃了顿大鲍鱼,那东西别提有多好吃了,哎,对了,我还特意为你拍了张照片,你看看,这东西看着就好吃,你觉得怎么样…… 闫婷婷立刻打断道:哎,你打住,这不就是在馋我呢嘛!这让谁听了能高兴啊? 曹宇连忙反驳道:哎,这你还真别说,还就有那人,看着别人在吃香喝辣的,自己会感到很高兴的! 闫婷婷立刻不屑道:切!那他一定就是傻! 曹宇狡黠道:哎,那我要说还真就有人看见别人拿着自己的钱去花天酒地的很骄傲,这你信不信? 闫婷婷眼珠一转立刻就给出了答案道:呵呵,这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人吗?别人在花天酒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他要不是缺心眼,那就一定是你的爸妈!我猜的没错?! 曹宇望着她那狡黠的精怪样子,感叹道:哎!这世上要都是像你这样的人,那骗子们可咋整啊?! 闫婷婷不无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哈,像你这样的骗子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分享的一定是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心情,难过的时候不想去跟人诉说,高兴的时候还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否则就有可能是在拉仇恨,你说这人活着可真累啊! 曹宇现在那是很得意,连忙笑盈盈地安慰道:哎,有点抱怨那是免不了,你说大家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整天被一群狮子追着满世界跑的猴子,发展到吃喝不愁,登天那都不算啥的今天,去外星逛上一圈儿就能满足得了你?哪一个进步不值得大家高兴的啊?可…… 闫婷婷一听立刻兴奋地打断道:你说的对,这人本来就是那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的动物嘛!抱怨从来就没少过,因为高兴总是一瞬间!可你有没有想过,人类的每一个进步压根儿就跟高兴这种情绪没关系,大家似乎都是在不停地抱怨中悄悄地改变着世界的…… 曹宇立刻就明白了她想说的是个啥意思,她这哪里是要去改变世界啊!这不分明是在抱怨着要来改变他呢嘛! 闫婷婷还似尤不自知地继续道:我现在觉得人们应该高兴的就是,从来就没有被什么东西满足过,最该分享的其实也应该是抱怨而不是高兴,因为大家只有在不停的抱怨中才能找到共同的语言,只有抱怨才能使人进步嘛!哎,曹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曹宇要是到了这会儿还听不出来她这是啥意思,那他一定就是傻!他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脸色一暗,有些郁闷道:哎,跟你这人聊天可真费劲儿!一不留神就要把这脑子给烧爆掉,确实是挺累人的!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到这里,就到这里,以后还是聊点别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这些大爷们看着怕也是烦了。 闫婷婷真的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在那不明所以之间,冥冥就觉得有点儿小得意,于是连忙笑着撒娇道: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莫名其妙的怎么就突然喊累了啊?什么又算了?你总是不明不白的就泄气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曹宇满脸的苦相,委屈道:本来就是嘛!跟你这种人聊天总是被剧透,就觉得很无聊,麻烦你能不能装点傻,让我能有点儿成就感啊?!当一个快快乐乐的傻白甜不好吗?一讲就明白,一明白了就要接下茬,就显得你能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听我把个故事讲完,我才能有心情把这故事接着往下编啊! 闫婷婷被他这教科书似的一本正经的批评给逗得是哈哈乐,只好拉着他的裤脚撒起娇来央求道: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下次一定注意了!你先消消气,我保证配合好让你接着往下编,这下你总该是满意了?! 曹宇见她服软立刻不依不饶道:你这都是些什么人性啊?!就顾着自己出风头,把个自己的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像你这样的所谓聪明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要活那也必须要活得累!累死你算了!省得到处去祸害人!算了,我还是不跟你这样的人置气的好! 说着扭头装作就要走,闫婷婷被他这冷不丁地没头没脑的一顿夸,那是开心的不得了!连忙伸手抓住裤脚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先别急着走啊!哎哎哎,怎么说走还真的要走了?我说的是真的,还有事要请教呢!你说了半天这些的,和那穿不穿衣服的有什么关系呀? 曹宇本来就没想过走,他只是装模作样的来哄她开心的!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坏笑道:说的就是这个呀,你咋还就想不明白了?你想啊,谁不想看别人光着身子啊?可谁又肯让别人看见自己光着身子满大街的溜啊?大家都盼着别人的老婆少穿点,大家又都嫌自己的老婆穿得少,这其中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闫婷婷连忙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摇头道:不懂,不懂,我真的是不懂,愿闻其详? 第243章 肉身与灵魂 曹宇很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傻啊!这人要是都死了,还有必要装孙子吗?没好处谁会低三下四的逗你玩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连连点头,柔声道:说的也是啊!这人死都死了,一切凡尘俗事对他来讲还有什么意义啊?他确实也没就那个必要来掖着藏着的骗你了,毕竟谁都不乐意阿谀奉承的去讨好别人,要是没什么好处,谁会没事儿去给别人当孙子啊?除非他是个傻子! 曹宇见她分析的正中下怀,不禁得意的坏笑道:嘿嘿,原来你不傻啊!现在相信人死就不会骗你了?! 闫婷婷点头道:嗯,这个我懂了。 转头一想,又道:哎,不对呀!他死了是不会再骗你什么了,可那也不代表他死了就什么都跟你说对?!我可没见过谁会去跟死人说话的,他就算是再有什么想法,那不也都带进棺材里去了嘛,你又怎么能知道他死了还想些什么呢? 曹宇见她如此求知好学,不禁哑然失笑道:嘿嘿,那还用问吗?!大家都是人,谁还不知道谁啊!他有什么想法难道你就真的是一无所知吗?就算你不知道,他的那些亲朋好友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去瞧瞧大家会给死人烧什么不就清楚了,这还需要问啊? 闫婷婷这才明白了他是个啥意思,也就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你是说咱们只要去文寿店里面看看他们都在卖些什么,就能知道大家给死人都会烧些什么了,是这意思?! 曹宇也不客气地接受了她投射过来的那钦佩目光,得意道:是啊,就这么简单,你果然聪明!所以说,你如果相信他不会骗你,那一切就会变得非常的简单,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明白,连一句解释的废话都不需要,这人和人之间那该有多和谐通畅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说的是那么的坦诚,就跟真的一样,心道:呵呵,这又是要忽悠谁呢?一个嘴里从来就没句实话的人,还总在抱怨别人老怀疑你?这不是扯呢嘛!为什么不管你怎么解释别人就是不相信你啊?总想要查你的行踪,看看你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不就是因为对你不放心嘛!你自己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她心有所想,语气也就带出嘲讽道:呵呵,现在知道后悔了吗?这不就是撒谎的代价嘛!你说那能怪谁呀?撒谎代价就是在你意识到后果很严重的时候,那已经是无可挽回了。就像是那狼来了的故事一样,等你意识到我错了,本就不该撒谎的时候,那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她这代价解释的够清楚?可曹宇不知怎的就是听不明白,他现在哪里会觉得自己就是死到临头了呀?死这东西就跟理想一样,很玄奥!你不去死一回,就像是理想你不去回头看一样,真就不知道那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大家都知道自己会死的,可日子一天天的就这么过去了,有谁会没事老去琢磨自己到底会是个怎么死法呢?谁还没个理想啊?可日子一天天的就这么过去了,又有谁会没事总去记得自己曾经的理想呢?所以说嘛,大家都是在白活呢,早死晚死还不是都一样…… 要不说这死和理想都是一样的呢,这东西相信谁都相信它会有,可谁又都没真的把它当回事儿,信过它真的确实有,要不是死到临头有谁会相信自己真的是会死呢?要不是死到临头又有谁会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在虚度光阴,好多理想都还没实现,自己真的是不想死! 曹宇现在就这样,他才不信自己会死呢!就像他从来不信闫婷婷会真的不信他说谎一样,继续信誓旦旦的扯谎道:呵呵,说的就是这意思啊!只有死到临头你才能知道扯谎已经没多大意义了,谁还会去顾及什么面子啊,感受之类扯蛋的事情啊?!要不说人死就不会再有那闲心骗人了呢,因为那没什么意思嘛! 你瞧,要不怎么说曹宇流氓呢!他说的是句句实话句句再理,可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就让她觉得有点不是个味儿,就像是有个流氓指着你鼻子破口大骂你耍流氓一样,连说谎都能说的那么动情,感人肺腑,总给她一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错觉,搞得就跟真的一样…… 曹宇丝丝入扣、娓娓道来,让她一次次的相信他不像是在撒谎,可结果却一次次的打脸,搞得她灰头土脸的没话说,可他却好像提了裤子就忘,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和她扯起了下一个闲篇儿,一点心虚肾亏的意思都没有,你说这能不让她欲哭无泪,服的五体投地嘛…… 哎,你说那有什么办法啊?谁让他这么能说呢,你知道他在说谎,他也知道自己那是在说谎,并且还知道你知道他在说谎,你也知道他知道你知道他在说谎,可他依然在说谎,不就是因为他相信你就算知道他那是在说谎,你还会相信他! 你也明明知道他那是说谎,可还总是选择相信他,在一次次的上当受骗之后,还总是要跟他不依不饶的置气,说他又在撒谎骗你,完了又继续相信他,如此往复循环,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能把这么弱智的游戏玩的是乐此不疲的,你说你俩到底是谁弱智? 是什么原因能够这么容易让一个人一次次的相信一个总是在骗他的人的胡说八道呢?!我看这世上除了爱情,就没什么能够解释这么弱智的行为了?哎,大家都在发愁人人就缺少那么一点点的爱,可又有谁知竟会有人因爱的太多而犯愁? 大家都想雨露均沾,可天公偏偏就让旱的旱死,涝的涝。正所谓绝情都因多情种,无情恰是情醉浓,情浓伤心事,薄幸更使鬼都愁。 每当他吐沫横飞的时候,她总是要那么善意的提醒道:呵呵,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是整天疯疯癫癫的,说了就忘,说了就忘,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像你这样儿稀里糊涂,我看就是死了都不会老实,让人怎么能知道你活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呀?! 曹宇可没觉得她这是在说自己,就这么事不关己的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望着她,一脸的坏笑道:哈哈哈,老实和尚不老实,是个人不都一样嘛!就算是能跑得了和尚,那还能跑得了庙?!大家心照不宣,就像你这样,嘴上说不要,其实那不就是在骗人嘛! 闫婷婷一听脸就红了,连忙抢白道:喂,曹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惜得骗你了?!我说是不要就是不要,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你别在这里自作多情,我有那必要骗你吗?! 曹宇一脸暧昧的盯着她,很是玩味的戏谑道:这不都说了嘛,但凡是个活的就都有想法,只要是想法就会想方设法的通过骗人来得到!至于你为什么要骗人,那原因还不多了去了嘛!只要是你想,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要,也可能是因为自身条件不允许,要不就是…… 滚! 曹宇把她给说的是满脸的羞红,如果任由他顺着这个往下胡说,只怕小便都会不高兴了,于是赶紧一声爆喝,直接喝止道:曹宇,你个混蛋!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啥呢?还有没有点正经啦?!你要老是像这样的聊天,咱这书可真就没人看了啊! 曹宇自然是一脸的茫然,四脸的无措,无辜加着委屈道:呵呵,我说什么了啊?我只说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能把你给惹毛了?还把小便给招来评评理,瞧把你给能的,这书之所以会没人看,还不是因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狗血嘛!怎么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呢?看来不会是你这心里藏污纳垢的问题还不少?! 你瞧他这倒打一耙,整的她还就没了脾气,只得红着个脸尴尬地转移话题道:呵呵,瞧把你给能的,这话不该是我说你吗?你这别的本事没有,抢话的能耐倒是一流的!行,那我就问你,你怎么知道他们烧的就都是死者想要的呢?难道就不会是以小人之心猜的吗?! 曹宇像是看见白痴幡然觉醒一样的看着她,不屑道:切,不都说了谁还不知道谁啊!你不知死者想要的是什么,可你给别人烧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甭管你再怎么表白自己有多么的清高,酷爱学习只爱书,你有见过谁去寿衣店里买过一本书,一张文纸吗? 这个嘛…… 闫婷婷被他说的是一愣一愣的,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就听他又阴恻恻的揶揄道:再说了,人家店里也不卖这些个骗人的玩意,毕竟做死人的生意最重要的是要讲诚信嘛! 你瞧,他这说的不就是在气人嘛!闫婷婷现在正是在气头上,就想要找他抬杠,哪里肯就这么轻易的被他给灭了幻想,断了念想,那这趟佛不就白拜了嘛!那还得了,于是只能是选择装傻道:呵呵,我又没去过那种店,我怎么会知道那里有没有书卖呢?! 曹宇见她那没吃过猪肉就不肯认猪的赖样儿,不禁冷笑道:就算你没去过,那想想不也能知道嘛!你要实在是不愿去想,那我就来告诉你,那里啥都有卖的,唯独就没骗人的玩意儿,因为只有死人才不需要再去骗人了,他说要那就是真想要,根本不需要你去猜,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言之灼灼,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禁又要相信,以至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喷好了,不禁黯然神伤道:你这人可真够讨厌的,说的我是神形俱灭,回头晚上还怎么让人睡得着嘛! 曹宇自然是得理不饶人,继续得意道:哎,那你可错怪我了!灭你心神就是为了要救你出苦海,要想晚上睡得踏实,那就不能胡思乱想!你没见那些猪们过的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嘛,心无一物那才叫幸福! 闫婷婷一听就不干道:你说啥?让我像猪一样的活着吗?这么些年的书都白读了吗?亏你能说得出口! 曹宇不屑道:哎,说的就是这些个读书的,一个各的大眼带黑眼圈,看着就是想的太多,亏得更多,所以才萎靡不振,神经衰弱,我就不说他什么了!一肚子的坏水儿,尽想些怎么算计别人的没用东西,那能睡得踏实吗?! 你瞧他这说法奇怪?听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一本正经的讲别人的坏话,那感觉本来就很奇葩,让她总有一种想冲过去揍他的冲动,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哪壶不开他就偏偏提着哪壶要来给你泡茶喝,你拿他能有啥办法?! 闫婷婷只好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在叹气之余又忍不住的要提醒他道:哎!你这人可真是的,这一不留神的就被你带到沟里,弄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让我说你什么好?! 曹宇望着她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呀?我又没有拦着你,想说就说,想炸就炸,别磨叽!老是吵吵着又不肯炸,让人总在担心这身边的定时炸弹到底什么时候炸,那不是急人嘛!长此以往我这暴脾气都让你给磨秃了皮了,再炸可就没人在意了…… 他正暗自思量着对策,没成想她却突然开口道:哎,不对呀!这没书卖那也不一定就代表大家都不需要精神食粮了。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这灵魂不灭,所以才没人送书,那也不一定啊!你说是不是? 这次轮到曹宇吃惊道:你说啥?精神永存?灵魂不灭?只有肉身才会下地狱?难道这肉身是在替自己的灵魂赎罪吗? 闫婷婷听了也深受启发,连连称是道:对呀!大家的肉身都一样,哪会有错呢?错的不都是各自的灵魂吗?!大家以死铭志,为的就是用无辜的肉身来慰籍亏心的亡魂,再假他人之手,烧几张绵薄的纸片来祭奠委屈的肉身,实际上就是在用精神告慰他那死不瞑目的肉身!用肉身告慰精神,再用精神来祭奠肉身,这不正是肉身与灵魂完美的契合吗?! 第269章 做人先要讲公道 曹宇坦然道:修饰啊!大家在说话的时候不都喜欢平铺直叙嘛,一点情面也不留,一点含蓄也不讲,讲着讲着道理都能吵起架来,最后搞得那就得看是谁的嗓门大了!不是吗?! 闫婷婷一听不禁哑然失笑道: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人家那叫做在争论,理不辩不明你懂吗?就算是嗓门大了些,那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占理,对方又不听话,所以一激动调门才比平时略微的高了那么一点点,哪儿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啊?! 曹宇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连忙道:哎,那可不是一般的辩论啊!你没瞧见前几天咱们学校物业的那两个大爷吵架吗?俩个都快耄耋岁数的人了,为了那仨瓜俩枣钱的工作,吵得是不可开交、焦头烂额的!你说他们至于的嘛?回家抱孙子享清福难道不香吗? 闫婷婷一听大笑道:哈哈哈,你说的是那两个为了争个看门的工作吵架的老头吗?那可真是冤枉了他们,我跟你说人家那可是不差钱!听说其中一个大爷可有钱了,自己在外面还干着大买卖呢!你可不要小瞧了他! 因为在曹宇的眼睛里现在就只认得是钱,所以也就没法去理解他们的这种行为,于是不屑道:切,不为钱为什么呀?天下的纷争皆为利益,大家都说是不为了钱,你说那还有什么可争的吗?难道一个人不为了钱就非得要你去死啊?这种人就算是有那也是凤毛麟角,极少数人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你说呢? 闫婷婷一脸的嫌弃道:切,谁跟你似的呀?钱钱钱,我看你眼里就只剩下钱了!人家那是为了给大家服务好吗?你不知道这看门的工作有多重要嘛?!要是一不小心放个坏人进来,那最后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这些的学生嘛!人家那叫情怀,这个你不懂!我听说其中一个因为当时用力过猛,后来都给气感冒了,真是够可怜的了! 曹宇不禁幸灾乐祸道:哈哈哈,真的吗?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报应嘛!这就叫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该!真的是活该啊!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三观不正,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埋怨道: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我说人家是碍着你吃了?还是碍着你拉了?怎么得罪你了?要你这么的深仇大恨?动不动就去咒人家,连一点点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这都是跟谁学的?真是够冷血的了! 曹宇不屑道:切,我为什么要去同情他?!要不是他太过认真,大家至于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一个个的都偷偷去练什么飞檐走壁的神功啊! 闫婷婷一听更加不屑道:切,谁不让你走门了?!你自己夜不归宿非要去翻墙头,关他什么事啊?!你还有理啦?! 曹宇不为所动道:我爬墙头没理,那你去看看王丽娜摔的那副惨样儿,难道就没点要说的吗?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今天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什么叫理啊?这道理就是要永远站在自己的这一边的那才叫道理呢!凡是对自己不利的那就叫没道理,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不禁暗自叹息一声,理都不想再去理他,可又没法不理!因为慈母心在此刻泛滥,心里默念着亲生的,亲生的,是自己活该,于是就耐下心来劝慰道:理都是那么个理,你说的这些也不是就没一点的道理,可凡事除了自己的那点理,还得要讲公理,不是吗?! 曹宇不屑道:什么叫公理啊?公理难道就不是人讲的道理吗? 闫婷婷板起个面孔,一本正经道:对呀!公理就是人最该讲的道理呀!是个人首先就该要讲文明,不是吗?是人就该三不笑,一不笑天灾,二不笑人祸,三不笑疾病!又没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最多不过就是视同陌路,你哪儿来的那么大仇恨,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不语,于是继续道:随便瞧见个路人就仇深似海,有如水火,不共戴天的,那心里得有多变态啊?人家招你惹你了?咱的文化传统难道不就是不能幸灾乐祸,更不能落井下石吗?!你瞧瞧你这德行,看见谁倒霉就忍不住高兴的不行,那还是人嘛?! 曹宇一瞧这肯定是说不过她了,于是赶忙尬笑着给自己找遮道:呵呵,我错了!我错了!我那不也是邪字头上一闪念嘛!都怪这教育惹的祸! 闫婷婷见他认错不由得心中一喜,暗道看来这善良的人都晚熟,他还是可教的!可嘴里却嗔道:切,又甩锅了不是?就知道乱怪!你天生就是那个坏根儿!没人管着早晚就非得学坏了!这关教育什么事啊?有哪个老师教你要去恨世界的了? 曹宇见她依然得理不饶人的,于是连忙又道:不是不是,我没说是怪老师,都是这书本惹的祸!对对对,就怪这破书!难怪现在的这些个破书都没人看了呢,不是在造新词儿,就是在玩文字游戏的,没一样是教人学好的,不看也罢,省得把人都给教坏了! 闫婷婷一愣道:书又怎么你了?它又哪儿得罪你了?玩文字游戏?文字不就是用来修饰记录语言的吗?你瞧那些记录在经典文艺作品里的文字多优美啊!让人百读不厌,你细细去品味,那不都是在教人向善的嘛?文章要不玩文字游戏那有什么看头?还真不如去看映像呢! 曹宇把个头摇得就跟个拨浪鼓似的,叹息道:哎,你说的那根本就是两码事!我说的是这文字现在都被大家给玩坏了,你没发现大家字写得是越来越难看了吗?! 闫婷婷自觉自己的字写的不错,姑娘家的人漂亮,可这字要是写得是歪歪扭扭的跟狗爬的似的,那可是真够丢人的了,于是笑着点头道:说的也是啊,现在还真的是没人在字上多下功夫了,写字越来越回归它的本真,能表达清楚,让人识得就行,还真是没人在意他写的如何!这书法也是咱们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看来是到了该要好好保护的时候了! 曹宇虽然字写的一般,和他一样的奔放不羁,可他却对字体娟秀的女孩还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因为字如其人嘛,在他的潜意识里字就代表着女孩子的教养,大家闺秀、书香门第谁不喜欢啊?这也是他对张海燕、闫婷婷特别钟爱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一听就急道:你可拉倒!什么东西一提到要保护了,那就离死不远了!你难道就光见着字退化了吗?难道就没发现大家在使用文字的能力上也在不断的退化吗?就像你说的那样,能表达清楚就得了,还要什么修饰啊?!要再按这么个玩法发展下去,将来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这文字就得宣告消亡,你信不信? 闫婷婷一听不禁哑然失笑道:怎么会呢?你这说的这些未免有点也太耸人听闻了? 曹宇一听连忙言辞灼灼道:哎,那你可真还别不信!我现在就敢把话给撂在这里,随着科技发展,电子记录的手段也会越来越便捷的,大家还要这文字记录干嘛呢?要是再这么下去,那早晚还不得给玩死啊?! 闫婷婷不屑道:切,瞧你这话说的,文字是文字,说话是说话,有些东西可以胡说,但不能乱写在纸上的,文字记录的是这说话的艺术,是要字斟句酌的,就像是你永远不能像文字那样的说话一样,说话能替代文字吗?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夸大了?! 曹宇坦然道:所以我说文字现在被大家给玩坏了嘛!搞得说话不像是说话,文字不像是文字的,那早晚还不得死啊?! 曹宇疑惑道:此话怎讲? 曹宇解释道:你瞧,以前爱一个人那文字有多优美!远的咱先不说,就说这刘巧儿,我爱他,身强力壮,他能劳动;我爱他,下地生产,他有本领;我爱她,能写能算,他的文化好,回家来,他能给我做先生!你瞧,她说的有多好!是不是? 闫婷婷听得是面泛桃花,津津有味的,不禁犯起花痴道:呵呵呵,那现在呢? 曹宇见她那风摆杨柳的娇羞样子,不禁就想要上去蚍蜉(匹夫)撼树,于是连忙地动山摇地硬核道:你瞧,现在可倒好,这作家搞得就跟砖家似的,一句话就把这些全都给说明白了,那就是器大活好,带我装逼带我飞!就都给概括全了!你看他言简意赅,直白?!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厉声怒喝道:什么?你再敢说一遍! 曹宇见目的已经达到,连忙改口认怂道:呵呵呵,哎,不对不对,口误了,是大气!是大气活好!让你犯晕任我非!是我的不对,刚才口误了! 闫婷婷被他这一通的调戏,现在简直就是面红耳赤,差点就没神经错乱,于是冷哼道:哼,什么口误啊!我看你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的气我!对不对?! 曹宇虽然知道她面儿上愤怒,其实心里别提有多乐意听了!可还是不敢就这个话题再深入的探讨下去,主要是怕小便不干!于是赶忙岔开道:你还别不高兴,我说的这些还光是那作家的写法,他们如此的堕落全都是因为贪财,要迎合大众的口味!你再瞧那些个砖家,更没法看了! 闫婷婷一听立刻又来了兴趣,摒弃前嫌道:砖家?砖家怎么了?他又碍着你什么了?难道他们比作家还要腌臜吗?! 曹宇坏笑道:是呀,要说这作家编故事骗人,纯粹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也算是尽职尽责,情有可原!可砖家要也是这样,云遮雾绕、绕来绕去就跟讲故事似的,总是不肯痛痛快快地给你把话给说明白了,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说是? 在闫婷婷的心里,那些个砖家,一个个的都是能教刘巧儿们识字明理的先生,那真是能带她装逼让她飞的主啊!见曹宇如此的埋汰他们,立刻就起了要为砖家们打抱不平的心了,于是冷哼道:呵呵,砖家怎么了?砖家就不是人了吗?难道他们就不需要养家糊口吗? 曹宇不屑地解释道:这你还真说对了,他本来就不是人啊!谁都知道养家糊口的重要,这本来就无可厚非。可砖家是什么人呀?那都是有大学问的人啊,国之重器!不能都跟咱这种升斗小民似的,各个都要钱不要脸?! 闫婷婷听的可不是他一个重点,不禁大笑道:哈哈哈,你说什么呢?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脸啊?这真的是好难得的!你是在埋怨砖家和你抢饭碗了吗? 曹宇不屑道:切,我是说砖家什么时候也学会跟我似的,就知道编故事骗人了啊?砖家是干嘛的?我搬砖挣钱那是天经地义!砖家敢说他也是搬砖的吗?或者说他也是块砖头吗?哪里需要他就往哪儿搬?!他难道就不该是人生的导师,指路的明灯吗?! 闫婷婷见他如此的来气,竟是从骨子里就瞧不上那些个砖家,也是一时不解,不禁好奇地问道:嘿嘿,砖家怎么了?瞧你这不忿的样子,他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大的怨气?! 曹宇不屑道:你瞧他们写的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前面刚号召大家要视金钱如粪土,转身就告大家时间就是金钱,仁义值千金,这说明啥?还不就说这些个都是粪土嘛!一面慷慨陈词要大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面又苦口婆心地劝大家莫谈国事,你说他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闫婷婷听了也不禁直皱眉头,就听曹宇继续道:什么狗屁的砖家,简直就是神经病嘛,我呸!更要命的是现在的砖家开始跟作家混搭了,作家现在是越来越不会修辞,见着个漂亮姑娘都不知如何去再整个诸如窈窕淑女之类的新词,就会流着口水说,卧靠,这小妞真俊呐! 闫婷婷一听直接就喷了他一脸的珍珠霜,连忙伸手帮他在脸上擦拭,嘴里还不忘了尴尬地找遮道: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那砖家呢?你接着说,真是够逗的了! 曹宇一脸嫌弃地将她的手扒拉到一边,嘴里继续道:砖家就不同了,那修辞手法运用的老熟练了,动不动就给你整个新词出来,下降不叫下降,叫什么恢复性增长。所有形容不好的词在他嘴里全都不见了,实在不行就给你整两个洋文字母缩写对付对付,为的就是让你瞧不明白!现在这学问大的不是让你瞧不明白,就是告你不用去瞧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你说那像话嘛?! 第270章 骗人也得看职业 闫婷婷一听大笑道:哈哈哈,那不挺好的嘛!能把坏事说好,把好事说的更好,那不也是他的本事嘛! 曹宇不屑一顾道:切,光靠嘴巴就能把坏事给说好了吗?要真能那样的话,你说这天下还能有什么坏事发生吗?这砖家要真能凭张嘴巴就把一切的坏人坏事全都给灭净了,那岂不是大功一件了吗?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立刻反驳道:什么就大功一件啊?!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事与坏事,那些个好与坏不都是表象嘛!砖家那不过是用他的学识来教你怎样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让你学会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在身处绝境的时候不要忘了还有希望,催人奋进,你懂不懂?! 曹宇讶然道:什么?原来你管那迷魂汤叫就还有希望呀?那我还真不懂!要照你这说法,那毒品的效果不比这砖家的话还要来的强点吗?!那为什么全世界都还要禁毒呢? 闫婷婷见他又开始要胡搅蛮缠,不禁鄙视道:切,毒品只是让人堕落,而砖家却在叫你奋进,你说那能一样吗?! 曹宇狡黠地坏笑道:那咋就不一样了?你要把享福非说成是在堕落的话,那你说谁活着是为了要一辈子奋进了?那不是受虐狂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你想奋进的原因难道不是为了能更好的堕落吗?!同样都是想要逃避现实,你说这些砖家和毒品能有啥不一样的啊?!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不禁叹息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不求上进不说,还一点儿没正经!牵着不走赶着倒退,整天跟个驴似的,不就是想找打嘛!真是够该死的了!可恶! 曹宇见她生气,反倒是不急不忙地娓娓道来道:嘿嘿,你瞧瞧你,说不过了就跟我急,恶语相向动不动就吵架!自己没素质还说我是在找打?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真是的! 闫婷婷被他揶揄也是没了脾气,不禁叹气道:哎,我看跟你这种人是说不明白了,真的是没的聊!自己瞧不明白你说那怪谁?那不正好说明还是人家的学问大嘛!谁叫你不好好的读书来着,听不懂人话那也怨不得别人,你说是不是?! 曹宇自然是不服气道:什么叫我听不懂人话啊?你咋不看他说的那都叫是人话吗?! 闫婷婷见他生气不禁莞尔一笑道:呵呵,咋了?人家说的怎么就不是人话了?你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吗? 曹宇不屑道:什么叫负增长?你说这谁能听得懂啊?!砖家是干嘛的?要在过去那就是教书的先生,为的就是能把道理给人讲明白了,让人好明辨是非,分得清好坏,现在可倒好,你瞧他们那德行!一个个的连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哪里还有一点像是知书达理的样子啊?! 闫婷婷被他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不禁皱着眉头讪讪道:呵呵,那你说砖家应该啥样儿啊? 曹宇意犹未尽继续道:砖家应该啥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做人起码得要脸?!什么都能说的是天花乱坠,就跟个媒婆似的,这也好那也好的,把个丑丫头愣能给说成了跟朵花儿似的,他要真的是那么的能说,还真就不如去保媒拉纤!那也算是积德,你说是不是?! 闫婷婷听了只得尬笑道:哈哈哈,当媒婆那也不能骗人啊!这么会遣词造句的还是应该去当作家,否则那么多书不都白读了嘛?可惜了! 曹宇一听立刻接道:你看,你也同意我的意见了?!那砖家本该就是有一说一,实话实说!把道理给大家掰开揉碎的分析明白了,也好让我这种没文化的能够听得明白,然后自己去判断对错,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避险措施,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心里就是一跳,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开始信命了啊?不过,认命就好!立刻讥笑道:呵呵,避险措施,听着就跟这天要塌了似的,看来你把砖家都当算命先生,想靠他指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是?哎,不对呀?你不从来都不信这的吗?什么时候改变了? 曹宇不以为然道:说的就是啊!砖家的话全都不能信,那大家不就只好认命了嘛!其实砖家本就该跟算命先生一样,靠吓唬大家吃饭的!时刻提醒、警告大家要未雨绸缪、防范风险,不要上当受骗,那才是他做学问的本分呢!你说难道不是吗?! 曹宇见她不答,于是继续道:现在可可倒好,要不那些个大学问家都体现在哪儿了?难道就只会造两个新词来糊弄别人吗?那不就是典型的江湖术士,故弄玄虚嘛!而你却老是上当受骗, 曹宇见她点头不语,于是继续道:现在可倒好,作家红是红白是白的,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叫做修辞,说的话是越来越直白,全靠喊打喊杀的吓唬人骗钱!砖家反倒越来越含蓄了,羞答答的什么都不肯明说,拼了命的给你灌鸡汤,就为了变着法的骗钱,也亏他读了那么些年的书了! 闫婷婷嗤笑道:呵呵,那还不都跟你学的?读书就是为了能挣钱,就是为了要赚大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曹宇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于是坦坦道:我怎么了?至少我知道赚钱那也得要脸啊! 闫婷婷立刻就来了兴趣,不禁连忙挖苦道:你哪里要脸了?放着自己谎话连篇的不去说,就知道说人家,还一套套的振振有词,你说你哪里要脸了?我看你就和他们一样,全都是靠骗活着,真是臭不要脸!我呸! 曹宇见她说的俏皮,连娇带嗔,打情骂俏,不禁哑然失笑道:呵呵,我干的就是那活儿,自然是顾不得要脸啦,否则你哪儿有那么多的高兴事儿啊?你说对不对?!他们可倒好,各个装得都跟个人似的,可就是不肯去干点人事儿,那才叫不要脸呢!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的是俏脸一红,连忙打岔道:呵呵,现在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嘛,谁不都是谎话连篇,张嘴就来,谁又能说自己编瞎话那就是在干人事?你能说吗?谁又能说呀?!你也不去瞧瞧自己那德行,凭什么瞧不起人家,又凭什么去说人家不要脸啊?! 曹宇不屑道:切,编瞎话那不也得要看职业嘛!有些职业那就是容不得半句谎话,因为你吃的就是那口饭,编瞎话就会损阴德!我能说我把编瞎话骗人当饭吃!他敢说自己就是在说瞎话,就是为了哄人开心吗?自己的职责定位都弄不清,连最起码的职业道德都不讲,还有什么资格去舔着个大脸冒充读书人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大笑道: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曹宇继续不屑道:你没瞧他那名片上印的抬头吗?一个个的比我这故事都长,可一张嘴连句实话都没有!就只知道满嘴去跑火车,整两句新词就觉得能哄人了,要不就只会看人下菜碟!你瞧他那点出息,怎么能跟我比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皱眉笑道:哈哈哈,我看你瞧不上人家分明就嫉妒嘛! 曹宇不屑道:切,我会去嫉妒他?我呸!你说他有什么可值得我去嫉妒的?噢,穿得人模狗样儿我就嫉妒啦?对,说的是头头是道,特有学问的样子,可回头你再瞧,他有一样说准过没有啊?! 闫婷婷见他那梗着脖子的样子,不禁娇嗔道: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又不是神仙喽,哪儿能什么都说准的啊!错了那也是难免的,咱也不能对他要求太高,太苛求了,你说对不对? 曹宇不依不饶道:他不号称自己是砖家吗?!说错了那不是态度不行,就是能力不行!你说他乐意承认自己到底是哪样儿不行?!再说了,这复杂的事情说不明白那有情可原,可世人皆知的事情要还说不明白,你说那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闫婷婷讪笑道:什么问题啊?这叫做当局者迷,一时糊涂呗! 曹宇一愣,然后幽怨道:你怎么现在说话也跟个砖家似的啦?! 闫婷婷咯咯直笑道:呵呵,我怎么了我?动不动就砖家砖家的叫着,多难听啊!好像我有多大岁数似的,我有那么老嘛?!你现在是不是叫砖家叫得上瘾了啊?见着比你学问大的就想叫砖家?不过那也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以后就叫我老师,这样还能好听些? 曹宇脑海里也不知怎的就突然闪过了许许多多的老师形象,一个个都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让他不禁又吞了口唾沫,两眼放光嘴里幽幽道: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呢!还老师呢,你知道我心中的老师都是啥样的吗?就想要当我的老师,真是不要脸! 闫婷婷自然是不知他心里的老师都是什么样的,不由得抬手撩了下鬓发,又挺了挺胸傲娇道:怎么了?你的老师都是什么样儿的啊?我当你老师难道不行吗?不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了嘛,你这人就是这样,一点都不知道谦虚,难道我身上就没一点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吗?! 曹宇一听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只得两眼含着狡黠,一脸的坏笑道:那是那是,就冲你这会说话的样子,就够我学上一辈子的了,做我老师那绝对是当之无愧,绰绰有余,绰绰有余啊! 闫婷婷一听那是更加的来劲儿了,连忙追问道:呵呵,我怎么就会说话了?刚才你不还说我不要脸呢嘛,怎么这么快就承认我比你会说话了呀?! 曹宇被她问得简直是哭笑不得,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连忙敷衍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刚才是说错话了,这下总该是行了?! 闫婷婷更是得意,不依不饶地娇嗔道:不行!承认错了那也不行!晚了,知道吗?你今儿个非跟我说说明白,我到底怎么会说话了?因为你这人就是那么的可气!太不会说话了!就知道气人!所以我要你好好向我学学,以后才好知道如何跟人去打交道,你明不明白? 曹宇见她那盛气凌人的娇横样子,真想立刻就扑上去把她照老师那样领教一番!碍于眼下人多,不可妄动,只得无奈地敷衍道:呵呵,你可真像个老师!噢,不对!真像个砖家!对,就是砖家,我是说你像个砖家似的,真会讨人喜欢!对,我喜欢! 闫婷婷越发的得意,满脸放光兴奋道:哈哈哈,你可真能说!刚才还说自己最讨厌的就是砖家呢!怎么这会儿就开始喜欢起砖家了?难道老师就不能招你喜欢啦?看来你还是不肯认我这个老师呀! 曹宇狡黠道:哎,老师哪儿能就这么随便认的呀?!你不教我个一招半式的,我怎么好意思认你当老师呢?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眼中贼光乱冒,就知道是憋着坏呢!于是更是施展起无敌的魅惑,千娇百媚道:老师不能随便认的,难道说砖家就可以随便叫的吗?!看来你还是没把那砖家放在眼里,是不是就因为他说话没谱呀?哎?不对呀?咱们不是在说会不会说话嘛,你怎么又扯到喜欢上了啦?! 曹宇见她那搔首弄姿的妩媚样子,真想当场就把这老师给认下算了!可理智却在最后一刻告诉他不可造肆,于是只好无奈道:哎,说的不就是这个嘛!想讨人喜欢那就得会说话!会说话不就是尽捡那好听的说嘛!人家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就跟算命先生似的,你说那谁不会呀?对不对?! 闫婷婷听得是心里暗自佩服,可脸上却立马难看下来,故意冷冷道:呵呵,就这么个砖家啊?!我说你怎么不肯认我这个老师呢!合着这砖家根本就不配做人老师!哎?不对呀!要照你这说法,我看他连当个作家都不如呢!哪里配做老师啊?!你这不还是不会说话嘛!一天到晚拐着弯的气我,你这是想要找死吗?! 曹宇一听哪儿想到是这结果,不禁捶胸顿足地懊淘道:哎?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哪儿跟哪儿啊?天地良心,我真没那个意思,太岁头上动土,老虎的嘴边捋胡子,你就算借我俩儿胆儿我也不敢,我又不傻,那不摆明了就是在作死呢嘛!你觉得我会去干那种傻事吗?! 闫婷婷见他对天指地的赌咒发誓表情很是真诚,挺像那么回事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道:会!因为你就是傻瓜!你哪儿来的那么些个俏皮话呀?我看你就是见人家的学问比你大,挣得比你多,心里不平衡了,是?瞧你那叫一个不服气的!哪儿那么多的牢骚啊?嘿嘿…… 第271章 你爽我爽大家爽 曹宇一见她嘿嘿,立刻狡黠道:嘿嘿,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气啊!你说我编这故事呕心沥血的容易嘛?他怎么能比我还不要脸呢?!编故事需要离奇狗血那是因为要吸引眼球,越是那样就越有人爱看!不是生就是死,要不就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把他给救活了,再想着法的让他去作死,吓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挣钱嘛!你再看看他…… 曹宇一口气说了这些不免也有些气竭,于是停下来咽了口口水,顺便也看看她的反应,见她正听的是津津有味,咯咯直乐,不禁也是一呆。,闫婷婷见他突然停住不说了,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连忙催促道:呵呵呵,快接着说!他怎么了?你快点说呀! 曹宇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才淡淡道:这还用说吗?你瞧他那样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的那么的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 闫婷婷笑道:呵呵,他们怎么了嘛?含含混混的,真是莫名其妙的! 曹宇不答反问道:你说这些个砖家,他们的责任到底该是什么呀?难道不该是给人警示,叫人小心上当吗?!你再看看他可倒好,尽说些岁月静好的片儿汤话,为的不就是要让你相信明天会更好吗?!你难道不觉得他们那就是在骗人吗?! 闫婷婷听了不由得嘻笑道:呵呵,他那怎么就是骗人了?叫你要相信未来,满怀希望的好好活着就是骗人了?你这未免也太偏颇了一点,他那不也是在为了你好嘛! 曹宇冷哼道:切,要真能那样不就好了嘛!可为什么大家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呢? 闫婷婷笑着打趣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为什么呀?还不就是杞人忧天嘛! 曹宇不屑道:切,我杞人忧天?还不是因为这天下本来就不像他说的那样平安无事嘛!回头等哪天真的是天踏了你再瞧,他们一个个早就跑得没了踪影,你说这不就是坑人嘛?!耽误了人家的钱诚是小,害人丢了性命那罪过可就大了!你说这砖家有多不靠谱?! 闫婷婷讪笑着劝慰道:呵呵,我还当你说的是什么呢!岁月静好,明天会更好!那不挺好的嘛!他那不也是为了要振奋人心,提振士气嘛!就算是单单为了哄你开心,那不也是他的一番好意嘛!你说对不对? 曹宇不屑道:呵呵,什么是好意啊?我看这盲目的好意无异于作恶,你难道就没发现这天底下有多少的乱事,都是大家出于一番的好意造成的啊?!以善之名去行恶之实更尤为的可恶!因为施善与受善的人都不自知,这更加的可怕!更何况有些人本来就不怀好意,趁机兴风作浪,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无话可说,不禁叹息道:哎,这天要下雨娘要嫁的,该来的总是要来!又不关他什么事喽,又不是他把这天给弄塌的!他那也是无能为力,怎么能全怪他呢?你说对不对?他那只不过是哄你开心,让你能笑对灾祸,不要失去信心,你说对不对? 曹宇不屑道:切,笑对生死是?!那不是文艺作品该干的事情吗?!这天都要塌了,你不赶紧的招呼大家去收晾在外面的衣服,还有工夫在这里跟大家笑谈生死,你难道就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谁能笑得出来啊?! 闫婷婷笑道:切,说的就好像他提醒你了,你就能跑似的!我就问你,这要是万一天塌下来了,你能往哪儿跑啊?光去收两件衣服管什么呀?!大家在外面搬一天砖本来就够累的了,谁不想找个机会舒服舒服,爽一把啊?!人本来就喜欢逃避现实,醉生梦死你懂不懂? 曹宇恍然,立刻坏笑道:哎,这你算说对了!白天在外面受了一堆的闲气,这晚上回来就想着要找个地方出出气,要是再没个媳妇,就只能是打把游戏,喊打喊杀的过过干瘾!要不就看个武侠,杀人夺宝,报仇雪恨!不然就只能对着被窝干较劲儿了!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才不会去理他为什么要对着被窝较劲儿呢!于是好言相劝道:哎?对了!你没瞧见这凡是能让人爽的大家就拼命的打赏,那不就是为了爽嘛!你爽我爽大家爽,那才叫真的是爽呢!你在瞧瞧你,苦哈哈的码了半天连个赞都没有,我说怎么这么大的意见呢!嘿嘿嘿…… 曹宇一听更是丧气,不禁哀叹道:哎,谁不说是呢!同样都是蹬着眼睛说瞎话,凭什么他们编的就有人打赏,而我说什么都只会是遭到你的白眼啊?!你说这人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说凭什么他们唱着跳着的耍着流氓,还真的是有人会上赶着来送钱呢?真的是没天理! 闫婷婷听了大笑道:哈哈哈,那还用问嘛?!还不就是因为你这人不会说话,不讨人喜欢嘛!赏你个白眼就不错了!还美得你了呢,就你这不招人待见的样子,就欠大家全都不理你,你就舒坦了,对不对?! 曹宇被她呲的是只能尬笑道:嘿嘿,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贱啊?!这不就是喜欢你的白眼儿嘛!哎,看来这人真就是天生喜欢上当受骗啊!明明知道他那都是骗人的了,可还偏偏就是乐意相信,乐意打赏,乐意去维护他们,替他去说话!真是够逗的了,你说是不是? 闫婷婷继续笑着劝慰道:人家又怎么你了?不都说了他是砖家,不是神仙,说错了那也难免,又改变不了什么的,你至于对他们恨之入骨嘛?! 曹宇也不理她,自顾着幽幽道:哎,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他都这样子对你了,你却还总在替他辩护,你说他不骗你骗谁啊?!这做人呐,还是要讲点良心的!但不能总在要求别人要讲良心,你说对不对?能力差不是你的错,但口不对心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闫婷婷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是说他们明明看见了那前面有坑,可就是不告诉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往坑里跳吗?那是够缺德的了! 曹宇立刻接话道:那就叫有良心了!宁可不说也不去说瞎话,那就算是有良心了!怕就怕他让你唱歌跳舞,哄着你去往坑里跳!其实能力差点没什么,就算是说错话了那也并不可怕,怕就怕他说的连自己都不信,那才真的是可怕呢!你说那些个砖家说的自己真信吗? 闫婷婷望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心道这男人怎么就长不大呢?还真的是天真!不禁满眼噙着的都是爱意,于是讪笑道:呵呵,这人要真是傻点儿的话,确实是没什么好怕的,倒也蛮可爱的!怕就怕他滑!就知道要利益,才会导至他满嘴的没实话,你说对不对?! 曹宇点头道:是啊!现在谁比谁傻啊?也正因为没一个是傻的,所以才一个个嘴里讲的尽是些理想情操,肚里盘算的却全都是些个人的得失算计,要是咱们每个人都顾着自己眼前的那点儿蝇头小利的话,就一定没人会愿意站出来去摸着良心说话了,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被他说的也是有点伤感,不禁皱眉凄笑道:呵呵,你这会儿才想起要砖家出来说话了啦?可实际情况在那儿摆着的,砖家也是人呐,人就不可能免俗的,苍蝇腿也是肉啊,你让他弃小利顾大家那也不现实啊!非得要他去作死,我看是你比他还要坏些,对不对?! 曹宇一愣,不禁尬笑道:呵呵,那也不能骗人啊!难道不骗人就非得去死吗?!不过这些人也是的,明明知道砖家说的都是骗人的,可还是会有那么人愿意去相信他,一次两次上当受骗也就罢了,屡屡被骗可依旧深信不疑,还玩了命的去打赏!你说那不是浪催的嘛! 闫婷婷不屑道:切,你懂什么呀?你说这世上谁不在骗人,谁又没乐意被人骗过?这世上所有的快乐与满足,还不都是建立在骗与被骗的游戏过程中的?你还不是一样的在骗我?我还不照样的在信你吗?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在我负别人,别人又在负我的过程中度过的嘛!这就叫周瑜打黄盖,有钱难买我乐意! 他一听就尴尬了,于是连忙尬笑道:呵呵,那不一样的!咱们谁跟谁啊?这要不是亲生的兄弟你会那么的相信我吗?可他们那是谁跟谁呀?别说是认识了,连个面儿都未必见过,真不知道他们那份深厚的感情是打哪儿论起的了!真是够奇怪的了! 闫婷婷听了不禁大笑道: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让人觉得你要再不骗他的话,那就是对不起他,心里都会觉得有愧的了!看来这人还真就是听不得一句的实话,明明知道是上当受骗,那也乐意,你说这人咋就那么贱呢?! 曹宇听了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禁狡黠道: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闫婷婷一愣,呆呆道: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曹宇坏坏道:那意味着你不要试图去教一个人变得聪明!那肯定是白费工夫! 闫婷婷点头道:嗯,让一个人变得是更加的聪明,那确实是件很难的事情! 曹宇不屑地坏笑道:切,什么很难的事情,那是因为傻子的钱好赚嘛!你再瞧瞧看这书的人!一个个的跟人精似的,可鸡贼了,连个赞都舍不得去点,这样的人你还想从他兜儿里骗钱?那不就是想做白日的梦嘛!我呸! 闫婷婷一听立刻大笑道:哈哈哈,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白日做梦,确实是这个意思! 接着又仔细地品味了一下,意犹未尽道:嗯,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个意思,你这人还有点意思,说的可真有意思!哈哈哈…… 曹宇见她笑的开心,赶忙凑上来挖苦道:嘿嘿,一看你就没听明白!根本就不知道我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闫婷婷一愣,疑惑道:噢?我没明白吗?你说的难道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曹宇见她如此认真,哪里还会去忍心打扰她的好梦,只得悻悻道:我是说骗人那不是作家的专业嘛!作家是干嘛的?不就是编故事哄人开心的嘛!他写的那叫做文学作品,为的就是供人消遣娱乐,你就算是编了再多的瞎话,也没人会出来骂你,因为谁都知道那全都是瞎话,骗人的,你爱看不看,你说对不对? 曹宇见她沉默不语于是继续道:砖家是干嘛的?同样是预测未来,看着能让人高兴,叫人爽的,那是作家该干的事情!因为高兴本身就是大家的预期,不用你说,谁做梦不娶两个媳妇高兴高兴啊!想想都能知道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好,大家苦哈哈的搬砖干嘛?还不是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嘛!否则的话真还不如就愁死算了!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自然是对他这说法不置可否啦!于是继续笑着逗道:那砖家是干嘛的呀? 曹宇望着她那笑靥嫣然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才幽怨地继续道:砖家干嘛,砖家那就是从前的诸葛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古今通晓未来,就跟天气预报一样,大家关心的就是明天会不会刮风下雨,不关心为什么总是能够晴空万里,你说对不对? 曹宇见她又是一默,于是赶忙继续道:这要是砖家总在告诉你明天一定会晴,不是多云,也不是少云,而是万里无云,你怎么着都行!那要是一出门就碰上了瓢泼大雨,被淋了个七荤八素,一不小心还掉进了泥坑,你会怎么想?是不是要把他全家都问候一遍?这狗日的什么破砖家啊! 闫婷婷被他逗得是嘎嘎直乐,曹宇在一旁趁机坏笑道:嘿嘿,也不知他脑子都怎么长的,胡编乱造如果就为了挣俩钱儿花,那还真不如去当作家,你说对不对?同样都是骗人,作家要说是岁月静好,肯定没人找他算帐!因为谁都知道故事那全是靠编,心里多踏实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大笑道:哈哈哈,你说的没错!他要就只会来讲故事,那还真就不如老老实实的当个作家!其实作家也是很有钱图的!不要总装得跟个砖家似的到处行骗,遭人唾骂不说,亏心的钱你就算是挣的再多,心里能踏实的了吗?这么好的年月干点什么不行啊?非要昧着良心挣钱,我看他确实是有点儿缺心眼儿了,可这跟文字的寡淡无趣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279章 人生能有几回搏 闫婷婷听了立刻点头道:那确实!他是得做好挨打的准备!可现在是啥年代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谁会因为一句话不对就来揍他一顿啊?!除了骂他两句解解气,你还能拿他咋办啊?都说唾沫能够淹死人,可对像你这样的来说,它连屁都不是,你说对不对? 曹宇也不反驳,直接点头道:是啊!要不怎么说现在这砖家多如狗,畜生满地走呢!读书人也都想开了,当砖家那就意味着名利双收!不就是丢人嘛,反正也死不了的,失去的只是脸皮,收获那可就多了去了,你说那谁还会怕啊?大家还不得争着抢着都要去勇当砖家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别说还真是!难怪会有那么多人都想要当砖家呢!原先我还挺佩服他们的,觉得勇气可嘉,现在被你一说总算是弄明白了,什么勇气可嘉,分明就是自命不凡!都觉得自带着猪脚的光环,死不了的!那还不得胡来了啊,你说对不对? 曹宇点头道:是啊,你说的没错,砖家就是这么来的!如果谁要能真的让他去死的话,那这大千世界,立马就能静可闻针了,你信不信?! 闫婷婷大笑道:哈哈哈,落针可闻?合着呱噪的都是砖家啊?!你刚才不还说那些都是夏虫呢嘛,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全都成了砖家了呢?这变化的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快了呀?都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了啊! 曹宇不屑道:我没什么变化呀!这俩儿是不一样的,庙堂上供的,那都是叫砖家;地头田间的草窠里藏的,那才是夏虫呢!它俩呆的本来就不是一个地方,你说那能叫出一个调调来吗?所以说,一样的呱噪,不一样的调调,听得是否能顺心入耳,那也全凭你个人的心情与喜好,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说的虽是信马由缰,可也收放自如,丝丝入扣,不禁失声冷哼道:呵呵,瞧把你给美的!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是?悍不畏死原来是知道自己就不会死是?是不是觉得我要治不死你那就治不了你了是?真的是不知死那就不会死了吗?你说我以后还能拿你咋办?! 曹宇见她步步紧逼,立刻献上家法道:哎,谁跟你说没治的?这病毒不就来治了嘛!病毒面前人人平等,你不怕死还能不怕疼啊?总有一款能治你!尤其是那种疼得能让你死去活来,生了死死了生,生生死死,生不如死的折磨,老遭罪了!真的是要了亲命了,你要害怕,那就小心点! 你瞧他连哄带吓的,不就是人生写照嘛!人本来是不知道什么是死的,更不知这死又何惧了!那些贪生怕死的念想,还不都是被现实给活生生地教育出来的嘛!所以这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现实都一起怕了,不想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可又知不得不去面对,你说这有多残酷,又有多可怕…… 什么是人生啊?这不就是人生吗?人生还不都是来来回回的那些事儿嘛!今天的舞台上演着隔夜的戏码,你正为之努力的不也是成就别人的梦想吗?一代代重复来重复去的,还不都是吃饭睡觉,睁眼闭眼,生老病死一眨眼的那点儿事吗?!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其它的那都叫次数有限,限量供应,人生还不是都由那数得过来的几回组成的吗?可越是心里有数的事情,就越是数不清楚数,否则你的一生就不会去犯糊涂! 大家不都总是在扪心自问,人生到底能有几回搏?你要真能把这些说得清但道不明的事情都能把它给整明白了,那就算是没白活! 人生能有几回搏?就算你现在知道自己还能搏,那也同样会焦虑明早醒来的时候,自己究竟能不能还像从前那样的再搏上它一回?!这就是人生,数不清的说的清,数的清的说不清,有数没数的闹不明! 不信我就问你,你知道这1加1等于2,可你知道为什么这1加1就非得要等于2了吗?它怎么就不能等于3了呢?!你要非说我这是在抬杠,1加1它就只能是等于2!那我就再问你,那1加1它怎么就又能等于o了呢?!你是不是要吐血了啊?数得清的不一定就能说的清! 人生能有几回搏?多好的问题啊!难道你真就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还是就想给砖家们留口饭吃呀?!那砖家就一定会告你要奋发向上,可当你亲眼去看看那心跳监控仪上的脉搏律动,就能明白最好的脉动,就是沿着那条水平时间轴做有规律的振荡波动,别出圈! 越来越大,越来越小,朝上往下,快了慢了的都不好! 唯有沿着水平直线做有规律的箱体震荡,那才意味着你活得好好的,没大事儿呢! 要不我怎么会劝你趁着这会儿没事儿的时候,多去医院走走,看看那有节奏有规律的绿色小点儿,伴着“滴哒”声响,在屏幕上一跳一跳,你会感悟良多的! 什么叫人生啊?你那脆弱的小心脏,能够在这小小的绿屏上,一直顽强地跳动,既不碰边儿,也不出圈儿,那就叫人生!人生不像是那股票,禁不起大起大落,受不了惊涛骇浪,总想着它能牛气冲天,一直向上,可它实际上却总是想掉头冲下,一直往下,直至跌落深渊…… 不明白这个中奥妙的人,那都不会有一个踏踏实实的人生! 好好活着,说来简单做实难!谁都怕辜负了,到头来最对不起的那一定就是你自己了!谁都敢得罪的,一个个都在为自己数得过来的那点儿破事儿,急着忙着去作死呢!这两样你谁都拦不住,但要记得千万别让他把你给拖下水了…… 闫婷婷一见他跃跃欲试的想要出圈儿,心就莫名其妙的突突直跳!她总想着要尽在掌握,他却是想方设法的拼命挣脱,这游戏玩的,老遭罪了!可在她眼里,那叫一个刺激!于是兴奋道:哈哈,什么生呀死的,生生死死这么长一串儿,你这是数着字说书,凑数呢! 曹宇一听就尴尬道:呵呵,你怎么知道我纯粹就是为了凑数呀?这数的清的,可不一定都能说的清! 闫婷婷自然是不会上当,就见她把脸一扭,不屑道:切!这还用问吗?!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来回绕,那不就是为了凑数呢嘛!呵呵,你还不快跟我说说,到底该拿那些个明明知道自己就不会去死,所以才敢整天出来嚷嚷自己不怕死的混蛋咋办啊?! 曹宇见她这么兴致盎然的要给他下套,立刻两手一松,就准备把她当鸽子那样的放掉,让她好好去尝尝自由落体的滋味儿!于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道:哎,你怎么还问啊?嘴上说什么都听我的,可我说啥你也都听不进去!像你这种老中医,还是留着去治砖家! 闫婷婷见他不肯上钩,一推六二五的这又想跑,立刻就来气道:得得得,不说拉倒,别总在这儿找借口!动不动就拉砖家出来当垫背的,事事都把人家往外推,就跟我有多稀罕似的,想要拒绝还非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曹宇见她赌气自然是要献上爱心道:哪儿能啊!天地良心,稀罕那都还怕是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拒绝呢?! 闫婷婷对他这献上来的阿谀奉承那是相当的受用,于是俏眉笑眼道:哼!算你识相!那我问你,谁跟你说我就喜欢听砖家的啦?! 曹宇当然知道她知道他那都是胡扯的啦,可他更知道她就喜欢听他胡扯!于是立刻臊眉打眼地挑逗道:你不一直都说自己是好孩子嘛! 闫婷婷见他那贱相立刻就来了兴致,连忙打断了挑衅道:好孩子怎么了?好孩子那不才听话呢嘛!所以人家才想听听你的嘛! 曹宇本想是说好孩子那就要离他远一点!他就是一病毒,挨近了早晚得被他给带坏!可一听她自我标榜自己听话,差点就没喷出一口老血,连忙抢白道:这不闹呢嘛!要按这听话的标准来评好孩子,那你还真算不上听话,顶多也就算是个能听会抬的多面手! 闫婷婷一听立刻笑道:哈哈哈,什么能听会抬,你要想夸我会拍马屁,那就直说嘛!还多面手呢!绕来绕去的,就为了让人听不明白是?! 曹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否认道:嗯~~~~你这见啥都能抬出杠来的主,怎么可能会拍马屁!那肯定就不是你的套路嘛!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要跟他抬杠道:呵呵,那要照你这意思,我就是不听话了?! 曹宇一听就求饶道:你这不抬杠嘛!我啥时说你不听话啦? 闫婷婷立刻冷哼道:哼!本来就是嘛!这真理是越辨越明的!那算哪门子的抬杠啊?!好孩子难道不该是既要听话,又要明辨是非的吗?!不能什么话都听,更不能谁的话都信,你说对不对呀?! 曹宇眯起个眼睛,摇头晃脑道:嗯,你说的对,这话说的没错!…… 闫婷婷一见他是这个态度,立刻就生气地打断道:干嘛?嫌弃我啊? 曹宇立刻表现的很无辜道:没有啊?我这不要把五感六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耳朵上面来,全神贯注为的就是能更好的听你说啊!你怎么又埋怨我了呢? 闫婷婷立刻不屑道:切,鬼才信你呢!还全神贯注呢?你少哄我!那摇头晃脑的是要干嘛呀?分明就是在敷衍我!尤其是碰上像你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这要什么都听你的了,那还指不定能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你说是不是啊?不许再摇头晃脑的耍滑头了!好好说! 曹宇被她这一通的抢白,先是被磨没了脾气,再接着便失去了耐性。现在也没兴趣再跟她多啰嗦什么,直接打住道:你这人就爱抢话!还敌友不分,好赖不辨的,还没等我说完,就上来抢话筒了,简直就是糊涂虫一个!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就跟那两个门卫大爷抢着要上岗似的,你说他俩谁对谁错,又都错在哪儿了?这人错就错在都以为自己就是那太阳,都想要普照大地,生怕别人离了他就活不了了;都担心地球要没了他该咋转呢,却忘了自己其实也是会死! 闫婷婷猛然意识到了自我认知上的障碍,于是连忙道:那好那好,你说!我也很想听听你说的! 曹宇不屑道:呵呵,说什么说啊?这都让你给尽了,我还有啥可说的?之前好歹我也说了一箩筐了,结果还不都那样?你有听进去一句吗?让我说你什么好?所以嘛,啥也别说了,就一句,好孩子那都只听那谁的话,接着就是去教训别人要听话!你说对不对? 你瞧他这话,不正好踩了她的麻筋儿嘛!儿子姓啥那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谁听谁的跟谁走,这可是根本问题,夫妻打架不就是因为这点儿事儿嘛!所以就算它再怎么晦涩难懂,闫婷婷都要事先把它给搞搞清楚,否则日后那可就不堪设想了!这个你懂?! 所有的女生都怕遗憾,研究了半天就是不敢下手,那就是在怕自己人生路上会留下些许的遗憾!可光怕管用吗?闫婷婷就是深谙此理,那必须要下手果决!后患不除还拖泥带水,那会让她寝食难安的!她在这上面所下的功夫,跟那些大拿们在哥德巴赫猜想上所下的没多大区别! 可那又管什么用啊?哥德巴赫猜想还在那里,就像是女生怎么都搞不明白,这本来是服服帖帖的男神,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不听话了呢?你能说是哥德巴赫猜想太难?还是那些聪明的女生太笨啊?所以你必须承认,有些问题是根本解决不了的…… 甭管你再怎么努力,如何的执着,那也解决不了一点的问题!这道理很简单,你要想明白了这世上的难题,本来就不是为所有人准备的,那就一定会活的很洒脱!这要是所有人都能通过努力来解决自身所遇到的困难,那还能显出就你能吗?! 要真有那能耐的话,那你咋还不上天啊?!你要上不了天的话,那还在哪儿美啥呢?你要知道自己还不够美的话,能努力一下把自己变得更美吗?你瞧这一连串的难题,是不是只有想得美,没有使得美啊?!这里的难题有哪样儿是你能通过自身的努力解决的?! 第289章 世界和你想的一个样 闫婷婷她是越说越来气,这越气嗓门就越是大,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慌忙抬手想拂去粘在脸颊上的发丝,结果自然是撩不尽理还难,都怨春风它在捣乱!于是索性就将头一甩,顺势抬手将那正在风中凌乱着的发丝统统给拢到脑后,那真是一甩解千愁啊…… 她还不忘了趁机假装不经意地擦去了那就渗在眼角边的一汪潮润,这才有如回过神来似的淡淡道:你一人跟那儿美啥呢?你有什么了不起?别总当自己是颗葱,离了你别人就没法做菜了?谁惜得你这颗葱啊?!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跟你提这种变蝴蝶的蠢事了! 曹宇见她不是死就是离的,尽撂些狠话给他,就知道要坏菜了!赶忙凑上热脸哄道:别呀,姐姐,咱不都说好了大家一起去变蝴蝶的嘛!你不能半道把我一个人撂在当街,自己说变就变了啊!那不是逗我玩儿呢嘛?! 闫婷婷当然是不肯承认这就是在斗他呢啊!别看她此刻装的是怒气冲冲,可说话依然是滴水不漏,因为被他恶心了一通之后,她早就没了要变蝴蝶的那份闲心,所以说出来的那些狠话,自然也就没一句是开玩笑的!为的就是趁机说出来吓他一吓,看看他的反应! 闫婷婷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既然曹宇搅了她的蝴蝶梦,那她就变个幺蛾子出来吓吓他!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过分?!于是就见她冷哼道:哼,亏你还好意思说呢!搞得就跟谁爱跟你逗似的?一直不都是你在逗我呢嘛?!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变成我在逗你了呢?! 呶,这效果不就出来了嘛!曹宇眼见她多云转阴,估计真的是急了!于是赶忙摆出副娇俏可人的样子,上来在她耳鬓死磨道:别呀,姐姐,我那不都是在跟你开玩笑呢嘛!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闫婷婷眼见他就秒怂心中自是欢喜,他就像条不小心掉进水里的狗子,在拼命扑腾了两下之后,立刻就忘了恐惧与烦恼,忘乎所以的在水中尽情玩闹了起来,你让这站在岸上的主子情何以堪啊?此刻的她,心里虽是跟着他揪心,可面上却是恨得直咬牙,气得直跺脚,手痒的想挠墙…… 面对着这么一条令她抓狂的落水狗,下去救怕失鞋,在岸上看着又干着急,你让她可咋整?!你说她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好脸色看呢?!就见她故作惊讶地挑衅道:哦?原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呀?那对不起了,我刚才可真的是错怪你了啦!实在是对不住啊! 曹宇可没天真到相信误会可以轻易的被化解掉,可她的道歉却是如此真切,让他就算恍若一梦也没什么怀疑的理由,只得很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勉强接受道:哎,你别这样,那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是我演得太好了,才让你上当的!这全都是怨我,是我对不起你,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啊! 闫婷婷瞧他那“凡尔赛”式的道歉心里就来气,那些高风亮节、一身正气,说的大概就是像他现在的这副德行!于是立刻就再此冷声地道歉道:对不起,我说的那可是认真的! 曹宇这次可算是听的真切了,和刚才总感觉是耳朵里面长毛,那根本就不可同日耳语的!没发现有鸡毛,也就不觉得有隔阂,既然没可能听岔,那就笃定要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一回道:哎,有什么认不认真的,多烦啊!世界本就跟你想的一个样,你想啥样它就啥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又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人喽,不会跟你去计较那些的! 闫婷婷见他如此大度,就跟那得胜了要还朝,还准备着要大赦天下的帝王似的,不禁冷笑道:切,什么叫我想怎样就怎样啊?!都说夏虫不可语冰,痴人却总是在那儿说梦啊!你说奇不奇怪呀?! 曹宇听了更是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 闫婷婷看都不看他一眼道:切!什么叫你不跟我计较啊?你那意思不就是我对不住你吗?那这罪过可就大了啊!我可背负不起,不敢当啊! 曹宇听了连忙摆手道:哎,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不过是一乃乃的小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啦!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冷哼道:切,什么一乃乃的小事情?!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发个誓,以后谁要再想着要和你去变蝴蝶,谁就是小狗! 曹宇一听恨不能立刻就竖起条长长的尾巴,好跟他一起在她面前来回的摇摆!脸上却装出副呆傻捏愣的样子,奸笑道:呵呵,原来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呢!那又是何苦呢? 闫婷婷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曹宇淡淡道:为了给我挖个坑,至于这么的难为自己吗?!你这牺牲的未免也太大点儿了?干嘛总是拿着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呢?我真是搞不懂了,你为什么总是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闫婷婷听他苦口婆心的劝慰,再瞧他那丝毫不搭的贱嗖嗖的媚相,立刻就晃神了!母爱再次现身,那还有啥不能原谅的呢?!就见她怜爱带娇嗔道:用你管啊?少跟我这儿装好人了!我那还不都是被你给气的嘛!哎,对了,你为啥说我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呢?! 曹宇深情地凝望着她,幽幽道:这不很明白的嘛!凡是自我加压,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的行为意识,那不都是自己折磨自己,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嘛!就像你现在,这才打消了要去变蝴蝶的心思,转脸就又给自己加了个当小狗的小目标,这不就是要作死的节奏嘛!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察觉出了自己刚才的语误,臊得是赶忙捂起了嘴巴咯咯直笑道:讨厌啦!你这人怎么那么的讨厌?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欺负人,真的是好讨厌啊! 曹宇就喜欢看她那娇羞害臊的模样,所以就继续道:哎,这你就不对了!是你自己在自我加压,迎难而上的,怎么能怪我呢?这蝴蝶变小狗的,那难度加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你这是要干嘛呀?能对得起自己吗?连自己都对不住,那可不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嘛! 你瞧,看什么都不能光看表面?因为表象这东西是最能糊弄人的了!刚才她还差点被眼前这讨喜的呆子给萌翻掉了,可转眼就改了主意,现在她满脑子琢磨的都是杀了他以后,究竟能做多少的花样出来?不过再转念一想,那还是算了! 这么恶心的东西,费劲巴拉的杀了,可是谁又惜得吃呢?索性还是杀了他喂狗!那样省心更省事!你说这狗子可怜,使尽浑身解数在人前扮蠢卖萌、摇尾乞怜,为的不就是想讨主子欢心,能要口饭吃嘛!可你说这主子在想什么呢? 她不光是想把自己不吃的东西拿来喂狗,还想着怎样来杀狗喂狗,拿狗养狗,让狗咬狗,你说这主子可恨?更可恨的是她还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狗舔主子的脚趾嘴巴那都是在示爱,主子给狗吃垃圾那也是爱,你说这爱的之间平等吗?狗子是不是还得要感谢主子的不杀之恩呢?! 闫婷婷此刻可没心思去琢磨眼前这狗子的可爱之处,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笑破了肚皮,那不就全露陷了!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她开心的不行,那他一定就会变本加厉的使坏!所以她只能用厉声的呵斥来掩饰内心的欢喜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那都是认真的,你能不能给我严肃点! 曹宇赶忙收敛起笑容,又摆出副“汗·莫拉比萨苹果派”的架势认真道:严肃,必须严肃啊!咱要想把这问题给讨论明白了,那就得严肃!哎,对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来着?! 闫婷婷差点没被他这句话把鼻子给气歪了!于是冷声啐道:切,瞧你那小样儿!这就打算是把它全都还给我了是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曹宇尬笑道:我又哪样儿了?你干嘛总说我啊? 闫婷婷冷哼道:切!你不就这样的嘛!幺蛾子贼多,还小心眼儿!我说你除了会变幺蛾子出来祸害人之外,还能变点别的什么正经玩意儿出来给我看看吗?! 闫婷婷此话一出,那藏在内心深处的小雀喜,就跟着那话儿一起从她心底里爬了出来,跃入她的眼帘,让那原本就明亮耀人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放出光来,那些个光芒,一个个的都含着喜悦,熠熠生辉地恨不能立刻就从她眼睛里面跳出来,然后再一头钻进他的眼里…… 就像是要急不可待的去点燃他的喜悦似的,所以曹宇自然也是感到了心中的内火升腾!两人的眼球这要是撞倒了一起,那肯定是滋滋啦啦的直放电!曹宇见状立刻就发难道:哎我说姐姐,这你就不对了!其实咱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那是什么,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哪能承认她自己喜欢的就是幺蛾子啊!于是只得是不置可否道:嗯,你接着说! 曹宇见她面儿上毫无波澜,就知道内心一定在波涛汹涌!要不她干嘛非得极力的掩饰呢?于是立刻就挑眉坏笑道: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敢向世人承认,他其实是跟你一样的! 闫婷婷既然是要装,那就一装到底!于是装作不解道:跟我一样?什么就跟我一样了?人有千样好,花有百样红,样样各不同,怎么就跟我一样了? 曹宇自然也是要装作已经看穿了她的这一切的样子,老神在在道:装!你接着装!你就装!什么都一样?大家装的还不都一样?想的不也是就那几样?要的那就是更是老花样儿了?!什么都想装,什么都靠装,什么都敢往里装,你还敢说你就跟别人不一样吗? 闫婷婷被他说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禁烦躁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哪个是哪个呀!你说的这些太复杂,我全都是不懂,是不是又在下道了?! 曹宇望着她坏笑道:我说的是这个,可你想的却是那个,那不叫不懂,也不能叫装!而是你希望我说的就是那个!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深信自己是对的!这世界就是他想的那样!大家其实都想要那样,可就是没人肯站出来承认自己想的就是那个,那这就叫是装了! 闫婷婷又被他说的直乐道:什么这样那个的,你到底要闹哪样啊! 曹宇严肃认真地望着她,就像是个老中医在问诊似的道:向大家说出你自己的真正梦想,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闫婷婷不解道:什么意思?听不懂! 曹宇高光地忽悠道:什么叫想啊?为什么就不能在白天想?你说这梦想它咋就不能叫做梦思呢? 闫婷婷没好气地插话道:你这不是废话嘛!席梦思那不都已经被人给注册成床垫了嘛!你整天跟床垫较个什么劲儿啊?那不就等着让那些痴人来说笑呢嘛! 曹宇已经习惯被她这脑洞里刮来的大风摧残了,所以满不在乎的接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其实每个人心里想的全都是一样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就只能是在梦里想想,你在白天想的那都是白日梦! 闫婷婷点头道:这嗑你好像是跟我唠过,所以呢? 曹宇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是挠着脑袋,试探道:所以嘛,你要是大白天的,碰见个人,没事儿跑过来跟你说,我有一个梦想……那你一定要记得赶紧先掐自己的大腿根一把,千万别耽误了!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可还是忍不住笑着好奇道:哈哈哈,你什么意思啊?干嘛要掐自己啊? 没想到曹宇却是淡淡道:看看自己那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梦见了鬼了呀?! 闫婷婷一听又是笑喷道:哈哈哈,干嘛呀?!干嘛说人家是鬼呀! 曹宇坏笑着解释道:嘿嘿,既然大家心里想的都见不得人的,那他没事跑过来跟你说他心有所想,是不是见鬼啊?! 闫婷婷瞧他那一脸的贱相,立刻就警惕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甭管想什么,都见不得人的,是?噢,对了,现在这天可还没完全黑呢啊!要照你这逻辑,我现在就算想,那也是白日梦,对?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第299章 恋床那都是真爱 男人就算是年纪再大,那也都像是个孩子;而女孩儿则是再小,也都有着想当妈的心思! 曹宇自然是不懂闫婷婷的心思,不禁疑惑道:不省心?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闫婷婷此时就像亲妈那样数落着自己的孩子,啥叫真爱呀?总盼着别人能够念及你的好,或是总要求自己不要忘记别人对你的好,那都不叫是真爱!那应该叫你活得可真累!所谓真爱,就是心甘情愿地去选择一种比“活得可真累!”还要更累的活法! 闫婷婷望着眼前的曹宇,就像望着自己正在那儿调皮的孩子一样,那感觉,让双方都觉得拿对方没什么办法,就听她叹气道: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吗? 你瞧,这就是真爱啊!要是没点舍我其谁的牺牲精神,谁会去触别人的眉头呢?只有真爱才要问你,不是他!你愿意为他掏心掏肺,还不图回报!至于他会不会也像这样的对你,如果你想要闹明白了,那就不是真爱!而是在没事找事、自找没趣、自讨苦吃!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曹宇一脸的茫然,摇头道:不知道。 你瞧,这不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在闫婷婷的眼里,曹宇那就是这孩子可真皮!可在曹宇看来,那娘们可真事儿妈! 闫婷婷呆呆地望着猴子,幽怨道:这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知道大家搭台是为了什么呀? 曹宇虽是心里明白,但仍是疑惑道:知道啊,搭台唱戏嘛!要演戏的像上台,想看戏的图热闹,所以才要搭台啊! 闫婷婷继而更是担忧道:知道你还闹?! 曹宇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明明知道大家都是在演戏,那你干嘛还非得兴冲冲地跑去,要登台打妖怪?!这不就是闹呢嘛?!拆了大家的台,耽误了别人唱戏和看戏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就想实现自我价值吗?你说这谁能不讨厌你嘛?!对不对? 你瞧这天聊的,能不让人崩溃嘛?!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她这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呢嘛!于是立马就不屑道:切!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这回轮到闫婷婷不解道:什么意思嘛? 曹宇幽幽道:知道什么是叫春风十里不识秋,其中冷暖人自知吗? 你瞧,还有什么事情是是一顿饱饭解决不了的呢?曹宇这句话就像是家常菜一样,瞬间就把她给招回家了!就跟“某某,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啦!”,被正在玩耍中的孩子们接力传唱一样。一切人间情暖,尽现其中,牢刻进你的记忆,伴着你长大…… 直到多年以后,回家吃饭的执念,仍然在我们的内心中回荡,它那残存的影子,每每在你近乎绝望的时候,就蹦出来要你坚持到回家吃饭!这种到底是挨顿打呢?还是吃顿好的?让你在纠结中还有着些许的期望!就像是量子在纠缠一样,总给人一种还有希望的错觉。 这种清风无心撩春秋,只将冷暖度人知的心境,不正是在残酷的现实中的那么一点点梦幻般的希望嘛?一个是有病,一个是有药。为了感谢你能坚持看到现在,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忘了回家,更不能忘的是吃药…… 嘿嘿,绝望了吗?是不是又觉得有戏,又有希望?希望来了便虚妄,虚妄过后皆失望,失望到头是绝望,绝望完了再希望,反反复复皆煎熬,你还能想出比养娃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多少日日夜夜的无休无眠,换来的竟是老师把你请去倾诉衷肠…… 哎,你说曹宇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那能是叫真爱吗?!真爱难道不该是无怨无悔吗? 可又有多少的真爱,是叫悔不该当初呀?!闫婷婷此时就像是只苍蝇飞进了嘴里,你说她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把它给吞进了肚里了吗?这要是亲妈的话,那就一定能!闫婷婷就算是要皱着眉头,那也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吃下去的!因为真爱无敌嘛! 真爱不光是能让你自身变得很强大,还能令你千变万化!从一个弱不禁风的花样少女,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神勇悍妇,只需养个娃!就听闫婷婷忽的就高兴道:那你知道什么叫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吗? 你瞧,这不就尴尬了嘛!曹宇只得尬聊道:呵呵,看来咱们现在是谁也理解不了谁了,对不对? 闫婷婷幽幽地望着他道:曹宇,你知道吗?这世上本来就存在着那么一种隔陌,叫做距离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的世界就算是离你再近,那你也从来没有进来过! 你瞧这不是越聊越尴尬了嘛!曹宇只得尴尬地冲她呲呲牙,转身望着身后的寺院,一副顾左右言它的架势,漫不经心道:哎,你猜,现在那寺里的高僧会在聊什么呀? 闫婷婷一听就糊涂了,只得顺着他的思路揣测道:和尚还能聊些什么呀?现在也没外人,他们肯定是都在打坐钻研佛法呢!噢,对了,有可能是在辩经,你说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不屑道:啥辩经啊?亏你想得出来!你觉得咱们学校的老师会在教研室里聊什么呀?是聊这课到底应该怎么教才好呢?还是总在那儿抱怨现在的学生怎么那么难伺候,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啊?! 闫婷婷一听就笑喷道:哈哈哈,说的好!他们肯定是都在抱怨,想想我都能猜得到!那些和尚也肯定是在抱怨香客怎么都是白痴,对佛学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你说对不对?! 曹宇再次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道:切,他们又不是那个,谁会去把你当恩客供着?!他们肯定是在聊,今天的香火怎么这么少啊?不应该呀! 就见闫婷婷像朵莲花般在风中笑的凌乱道:哈哈哈,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怎么就扯上恩客了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曹宇不屑道:这还不简单?知道香客与恩客的区别吗? 闫婷婷笑着道:知道呀,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对不对? 曹宇也不想再多去解释,于是点头道:哎,恋床好武皆真爱!那你觉得恋床和好武能有多大的分别啊? 闫婷婷自是心领神会道:哈哈哈,你这是想问喜欢床铺的和喜欢武侠的区别在哪儿?那就应该问恋床和喜欢武侠有着什么样的必然联系才对呢!我想恋床的人多半会喜欢大侠的,因为躺在床上看武侠小说最舒服了,没准还能顺便做个英雄救美的梦啥的,对不对?! 曹宇立马就不屑道:切,什么英雄救美?!喜欢侠客的人,都是盼着侠客能来救自己!天天躺在床上盼着别人来就你?世上哪儿有这样的美梦在等着你来做呀?你要是躺下了,那谁也救不了你!就像是真爱,本来是要你去爱别人的,结果现在都被大家整成了盼着别人来爱你了?! 闫婷婷一听就郁闷道:啧啧啧,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 曹宇继续鄙视道:本来就是嘛!你说那些整天哼哼唧唧,老是在问别人是不是真的很爱我的人,那是在找真爱呢?还是他真的就只是爱自己呢?我看他是在找不痛快呢!你说对不对? 曹宇这话说的她不得不点头同意道:说的也是啊!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付出,别管他爱不爱你,那确实是在自寻烦恼呢…… 曹宇一听她上道了,连忙补充道:是啊!喜欢就像是恋床,上就是了!躺就完了!别指望它能来拯救你,那都是白等! 闫婷婷一听就娇嗔道:说什么呢你!又下道了是不是?!真讨厌! 曹宇一听连忙陪笑道:嘿嘿,我不都说了嘛!喜欢的不一定是真爱,就像是讨厌也不一定真的就讨厌!大家口口声声都说自己最恨的就是作弊和走后门,可为啥还有那么多人喜欢穿越和找靠山呢?你所讨厌的其实就是凭啥别人能有而你却没有对不对?!现在你明白啥才是真爱了吗? 闫婷婷一听就又来了兴趣道:那你认为什么才算是真爱呢? 曹宇望着她深情道:喜欢一个人,能让你喜欢到觉得他很讨厌,很心痛;讨厌一个人,能讨厌得让你觉得很可爱,所以牙痒痒,那才叫真爱呢! 闫婷婷一听立刻大笑道: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还什么叫真爱呢!真的是叫煎熬才对!曹宇点头道:是啊!就像是油炸食品不健康,但它确实很诱人!不是吗?真爱就像是毒品,诱惑过后尽伤害!抽烟喝酒打麻将,凡是能让你觉得上头的东西那都叫真爱!在崩溃与即将崩溃间徘徊,让人流连忘返,弃而不舍的结果,那就是由爱生恨,心火上头! 闫婷婷一听就上火道:瞧你这话说的,我都闹不清了,真让人绝望!讨厌! 曹宇坏笑道:嘿嘿,什么才算是有希望啊?又怎么就让你感到绝望了呢?!你现在所希望的是立马就崩溃掉算了呢?还是希望能再忍一忍,等他全都准备好了以后,你再去崩溃?当你在立马就崩溃与还能再忍忍之间难以抉择的时候,真爱就悄悄地爬上你的心头了……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皱眉娇嗔道:瞧你说的,这么的拧巴!那其它的又算是什么呢? 曹宇想也不想就不屑道:其它的那都只能算是叫可爱!就像是老鼠爱大米那样的可爱…… 你瞧他果然是不负她所望!因为他有着一颗永不让人省心的玩皮之心,更有那浑然不知你所爱的顽劣之性!单凭这两样儿就足够让她喝上一壶的了!在体会到啥才是叫欲罢不能的真爱,让她不免有些哀伤道:哎,你这人,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曹宇一听就连忙讨好道:嘿嘿,你想说什么就说,别那么伤感!对了,你说我有胆儿没心是?那成什么了?你看我像是那缺心眼的吗?! 闫婷婷正发愁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他呢,一听就赶紧点头道:对对对!你就是缺心眼儿,又还贼大胆儿啊!怎么?不认是吗?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心眼儿?!就冲你这从来都不肯主动认错的德行,就得在这缺心眼儿上面再加上个小心眼儿了!你说对不对?! 曹宇这下总算是体会到了就算是不肯投降那又能奈何的无奈了!因为一旦她认定你这人很讨厌,那你做什么都没用,很难再翻身洗白白!还会被她当作话柄,动不动就拿出来在你眼前晃上一晃,让你在悔不该当初的同时,瞧她那连娇带嗔的女王模样,只你是选择低头认栽…… 曹宇现在只能是嬉皮笑脸地耍赖道:嘿嘿,伦家哪里小心眼了嘛?不过是跟你争辩两句,不要老是嘲笑伦家小心眼,你就说伦家在跟你耍心眼儿!给伦家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下来,可怜伦家没心没肺,跟你这浑身上下全都是心,心上还全都是眼儿的怎么来逗嘛! 你瞧,现在知道为啥是叫他逗逼了吗?他之所以这么逗,那还不是被她给逼的嘛! 为了能逗她开心,不惜自扣肚脐眼儿,自泄真气,精神着实可嘉,这是怎样的一种牺牲精神啊?!把个闫婷婷给逗得是嘎嘎直笑道:哈哈,真是够逗的了!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瞧把人给逗的,肚子都笑疼了,这要是把我的肚子给搞坏了,你可得负责啊! 曹宇一听她肚子坏了,立马就意识到这里面大有文章,赶紧盯着她的肚子上下打量,还不忘了奸笑道:什么?你肚子坏了吗?我怎么没瞧出来呢?怪我大意了啊,哪里坏了啦?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到底是哪儿坏了啊?! 说着就伸爪向她的肚子抓来,吓得闫婷婷是“哇”的一声惊叫,在连忙闪身躲避的同时,劈手将那伸来的蹄子打落。曹宇立刻化抓为抱,伸开两条油腻腻的精华火腿,就要将她熊抱于怀道:呵呵,那就让我抱抱,看看分量有没有什么变化! 闫婷婷自然是要装成被他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一边拍打着伸过来的咸猪蹄子,一边惊叫连连的笑着道:啊!哈,啊!哈,啊哈哈!哎呦妈呀,快把你那爪子拿开!说就说嘛,怎么老想毛手毛脚呢?又来了是?你呀,你呀,啥时才能改掉动手动脚的臭毛病啊?你想要干嘛呀?! 曹宇哪里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抗拒是因为小便不让啊!一想到小便就在边上贱飕飕地看着,她便没了兴致,所以死活不让他得逞!曹宇见她拼了命的顽抗,只得悻悻地作罢道:什么叫又来了啊?等你想要的时候,我的那些个臭毛病就全改了!你确定肚子是我弄坏的吗? 闫婷婷一听他改的是如此的不是时候,也就顾不上去想他说的到底是几个意思,立刻就又急又恼道:当然是你弄的啦!别老是干完了坏事转身就忘,你是想赖账,是吗?这也太不讲武德了?知道什么叫是人在做,天在看吗?你可得要耗子尾汁啊!哼! 第307章 春花雪夜又一年 闫婷婷立刻就赏了他个白眼,冷声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呀?还说不说了?不说那就赶紧给我滚!懒得理你,死开点! 曹宇自然是要说,这热乎乎的豆腐他是吃定了的!于是赶忙有滋有味的说道:你别急嘛!听我慢慢给你说,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你就算是神仙他也不知道,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立刻没好气地呵斥道:别废话了,快点说重点的! 曹宇于是也不再废话,直接道:豆腐要不要趁热吃,吃的人最有发言权!我觉得豆腐那就得是要趁热吃,软软热热的最可口!凉豆腐那就是昨日的黄花,谁稀罕啊!至于说烫嘴,吹上两口不就行了嘛!你说对不对呀? 闫婷婷听得是别提有多恶心,可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于是冷脸冷声道:完后呢?还有吗? 曹宇也没想到她会兴致盎然,于是继续瞎编道:这是从吃者的角度去看豆腐,回过头来再说豆腐,你觉得豆腐是该希望趁热的时候被人给吃了的好呢?还是等凉凉了,连看一眼的人都没的好呢?这可是个哲学问题,你可别瞎想! 闫婷婷本来是没打算瞎想的,可被他这么一点播,不由得不让她瞎想,这一想可不打紧,那可就浮想联翩,思绪万千,五味杂陈,让她都不知道该咋想了,于是只得老实交代道:我这还真的是说不好了,你觉得做为一块豆腐,它应该咋想啊? 曹宇就知道她会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狡黠坏笑道:我是这么想的,我可以等,可问题是大家乐不乐意等呢?要大家都等得是着急了的话,那还不得去别处另想办法找吃的呀!你说对不对?要是那样的话,你说这热豆腐那可咋办呀? 闫婷婷直接就被带入到了沟里,情不自禁道:还能咋办呀?耐心等着呗! 曹宇一听立刻将军道:那要是万一倒霉,就等不来个慢性子的,那它面临的可就不是能不能被吃的问题了,恐怕连生下来都难了…… 闫婷婷一听就连忙插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曹宇坏笑道:热豆腐本就是为那些不怕烫嘴的食客而生的,如果没有了心急的吃货,大家要都不想趁热去吃,豆腐就算是再怎么热乎也没了存在的意义!谁还会乐意去做那热豆腐呢?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豆腐应该比吃货还要着急!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柔声劝慰道:呵呵,我想这世上也不全都是你像这样的饿狼?总会有那懂得好东西一定要慢慢去品味的有缘人的,用不着你来去豆腐瞎操心的!况且大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能等的,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好酒还需慢慢品,你说对不对? 曹宇大笑道:哈哈哈,那也要有个度啊!你说对不对?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一样会上头! 闫婷婷望着他一脸幽怨道:哎,这做人如喝酒!自己有酒却总惦记着要去喝别人家的酒。闻着香,看着好,别人的杯中酒要比自家酿的好,又痒又馋的想要去尝尝。好不容易喝到嘴了你才发现,只要是酒就都一个味,不是辣就是呛,喝多了还上头!那你为啥还非得要出去喝酒呢?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道:嘿嘿,好奇心你懂不懂?那不就是因为没喝过他的那杯酒嘛!你就算是喝过千杯万杯,那也一定还差他那杯没喝过!谁知道他喝的酒好不好?你不帮他尝尝能行吗?这万一要是有毒的话,那不就害了他嘛!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幽怨道:切,你这不叫是好奇,就叫是不知足!哎,人啊,就是那么的不知足!侥幸为人的却总想着要升仙,两腿一蹬就以为自己能上天了,你说对不对?! 曹宇又没喝多喽,他现在连墙都不扶,怎么可能就服她?!于是立刻就反讥道:嘿嘿,这凡人啊,总是在盼着能有个神仙下凡来救他出苦海;而神仙们却总希望大家世世代代都能把他当神那样的供着。也正是这认知上的偏差才造就了世间的种种乱像,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想要说服他只能是靠做梦了,于是慨叹道:哎,有些事就是要等过了以后才会知道要珍惜的!当下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等过了这一阵子以后,你才能瞧明白。就像是有些人,也只有等到了你手里头才能知道他究竟有多渣!所以,我都不急,你又在这儿急什么呢?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说不过了,不禁嘎嘎大笑道:哈哈哈,我不急啊!这不在替你着急嘛!你可不像我,天天照着镜子贴花黄,还不是为了要美嘛!可就是不肯要贴昨日的黄花,因为那要是一旦被贴脸上,可就再也摘不掉了!我可心的人呐,你可会再回来?嘿嘿嘿…… 你瞧他这人讨厌!能让你左右为难的,那都叫是真爱! 闫婷婷直接就赏了他个白眼以儆效尤,这才幽幽道:你说这人和人的交往中,能有多少非要急赤白脸的事情啊?吵得是不可开交,打得是焦头烂额?服务长须放眼量,等等又何妨?慢慢讲,不行就写封信给他多好啊! 曹宇自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要写信,就顾着和她抬杠道:哎,那你可就错了啊!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相关皆大事!可现在又谁把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啊?也就当个笑话来听,自家的事情才叫是这天底下的头等大事呢!大家都自以为自己的事那就叫天下事!不是吗?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打岔了,于是故意地大笑着逗他道:呵呵,你这又是在说谁呢?是说大家都只能看得见自己眼里的那点事儿,还是说那两个还在争着要上岗的老爷子眼睛瞎,就单单只靠着自己的心在想事情啊?眼里的那点事和心里的那点事,还不都是一样的那回事儿嘛?! 曹宇识逗,立刻笑着回应道:是啊!看个大门而已,又不是什么挣钱的买卖,非要打得是不亦乐乎、热火朝天的,多大点事啊?都是要为大家服务,谁干不是干啊?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坐下来一起聊聊,闲扯砸卦的不就解决了嘛!不行就喝顿小酒,你说至于的嘛! 闫婷婷点头,忧心忡忡道:是呀,瞧把他给急的,回头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不值当了! 曹宇话锋一转,一脸的风轻云淡道:所以嘛,纸还是要有的,因为刘备以后好吃翔。 闫婷婷听得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这梗在哪里,于是不禁好奇道: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什么叫刘备以后很吃香啊?他当了皇帝当然很吃香啦!难道皇帝还不香吗?没头没脑的,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曹宇表情古怪地狡黠道:嘿嘿,我胡说?那也架不住你瞎想啊!刘备不老是惦记着要做皇帝嘛!所以要给他提前预备点儿纸,留着以后好吃翔,是“翔”,不是香!这就叫“留备以后好吃翔”。 闫婷婷这才分辨出吃香与吃翔,不禁皱起了眉头娇嗔道:咦~~好恶心的!讨厌鬼!你到底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嘛?! 曹宇狡黠地坏笑道:呵呵,没什么意思呀!纯粹是为了给它添点料进去,好让这文字更有活力,更契合大家的口味,嘿嘿嘿…… 闫婷婷可不觉得这事儿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松下作,不禁疑惑道:那么简单?我不信你就只想给它来点料!要是那样的话,你应该给他添点香料才对!让他去吃翔,那不纯粹就是在恶心人嘛!你不会无聊到用这种无厘头的办法去“蹭流”,那不是你的风格啊! 曹宇见状立刻笑着狡黠道:呵呵,这怎么就不是我的风格了?实话告诉你说,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风格究竟是啥,你怎么就能那么的清楚我这心里面是在想啥呢?我跟你说,我现在是啥都不缺,万事俱备就只差钱了!所以,蹭点流量怎么了? 闫婷婷翻了个白眼,冷声道:切,纯粹是想恶心我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曹宇淡然道:呵呵,什么叫我只想恶心你啊?我那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刘备他们相互之间争皇帝,其实和咱们老百姓平常争风吃醋没多大区别,都是一回事,那都不叫事儿!什么天下大事,大家要都不去争这天下一定太平,哪还会有那么多事啊?简单不?你说对不对? 让闫婷婷最佩服的就是他的这份矫情劲儿!为了怕他骄傲,连忙冷声揶揄道:呵呵,那也要看争什么呀!如果大家争的全都是自己眼睛里的那点小利,天下当然会大乱的啊!可要是大家都争的是去为别人谋福利,这世界不很快就能大同了嘛! 曹宇不以为然道:呵呵,那你可想的有点太天真了?你看现在谁还敢满世界去嚷嚷着要为自己争福利的啊?他们嘴上喊的不都是要为天下人除妖降魔、消灾避祸、赐福送菜嘛!他要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的话,谁还会尊他一声神仙啊?!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一看你就没见识过真神!见的尽是些冒牌货,对?! 曹宇一听就狡黠道:你说的真神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我不都说了嘛,想要实现自我价值的就没一个能有好下场的!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要落埋怨,最终还不是全都落了个人神共愤,草草收场的结果,概无能外的! 闫婷婷不禁幽怨道:瞧这话说的,也太悲观了,没你说的那么绝对?! 曹宇也不看她,自顾望着远方轻吟道:长城外,古道边,马瘦毛长把家还;年近末,日将斜,多少宏图床上梦;云遮月,雪纷飞,尘嚣难掩尸骨寒;饮风餐,蹋霜路,东讨西争忙半天;度难关,忘悲欢,两手空空人还在;再放言,重头跃,镜花水月又一年! 闫婷婷听了大笑道:哈哈哈,这都是啥破玩意儿啊?让人听着就觉得厌弃!讨厌鬼! 曹宇尬笑道:嘿嘿,你觉得这不好吗?世道不就是这样子的嘛,多真实啊! 闫婷婷笑道:呵呵,那你这狗屁的诗,该起个啥名儿好啊? 曹宇想了想道:就叫汉子难,还是床上好啊,咋样? 闫婷婷笑着调侃道:就你这厌弃劲儿的,还不叫猴子来拯救你? 曹宇不屑道:那要看他是怎么个拯救法了?有的时候救,还真不如不救呢!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瞥了她一眼,这才淡淡地解释道:你觉得那猴子降妖除魔是为了啥呀?他是为了要去拯救世界呢?还就只是为了要去西天取经啊? 闫婷婷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当然是去西天取经啦!西游记写的不就是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的故事嘛!路上顺道降妖伏魔,噢,你的意思是怪他没把天下的妖魔鬼怪全都给除尽了是吗?这妖怪那么多,而且各个都住在人心里,靠他一人哪儿那么容易除净啊!你这也太勉为其难了?! 曹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是说他除魔不净反害人,你懂不懂? 闫婷婷不解道:不懂!你什么意思? 曹宇就喜欢给傻白甜们讲故事,一见她那欲求不满的小眼神,立刻就来了情绪,言辞灼灼地开始瞎编道:你难道不觉得那些有魔兽经常出没的地方人都比较老实吗?大家活的也还算安逸,是比较安全吗? 闫婷婷一听就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大家因为都害怕魔鬼吃人,所以就习惯了与魔鬼共处了对吗?都待在家里不出门,魔鬼也就没办法来害人了对?! 曹宇点头道:是啊!所以我劝你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嘛!这时要是有个猴子过来乒乒乓乓一通乱打,然后就告诉你不要怕,魔鬼都被他给打跑了,请大家放心出门,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魔鬼正愁没人吃呢,一看好家伙,街上这么多人都是来送菜的,那它还不得大快朵颐啊! 闫婷婷听得是哈哈大笑,故意挑逗道:说的也是啊!你要是习惯了夜生活,也就不会再觉得见不得光有多可怕了,对不对?习惯成自然嘛! 曹宇自然明白她故意把“在暗夜里生活”简化成“夜生活”是几个意思啦!可还是犹自装傻道:是啊!自打电灯点亮了夜的黑以后,大家就都觉得这夜晚的生活本就该是像这样子丰富多彩的!灯火阑珊,流光溢彩,纸醉金迷,浮华春梦,这才叫生活呢!不是吗? 第321章 生吃还得讲道理 闫婷婷故意不屑道:切,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生来就是被吃的命,我又没让你去死喽,你还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呀? 曹宇立刻就抗议道:就算是我该死,那你也不能生吃啊!就算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你不也得照顾一下自己的形象嘛!瞧你那血刺呼啦的吃相,这也太难看点了? 闫婷婷笑的是花枝乱颤道:哎,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看着像个大老爷们儿,长的是又结实,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呀?不就是从身上掉下块肉来嘛!人又死不了的,反正早晚还会再长回来的,你就让我咬上一口,行不行呀?! 曹宇见她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完全叫是在吓人呢!于是根本就不想跟她去讨论什么掉下块肉来的问题,因为那确实是比不了她的!只能是自讨没趣,直接崩溃道:啥玩意啊?你这是想要活吃了我吗?还说自己不是魔鬼呢!我看魔鬼都没你那么的残忍!这都跟谁学的?真是服了u!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板起脸来,心平气和的吓唬道:干嘛?瞧你吓的那熊样儿!咬一口又死不了的!过来,乖乖的把胳膊伸出来,让我咬一口,我就饶了你! 说着便伸手过来拉他的胳膊,曹宇根本就不能把胳膊给她,他虽是知道她不会咬死他,但她真的会咬,而且一定是那种下得去狠嘴的死咬!不怕牺牲,但不能无谓的牺牲!这要万一被她给狠狠地咬上一口,那让他去哪儿说理啊?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干呢! 于是连忙将胳膊往身后一缩藏好,这才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苦相道:干嘛?!说咬就咬,你还真打算是要来真的呀?让我生不如死的活受罪,那还真就不如去死呢! 闫婷婷见他临阵退缩,立刻发飙道:嗬!就知道你这人尽玩虚的!刚才还说是死都能答应我呢!现在连让我咬上一口都不肯了,你这是在耍我吗? 曹宇见她胡搅蛮缠,于是笑着道:嘿嘿,那不是废话嘛!遇见你这么个刁蛮公主,我也是无语了,咱俩这是谁耍谁呢?刚才我答应你,是因为我就知道你不肯让我去死的,现在我不答应,是因为我知道你真的会咬!这咬上一口你知道有多疼吗?! 闫婷婷一听就松手了,醋意盎然道:哼!说漏嘴了?你怎么会知道那有多疼呢?一定是被人咬过对不对?说,你还被谁咬过?都咬哪儿了?让我看看,留没留下什么印记! 曹宇此时哪儿能认啊!连忙反诬道:切,你总是那咬别人的,当然不知道痛啦! 闫婷婷一听连忙生气地辩解道:呸呸呸!谁跟你说我过别人啦?! 曹宇见她生气,立刻狡黠道:动不动就牙痒痒,你敢说没咬过别人吗?! 闫婷婷更是来气道:当然没咬过啦?!谁跟你似的,那么的不忌口,逮谁让谁咬! 曹宇哑然失笑道:嘿嘿,你小时候没跟小朋友们玩过戴手表的游戏吗? 闫婷婷一听就释然了,立刻俏皮道:哦?真的吗?瞧你那印像深刻劲儿的,一定是很好玩?对不对?你都跟谁玩过这种小游戏呀?可别告诉我都不记得了啊!那我会认为你肯定是跟人玩的多了,唯独就不肯跟我玩!这后果,你懂的! 曹宇一听就明白这灵与肉难两全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要不老实交代都跟谁玩过,那就等着挨咬!吓得他浑身一抖,连忙嬉皮笑脸地讨好道:嘿嘿,你这都多大了呀?小时候过家家的玩意儿难道还没玩够吗? 闫婷婷一听就将脸一绷道:什么叫没玩够呀?我压根儿就没玩过!估计你肯定是都不记得了,对不对?那行!过来,把手伸过来,来呀!让我也来尝尝鲜,别人玩得,凭什么就不让我玩?你说对不对?! 说着,就伸手过来拉他的手。曹宇那肯就范,连忙将手背后,尬笑道:你咋说来就来啊?这难道都是跟那庙里的菩萨学的吗? 闫婷婷一边跟他嬉笑打闹,嘴里也不饶他道:干嘛?你躲什么呀!别动不动就往菩萨身上赖!你作的孽,今个都得给我还回来!你要是老实,我就咬一口,你要不听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还不快把手给我拿过来!我保证不一口咬死你! 曹宇被她缠的脱不了身,只得无奈地笑着道:嘿嘿,这人怎么这样啊!看来我说你是跟菩萨学的一点都没错! 闫婷婷也是跟他闹得开心,红着小脸娇俏道:呵呵,你怎么老说我是跟菩萨学的?我都学了些什么呀? 曹宇趁她一个不留神,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双手,这才放心道:呵呵,你是不打算一口咬死我,我要死了就没人来侍奉你了!对不对?咬我一口是为了让我受点苦难,好磨砺我的心智,顺便超度我对不对?这样的好算计,除了菩萨谁还能想得到啊?你说你还是人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将手一甩,挣脱了他的抓握,头也不回地就要佯装向前走去,吓得曹宇赶忙一把拉住她道:哎哎哎,干嘛呀你?说着说着怎么就生气了呢?明明是你想咬我,怎么弄到现在,成了是我得罪了你呢?这到哪儿去说理啊? 闫婷婷再次恨恨地摔了摔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怎奈他抓得很紧,不禁心神一漾,嘴里却是生气地嘟囔道:干嘛?我不想理你了!还不快把手松开,都弄痛我了!瞧你那激动的样子,还不快把手松开呀?!再不松手,我真的就咬啦! 曹宇吓的就是一呆,赶忙松手道:呵呵,你这人怎么这么刁蛮呀?说不过了就想咬!反正怎么都是在显摆你的嘴厉害呗! 闫婷婷见他松手,略感失望道:切,瞧你那怂样儿!激动什么呀?咬你那是看得起你!知道吗?就跟谁惜得咬你似的!说我刁蛮任性,我都没那么激动,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曹宇只能尬笑道:呵呵,我哪儿有啊?我这不好好的在跟你说话呢嘛!又没张嘴咬喽,你哪儿看出我激动了啊? 闫婷婷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戳着他的面颊笑嘻嘻道:瞧瞧你那张大脸!红一块黑一块的,还说没激动呢!要不这样,我现在也没心思咬你了!你就再来上一首烂诗,抒发一下大难不死的激动心情如何?也省得白去鬼门关前转一圈了,浪费了来之不易的灵感,那多可惜啊! 曹宇一眼就瞧出了她那发自肺腑的欣喜,不禁悲愤道:你这哪里是怕浪费我的感情啊!分明就是怕浪费了我的这一身肥肉,不趁机煎炸烹饪一下,让才华随着那香气四溢,就不知道这油腻的滋味有多香,有多下饭了!对不对? 闫婷婷就喜欢跟他像这样不着四六的聊天了!一听就忍不住地大笑道:哈哈哈,还油腻有多香呢!我看你就是个油腻大叔,皮糙肉厚才不惧任何的煎炸呢,对不对?你这其实就是叫奸诈!还才华呢,别把闷骚当含蓄了,臭不要脸的! 曹宇自然是脸皮够厚,听了也不脸红道:哎,那你可别说,现在有人还就好这一口!就算是自己吃不到嘴里,闻闻味儿那也是好的!如果可能的话,还想着要顺便捎点儿回去,那不也挺香的嘛,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不禁冷哼道:切,还闻闻味儿呢!你那破诗把人都吓得是屎尿横流了,那是个什么味儿啊?还非要捎点儿回去,你这是打算要留着自己享用呢?还是想拿它来送人啊?你以为你是阎王呢?放个屁都是香的? 曹宇连忙就表示不服道:哎,那还真别说!就是有人不嫌脏,乐意去捧臭脚! 闫婷婷不解道:真的吗?自己的鼻子瞎,就当全天下的人都没长鼻子?我也是奇了怪了! 曹宇狡黠道:你想啥呢?我说的是烧香!烧香,你懂吗?佛为啥要跳墙啊?不就是闻着香味儿寻来的嘛!大家就知道菩萨阎王们想吃,又吃不到嘴里,所以才像你这样,到庙里来给他烧香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原来你说的是这啊! 曹宇狡黠道;是啊,我一直不都是在说这呢嘛!你以为呢? 闫婷婷捂嘴嘴巴咯咯笑道:呵呵呵,我以为你说的是那号称自己才华横溢,结果诗里全都是些屎尿屁,让人啼笑皆非的!你说的这佛跳墙,我还真没想过,烧香成了烧出香味儿来给菩萨送去,你是想让他们学菩萨爬墙头来会见阎王呢?还是说他们以为翻过墙头就能成佛了呢?可真有你的,我可没想过! 曹宇也是跟着兴奋道:这个可以想啊!阎王是谁啊?人死了都归他管,没准以后就会用得上呢,先拿我这副肉身去跟他攀个交情,以后再找他办事儿那不也好说了嘛,这就叫做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大家多行方便,那就都很方便,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认真地给她出谋划策,那模样比在帮她数钱还要显得帅气三分!连忙低头娇羞道:瞧你这话说的,比歌儿唱的还要好听一些!既然唱的那么好,谁听不是听啊?就跟那香味儿一样,飘哪儿算哪儿啦!你当大家吟的诗词,唱的歌,都是给你听的呢?! 曹宇不解道:你这是啥意思啊? 闫婷婷见他目光迷茫,不禁又好笑道:嘿嘿,念经给佛听,说鬼哄人玩!大家明明知道他说的那些都是在骗鬼呢,可为什么还会听呢?你又不是鬼,为什么要听他讲鬼话?是你自作多情,还是就想着要活见鬼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去讲鬼话?还不是有更多的人乐意听嘛! 你瞧她这话说的,有毛病吗?曹宇只能是暗挑大指,佩服道:厉害了,我的姐姐! 闫婷婷也不理他,继续道:你说那能怪谁?有那么多的人乐意听,还津津有味地能品出这其中的味道,不是自己心里有鬼,就是特别的希望能够活见鬼! 曹宇连忙将脸儿一抹,无比凝重地严肃道:呵呵,有生之年能够活着见到这么多鬼,那也算是幸事了!幸好我这人跟书一样没什么营养,烧就烧了,也不会有什么味道!绿色环保无公害,就不劳您费心做菜了!那也太麻烦了,实在是于心不忍,你就饶了我!行不行?求求你了! 闫婷婷一听就不干了,这煮熟的鸭子不光是嘴没烂,还扑棱棱着翅膀想要从这锅里飞走,这不是想要白白地浪费她的表情包嘛!于是立刻就急眼道:嗬!好你个曹宇啊!我还没把你怎么着呢,你就扑扇着翅膀想要跑了是?我这一心一意的为了你好,难道有错吗? 曹宇一副翻身农奴得解放的架势,摇头晃脑得意洋洋道:哎!你要是再这么谦虚,那我可真就跟你急了啊!你那里会错啊?你从来都是对的,永远就不会错!错的全都是在我,是我没那个福气,成不了你的酱猪蹄子,是我不对,我的错,你饶了我,行不行?! 闫婷婷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哼,瞧你那德行,屡教不改,死性难改,知道哪儿错了吗? 曹宇摄于她的威势,连忙求饶道:是是是,我知道,连老天爷都包括在内,我们大家犯的最大的错误那就是在你死前让你发现你是对的,结果让大家都觉得是自己错了!你说那还让你怎么去死?你到底是死还是不死?这样你还怎么死?就算是死,那也死不踏实,死不瞑目对不对? 你瞧他这一口气抛出这么一大堆的哲学问题,看着像是心平气和,可那威势一点都不比核爆要差,现在知道这爆炸和化掉同样是威能巨大了吗?其实它俩本来就没多大区别,她生不生气,完全取决于你是不是害怕,你要不担心,那她炸了又何妨?捧在手里怕化掉不就是这意思嘛! 闫婷婷见他这分明就是在反攻倒算呢!一口气抛出这么些个玄奥的哲学问题,显然是生无可恋直接就放出大招来了,这是想要靠倒打一耙来一搏断生死吗?哼哼,多么幼稚的想法啊!只有猪才会这么想呢!不禁感慨道:哎,瞧你那死相!知道为什么你逗不过我吗? 曹宇拉开架势,抡圆膀子,正打算要跟她大干一场的时候,突然被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灭了威势,连撒气的机会都不给,你说他哪还会有什么心思去跟她探讨人生啊!他现在就想跳过问题,发扬那从来就不磨叽的光棍精神,直接去翻教辅材料后的标准答案道:不知道!为什么呀? 第324章 闻到问道才知道 (抱歉,今天账号不能登录,收不到短信验证码,所以发晚了,再次抱歉!) 三人上车之后,张海燕立刻迫不及待的向闫婷婷发问道:哎,怎么样啊?快跟我说说呀! 闫婷婷羞得那敢回头,自顾望着窗外道:什么怎么样啊?你还有完没完了?! 张海燕自是不肯死心啦,继续用胳膊捅着她,一脸你懂的表情调戏道:哎,我说你这趟可算是没白来?你瞧这浪子,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这是给他喂了什么药吗?还是让菩萨给他施了法呀?还不快老实交代啊! 闫婷婷一听脸都红了,立刻害羞地压低了声音蝇语道:快别说了,让人听见了多不好啊!张海燕一听故意挤眉弄眼地大着嗓门嚷嚷道:哈哈,瞧这变化大的,还说没什么魔法呢! 闫婷婷更是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轻声呢喃道:尽瞎说!我哪儿有什么变化呀?! 曹宇此时在前面哪里还坐得住呀,连忙尴尬地扭头帮腔道:呵呵,这都被你给瞧出来了?那你说说,她有什么变化呀?我怎么觉得她还是像从前那样的娇蛮任性啊! 闫婷婷见他这分明就是要落井下石,立刻怒目横眉道:曹宇,你要干什么?趁火打劫吗! 曹宇吓得连忙就缩回了头去,张海燕见状立刻就开心地大笑道:哈哈哈,瞧你那怂样儿,这变化难道还不明显吗?! 曹宇头也不回,嘴里还嘟囔道:我哪儿有啊?!还不是老样子? 张海燕立刻表情古怪地笑骂道:切,还嘴硬呢?那你为什么不敢回头了啊?怕和她对眼儿是?没上车之前,我就发现你俩的眼神不对了。她看你一眼,你还不知道是谁错了吗?这还不叫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呀?你俩这么一会儿,都干了些什么啊? 曹宇虽是还不敢回头,但嘴上却也硬气道:这大庭广众的能干什么呀?也就聊个天而已。 张海燕也是不依不饶地嬉笑道:嘿嘿,那你俩都聊了些什么呀?让我也好长长见识嘛! 曹宇仍不死心,坏笑道:嘿,那你说,她眼神哪儿不对了?是不是跟你一样又犯病了啊? 还没等闫婷婷答话,张海燕就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卖关子道:你才有病呢!我是从她看你的眼神里发现的!咱们分开之前,她看你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仿佛是看你一眼就知道是自己错了似的。现在她再看你,你还不知道是谁错了吗?! 俩人一听,都不由得一起哈哈大笑,张海燕却是沉下个脸来,表情严肃道:切,瞧你俩这兴奋劲儿的!笑都能笑到一块儿去了,你可别告诉我这是菩萨显灵啊!我可是火眼金睛,什么事情也别想瞒住我的,还不快说,你俩这都是聊了些什么呀? 闫婷婷生怕曹宇会说,她们那是在谈爱呢!她希望有关爱的讨论只限定在她俩之间,于是赶忙抢先发言,笑着就要定调道:呵呵,我们也就是随便聊聊,没谈什么呀!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冷下脸来,扭头上下打量着她继续逼问道:没聊什么?打发我呢是? 闫婷婷连忙用胳膊捅了一下她的小蛮腰,羞怯道:讨厌啦!真的是没聊什么,也就是跟他讲讲道理啦! 曹宇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回要是不抖落出点料来,那肯定是难以过关的啦! 于是赶忙就装出很大大咧咧的样子,随着她做戏做全套地告状道:你可拉倒!她是要跟我讲道理来着,可我要跟她讲道理了,她就给我讲科学;我要跟她讲科学,她就跟我讲文化;我跟她讲文化,她就给我谈哲学;我和她谈哲学,她却又要和我聊神学,讲玄学、弹弦学了…… 张海燕听得是一头的雾水,表示怀疑道:这南辕北辙的就把你给降伏了?我怎么就那么的不信呢?听着你俩这都是在神聊啊!神聊也是聊?也能聊到一块儿?还能聊那么长时间? 曹宇一听就忍不住嘿嘿笑道:当然啦!你没见现在最时髦的消遣那就是看神仙们聊天吗? 张海燕狐疑道:和神仙们聊天就叫是神聊了吗?这还真的是头一次听说,以前就光见识过神仙们打架了!那你都跟神仙们聊了些什么呀? 闫婷婷在曹宇一通的东拉西扯协助下,早已经恢复成了出厂设置,此时这才腾出心思,从容应付道:哈哈哈,你别听他胡扯了!哪儿有什么神仙啊?! 曹宇为了要在闫婷婷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连忙头也不回地反驳道:谁说没有神仙的?你不跟那叫花子聊的很嗨吗? 张海燕一听连忙笑着接话道:对对对!我看你不是跟那大叔聊的挺兴奋的嘛!他一定就是那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活神仙了!对不对? 曹宇想聊的正是这个!因为那不光是能让张海燕转移主攻方向,使得他能摆脱掉和闫婷婷的共同尴尬,同时还能再次陷闫婷婷于不义,这报复来的不要太快了啊!他哪肯就此放过?连忙趁机扭头,满脸陪笑,心有余悸地冲闫婷婷发难道:是啊,婷婷!你跟那乞丐聊的不开心吗? 闫婷婷见他上车前提了一遍,现在又提?显然是醋意满满、耿耿于怀!心里更是开心,随眼往着窗外的风景,调皮的不答反问道:你知道那个乞丐为什么会那么的开心吗?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还用说,遇见个漂亮的傻白甜,给了他十块钱,还愿意陪他聊天,你说这事搁谁,谁不高兴啊?你要是愿意给我十块钱,我也乐意好好的夸你五分钟。 还没等闫婷婷开口,在一边的张海燕就看不下去了,脱口骂道:曹宇,你个没良心的,婷婷给的你还少吗?你就不能好好的和她说回话吗?! 闫婷婷连忙拉了她一把,用一个妩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笑嘻嘻的问曹宇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见我没去同情他,可怜他,反倒更开心了吗? 闫婷婷这么问本来是希望他顺着刚才的思路说,因为他是菩萨嘛,这残破的身躯都是演给凡人看的道具罢了。 可没成想曹宇却说:因为他知道你可怜他也没有用,还能把他领回去咋的?他要真觉得你会把他领回家去,他肯定就会抱着你的大腿哭个不停的,不信你就去试试看! 你瞧,这猴子又调皮的出圈了?!闫婷婷微微蹙了蹙眉,只好继续耐着性子启发道:就这些了吗?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了?比方说,他本身就没觉得自己有多痛苦?他的这副样子也不需要别人来同情他? 曹宇立刻醒悟道:那是自然啦!这每一个穷苦的人都有着一颗高傲的心,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瞧不起他了。有个相声不是说嘛,那时候大家穷是穷,但门背后都挂着张猪皮,出门前拿它往嘴上蹭蹭,好让别人都以为你是刚吃过肉呢!有谁愿意公开承认自己穷的啊?你又帮他解决不了实际困难,凭什么非要他来抱着你哭啊! 张海燕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应声道:对呀,王丽娜不就是这个心思嘛!咱们要是帮不了她的话,又怎么能要求她来向你敞开心扉呢?真正值得咱们帮的人,都是跟她一样,再穷再苦也不会来和你吭一声的,还不都是咬着牙,希望自己能扛过来啊! 曹宇立刻就听出了她这是深有同感,连忙接话道:海燕说的对!你去瞧瞧那些天天在你面前哭,说他自己有多么多么的苦,多么多么的可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闫婷婷不以为然道:切,你说那都是些什么人?人家要不穷的话,干嘛非要舍下脸来跟你哭啊?那不是有病嘛! 此时一旁的司机师傅忍不住插话道:哎,这样的人还真的是挺多的!我看你们像是学生,可能没见过,他装穷的目的,要么是想管你借钱,要么是怕你管他借钱。我见的可多了! 曹宇一听就哈哈大笑道:就跟那倚老卖老的人一样,都是想要借机生财!你说那和乞丐又有什么分别呢?别看他在这儿低三下四的管你讨钱,回家一转脸就是锦衣玉食,趾高气扬的了。现在大家能拿出来攀比的都是自己的楼盖得有多高,谁还在乎那碗里的饭是从哪儿要来的啊? 张海燕一听就笑着挖苦道:就跟你一样!见着厉害的就扑上去拍马屁,见着怂人就压不住火,对?你说那和要饭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曹宇一听自然是不会去往自己身上想的啦!也是意有所指道:哎,人都是一样的人!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谁也别说谁!一门心思的要去讨好别人,为的不就是一朝权在手,立刻就要翻身把歌儿唱了嘛!能够隐忍,必有所图!否则,谁天生就喜欢去伺候人呐?婷婷你说对不对? 还没等闫婷婷答话,张海燕就皱着眉头转向她,很是失望地狐疑道:这就是你俩聊的结果呀?那你可要当心,还真像是在神聊了。你瞧他那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被你给驯服了啊!我看你这趟算是白来了,以后少不了遭罪! 闫婷婷笑道:为什么呀? 张海燕冲着她嫌弃斜了他一眼,无比同情道:你瞧他那不安分的样子!总想着要从奴才到将军,以后能对你好吗?!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你当长着副下贱的奴才相的人,就不会去做当主子的梦了吗?梦还是要有的,这世上不想当主子的奴才,那一定就不是个好的马屁精! 张海燕用那种充满了同情的眼神望着她,狡黠道:所以你要指望着从奴才做到主子的人,能对你好一点,是不是想多了?就算他有那心,不也没那个力啊!因为他就跟你说的那块砖头一样,除了嘴之外,也没什么其它别的本事啊。 曹宇一听就尴尬了,头也不回就责难道:哎,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帮哥的吗?!这世上无非就是那么三种人,奴隶、奴才和主子,谁都不想当奴隶,谁又都想着要去做主子,你说让她怎么选?! 闫婷婷想也不想就笑着抢答道:当然是选奴才啦!因为只有奴才才会去替主子着想呢! 张海燕也是跟着哈哈大笑道:我听出来了!虽然是谁都知道这饭好吃,可狗还就是改不了要去吃屎的臭毛病!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管不了!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张海燕笑着道:哈哈,你别误会啊!我是说在老家,一见到狗吃屎,就忍不住要上去打,可那狗子就是改不了这臭毛病,你一个没看住,它就又跑去吃屎了,可见那屎在它眼里有多香了!我不是说你呢,只是忽然有感而发,你千万别误会啊!哈哈哈…… 闫婷婷也跟着一起笑道:呵呵,你不是说他?那我都要跟着误会了! 说着就伸手要打,张海燕连忙伸手去架,笑道:哎呀妈呀,你先别打啊!我是说,那狗子不是分不清好坏,它只是改不了那吃屎的毛病罢了,这你还是能分的清楚的? 闫婷婷一听就娇嗔道:好你个海燕!是在说我连狗都不如吗?该死的,别以为我分不清! 说着便佯装要打,那叫一个欢乐,连曹宇都忍不住要扭头来起哄道:哎,婷婷,你发现没有,大家想的其实都是一样的!你连自己都改变不了,为什么老想着要去改变别人呢? 闫婷婷连忙架开闫婷婷打来的粉拳,笑着道:哎,你先别闹了,让我来替你说服他!哎,我说曹宇,那可不一定哦!大家背井离乡的,为的不就是要去改变这世界嘛! 曹宇那也是百无禁忌,立刻就来了情绪,在一旁打趣道:那你从穷乡僻壤里出来,是为了要把这花花世界改变成像你的家乡那样呢?还是想把家乡改变成那花花世界呀? 张海燕笑道:当然是两种人都有啦!至少我和婷婷都是属于那既恋家又怀旧的一类人,婷婷,我说的没错? 曹宇也不客气地反讥道:那你干嘛还要出来啊?待在家里不是挺好的嘛!难道你是因为看不上他,所以才要往他身边儿凑的吗? 张海燕一听,抓着闫婷婷的手就是一抖,然后立刻就本能地再次握紧了一紧,这黯然神伤道:哎,待在家里是等死,跑到外面是找死,我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 曹宇自然是不知道她这都是在所为何伤的啦!自顾幽幽道:抬眼满天星,闭眼识几人? 第325章 春光乍现又一年 张海燕听了就是一愣,不知何故,她竟然有了些心有戚戚焉的神往,不禁两手一松,跟着就是一声哀叹道:星星眨眨眼,世间又一年。 曹宇自然是佯装作不解风情地挑逗道:你啥意思啊?这是在跟我神聊吗? 张海燕这才回过神来,扭头望着窗外寂寥的街景,幽幽道:没有啦!我只是觉得这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天黑了,于是就跟着你随便学了两句吉祥话儿说呀! 曹宇表示不信道:随便说说?就这么简单吗? 张海燕点头道:是啊!就这么简单!谁过年还不来上两句应景的话啊?!否则那岂不就是辜负了咱今天这大好的春光了嘛!婷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说着,还故作不经意地瞟了眼在一旁正春光乍现的闫婷婷,那表情甚是古怪,这让闫婷婷羞得是更加的没法启齿了,只得笑着打岔道:哎,曹宇,你这说的都是些啥意思嘛?怎么让人感觉你俩就像是在神聊呢啊,关我什么事啊? 曹宇在前排头也不回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万物皆相通,咱们刚才聊的不就是这个嘛! 张海燕再次转头望向闫婷婷,笑嘻嘻道:嘿嘿,你俩刚才都聊了些什么啊?快跟我说说! 曹宇淡淡道:我们聊的就是这世界大同的问题!你别看这天上繁星点点的,说白了也就是由恒星、行星和卫星那么几颗星构成的,甚至连运行模式都相差无几,大家都离不开万有引力的牵引!所以说,你觉得这世界是由许多人组成的呢?还是就由那几个人组成的呢? 张海燕不解道: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这芸芸众生其实也就那么几种人?所以这世界就是由几个人组成的了吗? 曹宇点头道:是啊!斗转星移日月穿梭,花开花落年复一年,这世上就那么几种人,还都是在不停地重复着那几件事。这世界是属于你的,也是属于我的,但归根结底,这世界还是属于少数人的,大家其实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换了身行头过了年,就以为自己又都是新人了! 闫婷婷一听就不屑道:切,谁说的?!彗星和流星,就不算是星了吗? 曹宇肯定道:算,当然是算啦!那就叫是幸运星了!就像人一样,你要是能活得跟别人不一样,那就算是幸运了!哪怕就是颗流星,那也能将这苍穹擦出道特有的光痕,还能受到万人的敬仰…… 话落,三人不约而同地同时都望向着窗外的黑夜,可映入眼帘的也就是随车而过的路灯的流光,哪里有半点星星的影子,也就是那半明半暗的月亮混沌地斜挂在天际,闫婷婷不禁叹息道:哎,哪儿有那么多的侥幸啊?你就算是流星,那也还不就是颗星星吗?和人家也没什么两样! 张海燕点头道:嗯,婷婷这话说的没错!又有谁会去在意你高不高兴呢?所以咱们才特别的重视亲情,每逢佳节倍思乡,也就有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人的牵挂。哎,其实这世上能够称得上真正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曹宇,你是这个意思?! 曹宇坏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世上的万物包括人在内,其实也就是那几种!在这些个人里面,有哪种你没见过啊?他们和你家乡的那条狗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张海燕可不想让他破坏了这大好的春光,于是连忙故作恍然大悟,望着闫婷婷就坏笑道:噢,那我明白了,他这是在说遛狗理论呢!人牵着绳子去遛狗,狗总是围着人来回来去的跑,你就算它再怎么淘,那也跑不出圈儿去!你俩聊的原来都是这呀!高,实在是高啊! 闫婷婷羞得又佯装要打,嘴里骂道:讨厌啦!谁跟你说要去遛他了?烦都烦死了!讨厌? 张海燕也是不依不饶地笑着道:那你怪谁呀?还不是你亲生的嘛! 闫婷婷一听脸更红了,连忙急着捶打道:什么?好你个海燕啊!合起伙来欺负我!是? 闫婷婷慌忙招架,笑着道:噢,不对不对!那是你自找的!哎,不对,那还不都是你惯的嘛!瞧我这破嘴,老是跑偏,你千万别见怪呀!呸呸呸! 曹宇也是个有便宜不占,心里就难受的主!连忙跟着她插科打诨道:嘿嘿嘿,什么叫遛狗啊?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你咋不说我俩是比翼双飞呢?那好歹也是螺旋式的渐进嘛! 闫婷婷一听他这就是想要悄没声的谋反啊!把单中心改成是双中心?哼,别做梦了!张海燕说的是叫羞羞,他说的那就是叫气人了!于是立刻就冲着他那硕大的后脑勺恼羞成怒道:曹宇,你想得美!谁要跟你比翼双飞啦?连狗都懒得理你!谁要跟你比翼双飞啦? 曹宇头都不回就能感觉到从那身后袭来的咧咧杀气,于是连忙坏笑道:嘿嘿,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婷婷,我没问你!我是在问海燕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呢! 张海燕望着闫婷婷那恼怒的表情,一脸古怪道:呵呵,我说的也是世界大同呀!瞧你这俩人,闹来闹去还不就是那点儿破事儿嘛!哎,让我说你俩什么好?这车上拢共就咱仨,还非要遮遮掩掩的,搞得那么的复杂!这长了短了的,都在那儿计较个啥呀?大家都简单一点不好吗?! 曹宇连忙跟着帮腔道:哎,说的不就是这个嘛!她思想复杂,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闫婷婷立刻就愤愤不平地冲着曹宇嚷嚷道:嗬!你还怨上我了,是吗?你要是简单的话,谁会去乐意选择复杂啊?我怎么的复杂,那还不是让你给逼的嘛!谁叫你老不让人不省心呢?!讨厌鬼! 张海燕在一旁看着点头道:嗯,我瞧明白了,这就是世界大同最难的地方?大家谁都在抱怨这人和人之间相处的太复杂,可你俩又谁也不肯去把这复杂的关系给梳理清楚,让它变得简单,就跟狗似的,你都闹不清它吃屎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曹宇一听连忙点头道:对呀!这就是让人难办的地方,大家总是在想方设法地把问题回归到简单的过程中,让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所以到最后让你都搞不懂,这世界大同到底是人类的需要,还就是个美好的愿望了! 张海燕笑道:你什么意思啊?这俩有什么不同吗? 曹宇不屑道:当然不同啦!需要的就是张饼,想要的那就是要你给她话张饼!这其中的区别不是很明显的嘛!要的就是张能吃的饼,不管好不好看,只要是能吃,那就行了!想要的那可就多了去了,什么肉饼、糖饼和铁饼,全都是在天上飘着,你就眼巴巴地等着它往嘴里掉! 张海燕笑着点头道:呵呵,我明白了,只有简单的需要才能让人回归本真,也只有满足了大家的需要,这世界才能越来越趋向大同,是这意思?! 你说他们这是不是在神聊?甭管啥目的,出发点在哪儿,说着说着就都能合成一回事儿了!闫婷婷此时哪里还能任由着他们在那儿惺惺相惜啊!她可没心思去听他俩神聊,很是失望地打断道:曹宇,我没问你这个,我是在问,那乞丐为什么会觉得要饭不苦,反倒是乐在其中呢? 曹宇头也不回就答道:切,那还不简单嘛!你说什么叫苦啊?死算不算是痛苦?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用死来表达自己现在其实很快乐呢?口是心非你懂不懂?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道:有吗?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想也不想就答道:当然有啦!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这都是在说给谁听呢?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哪儿里会有一点点的痛苦,还不都是在最快活的时候,胡说八道的呀?! 闫婷婷一听就怒了,好你这猴子!跟谁都能聊得来,唯独是跟她,怎么就那么的不着调呢?于是立刻就发声质问道:曹宇,你是在故意气我吗?人家那叫发誓,你不懂吗?! 曹宇故意装傻道:发誓?快活的时候大家都发誓要去死,那要死的时候,怎么不发誓要去快活死呢?你说,那叫什么事儿啊?可偏偏还就是有那么多人会相信!你说那不是有病嘛! 张海燕听得是哈哈大笑,闫婷婷黑着个脸训斥道:你才有病呢!那说明人家连死都不怕,谁像你似的啊?连嘴巴上的苦都不肯吃,我呸!讨厌鬼! 张海燕见她生气,笑得更是开心,连忙拉了她一把,轻声劝慰道:哎,你别理他!他说这些很正常,有些人可能天生就喜欢自找苦吃!什么是苦,什么又是乐,这真的是很难用一句话说清的! 闫婷婷一听就不高兴道:我有吗?你这是在帮谁说话呢?咱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张海燕连忙就拍了她一下,笑着道:我没说你!你没听他刚才说嘛,有的人总想把这世界改造成他想要的样子嘛! 闫婷婷一听,这说的还不就是她嘛!立刻冷哼道:你想说什么? 张海燕哪里知道她俩说的这前因后果,见她仍再生气,连忙补充道:他,你还不了解吗?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哪里会懂得这人间还有疾苦啊?!哎,这人和人相处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其实你不懂我的苦,却还非要来和我论生死,那不简直就是在找死嘛! 曹宇一听就不干道:谁说我没吃过苦?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吃的苦,一点也不比你们少!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回想起自己和娘所受的苦,不禁鼻子一酸,冷哼道:切,就你这公子哥儿,还能受过什么苦?! 曹宇傲娇道:那是当然啦!想当年,我也和我妈下过乡!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还是挺美好的,真是让人难忘啊! 曹宇只是觉得吃苦很an,想在她俩面前简单地吹嘘一下,可没想到张海燕一见他那骄傲的样子,心里就特别的难受,不禁冷哼道:呦呦呦,还吹上了?那段美好的日子,还值得怀念?一听就知道你吃的那都不叫是苦了! 曹宇也没在意她话音不对,还在那儿抢白道:哎,怎么说话呢?难道就你吃的才算是苦吗? 闫婷婷自然是觉出她情绪有些激动,再联想到她刚来时的寒酸,连忙插话道:哎,我说曹宇,你就别跟那儿吹了,海燕受的苦肯定比你多!你还能跟她比?再说,你也不想想,凡是正常人都只会把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就像王丽娜一样,谁会跟你似的,把苦拿出来作为吹嘘的资本啊! 张海燕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现在见闫婷婷过来帮她解围,连忙收拾好心情掩饰道:婷婷说的对呀!你瞧那王丽娜有多可怜啊!这人要真的是痛苦了,那就只会去逃避,要么就用脚投票,要么就选择跑路,谁会像你似的把自己的痛苦拿出来吹牛啊! 闫婷婷一听总算是跟她合上拍了,连忙就调转枪口冲着曹宇道:海燕说的对啊!像你这样的,就算是以前受过些苦,那现在估计也早就忘了!你这种人一旦脱离了苦海,很快就记不得自己姓什么了,急着忙慌就要去怀念那曾经吃苦的美好日子!这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曹宇,你说对不对? 曹宇一听哪还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乡下的苦不能说,又不肯就此投降,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气道:哎,这个嘛!其实我不光是受过那些个苦…… 俩女一听立刻又来了兴趣,闫婷婷抢先好奇道:噢?你还受过别的什么苦吗?快说来听听! 曹宇一听又开始得意道:那是当然啦!你当我这一身的本事都是哪儿来的?这里面的苦,我也没少受!吹上两句,不行吗?! 两女一听又相互对望了一眼,闫婷婷嬉笑道:哈哈,曹宇,你是说从小没少挨周阿姨打吗? 张海燕也跟着补锤道:切,那叫苦啊?你那叫福,好吗?!只有像你们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才会喜欢整天的抱怨呢!不停地拿着幸福到处秀,还非说是自己很苦,那不就是在无理取闹嘛! 曹宇一听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立刻就爆发出了如杠铃般的笑声,嘎嘎嘎的,那笑声,既放肆,又淫荡,还难听的要命,更瘆人的是他笑着笑着还祸水东引道:闫婷婷,你听听,你听听,她这都是在说谁呢?! 第326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沉下脸来,又不好去埋怨帮了倒忙的队友,只好把气全都撒在曹宇头上,紧咬着朱唇眼里满含着杀机怒喝道:曹宇,说什么呢?咱俩到底是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张海燕见她生气,赶忙伸手过去拍着闫婷婷的大腿,仿佛是在特地安慰她似的,侧头冲着曹宇的后脑勺冷声道:曹宇,我说你呢!别往婷婷的身上引!你们城里孩子怎么都是像你这样的啊?把个学习当吃苦,你可真是狗啊! 她此话一出,貌似同时得罪了两个人,这真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闫婷婷见闲气也生不过来了,于是果断地跳进她的战壕,跟她一起同仇敌忾道:哈哈,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啊?他哪里像是狗啦?狗能分得清好歹,他要能分得清楚吗? 张海燕一听也跟着大笑道:哈哈,对对对!你说的对!他要是能分得清好歹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鬼话了! 曹宇一听也假装怒道:海燕,你这是啥意思啊?我要是狗的话,那你是什么呀? 闫婷婷一听就打趣道:呦,还说自己不是狗呢?连你妹都咬? 张海燕见她俩不光是自己咬成了一团,还有意无意地想把她给拖下水,连忙笑着道:哎哎哎,我可是来打酱油的,你们可别乱咬啊! 曹宇一听立刻就大笑道:哈哈哈,你们知道狗为什么就改不了吃屎吗? 张海燕不由得斜睨了闫婷婷一眼,狡黠道:为什么呀?还不就是因为喜欢嘛!它跟人可不一样,大家明明知道屎不能吃,可偏偏就是有人会去吃!狗是既喜欢吃饭,又喜欢吃屎,它是能分得清好坏的,可就是改不了那吃屎的臭毛病,还不都是因为喜欢嘛! 你瞧她这是又在说谁呢?狗改不了吃屎的臭毛病,那纯粹是因为喜欢吗?这能不让闫婷婷往心里去吗?哎,人就是这样的!明知是自己想多了,可偏偏还就非要往那上面去想!这人要是心里有了鬼的话,那就跟怀了孩子一样的敏感,不论你说啥,她都能给你往那孩子上面去联想…… 闫婷婷此刻就是这样子的,特怕人说,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给我闭嘴,别老有事没事儿的就去触碰她那脆弱的小神经!于是就见她皱着个眉头扭头喝问道:哎,我说海燕啊,你今儿个是咋的了?怎么动不动就狗啊,狗的乱讲,多粗鄙啊,连我都说进去了?!你这是在帮哪头呀? 曹宇眼看着她俩的统一战线就要土鸡瓦狗了,那哪儿能坐视不理啊?!连忙抱着捆柴禾,拎着两桶油就前来助阵道:我看海燕说的也没错呀!咱们刚才聊的很多事情,不都能用这狗屎理论来诠释吗?海燕,你接着说,甭理她!这世上哪儿有就只许狗吃屎,还不兴人说的道理啊?! 闫婷婷一听气得直跺脚,骂道:曹宇,你想死是?还反了你了!找打呢? 说着就佯装挥拳要打,张海燕连忙一把拉住,笑着道:哎,你俩这打来打去的,这是要闹哪样嘛!婷婷,你也是的,他就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孩子,你怎么能跟他置气呢? 闫婷婷踢了一脚前排椅背,赌气道:孩子怎么了?孩子就能不知道好歹了吗? 张海燕不屑道:他连什么是苦都不知道,就敢来这儿遑论痛苦,可不就是不知道好歹嘛!你跟他生这气,那不是白气嘛! 闫婷婷此时像是转醒了过来,突然就笑着道:呵呵,你是说,他就是个孩子,需要人来告诉他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是吗?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别有用心,慌忙扭头道:哎,我说海燕,这你可就不对了啊!什么叫我不知道苦啊?我就不信,你们乡下的孩子全都跟你似的把学习当乐子!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个把学习当兴趣的孩子!你可是我妹啊,可不能为了帮她,就把胳膊肘往外蒯,顺嘴胡说啊! 张海燕一听就沉声嗔怪道:去你的!尽瞎说了!这里哪儿有外人啊?你自己知道要学好吗? 曹宇立刻就傲娇道:我要是学的不好,怎么会来这儿和你们做同学的啊? 张海燕嗔怪道:那还不是被你妈给逼出来的吗!你看看你,现在哪儿好了?闫婷婷就这么哄着供着的让你去学好,你不还是那么坏嘛!瞧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哪里好了啦?!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说的好!他就是这副死样子的,真讨厌! 张海燕一听又扭头埋怨起她道:你也是的!明知他就那德行,死性不改的,还理他干嘛呀?又不是你亲生的,不行咱就拉倒算了,干嘛要较劲儿呢?我说你累不累呀?! 闫婷婷一听更开心的哈哈大笑,曹宇无奈道:哎,我说的是学习好吗?别跟我这儿瞎扯! 张海燕不屑道:学习不也是一样的嘛!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从小到大,老师、家长为你们付出的还少吗?也没见你因此就爱上了学习,反倒是把学习当罪受!家里条件越好孩子就越不爱学习,像你这样还真是凤毛麟角,我说你这是随谁啊?真是奇怪,难道就是因为基因好吗? 曹宇一听干忙见缝插针地吹嘘道:那是当然啦!就我这基因,那是谁用谁知道!将来我儿子肯定也跟我一样的优秀,你信不信? 闫婷婷一听都乐开花儿了,也顾不得脸红就笑骂道:哈哈,快别吹牛了!那还不是让周阿姨的棍棒给敲打出来的嘛!不信咱就找时间去问问看!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联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不禁哀叹道:哎,棍棒也打不出来几个好孩子,哄着供着也不行,你说这孩子们难道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要学好吗?难道那些孩子都不知道学习是为了他自己好吗? 俩人一听也不知她想要帮谁了!曹宇自作聪明道:当然不是啦!他们那只是不肯吃苦罢了!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放出诛心大招道:难道单单就是因为他们都不肯吃苦吗?和死相比,在学习上吃点苦,那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说他们怕不怕死?有多少孩子被家长逼得去跳楼的?可见这学好比死还要让他难受,你要让他去学好,那他就宁愿去死!到底什么才叫是苦谁又能说清呀?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曹宇一听立刻就有了自己的理解,开心地冲她道:哎,我说婷婷,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和痛痛快快地去死相比,那死缠烂打的无尽折磨还要更痛苦一些!哎,只可惜咱们很多人都意识不到这点,大家现在纷纷向往的所谓舒适,无非就是去争当那只能够整天泡在温水里洗澡的青蛙…… 没想到闫婷婷一听就急道:人家海燕说的是你那个意思吗?!什么温水煮青蛙?温水里的青蛙知道什么才叫是痛苦吗?不知道什么才算是苦,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去受苦,那能跟狗相比吗?狗是喜欢吃屎,你那是分不清屎臭饭香,还不如条狗呢!连狗都不如!嘿嘿嘿…… 闫婷婷说着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地笑了,那骂的叫一个开心呀…… 还没等曹宇来得及答话,张海燕就话锋一转接岔道:可我要说的是,如果你跟孩子们说,你们要能把眼前的这十泡屎给吃了,就能高中状元,金榜题名,你说会有多少人抢着去吃屎啊? 俩人一听顿时都陷入了沉默,张海燕说的没错,那些书上写的绝世武功,不都是要历尽千辛万苦,才能脱胎换骨的吗?有的神功甚至还非要必先自宫,那不照样有的是人练吗?大家为什么非要把成功和吃苦绑在一起呢?难道大家都跟孩子似的,分不清什么是屎,什么又叫是苦吗? 曹宇不禁呢喃道:海燕说的没错!吃苦就是吃苦,和成功与幸福根本就是两回事!咱们吃的苦还少吗?如果吃苦能换来幸福,那咱就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要是单靠吃苦就能成功,那劳苦大众们就该最是成功的了;如果凭吃苦就能万事如意,那这世上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闫婷婷也跟着皱眉讪笑道:呵呵,你是说,如果痛苦那么香,一定就会被大家给抢光了的,是吗?明明谁都知道屎就不能吃,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要想着法的骗大家去吃屎呢?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咋想的? 曹宇鄙视道:那还不明白吗?他不就是怕你去跟他抢饭吃嘛!那还能有啥别的想法呀?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闫婷婷木凳狗呆道:啊?!他怕你跟他去抢饭,这还好理解!如果那些所谓的励志故事都是骗人的,可为啥还会有那么多人真就相信呢?你说他们傻吗? 曹宇阴恻恻地坏笑道:他们当然不傻啦!生活所迫,逼不得已,那哪能叫是相信啊!你信不信?甭管他以前吃了多少苦,一旦条件允许,他一定比谁都懂得要去享受!那些最舍得去吃苦的人,心里都怀揣着一颗要吃遍天下的雄心,这都是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给害的!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我信我信,我信你就是记得吃!讨厌鬼! 曹宇趁机讨好道:嘿嘿,我看反倒像你这样生在福中的人,才能真的装下天下苦呢!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俏脸绯红,羞涩道:我哪儿有啦?人家没你说的那么好! 曹宇狡黠道:我说你好了吗?我是说你生在福中,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叫苦呢! 闫婷婷一听脸就黑了,挥手要打,张海燕连忙一把拉住,莞尔一笑道:嘿嘿,你说这些人真的是不知道什么叫苦吗?能够置生死于不顾的人,却连什么是苦都分不清楚!你说他知道好歹,可他又不知道什么叫苦;你说他不知道苦,可他又偏偏很喜欢来和你聊人生;那真是让人很痛苦!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大笑道:哈哈,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看来他连狗都不如,还真就不如一条狗呢! 曹宇见她说的是如此的解气,也只能是尬笑道:嘿嘿,你这又扯远了?知道大家现在最瞧不起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闫婷婷此刻正在兴头上呢,被他说的是一头的雾水,立刻瞪眼道:是谁扯远的啊?我问你那乞丐为什么不觉得要饭很苦,还不是你把话头给扯到这上面来的吗?什么都往别人身上赖,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了,你这是又打算要说谁了呀? 曹宇想也不想就肯定道:我当然是在说那乞丐啦!现在大家穷得连良心都可以被明码标价着卖了,哪里还会有不能干的买卖呀?那些人连心黑了都不觉得是苦,要个饭又有什么可苦的呀?我看要饭的都比他强!那不但不丢人,与之相比甚至还能引以为豪呢! 闫婷婷一听就呵斥道:引以为豪?你活腻了?亏你能说得出口,还有没有点良心了呀! 曹宇严肃道:你听我给你解释呀!你说人活这一辈子,图的都是些啥呀? 闫婷婷不解,好奇道:不知道,你说图什么? 曹宇淡淡道:还不就是图个别人认可嘛!这活的越是失败的人,就越怕被人瞧不起。你知道他们靠要饭一天能挣多少吗? 闫婷婷一听就不耐烦道:干嘛?你羡慕啊?你也想跟他去抢饭碗是吗?我就烦你这点了,凡事不离钱,我看你是掉进钱眼儿里了,真就分不清好歹吗?难怪海燕说你现在连猪狗都不如呢!你还有没有点儿同情心了啊?真讨厌! 曹宇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继续厚颜无耻道:谈钱有什么不好的?连乞丐都知道只有钱不欺我!这你难道还能不懂吗?你看他可怜,他没准还觉得你傻呢! 闫婷婷一听就冷哼道:呵呵,你觉得我很傻,是吗? 曹宇想也不想就随口答道:我当然不觉得你傻啦!你见过有哪个傻子会觉得自己很傻的?有人夸她聪明,她不乐得屁颠屁颠的才怪呢!就像是他夸你漂亮一样,你不是自己也美得直冒鼻涕泡嘛!你哪里傻啊?对不对!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是不是真的漂亮,那就是闫婷婷的逆鳞,曹宇话刚出口,立刻就觉出脑后劲风袭来,闫婷婷一个暴栗,狠狠地就敲在了他的头上,跟着就怒喝道:曹宇,欺负人欺负的没完了,是?再给我乱讲一个试试看?看我不打死你!讨厌! 第327章 原来全是无间道 闫婷婷一个没忍住,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要拿捏好分寸呀?!自然“当”的一声就结结实实地敲在了他的头上。等那声音从他脑瓜顶上回荡开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用力过猛了,才开始后悔…… 曹宇吃痛,“妈呀”一声就抱着脑袋惨嚎起来,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还很是恼火地扭过头来冲她嚷嚷道;哎哟喂,疯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没轻没重的! 闫婷婷此时早就探身过来胡撸起他的大脑壳了,嘴里还不停地叨唠道:哎!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手了,谁让你没事儿老欺负人呢?!搞得人家手都痛了! 曹宇此时那还会再给她好脸色看!劈手打开她伸过来的小手,自己揉着脑袋嘟囔道:你也知道痛啊?下手这么狠!海燕,你给评评理,这是我在欺负她呢?还是她在向我施暴啊? 张海燕慌忙出来打圆场道:呵呵,打在你身,痛在她心,那也不能全怨她啊! 曹宇揉着脑袋,没好气道:不怪她,难道还怪我吗?这都什么逻辑啊?真是怕了你了! 张海燕埋怨道:当然要先怪你啦!谁叫你说话没把门的呢,否则她也至于那么激动啊! 曹宇嘟囔道:我说啥了?就错了? 张海燕在一旁嗔怪道:你说我们婷婷人长的不漂亮,那就是你的错! 曹宇很不服气道:切,我还当是啥呢,至于的嘛?长得漂不漂亮,那还需要人说吗?自己心里就没点儿数吗?只有认为自己真是很丑的人,才怕人说呢!像她这么漂亮,至于穷凶极恶的非不让人说吗?你看看我,谁说我长得丑,我都不生气,哪儿像你那么小心眼儿! 闫婷婷见他此时已然是平静多了,又听他在拐弯抹角地夸自己漂亮,立刻娇羞地摆手,嗔怪道:切,谁跟你似的啊?没脸没皮,还不知道美丑,讨厌鬼! 张海燕赶忙在一旁见好就收道:哎,得得得,差不多就行了啊!我说你这是忘了痛了?还是被她给敲昏头了?当我不存在吗?又开始秀了!真不想理你们,恶心死人了! 曹宇被她说的也是无颜以对,立刻将脸一抹,沉声斥责道:婷婷,你也折腾我大半天了,现在该轮到我了?!你跟我说实话,这些日子我有得罪过你吗? 闫婷婷见他还在那儿耿耿于怀、不依不饶的,立刻回想起刚才那欲仙欲死的场景,心情更是大好!看见讨厌的人当众吃瘪,自己心里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解气感觉,这能理解?于是赶忙收拾起愉悦的心情,装出满脸的委屈,像个小可怜似的楚楚动人道:没有啊,你对我挺好的。 曹宇头都不回,就能想象到她那一脸狡诈的样子,就知道她那是憋着坏呢!立刻严肃地喝问道:真的吗?那你为什么这么的恨我啊?! 闫婷婷本来就心虚,现在被他一声断喝,心里更是一跳,立刻就地耍起赖皮道:干嘛呀?你!吓我这一大跳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干嘛?! 曹宇被她训斥,语气立马就缓和了下来,但还是冷冰冰道: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呀?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的呀? 闫婷婷现在是又开心,又心虚!说实在的,连她自己也都承认刚才玩的确实是有点过了,以他的秉性要报复那也是在情理之中,所以只能娇滴滴的发嗲道:呦呦呦,发这么大火,干嘛呀?你至于的嘛!怎么了吗?你,我哪里有恨你了呀?纯粹是你自己多心了! 曹宇突然回过头来,望着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阴恻恻地坏笑道:我多心?是我多心了?还是你就没干什么好事呀? 闫婷婷一听慌忙故作镇定地反击道:谁没干好事了?!你都这么问了,那还不叫多心呀? 曹宇凝望着她,狡黠道:嘿嘿,瞧你那躲躲藏藏的兴奋样子,能不让人起疑吗?! 闫婷婷一听,不由得伸手就理了理刚才因为打闹而稍显凌乱的发丝,还正了正身姿,摆出一副风轻云淡地架势反唇相讥道:干了就是干了,没干那就是没干,我为什么要骗你呀?难道是我还真怕你了不成吗?再说了,你又没得罪过我,我干嘛要害你呀?难道是我闲的吗?真的是! 曹宇仍是不依不饶道:真的吗?你真是认为我没得罪过你吗? 闫婷婷立刻就表情古怪道:你得没得罪过我,难道自己心里就一点数没有吗?还学会假惺惺地来向我兴师问罪了?我看你才是叫心虚呢! 曹宇眼见来硬的看来是不行了,连忙假装很是失望地扭回过头去,欲擒故纵的在嘴里喃喃道:你要是没害我,那就奇了怪了。 闫婷婷见他把头回了过去,立刻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冲身边的张海燕吐了吐舌头,扮了个调皮的鬼脸。逗得张海燕差点就大笑出声,闫婷婷慌忙用手在嘴巴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让她们那偷笑的模样被曹宇察觉。 可曹宇偏偏就不识趣地插话道:你俩又在那儿捣鼓我什么呢? 逗得闫婷婷忍不住就“噗嗤”一笑,冲着张海燕假装若无其事强词夺理道: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捣鼓你了啊?你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吗?搞得就跟我们有多爱你似的!我呸! 曹宇言辞灼灼道:那是当然啦!别以为我不回头,你就当我是看不见! 闫婷婷立刻就冲着张海燕挤眉弄眼道:嘿嘿,你今天是怎么了嘛?这么的敏感,有什么奇怪的你就问,别老疑神疑鬼的,总觉得我们那是在害你呢! 张海燕也赶忙心领神会地把话往正道上引道:对对对,你刚才说有什么奇怪事情发生呀? 曹宇见她上道,这才幽幽道:我刚才在外头等你们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件很奇怪的事情。 闫婷婷在冥冥中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有了种要喜从天降的预感,慌忙好奇的问道: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快跟我说说,是那个要饭的大爷之前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曹宇也是奇怪道:没有啊!我跟他之前就没说过话,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闫婷婷金亮的眼神蹴的黯淡了下来,失望道:我还当啥呢,那还有什么值得你去奇怪的事情发生吗?该不会是你又碰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跑过来跟你打了声招呼?这对你来说,那可一点也不奇怪啊! 曹宇一听就讪笑道:嘿嘿,瞧你这话说的,逮谁跟谁聊?把我当成是你了吗?! 闫婷婷一听脸就黑了,冷声道:谁跟你似的了?见着姑娘就迈不动步了,逮谁跟谁聊! 曹宇赶忙讨好地解释道:呵呵,我这不都是在夸你呢嘛!和个乞丐都能一聊就聊上大半天的,能有这本事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你这又是想哪儿去了?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点儿了?怎么就扯到那上面去了?你还能再无聊一点儿吗?! 张海燕见了赶紧插话安慰道:对对对,这他说的是没错的!你刚才不是跟菩萨也聊了好久吗?把人在一旁羡慕得不行,我都奇怪你哪儿来的那么些话呀,这都跟那儿在聊什么呢? 闫婷婷见他识趣,又怕她继续打岔,立刻就冷哼道:你别跟那儿废话了!快说,你刚才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曹宇这才淡淡道:要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刚才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地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你说奇怪不奇怪呀? 张海燕自是不知,疑惑道:就打个喷嚏吗?那有什么可奇怪的呀?没准是让风吹的?要不就是被那香烟给熏着了! 曹宇幽幽道:我们这儿有个说法,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惦记着你!你俩刚才是不是有谁念叨我了啦? 张海燕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满脸疑惑地扭头望向闫婷婷,脱口道:啊?原来是这样啊! 闫婷婷更是满脸娇羞道:真的吗?你真的是打了好些个喷嚏吗?没想到它竟然这么灵啊! 曹宇立刻从副驾驶座位上扭过头来,盯着一脸兴奋的闫婷婷,脸上写满了阴险,坏笑道:嘿嘿,我就知道是你们在那儿捣鬼!现在总算是被我给抓到了?还不快说,你们在那儿都是怎么阴我的?!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啊!慌忙娇羞着抵赖道:哪儿有啊!谁想你了?你凭什么就非要我们身上赖呢?真讨厌! 曹宇哪儿肯放手!不依不饶道:什么叫我非要赖你呀?!你要是没阴我的话,那干嘛会说是灵验了啊?!什么就灵验了?你们在那里面都密谋了些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闫婷婷自然是负隅顽抗道:什么叫我阴你呀?我那不过是顺嘴一说,没什么别的意思,不信你就让海燕说,我们密谋你什么了?别老一天到晚阴谋阴谋的,就知道阴谋论!其实什么阴谋也没有,海燕,你相信阴谋论吗? 张海燕立刻心领神会地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信,因为俩人以上就没秘密!你要非说是念叨了,那我还真要替她来说句公道话,婷婷从来就没想过要算计你!她才不会跟你耍什么阴谋诡计呢!她要是念叨,那也都是为了你好!这个我真的是能凭着那良心来作证! 曹宇自然是不信的,立刻就鄙视道:你可拉倒!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真的就是还不了解她!她念我好,我信!可要说是因为念了我的好,我就会在那儿不停地打喷嚏,那我还真就是不信了!婷婷,你还不快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在背地里又说我坏话了?! 闫婷婷心道:海燕不都说了嘛,俩人以上就没秘密!可菩萨那也不算是人啊!我跟菩萨说的话还真就不信能被你给听了去!那我为什么要承认呢?你打喷嚏,那是菩萨要替我来教训教训你,我要去谢谢菩萨才对呢!至于你嘛,就活该打喷嚏!该!怎么不一个喷嚏打死你呢?讨厌鬼! 她心里想着得意的事情,眼神就更是清明。突然发现他正满脸阴邪的盯着她看呢,未免就有了些慌乱,心里小兔乱撞,表情也变得甚是古怪,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连忙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说,不关我的事。 曹宇一脸奸笑道:不关你的事?那你刚才干嘛说灵不灵的啊?分明就是在菩萨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了! 闫婷婷被他逼迫得紧了,只得一边继续抵赖,一边向张海燕求助道:哪有的事儿啊!我刚才,刚才是在里面觉得这天气有点凉了,怕你在外面等久了会感冒,所以就催促张海燕,让她抓紧时间,快点拜来着。不信,你可以问她呀!她可以证明我没瞎说,是?海燕。 说着慌忙就在座底下悄悄地踢了她两脚,张海燕见刚才说了也是白说,立刻抱怨道:你干嘛呀?你,说就说了呗,说他坏话那又怎么了嘛?!怕他做甚?你踢我干嘛呀? 闫婷婷慌忙冲着她挤眉弄眼,故作委屈道:不是的,不是的!海燕,我那不是怕他,只是我本来就没说他什么坏话,现在你让我承认什么呀?! 张海燕故作不解风情道:干嘛呀你?满脸跑眉毛的,噢,这是在要我跟你演戏呢?!需要我的时候,就让我上台唱戏,不需要我了,就把我踢到一边,不让人说话,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就非得等到是要我站出来替你撒谎,说你好了,你才会听我的,让我说话,是吗? 你说这出租车的后座上是能有多大的一点地方啊?她脚底下的那些个小动作怎么能逃得过曹宇的眼睛,就见他满脸狞笑地望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仿佛是在说,我就看你们怎么圆这谎! 闫婷婷见已经是被他给识破了,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冲着他呲了呲那一口漂亮的小白牙,皮笑肉不笑地尬笑道:呵呵,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要提醒她!要她敢于在你面前说出真心话,不信你问她,看来这效果不错?! 继而转头又冲向张海燕,用一种期盼已久的眼神哀求道:对?海燕,我刚才说的是没错?你都领会到了?你倒是说句实话呀,求求你别生气了,就再帮我这一次嘛! 说着,就从她眼中迸发出了一道寒芒!那寒芒虽是一闪即没,微不可察,可张海燕是何等的聪明人啊,又岂能是t不到?她早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之所以要演这出无间道,那还不是怕被人给再次看破了嘛!既然是要演戏,那就要演个全套的,否则,谁会就这么轻易地上套啊! 第330章 穿凿附会可还行 曹宇这话说的虽然是伤害不大,但很侮辱人啊!像闫婷婷这样的正经女孩,正是那青春无敌的好时候,才不屑学人家去涂脂抹粉呢!他这话分明就是要把她当另类了!就算是叔叔可以忍,那她也不能忍啊!现在被他这么一激,直接就跺着脚发飙道:谁涂粉了?你眼瞎啊!讨厌鬼! 说着挥拳便打,张海燕吓得伸手就拉了她一把,笑着提醒道:哎哎哎,别动不动就打啊!没瞧见他头上那个包还没下去吗?你要再这么打下去的话,那非闹出人命来不可! 闫婷婷一见气还没处撒了,立刻冲着她撒娇道:你咋不说他呀?就知道气我! 张海燕笑眼弯弯地调戏道:噢,你也知道他那都是故意的呀?那你还跟那儿急啥呢?不行就分呗!有必要跟他要死要活的非要跟这儿闹嘛?! 说着转头埋怨曹宇道:哎,我说曹宇,你也是的!能不能长点心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口没遮拦,说话这么的缺心眼儿! 曹宇立刻就抬杠道:嘿嘿,心眼儿这东西很难讲,你说它有,它还不像心似的真就有!你说它没有,可大家又偏偏都爱拿它来挡事儿!想多了就是小心眼,想少了那叫没心眼,一直想成了死心眼,不想,你就说我是缺心眼,真叫人难整!她为了个粉都能跟我急,那叫啥心眼? 闫婷婷一听就更急道:曹宇,你个缺心眼的王八蛋!说话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啊?! 张海燕赶忙一把按住,笑着劝慰道:哎哎,差不多就得了啊!你先消消气,没瞧见你越生气,他就越开心吗?他那就是故意在逗你生气呢!你要跟他一般见识,那不是抬举他嘛! 曹宇瞄着她狡黠道:是啊!我就是开了个小玩笑,瞧把你给急的!至于嘛! 张海燕哪儿会知道她这是在配合着演戏给她看呢啊!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能不管不顾地嬉笑怒骂,这就叫做不见外,其实她就是在借着曹宇的胡闹来向她秀恩爱呢! 闫婷婷的心眼儿那叫一个多啊,就见她装作气得要命的样子,跺着脚冲他嚷嚷道:开玩笑呢?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没轻没重的,真的是很可恶! 说着又佯装扑过去要打了!她这不光是要给曹宇立威,更重要的是要让张海燕知道,瞧这小子厉害?可我却能打得!就问你俩服不服?! 曹宇既然是作死,那就对她这大杀招早有了防备,在偏头躲闪的同时,连忙伸手格挡。眼见着张海燕赶忙伸手替他拦住,更是得意地坏笑道:咱俩是谁没轻没重的啊?瞧我这一头的包,说这话也不脸红! 气得闫婷婷脸都红了,张海燕还在一旁打趣道:哈哈哈,你瞎啊!没瞧见她脸红吗?! 曹宇故作疑惑道:是吗?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是不是她脸上的粉太厚了啊? 闫婷婷一听就哈哈大笑,连忙一把将闫婷婷的脖子搂了过来,憋得她是满脸通红,拼命地挣扎反抗道:你拦我干嘛呀!还不快把手拿开!看我不打死他! 张海燕不管不顾地搂抱着她,顺势还强行把她推到了他的眼前,然后托起她那灿若桃花的俏脸,打趣道:你自己瞧瞧她脸红没红?啧啧,瞧这皮滑水嫩的,哪儿有粉啊?我都看着眼馋了,哪儿还需要擦粉啊?你要就喜欢涂脂抹粉的,那就去另找别人!我们婷婷的确不合适! 曹宇这些天来,天天跟她一起,当然知道她抹没抹粉啦!可他偏偏就要佯装不知,这样才能用那淫邪的目光,毫无顾忌地在她脸上来回来去地看个够嘛!那画面太美太赶人,小便不让写,只能任大家发挥想象力,尽情地去想了…… 就见他噙着满口的涎水,含糊不清道:噢,是吗?这我还真没发现!快让我好好瞧瞧! 闫婷婷满脸通红,慌忙奋力挣脱了她的束缚,理着凌乱的秀发正襟危坐道:瞧什么瞧啊!还没看够呢,是吗?瞧你那副贱样儿,真的是好恶心! 曹宇见她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了,知道是大难已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就坏笑道:呵呵,这下我总算是瞧清楚了,她确实是没抹粉,那你刚才激动个啥呀?! 张海燕在一旁解释道:有你那么损人的吗?搁谁谁不跟你急啊?! 曹宇连忙坏笑着辩解道:我哪里损她了?我是说那些抹粉的,她要是没抹的话,那不就没说她嘛!她跟那儿急啥呢?是生怕起晚了就捡不着骂了吗? 闫婷婷一听就急了,瞪着他怒喝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曹宇连忙摆手道:行行,别解释了,是我错了!行了?我向你道歉,这总该行了?! 张海燕一听就连忙鼓励道:哎,这就对了嘛!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让人瞧着多不好! 结果还没等闫婷婷气消,就听他又紧跟了一句道:她确实是没涂粉,只是脸皮有点儿厚! 闫婷婷一听火腾地一下又窜了上来,厉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曹宇嬉皮笑脸地指着她冲海燕道:你瞧她,这会儿又小脸煞白了,跟个鬼似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还说是没擦粉,也不承认是自己脸皮厚,那一定就是怕冷涂了蜡啦!对不对? 两女一听肚子都要笑岔气了,还是张海燕眼疾手快,赶忙先扑过去一把将她按回到座位上面,以防她情绪失控扑过去把他给咬死了!然后按着苦苦挣扎的闫婷婷,笑骂道:哎,我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还越说越来劲儿了!就不怕她一个失手把你给打死啊?! 闫婷婷一边挣扎一边恨恨道:像他这种人,死了都不冤!活着那也是白白地浪费粮食,早就该死了! 曹宇见张海燕帮忙按住了她,更加是有恃无恐,跟那儿得意地一个劲儿欺负她道:哎,我说有些人呐,整天就知道涂脂抹粉的,你说是粉重要呢?还是脸重要啊?难道是这脸比人还重要吗?! 张海燕一边搂着她,一边接话道:当然是脸重要啦!那可是一个人的脸面!尤其是对我们来说,脸面上的事情那就是头等大事,平常少少用点脂粉对我们来讲,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不看着也舒服嘛?像她这样,热气腾腾地往你身边这么一站,你不也显得脸上有光了嘛! 曹宇立刻就狡黠道:噢,那我就明白了,可见是这脸比人还重要啊! 闫婷婷此时已经平静如常,张海燕也是松开了她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故弄玄虚道:我的意思是,在你们眼里,是不是脸比人重要,粉比脸重要? 张海燕不知所云,疑惑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曹宇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所以结论就是粉比人重要,对不对?怪不得她刚才会因为那破粉就跟我急了呢! 张海燕一听就不屑道:切,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原来就是想诬蔑她呀?你累不累?! 曹宇也是鄙视道: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这些天来我一直在琢磨,脸摔坏了究竟算多大点事儿啊?怎么能让人一下子就性情大变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整不好了吗?现在总算是有了答案,王丽娜这回还没准真就有得救了! 两女一听不约而同地都竖起了耳朵,张海燕兴奋地捅了一下闫婷婷,立刻激动地凑上前来惊讶道:真的吗?那可真就太棒了啦!难怪我们婷婷这么的舍不得你呢!快说说,你是打算怎么个救啊?! 闫婷婷则是默默不语,心里五味杂陈,浮想联翩,这该死的猴子,一天到晚都在想啥呢? 曹宇为了在她俩面前挽回颜面,早就备好了一摞的关子,此时就见他潇洒地将头一甩,又抬手撩了撩寸发,这才得意洋洋道:那还不简单嘛?对症施治啊! 闫婷婷最见不得他这得意变猖狂的嚣张的小人样子,厉声喝道:你快说啊!废什么话呀! 曹宇赶忙收起他那副浪荡的嘴脸,认真谄媚道:既然粉在你们心中那么的重要,那她不就有救了? 张海燕也在一旁催促道:你快说呀!怎么个救法?别卖关子了!这费劲儿的!难怪婷婷老是要跟你急呢! 曹宇也不再跟她们啰嗦,直接反问道:这还没听懂吗?你说她这是心病呢?还是脸伤啊? 张海燕连忙接话道:当然是心病啦!但首先是脸伤!你就说怎么个治! 曹宇一本正经地和盘托出道:对呀!关键不就是这脸伤难弄嘛!她现在最担心的不就是将来医好以后,还可能要留疤嘛!你就去告她不要怕,咱不还有这粉托底呢吗?就算将来有点儿小疤,那也能用粉给找补回来!你俩就放心好了,只要是她肯积极地配合治疗,我就准保她没得事! 两女听完直接都傻掉了,面面相觑,张海燕鬼使神差地来了句道:哎,这倒也是条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难道是咱们都傻了吗?! 你瞧他,轻轻松松地就把她给领到了那无脑的路上去裸奔了!她自己还浑然不知,这就叫跟傻子在一起,就只会跟着他去比傻;跟个骗子在一起,那迟早都会被他骗的!要不怎么说当妈的都不让她的孩子去跟那些人玩呢!因为那玩不出什么好来,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你没发现吗?女生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她们往往更容易去相信一些常人根本就无法理解的玄奥道理,而且还是坚定不疑,一信到底的那种!正所谓刚正不阿多女辈,宁死不屈尽红颜!因为在她身后需要呵护的不是孩子就是家,唯一没的就是撤退一条路! 所以她们有时的行为就很难让人理解了,你比如说她们会相信拍脸可以起到瘦脸的效果,而揉胸就能让你丰胸!你说这是什么道理?谁能给我解释解释,她们为什么一大早起就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啪啪”地打脸啊?还打得很过瘾的样子! 闫婷婷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坚信曹宇能跟着她去学好,就像是一滴墨汁相信自己只要滴进一杯水里就能立马变得纯清透明一样!这你能信吗?反正她是真信!否则她也不会去干那以身饲虎的啥事,你说对不对? 所以她一听海燕这是被他给迷糊住了!立刻就惊讶地朗声大笑道:哈哈,这你都能信啊!那傻的可不就是你了嘛!瞧他把你给忽悠的,真是见了鬼了!难道只要是粉够厚了,大家就都可以不要脸了吗?! 曹宇则很是认真地继续忽悠道:是啊!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嘛!只要她肯在脸上下功夫,什么样的妖怪都能变成精!妖精妖精!只要你心中有张美丽的脸,妖怪也能变妖精!既然她得的是那糟心的病,那咱就去给她好好做做思想工作!你们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 闫婷婷呆呆地望着他,一脸嫌弃地调侃道:什么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啦!哎,我说你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知道这脸对我们这些要脸的人那意味着什么吗?啥问题都没解决,就跟那美上了,难怪我总瞅不见你的脸在哪儿呢!原来是没长对地方啊!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嘿嘿,你这都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没长对地方呀?说的就跟只有我不要脸似的,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嘛! 闫婷婷望着他继续揶揄道:什么叫大家都一样啊?噢,只要是自己心里头无码,那看谁就都像是没穿衣服了吗?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呀?! 曹宇一听就尴尬地大笑道:哈哈哈,哎,我说你这人三观不正啊!那咱就从这三观跟她论起!让她也明白明白,其实这人活一世,也是可以不要脸的啊! 两女一听就惊掉了下巴,闫婷婷抢先怒喝道:什么?你说啥?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 曹宇只得是继续装疯卖傻道:我是说王丽娜呢!没说你!噢,不对,是可以不靠脸的! 张海燕怕她俩又打起来,赶忙出来搅合道:我说你这话怎么听着别扭呢?原来问题都出在这张脸上啦!哎,我说曹宇,咱有什么好主意,你就赶尽的,能不能别东拉西扯的再生事端了啊?这也太牵强了?又跟那儿穿凿附会了,对不对?! 闫婷婷也跟着就去斜了他一眼,笑着嫌弃道:他你还不了解吗?就这德行!你说气人不? 张海燕连忙跟着就点头道:嗯嗯,那确实是挺气人的!跟他聊天可真累啊!刚才一定也没少难为你?没把他给失手打死,我都不知道这是你的不幸,还是他的万幸了啊!让人都怀疑你俩这都是怎么挺过来的呀?! 第333章 当狗还能长脾气 立刻扭头冲着张海燕嚷嚷道:哎哎,你瞧他啊!当狗还能长脾气了!听不懂人话是?你说咱是不是该架口锅把他给炖了啊?! 张海燕赶忙笑着就劝慰道:哎,得得得,也真是服了你了!不知道我就怕你俩打架吗?!我哥他都已经是那样了,你就饶了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跟那儿较什么劲儿呀?在这么闹下去可不好! 张海燕这话说的是半开玩笑半警告,过往的经历让她本能地害怕与别人起冲突,自然是希望她息事宁人,别再闹!她怕曹宇急了,当着她的面儿就跟她翻脸,那可就没法收场了! 闫婷婷则是要向她炫耀她对曹宇的把控!让她瞧瞧这拜佛的成果!于是趁机示威道:干嘛呀!你说饶我就饶啊?没瞧他刚才那有多气人嘛!以后要还是像现在这样的听不懂人话,回头又反过来咬我,你管是不管呀?还不如趁今儿个你也在,咱一起架锅把他给就地炖了,永绝后患! 张海燕听了就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道:哎呦我的妈,这人怎么这样啊?以前也没发现你有暴力倾向啊?动不动就炖啊炖的,你俩刚才都谈了些啥呀?怎么这么会儿工夫你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火气好大,让我都怕你了!我说咱能不能温柔一点,不生气了,好不好? 闫婷婷立刻就瞥着曹宇冲她嚷嚷道:你这都是在帮谁呢?怎么不说说他呀?刚才他就像现在这样,我说一句,他就顶回来一句!说一句,就顶一句!没一句是顺心的,你说我能不跟他急吗?回头明天肯定又要长痘痘了,真是讨厌,气死我了! 张海燕听了竟然是大笑,挑眉逗道:啧啧,瞧你俩这天聊的,恨不能都打起来了,也真够奇葩的了!难道大家都是像你们这么谈朋友的吗?越谈越来气?这么下去的话,我看连朋友都没的做儿里,这不没事儿给自己找罪受嘛!吓得人家以后都不敢再去谈什么乱爱了! 闫婷婷一听真就上当了,因为她知道海燕打那以后本就不想跟旺财再继续下去了,这可不是她真心乐见的结果!一是她不想看好朋友为此自卑,像现在这么一直就单下去了;二是她不想给曹宇再留什么念想,她知道这猴子仍是贼心不死,一直惦记着呢! 直觉告诉她,猴子们都喜欢像她这样漂亮且寡淡的类型,你越不理他,他就越上赶着拿热脸来贴,她可不想让他有机可乘!再者女孩们干啥都喜欢扎堆,她要是谈恋爱了,就希望身边的闺蜜全都跟着她一起去乱爱!她要一旦是失恋了,那立刻就会反过来积极撺捣你赶紧跟他分手! 你说她那是嫉妒心太强,倒不如说她那是因为害怕落单,希望能跟大家一起共同进退更加的贴切! 以上这些,其实全都是咱们这些局外人站在上帝的视角瞎猜的,并非闫婷婷她真心所想,因为这些个分析结果早就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基因,于是就见她想都没想,慌忙就劝阻道:哎,你干嘛呀?别说风就是雨啊!旺财可不像他,可不能因为他而坏了你俩的好事,那我不罪过大了嘛! 曹宇一听就不干了,连忙扭头吃醋道:哎,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喜欢他你就直说呗!我绝不拦着,看你这难受的样子,就知道熊我!要不要我去告诉他一声呀?别整天憋着,回头再给憋出个好歹来,那我也罪过大了啊! 闫婷婷气的脸都白了,扑上去又抓又挠道:曹宇,你混蛋!看我不揍死你! 张海燕也顾不得脸红,连忙伸手把她拦下,板起脸来批评道:曹宇,我说你还来劲儿了是?越说越不像话!婷婷对你的那份心思难道你真就不懂吗?别老拿话来刺激她了好吗?越不让你闹,你就越喜欢闹!我说你怎么就长不大呢?跟个孩子似的,真没六! 曹宇自然是不肯作罢,指着闫婷婷冲她评理道:你怎么不说她啊?!吃着碗里,还尽惦记着锅里,难怪整天对我凶巴巴的呢! 闫婷婷被他气的是直哆嗦,抖着嘴唇就向海燕告状道:你听听,你听听,他这说的还像是人话吗?真是条狗,可恶!我要不趁早炖了他,那早晚还不得被他咬?! 张海燕一听就气乐了,笑道:得得得,看来我这和事佬也没法再当了,你俩就闹!我下车了,行不行? 说着转头就冲师傅道:哎,师傅!麻烦你靠边儿停下,我下车! 闫婷婷这才意识到车上还有别人,一想到有外人在看她笑话,心里就发慌,也不管她是真是假,赶忙收起了小性子,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了她,红着俏脸小声地哀求道:哎,干嘛呀?我还没急你就急了!你要是下车了,就剩我一人那可咋办呀?师傅,别听她的,继续开! 师傅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她们在那打打闹闹!知道她说的就是句玩笑话,于是也跟着逗道:哎,这路上也不让停啊!你们的那点车钱可不够我交罚款的! 张海燕见她害羞,更是故意地生气道:呦呦呦,还不好意思了!那还闹不闹了?再闹我真就下车啦! 闫婷婷俏脸绯红,连忙吐了吐舌头,娇滴滴地撅起个小嘴,小声嘟囔道:哎,不闹了,不闹了,你别当真啊! 张海燕见她又变回了乖巧的模样心里就想笑,可还是冷声讥笑道:哼,原来你也知道啊!他跟那儿开句玩笑,你就当真了?不知道他那是在吃醋吗?他是啥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你越是跟他急,他就越是喜欢跟你闹!你要不想闹的话,那还跟那儿闹啥闹啊?真是服了你们了! 曹宇自然是不肯罢休,连忙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哎哎哎,随你们怎么想,我可是认真的! 闫婷婷心里头早就认定了他那就是在吃醋呢!可经张海燕这么一说,还是让她感到莫名地高兴!至于曹宇心里头究竟是咋想的,管他呢?他嘴里头承不承认,那重要吗?这其中的道理,你懂的!所以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又娇嗔地闹道:哎,你瞧他呀?烦不烦人呐? 张海燕又赶忙指责起曹宇道:哎,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够闹的了!咱不闹了,行不行? 曹宇见她表情严肃,像是真生气了,于是只得假装服软,妥协道:行,只要她不再熊我,那就行! 闫婷婷一听立刻也跟着就赌气道:切!只要是他不再气我,那我就不闹了! 张海燕见她俩这德行,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哀叹一声随口道:哎,我说你俩这还有完没完了?要是再闹怎么办?! 闫婷婷一听,想都没想就率先表白道:切,谁要跟他闹了?我才懒得理他!谁闹谁小狗! 曹宇气得是回过头去,不再作声。 张海燕一见就又笑着冲她挤眉弄眼道:哎,这不就对了嘛!你说你跟他置什么气啊?! 闫婷婷斜了他一眼,嘟起小嘴就抱怨道:瞧见他我就来气,你说咋办啊? 张海燕连忙笑着就压低了嗓门,小声劝慰道:呵呵,那也不能动不动就下锅炖啊!他不听话,那不是很正常的嘛!我先前说啥来着?难道你都忘了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得意地偷瞄了眼曹宇,笑道:嘿嘿,没忘啊!你不就让我把他当狗嘛! 曹宇见她俩这是又调到了私聊模式,也不好再回头插话,只得默不作声竖起耳朵来听喝! 就听张海燕悉悉索索地笑着道:对呀!你见谁家的狗不听话就上锅炖了?之所以人是人,狗是狗,那不就是因为人知道不要去跟狗置气,而狗则是见谁都要叫唤两声咬两口嘛,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就知道他在听呢,很是开心道:嘿嘿,说的也是啊!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曹宇一瞧这张海燕怎么不像是好人呢?!刚要开口质问,就听她赶忙道:那你干嘛还非要跟他置气呢?跟他比着去做狗?那你岂不是比他还要狗嘛! 曹宇一听,有人跟他一起当狗,就忍不住没心没肺地笑了…… 闫婷婷则是气急道:什么?谁要跟他去当狗了?!你也跟他合起伙来欺负我?! 张海燕一听赶忙推了她一把,笑着道:你瞧,又来了不是?逮谁都咬,还说自己不是狗? 闫婷婷一听也跟着就娇笑道:本来就是嘛!谁叫你拿我跟他比的啦?不咬你咬谁啊! 张海燕也笑道:那你还跟那儿比什么比呀?赢了,那不也只能是说明你比他还要狗嘛!输了,就只能是说明你还不如狗呢!就算不输不赢,你俩打了个平手,那也证明不了什么,只能说你和他一样,都是条狗!所以说,不是一类东西就千万别搁一块瞎比!比啥比?有啥好比的? 曹宇他俩被她这简单粗暴的一比,都不知该说啥好了,想赞也不知要打哪儿赞起!只得用他那特有的“嘎嘎”笑声,来化解眼前这尴尬的气氛…… 闫婷婷也跟着他一起纵声大笑,笑罢,这才哀叹了一声道:哎,看来还是你更厉害啊!看着似是两头得罪,实则是两不得罪!那你说我该咋办啊?你一定是有了比我这乱炖更好的法子,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 张海燕见她一点儿都见外,一语就道破了天机,也就不再跟她客气!立刻笑着就兜头泼了瓢凉水下来道:呵呵,瞧把你给乐的,两眼冒光,那叫一个亢奋!看你俩这架势,是不是都不想做人了?那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啊?! 闫婷婷立刻就听出了她那弦外之音,分明不就是在说她们是一对狗男女呢嘛!碍于斯文,没好意说出口来!立刻就脸红地啐道:我呸!什么跟什么嘛?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张海燕故意板脸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先问你什么意思啊?动不动就下锅炖,那能叫是办法吗?狗可是宠物哎,又不是猪喽!宠物,你懂不懂?那是用来宠的,不是让你拿来炖的!明白吗?吃狗肉是会遭人唾弃的,那不叫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不能把他当猪养! 曹宇听得是五味杂陈,也不知她这是在帮他呢,还是想害他!只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闫婷婷皱着眉头轻声嘟囔道:那你说我该咋办呀?还是像过去一样地宠着他吗?那这辈子可要憋屈死了,我可受不了! 张海燕更是挑眉调戏道:呵呵,真的吗?我怎么听着那么违心呢?谁让你就好这口的?那还不赶紧去学着跟人家沟通啊!沟通,你懂吗?反正你也没的选了! 闫婷婷一听就很是失望,眼神一暗皱眉道:啊?他又听不懂人话喽!你让我怎么去跟他沟通啊?难道是你要我委屈自己,去跟他学说狗话吗?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摇头道:哎,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咋就委屈你了?我听听!谁养狗不都是像狗那样地学着去跟他沟通吗?这很委屈吗?又谁会觉得自己委屈啊?你要这都想不开的话,那管吃管喝,还得帮他去打扫各人卫生,那该叫什么呢?我只能劝你就别想去养狗了! 张海燕见她低头不语,于是就接着劝慰道:哎,这人呐,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你要想跟他相处融洽,那就得要去学会迁就别人,否则大家就别往一块去凑合,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本来觉得跟他逗着也挺有意思,没想到被她这么一说,话题竟变得是如此的沉重,立刻就不甘道:那他也不真的就是条狗啊!怎么就不能先迁就迁就我呢? 张海燕一听就又叹气道:哎,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了呢?他不是狗,那你把他当孩子,行不行?他不懂事,你也能跟他一样的不懂事吗?! 曹宇一听就不干了,你说他为啥当狗不急,当娃却急了呢?因为他知道在她心目中,他根本就不是狗!可他也知道她一直总妄想着要来当他妈!因为她真就是这么想的,更别说妈对他还有心理阴影了!于是赶忙抗议道:哎哎,我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谁是孩子啊?越说越离谱了! 闫婷婷一听“噗嗤”一下就笑道:那还是把他当狗!这么大个巨婴,任谁看着都别扭! 张海燕一听也笑道:你瞧,他根本就不想懂你?那自然是听不懂人话的啦!谁让你自己老想着要去懂他来着呢?那就得先要委屈一下自己,试着用他能听得懂的话,来去跟他沟通!你说对不对? 第336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张海燕的这些个举动,当然是逃不过曹宇的眼睛啦!他耍流氓的目的,不就是想看他俩的反应嘛!她们要是都恶心的想吐,那他才高兴呢!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早慧,看来她瞧不上我跟旺财是另有隐情的!此时也容不得他去多想,脱口就赞道:到底是我妹啊!还是你最了解我! 张海燕听了心里就是一咯噔,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就听闫婷婷在那儿不干道: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她了解你,难道我就不了解你了吗?我说你就是个流氓,这话有错吗?不信你去问问她,看看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海燕,你说他这是不是在耍流氓?! 你瞧,她这话说的是两头堵?张海燕要是识时务的话,那必须得顺着她说啊!你说对不对?可让海燕乐意去顺着她说的原因,不光是她的这话,更主要是海燕这才明白过来,曹宇刚才叫的一声“妹”,原来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的,是个误打误撞的乌龙球! 张海燕这才定下了心神,立刻就又起了捉弄曹宇的念想,谁让他刚才把她吓一跳的!于是就笑着点头帮腔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在那儿耍流氓呢!他的那些破事儿,咱们学校的人谁不知道啊?也包括他自己!不信你问他,哥,我说的这也是事实,没错? 你瞧,他这贱招是不是即见效、又见笑啊?两女竟敢毫不避讳地骂他是流氓,这让他不得不见招拆招嬉笑道:我流氓?你说反了?看我这浓眉大眼的哪里像是流氓了?我要真是流氓,你敢当面儿指着我的鼻子劈头盖脸的骂吗?你敢骂,那不正说明我还真没你们说的那么流氓嘛! 张海燕一听也是嬉笑道:哈哈,你这话说的都让我不知道自己的脸往哪儿搁了?你还知道要鼻子吗?现在的流氓就仗着自己有点文化,各个都装作是一身的正气!不信咱就上街去瞧瞧,单凭长相,你能分得出好坏吗? 闫婷婷一听就跟着打趣道:可不是嘛!别说是街上了,现在就连电视里演的都让人故意分不清好坏,据说那才叫是有文化呢!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这文化对于流氓那有重要了!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哦?有多重要?快说来听听! 闫婷婷瞥了一眼曹宇,打趣道:以前的流氓啊,就只会耍流氓!那还不是因为没文化嘛!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哈哈,那现在呢?有文化能怎样啊?还不是照样地耍流氓吗?那有什么不同的? 闫婷婷立刻就挖苦道:当然是不同的啦!没文化的小流氓在大街上一眼就能让人给认出来了,你说那他还怎么去耍流氓啊?对不对?所以他这不才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打扮成文化人,让人一眼认不出来,那他才好耍流氓呢!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笑得是花枝乱颤道:哈哈,说的也是啊!现在他不但是知道要耍流氓,还知道要怎样才能去和人家耍流氓!看来这文化确实管用,它不但能让你那流氓耍得是与众不同,还能让你看上去显得很高级,同样的流氓,不一样的耍法!曹宇,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曹宇一听就郁闷了,他不就是像她们说的这样的嘛!自诩是个有点文化的臭流氓!所以在选择暴露自己究竟是有多流氓的问题上,他还是很严谨的,也要经过深思熟虑!他可不想让大家在心里骂他流氓,脸上却冲他笑嘻嘻! 那倒不是因为他讨厌流氓假仗义,面对的要全都是笑脸的话,你说他该弄谁是好呢?!现在这不就好了嘛!面对这两个美女假惺惺的笑脸,他想弄谁弄谁,想恶心谁就恶心!面对能如此的随心所欲,你说他为啥要丧心病狂地先恶心一下自己呢?这是不是在作死啊?! 要有这想法,那只能说明你没文化!要想歼敌一千,就先要有自损八百的准备!光想着去恶心别人,那连谦哥都做不到啊!这你不都看到了吗?能让对面的两位大美女见笑,而且还都笑得是一塌糊涂,恨不能连肚子都笑破掉了那种笑法,你难道就不觉得他的那些小小的付出很值吗? 女人笑,机会到!这么好的收付比,恶心一下自己那又算得了啥呀?你说对不对?! 顺便再送你个手筋,想要知道她对你是不是真爱其实很简单,一是看她见你会不会害臊,二是看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总是爱笑!二者有其一,那你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如果你要还能像曹宇那样把她弄得是又哭又笑、神魂颠倒,那就等着她对你没完没了! 如果她在你面前是这两样之外的表现,比方说亭亭玉立、风姿绰约、谈吐优雅、举止得体啊之类的,那不用问都知道她是在跟你端着呢!要么是她在向你表明咱俩其实没那么熟,要么就是她想利诱你呢!女孩子初次见面端着点儿没问题,处的时间长了她要还端着,那你就有问题了! 话说你咋总教男生去识女人呢?有关真爱的话题不是女生比男生还要纠结吗?为此她都能跟你凭空生出很多的嫌隙出来,你为啥就不教教女生呢?道理很简单,他爱不爱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他又不像你那么的能装善演,就算是想端,那也端不了两天,你真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此时此刻,浓情蜜意,他肯定是爱的,而且还是真爱的那种爱!这你不怀疑?所以你想知道的,并不是他现在爱不爱你,你想知道的其实是他完了事儿以后,是不是还依然爱着你?!甚至你更想知道将来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的爱你!对不对? 因为在干那事儿以前,你就已经在想着怎么给他生猴子了,而他却只想要干坏事,其它啥都不管,就光想干!这不就是禽兽嘛,甚至连禽兽都不如!反正他跟禽兽也脱不开干系了,那为啥不把他往好了想呢?比方说禽兽简单啊!爱与不爱都写在脸上了,不用你去想,这难道不好吗? 你要非抬杠说女生也写脸上了,那我说你还真就想错了!此脸非彼脸,我说的脸专门指的是你自己的脸,不是他的脸,总想要从别人的脸上去寻找到你想要的答案,那我只能说你想多了!基因都告你要在自己的脸上找答案,你越是漂亮,他爱你爱得救越狂野!否则那都是叫凑合! 明白吗?一说到这个我就知道会掉粉了,可为了吸粉那也不能不要脸啊,不是吗?教你怎么去认清这残酷的现实,不是要你去学会放弃,而是要你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努力!否则你躺在床上总会生出些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由此被耽误的人那还少了吗? 当你在想要别人为你这样那样之前,有没有先问过你自己?凭啥呀?别以为人家这样对你那都是应该的!这世上啥都有,唯独没有的那就是应该!劝你别老喝助眠安神的鸡汤,要知道这世上除了真爱之外,其它都叫是交易,交易那就要给人一个合理的价格预期,强买强卖不行的! 你说你为此牺牲了很多,付出的全都是真爱,那我只能说你根本就不懂啥叫是真爱!真爱一个最基本的特点,难道不应该是不计较、不纠结,无怨无悔,不去想那么多吗?你要是打着真爱无价的幌子,去跟他讨价还价的斤斤计较,那不就是在耍流氓嘛! 任何计较过得失的有条件交往,害怕将来会后悔的感情都不叫真爱!以这标准看,男生是不是比女生更懂什么才叫纯纯的爱啊?所以别老瞧不起我们男生,总说男人不懂爱情!当然也不能因此就瞧不起我们女生,男生的爱来的快也去的急,女生一旦爱上了,那就要替下一代着想…… 这就是母爱,不丢人!所以你就要理直气壮地对他讲:看脸怎么了?总比你这种臭不要脸的强?!趁我现在还漂亮,那就得多要点儿!谁叫你就喜欢漂亮的呢?!啥都没有,就只知道来跟我这儿谈真爱?你说你这是不是叫臭不要脸?那不摆明了是在耍流氓嘛!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拿来交易的吗?既然啥都可以被交易,那就别再拿无价来说事儿了,她要真信了你的忽悠,将来抱着无价找你来谈谈价钱!到那时你认为还能说的清吗?现在知道明码标价有多重要了?大家要不事先说明,那完事儿以后一定会有人不开心的! 就像你请别人来家里做客一样,你光说欢迎没说规矩,还说让你别见外!那他要真不见外,进屋脱鞋就上炕,暖和暖和就想要钻你被窝,那你还会跟他客气吗?闹得灰头土脸,回头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到那时你再后悔请他来家是不是有点晚了?这要是再请不走了,那岂不更闹心? 所以别老没事儿就去听人家给你讲故事,动不动就热血沸腾地想要跟人家去比情怀,比来比去最终比的还都是钱包!明码标价不好吗?让人觉得心里头踏实!不信你就到饭馆里去瞧瞧,凡是能讲出故事来的大虾,那卖的就一定是比别的虾要贵,这就叫是文化无价! 吃这么有文化的大虾,那自然是要显得自己很有文化啦!否则的话,就会遭人鄙视,你也配?我呸! 所以尽管你死活都咂嘛不出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但也还是要装模作样的说声:嗯,那味道的确是不一样哦!咸中带甜,多汁q弹,口感好非富哎…… 再加上那激动又夸张的表情,这样才显得你好有文化,与众不同嘛! 每一种食材都有它特有的味道,咸有咸的好,甜有甜的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要想说它好,那它怎么都好,你要想说它差,那它肯定就是差,这不过是你个人口味上的喜好罢了,又怎么能怪它呢? 连它身上背负的故事都是你强加给它的,一个滋补圣品的称谓就能把它吃的断子绝孙,害得它在这世上不能活,还嫌它贵的离谱,没道理!你说你那是不是叫耍流氓?! 如果你要觉得是!那恭喜你,又跟着我一起耍流氓了!现在你能明白那些个流氓都是怎么用文化来耍流氓的了吗?首先就是非逼着你要有认同感,你要是不认同我的文化,那就叫是没文化!这年月谁敢承认自己没文化啊?那不是招骗子过来欺负你嘛!绝对是不能认的!对不对?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它能让人引以为豪,让人相信你只要是有了文化那就等于是有力量!而且这种拥有门槛很低,能让人轻易相信自己就很有文化,以至于根本就不会再去相信,现在骗子骗的多半都是文化人!即使知道被骗,那也宁愿认栽,死都不肯承认那是因为自己没文化! 你瞧,这认同感强大?知道那些让人不得不崇、不敢不从的东西都长啥样儿吗?首先它一定要是虚幻的,因为只有虚无缥缈的东西才会让人能相信自己可以轻易地拥有它,尽管你真的是没有,那别人也瞧不出来不是吗?这不就好办了嘛! 大家是不是都觉得只有虚妄才最值得拥有啊?越是没影儿的东西,就越有价值?就越值得你去追求它!人就是这样子的,好奇怪! 大家总在抱怨现实,喜欢去追求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虚无!因为有的你已经尝过了,知道它的滋味与好坏。反倒是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总想要去尝尝鲜,品品味儿。 曹宇现在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嘛!他煞费苦心地来恶心自己,不就是想博美人一笑嘛!现在可倒好,被她一语道破了天机,这不就尴尬了嘛!他只得煞有介事的干咳了两声道:咳咳,这个嘛!你让我怎么说呢? 张海燕一听就来了兴致道:哟,看你这架势,一定是想从头说起?那还不快说呀?! 曹宇这才酝酿好感情,装作是很有文化的样子娓娓道来道:曾经有两个能当流氓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都没敢去选!可一想到当流氓就能令你俩开心,你说我是不是就该从中选其一?那又该怎么选?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没得选,又不得不选!你说那能怪我吗?!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笑道:哟哟哟,听你这意思当流氓还有理了是吗?我想听听另一个机会是啥?是不是还想去澡堂子里看人家洗澡啊?臭流氓! 第339章 别把交易当错爱 曹宇一见她也生气了,赶忙就笑着讨好道:哎,别别别呀!我的意思是,真爱其实是很难改变的,不是吗?!父母的爱之所以伟大,那就是因为尽管他们知道孩子们将来极有可能会令他们大失所望,但他依然爱你,不是吗?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怎么可能轻易就变了呢? 张海燕一听就假装恼怒道:嗬,你什么意思啊?难道这世上除了父母之爱就没别的了吗?你别再不知足了,她又不是你妈,能容忍你这样,我看已经是够可以的了!你别再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了! 曹宇一听这比方就尴尬了,连忙用大笑来掩饰道:哈哈哈,我没说我不知足啊!我的意思是,爱是不会变的,会变的是你自己! 张海燕听了就是一愣道:会变的是我自己?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变过啊?! 曹宇立刻狡黠道:嘿嘿,不信你就去照照镜子看,自己还像不像是那从前了?!如果连你都认为自己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的可爱了,那又怎么能再去要求别人还像从前那样的来爱你呢?你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 张海燕一听就不由得瞥了闫婷婷一眼,见她神色黯淡,不免替她叫屈道:哎,你这不是废话嘛!青春它一去不复返,谁又能留得住呢?照你这么一说,爱就不可能是永远的了,对不对?那我们婷婷干嘛还非得在你这颗歪脖树上吊着呢?我得劝她趁早离你远一点儿! 曹宇一听连忙坏坏地辩解道:嘿嘿,哎,我说你想干什么呀?她本来就心思多,你可别在这儿捣乱,让她胡思乱想了!行不行? 张海燕立刻回嘴道:什么叫我捣乱啊?明明是你在捣乱!还反过来说我?!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呵呵,你这不是在冤枉人呢嘛!我啥时候说过这么没人性的话呀?! 张海燕立刻就顶嘴道:切,我冤枉你了吗?!你刚才说的那是啥意思? 曹宇坏笑道:我那只是想让你们认清楚这人性的本质,别老整天活在梦里头!那不都是为了你好嘛!只有看清了事物的本质,才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吗?别老没事儿就喜欢去做白日的梦,总是瞎想,你觉得那样真的好吗?天天在做梦,万事成蹉跎,那不全都耽误了对不对? 张海燕立刻皱眉道:那你说怎么办啊?!我们可不像你这么花,就只想找个能白头偕老的来过上一辈子!我说的对?婷婷! 曹宇立刻坏笑道:哎,这不就得了嘛!那更要认清人性的本质了!不是吗?都知道风能送来人间的冷暖,可没人能把风握在手中,你说对不对?谁都知道要用言语来传情达意,可你的言语大家未必就真能听懂,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更糊涂了,呆呆地望着他道:文绉绉的,什么意思嘛?痛快点儿! 曹宇一听就坏笑道:嘿嘿,瞧你这火爆的脾气!怎么跟她似的呢?我的意思是咱不能脱开了人去谈人性!你要觉得自己是个人,那就得讲人性!你要是觉得自己的意志品质坚强,能够战胜人性,那我说你不是人,你就不能生气!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板脸道:别跟这儿耍流氓了!快说怎么办! 曹宇这才认真地开始耍起流氓道:所以我说知识很重要嘛!咱就得基于人性来选对策!如果你想跟他白头偕老,那就先得搞清楚他喜欢的究竟是你的哪种知识对不对?而且还要考虑你能不能保持住这一种知识,乐不乐意长期坚持!这些都要在做出爱的决定前先想清楚了,否则就别奢望的太多,只管去做,你说对不对? 两女一听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张海燕疑惑道:那你喜欢我们婷婷的是那种知识啊? 闫婷婷一听脸腾地就红了,慌忙呵斥道:海燕,你别理他!他这人就是这样子的,越说就越来劲儿了,臭流氓! 曹宇一听就来劲儿了,连忙调戏道:难道我这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哪里流氓了?明明是你在瞎想! 闫婷婷一听脸更红了,连忙瞪眼道:你还敢乱讲!给你脸了是? 曹宇一听慌忙收敛起那淫荡的贱相,假装服软,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在跟你们讨论人性呢嘛,你怎么又急了?! 闫婷婷立刻就赏了他个白眼道:你那是在说人性吗?总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看问题,让别人都要按着你的意思来,那不叫人性,是兽性!明白吗?就知道跟那儿耍流氓!讨厌! 张海燕这才恍然大悟道:噢,现在我总算是听明白哪里不对了!怪不得我刚才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原来是他一直都在耍流氓啊! 曹宇则是继续坏坏地调戏道:什么叫我耍流氓啊?难道爱不该是两情相悦吗?就我一人跟那儿耍流氓,那也耍不起来呀! 张海燕呆呆地望着他道:可你们男人就只会去喜欢那漂亮的脸蛋,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曹宇连忙狡辩道:哎,这话咱可两说着!难道你们不喜欢帅锅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吗? 闫婷婷一脸鄙视道:切,谁跟你们似的啊?我们不光是喜欢帅哥,还喜欢别的呢! 曹宇一听立刻就放肆地大笑出声道:哈哈,那我要说你们爱的不够纯粹,这话不过分? 张海燕没听过他之前的高论,好奇地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曹宇立刻挑眉狡黠道:那得先问你啊?!你还喜欢他别的什么呀?你说其它还有什么?别告诉我你还喜欢一个人的灵魂啊! 张海燕疑惑道:文化算其它吗?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呢喃道:那还不就是喜欢他耍流氓嘛! 张海燕很是不解道:文化怎么能算是耍流氓呢?! 曹宇坏笑道:嘿嘿,我不都说了嘛!什么东西一跟文化沾上边,那不用问,它马上就会开始耍流氓了!你说对不对? 两女一听立刻就感到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恶心的要上头! 曹宇见她俩那黛眉微蹙的样子甚是可爱,知道她们真的是很蠢,不是在装纯!也就不忍心再给她们添堵,连忙开启诱导模式,想帮她们尽量去排解掉那郁结在心中的恶闷道:看你俩这难受劲儿的,为什么就不能想开点儿啊? 张海燕疑惑道:想开一点儿?就你这德行,让她怎么能想得开啊?又怎么可能想的开?!曹宇立刻就摆出副戏精的模样,空灵道:曾经有一份纯粹的爱就摆在我面前,而我却不知道去珍惜,直到有一天它真的是逝去了,你可不要后悔哟…… 闫婷婷一听就愁云顿散,开心地大笑道:哈哈哈,你个臭流氓!能不能正经点儿啊?别老摆出一副鬼样子来逗人笑了!我恨不能打死你!讨厌鬼! 曹宇见她高兴立刻就谄媚道:纯爱难道就不好吗? 闫婷婷立刻就板起脸来,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好!讨厌鬼! 曹宇尴尬地坏笑道:嘿嘿,非要给爱上面再加个条件,那不就成了有条件的爱了嘛! 闫婷婷听完立刻就反击道:谁要给爱加条件啦?! 曹宇狡黠道:你呀!爱你一万年,那不就是在爱上面加了个期限嘛!我的爱那可是无条件的噢! 闫婷婷一听“噗嗤”就乐了,撇嘴不屑道:切,也就你这猴子才会这么想呢!胡搅蛮缠! 曹宇一听就尴尬了,可还是厚颜无耻地坚持给她们洗脑道:嘿嘿,那你想要什么呀?爱难道就不该纯粹点吗?又何必非要去在意能不能天荒地老?! 张海燕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连忙插话道:当然要在意啦!人总是会老的!你说对不对? 曹宇立刻就坏笑道:呵呵,你想那么多干嘛呀?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这不都两说的嘛!还管那时候的事情?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跟着感觉走,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我,别想那么多了,到那时自然就会有解决办法,本能会叫你去做出正确的选择,不用你现在瞎操心! 张海燕蹙眉道:我们可不能跟你比,光图这眼前的一时痛快!这容颜易老,本性难移的,等我们老了以后,那怎么办呀? 曹宇笑着宽慰道:瞧这话说的,就跟我不会老似的!你说谁不会老啊?有那么多的老人都能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呢?过不来的,那毕竟不还是少数嘛,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为什么不趁年轻去释放天性,等老了再去后悔?那还来得及吗? 你瞧,他这话扎心?在正确的时候去做正确的事情,这靠的就是本能,本能会让你尽量地不去后悔!但在错误的时候你要想去做正确的事情,那可就不能单单去靠本能了,本能它只会添油加醋,让你错上加错!想要在错误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那需要靠你的智慧了,明白吗? 张海燕一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闫婷婷赶忙在一旁插话道:海燕,你别理他,他就是一个禽兽,你要是真能够理解他了,那就也变成是禽兽了,明白吗?! 你瞧,她这话说的有意思?既然你都认定他是禽兽了,那干嘛还非要把他当人看呢?就当他是家养的狗那不就好了嘛!如果碰巧这条狗偶尔还能听得懂一点人话,那你还不得高兴死啊?还有什么可愁的?现在你总该明白如何来冲狗施展自己的魅力了吗?是不是从此就绝了念想了? 对!什么美丽啊善良的,还有才华横溢,在狗眼里那都不存在的!他就只喜欢去啃骨头,偶尔还不忘了要吃两口屎!其它的那些诸如什么要它去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啥的,那是不是想多了?它要是不拆家的话,那就算是很顾及你的感受了,你说对不对? 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呀!所有的失望都是源于你想要的太多,奢望既虚妄! 曹宇一听立刻就谄笑道:呵呵,我是不是没说清楚啊?不然你就早做打算,把爱当作是一场交易,那也不是不可以!其实问题都很简单,本能它就能让你应对自如,根本就不用你去想!很多问题都出在这人的想法太多上了,你说对不对?一想就把事情给想复杂了…… 曹宇见她俩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无语,于是继续厚颜无耻地腹黑道:其实我说这些个也是多余的,咱就说这现在有多少的婚姻是基于真爱?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单凭着本能,就能把这些个问题给整明白的!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皱眉道:要是整不明白那会怎样啊? 曹宇狡黠道:嘿嘿,那结果你不都看到了嘛!要么是闹上法庭,要么就是监狱里见!不过你也别担心,闹得辣眼睛的毕竟还是少数!那都是因为事先没闹清楚什么才叫是真爱,你要的又是什么?误把交易当作是爱了,想着想着就想多了,那结果还不就只能是闹了嘛! 张海燕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坏笑道:什么什么意思啊?我是说不懂的爱就别把交易当错爱!爱是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你要哪天真觉得是后悔了,那曾经的爱也不再叫是爱了,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恨恨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这不就是在耍流氓呢嘛! 曹宇坏笑道:什么叫我耍流氓啊?后悔那才真叫是耍流氓呢!谁说当初投入的那都不是真爱了?真爱就只会永远的逝去,从来都不能反悔,这就叫做永失吾爱!跟青春一起,只会与我渐行渐远,可我依然爱你,无怨无悔!你说对不对? 你瞧他这流氓耍的高级?张海燕显然更关心的就是这个了,于是连忙好奇道:那要万一哪天真的就失去了,那该怎么办呀? 曹宇怎么忍心眼睁睁地去看这纯洁的女孩儿痛失吾爱呢!于是连忙诱导道:如果爱已到了尽头可头发还没白,不吵不闹地选择离开也未尝不失一种优雅!买卖不成仁义在,别到头来闹得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给自己的将来平添了阴影那还算小事,影响到社会的安定,那可就不好了! 曹宇这话其实是说的没错的!这爱到浓时你是看不出这个人好坏的,反倒是不爱的时候你才能真正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个流氓!还是在那儿耍流氓! 这么浅显的道理,可张海燕就是不理解!本能让她伸手去握住了闫婷婷那冰冷的小手,苦涩道:我看你趁早还是离他远点儿,这样的朋友咱不交也罢,咱又不是没人要了,你说对不对? 第342章 激情褪去皆伤害 别以为张海燕思路不清,讲的话前后矛盾,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所以那些看似自相矛盾的话多半都是发自肺腑的!你只要是想跟人去相处,那就得做好自相矛盾的准备!想要亲近,那就免不了磕碰摩擦,只要是有磕碰,那必然会产生裂隙,有谁会告诉你说这嫌隙无伤大雅啊? 激情褪去尽伤害!就像是潮水退去后的怪石嶙峋,那都是激情澎湃留下的伤痕,你要想不被激情所伤,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离远点!所有的伤害都是钝刀子割肉,一刀刀地划在那肉上,只是你在欢愉的时候不觉得;所有的嫌隙从接触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不接触,就不会有伤害! 大家因爱而聚,因伤而去,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说这人是不是很矛盾?我们爱的初衷难道就是为了将来把大家都搞得是身心俱疲、遍体鳞伤吗?如果你说不说,那你相信激情永在吗?记住,伤你最深的多半是你曾经的最爱,不大可能有别人! 人一旦是承认了自己曾经被伤害过,那就很难再开启另一段真爱了!所以大家都会有意无意地选择替曾经伤过自己的骗子辩护!因为只有在内心中说服自己他不是骗子,你才能没有上当的感觉,不后悔!明白吗?现在知道为啥骗子都有恃无恐了吗?因为你和他一样,都是在耍流氓! 要不怎么说人是矛盾的呢!世界真奇妙,大家嘴上都说是很讨厌流氓,那不过是说你很讨厌别人对你耍流氓,而你自己对别人耍的流氓那都不叫是流氓,叫大刀!至于别人与别人之间耍的,那叫是热闹!甚至明知自己被耍了,那也不肯承认!还要去替流氓辩护,真的是好不热闹! 这就是人性!大家不但天生就会耍流氓,而且还特别爱看别人在那儿耍流氓,甚至还会主动站出来替那些流氓辩解,说那不叫是流氓行径,请求大家的宽恕,这就助长了大家都去流氓成性!就像是在演戏,有爱看的就有爱演的,这样流氓才能耍得尽兴,戏也才能唱出彩来…… 现在能明白为什么流氓会越来越多了吗?因为大家都很喜欢,只是嘴上不说罢了。不然的话,他早就该灭种了,甭管你有多强大,只要是不招人待见,那很快就会灭绝的,这样的例子不需要我来列举了?正因为他有人爱,流氓就少不了,而且口是心非的人越多,流氓就越兴盛! 张海燕肯定是打心里就讨厌流氓的,因为她所受到的伤害不是源自于爱,而是碰到了流氓!曾经的梦魇让她至今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爱,她对爱越是渴望,内心就越想要逃避!你说她憎恨流氓吗?其实她更多的是害怕流氓!既讨厌又害怕!所以她更不愿承认曹宇就是流氓了! 流氓的定义其实是很纠结的,有些流氓真的是让人讨厌!可有些却是在讨厌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讨喜,这主要是看你怎么耍了,曹宇显然是后者,他这流氓耍的,不但是让人生不起嫌恶,反倒还让那些天生就厌恶流氓的人情不自禁地想站出来替他辩护,你说他流氓不流氓? 张海燕不就是这样的吗?她真的是很讨厌流氓!所以才会极力地向闫婷婷证明曹宇真的不是什么流氓!尽管有时也看见他就在耍流氓呢,那她也不愿意承认他就是流氓!原因你懂的,就跟大多数人不愿意承认自己上当受骗一样,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丢脸的!明白吗? 你瞧见没?流氓耍到像他那种程度,怕也是没谁了?自己都还没觉得怎么样呢,别人就已经先替你稀里哗啦的把脸给丢一地了!这是一种怎样才能达到的境界啊?那可不单单只是丢了他自己的脸,所过之处,遍地是脸,唯独就是没有他的这张老脸,我的天呐…… 因为他就没有脸,所以也就意识不到自己丢脸,那只能是靠别人来替他丢脸了!这就叫你不嫌害臊,我都要替你害臊了!有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在不知不觉中,脸已丢光…… 现在知道你该如何去耍流氓了吗?让那些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人来说你好,那你才算是真的流氓!那些小打小闹的小把戏,是很容易被人给识破的,那只会是招来唾骂,臭流氓!当你把她的心给偷走了,骗得她倾家荡产,刻骨铭心,她才会死心塌地的相信你没有在骗她呢!明白吗? 块儿八毛的小骗,那都无关痛痒,随便就能被给揭了。只有那些让人痛彻心扉的伤疤,才不会有人敢去触碰,更没人敢揭!而且大家都还会坦然面对,谈笑自若,假装很不在意地跟人说,没事,不过是小事一桩,放下就好了!不信你就想想那些病入膏肓的,别人会对他怎么说? 可见所有的恶,只要到了一定的程度,大家就会习惯与之和平共处,什么嫌隙,矛盾,那都不存在的!你说这是在有意无意的纵容?还是惯的呢?反倒是那些还可能有得救的,大家却都会觉得看不顺眼,这就是为啥闫婷婷跟他越吵越高兴的原因所在! 张海燕自然也是懂的!闫婷婷似乎现在也认可曹宇还算是个好人了!这让她如释重负,那颗始终悬着的心又重新落回了肚里,踏实下来的她,便有了要跟她调侃的心思,所以才说她俩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一丘之貉、臭味相投,想把她们一网打尽,自己好在一边看她笑话! 这种在张海燕眼里的双赢到了闫婷婷这里,那当然是难以接受的啦!她不但是要自己能赢两回,而且还非得要从曹宇的身上赢来!于是就听她一本正经地翻扯道:你说的没错!他虽说是臭不要脸,可那至少还知道什么是脸啊!脸该长哪儿他也还记得,这不正是说明了他还有得救嘛! 你瞧,她这是在把曹宇给打到在地的同时,又把自己给摘出来弄干净了,然后再跟着一记漂亮的出腿,狠狠地踏在曹宇脸上的同时,又伸出只手来准备拉他一把,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你说她这是赢了几回?反正我看至少是赢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真的是满堂彩! 张海燕一听就皱紧了眉头,心里在暗暗地替王丽娜担心!说话也就不免有些即兴道:切,瞧你这兴奋劲儿的!脸啊,脸的没完!你还真就只是看上了他的这张脸吗?那要求未免也太低了?难道我哥就光是这张脸长的好看吗?那我可得仔细看看够不够大了! 闫婷婷被她说的是羞臊不已,现在恨不能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就听曹宇在一旁没羞没臊地讪笑道:呵呵,什么叫够不够大啊?你好看的标准,难道就只是够大吗?你是打算拿它来当饼呢?还是打算就着它下饭啊?是怕她将来不够吃,咋的? 张海燕也是个愣子,坦然道:是啊,所谓的靠脸吃饭,那不就是看你脸够不够大嘛!我们那里都是这么说的,你的这张脸,她将来那可是要吃一辈子的,那现在可不就要先瞧清楚了它够不够大,够不够吃嘛!快,你别动,让我瞧瞧你的这张脸在哪儿?我怎么就瞧不见呢?你别动! 你瞧,曹宇的脸再一次被她俩给按在地上磨擦了!甭管多厚,那也快被磨秃落皮了,只得摇头晃脑道:你们纯粹就是嫉妒啊!靠脸吃饭怎么了?最怕的是你将来不得不看着别人的脸色吃饭,那才叫丢人呢!更何况有些人明明知道要靠脸吃饭,可他偏偏就不知道要脸!你说丢人不? 你瞧,这人至贱则无敌?只要是你自己脸皮够厚,那绷不住先把脸给丢地上的还指不定是谁呢!闫婷婷此刻就绷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曹宇,你个混蛋!说谁不要脸呢? 曹宇一听就哑然失笑道:嘿嘿,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有些人就是这样子的,只许我气人,不许人气我,你说这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好事情啊?! 闫婷婷冷哼道:气我是?我一看见你那臭不要脸的样子,就吃不下去了!曹宇,你说你怎么还能吃的那么香啊?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曹宇大笑道:哈哈哈,吃饭那是要看心情的!老是惦记着要看人家的脸色,那自然就没心思吃了,这一点都不奇怪!你说大家在这儿拼死拼活的都是为了啥呀?不就是图个吃喝不愁嘛!你要是为了上厕所,而把自己的心情给搞砸了,那不就亏大发了嘛!你说对不对? 你瞧,他这人流氓?流氓之所以能称得上是流氓,那就在于他总是能以好人的面目出现在你面前,设身处地循循善诱让你去替他着想! 闫婷婷自然是不为所动,于是冷声嫌弃道:切,你以为你是谁啊?是谁茶不思饭不想的要去上女厕所啊?你还好意思来说我?! 曹宇见她还在那儿纠结,立刻就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连忙谄媚道:嘿嘿,我不就拿它来举了个例子嘛,你咋还揪着不放呢?! 闫婷婷一脸的嫌弃道:喂,你搞搞清楚,好吗?不是我不放,是你没事儿总拿它来气我! 曹宇假装才明白过来道:噢,是吗?那可能是我之前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闫婷婷冷哼道:你想说什么呀?上错厕所还有理了,是吗? 曹宇听得是大笑道:哈哈哈,不是我有理,而是你真的很嫌弃!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皱眉道:你凭良心说,那真的就好吗? 曹宇凝望着她的美眸,嗔怪道:你瞧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在以好坏来论英雄呢? 闫婷婷也是聪明道:那怎么论啊?难道你是要来论利弊吗? 曹宇点头道:是呀,凡事咱不都要先看清楚这其中有啥利弊嘛! 张海燕在一旁疑惑道:这里头还能有啥利弊呀?那和好坏又有什么区别呢? 曹宇鄙视道:好坏是绝对的,利弊是相对的,这你要是还不明白的话,那一定就是个小孩子了! 张海燕自然不会逞强,她根本就不吃曹宇这套,直接承认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闫婷婷在一旁连忙捅了她一下,娇嗔道:去,你别理他!他的意思是利弊会因人而异,对你好的,对他未见得是好,这就叫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张海燕一听就来了兴趣,连忙好奇道:噢,我明白了,那你说说这共用厕所,都有哪些利弊啊? 闫婷婷一听就无语了,皱眉小声道:什么利弊啊?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恶心了?对他有利的,对咱们来讲那都是弊,这还用问嘛!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辩解道:哎,那可不一定哟!你只知道凡事都有利有弊,却忘了任何的进步,那都是利大于弊的结果! 闫婷婷一脸不屑道:切,什么利大于弊啊!你是说它有利于沟通,是吗?你不就是想说还指不定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点头道:哎,那还真让你给说着了!这公用卫生间还指不定是谁占便宜呢! 闫婷婷立刻就鄙视道:切,你那便宜白给我都不惜得占!你也别想要来占我们的便宜! 曹宇一听只得尬笑道: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嘛!别急着过早就下结论! 张海燕为了证明曹宇是个好人,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婷婷,我哥不都说他上错厕所,也会觉得很郁闷嘛! 闫婷婷很是不屑道:切,这你也信?! 张海燕一脸诚恳道:是啊!我相信他这回说的是真的,你就先听他把话说完嘛! 闫婷婷心里虽然仍是不屑,可还是忍住了不再吭声,就听他由浅入深地讲道:我觉得共用厕所是件好事,尤其是对于你们女生来说,那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闫婷婷一听“噗嗤”就笑喷掉了,连忙擦了擦嘴道:呵呵,还对我们是好事呢!你可真会替我们着想,沟通是?怕我们害羞,不好意思去主动沟通,所以你就送货上门,让我们在没认识你之前,就能亲眼见识到你那流氓的嘴脸!是?你还要不要脸了啊?臭流氓! 曹宇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那仅仅就只是一个方面,它还能大大提高资源利用率呢!你没见那些景点的女厕所都人满为患嘛!如果将来都共用的话,那估计我们就只能是找个没人的小树林去解决问题了,你说这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啊?横不能占了我的厕所,还非说是我占便宜了? 第345章 只见过没玩儿过 曹宇这才像是从顿悟中幡然醒来道:什么哪门炮?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别的什么炮吗?噢,对了,你知道这炮是咋用的吗? 闫婷婷一听就生气地反问道:什么怎么用?你想怎么用啊? 曹宇见她生气,立刻谄媚道:嘿嘿,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知道这炮的威力,那也一定就会知道这每一个棋子在棋局中的价值啦,对不对?它们存在的意义,具体该怎么走,这你都明白?比如说皇后。哎,对了!你发现了没?这洋棋里竟然还有皇后呢,咱们的就没有! 你瞧他,说了半天,为的就是想耍流氓!这才是重点!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冷哼道:切,绕了半天,原来为的就是这呀!想要就直说嘛,瞎耽误什么功夫啊! 曹宇装作不解道:什么叫我瞎耽误功夫啊?游戏你懂不懂?为了能分出输赢来,那就得要讲规矩,还得要知道他每走一步棋的目的是啥,懂不懂?你这啥也不懂,就知道瞎来,那才叫是没文化呢!知道吗?! 闫婷婷对他这种每走一步都要论出个输赢的态度自然是很不屑啦!在她看来,人生哪有什么输赢啊?只要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那就赢定了!这也是她为啥不喜欢这种游戏人生的原因,受不了那刺激!于是鄙视道:切,你夸皇后的能耐大,不就想让她来给你保驾护航,对不对? 曹宇听完立刻哈哈大笑道:嘿嘿,这你就想多了?谁说皇上就指着皇后来保命的?这棋盘上的哪个子不是为了保护皇上啊?那么些个子整天围着他转,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呢!单凭一个皇后就能保得了吗?那她得有多大的能耐啊?你这想得是不是也太天真了啊? 闫婷婷一听就恼羞成怒道:什么意思啊?一个皇后你还嫌不够吗?!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我的意思是就算你能耐大,那也千万别想的太天真了!明白吗? 张海燕显然是对他这棋文化更有兴趣,于是赶忙出来将话题往正道上扯道:哎,我说你俩别吵了!曹宇,我对这下棋是一窍不通,你快给我讲讲,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文化?你说这皇后怎么就比皇上的能耐大了?为什么婷婷非说是皇上要靠别人来保护呢?害你俩吵成这样! 曹宇见她竟然如此的天真,很是无奈道:哎,这叫我怎么说呢?你要是连棋都不会下,那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啊?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不知道该打哪儿说起才好!就像是你要跟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去解释这“好”字该怎么写才好一样,你明白吗? 张海燕一听就误会了!他这不就是在欺负她啥都不懂嘛!可女人的天性让她很习惯扮成弱者,一点也不介意被他小瞧,于是撒娇地恳求道:怎么?瞧不起我是吗?我不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来虚心向你请教嘛!再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大概的意思还是知道点的,只是没下过而已! 曹宇这才长出了口气,如释重负道:噢,那就成了!既然你知道咱们的象棋,那就该知道这楚汉之争,争的到底是啥? 张海燕可怜地摇头道:我知道这楚河汉界,但不知道你争的是啥? 曹宇笃定道:文化呀!咱争的就是这文化?这象棋就是一种文化之争!那里面的阴招可多了,什么隔山打牛,卧槽马,拌马腿,都是些阴招,暗藏着马杀机,明白吗? 张海燕望着他再次可怜地摇着头道:不明白,听着怪吓人的,难道这里头就没点好的吗? 曹宇点头道:当然有啊!这好处那就是每一个棋子都有每一个棋子的作用,所以每个棋子在棋盘中的都有各自的走法,你不能瞎走,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张海燕摇头道:不知道。 闫婷婷摆出一副我还不了解你吗的架势道:他是要你服从大局,不光要按着套路来勇往直前,还要做好被牺牲掉的准备!这一盘棋上除了皇上以外,大家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那下一刻的弃子,曹宇,我说的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处? 还没等曹宇答话,张海燕就好奇地打岔道:为啥皇上就不是弃子呢?他不也会被吃掉吗? 闫婷婷望着曹宇幽怨道:皇上要被吃了,那游戏就结束了!这整盘棋上的子要么是保护皇上,要么是杀死皇上,这就是它存在的价值。要是皇上没了,他就算是还在棋盘上,那也没意义了。为了皇上,那死也是值得的!这就是所谓的游戏,曹宇,我说的没错? 曹宇听完不禁讶然道:呵呵,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没这么想!我那不过是说,在咱们的棋文化里,大家都要各行其道,恪守规矩,尤其是离皇上越近的人,就越不能乱来,你看那士象,不光能耐有限,还不能出格,这便是咱的传统文化!这难道不好吗?瞧你这是不是又想多了啊?!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张海燕则好奇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身边的都是废物吗?他为啥不把能耐大的人放在身边呢?那不是更安全吗? 曹宇淡定地解释道:那就看你是咋想的了,你觉得在本事大的人身边安全吗?啥叫伴君如伴虎啊?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听话、懂事,还要守规矩,动作幅度不能太大!那远比本事大的更安全不是吗?本事大的就该让他去大杀四方,那才能赢呢!这就是认识上的差距,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兴奋道:噢,这我就明白了!那你接着说说,这国际象棋有什么不同! 曹宇也满意道:两种象棋代表着各自的文化,当然是大不相同的啦!首先咱们的是将帅,自然是没女人的角色。洋人的是皇上,自然是不能单着啦!从下法上来看,两者虽是大同小异,但也各有千秋,洋人的棋子能耐都差别不大,只是走法不同。可最高统帅,那区别就大了! 张海燕兴奋道:快跟我说说,它有啥区别? 曹宇淡淡地解释道:咱们的将帅,都住在城里,有相仕围着,自己只是能一步一区的慢慢走,很守规矩,还不能出圈!洋人的皇上,虽然也是一步一区,可他能带着老婆满世界的溜达,这没什么限制! 张海燕听得是津津有味,恍然大悟道:噢,那我就明白了!难怪婷婷说她能保护你呢,原来是因为她就站在你身边,还能整天领你出去溜达!看来她是挺厉害的!对?婷婷! 曹宇见她一通的胡诌,不禁表情古怪道:你这脑洞恐怕是开的有点儿大了?咋就听出她厉害了呢?我都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了! 张海燕一听就明白是自己误会他了,可她虽说是不明就里,但那不是要帮闫婷婷嘛!师出有名自然是要理直气壮道:怎么?这就不承认了?不是你自己刚才说她厉害的吗?! 曹宇赶忙辩解道:我没说我不承认啊!只是我还没说到厉害的地方,你咋就联想到了?看来还是你比我要厉害啊! 两女一听就都放下了心来,就听张海燕道:呵呵,那就好!别不耐烦,好吗?!快,那你接着说,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厉害在哪儿了?你快说呀! 曹宇呆愣愣地瞧瞧她,又转着眼珠去瞧了瞧她,见两女一个表现的很是期盼,一个脸上全无反应,于是也装作是表情木讷地解释道:那还得从她的走法说起,女人嘛,你懂的! 两女一听就乐喷掉了,张海燕兴奋道;真的呀?那她是怎么走的?快跟我学学!别骗我! 曹宇故作惊讶道:那还用我学吗?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平常都是咋走的吗?瞧你们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就知道有多任性了!你说你厉不厉害? 两女都哈哈大笑,闫婷婷忍不住就娇嗔道:去你的!又跟那儿胡说了!连棋子你都能瞧出走路的姿势,那得是有多能想啊?你这不是疯了嘛! 曹宇也不看她俩,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就一脸正经道:从来都不肯走寻常路的人,还会管它在哪儿走吗?你瞧她在棋盘上的位置!总是站在皇上的身边,不光是要横着走,而且还要随便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都拦不住她,你说她是不是这盘棋上最厉害的那一个子? 张海燕听得是一脸的惊讶,兴奋地推着闫婷婷道:真的吗?婷婷,你说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该不会是在骗咱们? 你说这让闫婷婷怎么回答?别说她还真不太清楚皇后都是怎么走的了,就算是知道,那也不能承认,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说是不是? 曹宇见她为难,立刻就得意地狡黠道:我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不信你们自己去找别人问问不就清楚了嘛!或是去图书馆找本书翻翻,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呢!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兴奋道:呵呵,我信了!可见洋人比咱的老祖宗聪明,他们早就认识到了我们的厉害,对不对? 曹宇点头道:那是当然啦!不论是在棋盘上还是在生活中,你们都是无敌的!所向睥睨、无所不能!这样看来咱们落后挨打也就不奇怪了,你说是不是? 你瞧他这解释的高明?两女满脸通红,两眼放光,都恨不能要吹出鼻涕泡了!就听张海燕兴奋地嚷嚷道:那完后呢?你快说呀!完后怎么了嘛?继续,接着说呀! 曹宇被她催的也是愣了,疑惑道:完后?什么往后?玩了不就完了嘛!没什么玩后了呀! 张海燕瞥了一眼闫婷婷,嗔怪着提醒道:什么玩了就完了呀!你不都承认她厉害了嘛,那干嘛还说她千万别想的太天真呢?该不会是嫌她功高盖主、恃强凌弱、肆意妄为?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开怀大笑道:哈哈,那你可想多了!我没那意思,闫婷婷不是都说了嘛!这棋盘上的任何子都是可以被吃掉的,包括皇上和皇后,只是皇上没了就要重新来过,这就叫改朝换代!这也是为什么棋盘上所有的子都要围绕着保护皇上和干掉皇上来走的原因! 两女可没心思再听他啰嗦!知道自己厉害不就够了嘛!谁还去管自己会不会随时被干掉这样的小事情呢?就像是流星在划过夜空时就只顾着要发光发热了,有谁会去想它一头撞到地上是啥样子啊?最终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还是摔得粉身碎骨,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关别人鸟事? 闫婷婷瞧他那副贱相,突然就冷静道:你什么意思啊?难道咱的老祖宗就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吗? 曹宇一听她这是要幡然醒悟,赶忙就显出自己作为一个棋子的本分道:那也不是的,只是咱不肯承认罢了!就像是打炮,咱们更喜欢隔山打牛,隔靴搔痒!而洋人就只知道要干!直来直去,毫不避讳!咱们喜欢出车,而洋人则更喜欢让女人来替他冲锋陷阵! 张海燕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曹宇狡黠地坏笑道:没什么意思啊!我是说咱的老祖宗在得江山的时候,都是老子英雄,天下第一!可一旦丢了江山,那就是红颜祸水了,把责任都怪咎到你们的头上,你要有那本事的话,是不是打下的江山,也该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啊?! 你瞧他这牺牲精神,让人不得不夸!闫婷婷见他识相,满意道:呵呵,算你小子厉害! 曹宇见状,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话可不是谦虚啊!那要是真的论起来的话,我觉得还是你们更厉害! 闫婷婷也被他的这份真诚给打动了,饶有兴趣道:噢,是吗?你真是这么觉得的吗? 曹宇此时哪里还会去吝惜那些个溢美之词啊,一股脑地端出来道:那是当然啦!我这可说的都是心里话,面对要守护的权益从不退缩,甚至还要引领着我们一起战斗,你说你有多厉害! 张海燕一听就冲着闫婷婷挤眉弄眼道:说具体点!别总捧着棋盘来说事儿,我们不爱听! 曹宇一愣,想也不想就解释道:那咱就拿这上厕所的事情来说,这要是能通过,那赞成的一定是大多数,你说对不对?估计那里头也少不了你们奋力推动的身影?你说她们那都是傻了吗?还是没想明白?这摆明了要吃亏上当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呢? 闫婷婷本来还挺高兴的,可见他又来恶心自己,立刻就黑脸道:曹宇,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可不想跟你去抢什么厕所上!才不会给你这种受委屈的机会呢! 第346章 都是属于流氓的 (哎,刚才发现这破书又被禁了许多的章节,搞的我整个人都没心情了!什么情况啊?没瞧见我最近啥情节都没敢往里编吗?本想是拿它来挣个仨瓜俩枣的,现在没人看不说,怎么还被投诉了呢?真不知你在这里都看着啥了!先声明啊,我这破书都是写给那些没脑子的人看的! 像你这么气宇不凡,都能从这么素面的破书里嚼出荤腥味儿来的,我劝你就别再看书了,赶紧去看病!我觉得你这病已经是不轻了,千万别耽误了治疗!本想是编个故事来骗口饭吃的,结果可倒好,钱没挣着,反倒背上负罪感了,搞得我就像是在写小黄书似的,都闹不清是谁有病了! 说实话,看书真的是治不了病的!你要真有病,那就该趁早去看大夫!你要就想看空中飞人,那我这破书根本就不适合你,不看不就得了嘛!搞得我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既没心思又没胆子,再这么下去的话,我只能是耍流氓了!大家到底想看啥?是不是都想看那些满嘴跑火车的故事啊?) 曹宇一听就坏笑道:呵呵,那你可就错了!你想啊!大家都是女人,你这么聪明,别人也不会傻到哪儿去;你这么厉害,别人也不能吃亏!如果大家都不在乎,为啥你偏偏就不乐意呢?是大家都没想明白呢?还是你自己一个人想的太多了啊?这个问题你有想过吗? 张海燕不明所以,于是好奇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家的厕所谁用的时间多呀?反正我爸等不急了就只能上外边去解决问题…… 两女一听,都忍不住的掩口大笑,曹宇一本正经道:你别笑!我说的这都是真的,有的时候我妈还嫌我爸的味道重,搞得我爸现在早上都不好意思去跟我妈抢了!哎,你们这些个女孩子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霸道!还总说是自己吃亏了,真的是让人无语! 他说的这些,两女还真都没什么体验!不过想想那画面感还蛮真实的,让人啼笑皆非! 这闫婷婷家里反正有的是厕所,一人一个卫生间那还有的是富裕呢!没人会跟她来抢,所以也就不知道早上还要抢着上厕所啦!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于是忍不住俏脸绯红,掩口轻笑道:讨厌啦!反正我不管,以后就不准你上我的厕所!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张海燕那就更没什么感觉啦!因为她就没上过家里的厕所,她家就没厕所!于是就自然而然地把那谈话的重点移到了别处,皱眉道:你妈有你说的那么霸道嘛!那你爸这些年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啊? 曹宇自然是不清楚她话里的意思,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啦!只是自顾圆着自己的瞎话道:你们不都是女的吗?这还能不清楚?但凡是能标记出一个明确范围的物品,甭管它是人是屋,你们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把它统统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里面,你说对不对? 曹宇说的这其实就是母性,因为生育的需要,她们自然更看重物质基础!在这方面闫婷婷就要比张海燕显得是更有母性一些,闫婷婷总是喜欢建立自己能够说了算的势力范围,而张海燕却对此无感,总想着要逃避,于是道:是吗?我怎么就没觉得呢?婷婷,你说呢? 闫婷婷此时满脸羞红,哪里还知道要说啥呀?吭叽了半天,这才胡言乱语道:你想让我说啥呀?他就是个流氓,咱别理他就对了! 曹宇见她面若桃花,忍不住就要调戏道:哎,这就对了嘛!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的,自己占便宜没够,还总是没羞没臊的去说别人! 张海燕一听就怒了,厉声呵斥道:曹宇,说什么呢?你!谁占便宜没够了?! 曹宇自然是不会上套,脱口而出道:流氓啊!我说流氓呢!只有流氓才会占便宜没够,你说对不对?哎,这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也是属于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这世界都是属于流氓的!哎,不对,这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乐道:呵呵,别这么说嘛!我们没你想的那么的贪心,只要一个不大的容身之所,能够遮风避雨就行了,不用全世界的,我说的对?婷婷! 曹宇不等她回答,就出言讥讽道:是,贪心的人都像你这么的会说话! 张海燕一听就怒道:什么?! 曹宇连忙陪笑道:呵呵,我的意思是,你是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能够像棋盘那样,我的地盘我做主就行了,对不对?要不怎么说这就是在认识上的差距呢! 张海燕抿嘴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什么认识上的差距?外面的世界你做主,我们就在这块儿小小的自留地里任性一下,难道不行吗?! 曹宇心说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能够做得了主的天地,它就算是再小,那不也都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嘛!你说现在上哪儿去找一片能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啊?这外面的世界哪里能轮得到我去做主啊?! 可嘴上却很是恭敬地谄媚道:行,那当然行啦!人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嘛!只有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里才会有安全感!只有在知道自己不会死的前提下,才会显得特别的勇敢!所以厉害都是相对的,别总以为老子天下无敌,没人能治的了你,那就想的太天真了啊! 张海燕一听他这是要翻车啊!连忙拉下脸来喝问道:嗬,这是什么意思啊?刚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咱这可不是在下棋啊,不兴反悔的! 曹宇赶忙含混地辩解道:刚才咱不是在说棋嘛!况且那也不是我说的! 闫婷婷一听立刻在一旁娇嗔道:什么棋里棋外?那还不都一样嘛!落子无悔你懂不懂?! 曹宇赶忙接话道:哎,这你就算是说对了!棋里棋外,戏里戏外,全都是一样的!只要是有规则的比斗,那就叫是游戏!不叫是生死相搏,明白吗?谁厉害那还不都是一样的嘛!咱们看戏的,也就是看个热闹!你又何必当真呢?! 闫婷婷一听就秒懂了!他说的没错,她俩不管是怎么打,那也都是在打情骂俏呢!在大家都没撕破脸之前,她肯定是要比他厉害的!可要真干起架来的话,那她肯定是打不过的!闹着玩那肯定是她最厉害了,打架那肯定是打不过的!现在知道你啥时候该厉害了吗? 闫婷婷现在那肯定是有点小失望的,不禁哀叹道:听你那意思是一直在让着我吗? 曹宇一听赶忙就赞道:哎,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也很不错了!咱这辈子一定会经历很多的人和事,大家的认识也一定会从无到有,由浅入深的。就像是交朋友,大家都要经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恋到互恨,从难舍难分到恨不能永不再见这么个过程的,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脸都绿了,冷哼道:你想说什么呀? 曹宇没心没肺道:我就想说认识呀!你要想知道啥叫是真的厉害,那就得从啥叫是记性好说起!啥叫是记性好啊?什么都记得,什么都忘不掉,那不叫是记性好,那是你小心眼! 闫婷婷一听就又云开雾散了,忍不住咯咯笑道:呵呵,那你说啥叫是记性好呀?! 曹宇狡黠地坏笑道:嘿嘿,记住该记住的,忘掉该忘掉的,那记性才叫真的是好呢!该厉害的时候就厉害,该怂的时候那就得认怂,你要能认识到这一点,才叫真的是厉害呢!不信你去琢磨呀,人这一生,是不是都要经历朋友从无到有,由少到多,再由多变少,最后踪迹全无这么个过程?! 闫婷婷皱着眉头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坦然道:我的意思就是从发展的眼光来看,咱们真正的朋友只会是越来越少的,就像是看这本破书的人一样,只会是越来越少的!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就大笑道:哈哈哈,那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像这样的胡写嘛!没人看都要风了你!活该你去死!可见你写的有多招人恨!该,我看你就是在作死呢!活该!该!哈哈哈哈哈…… 曹宇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脸居然都没红,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道:所以啊……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道:所以啊?所以什么啊?所以活着就应该是吗?哎,我说你说话能不能不像这样的大喘气啊?虽然你确实是该死!可现在不也还没人把你当死人呢嘛! 曹宇这才收回那迷离的目光,耸耸肩道:反正认识的人总会是越来越少的,所以我无所谓啊!别去在意那会失去了谁谁谁,但一定要记得最后剩下的还能有谁,那又会是谁!这不就豁然开朗了嘛! 闫婷婷一听忍不住又大笑道:哈哈哈,你这人可真是够阿q的了!这就是让你坚持胡说八道的动力源泉吗?要是到最后一个都不剩了,我看你怎么办! 曹宇满不在乎到:那就凉拌呗!我写的这些有人看就行了!又不是要去征服世界的,我没那么大的野心! 闫婷婷望着他,呆呆道:那倒也是的,能把本破书写的没一个会看也挺不容易的?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的!只要像这样的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行的!加油!我看好你哟! 张海燕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笑道:哈哈哈,你相信他什么呀?把人都写跑了吗?那也太恶心了? 曹宇一听立刻恬不知耻地谦虚道:我这可不算是恶心的,比这还恶心的不也到处都是嘛! 张海燕立刻就好奇道:有吗?你举个例子我听听? 曹宇一听就哑火道:我能不说吗?反正我这破书也没逼着谁来看,也没逼着大家来给我点赞,更没骗你的打赏对不对?我顶多也就算是在自娱自乐,自己恶心自己呢,那不碍别人的事儿?那就算是再怎么恶心,你说那能恶心到哪儿去啊?总比你看着就想吐,还非得要说好强? 你瞧他这口槽吐的,那叫一个我了个槽啊!气得闫婷婷是攥紧了小拳头,仿佛就像是紧紧地握了个曹似的冷哼道:哟,那你可就是在妄自菲薄了!你不挺想挣钱的吗?千万别小瞧了自己的那点欲望啊!男子汉就该去征战世界!别跟我们似的,整天就知道窝在家里横!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说谁呢!连忙开启互捧模式谄媚道:哎,你可别这么说啊!你们的欲望也不小!我们所谓的征服世界都是些表像,其实在内心里就只想征服你们,就像是这破书,为的就是给你看呢!这世上只要是有一个人在看,我想那一定就是你对?那就算是没白写! 张海燕听完立刻就在一旁打趣道:婷婷,你听见没?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闫婷婷心里高兴,嘴上却是嘲讽道:嗯,我听见了!他就是在做给咱们看呢!哎,曹宇,那你为啥说我的欲望也不小呢?我可不像你似的,老想着要去征服这全天下的女人啊! 曹宇一听立刻就尬笑道:嘿嘿,你当然是跟我不一样啦!我们虽说是心里装着全天下,不过那也就是说说罢了,过过嘴瘾,最多也就是过过眼瘾!你们可就不一同了!嘴上说是为了不能让灵魂到处去流浪,是不是很抽像?可要的却是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这是不是很具象? 张海燕不解道:是啊,这不都挺浪漫的吗?有什么问题吗? 曹宇白了她一眼,不屑道:这不就是想要一个房子嘛!还什么为了不让灵魂无处安放,灵魂需要房子来安放吗?一栋房子能放得下你们那越来越壮大的灵魂吗? 张海燕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你不也是一样嘛!想让天下的女人都住进自己的家里来,那一栋房子能够住吗?怎么就单单说我们很现实呢? 曹宇解释道:那不一样的!遮风挡雨,这描绘的有多生动啊!既有情调,又有格调,还是在强调,这不是在唱高调!拯救世界,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吗? 闫婷婷忍不住插话道:哈哈哈,当然知道啦!你们说完了以后,不是倒头就睡了,就是去打麻将,或是去玩游戏,要不就来跟我们吹牛,你是打算怎么去拯救世界的,对不对?! 曹宇也不避讳就坦然承认道:是啊!要不怎么说我们大都没你们那么有上进心呢!只要是能把你们哄到手,那就别无所求了!哪像是你们啊?总有新衣服,新包包在勾着你,总想着每天都要有所收获,这就是你们积极要求进步的动力,不是吗? 你瞧,听他这么一解释,是不是觉得天下流氓是一家啊?! 闫婷婷一听就尴尬了,连忙皱眉笑道:呵呵,你追起女孩子不也挺有动力的嘛! 曹宇坦然道:那不一样的!我们是为了能够追到你们,你们是为了能够实现自身价值,追求更高的自己,你说那能一样吗?就跟非要拿着自己的舌头去舔自己的眉毛一样,你们那不就是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嘛!这就是原生动力的不同,导致结果的截然不同! 张海燕听了就是一愣道:什么意思嘛?你快给我解释解释啊! 曹宇不屑道:这还不明白吗?我们就是为了追你们,追到手目的不就达到了嘛!所以,你懂?你们就不同了,这日新月异的日子过的,谁不想去图个新鲜的啊?可你本身的内在价值是在不断贬损的,你要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强!实在不行就把那吃奶的力气全都使在别人的身上…… 张海燕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那你们呢?知道我们这么辛苦,那还在边上袖手旁观啊? 曹宇连忙道:我们也很努力呀!不过我们是在努力地满足你们日益增长的物质生活需要! 别觉得他这话说的全都是负能量,我跟你说,要是能碰上像这样的男人,那千万记得要抓住了,一定要嫁给他!准保没错!其它什么男人就要以事业为重的,那全都是在扯淡呢! 第348章 ?尊重就该相互的 闫婷婷一听就张大着嘴巴讶然道:什么?难道这嘴巴就光是为了用来给别人去讲自己的道理吗?他在给别人讲道理之前,难道就不该先跟自己把道理给讲讲清楚吗?! 张海燕很是不屑道:跟自己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呀!自己的道理自己心里最清楚,用不着嘴巴来多事! 你瞧,张海燕在无意间又重新定义了这嘴巴的功能,搞得闫婷婷也是无话可讲! 只得再次和她抱怨起曹宇道:哎,谁说不是这么个理呢!他最喜欢用这些咬文嚼字的小把戏来耍流氓了!耍着耍着就把别人给耍进去了,让人防不胜防,那真的是叫流氓!你说碰上这么个人该咋办呀? 张海燕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抢白道:那还能咋办啊?他不都说了嘛!你就凉拌呗!我反正是知道了,以后要再碰见像他这样的流氓,一定得记得躲着点,有多远就躲多远,就像他说的那样去臊着他,看他以后还怎么来跟你耍流氓! 闫婷婷一听就哀叹道:哎,你说的容易,流氓哪是你想躲就能躲得了的吗?! 闫婷婷这话说的是没错的,曹宇把她耍的是欲罢不能!她一是不想躲,二是无处躲!现在这世上到处都是流氓,你说你往哪里躲?!再说大家不都已经习惯耍流氓了嘛!要真没人耍流氓了,你还会觉得空落落的不习惯呢!你说是不是? 曹宇本来就是个流氓,他很明白现在大家都少不了流氓!于是更加的厚颜无耻,不怕臊!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来臊着他,他也一点不觉得害臊,就当是看不见!所以很是坦然地就回敬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至少我没强迫你?那些强买强卖的都不叫是流氓,我这算什么流氓呀? 你瞧,闫婷婷本来是想来抓偷鸡的,结果翻牌发现自己竟然没鸡大!一头撞到了钢板上,还反过来被他给推了一脸,你说他流氓不流氓?好在这世界还有那么些个美好在等着她,这让她越挫越勇!还能把自身的倒霉全都按在别人的头上,厉声喝骂道:曹宇,你混蛋! 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管它在现实中受了多大的委屈,活着有多累,她都能挺得住!什么摧残啦,折磨人的,那都不叫事儿!因为她总能找到下家,只要能让她发泄出来,或是能聊以慰籍,那哪过会儿不就没事儿了嘛!老公,孩子,再不行就是那个新出的包包……总有一款适合她! 因为日子总是要过的嘛!生活也还要继续向前!所以曹宇赶忙谄媚地笑着哄道:嘿嘿,瞧把你给气的!我这是又招你惹你了? 你瞧他像是男人?他虽然意识不到危险,也不懂她为啥会这么的焦虑!但只要是知道该妥协的时候一定要妥协,那就是个好同志!女人多半儿都会折在这样的人手里,所以甭管是好是坏,你只要知道妥协就对了!要是不知道,那你就盼着是她亲生的!否则有你好看的! 所以说,那些亲生的多半都会很倒霉!她会把自己遇到的所有不如意全都强加在你头上,从精神到肉体上来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而男人则只会在一边袖手旁观,抽烟喝酒,打豆豆!那叫一个逍遥快活!这就是男人为啥总是在消遣时光,而女人则总是在寻求慰籍的原因了! 现在能明白消遣和慰籍的区别了吗?慰籍是你总不能让我难受,或是让我看着难受?消遣是从来都不去管别人是否难受,就只顾着自己高兴!你要是以消遣的方式来对待生活,那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欢乐,你要是想在生活中寻找慰籍,那全世界都会出来跟你作对的! 闫婷婷望着他那副贱相,只能灰头土脸的叹息道:哎,你这人呐,也就只会跟我这儿耍耍嘴皮子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真是让人无语! 曹宇一听赶忙识趣地劝慰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真不知道你担心的都是些什么?让我怎么跟着你去忧虑啊? 张海燕一听连忙在一旁打趣道:你别整天就惦记要去上人家的厕所,她不就不忧虑了嘛! 曹宇讶然道:哎,我不都说了嘛?什么你的我的,咱不都是一家人嘛!早晚都是你们的!再说就算是共用,那也只是个过道,进去你把门一关,谁能瞧得见你在里面干啥呀?能让人瞧见吃亏的那还不都是我们嘛!我都没跟你去计较呢,你还跟那儿计较个什么劲儿啊? 闫婷婷本来是恶心的都快要吐了,可一听他说“咱都是一家人”,也不知怎的就立马止吐了!只是蹙着眉头冷哼道:要听你这意思,我们是该高兴才对呢!是不是?!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也没必要!谁还没见识过啊?大家都是一样的!那有什么可高兴的? 闫婷婷一听就怒道:我呸!谁要跟你一样啦?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了啊?快给我滚一边去!知道啥叫是尊重吗?! 曹宇恬不知耻地坏笑道:知道啊!尊重不该是相互的吗?我都让你进了,这态度还不够端正的吗?这还不叫是尊重,那啥叫是尊重啊?反过来你不让我进,倒说是我不尊重你?这是哪家的尊重?你觉得那叫是尊重吗?尊重难道不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都脱了鞋子上炕吗? 你瞧,能听出他这流氓究竟是耍在哪儿了吗?同样都是炕,你家的破炕没人乐意上,你不去想办法把自家的炕头给烧热乎了,却总是在惦记着我家的热炕?那些想要跟你不分彼此的朋友,你都要小心点儿!除非是你自己乐意被他上…… 闫婷婷被他气的也是没话说,张大了嘴巴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倒气道:我,我,我…… 曹宇见状越发得意道:我,我什么我呀?你这人就是这样,整天嚷嚷着要别人来尊重你,自己却一点都不懂得啥叫是尊重!别人尊不尊重你,那看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整天把自己搞的不是仙女就是怨妇,你想干嘛?待价而沽吗?自己都不知道要自重,那让别人怎么来尊重你? 闫婷婷一听就恼道:我呸!谁不知道要自重的啦?整天就想着要去上我们的女厕所!你这是知道要自重的样子吗?! 曹宇一听立刻坏笑道:呵呵,咱不都是一样的嘛!哎,你别误会啊!我说厕所随便上那不都是将来的事情嘛!要从这个角度来讲,咱们不都算是旁人嘛!一个活在现世的人,却老是在替将来担心,你说她这不是有病嘛!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把那都是一家人的好印像给抹杀掉了,冷声道:你说谁有病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懂吗?! 曹宇听完立刻就不屑道:什么人无远虑!世界上的事情,全世界的人都在那儿操心着呢!有你不多,缺你不少,你不好好的活好当下,去管那些个有的没的干嘛呀?这不就是在瞎耽误功夫嘛!杞人忧天你懂不懂? 闫婷婷一听就恼了,强忍不满冷声道:什么杞人忧天?天下人管天下事你懂不懂?难道你就不是这天下的人了吗?世上的任何改变,跟咱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连动物们都包含在内!哪儿有什么旁人?大家要都像你这样心照不宣的话,那这世界还能好的了吗? 曹宇听完立刻就狡辩道:哎,你咋就那么肯定这世界会变坏呢?这不和逻辑嘛! 闫婷婷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不屑道:你觉得你会是这世上最聪明的那个人吗? 闫婷婷想也不想就否定道:那当然不是的啦!比我聪明的有得是,包括你在内! 曹宇一听就得意道:还是的呀!有那么多聪明人盯着呢,还用得着你来替大家伙操心吗? 闫婷婷立刻反驳道:噢,是吗?要有那么多人盯着,那为啥没见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呢? 曹宇一听就狡黠道:嘿嘿,啥叫是公道话呀?你这就算是公道话了吗?要叫我说,那公道话就是这世界只会向前,而且越来越好!这谁也改变不了,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你乐不乐意,那都改变不了它不断向前的脚步!咱唯一能做的,那就是去顺应它!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立刻就不满道:为什么呀?大家要都不发声的话,那它也有可能倒退呀? 曹宇不以为然道:啥叫是倒退呀?过去咱是不分什么男女的,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就开始分男女了,这算是叫倒退吗?将来要是再发展下去没准又不分了,你说这是叫进步还是叫倒退呢?以咱们现在的眼光去审视过去或是评判将来,那都不叫与时俱进,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冷哼道:切,要照你这说法,那些瞎折腾都是对的啦?你这不就是鸡贼嘛! 曹宇哈哈大笑道:哎,这就对了嘛!现在知道大家为啥都不吱声了吗? 闫婷婷摇头道:不知道!为啥呀?是因为大家都学聪明了吗?都成了鸡贼,就都不肯吃亏了!是都在忙着闷头发大财吗?! 曹宇向她投来一束赞许的目光,兴奋地点头道:哎,这就对6!大家都能从中各取所需,又都各有所得的话,那这社会该有多和谐啊?这难道还不叫是进步吗?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闫婷婷一听就不满道:噢,这就是你所谓的社会进步啊?还各有所得呢!不知道这世上的游戏多是零和的吗?你所要得到的,在别人的眼里怕就全都是失去了?更怕是你这样的人,贪得无厌还索求无度!那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呢?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谁来替他们发声? 曹宇自然是无视的啦!睁着眼睛瞎说道:有吗?那他为什么不吱声呢?难道他们都跟动物似的,受了伤以后都不会说话的吗? 闫婷婷见他那副看不见穷人就当是没穷人的样子,就很是厌恶道:你说的没错!其实被社会进步伤害最大的就是那些动物们了?你不去替它发声,那就是不把它们当自家人!还什么地球家园啊?这不还是丛林嘛,又哪里有什么进步了? 曹宇一听连忙尴尬地陪笑道:哎,瞧你这忧国忧民的样子!怎么又惦记起动物了呢?那伤害能有多大呀? 闫婷婷冷哼道:伤害有多大?你难道是不知道伴随着社会进步,灭绝了多少的动物吗?可怜有些人活的还不如动物呢!至少动物们被伤害了,还知道要隐忍着不吱声呢!不像你似的,恐怕都不知道啥叫是伤害?天天还为这所谓的进步叫好呢!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嘿嘿,啥叫是伤害呀?要是从每个人身上都拔下一撮毛来,那还叫是伤害吗?时间久了,大家就都会习以为常的,不是吗? 闫婷婷冷哼道:你这说的都是些啥呀?伤害久了那就不再叫是伤害了?那该叫啥呀?是改叫奉献了吗?我平常也没见你这么乐于奉献的啊!像你这种总是在忽悠别人去牺牲奉献的人,那就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我呸!滚一边去! 曹宇一听就尴尬道:嘿嘿,所以你别尽捡着一只羊来薅嘛!大家都薅一点那不就得了?! 闫婷婷继续追问道:哦?那他要是薅习惯了,越薅越多怎么办呀?今天一撮毛,明天一撮毛,后天就要连毛带皮撕下一块儿,再往后那就要扯块儿肉下来了!那该咋办呀?而且他极有可能就捡那最听话的羊来薅!你说将来要是倒霉,碰上了这么个主,那可咋整啊?! 曹宇被她这一下下薅的,连那张老脸都快要挂不住了,连忙讨饶道:哎呦我的妈呀!你这是又想多了?那还能咋办呀?你爱撕咋撕!任你挥舞着狼牙棒,我反正就只有一个天灵盖!一闭眼那不就过去了嘛!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忍俊不禁道:呵呵,现在知道我为啥要你踏踏实实地去做条狗了吗? 曹宇见她皮笑肉不笑的,似乎又是展颜一笑,才知道她刚才是在跟他逗闷子呢!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于是也就跟着笑道:哎,我说你这气也该消了?差不多就得了!还真就把我当狗了?瞧刚才把我给紧张的,这一身的汗!你想吓死我吗?! 闫婷婷听完就是把眼一瞪,接着娇嗔道:那怎么了?宠着你,你还不乐意呀?非得要人给你脸色看吗?还真把自己当狗了?我跟你说,把你当条狗,那是瞧得起你!你懂吗?别自己一个人跟那儿臭美了!谁要把你当狗了?还美的你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死开点! 第351章 阿姨我饿甭泼墨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也顾不得笑了,直接问道:什么182的问题呀? 曹宇斜眼瞧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不以为然道:哎,那就是个很简单的智力题,我平常是拿它来给猪们测试智商的。知道英文字母表里的26个字母排序吗?波泼墨佛嘚特呢嘞,阿姨我矮油的那种,其中排在第18的和第2的都分别是哪个字母呀?结果你猜猪都是怎么回答的? 闫婷婷也没在意,她可不相信猪会创造出什么奇迹来,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道:不知道! 曹宇挥手甩了个响指,一脸的兴奋道:恭喜你,答对了! 闫婷婷一脸疑惑道:什么我就答对了?我答对什么了? 曹宇故作随意,风轻云淡道:猪也是这么说的呀! 闫婷婷更是迷茫道:猪也是这么说的?猪会说话吗?它说什么了? 曹宇不以为然道:猪当然是不会说话的啦!它只会摇头哼唧着说它也不知道! 说完就摇头晃脑地仰头大笑,闫婷婷这才反应过来,瞧着他那奸计得逞后既嚣张且淫荡的嘴脸,很是嫌弃地冷哼道:你觉得这很好笑吗?曹宇,我说你难道真是个逗兵吗?还能不能再幼稚一点了啊?瞧你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就想乐,真是幼稚的可以啊! 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赶忙抬手捂上嘴巴,一个人扭头过去在那里窃喜。那心情,你懂?就像是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在那里顽皮一样,就算是闯祸了,那也是美滋滋、喜羊羊的…… 张海燕见状连忙在一旁笑着劝慰道:哎,你别这么说他嘛!凡是都不能太绝对,他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没像你说的那么的幼稚! 闫婷婷仿佛发现了金矿似的,立刻张大了嘴巴惊讶道:有吗?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你说他除了胃口好,可以帮忙打扫垃圾以外,还有那些可取之处? 张海燕笑着推了她一把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觉得他刚才说的就挺好的!凡是以抓坏人为目的来制定规则最终都会变成耍流氓,而且还会让人误认为你制定规则的目的不纯,就是想要钱!那不成笑话了?让大家丧失了对规则的敬畏,这明显违背了制定规则的初衷!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斜了她一眼,不知可否挑眉道:所以你就觉得他很厉害啦? 张海燕不管不顾道:是啊!我是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好的规则首先就该让人望而生畏!不能搞得像开玩笑一样,重罚才能使一切流程规范严谨,不痛不痒的罚两个小钱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是在乞讨呢!哪还会有什么震慑作用?二是规则就该严格执行,不能随意执法,更不能徇私枉法! 说着就茫然不觉地转向曹宇道:曹宇,我没理解错?你说的是这意思? 曹宇那还能不明白吗!连忙点头道:对,你不但是理解透彻,还学会了引申,我就是这意思!好的规则就该是严肃的,让人心生敬畏,不敢轻易去冒犯,这话总结的好!这才能阻止住大家学坏的冲动,让人千万别往歪了想!否则就算不能让你把牢底坐穿,那也得罚你个倾家荡产! 曹宇顿了顿,接着道:规则就定的跟闹着玩似的,那谁还会把它当真啊!结果一定是你跟大家耍流氓,大家自然也就你学着耍流氓,这就是流氓越抓越多的原因!所以还得是要重罚啊! 闫婷婷一听就冷哼道:什么意思啊?小偷小摸就要杀头吗?秦始皇恐怕也没你这么狠? 曹宇一听就不齿道:切,一看你就是没文化!小偷小摸是规则管的事情吗?那归刑法管!你说现在有谁会乐意去当小偷啊?那还不都是因为大家对刑法的尊重嘛!没人敢随随便便的去触碰它,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两眼放光,夹着坏水道:呵呵,是,你比我要有文化!说瞎话是该规则管的?你是嫌它罚你罚的轻了吗? 曹宇一听差点没翻白眼,使劲憋着才把嘴里的那口恶气重新咽进了肚里道:我的意思是重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潦草了事了,流程得定细,还要能监督,充分保障受罚者权益的本身就是对规则的尊重,想罚就罚,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是得不到尊重的!一声不吭就认了,那不叫是认罚! 他这话直接说进了张海燕的心里,她之所以有共鸣完全是因为她开大排档的那些个经历。这也导致了她此刻完全忽视了闫婷婷的感受,还在那里兴奋道:对呀!大家要都把规则当儿戏,结果可不就是大家都八仙过海,托关系找门路去钻空子嘛!徇私舞弊的乱像那也就不言而喻了! 说着,她还不忘了扭头冲着她兴奋道:婷婷,现在你还觉得我哥他幼稚吗? 你瞧,幼稚的人是不是都总是要千方百计的去向人证明他不幼稚啊?曹宇就是如此,见有人助拳,立刻就感到神清气爽,意气风发,整个人都恨不能要飘了,不无得意道:哎,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好货早晚那都会遇见伯乐的! 闫婷婷一见他俩这不就是合起伙来气她嘛!立刻没好气地咬牙切齿道:哎,只可惜你是个烂货呀!就算是伯乐来了,也只会捂着鼻子,一脚把你踢开的! 曹宇立刻就知道要大事不好了,可作死的本能也让他不见黄河不死心!于是继续挑衅道:哎,那可还真是不一定的哟!你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吗?这货哪怕是再烂,那也一定会有个就只钟意它的正在找它,没准还不止一个呢!你信不信? 闫婷婷一听就联想到了那啥,立刻皱眉道:咦~~好恶心!你快别说了! 曹宇一听就狡黠道:我说什么了?就要我闭嘴?我这不是还啥也没说呢嘛,你怎么就能从中听出点儿味道来了呢?快告诉我你这都是怎么做到的?看来你也是成熟了! 闫婷婷哪儿能还不明白他所谓的成熟那是什么意思呀!立刻就白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呀?我才没你那么烂呢!快给我滚一边去! 曹宇立刻坏笑道:嘿嘿,咱要说的不就是烂嘛!那是一种成熟的表现,因为遇见才是关键的!大家只要是成熟了就都会想着去遇见,实在是遇不上,等不急那就只能是浪了!啊,不对,是烂了!等不急那就只能是看着它烂了,这才符合逻辑呢,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差点没吐了!气结于胸道:对什么对呀!那也不能成为你比着烂的理由啊!你这就是流氓逻辑,我都懒得搭理你! 曹宇就喜欢招她生气,连忙讨好道:我这思路有问题吗?只有当你烂的时候,才会发出那醉迷人的成熟味道,甭管是香是臭,那总能招来一大堆的仰慕者,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肚子里面真气乱窜,都不是打一处来的,立马就让她变得安静下来,淡淡道:哟,还一大堆的仰慕者呢!苍蝇你没见识过吗?不吹能死啊?你这就是把臭不要脸来当作是个人魅力!也不嫌恶心!我说你这自信都是打哪儿来的呀?就没想过万一这牛皮爆了那也是会死人的吗? 曹宇一脸得意道:哎,这你就不懂了?这吹牛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世上有两种牛千万别去吹,哎,我这可是经验之谈,你千万可要记住了,一是千万别吹那些可能会闹出人命来的牛;二是千万别吹那些转脸就能被人给证伪的牛!其它什么远大理想之类的,你就可了劲儿的吹! 闫婷婷就这么冷冷地看他在那儿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的可了劲儿的吹了半天,直到连他自己都感到了气氛有些诡异,这才收声道:怎么?你不相信吗?其它那都出不了什么大事,要出那也一定都是些好事情,千万记住不能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吹牛皮!其它的随便吹,想咋吹咋吹! 闫婷婷瞧着他那天真烂漫、诲人不倦(浑然不觉)的样子,嘴角一扬,微笑道:我夸你了吗?你就开始跟那儿手舞足蹈了!这么耐心细致的想要教人向善啊,也没想过人家爱不爱听?自己一个人跟那儿自编自导,还外带自演,有意思吗?还说自己不幼稚呢?我看你就幼稚的可以! 曹宇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通狂卷,虽说是不知道为啥,但那也足以让他立刻就老实了下来,不知所错令他手足无措地扭捏道:咱这不一直都是在说规则呢嘛!看你又把它给扯到哪儿去了? 闫婷婷一听立刻冷哼道:规则?说规则我也没夸你呀?你这是打哪儿嗟来的那份自信啊? 曹宇见她这是要借题发威,连忙变成只温顺的猫咪,呢喃道:难道我说的这规则不好吗?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麻烦你以后跟我聊天上心点儿!咱刚才是在讨论这规则好不好吗? 曹宇翻然醒悟,赶忙小心地赔上笑脸道:了解,那你一定是认为我说的这规则很幼稚啦? 闫婷婷见他还算是识相,立刻就盛气凌然地挑眉道:那是当然的啦!规则的制定那都是要满足实际需要的,现在需要的那就是钱!钱!钱!所有的处罚最终都离不开要钱,你明不明白呀?凡是脱离了实际需要的游戏规则,就算它再好那也是很low的,只能让人觉得他幼稚,你懂吗? 曹宇更是没心没肺道:我懂啊!低级趣味嘛!凡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那都不是人该干的事儿! 闫婷婷一听脸都绿了,突然就扑了上来,瞪着眼睛爆怒道:你懂个屁的!懂啊!好你个曹宇啊!打猪那儿开始就一直在忍你,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一点!说了半天,你要么就是跟我这儿不懂装懂,要么就是跟我这儿假装着不懂,你这是耍我呢!对?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挥拳便打,你想啊,忍了半天,肯定憋的更久,那戾气还小得了吗?…… 幸好曹宇早有防备,笑着招架道:哎哟喂,痛啊!哎,我说你下手能不能不要这么重啊? 闫婷婷边打边冷哼道:切,你还会知道痛啊?我怎么记得好像是有人一直都在标榜自己皮糙肉厚来着?怎么这会儿突然就想起痛了呢?是我一时没记住呢?还是你从来就没记得要长记性呀?! 曹宇听完立刻就装出一身轻松的样子道:哎,我自然是皮糙肉厚的啦!这点小痛又算得了什么?我这不都是在心痛你嘛,担心你会打得手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有点痛了?你要是不怕痛的话,那就使劲打,只要是你不痛,我就不痛!你不动,我不动! 你说他有多烦人,自己还跟那儿生气呢,他就痛啊痛痛,一个劲儿的使劲儿劝你要记得痛!搞得她本来是没顾上痛的,现在被他说的是越来越疼,越想越痛!就听他还在耳畔不停地念叨道:哎,我说你干嘛要来打我呀?是我把你当猪的吗?谁把你当猪你就去找谁!别不识好歹呀! 闫婷婷一听更是来气道:你还说!我打的就是你不识好歹!气死我了,你个臭流氓的! 曹宇也是头一次见她这口幽远绵长的怨气,不禁好奇道:哎,我说你今儿是咋的啦?这口气还没倒顺吗?平常也没见你肺活量有这么大啊!全都是在这么会儿工夫里长进的吗?看来要想身体棒还得勤练习啊!既然打我能健身助兴,那就来!使劲儿,把我当沙包,千万别留手!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是不是很会气人啊?把个闫婷婷给气得是俏脸通红,手都软了,就光剩下出气,没了进气,哪里还会有什么力气再打?!只得一手叉腰,帮着倒气,一手指着曹宇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曹宇啊!还把我当猪,是?好,我记住了,看今后我怎么收拾你! 曹宇此刻当然不晓得这话的分量!不过我还是要借此再次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去试图挑战女生的记性,随便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甭管是好是坏,她都有可能会记你一辈子的,尤其是到了你老年痴呆的时候,她那会儿要是再想啥来,那就等着她来给你端药吃!死活不论…… 如果碰巧她又刚好是你的老板,这会儿你要是再敢跟她去比忘性的话,那我就先在这里恭喜你了,你一定会有很大机率第一时间领到盒饭吃的!从此过上吃穿不愁的快活日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因为对于一块猪肉来说,吃穿那不就是浮云嘛!全都是多余的! 第354章 吃人说梦不能信 曹宇争辩道:那不一样,减肥那是刻意地去把自己给饿死,死了也都是叫故事。其他的,那都是意外身亡,叫事故。 闫婷婷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不能跟着我的思路说啊!信仰是一种执念,不是你说的就要他去作死。 曹宇慌忙低头作揖,陪着笑脸道:嘿嘿,那我明白了。 闫婷婷见他话说了半句,就知道还藏着坏呢!以他这种钢铁直男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弯了呢?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又听他贱贱的坏笑,就有那种忍不住想要去挤痘痘的冲动,一心只想要帮他排毒,哪怕是把他给挤爆浆了,那也在所不惜!你懂的,于是道:你明白什么了? 曹宇就等她蠢蠢欲动,于是得意地坦然道:信仰啊,执念是?为信仰而死,那也是死的光荣,死得其所!这就叫执念对?难怪人家都说你们心狠呢,对自己都能如此狠心,下得去那毒手,那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下手的呢?为了心中的那一点点的执念,你啥都能干得出来!对? 说着还不忘抬手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洋溢着满是淫荡的贱笑! 闫婷婷再次被他气的无语,就这么恨恨地瞪着他,要是还能有那半分的力气,估计她就能一跃而起,奋不顾身地扑将上去,把他给活撕了喂狗! 张海燕在一旁已经呆愣了半晌,这才缓过神来,就见她面露狞笑、目眦欲裂,赶忙一把拉住道:哎,曹宇,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曹宇此刻也已经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对,正不知该如何示好呢,听她过来打岔,这才长舒了口气,赶忙求助似的讨好道:我哪儿不对了?你说! 张海燕一脸认真道:我刚才想了一想,觉得信仰也是有好坏之分的! 曹宇一听就笑道:我信这个你信那个,孰好孰坏,哪儿那么容易分啊?谁又能分的清呢? 张海燕十分笃定道:当然是能分的啦!就像你说的那些很容易引发争端的,那肯定就不好啦!减肥也是一种信仰,你见过世上有谁会因为减肥而跟别人去打仗的吗?所以减肥就算是一种好信仰! 曹宇一听又笑道:呵呵,你要是分好坏,那就得有标准!不能就光凭着主观臆断,看着它从来还没有发生过,就去断言它永远也不会发生,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斩钉截铁道:那当然是有标准的啦!这最重要的标准那就是看约束!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道:什么意思? 张海燕淡定道:区分信仰的好坏,主要是看它用来约束谁的!好的信仰就像是减肥,它约束的是自己,要死也是死自己,叫人要有足够的自律与自省,不要放任贪欲去过度膨胀!这不就很好嘛!不像是那些总想要约束别人的信仰,要你这样要你那样,总给别人提要求那还不打起来! 曹宇立刻就了然了,由衷地赞道:哎,你说的这有点意思啊!信仰无对错,只要是不拿它来妨碍别人去相信啥,不去要死要活的非逼着别人跟你同信,那就好信仰,你可以随便去信!否则光拿它来要求别人去信这信那的,那都叫是吃人说梦!这确实是很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海燕此刻这才亮出了重点道:你不是没想到,而是没想过!你俩刚才就光顾着拌嘴了,哪儿还会有功夫去想别的呀?!所以你俩别总是吵吵闹闹的了,把问题给想清楚了,这世界自然也就清净了。最怕是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的打起来了! 闫婷婷本来是对她的这番解释不以为然的,因为她就知道曹宇不想被约束,而且见俩人聊的投机,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她就醋意盎然了!可冷静一想,也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冲着曹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道:曹宇,你知道为什么胖子会那么的招人讨厌吗? 曹宇是心里慌慌,暗自戒备,打算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跪地求饶!可头发却是丝毫不乱!那种早以想好了退路的从容,让他有如诸葛孔明般摇着多大风也吹不动的大头,又理了理怎么理也理不乱的寸发,咧嘴坏笑道:不知道,我就知道肉肉的有味儿!就像是杨贵妃喜欢吃荔枝。 闫婷婷见他那了然于胸的贱相就知道是想要挨揍了!每个人是不是欠揍,其实他自己心里那都是有数的,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嘛!不禁莞尔一笑道:什么杨贵妃啊?还吃荔枝呢!又跟那胡说八道了是?你这是想要讨打吗?放心,我现在真的是没力气了,就只想跟你讲道理! 根据“如果有力气谁还会跟你去费劲巴拉的讲道理”定律,曹宇绝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也绝对不会放松警惕,因为他要时刻提防她偷袭,你懂的!于是一脸贱相的摆了个我懂你的笑脸,贱嗖嗖道:嘿嘿,这我懂!早就知道你好这口了!鲜嫩多汁嘛! 闫婷婷也不理他懂的究竟是些什么,有气没力的叹了口气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家那会儿谁都没饭吃,个个饿的是皮包着骨头,那才会以胖为美呢!现在不同了,大家衣食无忧后自然就开始要关注养生了!你知道吗?现在许多的病都和肥胖有关,不注意的话真的是会死的…… 曹宇一听立刻就不以为然地打断道:哎,你别跟我说什么养生了!那不就是咱的传统文化嘛!我来问你,知道为什么在咱的汉字里,这身体的五脏器官,什么肌肤肝脑、胸肠胆肺的,都像这“肥”和“胖”字一样,带着个“月”字偏旁吗? 这么幼稚的问题自然是难不倒她的!就听她不屑道:切,你不就想说这肥胖是正常的嘛! 曹宇点头道:是啊!反倒是那些跟疾病有关的,什么疾病疯疹、疤痕疮症,都和“瘦”一样,与“病”字粘边儿!所以说,“胖”是正常的,“瘦”才不健康呢!所有以瘦为美的说辞,那都叫是有病! 你瞧这胖子讨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她都忘了该说啥了!所有的胖子似乎都有迷一般的自信,让人看着就倒胃口!闫婷婷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切!你说啥呢?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也太牵强附会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啥脑满肠肥都是用来形容坏人呢? 曹宇一听哈哈大笑道:谁说的?你们刚才没进去拜见那尊弥勒佛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笑容可掬,看着多让人喜庆啊!有福之人不用忙,所以才会显胖呢!那叫是福,你懂吗?就算他能吃、贪吃,有罪吗?光吃不长肉,那才叫是有罪呢!至少算是没良心! 闫婷婷再次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忍不住就啐骂道:我呸!吃吃吃,你就光知道吃! 曹宇幸灾乐祸的坏笑道:那咋啦?饿了你还不让吃咋的?噢,难道就因为怕胖了会得病,就非要把自己先给活生生地饿死啊? 闫婷婷一听就气恼道:你别跟我这儿胡扯了行不行?我是那个意思吗?人胖就是因为他管不住嘴迈不开腿,连自己都管不住,毫无节制的放纵,那还能有啥出息?做官贪权,经商贪财,像你这种没权没钱,整天就知道贪吃贪睡的死胖子,竟然还敢想着要去贪色!你说你还有救吗? 曹宇没想到她竟然绕了一圈儿又跑到这上来了,立刻就讪讪道:你怎么拐来拐去的又拐到了我头上呢?说的就好像是我很胖似的,你瞧不见吗?我那不叫是胖,那是壮!好吗?而且我只是在表达我自己个人的一点小喜好,听不听在你,反正我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正合适! 哎,你瞧他这流氓耍的龌龊?闫婷婷本想是打算出其不意地胖揍他一顿来出气的,现在可倒好,被他这一顿没来由的乱撩,差点就没乐晕过去!全身的血液都涌进了心脏,让她感觉心头一暖,大脑立刻就是一片的空白…… 人的血液反正就那么多,这心里头回血了那自然就暖和,可脑子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的开始痴呆,这解释的够科学?反正闫婷婷现在就是所有的血都留在了心里头,那叫一个温暖!可头就开始犯晕道:你想说什么呀? 曹宇见她俏脸微白,紧抿着双唇,睫毛微微的颤抖,立刻就心头一荡,暗叫不好,连忙鬼使神差的又补了一刀道:哎,你别误会啊!我那只不过是借你打了个比方,真的不是故意在说你,你别多想啊!你的确是挺胖的了!该减就减,千万别因为我而改变了你的信仰!我可担待不起!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清醒了,还没等她生气,张海燕就边上不干了,生气地质问道:哎,我说曹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一会儿说是你就喜欢胖的,一会儿又嫌人家胖了,让我都看不下去了!有你这么说话不负责的吗?到底是想干嘛呀?能不能把话给当面说清楚了?! 这事儿自然是没法一个人说清,曹宇被她逼的是走投无路,只好举手投降道:哎,你们可真的是让我无语了!我这不就是想要拍她马屁嘛,也没想别的呀! 张海燕一听就更气愤道:那结果呢?你拍着了吗? 曹宇满脸苦相道:这结果你不都已经瞧见了嘛!我知道逆着她那肯定是个死,所以就顺着她来呗,你说对不对?结果没想到那也是不对的!左右都是个死,她就不肯给我条活路走,你让我咋办啊?!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哟,瞧把你给委屈的!那是你没拍对了地方,谁让你不用心的?! 曹宇无奈道:说的就是啊!但凡是能有一次失误,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次次都能拍在她的马蹄上,惹得她不高兴! 张海燕一听就笑逐颜开地转头去劝闫婷婷道:你瞧他那小样儿!我小时候就遇见过这么个主,判断对错的题他都能全给你答错了,你说你这当老师的还能拿他怎么办啊? 闫婷婷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奇葩,不禁好奇地呢喃道:这是真的吗?能够成功地避过所有对的选项,像这种与“对”天然就绝缘的孩子一定也是个人才?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张海燕听了就是一愣道:后来?后来就没后来了呀!好在是他还有把子力气,在我们那里估计也是饿不着的。哎,那不是重点,你别去管他了! 闫婷婷听了也是一愣道:那啥是重点啊? 张海燕坦然道:重点是你要是那个老师的话,还会忍心再去批评他吗? 说着还不忘去斜了曹宇一眼,眼里充满了同情,可闫婷婷一点都不买账,立刻就收起了对那倒霉孩子的同情,一脸嫌弃道:他可一点都不傻!他那是坏!不值得人同情! 曹宇一脸尴尬道:瞧你这话说的,让人竟然都无言以对了!我那不也都是出于好心嘛! 闫婷婷不屑道:你那是出于好心吗?我怎么就没瞧见你安什么好心呢?想拍马屁是吗?那还不好好说话呀!有你这么拍马屁尽往人马蹄儿上拍的吗?! 曹宇也很是无奈道:那你就教教我该怎么说话!说你胖,你不高兴!说你瘦了,你也不高兴!反正怎么都是不高兴,你让我怎么办?人都说胖人心宽,好打交道,我看你那副瘦鸡鸡的样子,真的是难伺候啊!这下总该是真心在夸你瘦了?! 张海燕被他逗得是咯咯直乐道:嘿嘿,这下你总该是知道她小心眼儿了?!都已经知道人家小心眼儿了,那还不小心地伺候着呀?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夸人家!那不就是在作死嘛!我看你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人救得了你,也的确是不值得同情! 闫婷婷那是个什么人呐?睚眦必报!听曹宇竟敢如此的夸她,早就有了让他尝尝那新鲜出炉的粉拳是个什么滋味的冲动,可一瞧她出言助拳这才暂时忍住,现在一听,那蠢蠢欲动的拳头立刻就转了方向,笑着捶在了张海燕的肩头道:谁跟你说我小心眼儿的啦?你这是在帮我吗?! 曹宇也是趁火打劫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她这人就是这副样子的,从来都是不分好歹的就开打! 闫婷婷被他气的是直跺脚,嚷嚷道:好呀,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 张海燕赶忙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笑着安慰道:呵呵,我哪儿有啊?这不一直都是在帮你呢嘛!你可别乱想了! 第357章 只要是想那就干 瞧他这话说的高义?明明是自己不乐意,还能说出深明大义的感觉来!要不怎么说凡是自己不乐意的事情就总能搬出一万条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不去干!这要是他自己乐意的事情你就算百般阻挠,他也会千方百计的去干!只要是你想,那干就完了,不需要理由的,这就是慧根! 张海燕被他这两头堵得是咯咯直乐道:哎,你这人可真逗啊!她怎么就不能既不负重托,又儿女情长了呢?那怎么就成不明大义了呢?这两有矛盾吗?你别老是给人家戴高乐,说不定人家在菩萨那里求的还真有这儿女情长呢!婷婷我说的对不对呀?你到底是咋想的,快点告诉他! 你瞧,她这一番深明大义的旁白解释的明白?不仅表达出她想帮忙促成这桩好事的迫切心情,又把闫婷婷这肚里的小九九给跃然了纸上,啥叫是见光死啊?那就是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只要让人家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抖落出来了,那就是个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这你该懂? 闫婷婷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就是想要死!被她说破后她还能承认吗?那不就等于把求菩萨的事情给暴露了嘛!就跟你去求人家办事还到处去炫耀一样!那还能灵吗?不坑人那就算是万幸了,就等着人家来灭你!她现在就被她给灭得是一干二净,毛也不剩,又还让人没话说! 你说她这忙帮的,让她还能怎么说?承认了羞死,不承认急死!思来想去怎么都是死,她这小宇宙腾就爆发了,浑身的气血又开始上涌,“蹴”地钻进了脑壳里,小脸上一滴血都没给剩下,白的吓人,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兴奋的上头了…… 就见她满眼含泪,噙着口水,星光熠熠地咬着红唇,挥舞着粉拳,恨恨地朝着曹宇就砸了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的恨骂道:曹宇,你个混蛋,今儿个就非要跟我对着干了,是?不让我痛快了,看我不弄死你! 闫婷婷这拳应该是动用了真气,连皮糙肉厚的曹宇都吃痛地“哎呦”了一声,才知道她这下可真是急了,却又不知她为什么会急,情急之下慌忙赔笑道:哎呦,好痛啊!婷婷,你还真舍得下手啊!想谋杀亲夫吗?你听我说,那可是终身大事啊,你难道愿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答应了? 你瞧,他这总算是说出了大家的共识!重点自己去划,闫婷婷一听立刻就住了手,血又重新回流到脸上,强行按捺住心喜,娇声啐道:你这该死的猴子还会不会说话了啊?不会说就别说了啊! 张海燕赶忙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哎,我倒是觉得他这说的好,有进步!你的菩萨没白拜! 闫婷婷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寻求她的表扬与被表扬道:什么?你觉得他哪儿好了? 张海燕早就看穿了这一套,立刻从发现他有进步一直夸到她独具慧眼,惊讶道:怎么?难道你没发现吗?没瞧他提起菩萨都能联想到你俩的“终身大事”了! 闫婷婷一听更是面红耳热,曹宇那话说的很是模棱两可,所以她要找人把生米里掺进从她眼里揉出来的沙子,还非得看着他嚼都不敢叫的生吞了下去,于是故意道:噢,是吗?什么终身大事啊?他不一直都是这么闹着玩的嘛!那能说明什么呀? 张海燕自然是明白她的路上啦,连忙就帮着他来向她解释道:哎,那还说明不了问题吗?你想说明什么呀?那至少是证明他现在不光是有心了,还能知道了你的心!曹宇,我说的对不对呀? 曹宇讶然,只得一脸苦相地干咳了两声,这才微笑道:你还真的是有心啊!让您费心了! 张海燕立刻满脸欣喜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下总算是让我给说着了?他既然能猜出你在菩萨面前都说啥了,那就已然是说明你俩心有灵犀,心心相印了,在加上我这尊大佛来从中斡旋,你还有啥不满意的?不赶紧的答应,还跟那儿等啥呢?你还想要啥啊?! 她这一连串的扪心追问就跟砸金蛋似的,一砸一个准儿,而且砸的是惊喜连连!像连珠炮似的把个闫婷婷直接就说晕了,是的,她到底想要的是啥呢?这真的是个好问题,她现在那肯定是回答不上来的,可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帮她回答了,你别着急,慢慢的往下看! 她现在就觉得很爽,虽然那种满足很是虚幻,但她很有自信的告诉你那就是叫爽啊!像做梦一样,甚至连那紧箍咒也越试越灵,屡试不爽,让她隐隐有了一种想要成瘾的冲动!这大概就叫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以至于一旦要是爽了,那就会有一种事事如意的幻觉…… 这人要一旦拥有了幻觉,那真就别无所求了,这也是一定要对能让你产生幻觉的冲动保持警惕的原因!幻觉使人快乐,让人有种以后一定要不离不弃的冲动,而且很容易上头达成圆满!至于要练的都是啥,幻觉还是紧箍咒?那重要吗?反正都是在做梦,只要那猴子听话不就行了嘛! 幻觉是个好东西,大家只有沉醉在幻觉里才会变得温文尔雅、乖巧听话,在上头的时候才会把生死练当作是生死恋!冲动是魔鬼,能让她越想越美,越想就越觉得这菩萨够意思!把这么灵验的紧箍咒都无私地传给了她,那以后还怕啥呀?想造反是吗?看我不收拾你! 你说她这是叫幻觉吗?是不是又在做梦了?人就是这样子的,有的时候傻傻的让你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幻想!她哪儿知道曹宇这突然就变得顺眼了,根本就不是一场梦!也不是什么菩萨的功劳,这就是在编故事啊!为了让她俩又打又爱,打而不散爱而不乱,我容易吗? 各位看官,这场景熟悉吗?家暴是不是看着很过瘾?其实家暴本身就很容易让人上瘾!不求招招会,但求一招仙,什么叫思维定式啊?就像是在犯罪,一旦得手就再难以罢手了,还始终喜欢按着同样的套路出牌,屡屡尝试,屡试不爽,直至被抓了为止,伏法才算完。 你想让那些尝到屎也能吃的狗住嘴吗?你想让它靠自己的觉悟来主动收手吗?你觉得那可能吗?习惯成自然,习惯让自己很难被改变,只有靠外力对它去施加影响…… 这就是家暴的由来,不管是对是错,你喜不喜欢,有一次就算是开始了,尝到了甜头那就不可能再收手,慢慢就都习惯这虐与被虐的游戏了,谁来救他他就跟谁急!期间或许会有些反复,但仍是离不开家暴、后悔、求饶、原谅、收敛、再家暴、再后悔、再求饶的套路! 只要是有一方不想主动去破局,咬牙做出个彻底的了断,那一切就都是在演戏!记住,只要是有规则,那就叫是游戏!再残酷也不是为了要弄死谁,都是在演给你看呢!人生本就是场博弈,左右互搏,循环往复,螺旋式渐进,最终达成一种让大家都感到满意的动态平衡,欣然接受。 这就叫相爱相杀,她俩现在就处在这虐你千遍也不厌倦的互虐状态,而且大家都从这虐与被虐的痛苦中去寻求那一丝丝的快乐与满足!任何一种能让人痛并快乐的感觉那都是相当奇妙的,就像是吃辣椒,让人看着就直上火,而你却乐此不疲,闹心?现在知道那啥啥了? 曹宇见她的表情是阴晴不定,于是小心地试探道:哎,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你刚从庙里出来,一定是受了菩萨的训诫,本来就精神恍惚的,现在要和你再商量这事儿,那不就是趁人之危嘛!瞧你这迷离的眼神能想明白吗?这将来万一要是觉得自己吃亏了,想要反悔那可咋办呀? 说着就咽了口唾沫,见两女都默不作声,于是继续大着胆子调戏道:到时候那还不又得来骂我这是趁人之危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瞧他这话说的有理?这都是在为你考虑,闫婷婷那还能听不出来吗?她立刻就装出一副又快要被他这番温柔甜蜜的真情告白给整迷糊了的样子,跟着了魔似的又要开始犯病,让人一看就觉得她正寻思着要随他一起去做梦想桃花呢…… 张海燕见她满脸的桃花绽放,正要朵朵开了,就像是喝醉了似的要犯晕,连忙就用胳膊肘捅了过去,随即再送上硬邦邦的叫醒服务,在她耳边柔声唤醒道:喂,你在想什么呢?又跟那儿犯花痴了?他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咋想的,快跟他说呀!真是急死个人了啊! 闫婷婷立刻就从春梦中惊醒过来,你瞧,这时能瞧出那些虫鸣蛙叫的好处了?要没她在一旁喝止,她现在一定早就魂飞天外、梦回故里了,随着那只臭猴子去桃花江边研究起桃花潭水到底有多深,到底暖几分了,现在被她突然唤醒,慌乱道:啊?你说什么呢?这是在为我好吗? 张海燕见她那花痴的样子,更是鄙视道:啥呀这是,什么就为你好了?你怎么又开始五迷三道了呢?他这是在问你啥意思呢! 只在一瞬间,她就完全清醒了过来,怎么搞的,这是气迷心了吗?差点就又着了那猴子的道儿!她心里是欲怒还羞,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失态,只得羞红着脸愤然向前,挥拳向着曹宇就砸了过去,口中喝道:什么就为我好了?分明是在气我!我要你为我好了吗?看我不打死你! 这就叫意乱于情迷,曹宇见状一边笑着招架她的粉拳,一边继续挑衅道:哎呦喂,别打了啊,那你想怎么样嘛?要不咱现在就从了你,赶紧靠边停车,找个地方去比划比划? 闫婷婷被他这没羞没臊的差点没气死,脸红的更不像话,慌忙啐道:练你个大头鬼呀练!就是知道练,臭流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谁能瞧得上啊?还找个地方要练呢,真是恬不知耻!你想练什么?是想找打吗?那还用得着下车吗?我现在就成全了你!费那事干嘛呢?! 曹宇被她打的是抱头躲闪,表情痛苦道:唉,唉,唉,快别打了,我这不也是在想着尽力去满足你的愿望嘛!哎,痛啊!快停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打我,我都怀疑你俩进庙是去拜佛了吗?该不会是偷偷去拜师习武了?搞得跟武松似的,这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闫婷婷笑得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得罢手,嘴里恨恨地娇叱道:呵呵,我们去拜什么要你管?!问你自己呀?为什么你今天老是在犯贱呢?皮痒痒了是?我帮你呀! 曹宇坏笑道:打我也要有个理由?无缘无故的总是打我,你是解气了,可我受得了吗? 闫婷婷雄赳赳气昂昂道:怎么?打你还需要理由吗?受不了也得给我受着!你有意见吗? 曹宇一听也是醉了,这分明就是不想把自己当外人啊!立刻就乖巧道:哪里哪里,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呢!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过瘾啊? 闫婷婷瞧他那厚颜无耻的讨嫌样子立刻就想揍他,赶忙翻了个白眼才把那莫名的冲动给强压了下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鄙视道:是啊,确实是有一奈奈的上瘾!怎么了?难道你不爽吗?那干嘛还上赶着来找揍啊? 说着便又撸胳膊挽袖子的,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把曹宇吓得恨不能立刻就跪地下投降,满脸堆笑地爽浪道:哈哈哈哈,怎么会呢?瞧泥说的,我哪里有不爽了?没瞧见我这一身的皮糙肉厚吗?为的就是能让你爽,你爽那就是我爽,你瞧我这儿舒坦的紧呢!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哦,是吗?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像是还没爽够?要不我再帮帮你? 曹宇一听就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哎,不了不了,今天就到这里!到这里!你要是还觉得不满的话,要不咱改天?下次如何! 闫婷婷一听就啐道:什么下次啊!干嘛不就地解决呢?怎么?这就够了吗?你还知道有够呀? 你说这让曹宇怎么回答?只得“啧啧”地咂了咂嘴巴,报以力有不逮的苦笑,万般无奈地想是要拉倒得了。结果没想到闫婷婷是越战越勇,摆出一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样子挑衅道:瞧你那痛苦的样子像是事儿办到一半被卡住了似的!意犹未尽是?那还不赶紧的!有屁快放啊! 第359章 愿望多的瘦不了 张海燕忍不住捂着嘴巴大笑道:哈哈哈,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怎么过?难道你很难过吗?什么都得要去靠自己,那日子才叫是难过呢!从小到大都能有人管,看着就让人羡慕!别跟这儿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她这可是肺腑之言,想想自己无依无靠的童年,真不知道他还有啥可抱怨的呢!没想到他很是不满道:哎,我说你是不是没人管就手痒痒啊?我看旺财那小子就挺听话,要不你去拿他过来练练手?也省的你老管不住自己,招猫逗狗的,再憋出个啥毛病,那后悔都来不及了…… 张海燕一听脸腾就红了,闫婷婷在一旁赶忙帮着厉声斥骂道:你才有病呢!谁一天到晚的尽想着要去招猫逗狗的啦?怎么说话呢?不想让管那就滚!谁惜得理你啊! 你瞧,统一战线就是这么结成的!曹宇他不知道好歹,整天跟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那能不招人恨吗?曹宇一听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来,赶忙再次堆上一脸的讪笑,那样子比哭还难看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们还不知道我吗?不滋油吾宁死啊! 闫婷婷被他气的也是直哆嗦,娇叱道:去你的!把个招猫逗狗说的是如此豪迈,还要不要点儿脸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曹宇此刻那是顾不上脸的,死皮赖脸的道:嘿嘿,你瞧你,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咱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你的怨念太深,杀心太重,我看连佛都救不了你了,这趟就算是白来了! 闫婷婷瞧他那厚颜无耻的样子就来气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办呢? 曹宇望着她嬉皮笑脸道:你要是能消消气,饶过我,那也算是了结了一段佛缘,我也就不用去死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闫婷婷看着他那臭不要脸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道:嗯,我听你的,不跟你置气,你现在可以去死了吗?!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呵呵,哎,我说你咋就听不懂人话了呢?你要是不生气的话,那我还用得着去死吗?!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你才听不懂人话呢!我是说,你要是死了,那我就不会再生气了!明白吗? 曹宇一听就嘎嘎大笑道:噢,我懂了,原来我就是你的烦恼根啊! 闫婷婷瞧他那气人的样子就更加来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明白了就好,现在可以去死了吗? 张海燕见状赶忙帮腔道:哎,我说曹宇,凭良心我是真觉得你这人就是要有人管着的! 曹宇一听就不干道:为啥呀?我这大男人的,你们是怕我长不大吗?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不是怕你长不大,而是担心你不自觉!你不一直都挺崇拜你妈的嘛!老是在跟我说你妈啥事儿都能帮你搞定,你啥也不愁,这不也挺享受的?我没觉得有像你说的那么痛苦啊? 曹宇一听脸上就挂不住了,说实在的,就他那点糗事,张海燕还真比闫婷婷要清楚的多!现在这是要打算全都给他抖落出来吗?那他可真的就要糗大了啊!于是赶忙要将那话儿给岔开道:哎,海燕,我不都跟你们说了嘛!别老总提她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张海燕一听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以后有婷婷帮你,你妈不也省心了! 闫婷婷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听了自然是心情大好,不禁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我觉得海燕说的没错,周阿姨那肯定是也没少管你,也没见你去死啊?还挺舒服呢!对不对?你说你这是不是欠揍啊?就你这德行,分明就是在找打呢!你说我不打你打谁呀?海燕,你说呢?! 张海燕这下竟然也一点儿同情心都没给他留,因为她感同身受,她想要有个人能来帮却是没人帮,他这到哪儿都有人来帮的却是不领情,那不欠揍还等什么呢?于是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他就欠揍,活该挨打!婷婷,要不我再帮你把他给打一顿?! 曹宇见她旧事不再重提立刻就放心了,假装抗议道:哎,我说你俩这不对啊!合起伙来欺负我?海燕,我可一直都把你当成是亲妹妹来看的,你怎能吃里爬外呢?胳膊肘说往外拐就往外拐了?一点节操都没有也就算了,难道连关节都没了吗?就剩草了,随风倒?真是我了个草啊…… 曹宇没料到他这非但是没把大家逗笑,反倒是让张海燕黛眉微蹙,自己的事都愁不过来,哪儿有闲心看她俩在这儿打情骂俏?于是只得哀叹了一声道:唉,你俩可真闹啊!说了半天也不说正点儿,一个劲儿的在这里瞎扯,这是要闹哪样啊?我可真的是不管了,看着就让人起急! 曹宇没心没肺,当然想不到张海燕为什么蹙眉,还贱笑着跟她调侃道:你要的是什么正点儿啊?说来听听,噢,难道是非得现在就要看我怎么把她给就地正法了,你才能满意吗? 闫婷婷一听吓得是连连摆手,那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呢?搞的就跟自己没人要似的,那哪儿能成啊!于是慌忙娇羞着表态道:哎,才不是呢!我们俩的事儿以后那还真说不一定呢!这答不答应那可由不得他,还得要看我的! 你瞧,这女孩子啥时候都不能忘了矜持,曹宇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馋的他咕噜吞了口口水,还没等答话,张海燕就先嘲笑起她道:呦呦呦,还在那儿嘴硬呐!刚才是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来着?瞧你那可怜劲儿,装什么装呀?真不知道你还在想什么呢! 闫婷婷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她俩其实都属于是一类人,喜欢干净利落脆,不喜欢遮遮掩掩的撩臊,大家把关系捋清那才好相处嘛!可望着那一脸淫荡的猴子真是令人一筹莫展,只得有气无力地哀怨道:唉,别人待我如何,那是我的因果;我待别人如何,那是我的修行,你懂吗? 曹宇果然就是没听懂,依然没心没肺的调侃道:得得得,别装的跟菩萨结亲了似的来教训我,你这无病呻吟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没想到张海燕却是连连的点头,装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教训他道:她这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她那就是在告诉你,她高不高兴的,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受着就行了;你高不高兴的,那她也管不着,那是你自己的福报,你活该!对?婷婷,你说的是这意思?! 闫婷婷见她竟然能领悟的如此豁达,也是一呆,看来这悟道也是需要看天分的,与佛有缘不是浪得虚名,有的人就是善解人意,有的人就只知道去解人衣,那真是浪得难受啊!不对,是让人难受啊!于是连忙用一种非常解气的口吻大声应道: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海燕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气从何来,目光在她俩的脸上来回来去的移了两遍,这才长叹一声道:哎,你俩就作!我是没着了,自作孽不可活,你俩就跟这儿自己犯贱,和谁都没什么关系!对?那我还能说啥呀?! 曹宇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义正词严地驳斥道:海燕,你这话说的那我可就不爱听了啊,什么叫我俩跟这儿作啊?!明明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跟这儿犯贱呢!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别没事儿尽把我俩给往一块瞎扯了! 说着又情深深语萌萌的转头,款款地望向闫婷婷,对张海燕道:我们婷婷那是有大福报的人,照她这发展态势,那将来是必能修成正果的!我说的对?婷婷。 看着曹宇那一脸的贱相,正讨好地凝望着闫婷婷。张海燕吃惊的张着嘴巴,看看曹宇,又看看闫婷婷,翻了个白眼道:得,我明白了,看来是我多余了,对?那算我没说好了,是我自己一个人跟这儿犯贱呢,行了?该死的,总是不长记性,又闹了个里外都不是人,对?! 曹宇他俩正跟那儿深情凝望,对着眼发功呢!有关是谁听谁的问题,那交流一定会超越语言所能表达的范畴,他俩这连眼珠都不带转的就咔咔过了一万多招,分别丢进了对方的眼里,啥叫情到浓时话不多啊?那会儿说啥都是多余的,干就完了!所以也就甭废话了…… 现在他俩都只想要干死对方,至于干啥她们是不是能想到一块,那你去想!反正张海燕看这架势就不像是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的样子,于是又叹一声道:哎,我说你俩这又是何必呢?以后出来可别再叫我了,吵架也不分场合,我可是外人哎!再也不想掺和你俩的这点儿破儿事了。 张海燕这狠话一撂曹宇哪儿敢再接啊!他又没有那铁齿钢牙,可不敢去硬接那天上飞着的铁饼,只得连忙向她也赔上笑脸,随便找了个话题讨好地搭讪道:哎,我这不还没来得及问嘛!她怎么又哭了呢?你们刚才在寺里都干啥了?怎么这么老半天啊? 张海燕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没好气的道:那还能干啥呀?不就是向菩萨许愿嘛。 曹宇为了哄她俩开心,只得舔着个脸没话找话道:都许啥愿望了?说来听听呗。 张海燕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搭理他啊!见他旧话重提,于是没好气道:她不都跟你说了嘛!你怎么又问了?难怪她现在不想理你呢!原来你真的是不长记性啊! 曹宇一听就尴尬道:哎,我这不是好奇嘛!这老半天你们都在里面干啥了?你没许愿吗? 张海燕直接就冲他翻了个白眼,断然拒绝道:我许什么愿望跟你有关系吗?好像和你说不着?无事献殷勤!要有那闲工夫,我劝你还是多去关心关心婷婷!看她有没有心思来搭理你。 说着便拿胳膊肘捅了一下她道:婷婷,他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帮你来还愿吗?要不你把那愿望跟他说说,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也省得瞧他那可怜巴巴的样了,怪闹心的! 闫婷婷刚才被他冰火冰火的来回闹腾了好几过,兴奋劲儿一过就是审美疲劳,看着他就心烦,早就没了那个状态。反正今天他死活是没打算让她遂愿,那还跟那儿起什么哄呢?她可不想没事找事的去作死,所以看他自然也提不起什么兴致道:哎,那不早就说了嘛!还有必要重复吗?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她宁肯自己一个人细细去体味今天的欢喜,默默地为他在心底里保留住那一点残存的美好,再也不想去搭理他,以免横生枝节,毁了那一份仅存的美好…… 张海燕见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免又心生怜惜道:哎,你别这副生无可恋的死样子了,好不好?看着都叫人心疼!刚才在那里为啥哭来着,快跟他说呀!省得他啥都不懂,还跟这儿犯浑,那你不都白瞎了嘛! 曹宇立马就扮起了没心没肺的天真道:又有我的事儿了吗?我啥也没干,连进都没跟你们进去,怎么就又惹着她了呢? 你瞧他还是人吗?是不是真的狗啊!闫婷婷被他俩这轮番的刺激了一回,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的刺挠,人也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连忙强忍着悲伤,张大了嘴巴假装若无其事道:啊?我有吗?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嘛,还要我说啥呀? 曹宇瞧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又来了兴致,你说这人是有多贱?越不想理他,他就越有兴趣来招惹你!就见他兴致勃勃地凑上前来讨好道:哎,我说婷婷,刚才咱们不就讨论了一个和我相关的愿望嘛,这么长时间你不可能只许了一个愿望?说来听听,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闫婷婷一瞧他那副贱嗖嗖的样子就倒胃口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语气十分的冷淡道:什么?就那一个愿望我都不知道你啥时候能帮我实现呢!再说其它的那还有意义吗?哎,像你这种人我今个算是看透了,那就是不能指望的太多!愿望多了,你能受得了吗? 曹宇本想是跟她讨论点正事儿,把话题往那王丽娜的身上引的,可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望着她,眨巴着眼睛狡黠道:嘿嘿,那不正好嘛!瘦不了了你就胖呗!我又没有嫌弃你!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她现在可没心思来跟他逗什么咳嗽,立刻摆出一副慵懒的模样笑着就啐骂道:我呸!你还有脸来嫌弃我?也不拿个镜子来照照你那德行,整个人肥的就跟个猪似的,哎,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来嫌弃我啊?真是够逗的了! 第360章 气火两旺心里虚 曹宇赶忙眯起了眼睛,撅起了嘴,舔着个大黑脸,摆出一副憨态可掬的猪样,很是温柔地讪笑道:嘿嘿,咱说的不就是这个嘛!你要是不胖的话,又哪儿能有资格来配得上猪啊?所以我这不也没嫌弃你嘛! 你瞧,他这是要把她当猪呢?还是要让她去配猪啊?还是说猪?我呸!你也配?闫婷婷哪能听不出来他这是又在把她当猪耍了!可一瞧他的那副贱相,就又想臊着他了!于是立刻就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嫌弃道:切,你不嫌弃我?可我嫌弃你呀! 曹宇哪儿能瞧不出她那满心的欢喜,立马就一脸诚恳的讨好道:嘿嘿,这我懂!嫌不嫌弃咱自己心里都清楚,你是骗不了我的!快说说,其它还有什么愿望呀? 闫婷婷见又被他看破了心思,俏脸一红,目光慌忙躲闪,嘴里含混道:什么其它啊?不都跟你说没了嘛! 曹宇则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她道:嘿嘿,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又不老实了!刚才你不还说就一个愿望是跟我相关的嘛!那其它的两个是什么? 闫婷婷心里羞怯,立刻闪烁其词道:哪儿有什么其它呀?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两个呢? 曹宇一脸不屑道:切,别以为我不懂!许愿那不一下都许三个嘛,还不快说,你到底是许了些啥,看我能不能帮你啊! 你瞧,这小子又上赶着来送死了?!闫婷婷立刻就来了精神,用一脸愁容来掩饰满心的欢喜,嘴里吞吞吐吐的故意引诱着他道:你还真打算来帮我啊?你又不是菩萨派来的猴子喽!你准备咋帮啊?能帮得了我吗? 曹宇心里早就想好要怎样来帮王丽娜了,就等着她发话!根本没注意她连珠锥问那全都是坑,就十分笃定地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不就想要菩萨来给出出主意嘛!那菩萨的点子再好,接下来不也还得是靠我来帮你实现嘛!你就跟我说了,我准保让你跟菩萨都满意! 你瞧他这不是在作死嘛!还想让菩萨满意,就不知那菩萨跟她是一家的吗?她和菩萨现在只想合起伙来把他给弄死,这下你满意了?她看着他那想要去作死但不知该咋死的样子心里就想笑,暗道这小子可真乖,自己找死还不够,竟还要把菩萨拉来做大旗!那就怨不得我辣手摧花喽! 闫婷婷一脸阴恻恻地怪笑道:嘿嘿,这可是你说的!要知道只有我满意了,菩萨那才会满意呢!你今个是打算怎么来让我满意呀? 曹宇望着她一脸古怪道:嘿嘿,你今儿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有啥不满的?尽管来啊! 闫婷婷瞧着他那副欠扁的样子不禁大笑道:呵呵,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曹宇一听立刻狡黠道:瞧,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我心里的那尊佛,哪会有什么不满的? 你瞧这情圣厉害?吹口气就能把一整座冰山给融化掉了,还能让枯木回春,漫山的花朵全都挺直了身板,从草丛里探出头来,激动地冲着他抖啊抖的,争相绽放出灿烂,那场景熟悉?让人看着别提有多兴奋了,恨不能跟着就哼起了浪里个浪来…… 羡慕得张海燕啧啧称奇道:啧啧,原来你还记得怎么说人话呀!我还当你早就不会好好说话了呢!结果没成想你这一张口,正儿八经的就把我的满口牙全都给撂倒下了!真的是厉害了,我的哥! 曹宇望着满脸羞红的闫婷婷,傲娇地提示道:那是当然啦!拍马屁谁不会呀?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吗?那还等什么呢!还不赶紧说啊,菩萨都跟你说什么了?快点的,他让咱们怎么去对付那个王丽娜啊?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不满道:什么叫对付呀?你这人怎么又不会说话了呢?! 曹宇现在就想要直奔主题,很不耐烦道:哎,咱别打岔了好不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着? 闫婷婷一听王丽娜心里就是一咯噔,暗道不好!怎么又把正事儿给忘了?真是对不住啊! 心里正在暗自惭愧,可转脸一瞧他那猴急猴急的样子,立刻忍不住又要发火!对张海燕抱怨道:哎,你瞧他!上来就问王丽娜,我就知道他心里始终在惦记着呢!一直都放不下! 你瞧,同一件事情大家都有着不同的感受?在对待王丽娜的态度上他们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讲话自然也带着各自对对方的看法,谁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大家又都觉得对方那肯定是不对的!就见曹宇率先申辩道:我怎么啦?婷婷你别一天到晚总是像这样神经兮兮的,好不好? 闫婷婷当然不干啦!他这分明不就是心里有鬼嘛!立刻怒道:切,你还好意思说我呢?谁神经兮兮的了?你先瞧瞧你自己,一提王丽娜你就特激动,说你两句,你就不耐烦了,你想干啥呀?怎么跟我说话呢?还说是要我满意呢!就你这态度,能令我满意吗?! 曹宇一听就急道:我哪儿有啊?你可真会冤人,这不就是在胡搅蛮缠嘛!海燕,你给我们评评理,我什么时候显得不耐烦了啊? 闫婷婷一听他要评理,立刻就拉上张海燕道:海燕,你瞧他那副样子,还说我是冤枉他?你说他是不是总惦记着王丽娜啊?动不动就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是不是特别关心她呀? 还没等张海燕回答,曹宇立刻就跳起来反驳道:海燕,你说她这是不是在冤枉人?我那只不过是想要帮她,哪儿动过什么歪心思呀!不是你们说要让菩萨来给出出主意的嘛,我这不也是在顺着你们的话问嘛!你瞧把她给急的,都成啥样子了!跟个泼妇似的骂街,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闫婷婷一听就怒道:你才心里有鬼呢!这要是没鬼的话,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还说自己不是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吗? 曹宇被她气的也是无语了,一脸无奈地尬笑道:呵呵,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来趟你们的这趟浑水啊!之前可不是我说要来的,是谁非逼着我来的啊?行,现在这不什么都还没干呢嘛,我退出还不行吗?也省得你再说我心虚了,趁早啥也别干,这样大家都省心了!真的是恶人先告状! 闫婷婷一听就怒道:嗬,你还有理了是?退出就完了吗?谁知道你心里还在想什么呢?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退出都不成了,你还想要怎样啊?是想要杀人诛心吗?哎,不对啊!我说你咋那么大的火气呢?什么情况啊? 闫婷婷正生着闷气,胸脯一起一伏,立刻翻了个白眼道:我一瞧你就来气,当然上火啦! 曹宇自然是喜欢招她生气,连忙狡黠道:哎,不对?刚才也没见你这样啊,气火两旺那分明就是心虚的表象,是不是心里有愧啊?让我猜猜这是为什么,噢,对了!该不会是你一进去就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猜的对不对呀?! 你瞧他这话气人不?这书也越编越狗血了,曹宇竟能误打误撞地猜中了她的心思,你说这奇怪不?故事本就是瞎编的,一个人信马由缰、自说自话!所以把大家都编排到一块儿,心想事成、心有灵犀,这一点也不奇怪!再加上作弊神器,开挂上天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不很正常嘛! 现在知道啥叫本事了吗?能把这七荤八素的情节编派的十三不靠、东拼西凑、强拉硬拽、满拧着发展,那都不叫是事儿!除此之外还能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合逻辑,并且身不由己地就被带进了坑理,那才叫本事呢!真功夫那就是能让你觉得真的不是在瞎耽误工夫,你说对不对?! 再说这曹宇歪打正着,直接就戳到了闫婷婷的痛处,也直接戳中了闫婷婷的g点,心灵感应可不仅指的全都是好事儿,只要让自己的小心思能被对方察觉那都算菩萨显灵。闫婷婷被他整得是痛并快乐着,俏脸唰的一白道:谁说我把这事给忘了!我只是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而已! 张海燕好不容易等到了她俩喘息的档口,连忙将双手往自己大腿上一拍就插话道:好了好了,你俩快别吵了!为了个王丽娜就能吵成这样,至于的嘛!曹宇,我说你也是的,明明知道现在不合时宜,还非要来惹她生气!就不能依着婷婷,讨论讨论你俩的事情,让她也高兴高兴吗?! 闫婷婷见有人来撑腰,立刻就闭嘴了,将头往边上一扭,气鼓鼓地看起了窗外的街景…… 曹宇心里自然明白跟这两个女生干仗,自己绝对讨不到半点的便宜,只能是自讨苦吃!怎么着都是个死,所以也赶紧把调门一收,望着她那路灯掩映下忽明忽暗的俏脸,嘴里不甘不愿地恨恨嘟囔道:那行,你就说说自己都跟菩萨许了什么愿,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张海燕一见他服软立刻就投来赞许的目光道:哎,这不就对了嘛!你要一直都能像现在这样的温柔,那婷婷还会生气吗? 闫婷婷哪肯像她这样轻饶了他呀!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望着窗外冷声道:哼,温柔?心里有鬼?指不定还在想谁呢!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又在讨哄呢!只得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哎,你这又是何必呢?对自己就那么没相信吗?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板起脸来训斥道: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她那是对自己没信心吗?她是对你没信心!又不长记性了,我说你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啊? 曹宇望着闫婷婷讪讪道:我这不是在劝她嘛! 张海燕立刻就娇嗔道:有你这么哄人的吗?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曹宇赶忙讪笑道:哎,你别急啊!我的意思是连她长啥样儿都还没见过呢,怎么就会动了春心呢?再说了,她为啥会这么惨啊?还不是遭人嫌弃了嘛,我就不信她还能有你漂亮! 你听听,他这话说的是有多缺德!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这么好的文化传统,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在闫婷婷听来那就是颗定心丸,总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可嘴上却是不咸不淡道:切,那谁知道啊!你不就是个猴子嘛!这猴子哪还会管其它的好坏呢? 你瞧见没?一个是拿别人的痛苦来讨好她,一个是欣然接受,还要反唇相讥。人和人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那还不是因为缺乏同理心嘛!只有张海燕听着不是滋味儿,打小就被人欺负,于是就皱着眉头沉声道:哎,过分啦!越说越不像话,他不是人,你咋也跟着不懂人事儿了?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是自己错了,心里很不落忍,连忙抵赖道:我这不都是被他给气的嘛!像他这种畜生啥事儿干不出来啊?! 曹宇一听就尴尬了,本想着是来拍马屁,结果又拍在了马蹄上!他也没料到会遭人鄙视,很是无奈地讪笑道: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啥也没干,怎么就又成畜生了呢? 张海燕见她还在生气,连忙呵斥曹宇道:哎,我说曹宇啊!看你把我们婷婷给气的,说都不会话了!你个大男人的,怎么就不能先认个错啊?态度一定要诚恳!好好说! 曹宇偷瞄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扭捏道:婷婷,我承认是我不好,这下你总该满意了? 闫婷婷转过脸来望着他,冷冷道:满意!我能有什么不满的啊?我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对你不满的呀?你爱咋地咋地,我没什么不满的! 曹宇见她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立刻就又要急眼,张海燕赶忙在一旁劝慰道:哎,婷婷,你别这样好吗?他现在已经是认错了,你也别再耍小孩子脾气!大家都心平气和的聊点开心的事情,不好吗?! 闫婷婷本来也没想跟他争个对错,更没什么可不满的了!她就是想借题发挥,看看他服,还是不服!现在见他那副宁死不从的死相,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还没等开口说话,张海燕立刻兴奋道:哎!这不就行了!你俩这不挺好的嘛,干嘛老是要闹腾呢? 曹宇见闫婷婷又跟没事人似的在那里得意的窃笑,立刻不满道:切,好什么好啊?你瞧瞧她那副德行,知道这叫什么吗? 张海燕连忙和起稀泥道:哎,你管它叫什么呢?只要是能让她高兴,那不就得了嘛! 第362章 不服就会不舒服 曹宇嘟囔道:本来就是嘛!她平常就光顾着能让自己痛快了,哪儿会去管别人的死活啊!你说让我还能说她什么好?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抓住话柄故意逗他道:什么?你是在嫌她不好吗? 曹宇立刻就语塞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海燕一听就叹气道:哎,真不知你俩在吵什么,就为这么点儿破事儿?难道连一点儿道理都不懂吗? 曹宇狡黠道:你觉得大家吵架那都是因为不懂道理吗?我看这道理谁都懂,只是没人乐意来讲理! 张海燕也没料到这猴子说话还挺在理的,世上有多少不讲理的事情,都是那帮整天嚷嚷着要来和你讲道理的人干出来的啊!不禁哑然失笑道:噢,我明白了,你这还是不舒服啊! 曹宇很是委屈道:哎,能不能麻烦你把那“舒”字给我去了啊?这听起来多顺耳啊,名副其实,也能让人心里踏实了! 张海燕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那是要我还不如断了你的一切念想吗?看来这舒不舒服的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是服了,你就会觉得心里头踏实了? 曹宇坦诚道:是啊,不服才会去闹腾嘛!那是一切的祸根,只要是服了,剩下的不就是谄媚了嘛!这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件好事请,因为人只有在服的时候才会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究竟要的是什么,什么才能让你更加的舒服!你说对不对?不服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哪那都不舒服! 两女一听又忍不住要笑喷了,看着他那副欠扁的样子,不就是在找打嘛!闫婷婷扑上去就要去满足他,嘴里还不停地唠叨道:讨厌啦你!就你话多!找死呢,是吗?让你话多!我这就来让你舒服舒服,这么的能说!打死你!你就舒服了,是?! 你瞧,小到情侣,大到国家,是不是都这样呀?不是不懂理,而是不想去讲理!曹宇一边笑着招架,一边哀怨道:哎哎哎,你怎么又来了?痛啊!你懂不懂?就不能下手轻点啊?哎,看来千好万好都不如是这种的好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不由得住手道:什么对不对呀?你的意思是死也值了吗? 曹宇嘎嘎坏笑道:是啊,高兴也是个死,难过也是个死,想死了,恨死了,舒服死了,都离不开一个死,只有死了才能一了百了,那才叫是给了个痛快!所以舒服到了极致,那就是个死!像这早晚都得死你手里的宿命,我是该服呢?还是该舒服着等死啊?哎呦,好痛啊! 张海燕在一旁听了赶忙捂上嘴,再联想到他那快乐是可以被选择的理论,更是直想乐了!你瞧,左右都是个死,有的死的很痛快,有的死的很难过,同样都是他那副难看的死相,给人的感受却大不同,可见这快乐与悲伤是可以选择的,就看你想选择是咋个死法了! 张海燕看着他兴奋地直叫道:哎呦我的妈呀,爽死了!说的好啊,我替她满意了! 没想到曹宇又跟着补刀道:哎,说白了不就是你高兴就好嘛!我们好不好的那都无所谓。 闫婷婷一听就气恼道:什么乱七八遭的呀?怎么什么话一到你嘴里它就变味儿了呢!现在我哪儿还能高兴的起来呀!我那才不叫是真的好呢!该叫真的是好累啊,才对!我真的是恨死你了!讨厌鬼! 说着就又娇柔地捶了他一拳,曹宇瞧她这一拳挥来哪儿还有半分的力气,这显然都已经是累死了嘛!于是抬手架住,嬉皮笑脸道:真的吗?你真是觉得自己这样好累吗?这也太出人意料了,那我只能是在这里恭喜你了,好嗨哟! 结果可想而知,闫婷婷立刻就警觉道:恭喜我?还好嗨哟?又跟那儿动什么歪脑筋呢? 总是被人像防贼似的针对着,曹宇哪那都透着委屈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回头你还觉得是自己委屈了!你说我还能说啥呀?不就只能是恭喜你都学会跟我抢戏了嘛!这“好累哟”本来是我的台词,现在却让你给抢着说了,剩下你还想让我怎么说呢?不就只能说是要恭喜你了嘛! 要不说这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呢!因为要不是死到临头,他都不知道啥叫是舒服!现在这不就好了嘛,俩人都呆在了当场,傻傻地望着对方,想死的心都有了!曹宇一瞧,她果然是想要让自己去死,想把自己给弄死了拉倒!于是挑衅道:怎么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让我去死啊?! 你瞧,为啥大家都把胡思乱想叫做是尽想好事呢?因为好事各有各的好,你的那所谓好事对别人来讲未必就是好,只有这种想把对方给弄死的事情,大家才能所见略同!闫婷婷见他终于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立刻就满脸新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曹宇一脸的狡黠道:我说是猜的,你能信吗?瞧你那想死的心都有了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会饶过我的!肯定是要在临死之前先把我给弄死了,而且是那种非得让我死的很难看,自己才会觉得心里头舒坦,对不对? 你瞧,啥叫是真正的上等人啊?他贵就贵在这有自知之明上了,能知道这满世界的人都在惦记着他去死,单凭这点就比那些自以为是人上人的不知要强多少倍了!可你要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烦也未见得是件好事,因为那会让大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估计也就菩萨下凡才能救得了场了! 张海燕恰巧就是那尊赶来救场的菩萨,见俩人吵的不可开交也是无法弄,只得转脸瞥向窗外装作是没瞧见,刚好发现她们已经快要到校门口了,赶忙探身,伸手指着那大排档的方向,对司机师傅道:师父,师父,我们这就要到了,麻烦您把车停到那大排档的边上! 说着又赶忙推了一把身边的闫婷婷,催促道:行了,行了,你俩快下车!去那里坐下来接着吵,车钱我来付! 闫婷婷这会儿也顾不得跟她客气了,恨恨地瞪了曹宇一眼,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就朝大排档走去,曹宇见状也赶忙推开车门下车,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面,追着道:婷婷,你等等我,别走的那么快嘛,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啦? 马大柱在里面瞧见,连忙迎上前来,笑着招呼道:少爷、婷婷,你们来啦,我妹呢? 闫婷婷早就知道海燕的这位大哥在智力上有些问题了,自然不会把这份的闲气撒在他的头上!于是赶忙笑盈盈地紧走了两步,嘴里赞说:海燕还在后头结账呢!大柱,你家这生意可越来越红火了啊!还有位子吗? 马大柱还像往常那一样憨憨道:呵呵,也就是晚上的这个时候热闹一些!你们跟我来,我这就让他们给你们支张桌子去。 曹宇在一旁听他已然改口,不再叫海燕为媳妇,自然也就随口夸赞道:行啊,大柱,这就会使唤人了!真有你的啊! 闫婷婷也是最近才跟着他来过几次,见马大柱一下就把她给认了出来,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没想他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立刻目光凌厉地斜了过来,曹宇见状连忙闭嘴,听她冷冷地教训道:哎,我说曹宇,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行吗?见谁都要欺负欺负,恃强凌弱的有意思吗? 曹宇本就稀罕她那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善良,深知这女人的品性远比智力与美貌来的重要!那至少能影响你三代,甚至能左右社会的风尚!女人的喜好就是男人努力的方向,因为男人就只知道要投其所好,否则那就没然后了!而其它的那些智力与美貌,是很容易传着传着就变异掉了! 一个社会的好恶归根结底是由女性的喜好所决定的,只有女人才会真的知道,她自己想要的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男人则只会去投其所好!为此我向所有的女性朋友们致敬,包括那些自以为是女人的男人们,母亲节快乐!你们代表着社会进步的方向…… 曹宇知道这的确是自己不对,嘴上连连称是道:明白明白,你说的对,我改还不行吗?! 闫婷婷见他这次像是真的知道错了,心里的这口恶气立马就顺了下去,人也顺眼多了!此时有两个服务员搬来了桌椅板凳,在马大柱的指挥下开始摆放。马大柱一边招呼着她们干活,一边对闫婷婷道:就坐这,这里清净些!俺娘和我妹平常也是在这儿吃的,你俩今天想吃点什么? 曹宇四下打量了一番,幽幽道:那个弹琴的家伙怎么没来啊? 还没等马大柱回答,张海燕就已经走了过来道:柱子哥,你去忙!这里由我来招呼。 马大柱见是张海燕来了,立刻就展颜一笑,应了声“哎”就跑开了,张海燕招呼俩人道:来,你们先坐下,我去看看有什么菜。 曹宇不满道:海燕,你这是干嘛呀?我还没问完呢,就把柱子给支走了。 张海燕白了他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别什么事儿都那么的热心,会死的很难看的! 曹宇讪讪道:瞧你这说的,是话里有话啊! 张海燕笑道:对,就是说给你听的!怎么?这么快就把婷婷给哄好了吗? 曹宇斜了闫婷婷一眼道:你瞧她那副一见吃的就开心的样子,哪里还用得着我来哄啊!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假装沉下脸来,怒喝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咱俩到底谁是吃货啊?! 曹宇连忙讨好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就用不着我来哄的,只要是一不留神着了你的道儿,你就开心的不行了,对不对?! 俩女一听又是忍不住嘎嘎直笑,张海燕连忙道:行行行,你俩现在可以放开了打了,小心别把我这店给砸了就行! 张海燕见俩人都含笑不语,于是调戏道:得嘞,那你们先聊着,我就不当灯泡了。 说着便起身要走,闫婷婷赶忙一把将她拉住道:你要去哪儿啊?还不一起吃饭吗? 张海燕笑着将她的手拉开道:我就是去瞧瞧吃啥呀?要都坐在这那就只能是喝西北风了! 说着便转身走了,俩人坐在那儿一时无语,各自呆呆地看着服务员把碗筷摆好,闫婷婷看着发呆的曹宇“噗嗤”一笑,打破尴尬道:怎么还跟那儿发呆呢?一点儿眼力架都没有! 曹宇自然是不知她所云啦,傻乎乎地问道:你又要我干嘛呀? 闫婷婷瞧着又是“噗嗤”一笑道:瞧你那傻样儿!坐那儿就知道等着吃了,还不快来帮我把这碗筷给洗了啊! 曹宇一听这才如蒙大赦般的在脸上绽满了笑容道:得嘞,您呐! 说着便探身拿起茶壶,卖力地开始讨起好来。闫婷婷现在看他涮碗筷的样子都觉得很帅,他那俯首帖耳的拉风样子让她别提有多高兴了,不禁轻笑出声道:呵呵,这还差不多! 曹宇一边洗刷刷一边悻悻道:什么就差不多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会继续努力的! 闫婷婷一听又是“噗嗤”一笑道:呵呵,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帅吗?乖乖的好可爱! 曹宇脸上有些讪讪道:是吗?原来你就喜欢我这样啊?早说嘛! 闫婷婷挑眉娇笑道:呵呵,现在说也不晚啊!哎,以后你要总能像现在这样那该多好啊! 曹宇无语,俩人皆是无语,气氛又重归静默。她静静地坐着,恬静地看着他,而他则慢慢地洗着碗筷,修长的手指在开水中快速地撩拨着碗筷,和着水花四溅、腾腾热气,动作是那么的轻巧、优雅,映入她眼帘,就像是敲击着琴键,娴雅灵动,仿佛有乐律飘散四溢,叮咚有声…… 这动中有静的画境让她感到无比的惬意,她细细地品味着这份安逸与自在,刚才的焦躁不安也随即放松了下来。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四下,立刻就有了王者归来的感觉,这是她的主场,她在这里可以掌控一切,那让她觉得心安,随心所欲的娴意…… 闫婷婷那主场的威势自然而然地也压向了曹宇,柔柔的,暖暖的,如水如风,沁人心脾,让曹宇如沐春风,无处可逃、避无可避,身上的全部戾气,在这一瞬间全都荡然无存了,那种春风吹过百花开的感觉,让他立刻就觉出浑身的不自在来了。 闫婷婷瞧他脸色一白、动作一滞,不禁咧嘴一笑道:怎么?你是觉得有哪儿不舒服了吗? 第363章 求财不畏断头路 曹宇哪敢和她四目相对,用眼神去交锋啊!虽然他的眼睛会说话,但要碰上个不讲理的,那说啥也不管用啊,只能是自讨没趣!一想及此,他立刻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鼻子,仿佛是要赶紧擦去粘在鼻头上的一坨灰似的,还眨巴着眼睛,表情古怪道:我有吗?为啥你会这么说? 闫婷婷见他扭扭捏捏的很不自然,于是就更加的笃定道:哈哈,还跟那儿嘴硬呢!那你干嘛要使劲儿地去揉鼻头呀?是鼻子痒痒吗? 曹宇哪儿敢抬眼去看她呀,只得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用壶里的开水灼烫着手里的碗筷,硬着头皮,没话找话地掩饰着内心的惶恐道:呵呵,我要说是花粉过敏,你信吗? 闫婷婷死死地盯着他,狡黠地摇头道:当然不信啦!你这分明就是心里有愧,想掩饰呢! 曹宇一见又被她说破,连忙辩解道:我哪儿有?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喽,有什么可掩饰的? 闫婷婷立刻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紧逼道:哎,咱要总是像这么聊天那就没意思啦!你要是心里没鬼的话,为啥会想到花粉过敏呢?这是常识性的问题,咱要是总在这些常识性的问题上喋喋不休,那人类在科技上取得的一切进步都会变得毫无意义,你说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连忙避重就轻地狡辩道:为啥呀?要是没有这些科技上的进步,您还躲在山洞里茹毛饮血呢!怎么就没意义了呢? 闫婷婷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切,大猩猩做汽车,你觉得意义在哪儿啊? 曹宇一听就懵圈了,赶紧揉了揉鼻子道:你啥意思啊? 闫婷婷很是嫌弃地解释道:如果咱们坐在这里就是为了争论究竟啥样儿才算是人?咱们到底还是不是人?之类的常识性问题,你觉得那跟一群猩猩坐在这里有啥分别呢? 曹宇一听觉得鼻头更痒了,再次揉了揉鼻子道:叫你这么一说,这社会是没啥进步!咱每天聊的还不是那点破事儿嘛! 闫婷婷狡黠道:是吗?那你干嘛还老是去揉鼻子呢?看着像是瘙痒难耐的样子啊! 曹宇一听就郁闷了,只得讪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那只不过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啊! 闫婷婷立刻挑逗道:用力过猛?洗个碗也能让你用力过猛吗?你这脑子得有多不好使啊!曹宇一听就讪讪道:我这不是用它来形容注意力过于集中,才导致鼻头发痒的嘛! 闫婷婷就像个好奇的宝宝似的,顶着满脸的问好上下打量着他道:注意力集中?你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鼻尖上了吗?干嘛呀?就为了要认真的洗碗吗?洗个破碗都那么的专注?至于吗?你瞧,说着说着鼻头还红起来了,你这眼神是镭射吗?照到哪里哪里亮,所以要专注? 闫婷婷连挖苦带损,一脸的肆无忌惮,把个曹宇捉弄的是大脸黑里泛着红,鼻头上滋滋冒油,还捎带着放光芒,眼神是更加的专注了,目不斜视地将那被烫得有些发红的手指拿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道:嚯嚯,这水好烫啊!哎,你刚才在庙里都许啥了啊?现在可以说了吗? 闫婷婷看他那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子,甜甜一笑道:呵呵,你还没忘呐?真是吹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记性这么好!你真就那么想要知道吗? 曹宇也就是为了转移个话题,所以更要装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因为只有装的,才需要正经呢!正经人,全都不惜得去装!于是就见他头也不抬,假正经地祈求道:是啊,跟我说说呗,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啊!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又要跟那儿骗人了,啥叫是这次可是认真的呀?难道您之前就没认真过吗?他咋说咋有理,您怎么理解那也都是对的!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就见她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他挖苦道:切,瞧你那小样!念念不忘的,这是要干嘛呀?我跟你说那些个管用吗? 曹宇早就知道眼前的这尊恶魔难缠了,他这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坑沿,可不想轻易再掉了下去!于是假装风轻云淡的继续专注着自己手里的那几副碗筷,一脸玩味地贱笑道:嗨,你不都已经求过菩萨了嘛!那管用吗?多说一个又何妨?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雨呢,死马就当是活马医呗! 闫婷婷见他不咸不淡地献着殷勤,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于是冷哼道:切,这要是连菩萨都指望不上的话,那还能去指望啥啊?你是要我来指望你吗?一个鬼话连篇,整天就靠着吹老祖宗来拔高自己,靠弥天大谎来骗饭吃的人,你让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呀?你又能给我什么样的指望啊? 曹宇自然是不会去没事儿找骂的,立刻就厚颜无耻地祸水东引道:嘘,小声点儿!你可别瞎说了,那可是对菩萨的大不敬啊!这要让他听到,那你就惨了! 闫婷婷也是被他给气得上头了,差点就没失去理智,把“我跟菩萨是一家,怕它做甚?”的小秘密给泄露了出来,话到嘴边这才改口,恨恨道:哎哎哎,我说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我那是在说你呢!关菩萨咩事儿?让他听见那更好,看它会不会下凡来收了你! 这天下常常会有那么一种恨,你在这里恨得要命,他却跟个无事人似的在那儿扮着无辜,惊讶道:你是在说我吗?那可不敢当啊!不谦虚的说,我跟他那可比不了,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哪能跟他比啊,菩萨是谁呀?那是高山仰止的存在,非要拿我来跟他相比,我会觉得很惭愧的! 闫婷婷见他摆出一副自己做的还很不够的样子,低眉顺眼的在那儿还害起臊了,这气就不大一处来!于是就挖苦道:哟哟哟,还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谦虚上了,谁把你跟菩萨比了?你也配!还要不要点儿脸了啦?我呸! 曹宇迎着唾沫星子,如沐春风地一脸无辜道:这不都是你说的嘛!逢人就吹自己过去有多么多么的厉害,然后再给人许个升仙入殿的未来,结果还会有那么多人相信,这不就是菩萨嘛!也就菩萨才能做到,我可做不到,主要是我吹牛没人没人信呐,你信吗? 你瞧,他这问的,佛系?让她都没法回答,笑着就啐道:我信!我信你个大头鬼呀!少来绕我啦! 曹宇摆出一副说瞎话那就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吃饺子就蒜是为了遮味儿一样,口吐莲花道:你不总问我能给你什么吗?我能给你未来啊!就看你信不信了! 你瞧他这说的像人话吗?我反正是给了,信不信的那在你!可闫婷婷就喜欢听他这样不负责任的鬼话!于是较真道:想让人相信那就拿出个样啊!你枕的枕头有日子没洗了?袜子也不知挂在谁的衣架上呢!做着隔夜的陈年旧梦,还想明早醒来一睁眼,满屋尽戴黄金甲?你想啥呢? 曹宇听得是一脸的尴尬,嘎嘎大笑道:哈哈,那不挺好的嘛!是人就一定会做梦,你要连做梦都想不到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啊?你管是梦是醒呢,有得盼就好!这怎么能说是没希望呢?希望是要靠人去想的,你不想,便也就没了希望!编织梦想,那不是你的强项吗? 你瞧,这人总是要死的?闫婷婷此刻就难过的要死,而曹宇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爽得要死!同样是个死,不同的只是要怎么个死法!你要选择了醉生梦死,那就别再去管她人是死是活!人生路上喜相逢,诉不尽的衷肠,翻不完的画片,怎奈何时短情长难罢了…… 时间到,情未了,就算是英雄遇上了儿女情长也难了!你说这即兴淫的好不好?是不是好湿啊?把个难舍难分的奸情跃然纸上,扑面而来,直叫人唏嘘不已,那就再加个钟呗,大爷!你瞧,这不就尴尬了!现在知道啥叫是无奈了吗? 一份钟钱就能难倒一片的钟情汉子,让你无须看书,就能阅尽这天下的世态炎凉与无奈! 其实人生让你碰到的多半都是无奈,剩下一小半会让明白啥叫是头破血流,那的确不能怨命!是你自己选的不好,你要是尽量去选择了无奈,那就不会碰到头破血流的,懂不懂?你要选了与世俗满拧的活法,那就别再去想自己怎么才能痛快了!那是你自己选的,没什么可抱怨的! 闫婷婷望着他那嬉皮笑脸的贱相,用一种早就悟透的口吻道:你们这些男人啊,还能来点别的吗?总是拿着那些有的没的曾经,来跟我吹嘘本就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的辉煌,然后做编个鬼才会信的将来,就想把人给领走?让她一辈子当牛做马,为你牺牲、为你奉献,你觉得那可能吗? 你瞧,不要老是去嫌弃这女人傻,她要是精起来的话,那你估计就要傻了!曹宇听完那叫一个懊啕啊,恨不能立马抽自己两个嘴巴,你说没事儿去招她干嘛?那不就是在犯贱嘛!可脸上却是笑靥盎然道:可能啊!传销不就是这么干的嘛!当上的多了,大家自然而然就习以为常了! 他说的没错,那时人人都想要一夜暴富,所以传销盛行,亲戚朋友之间,一坐下来就相互推荐高科技产品,整的尽是些外太空的新词,把大家的学习热情烘托的也是空前高涨,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到处都充斥着交头接耳的学习交流,每天你要没听说两个新词都会怀疑是自己失聪了! 传销本就是场恋爱,他跟你说过去,许未来,为的就是要你忽略掉现在,因为现在你混的是猪狗不如,他还要想着法的管你要钱。只有过去与将来可以不涉及到现钱,现在那肯定是离不开钱的!现在你能明白为啥聪明的男人都只谈过去与将来,而聪明的女人就只关心现钱了吗? 闫婷婷恨恨地盯着他,很是不甘地冷哼道:你的意思是叫我认命,接受现实吗? 你瞧,她这是有多么的不甘啊?那年头,谁都得认命,谁又都不肯认命!也就只有钱能让大伙好好地认清这残酷的现实!钱,能让你衣锦还乡,光宗耀祖;钱,能让你抛妻弃子,流落异乡;钱,能让男女老少摒弃受教育程度上的隔阂,甭管识不识字,都不约而同地爱上了学习! 你说他这是认命呢?还是不肯认命呢?还是想认点别的啥呀?你说其它还能有啥可以像钱这样把大家全都给聚到一块儿来啊,让大家爱的忘我、未燃成疯?世人谁都知道断头的道路不能走,可你只要说是能够求到财,那就算没路也会有人硬着头皮往钱走,正是求财不畏断头路啊! 曹宇这不是就被她给逼的无路可走了嘛!你可以请他来吹牛,也可以让他来给你谈理想谈人生,谈啥都行,就是别问他咱现在能干嘛!他之所以要吹得天花乱坠,就是为了叫你回避现实,因为他现在啥都没有,啥都为你干不了,这就叫现实,现在你还想讨个比猴精的老婆回家吗? 能讨个笨笨的老婆回来,那是你家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曹宇显然没那个福气,面对比他还精的猴精,还想要那啥啥,只得硬顶着满头的皮屑,也要勇闯天涯啊!什么叫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啊?他脑子里想的是要大喝一声,然后就睁着眼睛,眼睁睁地往坑里一跳…… 你瞧,顶着满头的屑花,那也要勇闯天涯!这画面感生动,扑面而来,嗖嗖的刮脸,有没有种被小刀剌的生疼的赶脚?被震撼到了没有?有没有把你吹得是长发飘飘,目眦尽裂啊?闭上眼,体会一下那嗖嗖过脸的感觉,兴奋? 可现实是他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她早就为他挖好的坑边,当然是不肯轻言放弃,就这么用双手死死地扒住了坑沿,脚下是拼命的挣扎,连踢带踹的,脸上却笑得灿烂,每个褶皱里都向外满溢着讨好二字,讪讪道:哎,我说的那都是在编故事啊,你咋就又扯到现实来了? 闫婷婷立刻就挑衅道:可我现在不想看书,不想听故事,就想跟你讨论这现实的问题啊! 曹宇一听就赶忙推卸责任道:要说这现实,那就不能怪我了!你本就把生活过的是稀里糊涂的了,还能让我说啥呀?过去那就让它过去,不可描述也无法描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未来啥事儿都有可能会发生,拦是拦不住的,任谁也无法预料!这就是大家所要面对的现实啊! 第364章 ??洒然一笑泯恩仇 你瞧,他这绕来绕去,说的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现实问题,只字不提钱!把那些问题不是归咎到过去,就是推给了将来,这锅甩的,又飘又高,还不留一丝痕迹。为啥会两头高,中间沉呢?因为吹牛不需要花钱啊,实际上你是寸步不离钱,手头上又没钱! 现在你能明白大家为什么都那么的喜欢吹牛了吗?我所说的喜欢是指有人吹,更有人爱听的整体,不花钱就能身心愉悦,这样的好事谁不爱?就连闫婷婷都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禁挑眉赞道:呵呵,好算计啊!光剩下两头,不要当间,你这是要我面对现实?还是要我去做梦啊? 你瞧,吹牛最怕的就是被打脸了,就跟那些之前的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往后的事情那我也管不着,但接下来我还是要说上两句的人一样,就怕有人问一声,那你确定这不就在瞎说?别以为我这是在胡咧咧,现在张嘴就来的人还少吗?要是碰上个像她这样勤学好问的那会是啥样啊? 什么惊天伟地的曾经,什么眼花缭乱的将来,那都不能乱她一寸,更乱不了她的芳心,就问你这顿咱吃啥?你是不是觉得这丫头很无趣?也不问今晚咱去哪儿,你还想干点啥?一点眼力架都没有,多让人尴尬啊! 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光拿着嘴皮子来招呼人家的时候,她是啥赶脚啊?所以大家这不才都要将心比心,相互体谅嘛! 要是按着这个套路,当她问你这顿吃啥的时候,你应该微笑着回答:巧了,我刚好知道这附近就有家餐馆,菜做的很地道,而且对面还新开了一家快捷酒店,据说也很情调,要不咱这就去那儿打个包,带到对面去体验一下,什么叫是烛光晚餐,你说好不好? 你瞧,像这样的谈话氛围融洽?既谈到了过去,说明我这人很有见识,对这片儿的地头很熟悉,又给你描述了一个足够具有吸引力的将来,还鼓励你要大胆地往前走啊,莫怕莫回头,说干就干,现在咱这就去行动! 这和那些个老是在你面前许这许那的人相比,哪个更能令你心动啊?你要能碰上这么个主那就叫是有福了!否则你就赶紧溜,你俩注定是谈不出什么名堂来的!要是再碰上个像她这样连装都懒得来和你装的,直接就问你想干啥?你说你还能干啥呀?不老老实实掏钱啥也甭想干! 曹宇现在就处在这状态,眼见着无路可走,可又没法溜!而且那还不是钱能摆平的事情,况且他兜里还没钱,你瞧,这不一下子就难倒了英雄汉了嘛!眼见着他涔涔地冒汗,在加上这天气又热,很快的就大汗淋漓了…… 闫婷婷见他黝黑的老脸在明晃晃的汽灯照耀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这是出汗了吗?她狐疑地抬头望了望那盏明晃晃的气灯,感觉是挺烤得慌的!再看他手里的那碗腾腾地冒着热气,也没准是给蒸到了?她就这么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着他,心里琢磨他这涔涔冒汗究竟是为啥呀? 曹宇虽然是没拿正眼去瞧她,但那灼人的目光在他身上肆意地撩拨,也不可能完全无感!这下总算是颠倒了过来,流氓遇流氓,脸上油汪汪!他现在是浑身上下,哪那都开始觉得不自在起来了,这逆袭的滋味,不好受啊!他赶忙扭捏作态道:至于这当间嘛,我看还是不说的好? 闫婷婷一个纯真少女的,那里能听得出半点的名堂来啊!就知道傻乐道:那哪儿能成啊!干嘛不说了呀?你怕撩到了过失吗?谁要你去论那些个啦!抛开现实,只谈过去,与不谈现在,只论将来,那全都是一样的,那都叫是在耍流氓呢!你知道吗? 曹宇一听只能是装糊涂道:是吗?可据我所知,现在的有识之士全都戒了动不动就来撩当下的坏毛病了啊! 闫婷婷越听越觉得不是味儿,皱着眉头疑惑道: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呢?不聊当下,那他们都聊什么呀? 曹宇一本正经地耍起流氓道:吃呀!你别老盯着当下啊!那乐趣也太单一了?很容易乏味的!这世上有很多永恒的话题,超越国界,不分种族,而且还乐趣多多,吃就是其中之一,值得咱们深入去聊,用一生去追寻…… 闫婷婷见他言辞灼灼,口吐莲花,不禁皱眉道:你就知道吃啊?总也吃不腻,那将来得要胖成啥样儿啊? 曹宇坦坦道:不会啊,好吃的东西多嘛!博大精深,吃到死都能不重样!怎么会腻呢?顶多是长点儿肉,又不犯法喽!不像是撩当下,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哎,不说了,所以现在有些知识分子都改称知食分子了,整天就琢磨着怎么吃,看谁更能吃,谁的吃相难看,据说连屎…… 闫婷婷一听就怒道:哎哎哎,我是在问你呢!扯那些个干嘛?他们我也管不了,我只想问你,你现在要想怎样啊?因为我只想活在这当下,过去与将来,对我来说,那都叫是过眼的云烟,浮华流水一场梦,你明白吗? 曹宇挥手打了个响指,那潇洒的神态就像是在施定身咒一样,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秧道:了解!此去钱路多奸难,不入钱罐怎识坑,待知那些皆是坑,大家依然会钱赴后继的去填坑!只见挥钱纵声笑,不见花草笑众生,这就是现实啊!所以我才让你说来听听,没准就能帮到你了呢! 闫婷婷见他神采奕奕,句句不离钱,就知道他是个既专注又务实的人了,比那些就只会淫辞滥调的不知要强多少倍,哪还会嫌他流氓啊?放眼四望,食客满堂,熙熙攘攘,顿觉这的环境真好,闹中曲静;气氛更好,笑里藏刀;很适合她此刻的心境,少女之心顿起,想要跟他嘿嘿嘿! 嘿嘿,好好说话行不行?什么嘿嘿嘿,就是想跟他说些贴己的话儿,怎么就成嘿嘿嘿了? 就见她抬手撩鬓,又挺了挺腰板,那分少女的魅力顿时就施展了出来,端庄娴雅、丽压群方,魅力四射、尽显风采,也不管曹宇看是不看,就裹挟着那特有的芬芳,热气蒸腾的扑散而去了,那场面,别说是曹宇了,举座皆惊,连小便都快受不了了,所以我也只能是闭眼了…… 我这也就是说书,少女发威把旁桌的目光都吸了过来!实际情况是漂亮的女孩到哪都是c位。就像是羊群里的骆驼,甭管你混在多大的一坨里面都能被一眼挑出来,只要你足够的惊艳。闫婷婷虽比不上天仙,但也青春无敌,再加上身边的这捧鲜嫩多汁的绿叶,有型有致的很是惹眼! 他俩坐下已经有段时间了,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可她才不管那些呢,这是她的主场,她只顾着柳眉弯弯,笑眼迷离!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像他在专心致志的玩弄着手中的碗筷一样,眼神里尽带着欣喜的玩味,随性自如,就算不时有开水当头淋下,那也全都是尽在掌控! 那份闲暇与惬意,让她立刻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闲来生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她准备兜头给他淋盆开水下去,看看他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你说那好玩?够不够刺激?什么叫是把玩啊?就像你想着钱,钱未必就想你一样,那就叫把玩! 有人喜欢把喝个茶还要去盘它,叫做是功夫茶,有人则喜欢玩水玩泥巴!那都叫把玩,甭管你乐不乐意,就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怎么叫唤他都当是听不见,就这么饶有兴致地揉搓,揉搓……静静地看着你在他手中拼了命的挣扎,然后再慢慢的死去…… 噢,不对,在他眼里,你本就是个死物,任由他随意地把玩!把玩就是花功夫去盘它,直至它棱角尽失,油光水滑,浑身上下满是包浆,那他就满意了。连你都能从他对你那笑眉笑眼的态度上看出自己的身价陡然暴涨,同样都是块石头,你却价值不菲,因为你被玩过了,骄傲?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把玩二字很值得玩味啊?要再有人提,你会不会浑身一抖,一种趣味愕然从脚底升起,直接就上头了?从脚到头叫上头,想想你脚上那该是啥味儿的?那就叫是恶趣味,对?从头到脚,那就叫是要冷静,想明白了,脚自然就会告诉你下一步应该往哪儿迈…… 闫婷婷她现在就是恶趣味上头,在桌子底下拼命地跺脚,自己一人跟那儿兴奋的不行,娇颜绽放道:那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面儿上,那我就再给你次机会!呐,咱可先说好了,这次你可要恪守承诺,记着,一定要帮我实现它哟!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曹宇一瞧她兴奋的满脸放光,就知道要有大货临头了!但作死的本能让他视死如归,明知道会死,还非得要去找死,那才叫是作死嘛!有些人就像他这样,好奇心重,死也要一探究竟,而且还很期待!老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要还不死的话,那还有天理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曹宇此刻就是头囚笼里的困兽,自然要摆出一副无惧生死的架势来拉风啦!否则那不就被人笑话了嘛!瞧他那死样!为啥死驴偏偏还非要拉硬屎啊?不信你就去动物园看看,看看大家是怎么对待被关进笼子的动物的,指指点点,嬉笑闹骂。而动物们呢?一个个还不都是那副死样子! 曹宇可不想做那只被关进笼子里的猴子,就见他沾着唾沫抿了抿寸发,硬着头皮抬眼迎向她那直射而来的火辣辣的目光,洒然一笑…… 他这一笑是如此的邪魅,带着那么点的桀骜,又有些放浪!直接就映到了她的眼睛里,又跌落进了肚里,烫得她小心肝就是一激灵!此时此刻,时间瞬止,颜色尽失,万籁静寂,一切对她都失去了意义!就连他俩之间那旷世隔代也无法消融的恩怨情仇,也一笔勾销,泯灭无踪…… 有句老话拿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她,我觉得特别的恰当,那就是:你瞎啊?!这么大的一个坑,就这么傻愣愣的往下跳,眼睛瞅不见了吗? 哎,可她真的就是一见这邪魅的一笑,其它的那就全都瞅不见了,你说这可咋办呀? 就连她自己的小心脏也跟着一起捣乱,先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赶紧就快跳了三拍,这才发觉有点不好意思,慌忙又漏跳了三拍,这下差点就没把自己给憋死了,这才紧赶慢赶的快跳着又补上了三拍,连在一起直接就跳出了莫尔斯码的s节奏,你说他这一笑是有多奇妙! 女生好看是因为她老爱笑,男生叫人着迷的是他为什么总不笑!曹宇不是不会笑,令她失神儿的是她都不记得他有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会心一笑了,就跟疫苗一样,日子久了就会贱贱地淡忘,再加上这病毒很诡异,千变万化的叫她如何来抵抗? 她这一晃神儿的工夫,自然是逃避过曹宇的眼睛!于是他立马就发起了攻势,一鼓作气,再接再厉,卯足劲来施展自己的魅力,尽显温柔道:那是自然的啦!你说,我接着呢! 你瞧,这气氛不就出来了嘛! 闫婷婷就喜欢看他那死到临头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倒霉模样了,那小眼神儿,充满了欢愉,又带着一丝丝的气竭力尽的绝望,如果你理解不了的话,就去动物园里看看那些被关在笼里的猴子,它们在向你祈求食物时的眼神,对,就是那该死的模样!别想歪了啊! 现在你该能想到正道上了?对,曹宇此时就是一副猴子在讨食时该有的模样,让她看着既怜又爱的,好不欢喜!就见她银牙轻咬,又抿了抿红唇道:嗯,我就稀罕你这种把倒霉都能装成是世上最酷的人了!对,你就是那个最酷炫的肥仔,将来准保只能是被宾利给撞死了! 曹宇一听差点没被她给气死!一想到他被夏利撞了一百多下,体无完肤,全身都稀碎了,还跟那儿宁死不屈,艰难地支起身子,迎风招展地等宾利…… 想想那场景,连他都忍不住“噗嗤”就笑出声来,破口大骂道:哈哈,你不也是一样的?把“打肿脸来充胖子”说的是那么的诗情画意,还最酷的肥仔呢!扮酷就是为了等宾利来撞的吗?你还有完没完啦!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我可不想再跟你这儿一起等宾利了啦! 第365章 ?这个世界怎么了 闫婷婷就是要等到他像现在的这个样子,猴急猴急那才叫恰到好处,火候刚刚好!理解不了的就去想想那迎风招展的旗子?扑棱棱地在风中猎猎颤抖,你说那是风撩的高兴,还是旗子舞的激动啊?就见她很是玩味地挑眉道:看来你还挺着急的?那我可就说了?你给我听好了…… 曹宇现在终于是体会到跟那等死的滋味了,人总是要死的,这个是人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是自己啥时候会死。大家一生下来就已经进入等死的状态了,只能在慢慢等死的过程中挣扎着求活,别无它选,这就是现实,可谁也不愿意去面对现实,把等死说成是生活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生活本就是个魔鬼,可它却是总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样子来勾搭你,让你求之不得,弃之不舍,还始终不肯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让你饱受活人的煎熬,又害怕去做鬼!可我要把它比作是你和生命谈了一场乱爱,那听上去是不是就感觉好多了呀?甚至都有了鲜花铺地的赶脚? 让你连等死都等到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一点点的兴奋,这就令人焦虑了,明明知道那就是在等死呢,可你却依然兴奋的不行,把在风中猎猎地颤抖当成了那就是生活的原味,还说这不是自找的?要不说选择很重要呢!喜不喜欢这种原味儿的生活那都没关系,因为你可以选别的啊! 曹宇不就是这样子的嘛!他就不喜欢这种原味儿的生活,所以就迫不及待地选了个麻辣滚烫,外带扎嘴咯牙的想要囫囵吞下去,于是赶忙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还跟那儿磨叽什么呢?这是要在酝酿一下感情吗? 你瞧他这问的好笑?死到临头那不得好好酝酿一下感情啊?连死都死的不正经,那这么些年不就全都白忙活儿了!一般人甭管他平常是有多么的荒淫暴虐,一旦死到临头立马就正经起来了,那也许是他这一生里最正经的时刻! 所以你要是见谁脸上带着一副的死相,那就甭去问了,他肯定是跟那儿假正经呢!反之亦然,不信现在就出门去看看你老板的那副嘴脸,准保能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让你一天都开心的要死!但千万记得要小心点,别去找死,否则会影响你一天的好心情,还反过来怪我说的不灵验! 死到临头的人,那肯定是一点邪念都不会再有的啦!绝对是天下最正经的好人,否则那他就是在装死呢!你的老板多半是后者,假装跟那儿一本正经的,就等着你去触霉头呢!所以你远远的看一眼就好了,千万别去找死啊!不信你就去死一个试试,让大家看看是不是很难看…… 闫婷婷此刻就是那老板,曹宇则是在她面前跳啊跳的小丑,想想都好笑!既然她自以为是菩萨附体,那感觉自然也跟着爆表,无所不能,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自然是开心的要死!再一想曹宇,哼哼,也该轮到你倒霉了?那肯定要遭天怒人伐,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眼看这猴子就要死在她手里了,心里自然就会想他痛苦挣扎、跪地哀求该是啥样的啊?会不会很难看的样子?哎,不对呀!怎么一想到他那副恶心的死相,自己就莫名心花怒放了呢?一定是他死的越难看自己就越觉得好看才对啊!说着别扭,听着令人费解!可她心里却开心的要死! 一念至此,她立刻就警觉起来了,这是要飘飘遇险的节奏啊!就像是在徒手抓苍蝇一样,幸福总是在她觉得马上就要唾手可得的时候,又从她那尚未来得及合拢的指缝间悄悄地溜走了,只留下一声嗡嗡嘤嘤像是在叹息:可惜了!然后就忽远忽近地在周遭盘旋萦绕,挥之不去…… 你说烦人不? 她慌忙咬了咬红唇,定了定心神,一字一顿地傲娇道:是啊,当然是要酝酿一下感情的!你知道啊,愿望对我来说极其的重要,自然要有个仪式才行!哎,不对啊!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怎么又不长记性了呢?你要总也不长记性的话,那还跟你说个什么劲儿啊?真是不靠谱! 曹宇一听就急道:别呀,我的姑奶奶,选择性失忆是大家的通病,可不是我独有啊!所以这不才要不停的学习,你要想让我记得牢靠,也要不停的说才行呢!你倒是说不说了?快说呀!别再让我跟这儿着急上火了!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拿镗道:哟,你还有理了!急什么呀?急!说一遍你记不住,说一遍你记不住,一看你就是没把我说的当回事,对不对?那我还说什么说啊?说了你也就当是白说了,还非得要让我来回来去的说,你觉得那有意思吗? 曹宇自然是逢杠必抬道:有意思啊!这不正因为是记不住,所以才有了学习的必要嘛!凡是这好东西,总是很容易被人遗忘,所以才要通过不停的念叨,来表达自己那份失落的心境,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嗯,你说的没错,这人老了就很容易絮叨,可你这不是还没老呢嘛,怎么就学会跟我这儿絮叨上了呢?你想告诉我,你已经是未老先衰了吗? 曹宇一听差点没噎死道: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人为什么会遗忘,所以要用不停地念叨来加强记忆,进而再表达一下自己很是失望的心情,你懂吗?你这人真的是令我很失望啊!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丢东西就很失望了?大家每天不得倒垃圾嘛,也没见有谁会觉得失落啊? 曹宇一听就生气道:丢东西和倒垃圾那是一回事儿吗? 闫婷婷继续笑着抬杠道:怎么?你是在跟我解释啥叫是遗忘吗?有人丢,有人捡,才会有人觉得欣喜,有人觉得惋惜呗!遗忘就是那种怅然若失的可惜,钱掉在地上说没就没了,满大街的垃圾要是没人去捡的话,那都哪儿去了?我看就你这脑子丢在地上没人要,那才真叫是遗忘呢! 曹宇笑道:你这不是在抬杠嘛!丢几十块钱你可以专门来跟我唠叨唠叨,你见过谁早上出门丢个垃圾还到处去说的呀?还要懊淘好几天?那不是有病嘛!而且你见有哪个捡破烂的整天咧着嘴乐的?那不也要等捡着个好东西才会乐嘛!丢破烂没人会觉得可惜,所以也不能被叫是遗忘。 闫婷婷心想也对呀!好东西总是能让人欣喜,这要是给弄丢了,那就会唏嘘不已,嘬着牙花子满世界去寻找,这很容易理解。可为啥令人念念不忘的却总是仇恨,不是爱呢?难道是因为大家离了仇恨就不能苟活,所以才把爱像垃圾一样随处丢弃,既便是被你碰巧捡到也不会去珍惜! 记不住的好,和丢不掉的破烂一样,会把人们的生活搞得是一团的糟!有些人就害怕你把他给忘了,生怕你把他当垃圾一样丢掉,不停地在你身边搞事情!记住,卖好显好那都不叫是讨好,那就是在搞事情!说别人不好才能显出自己的好来,这种人究竟好是不好,你自己去掂量? 反复的说,不停地在你身边蹦跶,时不时还要丢下两个深水炸弹,为的就是要刷存在感!好在曹宇不需要去刷什么存在感,刷脸就行!所以他早就把脸刷秃噜皮了,大言不惭道:你要自己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好啊?你要是不唠叨,我也不会知道,没你的日子里,那该有多好啊! 你瞧,他这不就是在作死嘛!可有人就是这样的喜欢去作死! 闫婷婷气得是牙痒痒,恨恨道:噢,合着我说了半天,就只是为了帮你来治疗你那老年痴呆的吗?那还说什么说呀?去死你!也省得我跟这儿废话了! 曹宇瞧她那义愤填膺的模样,自然也能猜到这要是闹不好的话,那接下来她肯定暴走!就像乌云压顶你要还觉不出下雨,那就等着挨雷劈!他可不瞎也不傻,一看大势不好立马就明白他会怎么死了!你瞧人家这作死的境界,高级?死到临头还知道幡然醒悟,所以才不会死呢! 成败只差一毫间,过了是个死,不到也是死,拿捏得好恰,你才不会死,久而久之,你就会像他这样,披上一身的包浆战甲,尽显岁月的沧桑和主子的刁难,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道:哎,想知道的时候你不说,不想知道了,你又整天唠叨个没完,真不知你一天到晚的在想什么呢! 闫婷婷见他拿自己没辙,样子很是沮丧,就像是条被煎得两面金黄的咸鱼,急等着出锅,摆盘上桌……又不禁“噗嗤”一笑,连忙抬手掩口,故意“嗯嗯嘤嘤”地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条斯理道:那好,你听好了!我的愿望就是,当~嘚~当当~,当当当…… 曹宇一听直接就晕菜了,什么叫“当~嘚~当当~当当当”呀?那又是什么鬼?她这是在耍我吗?还是真心实愿啊?一念及此,他就觉得脊背骨上冒凉气,那可是唐僧给孙悟空念的紧箍咒啊!和“大郎,趁热快喝了这碗药”没什么两样,这要果真如此的话,那她就是早有预谋的! 冥冥之中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去庙里求的那就是这个!瞧见没?猜对了未见得都叫是惊喜!他现在就吓了一跳,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整个人跟着就不好了!大脸瞬息万变,连忙晃了晃脑袋,摆出个让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什么当得当当,那是个啥玩意?你这是要上西天取经吗? 闫婷婷本来也只是想借“当得当当,当当当”来随便敲打他两下的,现在眼见着他表情丰富,变化莫测,这是有见奇效了吗?结果可想而知,聪明如她立刻就想到了出处,菩萨果然是灵验又让她俩想到了一块,真的是太好了!省得他有事没事,总是来挑战我的底线! 抱着大杀器的人自带气场,从来都是横着走路,不知道啥叫是低调!就像守着个金山你总想着要怎么去变现一样,不可能去要饭的!所以,猪就是猪,猪想要吃老虎,那只能去做梦!一瞧他那小样儿,她立刻就准备好了一大盆的我猪饲料,打算让他好好地吃上一顿,看他还咋闹! 于是就见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语气很是平淡道:是啊,我就是要带着你去大话西游啊! 你瞧,一句话这不就全都有了嘛!你想想曹宇此刻的心情?猜不到那也没关系,看脸不就知道了嘛!反正他也是没脸见人了,如丧考妣可能是形容过了,一脸的郁闷那肯定在她的意料之中的,所以猜对猜错,那都是无所谓的!因为甭管对错,总是会有人欢喜有人忧的,对不对? 闫婷婷现在瞧着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很开心嘛!谁说上赶着不是买卖的?像他这种上赶着来送死的那就是笔好买卖,而且是笔好大的买卖!能不让她觉得欣喜吗?于是就听她笑靥嫣然地继续挑逗道:怎么?你怎么不说话呀?猜中了你不高兴吗?一点成就感也无? 曹宇番着死鱼眼,在心里嘀咕道:怎么,你不高兴吗?瞧我这表情,你不是挺高兴的嘛!还想要我怎样来表达高兴啊?反正这世上也不可能有让大家都高兴的事情,总是会有人不高兴的,你自己一人偷着乐还不行吗?还非得要逼着大家伙都跟你一起乐吗?显得都挺高兴你才舒服吗? 曹宇为了能让她高兴,脸色儿就愈发的难看了,嘴里还小声地嗫嚅道:什么高不高兴的,我是不是听错了?西天取经?事实果真是如此吗?就这么简单?简单到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那你刚才干嘛不早点说啊?掖着藏着的,这是啥意思嘛?你想要干啥呀? 闫婷婷见他避重就轻,于是也想去不点破,跟着就和他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道:我没想过要干啥呀?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没想到却是给了你一个意外惊喜对?瞧你刚才那表情非富的,全都活动开了是不是特别的舒服?哎,不用谢我啊!就当是送了你套脸保健操好了! 曹宇听完简直是舒服的一笔,就想要骂娘了!你说这世界究竟是肿么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本来挺和谐的!可你咋就看不惯呢?自己高兴还不行,非要人家愁眉苦脸的陪着你乐,难道这才叫大同吗?非得让大家都跟着你一块去乐呵乐呵!你瞧这炮火连天的乐呵大了,接下来咋收拾? 第366章 你想要的我没有 这世上每天都在发生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仿佛就是为了要刺痛大家,让大家在痛苦中贱贱地麻木,这似乎是已经变成了见怪不怪的常态。让人不禁要问如今这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大家可以坐着同一架飞机去周游世界,开着同样的汽车到处去闲逛,吃着同样的垃圾食品谈古论今…… 可唯独一论起基本的常识,大家就都讳莫如深了!看来这脑子里想的完全都是两回事,我们乐于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一切生活上的便利,却始终拒绝用科技来改变自身的思维,当我们还在为常识性问题喋喋不休,甚至非要大打出手的时候,科技对人类的进步就没太大的意义了…… 时至今日,咱的头脑似乎还停留在丛林深处,从未肯迈出过半步。喜好也都是那老三样,杀人夺宝抢女人,吃饭喝酒耍威风?似乎是,似乎又不是!现在的流氓有文化,他们都学会了掩饰,打着人民幌子,嚷嚷的都是为了和平,干的却尽是一次又一次把大家推入战乱纷争的勾当…… 由此看进化真就存在吗?生下来啥样就啥样,永远都未曾改变!不信咱就回头看,从小到大,除了变老以外,你还能有啥变化?连你自己都没啥太大的变化,那物种的进化不就是更扯了嘛!大家都是一样的贪财好色,那能有多大的差别?再想物种间要进化,恐怕是要升仙还难? 她就这么痴呆呆地盯着他看,就像是看一只蚂蚁在爬呀爬的,心想它这不都已经是把毛给退净了嘛,可为啥看上去还不像是个人呢?真是急死人了!你瞧,这问题不就来了嘛,要想弄明白这些,那还真不如直接就躺下去做一个梦呢!进化论估计是解决不了她的困惑,做梦没准行! 哎,你说这不巧了嘛!她做梦都想不到,曹宇就是来帮她解决问题的!啥叫是兄弟啊?兄弟那不就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嘛!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兄弟!不像是女盆友,啥问题也解决不了,只会让问题越来越多,凭添几多的烦恼,几多愁!你还不能像对兄弟那样让她死开点! 曹宇就是那个好兄弟,他也只想把她当兄弟!可她就只想跟他过家家,做游戏,就想要跟他来玩onlyyou!岔就岔在这了!原因很简单,可答案越是显而易见,那就越是令人难以置信,互信缺失让他一上来就认定这里有阴谋,他俩同时掉进了塔西佗陷阱,那可是个大坑,万人坑! 他不是不知道她要的那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是不这歌里唱的意思,代表着什么,不信你就去琢磨琢磨,唐僧为啥要给孙悟空唱这首歌呢?这些他全都知道,他只是不敢去相信!因为那不就是个坑嘛!结果经过他的再三确认,那果然就是个坑……哎,不提了!想想都是泪啊…… 可她却玩的正高兴呢,故事自然也就要继续顺着往下编啦!游戏嘛,那不就是人的这一生吗?就见她“噗嗤”一笑道:我就喜欢看你这猪头相了!这都听不懂了吗?亏你还自诩是个玩儿音乐的人呢!一点儿浪漫都不懂,让人都怀疑你那灵感是打哪儿来啊? 曹宇一脸不屑道:呵呵,要说起这玩儿音乐嘛,那我自然是在行的啦!可要说起这玩人嘛,那我肯定是比不过你的!所以听不懂你要干嘛,那也就不奇怪了? 闫婷婷一听高兴的大笑道:哈哈哈,你这人可真行啊!玩都玩的那么挑剔,花样可真多!那好,让我来给你翻译一下!你可要给我听好了,注意,要听仔细啊!这“当~得~当当~,当当当”的意思,那就是,我要,我要,我还要!…… 曹宇一听你这就是要上天啊!亏得现在是坐着呢!否则那肯定是要被吓的一屁股蹲坐地上了!这是生怕跟她一起去飘的本能反应,明白吗?可惜现在能明白这些的人没剩几个了,见人要升仙,竟无一人会吓的坐地上,还跟着要去凑热闹,结果这不就悲剧了,人没升仙他却先去了…… 曹宇那可是个食食物的明白人,就见他两股颤颤,双手发抖,把个手里的碗碟勺筷玩的是水花四溅、欢蹦乱跳的。他本想是用玩得不亦乐乎来等她把话讲完的,可等了半天也没见还有下文,不禁疑惑地抬头,扭望着她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媚眼意犹未尽道:这就完了?还有别的吗? 闫婷婷本就是随口把那“当当当”的来做引子的,为的就是要拉他一起去西天,要这要那全都是为了要取经!这不全都含在那里面了嘛!望着他那白痴般俊峭的大脸庞,立刻就有了种要在上面耕耘一番的冲动,莞尔一笑道:完了!就这些呀,怎么?你还想要啥?我这要求简单? 曹宇一听差点没喷血,心道:简单个屁呀!简单!老子就怕遇上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了,要这要那的没完没了,还说是自己要的不多,很简单! 可一见她那汪静水流深的美眸,再配上张阳光普照的笑脸,他这只配做底肥的大脸就是一抽,仿佛有无数的花草争相要冒出来,摇曳在风中,向着那太阳,情不自禁就绽开了笑颜道:呵呵,简单是简单,但我很难办啊!你啥也没说,却不等于是啥也不要,你说这让我咋来帮你啊? 闫婷婷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他,笑眼里满是柔情,那样子再配上他一脸的沮丧,你懂的!就见她优雅地含了含下颌,轻启朱唇道:呵呵,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那我问你,你知道我这想要的都是啥吗?啥都还没闹清楚呢,上来就推脱很难办到,你还敢说这不是在敷衍我?! 你瞧,这俩不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嘛!在曹宇的眼里,此时的她就像是颗光鲜明媚的大炸弹!又叫是糖衣炮弹,兴看不兴摸,馍馍要两块多!可他又不能这就落了气势,那她只会是越要越多!于是很不屑道:我当然知道啦!你们能要啥?还不就那几样嘛! 闫婷婷见他说的是如此的笃定,就像是稚嫩孩子从幼儿园回家说他自己今天考了满分一样煞是招人怜爱,于是就忍不住要故意逗弄道:哟,是嘛!说的跟真的似的,还几样呢!到底是几样啊?又都是哪几样呀? 曹宇想也不想的就答道:这还要说吗?不就是那几样嘛!不对,我看就那两三样!对了,总结下来,也就剩下这两样了!对,就两样,你要的无非就是那两样! 闫婷婷见他还有鼻子有眼儿地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数了一遍,像真有那么回事儿的样子,立刻就来了兴致道:噢,是吗?都到了两样了,这么具体啊!连我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哪样呢!你就替我给想明白了吗?还这么的笃定,你确定这不是又在哄我呢?! 闫婷婷现在正想要跟他来培养感情的,但凡能检验她俩是否心有灵犀的话题,她此刻都很是乐意去尝试,所以说话是特别的温柔妩媚,也就不奇怪了。 可奇怪的是曹宇,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现在一见她这么的上劲儿,好奇心爆棚,立刻也就来了要演下去的兴致,连忙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架势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说话自然是有根据的!怎么可能没事儿来蒙你呢?不信咱俩要不要现在就来赌一把?! 你瞧,读心术!这不就更有意思了?闫婷婷都不知他哪来的那份自信,竟敢跟她来赌自己的所思所想,你说他这不是在找死吗?就不知道这人心不可测的道理吗?她虽不会居心叵测,可那并不代表她嘴巴就诚不欺我啊!他为啥不担心无论对错她都死不认账,就问你还跟她怎么赌? 一念至此,她就更来了兴趣,这种只赢不输的游戏,你说她有啥是不敢赌的?心里恨不能脱口而出:快来,快爬到老娘的碗里来!就怕你反悔,不来跟我赌! 她立马就有了要跟他来把真心大冒险的冲动,跟聪明人玩最危险的游戏那才叫是刺激嘛! 现在知道为啥世上聪明人少吗?因为不作就不会死啊!跟聪明人玩游戏,那就得事先把危险跟他讲明了,越是危险才越能刺激他去冒险!否则咋显出他与众不同呢?不像是去跟傻子玩,你还非要哄着他说放心,没事的!否则他一听说会有危险,那就不跟你玩了……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那就是去刺激他,于是故意道:呵呵,好呀好呀,我就喜欢跟你赌了!你想要赌些什么?快说来听听看!哎,不过我可要先声明啊,你别到时输了就耍赖皮,说我这都是口是心非,那可不行啊!我保证是就是,错就错!就不信你能知道我肚子里面在想什么! 你瞧,她这人做事够狠?摆明了来堵你的后路,还外带一箭双雕,既提醒你说啥她都有权不承认,因为想啥那是她的事,而且还要你不能耍赖皮!这不就是耍赖的最高境界嘛!只准我耍赖,不准你反悔!同时还希望能亲耳聆听到你能想她所想,给她所要!你看她这想的有多美! 曹宇一听立刻就没了兴趣,他不是怕猜错,而是像她这种人他的见多了,答应的时候特痛快,连嗑喯都不打,就只能说明她没当真,跟这类人你还赌什么赌啊?即便赢了也没法兑现!于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哎,我看那还是算了!跟你这种小女人也没什么可赌的! 闫婷婷可不觉得他那是一念向善,浇灭了淫心,更不会知耻而羞,不好意思!看这架势分明就是想赢怕输,后悔食言,要打退堂鼓了,这哪儿能成啊!于是立刻就扑上去狠狠地扎上一针道:哎,你什么意思嘛?又开始反悔了,是?一看你那副输不起的样子,还是男人吗?! 曹宇见她那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架势,就知道这女人的心性都是一样的了,都是特擅长倒拖着耙子,一耙一耙的打来,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是留手,还洋洋自得地挺带劲儿!于是没好气道:反正跟你这儿不是讨打,就是找骂,也讨不到什么便宜!那还赌什么赌啊?一点意思都没有! 闫婷婷一听他还想的挺明白的,不禁“噗嗤”就笑了出来,这男人就是要有点自知之明,总想着来讨她的便宜,那还算是个男人吗?!于是立刻就反唇相讥道:切,输不起就说是输不起!别找什么理由!讨不到便宜?你想是在我这儿里讨什么便宜啊?我听听! 曹宇一听这还得了,连忙摆手道:哎,没有没有,我把你当兄弟,又怎么会去讨兄弟的便宜呢!那还是人嘛?! 闫婷婷一听也不跟他计较,噗嗤一笑道:呵呵,不赌也行!打赌可以算了,但你之前说过的话,咱不能全当是放屁?你要以这理由来耍赖的话,那就真是说不过去了!你说对不对?还不快说究竟是哪两样啊?要不这样好了,猜不出来的话,那你就给我钻到桌子底下去扮小狗! 你瞧,欺负人的时候,谁都不会觉得自己过分?曹宇看着她那灿若桃花般笑容,心里奇怪咋就兴奋不起来呢?按说有这么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儿在旁他应该浑身燥热才对!怎么现在反倒是相反,被她盯得是顺着后脊梁冒凉气,哪那都觉得不自在,这是为什么呢?让他很是困惑…… 于是急于脱困的他,也不再跟她废话了,直接就点破道:那有什么难猜的!你要的还不就是,你有我没有,我有你没有嘛! 你瞧他这说的高级?画个圈圈就把这旷世难题给解决了!现在知道这画圈圈是有多厉害了吗?画个圈圈就可以诅咒你,也可以解决掉你!能画圈圈的那各个都是狠角色,所以阿q临了都在惋惜自己画的那个圈圈不圆,以至于现在还会有那么多的qq哭着喊着的要来帮他圆梦呢!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疑惑道:什么跟什么呀!乱七八糟,你这是在跟我说绕口令呢吗? 曹宇很是不屑道:当然不是啦!大家要的不就是这两样嘛!一是你有我没有的那个叫我羡慕不已的物件,别人都有,凭啥我没有?!以及我有你没有的那种令人羡慕的感觉,我就是要气死你,气死你,让你羡慕不已,你说对不对?是人都这样,谁也不例外!你还能出圈儿了不成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明白她为啥这么喜欢这只没毛的猴子了,他这话可是把“羡慕”给说绝了!每个人其实都有令人羡慕的地方,也有想羡慕别人的欲望,这就是世上从没太平过的原因!欲壑难填,都是欲望惹的祸!但你不能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就撺捣别人为你去死,这就是常识…… 第367章 亲人心往一处想 也正是由于大家对这些基本认知的漠视,才铸就了悲剧一次又一次的重演,这难道真的是因为道理太过于深奥,让人很难懂吗?我看是那道理谁都懂,只是没人乐意去给自己讲而已,难怪曹宇才会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他立刻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随手便拿起一只刚刚洗好的茶杯放到她面前,并顺手拿起茶壶给那只杯子里倒上了一汪开水,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随口道:怎么?还跟那发呆,是没想明白吗?你想要的那些我还真没有,这种永无止境的要求谁也满足不了,咱还是说点别的! 闫婷婷就喜欢看他像现在这样酷酷的装x了,不忍打断,更没心思抬杠,只是伸手用兰花指夹起他递到面前的茶碗,送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那上面冒出来的腾腾热气,然后又优雅地呷了一口这碗热气腾腾的白开水,这才重新放回桌上,寡淡无味地开口道:咦?这水怎么是甜的呢? 你瞧,她这不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在那儿找事情嘛! 曹宇一听差点没从座椅上蹦了起来,慌忙下意识地探身抄起了她面前的茶碗,猴急猴急的就喝了一大口,立刻被烫的五官都缩成了一团,就知道上当了,连忙扮起了苦相,皱眉咂舌道:呸呸呸,哎哟我的妈呀,好烫,好烫啊!什么甜的,你跟那儿瞎说什么呢?! 他这分明就是想掩饰尴尬,可这通嚷嚷却只唤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跟着他就明白为啥一见她那副笑模样就感到惶惶不安的原因了,你在非洲大草原上见到一头狮子,和在餐桌上看见狮子那感觉能一样吗? 曹宇从来都自认为是那游荡在四野的狮子,可今天竟被闫婷婷平平整整底码在了盘儿里,这就是他此刻的所思所想,难怪她会笑得乱颤,嘴角还挂着口水!不禁呢喃道:不会?你这是摆明要吃定我了吗? 闫婷婷见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更是得意了!这现在要是餐桌上能摆副不锈钢刀叉那该有多好啊!此刻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起刀来,恨恨地从他身上剌下一大块肉来,直接用叉子叉住往嘴里一丢,嚼也不嚼就生吞下去,满嘴流油道:嘿嘿,你慌什么呀?想起啥了?这么紧张? 曹宇见她明知故问,不禁哀叹道:你这不就是在玩儿我呢嘛!怎么跟娘们儿似的,那么的小心眼儿啊!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呵呵,这有啥奇怪,人家本来就是女生呀!应该奇怪的是,你怎么也跟我们似的,那么的小心眼儿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啧啧,能让你紧张成这样?你这人可真够逗的耶,难道就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曹宇十分的不悦,嘟囔道:好玩什么呀?咱这聊的好好的,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嘛呢? 闫婷婷连她自己都不知为啥会想起这些,起初也许纯粹是因为好玩,随性而为;也许是睹物思千,心里不爽!反正不知怎的就突然有了种很想去目睹他当日风采的冲动,来弥补那份还没来得及亲身去经历便直接就错过了的遗憾!说白了就是,只听说,没见过,很想试一试!你懂的! 现在一见他竟然如此的激动,那就更不能轻饶,非要他演演才行!哪怕是不能亲口尝尝,看看也行啊!长见识,在她心中尤其的重要!要不她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呢?那还不就因为想要长见识嘛!可经历过那一切你就会发现,他唯一能让你见识到的,那就是又上了他一大当! 要是你在见识过了之后,还不觉得是自己上当,那就可以像阿q一样的去死了!临死之前别忘了想想那圈圈应该如何去画才能称得上完美!下去以后没准能用得上呢,至少是能验验自己喝的那碗孟婆汤究竟是真是假,那不才能放心的闭眼嘛!闫婷婷现在这不就见识到了嘛! 他果然是贼心不死,死性难改,还念念不忘那点破事!这要再不好好发挥一下那都对不住小题了!于是立马就摆出副不关我事的鸟样,若无其事的就要为他提壶灌顶,兜头往下浇着开水道:你激动个什么呀?要不咱把海燕叫来给评评理?看看这究竟是我的不是,还是你心里有鬼呀? 你瞧,千万要记住别带着新欢去寻什么旧爱,故地重游只会让你心里头添堵,破镜重圆也弥合不了那伤痕累累,对着重圆的破镜,只会让欣颜看到过往的伤痕,想要照出昨日的荣光,那就是你想多了!除非是嫌自己命长,还不想死个痛快,那你就尽管去试试! 曹宇现在那是后悔的不行!这小女人咋都一样的呢!心里一不开心立刻就会浮想联翩,而且特别善于触景生情,无中生有,让人防不胜防!一念至此,他立刻就开始发泄不满道:你想干嘛呀!还把她叫来?唯恐天下不乱,那你就直说,到底想干嘛?给个痛快话儿! 闫婷婷眼见他真的是急了,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啊!就想验验货,果然没猜错!结果不出意料,就是那滋味!你说她难过倒也谈不上,因为那毕竟不叫事!要说开心,哎,还是别提了!于是立马见好就收,继续挑衅道:怎么?你也知道生气呀?忘了你刚才是咋欺负我来着吗? 曹宇立刻就抱怨道:那能一样吗?我那是在寻你开心,你这是在揭我短儿呢,能一样嘛! 闫婷婷故作俏皮道:谁揭你短儿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瞧把你给急的!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一急起来,脑子就跟着不好使了啊?不揭人短儿怎么来寻开心啊?知道为啥刚才我是那么的生气,而你现在却又变得很委屈的原因吗? 曹宇被她没完没了的一通数落,自然是没好气道:不知道。 闫婷婷见他就只会知道自己不开心,不知道别人也会为此难过的小孩子家脾气,忍俊不禁“噗嗤”一笑,这才慢条斯理地逗弄道:瞧你那德行样儿!还跟那儿一个人生闷气呢,噢,你就这么的不禁逗啊?小气鬼! 曹宇自然是不愿意她把那糗事重新再提起,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个小气鬼!于是只好很不自然地咧了咧嘴巴,尬笑道:呵呵,没有啊!我只是在想如何来回答你刚才给我出的那个问题呢!乱糟糟的,一时想不清楚,所以这不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嘛! 闫婷婷望着他那僵硬的笑容,心中暗骂:你思考个屁呀!思考,小气鬼! 脸上却更显得妩媚动人道:呵呵,环境嘈杂,让人没法静下心来思考,这借口找的好啊!刚才我就是这样,没办法静下心来多想,才会失去理智被你带得狂躁了!现在这环境就安逸多了,闹中取静,让人坐下就能聊一天,可你却显得手足无措、局促不安的,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闫婷婷的这一句话立刻就点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大魔王,就见他眼睛一亮,嘴角立马就浮上了一抹令人嫌恶的淫贱,语出惊人地想要把这一泓清水给搅浑道:了解!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嘛!我就是那横行于乱世的大魔王,只有趁乱才能把你这只聪明绝顶的小肥羊给吃进嘴里对不对? 曹宇这下总算是抓到了“聪明肥羊”的痛点,闫婷婷鄙夷地撇了撇嘴,很是嫌弃道:切,瞧你那恶心样儿,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了! 曹宇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慌忙咽了口唾沫谄媚道:咋啦?我这笑的难道还不够美吗?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吐了,连忙捂上嘴巴作呕道:呕,太恶心了!快一边去,别让我看见!曹宇一听更是厚颜无耻地笑得迷人,再故意加上他那很有魔力的男声,磁性沉声道:呵呵,你这是在嫌我笑的难看,还是在嫌我说话恶心啊?你要是嫌我难看,那我还能往边上躲躲,你要嫌我讲话难听,那我可真就没处躲了,只能是要去做手术啦! 曹宇本想是要把她往那“为啥长得难看无需手术,讲话难听反倒要做手术”的话上引的,结果没想到她兴奋的就不是这点,冷冷道:长的难看,说话难听,那都无伤大雅!我嫌弃的是你明知故问,装疯卖傻,耍流氓!明白吗? 曹宇一听笑容全都僵在了那里,变成一脸的尴尬道:为啥这么说呀?你看我这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怎么又成流氓了呢? 闫婷婷一听就又忍不住“噗嗤”笑道:呵呵,唯恐天下不乱是吗?你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问,还说自己不流氓?你们这些个臭流氓啊,通通都是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就不想让人过上安生日子!还说是我们难缠呢,我看你才是那一直动荡不安的元凶,真是让人头疼!臭流氓! 你说她说的对不对?正处在青春躁动期的男生,全都是大流氓!到处去招凤惹蝶讨人嫌,绝对是社会的不安分因素!通常把这种先去惹是生非的行为叫做是欠招,像这种先欠招的人,挨揍也是在所难免!有时实在太可恨了,还会惹来大家的群殴,学校揍完回家揍,没人会来同情你! 可这些常识性的问题要是放大了来看,似乎就不灵了,因为总是会有些群众从大老远赶来说上两句,也不知他是眼睛雪亮,还是不明真相!也不知他是伸张正义,还是扶贫助弱!也不知他是想主持公道,还是要火中取栗!总之就是他来了,他来了,他冒着枪林弹雨的赶来了…… 他就像这曹宇一样,不是和稀泥就是拉偏架,先合起伙来想办法把水搅浑,把你折腾的够呛,等你心乱如麻的说话再来告你,他就是那包治百病的良药!你说是不是别有用心?所以你记住只要想把水搅浑的那一定都是流氓,就想要趁乱捞上一把,还要让人能看见他在迎风招展! 曹宇抬手撩了下寸发,来掩饰迎着风在等宾利的尴尬道: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人家那只不过是想趁机吃点豆腐,贪小便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坏心眼儿啊! 闫婷婷一听就急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声喝道: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曹宇连忙含混道:不是,我只是想趁热,对是趁热打铁,随便再吃点豆腐,这你就不懂了?豆腐那一定是要趁热吃的,凉了那就叫是凉粉了。趁热打铁,再吃碗凉粉也不错!一会儿等海燕来了我问问,有热豆腐和凉粉,各来上它一盘,我爱吃豆腐,估计你更喜欢那凉粉,对不对?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不?难道你就这么肯定自己是那乱世枭雄吗?所有想要火中取栗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到头来还不是跟那些受伤害的人一样,人头落地、马革裹尸?不信咱就去走着瞧,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说着,她就摆出一副旌旗飘,战鼓擂,咱们今天谁怕谁的架势,盛气凌人地斜眯着他,表情是似笑非笑的,让他一看就知道是很难逃得出她的魔抓的样子,就算是你能逃得了一时那也逃不了一世,就算你今天能侥幸逃脱,那也必将会遭到历史的审判,遗臭万年! 曹宇也没想到她竟然在螺蛳壳里做了个这么大的道场,那真的是见识过了才知道啥叫是后怕,顺着后脖梗子冒凉气的赶脚让他赶忙闭嘴,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听着她的教诲道:其实我只想告你不要那么的浮躁,只有踏下心来才能认真去想,等把这些都想明白,你才会懂啥叫是幼稚!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这女人咋都是这副德行啊!喜欢谁,就想把他来当儿子养?难道不知道最最让他烦的那就是她老把他当小孩子来教训吗?于是立马就冲她瞪起了死鱼眼,急赤白脸道:你啥意思啊?是说我老也长不大,很不成熟吗?! 闫婷婷把他捉弄的是火急燎灶之后,她反倒是不急不慌道:你瞧,又冲动了不是?冲动就是魔鬼呀!你这一冲动那肯定接下来就要不计后果地去干傻事了!记住,啥事都有价,干啥那都要有代价,所以啥都可以讨价还价,只有嘴上嚷嚷不计后果才真的不用去考虑谁会是那后果呢! 曹宇一听那死鱼眼里立马就冒出两束金光,赶忙放下正在手中把玩的杯子,激动地抬头望向她,摆出一副寻见失散多年的亲人的样子,口中呢喃道: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这都是啥时觉悟的呀?我可算是找到亲人了,那以后咱俩可就有的聊了啊! 第368章 有知识却没常识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从梦游中醒了过来,是啊,这不本就是他的台本吗?!啥时候被她给抢答了?看来大家都是一路人,心里住着个同一样的魔鬼,只是在装上各有千秋,假装啥都不知道,假装是很傻,很天真!不知不觉就下道了,拦都拦不住…… 不过曹宇这假惺惺的嘘寒问暖,还是让她有种在他乡遇到了亲人的赶脚,心头一暖,高兴的差点没当场昏死了过去,立马也假装着生气的样子娇声啐道:去你的!讨厌鬼!谁叫你尽把人家给往沟里带的啦?搞得现在连我都开始越来越讨厌自己了,真是的! 曹宇见她一脸的嫌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了,立马得意道:哎哎哎,一犯坏就赖别人,最烦的就是这个!那不是你的本心吗?我早就说过学坏是不需要别人来教的了,这人本身就是个坏怂,所以才要满世界的来拼命教你学好呢! 闫婷婷一听就笑了,一脸狡黠挑眉道:呵呵,这我还头一次听说,大家不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嘛!也就你是个天生的坏蛋,你能代表大家吗? 曹宇一听就干咳了两声,一脸尴尬道:呵呵,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人家也是有底线的! 闫婷婷一听更是开心道:哟,是吗?原来你也知道要有底线啊!我一直还以为像你这样的无赖是没下限的呢! 曹宇一听就不高兴了,鄙视道:切,这你就不懂了?只有坏人才知道啥叫是底线呢!好人就只知道要不断地去突破自己的上线!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你这是有多了解自己啊?为啥就知道做人要有底线呢? 曹宇为了能搏她一笑,毫不吝惜地自贬道:因为我离的近呀!离得近就看得清,再坏不就真的要去做畜生了嘛!哪像是你这样的好人啊!就只想着要升仙,哪里会知道还要有下限啊!所以没能一飞升仙的好人,多半都一不留神就堕落成畜生了,这就是好人无下限的后果呀! 闫婷婷一听笑的更是开心道:哈哈哈,去死!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人家都说是不成功则成仁,你可倒好,说人家做不了神仙的好人,那多半就是个畜生了,对不对?!那好,我先不跟你计较,说说啥是你的底线让也我见识一下!说好了我就饶了你,否则打得你连畜生也做不成! 曹宇一听连忙尬笑道:呵呵,你怎么老问啊?我这底线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一是别老想着要当我妈!二是别当我啥都不知道!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呵呵,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底线呀! 曹宇一听就迷惑道:是啊!你觉得我这底线很高吗? 闫婷婷一脸俏皮,故意挖苦道:呵呵,看来你这底线可不低呀! 曹宇一听就知道又被她给嫌弃了,于是赶忙尬笑着道:本来就是嘛!我又不是小孩了,这些常识性的问题,我还是能拎得清楚的! 你瞧他这话说的熟悉?只有小孩子才会老和他妈说自己不是小孩呢!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激起了她的母性,于是就俏眉笑眼的故意挑逗道:噢,是吗?那我要越过了你的底线呢?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这又是故意来耍他了,于是立刻就放出一股傲然正气,一脸严肃道:你要再胆敢来越雷池一步的话,那就当我是啥也没说! 闫婷婷见他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转的竟能如此的平顺,也是没谁了!于是立马就放声大笑,花枝乱颤道:哈哈哈,我还当你要来跟我搏命呢!一见怂人就压不住火了,碰上个厉害的就当是啥也没看见,原来你就只会做那缩头乌龟呀!就你这样的男子汉果然都是大豆腐,我呸!没出息! 曹宇见她如此开心,立刻就很是不屑道:切,这你就不懂了?知道啥叫物竞天择吗?那些傻大胆的早都死绝了,我这叫能屈能伸!学着点! 闫婷婷见他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一脸鄙夷道:嗬,你这算是啥呀?还说没教人学坏呢!你这难道都是在教人家学好吗? 曹宇立刻就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的啦!难道我还会害你吗?让你能活的更久更快活,这不是在为你好吗?你瞧这满大街有一处地方是在教人学坏的吗?就连那些整天鼓捣你去死的人,嘴里也只会说那是为了你好!有谁敢说自己是在教人学坏呢?还不是说在教人学好嘛! 闫婷婷望着他那一脸的稚嫩,不禁好奇道:你想说什么呀? 曹宇咧了咧嘴巴,露出一脸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道:我意思是说大家谁都知道好坏,但却又不识好歹,所以才会上当受骗,给坏人以可乘之机呢!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谁都能分得清好坏,但又不识好歹,你这话说的可真绕啊! 曹宇一听连忙笑着解释道:你这人怎么就不识好歹呢?谁都知道干坏事的时候要偷摸着,这不就说明你是知道好坏的嘛!明知那不好,可你却忍不住还要干,就说明你知道那对你有好处!像你这种人,别人一撺捣,你真就去死了,那就是有知识没常识,只知好坏,却不识好歹了! 说着就吞了口唾沫,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道:分不清啥叫真心对你好,啥叫是这人可真坏!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连忙啐道:我呸!你这才叫真的是坏呢! 曹宇被她啐了一脸,不怒反乐道:呵呵,你看,又不识好人心了?让我说你什么好? 闫婷婷一听调皮道:噢,是吗?那你说说,你对我究竟是好是坏呀? 曹宇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解释道:天底下的父母大多都是真心对儿女好的,这你承认?这就叫常识,我叫你要小心坏人,省得上当受骗,这也是常识,你说我对你是好是坏呀? 闫婷婷明知故问道:这说的还是太笼统了,谁都知道要小心坏人,可你没说谁就是坏人,让我怎么去小心呀? 曹宇不屑道:切,我不都说了嘛!知道好坏那是靠知识,识得好歹那就看常识!大家一直都在拼了命的叫人要学好,可坏人依旧是也没见得少了多少!这是常识?你说那说明了什么呀?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笑道:切,你不就想说大家都是坏蛋嘛!心里住的全都是魔鬼,对? 曹宇点头赞道:是啊!利他本就是违背人性的,使坏那才是人的天性!这就是常识呀!你说人之初性本善是不是违背常识呀?那些拼命给你灌输些违背常识的人,你说他是好是坏?像这种常识性的问题还需要我教吗?可见那些人骨子里是有多坏了!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笑道:呵呵,好一个常识是不需要人教的!那意思是你要不非逼着他去学好的话,那他立马就要去犯坏了,对?照你这说法,你对别人咋样咱先搁一边,人家对你是好是坏,你自己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才对呢,是?那为啥你还总是那么的没数,不识好歹呀?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接着又要来编排他了,连忙谄媚道:是啊,我觉得那进化论肯定是不靠谱的,因为本性难移啊!但物竞天择是有道理的,因为你要自带着好坏不分的基因,连别人对你是好是坏都闹不清的话,不早就被坏人给坑死了嘛!那怎么可能留得下子嗣呢?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他这是又想要倒打一耙,只见得漫天的耙影乱舞,也不知谁是谁的了,赶忙就捂起嘴巴来浅笑道:喂,曹宇,咱俩这说的半天,那究竟是谁在好歹不分啊?见着阳关大道你就绕着走,非要专挑那崎岖坑洼的地方瞎溜达,一路弄草踢石头,拦都拦不住。这都是在说谁呀? 曹宇见她跟这儿指桑骂槐的,立刻环顾左右言他道:呵呵,我当然知道你在说谁!不就是在说那些个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嘛! 闫婷婷见他竟然若无其事地直接将那盆脏水给泼到了孩子们的身上,一个没忍住就噗嗤一笑道:呵呵,你不也挺会联想的嘛!对,你说的没错,明知那不对,可还非要干,那不就是个孩子嘛!你这就是典型的老也长不大,心智不成熟! 你瞧,谁身上不残留点儿进化的bug啊?谁都会多少留有点自己儿时的影子,这让有些人一辈子都只想要躺平,不肯长大,你还能指望着他能自我进化吗?不退化就谢天谢地了!曹宇不就是这样的人嘛!他虽是不能躺着就把钱给挣了,但却总能为自己老躺着找出一万多个正当的理由,还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儿,那么的理直气壮道:因为那都是我乐意的呀! 你瞧他是不是坏蛋?当你问他为啥要这样,为啥要那么说,为啥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却能轻描淡写的给你来一句这样的解释:因为我乐意呀! 你是不是就无话可说了?这似乎又是个万能的答案,可以拿来解释一切的看不惯,包括像“这世界究竟是肿么了”这样的难题!你都不用去问他本人,就能凭此来直接推断:那是因为他乐意呀! 他那都是自找的,他那都是独自一个人跟那儿找乐子呢!而你却在一旁替他担惊受怕!这场景熟悉?如果你能理解到这一点,是不是会觉得突然一下子就释然了呢?只要是他自己乐意的,那你就该替他高兴才对呢!就听她笑道:呵呵,好你个曹宇啊!竟敢来跟我抢台词?找死呢! 曹宇一听自然是坏笑道:呵呵,来而不往非礼也!抢抢更热闹,那不正好就说明咱都是一家的嘛!好坏随心,选择随性,都是只在一念间啊! 闫婷婷点头赞道:呵呵,好一个只在一念间啊!那这水到底是甜与不甜,是不是也该全看大家各自的心情啊?你现在的心情如何?要不要再来一口,看看它究竟甜是不甜?别搞错了,枉费了人家的一番苦心啊! 说着随手又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举到他面前,电眼忽扇,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晃得曹宇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说他尝还是不尝?关键尝与不尝那都要给个说法,可那最不是滋味的偏偏就是不知该说啥是好,甜与不甜无非就是舔与不舔,只在心念间…… 曹宇被她说的就是一愣,脸上风云变幻尽显不甘,继而又转成了尴尬道:啊?这个嘛…… 闫婷婷望着他那张写满了尴尬的大黑脸,在汽灯下熠熠生辉,泛着金光,映得她自己的脸都黑了,心中暗叹:哎,还是比不过你啊!看来这脸比我要黑多了,可真的是黑呀!哼! 嘴上却是笑盈盈道:呵呵,怎么?突然就卡壳了?刚才不还挺利索的嘛,嘚嘚的跟我抢台词!现在这是咋的啦?吭吭唧唧的说不出个道道来,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说辞呀?看你这舌头都捋不直的样子,该不会是刚才急吃忙谎的给烫着了?现在尝不出那是个啥滋味也很正常啊! 曹宇被她这一提醒,下意识就用舌头去舔了舔牙齿,这才发现舌尖好像真的是长出个痛痒难耐的水泡,立马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得要忍不住地赞道:哎,你说的真准啊!我这一咂么,舌头上果然是被烫出了个血泡,可不能再喝了!好难受的,说不上那是啥个滋味! 闫婷婷见他拼命想甩掉嘴里的烫山药,于是冷笑道:切,现在才知道烫嘴?早干嘛去了?发现起泡才知道要后悔,你不觉得有点晚吗?谁叫你之前总是猴急猴急的去跟人家抢来着?结果怎么样?啥也没落着?就惹了一嘴的泡回来,这是上了多大的火呀?那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曹宇见她挖坑管埋,服务还挺周到!不禁感慨道:你这是要说啥呀?不就是因为口渴,才过来管你讨口水喝,至于要赶尽杀绝嘛!唾沫星子乱飞,都比得上这一碗的水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跟你来借水喝了,光这唾沫星子就够我喝上一壶的了,你还有完没完了呀? 闫婷婷见他生气,笑容是越发的灿烂道:哈哈哈,好一个讨碗水喝,早说嘛!想要的话你就说,我又怎可能不给呢?谁叫你刚才那么急吼吼的来着,想也不想,问也不问,抢过来就往嘴里送,你说不烫你烫谁?天理不容啊!还说我总想是要这要那的呢,你这不也跟我是一样的嘛! 第369章 时光不语待花开 曹宇见她还在借题发挥,心有不甘道:我要啥了呀?这不还没要呢嘛,谁跟你就一样了? 闫婷婷见他又开始犯浑,跟个孩子似的啥也不认了,不禁又气又笑道:呵呵,你说的对,咱俩是不一样!你是啥也不想,直接就下手抢!跟二师兄似的,就算给你个人参仙果,你也只会囫囵吞了下去,能尝出那是个啥滋味吗?垃圾桶!你说能让不让人生气吗?! 闫婷婷这话满含着埋怨,谁让他这人总是那么的不让她省心呢?但凡见着什么好东西,立马就猴急猴急的了,不管不顾上去就要跟人抢,接下来那还能有什么好事啊?抢不到就犯浑,抢到了就始乱终弃,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那究竟该是个啥滋味!在那种情形下人都很容易失去理智的! 曹宇这次总算是长了记性,不再寻求着急忙慌的跟她去锵锵,转而想要好好的沟通,嘴里满夹着小心,低三下四的嘟囔道:那你刚才为啥还要这要那的把人往死里逼呀?看着就让人上火!噢,不对,我那是一见你上头,就觉得自己要火了!不对,那怕还是上火了! 闫婷婷见他还跟那胡搅蛮缠,这是要转移视线吗?于是也不生气,淡淡道:着急忙慌的那也不一定就意味着你能抢得到,不急不慌也未必就啥都得不着!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你放心,就算我想要,那也不会急赤白脸的去跟你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时光不语静待花开,我不急。 闫婷婷用那种你懂的眼神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手中端着茶碗不急不忙地吹着气,让他立刻就有了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心里空落落的愧疚道:瞧你这话说的,突然就让我有了种很想要抓狂的感觉,两手空空,心生不安,怎么总感觉这就要失去点儿什么了呢?…… 说着便伸手去挠脑袋,一副仿佛真要抓狂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让闫婷婷看着就好笑道:噢,是吗?两手空空,心生不安,那你觉得将会失去点儿什么呢? 曹宇见她悠然自得地呷了一小口杯中的白水,那有滋有味的模样,哪里像是在喝一碗普通的白开水呀!简直就是在品仙露佳酿!立刻就明白了有情饮水饱的道理,好与不好那不全都是在心境嘛,心情不好,喝啥都是酒!心情好了,啥都能拿来当酒喝! 于是连忙缩回那只在脑袋上一通乱抓的猴爪,又伸到了自己面前,呆呆地望着它一收一放的比划道:哎,你说奇怪不奇怪呀?我怎么突然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呢?感觉自己的这双手都不听我使唤了,什么也抓不着,什么也握不住!不信,让我来抓一下试试,看看还能不能抓得住了! 说着就将魔爪伸向她抓来,被她笑着一把打开道:讨厌啦!抓什么抓呀,别乱抓!快把你那脏兮兮的爪子给我拿开点儿,看着就让人恶心,恨不能立马就跺了它! 曹宇一听这才赶忙收起了那只还在她眼前胡乱挥舞的魔爪,恋恋不舍道:我这不是生怕失去了你嘛!你怎么不解风情呢? 闫婷婷望着他那只还在大家面前一张一合的猴爪,忍不住就嗤笑道:哈哈哈,去你的!什么怕失去我啊?瞧你这爪子一伸一合的跟这儿乱抓,分明就是想欲谋不轨呢!别把恶心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好不好,也不嫌害臊,我都替你觉得丢人啊! 曹宇现在摆明了是要来捉弄她的,连忙显出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仔细打量着仿佛连自己都管不住的猴爪,一边不停地在面前空握,一边口中喃喃道:说的也是啊!好像真的是啥也没抓着的样子,让人都感到要绝望了,就只想着要去握了个草啊…… 闫婷婷刚刚喝了口杯中的白水,一听又赶忙低头,喷了一地,这才抬头擦嘴道:我呸!你什么意思嘛!想要留住人家还来讲什么鬼话?难道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来哄哄人家吗? 曹宇装做一脸迷茫的呢喃道:是啊!这鬼话不就是用来哄人的吗?我想要抓住你,就像要抓住那一切的美好!可这所有的美好,都很容易随时光流逝的!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眼神顿时黯淡,曹宇见状连忙假惺惺地安慰道:噢,不对!虽然你的美好就像那时光般稍纵即逝,但我又岂肯让它就这么眼睁睁的从我的手中溜走呢?你说那能不让人着急上火嘛!再不抓牢那就没机会了! 闫婷婷一听心里那叫个美啊!到底是主场,到底是老天没瞎眼,到底是那根弦还管点用!这猴子竟能如此的乖巧,让她心情大好道:啧啧,你这情圣还真不是盖的!骗人的手法层出不穷,难怪会有那么多人着道呢!那我问你,知道什么叫是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吗? 曹宇摇头道:不知道,没听说过,什么意思? 闫婷婷笑道:我就知道你读书少!那你不妨先从字面儿上猜猜,能不能猜到些意思! 曹宇一边琢磨,一边嘟囔道:这弯弯绕绕的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呀?是刚才菩萨教你的吗? 闫婷婷得意地笑道:你管是谁教的呢?就说你对这话是怎么理解的! 曹宇略一沉吟道:单从这字面上来看,像是在指大智慧者和小聪明之间的差异?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果然是比猴还精!于是点头道:嗯,你接着说! 曹宇见她是这态度,估计果然是猜的没错!于是饶有兴趣地继续道:从字面上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凡是有大智慧的人,平常都是闲的没事的,总给人一种不慌不忙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故弄玄虚,讲的话也是热情似火,全都是些充满了正能量的大道理,心灵鸡汤,对不对?! 闫婷婷心里在窃笑,脸上却毫无表情,不知可否道:嗯,你接着说! 曹宇见她波澜不惊,也不知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于是继续揣度到:至于那小人嘛,噢,不对,应该是指那些有小聪明,或是自作聪明的人才更贴切!他们成天总是忙忙叨叨的,眼里只能看见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讲话自然也就格局有限,让人总觉得他是在斤斤计较呢,对不对? 闫婷婷不禁赞道:嗯,说的没错!那些有大智慧的人都着眼于天地间的大道,所以他们的心胸都很豁达开朗,讲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气焰滔天,那些充满正能量的言语能让你怦然心动,自惭形秽!像你这种有小聪明的人却总把心思放在细枝末节上,目光短浅,尽是些投机取巧的小技量!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立马急道:你啥意思啊?我没听懂! 闫婷婷见他很不耐烦,连忙就耐下心来跟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光看讲话的架势就能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在理了,正所谓理直气壮!知道为啥你讲话总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吗?因为你只知道用智巧来跟人诡辩,让人听起来总感觉悉悉索索的没完没了。 曹宇一听就不干了,连忙不解道:切,讲得气势磅礴就有道理啦?单凭这讲话的架势就能判定他说的是不是在理吗?这都是些什么狗屁逻辑呀?现在一脸正气地跟那胡说八道的人还少了吗?那些整天大道理不离嘴的人难道心里就没鬼吗?我看那是在靠大道理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虚伪呢! 闫婷婷眼见被他一下就戳中了g点,立马就翻脸道:你什么意思啊?!自己心里有鬼,就总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吗?你这不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嘛! 曹宇见她瞪眼立马就服软道: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大言也好,小言也罢,那都不是在讲道理嘛!只是在各说各的理,各有各的理! 闫婷婷仍是板着脸喝道:听不懂!你举个例子,看看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曹宇略一沉吟道:就比方是从大的道理上来讲,世界从来就未曾被改变过!这句话说的是不是有道理?这一句话是不是就能把人类历经几千年的沧桑历史给总结了? 这一点也没出人意料,闫婷婷意犹未尽地点头道:嗯,那从小了说呢? 曹宇用手随意地在桌上敲着万马奔腾的节奏,哒哒哒,哒哒哒…… 一副志得意满马蹄疾的样子不屑道:要从小了说人是会变的!五个字是不是也能把这世上所有跟人相关的故事全都讲完了?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简单的道理就能讲明白的,这都是因为大家的想法太多、太复杂!总结就一句,有些人闲得蛋疼,有些人累得蛋疼!你究竟是想要跟我说啥呀?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气死!不过转念一想,是啊!这人究竟是变了还是没变呢?看着似乎是变了,因为大家的生活似乎是改变了不少,你说人能没变吗?可看着似乎又没变,因为大家大家想的要的,以及嘴上说的似乎还是那老一套,似乎从来就没一点的改变,你说怪不怪? 一念至此,她莞尔一笑,拿起杯子呷了一口水,再放回桌上,用一根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不急不忙道:这就是认知局限啊!看来人只有在闲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去沟通天地,也只有在感悟了天道法则之后,才能获得拯救世界的灵感!就像是味道一样,水有水的味道,茶有茶的味道,还有那记忆中的味道,全都是不一样的味道!哎,我说曹宇,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之前谈过买水呀? 曹宇不明所以道:自然是记得,你想说什么? 闫婷婷也不看他,只顾着用手去摩梭那只茶碗,淡淡道:我想说味道呀?那卖水的门槛不就是在于它的口味儿嘛!千人千样儿,喜好也不尽相同,同样是水,却有能那么多种牌子在卖,你说那都是因为它们的口味不同吗?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多新鲜啊!同样是女人,你说那能差到哪儿去呀?!于是立刻就坦然道:那不就是为了解渴嘛!我反正是喝不出来它们有多大的差别! 闫婷婷自然是不屑道:你要光是为了解渴,就只会牛饮,哪儿还能有什么心思去品这个中的滋味呀?这人的品味就取决于他对事物的认知,越是心静就越能感受到周遭的细微变化,视野中一片澄明,心胸就越会宽广。如同攀山,越往上走见识就越广,山脚下的一切终将如蝼蚁般消失不见。 她见曹宇静静的听着,于是继续道:相反,你越是心气浮躁,就越容易忙不视物、忙中出错,尤其是在你忙着你争我夺的时候,那入眼入耳入心的一切,就越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细碎纷杂、乱七八糟,那些杂乱无章,终将会让你这一生过成一地的鸡毛蒜皮…… 曹宇一听就感叹道:你这道行深了啊!这都是打哪儿听来的呀?是刚才菩萨教你的吗? 闫婷婷笑道:你看,又在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纠结了?我跟你说,不管这些是不是都从菩萨那里听来的,有一点是肯定的,菩萨肯定就是这么做的!你信不信? 曹宇立刻就露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架势,惊讶道:啊?菩萨都做啥啦?你就信? 闫婷婷笑道:你看,菩萨高高在上,独自一个人在那儿静静的坐着,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成天忙忙叨叨,你说他能感悟到什么名堂出来呀? 曹宇点头道:嗯,说的也是啊!我要是那菩萨,肯定也会觉得奇怪,你说这些人不老老实实的呆着,整天都跟那儿忙和什么呢? 闫婷婷一听噗嗤就乐道:去你的!菩萨哪能跟你似的没六啊!它们所感悟的一定都是些世间的正道,嘴里却一句话也不说。你体会体会,再仔细琢磨琢磨,他缺啥了?啥好东西把他给落下了?穿金带银,香火不断,反倒是脚下的那些个香客,每个人是不是急慌慌的啥都缺,啥都想要呀? 曹宇一听咧嘴就坏笑道:呵呵,这不就又回来了嘛!菩萨跟你不一样的?躺着都有人上赶着来送钱,就更甭说是坐着了!我说他怎么老是在奇怪别人整天都在忙和啥呢!那还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命能有多好吗?整天就知道一个劲儿的要,要,要!切克闹! 闫婷婷都懒得再搭理他了,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自顾玩着手中杯子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就是你的认知局限啊! 曹宇一听就不干道:你啥意思嘛?!何不食肉糜?从来都不肯承认那是因为自己的命好,却总是在嫌弃别人的觉悟不够高? 第370章 唯有人性难言表 闫婷婷心里还真就不是像他这么想的,因为她可不觉得曹宇的命能比自己差多少,但觉悟跟她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人和人之间咋会有那大的差别呢?以前还老是搞不懂他为啥要跟她故意拉开了距离,以为那纯粹就是为了好玩来捉弄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从没拿她当过自己人! 一念至此问题就严重了,闫婷婷于是一脸的嫌弃道:瞧,这就是认知局限造成的彼此误解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呢?得意就忘形,失意就现形的,一点涵养都不顾了?那还是人吗? 曹宇听完咧嘴一笑道:呵呵,你本来就不是人嘛!又哪儿来的涵养这一说呢? 闫婷婷一听就恼了,厉声喝道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曹宇知道她为啥会恼,闫婷婷也知道他那话是啥意思,可一个还是要说,一个还是要恼,不得不说与不得不恼,这俩一配套变就成了套路。男生一定要熟练掌握好这一两手的套路,因为女生还就专吃这套!就听他立刻谄媚道:在我心中你不一直都是神嘛!压根儿就不是人! 闫婷婷自然是要假装不吃他那一套的啦!很是鄙视道:什吗?你再说一遍!我究竟是神?还是神马呀?! 曹宇一听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哪里是在发怒啊?分明就是在发骚呢!不就是想让他多夸上两句嘛!在每一条封神的大道上从来都不缺像他这样的乖巧之人,就见他赶忙阿谀道:当然是神啦!快把那“妈”字给我去了,放在你身上它根本就不合适! 像这种大言炎炎总能让人感到火辣辣的如沐春风、心潮澎湃,闫婷婷自然也是百听不厌!于是赶忙就笑着嗔怪道:呵呵,瞧你那假惺惺的傻样!连点儿诚意都没有,一看就是在奉承我呢!对不对? 曹宇见她像是这就要急着去攀高受了,赶忙一本正经地又来助推了一把道:怎么会呢!我这可是认真的,你从我这严肃的小表情上还瞧不出点儿端倪吗?哪里会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啊!对不对?一看就是真情流露,不信你来看,我这一嘴的口水就快要存不住了,多真诚啊!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吐了,连忙捂上嘴巴就笑骂道:去你的!真恶心,还说不开玩笑?那这不需要涵养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呀?你见过有哪一尊大神是没啥涵养的吗? 曹宇听完略一思忖,还真就没想起来有哪位真神是如他所说的有涵养,因为他就没见过真神!没啥涵养的真人那可就多了去了,简直是数不胜数,他也懒得去数了,所以也就想不起来是谁了!他只要明白她不是要他来夸别人的,夸她自己即可,啥人嘛! 曹宇见她竟然厚颜无耻地前来讨夸,想也不想就赶忙迎合道:我可不是在说你没涵养啊!像你这种都已经成神了的人,就不需要像凡人那样时刻都保持着涵养了!因为神嘛!已经到了“干啥都是对的”层次,所以就算你对我发脾气,在我眼里都比我冲你微笑,还要显得更有涵养一些呢! 你瞧,他这马匹拍的技巧?啥叫是涵养,谦卑与节制啊?那都是在说等你厉害了以后所该有的品质,在你能生杀予夺的时候选择了不跟他去计较,就叫是有涵养;当你能随心所欲的时候选择了低调,那叫谦卑不张扬;当你能穷奢极欲的时候选择了质朴,那才叫节制…… 闫婷婷一听就更加的不干了,冲他瞪着眼娇声道:嗬,你什么意思嘛!我哪儿有欺负过你?不都是你先来气我的吗? 你瞧,所有的美德都是用来赞美你本该可以,但却是没有的……明白吗?当你因为啥也不是而表现出来的所有优秀品质,都会被人轻蔑地归结为怂!曹宇一见她就秒怂了,所以才会笑得天真烂漫;闫婷婷张嘴就骂,大家却还会认定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则不能够!你说这该去怨谁? 曹宇就瞧的明白道:哎,咱说的不就是这神嘛!神哪儿会有错啊?而且还受不了半点的委屈,想打就打,想杀就杀,那不就是神嘛!骂你两句怎么了?没宰了你那就是便宜你了,你说对不对?所以神对人啥样,那都是瞧的起你!而人对神只能是笑脸相迎,不可忤逆,连想都别想,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笑得是一脸的贱相,就能猜出自己是有多神了!不禁很是感概道:哎,其实咱们每一个人都是很容易钻进自己设定的思维套路里去的,事物是客观的,但如何去看待却是主观的,咱都喜欢自以为是地去看待客观事物,结果自然也是跟你以为的一模一样,跟长不长眼的没关系! 曹宇一听连忙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想啥呢你?何止是看的问题呀!结果不都已经是摆在那儿了嘛!看与不看,想与不想,还不是都一样?难道它会因为你想要,而发生些许的改变吗?当你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跟你想的一样,一种是不一样,你会倾向去选择哪样呢? 闫婷婷连连点头道:嗯,还不就是那样嘛!结果其实只是事物在你心中的一个投影,而不是它本身。很多人都固执地认为自己的看法最接近真相,客观公正具有普遍性,能够代表绝大多数人的意见,这就是认知偏差啊!大家要都像你这样带着早就有的定论来参与讨论,那还不得打起来呀! 曹宇一听就疑惑道:你啥意思呀?是说咱俩吵架全都是因为从来就没打算要往一起凑合吗? 闫婷婷一听他这都能懂了,欣喜得差点鼻涕泡没冒出来道:是啊,咱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咱们为啥老是吵啊?还不是都因为道理讲不通嘛! 这一点也没出意料,曹宇于是点头道;是啊,那是自然的!你有你的理,我信我的道,讲啥那都是在白忙和!反正大家都只会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说话,坚信自己是那个最有理的靓仔,那还谈什么谈呀?还有啥可谈的呀?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既然已经都找到了问题的症结,那解决起来还不水到渠成?!于是赶紧把自己的身段放低,摆出一副仙女下凡的架势启发道:人最是复杂了,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各有各的道,还笃信着各自的理,拿着不同刻度的尺子,又怎能量得出同一样的尺度呢?你说咱应该咋办? 曹宇一听就恍然大悟道:咋办?那还能咋办呀?结果不是很明显嘛!所以我就奇了怪了,为啥这世上总有人喜好去当什么和事佬呢?你说他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去卖好啊?一点成效都没有!为工作而工作,为买好而卖好,简直就是个笑话!跟那儿瞎耽误工夫,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他这扯的还不算是太离谱,连忙就干咳了两声,想委婉的把他往回拉拉道:咳咳,你管他是工作还是卖好呢?能解决问题不就好了嘛!你嫌他方法不好,那要是换了你,你该如何去解决呀?是不是得想个别的什么法子,不要总是抱着原有的套路不放呀?! 你瞧她提示的煞费苦心?就是想要他放弃固有思维,以一种开放的心态来接纳她灌溉的新鲜事物,别老较劲儿!可他却偏偏不上道,一门心思想把她往沟里拐道:之前咱不都讨论过嘛,简单的道理容易懂!你要真想去解决问题,那就直接来比拳头好了,反正谁都知道拳头大的更有理! 曹宇说着还不忘又捏起了沙包大的拳头来,在眼面前比划来比划去的自我欣赏着,样子很是陶醉!你说他这是在比划给谁看呢?让对面的闫婷婷都看不下去了,一副也是醉了的表情厉声道:曹宇,你这班门弄斧的,是想吓唬谁呀?咱这儿可没旁人! 曹宇一听就知她又在那里说谎了,眼下这大排档少说也坐着有一两百人,她竟说是没旁人!这不明明就是瞪着眼睛在说瞎话,可问题是她一瞪眼,他就能感受到她说的全都是真的,于是立马就收回了沙包,听话地连连点头道:对!你说的对!你是对的,就算是偶尔错了,那也都是我不好! 你瞧,啥叫是厉害?厉害就是你可以瞪着眼睛去说瞎话,他还必须得笑容可掬地随声附和,不能流露出稍稍的不满;厉害就是你明知她是瞪着眼睛在胡说八道,可还是笑容可掬地缩回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摆出一副很想要欠扁的架势,脸上到处都爬满着欢喜,去迎向她飞来的拳头…… 你说他俩在厉害上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呢?想要去横着走都是动物的本性,这种厉害根本就不值一提!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躺,那都是真正的狠角色!曹宇现在不就是这样的嘛,连到底是哪儿厉害都给你说的是明明白白的,让你无话可讲,就问你服不服? 闫婷婷自是被他噎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眨巴着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来帮忙找辙道:哎,我说曹宇,你不觉得那是文明进步的象征吗?上来动不动就要挥拳头,那让几千年的人类文明的进步去体现在哪儿啊?对不对? 曹宇自然很是不屑道:噢,要照你这意思,人类几千年文明的进步,就全都体现在了这鸡同鸭讲的事情上了吗?人类这是有多无聊,才会把心思全都花在怎么才能更闲,更蛋疼,整天闲得没事情做,到处去张家长李家短的惹是生非呀? 闫婷婷这次本就是想来跟他好好沟通的,所以不能光听他胡扯,也要给他灌输点能亮的东西才行!于是道:哎,我说曹宇,你该承认人类总是在进步,科技改变生活?可这些进步都体现在哪儿了呢?是让人更加忙碌了呢,还是让人变得更闲了呢? 曹宇见她又开始抢戏,于是连忙道:那当然是让人变得更闲了呀!其实在文明未觉醒之前,找食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直到现在动物们都生活在不是吃就是睡的状态,甚至睡觉还在不停的吃!只有人吃饱了没事,一不小心让嘴给闲了下来,所以才多出那么些个纷乱烦恼! 闫婷婷听得是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曹宇啊!连祸从口出病从口入都能解释的明白,像我这种女生,就该整天去吃零食,千万别让嘴巴闲下来才对!是吗?像你这种不爱吃零食的男生,那一定都爱惹是生非、烂嚼舌根子的啦!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知道又上套了,连忙辩解道:哎,你不能联想啊!这一联想那不就不科学了嘛! 闫婷婷一听正中下怀,于是赶忙道:所以嘛,讲啥都不如讲科学,拳头大现在早就不是什么硬道理了,现在战火绵延不断,恰恰说明不是什么拳头大的道理,不信你就去丛林里看看,牛羊哪儿敢去跟狮子老虎叫板的呀?大吼一声,早就被吓得跑没影儿了! 曹宇一听就古怪道:噢,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跑出来拉偏架,才会让大家打的眼花缭乱、热火朝天吗?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尽跟这儿胡扯,我是那个意思吗?你这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呀?怎么老合不上拍,抓不住这话里的重点呢?! 曹宇见她佯装发怒,立刻就了然道:噢,我明白了!重点是?就是那种一听就能让人心跳加速的话,对?我说这两条腿为啥一直都跟这儿抖啊抖的没完了呢!原来这全都是你哼唧的结果啊!看来不扶还真的是不行啊!不扶你还真就是起不来了啦! 闫婷婷一听就笑着啐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你的!我说的是讲道理不行,讲拳头那就更不行了,明白吗?你想扶啥呀?又想往哪儿扶呢?也不嫌磕惨!不害臊! 曹宇听得是频频点头,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道:那是,那是!咱一定要以德服人嘛! 闫婷婷一听差点又没被气死!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道:什么以德服人!又跟这儿犯贫了是?真讨厌!我说的是要讲科学!科学!科学!科学你懂吗?那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呢! 曹宇见调戏的也差不多了,立刻将脸一抹,不屑道:你可拉倒!别跟这不懂装懂!小心被人听见了笑话! 闫婷婷自然是不懂,一脸萌萌哒道:啥意思啊?科学还不能讲了?你这是要有多反人类啊? 第371章 以后日子还长呢 曹宇摆出一副你这人咋那么幼稚的表情,一脸不屑道:啥是科学?你懂吗?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就要来跟我讲,你说咱俩还讲什么讲呀?这还不懂吗? 闫婷婷就知他不会空穴来疯,可仍是一脸懵懂道:你这是在质疑我不懂啥叫是科学吗? 曹宇心里好笑,嘴上却一本正经地严肃道:我只是在笑你有知识没常识! 闫婷婷立刻不满道:此话怎讲? 曹宇也不正面回答,只是笑着问道:知道为啥科技能够改变生活,却改变不了人本身吗? 闫婷婷瞧他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禁又气又好笑道:切,谁说科学不能改变人的啦?你不是变得越来越懒了吗?整天就想着要躺平,那还怎么改变啊? 曹宇见她又在那儿揭短了,不禁讪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只知道啥是科学,但却用错了地方!这是又犯了常识性的错误,你懂吗?我跟你说,这世上就没谁能和人去讲什么狗屁科学的!这人和人之间啥都能讲,唯有一样不能讲,那就是科学!明白吗? 闫婷婷听得似懂非懂,若有所思道:你是说人的行为举止是没法用科学道理来解释的吗? 曹宇点头道:是啊!科学那不就是要你去符合自然规律吗?可偏偏强加给凡人的所有约束又都是违背人性的,你说那能叫科学吗? 闫婷婷不禁点头道:说的也是啊!难怪有那么些人都想要去修仙成神呢,因为只有等修仙成神了,才能挣脱一切对凡人的束缚,想干嘛干嘛!是这意思? 曹宇点头道:对呀!否则干嘛都盼着要升仙呀?那是想盼着神仙来帮自己解决困难,还是想要跟神仙那样的去救苦救难,帮别人去梦想成真啊? 闫婷婷一听不禁哑然失笑道:呵呵,我估计这两样都会有?否则那就不科学了! 曹宇一听立刻就翻了个白眼道:这两样都跟科学没关系好!前者还算是有情可原,只是与后者这么一搅合,那就能看出你这思路有多么的幼稚可笑了!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不禁笑道:你的意思是连自己都没想过成仙以后要去帮别人的话,又怎么能指望神仙来帮你呢?对不对? 曹宇连眼皮都不抬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去拯救世界,或是想去扶老太太过马路的话,现在就可以呀!是不需要得道成仙的,唯有想要为所欲为才需要等到成仙以后呢!所以回头你再看,那些为了要得道成仙才去拯救世界的都是些啥人?最终会证明那全都是自己心里的魔鬼在作祟呢! 闫婷婷被他气的也是没话说,她只想要来理顺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他却总在逗她玩!不禁嘟起嘴巴抱怨道:那你说咋办?我跟你讲道理,你就对我耍威风;我一瞪眼你就说那不科学;讲科学,你又跟我扯人性;一讲人性那就免不了要说文化,然后你就能明目张胆的跟我来耍流氓了,对? 你瞧她对他的认识有多深刻!连接下来他还会讲些什么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从文化联想开去,什么哲学、神学,武功秘籍、修仙宝典,只有想不到,没有抡不到,尤其是玄学、弦学,要多邪门就有多邪门!一个爱讲一个爱听,这就是男女有别,你还能说她光有知识,却没常识吗? 曹宇听完也是一愣道:你啥意思啊?这不都是你爱听的嘛!不然谁会去跟你扯这些啊? 闫婷婷一听就不爱听了,立刻娇叱道:什么就都是我爱听的啦?你说的那些个有一样是我爱听的吗?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胡扯!说着说着就让人不爱听了!净扯那些个没用的! 你瞧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直白?生怕曹宇一晃神儿就给你来了句没听懂,那不就全都虾米了嘛!索性就直接告你,本来是爱听的,可扯着扯着就烦了,明白吗?曹宇自然是明白,直接一语道破道:明白,说白了其实那不就一句话嘛!让我要时刻记着你的理,怎么都是你有理,对? 闫婷婷也不跟他客气,连忙点头道:哎,对对对!我就是这意思,你领悟的不错,好聪明! 曹宇自是也不客气道:早说呀!我要早知道你就这想法,那不就简单了!咱还有必要跟这儿费劲巴拉地沟通吗?全都听你的那不就完了嘛! 闫婷婷此时说的也是口干舌燥,正低头呷了口水喝,还没等咽下去呢,就差点儿又一个没忍住,要喷了他一脸,呛的全都进了鼻子里,连忙抓起桌上的湿巾掩嘴吐了进去,这才笑着骂道:曹宇,我跟这儿费劲巴拉的说了这老些,你是不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呀?那我这工夫不都全白废了嘛! 曹宇那是满腹的撩骚,一脸的委屈道:没有啊!照你那说法这不正好是体现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嘛!科技昌明不就是要把人们从繁重的体力劳作中解放从来,让大家好有更多的闲工夫去思考,发展智力。结果没成想智力没发展多少,撩骚却长进了不少,到处去惹是生非,世界就此永无宁日! 闫婷婷听完是别提有多美了,这死猴子,还真能白和!把为啥不能让人吃得太饱,都说的是明明白白的了!你还能听不明白吗?要是还不明白那就去想想动物,你看它们的智力能有低下,整天食不果腹,能有多余的营养来供给大脑发育吗?能有闲心出来撩骚吗?吃饱了撑的就是想法多! 嘴上却是冷哼道:曹宇,我在跟你认真地讨论咱俩今后该如何来沟通呢!你一竿子给我支哪儿去了?还世界永无宁日呢,你要现在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立刻就让你去见识一下啥叫是世界,也省得你这宁日以后会在世上留下些遗憾啥的,信不信? 你瞧,这才叫正常沟通应有的样子嘛!那些张家长李家短哪里叫是沟通?全都是在唠家常!一点作用也没有,纯粹是为了消磨时光! 你瞧,她这种沟通的方式多让人雅俗易懂啊!连哄带骗,还外带着威胁,比那些老太太们串门儿唠闲嗑可强的是太多了!曹宇一听就秒懂了,连忙谄媚道:我不都说了全听你的嘛!那咱还有必要来回来去沟通吗?反正只要记住怎么都是你对,你有理,不就行了嘛!你还生怕我会忘了呀? 你看这不都是在沟通中经常遇到的障碍嘛!当你和颜悦色的去跟他讲,他就能比你还有理!你色厉内荏,他就比你还霸道!你要吹胡子瞪眼,他就不甘不愿的还以颜色!你要一把将他给捏死了,他就立马翻起白眼来扮可怜,让人看着哪那都不舒服!什么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全都是传说! 可最气人的是那些非要人心服口服的沟通!闫婷婷见他不甘不愿的样子立刻就恼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心胸狭窄了!你有啥可不服的?一点鸡毛蒜皮的琐事就能遮蔽了你的眼睛,总来跟我斤斤计较!想不明白是?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心不静嘛!思考站位不高的人,格局也就那么点儿大! 曹宇被她盛气凌人的一通数落,也是无奈地奚落道:我格局不大?你咋那么会教育别人啊?那你跟我说说,依你的想法我该如何让自己的格局再大一点呀? 闫婷婷见他这是明显不服啊!于是就轻声慢语道:所以我要你心态平和一点儿嘛!把脑子里的那点儿腌臜细琐全都给倒腾干净了,让大脑放空,好多装一些有情操、有价值的东西进去,往高处爬一爬,才能看得到更美的风景,你明不明白呀? 曹宇满脸的诚恳道:明白,不就是谈理想、谈人生嘛,可谈那些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要苟且吗? 闫婷婷一听就泄气道:哎,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说啥都非要跟我拧着呢?不过有时想想也是的,人活着可真不易啊!明知道是会死的,可还非要努力挣扎着活下去,这到底是图啥呀?看不透的人心,放不下的牵挂,陪不完的笑脸,挨不完的白眼,跳不完的坑,爬不出的潭,忘不了的昨天,忙不完的今天,想不到的明天,都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天,难道这就是大家想要的人生吗? 曹宇一听就笑道:你才多大呀?就有这么多感悟了?以后的日子那不还长着呢嘛!到最后咱再看,要结果还真像你说的那么回事儿,那才叫是人生呢! 张海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接着道:所以别总以为来日方长,又岂知这世事无常是常事!再苦再累也别忘了要疼自己,孤身犯险时还要记得有人在替你担心。好好活着,那才对得住自己,不辜负爱人。不管是谁下绊挖坑,不管别人搅风搅雨,也甭管那些个闲言碎语,保持一份好心情,笑的让自己开心,笑的让爱你的人高兴,那不就够了嘛!你俩说是不是这样呀? 曹宇斜了她一眼,抱怨道:哎,我说你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啊?刚才是干嘛去了?怎么这老半天才过来?害得我被她这一通的修理,真的是没天理! 张海燕道:你俩都有缺点,所以彼此包容一点;你俩都有优点,所以彼此欣赏一点;你俩都有个性,所以彼此谦让一点;你俩都有差异,所以彼此接纳一点;你俩都会伤心,所以彼此都要多多安慰一点;你俩都有快乐,所以彼此都要多多分享一点,那不就好了嘛!对不对? 曹宇不满道:你这是要干哈呀?噢,跑这一大圈儿就是为了来给我友情推荐今天的靓汤吗?好家伙,这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心灵鸡汤,就算是送的吗? 张海燕尬笑道:你俩只要是好好的,别总打架,我这儿的鸡汤就管够!天天送那又何妨呢? 曹宇不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俩打架了?我跟你说,没你的时候我俩好着呢,没瞧我这儿跟她正谈理想谈人生呢嘛! 闫婷婷在一旁连忙笑着帮腔道:海燕,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就是有毛病,刚才还好好的,这不你一来他就又犯病了嘛! 张海燕笑道:噢,我明白了!我们老家管那叫作是人来疯,就是…… 曹宇一听她这是又要来挤兑他了,于是连忙就打断道:哎哎哎,你来干嘛来了?噢,送碗鸡汤就想坐着不走啦?这也太便宜了?菜呢? 张海燕尴尬道:我这不就是去给你们准备菜去了嘛。 曹宇毫不客气地教训道:那还等什么呢?赶紧上啊!我这儿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这下连闫婷婷都瞧不过去了,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海燕欠你的呀?还越说越来劲儿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吃吃,饿不死你!讨厌鬼! 张海燕连忙在一旁笑着劝慰道:哈哈哈,婷婷,你别再凶他了!一看就知道他刚才那肯定是没少受气?你就让他发泄发泄,也省得一会儿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闫婷婷一听就佯装惊讶道:就他?还会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吗?你咋就肯定是他受气了呢? 张海燕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你瞧他那凶巴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刚才没少受那窝囊气!对? 闫婷婷听了是满心的欢喜,佯装不屑道:切,瞧你说的,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嘛!哪里有不同寻常了? 张海燕在一旁打趣道:是啊!一见你就跟霜打了似的装哑巴,见着我就跟疯了似的一通狂咬,这是挺正常的呀!别瞧他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也蛮可怜的!不过这也好,总比那些就只知道在窝里豪横的要强!你说对不对? 她这话可是说到闫婷婷的心里去了,更加印证她刚才的感觉是对的,曹宇现在只要是一跟俩人在一起就会显得很不自然,那种坐卧不安的惶恐让她确立了到底谁是一家之主,至于当着外人,那给他两份臊子面又何妨呢?她美滋滋的望向曹宇道:是吗?你同意海燕的这个说法吗?! 曹宇当然明白她这就是在问你服不服呢!这叫他如何回答?好在此时服务员过来上菜,张海燕跳出来解了围道:哎,快来尝尝这酱牛肉!看看跟以往吃的有啥不同的? 闫婷婷此时兴致勃勃,抢先就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边嚼边道:嗯,好吃,味道真不错!哎,这是你特地为我们准备的? 把个曹宇看的是木凳狗呆,不禁呢喃道:你这人也太不讲究了?上来就顾着自己吃了,也不说谦让谦让,一点规矩都不懂了?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特地为你准备的呢!你脸咋恁大呀?这是饿糊涂了吗? 第372章 口音口气与口味 闫婷婷被他挤兑的是俏脸通红,摆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将筷子往盘子沿儿上一摔道:你饿不饿啦?哪儿来的那么些个废话?吃都堵不上你那张臭嘴!还想不想吃了?不吃拉倒,一边呆着去,别跟这儿影响我的心情啊! 说着又自顾自夹起一筷子肉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地嚼着,还不忘冲张海燕夸赞道:嗯,还真的是好吃!不错,不错,都够得上大酒楼的水准了!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你要在这里卖的菜? 张海燕一听就好奇道:噢,你为啥这么说呢? 闫婷婷摆出一副经验老道的吃货样子,很是陶醉地又细细嚼了嚼,这才眯起眼睛肯定道:嗯,这肉怕是不便宜?在像这样的学校大排档里你觉得能卖得上价钱吗?而且这口味估计也不适合在这儿消费的人群!总之这牛肉与这儿的哪那都不合,一定是你专门拿来招待我的,对不对? 曹宇只当是在逗他呢!很是不满道:海燕,你别听她胡扯了!她这就是想故意的馋我呢! 说着也跟着夹起了一块儿的牛肉,很是豪迈的就随手丢进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嚼了两下就皱起眉头道:哎,我咋觉得今的这味儿不对呢?就两天没来,你咋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自作主张把口味儿给改了呢?这不等于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嘛!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个老顾客再来捧场了啊? 闫婷婷一听就冲张海燕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一定不合他口味儿! 说着又转头故意要来筐曹宇道:哎,我说你能不能别跟这儿瞎吵吵啊!让大家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你,不嫌害臊啊? 曹宇一听就不满道:哎,我说你还讲不讲理了?菜没做好,还不能提意见吗?我这不也是为她好嘛!省得等客人都跑没了,再想着要去哭,那可就真的是来不及了啦! 闫婷婷见他对张海燕家的买卖竟如此的上心,立刻就吃醋道:那是人家自己开的买卖,还能像你似的没数吗?你看看这周围,大家一个个还不都跟从前一样吃得很嗨嘛!见着有谁像你这样的抱怨了?这说明了什么呀?是不是说明大家谁的口味儿都没变,就你的嘴巴出了问题啊? 曹宇一听她那醋意盎然的腔调就明白这是又嫌他多嘴呢!于是立马就萌生了要去捉弄她一番的心思,赶忙扮做个憨子,摆出副浑然不觉的架势,直接就想把没铃儿没闸的破车开上邪道!就见他连忙用手捂紧嘴巴道:噢,是吗?咱俩隔了这么老远你都闻得到,看来这鼻子好灵啊! 闫婷婷见他老是在惦记着别人,自然就没什么兴致去跟他开这么恶心的玩笑!立刻就白了他一眼,很是嫌恶道:那还不赶紧把嘴给我闭上,去看大夫啊! 曹宇碰了一鼻子的灰,很是没趣的四下张望了一眼,发觉果然是如她所说,人声鼎沸,一切如常!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当了把好奇的小鼹鼠,刚一冒头就挨了她一棒,让他晕晕乎乎的直到现在才想起了疼来,让他叔的是一拜徒弟,连嫂子都看不下去了,任谁都不能忍! 于是立马就来了个延时后的自激振荡,叫嚣道:哎,我嘴巴有啥问题啊?明明是她给咱做的这份没放足佐料!不信你拿去让大家尝尝,看看咱俩究竟是谁有毛病! 闫婷婷见他那要摆事实讲道理的样子,就直接嫌弃道:要不说你有病呢!一惊一乍的! 曹宇自然是要梗着脖子来挣巴两下道:我又咋的了?怎么就有病了? 闫婷婷一听就更是嫌弃道:怎么?还不服吗?你都知道那是你妹专门给咱俩做的了,还要让大家去尝尝?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是怕你妹给你下毒,还是担心人家会虐待你呀?还嫌佐料少了,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好东西就是要吃原味儿的吗? 曹宇一听“原味儿”,立马就不困了!两眼滋啦啦的直冒绿光,表情古怪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干咳了两声,一脸严肃道:咳咳,哎,我说呢!你这是啥时候改的口味呀?还是一直就好这口?我咋就没发现呢? 闫婷婷又是嫌弃道:你说啥呢?是原味儿吗?我一直都这样的啊!你没发现,那只能是说明你从来就没在意过我!还好意思说呢!愧不愧的慌啊?! 曹宇一听又不知该怎么接了,只得尴尬地眨了眨眼道:咳咳,你咋又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闫婷婷自然是明白他在尴尬什么呢!于是也没好气道:什么不按套路出牌!明明是你做贼心虚,自己心里头有鬼!对不对? 闫婷婷说的是一点都没错,错就错在她还真的是不知他心里头住着的究竟是个啥子鬼!曹宇也的确是心虚,可他更是心痒难耐!就像是小孩子过年放鞭炮,心里吓的是怦怦跳,可又忍不住手痒要去点!干坏事儿的都这样,日子久了还上瘾,就是为了去寻求刺激! 坏人都这样,大都会用这类的理由来为自己的犯罪行为开脱!结论就是过程比结果更令人兴奋,很多人都以据为己有为一生的乐趣,那些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有养眼的异性,都是想要而得不到刺激!不信咱就把它搬回家丢到床上试试,看看还能不能提得起你半点的兴趣? 索求无度、欲求不满,是人类特有的毛病,说白了那就是叫眼大肚子小!曹宇现在就这样的,一双大眼睛瞪着比他还大还漂亮的美眸就是吞不下!竟然还有点很倒胃口的叹气道:哎,你这是口音没变,口型照旧,还把口味儿给还原了? 闫婷婷听了连忙就捂起嘴巴,噗嗤一笑道:呵呵,咋的啦?你觉得这很突然吗? 曹宇坦然道:是啊!你咋能说变就变了呢?从前一直都只喜欢香辣的,现在突然又说是喜欢上原味的了,这口味变得也太快了?让人怎么能跟得上嘛! 闫婷婷见他一脸的苦相,立刻就俏皮道:跟不上是吗?我教你啊!所以这不才要你去提前预判嘛! 曹宇一脸木讷地痴呆道:你是说要我提着钱袋子来等着你吩咐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喷道:去你的!谁稀罕你的那点儿破钱啊!看我口型,再听我这口气,就不能提前预感点什么出来吗? 曹宇呆愣愣地望着她道:噢,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后时刻留意着你的口音,再看看你的口型,还要根据你说话的口气,试探去估么着你是不是想要换换口味了?对?你还别说,这还真挺难的,让人一时都有点不适应了,你这都打哪儿学的呀? 说着竟然闭起了眼睛,伸手从闫婷婷面前撩了两把口气到他自己的目前,然后就深吸了两口,一副很是陶醉的模样赞赏道:嗯,这口气,很有味道,让人神清气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这该就是原味儿了?哎,不对,咋有点头晕了呢?我这是醉了吗?还是你这味道好大呀?! 说着赶忙就捂紧了嘴巴,两眼惊恐地望着她,表情痛苦,仿佛中毒了似的,还真就差点把她给整蒙圈了!立刻开怀大笑道:哈哈哈,你这是中毒了吗?该!哎,不对呀!曹宇,你这是啥意思!刚才明明不是在说你嘛,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转到我身上来了?咱说的那是一回事儿吗? 曹宇见她这才发现不对,连忙捂住嘴巴表情痛苦地点头道:嗯,那当然都是一回事儿啦!你的我的,那不都一回事儿嘛! 闫婷婷一听就不乐意了,怒声啐道:我呸!什么一回事儿呀!明明是你自己的嘴巴臭,这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呢!现在你什么意思啊?怎么反倒是还来嫌弃上我了呢?你好意思吗? 曹宇那当然是好意思的啦!他就压根不懂啥叫是不好意思!见把她逼得也开始爆粗口了,心里更是得意!脸上却扮着苦相赶忙辩解道:没有啊!谁说你嘴巴臭了啦?我只是说你平常不都吐气如兰的嘛!怎么今天突然就换了个口味儿,变得这么重了呢? 闫婷婷自然听不出这“有和没有”究竟区别在哪儿!于是一脸嫌弃地冷哼道:说了半天你这不还是在嫌我嘛!可我就不明白了,你还能嫌弃我什么呀?是嫌我口臭,还是嫌我口重啊?这两样我好像是一样不沾?那不都是你的特色吗?味儿那么大,口又重!还有脸来说人家?我呸! 曹宇等的就是她生气入坑,这才满意地一脸狡黠道:哎哎哎,我说你这不又是误会了嘛!正因为我知道你平时的口儿特轻,所以才奇怪的嘛! 闫婷婷一听就更是糊涂了,不解道:啥意思? 曹宇正儿八经地又夹起一片牛肉在面前比划道:你瞧这牛肉,除了比原先的嫩点儿以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嘛!要色没色,要味儿没味儿,就连嫩在我看来那都叫没嚼头,还不如先前的嚼着带劲呢!寡淡无味,所以我才奇怪你的小嘴咋那灵光呢?啥佐料都有,添油加醋的可劲夸! 两女一听这才明白了他那重口味说的是用嘴往里添佐料,至于他内心究竟是不是这么想,你猜!反正大家听完都会心地相视一笑,张海燕继而就又唯恐天下不乱,放肆地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我还当是啥呢?吓了这一大跳!原来你就这么点儿大的胆子,还谈什么大豆腐啊?! 说着便不屑地转向了闫婷婷,她本就估么着应该就闫婷婷识货,现在果真如此,立刻就对曹宇失去了兴趣,自是欢喜地想要跟闫婷婷一起深入地探讨一下啥叫是美食!于是故作惊讶道:哎,婷婷,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咋吃出来它与众不同的啊?快给我讲讲! 曹宇见两女都对他没了兴趣,立刻就失落了。习惯了在哪儿都是焦点的他,如何能受得了别人的冷落?好在他自带光环,反应很快,立刻就抓住了要点,连忙插话给自己加戏道:哎,对了,海燕,你点了豆腐吗?还有凉皮啥的? 张海燕被他这一答茬就打乱了思路,愣愣地望向他,又狐疑地看了看闫婷婷,奇怪道:咋啦?这牛肉难道不比那豆腐好吃吗?你平常不都是爱吃牛肉的吗?怎么今儿个突然想起来要吃豆腐了呢?那可都是些我们女孩子才会爱吃的玩意啊! 说着就用手悄悄地在桌下推了推闫婷婷的大腿,曹宇装作是啥都没看见的样子,一脸风轻云淡地冲着满脸羞红的闫婷婷,摇头晃脑道:是啊!这你就不懂了?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跟她聊的很尽兴,所以这不突然就萌生出了想要再吃她点儿豆腐的念头了嘛!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那团碎肉给吃进气管里去了,呛得是连连干咳,赶忙抓起桌上的湿巾捂在了嘴巴上,连清嗓子带擤鼻子的闹腾起来,吓得张海燕连忙用手去轻拍她的后背,好帮她顺气,这才让她好转过来,杏眼圆睁地冲他嚷嚷道: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曹宇瞄着她那副又眼泪又鼻涕的狼狈相,很是淫荡地贱笑道:嘿嘿,不是,我是说想吃你的热豆腐了!不是,是想尝尝你的豆腐!不是,我不光是想吃口热的,还有凉粉儿呢!哎呦我的妈呀,这下你总该明白了?瞧把我给急的,这一身汗!就为了趁热吃口豆腐,我容易嘛?我! 曹宇边说,边假装抬手擦了擦额角,眼角的余光却从指缝中狡黠地撩拨着她,悠然自得,一副老子吃定你的样子! 闫婷婷心尖就是咯噔一跳,莫名的欢喜瞬间就躁动着席卷了全身!麻酥酥的奇痒难耐,让她不由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刚“哼”了一声要开口骂他油嘴滑舌,却被张海燕给抢先道:曹宇,你想吃什么豆腐,我这就让他们给你做去。 曹宇一见着闫婷婷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哪儿肯就此罢手啊!所以立刻就加大了撩骚的力度,故意装作是想不起来的样子,抓耳挠头道:吃啥呢?那什么?我咋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呢?那叫什么来着? 说着,又假装慌忙将那只挠头的手拿到了眼前,在空气中一张一合地又开始抓挠着,表情凝重地盯着那只猴爪,连比划带说的冲着张海燕道:呐,你问她! 说着又转头冲闫婷婷道:哎,你那叫什么豆腐来着?我咋突然就叫不上名字了呢…… 第373章 一块豆腐引狗血 说着就又不怀好意地用爪子在闫婷婷面前开始比划起来,那神态,就像是要凭空抓块儿豆腐出来似的,吓得闫婷婷差点就花容失色,只想要去劫个色回来补上!就见她慌忙吞了口口水,又冲他翻了个白眼,这才笑靥嫣然道:热豆腐是?我咋知道谁的豆腐热呀? 曹宇一听就乐了,一脸严肃地回以微笑道:呵呵,你别闹!什么冷的热的,那都不重要!我究竟是想吃谁的豆腐你还能不清楚吗?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吓得曹宇连忙讨饶道:哎,不是,不是!我是说谁的豆腐好吃,你还能不知道吗?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最喜欢吃豆腐嘛!谁做的豆腐好吃,不对,是什么样的豆腐才好吃,你不是心里最清楚了嘛!哎哟喂,这下总算是给说清楚了?瞧我这汗…… 话音没落,就收到了一块迎面飞来投奔的湿巾,引得边上桌的个别女生失声惊叫,众人随之纷纷侧目观瞧。就见曹宇抓着湿巾,表情尽显尴尬,环顾四下的目光,只得“嗯嗯”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很是自然地拿起湿巾擦了擦嘴角,轻声道:谢谢啊!我这不也是在跟着你学呢嘛! 闫婷婷见他仪态从容、表情淡定,不禁就有些要发梦了,很是好奇道:跟我学的?你跟我学啥了?对答如流吗? 曹宇连忙潇洒地挥了挥手里的湿巾,你可别小瞧这个简单的小动作,因为它立刻就能完美地诠释了啥叫是对答如流! 就见他一点都不像是流氓的样子,就这么瞪着她回答道:呶,就是这个呀?想你所想,急你所急,要从口型口气来断定接下来你会好那一口儿,那不都你要求的吗?在这方面我真的是不如你!不服不行,所以这不才试着在跟你学呢嘛!哎,说正经的,你究竟想吃的是哪一口啊? 闫婷婷见他用尽一脸的严肃,都掩盖不住那从骨子里往外冒着的汩汩坏水!就沉声道:臭流氓!瞧你那抓耳挠腮的样子,这是要吃自己身上带的虱子吗? 曹宇闪避着她射过来的灼灼目光,那眼神,旁若无人,老勾魂了!让他浑身上下哪那都觉得不舒服,奇痒难耐,猴急猴急的就只想着要去挠,嘴里还含糊其词地再次挑衅道:自己身上的东西有什么好惦记的!早就吃腻了,要吃就吃你的!不行咱俩就相互吃,跟猴子似的换换口味嘛! 闫婷婷一想到两只相拥在一起捉虱子的猴子,就差点儿没吐了!连忙蹙眉捂嘴骂道:咦!好恶心,谁要跟你一起吃啊?你怎么不去死呢! 曹宇见目的达到,立马得意道:是?我就说那吃不得!咱还是来看看吃你的啥豆腐!你说,你想吃啥?自己的豆腐,自己应该最清楚咋做才更好吃? 闫婷婷此刻是气得要命,胸脯一起一伏的厉声呵斥道:什么?你还敢说?! 曹宇则是一脸风轻云淡道:呵呵,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喜欢吃豆腐,应该知道怎么做好吃?你到底是想吃啥?还不快点儿说,我这可全都是在帮你啊! 闫婷婷瞧他吐沫横飞地矫情了半天,竟然还没口干舌燥,只是那副火急燎灶的表情暴露了一切,这又是要跟那儿犯坏呢!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这男人要是不坏,那女人心里肯定是会咯噔一下,暗叫:坏了!那怕是要糟糕了! 这就叫心态,有时发现他比你预想的还要好和盼着他快点来冲你使坏这两种心态,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要的究竟是哪样?哪个更好?怕是连你都不清楚,全凭当时的心态!就像女生一样,有谁会真心希望她自己相中的男生是个从来都不知啥叫是坏的老好人啊?那不就坏了嘛! 闫婷婷面对这么个浑身都是坏包的怂货,就跟捡到宝了一样,心里自是欢喜的不行,嘴里却怒喝道:什么?你还敢再来?骨头轻是?要不要我帮帮你?! 曹宇挑着一只眉头,表情古怪,摆出副看你能拿老子怎么着的拽样儿,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在向她挑衅呢!哎,怎么着?实话跟你说,老子就是口壮!想吃啥吃啥,你的豆腐老子今个吃定了!当着这么些个人,看你能把我怎么着!还反了不成?! 嘴上却还是坏笑着再次狡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我那不都是口误嘛!我只是想你平常不也挺爱吃豆腐嘛!那就顺便点一份也合你口味儿的豆腐,咱们一起吃不就全都解决了嘛!你咋还生气了呢? 张海燕在一旁听的先是一头的雾水,现在才明白那飘洒落下的原来全都是狗血!于是这才假装不解地擦嘴道:你俩这是咋的啦?为了块儿豆腐说了这老半天的,那是得有多爱吃豆腐呀?哎,对了,婷婷,你平常都爱吃些啥呀?我咋都不知道你爱吃豆腐呢? 闫婷婷见她挑着眉毛,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还没来得及回答,曹宇就插进来帮腔道:切,你这问的不是多余嘛!她不爱吃豆腐,难道还会爱吃醋吗?豆腐吃多了至少还能管点饱,那醋岂不是越吃越饿?你这说的不净是些废话嘛!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哑然失笑道:噢,我懂了!原来如此啊!我说她怎么那么爱吃醋呢,一直都说是即能软化血管,又还能减肥!对? 曹宇俩人都不明所以,只得点头道:是啊,那又怎么了?我都不明白你在说啥呢? 张海燕调皮地卖着关子道:你不说醋吃多了只会是更饿吗?我是在想,光吃醋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那她为啥那么喜欢去吃醋呢?又不禁饱,整天饿着肚子,人怎么能受得了呢? 曹宇一听更不知该如何示好了,愣道:你这思路也是够清奇的了,那跟豆腐有啥关系啊? 张海燕立刻就美目流转,顾盼生辉,在他俩的脸上兜了个来回,这才笑靥嫣然道:这你俩还不明白吗?你要不帮她来点豆腐吃的话,那她岂不是就只能一个人跟这儿吃醋了嘛!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继而这才会心的笑道:噢,呵呵,原来是这么肥四啊!说的有道理! 张海燕听了立刻就嗔怪道:切,要不说你笨呢!简直是笨的可以,笨死了! 曹宇立刻就了然道:噢,那我明白了!难怪她即爱吃豆腐,又爱吃凉粉呢!这一口豆腐,一口粉的,酸酸咸咸,真合口啊! 张海燕听了是哈哈大笑,闫婷婷见他俩一唱一和,演的还挺来劲儿,于是立刻也加入了进来,故意惊讶道:我爱吃醋吗?看来你俩这是很了解我的啦!那还跟我这儿起什么腻啊! 曹宇自然是没心没肺地插话道:我妹要不来帮忙,那今天估计咱们就吃不上热豆腐了,只能是跟你一起去吃醋了! 闫婷婷不和张海燕闹翻,那是姐妹情深!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好脾气的,更不代表她就不会跟别人甩脸子!曹宇就是那个别人,见他上赶着过来送死,立刻就将脸一绷道:有你什么事呀?我跟你很熟吗? 曹宇一听就尴尬了,连忙谄媚道:咱不一直都是朋友嘛!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闫婷婷一听就更是气了,一脸嫌弃道:切,还朋友呢!连我平常最爱吃的都能给忘记了,你还好意思来跟我这儿套近乎吗? 曹宇听了立刻就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笑的更淫贱道:哎,叫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就想起来了,你平常不就是爱吃那叫什么婆妈豆腐嘛!对不对?没错,就是婆妈豆腐,真婆妈! 闫婷婷一听再一次笑喷了,骂道:讨厌啦?什么婆妈,妈婆的?谁要当你的老妈子啦?! 此话脱口而出,她自己心里立马就是“咯噔”一下:咦?当他的老妈子,为什么我会那么的开心呢?不是应该很生气,很生气才对吗? 曹宇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立刻就后悔了!怎么感觉没占着什么便宜,反倒还失了一把米呢?心道:我呸!什么老妈子,我是说你絮絮叨叨、婆婆妈妈的样子,像我妈!咦?我为什么会觉得她像我妈呢?不是一直都坚决不要讨个像我妈那样的回家吗? 可嘴上却是讪笑道:瞧你这听力,都是啥耳朵啊?我说的是麻婆,不是婆妈,麻婆豆腐,听明白了吗?你咋还能给听成婆妈了呢?想啥呢! 闫婷婷被他一说,更是羞得俏脸绯红,赶忙撅起个小嘴胡搅蛮缠道:麻婆豆腐?我呸!麻婆也不行!你说我脸上哪有麻子了?你说呀!你说你这是不是故意的? 曹宇一听就叫屈道:哎,我说你这可真的是能冤枉好人啊!我说的是吃豆腐,你都能扯到麻子上去,还反过来问我这是不是故意的?让人怎么跟你说理? 闫婷婷自然是要跟他来论论这道理的啦!于是娇嗔道:你想来跟我论理,是?那好,咱就来论论这吃豆腐的道理!你是不是知道我爱吃什么豆腐?还能把名字给忘了?你说你这是不是故意的?什么婆妈,麻婆的,连这你都能分不清吗?还说不是在装傻?! 你瞧,她这思维严谨?说的是即科学,又连惯,让他无懈可击,只得反唇相讥道:哟呵,瞧你这凶巴巴的样子,像是要一口吞了我似的,多大点事儿啊?这也忒吓人了!还咬文嚼字呢!你先搞搞清楚,我说是要吃麻婆豆腐,不是要吃你豆腐,你这是在着哪门子的急呀?! 抹脸就不认账了?这下可把闫婷婷给气够呛!他的这种行为,和那些提了裤子就跑的人能有啥区别啊?就见她脸刷的就红了,恨不得就要扑过去念紧箍咒!张海燕在一旁看见赶忙伸手一把将她拉住,笑着安慰道:行了,行了,你还不知道他那副德行吗?就只会讨点嘴便宜,别理他。 闫婷婷这才强压住怒火,连忙在心里默念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心急吃不着热豆腐,不对,什么热豆腐,讨厌,怎么我现在一听到豆腐就上火呢!整天就知道跟这豆腐干,这豆腐又是招谁惹谁了呢?! 想着不禁又“噗嗤”一笑,目光流盼,把个张海燕都吓了一大跳,忙道:干嘛呀?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闹,一会儿笑的,还要流口水咋的?就跟见了唐僧肉似的,那么的猥琐,你这是要疯吗? 闫婷婷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羞的是无地自容了,连忙啐了她一口道:去你的!你咋跟他一起合起伙儿来的欺负我呢?! 张海燕一听就嘲笑道:我哪敢来欺负你呀?明明是你满眼冒光的盯着这只盘子跟那儿痴笑呢!难道是你对这只盘子有想法,起了牙念吗? 闫婷婷吓得慌忙掩口大笑,嗔道:哈哈,瞧你说的,我有那么馋吗? 张海燕用那种你懂的眼神望着她,不无同情道:当然不是,我看那样子绝对不是馋,这恐怕是饿的,都饿糊涂了,你赶紧吃两口菜,别总盯着盘子较劲儿了。 说着便不再理会正在娇羞中的闫婷婷,转头对服务员喊道:哎,小妹,去让师傅再上盘麻婆豆腐,再来碗凉粉。 见服务员应声去了,这才回身问道:喂,曹宇,你觉得这酱牛肉为什么不好吃呀?别是故意要找婷婷的别扭才说这味道不好的? 曹宇满脸不屑道:怎么会呢!我有像她似的小气吗?我就是觉得这肉寡淡没味儿,不如从前的好吃,你要以后改卖这种肉的话,那我估计肯定是会把招牌给砸了的! 闫婷婷现在终于平复了心情,插话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他这人就这口味,和那些人一样,吃不出好坏的! 张海燕连忙一把拉住闫婷婷道:婷婷,你先别急,听他把话说完!曹宇,我问你,你觉得什么才叫是香呢? 曹宇想都不想道:这还用问嘛!大口喝酒,大块儿吃肉,那不香吗? 张海燕一听哑然失笑道:呵呵,你这总结的也太那个了?让人都无从下手了! 曹宇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道:我知道你那意思,是想问啥口味儿更能吸引人对?其实要叫我说啥口味都行,只要是物美价廉、真材实料,那我都能接受!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胃口好、不挑食,不像她似的,有那么多的穷讲究!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瞪眼了,刚想开骂,就被张海燕一把拉住道:哎,我说曹宇,你能不能好好的跟我们婷婷说话呀? 第374章 有人嫌弃有人爱 曹宇一听立马就应承道:能!当然能啦!太能了!你不就想要我一本正经的说话嘛!认真严肃,诚恳的连自己都信了的样子来跟你聊理想、谈人生,苦口婆心的教你无论如何都要记得去做个好人,对?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是啊!这才让人放心呢! 曹宇一听立刻就入戏了,装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腼腆道:你早说啊!这个我是最擅长的了,只要是你喜欢,我现在就能像那样跟你聊上三天三夜的,若是撩不到你热血沸腾,忘记了牛肉本该是啥味儿的话,那都不算个完…… 说着便话风一转,摆出副谁也没他正经的样子入戏道:各位盆油们晚上好,今天是猴年马月星期八,农历五八四十,欢迎大家来看我这贫道,首先让我向各位介绍一下今天的晚饭都有些啥内容…… 曹宇态度认真、语气诚恳,演得是惟妙惟肖!把个两女逗得是哈哈大笑,张海燕忍不住抢先点评道:哈哈哈,婷婷,你瞧他演得可真逗啊!那神态都是跟哪儿学来的呀? 闫婷婷一听就没好气道:切,这都猜不到?你从不看电视吗? 张海燕一听就郁闷了,打小没得看,长大也就没那些个坏习惯,原因你懂的。 闫婷婷话一出口,立刻就觉察到她表情暗淡,充满了无尽的遗憾,连忙打岔道:哎,其实那也没啥好看的,还不如看他呢!真就不如他演的好,你瞧他那副贫样儿,还贫道呢!喂,曹宇,你咋不贫僧啊?! 曹宇此刻已是完全地进入了状态,也顾不得她俩跟那儿指指点点,就接着往下演道:我先来宣布一个特大的喜讯,让大家期盼已久的这盘酱牛肉终于在一片碎碎念中出炉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奇不奇怪?广大市民对此全都是点赞……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哈哈哈,全都点赞?吃上了没有,你就点赞?之前你不说不合口吗? 曹宇被她噎得一愣,但表情只是略显尴尬就瞬间恢复荣光道:大家纷纷表示虽然这盘牛肉估计姆们也吃不上,但这并不妨碍姆们看着高兴啊!尤其是看着你们吃,姿态那叫一个优雅,动作那叫一个娴熟,表情那叫一个自然,哪那都让姆们看得是赏心悦目,早就忘了啥叫是饿了! 两女一听又都是哈哈大笑,张海燕跟着就调侃道:哈哈哈,瞧把你给能的,看着别人家的大鱼大肉,自己就能就饭吃了,那还真叫秀色可餐了? 曹宇自然是厚颜无耻的硬道:是啊,我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这叫友情饮水饱! 张海燕也不跟他客气道:噢,是吗!那你比我们可要有文化啊! 闫婷婷知道曹宇那就是在胡扯的,可她更好奇张海燕为啥会扯上文化,于是道:呵呵,海燕,那你家是个啥情况啊? 张海燕一点也不避讳就直接道:在我们那儿最困难的时候,看见谁家的烟筒冒烟,大家就到谁家去蹭饭!都不需要招呼的,你家开饭,就不能把乡亲往外撵,这就是我们那儿的土规矩啊!看着就让人觉得没文化,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笑着打断道: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听着都让人闹不清啥叫文化了,真讨厌! 说着就忍不住去斜睨了他一眼,那表情里充满着嫌弃!这一下就点起了曹宇的小暴脾气,生可忍,熟了就不能忍!尤其在文化上,他那是相当的自信,岂能受此羞辱?刚要开口耍流氓,结果就听身边一道柔声轻吟入耳道:哎,这位同学,是你吗?难道真的是你吗? 曹宇恍惚闻到一股兰香扑鼻,立马就瞠目结舌地硬在了当场!费了好一阵工夫这才勉强扭过来脖子,一个貌美如花瞄若甜鲜的女生立刻就硬入了他的眼帘,看得他面颊就是一抽,激动得差点口水没淌下一地,连忙用湿巾掩住了嘴角,四下张望道:这位童鞋,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看到这里,各位看官一定会觉得我这形容的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对?两女在侧,曹宇哪会如此不知自重?从粪坑底下往上冒泡泡,在一点都知道轻重的情况下,就想着要飘了,那不就是在找屎嘛!除非是他天生就好这口,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往外冒,你看那坑里的泡泡还少了吗? 那个美女也不跟他客气,很是熟络地兴奋道:是啊!我说的就是你呀!别到处瞎看了! 这就是天性,男人好色,和女人好美,其实都是一样!都是为了要证实自己是不是魅力犹在,无关其他!所以你也别去想这美女是不是比她俩漂亮,魅力无限!白水都能有那么多种的牌子,只能说那跟口味无关,跟品味有关,更别说是女人了,每个女人都别有一番的风味在其中…… 你品,你细品,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曹宇现在当着她俩的面儿可没心思去细品,因为那不就更要遭到她二人疯狂的嫌弃了嘛!此情此景,有人乐意挺身而出,他又岂有不一把抓住的道理?救人如救场,当你想要去摘星揽月的时候,有人跳出了来甘当天梯,他自然是要顺杆儿爬啦! 那美女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嘛!就是要让他定住心神,把握住重点!别瞎寻么,把有限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那无线的重点上来!连傻子都知道一定要把握住重点,wifi你懂吗?那就相当于救命的稻草!你可别一听重点就无线的联想,那样很危险,这要让小便知道了,那可就…… 现在的重点是她把自己端到了他的面前,你说他又不傻喽,那自然是不会放弃的啦!于是立刻就把全部的目光、心神,以及浑身的焦虑全都聚焦到这眼前的重点上来了,以至于就连表情都变得有几分僵硬,一脸的痴呆,二脸的迷茫就望着重点兴叹道:好大啊…… 这水音儿大的,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他饱含着一嘴的口水!因为那话也太含糊其辞了,让仨女不由得齐声追问道:什么?你在说一遍?…… 你看这话音儿就复杂多了,啥含义都有!大家可以放开了去想,尽情地揣测其中的重点,还不怕小便知道!可在曹宇听来,那不都一个意思嘛!全都是变着法的要他去死呢!从哭死到爽死,全都是要他不得好死!这让他在清醒过来的同时,立马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用那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局促不安地讪笑道:嘿嘿,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也太直白了,好大方啊! 表情也瞬间从石化跟着就恢复如常了,尽显英雄本色道:呵呵,我说这位姑娘,咱俩好像不认识? 姑娘见他表情非富,时而呆萌,时而乖巧,好有感染力的!更是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啦!于是立刻就提起了精气神,跟着又抖了抖重点,扮起调皮妩媚道:是啊!不过,你说的是对也不对! 你瞧,重点这不就要自己送上门来了嘛!闫婷婷她俩见到这么个冒失鬼来横插了一杠,本来是很不爽的,刚想要张口将她劝离,忽地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相互对看了一眼,不说都能知道俩人这次是又想到一块儿去了:孽债! 二人在感慨这猴子到处留情的同时,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听下文。于是全都摒住了呼吸,不约而同地凝望着曹宇。 曹宇立马就感受到了这来自风满楼的压力测试:陷害,这纯粹就在陷害他啊!跟着就一道紧张道:不会?既是又不是,你这话说的是个啥意思啊?咱俩以前见过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您可千万不能诬陷好人啊! 说着还不忘用余光去溜了溜她俩,一是示意她千万可别诬陷栽赃,二是恳请她俩千万不要盲从轻信!那小眼神闪烁躲转,几欲逃走,可怜的有如惊弓之鸟一般!让人看着即好气又好笑,两女看着自是好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那姑娘看着立马就噗嗤一笑道:呵呵,你别紧张嘛!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我却认识你啊! 曹宇听罢,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吹嘘一声道:哎呦我的妈呀!你可吓死我了! 说着又不经意地瞟了她俩一眼,故作轻松道:我说我咋不记得了呢!原来咱俩压根就不认识啊!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这都是说给她听的,立刻也放下心来不屑道:切,不认识你还那么的紧张?可见你的心里是有多虚! 曹宇可不觉得跟这姑娘能有啥关系,他虽是浪得可以,但终究还是没能浪得出圈!眼前这女孩明显就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他们学校的女生现在有谁还会不知道他正跟闫婷婷在那儿起腻呢呀?以他的恶名,有谁会来触霉头啊?那不就是自毁清誉嘛!跟个流氓去理论你能有啥好处啊? 那会儿可不像是现在,女生还是很爱惜自己名声的,大家虽说私底下都已然春心萌动,干啥的都有,但面儿上还都是显得很矜持的,既单又纯,没谁乐意自诩为海王!尤其是跟像他这样的情圣去交往,那都是偷偷着来的,这要万一哪天被人给知道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去见人啊?! 曹宇的底气就源自于此,他一见闫婷婷吃醋,立刻就摆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得意地坏笑道:嘿嘿嘿,我这不是想烘托一下气氛嘛,谁叫你老是不把我当回儿事儿的呀? 闫婷婷一听就后悔了,是啊!她不一直都很嫌弃这死猴子的嘛!怎么有人抢了,她突然反倒是舍不得了呢?真是好讨厌啊!像这种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能不让她怨气丛生嘛!像她这种敢于公然去索爱的女生本就少之又少,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个?让她大眼瞪大眼的干瞪眼! 闫婷婷气鼓鼓的不知说啥是好,心想这猴子有那么的招人稀罕吗?用眼环顾四下,心想我那么的漂亮,平常不是也挺招人的嘛,今儿个咋就没人来撩骚了呢?也好杀一杀他那嚣张跋扈的气焰! 她现在脑子全都是懵的,哪儿会想到女生和男生的搭讪是完全不同的呀!一个是文逗,一个是武斗!和个煞神坐对面,有谁敢来自讨没趣啊?女生就不同了,那会儿大家都喜欢狠角色!尤其是一见他跟两位美女坐一块儿,自然就笃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很一般,所以就来碰碰运气啦! 她可不管闫婷婷在想什么,一见他俩都无话可说了,立刻就将欢喜全都挂在了脸上,丝毫不加掩饰地伸手道:呵呵,你是叫曹宇?我叫刘玉玲,隔壁海工大的,来,咱们握个手!以后不就认识了嘛! 曹宇呆呆地望着她那伸过来的芊芊玉手,你说他是握呢?还是握呢?这要是她俩不在边上看着的话,他立马就会伸过去抓住!就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组织那样的激动,牢牢地抓住就不松开了!可现在他又怎敢轻举妄动?理智告诉他,这就是在找屎呢! 只得悻悻地望着那芊芊玉手,吞着口水道:呵呵,这不好?大庭广众的,咱还不熟呢! 刘玉玲见他竟还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更是欢喜,于是就大大方方地缩回了玉手,笑靥嫣然道: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咱们一回生,二回熟嘛!你知道吗?我们在这儿等你许久了! 曹宇假装很是惊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果然有许多的女生正跟那儿嘻嘻笑地向他挤眉弄眼呢,不禁又吞了口口水,轻声呢喃道:不会?这都是在等我的吗?你们为什么要等我呀? 刘玉玲见他明知故问,立刻就假装生气地板起脸来讥笑道:呵呵,假正经是?传说果然是传说,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扭捏的,一点都不像她们传的那样勇敢,该不会是装的? 曹宇一听立刻就假装很是腼腆道:呵呵,看来你很了解我嘛!她们都传什么了?你来这儿找我究竟是想干嘛呀? 刘玉玲见他如此的闷骚,立刻就挑眉娇笑道:哈哈,你的那些事儿在我们那里都传开了,可有名了,你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曹宇心道原来如此啊!一脸却更显迷茫道:噢,是吗?你是说唱歌?那我还真不知道!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明白了,立马就挖苦道:切,别跟那儿臭美了!她是说你耍流氓呢,谁不知道你流氓成性啊?! 刘玉玲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对,我就是想听你再唱一遍糖水姑娘,据说那天你唱的可好听了!还很动情呢…… 第375章 玩火就怕惹大货 说着就很是妩媚地转向大家,带着有些蛊惑性的口吻,煽动道:喂,大家说,你们想不想听他唱歌呀? 结果可想而知,大家来这儿吃饭为的不就是想猎奇嘛!尤其是曹宇的那场闹婚,早就被人传的是神乎其神了,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在这个靠海的偏村,意识还是相当封闭的,大家连吃饭听歌都觉得新鲜的年代,有人竟敢跪下来当众求婚,你想那得闹出多大的动静?能不让人期待吗? 可等消息逐渐传开,大家纷沓而来之后,见到的全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干饭景象,猜拳行令、吹牛打屁,哪儿有什么唱歌的学生啊?全都是些衣衫不整、嬉笑闹骂的干饭人,让人很难和那浪漫的求婚产生一丝一毫的联想!哎,这就是传说中的魅力,越是不敢想那你就越是想! 没见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女生夹杂其中吗?有如青莲点缀在烟雾缭绕的赤膊莽汉间,却依然能焕发出令人炫目的奕奕神采!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衬托之美,那种说不出来的蒸腾仙气会让你眼眸一亮,顿时就忘神了!再加上饭菜鱼香,仅剩的那点些许遗憾也就自然而然地随烟散去了! 可女生却是很难被世俗所右的,那会儿的她们,已经知道爱美,但却还不知为啥要爱钱。她们大都喜欢找一个像至尊宝那样的男盆友,能让她生让她死,让她欲仙欲死,动不动就发狂犯颠的臭流氓,却让她能爱得驭生欲死要疯狂!这就是为啥会有那么多的仙女临凡于此的原因…… 找不到至尊宝,感受一下他残留在这儿的气息那也是好的!对不对?漂亮女生多的地方,流氓自然也就少不了。好在这里曾经上演过殊死大战,再加上有个西北的憨柱子镇场,传说犹在,大家自然也就都小心地收敛着火气,喝酒闹事,那是传说,枪声一响,喝多少你都能立马清醒! 这就是没了他俩,生意却依旧兴隆的原因!朝圣你懂吗?大家原先是想去庙里看神仙的,可日子久了,慢慢就都不记得为啥要去拜佛了,总感觉拜了那是本分,不拜你就要吃亏,至于那佛本应该干嘛?有谁还会去在意呢?别害我就行! 男生大都会有个急着想要成佛的梦想,而女生则更有自知之明,只想要去嫁给至尊宝!刘玉玲也是这样,她之所以天天来这儿等着,为的就是这个!因为她听到的都不知是以讹传讹的几手消息:男生很帅,吹拉弹唱,还会打流氓!那女猪脚是个服务员,打那儿以后就没来过了…… 你瞧,经她这么综合的一分析,这不都是些好消息嘛!这个男生很帅,比另一个男生还帅还要会唱歌,看上了一个服务员,结果人家可能是因为自觉的配不上,所以就跑掉了!中间还参杂着有个流氓来捣乱,结果被他连同大家给打趴下了,这不就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嘛! 这故事,完美!这人,活脱脱的不就是个充电宝嘛!至今还无人认领,谁用谁知道!至于这故事,当然是还有其它的版本啦!可她只相信这个,因为她不想错过!那句话是咋说的来着? 不要再因为自己的一时过错而感到沮丧了,因为比这还要令人遗憾的是,由于你一时的过错而就此别过,那才让人抱憾终生呢!过错不等于就此错过,只有错过那才是罪过,它会成为你一生的过错!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女生像刘玉玲一样,在此守候,等待奇迹发生,传说重现…… 现在你不就看到了嘛!一个充电宝,就这么活脱脱的摆在你面前!让大家本已经平静的心里,重新掀起了涟漪;让这本是哄闹的排挡,霎时就安静了许多。因为大家的目光,早就被女生们带着望向了这方,大家此刻的安静只是在等揭晓,花总是要落的,只是不知究竟会花落谁芳…… 女生们的焦急难耐,就像是花枝在迎着风乱颤,让周边簇拥着的蜂蝶,也跟着躁动不安起来,围着花枝嗡嗡嘤嘤的一上一下的乱窜…… 他们虽是不敢站出来和他单挑,但扎一堆儿起哄那还是必须的,就听大家哄笑道:对呀,我们就是特意来听你唱歌的!来一个!就冲着她唱!这下可有的看了,再来一个!…… 曹宇一听脸都绿了,这咋跟他想的差别恁大呢?于是赶紧就偷瞄了一眼张海燕,见她俏脸是臊的通红,一声不吭跟那儿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就直接钻进去的样子!又赶紧再去看那闫婷婷,就见她装作是没心没肺地大笑道:哈哈,你看,我说的没错?她就是想来看你耍流氓的! 刘玉玲听她这么一说,又见他显得是如此的窘迫,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充电宝也有那一时缺电的时候嘛!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赶紧来帮他充电道:谁说我是来看笑话的啦? 说着便转向大家道:喂,你们别起哄了!能不能听我说啊? 她嗓门不大,但穿透力很强!这全都归功于为她是个漂亮的女生,扭头一张嘴,大家就霎时安静了下来,就见她转头又向着曹宇兴奋道:曹宇童鞋,你别误会啊!我们大家已经仰慕你很久了!没事儿总来这吃饭,今天好不容易让我们给碰上了,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大家说对不对? 你瞧这丫头是有多精!一口一个我们我们的叫着,说的那叫一个煽情啊,就仿佛充电宝都是公用的一样,搞得大家群情澎湃、激动得不行!跟着就有人起哄道:就是就是!我们就是来听你唱歌的!你要不唱的话,那我们不白来了嘛!就是嘛,好些天也没见你们了,还不快来一个! 人就是这样子的,你要是每天都坚持给他一块钱,只要少一天不给,他就会过来骂死你!你要每天都坚持去揍他一顿,要有一天忘了打,他就能哭着喊着的过来跪在地上谢你!要不就是来求你再打他一次,省得那骨头老是在发痒! 曹宇见大家说话的口气由开始的祈求慢慢就变成像是在要挟了,竟也不生气,因为他早就把这排挡当作是自家的生意了,尤其是买了报纸以后,那生意头脑完全被激发了出来!照顾他妹的生意,那不是应该的嘛!反倒是略显遗憾地向四周望了望道: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没琴! 说着就两手一摊,又把眼一斜,还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无奈样子,酷酷的更是让她怦然心动道:哈哈,美琴怕啥呀?那你就干唱呗!我可是从大老远赶来的,你忍心就这么让我失望吗?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用目光提示了一下自己的重点,害得曹宇差点没当场喷了鼻血!好在鼻涕也够使,连同唾沫就一起往外喷道:那哪儿能成啊!一看你就不懂音乐了!艺术这玩意儿,要的就是务求完美!其它的那一切,都叫是凑合,那就是在糟蹋艺术呢! 刘玉玲一听就不乐意了,心道:你这是不想去糟蹋艺术,还是不想来糟蹋我啊?! 于是很是失望地冷哼道:呵呵,你要不想唱就直说,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敷衍我!曹宇一听就郁闷了,心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啊?不知道啥叫是敷衍?还是没尝过被人敷衍的滋味儿呀?还没到手的猎物,我又怎会敷衍呢?这是认真的好吗?! 于是就一本正经地要跟她深入讲解道:艺术这东西,那是容不得半点已知的瑕疵的!大家都只会把超过自己认知的东西当作是艺术品,就像是专家,大家要都能听出你唱的跑调,那还会有人来听吗?大家情愿不听,也不会来忍受你跑调的!听着毫无乐趣可言,只会让人难以忍受! 闫婷婷一听就知他这次又是想要认真了!因为之前要他弹琴,他也是这副腔调,据说是精益求精只能用在艺术上,可她一看就知道他那是别有用心的!于是赶忙在一旁冷哼道:呵呵,这位刘同学,我可以向你保证,他说这一切,那颗全都是认真的,你还真别不信! 刘玉玲早就在留意他身边的这两位美人了,见她上赶着来插话,自然也就顺势要问个明白道:呵呵,你俩又是他什么人啊?看着不像是普通的盆友?让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刘玉玲说的是没错的,一男一女俩人吃饭,那关系肯定是不一般!可一男两女在一起吃饭那就说不好了,尤其是两个美女,关系那就更复杂了!在刘玉玲看来,那男生多半就是个麦当劳憨宝!这她更是喜欢,就更要问个明白,省得他吃亏了! 你瞧,这女生想的多?不知不觉就开始替对方着想上了,不像是男生,就知道劝人要多喝开水,你都不知他是卖壶,还是卖水呢!那葫芦究竟是怎么响的!闫婷婷她既然敢站出来搭话,那自然就已经做好了要来过上两招的准备!大家相互看着都像是穷学生无疑,乎怕乎?! 闫婷婷可不想再去结交一个什么情敌,自然也就跟她一样省去了自我介绍之类的客套,直接就从身边的张海燕开始介绍道:她嘛,是他妹!我是他兄弟,兼经纪人!对,曹宇? 她这么介绍就是怕他当众不认!可这一问却让他更是尴尬了,只得目光闪躲着尬笑道:呵呵,什么叫兄弟啊?你瞧我俩这样,那能叫是兄弟嘛?不过她倒是比较了解我的,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去问她! 说着还不忘狡黠地冲闫婷婷眨了眨眼睛,闫婷婷看了那叫一个气啊!用眼睛恨恨地瞪了回去,那意思是:你这是啥意思?我没好意思挑明,那是想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的表现!你可倒好,就这么顺坡下了?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想要小的来讨好我吗?别臭美了,想得美!臭流氓! 刘玉玲一听就高兴坏了,两不承认那就意味着还在暧昧!这不就机会来了嘛!于是赶忙笑靥盎然地迎合道:呵呵,不否认那就是承认喽!我听明白了,她是你妹,对不对?别说你俩长得还挺像!至于她嘛,关系就复杂多了!对不对?不算是兄弟,但又对你很了解,一看就是合伙人! 她这通的瞎分析,把曹宇给吓了一大跳,赶忙故作惊讶道:这你都能猜得到?该不会是打哪儿听来的? 刘玉玲见他张大了嘴巴,表情痴呆,就知道猜中了!立刻就得意满满,再加上他那副智障儿童的呆傻,让她别提能有多高兴了!郭靖嘛,那时是个黄蓉就喜欢!于是她也赶忙扮起了黄蓉,古灵精怪道:你猜?我要是说,那都是写书的家伙瞎编的,你信吗? 曹宇一听就呆住了,这又是个什么梗?难道就只是因为剧情需要,到这儿就要他配合一下当回猪吗?那就任他也没啥子办法了,只得低头认命道:那全都是瞎编的吗?你确定这不是在逗我吗? 刘玉玲见状立刻娇嗔道:哈哈哈,我就是在逗你呀!这你也信,瞧那傻样?我是说,你跟她非亲非故的,为啥要我什么事情都去问她呀?那不是叫合伙人,还能叫是啥呀?这不都是你俩告诉我的吗?! 曹宇一边躲闪着她那灼热的目光,生怕一个不小心当众就擦出火来!可打小就爱玩儿火的天性,又让他忍不住好奇,就这么一边偷瞄着闫婷婷的反应,生怕后院起火,一边继续搭讪道:噢,原来是什么回事儿啊!吓了我这一大跳! 刘玉玲见他欲拒还撩的架势,直接就无视掉了两女和其它人的存在,继续着热辣的话题道:噢,是嘛!你怎么这么胆小啊?一点也不像是个志逗歹图的流氓!哦,不对!你应该是那见义勇为的英雄!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有好多人都很崇拜你哎!不信你哪天去我们那里走走?…… 邀请,这便是红果果的邀请了!直接向闫婷婷发起了挑战,这她哪干呀?直接就冷哼道:哎,我说这位刘同学,你别是搞错了?就他这副德行算是哪门子的英雄啊?纯粹就是个流氓,不信你就去这学校里面去打听打听啊,也省得弄错了将来再后悔! 刘玉玲一听就不干了,直接就转身冲她冷脸道:这就不用你来替我操心了!我早就去你们那里打听过了,你叫闫婷婷是?她叫张海燕,这些我都知道,我还听说你家挺有钱的对?那在我看来,这都不算啥!你说还能有啥是我不知道的? 第376章 真心瞎话大冒险 你看,人就是这样子的,总以为自己所了解的那才是真相! 刘玉玲说罢也不去看闫婷婷那副惊讶的表情,直接就转头冲着曹宇发出关爱的抱怨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啊? 曹宇听了也是一呆,她竟然调查的如此详尽,这是蓄谋了多久啊?于是也顾不得把闫婷婷晾在一边会惹来的杀身之祸,直接就疑惑地跟话道:怎么了? 刘玉玲见他咬着饵就要跟过来,竟然如此的好钓!立刻就发出欢快地抱怨道: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放着自己文文静静的小妹不让问,偏偏要我去问一个不尴不尬的旁人?你说你是不是傻? 你瞧她这战线划得是清楚?拉一个打一个,拉打结和、图谋不轨!曹宇一听是这儿,立马就放心了,赶紧给闫婷婷喂个糖豆道:嗨,我当是啥呢!费劲巴拉的,你不就是想要了解我嘛!对不对? 刘玉玲见他直接说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也就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啊,要不我干嘛找你呀?! 曹宇见她也不嫌害臊,直接就承认了,自然也就明白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歌迷嘛!他也不是没见过,于是就得意地偷瞄了眼闫婷婷,继而冲着刘玉玲嬉笑道:所以我把她介绍给你呀!最近我跟她待的时间比较多,她比我妹更了解我的行踪,你想了解些什么,直接去问她好了! 你看,啥叫是三不啊?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直接就一推六二五,说着还不忘又冲闫婷婷呲了呲大牙,那德行分明是在说:你看,我已把咱俩的关系跟她介绍的很明显了?她要还是死缠着不放,那可就不能怪我了!除非是你亲自出马,一妇当关,万妖莫来,我看好你哟! 闫婷婷一看差点没气炸了!这男人们咋都是一个德行的呢?当着媳妇的面儿就敢乱来!这是要想死吗?要是有个男的来向我示爱,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的淡定吗?估计早就一拳轰过去了?这是要看我当众出糗吗?女粉丝上台去索吻,似乎很正常,这要换个男的,是不是就辣眼了? 我就怕你多想!想着想着就把它给想歪了,想成是两个男的了对不对?害得小便又得来找我的麻烦,说我是没涵养…… 闫婷婷自然是要保持住一个淑女的涵养,不能自乱阵脚,让他奸计得逞!知道女生为啥很容易发胖吗?那都是因为常年要忍气吞声!所以她虽不能直接发飙,但还是把手中的湿巾狠狠地往桌上一拍怒喝道:好你个曹宇啊!就想鼓捣我俩干仗是?你好躲在边上看戏对不对?臭流氓! 闫婷婷本想是这一箭放出去至少能射下七八只雕来,可没想到毛都未见呢,就把刘玉玲给惹毛了!瞧都不瞧闫婷婷,就冲着曹宇起腻道: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呀!你就好端端的摆在我面前,那还不能了解吗?干嘛还要我去舍近求远啊? 曹宇一听立刻就假装腼腆起来,很不好意思地为难道:咱俩有啥好聊的啊?我这人平常都不怎么跟女生说话的,主要是男女有别,也不知道该跟你们聊些什么…… 男女之间没得聊,他这说的还真是句大实话!可配上那副扭捏作态的窘样,整张大黑脸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着说着就变红了起来!把个憨厚朴实暴露无遗,令人不由得生出几份乱爱,这就让人难以置信了!就像是大家常说的用力过猛,自己给自己拼命的加戏,反倒适得其反! 观众看到这里往往都是内牛满面、高潮迭起!把个闫婷婷给气的是直哆嗦,指着鼻子就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曹宇!装什么装啊?你不敢跟女生说话?这里有人信吗?竟然还敢知道要脸红了?亏心的?臭流氓,你就不觉得害臊吗? 闫婷婷这话说的言辞凿凿,表情到位,那副义正词严的样子,连刘玉玲都信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个我相信,刚才你不还跟她俩聊得挺热闹的嘛!扮得也是有眉有眼儿的,怎么这就没话了呢?你是在怕啥呢?还是在嫌我无趣呀? 曹宇见被她俩给夹在了当间,立刻就慌神了,不禁脸红脖子粗地奋力挣扎道:我,我,我那不是跟她熟嘛,所以才聊的热闹!见了陌生人,我还是很腼腆的! 闫婷婷就怕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上当了,自然是要拆穿道:你还知道啥叫是腼腆吗?一见漂亮姑娘就不会走道了,你那叫是腼腆吗?整天尽想着耍怪卖宝的去蒙小姑娘!那叫是会腼腆吗?你那是老奸巨猾!好不好? 刘玉玲一听就懵圈了,也闹不清自己究竟是属于哪个部分的了!眼睛雪亮的人民?还是不明真相的群众?那都只在一念间,但晃神间她就找到了组织,立刻就排队站好道:哎,我说曹宇,你是不是傻呀?连基本的信任究竟是啥都还没弄清楚呢,就敢盲目去相信别人?你就不怕吗? 曹宇见她边说边往近凑合,口气也是分明就想要跟他死缠烂打,立刻就自乱了猪脚,欲拒还迎地连说带比划道:哎哎哎,我好怕怕呀!你到底是想说啥?我耳朵不聋、眼不瞎的,分不清好坏,这么个大活人站在那儿,我还能看不见吗?你就站那儿说! 刘玉玲一听顿时就俏脸一红,她毕竟也是大姑娘扎耳朵眼,还是头一回受这刺激!立马就咬了咬嘴唇以便定住心神,这才心有不甘道:你总让我去找她,你了解她吗?就把我往她身上推?你不怕我都怕了! 曹宇望着她那双幽怨含情的小眼神,洒然道:当然了解啦!她这人又不坏!你怕什么呀? 他这句轻描淡写的片汤话差点没让这两姑娘同时都落下泪来,可见了解的分量有多重了!有人为此枯木重生,有人为此香消玉殒。刘玉玲的大眼睛蹴地暗淡,满是绝望!又咬了咬唇道:我是怕你啊!要不说你傻呢!这会工夫她都说你多少坏话了?亏你还那么信任她,这都了解啥啦? 曹宇见她又要开始用力过猛了,本能告诉他碰到这种人一定记得要保持距离!别往上瞎凑合,你是想玩把火,可火却总是在想怎么引你上身!你俩谁玩谁那还真说不定呢,这可是在你自己家的大门口,这要一不小心把火给引进家里来,甭管乐不乐意你可都要火了! 这种情况大家通常把它叫做是玩大了!曹宇面对着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只能是干瞪眼!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火了,于是赶忙提起灭火器就呲道:那又怎么啦?你不也是这样的嘛!不也是在埋怨我? 你瞧他这火玩儿的好?三言两语就把大家的火气都统统压到了一个可以尽情发挥,但又不至于到了山火燎原的程度!这就是恰到好处,不停地擦出火花,璀璨夺目、兹拉迸溅,但就是不可以爆炸!你瞧这高难度了?是不是很刺激? 至于女生嘛!碰上这情况摔盆砸碗的转身就走的,那都不叫是戏精!你见过有哪个男的被粉丝抱着亲上一口,老婆就不干了,要闹离婚的?知道这是为啥吗? 功能不同,用法那自然也就是不同的啦!我家的老公就是拿来跟你们炫耀的!你们谁的老公能有他脸皮厚啊?你就是扑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都未见得能咬出个馅儿来,就更甭提嘬上一小口了!那是事儿吗?顶多也就是吸溜口泥汤下来,亲一口怕啥的呀?只要你自己不嫌他恶心…… 你看,大度?这话说的是要多敞亮就有多敞亮!直接就能把你给服住了,不让你躺下,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玉玲显然就没那么的大度,继续不甘道:那不一样!我是在劝你,她是在当众说你坏话!那能一样吗?你真的是了解她吗?一个整天到处去说人家坏话的人,你觉得她能好到哪儿去呀?她真的是值得你信任吗? 你瞧这锥心拷问,让人听了都不敢往细了琢磨!可曹宇听了,全都不当回事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那又怎么了?这种整天说人坏话的不有的是嘛!也未见得人人都是坏蛋!你不是也在抱怨她呢嘛! 刘玉玲自然是不肯罢休,继续挑拨道:她那可不仅仅是抱怨这么简单的问题啊!一个整天就只知道到处去说人家坏话的人,和一个整天就只记着要念你的好,到处去说你好的人,这俩人品那能是一样的吗?你说她俩之间究竟谁更像是个好人啊? 你瞧她这一针扎得见血了?一个总在嫌弃你,一个老在崇拜你,她俩谁更像是好人呢?或是说你更喜欢谁呢?我要说她俩就没一个是好人,你肯定要跟我抬杠跟我急!但我问你她俩究竟谁是好人,你肯定又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了,这不就是生活吗?让人难以取舍,只能凑合着过! 闫婷婷可能更倾向于大家眼中的坏人!就是那传说中的坏人!天天逢人就说曹宇这不好那不好,可偏偏为的就是要私底下能和他要好!你说她是坏是好?甭管他是好是坏,就不许别人来跟她抢! 这就是闫婷婷的信条,一遇来犯必反击,甭管它那是为了什么!在动物界里,我们管这叫护食,在人类中,我们管这叫吃醋!本来是个连狗都嫌的混蛋,一碰上有人来抢,那立刻就变废为宝了,就听她道:哎,我说这位刘姑娘,好坏那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分得清的,还要看对像! 刘玉玲自然能看出苗头,毫不客气就回怼道:呵呵,你是说对象?谁不想找个好人啊?好人怎么找啊?那不就是要看他一贯的行为举止嘛!看他过往都干了些啥,说了些啥,要是啥标准都没有的话,那还怎么找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这不老问题嘛!自然不屑道:切,你不知人是会变的吗?过去?那能说明啥?啥也不是!只能说那全都是过去了,其它的啥也说明不了!醉美的相遇,就是从不言过往;难舍的离别,就是从不问归期!贤与不嫌在与不再,都是上苍最好的安排,此生曾经拥有你,足矣! 你瞧她这一通拽的,既抖了机灵,又放出了七八支箭来!一副拿去,不谢(屑)的洒脱,完全是因为曹宇给她输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底气!有人护着的女人那就是不一样,娇艳欲滴,还迎着风乱颤!尽显着骄傲与豪横,我就问你服不服?! 刘玉玲在一旁看得是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浇灭了怒意,萌生出战意,为啥要打仗啊?不就是想抢别人的东西嘛!好不好那都不重要,本就是块不毛之地,可一旦到了别人手里,那就变身成块宝了!不行,我一定还是得把它给抢回来! 至于抢回来干啥,那都不重要!抢就是了,管它拿来干啥!刘玉玲也是越想越气,于是也就不由得冷声赞道:好一个不问归期!咸鱼不咸,你这是要让贤重生了吗? 你瞧,所有人都会听重点?你想要的,那才是重点!其它再怎么重,你都不会多看上一眼,完全就不拿她当回事儿!闫婷婷一听她竟敢还来挑衅,立刻就不淡定了,心道:你这是摆明了要来跟我抢吗? 于是又忍不住去瞟了一眼还在那儿犯贱的咸鱼,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磨刀道: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咸鱼之所以能称得上是条咸鱼,就是因为连他自己都认了!就跟你敬他是条汉子一样,那和我叫他声咸鱼有啥分别呀?咸鱼就是咸鱼,再怎么翻腾,也不可能再重生了!明白吗? 说着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想借个名头来翻身是吗?一旦成了咸鱼,翻不翻身,对你来说那还有意义吗?在锅里翻来跳去的,只能让人食欲大开!我劝你就别想了! 说着又转头对刘玉玲道:再说了,我指的是要找对人,不是你要找的对象!就光知道在那儿夸自己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浑身上下哪那全都是好,把自己夸的跟朵花儿似的,还整天非逼着人家也要承认你有多么多么好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啊? 你瞧,火星撞地球了?她俩果然说的不是同一个对象,一个是说别人好,一个是说自己好;一个是说别人坏,一个是说自己坏;这里面究竟是孰好孰坏,你能分清吗?我估计你在找对象的时候一定能分得清,其它时候是不是能分清,那就要看悟性了,我也只能说到这里,到这里! 第377章 伤心总在比较后 刘玉玲一看就哑火了,本就想闫婷婷多半很难对付,她俩估计是棋逢对手!可现在竟然还要以一敌二,那难度系数可就不是翻倍算那么简单了! 啥叫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这挖墙脚就是要来制造嫌隙,如果一点缝隙都没有的话,那她肯定就没戏了!所以她本打算是跑来横插上一杠,故意闫婷婷要么是撒泼打滚,要么是立马暴走,这样她不就有机会了嘛!既可以扮作小可怜来求安慰,又可以去安慰那个无辜躺枪的小可怜! 告诉他这样的女孩不值得爱!是非不分、脾气暴躁,哪儿有我好啊?这就叫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男人嘛,谁不喜欢温温柔柔的小可爱呀?你瞧她这计策完美?所以你要吃醋,那也一定要吃的优雅,撒泼耍横只会将你的心上人越推越远,因为他也会比较,找个小可爱去求安慰! 闫婷婷见她若有所思,估计是还不死心,在想对策呢!不禁装作得意地刺激道:呵呵,怎么样?是不是很受启发呀?我实话跟你说,这都是他教我的!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找时间我让他好好的再来教教你如何?顺道再给你唱个够,管饱的那种够法!说到做到,绝不食言的! 你瞧,啥都得她一手来安排,刘玉玲这要是能答应那不就是傻嘛!她现在终于是知道遭遇对手了!那是人精见人精,黄蓉智逗白骨精,火星撞地球!不是马斯克,就是马赛克!不是要坐火箭,就是要诸事不宜,一个惨字倒不尽的苦水!合在一起那就一句话:完了,我这是要火啊! 这种既兴奋又绝望的心情你要还理解不了的话,那我就给你再讲一下:刘玉玲这趟本就打算是来要联系方式的,抱着大家先认识一下,都留个好印像,接下来再私下去接触。她之所以这么计划,就是打听到她俩最近总是出双入对,不知在忙些什么,所以只能在这儿守株待兔! 就知道她看得紧,所以才想着是扮作歌迷,这样切入也不会显得过于的唐突。可谁知她看的是如此之紧,简直是严防死守、不留间隙,直接反守为攻要她的联系方式,那不扯嘛!她是想要留,但不想留给她!这才发现自己发出去的大招都有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的涟漪就没了…… 真是够狠的?啥叫是以柔克刚啊?女人的柔才是自己看家的本命功呢!你要只会去和他硬刚,那他直接就弯了来把你当兄弟!闫婷婷的手段那才叫招招要命呢,再配上那娇,傲的,连刘玉玲都忍不住要打满分!简直就是无懈可击,还就不怕她骄傲! 见过啥叫是绕指柔嘛?闫婷婷就是,绕在曹宇身上,滑不溜秋,黏不留手,不是丝滑,是比泥鳅还滑!就问你牛不牛?这让刘玉玲看着也只能是干瞪眼。她也算是小有见识,可这幅泥牛入海不复还的景象那也是头一回见着,而且还都是没打码的原版,真真切切的让人看着辣眼睛啊! 这就是信任的力量,谣言不攻自破!马斯克厉害?他都能到火星去插上一腿,可遇到这儿,谅他也无从下嘴!好在刘玉玲早有准备,越是难啃的骨头就越是有人来抢,她也是抱着就不撒嘴了,总想着怎样才能在上面留下点儿牙印啥的!一念至此,立刻就抓住了重点!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说那是谁的毛病呀?当然是要在这蛋上来找毛病的啦!于是立刻就丢下这恼人的苍蝇,扭头望着那只严丝合缝的混蛋,幽怨地兴叹道:哎,那算了!看这架势,今天你是不打算给我们唱了,对? 你瞧,注意她的用词,精确到毫厘不差!我和我们那分的是可清楚了! 你要还不明白这俩词儿之间的用法,那我悄悄告你个窍门,记住了!在吃独食的时候,记得那一定得是我!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以后的尴尬,千万要用我们!刘玉玲现在就很尴尬,脸上写满了失望、绝望,及想望!那小样简直就是林黛玉现世,令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曹宇这尊被大家公认的情圣,自然也不是什么一般的水货!尤其是见到漂亮姑娘受委屈,他立马就会显出柔情似水的温柔,整个人恨不能都化成水了,嘴里也含满了口水,那画面因为过于辣眼,令大家都不忍直视,我也不敢一一赘述…… 你就当是他也动了恻隐之心,一脸悻悻然道:哎,可不是我不想唱啊!这不现在没琴嘛! 刘玉玲一听眼就是一亮,这猪果然是想吃饲料,那不还有门儿嘛!没门儿那也还至少留了条缝儿呢!就她这身段,跟皮影儿似的,顺着缝儿就能溜进去!她要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的话,那就直接在家躺平了,哪还会出来丢人现眼?! 自信,与生俱来!尤其是漂亮女生,她就是有那份不知打哪儿来的自信,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是这天底下的独一份!这场景你总该熟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就见她死死地扒着门缝,冲他露着欣喜就嚷嚷道:那行!你稍等啊! 说着转身就走,带着一众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座位上,欢快地在自己的包里翻上找下,最后在大家都以为她这是在想办法找琴的时候,从中掏出一小巧之物,转身又像朵香烟似的袅袅地又飘了回来,有人说行走如风,我说美女若风,自带着仙气! 直到她将那物件举到了他眼面前,大家都还没能瞧清那究竟是啥!甚至连他也没能从梦中醒来,还跟那儿痴呆傻愣的看着,让她看了也是一愣:一个是排挡痴汉,就这么痴呆呆地坐着;一个是仙女临凡,就这么亭亭地站着;一个猥琐,一个高傲,很不协调,任谁看了都觉得别扭! 刘玉玲自然也是一样的啦,俏脸一红赶忙低头四看,顺手就从邻桌拖来了把凳子,然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扶裙扭臀,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这才抬眼理发,见他还恍若梦中,立刻就莞尔一笑,娇啐道:喂,我说你还没看够呢?别愣着了!看够了没有?看什么看呀? 曹宇这才如梦方醒,赶忙将焦距从重点移到了她的手上,好在是两者都离得很近,基本不用怎么重新聚焦,就看清她手中拿的原来是个索你命的新闻采访机。这机器在当时那是相当的高级,小巧精致,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曹宇难掩兴奋地矜持道:嗨,我当是啥呢,拿它来做咩呀? 刘玉玲自是有备而来的!那自然也就始终在留意着他的反应,他那欲拒还羞、藏不住的兴奋自然也就逃避过她的眼睛啦!见了立刻就心中一喜,暗道:呵呵,果然不食我猪饲料!男人都一样,全都喜欢去鼓捣这些个破烂!什么收录机、照相机、游戏机之类,喜欢的全都是些垃圾! 嘴上却是毫不经意地故作惊讶道:噢?让你失望了吗?看着也不像啊? 你看,这不是在逗呢嘛!男人全都是垃圾,跟电子产品一样,还没怎么用呢就都过季了,好好的就只能当垃圾一样的处理掉,心里还有点舍不得,暗叹丢了还觉得怪可惜的!可那一点也不妨碍女人去喜欢,她们就喜欢那些垃圾拿着垃圾来给她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比方拍照摄像…… 买的时候她会嫌贵,千方百计的阻挠,可要买回来,那基本上都是为她服务,你要买了不用,放在家闲着,让她见了还会莫名其妙的生闷气!曹宇现在就是这状态,看着是遭人嫌弃,其实却都在想着怎么来用,这让他也很是尴尬道:呵呵,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只可惜它不是琴啊! 刘玉玲见他咬饵就知道要上货了,于是故意逗道:噢,那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曹宇一听立马就显出一副苦恼人的微笑,吞了口口水,略显尴尬道:呵呵,你不是在逗我呢?这不就是个采访机啊!谁不认得呀?大牌子,收录两用,还是小卡带,少见的稀罕货,不过没啥用啊!也不能伴唱,拿它来干嘛? 刘玉玲见他识货,立刻就凡尔赛道:哟,这你都认识?还挺有见识的嘛! 曹宇一听也凡尔赛道:那是当然啦?你们爱逛潮白服装市场,我们没事儿就爱逛那桥下的电子城。这可是好东西,最新款的,水货拿至少也得要两千七?还没现货,得付订金,完了回去至少要等上个天才行,遇上台风那就更没准了,我说的是没错? 现在知道刘玉玲为啥是用心良苦了?那会儿的穷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六十块,百十块钱的复读机还都做不到人手一个呢!东阳的随身听那更是稀罕物,好的都要一千多,更别说是这好几千块的采访机了。带条大金链子来臭显摆,只能说你土,只有电子垃圾才能配得上时髦! 现在知道女孩为啥宁肯吃泡面也要手刃爱疯了吗?刘玉玲逗的是没错,曹宇答的也自如,俩人一逗一答乐在其中,这不摆明了是在跟闫婷婷叫板呢嘛!啥叫是摆谱啊?那都是穷人的看法,你有钱,我没钱,所以你就能在我面前摆个谱。其实你俩那仨瓜俩枣在富人眼里都叫是不靠谱! 富人早就没了关乎钱的烦恼,不论是挣钱还是花钱那都不是事儿!谈钱你就俗了,就跟穿金带银和描眉画眼一样,那都只能是证明你已经老了,需要靠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抓住渐已逝去的容颜!肢体健强的人有谁会稀罕外骨骼啊?你要是自己有脑的话,那还会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吗? 闫婷婷之所以能在一旁冷眼观瞧,无惧刘玉玲的挑衅,就是因为她有脑!有脑的标志就是知道自己是谁,优势在哪儿!你说她哪儿来的这份自信呢?是比她漂亮?还是比她有钱?不论是交友还是工作,都要先弄清楚自身的优势在哪儿!否则那只能是越弄越糟,应对失当,你信不信? 闫婷婷之所以能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主要是源于她自认为比刘玉玲更了解曹宇!这就是她的先发优势,就像做生意一样,不在于你有多么高的理论水平,能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全都白瞎!没干过就是没干过,你要是不了解这里面的门道,有多大的能耐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就像这猴子一样,你说他是有什么好的呀?除了贪财好色之外,其它一无是处!这要是没人来跟她抢的话,她嫌弃还来不及呢!谁要谁领走!可这万一要是有人来领的话,那她还真有点舍不得了!可转念一想,他要就这么随便能被人给领走了,那还是她的菜吗? 许多人就是这么的纠结,取舍难决,连自身的优势在哪儿都闹不清楚的话,那不就请等着一败涂地,失去所有嘛!现在能明白闫婷婷厉害在哪儿了吗?她之所以能从容不迫地坐在那儿看他俩演戏,不就是因为她识逗嘛!知道曹宇既然能像这样明目张胆来戏弄她,就不敢肆意妄为! 要不怎么说识逗的女生最可爱呢!动不动就跟你急,时刻提醒你她的底线在哪儿,那只能是说明她还不够爱你,总以自我为中心,懒得去了解你,这样的女生一定很无趣,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你,和她处久了,你一定会觉得索然无味,很累、很辛苦! 哪儿像是闫婷婷呀!端庄娴雅地往那儿一坐,就看你接下来该怎么演了!那是一种收放自如的从容淡定,任你来搞风搞雨,才不会相信你对那些个破玩意感兴趣呢!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把魂儿给牵走,那不早就被她给拿下了嘛!还至于她那么千辛万苦地陪着他上街去卖报纸吗? 曹宇是贪财,可他知道要取之有道!曹宇是好色,可他更懂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有味道!取之过程才是他真正的乐趣所在,她这不还没让他尝到味儿呢嘛!越是这样,就越馋的难以放弃!这会儿的男生,一般都心无旁骛,就像打游戏到了要通关的紧张时刻,谁来捣乱他就跟谁急! 像这种六亲不认的土着,白菜拿捏的最是恰到好处了!所以用不着去替他们担心发愁!就像用不着去替富人担心是一样的,总在发愁人家那么些钱可怎么花呀?要是随便乱花的话那还得了吗?你说你是不是又想多了? 那些富人可没你想的那么多!他们发愁的净是些用钱摆不平的烦恼!这你可以尽情去想,估计就以你现在兜里揣着的仨瓜俩枣,打死也想不出能有啥是钱摆不平的,别说是生死!天天琢磨着是生是死的,估计都是离死不远的人,怕死是人之常情,无关贫富…… 第378章 人才知道要脸红 贪生怕死,也是人之通病,像感冒一样,谁都会得!别以为富人整天都在琢磨怎么才能长生不老,他没你想的那么无聊,也没你想的那么弱智!只有弱智,才会觉得别人都是弱智呢!因为你只相信你所能看到的那个世界,总是在坚信你是对的…… 言归正传,刘玉玲之所以要带它过来,那也是早有打算的。这种精巧的东阳货,连傻子看了都知道要稀罕,就不怕你不识货!身价不凡的东西和人一样,都自带着亲和力,一看就令人爱不释手,掏心拿命的想要去拥有!都说欲壑难平,皆因诱惑太大让人难以抗拒,除非你就不是人! 不信我就问你为啥总在担心寒门难出贵子啊?何为贵?啥是子?你所谓的贵子,究竟是贵为天子,还是甘为孺子之牛?是衣食无忧,还是胸怀天下?是争霸世界,还是扶弱济困?如果你总想让他出人头地,那他一定就会跪错了地方!如果你想让他成为后者,那这扇门何时又曾关过? 你看,随便一问,你那张嘴是不是就像那扇门一样,惊讶的都快要合不拢了,对?你所要的贵子无非就是富贵逼人,殊不知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像你这样去为人父母,养出的孩子也贵不到哪儿去!比啥比呀?连啥叫是和为贵都没整明白,就想拿来跟人比,还说这不是在自取其辱? 刘玉玲可不是来找屎的,她做足了功课,知道该如何去和闫婷婷相比:论相貌,她俩是萝卜白菜;论穿戴,她俩都是青春无敌美少女,穿啥都能靓瞎你!所以没必要穿金带银,那只会显得你太老土!是男人就喜欢那纯纯甜甜的小可爱,没人会在青春期就喜欢上涂脂抹粉的妖娆女! 要再这么比下去就只剩钱了,可她俩又都不差钱!你说十块八块那肯定有差别,但要十个亿和八个亿相比那能差到哪儿去?还能让你个穷人看出她们之间的差别来吗?尤其是那会儿大家都很容易满足,谁都没见过大钱,还不明白啥叫是富贵逼人惹人羡,只道是吃饱喝好就快乐无比! 所以首不首的没人会在意,那不重要,能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不就行了嘛!所以是个万元户也足够你折腾的了!大家所能想想的空间也就这么大点儿,真的是没人会拿她来跟闫婷婷做比较,研究她俩究竟是谁更有钱,那关你屁事儿啊?你岂不是很无聊? 要不说刘玉玲也是个聪明的狠角色呢!因为她深知穿衣打扮对直男无感,谁会去潜心研究你穿的是啥?想要吸引他注意就只能是投其所好,一个精巧的东阳货便是敲门的利器,因为是个男生就都喜欢去鼓捣电子垃圾,他会从你用的垃圾来感受到你这人的品味,从而再被你吸引…… 别当我说的尽是些废话!想要去吸引小鲜肉,就一定要先带他去闻闻猪肉的味道!否则你就算打扮的再怎么花枝招展,在小男生眼里那也全都是一堆庸脂俗粉,他连看都懒得看去你一眼!但你要能给他来上部豪车试试,那结果可想而知,他一定就能带你去领略另一番的星天地了…… 你说那说明了什么?这世上就没有一块能被人遗忘的荒地,那怕是戈壁沙滩都有人惦记!所以你要想不让自己的那块小天地被猪给拱了,就只能是想办法去牵头牛回来!要知这牛都是很犟的畜生,你要是功夫没下到家,或是用的力道不对头,那就算打死它,也不会乐意来为你效力! 刘玉玲本就是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猪见了更要垂涎三尺的大白菜!现在正满含着笑意端坐在曹宇对面,还真像那么回事一样用那葱白水滑的嫩手举着新闻采访机,煞有介事地打算用也不知哪儿来的二两毛线好好纺一纺曹宇。搞得他顿时就两眼发直、手足无措、口干舌燥了…… 刘玉玲从他那直勾勾的目光里看到的全都是欲望,让她立马就有些局促不安,暗道这破烂真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老话说,电子垃圾那都是牵牛的利器!她现在胸怀着利器,杀心自起!看他也不再像猪,分明就是头大黑牛,你说这电子垃圾它牛不牛?让她直接就就奔着牛去了! 哪儿成想这牛也不白给,她以为他正将注意力聚焦在对复读机的愿望上呢,就这么直勾勾地钉着,让她欢喜,觉得有希望!谁知那暗藏的锋芒,早就穿过了一切看似美好的虚妄,直接灼烧在令猪都垂涎的向往上了,这才是让她觉得害臊,又要发骚的真正原因,只是她还不自知…… 刘玉玲自认为是她的这着出了奇效,一切尽在掌握,她的掌中宝牢牢抓住了曹宇的眼球,让他两眼冒光,黑红的脸膛,满嘴的口水,一个劲在那儿兴奋的嘟囔道:嗯,哪,嘿,哈,你这是干嘛呀?别搞得那么复杂嘛!哎,我说咱能不能简单点儿? 刘玉玲看着他那副扭捏做作的神态,让人一点都没感到那是不好意思!因为甭管怎么扭,眼神儿都从没离开过重点,那是一种不论你怎么掩藏也都掩藏不住的贪婪,就像是婴儿能盯着糖豆拼命地嘬手指,这很过瘾吗?你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你也不知他看见的究竟是啥! 这个世界真奇妙,每个人看见的不同,想的自然也就不一样。所以大家都各有各的欢喜,各有各的悲。你的欢喜没准正是我的悲,最可喜是我与你同喜同悲,最可悲是你以为你懂我的欢喜我的悲!刘玉玲自是欢喜,他有喜欢的那不就好办了嘛!故作惊讶道:哟,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要嫌弃道:切,没话找话,这不就是在无事献殷勤嘛! 曹宇表情一僵,尴尬道:嘿嘿,你觉得她这是在夸我呢嘛?! 刘玉玲一听就不乐意了,想搭讪那就得脸皮厚!要经得住冷眼,受得了打击报复,连忙讪笑道:呵呵,我当然是在夸你啦!这世界能被人所知的甚少,尤其是别人对你的好!你要是能知道孰好孰坏,那也实属不易了!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来气道:切,你一口一个好的叫着,到底是在夸他好呢?还是在向他示好? 曹宇一听连忙就像个男人似的劝慰道:瞧你俩唇枪舌剑的,就跟这复读机一样!我心里能没数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不过咱还是要实话实说,这机器的确是我最喜欢的牌子,没有之一!可你竟拿它来当复读机,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的! 刘玉玲见他随便就幽了一默,立马就掩口浅笑道:去你的!谁拿它来当复读机使的啦?再说了,它有那复读机好使吗? 曹宇一瞧她那副凡尔赛的傲娇样子,心里就郁闷了,暗骂:你咋就听不出我这话里的水音儿来呢?我那是在说复读机吗?我说的是你俩!不论骂人还是夸人,都没一点儿的创意,整天跟个复读机似的,就知道来回来去的乱掐,多招人烦啊!咱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冷冷嘛! 你瞧,她俩这要是知道了,他这是在怪她们没把他给夸出花来,是不是会立刻就扑上来一把他给掐死啊?不过你细想,世上像他这样的竟大有人在,自己夸自己不说,还要让大家比着来夸他,你就是把他夸的跟朵花儿似的,那他也不知足,还逼着你往死里夸他,就问你服不服?! 一念至此,曹宇的表情自然也就不那么自然了,只得干咳两声道:咳咳,哎!我说你们是不是都这样啊?拿着好货却又不识货,守着金山却又去想要淘垃圾?瞧你这样子,根本就不配使这么好的东西嘛!真的是糟蹋了! 两女一听都觉出不对味儿了,刘玉玲还耐着性子讪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听着怎么不像是在说这电子垃圾啊? 你瞧她这话问的是有意思了?这女生本就分两种,一种是耐看,一种是耐下性子来才能看!曹宇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她,耐着性子解释道:咳咳,哎,这个嘛……我意思是你们要的时候都要是最好的,可一到用的时候就只会用傻瓜的!可能是功能太多、太复杂,你还不大会使? 你瞧他这话说的是有错吗?女生买电子垃圾跟找男盆友一样,要是要功能齐全,用却希望他像傻瓜那样的好使!一点都不会花心思去研究他究竟是该如何去使!然后反倒是去怪这一堆的破烂,真的是烦死了!那像是男生,得着个宝贝就要翻来覆去的研究,恨不能抱着她就不撒手了! 刘玉玲见他一脸的惋惜,知道是爱不释手了,不禁噗嗤一笑道:呵呵,谁说人家不会使啦?人家这是特地买来想录你唱歌的,结果你还推三阻四的不给面儿,那才叫是可惜呢! 曹宇本来就跟她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之所以这样也都是为了要掩人耳目,让闫婷婷认定他就喜欢那些电子垃圾,总好过要她知道他还在贪恋着什么别的重点!反正那话儿都是端在胸前的,稍加掩饰就能度劫!那可是场浩劫,人道毁灭的那种,要能成功躲过还有啥是不能干的啊? 曹宇刚开始也就只想着要赶紧渡劫来着,但度着度着,怎么还有香味飘出来了呢?这是被雷的外焦里嫩了吗?翻来覆去的还来了个两面烤咸鱼?现在是想罢手都难了,那恋恋不舍的小眼神,再配上含着口水的惋惜道:哎,你要这么说,那确实是有点可惜了,要不咱就改天? 幸好是改天,而不是改日!要不连小便都看不下去了!可刘玉玲依然是不干,这要不趁热留下点儿念想,那还会有改天吗?于是就深吸了口气,再次提示着重点道:你就这点出息啊?没见我家伙都给你准备了嘛!择日咱不如就撞日,拿出你那天的勇气,让我见识见识好不好? 你瞧,她还死赖着不肯走了!闫婷婷就见不得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外校丫头!立刻就不乐意道:你还没听明白吗?他这人可讲究了,这种乱哄哄的地方就不适合清唱,你要是真的想听,那就留个联系方式,到时我会联系你的,放心! 刘玉玲也不理会,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讥笑道:哟,可讲究了是吗?我怎么听说你随便起来就根本不是人了呢?不唱也行,那就把勇斗歹徒的故事给我们讲讲?别说你不接受采访啊!刚才你演播音主持不是挺像回事儿的嘛!咱就跟你一本正经的来聊聊这些如何? 曹宇一听就更是惊讶了,他以为她只是因歌而来,闫婷婷以为她这只是看上了他的这副臭皮囊,俩人都没想到她竟是来打探英雄事迹,那不就是来看他出糗的嘛!可见一桩平淡无奇的小事经人以讹传讹后会有多离谱了! 闫婷婷一听就释然了,偷瞥了眼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张海燕,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哎,我说刘姑娘啊!那天你不在?是不是把情况给搞错啦?哪儿来的什么英雄救美,他就是那个流氓,不信你去问问她啊! 刘玉玲一听立刻就扭脸反驳道:谁说他流氓啦?我就觉得他挺爷们的,一点都不流氓! 说着又转向曹宇,高举着采访机,突出重点道:对?曹宇,快给我讲讲,那天你是怎么三拳两脚就把流氓给打趴下的?据说那流氓拿着根棍子,可凶悍了,你怕不怕呀? 曹宇一听头都大了!这种话题就像是翻开了他的相册,还要让他讲讲这相册里的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一样,那感觉,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曹宇立刻就对她没了兴趣!正主还在身边,你就让他去痛说革命家史…… 他就算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好当着和尚讲兔子?那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刘玉玲本就料到了他会害臊,至少故作矜持总还是要演的!谁会拿过来红包就往兜里揣的呀?推搡两把总还是要的,哪儿成想他比想象的还要害臊!根本就不敢抬头,紧着将头就要往裤裆里去埋道:嘿嘿,你这不是在闹呢嘛!那点儿破事,有什么好讲的呀?我看咱还是算了! 刘玉玲见他竟然还知道害臊,立刻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讶的不行!你说人怪不怪?甭管男女,全都对那些还知道会脸红的异性情有独钟!可见现在还知道要点儿脸的人是有多稀罕,有些人啥都想要,唯独不要的那就光剩脸了!但在骨子里,你还多少保留着对于要脸的向往! 第379章 素面朝天惹人嫌 这要在街上撞见的尽是些没脸的,你会觉得害怕吗?可实际你在街上溜达会在意身边的人是不是要脸吗?现在的人脸都不带就敢上街,要不就描眉画眼地带着假面,以至于想素颜朝天的反倒都不好意思上街了,生怕别人说他这样才叫是不要脸! 你看,这就是认知偏差,久违带来的不一定是欣喜,也许是陌生与不习惯。见不到真面,就不知啥叫是要脸;总带着假面,也就一定见不到真挚的笑脸。怕黑是因你看不到光亮,但要让你在黑夜里突然见到太阳,你又会因担心受不了那刺激而闭上了双眼。 这就是人性,大家害怕的其实不是什么黑暗,而是突然发生的改变!嘴上说受不了刺激,可心里却又想去找点刺激,这也叫是人之常态。毕竟脸红代表你能看得见他的心跳,还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怦怦直跳!你要能在这世上找个人来陪你一起欢蹦乱跳,那感觉一定甚是美妙! 刘玉玲不就发现了嘛!曹宇的大黑脸刚顺着毛孔透出点红来,她立刻就感到这下可算是捡到宝了,如获至宝,连忙撩发理衫,端正了坐姿,摆出副采访住持的架势,追问道:哟,竟然还扭捏起来了!越说越来劲儿是?干嘛要算了呀?是不是就因为觉得自吹自擂,特不好意思啊? 你瞧,这不又说来话长了嘛!他是不好意思,可那是因为自吹自擂吗?他什么时候会因为自吹自擂而不好意思啦?他从来都是能吹尽吹!这次实在是遇上了个筛子,打哪儿下嘴他都觉得漏气,于是就很没底气道:那倒也不是,只是日子太久,很多都忘记了,实在不知从哪儿说起啊! 说心里话,他其实是挺想吹的。有美女崇拜,那期许的小眼神,令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要嘴痒!这也是为啥会有那么些人转身就想狠狠地抽自己一顿嘴巴,那就是因为欠抽,所以要止痒!但今天的情况实在是有点特殊,他还没无耻到能当着张海燕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原因你懂的! 我一直都不太相信有人能当着他的挚爱胡扯,挚爱与胡扯就像一张纸条的正反两面,除非你把它扭转180°再黏到一起,否则就不可能获得同时存在的一个共面,莫比乌斯曲面很好地解释了人性的拧巴,善意的胡扯只在一种情况下是可能的,他要么把你当孩子,要么把你当白痴! 否则都想不出他为啥要胡编乱造的骗你,这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你好?还是想为了要你好?要想弄清楚这些,最好是看他说这些的时候会不会脸红。千万别小看了这些在进化中遗留下来的初始bug,它昭示着人类的原始本能,所有的本能皆是人性之美,它会令你蠢蠢欲动、生生不息! 所有的本能,又都是人性之恶,它能令你总有种想要去犯罪的原始冲动!根据所有底线都是用来克制欲望定理,那些总能突破你想象下线的人,都是欲望特别强的行动派,这要万一让你碰上这么个主,你说你是应该感到兴奋呢?还是感到特别的害怕呢? 不论兴奋还是害怕都叫是能让你喝一壶的刺激!别以为他会轻饶了你,是人多少都会有点良心?那还真不一定!所以像他这样的流氓竟然还知道脸红,多招人稀罕啊!因为那说明他多少还留了点儿bug,那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至少还没听说过有那种动物脸红是因为害臊的! 刘玉玲见状立刻就讥笑道:哟,你还知道要害臊呐!这大老爷们儿的,看着也不像啊! 闫婷婷一听连忙抬手捂嘴,眼神环顾左右,故意不去看他那副出糗的窘相,就是为了要忍住不笑!那俏脸憋的,葱白玉手也掩不住红润,只得在心里默念着活该!对刘玉玲立刻也就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好感,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失笑!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变化快啊?! 曹宇自是不甘失败,看也不看大家!负隅顽抗道:我哪儿有害臊啦?的确是想不起来了! 刘玉玲听了是一点也不觉得失望,一脸不信地崇拜道:真想不起来啦?那我给你点提示?我听说那天你可勇敢了!哎,你说男生是不是都很容易忘记自己的勇敢行为啊? 曹宇听了很是不屑,谁会把自己的英雄事迹给忘了呢?感觉这问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于是奇怪道:是吗?我没觉得呀! 刘玉玲一听就大笑道:哈哈,还说没觉得呢!你不刚才还说把那天的英雄事迹给忘了嘛! 曹宇跟着就上套道:噢,那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只是不知该跟你说啥! 刘玉玲立刻就兴奋道:噢,是吗?那我问你,那天的女孩穿的是件什么衣服?什么裤子,怎么个打扮?这些你还都能记得吗? 曹宇一听就傻眼了,下意识地就瞥了眼张海燕,张海燕实在是如坐针毡,赶忙起身走了,这在刘玉玲看来,那就是不好意思打搅她俩,给她俩腾地方!于是更是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这你都记不得了?你们总是容易遗忘那些美好的时光,对不对? 曹宇见她把张海燕给羞跑了,心里跟着就是一松,立马风轻云淡道:那有什么不记得的,她是这儿的服务员,这儿的服务员不都是一个打扮的嘛! 刘玉玲见他明显自如多了,立刻就继续叮道:服务员?那你还记得她那天穿的是啥鞋吗? 曹宇一听就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你想干嘛?谁还会记得那些个无聊的事情啊?! 你瞧,这就是认知差异?在他脑子里只有好不好看!至于穿啥,连穿不穿的,那都不重要!千万要记住,男生认为你是因为好看,所以穿啥都好看!怎么打扮都好看!而不是因为今天新做了个头发,又穿了条不拉几,还搭配了双新鞋,所以才会显得好看! 而女生真的是能从他头发梳没梳、皮鞋擦没擦、指甲剪没剪等等,再加上衣服洗没洗,上面有没有油渍等等的一切,推算出你这人的人品,和你相处能不能有未来等等的一切!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异,这也正是女生总能在不停抱怨你当下种种劣迹的同时,又不能忘怀那曾经的美好! 这些让曹宇觉得难以理解的问题,在闫婷婷看来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现在不光是想跟刘玉玲力出一孔,甚至连气都想出自一个鼻孔! 因为那都是些她一直想问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题,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兴奋地插话道:嗨,这还不明白吗?她就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她是谁了?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立马质疑道:记不记得她,跟她穿的是些啥,那是两回事? 闫婷婷不等她回答,就当起特邀嘉宾道:当然是一回事啦!她是想看你记得有多深! 你瞧,这就是认知差异啊!女生总是在纠结,男生为啥总是会把那么重要的美好忘记?因为女生总是在关注精心为他准备的细节,一个发卡,一根丝带,都是她精心为他挑选!而男生能穿套一周内刚洗过的行头就不错,他总在惦记接下来去哪儿干点什么,哪儿还会关注你的细节! 曹宇也是透过刘玉玲凝望着闫婷婷,心道:啥深不深的,那能说明啥呀? 嘴上却狡黠道:人我当然是记得,但穿啥鞋我的确是忘了,或是压根就没在意,不知这你是否满意? 闫婷婷见他竟敢还来挑衅!立刻就怒道:你那天不是跪着的嘛,怎么可能忘了看她鞋呢! 曹宇一听脸腾就更红了,刘玉玲一见更是喜欢,立刻就趁红打劫道:哈哈,说的也是啊!哎,我说那是真的吗?你确定那不光只是传说?你咋那么大胆儿啊?快跟我说说你当时的心路历程?为啥唱着唱着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下?是行为意识吗?这我还真没见过?要不你在来一个? 曹宇见一个让他当众出糗,一个跟着就落井下石,立刻就了要抱在一起同归于尽的冲动!坏笑道:表演啊?你真的是想让我这就来个? 说着就手脚并用地开始比划,这下终于可算是把自己的那抹绯红传给刘玉玲,还映到了怒目而视的闫婷婷脸上!仨人全都闹了个大红脸,刘玉玲用笑得是花枝乱颤来掩饰她掩饰不住的内心亢奋!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那个服务员还在不在了?要不把她给请过来!那样你会更自然! 曹宇一听,嗬,厉害了,我的姐!这是要玩儿死我吗? 连忙假装环顾了一下四下,嘴里嘟囔道:噢,那我看看,好像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那怎么着啊?她要不再的话,那咱是不是就不演了啊? 刘玉玲也不知他为啥突然就放得这么开了,自己也赶忙跟着就心花怒放道:哈哈哈,你别闹!猪脚不在,咱可以暂时跳过这段少儿不宜,接着往下演啊! 曹宇一见,嗬,这是要加戏啊!看都不看闫婷婷,立马就情愿道:往下演?那你说接着咱该怎么演?上中下,你是想看上半段儿呢?还是下半段儿啊?究竟是想看哪段儿? 刘玉玲见他如此的疯癫,立刻就板脸道:你这人怎么那么逗呢?刨了上下,不要当间,说相声呢!是? 曹宇一听也是满脸严肃道:谁跟你逗呢?我是问你要看吻戏,还是武逗?这我全行,都随你! 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地拉开了架势,装作是武松,就等着打老虎了!把个刘玉玲给逗得是花枝乱颤,连忙摆手道:哎,得了得了,谁要看这些啦!在这乱哄哄的地方,跟个要耍把式卖艺似的,俗!让人看了多不好啊!快收起你那一套! 说着还不忘用那顾盼生辉的小眼神瞄了下四周,那俏皮与妩媚,一点都不输给闫婷婷,摄得曹宇就是心神一荡,下巴差点就没掉到地下,连忙在闭嘴的同时咽下了一大口的唾沫,痴呆道:这也不看,那也不看,那你想看啥啊?该不会是来捣乱的? 闫婷婷见他装疯卖傻的跟那调侃她,立马就噗嗤一笑,赶忙抬手把嘴捂住…… 刘玉玲则立马就板脸呵斥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本姑娘像是那闲极无聊跑来捣乱的人吗? 曹宇想也不想,就这么吃痴呆呆地脱口而出道:像!啊不是!你想干嘛? 刘玉玲也不再跟他胡闹,直接就挑眉入戏道:我就想来问问你当时的感受!当着那么些的人,你是咋想的啊?怎么唱着唱着就来了这么一出啊?一点准备都没有,真的是让人看着好感动,你自己难道是一点都不觉得吗?我就想知道你当时是咋想的? 曹宇一听,她怎么还问呢?没完了是? 一个失神就迷茫道:我不都说了嘛!那都是演的,唱着唱着,也不知怎么就来感觉了!所以可能就有点用力过猛了,你别当真啊!那不过是随感而发加了点儿戏,随性之作而已! 曹宇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呢!反正张海燕也不在跟前,闫婷婷跟刘玉玲俩人,那全都是一副我信你个鬼的小表情!就见刘玉玲是一脸的鄙夷道:咦!我才不信呢!那后来的勇斗流氓该怎么解释啊?别跟我说那也是用力过猛加出来的戏!我看那应该是心之所向、情之所至才对? 曹宇一听就咧嘴了,这让他怎么吹?整个过程他人都是懵的,全靠本能反应,从哪个角度看都不算是光彩,这让他怎么吹呀?赶忙换上一脸的谦虚,腼腆道:别逗了!你那天不在?那都大家的功劳!当时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一员,你可别把功劳全都归我身上,那不合适? 你瞧他这流氓耍的高级?基本算是在陈述事实,可让人听着全都是在谦虚!满满的都是些凡尔赛的味道,那还不是因为她早就把皇冠带到了他的头上,他才要显得不堪其重的样子,不信你把皇冠从他头上拿走,看他还会不会如此的谦虚!这就叫抬轿子,有人捧,就得有人逗! 闫婷婷立马就又跳出来更正,这次她可完全站在要为她好的立场,因为她俩现在是同气连枝,一条战壕的战友,自然是要用那种我可不会害你的口吻认真道:哎,我不都说了嘛!他才是流氓?流氓!不信你去问……哎,她跑哪儿去了?算了,相信我!这里除了他以外就没坏人! 你瞧,这种话从情敌嘴里说出来,能有什么力度啊?渣男在小三眼里那都叫是多情种! 第380章 你都在想什么呢 刘玉玲本就是扛着锄头来挖墙角的,一见有鸡可乘立刻就笑着捉鸡道:谁说他是坏人了?我就觉得他蛮帅的! 曹宇见有人来助拳,立刻也跟着抬手将寸发一撩,摆出副怀才不遇、怀孕不能的架势,扼腕叹息道:哎,这话我爱听!还是你慧眼识英雄啊! 闫婷婷见状立刻就明白了,她这哪里是来听英雄救美的啊?分明就是想勇撩流氓!于是就讥讽道:哟哟哟,瞧把你给委屈的!相见恨晚了是吗?哎,我说曹宇,你还要不要点脸了啊?在个姑娘家面前来扮可怜,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呀? 曹宇一听立刻就万般无奈地坏笑道:嘿嘿,什么叫我想干什么呀?明明是你自己不识货,一天到晚的嫌弃我,那能怪谁啊?! 闫婷婷一听就更来气了,面对着人见人爱的香饽饽,厉声冷哼道:切,演!你接着演!还慧眼识英雄呢!我看你这就叫典型的会演是英雄!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曹宇一副受宠若惊的淡定道:呵呵,什么叫我会演啊?我就是我,在坐的有谁不知道我曹宇啊?那还用得着演吗? 闫婷婷此刻总算是镇定了下来,见他正得意洋洋的拿眼神在向她挑衅,立刻就意识到了又上一当!心里暗骂:这该死的猴子,真是讨厌! 于是赶忙就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表情随之转冷道:哎,我说曹宇,你知道这人啥时才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吗? 曹宇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痞相道: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自己,演别人也不像啊! 闫婷婷被他噎的那叫一个气啊!胸脯一起一伏,好不容易才平复道:啥叫得意忘形啊?人在得意时是很难认清楚自己的! 曹宇一副无知者啥都无所谓道:噢,是吗?那啥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是谁呢? 闫婷婷一见他那副欠扁的模样,就恨不能扑上去咬上一口!银牙紧咬,主要是怕一个没忍住就笑场了!只得假装恨恨地一字一顿道:当你一头撞在南墙上,以为会撞得头破血流,结果没想到竟然能毫无阻碍的一不小心就穿过去了,那会儿谁都记不得自己究竟是谁了,你说对? 结果没想到曹宇竟然大言不惭地坦然道:谁说的?你说的那个不就是神话故事,崂山道士嘛!这个我知道啊!谁说我不知道的? 闫婷婷一听实在是忍不了了,笑着就破口啐骂道:我呸!谁跟你说那个了!什么神话故事,我意思是穿过去的那都不是人,更不可能是你自己!只有被撞得头破血流的那个才是你自己呢!明不明白?你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真讨厌!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继而又哄堂大笑,连刘玉玲都忍不住咯咯直笑道:哈哈哈,你俩可真逗啊!好了,咱还是言归正传!抓紧点儿时间,不耽误你你们聚会!曹宇,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特意来找你吗? 曹宇见她明知故问,立刻就一岔到底道:知道啊!你不就想来听我唱歌的吗!还是来打听那天的传说是真是假呀?我跟你说,歌儿我今儿是唱不了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真的是没家伙!你要真想听的话,哪天咱们再约,我这不也都答应了嘛!你还想怎样啊? 刘玉玲见他说的也是坦诚,于是摇着眼前的采访机,强调着重点,一脸戏谑道:完后呢?曹宇被她明晃晃得是一脸的迷茫,口中呢喃道:完后?完后就没了呀?难道你还真想听我亲口讲讲那天的故事?我跟你说,事儿全都是真的,要说英雄救美,那真的是谈不上!所以我实在是没什么可讲的,你也别难为我了,行不行?! 刘玉玲见他说的是一脸的真诚,间或还夹杂着些许的不好意思!立刻就自作主张,又平添上了十二万分的好感!于是就故作惊讶道:呵呵,没想到你这人还那么的谦虚啊!看来我真的是找对人了耶! 曹宇见她一脸的兴奋,手舞足蹈的!这是要干嘛?赶忙偷眼瞄了下闫婷婷,见她正气鼓鼓地瞪着他呢!立刻就觉察出有一丝丝阴冷的杀意正在这燥热的气氛中弥漫,连忙就咽了口唾沫,正色道:哎,你可别激动啊!找我干嘛?是遇上流氓了吗? 刘玉玲现在已然是发现了棋中对手,眼前的这两座大山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再撼动,于是就自找台阶,想着先留个好印像再说!于是就笑着道:哈哈哈,不是我遇上了流氓,是正好我们学校周边的治安也成问题,所以想请你帮忙! 曹宇此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英雄救美,而不是美女,就我!还不能让眼下这美女给扼杀在当场!所以就跟中毒了似的,脑子里高速运转的全都是一堆的乱码,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急中生痔地答非所问道:你们学校的美女也这么多吗? 此话一出,立刻就把那还怒气冲冲的闫婷婷给逗乐了,长舒口气,很是放心地淡定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原形毕露,他这人就是个流氓,这下你总该是相信了?! 可没成想这一点儿都没能动摇刘玉玲的信念!啥叫是信念啊?就是因为相信,所以才会心心念念!正所谓口花心不花,一本正经的那全都是王八!就听刘玉玲大笑道: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我是这次就想过来采访采访你!没别的意思,谁要你去为我们见义勇为了? 曹宇听得是一头雾水道:采访我什么呀?采访我就能把歹徒给吓跑了吗? 刘玉玲见他分明就是在故意装傻!真是又气又恼,连忙强忍住不笑,佯装生气道:哼!你这是在逗我呢吗?讲个故事就能把歹徒给吓跑了?这么胆小,还深明大义,不好好读书,去学别人做什么歹徒啊?! 曹宇也很纳闷,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主了呢?这是得有多自信啊!才能让她放弃了矜持?望着眼前这个都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俊俏姑娘,还跟他眉来眼去的,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于是茫然道:说的就是这个呀!歹徒那都是能被吓跑的吗?那要我去跟他讲什么呀? 刘玉玲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也不知她真的是明白了呢?还是真的明白了他在故意装傻!反正就一副了然地自我介绍道:噢,那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是我们学校的播音员,这回过来就是想把你的事迹拿回去给同学们讲讲,让大家也学习学习,见义勇为本就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对不对? 曹宇一听也跟着就了然道:噢,那我就明白了!可我还是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呀? 刘玉玲见他一脸的迷茫也不像是在谦虚,于是就笑道:嗨,你就随便讲讲嘛!别谦虚,也别紧张,想到哪儿,讲哪儿就行了!真实就行,千万别胡说八道啊! 曹宇痴呆地盯着那眼前的重点,语无伦次道:可我这也不是在谦虚啊!你说我该讲点儿什么?那事情的经过我估计你们不都已经清楚了,要说那具体的打法,一是那都是随机应变,时间长了我的确是已经记不清了;二是这一拳一脚的,那么血腥,你真有兴趣听吗? 那意思分明就是跃跃欲试地想要给她讲恐怖故事,就问你怕不怕?!刘玉玲一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连忙笑骂道:呵呵,去你的!别过来吓唬我啊!又不是约你来开武馆的,谁要来听你是怎么打架的啦?!我只想听你那会儿是怎么想的!快说说,你想到啥了这么胆大?! 曹宇听完就是一愣,呆呆地望望她,又看了看闫婷婷,一脸的郁闷呢喃道:你们怎么都这样啊?老问打架的时候在想些啥?一看就没打过架!你说打架的时候能想啥呀?不就是打嘛!其它的也顾不上啊!连一拳过去能不能把对方给放到都不会去想,就算想也是白想,因为那不由你! 刘玉玲一听就郁闷了,这人也太实诚了,不免有些失望道:啥都没想吗?果然是够真实的,真实的让我都不知该说啥是好了!你就没想过别的吗?就想着怎么才能把他打倒,这也太残忍了? 曹宇一见她那双水汪汪期盼着的小眼神,就只想要一骗到底了!立马装出一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老实模样关心道:怎么?让你失望了吗? 刘玉玲见他一脸的真挚直接就被感动了,痴呆呆地跟着就点了点头,认真道:是啊?这也太让人失望了?看你刚才的表现,这脑子不是挺灵光的嘛!怎么一打架就锈逗了?光想着要打架了,这也太残忍了?和大家说的也不大像啊? 说着就黛眉微蹙,一脸凝重地望向他,就像是一位慈母望着她那个不争气的孩子,满含着关切,又仿佛要从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问出点什么!猜忌,不信,又很是疑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懂? 曹宇一见立马就严肃道:噢,是吗?那让我再好好想想! 刘玉玲见他立刻就摆出一副怎么也不能让她失望的架势,立刻佯装奋力地冥思苦想起来,心里就别提有多美了!连忙赞许地鼓励道:对对对,你好好再想想,除了打架,一定还想着有别的,不然肯定就不会那么勇猛的! 曹宇一听立刻就拨云见日道:噢,对了!叫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想起来了,当时我的确是不光想着打架来着! 以闫婷婷对曹宇的了解,只要是一见到他摆出副郑重其事、严肃认真的架势,就知有人要倒霉了,一声不吭那肯定是憋着坏呢!这就叫先发优势,这次她还准确地预见到是那刘玉玲就要掉坑里了!于是立马就从一条战线里悄没声息地爬了出来,在一旁冷眼观瞧,这就是人的尿性! 可那在刘玉玲看来就叫是有门!各类先导指标都预示着要有一波井喷般的大行情发生,激动的她恨不能把采访机都攥出水来,也难掩兴奋道:真的吗?这么快就想起来了!我说也不能光想着打架嘛!你都想起啥了,快跟我说说! 你瞧她这住持,做的那叫是一个称职,大大方方的就想要把他往沟里去领,可惜这曹宇是牵着不走赶着倒退,就见他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口中很是不安地嗫嚅道:其实也没想什么其它的?只是在打架的时候,还想着要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来着…… 什么?你还想着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刘玉玲一听就惊讶地乐了! 曹宇见状就更是怯懦地望着她,呢喃道:怎么?不可以吗?看你这表情很意外吗? 刘玉玲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直截了当道:是啊!的确是让人觉得有点意外,怎么会这样子呢? 闫婷婷见她一副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的架势,忍不住就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不光是贪财好色,还知道要害怕呢!早干嘛来着呀?有贼心没贼胆,还死性不改!我说当初那流氓怎么没把你给弄死呢!原来你一直都贪生怕死!真是够可以的了!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道:那又怎么啦?难道见义勇为就不能贪生怕死了吗?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讥笑道:切,人家都是舍生忘死!就你这熊样儿,亏得她还把你当作是英雄,有你这样的英雄吗?你也不想想! 曹宇见她不识好人心,竟然还敢当众来奚落他,立刻就来了怂人的脾气!也是理直气壮地申辩道:英雄怎么了?英雄就不能怕死了吗?像我这样的凡人英雄,那都是克服了自身的恐惧,才会有这样的壮举呢!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是豪迈,这无疑又遭到了闫婷婷的当头讥笑:切,说着说着还来劲儿了是?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忘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刘玉玲一听就抓住了这真正的重点,于是立刻就无视掉了闫婷婷的旁敲侧击,很是自觉地跟他站到了一起道:那不是重点!是什么促使了你的转变!这才是重点呢!快跟我说说你当时想到了什么?是什么给了你如此的力量,让你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去挺身而出、勇斗歹徒的?! 啊?这也能行? 曹宇一听整个人都傻了,他见识过能想的,闫婷婷就很能想了!可还没见识过像她这么能想的,简直就是奋不顾身地去联想!什么不能想她就敢去往哪儿想,你瞧人家这重点抓的,那叫一抓一个准啊,连他都自叹佛如!不敢想:那我还真就没想过啊! 第381章 嫌你傻又怕你精 刘玉玲一听就不乐意了,像住持一样连催促带引导道:怎么就没想过了?又不是什么坏事情,你没必要推脱说是自己头脑一热,没想明白? 曹宇一听就笑道: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坏事儿都是一时糊涂,好事全是谋划已久似的,事儿就是事儿,想不想的跟好坏能有啥关系啊? 刘玉玲一听就点拨道:当然有关系啊!明知是坏事可你还要干,只能推脱是一时糊涂啊!做好事那全靠的是你平时的思想觉悟,以及信仰追求,这些都不可能是一时之性,怎么也得要经过长期的培养教育才能成型。所以你跟我说从来都没想过,那怎么可能呢?对?你再好好想想! 曹宇一听立刻就眉头紧锁,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凝重道:噢,照你这么一说,我当初的确是有点草率了!你让我想想,还不能糊弄你,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来着?真的是考虑!一时糊涂就把事儿给做了,现在想想,的确是有点后悔了!可事已至此,你说我该咋办啊? 曹宇凝眉长考,表情很是深沉,仿佛真的是在分析当时自己的心路历程,嘴里还不停的嘟囔,又像是在跟她倾诉!那表情,那态度,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可这在闫婷婷看来,那就叫是欠揍!于是立刻就揭穿道:哈哈哈,你这是在向谁忏悔呢?知道为啥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吗? 曹宇被她一喝打断了思路,不禁一呆,愣道:什么奇怪的感觉呀? 闫婷婷一脸的嘲讽,娇嗔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嘛!明明知道那是件好事,可做着做着怎么就有了种做贼的感觉呢?就跟半夜鸡叫似的,本来是想好心提醒大家上班别迟到来着,可总感觉是哪儿不对,心一虚就不由得偷偷摸摸把个好事做成了当贼,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曹宇一听就不好意思了,慌忙挠着头,很是腼腆道:噢,是吗?那可能是我不想留名? 闫婷婷一听就笑喷掉了,嗔怒道:我呸!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了啊?你好好想想,那天干的是叫人事儿吗?本身干的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然是不想出名的啦!心里常怀歉疚,才会不好意思撒谎!这才是你不愿意去想的根本原因,我说的对不对? 你瞧这伤疤揭的,果然是毫不留情,曹宇一时都不知该如何示好了,那的确是他永远的痛啊!痛彻心扉,主要是丢人了…… 刘玉玲见他那张大黑脸时红时白,知道是戳到了痛处,立刻就心花怒放了!在她看来,求欢失败那算个啥?只能说明他没求对人,那丫头就没这福气!多求两次不就行了嘛!或者直接来求她……那啥不都解决了嘛!重要的,还不是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勇气嘛! 在那会儿,当众求欢绝对是新鲜事物,需要莫大的勇气!吹拉弹唱,还能干翻歹徒,这样的帅哥哪里去找?忍不住就要去护着道:切,瞧你那傻样儿!当时是形势所迫,千钧一发、刻不容缓,没来得及想确实不能怨你!可现在呢?有人逼你吗?你还会觉得像当时那么的紧张吗? 她自觉这提醒已经是很明显了,可曹宇依然是装作有些局促,双手握了放,握了放的,像是无处安放,只得咧嘴一笑来掩饰尴尬道:不紧张,当然是不紧张啦!看着你我感觉就好多了,我叫不紧张!嘿嘿嘿…… 你瞧,他装出一副道貌昂然的样子,开着土得掉渣的玩笑,别人觉得是发颠,可在情人眼里,那就叫小甜甜!就像流氓总是西装笔挺,狼外婆也要装作老实巴交,那都是因为要来哄小绵羊上当!像人的不一定全都是人,但趴下就能舔的那绝对是条好狗!每个高富帅趴下都是条舔狗! 就因为女生偏偏爱吃这套,土味儿的情话那绝对是把妹的好饵,皆因味儿大!逻辑是这样的,初次相识一定要扮猪,让她认为你缺心眼,才会放心跟你交往!猴精猴精的,一看就不牢靠! 不信你就试着跟她去吹嘘什么科斯定理,看她会不会理你!能者居之,那看的就是你有多大的能耐!而最大的能耐,就是让人不要对你心生芥蒂!总喜欢在人前抖机灵的男生,其实并没你想象的那么招人喜欢,而满是智慧的女生,却有如鹤立鸡群般吸引男生的目光! 我输的液,全都是想你的日日夜夜!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那都是额婆姨的眼睛!一听就能让你怦然心动,能耐不大味儿挺大!就跟钓鱼一样,饵就要挑那味儿大的下!一张曾被猪油蒙过的软妹币足以盖上妹子那满含智慧的眼睛,让她想都不想就闭了眼,生吞了诱饵还嫌味儿不大! 闭眼是理想,睁眼看现实,其实这俩就没多大差距,顶多也就只差了那么点儿软妹币!这在刘玉玲眼里,那都不叫事儿!她只求忠厚老实爱劳动,现在一见他那憨憨的呆萌样子,那叫一个哇塞!心都酥了,立刻就热情奔放地喝道:呵呵,那不就好了!不紧张,你还不赶紧的去想呀! 你瞧,她这大胆的鼓励,热情奔放!曹宇见了,那就叫是果然中计!立刻就一边紧着想办法刨大泥坑,一边还在不停的祈祷:你俩都看见了,这不能怨我!我不停的退让,她却抓住不放!握越是扮痴呆、秀智伤,她就越是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大胆豪放!这可真的是不能怨我啊! 你瞧这人是有多机灵?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都还能不忘了向她俩同时表白,可见他这会儿总算是有闲工夫想了!脸上却丝毫不露,依然佯装着肉跳,献出步步惊心,加倍的小心,实际上却是心里偷偷的在笑,步步精心地刨着坑,还装傻道:赶紧去想?你让我想什么呀? 刘玉玲就乐见他那副笨样儿!立刻就娇笑嫣然,故作俏皮地责难道:呵呵,你问我呢?你觉得自己这会儿该想些什么呀? 曹宇装起傻来,连自己都信了!一脸茫然道:不知道啊!给个提示呗! 闫婷婷一看立刻就赏了个白眼,暗道:又来这套?让人恶心的都想要吐了! 刘玉玲则是看了个新鲜,见状噗嗤一乐道:呵呵,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呐?真是急死个人!那还用问吗? 曹宇点头道:用啊!不然我想不起来啊! 刘玉玲娇嗔道:切,油嘴滑舌!之前你都想什么来着? 曹宇一脸的疑惑道:之前想什么了?之前不也没想什么呀? 刘玉玲继续嗔怪道:是不是全都给忘了? 这话问的,曹宇是抓耳挠腮,只得承认道:是啊?这一忙和,还真就想不起来了! 刘玉玲就喜欢这种交流方式,有问有答说明他的脑子始终在线,那种“嗯”“啊”方式的交流,那都叫是无效沟通,肯定是一头热!眼见的曹宇乐意跟她来沟通,你说那能是说明什么呀,想想都开心,于是立刻就俏皮道:现在你是不是该有工夫了? 曹宇点头道:是啊,都说了,没当时那么紧张了! 刘玉玲见他果然是放松了下来,立刻就娇喝道:那还不赶紧的! 曹宇听她一声娇喝,立刻就眼皮一跳,痴呆道:赶紧啥呀?吓我一跳,你别让我紧张啊! 刘玉玲一听就乐道:呵呵,你想啥呢?是不是有什么亏心事啊? 你瞧她这话问的是多余了?和漂亮女生面对面,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蛋定!若无其事,那全都是装的!曹宇也不例外,吓得是腿都软了,赶紧就表白道:没有!绝对是没有!我啥都没想,你可不要冤枉人啊! 刘玉玲见他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禁又噗嗤一笑道:呵呵,你紧张个啥呀?我是说让你趁着现在有空了,赶紧想办法把那天缺失的记忆给补上!明白了吗?瞧你那样子,这是又想到啥了?一惊一乍的! 曹宇一听就了然了,如释重负道:噢,原来是这呀!那不好好说,扯什么亏心事啊? 曹宇也是人嘛!刘玉玲就知道他也免不了俗套,于是立马得意地用眼神暗示他注意她身后的闫婷婷道:呵呵,人家不都说了嘛!害怕就是你自己心里头有鬼!在这儿你还不老实,还跟哪儿瞎想什么呢?还不好好去想想,该如何来弥补?这都什么脑子啊?都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么! 你瞧她话里话外的说着,都恨不能上去戳他两下了!这是几个意思啊?反正几个意思都离不开明里暗里的告诫他,已经是得罪了她,现在该到要好好想想如何去弥补的时候了! 那话里的水音儿,汪汪的,连坐在她身背后的闫婷婷都能感觉到碧波荡漾,一汪一汪的荡过来,可就坐在她对面的曹宇却愣是没听出来!就见他一脸迷茫道:如何去弥补?那不早都成过去时了嘛,咋弥补那也都来不及了!再说了,我也没啥损失,亡羊补牢也没那个必要啊! 刘玉玲一听就更稀罕了,你瞧这大黑牛,果然不负她所望,压根儿就没把那失败当失望!像这种没心没肺的,在她看来那就叫璞玉,随她怎么刻画!于是就娇叱道:如何去弥补?那要你去想啊!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啥时候想到,啥时候就是来得及!这还用问吗? 曹宇则继续装傻,跟她矫情道:那哪儿能行啊?此一时,彼一时,你拿着现在人的某个想法去修饰过去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那不就是在骗人嘛! 刘玉玲一听就不乐意了,这关乎到自己的人品,不得不分辨道:怎么就是骗人呢?我只是让你去丰富一下当时的想法,又不是让你去更改那些已然发生的既定事实!这算是什么骗人呀?顶多也就是用现在人的心思去揣度过去人的想法罢了,这叫是解读,不算是骗人! 曹宇一听就抬杠道:那不是一样的嘛!解着解着,就按自己的意思开始瞎读了!什么事儿只要人一参合,那就会风云变幻,一会儿一想法,一花一歪斜,一人一世界!况且每个人也在变,现在的你可能完全理解不了当初的幼稚!向前看,全都是向往!回头望,全是些说不尽的失望! 刘玉玲一听就绝望了,连忙责难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世事无绝对!事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呀!也正因人是会变的,所以万事才皆可变通嘛!只是谈一些没人知道的想法,又没让你刻意去掩饰什么,有什么不能的啦?我说你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个实诚人啊!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曹宇一听就不干了,连忙摆出副侮辱智商可以,侮辱人品不行的架势,就要来演全套!女生最怕的就是你在骗她,她可以嫌你傻,但她更怕的是你比她还精!这就是遗传选择,孩子总是那么的好骗,也没有一个当妈的会鼓励自己的孩子说谎,除非她是真的傻! 所以固执己见往往会被当作是优点,叫做是坚持原则!往歪了想顶多也就算是执迷不悟,就看你咋想了!曹宇也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直接就一根筋道:不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吗?我当时的确是没什么想法,现在总不能胡憋乱造个出来糊弄你?那我会觉得心里不安,对不住你的! 你瞧,他这瞎话说的,一点都不脸红!哪里像是心里有愧的样子?可这在刘玉玲眼里那都是优点,曹宇此刻就像是个金甲武士,浑身泛着金光,嘴里还吐着泡泡!就像只青蟹,让她垂涎欲滴道:哎,我说你这人咋那么轴呢?想法可以有,又没保质期,补上不就行了!真是个木头! 曹宇见她越说越气,可一点也看不出她讨厌木头,于是就一木到底道:我是想补啊!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要不你再意思意思? 你瞧,女生是不是都这样?一边骂着你笨,一边又喜欢的不行!现在知道为啥曹宇能称圣了吗?秋风里的菠菜,一波接一波,一浪高一浪,让你都分不清他这是在向谁招摇?跟谁浪!反正是一浪高过一浪,让人都以为自己才是那猪脚,玩了命的给自己加戏,挥舞着手臂来向他示好! 他既已表了衷心,扬言永不放弃!那刘玉玲也不可能就此作罢,把他给丢弃了也很可惜!就像是在大冷天里洗澡,浴霸不能,湿淋淋的,冻得直哆嗦,你说那有多难受? 只好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又满含着全都是相见恨晚地怜爱道:哎,我说你这人咋就那么笨呢!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也不要你去回想当时在想什么了!现在你只需要去回想一下,当时为啥会那么的勇敢就行!这下总该是不违背你那什么破原则了? 第382章 人为什么会恐慌 你瞧这人!刘玉玲明明都已经知道了曹宇就是个流氓,可当他一本正经地跟你表达向善之意的时候,你还是会忍不住要再信他一次!没人能说得清那是为啥?有人总在骗你,而你却依然不忍去害他半分!也许这就叫是大家彼此的宿命!无关信任,是种爱莫能助的无助…… 刘玉玲不就是这样的嘛!明知他不肯撒谎那就是在撒谎!明知他这鸟人哪儿有什么节操,可一旦听他说要保持节操,还是会忍不住怦然心动就原谅他了!可惜曹宇仍是执迷不悟,一脸懵懂的苦闷道:不要我去回想当时,可又要我说说当时为啥会那样,这不一回事嘛!实在是难为我! 这方面闫婷婷那可谓是经验老道,之前在火车站不都早就见识过嘛!当时她也有同她一样的好奇,就想知道他是哪儿来的那份勇气!现在一见他又开始在那儿装傻充愣的扮老实,立刻就忍不住跳出来帮腔道:当然不一样啦!一个是当时的灵光乍现,一个是指你耳濡目染!明白吗? 闫婷婷自觉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一个是指当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这的确是有点文学创作。但耳濡目染、长期浸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似乎还说的过去!可没想到曹宇他死活就是不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那我明白了!你说的是训练有素、肌肉记忆!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又跟那儿打岔,立刻就呵斥道:什么肌肉记忆!我问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曹宇冲她眨了眨眼睛,心想:反正一个也是骗,两个那就骗一双! 于是更是迷糊道:什么怎么想的?别人一耳光抽过来,你会怎么想?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痴呆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曹宇听了也是一愣,立刻又笑道:嘿嘿,那是你的想法,要不说你有病呢? 闫婷婷一听就恼了,抓起湿巾在空中一挥,假装就要向他丢来,口中骂道:好你个曹宇!给脸了是?说谁有病呢? 曹宇一听立刻就咧嘴笑道:呵呵,人家耳光都抽过来了,你竟然还在想他为啥要抽你!你说你这是不是有病?至少你得承认自己反应慢了,对不对? 两女一听原来是这,都不禁一口笑了,刘玉玲忍不住好奇道:呵呵,那你会怎么样啊? 曹宇白了她一眼,很是不屑地盯着闫婷婷道:正常人都会想都不想就出手来挡,而我却会在他出手之前就直接把他打倒!这不是反应快慢的问题,是智伤,受伤的伤!他都出手打你了,你还不知那是为啥!还说是智力上没硬伤?别人打你,你就打回去,那还用想啊?需要理由吗? 两女见他声调低沉,一字一顿,可在那坚毅的目光中依然侧漏着丝丝的霸气,让两女都不禁浑身一凛,怦然心动!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哪儿来的那份豪气!这样的流氓有谁不爱?闫婷婷赶忙收起了脾气,娇嗔道:什么跟什么呀!你这一身的流里流气,都是从哪儿染的呀? 刘玉玲此刻跟她是心心相映,立刻就心有灵犀地更正道:不是不是,她的意思是问,你这一身的英雄气概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呀?! 曹宇一听连忙抬手撩了下寸法,很是不骄傲道:当然是遗传自我爸妈的啦!那还用问啊? 刘玉玲被他噎得是咽了咽口水,嗔怪道:哟,这么不谦虚啊!遗传那仅仅只是一方面,像你这么的优秀,一定跟后天的培养和教育有密切的关系? 曹宇一听都连忙点头道:噢,我明白了,你是想知道我为啥那么自信?实话跟你说,就是因为我厉害呀!我打小就喜欢运动,后来又去学了点功夫,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功夫,因为那跟功夫也确实是关系不大,搏击术你懂吗,主要是格斗、实战演练…… 刘玉玲自然对那些血淋淋的东西没啥兴趣的啦!但她还是从中抓住了重点,也就是稻草,于是赶忙笑着打断道:哈哈,这不就有了嘛!你那么的厉害,原来是练过的啊!那我来问你,是谁教了你功夫?你不该感谢他两句吗? 曹宇此刻还在兴头上呢!直接无视掉了她的引导,继续道:我学的东西多了,教我的人也多了,那都不重要! 刘玉玲一听就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忘恩负义,一点都知道要学会感恩吗? 曹宇为了故意要气她,立刻淡然道:那还真没有!我跟你说,你都不相信!我从小跟那老师、教练就攀不上啥交情,有的甚至还结了仇…… 刘玉玲自然是不知道他的那些个黑历史啦!就更不知他对老师恨之入骨主要是因为老师特别爱对他负责,老是爱去请家长,然后就遭到了他爸的铁砂掌,那往事,一滩一滩的,滩了一地,拾不起来,滑不溜手,可还敢回手?…… 于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道:这是真的呀?像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跟老师们结此深仇大怨的呢? 曹宇不屑道:这有什么的?我可不像是你们,学习好,又是跟屁虫,还会打小报告,当然跟老师关系好啦!我跟你说,有次我跟几个小伙伴夜里偷偷跑去把老师家的玻璃给砸了,然后就躲在墙角听老师骂了一晚上的街,那叫一个痛快呀!笑得我都合不拢嘴了!你说我厉害? 两女听了是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刘玉玲则笑的更是夸张,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道:哈哈哈,瞧你说的,这也太夸张了?我眼泪都快要被你给笑出来了,这是真的假的呀?该不会是你故意瞎编来骗我的?…… 曹宇则是一脸严肃地望着她道:呵呵,瞧你这样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吗?那确实是有点夸张了!刚才是谁在教我要尊师重道的呀?看来你跟那老师的感情也不像你自己说的那么夸张!要不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我给瓦解了?对不对? 刘玉玲一听脸就垮了,连忙辩解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又不认识教你的老师,哪儿来的那份感情?人家听你说的好笑,笑笑那又怎么了嘛!难道你说的好笑,人家还不能笑了吗?你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曹宇则是不依不饶道:是啊?你不认得教我的老师,却又不分青红皂白的非要我去感谢他们,这就不叫是霸道了?现今的校长、老师,和凡人也相差无几,也不一定就只懂得去教书育人,我为啥就特定要去感谢他呢? 闫婷婷一听赶忙打住道:好了好了,让你说个获奖感言,你却越扯越远,这是要干嘛呀?老老实实的挣米,它不香吗? 曹宇一愣,这才像是回过神来道:获奖感言?你是让我去感谢那些教练吗?其实那主要还是靠我自身的这身体素质和勤学努力,你都不知那会儿我吃了多少苦? 闫婷婷一听就不乐意道:切,就你身体素质好?知道要努力? 曹宇不无得意道:那是当然啦,他教了那么多人,结果就我能打败他,他打我的时候也够狠,所以我后来也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后来,那就没后来了…… 两女一听又忍不住乐了,闫婷婷不免皱眉道:哈哈,哪儿有像你这样的徒弟啊?闹得跟个杀父仇人似的,随便感谢一下他会死啊?! 刘玉玲则在一旁笑着帮腔道:呵呵,江湖恩怨,多半都从师徒做起!这话想想也有道理,相识相恨,相爱相杀!都不认识的两个人,哪儿来那么大的仇怨啊?你总在担心这世上有没有鬼,其实能害得着你的那全都是在你的身边人!是人,是人,不是鬼! 曹宇听了也是发懵道:你想说什么呀?在这儿声嘶力竭的? 刘玉玲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想说,那些让你四肢发达的,也的确是没啥好感谢的!可让你把这身子力气都用在这正道上的,就没一个该感谢的吗?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对对对!废物利用,噢,不对!是物尽其用!这你总该是有感谢的了? 曹宇继续推脱道:啊,不是!这都干啥了?就非逼着我要去感谢!打架全凭在实战中摸索总结,别人教的都是些发力的技巧,力量和反应速度那都靠先天,真的是没啥可感谢的!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你都干啥了?自己干啥了,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她不说你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吗?你不感谢教练,那怎么也得感谢一下美女?没有美女,能引得出像你这样的流氓来吗?你也不想想!是不是该去谢谢她呀? 刘玉玲一听笑的都恨不能鼓掌道:对呀,对呀!是该去谢谢人家!她是谁呀?在这里吗?我也很想去见见!要不咱这就把她给叫来? 你瞧,这不是杀人诛心嘛!别说张海燕早就被吓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要是在跟前,曹宇就能立马在桌子下面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你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因为在这沙滩上刨个能埋人的坑,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反正他现在像是真的有点急了,很不高兴地争辩道:要叫你这么说,那我首先要感谢应该是流氓!感谢什么美女呀? 什么?要感谢流氓?你瞧他这下限耍的,让人都摸不着下限了!感谢美女就很离谱了,可他竟然还要去感谢流氓!把个两女雷的是外焦里嫩,刘玉玲哭笑不得道:什么?这都是啥情况啊?砸老师家玻璃,还要来感谢流氓?这得有多反人类啊?也太那个一点了? 有句话她直接就憋住了没说:你这是要干嘛呀?是想当着她的面儿婉言拒绝我吗?就算是想婉拒我,那也用不着像这样的自毁形象,作贱自己啊!你难道就不知道吗?把自己在人家心里的形象毁得是面目全非,这比直接拒绝我要难受百倍万倍,你明不明白? 这就是杀人诛心的厉害,有些人临死都不肯承认你是在骗他!不是她不相信,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现实!曹宇只是让她不知所措,而不是极度的失望!就听他一本正经道:是啊!感谢流氓,难道就反人类了吗?其实那不过是你自己的一种错觉啊! 刘玉玲自然是没见识过像他这么唠仙嗑的人,不禁好奇道:错觉?什么意思啊? 曹宇一本正经地耐心跟她解释道:你说,人是喜欢空气呢?还是喜欢钞票呀? 刘玉玲不屑道:当然是钞票啦!可空气却是必需品!谁都离不了空气,这就让你产生错觉了吗?我看还是钞票更能让你产生错觉? 曹宇也不答她,继续问道:你说,人是喜欢阳光?还是喜欢黑暗啊? 刘玉玲还是不屑道:当然是喜欢阳光啦!谁会去喜欢黑暗?那里有很多的不确定性,让人感到害怕。不过,黑暗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做梦也叫是一种幻觉,这大概就是你的错觉?那和你前一个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曹宇又撩了她一眼,淡淡道:空气和钞票,阳光和黑暗,那都是必需品!它们之间,只有常态和不稳态的区别,空气是常态,啥时候都不缺;没钱是常态,缺啥都不能没钱!你要真能认识到黑暗是常态,那就会懂得珍视阳光的存在,不会嫌它刺眼,太热烈! 刘玉玲听了就是一愣,甚是惊讶道:什么?没想到你这么的有才!你说了半天,跟那感谢流氓又有啥关系啊? 曹宇继续严肃道:有美女的地方,不一定就有流氓;可有流氓的地方,那一定都少不了美女!这俩不矛盾,所以你说我英雄救美也好,见义勇为也好,跟美女都没什么必然联系,但跟流氓却有百分之百的关系,没有流氓我就成了流氓!不对,我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你说对不对? 刘玉玲听了大笑道:哈哈哈,说的好!那跟常不常态又有啥关系啊? 曹宇淡淡道:这跟心态有关!人本就该在常态下心安,在不稳态或叫非常态下不安,你说对不对?就像是在正常情况下,你都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可一旦是没钱了,人就会变得焦躁不安。你说那是人性之恶呢?还是心态的扭曲啊? 刘玉玲直接就晕了,想了一想,还是摇头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曹宇见她真的是晕了,这才继续忽悠道:我不都说了嘛,人难道不该是在常态下会觉得安定,在非常态下会感到恐慌吗? 刘玉玲想了想,点头道:是啊,那怎么了? 第383章 安不安逸在心态 曹宇见她还没明白,于是叹气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安逸啊? 刘玉玲想了想道:是啊,我现在是觉得挺安逸的!怎么?你想说,那全都是因为有你吗? 曹宇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厮果然是来砸场子的,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于是佯装生气道:什么因为有我啊,那就是你的错觉!因为我对你来说那叫非常态!明白吗?没钱是常态,你却会感到恐慌;黑暗是常态,但你却也会畏惧!不知阳光得来不易,就会觉得它碍眼,太晒! 说着就又将目光摇向闫婷婷道:阳光如我,暗夜如常,大家总担心在夜里撞见鬼,却忘了即使在大白天也照样有人来害你!光天化日之下你还在不停地抱怨我眼瞎,孰不知眼瞎也是种美德,因为只有在瞎子眼里你才能最完美,如太阳般浑身散发着金光,我能用心眼审视着你的美…… 你瞧,他这情话说的艺术?土的掉渣,又感人至深。闫婷婷一听差点没上头!跟着就皱眉道:什么?用心眼儿来审视着我的美?耍我呢,是?在耍我的同时,还不忘顺道夸夸你自己?这就是你说心眼儿? 曹宇一听立刻大笑道:哈哈哈,都说了,那是你们的错觉啊!在享受着安逸的同时,还跟那儿不停的抱怨!这就叫是变态啊! 闫婷婷一听就怒道:曹宇,你混蛋!你个臭流氓,有什么资格说我变态?胆儿肥了是? 曹宇一听连忙讪笑道:你瞧,这就是错觉啊!谁都觉得自己是好人,谁都能理直气壮地指出别人的混蛋!其实好坏没多大的差别,最多也就差在一念间!你以好人自居的样子,在别人眼里,那更像是个混蛋!除非他像我这样,天生就是个瞎子!在瞎子眼里,凡是能见着那就叫完美! 刘玉玲一听忍不住插话道:哟,你俩这打情骂俏,说的还挺有意思!哎,有一个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好的坏的没多大差别呢?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这俩差的不是很明显的吗? 曹宇见她就像是村里来的新人,看啥都觉得新鲜,一副好奇宝宝的作死样子,就忍不住要去忽悠道:好比曾经有两块表摆在你面前,等着你去选!一块没多大毛病,就是走不准;一块是早就坏了,一直都停摆。你会选哪一块? 刘玉玲一听,想都没想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道:当然是选第一块啦!不就是走不准嘛!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能走就说明它是好的!这么小儿科的问题,傻子才会去选坏的呢!一动不动的,哪儿还会有个准时候啊?你要来何用啊? 曹宇就这么痴呆呆地望着她,那副像看傻子一样的小眼神,直接就把她给看毛了,于是很是不爽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曹宇呆愣愣道:没有啊,你一点儿都不傻! 刘玉玲一听就嗔怪道:切,你这是在逗我吗? 曹宇一脸诚恳道: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 刘玉玲立刻就娇嗔道:切,那你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看的人家慌慌的! 曹宇见她欲羞还迎的样子,突然淡淡道:你选的是没错,可那选择的理由却很是牵强,可以说是大错特错! 刘玉玲一听就懵了,满脸疑惑道:什么意思嘛?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曹宇也不理会,只是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一块表走不准那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它从来就没走对过?它走的每分每秒全都是错的!如果一块表坏了,那就意味着它每天至少还能对两次,你说这究竟是孰好孰坏呢?是不是直觉告诉你是对的,可用理性往往还真没法去解释! 刘玉玲一头的雾水道:哎,真的是很神奇啊!可这表的好坏又跟人有什么关系吗? 曹宇淡淡道:好坏无绝对,这道理不是都一样嘛!再好的人也有坏的时候,坏人自然也会有好的那一面,你说对不对? 刘玉玲听完只得尴尬地笑道:呵呵,你这说的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什么意思嘛? 曹宇望着她狡黠道:嘿嘿,你说这好坏都差在哪儿了?坏人干的那点儿事,好人也一样没少干啊!这唯一差的我看就是坏人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那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坏事情,所以要背着人偷偷的干,还知道叫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学好,以后长大可千万别像自己!这就叫知耻要脸! 刘玉玲一听就乐了,捂嘴娇笑道:呵呵,瞧你这话说的,那好人都不要脸了是吗?把坏人说的这么好,那不就意味着让好人难做嘛!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曹宇望望她,又望望闫婷婷,这才淡然道:在坏人当道的世界上,好人本就是很难做的!就像是你已经习惯了夜的黑,自然就会觉得阳光很刺眼!尤其是某些人,总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就像是块从没走准过的钟表一样,还要给别人去报时,这不有意无意地把人往沟里带嘛! 说着就故意盯着闫婷婷继续道:你说她这种人究竟是好是坏呀? 闫婷婷一听直接就乐了,于是故意佯装俏皮道:哟,瞧你个坏人!还做出心得来了是吗?这么些个道道,这世上恐怕也就你能把颠倒是非、自甘堕落,说成如此的高屋建瓴!什么礼义廉耻,那都是不存在的!对吗? 曹宇一听就狡黠道:谁说不存在啦?我只是在叫你如何去直面这残酷的现实啊!什么黑暗与坏人,跟没钱一样,那都叫正常态!你唯一能做的那就是要以一颗平常心去看待,少一点抱怨,就多一些盼头,否则,长夜漫漫,没钱的日子很难耐啊! 闫婷婷一听大笑道:哈哈,你这人真让人很无奈啊!有钱算个屁呀?有钱你就能耐了吗?你要就是个混蛋,有钱那只能是让你更加的混蛋!你要是被猪油蒙蔽了心智,那光天化日之下,只会让你显得更加的油腻! 曹宇一听,连忙眨巴着眼睛坏笑道:所以要看你究竟是啥心态嘛!人要心怀敞亮,就有如秉烛夜行,即使在黑夜,那也不会迷失了方向。 刘玉玲一听就好奇道:哎,那我冒昧地问一下,你现在究竟是啥心态啊? 曹宇一愣,呆呆地看了看她,又望了望闫婷婷,这才淡淡道:我能有啥心态啊!你俩都争着要去做好人,那我抢不过你们,就只能是去做坏人了呗! 刘玉玲一听就皱起眉头笑着道:呵呵,说的可真好听啊!抢不过我就只能去做坏人了吗?把个不思进取说的跟高风亮节似的,亏我在这儿白白等了你这些天,这算是什么呀? 曹宇一听就奸笑道:嘿嘿,啥叫是白等啊?至少你不还发现了我有多坏嘛!知道了我的坏也就发现了你自己的好,我的好,那就是甘愿用坏来衬托出你的好来,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能算是白等呢?你比那白等强多了,至少你比他聪明,还没老年痴呆,不是吗? 你瞧,他这话让人怎么回? 刘玉玲既不能承认那是自己傻,又不能承认自己得了老年痴呆!只得尴尬道:呵呵,我明白你那意思了,这世上要没了黑暗,那光明又有何意义?要没了混蛋,那好人也就不存在了!对不对?我听出来了,你俩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那算了,我就不打搅你们吃饭了! 她现在早就没了刚才的兴致,这人除了好玩以外,其它的确实是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究竟是好是坏,她都说不清了,要去再好好的了解了解!但至少有一点她是清楚了,那就是他跟闫婷婷的关系!瞧她俩对话时百无禁忌,很是放松的样子,她就算想橇,那也要花费一番的周折! 所以就笑着收了心思,起身甩了下那如瀑般的长发,头也不回的就飘了出去…… 搞得曹宇竟然还心头一漾,突然就有了那么点恋恋不舍,两眼直勾勾的就目送了出去…… 闫婷婷见了,那叫一个气啊!醋意盎然地挖苦道:哟哟哟,这是在行注目礼吗?这么的知书达理,干嘛不直接送她出去,好再聊上两句啊? 见他竟敢没什么反应,于是直接将手上的湿巾冲他脸上摔了过去,厉声道:喂,说你呢!当我是空气吗?这是还要目送她去哪儿啊? 曹宇这才悠悠抬手,顺势用已然乎在脸上的湿巾抹了把苦瓜老脸道:你这不就是错觉嘛!谁都离不开空气,这就能让你产生错觉了吗? 此话一出,俩人都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闫婷婷幽怨地望着他,突然噗嗤一笑,恨恨道:嘿嘿,也不知是谁产生了错觉!看你那架势,比见了钞票还亲,也不知是错觉,还是错爱,真是够丢人的了! 你瞧,她这话说的刺挠?让人根本就不敢接着往下面去想!你越是不让他下想,他就越是忍不住,偏偏就要往那下面去想!那不叫是错觉,就是叫错爱! 曹宇被她说的也是无语了,只得用那湿巾拼了命的擦脸,但不管怎么擦,也好像就是擦不去那一脸的尴尬,只好苦着个脸道:我都没注意,她刚才是一个人在这儿吃饭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切,人家才不像你那么臭不要脸呢! 见他欲言又止,于是继续道:去,别跟我说话! 曹宇张了张嘴巴,可的确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就听她继续赌气挖苦道:去,别说你认识我!跟你在一块都丢不起那人!臭流氓! 曹宇哑然失笑道:你干嘛早说呀!这变的也太快了?刚才怎么不这么说啊? 闫婷婷见他一副惋惜的神态,立刻就怒道:干嘛?可惜了是吗?现在去追那也来得及啊! 哎,行了行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嘛!怎么人家走了,你俩反倒是又吵起来了呢? 曹宇一听是张海燕的声音,连忙转头埋怨道:你这都打哪儿冒出来的呀?刚才怎么没见你来帮忙呢? 就见张海燕在一旁笑盈盈的站着,本想说:刚才我要是在的话,那你岂不是更尴尬了嘛! 可没等她开口,就听闫婷婷冲她抱怨道:你瞧他这人!见一个就想一个,还说是我变化快?我就算是变的再快,那也赶不上他思迁的速度,有时想想,可真的是没意思啊! 张海燕一听连忙哄道:哎,行了行了!我哥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嘴花心不花的,你就别跟这儿斤斤计较啦! 闫婷婷一听委屈的都快要掉泪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道:我斤斤计较?你没瞧见他刚才的那副德行吗? 张海燕继续笑着劝慰道:呵呵,他什么德行啦?我瞧他表现的不是挺好嘛! 闫婷婷更是委屈道:什么挺好的啊!当着大家的面儿就敢跟人家去撩骚,那么肆无忌惮,眼里还有没有我了啦? 张海燕知道她这是在借题发挥,赶紧接着劝慰道:那不正说明他眼里有你嘛!否则他哪敢那么肆无忌惮啊! 闫婷婷继续发飙道:什么?噢,正因为眼里有我,所以才肆无忌惮的?这是什么道理啊?那要没我呢?他还不得上天了啊?你确定这不故意在气我吗?! 张海燕立刻就推了她一把道:去你的!什么上天,别瞎说了!你自己心里真就没点儿数吗?他敢那么干,还不是因为了解你嘛!知道你对他放心,知道有你在这儿,量他也翻不出天去,否则他敢吗?而且他紧着在说自己的坏话,那是啥意思啊?你也不想想! 闫婷婷本来就是在借题发挥,不停地数落他,那不光是为了向他立威,顺便还为了向周围的人宣布主权!让大家都知道,这人是我亲生的,只有我才能随便去踩鼓他!所以嘴上仍是不依不饶道:切,他那点小心思,谁知道啊?我才没工夫去想呢! 张海燕听了是大笑道:哈哈哈,就因为你懒得去想,所以才大度嘛!让他没了后顾之忧,所以才敢那么的放肆!曹宇,我说的没错? 曹宇见她站出来不停地为他挡枪,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连忙道:就是,就是!还是我亲妹妹了解我! 闫婷婷一听更是气了,在一旁冷着个脸讥笑道:呵呵,妹妹就妹妹,啥时成亲的了?那意思就我是外人了呗!所以我不了解你! 曹宇一听立刻就大笑道:哈哈哈,你瞧,你要是吃起醋来了,那也是百无禁忌的啊! 闫婷婷继续冷脸道:笑什么笑啊你!就知道傻笑!你这是在笑谁呢?谁吃醋了?真讨厌! 第384章 你真是个好人呐 曹宇立刻装作憨憨地傻笑道:呵呵,我这不也没别的意思嘛!就觉得好搞笑! 你瞧,这还叫没别的意思啊?说人家爱吃醋,那就是指责秃子总爱在头上晒虱子!秃子可以忍,闫婷婷那可忍不了!立刻就换成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两眼勾魂、楚楚动人道:好笑?这有啥可笑的呀?你看我这人,像是跟你似的,让人一看就会觉得很好笑的那种吗? 你瞧,她这是啥意思啊?杀鸡之前拜菩萨,说是要去超度它!笑语嫣然中暗藏的,那全都是杀意!那意思摆明了就是在提醒他:你放心,好好说,千万别害怕!看我哪儿让你觉得好笑了?劝你在说笑之前,一定要过过自己脑子,要还敢像刚才那样来笑我的话,看我不手刃了你! 曹宇自是心领神会,轻佻的眼神,带春的眉梢,明眸酷齿紧咬着烈焰红唇,让人一看便知她不光是盏就只会笑里含刀的省油灯!那阵仗,那气场,简直就是个能射破苍穹、震慑八方的探照灯,照得曹宇这种宵小无处躲藏,顿时就显了原形,在地上连滚带爬,滋滋啦啦的直冒油…… 你瞧,谁说站在台中央的就是那敲骨吸髓的绝世大魔王啦!其实照在他身上的那盏灯比他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别人看他那是光,像闪电,亮得心里怦怦跳!只有他自己能明白在太阳灯下烤着那不是个滋味!于是连忙讨好说:我当然是不敢说你的啦!像你这种人,从来就没错过!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道:从来就没错过?我问你这有什么可笑的呢!又跟我扯闲篇儿了? 曹宇一听就连忙狡黠道:哈哈,从来就没错过!你不觉得这本身就很好笑吗?就像是一块表,谁都知道它不可能百分百的精准,可它要没勇气承认自己这不是快就是慢的毛病,你说那还怎么改呀?认错是修正的前提,照这样下去就会越走越错,越错越离谱,再也没了对的时候…… 闫婷婷恍然道:噢,我明白了!你是说他认死理吗?明知这全都是他的错,可他偏偏就非要继续坚持,死活是不改!还不厌其烦地来告诉我,你是对的!从来就没错过!这世上就你是对的!就你能干!对不对? 曹宇一听立刻就笑道:哈哈哈,这理解力,果然是不同方向!我的意思是,你明知那的确是对的,但也确实是无力回天了!就像是现在这样,没辙,只能坐在这里生闷气!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好你个曹宇!又来戏弄我了,是?看我不弄死你! 曹宇一听连忙讨饶道:没有啊!我那只不过是在跟你解释啥叫是吃醋!我为啥会觉得它很好笑! 张海燕总是那么的勤问好学,立刻好奇道: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啥叫是吃醋? 曹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这还不明白吗?吃醋其实就是把羡慕嫉妒恨混合在一起的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明知你好坏哟,但我拿你没办法;明知你好讨厌,但我却弄不死你!明知你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竟然还是不如你!类似的这些,通通都能化作一股浓浓的醋意来熏陶你…… 闫婷婷一听就更是恼了,扬着手中的湿巾,瞪着眼睛威胁道:你再说一遍?这好笑吗?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这很好笑! 曹宇自然不是什么吓大的省油灯,眼里满含着调笑,戏虐道:哈哈,要单说能吃醋,那的确一点儿都不好笑!要是还啥醋都能吃,这不就有点意思了嘛!要不光是啥都吃,吃了还能醉,你说这是不是就让人觉得有点儿好笑了呀? 张海燕一听就没心没肺地大笑道:哈哈哈,你是说吃醋也能让人醉吗?那都是啥表现啊?你确定那是真的醉了吗?不是令人陶醉的那种醉法吗? 曹宇一脸严肃地肯定道:当然是真的醉了啊!说胡话的那种醉法,这算是令人陶醉吗? 张海燕看看曹宇,又看了看气鼓鼓的闫婷婷,一脸的不敢确信!可最终还是被他那一脸的真诚给打败了,可见真诚是件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法宝啊!哪怕是装的,那也足以战胜一切扑面而来的置疑!曹宇用微笑来迎接她那满是狐疑的眼神,给人一种就是这么蛋定的从容,你懂的! 张海燕只好承认道:好,你赢了!那就再信你一次!那你说说,她刚才都说了哪些胡话呀?你要真能证明她醉成了那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好笑了!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意识到要不妙了,她这是要干嘛?是要帮他来编排自己吗?听话音儿显然不是,那就一定是又要上他当了!一念至此,立刻就紧张地拍了桌子一把,然后怒目相向道:大胆!好你个曹宇啊,竟敢还拉着海燕来编排我!给你脸了,是! 闫婷婷这没来由的一下,完全是对危险感到害怕的应激反应,出于本能,吓的大叫一样。把张海燕也吓得不轻,赶忙又推了她一把,不住地劝道:哎,你干嘛呀?吓我一大跳!好端端的,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就不能好好说吗? 闫婷婷指着曹宇告状道:你瞧他呀!分明就想领着你来编排我,你说那能不让人急吗?! 曹宇本就是要来煽风点火的,一见连忙抱起柴火就来拱道:呵呵,什么叫我想编排你啊?这不就是在向你解释我为啥会觉得好笑嘛! 闫婷婷对他的认识,那还是比较深刻的!尤其是吃醋、胡话、好笑,这都是针对着她的,再见他那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就知那肚里憋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了,绝不能让他当众放毒!为了就让他憋着,烂在肚里,于是再次瞪眼呵斥,想把他硬怼回去道:什么?还敢顶嘴了,是?! 张海燕则不是这么认为的,她本就不信闫婷婷在说胡话,而且坚信什么都要因势利导,疏堵结合,以疏为主。她可不觉得他是荒野魔兽,想要放出来再打!一看这又要打起来了,捂不住葫芦,那就赶紧转头冲着瓢道:哎,我说曹宇,你也是的,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曹宇自然能看出她俩的分歧,一脸委屈道:你什么意思啊!拉偏架是吗?连解释还都不让人解释了?那索性就冤死我算了! 张海燕一听就不乐意道:什么叫拉偏架啊?你可真敢说!一下就把人全给得罪了,什么意思嘛!趁火浇油是吗?真不会聊天,我看你这才叫胡说八道呢!难道你这也是在吃醋吗? 曹宇则是嬉皮笑脸的惊讶道:我吃醋?我会吃醋那是不假,可要说我吃你俩的醋,谁能信啊?她,你还不了解吗?你越是让着她,她就越是跟你没完!再说了,你没听她刚才说的吗?那都是什么话呀?连我听了都替你觉得脸红,心里怦怦跳,那真叫是不像话啊!你竟然还帮她?! 两女被他说的是一头雾水,张海燕呆呆地想了一想,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只好疑惑道:你说是替我觉得害臊吗?你还会害臊吗?那得是啥大逆不道的话才能让你觉得害臊?还能再替我害臊?她都说啥了?我咋就没听出来呢?那有啥可害臊的?没觉得她有啥不妥啊? 曹宇表情古怪,一脸的坏相,摆出一副马上就要气吞山河的奋力样子,贱嗖嗖地挑拨道:你没听她说吗?妹就是妹,啥时候成亲的啦?你听听,“啥时候成亲”?她这可是亲口要把你许给我啊!这还不叫大逆不道吗?难怪你紧着夸她大气呢!屁颠屁颠的去帮她数钱! 张海燕一听就吓得“妈呀”了一声,脸顿时就红了,羞得赶忙冲他扑了过去,抬手就捶,嘴里还笑骂道:去你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竟敢拿妹妹来开涮,还像是个当哥的样儿吗?就不能积点口德啊?! 曹宇一边连忙招架,一边笑道:呵呵,哎,你急急忙忙找错对象了?冤有头债有主!这可都是她说的啊!我只是重复了一遍,好让你听听,她是不是在说胡话!要打,你也该去打她才对呀!干嘛又来打我啊?又不是我说错话,你俩咋都不分青红皂白,难道就知道来欺负我吗? 闫婷婷也是一个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顿足捶胸道:哈哈哈,你瞧他!总是没个正形,真不让人省心啊!你说他气不气人?真是够讨厌的! 曹宇一听立刻接腔道:你瞧,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嘛!尤其是你笑的欢,还说是我没正形!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听那些一本正经的好话,所以这不就想着来搞点儿气氛,好让你也开心开心,省得醋吃多了,烧着胃! 闫婷婷立刻就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是在搞气氛吗?拿我开涮来搞气氛?当着我的面儿去跟别人撩骚,这是要让我开心?连啥叫是气我,啥叫是哄我,都闹不清,就跟这一本正经地胡说是要让我开心!总是跟这儿扎针刺激我,当是在针灸呢?这谁受得了啊?你说这我能开心吗? 曹宇却跟那儿一本正经地瞪眼说瞎话道:要的不就是刺激嘛!要不刺激一下,又那儿能让你痛快啊?你现在是不是挺痛快的呀?要没刚才的刺痛,现在你能那么快活吗?这就叫痛快!人只有在受到了刺激以后,才能真正体会到啥叫是快活!追求刺激的目的,为的不就是快活嘛! 说着竟顺手拿起筷子,夹了块肉丢进嘴巴里大嚼道:就跟这肉似的,一定要够味儿!啥叫是够味儿呢?说白了,就要是够辣够咸,那才叫够刺激嘛!谁跟你似的,就喜欢那些个寡淡无味的,还说是有品味,我看像你那些个穷讲究,其实就是吃了个寂寞! 面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猴子,你说谁还能跟他老生气呢?闫婷婷此刻早就没那个气了,可要她立刻转怒为喜,那也是万万不能!于是只得咬牙切齿道:谁跟你说这个啦?说着说着就知道吃了,谁跟你似的呀?对了,谁寂寞啊?为啥老说我是穷讲究?总把我往那里扯,我怎么你了? 张海燕一见这大势又要不好了,赶忙在一旁插话道:对对对,咱还是说重点的!说肉就说肉,别尽去扯那些个没用的!快,曹宇,你接着说,那你认为怎么才叫是香呢? 闫婷婷意犹未尽道:哎,对了,海燕,你刚才这是听到啥了?就跑来替他说话了呀? 张海燕可没心思跟她再闲扯,她明白闫婷婷不停抱怨曹宇,就是为了要听她如何来夸他,从她嘴里说出来曹宇对她是有多好,那是怎样的一种奇妙感受,我还真不好说,可能、大概、估计就跟喝了蜜似的,幸福满满,低调奢华,一种凡尔赛式的显摆! 女人心,海底针,总是会比你想象的要长那么一丢丢,狠那么一点点,该出手时就出手!要她真的是讨厌你,早就拂袖而去了!绝不会留一丝的情面,你说对不对?如果她优柔寡断,那你就快刀斩乱麻,直接就把她给拿下,然后看她能把你怎么办! 男女之间做游戏,形同玩火,很容易擦出火花,一点就着!接下来不是乱炖,就是凉拌,那就看你打算怎么烧了,搞不好还得要法办!所以为了避免因误会而产生矛盾,张海燕也只好装做心不在焉地小心试探道:我也没替他说话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认为我这是在替他说话呢? 闫婷婷也不介意,继续着自己的思路道:不是你说他自己说自己的坏话,又说我大度吗? 你看,这话你一定要听明白!张海燕一听这才长舒口气道:嗨,我当是啥呢?他当着你的面儿撩骚,你都没急,那还不能说明你大度啊?我刚才其实也没听见别的,就听见他说让你俩去当好人,他甘愿去做那坏人,就猜他承认自己就是那混蛋了!怎么?我猜的应该是没错的? 你瞧,她这话不就说到闫婷婷的心坎里去了嘛!曹宇本就是个混蛋,这是不争的事实,无需他自己认不认!再说了,他自己从来就没否认过!而她则正好相反,能跟他这么个混蛋在一起,本就显出来她很大度了,这他也不能否认? 闫婷婷一听这才很是满意,此恨就算从此揭过!你瞧,这场景熟悉?一定要让别人亲口告诉你,我是好人,你是混蛋!那我心里才会觉得舒服,相信你也一定会就此心服口服!这就叫好人做到底,坏人做到家,这样大家才能都很满意! 张海燕见她也不在多话,知道应该是就此打住,不再有什么误会,这才继续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道:哎,我说曹宇,你接着说呀! 第385章 好人都勇往直前 曹宇对她那些小心思则是完全无感的,因为他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压根就没啥可歉疚!你想啊,他要是会觉得愧欠,那怎么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呢?就像闫婷婷一样,她要能知道认错,那还怎么去嫌弃曹宇的可恶?其实谁都喜欢去指责别人,都不吝惜把流氓坏蛋的帽子扣别人头上! 这大概就是那从善如流的心思在作祟!千方百计想要做好人,结果就只能是去耍流氓!这就是好人难做的地方,这世上真有那么些个混蛋吗?所以,好人看谁都像是混蛋,坏人则心安理得地做他的混蛋!好人总是占理,坏蛋则自知理亏!所以大家都热衷去找个地方说理…… 你要说不过人家,那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混蛋!所以像这种说法一般都有个大气磅礴的开始,然后随着气氛逐渐的升温,场面就愈演愈烈了,群情激奋、彩旗飘飘,峰回路转、跌宕起伏,最后谁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也忘了为啥要说,就光顾着嗨皮了!始于讲理,止于骂娘…… 但有一点必须始终要牢记:啥都能认,就是不能认输!因为一认输你就成混蛋了,所以嫂子可以认,但混蛋就不认!结果可想而知,最终都归于原始,由说理变成了非礼,再到蛮不讲理,这就是宿命,因向往文明而走向更加的野蛮!不是欠骂,就是找抽,统统都不是什么好鸟…… 曹宇当然就是混蛋,他不光是混,而且还认了,让她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理了!你瞧他这个人该有多讨厌!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还要你时时刻刻好心想着该如何去提醒,结果他还叫不醒!你说这是不是好人难做啊? 不过谁叫她是个好人呢!再难做,那也要想办法去做!不然怎么对得起这好人的称谓呢!好人嘛,要做那就要做到家,一定要让自己的好是人尽知!否则谁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好在哪里,那还怎么去做好人啊?问题就出在这了,曹宇死活都不知,所以他就不是人,至少不是什么好人! 你瞧,这好与坏的逻辑简单?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可借此来解释!豪横的一塌糊涂,无需自通,就能让你血脉喷张、毛色乱开!所以遇事别多想,否则就会越想越气,直到把自己给气个半死!闫婷婷想法就特简单,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什么化解、调解,那都是不存在的! 什么,你等等!刚才不还说她很满意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得你死我活了呢?这书果然是不知所谓,我再解释一遍,以后就不再解释啦!刚才是挺满意,可现在就未必,因为人总是在变的嘛!刚才张海燕原原本本把她从头到脚夸了一个遍,你说她能不满意吗?当然是满意啦! 可回头一看曹宇那吃相,眼里就剩下肉了,哪儿还有她啊!好不容易精心编排来的这顿夸是想夸给谁听呢?那她这顿夸不是白夸了嘛!别人都在夸我的好,到你这儿就全都成了耳旁风,眼里只有肉,是?就知道吃!就你不识货!你说那她这回儿还能满意吗? 这人生气也分好多种,她现在反正是想开了,于是特别的淡定从容。嘴角挂着微笑,像看盘牛肉一样的注视着曹宇,脸上除了满意,还是满意!所以,当你看个死人时,如果心里觉得别扭,那就把他想象成盘牛肉!这样会不会好受点?别有一番的滋味,带给你一个另样的满足…… 面对闫婷婷的古怪,曹宇自然是也没多想!他要是能多想,那就不叫是坏人了!闫婷婷也就不会显摆不成,反而累成狗!这就好理解了?千辛万苦地设了个杀鸡儆猴的局,忙活了大半天,竟然还有人来敲边鼓!可回头一看,那狗就顾着在吃屎,此时无声胜有声,你说他死不死! 曹宇此刻可没工夫去和她共情!主要是因为饿!人穷志短,他现在的五感六时全都聚焦到眼前的这盘牛肉上了,谁好谁坏,这要跟牛肉一比,那都是浮云,说散就散了,顾不上!就见他大快朵颐道:这具体的我也说不上,就感觉这肉不如往常的香,没啥味道啊! 闫婷婷见他如此的饕餮,立时就收了杀念。毕竟要是去吓唬一个吃货,那很不人道,也没啥意义!记住,千万别去跟个吃货谈情怀,因为你会情不自禁被他给带坏的,证明如下: 你跟他说:我恨你!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你! 他跟那儿埋头苦吃,头也不抬道:哎,你先等等,等我吃饱了再说! 那你能说啥?是不是只能等着他吃?耐心地看着他吃?看着看着就会有反应了对?现在是不是忍不住要咽口水了?看着那吃不畏死的贪相,谁能受得了啊?就是个大男人那也受不了,更甭说是女人了!这要等到啥时候去啊? 他要是有心的话,没准还能在死吃的同时,发现你的沉默无语,然后再言不由衷地跟你客气一句:愣着干嘛?要不你也来两口? 你瞧,这谁能受得了啊?一句话就能直接把你从要制他于死地的悬崖边上给拉回来,从心灵到肉体来个全面的洗礼,什么腌臜肮脏,全都给治愈了!你信不信?一个总想让你来吃两口的,你却总想着要他死?那还是人吗?要不都喜欢搞吃播呢,贪吃不但能解百忧,还能化解仇恨! 看着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哪儿还顾得上恨啊?要恨,那也是恨自己少生了两张嘴!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一人吃,一人在边上看的情况发生,再能说那也敌不过食物的诱惑,就跟蒙上被子一定要看我手里的这块夜光表一样!干其它的,那都叫是反人性! 等他吃饱了以后,回头再来问你:哎,你咋不吃呢? 你还能说啥?你还能说,我恨你吗?那不就晚了嘛!谁让你刚才不吃的?现在这吃都吃完了,说啥都来不及了啦! 你只能用那幽怨的眼神瞪着他,他却撸着自己的肚子,报以歉意的一笑:哎,不好意思!你早说啊!早说我就给你留点儿了!哎,可惜你说晚了! 这时你还能说啥?什么晚了?我啥也还没说呢,怎么就晚了? 这是他突然像是又想起来了什么,再来问你:哎,刚才你要跟我说啥来着? 你还能说啥?是不是无尽的悔恨涌上来,袭遍了全身,那叫一个悔啊!连汤都没给你剩,光剩下一条早已悔不清的肠子!真的是悔不该刚才,怎个悔字了得!当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的时候,你还能想得起当初为啥要那么的恨他吗?是不是就剩下恨自己为啥少生了两张嘴啊? 所有的恨,都会郁结于心,最后就只会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不信就去看看,是不是胖子都很少恨,吃货更健康?! 闫婷婷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恨得是咬牙切齿,直流口水,差点都忘了为啥那么的恨他!只得恨恨道:没味儿你还吃的那么香?! 你瞧,这不充分暴露了她吃不过你的心有不甘嘛!曹宇当然是选择无视啦! 吃不过你,那还说啥呀?说啥都白瞎!就听他没心没肺道:哎,对了,没放辣椒?我说怎么没味呢!应该多放些辣子,还有豆瓣,那才香呢!咖喱也成,还有十三香,都比这要好吃!哎,对了,少放点花椒,我不喜欢麻! 他边说边把这筷子上的酱牛肉往那旁边的小菜汤里去沾,嘴里还嘟囔道:哎,还一个就是没放盐?这味儿也太淡了,一点儿咸味儿都没有,空口吃我都嫌淡,根本就不下饭啊! 闫婷婷一看他那副吃相就忍不住要咽口水了,也不知是该烦他呢?还是该瞧不上自己!明明不是挺讨厌他那样子的吗?怎么一时就恨不起来了呢?只得皱着眉头道:啊?你把这么好的牛肉跟它们和到了一起,那不就串味儿了嘛!这都是啥吃法呀?谁教你这么吃的?真是暴殄天物! 曹宇瞧都不瞧她那一脸的惋惜,除了得意还是得意道:哎,这你就没见过了?这叫是盖浇饭,跟咱东北的乱炖是一个意思的。我告诉你,这是我家吃饭的传统,我爸就这样,他就喜欢把各式的菜全都往饭上一倒,然后就捧着去客厅看新闻了。 闫婷婷听了是既欢喜又丢丢,欢喜的是他在介绍自家的情况,那是不把她当外人?丢丢的是这公公的习惯,吃饭不上桌,这也太那个了?还有什么吃饭的乐趣?这会传染吗?每天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顿饭,这不是必须的吗?那才叫一家子啊! 她想了一想,只得皱着眉头提醒道:盖浇饭?那不是中午随便吃吃的便当吗?叔叔晚上回家也吃便当吗? 曹宇当然是不知道她为啥会这么问的啦!也就随口一答道:谁跟你说那是便当啦?我妈至少会炒两个菜,一个汤,我爸只是喜欢把它都和到一块,为了去看电视! 他不强调还好,这一强调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于是皱眉道:你家每天都这样吗? 曹宇感受到了她神情的异样,于是自作聪明地故意调戏道:当然不是的啦?那怎么可能是每天呢! 闫婷婷一听眼中立刻就闪过一丝惊喜道:哈哈,我说嘛!就知道不会是这样,否则周阿姨也不能同意,对?! 曹宇很是不解,但还是不无得意道:为啥不同意呀?就因为是盖浇饭吗? 闫婷婷不无幽怨又满含着欣喜道:是啊,那多不好啊!这要我就不同意,我想周阿姨一定也和我一样,对? 闫婷婷现在已经有意无意地把她跟他妈的气质往一块去契合了,因为谁都希望要去巴结的对象和自己一样,心灵相通那样才好便于相互理解吗!周阿姨举止优雅,谈吐不俗,一看那就是在家说了算的,怎么可能会容忍曹叔叔这么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呢? 曹宇一听就坏笑道:哈哈,那你就想多了!我告诉你,我妈同意,根本就没什么不满的! 闫婷婷一听就近乎绝望道:什么?你不是说,你家不总是这样的吗?这难道还不是因为周阿姨有意见吗? 曹宇笑道:噢,原来你说的是这呀?那你就误会了!我说的不都这样,是因为我爸工作很忙的,很少能回家来吃饭,你说他偶尔回家来吃顿饭,我妈那还能有什么意见呀? 闫婷婷一听就理解了,这不就是她家的翻版嘛!不过老闫显然是要比他爸会来事儿,虽然也很少回家吃饭,可一回到家就一定要让大家陪他一起来吃饭!即便是这样,那她也嫌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这往后可怎么办呀? 曹宇见她黛眉紧锁,一声不吭,像是在计算着心里的阴影面积!于是好奇道:怎么?在想什么呢? 闫婷婷暗自叫苦,咬着红唇不愿多说道:没想什么! 曹宇自是不懂,但还想帮她排解道:真的是没想什么吗?那你刚才为啥会那么问呢?你说我妈为啥会不同意啊? 闫婷婷本想是脱口而出:连饭都吃不到一块去了,那还有必要待在一起嘛?这一天到晚的除了能睡到一起去,其它都难得见上一个照面儿,那结婚还有什么意义啊?哪儿不能凑合一宿啊?还有必要回家来睡吗? 可转念一想,这些似乎都是秋后的事情,和这夏虫也聊不上啊!教育好一个人,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来她还要从长计议!于是就找了个十分牵强的理由道:我的意思是一个菜有一个菜的口味,你把它全都搅合到一块吃,那不就都一个味儿了嘛!还分得出哪道是哪道吗? 曹宇满不在乎道:分那么清干嘛?吃着香不就得了!反正等会下肚里也都和一块儿了,哪儿和还不都一样嘛! 闫婷婷一听就恼了,转脸冲着张海燕抱怨道:你说他怎么那么的气人呢?真是够讨厌的! 张海燕想也不想就答道:这不很正常嘛!他本就是个坏人,你当然会讨厌他啦!因为你就是好人嘛! 闫婷婷听着她的恭维,心里却很不是个滋味道:我的意思是说,他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曹宇一听就急了,连忙插嘴道:哎,这是什么话呀?我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了?咱这可不兴骂人的啊! 闫婷婷也不理他,很是无奈地对着张海燕道:你瞧,他就这态度!我的意思是,周阿姨做饭做的那么辛苦,到曹叔叔这儿全都一锅粥了,早知道这样,那还不如上来就直接一锅煮呢!还分着炒干嘛?那不是在瞎耽误功夫吗?! 第386章 坏人都自知理亏 曹宇一听也学着她的腔调抬杠道:哎,你这又是什么态度啊?炒是你的事儿,该怎么炒就怎么炒,这就叫态度端正!对?吃是我的事儿,我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你说我这态度有啥问题吗?明明是你偷懒,不想好好的给我炒了,却还反过来说我的态度有问题?你这是什么态度嘛! 闫婷婷一听都懒得去理他了,这女人的恨意哪儿那么容易就过去了呢?旧愁又添了新恨,这不就借着都爆发出来了嘛!多说无益,只得冲着张海燕抱怨道:你听听,你听听!他就这态度,动不动就要来跟我吵!现在不光是听不懂人话,还学会了顶嘴,你说这以后可咋办呀? 张海燕一听她又在这儿凡尔赛了,就笑道:哈哈,你说那能怨谁呀?这还不都你惯的? 曹宇此刻却是一脸严肃地插话道:当然是怨小便啦!怪他就对了!全都得赖他! 张海燕一听就乐了,故作惊讶道:全都得怪他?你可真能赖啊,没听出她这是在怪你吗?关他咩事啊? 曹宇更是正经道:当然得怪他啦!谁叫他为了博眼球,用力过猛的啦! 张海燕笑道:他用力过猛了?此话怎讲啊? 曹宇一脸狡黠道:你瞧,这好坏哪有像黑白那样泾渭分明啊?还不是好中有坏,坏中有好嘛!他为了讲个人人都爱听的好故事,就把个本是很平常的凡人,愣给编排成了一个神乎其神的好人,那问题不就接踵而来了嘛?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哈哈哈,这是什么逻辑啊?分明就是在嫉妒她人比你好?! 曹宇则不屑道:切,我才不会跟她比呢!像她这样的好人,不当也罢! 张海燕一听就故意挑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好人是你说当就能当的了的吗?那需要有基本的条件,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曹宇很是不屑道:切,那要什么条件?我听听! 闫婷婷一听就不乐意了,很是不屑地讥笑道:切,别的我就不说了,像什么助人为乐、心灵美之类的,估计那也是难为你了!对不对?要做个好人,那至少也得干上一两件像点儿样的好事情对?这你有吗?别说是好事了,就连人事儿都没干过,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啊?! 曹宇一听就立马反讥道:问题不就是出在这上面了嘛!人说了,做一两件好事那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只做好事,而不做坏事,这就比登天还要难了!像你这种半吊子的好人,就做了一两件的好事情,再被他编排的神乎其神,就自觉得很了不起了,是吗? 张海燕一听就来笑着劝慰道:瞧这话说的,她哪儿有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啦?还不都是你说的嘛! 曹宇一脸狡黠道:这就要去问她自己了!要不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话,又怎么会没事儿老去指责别人呢?谁都不如她,这就能显出自己的好来了?你再看看我,啥时候说过她呀? 张海燕一听就要替她打抱不平了,于是嘲笑道:嘿嘿,瞧这话说的,你坏事做尽,自知理亏,还不让人说了,是吗? 曹宇一脸委屈道:我也没不让她说呀!只是在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 张海燕听了就是一愣,看了看他,又瞧了瞧闫婷婷,疑惑道:她怎么了?我没觉得她有那点不好的啦? 曹宇自然是不敢去说她的不好啦!于是拐弯道:我没说她!我是在说小便笔下的好人呢! 张海燕更是不解了,饶有兴趣道:小便笔下的好人吗?那又是什么鬼? 曹宇狡黠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连你都知道那就不是人?! 张海燕更是狐疑道:你什么意思啊?咱不带这么拐弯抹角去编排人的啊! 曹宇一本正经道:你看那些书里描绘的好人!别看他各个都是嫉恶如仇的样子,不许别人干的事情,可自己一样都没少干!像这样的好人,我才不惜得要当呢! 张海燕一听就连忙好奇道:什么情况啊?你快跟我说说,书上都是怎么说的呀? 曹宇见她果然上当,立刻就得意飞扬道:嘿嘿,一看你就没读过书!那上面不是讲的很明白了嘛!坏人都是为了杀人、夺宝、抢女人!对? 张海燕赶忙点头道:对呀!要不怎么说他这人就是坏呢!欺男霸女,杀人夺宝,还嗜杀成性,这不就是坏人的标配嘛! 曹宇连忙循循善诱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再怎么狠,再怎么凶,那又能怎样呢?结果还不是自取灭亡?再狠也杀不死好人,再凶也抢不走宝贝,再怎么耍流氓,再怎么能折腾,最终还不是为了要成就英雄,让英雄抱得美人归?你说他除了粉身碎骨、杀身成仁,还落着啥了?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嘿嘿,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啊!结果啥也没落着,啥也都不是!哎,不对呀?叫你这么一说,那坏人岂不都成了令人同情的悲剧人物了嘛!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要衬托出好人,这牺牲也太大了?真是值得咱们去学习,对? 曹宇很是无耻道:那是当然的啦!现在值得我有多伟大了?要没我的付出与牺牲,谁知道你是好人啊?这就叫牺牲我一个,幸福一大家…… 两女一听直接都乐抽了,张海燕意犹未尽地啐骂道:呵呵,去你的!那好人呢?好人的作用是啥呀?光有坏人没好人,要都像你这样,那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嘛! 曹宇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好人则正相反啊!都像你们似的,一副义正词严,啥也不要,坐怀不乱的样子,结果好处全都归了你,一样也没落下!我就纳了闷了,你说这好人比坏人都好在哪了啊?难道就都光是靠嘴上功夫,话说的漂亮吗?难怪大家都恨自己少生了两张嘴呢! 张海燕也顾不上他的讽刺挖苦,一脸的难以置信,惊讶道:噢,是吗?怎么会这样呢?一样也没落下吗? 曹宇一副老神在在道:你瞧,坏人一个也不剩,全让他给杀了?宝贝那自然也就是他的了,尤其是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归了他了!难道我们就不能讨人喜欢了吗?你说我这坏人都差在哪了呀? 张海燕一脸的幸灾乐祸,戏虐道:你说你都差在哪儿了?自己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吗? 没想到曹宇满不在乎,语出惊人道:要我说就差在这嘴上了!好人这不要,那不抢,不杀生,不夺宝,还对颜色无动于衷,你说他又不是色盲,这不就是对你们红果果的奇事嘛! 闫婷婷一听就笑喷了,直接啐骂道:我呸!你那才叫是歧视呢!把个见色就起意,非要说成是英雄本色,对?你那叫动物的本能,真是够讨厌的了!就知道跟哪儿胡说八道,你那是自取其辱!自己招人厌,讨人烦!讨厌你明白吗?跟歧视就没关系! 曹宇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是悻悻地咧了咧嘴巴,尴尬道:呵呵呵,我说的是奇事,奇闻异事的奇事!你明不明白?不是什么歧视,我哪儿敢歧视你啊!喜欢还来不及呢!这跟你讨不讨厌我,应该也没多大的关系? 你瞧,这嬉皮笑脸的尬聊是不是也挺见奇效的啊?女生的心思很难缠,有时她也挺喜欢她所喜欢的男生跟她厚颜无耻的耍无赖!闫婷婷一听立刻就绷起脸来,否则那就又要笑场!只得强忍着不笑,咬牙切齿道:你可真讨厌!就知道跟我这儿耍贫嘴!你知不知道自己有讨厌啊? 张海燕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也顾不得那所谓的歧视,就冲闫婷婷笑道:呵呵,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他为啥要赖小便了,看来那书上说的还真没错,坏人都猖狂!你看他那样子,分明就跟个好人似的在那儿指责别人!这是哪儿来的勇气啊?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那确实得怨小便! 曹宇一听立刻就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感慨道:哎,这许多事啊,都禁不住细琢磨!你就拿这低调来说!我本来是想就这么低调的做个好人来着,可谁成想条件不允许,那让我还怎么个低调法啊?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什么?你想要做好人?那剩下坏人谁来当啊?你这不让我们难做嘛!再说了,我们也不屑与你为伍啊! 曹宇一听就狡黠地坏笑道:你瞧,这不就是在歧视我呢嘛!要不说好人难做呢!我就这么稍微的一低调,就让你给误会成坏人了! 闫婷婷一听就皱眉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什么叫一低调就让人误会了?你这是在歧视好人吗? 曹宇连忙嘻皮笑脸地谄媚道:那还真不敢!只是你想要做个好人,那就不能太低调了! 闫婷婷一听就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给我说明白了! 曹宇立刻就狡黠道:嘿嘿,你想啊!现在咱缺的不就是好人嘛!好人那就该高调,大义凛然不成,就再加上拳脚功夫,那才能藿香正气呢!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你这是瞧不上谁呢?真是不着调! 曹宇也不回答,只是坏笑道:嘿嘿,你要想做个好人,那就不能太低调了!不天天的上蹿下跳,谁会知道你是有多好啊!哪儿像是我啊,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别人知道了你是有多坏,所以才要夹起尾巴来,拼命地要往那好人堆儿里钻呢!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再次笑喷,直接就啐骂道:我呸!这都是些什么狗屁的逻辑啊!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什么好人呀?真是够讨厌的了! 曹宇还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嬉皮笑脸道:那不还得是怪小便嘛!把个好端端的故事给编得是云遮雾绕,搞得人看完全都神魂颠倒,连最基本的好坏都闹不清了,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你说那能不让人郁闷嘛?! 闫婷婷一听也是无语了,更是来气地跟张海燕抱怨道:你瞧他呀,真不是个好鸟!让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曹宇则是幽幽道:嘿嘿,该瞧的是你呀!明知我不是什么好鸟,还非要跟我来示好?那不是自讨没趣嘛!都知道我不是人了,还非要来跟我好?让我说你什么好?自取其辱吗?鸡同鸭讲,错不在鸡鸭,都怪小便胡安排!好坏不分,错要都不在你的话,那还能怪谁呢?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脸都绿了,他这是在说啥呢?进猪得猪,寂寞得黑?全都是自找的吗?但还是忍不住要笑,谁叫她自己犯贱呢?就听他继续道:更离谱的是,让他这么一编排,是非不分,那都是轻的了!有的简直是黑白颠倒,你发现了没? 张海燕一听就来了兴趣道:黑白颠倒?是好人都成了坏蛋?还是坏人也没比好人更坏呀?瞧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 曹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是有的啦!你瞧那些个大瓜,又有哪个不是打着正义的幌子在行着苟且的勾当啊?师出有名,什么友情,大义,说的是振振有词,不行就打到你骨折,我看你还服不服?! 张海燕早就忍不住笑道:哈哈,你俩可真逗啊!吃吃不到一块儿,说说不到一块儿,玩玩不到一块儿,怎么就能打到一块儿去呢?就连吃个饭都能打起来,我真是服了你了!哎,我说曹宇,我再问你一遍,除了这口味儿上不合你的意之外,还有别的吗?你觉得这肉的口感怎么样? 曹宇此刻也没心思去跟闫婷婷讨论那些,明知讨不到好的事情,他才懒得去做!吃不比逗气强啊?于是就又夹了块肉丢进嘴里,认真地品味道:这口感嘛,我觉得还不错,感觉比原先的要嫩!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释然了,转身就冲闫婷婷笑道:你瞧瞧,这不还挺有嘴的嘛!感觉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呀! 闫婷婷此刻怒气未消,瞪着他冷声道:切,连个人话都不会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那叫是什么嘴呀?长了也没用! 张海燕这才发见她还跟那儿生气呢!赶忙就去推了一把道:哎,还跟那儿生气呐?瞧你那气鼓鼓的样子,就别跟他生气了!他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就算气死了,那也没什么用!反倒是连累我凭白就这么失去了个好姐妹,那多不值当啊!听我的,快别再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闫婷婷一听这才气消,可还是冲着曹宇抱怨道:你看人家多会说呀!再瞧瞧你自己,知道差在哪儿了吗? 第387章 女人说话少插嘴 曹宇一脸正经地望着她,答非所问道:我觉得是各有千秋!她这个不耐嚼,我还是喜欢老口味,有嚼头,就是筋筋拉拉的有一点塞牙。再有之前是凉的,口感有点柴,剌嗓子!现在是热的,跟牛排似的,汁水比较的足,还有那么点儿肉香,不过就是没啥嚼头,怕是不耐饥。 闫婷婷一听又恼了,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气,这下噌地又窜了上来,直接就上头了!就见她满脸通红地呵斥道:曹宇,我看你这是胆儿肥了,是?我跟你说啥呢?就跟我扯这些?把我的话全都当是耳旁风了,还说你这不是在找打? 曹宇被她这冷不丁的一喝,吓得就是一哆嗦,也不知他是真的怕了,还是在装怕!就见他赶紧收了贫相,很是委屈的谄媚道:哎呦妈呀,这不一个意思嘛!我说咱能不能温柔点儿啊?吓我这一大跳,连筷子都差点没拿住。 两女见他那一副惶恐的怂样,也顾不上去分析他那话里的含意,直接就又都笑喷掉了,张海燕笑得是花枝乱颤道:哈哈,瞧把你吓的,真的是好好笑!哎,我说你有那么胆小吗?还是就怕她震啊? 曹宇故作是一脸的腼腆,很是扭捏道:瞧这话说的,多不好意思啊!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人家天生就是这么的胆小,是禁不得吓唬的! 两女见他一个糙老爷们跟那儿扭捏作态着卖萌,差点没吐了!更是笑的死去活来,直在那呼天抢地的捶桌子,花枝乱颤的张海燕赶忙推了把也花容失色的闫婷婷道:哈哈,你也真是的,干嘛老是一惊一乍呀?别说他了,连我都跟着吓够呛,要再这么玩下去的话,那可真就出人命了! 闫婷婷现在笑的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不好意思抬头,只是跟那儿闷着头捶桌子道:呵呵,谁让他那么讨厌呢!稍微一吓就哆嗦,给个笑脸又灿烂,你说让我怎么办呀? 张海燕见她开心,赶忙趁机劝慰道:好了好了,你这笑也笑了,气也该消了?接下来咱还是来说说这正事儿? 说着便又转向了曹宇,曹宇则是一脸的茫然道:正事儿?啥叫是正事儿啊?哄你俩开心。那不就是正事儿嘛! 张海燕一听就不乐意了,假装板脸道:啥叫是正事儿?忘了?你!我看她说的没错,你这就叫是得意忘形!啥叫是正事?亏你问得出来!她笑自然是正事儿,可让她满意那就算是完了吗?那我呢?噢,我的事儿在你这儿是不是就不叫事儿了啊? 曹宇听完立刻就将脸一抹,一副悻悻然地谄笑道:那哪儿能啊!我妹的事儿,那也叫是正事儿,这我怎么可能忘呢?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这回真的是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那还不赶紧的!还有吗? 曹宇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什么良苦用心,想想也对,啥叫是良苦用心啊?无非都是别有用心!于是这才摇头道:什么叫还有吗?就这么一盘破牛肉,你还想要我在里面吃出朵花儿来吗?当然是没有了呀! 张海燕听完就一呆,又很是失望地看了看他,直到确定他嘴里没藏着莲花,这才幽怨地叹惜道:哎,你也真是的!没文化,好可怕!我都要替婷婷发愁了!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哈哈哈,可不就是嘛!你给他吃啥那都叫是浪费!因为啥东西一旦到了他嘴里,就都只剩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能不能吃饱?跟他聊美食,纯粹就是在瞎耽误工夫!不但是浪费感情,而且还糟蹋东西!你说这不是可惜了嘛! 张海燕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正处在青春期里的男生们,各个都像是饿死鬼投胎,三口两口的扒完饭,就要急急慌慌地去球场消耗那过剩的精力,哪还会有工夫去咂嘛这各中的滋味啊!于是也就不再跟他煞费苦心,转头问闫婷婷道:哎,我说婷婷,那你觉得这盘肉好在哪儿了啦? 闫婷婷为了要向他展示自己在吃上也造诣颇深,于是略一思忖,就点头道:嗯,那我就先说说这南方人和北方人在饮食习惯上的差异!总的来说,南方人的口味相对比较清淡,讲究的是原汁原味儿,口感咸中带甜,火候也要恰到好处,宁嫩不老,爽滑弹牙,不喜软烂……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哎,不好意思啊!我插一句,你们怎么就不喜软烂了啦?那煲的靓汤不也要炖上好长时间嘛! 闫婷婷瞥了她一眼,也是饶有兴趣道:这具体的我也说不上,好像软烂给人的口感总是不怎么新鲜?那些肉质发棉的海鲜都卖不上价钱!还有那烧鹅、烤猪,一般都很有嚼劲!还有那口水鸡,开水浇两边就上桌了,吃的就是这带血的鲜味儿!再说煲汤,一般就只喝汤了…… 张海燕一听连忙插话道:那里面的东西呢?就不吃了吗?那可全都是好东西啊!倒了多可惜啊! 闫婷婷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曹宇,这才笑着道:呵呵,这你就不懂了?煲了那么久,精华还不都进汤里了嘛,剩下全都是渣滓,没准还有毒,扔了总比吃坏了身体要好? 曹宇这下可算是抓住了她的小辫子,立刻就打击报复道:切,你别听她的,尽跟那儿穷讲究!什么叫渣子啊?那都是粮!这有什么好显摆的?你知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 闫婷婷一听就无语了,于是不屑道:什么叫显摆呀?那些渣子柴的很,吃着也没味儿啊! 张海燕也是将信将疑道:这我也不大信,不是说浪费啊!要是渣子有毒,汤就没毒了?你们喝的那些各种各样的粥,不一样都是煲的吗? 闫婷婷见她好奇,只得继续解释道:那不一样!首先我们一般不吃大锅熬出来的白米粥,也不吃用隔夜饭做的菜泡饭。我们吃的海鲜粥、猪肝粥,还有什么皮蛋瘦肉粥,一般都是用小锅现做的,我们叫生滚,十几分钟就出锅了,像这种大锅熬的,也就只能在学校的排档里卖卖…… 张海燕这两年自然是就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来着,没怎么去城里见世面,所以听完也是直咂舌道:啧啧,你吃的可真讲究啊!还真是大小姐!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笑眯眯地望着他道:哈哈哈,什么叫我讲究啊?有机会我带你去外面走走,看看我们这儿当地的排档是不是全都做的是生滚!那不叫奢侈,就是我们当地渔民常年下来的饮食习惯,好不好? 张海燕一听哑然失笑道:呵呵,那还不叫是奢侈?只能说是你们这儿的条件好,大家都很富余,我们那儿可比不了,能吃饱就算是不错的了! 闫婷婷一听连忙道:呵呵,也许!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这地方的食材多,插根筷子也能够发芽;再加上天气又比较热,东西放着很容易坏掉,不讲究一点儿能行吗?否则就要天天拉肚子了,那岂不是更麻烦? 张海燕见她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点头道:噢,说的也是啊!那我就明白了!哎?对了,你说那发甜是不是指这食材本身就很新鲜,没什么异味儿啊?我觉得那海鲜要是很新鲜的话,本身就有点淡淡的甜味儿,否则烂糟糟的,看着就恶心,那还真比不了! 闫婷婷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会说这蟹肉发甜,那鱼肉发甜,其实都是指这东西很新鲜,或是说这东西很符合新鲜的口感,为啥都叫是生猛海鲜呢?要的就是这鲜活劲儿啊,死鱼烂虾,闻着发臭、看着闹心,我们是不吃的。 曹宇一听就生怕张海燕闹心,因为贫穷真的会限制你的想象力!连忙在一边纠正道:切,谁跟你说南方人不吃死鱼烂虾的啦?我跟你说,我们家就啥都吃!哪儿有什么条件就光吃活物啊!也就你们这些个资本家才有那些个穷讲究,好不好?! 闫婷婷一听就又要发飙,张海燕连忙一把拉住道:哎,行了,行了,你别理他!咱们接着说,我刚来时也对这甜的概念不是特别的明白,就以为光是指放糖呢,什么菜里都放糖,什么水果都沾盐,真是不习惯!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就是为了衬托这鲜甜的滋味呀! 闫婷婷疑惑道:你说的那都是别处,我们这里还好?菜也没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甜! 张海燕连忙点头道:是是是,你接着说。 闫婷婷这才继续道:我们这里很少用酱汁的,什么豆香、豉香,这种靠黄豆发酵的酱汁我们一般是不碰的。新鲜的鱼虾基本上不是清蒸,就是白灼,葱花、姜丝爆香,再点上点儿生抽、鱼露、蚝油什么的,为的就是要吃它的原味儿。 曹宇继续抬杠道:谁说的?卤味、叉烧那都是啥呀?不都是酱出来的吗? 闫婷婷一听他这是在故意刁难,也就不客气地回顶道:你是我们南方人吗?我们吃卤味、叉烧,但多半是烧鹅、烧鸭,考乳猪什么的,很少吃这种酱牛肉,因为这火气大,我们这本来就闷湿燥热的,动不动还要去喝凉茶!为的就是要降火平燥,你懂不懂? 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哎,对了,我觉得你这酱牛肉应该叫卤牛肉才更加的贴切…… 张海燕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连忙笑着道:还是你会吃,一看就是个大行家,快接着说! 闫婷婷见他不再插嘴,这才心平气和道:曹宇刚才说的口感是没错的,这牛肉汁多鲜嫩,没啥膻气,应该是小牛肉,对?见不到平常那些个粗粗拉拉的筋头巴脑,估计应该是精心挑选过的,对?据说这肉从部位与多少来分有abcd多种,从肥瘦相间来分有好多档,对? 曹宇一听就笑道:嗬,你还懂得不少啊! 闫婷婷也不客气地傲娇道:那是啊!什么a5、b6的,具体的我也说不大上来。要真形容一下的话,感觉就像是我们在说鱼,肚肥、鳃鲜、划水嫩一样。某种鱼好吃,就因为它是蒜瓣儿肉,刺少肉嫩,还不棉,这就算是新鲜了!如果瘦中还带着少许的油,那口感就会更好了! 张海燕听的是连连点头,不禁赞道:蒜瓣儿肉,没错没错,这个比喻好,你接着说。 闫婷婷继续道:要是再讲究点儿的话,每条鱼那都有不同的价钱!不像是卖猪肉,只分里脊、五花,前臀尖、后臀尖,排骨什么的,分的都是些部位,不分猪!因为现在都是机械化生产的,不同猪的同一部位是吃不出多大的差别来的!哎,这你都不知道吗?你家谁管采购啊? 张海燕笑道:我这不在上课呢嘛!我妈原来都是让王大爷管的,现在慢慢的也让我哥去跟着他学学,你知道的,我哥就是个死脑筋,让他去管采购那再合适不过了!哎?你说那鱼能有那么大的差别吗? 闫婷婷点头道:当然啦!我是吃不大出来,老闫就不同了,他不但能吃出来肥瘦,还能吃出来是不是野生的,有时甚至连产地也能给你说的是一清二楚的,这还真不吹牛,他比这光知道吃的,那可是强太多了! 曹宇一听就知道是在说他呢!于是连忙反讥道:那还不是在吹牛吗?我要是像闫叔那样整天的吃,别说是产地了,连结没结过婚都能给你吃的是明明白白的了,就问你信不信?! 两女听得是哈哈大笑,张海燕连忙打岔道:哈哈哈,噢,这是真的吗?难怪我妈像是如鱼得水了呢,跟着闫叔学的这些日子可没少长学问!那你说这鱼都是怎么分的呢? 闫婷婷再次瞥了曹宇一眼,好为人师道:我不都说了嘛!养殖的那肯定是不用分的,这要分的是野生与养殖的区别,野生的肉一般都比较紧实,也有肥瘦之分,所以价钱也就各不相同喽!至于外观其实也有分别,那我就说不大清了,据说划水肥大,长得又好看的,一般都是养殖的! 张海燕一听那是由衷的佩服道:这还叫分不清啊?说的够清楚了!真是好有学问的样子! 曹宇一听连忙打击道:那都是靠嘴说,关键还得是要看实践!就拿这肉来说,我就不信她能说出个花花来!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略一思忖道:我想这肉在烹制前一定是处理过的,不光是腌制,还做了某些蓬松入味儿的操作,应该是叫熟成? 曹宇一听连忙补充道:什么熟成,还排酸呢!不就是发酵嘛! 第388章 清心寡欲守佛灯 闫婷婷斜睨了他一眼,感觉还真是小瞧了他的样子,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叫发酵!跟做火腿似的,大概也分干式和湿式两种,具体的我不懂。反正是为了让肉不烂又好嚼,内外咸淡均匀。至于说这卤料嘛,我也不太懂,但能感觉到一定是中西合璧、南北结合了,对不对? 曹宇就见不得有人比他还要博学多才!立刻就嘲笑道:哈哈哈,不懂你还这么能说?这是要去当院士吗? 闫婷婷听了也一脸的傲娇道:就因为我比你有见识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她这些做法的思路我知道呀!肯定是按着我们南方的路子,讲究的是选上等的食材,原味烹制,就像做牛排,调料也只是为了来增鲜,而不是来压味,你懂吗?见多识广,不是光靠吃的多就能弥补的! 曹宇一听就尴尬了,只得讪笑道:呵呵,看来我还是没你能吃啊! 闫婷婷一见他那猥琐的样子心里就又来气道:我才不像你呢!见着啥都馋,也不知道要挑个嘴!跟个垃圾桶似的就要往里搂,能吃不见得会吃,你懂吗?别看你那么的能吃,其实啥也不是! 曹宇一听她这是话里有话啊!于是尬笑道:呵呵,挑半天那不还是头猪嘛!我妈说了,啥都要尝尝,这样营养才够均衡!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呵呵,你妈说,你妈说,你这不还是挺听你妈话的嘛!你妈说让你见一个就吃一个了吗?我才不信呢!你妈还说啥了?我听听!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呵呵,哪壶不开你就提哪壶,会不会聊天啊?! 两女听了是哈哈大笑,张海燕连忙打岔道:哈哈哈,婷婷,你说的那些就不是我们北方的做法,我们靠的就是这口味重!用各种的香料来压制肉的腥膻,各种肉用的都是同一种配方,其实吃的全都是一个调料的味儿。 此时,服务员端上了他们新点的麻婆豆腐和凉皮,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少顷,闫婷婷想了一想,又道:这肉本身就没什么膻气,反倒是还有一点淡淡的奶香,怕是搁了某种奶酪?嗯,应该还有点迷迭香、罗勒啥的,这些肯定都是西式的做法,应该还有一点点的海鲜味儿,一定是用了耗油、瑶柱、虾皮之类的来提鲜? 张海燕啧啧称奇道:啧啧,你这嘴巴可真刁啊!将来我一定得聘你来当这试菜顾问,有钱的那种,专门负责来帮我尝新菜。 闫婷婷狡黠道:一点小小的顾问费就想把我给打发了吗?你这未免也太小气了?! 张海燕笑道:呵呵,那你还想怎样啊?要不把这经理的位置让给你? 闫婷婷哈哈大笑,得意道:切,我才不要给你打工呢!咱不都说好了嘛,供奉我可都送上了,你可不能耍赖呀! 张海燕也是一愣,继而就哈哈大笑道:行行行,你当什么都成!想当什么当什么,我都依着你!这下总该是行了? 曹宇见她俩这哑谜似的对话,不禁好奇道:呵呵,你俩这是在说啥呢?什么就依着她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去,没你的事儿,一边吃你的。 张海燕也是生怕他闲着难受,就赶忙补刀道:你不就知道吃嘛?!那自然是听不懂的啦! 曹宇被她俩这一通的抢白,也自觉是无趣,只得夹了块牛肉,去沾那麻婆豆腐的汤汁,嘟囔道:行,你们聊你们的,我吃我的婆妈豆腐! 闫婷婷一见他郁闷,兴致就更浓了,也懒得再去搭理他,把他凉在一边,继续跟张海燕聊道:刚才说的那些个都不是重点,你知道最让我觉得满意的是什么吗?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趣,连忙疑惑道:不知道,是什么呀? 闫婷婷笑盈盈道:就是你这肉里肯定是没搁味精、鸡精之类的东西,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更是惊讶道:啊?连这你都知道了?的确是厉害,快说来听听!你是怎么吃出来的? 知道男生为啥千万别去跟好几个美女一起吃饭吗?因为她们自己就能唱一台戏了,而你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当个美男子。尤其是当这种关系特别暧昧的时候,她们会故意把你晾在一边,还真就把你不当外人了,就看你的反应,服不服?! 不像是男生,要是几个男生和一个美女一起去吃饭,大家都会像众星捧月似的把美女给围在当间,那不光是因为生怕你会寂寞孤单冷,而是担心别人会抢在你前头给她盛汤布菜的大献殷勤,大家一哄而上把你围得是团团转,就问你觉得尴尬不尴尬?…… 曹宇现在是美人在旁,别人看着是左拥右抱,羡慕的不行!而他自己却是有苦说不出,苦不堪言、苦憋的不行!眼瞅着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可就是自在小屋,晒不到身上;眼瞅着微风徐徐、大地回春,可就是寒霜未退,暖不进心房!那叫一个吃不着,干看着,又拼命想要往里凑! 所以就只好阴阳怪气地挑衅道:切,又跟那胡说了!不放味精,能那么鲜吗?! 闫婷婷一听就故作惊讶道:哟,你还知道鲜呐!不是咸就够了嘛! 张海燕见他不管不顾,就想来横插一杠子的样子,也是跟着呵斥道:哎,我说怎么哪儿都能有你啊?不懂就少插嘴,装个深沉的美男子,那给人的印像不也挺好的嘛! 曹宇一听就愣道:你什么意思啊? 张海燕一副调皮的样子道:我那意思不已经是很明显了嘛!你才是胡说呢!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啥也都没放! 曹宇一听这不是露怯了嘛!于是赶忙又厚着脸皮夹起一筷子肉丢嘴里,边嚼边唠叨道:不会?这不挺鲜的嘛!该不是你在骗我呢?要不她就是蒙的! 张海燕连忙打住道:去你的!谁骗你了?别讨厌!你来蒙个试试看!我妈说,国外研究说这些个鲜味素多吃对人有害,所以我们要是做高档餐饮,就一定先要注重健康养生。不过这加不加鲜味素的我是都尝不出来的,你该不会是觉得这味儿还不够鲜,所以才认为没放鲜味素? 继而一想又道:哎?不对呀!连他那么重口味都觉得挺鲜的了,你咋还会觉得不够鲜呢? 闫婷婷想也不想就嫌弃道:他懂个屁呀!就知道跟那儿凑热闹! 曹宇自然是不服,讪笑道:我不懂你懂?就你懂,那你来说说看呀! 闫婷婷就想要压他一头,不无得意道:当然啦!这鲜与不鲜完全是个人的感觉,没啥可衡量的标准。他要觉得不够鲜,那是指不够咸,是吃到嘴里没什么味儿!你瞧他,就着豆腐汤吃才觉得够味儿,还非要附庸风雅的说什么挺鲜的了!一看就是口是心非,胡说呢! 曹宇一听就尴尬了,要不说跟女孩子聊天是很容易露怯的!这好在是聊吃的,他还能一知半解地插上一嘴。这要再聊些她们专属的话题,那别说是插嘴了,连脸都不知要往哪儿搁了!所以一旦听说有人跟女孩子聊得来,我就从来没好奇过他们所聊的内容,而是纳闷他究竟是男是女! 曹宇现在这不就尴尬了嘛!只得尬笑道:谁说口重的就不知道要去尝鲜了呢?你越是口味重,就越想要时不常的去换换口味,那才叫尝尝鲜嘛! 闫婷婷早就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很是不屑道:这就是你总想着要去偷腥的理由吗? 曹宇一听她果然是不吃我猪饲料,立刻就照猫画虎地放声尬笑道:哈哈哈,不是的呀!我是觉得这肉本就已经很鲜了,我说的鲜,是指这肉的味道很正,原汁配原味儿,再加上这一点点海的鲜味儿,真的是非常棒,这还不够鲜吗?!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这我听懂了!原来你俩都是这么认为的呀,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又转头继续对闫婷婷发问道: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吃出来我没放味精的呢? 闫婷婷也不理她,只是轻蔑地斜了一眼曹宇,淡淡道:你知道那些生产香水和酿造红酒的工厂里有一种职业,就是专门靠鼻子来辩香,用嘴巴来尝味儿的吗? 曹宇点头道:知道啊!不论是新产品,还是老配方,但凡是工业品,那就要讲究个一致性对不对?这一致性都是怎么来的呀?还不是要靠人来尝,靠人来闻的嘛!否则一样一个味儿,各个还都不同,那不就乱套了嘛!品控和质量还怎么来保证啊? 闫婷婷一听还算是满意,于是点头道:嗯,知道的还真不少!那你说说对他们这些人都有什么要求啊? 没想到张海燕对这个问题比曹宇还要更有兴趣一些,不由得摇头插话道:不知道啊!咱这儿做饭全都靠师傅自己把关,一勺准,没听说还有谁来替他们尝菜的呀! 闫婷婷见她竟能有如此的高见,不禁也嫣然一笑道:呵呵,要不说一个饭馆一个味儿,都是些小作坊呢!那些大的食品厂,为了让产品的风味儿能保持一致,那就得靠质检!质检怎么做呀?还不就得去靠人尝嘛!可人哪有谱啊?今天咸了明天淡,心情不好了吃啥都没味儿,咋办啊? 张海燕一听就乐道:呵呵,还真是的!他们都说做菜像是在弹琴,我看一点都不像!弹琴好歹他有谱啊!做菜全凭的是心情,哪儿有谱啊?! 曹宇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做菜就像是在谈恋爱,人家为了你,死都已经是死了,你还要这样的对人家,把它做的那么的难吃,你说这对得起谁呀! 两女一听又是放声大笑,张海燕笑嗔道:呵呵,去你的!真讨厌,婷婷,你快说呀! 闫婷婷笑得也是花枝乱颤道:哈哈,你瞧,他是有多讨厌!把人家思路都给搞乱了,我刚才是要说啥来着? 曹宇一脸狡黠道:你不就想说那些人要清心寡欲嘛! 闫婷婷这才想了起来,连忙笑着道:对了,就是要说这个!那些人为了要尝菜,就要把嘴巴鼻子保护好,为了能让它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敏感性,就要坚持清淡饮食,忌辛辣油腻、忌烟酒等各种的刺激,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那样才能对各种的味道时刻保持着敏感。 张海燕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就是要他们清心寡欲,保持清淡的饮食习惯,对? 曹宇一听就坏笑道:呵呵,她这是要你去当尼姑呢!真不知道你这是明白什么了? 张海燕一听脸就红了,连忙啐道:去你的!谁要我去当尼姑了?她那是要你去当和尚呢,好不好?不过,以你那德行,就算是当和尚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定也是个酒肉和尚!真讨厌!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说的就是啊!像他这种人,贪嘴还花心,油腻得哪里像是个能当和尚的样子!啊? 曹宇也是坏笑道:呵呵,瞧你这说的,我那是在夸你呢!守着个终日一声不吭的泥菩萨,你不清心寡欲那能行吗? 闫婷婷听了脸就是一黑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见她上当,连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啊!你想,和一个本就不是人的相守一生,要么你已经是死了,要么你已经是死过了!拿着无趣非要当有趣,那得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道:什么意思啊? 曹宇狡黠道:你想啊!这泥菩萨看似一尘不染的,其实那不就是一点人味儿都没有吗?你要不寡淡点儿,又怎能尝出他身上好像还有那么一丝的人味儿呢?对不对?清心寡欲,本就是件苦中求乐的事情!就像是在守活寡,你要不是被饿晕了,全靠的是想象力,那能守得下去吗? 你瞧,这不就是在抢戏嘛!把她想要跟他说的道理全都给抢答了,这能不让她郁闷吗?曹宇见状,自然是还不肯放过,继续坏笑道:嘿嘿,怎么样?说到你心坎上了?要是跟了我,那就相当是给自己的生活里添了料,从此无趣也变得有趣多了,嘴里再也不会淡出个鸟了,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乐开了花道:滚你的!你嘴里才有鸟呢!还不是什么好鸟!我才不喜欢像你这么油腻的呢! 曹宇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立刻就变本加厉道:嘿嘿,你都还没尝过呢,怎么就知道我油腻了?就像是味精,你尝都没尝过,又怎么能确定那一定就是味精呢? 第389章 塑料兄妹也是情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噢,要叫你那么一说,没吃过猪肉一定就不识你这只带毛的猪了吗? 张海燕一听就乐了,连忙打岔道:哈哈,你这是得有多寡淡了呀?才会想起要去吃那只带毛的猪?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恨不能吃了他!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道:海燕,你怎么说话呢?还是我妹吗? 张海燕也是调皮道:这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嘛!只有没吃过猪肉的人,才能尝出泥胎里面还藏有那么一点点的荤腥味儿! 曹宇一听立刻就若有所悟道:哎,你这理解的还挺有意思嘛!也就是说,只有那些个没人味儿的泥菩萨,才会要求大家都清心寡欲地去侍奉它呢!你说对不对? 两女听了又都是一愣,张海燕呆呆地望着他,少顷这才幽幽地冲她道:你瞧,一看你就不识货了?他哪里看着像是头猪了啊? 闫婷婷听了自然是不乐意啦!立刻就急道:哎,我说海燕啊!你这是在帮哪头呢?我这都恨不能生吃了他!你却还紧着要我去认识他?我才不要呢! 曹宇一听有人来助拳,立刻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连忙委身道:哎,哎,什么叫她帮哪头啊?麻烦你先搞搞清楚这状况好吗?她是我妹耶!当然是要帮我的啦!哪儿像是你啊,连毛带骨头就想要囫囵吞了我,真是够狠的了! 张海燕本就是来插科打诨的,一听他这是要强拉她入伙,连忙就摆出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道:哎哎哎,别往我身上靠好吗?先要搞清楚状况的是你!谁跟你说是一伙的啦? 曹宇听了也是一愣,很是尴尬道:不是,咱不是兄妹吗?这好兄妹哪能说分就分了啊?! 张海燕连忙摆出一副要主持公道,绝不拉偏架的样子,大义灭亲道:哎,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咱俩是兄妹不假,可亲不亲,那不还得要看阶级分嘛!在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面,相信我还是能分得清的,你说对不对? 俩人见她说的是大义凛然,全然无惧他俩我就看你怎么分的架势!就忍不住都乐了,闫婷婷是只笑不语,一副淡定从容;曹宇则是满脸的讪笑,一副讨好求安慰的样子道:嘿嘿,那你说说,这该怎么分? 张海燕一脸调皮地冲他奸笑道:这还不明白吗?在你没长毛的时候,不挺像是个人的嘛!长了毛以后,那还真就不好说了,没准真是头猪呢!那也说不定的,你说对不对? 曹宇一听脸更黑了,闫婷婷则是哈哈大笑,高兴的直拍桌子,稍顷,这才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她,又望着他道:什么?那你说像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能是个啥呀? 张海燕见她大惊又望着小怪的样子,不由得大笑道:哈哈哈,那还用问吗?就他现在这样子,那自然是猪狗不如的啦!就这样你都还能够下得去嘴?让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喂,我说你俩究竟是谁的口味更重啊?!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愁云尽散,连忙反唇相讥道:那你还要我去留着他?真后悔当初是怎么认识他的!哎,看来还是你口味比我重啊! 张海燕被她说的也是花枝乱颤,咯咯笑道:哎,这你就不懂了!连认都不认识一下,就想着要怎么去吃他,那不就叫是没文化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她这话里有话,立刻就笑逐颜开道:哈哈哈,那你快给我解释解释这里面都藏着有那些个文化?! 张海燕一听也立刻得意道:哎,这你还真别说!以前我在乡下的时候整天就知道吃,也没发现这吃跟文化有啥联系,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吃里面竟然还藏着有这么多的文化,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还真的是有文化啊! 俩人一听就全都来了兴趣,曹宇也顾不得羞耻了,连忙好奇道:什么意思嘛?你快说呀! 张海燕白了他一眼,一脸正经道:我不都说了嘛!我们乡下人认都不认识,就知道吃!那不就是没文化嘛!哪儿像是你们城里人啊,吃之前先要去认识一下它,好弄清楚为啥要吃它,它为啥该被吃,又有啥好吃的,这不就是叫有文化嘛! 俩人一听又都是一愣,继而又都发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笑声,笑得连桌上的那盘牛肉都有些悻悻然了,仿佛被吃也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有句话要不说是没错的呢!餐桌上总是充满了欢声与笑语,甚至连那些菜一个个也都显得是喜气洋洋,跟过节一样!所以,你要在餐桌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的话,那就心怀感激地去菜单上找找,总有一款适合你!高兴就好了,谁吃谁,那还重要吗?…… 曹宇冲着闫婷婷就哈哈大笑道:你瞧,这吃上还真博大精深啊!要不说你这文化人就是比我这野蛮人讲究呢!以前甭管它乐不乐意直接就吃了它,估计它也没什么话可讲!现在可倒好,也不管它乐不乐意,还非要在吃前跟它讲一堆为啥要吃它的大道理,这不正是文明的进步吗?! 张海燕见气氛终于被她给调到了正轨,这才意兴阑珊道:这玩笑话说归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在吃之前把什么话都说明白了会比较好!这对谁都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你说对?咱就拿他说的,你没吃过味精,又怎么能知道那一定是味精的味儿呢?这有道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闫婷婷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就只得认真地给她解释道:齁得慌那感觉你懂吗?就是那种一吃到嗓子眼里就发酸,腻腻的感觉?糊在那里,咽都咽不下去,可难受了! 张海燕一听就好奇道:呵呵,这我懂,可你怎么会有那种的感觉呢? 闫婷婷只好老实交代道:我为了要减肥,本来就吃的少,而且一直都吃的比较清淡,从来就不碰味精,所以一下就能吃出那味精的味道来,就像是我生病从来都不用什么抗生素之类的药物,所以一旦是用了就会很有效一样,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呀? 曹宇一听就吓了一大跳,愕然道:真的吗?病了也不吃药?你们怎么能这样呢?难道就靠着生扛吗? 闫婷婷一听自然得意道:当然啦!我们哪像是你那么的娇气啊!你就没这种体会? 闫婷婷说的是没错的,有些女生那就是能抗造!生病了就只会去医务室开药,可开回来就往那儿一扔,继续吃零食!开药那只是为了图安慰,不像是曹宇,看着挺高大威猛的,可一旦有点头疼脑热就卧床不起了,什么药都胡乱吃,让你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身体好了! 这他还真头一回听说,很是无语道:对自己都能这么狠?这都什么人呐,那我可比不了!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那是因为我们知道会有天劫,所以不能胡乱地去吃药! 曹宇自然是不懂她在说什么啦!满是疑惑道:天劫?什么是天劫啊? 张海燕自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啦!生孩子对女人来说那就叫天劫,为了孩子,你说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于是也笑道:呵呵,想不明白了是吗?别着急,慢慢想!静下心来仔细想,时光匆匆,浮华缭乱,一切又终将归于平静,到那时,也许你就能明白我们婷婷的伟大了! 曹宇一听就郁闷了,不屑道:啥玩意?不吃药就能伟大了?那不吃饭还不得成仙了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海燕一听就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乱七八糟呀?现在还不明白她为啥不吃味精吗?就你这心浮气躁的样子,又怎么能体会到女本柔软,为母则钢的意境呢!只有心如止水,你才能觉出花落其间所荡起的微微涟漪;无欲则刚,你才能看得到别人都视而不见的风景,婷婷是这意思? 要不说,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呢!你说她这是未雨绸缪也好,杞人忧天也好!反正她总是在为没有的事情发愁、伤感,这对于那些提了裤子就跑的畜生来说,那不就是有病嘛!可这恰恰也正是闫婷婷想要引出来的话题!见被她说破,也是心如潮涌道:是啊!像这你说他又怎么会懂啊? 曹宇则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用一脸的毫无表情来表示我真的是搞不懂!心下则是在暗中嘀咕:这不是有病嘛!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何必要现在就去受苦呢?用未知来折磨自己,搞得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 张海燕看得是一声叹息,感悟良多道:哎,这都能让你给吃出来了,真的是够神的了!看来我这下还真的是要请你来当股东了,不要钱,直接占干股! 闫婷婷一脸的我见犹怜,望着曹宇得意地大笑道:哈哈,那哪能成啊!咱不都说好了嘛! 曹宇一听有钱赚,立马就喜上脸来,连忙陪笑道:哎,有这好事儿?那也算上我呀?! 闫婷婷一听就烦,你瞧,我占股不就行了嘛!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干嘛呢?难道你的不都是我的吗?于是就白了他一眼,皱眉道:你瞧,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什么都要来插一脚,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曹宇一听就急了,于是连忙道:什么你俩的事情,有这种好事怎么能把我给落下呢?你还讲不讲义气啦?! 闫婷婷自然是不肯轻饶了他啦!白了他一眼,讥讽道:想入股是吗?那好,我先问你,你对这开餐馆能有什么贡献吗? 曹宇立刻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厚着脸皮谄媚道:我这不是会吃嘛。 闫婷婷哪儿会给他这面子!立刻就不屑道:切,你还有脸说会吃?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要吃人豆腐,那哪是叫会吃呀?那只能是叫吃,不叫是会吃!就跟个婴儿似的还在口欲期,见什么都想上去先拿嘴巴了解一下状况,连什么能吃,什么该吃,什么好吃都搞不清,那也叫会吃? 她见曹宇张了张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就喝止道:哎,你可别跟我说你会弹琴啊!海燕要开的那可是间高档的酒楼,那里边可都是包间,不是什么酒!你也别跟我说你要带朋友来吃,那里的菜价是很贵的,就你认识的那些个狐朋狗友,恐怕是也没那个消费能力? 见曹宇就光剩下唧着嘴巴咽口水了,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嘿嘿,你要是总带着他们来吃的话,不是你破产,就是这酒楼破产,你说,你还能干啥? 曹宇一想也对,但仍肯不死心,厚颜无耻地舔着脸陪笑道:那我不白要,给钱还不行吗? 闫婷婷吃惊地瞪着他,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道:什么?看来我还真的是错怪你了!原来你竟然还想着是白要啊! 曹宇这才觉出了有少许的愧疚,故作风轻云淡地耸了耸肩膀,想着把大事化了道:哎,别别别,我那不是开玩笑的嘛!给钱,哪儿能不给钱呢!咱给钱还不行吗?!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道:切,你哪儿来的钱呀?拿出来我看看? 曹宇自然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嫌弃啦!但他懂只要是能哄她高兴,那就万事ok了!于是就赶忙低三下四地东摸西找,脸上还不忘了小心地陪着笑道:嘿嘿,要钱是吗?行!哎,对了,我的钱不全都是在你那儿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跟我要了?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你瞧,财权就意味着主权!一个男生最屈辱的就是把自己的财权拱手让人!一个女生最得意的就是她喜欢的男生对她俯首称臣!尤其是当众宣布自己失去了自治权,这等同于宣布了她对他的所有权!管辖权!处置权!像这种丧权入锅的架势,要不熟到肉烂你都不好意思开锅! 闫婷婷忍不住“噗嗤”一笑,故意气道:噢,是吗?现在咱们谈的那可是股份啊!你的那些钱不都是我出资赚的嘛,从股份的角度来看,那可是没你的份哟! 曹宇一听立刻奸笑道:嘿嘿,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要这么说的话,那咱可得把话给说清楚了!谁说我当初没出钱的呀?我不是把钱全都交给你了嘛!你别忘了,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 闫婷婷就喜欢跟他来痛说那革命的家史!啥叫是凡尔赛啊?不就是把你想要去炫耀的情史以一种十分嫌弃的方式,毫不经意地向大众和盘托出嘛!就见她心里欢喜,脸上却极尽蔑视道:嗬,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还真的是给忘了! 第390章 两枚钢镚现真情 说着便随手打开了自己的挎包,低头在里面开始翻找着什么,一边冲着张海燕抱怨道:他这人啊,说的是还真没错!你要不把自己给饿上它三年,那肯定都闻不出他身上那似有若无的人味儿来的!呶,你看,就这个! 说着就将那只在包里翻找了半天的葱白玉手给掏了出来,“啪”的往桌上一拍,俩人定睛观瞧,赫然见两枚钢镚躺在了桌上,就听她继续数落着曹宇道:呐,就这两个钢镚,你还想指着它来吃上一辈子呀?咱这餐馆要都请的是像你这样的股东,那还能开的下去吗?! 曹宇一见是那钢镚,俩眼就直了!多么熟悉的身影,伴我度过那少年,只要有你,我便无往不利,无惧风和雨。如今我留恋她香,到处放荡,可没成想在这儿又见到了你!这哪儿还听得见她的絮叨啊?有如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嘴唇哆嗦两手颤抖,直勾勾地盯着,伸手就要去拿…… 闫婷婷见他那副死相,劈手就将那两枚钢镚又给抓到了手里,轻轻颠了两下,又抛了抛,在六目睽睽下,得意地把玩了起来道:干嘛?想抢是吗?那我的!你还想抢回去不成?别做梦了! 曹宇这才想起是自己失态了,连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尬笑道:呵呵,这是啥呀?我就想拿过来看看! 闫婷婷盯着他挑眉道:这是啥,难道你还能不知道吗?跟这装傻呢,是吗?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连忙显得是一脸的惭愧,浑身的诚恳道:嗨,我当是啥呢!不就是我给你的那两个钢镚嘛!我以为你都给花了呢!没想到还能留到现在,这也太令我感动了,谢谢啊,替我保管了那么久! 闫婷婷一点也不吃他这一套,冷冷道:你不用来谢我!因为我没想着要替你保管! 曹宇一脸的厚颜无耻道:不管你想没想,结果都是你把它给保留到现在了,那我就要来谢谢你! 说着伸手便要来抢,闫婷婷把手握住一挥,躲过了他的手道:我再说一遍!现在它是我的了! 曹宇又不甘地咽了口唾沫道:不是,这不明明是我的嘛! 闫婷婷见他这恋恋不舍的样子,立刻就调皮道:哟,亏你还记得那是你的呀!可你是不是又忘了,你早就把它送给我了?它现在是属于我的了! 曹宇一听差点没一口唾沫给噎死!仍不死心地试探道:不是,那你留着它不也没用嘛!现在能不能还给我呀? 闫婷婷一见他那心有不甘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赶忙转头就冲张海燕抱怨道:当初他就说要入股来着,结果掏了半天,就掏出这两个钢镚来!现在可倒好,你瞧,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就这两个钢镚,他又要往回讨了…… 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就转头又冲他道:哎?不对呀!刚才你不是说,想要拿它来跟海燕入股的吗?怎么这回又说要讨回去了?你到底是想要干嘛呀? 曹宇一听就知她这是想败坏他的名声!这三言两语的让外人听见,他人设立马就能碎一地了,好在这儿也没外人,他更没什么能立得住的人设!于是也不管不顾地破罐破摔道:嘿嘿,我也没说是要白拿呀,咱赎还不行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咱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它葬送在你手里? 闫婷婷早就知道了那是他的命根,一听立马就产生了本能反应,冲动地一把将那手里的硬币紧紧握住!语气坚定道:不行!它现在是我的了! 曹宇仍不死心,继续争取道:怎么就成你的了?当初我不说是先抵押在你这儿的嘛! 像这种陈年的旧历,自然是神仙来了也说不清啦!闫婷婷于是继续抵赖道:当初你也没说那是个当啊!现在又怎能说赎就要赎了呢? 你瞧,她这话说的是也没错呀!你要早说了那就是个当的话,又有谁肯乐意来上这一大当啊!赎回去和后悔又有什么分别?这天底下最便宜的就是永远都对的大道理!困难的是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去做!曹宇见求生不得,立刻就躺地上打滚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样啊? 闫婷婷此刻将手一握,仿佛是紧紧底攥住了他的命根,自然是表情轻松,兴趣昂然道:什么叫我想咋办呀?那就看你的态度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呀? 曹宇被人攥着命根,自然是不爽道:这可是你逼我的呀!你要再不肯撒手的话,那我只能是让你白嫖了!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乐翻掉了,连忙捂嘴,将手一扬,佯装生气地要将那两枚硬币摔向他的脸上,吓得他赶紧伸手去接,自然是扑了空,接了个寂寞!就听她得意道:特想要回去是?我就知道它是你的命根子!怎么样?没它你怕是就活不下去了?可我偏偏就想不给你!怎么办? 曹宇见事已至此,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已然是知道了所有,也就不再隐瞒,点头道:嗯,那是我的情,那是我的爱,和它一起,就是猪肉炖白菜!没有它的日子里,我就像是那迎风飘落的一颗烂白菜! 张海燕一听就没心没肺地大笑道:哈哈哈,白菜就白菜!那又怎么了?颜色比谁也不遑多让,一样的葱白水绿,照样的亭亭玉立!你还嫌它没长开呀?不就是有点皱巴了嘛!还迎风飘落个什么劲儿啊?那不就碎一地了嘛! 闫婷婷却能听出他话中的意境,赶忙捅了她一把道:去你的!快别跟着他在那瞎说了! 张海燕自然相信她更了解曹宇,一听赶忙就回头问道:怎么了?是我在瞎说?还是他在瞎说啊? 闫婷婷笑道:你俩都有点!你是被他给带到坑里去了!你没听他说猪肉炖白菜吗?他把自己比作是烂白菜,那你接话不就成猪了嘛! 说着,转头就冲他娇嗔道:切,你才是猪呢!当猪那都是美得你了!快老实交代,这是干嘛用的?你过去是不是整天拿着它上外头到处去拱白菜呀?! 曹宇一听,脸都绿了!赶忙故作诚惶诚恐的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那绝对是没有! 心里暗骂:这丫头果然狠毒!一眼就看穿了一切!哎,看来这东西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嘴上却摆出一副百感交集的样子,为了叫她不要起疑,所以避重就轻地多此一举道:哎,我对它还是蛮有感情的!因为想当年的确是没少拿它来蒙饭吃,所以想把它讨回去做个纪念,至于你说其它什么的,那可绝对是没干过!你可不能胡乱来冤枉好人啊! 闫婷婷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看,不是想为了要看穿他点什么,而是就想看他说慌的时候还会不会知道要脸红!可一看不要紧,见他果然不食我猪饲料,一点都没脸红!于是又俏皮地低下了头,开始仔细把玩起手中的那两个钢镚道:噢,是吗?就光是为了要去混口饭吃那么简单吗? 曹宇见她也不再使劲儿盯着他了,这才长出口气道:是啊!那你说我还能拿它来干嘛呀? 如释重负的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命根子依然完好如初,就这么随意地躺在别人的手心里,翻来跳去,一如既往的快活样子,那真是别有一番的异样滋味,上心,更上头!你想,自己的命根子,被别人把玩于股掌之间,那是种怎样的感觉?…… 就见她一脸的饶有兴趣道:噢,是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曹宇心里咯噔一下,故作惶恐道:什么没看出来?这世上还能有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吗?! 闫婷婷一点也不客气的肯定道:有啊!当然有啦!海燕,你来看看,能看出什么来吗? 张海燕也是诚惶诚恐道:你们这都是在说啥呢?我都跟这憋了半天了,就是插不上嘴!这俩破钢镚有啥可看的呀,你不就是嫌他穷嘛! 闫婷婷咯咯笑着将那两个钢镚递到她手里道:那不光是穷,他还特能骗人!不信,你看! 张海燕这才拿了过来,一个个的仔细观瞧,翻来倒去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疑惑道:我看这也没什么呀?你怎么就瞧出他这是在骗人呢? 闫婷婷连忙伸手将两枚硬币平放在她手里,指指点点道:你得把它都搁到一起,这回你再瞧,现在能瞧出什么来了嘛? 张海燕使劲儿地瞧了瞧,又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没有,这有啥区别,别卖关子了好吗? 要不怎么说坏人一般都隐藏的很深呢! 闫婷婷一边数落着曹宇,一边用手指将两枚硬币又都翻了个面道:这回你瞧明白了吗?看看这俩有啥不一样的? 有啥不一样的?我看没什么嘛! 张海燕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翻来覆去的仔细瞧了好几遍,突然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道:啊,我明白了!这两枚硬币竟然还都是一个面儿的!一个两面全都是国徽,一个两面全都是数字,加起来还正好是凑成了一对,哎,你说这天底下还真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什么巧啊!那分明都是他故意的! 张海燕还犹在兴奋中,也没听进去她说的话,赶忙从自己裤兜里翻出枚钢镚来跟它做着比较,顺便拿给她看,自说自话道:哎,你看你看,还真是一模一样的!果然是巧了!哎,曹宇,这东西是哪儿来的?能不能也给我搞一套呀? 闫婷婷见她两眼放光,面脸的兴奋,很是奇怪道:他拿着是要去哄女孩子,你要它干嘛? 曹宇被她俩叽叽喳喳的一脸黑线道:哎,话可别乱说啊!谁拿它哄女孩子了?你见过吗?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道:哼!想想都知道!不高兴的时候拿它来逗开心?难以做决定的时候拿来帮她下决心?说,这些你是不是都干过呀! 曹宇一听毛都要炸了,这被人攥住把柄的滋味那就叫不舒服!赶忙辩解道:没有啊!我才拿来,就被你给抢走了! 闫婷婷一听就白了他一眼,立刻揭穿道:什么才拿来啊!那天在教室里跟人打架,你说是抛硬币决的胜负,当时我还不信呢!说,是不是用的就是这个呀?你说你这人有多假?还跟那儿不老实呢!一看就是个惯犯!对不对? 张海燕犹在兴奋道:哎哎,你俩吵什么吵啊?快别闹了!有钱赚,还跟那瞎吵吵!我跟你说,那不叫是假,那叫是错币!错版,老值钱了! 曹宇见有人来帮他解围,立刻就顺坡下驴地装傻道:噢,是吗?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这里头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呀?我就拿它来蒙饭吃的,现在叫你说的那么值钱,那我更要收回来了,快把它还给我? 闫婷婷自然是不肯给的!原因你懂的,主要是不放心!顺便再留个念想!和那手绢一样,越讨厌就越想,拿它们来助眠,甚至还能辟邪!要不说千万别去翻小姑娘们的包包呢!那里头啥都有,还总有一样能够吓死你的!所以,千万不要想着自己给自己去添堵啊! 可不给,那也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是吗?这样才符合孔孟之道的文化传统!于是就听她委婉道:噢,是吗?看这做工恐怕不像是手工活儿?是用模子刻出来的? 她这话曹宇完全是能懂,就剩下张海燕一人不懂,可怜的还跟那儿兴奋!要不说被骗的总是那可怜人呢!因为你真的是听不懂,还非要认真去听,努力去懂,到头来,别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却跟那不懂装懂,吃亏上当了,还没人觉得你可怜!这便是可怜人必有可恶之处? 张海燕犹在做着发财梦,曹宇则是尴尬地一笑道:这你都看出来啦? 闫婷婷一脸的淡然,狡黠地盯着他笑道:是呀,我找人问的,说不是凡品! 曹宇还想着要怎么抵赖道:哎,要不你再看看清楚了!那还是我当初给你的吗? 闫婷婷还是用那狡黠的目光,配着那皎洁的汽灯光照着他,看他汗流浃背,热气袅袅,于是就坏笑道:噢,不是吗?那你还要它来干嘛呢?跟你就没关系,那还谈什么还不还呀? 曹宇一听连忙求饶道:哎,别别别,你还是把它还给我!要不总搁在你哪里,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这要是万一哪天你一个不小心把它给花掉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啊? 闫婷婷一脸的风轻云淡道:这能不能花你自己没数吗?搁你那儿我还不放心呢!噢,对了,不说我都给忘了!当初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刚拿回来的时候,我还真没把它当回事,一不小心就花掉了一个!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点后怕,你说对不对? 第391章 一盆祸水到处引 曹宇一听就吓了一大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要是流出去,那肯定会给他找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他也早想好了对策,那就是死活都不认!所以他此前才会像开玩笑似的问她那是他的吗?为的就是要试探她对这种事情的看法! 现在这不就全都明白了嘛!她肯定知道这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他也不能确定她这是想借机在敲打他呢,还是在说真的!但有点儿玩儿脱线了那是肯定的!于是连忙擦了擦脑门子上渗出的涔涔汗渍,心有余悸道:哦,是嘛?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呀?那后来你又是怎么把它给追回来的呢? 闫婷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摆明了一番我就是要吓唬你的架势,如假似真道:当然是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啦!还好是及时,因为刚花了一个就被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赶紧又去小卖部又买了根冰棍,这不就找回来了嘛!要不你再仔细看看,看看还是不是你当初给我的那两个? 说着就摊开手来,将两枚硬币在他眼面前炫耀!因为她觉出了他的紧张,鼻尖滋滋冒汗! 闫婷婷讲的基本都是真的,只有一点是编来吓唬他的:她拿到这两枚硬币的当晚就在把玩中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再说了,就算是普通的她也舍不得去花!只是放在包包里一不留神就花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她又机灵地用张百元大钞去买冰棍,趁机将小卖部里的钢镚全都给换了回来! 曹宇一听差点没像见了亲人一样的扑上去紧紧拉她的手了,失而复得与有惊无险交加,让他看着她那芊芊玉手差点就热泪盈眶地把它当擦鼻涕纸了,就见他两眼死死盯着那两枚硬币,啼急嚎喊道:真的呀?果然还是你好,那太谢谢啦! 闫婷婷一听立马将手一收,俏皮道:谢什么谢呀!别找个借口就要往回抢!这要是当场被抓了个现行,那回家至少是一顿的暴揍不能免? 曹宇恋恋不舍地紧紧盯着她的玉手,脸上充满了感激,眼里写满了讨好道:那是,那是!所以我这不才一直在这儿紧着谢你嘛! 闫婷婷见他这是避重就轻,外带着贼心不死!立刻就嗔怒道:别跟我这儿耍贫嘴!我就纳了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初你怎么就一个不小心,把它送给了我呢?! 你瞧,她问的这条心路历程让人难以启齿?他总不能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让你来摸我底?于是脱口而出道:那还不是因为我一时犯了糊涂嘛! 闫婷婷一听就恼了!本想是酒来醉人,喝一小口美滋滋,结果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闻就上头!所以就恼羞成怒地喝道:什么?一时糊涂?你怎么不说是自己眼瞎啊?! 曹宇一听就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机灵!最值得信任,对不对?啥东西但凡是一到了你手里,那就相当于进了保险库了,对不对?所以,交给你我特放心,哪怕它就是两枚普通的钢镚,估计你也一定是都舍不得花的!对不对? 闫婷婷被他夸得很是受用,乐呵呵道:呵呵,你可真是叫会夸人啊!用得着的时候,脸朝前,这嘴甜的,让人都闹不清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你自己啊? 曹宇嬉皮笑脸道:嘿嘿,当然是在夸你啦!这怎么可能是在夸我呢? 闫婷婷望着他冷笑道:呵呵,夸我呢?那我问你,我舍不得花,那是个啥意思啊?口口声声说是要来谢谢我,可我听着是一点的诚意都没有,反倒是成我对你有意思了吗?你可真有意思呀!还好意思说呢!老是这么咬文嚼字的给人下套,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曹宇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当然是有意思啊!你不觉咱们这么聊着很有意思吗? 闫婷婷一听就无语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在那蹦跶,淡淡道:我都恨不能被你这无耻的行径给打动了!哎,那我再问你,既然搁我这儿放心,那干嘛现在又急着想要回去了呢? 曹宇一听又是尴尬地咧了咧嘴巴,干咳道:咳咳,那不谁离家久了,也会怪想的嘛!更何况是多年失散的老友,冷不丁见了,想拉他上家来住住,这不人之常情嘛,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立刻又抓住把柄道:嗬,刚才还说是才拿来就被我给抢了呢!现在咋就又成是老友了呢?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呀?还有没有个准谱了呢?呐,你现在给我老实交代啊!你要这东西到底是想要拿它来干嘛?! 你瞧她这脑回路异于常人?她从来就没怀疑过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但却总是在好奇耶稣那究竟是不是叫私生子!这种弱智的问题自然是难不倒曹宇,就见他很是坚定道:我不都说了嘛!当初就只是拿它来跟旺财打赌,要不也不能促成我妹跟他认识啊! 说着就瞟了眼张海燕,见她脸腾就红了,心里还没来得及暗自得意,就见闫婷婷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架势,轻蔑道:得了,你!别转移话题啊!就这么简单吗?为了要去蒙口饭,精工锻造,还良心出品?看来你还挺舍得下本啊! 曹宇不无得意道:那是当然啦!哦,你那意思是叫我随便去找个破碗吗?多磕惨呀!那不就只能是摆在路边了嘛,也上不得台面的,你说对不对? 两女一听又是噗嗤一乐,张海燕见他这分明是想祸水东引,立刻也小脸红扑扑的忙把他往回引,跟着就揭穿道:切,你别听他跟那儿瞎说了!那会儿孙晓波他们倒是老来着,他我可还真是没见过几回!他要那东西还指不定是干嘛的呢!你可千万别再给他了啊! 闫婷婷一听就得意忘形了!满脸放光,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就见她兴奋道:听见没?这可是你妹的看法,我可什么也没说! 曹宇自知那玩意儿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可气势不能输啊!于是义正词严道:你给不给的那是两回事!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要解释一下,总不能让你老是来冤枉我啊? 闫婷婷见他要赌天赌地的样子就笑道:解释什么呀?我听听!越描越黑,有些事情解释那还不如不解释呢,像你这样急急忙忙要解释的,呵呵,我估计那都没什么好事情? 曹宇一听就乐道:呵呵,什么没好事啊!我跟他们不一样,那会儿是因为不饿,就只是为了赢!所以,我才没跟着他们去呢!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一脸古怪,像看个就喜欢说瞎话的孩子一样冲他道:呵呵,刚才还说是为了要去蒙饭吃呢!现在又说是不饿了?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弄来这么个破玩意,你告我就是为了要来做好事?冒着去吃牢饭的风险来做好事,你觉得这解释的通吗?你自己能相信吗? 曹宇一听还真是百口难辨了!其实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干出点儿不可理喻的事情来,直到是出了事,这才追悔莫及,就像是炫耀成了大义灭亲一样!就见曹宇一脸的懊啕道:哎,这让我怎么跟你说呀!争强好胜你懂吗?那会儿我就想赢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要来这吃饭,这你能懂吗? 闫婷婷立刻摆出一副我就是不懂的样子,假惺惺地关心道:呵呵,我懂!我懂!你是不是不饿呀? 曹宇不明所以道:是啊!我就是不饿呀! 闫婷婷一副了然的样子,挑眉点头道:嗯,那好!我懂了! 曹宇一听就知道这里有事儿!可又不知是哪儿出了事儿,一脸懵逼,满心地焦急道:什么就行了啊?你懂什么了? 闫婷婷见他一脸的猴急,噗嗤一乐,就俏皮道:我懂你呀!这还不行吗? 曹宇见她竟然如此的好说话,立刻就将手一摊,展颜讪笑道:呵呵,那太好了,谢谢啊! 闫婷婷一脸的不明所以道:干嘛?伸手干嘛?你想要什么呀? 曹宇见她又跟那儿装傻了,也是没辙,脸色难看道:钢镚啊!你这不都已经懂了嘛!那还不还给我?你留着它干嘛?! 闫婷婷恍然大悟,一脸不屑道:哦,原来是这呀!那你就别想了! 曹宇一脸的不解道:为什么呀?你不都说是懂了嘛!看样子这不还是没懂啊! 闫婷婷一脸的当然道:我是懂了呀!明明是你没懂,还跟这儿问啊问的,不都跟你说就别想了嘛!还不长记性! 曹宇一听自然是绝了念想,可仍不死心道:那我能问一句,你究竟是懂什么了吗?你懂的难道真的就是我不懂吗? 闫婷婷一脸的淡然道:你不都说是自己不饿了吗?这东西本来就是拿它蒙饭吃的,可你现在又不饿了,那还要它来干嘛呢?放在我这儿,咱俩心里都会觉得踏实点,你说对不对? 你瞧,她懂的那些个,是不是其实就是你不懂呀?曹宇自然是无言反驳,只好束手就擒,乖乖地夹起块肉来就饭! 张海燕见气氛有些沉闷,连忙出来暖场道:哎,这是怎么了?这是?这钱不是不能花嘛,那搁谁那儿还不是都一样的!哦,对了,我跟你说,据说这种东西是很有收藏价值的,上回我妈收了个纪念币心里老不踏实,特地让我去银行找人问过,这集币和集邮一样,物以稀为贵…… 闫婷婷被她这絮叨劲儿逗得是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又赶尽凡尔赛的开始抱怨道:呵呵,你还真别说,他当时就是拿这来糊弄我的,还说是把全部的家当都给了我了!我一看,拿这破玩意儿就想来跟我谈入伙,以前只当那是穷,现在发现还造假,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海燕一听连忙拿过那两枚钢镚,边看边劝慰道:哎,你也不能那么讲,这东西现在你别看它不值什么钱,没准儿搁着搁着,就越变越值钱了呢,那也说不定啊!我听他们讲,有一张叫什么红来着的八分钱邮票,据说就剩下两三张,现在老值钱了,这俩钢镚没准儿也都是孤品呢! 曹宇心道那可不是嘛!这可是他跟着姥爷出去玩,哭着喊着非要人厂子里现给他压的,当时人家很无奈,姥爷也很生气!这还是后来她妈悄悄弄来塞到他手里,千叮咛万嘱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要他千万别给弄丢了…… 曹宇从此手握一宝,天下我有!从此走上了人生的巅峰!现在可倒好,满脸的尴尬,伸手从张海燕手里拿过钢镚,讪笑道:哎,这可真的是我当时的全部家当啊!本想是你会在发现它不能用后,就会主动还给我呢!后来见你没提,以为早就花了呢!所以也没想着它还在的事儿! 闫婷婷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见他继续唠叨道: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子的,花了也就是花了,你只当它是没这回事情,就行!黑不提白不提的也就过去了!…… 说着,顺手就要把那两枚钢镚往自己的裤兜儿里一放!闫婷婷眼尖,又死死地盯着他呢!一看立刻就嗔怪道:哎哎哎,你这是要干嘛?说就说呗,还往兜里放?真就那么急着想要把它给拿回去吗?连两个钢镚都不肯给,还想着要来入股?你好意思吗?让人看着都笑话你! 曹宇悻悻道:它放在你那儿也没什么用啊!可对我来说那可就是个无价宝了! 闫婷婷瞪眼喝道:拿过来!谁跟你说没用的啦?搁你那里我不放心。 张海燕在一旁连忙跟着帮腔道:哎,对对对,千万别给他!一给就准没什么好事情! 曹宇对这个塑料妹妹很是不满道:哎,我说你都知道啥呀?尽跟那一个劲儿的瞎凑热闹! 张海燕确实是不明白,只好老实道:我是不明白它能干嘛,但要搁你那儿,我就不放心!感觉你会拿它去骗人!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哈哈哈,有这真觉就对了,他就是想拿它去骗人的!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回他跟人打架的事情啊? 张海燕疑惑道:什么打架啊?他不老是跟人打架嘛!你说的是哪次呀?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要恨恨地白了他一眼,这才提示道:就是在教室里抢位子的那次,他轻松就把那个高年级的家伙给赶走了…… 张海燕了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听你刚才还提过呢!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不过好像是没在教室里打起来?那次他们好像是在外面解决的!哎,不对,好像是也没怎么打就解决了,否则动静要是闹大了的话,学校也不会不知道的…… 第392章 你玩火我就尿炕 闫婷婷也不想听她啰嗦,连声称是打断道:对对对,你还记不记得他是靠什么才赢的吗? 张海燕虽不明白他是怎么骗的,但拿着假货到处去招摇就一定是想骗人,这她是知道的!于是道:啊?那可不记得啦!好像是咱们谁也没亲眼看见?我只记得咱俩出去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只剩下他了,谁知道他是靠什么赢的呀!难道靠的就是这个?传说中的暗器?这打人会痛吗? 闫婷婷见她一脸的难以置信,就笑着推了她一把!然后又得意地瞥了眼尴尬的曹宇,这才道:切,谁说那是暗器啦?你没看过球赛吗?开始都用抛硬币来选谁先开球,曹宇,我说的对?当时你不说跟那人是用抛硬币来决定输赢的吗?和掷色子一样猜正反,然后你就拿它来作弊! 曹宇见她一副很有见识、又懂你的样子,立刻就尴尬了!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了解,叫做该懂的你全不懂,不该懂的你都全懂!就跟你讲个笑话,结果该笑的人没笑,不该笑的却笑了一样,没有哪个魔术师会喜欢在表演完以后会有人兴奋地跑过来揭秘是一个道理,那场面老尴尬了! 她说的没错,开始他的确只想拿它来干些这个,所以才跟他妈苦苦哀求,拿来以后才发现它用途甚广!于是只得讪笑着将那两枚钢镚在手指背间翻来跳去地把玩,又咧了咧嘴巴,像是自言自语道:呵呵,这你也能猜到啊?真是好有见识!那都只是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的。 闫婷婷则趁他正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劈手就从他手背上夺过了那两枚钢镚,这才抬眼望着他狡黠地笑了,得意道:切,那是当然啦!你我还不了解吗?这东西在你手里,指不定会害死多少人呢!所以嘛,还是搁在我这儿会比较好,你说对不对? 你瞧,这不就叫就是杀人诛心嘛!抢了你的东西,还非要你承认这都是为了你好?!曹宇只得称服,连忙再次尬笑着提醒道:那是那是,喜欢你就留着!不过千万得替我把它给保管好了,可别再一个不小心就乱花了啊! 闫婷婷一见他这在意的样子心里就来气道:切,你至于的吗?花了那又怎样啊?瞧你这千叮咛万嘱咐的!当我跟你一样,就是个小孩子吗? 曹宇知道尬笑道:呵呵,海燕不都说了嘛!这东西将来说不定就能成什么无价之宝了呢!哎,对了,那可就算是我入股了哈! 张海燕一听就训斥道:哎,我说你咋还不明白我们婷婷的意思呢?这破玩意你都那么的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你咋就不去在意在意我们婷婷,是不是也会被你一个不小心就给弄丢了呢? 闫婷婷一听里面点头帮腔道:就是,就是!还是她最懂我!你咋就不怕把我给弄丢了呢? 曹宇一听就狡黠道:嘿嘿,你都多大了啊?自己都说自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把自己给弄丢了呢? 闫婷婷再次被他的无耻给气着了,立马就耷拉下个脸来冷声道:呵呵,瞧你这德行!还想拿这么个骗人的破玩意来入股呢!凭啥呀?就凭你这吃嘛嘛不剩的会吃,和这想花都不敢去花的两个破钢镚,就想来入股?你可真会想啊!想的还挺美!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哎哎哎,过分了啊!你是在嫌我穷吗? 闫婷婷一点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承认道:是啊!拿着两个还不能随便花的破钢镚就想来入股,我只不过是嫌你穷,都还没嫌你无耻呢!你就不乐意了?这不叫是过分呀? 曹宇一听直接就气乐了,很是无奈道: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真让人无语! 闫婷婷一脸挑衅道:怎么了?要不咱让你妹来给评评这个理?看看咱俩究竟是谁无耻,谁更过分?看她会不会向着你?! 曹宇一听只得节节败退,尬笑道:嘿嘿,你这不就是在红果果的歧视嘛! 闫婷婷得理就没打算过要轻饶了他!立刻就赏了他个卫生眼球道:我那叫事实,不叫是歧视!你说我哪不对了?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曹宇只得避重就轻,继续循循善诱道:穷怎么了?就算是再富,到头来还不照样得归零? 张海燕自然是也不太赞同闫婷婷这说法啦!于是连忙在一旁感慨道:哎,这说的也是啊!看来这钱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你说对不对?人可以活在不同的位面上,但要死了以后,那还不都得去往同一个地方?到那会儿,有钱没钱又能差哪儿去呀? 曹宇一听有人来帮忙,立刻就阴霾尽去,转而嬉皮笑脸道:你看,都说是莫欺少年穷了!就像这钢镚一样,将来还指不定会怎样呢?没准它就值老钱了,这叫是潜力无限!哎,对了,那咱就拿这潜力无限的两枚钢镚,当是入了我这只潜力股,你看如何呀? 闫婷婷一听笑的是连眉毛都要开花了,惊讶道:什么?你这也叫是潜力股?人家穷那叫是清贫,人穷志不穷,虽然是没钱,但人却很善良,淳朴可爱!你这算是啥?不光是穷,而且人还贱!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为达目的还不择手段,像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入得了我的这只股呢? 曹宇被她无情地拒绝,一看就再别想入了法眼!气得也是直哆嗦,嘴唇抖啊抖的索性破罐破摔道:就你能!就你好!不就仗着自己手里头有两个臭钱嘛!大不了我还就不入了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稀罕呢! 他这手耍的是以退为进,在张海燕看来是又要闹翻,连忙出声劝慰道:哎哎,你说话要注意点啊!我们婷婷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为富不仁呢!人家那叫是富而不娇,不光是有钱,而且还有爱,敢担当,那叫是富贵!你可别乱讲啊!这要是把她给气个好歹的,跑了那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曹宇一听立马就将脸一抹,又是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笑着道:呵呵,所以我这不才想尽了办法要跟着她入股嘛! 闫婷婷就稀罕他这副越挫越勇的无赖相了!立刻就忍不住笑道:呵呵,你瞧他那嘴脸!你越嫌弃,他就越爱往前凑合,真是让人无语了! 曹宇一脸的厚颜无耻道:那是当然啦!你越是反对的,我就越是要坚持!否则什么好事儿不全都叫你一人给占了嘛! 闫婷婷心底里暗自欢喜他这种不屈不挠死命往上贴的黏糊劲儿!泡妞嘛,要的就是这种死缠烂打,外加臭不要脸的精神!再高冷的妹子那也架不住你软磨硬泡,这真是要脸你就吃不着,不要脸你就能吃个没够!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吃到嘴里再多苦那也全都能给你化成甜的了…… 闫婷婷现在就是甜在心里,嘴里却发苦道:你瞧他!明明是自己想占人家的便宜,还非要说成是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就你这见一个就赖上一个的德行,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便宜了你呢? 曹宇一听就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菜都已经上来了,你也动了筷子,难道还想着要换不成?这也不合规矩? 闫婷婷见他上赶着来送菜,也就理直气壮地挑衅道:那是当然啦!兴你三心二意,就不兴我挑三拣四了吗? 曹宇一听就是满头的黑线,顶着一鼻子的灰,满是失望道:我警告你啊!这是在玩火呢! 闫婷婷一脸的戏谑道:切,玩火怎么了?我还玩泥巴呢!你有什么资格来警告我呀?总比玩你强? 曹宇一听立马就义正词严地吓唬她道:你可别惹我啊!我再次警告你,千万别玩火! 闫婷婷则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道:切,你这是在吓唬谁呢?我就玩火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曹宇一时语塞道:好啊你呀!我能把你怎么样?看我能把你怎么样!玩火是?不听话是?还敢再玩火是?你要再敢去玩火的话,那我就尿炕给你看!看咱俩是谁怕谁! 你瞧,千万别玩火,玩火必尿炕!你要敢玩火,那我就敢尿炕!就问你怕不怕?这威胁的是不是很吃果啊?两女一听立马就全都炸了,笑得是前仰后合、花枝乱颤!闫婷婷见他是一脸的傲然,更笑的是不停地抽道:哈哈哈,什么?我没听错?感觉是好可怕的样子!你再说一遍? 曹宇见她只顾着开怀大笑的样子,故意气鼓鼓傲然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怕了?我就知道会是这结果!好话不说二遍,你要是没听清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省得我一说话,又要吓到你了! 闫婷婷更是笑的花容灿烂,捂着肚子直抽道:哎呦我的妈呀!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我要是去玩火,你就用尿炕来给我看吗?你就给我看这个?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曹宇一脸得意道:那又怎么了?甭管是不是人话,反正你又不敢说我这也太不像话了? 闫婷婷一听果然如此,还真没法说他太不像话!于是很无语道:哎,你这算是在吓唬我呢吗?你尿炕,我好怕怕哟!你这是在说给谁听呢?确定自己尿炕那不是被吓的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真让人无语!海燕,你说像他这么弱智的人,咱能让他入股吗?凭什么呀? 曹宇就佯装恼怒道:凭什么?那还用问吗?就凭她是我妹,这总行了?海燕,哥入一股你没意见? 张海燕见他这不是在逗闷子呢嘛!哪儿还敢再来这两位神仙里掺和,连忙应道:好的,好的,一人一股,没钱就先欠着呗!各算各的,当然是没问题的啦! 曹宇得意地望着闫婷婷,挑衅道:听到了没有?这下你总该是没话说了? 闫婷婷见她竟敢来放水,立刻就冷下脸来孤军奋战道:切,你得意的有点早了?她同意了也没用,因为我还没同意呢! 曹宇立马就不屑道:喂,麻烦你先搞搞清楚了,好吗?是她要开饭馆,咱俩都是在争取入股,地位平等,你懂吗? 闫婷婷就见不得他那得意变嚣张的样子了!立马就瞪了他一眼,更是来气道:海燕,我来问你,咱俩之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只能选一个,你会去选谁? 张海燕一听就尴尬道:行了,行了!你这是要干嘛呀?咋闹着闹着就水火不容了呢?越说越没劲儿了,是?! 闫婷婷望着曹宇的那副贱样,脑筋一转计上心来,冷冷的就对张海燕道:得了,海燕,我也不难为你了,咱们就公事公办!曹宇,我告诉你,这饭店我已经是股东了。所以你想要入股的话,那就必须得先征得我同意。 曹宇一脸的不屑道:切,别胡扯了!这饭馆都还是件没影儿的事呢!你咋就成了股东了? 闫婷婷得意道:哎,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就比你早了一步,已经下了定金,给了供奉,达成了口头协议!不信,你去问她,是?海燕。 曹宇疑惑的望向张海燕,她自然是不能驳了好姐妹的面子,只得默默地站队,很是同情地望着他,微微颔首解释道:她说的没错!刚才我俩在寺里烧香的时候,婷婷就答应将来送我尊菩萨摆在店里, 曹宇满不在乎道:嗨,我当是啥呢!不就是尊菩萨嘛,我再送一个不就齐了嘛! 张海燕见闫婷婷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也就不敢再擅自做主了,连忙心虚地又补了一句道:你就算是要再送,那也不晚了嘛!谁叫你刚才不跟我俩在一起的呢!的确是晚了一步! 闫婷婷则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就傲娇道:我送的那可是真金白银!你又想用空头支票来凑热闹吗? 曹宇一听立马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得恨不得都能把眼前的桌子给吃了道:什么?你要送她个金的! 说着又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围,一脸疑惑地嘟囔道:就这破地方,你非要来摆个金的?这不是有病嘛! 闫婷婷一听就不乐意道:切,你才有病呢!不懂就别瞎说了,好吗?! 曹宇满脸的不屑道:我就问你打算往哪儿搁?就这破地方,不摆明了叫人来抢的吗?你打算是要搁多大的啊?半天放这里,夜里抱回家?不怕贼偷,还就不怕贼惦记了吗? 闫婷婷一脸的鄙夷道:切,你懂什么呀?才不是要搁在这里呢!海燕现在要开的那可是间高档的酒楼!自然是要摆个贵重的物件来镇镇场子的啦!你没见那些个高档酒楼,进门都有件佛公在那儿镇守着吗? 第393章 女人善变想啥呢 曹宇见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很是臭屁,不像是在开玩笑!立马就当真起来,严肃地又补上了句道:噢,是嘛!那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开个高档的酒楼那的确是要讲究排场的!哎,对了,你打算送个多重的呀?要么就不摆,要摆就摆个气派点儿的,小了可不行,配不上客人的身份! 闫婷婷一听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妥了,她此举的初衷并不想显富,纯粹是为了迎合客人来照顾一下生意,才不想让他受到什么刺激呢!这家伙本就贪财,哪儿能禁得起金钱的诱惑?于是连忙耸肩若无其事道:什么排场不排场,也就摆那儿蒙个人,我哪知道要多少啊!看师傅的手艺! 结果没想到曹宇比她还要门儿清,故作老成的讪笑道:嘿嘿,这我懂!你指的是要师傅给做成空心的是?那也要有分量啊!毕竟个头在那儿摆着呢,这要是太轻了的话,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像是什么真材实料,那反倒是不美了,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故作惊讶地嘲讽道:哟,还知道是空心的呢!连这你也懂?以前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曹宇就见不得她那副嫌弃的样子了,立刻得意道:那是当然啦!我懂的还多着呢!别老以为就你懂! 闫婷婷一听就来了兴趣,故意刁难道:噢,是吗?那你说说,你咋就能一眼看出,那是不是空心的呢? 曹宇自然是不肯退让,理直气壮道:看人啊!别看他锦衣华服,装的跟个菩萨似的,谁还不知道他那不过就是个泥胎,肚子里净是草啊?! 两女一听皆都朗声大笑,闫婷婷笑着嫌弃道:切,谁跟你说人了?!我是在问你咋能一眼看出那金佛都是空心的呢! 曹宇则是狡黠道:就是要看人呐!凡是靠以貌压人的,多半都是因为自己肚子里没货!越是名不副实的,就越要把自己打扮成庞然大物来供人敬仰! 闫婷婷立刻翻脸,不依不饶地冷声道:呵呵,谁跟你说这个了?跑题了?你! 曹宇见她发威,连忙柔声道:呵呵,这不很明显嘛!我之所以说是要看人,就因为你要真相信风水,那咱就不能自欺欺人!对不对?这东西压不压手,首先是在人心!拿个样子货出来跟那摆着,就算能糊弄得了人,那也哄不了鬼的,你说对不对? 两女听了皆是无语,就听他继续道:你为啥要诚心实意的去拜佛啊?还不是因为怕过不去自己的良心!先别管人家能不能一眼看出,咱自己心里就老在发虚,这生意做起来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要老跟那怀疑它究竟能不能聚财敛水,那还摆它干嘛呢?慢慢不就成了心病了嘛! 你瞧他这番解释的,连张海燕对他都肃然起敬了,也对这尊金佛有了重新的认识!这种纯粹是为了要提气的物件,要么就不摆,要摆就要摆个真家伙在那儿,才能真正起到提气的作用!现在这就不是可有可无的问题了,这要是一个没摆对,心态都会被带歪了,那生意还怎么做啊?! 闫婷婷本来是没想要摆个大家伙在那儿招摇的,她喜欢小巧精致,现在被他这么一忽悠,立马就豪情万丈,顺便再给自己想象的肋条上插了两只翅膀道:哟,看来你对这生意经还是挺有研究的嘛!连聚财敛水的道理你都懂?那你说该摆个多大的菩萨合适啊?一斤来重的够不够? 曹宇见她俩不约而同都投来了关切的目光,立马就得意道:呵呵,一看你就没见识过?现在都兴21遥了,这一斤来重的怎么能够呢? 闫婷婷一听就皱眉道:21遥?你说的那是彩电?那可是英寸啊!屏幕的斜角边,你见谁家的佛龛里面供着这么大的菩萨啊?那未免也有些太那个一点了? 闫婷婷自然是不会对菩萨不敬的啦!曹宇也知她这不是在嫌贵,而是担心太大了会显得俗气!她可不喜欢铜臭气太重的俗物,你要问他为啥会有这印像?那就得从她领他去逛的商店说起,而且他也没见她穿金带银,漂亮少女,自是有她的审美,否则那就不叫是青春无敌了! 不过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漫天要价,然后再等你坐地还价!更何况那还是他妹要做的生意,他怎么也要坐地起价道:呵呵,就算是21遥有些夸张了,那怎么也要尺把高的?我估么着要有些分量的话,那怎么也得两斤往上,不然就会显得轻飘飘的,压不住风水了! 她这说的是真的,还要那不好说,估计怎么也要有斤把的样子, 闫婷婷一听就急了,他可真敢开牙,崽卖爷田不心疼!但这毕竟是牵扯到了海燕的生意,她也不好明说,只得苦笑道:什么?装个门面就要两斤多?张口你就来!知道如今的金子都是什么个价的吗? 没想曹宇竟然比她想的还要无耻!流氓假仗义地鄙夷道:切,自家生意还那么斤斤计较,你可真抠门!你不是要去小渔村那边定做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这你也知道啊? 曹宇很是不屑道:那是当然啦!听我妈讲,那边的金子成色好,价钱也比咱这儿差不少!算上汇率和关税,少说也得差个三四成,对?咱这儿要一百三,那边最多也就八十几? 闫婷婷一听很是惊讶道:呵呵,连这你都懂?! 曹宇自然要反客为主道:是啊!你要是嫌贵的话,那我看就不如这样好了!你去那边帮我定个两斤多的如何?多出来那部分算我的! 你瞧,他这一军将的,让她都不知该如何下台了!还没等闫婷婷答话,张海燕在一旁连忙就拦道:哎,别别别,你俩吵你们的,就别再往我身上扯了,好吗?这么贵重的玩意儿,要请那也是我掏钱,我可受不了你俩的破费!再说了,我那店面小,也供不起你俩这两尊大菩萨呀! 曹宇白了她一眼,不屑道:谁跟你说要供两尊啦?就一尊!供我的,算我俩的不行吗?! 你瞧他这话说的,是要多霸气就有多霸气!啥叫崽卖爷田不心疼啊?除了没钱以外,让你都挑不出其它的理来!可闫婷婷本就没打算要去和他挑这个理!只要是一尊,还都要算他的,那份古道侠肠,肝胆照人,让你打心里头就有股说不出来的甜蜜要往上涌,直接就上头了! 有道是,只要算计对了头,那钱记到谁身上还叫是个事儿吗?羊毛究竟会出在谁身上,反正猪是不知道!猪就只管哼哼唧唧的要到处去做好人,这不就对了嘛!你跟猪又能计较出个什么呢?所以闫婷婷就只管小脸红扑扑的,一言不发地跟这儿想着自己心里的那点美事儿就好了嘛! 张海燕见这难得几家欢喜就没一人愁的盛举,连连拍手道:哎哟我的妈呀,也不知是你说话学会了大喘气,还是我耳朵里长毛没听清!我最怕的那就你俩为我争个面红耳赤的了,这要是再为此打起来的话,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啊! 闫婷婷听了自然也是开心,你瞧他这一尊当的,是不是够意思?!于是也连忙劝慰道:呵呵,你怕我俩打架,我还怕你多想呢!你可不能因为这两句气话,就把我们往外赶啊!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明白了意思,连忙表白道:那怎么会呀!我看这么着,既然你俩都说是要入股了,那我也就不再跟你俩客气了!就要一尊,一斤重的,太大我也怕被贼给惦记上!就算是你俩的股份,这总该成了? 曹宇继续着崽卖爷田不心疼的神话,口正道:那哪儿能成啊!这我可知道,开高档酒楼讲的就是个气派,来这儿吃饭的全都是讲究人!好的就是个面子,将来就算师傅的手艺好,做成空心的,一斤也肯定是不够!最岂码也得要两斤往上,那摆着不但是气派,还能镇得住场子! 张海燕此刻对风水虽没什么印像,但也还算有些了解了,只是单方面嫌贵!你想啊,她一个从乡下来的小丫头,平常所能见识到金货就仅仅只是手上的戒指,芝麻绿豆大就要好几百,老稀罕了!于是连忙推辞道:哎,别别别,这非亲非故的,我无功不受禄啊! 曹宇则是不屑道:不都说好了是生意嘛!什么受不受禄的,这是我俩的股份! 张海燕一听立刻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推辞道:哎,别别别!要是那样的话,我看还是算了!这生意有赔有赚的,我可不敢让你俩就这么先来破费了!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连忙打断道:这怎么能叫是破费呢?不都说了算我俩入股!入股当然是要风险共担的啦! 说着还不忘又瞟了眼曹宇,不咸不淡道:像你这样的人,我相信做啥买卖都能赚!不像是某些人,老想着占人家的便宜,一看就让人不放心! 没成想曹宇早就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了,尤其是他妈,搞得人家鸡飞狗跳的,让他更觉得愧疚,于是豪迈道:婷婷说的对啊!这可不全都是为了你!那是咱们大家的生意,摆上个气派点的,那生意指定是兴隆,我看就这么地!就两斤,算我俩的股份! 闫婷婷一听他说算她俩的,本来是心中窃喜的,可一看到他对张海燕那大方的样子,心里又忍不住要冒酸水!于是就反悔道:哎?不对呀!一尊菩萨那能值几个钱啊?你知道开一个高档的酒楼需要多少钱吗?菩萨只能当做是添头,就算是送的,不能算股份。 你瞧,这女人说话是不是不算数?一天三变,让你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在想啥呢! 张海燕自然是不知道开间酒楼要花多少钱啦!但她能听得懂她这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要借机再难为一下曹宇,她现在可不想把自己给裹进去添乱,于是连忙推辞道:哎,别别别,那绝对是不行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好意思要! 曹宇见闫婷婷竟然如此的小心眼,简直是睚眦必报!反倒是泰然了,你知道他现在是咋想的吗?有时遭人恨也是一种荣耀,否则那些挨千刀的又怎能活的那么的安逸呢?面对千夫指,万人唾,还能泰然处之,那也是需要勇气的!你就只当是看不见,没听着,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反正曹宇知道她不是为了钱,因为他本来就没钱,所以也就不怕她算计!只要是能让他妹得着实惠那不就成了嘛!于是很是坦然道:行行行,那就全都依了你!菩萨就算是我俩的,股份全都是算你的,这下你总该是行了?! 闫婷婷也没想到他竟能这么快就幡然醒悟,不禁笑出声道:哈哈,行!我看行!那就这么地! 张海燕见闫婷婷突然又高兴起来,知道是因为曹宇能让着她的原故,不禁看着她俩又叹气道:哎,你俩可真是对儿冤家命啊!曹宇,你要早这么明白,多让着她一点儿,遂了她的愿望,那不就好了嘛! 曹宇一听也是冷冷道:哼,我倒是想随了她,可她不让啊! 张海燕一听连忙故作惊讶地望着他道:怎么?还会有这事儿吗?不可能? 曹宇不屑道:不信你问她,是不是我像说的这么回事儿?! 张海燕转头望向闫婷婷,见她一副美滋滋地傲娇的样子,疑惑道:你俩这是又咋的啦? 闫婷婷俏皮道:没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呢! 不等张海燕再问,曹宇就开口质问道:装傻呢,是?你刚才说啥来着? 闫婷婷自然是以为他又要说那玩火尿炕的事情,那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啦!于是连忙撇过头去,看也不看曹宇,冷哼道:我说什么了?啥也没说呀! 曹宇望着她那妩媚动人的傲娇样子,忍不住就咽了口唾沫,连忙指着她向张海燕告状道:对呀,你瞧瞧她那副样子!刚才就这态度,啥也不说!让我咋对她好? 张海燕被他这脑筋急转弯也是给带迷糊了,疑惑不解道:你俩这都是在说啥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这没头没脑的,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曹宇只得解释道:刚才我就像这样,问她有啥愿望?结果你猜,她说啥了? 两女皆是一脸的疑惑,张海燕望望这个,看看那个,迷糊道:她说啥了?我猜不到! 曹宇则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指着她道:呶,就像这样!啥也不说,你说让我咋办? 闫婷婷一听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我明明不是都说了嘛,谁说我啥也没说啦? 第394章 大好局面全靠脸 (抱歉,这两天心情沉重,本想是停更来着。可又怕大家认为我这是在为偷懒找借口呢,所以就晚更了……) 张海燕一脸的问号,好奇宝宝道:你刚才都说了些啥啊?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说的吗?快说来听听,让我解释给他听! 曹宇一听立刻顺水摸鱼道:对对对!你问问她,听听她刚才那都是说了些啥啊! 闫婷婷听完立刻眼珠一转,故意理直气壮道:我不都说了嘛!我要,我要,我还要嘛! 说着转头又冲张海燕抱怨道:海燕,你看我这要求提的,是不是够清楚的啦? 张海燕一听就乐道:是是是!连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个意思,不需要再去过多的解释了! 闫婷婷一听拉来了同盟,立刻就斜睨了曹宇一眼,冷哼道:哼!可正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偏偏还就有人不能理解!你说他这是真傻啊?还是在装傻呢? 曹宇一听赶忙陪笑道:呵呵,你那意思我都懂,可问题是这也没法操作,不是吗?!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帮着敲边鼓道:噢,你那意思是她说的话全都对,就是指导不了你去如何来实践,是吗? 曹宇理直气壮道:是啊!你再去琢磨琢磨她的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恍然道:哎,这倒是提醒我了!我说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等等,让我再想想,我要,我要,我还要,好像的确是在哪儿听过,可怎么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呢?真是话到嘴边尽食盐了…… 曹宇一听就把她当是自己人了,立刻讪笑道:嘿嘿,那还用问嘛!有些事就是好意思干,不好意思说的!就像是科教片,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有没有这两句台词,那都不重要,你说对不对啊? 闫婷婷一听科教片就急了,杏眼圆睁,瞪着他怒喝道:曹宇,你跟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呢!她还是个孩子,你讲话能不能注意点儿啊?咱别尽把人往那沟里带,好吗?! 张海燕此时像是好不容易想起了点儿什么似的,全然不顾她俩的锵锵,拉着闫婷婷就兴奋地捶了一下,嗔怪道:哎呀,干嘛呀你,吓我这一大跳!差点把人家思路都打乱掉了,真是的你…… 闫婷婷见着天真无牙的小盆友,也只好是收起了一切的淫邪,赶忙认真哄骗道:没有,没有!呵呵,瞧你这兴奋劲儿!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还是打了鸡血呀? 张海燕一听立马嗔怪道:切,谁受刺激了啊?我是突然想起了他说的场景,觉得很好玩!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嘿嘿,什么?还很好玩?就他说的那两句话吗?那有什么可玩的呀? 张海燕犹自兴奋道:哎,你别打岔嘛!你这叫身在其中不知棋!再好好想想,咱们学校开大会的时候,校长讲的是不是都跟这一样?要好好学习,要严格要求自己,还要积极要求进步!哎,对了,婷婷!你是不是想让他多听听校长的话呀?严格要求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闫婷婷一听,她说的这不很靠谱嘛!简直是严丝合缝!立马就顺杆爬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他可倒好,偏偏一句还都听不进去,你说气人不气人?! 曹宇一听她这是要追责啊!连忙扯来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做挡箭牌道:呵呵,一看你就没当真过!这种放之四海都能准的要求平常还讲的少了吗?不都在天天讲,日日讲嘛!真正能听进去的有多少啊?真正听进去还能照着做的,又能剩下多少?到时候大家还不都是该干嘛干嘛?! 张海燕一听就不乐意了,立刻挖苦道:哟,照你这说法,领导说的那都不管用啦?那这大好的形势,那么些个成绩,都是哪儿来的呀?你难不成是在说领导能管天管地,就是管不了你吗?她能治山治水,还就治不了你了?这话除了泰国总理他信以外,谁还会信啊?你问问自己信吗? 你瞧,这一摆事实讲道理的,就让人无盐以对了?要不说得以德服人呢!张海燕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要治他!闫婷婷自然也不想去治山治水,立刻就治他道:是啊!我苦口婆心地劝慰他,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是怎么对我的? 他这人啥样儿,反正都跟那儿摆着了!张海燕自然也没啥可好奇的,于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搭道:嘿嘿,他是怎么对你的?不用猜,我都能想得到! 闫婷婷一听更是来气道:呵呵,不用猜,你都能想得到?!那要说出来,会让你觉得他这人更过分了!绝对你是想不到的! 张海燕见过坏的,但还没见过有比他哥更坏的呢!因为他哥的坏,那就是让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无法想象!于是立马就两眼放光,嘴角上扬,一脸好奇道:真的呀?快说来听听,他又怎么犯坏了呀? 闫婷婷一瞧就郁闷了,皱眉道:瞧你那德行,好期待的样子!我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 张海燕赶忙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娇嗔道:怎么了嘛!这不很明白的嘛!人要到了坏的极致不就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了?大家总想要见识他还能有多坏,他也总想要借机发挥,让坏能登峰造极!于是大家都等着有事儿发生,那才能登台表演?也正因这份企盼,让大家都兴奋不已…… 闫婷婷一听也就了然了!心悦诚服道:噢,原来是这么个坏事变好事啊,那我就明白了!难怪大家都那么喜欢去火中取栗啊,要的其实就是那个刺激!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你明白什么了呀?你!你明白了,我还没明白呢!快说,他刚才是怎么气着你的呀?让我也见识见识,看他这是能有多坏! 闫婷婷一听突然就扭捏起来了,吭叽了半天,这才磨磨唧唧的开口道:其实那也没什么的啦!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被你这么一开导,立马就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都是些气话!现在想想,还真让人都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 曹宇一听就得意道:你看,这人的觉悟要提高,靠的就是现实教育?! 张海燕一听立马就赏了他个白眼道:对!你说的对!是你用那活生生的栗子来教育了她! 曹宇立马就扭捏坐台道:瞧这话说的,那不是我应该应分的嘛!不需要你使劲儿地夸我,让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海燕一听就挖苦道:哟哟哟,这就骄傲的不行了吗?我那是在夸你呢吗?你那长的都是些什么奇葩的耳朵呀?能把挖苦全都听成了表扬,是吗?!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很是不屑道:我这不也没求着你来表扬嘛!事实胜于雄辩,你难道没瞧见吗?这都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 结果没想到闫婷婷这次还真是没急,只是一脸哀怨地淡淡道:哎,你俩都别再吵了!我承认,是我的不是!是海燕让我又重新认识了你这混蛋!碰见这么个坏人,我就不该生气! 说着就一脸怨毒地瞪着曹宇,张海燕见状赶尽拉了她一把,让她别入戏太深,接着笑道:呵呵,这又是怎么了?这是?还有我的事呢?这是受了我的启发,还是受了他的刺激呀?我很好奇,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让你突然就没了念想了呢? 闫婷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只是淡淡道:其实也什么的啦!他只是告诉了我,我要的其实就这两样东西,一是我有你没有,二是你有我没有!现在想想,这还真不叫是个事儿,所以也就不再生气了,你说对? 张海燕一时没听明白,连忙好奇道: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听就晕了呢!快给我解释解释! 曹宇一听就乐了,连忙转头就冲着张海燕解释道:呵呵,海燕,你正好给来评评理!她说的那些是不是相当于啥也没说?我说她想要的,无非就是那种我有你没有的感觉,还有你有我没有的物件!你说,这两样是不是就能概括她的那一切虚妄了? 闫婷婷也在一旁抱怨道:你瞧,他这说的都是人话吗?一个连我生死都能弃之不顾的人,你还能要求他什么呢?来顾及一下你的感受吗?简直是吃人说梦!这就是我从中获得的体会,所以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去怪他了,非要怪的话,那的确是怪我咯! 张海燕一听就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总算是全都给听明白了!他说的是宏观,你要的是微观;他要的是给客官们看,你要的是让主官来管。你俩的分歧就在于讲的全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他关心的是如何维系好局面的问题,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呢!曹宇,我说的对不对? 曹宇一见被她说破了,立刻就摆出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哎,对!就算你说的那些全都是对的,那又能怎样啊?菩萨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它所关心的那就是如何来维系好人人向它的大好局面,至于那个别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要怪那也只能是怪你怨念太深,心还不够诚! 闫婷婷一瞧他那死同道不死贫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了,当下也不再理会他在说啥了,一心就只想要试试那紧箍咒的升级版,淫威大悲咒到底灵是不灵!如果不战就能屈人之兵,那还费什么话呀!于是秀目放光,含着威压就撩了过去道:哎,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更不能轻饶你了! 曹宇一听立刻就有了种被她攥住尾巴的惊悚,再看那花容绽放,笑的甜美,心里头便突的一跳,立马就惶恐地警惕道:是啊,你想干什么? 闫婷婷见他紧张,立马就莞尔一笑,更是柔声柔情道:你别那么的紧张嘛!刚才那副生猛的样子这都哪去了啊?想当菩萨是吗?那你知道这慈悲二字为何解吗? 曹宇一听直接就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这是又想要给我下套呢? 闫婷婷见他竟然如此的警觉,立马就纵声大笑道:哈哈哈,慈悲慈悲,想做菩萨,就要以慈悲为怀!慈,就是盼着天下众生都好,你好就是我好!悲,就是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伤在你身就会疼在我心!再加上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你该不会觉得那仅仅都是巧合? 曹宇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刚才还说自己是心灰意冷了呢!怎么现在这么一会儿,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反攻倒算了呢?这死灰复燃的也太快了点儿? 闫婷婷见他突然就是一凛,连脑瓜子上的毛都急的快要站起来了!这毛茸茸的架势,就差把火了,于是立马就噗嗤一笑,娇声道:你别紧张啊!这不全都是你说的嘛,甭管我有什么愿望,你都会想方设法地来帮我给实现了!对不对?这话你当着菩萨的面上,不能只是光说说的? 曹宇一听连忙摆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苦瓜脸来,拉着张海燕诉苦道:海燕,你瞧瞧她,啥也没说,就非逼我帮她来实现,这不讹人呢嘛!这让我可咋整啊?你说她这算不算是在无理取闹啊? 闫婷婷此刻哪儿还顾得上跟他讲理啊!抓住不放,你就只管闹!于是就步步紧逼道:哎,我这可不算是什么无理取闹啊?什么叫我啥也没说啊?我的愿望已经是很明确了,那就一个!怎么?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想耍赖是吗?! 曹宇自然是明白她的那愿望是啥啦,那不就是什么都得要听她的嘛!这怎么可能呢?他选择要负隅顽抗到底,于是装傻道:那叫是个啥愿望啊?我要,我要,我还要的!我知道你都想要是个啥呀?这让人咋帮你去实现嘛! 闫婷婷此刻就像是只娇艳欲滴的小公鸡,满脸通红地打鸣道:呵呵,那我可不管!又没人来逼你!是你自己先都答应了的,后来又急着想当菩萨,对不对?菩萨那就得慈悲为怀,见不得我受半点的委屈,对不对? 张海燕见曹宇一副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的苦相,立马就嘲笑道:嘿嘿,现在知道那黄莲苦了?你说你这不是嘴催的嘛!好端端的,没事干嘛非要去学人家做菩萨呢?现在这可倒好了,被人以菩萨的名义给讹上了?我看你这下该如何佛秀,又如何事了! 曹宇现在只得是装死,心道:切,我这还算是好的呢!至少是还知道要脸,你要碰上那百年不遇,千年不育,五千年不欲的混蛋,那一不留神就把你去往死里坑,坑死你都不带跟你商量的,还要你千恩万谢地去感激他! 闫婷婷见他表情凝重,一副我很痛苦的模样,立刻就笑道:哎,你这是怎么的啦?憋得那么难受,是哪里被卡住了吗?就帮我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你至于那么的堵心吗? 第395章 一副隐形的翅膀 曹宇一听立马就眉头舒展,露出笑颜道:怎么会呢?瞧你这话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闫婷婷见他这倒霉催的样子,立刻就又笑着接过话茬道:呐,这可又是你说的啊!今后我要是想干嘛,你都必须得痛痛快快地来帮我实现了,可不许再反悔!更不能不高兴!你懂不懂?这才叫是有担当呢!说话算话,不许耍赖皮! 曹宇见她那开心俏皮的样子,也是爱了爱了!于是也就爱咋地咋地道:咦~~!瞧把你给美的,眉毛都上蹿下跳的,快要上天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这要那,要啥得啥,啥都还想要?对不对? 闫婷婷见有人宠着,就更加的傲娇道:那是当然啦!这还有什么说的呀?不可以吗? 曹宇望着她那得意的样子,突然幽幽道:咦~~~~那你咋还不去上天呢?那里啥都有! 闫婷婷此刻才不会去在乎他的这些个挖苦呢!继续顺着他的言语任着性子驰骋道:是吗?天上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你还别说,那还真就是我打小的愿望,我一直都想去看看那上面究竟住没住着神仙!哪天咱们一起去瞧瞧如何? 曹宇一脸的狡黠,坏笑道:你不跟我说都坐过飞机了嘛!那上住没住着神仙你没瞧见吗?我可没坐过飞机,听说一张机票挺贵的,要去还是你自己去,我就不跟着去糟蹋钱了! 闫婷婷一听就将俏脸一绷,沉声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去上天,谁跟你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坐飞机啦?要去那也是你来送我一起上去!这就是我的愿望,你可别想躲! 曹宇幽幽地望着她那如藤缠树般的曼妙,心里暗自感动着她那无惧生死的天真与浪漫!嘴上却耍起毫无羞耻感的流氓腔调,继续推脱道:咦~~那我可真来不了!我可没那本事送你去上天,就算是有,那我也不敢啊! 闫婷婷自然是只要有他陪着,就哪儿都敢去得啦!所以继续缠着他刺激道:哟,瞧你那怂样儿!怎么?你个堂堂的大男人,难道也会有怕的时候吗?! 曹宇一副我怂我怕啥的样子,理直气壮就承认道:那是自然的啦!你不知道?我怕的可多了!远了怕老天,眼下还怕你!你我都还没搞定呢,就又要拉我去上天了,你说那能不让人怕吗?! 两女被他逗得是哈哈大笑,闫婷婷嫌弃道:呵呵,瞧你那德行!怕这怕那的,真让人是哭笑不得啊! 曹宇是一脸的坦然道:是啊!我的这副死样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所以你就别再执迷不悟,非要在我这一颗树上吊着了!回头再叫天天不应,叫我我又不灵,那不就麻烦大了嘛!到时候连哭你都来不及了,估计一定会后悔像现在笑的这么开心了! 你瞧,他这说的,是想让人哭呢?还是在逗她笑啊?闫婷婷自然是想不了那么多啦!就顾着眼前,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你个曹宇啊!这是在推卸责任吗?那你干嘛还跟我这要大包大揽的啊?说是以后就都包在你身上!你说你们这些个臭男人,有一个是靠谱的吗? 曹宇一脸的狡黠道:那要看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你想要上天,别说是靠男人了,就是去靠神仙,那也一样是靠不住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俏皮地笑道:对呀!所以我这不才要靠你呢嘛!你要非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就要赖上你了!以后不是你把我送上天,就是我送你去西天!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曹宇见她那副百无禁忌的刁蛮样子煞是可耐,立刻就肃然起敬道:噢,真的吗?那这样得了,我虽然没胆子送你去上天,但可以送你一对隐形的翅膀,让它带你去飞,带着你去到处浪,你看这怎么样? 闫婷婷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道:送一对翅膀?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曹宇一脸严肃道:当然是认真的啦!反正那也用不着花钱,也不费什么工夫。咱费点儿唾沫,就能达到让你也省心,让我也省事的神奇效果,你惊不惊喜啊?! 闫婷婷一脸的难以置信道:费点儿唾沫就能让我肋条上生出一对翅膀来吗? 曹宇一脸的诚恳,流氓假仗义道:那是当然的啦!谁叫咱们都是兄弟呢! 闫婷婷一听这话就笑道:呵呵,好一个兄弟啊!还翅膀呢!瞧你这架势,确定不是想在我身上插上两刀吗? 曹宇见她果然不食我猪饲料!立刻就讶然道:呵呵,瞧你说的,我有那么不堪吗? 闫婷婷本就来虐心的,见他自惭,立刻就心情大好地开枪道:当然有啦!隐形的翅膀?那是个什么鬼啊?你是想让我独自一个人上外面去乱飞吗?别跟我这儿装傻说不知道我真正的愿望究竟是啥!你该不会是又想要耍我呢? 曹宇见她玩笑,他就不能再跟着玩笑了!一本正经道:怎么会呢!我怕你都还来不及呢,哪儿还敢再来耍你啊! 闫婷婷一听就更糊涂了,一脸疑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啊?不开玩笑的! 曹宇一脸真挚道:那是当然啦!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是,没错的!你的愿望是啥我的确是不知道,那些愿望跟飞是不是有关系我也管不着,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你需要这对翅膀,它对有用,这我完全能保证!相信我! 闫婷婷见他拼命地跟那儿涂,把五颜六色全都给用上了,成了一个嘎达,立刻就了然了,连忙摆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架势嫌弃道:行了行了,别跟那儿喵了,越喵越嘿!就算是你把它吹的是天花乱坠,那也不能送我去上天,这对我能有啥用啊?我看你是屁用没有,就光剩下嘴了! 曹宇一听就急道: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它能不能送你去上天,那我的确是不知道,但它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渡过难关,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闫婷婷一脸的不信道:那能解决什么问题啊?连我究竟是遇见了什么问题你都不知道,就要来帮我解决问题?我说你哪儿来的那份自信啊?我的问题就是你!都不知这是造了几辈子的孽,让我今生今世撞见你!你说这是该怨我自己眼瞎呢?还是该怪我怎么就那么的不开眼啊? 张海燕一听就立刻大笑道:哈哈,我看是这两样都有?行了,你就别在这怨天尤人了! 曹宇也跟着起哄道:你看,这不就是我说的那用处嘛! 张海燕一听就笑了,讥讽道:你什么用处啊?整天就知道气人了,还一点儿用都没有! 曹宇一听立刻坏笑道:嘿嘿,那还不因为她总舍不得跑嘛!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甭废话了,你要她往哪儿跑啊?!先说你有什么用! 曹宇继续不急不忙地辩解道:你瞧,这人要一遇见能让你头痛的问题,是不是很容易就绝望了啊? 闫婷婷立刻就插话道:是啊!我一见你就烦,早晚得让你给气死了! 曹宇道:所以啊,跑又没处跑,飞又飞不了,我这不才要送你一对隐形的翅膀嘛!让你在碰上实现不了的愿望,它至少还能带着你飞,带你飞过那绝望…… 曹宇边说边演,右手抬起伸向远方,像是在指着方向,眼睛也随手的伸出做极目远眺状,那深情款款的神态,再配上那充满着魔力的磁性嗓音,诗朗诵般,简直就像是在做着一场极富感染力的表演。让人由爱生恨…… 闫婷婷果然是被他给气的半死,粉拳如暴风雨般地隔空袭来,伴着口中的怒骂道:曹宇,你个混蛋!挨千刀的,看我不打死你!信不信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活埋了你啊! 张海燕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然后重新拖按到凳子上,笑道:我信,我信,哎,我的大小姐啊,咱别闹了,好吗?这么些人都瞧着呢,多难为情啊! 闫婷婷瞪着一脸得意正幸灾乐祸的曹宇,娇嗔地向张海燕抱怨道:哎,海燕,你瞧他啊!那可恨劲儿的,你不能总像是这样来袒护他?咱拉偏架那也要有个限度?你瞧他那副德性,真是够让人讨厌的!臭不要脸! 张海燕只得笑着安慰道:呵呵,你先消消气,咱有话好好说! 闫婷婷此刻余怒未消,气鼓鼓道:我一见他就来气,那副恶心的样子能不叫人生气吗?! 曹宇则是一脸坏笑地挑衅道:哎哎哎,你这可就是在冤枉好人了啊!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切,就你那德行,能叫是好人呀?! 曹宇一脸的无辜道:你瞧,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好好的跟这儿待着,啥都还没干呢,就把你给气这样了?那只能是说明你这人气性大啊! 张海燕一听也连忙出来帮腔道:啥都没干就算是好人啦?瞧把人给气的,你就不觉得该出来干点儿啥吗?哪怕就算是坏事,那没准也能成就了一番的好事情呢!尸位素餐,说的就是像你这种人!你懂不懂啊? 闫婷婷一听脸都红了,羞愤交加地瞪向她道:海燕,你说什么呢?咱还是不是好姐妹啦?接着就又转向曹宇,怒喝道:还说是自己啥也没干吗?!就凭你现在笑得那么开心,就已经能说明这一切了! 曹宇一听笑的更是越发的放肆,气人道: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怎么啦?我除了笑笑啥也没干?我还不能笑了?这是谁规定的不能笑啊? 闫婷婷果然被他给气够呛,嗔怒道:你那是在笑吗?嘎嘎嘎的,跟个杠铃在打鸣似的,那是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笑声吗?你见过有哪个正常人像你这样,笑的那么肆无忌惮的呀?贱嗖嗖的,让人一听就恶心得想吐了,真刺耳! 曹宇一听就连忙笑着辩解道:嘎嘎嘎,这不正是发自肺腑的笑声嘛,你非要我笑的豪爽,笑得敞亮啊?哈哈哈的,看着是挺爽朗的,可那不就是在演戏嘛!一般人谁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会像他们那样的笑啊?难道你就不觉得那些皮笑肉不笑的家伙都很恶心吗?! 两女一听又都差点没笑喷掉了,但闫婷婷还是强忍着不笑,嗤之以鼻道:切,有你那么笑的吗?边笑还边流口水,那就发自内心啦?你看咱周围有谁像你这样,笑的那么猥琐啊?让人毛骨悚然,简直就跟那电影里演的坏人是一模一样的! 曹宇一点儿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就接过道:那不就是因为我演的好嘛!逼真,你懂不懂? 闫婷婷一听再也端不住了,噗嗤乐道:呵呵,噢,照你这么一说,那电影里演的好人你全都别当真了,对吗?那些个坏人可都是像你这样,一个赛一个的,个顶个的,那全都是真的坏啊!对不对? 你瞧,她这给演绎的,让人都没法接着往下去发挥了!张海燕此刻赶忙站出来纠偏道:哎哎哎,咱别扯远了啊!曹宇,你听我来说两句公道话!我觉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听我说,先别急着争,咱就算你这是发自内心的,可要是冲的对象错了,发挥得再好,那也是不对的呀! 曹宇立刻转头就盯上了闫婷婷,色迷迷道:什么对象啊?我咋就还找错了对象呢? 闫婷婷忍不住“噗嗤”一笑,又赶紧板起脸来指着这一桌子的菜,气恼道:切,瞧你那眼神!还有那馋样儿,哪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啊! 曹宇一听就更加的放荡了,两眼放光,热情如火道:我又怎么了,我?看你难道不该像春天般的温暖吗? 张海燕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呵呵,你这哪是在看她啊,分明就是盯着这一桌子的菜嘛! 曹宇一听立刻就假装害羞地坏笑道:嘿嘿,瞧你这说的,那么的难听!我哪有盯着这一整桌子的菜啦?要盯,那也就盯着这盘豆腐罢了啊。 你瞧,他这流氓耍的是几个意思啊?闫婷婷被他气的也没招没落的,转头冲着张海燕撒娇地抱怨道:海燕,你瞧瞧他那副讨厌的嘴脸呀!变着法的来招我,能不让人生气嘛! 张海燕连忙笑着劝慰道:行了行了,你俩都别闹了,既然都已经是本店的股东,那以后就得精诚团结,相互谦让着点不行吗?哎?对了,刚才咱说到哪了?对了,你们还想不想知道这牛肉是怎么做的吗? 曹宇现在是占尽了嘴上的便宜,自然是志得意满的啦!再加上张海燕亲口确认了他的股东地位,那他自然是也要有所回报,来一起研究一下这牛肉的配方的啦,于是态度很是积极地连忙应声道:当然想听啦!你快说。 第396章 螺蛳壳里摆道场 闫婷婷则是一瞧他就不高兴,还犹自沉浸在他总惦记着吃豆腐的郁闷里呢!于是撇嘴埋汰道:切,瞧你那点出息,看见什么都能联想到那地方! 曹宇见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脸红了,立刻就犯坏道:嘿嘿,我瞧见什么了我?哎,甭管我瞧见什么,你怎么还突然脸红了呢? 闫婷婷被他突然阴恻恻地一戳吓了一大跳,俏脸绯红立刻就警醒了,慌忙找话掩饰道:我呸!谁跟你似的臭不要脸啊!我是说你瞧见什么都想要把它往自己的嘴里搁,跟个孩子似的,总想要尝尝它们究竟是什么的味道,一心就想要怎样才能把活物全都给变成了食物,对不对啊? 曹宇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鬼,立马讪笑道:嘿嘿,那不正说明我的求知欲强,喜欢接触新鲜事物嘛!你瞧,尤其是在这吃上面,我自觉是要比你俩差远了,所以才要厚积薄发,勇于尝试,啥东西我要都不试着去尝尝的话,将来还怎么能赶上你们不断前进的脚步啊?对不对? 你!闫婷婷一听气的是直接就把手上的湿巾给丢了过去,怒喝道:你还有完没完了你!说一句你就顶一句,还懂不懂规矩了?!一天到晚的除了吃就是吃,就知道吃、吃、吃!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看看那牛吃草的好玩儿样子,那能吃出个啥名堂来啊?你明不明白啊?! 曹宇自然是明白她那意思,但仍是继续装傻充愣,嬉皮笑脸地逗着她道:这城里边哪有牛啊?你让我上哪儿去看牛吃草呢?不过,刚才我不是蹲在庙前看蚂蚁搬家来着嘛,这不比看牛吃草还要无聊些吗?你咋不表扬我呢?! 闫婷婷被他噎得是连口老血都吐不出来了,只能喘着粗气坐那儿翻白眼。曹宇看了则是一脸喜刷刷、喜刷刷的在那儿瞎得瑟。张海燕更是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儿,连忙劝慰道:行了你俩,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得要去管他们收门票啦!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白看,完了还不点赞! 她见俩人都坐在那里一个生闷气,一个看笑话,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话题岔开道:行了婷婷,你就别对着他弹琴了,咱们还是聊点正事儿!我跟你说,这些日子我发现,这做餐饮的,其实最难的就是这食材品质了,尤其是这肉,刚开始我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股腥臊气! 曹宇一听立马又尝了块牛肉道:噢,是吗?我怎么没吃出来呢?该不会是买的不新鲜? 闫婷婷一听就讥笑道:这当然是没有的啦,这要是还有味儿的话,那怎么来做高端啊? 张海燕点头淡淡道:做餐饮最忌讳的就是不新鲜,不新鲜的东西,宁肯丢掉也不会用的!这个你放心,不过有味儿那也没关系,可以多焯几遍,再用调料遮。可这毕竟是个问题,后来慢慢才发现,有些可能是因为图便宜所以买了水货……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明白了,连忙插话道:啊,这个我知道,外国人也可能是习惯问题,他们在屠宰的时候根本就不放血,对不对?有的公猪还不骟,所以味儿特大…… 张海燕望着她点头道:是啊,当时我们一个是不懂,二个是小本生意,就光图便宜了,再者我妈的手艺好,一副调料包下去什么味儿全都给遮住了,还就没去在意那么多。后来发现不同的越来越多,品种、年龄、产地、喂养不同,哪那都不同,这就不得不让人引起注意了…… 曹宇一听连忙摇头晃脑道:哎,你说这动物可真复杂,我听着头都大了,这植物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闫婷婷一听就抢白道:谁跟你说的,我听老闫说,光西红柿世上就有上万种,甜度、酸度、大小、水分、生熟度、口感等等各不相同,这农产品最难就是品控了,不像工业品,现在基本上能做到品质一样,可你要去买斤西红柿,我保你各个味道都不一样…… 曹宇一听眼就一亮道:噢,我明白了,其实好啥口的人都有,你要能把它细分到就是你要的那一口的话,那一定就是个好买卖,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学的还挺上心,立刻就来了好为人师的欲望道:是啊,现在世上做的最好的就是白条鸡,同样的品种,同样的育成期,再把它分段切割来出售,这品质应该都是差不多的了。牛肉也一样,什么a5、9的,说的就是这个…… 曹宇一听就咧嘴道:嘿嘿,整两个新词就想自抬身价,那不就是唬人嘛! 闫婷婷一听他不上道,立刻就恼道:你懂什么呀!什么唬人,那叫是文化,好吗?一看你就没文化,还一点都不谦虚! 曹宇一听立刻就坏笑道:呵呵,我说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原来猪一旦贴上了a5、9的洋标签,也就身价陡增,变得有文化了?它再有文化,那不也还是头猪吗?也改变不了被吃的命运,只是有可能不再被像我这样粗鄙的人吃,而是被你这种高雅的文化人吃,这就值得骄傲了吗? 你瞧他这话问的是诛心?闫婷婷气得是直跺脚,破口大骂道:曹宇,你,你,你…… 张海燕一听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哎哎哎,婷婷,你先别急,他说的有些是有道理的。 闫婷婷气的胸脯是一起一伏直哆嗦道:哎,你又来了!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就来帮他啊? 张海燕当然是知道他说的那都是啥了啊!可她又怎么可能往那儿去引,于是只好道:我觉得他那意思是好的品控划分一定要基于一个明显的口感区隔,否则那就是在借文化的名义耍流氓了!曹宇,我说的对不对呀? 曹宇一见有人来给他台阶,立刻就顺坡下道:对对对啊!你就给猪印张名片都写不下的头衔,那不也还是头猪嘛!而且,我一看那名片上满满印的全都是头衔,就已经料定他就是头猪了! 那时世上最流行的估计就是名片了,尤其是像他这种人,只要是跟他妈出去,那准少不了受名片,他一般都随手就丢垃圾桶了,说起就来气,最烦就是这了。 张海燕自是不知,叹气道:哎,现在条件好了,大家讲究的都有点过,像什么绿色环保,纯天然,谷饲、草饲,根本就吃不出什么区别,纯粹就是印一张漂亮的包装来唬人的!所以我才觉得他说的没错,这口味上要没什么明显的差别,那包装就是在收智商税! 俩人面面相觑,心想着电视里的一堆堆广告,估计那都少不了智商税?就听张海燕继续叨唠道:哎,不光是食材有千样万种,这每人的口味也都各不相同,同样是麻婆豆腐,每个师傅却都各有各的做法,而每个食客对这菜的要求也都各有不同。啥叫是正宗啊?吃着顺口就地道! 曹宇一下就进入了角色,立马认真道:这个我了解,咱们除了胆小怕事,爱贪小便宜外,其它的哪那都不一样,表面上不吭不哈的,在心里头谁都不服谁!所以干什么都喜欢各行其道,很难统一的,不能够被标准化,估计就是中餐品牌很难做大做强的原因! 张海燕一听立刻惊讶道:咦?这你都知道?婷婷,谁说我哥光知道吃啦!这不挺明白吗? 曹宇不屑道:那是当然啦!毛不能可着一个羊来薅,对?那看着多寒惨啊!我现在一直在琢磨如何能从每只羊身上薅下一根毛的问题呢,而且还得是它们都自愿,上赶着来让我撸,要到那时候,哼哼…… 说着伸手当空一抓,一副天下我有的架势,闫婷婷一看就笑道:呵呵,你可别的了,瞧你那狠劲儿,这要真到了那时候,估计你也命不久矣了!咱还是消消停的逮近处撸,秃就秃了,这样我还能放心点儿…… 你瞧她这是啥精神?宁肯让他可着劲儿的在自己身上薅,也不肯让他满世界祸害别人!这就是做老婆的风骨,如果做不到这点,就只能是像曹宇那样,到处去吹自己高风亮节,誓要撸尽全世界的羊毛了!明白吗? 曹宇此刻就只想要去撸羊毛,那还管得了是谁,于是兴奋地冲她道:婷婷,你还记得吗?之前我跟你聊过,像埋单佬这样的企业为什么能把快餐连锁做的这么好吗?不光是它的味道受欢迎,而且它餐食的标准化做的也很好,咱只要能保持口味的一致性,就一定能找到好这口的人群。 张海燕笑道:呵呵,你还知道客户群呢?不简单啊!那你说说这埋单佬的客户群是谁? 曹宇道:要说这客户区分其实是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埋单佬就连算不算商务餐都说不清呢,唯一能说的就是他肯定不是什么正餐,不适合一大堆人来这儿边吃边聊。至于这口味嘛,它首先还是比较适合年轻人和小孩子的饮食特点的,没断奶,图新鲜,性子急…… 张海燕一听就抿嘴笑道:呵呵,瞧你这总结的,没断奶,真新鲜! 曹宇想了一想,一本正经道:是啊,你没瞧一进去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奶香味儿吗?再配以柔和的奶黄色格调装潢,立刻就给人一种回家的感觉,再加上它出餐的速度快,口味一致性保持的又很好,大堂显得干净又卫生,厕所随便上,需要还可以留宿,你瞧人家的那才叫是文化呢! 张海燕此刻是惊讶的不行,立刻也来了兴趣回头向她努嘴道:婷婷,你听听,他正经起来不挺着调的吗?尤其是对文化的解释,还有那家一般的温馨格调,对我真的是有很大的启发,哎,曹宇,你接着说,那咱们该怎么办呀? 曹宇是一受宠就现原形,立刻就满脸猴相的坏笑道:现在才知道我好,那咱之前所说的股份,要不要再重新考虑考虑啊? 张海燕一看他又不着调了,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就快说!别跟这儿磨叽,少不了你的! 哪成想曹宇你要让他海阔天空地放开了吹那是没问题的,可要真让他说点实质性的建议,那就吕木兰挖耳朵,挖了泥了!为了遮掩那露怯,他只得讪笑道:呵呵,你这不做的都挺好嘛,像这种简单的问题就不需要再来问我了?你该不会是想考我?看看我有没有资格来做股东? 张海燕哪儿知他这是怕露怯啊,只当是夸,莞尔一笑道:瞧你这夸的,让我都骄傲了!我只是想听听你的高见,以后好加以改进,你就别再掖着藏着的了,快说呀! 曹宇见逃不过去,就只好拎出一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来指示道:那好,我就说说看!你不都已经知道大家的口味千差万别了吗?那咱接下来要做的不就是将这些不同的口味给区隔开来嘛!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品牌来做客户区分,比方说咱的这间大排档就定位于工薪阶层! 曹宇说着就吞了口唾沫,顺道再看看两女的反应,见她俩不知可否,于是就大着胆子继续道:这大排档主要就是供大家晚上出来纳凉宵夜的,喝顿啤酒,随便点点儿,大家都不富余,所以这菜价一定要经济实惠,丰简由人,最好是既便宜、又好吃,还下饭。 说着还不忘顺嘴唧了一口菜,闭起眼来很是回味道:嗯,你这味儿做的还不错,很是地道,可以了!所以选材一定要在确保新鲜卫生的前提下,尽量的要便宜,盐和调料儿什么的,重点就重点,无所谓的,正好还能遮去这食材的腥膻不足。 张海燕听得是连连咋舌,她哪里会知道曹宇用的全都是些算命先生的常用技量,这也是泡妞至宝,那就是顺毛捋,就坡下驴,专拣她们爱听的说!让她听的直嘬牙道:啧啧,没看出来嘛,你还真有两下子!婷婷,我看他这股东应该是挺合格的。你说呢? 连曹宇都没想到胡说也能收到如此的表扬,整个人立马就飘了,坏坏地瞄着闫婷婷,得意拍着肚子忘形道:那是当然啦!你别以为我平常大大咧咧的,就断定我肚子里没货,把我给看轻了,告诉你们,我这里头的东西还多着呢! 闫婷婷就见不得他那副臭屁的样子,于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宝啦,要不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还跟这儿治这气干嘛呢? 可嘴上却说:切,懂了那么一点儿的皮毛,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吗?!拾人牙慧就想学人家来当股东了?呐,我问你,你知道这股份是怎么算的吗?怎么来计价?怎么算pe?啥叫是盈利能力?啥又叫是行业分析?啥叫是尽职调查?这些个你都懂吗? 第397章 别觉谁都欠你的 曹宇听了脸是一阵红一阵黑的,呢喃道:嘿嘿,我就开个小餐馆,用得着去知道那些吗? 闫婷婷一脸不屑道:切,一看你就是啥也都不懂!还想跟人家去炒股,赔不死你才怪呢! 曹宇满不在乎地讪笑道:嘿嘿,像咱这种做草民的,那就要有随时替人去死的觉悟啊!什么kdj,什么acd,懂不懂的那都不重要,人家关心的是局面!死个把人怕啥呢?牺牲总是难免的,咱还是要看大趋势!你要真嫌它碍眼,抹了不就完了嘛! 闫婷婷见他这副不惧生死的豪迈也是动容道:真的假的啊?这么拿自己性命不当回事的,我还头一次听说,难道你真就不怕死吗? 曹宇一听就来了豪情,他本就是个胆大妄为的性子,立刻就踌躇满志地半开玩笑道:那是当然的啦!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个怕死的人吗?为了能让你开心,我情愿亲自去下地狱,怎么样?我这能成佛了吗? 闫婷婷直接就忽略掉了他那话中的玩笑成分,眼里就只剩下他面对歹徒,挡在她身前的伟岸身影,一股由衷的感动汩汩上涌,充盈了她的双眼,差点没催下泪来,呆愣了两秒,这才呢喃道:那死的要是我呢?你也无所谓吗? 曹宇听了就是一呆道:哎,这个嘛!怎么扯到这上头了?你这转的似乎有点大了啊! 闫婷婷娇嗔道:我就想知道你为啥宁肯去死啊?又舍得为谁去死!谁会从你的死里获得好处?要不死的不明不白的,你不觉得冤得慌吗? 曹宇见她转移了话题,立刻如释重负,又开始豪迈道:那我当然是乐意为大家去赴死啦!要死我一个,幸福万万人,这买卖,不亏啊! 闫婷婷见他如此的幼稚,立刻诛心道:你以为你谁啊?谁敢说自己的死能改变世界?而且就算是改变,你也还都不知那是好是坏呢!这谁能保证啊?更何况鱼的记忆就7秒,咱比它也强不了多少!你死了就死了,一切还会依旧,该来的来,该走的走,你说这世界可曾为谁改变过? 曹宇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张着嘴巴倒着气,老半天没话,就听她继续道:古老的问题,永恒的梦,有多少的英雄豪杰为创建一个没有痛苦与悲伤的世界,去抛头颅洒热血。总以为看不见悲伤,听不到哭声的地方,那就是天堂了? 张海燕立刻来了兴趣道:呵呵,那你说啥才是天堂啊? 闫婷婷犹自忘情道:有没有天堂,我不知道。但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人生自古两难全,生老病死,福祸相加,在所难免,不能检视灾祸,就只能与灾祸为伴,喜怒哀乐皆是人间烟火情,不是吗?一个正常地方又岂能天天见的全都是笑脸?如果有,那笑脸的背后一定都藏着个恶鬼! 张海燕一听就明白了,笑道:呵呵,瞧你说的,只要有阎王在,大家就都要强颜欢笑吗? 闫婷婷点头道:是啊,天堂不都是想干嘛干嘛的吗?大家全都跟那儿笑,那绝对是地狱!这还用问吗?所以你要是把天堂给想错了,那死了也是下地狱,你说,那你还想死吗? 说着,就用两眼火辣辣地盯着曹宇,搞得他一阵红一阵黑的不好意思,直哎呦道:哎呦,这个嘛,这事说起来还真有点复杂,我还真就没想过呢…… 闫婷婷早就把他当是自己的菜了,一听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立刻趁机恨恨地敲打道:哼,我就知道你没想过!凡事多动脑,别到处瞎逞能!就凭莽夫之勇,图一时痛快,和人家打生打死的,那死了值吗?像你这么没脑的人,我都担心哪天喝凉水呛死!那真成生的随机死的糊涂了! 张海燕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这你就放心!我哥这人就是这样的,他再怎么没脑子,那不还有你呢嘛!我相信,只要有你在,那就绝不会让他被凉水给呛死的,对不对?因为你舍不得啊!哈哈哈…… 闫婷婷一听立刻满脸的红霞,娇羞地冲她抱怨道:那他也得听啊!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看他可倒好,在外面搞风搞雨的,那亏吃的还少吗?一点儿都不长记性,还到处去犯贱!你说将来这可怎么弄啊? 张海燕一听大笑道:哈哈哈,这我听出来了!他之所以记不住,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吃亏!我看那吃亏的反倒是你?这还不好办吗?将来你就把他给别在裤腰上,看紧点不就行了嘛! 曹宇一听立刻心有灵犀,两眼贼溜溜地就瞄向了闫婷婷那婀娜多姿的小蛮腰,伸手还比划着那盈盈一握的尺寸,嘴里还不忘淫荡地犯贱道:哎,这个可以有啊!尺寸合适,肥瘦正好,手感估么着也不错,这个我看行! 气的闫婷婷俏脸绯红,直接将手中的湿巾摔了过去!口里怒喝道:滚你的!你个淫贼,臭流氓!死一边去!我才懒得管呢!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快给我死开点儿! 张海燕赶忙劝慰道: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他两句!都这么大人了,该知道好歹!对了,他有时不还挺聪明的吗?曹宇,你接着说,让咱们婷婷看看,你是有多聪明! 曹宇恍若梦中,还没回过神来,就痴呆道:接着说?说什么呀? 张海燕见他如烂泥不给力,立刻就郁闷道:得,全白夸了,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是?说什么说,说大排档啊!哎,对了,刚才那大排档估计也说的差不多了,那就来说说咱这高档酒楼该怎么搞?你别跟我说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啊,咱三人里就属我老土了,你俩都比我要有见识! 曹宇一听有这显摆的大好机会立马就来了精神,他可不甘被她给比了下去!立马吐沫横飞道:哎,至于这高档酒楼嘛!那首要的就是讲排场!吃好吃坏不重要,重要是能体现出客人的尊贵!就像你刚做的那牛肉,虽然味不咋地,但只要能编出个故事,再摆上两朵花,那就齐活了!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整口菜给喷桌上,她倒不觉得曹宇是没见过世面,而是猜他一定是不习惯跟着大人们一起去用商务餐,那氛围拘束不说,菜又一道一道上的慢,在加上清淡不合口味,那会适合他这种狼吞虎咽的大肚王啊!这想想他第一次跟老闫用餐的场景就知道了! 想想都想乐,赶忙放下筷子,拿起湿巾擦嘴道:去你的!别跟这儿瞎说了,你当有钱的人都是傻子呢,摆两朵小花就能糊弄了? 曹宇不服道:那不就是嘛!吃的又不好,还都吃不饱,程序又繁琐,动不动就要重新再换套家伙什,据说那就叫仪式感,对?搞得我都不知道这是在吃它呢?还是在祭拜它! 两女听得是哈哈大笑,曹宇却一脸严肃道:哎,你还真别不信!我觉得那些个所谓的高档酒楼,除了价钱贵,还另加服务费,其它的有啥好啊?啥也不是!我看那做的菜还不如你家的那间做的好吃呢! 闫婷婷一听又被他的无知兼无耻给气乐了,暗道这家伙果然就是个白吃啊!于是呵呵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们自家的菜馆物美价廉吗? 曹宇不屑道:便不便宜的倒未必,主要是合口,而且是真材实料,就像是家常菜! 闫婷婷听了心里那叫一个气呀!老闫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以自己几十年的阅人经历专门为他量身定制,光点菜时的叮嘱就要花上个好几小时,生怕有一点的疏漏,结果到他这就落了个合口的家常菜评价?你说气不气人? 于是她哭笑不得道:呵呵,你懂什么呀!他那叫是私人定制,根据每个客人的口味专门给定做的私房菜,你知不知道啊? 闫婷婷想说的是她家对这个毛脚女婿的重视!那是倾注了心血,精心安排,可在曹宇听来那是嫌他无知,把个私房菜愣说成了家常菜,于是更白痴地争辩道:这我懂啊!私房菜不就是娘家菜嘛!妈妈的味道,回家就吃!妈妈做什么你就吃什么,没菜单的那种,就图个顺口,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也是一愣,心道这猴子胡批歪解的,没想还挺上道的!所以也就顿了一顿,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着措辞解释道:私房菜也分好几种,不过特点你倒还真把握的挺准啊! 张海燕听什么都觉得新鲜,立马就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你快说说,都有哪几种啊? 闫婷婷望着曹宇淡淡道:一种主要流行在北方,以宫廷菜、名人菜为主,它只给个人均消费价格,五百一千的先说好你要的价钱,菜则由他来配,类似于咱们这儿的包桌。 张海燕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叹息道:要五百一千?还不能自己点?那都吃什么呀?这么贵! 闫婷婷淡淡道:哎,其实那也吃不到什么的,多半都是唬人的!味道也就那样,主要是物以稀为贵,吃的就是个名儿,沾沾贵人的福气,让你体会体会做名人的感觉…… 张海燕点头道:噢,全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啊!那还有呢? 闫婷婷继续道:还一种就是轮胎餐厅,主要起源于西方,现在咱这儿也开始流行了,小渔村里最多。一是厨师就只做那几种拿手的菜,二是厨师分季节不同,根据每天能收到的新鲜食材来制定菜单,这也是一种。那主要吃的是厨师的手艺,你也不能点,还得要提前预订,有啥吃啥! 张海燕点头道:这听着还靠谱些,有啥吃啥,这主要是因为厨师就精做那几样菜,再加上每天能进的食材不同,为了保证食材的纯粹与新鲜,也确实是没法点! 曹宇听的也是津津有味,不禁好奇道:哎,那你家的属于哪一种啊? 闫婷婷立刻赏了他个白眼,一脸的嫌弃道:你说呢?吃了那么多回,你还不知道?果然是没记性,还没良心! 曹宇被她数落的直挠头,咧着嘴尬笑着小心试探道:呵呵,我听你说了半天,感觉哪样都不像啊!我看闫叔想吃啥点啥,你那儿啥也都有,也不像是私房菜啊!更像是咱们常说的家常菜,对?不过的确是挺好吃的,估计也是挺高级的!对? 闫婷婷一听还算是没喂了狗,立刻心里舒坦了许多,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道:哼!你也知道啊!那也属于是私房菜的一种,还是很高级的一类,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你懂不懂? 曹宇一听就愕然了,他可不想过多的去领情!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情了,所以没人会乐意去领你的情,你以为他会欠你一个人情,他觉得那都是你该他的!仇恨往往都因此而起,尤其是闫婷婷的那份情,那将来要是还不上了,可就变成是件要命的事了! 所以千万别觉得这世上谁都是在欠你的,就像是生孩子,你生他,养他,甚至很爱他,但孩子并不欠你的!更别盼他将来会领情回报!爱就是付出,别跟回报搅一起!该给的你就给,该拿的你就拿,那都是应该的!凡是以爱的名义来索取,那都是对爱的一种亵渎,是有罪的! 只有不图回报的爱,才能给的痛快,拿的舒心,心安理得,谁也不欠谁!你要指望他能领情相还,呵呵,那就想多了!要说这世上最纯粹的感情,那就是各安相好、两不相欠! 曹宇于是赶忙道:不会?那不就是五星级酒店里的一个餐厅嘛!那跟食堂有啥区别?他们不都说酒店里的餐厅跟那些高档的酒楼没得比吗? 闫婷婷一听简直是无语了,她也不好跟他显摆,老闫那餐厅不是为了赚钱,一是要配套,二是要招呼生意上的客人,于是只好白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酒店里的餐厅,自然首先要满足配套的需要,那是肯定的!至于跟高档酒楼怎么比,让我怎么来跟你说呢? 曹宇不以为然道:这还能有啥不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商业秘密,你就照直了说呗! 闫婷婷想了一想这才道:噢,对了,你知道咱东北的酒楼挂幌子都代表的是啥意思吗? 曹宇一脸不屑道:知道啊,无非不就是个标识嘛!那含义要么就是开业不开业啦,清真不清真啦,要不就是菜品多不多,齐不齐全之类的,对不对?! 闫婷婷啧啧称奇道:嗬,知道的还挺多嘛!那幌子挂得越多,就代表着他家的菜品齐全,要啥有啥,老闫的特色也在于此,明白了吗? 曹宇恍然道:噢,那你意思是咱老闫家的菜单要比高档酒楼的还多啦?想吃啥吃啥! 第398章 如何才能卖上价 闫婷婷自然要谦虚道:那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客人来自五湖四海,菜品也包罗万象,你一个小小的餐厅,也不可能做到一应俱全的,对? 曹宇一脸的不屑道:这不就结了嘛!那还比什么比啊? 闫婷婷听了就生气道:我这么跟你说,你要开高档的酒楼,那就得有菜单,有特色的招牌菜,对? 曹宇点头道:是啊,怎么?难道你家的没菜单吗?由着客人胡点? 闫婷婷一脸的风轻云淡道:是啊,你见老闫点菜看过菜单吗? 你瞧,这俩显摆的是有多高级?随便拿两枚钢镚出来就能让你知道他是有多贵,再随便吃点儿什么就能让你知道她是有多富!曹宇一听就知道了其中的高级,赶忙肃然起敬道:那还真没注意,叫你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的!该不会是他老人家总在哪儿吃,把菜单都给背下来了? 闫婷婷见他终于是明白了这究竟高级在哪儿了,于是一丝不意觉察的小得意在眼中一划而没,就笑着啐骂道:去你的!谁跟你似的那么无聊啊!没事儿去背菜单,亏你想得出!一看就没见过世面,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还用得着每道菜都要反复去跟领班交代怎么来做吗? 曹宇也是聪明,立刻就了然道:噢,哪我就明白了,你家那餐厅,大堂是为了满足酒店的配套,包厢是高档的酒楼,闫叔的包厢那里全都是私房菜,而闫叔就是为了用私房菜来招待贵客,所以才开的前面两个餐厅,这样才能把菜品给配得尽量齐全,还不怕浪费,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心里头是暗自咂舌,这家伙还真是机灵,随便一点拨,就能把相关的信息给串联起来,推断出有用的结论,真是有商人的精明,只是他只看到了这冰山的一角,这整间酒店都是老闫的接待客栈,那里面的套路还深着呢,这当然是后话啦…… 于是有点小小的凡尔赛道:哎,浪不浪费的那都在其次,只要客人能满意老闫就开心了! 你瞧,啥叫是高端人士啊?心里总想着的那就是别人,整天都在那儿琢磨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客人满意,就像是家里养头猪,一遇见下雨天,是不是首先就会想到咱家的猪别给淋坏了,对不对?宁肯自己冒雨也得要去猪圈里看看,谁拦都拦不住!对不对? 至于那些一见下雨就兴奋,凭栏远眺,泥里打滚,哼哼唧唧的像是诗兴大发的样子,那只能说明你心里头就没装着别人,或是说你就是那头猪…… 曹宇自然就是那头猪,立马就对养猪人肃然起敬道:哟,没瞧出来嘛!那你爸绝对称得上是高端人士,可你咋就不像呢? 闫婷婷一瞧他那副猪相心里就开心,笑眉笑眼地妩媚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和你相比,档次还低了吗? 曹宇那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怕跟你一起,反倒把你的档次给拉低了! 闫婷婷这才满意,噗嗤一笑,不无得意道:呵呵,这还差不多!我这稍微的一抬眼,就怕是瞧不上你了呢!还有那必要故意在你面前显高档吗? 曹宇一听连连称是道:对对对,你也是绝对的高端,是我配不上你!这你总该满意了? 闫婷婷心里得意,一脸的鄙夷道:切,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行了,瞧你这态度还不错,本姑娘今个就饶了你这回! 曹宇连忙探身端起那吃的没剩下两块的牛肉盘子,恭恭敬敬地往她面前一放,正色道:这肉也正是专门给你预备的!像你这种人,天生就跟人家不一样,走路带风,过处留香,浑身放光,还自带着b格,跟圣人下凡似的,走到哪都会有一大堆人跟在屁股后头点赞,真的是好了不起! 两女听得又是哈哈大笑,闫婷婷也像是被他夸得屁股上开花,左扭右蹭的,都有点坐不住了,又不好意思直接站起来咬上他两口来解气!只得红着脸在那儿默不吭声,真的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安宁…… 张海燕见她俏脸绯红,立马就呵斥道:嘿嘿,曹宇,你啥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啊?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嘴里就跟抹了蜜似的,说,是不是想对我们婷婷图谋不轨啊?! 曹宇一听立马就狡黠道:嘿嘿,我哪儿有啊?瞧把你给兴奋的,那难道不是事实吗?我只是事实的搬运工,说出了真相而已!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吗?像你们这种人,一天要是收不到万八千个赞的话,那估计心里头就跟挨了骂一样的难受!对?不像是我,整天挨骂都习惯了…… 闫婷婷一听脸就垮了,从烈焰蒸腾直坠冰窖,立马就皱眉道:曹宇,你个混蛋!在那儿说什么呢?又来恶心我了,是吗? 曹宇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啊!我这不怕你少不更事,出去被人骗嘛! 闫婷婷暗道除了你这混蛋,谁还能骗得了我啊?!于是就死死地盯着他,一脸的寒霜道:瞧你这贱嗖嗖的样子!无事献殷勤,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我有那么好骗吗? 曹宇心道还跟那儿嘴硬呢!我不就把你给哄的团团转了吗?脸上却极尽了关切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像你这种人最容易上当了,随便拿个馒头,只要告你这东西好,驻颜美容、长生不老,是你这种如花少女必备良选,你就肯花个万八千的把它给买下来放着,吃不吃的咱再说…… 闫婷婷一听就笑了,当然知道他说的不光是馒头,想想自己屋里头堆积如山的破烂,有多少是一时兴起,买回来就随手一丢,再也没多瞧过一眼,就忍不住想揍他!因为家丑不能外扬啊!他要是不说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个糗事情呢!所以该挨揍的还是他! 于是再次把服务员刚送过来的热湿巾给丢了过去,笑眯眯的骂道:哎,我说你是不是骨头痒啊!刚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在这儿放肆了,对不对?我买什么关你屁事儿啊?又没花你家的米,用你来这儿多嘴啊? 曹宇一听大呼冤枉道:哎,我可没说你啊!我又哪里敢管你?你是不是又听岔了? 张海燕也在一旁乐的不行道:呵呵,那你这馒头馒头的,是在说谁呢?我听着也像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 曹宇哪儿敢承认,一脸无辜道:我没说谁啊!这不是打个比方在说高档酒楼该怎么做嘛。 闫婷婷这才止住了哆嗦,不笑,点头道:嗯,那就好!你接着说,我听听。 曹宇见她一脸的风轻云淡,哪还敢造次!连忙认真道:所谓高档那就是贵,去那儿消费的人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不嫌贵!我觉得要做这种人的生意口味不是重点,什么咸了淡了的,那都无所谓,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千人千样,你还真说不好什么才能对得上他们的口味,对不对? 张海燕现在已然被他的话给吸引到了,连忙问道:那你说什么才是重点啊? 曹宇十分笃定道:那当然是让他们觉得这里贵有贵的道理啦!说白了就是要靠包装! 张海燕点头道:嗯,这时候文化就该粉墨登场了? 曹宇挥手打了个响指,潇洒道:说对了!就是要客人觉得在这里头吃饭好有情调,好有内涵,说白了那不就是骗嘛,所以才要有文化! 张海燕饶有兴趣地咯咯笑道:呵呵,那怎样才能体现出这里好有文化呀? 曹宇坦然道:首先一切都要上档次!地点要选在闹市区,进门就要有小金人!让人一来就有种要领奥斯卡奖的感觉,一切都要装潢的金碧辉煌,外带还要有个相对私密的停车场,还要有代泊小哥,车子停好了,还要小小地拿布给车牌遮上,交钥匙服务那种,你懂? 张海燕不以为然地呵呵笑道:不就是来吃个饭嘛!至于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吗? 曹宇装作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样子开导道:哎,这你就不懂了?这越是神秘的地方,就让人觉得越高级!但你又不能让人只会说它贵,那样会显得太俗,不含蓄!所以要说它有文化,你没见大家对皇上怎么上厕所都充满了好奇吗? 张海燕一听就抢白道:呵呵,那也不能样样都扯文化?在软硬条件上扯点犊子,这还好理解!要把每个菜都扯上文化,不是宫廷御宴,就是祖传百年,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曹宇听了一愣道:怎么?哪里怪了? 张海燕指着那盘牛肉坦然道:咱就拿这盘牛肉来说!你要逢人就说它好有内涵,好有文化,你不觉得怪怪的吗?搞得它跟有灵似的,活灵活现,人要不觉得你有病,那也一定会被你说的都不好意思吃了,因为不知该如何下嘴,你说呢? 闫婷婷听了立马了然,大笑道:哈哈哈,海燕意思是人家来这儿就是为了吃饭,你要非得在吃前先把这牛的坎坷一生给人家都介绍明白了,那人还吃什么吃啊?不抱着盘子先哭上一顿就算她心狠!你这是在让她开胃呢?还是在考验她那脆弱的意志品质啊?! 张海燕也笑着帮腔道:就是嘛!就是嘛!你要说这牛肉有文化,那还真不如就直接说它贵呢!贵的东西总是招人馋,这样更能勾起人的食欲,不是吗?! 曹宇也跟着笑道:嘿嘿,谁让你去痛说这牛的家史啦!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噢,对了,这服务生也不要女的,省得客人见色起异,影响了食欲! 闫婷婷听了大笑道:哈哈哈,说的那不就是你嘛!影响了食欲,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张海燕则是皱眉道:那要什么样的呀?都要大妈吗?这酒楼不都是小妹妹吗? 曹宇不屑道:那不上档次!你没看过洋电影吗?那些高级的地方全都要男的服务,一水的英国绅士,咱也来英语专科毕业的帅小伙,会说一口流利的“谷得一文宁色”,餐具要从景德镇定制,镶金带银再打上这酒楼的名字,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别鲜贵”大酒楼,你看如何? 闫婷婷皱眉道:嘿嘿,别嫌贵?这是什么破名儿啊?笑得人肚子直疼,还让不让人来了?你是正经在给人出主意吗?我怎么觉得又被你给带沟里去了呢? 张海燕也在一旁嘿嘿直笑,曹宇则满脸严肃,一本正经道:别鲜贵,怎么就不正经了?别,特别的别;鲜,新鲜的鲜;贵,富贵的贵;连在一起就是这菜特别的新鲜,您可千万别嫌它贵!多吉祥的名字啊,我跟你说,这名子就连老鹰都能朗朗上口,让人听着就觉得顺耳,好亲切! 张海燕一听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道:啊?那怎么叫啊?快说来听听! 曹宇得意道:这洋文就叫“别嫌贵啦色儿”大酒楼。你听听,你听听,这有多洋气! 张海燕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望向闫婷婷道:有吗?我怎么就没听出来呢?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是你没仔细听!你再听听,多念叨它两遍,能不能嚼出那里面含着的一点点饿螺丝儿的味道啊?听着就让人口舌生津,那感觉,就跟吃了酸黄瓜蘸酱似的,那叫一个酸爽,多舒坦呐!听了就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唤觉,那脚不听使唤的就想往里迈,有木有? 张海燕呆呆地摇头道:这还真没有!婷婷,你觉得呢? 闫婷婷则是大笑道:哈哈,你还真信呐?我一听就会扭头便走!赶尽躲远点儿,千万别理他! 曹宇狡黠道:哎,这你就说对了啊!那儿就不是你的菜,人家有钱人哪儿能都像你们似的啊!人家一听“别嫌贵啦色儿”就跟听见“来了您呐”是一样的道理,让你听见都不好意思扭头就走了,至于原因嘛,走你就嫌贵了,人家那都是台面儿上混的讲究人,根本就丢不起那个人! 两女被他逗得是前仰后合,闫婷婷大笑道:哈哈哈,我就听过逼良为娼的,还没听过逼人就饭的呢!你这就是在逼人就饭,吃饭的饭!你个饭桶,加混蛋!快别说了,笑死我了,哎哟喂! 张海燕笑得是直喘道:哎,我说哥呀!咱能不能来点正经的啊?也给我长点儿面子,别净说那没用的! 闫婷婷也跟着笑道:哈哈,那可真就对不住了啦!我的好妹妹,你说他这人能有一样是正经的吗?你要真那么希望他的话,那可真要令你失望了! 张海燕点头呢喃道:说的也是啊!他不单单是令人失望,简直就叫人绝望啊!我都在想这些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呀?这也真是够难为你的了! 第399章 随便里有大乾坤 闫婷婷一听赶忙抬手佯装是揉眼,悲悲凄凄道:就是就是!现在你能明白这么些天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吗? 张海燕一听就知她这话都是在说给谁听呢!立刻就转头冲向曹宇,就见他老先生还跟那儿悠哉游哉,于是就点拨道:哎?对了,曹宇,你不说要送我们婷婷一对鸡翅膀吗?现在它在哪儿呢?还不快拿出来给她安上啊! 曹宇一听哈哈大笑道:你早干嘛来着呀?现在再说,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张海燕也跟着哈哈大笑道:怎么?又没有是吗?让我说你什么好?人家不要的你全有!人家要的时候你就没有,你这不就是在忽悠人呢嘛! 曹宇也是笑着转身就叫服务员道:哎,小妹,咱这儿有没有什么隐形的翅膀卖啊?要有给咱来两只! 服务小妹听了就是一愣道:隐形的翅膀?这还真没有! 曹宇也不气馁,继续要求道:那什么天使的翅膀呢?凡是吃了就能飞的那种,你就随便给咱上两只呗! 服务小妹一听咯咯笑道:我们这儿只有卤鸡翅、卤鸭翅,可就是不知吃了它能不能飞啊! 曹宇一脸嫌弃地鄙夷道:不都说吃什么补什么嘛!吃了大腰子就能重振雄风,吃了鸡翅膀怎么就不能飞了啊?!那不成骗人了吗? 说着又冲张海燕叹气道:哎,都怪你这店小,啥也都没有!那可就不能怨我了? 服务小妹也是个机灵的,一看就知道他在那儿寻老板的开心,连忙笑着帮腔道:呵呵,谁说我们这什么都没有的?只是你要的那个太过稀罕了,我们的确是没有! 曹宇见她识逗,于是就瞥了她一眼,故意不咸不淡道:哎,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你有什么呀?我听听! 服务小妹眼珠一转,突然灵机一动道:噢,对了,我们这儿最近刚上了卤水鹅翅,你要不要来试试啊?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道:卤鹅翅?那是什么鬼? 服务小妹干嘛殷勤地介绍道:我们这儿的鹅翅卤得可入味了,个头也大,大白鹅的,好大的一只,我听人家说每只大白鹅都长着一对天使的翅膀,这要是吃了还不能飞的话,那估计你就该去减肥了! 曹宇听的是开怀大笑,连连冲着张海燕称赞道:哈哈哈,你请的这小丫头可真聪明,这么会推销!行行行!就要这个,快来两个,这不就解决了嘛! 服务小妹听了也是高兴,连忙应声道:哎,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去! 说完转身如燕般离去,张海燕望着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幽幽道:哎,行了,别看了!怎么?这就解决了吗?还不是在糊弄人?! 曹宇这才回头来笑着道:嘿嘿,我怎么就又糊弄人了?这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张海燕一脸的幽怨道:你解决什么了?她吃了还能飞咋的?这不更让人绝望了嘛! 曹宇斜睨着闫婷婷狡黠道:那不正好减肥嘛!有件事做就不会觉得那么的绝望了,对?而且减肥又刚好是她所谓的正事儿,这岂不是一举两得?那你还有工夫去绝望吗?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又比划着佯装要丢湿巾,杏眼圆瞪道:好你个混蛋啊!又在耍我呢!是?! 曹宇连忙摆手,笑着道:呵呵,我这不在跟你开玩笑呢嘛!活跃活跃气氛,别当真! 张海燕连忙笑着威胁道:行了行了,别闹了!什么别嫌贵啊,咱又不是要开相声社喽!这是要开间正儿八经的酒楼,好吗?瞧你这聪明劲儿的,能不能用在正道上啊?!给来个正经的名子,要是这点忙都帮不上的话,那你这股东可真就不称职了啊!大哥! 曹宇一听要除名,立马就佯装严肃道:这我知道啊!名字很重要,可不能随便起起,要根据你想开的酒楼档次来定,你说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连忙点头赞许道:这听起来还像是一句人话,你接着说! 曹宇于是认真道:我觉得以咱几个的身份要开就一定要往高开,不能档次太低,对不对? 还没等张海燕发话,闫婷婷就皱眉道:你要干嘛啊?难道还想要开到天上去吗? 张海燕也不喜欢他那好高骛远的架势,赶忙跟着附和道:对对对,我觉得也是!刚开始咱也别想着开什么私房菜的,就面向大众,工薪消费,就开个普通的酒楼还不成吗?! 曹宇立刻表示反对道:那哪儿能成啊!绝对不行! 闫婷婷见他那贪婪的样子,张口就想吃个胖子,立刻就讥笑道:你什么身份啊?我听听?再说了,这也不是咱们仨的酒楼!这是张阿姨的,咱们只是跟着哄,明白吗?不要整天的喧宾夺主,蹬鼻子上脸,好不好? 张海燕连忙摆手制止道:哎,这是谁的没关系,大家的生意,那就是大家的,你让他接着说! 曹宇赶忙解释道:你误会啦!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这酒楼要么就不开,再开间大排档也挺好,以阿姨这手艺,再找个地方开间排挡,那也是稳赚不赔的!但你们要想开个酒楼,那一定就得要开间高档点的,像你们说的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是最没市场的了! 两女一听皆是疑惑,张海燕道:那是为什么呀?面向工薪阶层,怎么就没市场了呢? 曹宇一脸淡然道:你看,这不明摆着嘛!咱这排挡火不火啊? 大家看看四下,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又面面相觑道:还行!怎么了? 曹宇一脸不屑道:什么叫还行啊?那是相当的不错!你知道来这消费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一定都是些自掏腰包,呼朋唤友来这宵夜的对?没有商务人士?谁也不会选这来谈什么生意,那生意都去哪儿谈啊?刚才婷婷是怎么说的来着,越是大生意就越要到大地方去谈!对? 两女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都面面相觑,张海燕冲闫婷婷嘟囔道:这猴子还行啊!说的是一点道理! 曹宇见状,立刻得意地又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句道:现在咱还没富余到那程度,一家老小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图的就是个经济实惠,你没见那些面向工薪阶层的酒楼都开的是不温不火的吗?所以咱要是开的话,那就得面向商务宴请!你看咱闫叔的那酒楼,整天都高朋满座的! 张海燕连忙问道:那高档的该叫个啥名啊? 曹宇见她那崇拜的目光,立刻灵机一动,得意道:这名字嘛!其实我早就给想好了,就叫“随便吃点儿”,你们看咋样啊? 两女听闻皆又是一惊,张海燕皱眉道:不咋样!什么随便吃点,这也太随便了一点?跟那别嫌贵有啥区别?你确定这不是又在开玩笑吗? 曹宇一听连连摇头道:哎,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说,这越是高档的地方呢,就越是要低调点儿!不要显山露水,你想啊,这老板们生意都谈了大半天了,眼见也差不多到饭点儿了,人家肯定会问,你看咱一会儿去哪吃啊?顺便再喝点儿小酒…… 俩人立刻就被他带入了情景,都默不作声,就听他继续道:那人肯定会客套,哎,吃不吃的没所谓啦,生意最重要!那人肯定会说,哎,那哪儿能啊?人是铁饭是钢,这谈了都大半天了,你不饿我都饿了!再说这不谈的也差不多了嘛,咱不得找个地方庆祝庆祝啊?! 曹宇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人肯定会顺坡下驴,那行,那咱就随便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儿就行了啊!你看,要求随便吃点儿的,那都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所以你找的地方也绝不能太随便了,咱这名就叫是“随便吃点”,正好能让他说,那行,咱就去随便吃点儿! 说着曹宇又再次咽了口唾沫,瞧着听得入神的她俩,得意地一字一顿道:你瞧,这随便二字里面藏着有大乾坤,咱这名字起的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再配上菜价的给力,是不是能满足吃请双方各自的需要啊?!回头还好跟人讲,我们其实也没吃啥,就去随便吃了点儿! 两女听了皆又面面相觑,闫婷婷听得是直皱眉,他怎么会懂得那么多呢?转念一想,这都是耳濡目染,这正是学校教人傻,社会教育人啊!也就随着释然了! 曹宇见状继续严肃道:这就是包装啊!名字要包装,故事也要讲!随便抓两把中药跟颗白菜一起炖,你甭管它是什么味儿的,摆到那里就告诉他,这就是当年皇上吃的翡翠白菜,它不光能包治百病,还能滋阴壮阳、驻颜美容、延年益寿什么的,让他一吃就赞不绝口! 张海燕疑惑道:这不就是心理暗示,骗人的嘛! 曹宇挥手打了个响指,兴奋道:对喽!服务生也一定要专业院校的学生,那口才很重要,要做专门的培训,每道菜都要让他们亲自尝过,要让他们体会这菜闻着、入口、下肚,再回味,那都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最怕的那就是服务员都一问三不知,诚惶诚恐的还要去问厨师…… 说着他又回望了一圈道:不但要知道那菜的口味,还要知道这客人的需要,只有这样才能向客人们推荐,还不会挨骂!我看刚才那小妹就挺合适的! 闫婷婷一听就呵呵道:呵呵,还跟那儿找呢!我看你这是看上人家了?要不要让海燕把她帮你给叫过来啊?! 曹宇一听立马尬笑道:呵呵,我这不说正事儿呢嘛!你可别瞎说! 闫婷婷一身的醋意,讥讽道:哟哟哟,还正事儿呢!我问你有什么正事儿啊?那为什么还脸红呢?就跟喝了酒似的,切,瞧你那没出息的劲儿! 曹宇被她冷不丁戳破,整张大黑脸是又冒油,又翻红的,连忙掩盖道:呵呵,尝菜就要像喝酒那样细致入微,舌头上是不是觉得有点发麻?嚼之弹牙?入口回甘?头皮发紧?肚子发胀?浑身燥热?汗流浃背?要告他们那都是排毒祛邪在起作用呢!要让他们打心眼里相信这都是真的! 闫婷婷一见那义正词严的架势就知道他心里发虚了!忍不住想笑,立刻就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哟哟,你要不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我还就真以为那都是真的呢! 曹宇自直心虚,只能坦然道:哎,什么真的假的,只要他自己都信了,才能去忽悠别人!你说对不对?只要你说的够认真,那就一定会有人信,这就叫用真情换真金!只要让客人们吃了感觉果然是跟你说的一样,那他就绝对会相信你说的那一套,那不就一切皆可成真了嘛? 张海燕听完捅捅闫婷婷道:你还别说,他说的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我老家的那些个半仙儿,就是用他说的这套来忽悠人的!他把一些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给和弄到一块,让你吃了不是吐,就是拉的,他都说是在排毒,过两天好了,你就会觉得他说的全都对,结果也真灵! 闫婷婷一听就皱眉了,忍不住杞人忧天地问道:那要是吃死了呢? 张海燕吃过见过,不以为然道:那只能是怨他这人命不好!我们那儿以前全都是这个样子的,得病以后随便找个什么人,随便吃点什么对付对付,然后就看命了!直到我妈去了以后,才慢慢地告诉他们有病一定要去看医生,可还是有很多人嫌贵费事,不肯去…… 曹宇一听赶忙打断道:哎,咱就别说那个了!有了这一包装,那你觉得口味还重要吗?是不是甭管它都是什么味儿的,你只要是把吃时的感受,吃完的功效给他讲明白了,他是不是都会赞不绝口、连声称值,准保下次还来啊! 曹宇说的其实是不错的,那会儿正赶上全民健身的时候,各种养生保健品大行其道,甭管什么味儿,基本全都是糖兑水!那玩意,成本五分钱,包装五十块,能卖二百五!逢年过节,大家全都大包小包的往回扛,串门提的也都是这,可真正舍得吃的没几个,至于功效嘛,也就呵呵! 两女听了又是笑的不行,闫婷婷皱眉道: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呀?你这是开酒店啊?还是在做传销诈骗呢?还有没有点儿正经的了啊? 曹宇认真地辩驳道:我这说的不都是正经的嘛!高档酒楼你又不是没去过,同样一个菜,那口味跟咱这大排档能差到哪儿去啊? 张海燕一听就辩驳道:那差别还是挺大的?咱自家的东西咱心里都清楚,小本生意嘛,拼的就是进价便宜,鱼虾那基本上全都是刚刚才死的,全靠着我妈的手艺,拿调料来遮,听说酒楼里用的那可全都是生猛海鲜? 第400章 特色餐厅好各色 曹宇见她先折了自家的锐气,暗道这娃实在!就白了她一眼道:我说的是味道!咱就说婷婷家的那间酒楼,东西肯定是新鲜!但也齁老贵啊!单要论起这口味来,不也就那么回事儿嘛!但这价钱恐怕也是要吓死人?我估么怎么着在这排挡价后面再加两个零都不止了? 张海燕一听就吃惊道:什么?还要再加上两个零?上次我去打工,就是曹宇他妈请客的那个地方我都嫌贵得要命了,你还要在那上面加上两个零?!这么贵的地方,谁会去吃啊?你们城里人怎么尽是些冤大头呢? 闫婷婷生怕把她给吓着了,赶忙出来笑着解释道:呵呵,那不一样的!老闫那间其实做的也不好,更没你想的那么高档,你之所以嫌贵,那是因为你实在是太穷!其实那不过是间酒店里的附属设施,能住在那里的客人基本也都吃得起,房费还包早餐,还有旅行社的团餐,没那么贵!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道:瞧你这说的,别那么谦虚嘛!它怎么就不好了?我是嫌它贵,性价比不高,没说它不好呀!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啊!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立刻笑道:怎么?你这是还惦记着去吃呢?生怕被落下话柄,今后我不带你去了,是吗? 曹宇一点儿也不跟她客气,嘿嘿坏笑道:是啊!那不就可惜了!闫叔的私房菜,我喜欢! 闫婷婷一听自然是满意道:我不都说了吗?其实这酒店里的餐厅口味都很一般的!因为它主要是为了满足入住客人的基本需要,偶尔也会办些婚礼啊,大型的商务宴请什么的。总的来说,客人要来这种地方,大都也不是专门为了吃饭的! 曹宇佯装不解,捣乱道:不吃饭那还来干嘛呀?! 闫婷婷也顺势解释道:当然是住店啦!顺便吃个饭,客人在这儿吃饭主要是图方便,而且多半都是从外地来的,再加上要接待各式各样的团客,所以对口味的要求也就变成中西结合花样繁多了。婚礼和大型的商务宴请也是一样,主要是看上这的地大,配套齐全,适合组织大型集会! 曹宇一听立刻就赞道:哟,叫你一说,立刻就把酒店和酒楼的定位给区隔开了!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傲娇道:那是当然啦!酒店也有酒店的优势,尤其是它地方大,配套全,非常适合举办大型的会议、活动啥的,这是特色餐厅肯定满足不了的优势!也正因为它要满足这样的需要,所以口味也就会做的有点不伦不类!你要真想吃当地的特色,那就千万别去酒店! 曹宇听得直咽口水,意犹未尽道:可我怎么还是觉得闫叔那儿做的很地道啊! 闫婷婷瞥了他一眼,一脸的傲娇道:切,你去吃过几个店啊?老闫那餐厅的口味也就一般般,为了能够满足各色人等的需要,那口味做的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算不得很正宗!你吃的那除外,一般客人可享受不到你这待遇!就像咱学校食堂里的大锅饭一样,和楼上的小炒没得比! 曹宇一听就像是又抓住了重点似的严肃道:噢,我说咋不见你经常出来这儿宵夜呢!原来是自己经常一个人偷摸上二楼打牙祭!对?呶,咱今儿可说好了,以后可不带这么没义气的啊!吃馄饨我都知道要叫着你,吃小炒你也不能落下我了,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是开怀大笑心道:谁悄悄去偷吃啦?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自己嘴馋,就总以为别人会偷腥!所以经常舔着个脸来拿自己干的那点糗事去教训别人!人家只喜欢吃零食好不好!谁会去二楼?那里的菜多荤啊!油腻腻的,难吃死了!不过这也好,你想要被拴那还不容易吗? 嘴上却很是豪爽地咯咯笑道:好好好,下回要去的话,我一定记得叫上你!还有把你屋里的那些个哥们也都给叫上,这你满意了? 结果曹宇心不在焉地提了另一个问题道:哎,你说咱楼上的小炒不错,那大家干嘛还都要出来吃宵夜呢? 张海燕一听就不以为然的笑道:你没喝多?这么简单的问题亏你问的出来!不动动脑子啊?我们排挡做的是宵夜的生意,现在都几点了?那小炒和咱食堂做的花样也都差不多,最关键是作息时间也都一样,现在早就关门了! 曹宇点头道:所以我就说嘛!食堂虽然没什么油水,但大家因为穷,所以还主要都在食堂吃;楼上的小炒其实也就比大锅菜多了点儿浮油,多了两片肉,价钱可贵不少,但还是比外面的餐馆便宜,所以大家逢年过节,来朋庆生,就在那儿奢侈一把;咱排挡最实惠,适合经常来宵夜!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接话道:你是想说咱这酒楼的定位?咱要开肯定是要开间很有特色的酒楼!这点我同意,将来接待的也一定都是那些慕名而来的地道食客,不是什么路边店!所以这菜一定要做的精,做出特色,要奔着轮胎餐厅的路子去弄!海燕,你觉得呢? 你瞧,这人谈着谈着,是不是很容易就一起去好高骛远了啊?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能越说越投机!所以大家聚一块就很容易比着要唱高调,再加上两杯小酒下肚,这情绪上来了一激动,那不就光顾着吹牛了嘛!反之,很少有人谈着谈着就抱头痛哭,然后就一起手拉手的去作死的! 要都那样的话,不是酒有问题,就是这餐馆有问题,餐饮文化也会因此衰败!谁会一喝就想死啊?古今中外,所有的餐馆酒肆,都是大家吹牛逼的绝佳之地,概莫能外!所以,餐馆和居酒屋一般都是当地打烊最晚的服务场所,不信,你娱乐完了以后,一定总还能找到补肾的地方! 张海燕一听也很激动,连忙憧憬道:那敢情好啊!就是不知我娘有没有那个水平! 曹宇一听连忙宽慰道:那无所谓的,大家在一起吃饭,主要是为了谈生意,对?再喝上两口酒,那气氛一上来,谁还在意菜的口味啊?所以咱这酒楼的重点就是要装修的高级、豪华,让人一进来就兴奋的不行,都顾不上去在意这菜的口味了,贵就完了! 闫婷婷一听就联想到那种划拳猜令、交杯换盏,乱哄哄的吃饭环境,立刻就皱眉道:什么菜里的食材只要贵就行了?两杯酒下肚,谁还尝得出这菜的口味?那不就是路边店嘛!和咱说的高档酒楼完全不搭!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歪理胡说啊? 你瞧,大家都说是高档酒楼,但理念却完全不同!就跟大家都说是同一句话,但心里想的却完全是两回事一样!曹宇自然不是瞎说,言辞凿凿道:这都我爸说的,绝对是真事儿! 闫婷婷自然是狐疑道:曹叔叔说的?喝酒吃菜,他会跟你说这个?我怎么就不信呢? 曹宇根本就不知道她这是在有意关心他的家事,直接就坦白道:呶,我给你学学!我爸晚上一回来就酒气熏天的往沙发上一躺,我妈自然要关心,老曹,你怎么又喝成这样了?不要命了?这都是跟谁呀?我爸,哎,我也没办法,别省的几位老朋友说是来向我学习,你说我能不陪吗? 两女掩口笑,曹宇语气龙钟道:我妈说,陪当然是该陪的,就不能少喝点嘛!都多大年纪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爱惜吗?我爸,哎,你也是知道的,这酒不到位就不尽兴!也体现不出诚意,就不贴心!我妈,那在哪儿吃的呀?都吃了些什么?要不要我给你煮碗胡辣汤来解解酒? 两女一听同时都哈哈大笑,张海燕笑道:这么高级的地方,都还没吃饱吗?那这一大晚上的,都干了些啥呀?! 曹宇白了她一眼,这才继续道:你接着听啊,我爸说,好好好!快去弄一碗来,我这肚子里正难受呢!我妈,哼!就知道你会这样!早准备好了,这就给你盛去!哎,你晚上在哪儿吃的呀?都吃了些什么?听见没?这才是重点,重点!你们刚才在笑什么呢?不认真听讲能考好吗?! 两女忍不住偷笑,张海燕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是是,在哪儿吃的?都吃了些什么?你快讲啊! 曹宇又白了她一眼,这才继续道:你再瞧我爸,闭眼躺那儿,用手揉着肚子有气无力道,哎,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就让他们安排的别太破费了,随便吃点就行,至于这菜嘛,我就记得有两个凉菜,有一个大丰收,还一个老醋拌海蜇头,其它的,就都不记得了! 两女哈哈大笑,张海燕心道:这和柱子他爸有啥分别?于是哀叹道:哈哈哈,没想到这么个大领导,吃的也那么辛苦啊!啥也没吃着,又还没吃饱,就光顾着喝酒了?还不情不愿的,那哪儿叫是去吃饭呀!简直就是去受罪了!对不对? 闫婷婷也跟着笑道:呵呵,你还别说,他爸吃的还真高级啊! 张海燕一听就吃惊道:什么?两个菜你就能看出这其中的高级来了?老醋蜇头吗?再贵,那能贵到哪儿去呀? 闫婷婷笑道:哎,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儿可讲究蛰头了,除了不能有泥沙,而且一定要陈年的蛰头,越陈颜色就越深,那才好呢!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大丰收,你知道大丰收是什么吗? 张海燕摇头,曹宇也是好奇,于是接话道:我家是北方人,我爸就爱吃这生菜蘸酱,大丰收就是各种蔬菜的大拼盘,估计是那些人专门为我爸点的,这有什么了?一盘生的蔬菜而已,也就是些黄瓜、辣椒、西红柿、大葱什么的,这都会很贵吗? 闫婷婷幽幽地望着他,很是无语道:你可真是个少爷啊!一点儿都不知道柴米贵!这蔬菜本身当然是没什么的啦,但敢上生吃蔬菜的,那就不是一般的地方了! 张海燕一听也好奇道:噢,这是为什么呀?生吃蔬菜的习惯也不新鲜啊,在我们家乡就很常见,怎么一到这儿就变得金贵了呢? 闫婷婷连忙笑着解释道:呵呵,你那儿是什么地方啊?冬天会结冰?我们这四季如春,虫子特别的多,所以大家都没有生吃蔬菜的习惯,怕弄不好了拉肚子!像这种点的客人又少,风险又高的菜,你说这一般的酒楼会给你准备吗? 你瞧,同样是大葱蘸酱卷煎饼,你蹲在自家门口就着土吃,和在那高档酒楼里能是同一个味儿吗?味儿也许是同一个味儿,但人肯定是不同的。所以同人不同味儿,趣味儿相同的又未必都是人!别看大家都能坐一块儿,你能光靠着鼻子闻闻,就能分辨出哪个是人?哪个又不是人吗? 张海燕现在终于知道了她跟他们的差距,同在一桌旁,根本就是两路人!她现在对他们所说的那些个新鲜事物很感兴趣,尤其是曹宇,觉得他天马行空的更能启发她的灵感,于是连忙点头道:哎哟喂,你们说的这些都是打哪儿来的呀?让我大开眼界!还有吗?曹宇,你接着说。 曹宇了然道:哎,对了!婷婷你不说要做轮胎餐厅吗?那必须得有特色啊! 闫婷婷见张海燕好像很崇拜他的样子,于是很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道:切,那还用你说?知道啥叫是特色吗?就跟这儿吹牛了! 曹宇很是自信地点头道:当然,能做鱼香肉丝,那不叫是特色!你做的鱼香肉丝跟别人做的不是一个味道,那也不叫是特色!那叫是各色,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来了兴趣,立刻好奇道:噢,那你说啥叫是特色呀? 曹宇见俩人都有了虚心好问的架势,这才满意地点头道:嗯,特色其实就是各色!不是各色啊!是各有特色!咱家的酒楼,将来每道菜都可以定制,就跟吃火锅一样,加料加钱,同样是炖白菜,加辣加10块,加醋加十块,加肉丝加五十块,还可以把师傅做菜时的情感加里面去算钱。 闫婷婷听了就忍不住想笑,这和她所了解的的经商理念完全满拧,于是直皱眉道:呵呵,什么都要钱?你这简直是掉钱眼儿里了?动不动就要钱,那谁还来啊? 张海燕更是好奇,连忙拉住她插话道:婷婷,你先等等?把师傅的情感也给加进去?怎么个加法啊? 曹宇秉承着不认错、不道歉、不退钱的做人原则,对她这种幼稚的想法很是鄙视,于是不屑一顾道:这还不容易吗?凑合的是基本价,糊弄的减十块,倾情奉献的翻一倍,就跟堂做表演一样,明厨,让大师傅跟里头跳舞,洒把眼泪,丢把汗水提鲜的,那都要另加价! 第401章 百吃不厌皆是亏 两女一听立马就急了,异口同声地叫道:行了,打住!快别说了,差点没让你给恶心的吐了! 闫婷婷则是斥责道:你这是在开餐厅呢?还是让大家来看杂耍呀?咱这儿又不主做拉面、扯面和刀削面,还有手抛饼啥的,炒菜颠锅谁要看啊?中厨最是油腻了,清洁起来也是特别的麻烦,烟火缭绕的,还不是两天的噱头就没下文了嘛!你见有哪个做明厨的能火好久的呀? 张海燕则笑道:呵呵,婷婷你先别急着说他嘛!听他把话讲完,他这人可真逗啊!咱不妨就听听他还能有什么鬼主意! 曹宇见有人夸奖立刻就绞尽脑汁又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再者就是情调了,歌舞表演啥的,不过,那只能是在大堂,地方得大,包间里怕是耍不开!噢,对了,还可以针对那些专门来吃饭的情侣,搞点小浪漫啥的,那估计也是挺不错的! 闫婷婷一听就兴奋道:哎,这个主意好啊!让我先听听,你打算是怎么个浪漫法呀? 曹宇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啦!于是很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故意调戏道:呵呵,一听就来劲儿了,是?瞧你那点出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想啊,少男少女们来这儿吃饭最想干啥呀?还不是借机认识认识,或是再借机增进一下感情嘛! 两女一听都笑得是花枝乱颤,闫婷婷借机数落道:呵呵,什么借机认识,还要增进一下感情,说的这么好听,冠冕堂皇,还不就是想趁机把人家搞到手嘛!你们这些人啊,整天的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有什么脸面来说我没出息啊?我看你这是压根儿不知道出息俩字咋写? 张海燕一听连忙笑着劝道:婷婷,你先别那么的打击他的积极性!他说的这些,有的不还是挺有启发的嘛!咱就让他先说说看,曹宇,你倒是快说呀!怎么才能吸引到小青年! 曹宇想也不想,就信口胡诌道:这年轻人里嘛,也不缺什么各色的二代,来了就是图个热闹,认识点新人,咱可以定期来它个年轻人专场啥的,在大堂可以有送花服务,还可以点歌,咱可以请个像我这样嗓音有磁性的弹唱歌手啥的,让各桌之间互通有无啥的! 闫婷婷听得是兴奋地直笑道:呵呵,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亏你也想的出来?!你这是想开饭馆,还是要开酒呢? 曹宇不屑道:什么饭馆酒啊!难道吃饭就不能听歌了吗?你没见电影里洋人吃饭的时候都点着蜡烛,放着音乐吗?偶尔还送个玫瑰花啥的,那气氛多浪漫啊!难道你就不想吗? 闫婷婷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笑眼含春道:呵呵,这你也会啊?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曹宇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屑道:这算啥呀,更浪漫的我还都没说呢! 闫婷婷兴奋的打眼里直往外冒小星星,娇嗔道:啊?原来还有啊!那还不快点儿说。 曹宇看着她那千娇百媚的姿态就忍不住要吞口水!赶忙咽了口唾沫,平复一下心头那只乱跳的小鹿,顺势诱导道:你想这小两口来吃饭还能想干什么呀?不就是要个私人空间好说话嘛!所以咱这包房的服务员都可以省了,跟快餐店似的,让他们门口点菜,然后自己打包带进去吃! 两女一听花容是更加的娇艳欲滴,张海燕吓得是连连摆手道:这哪儿成啊!回头再让他们当三俗场所给抓了,那可就陪大了啊? 曹宇一听哈哈大笑道:什么叫三俗场所啊!谁规定的年轻人不让谈乱爱,不让结识新盆友了?那叫是正常的交际场所,好不好?!咱再在菜里放个戒指啥的,给人个惊喜。到时一结账,咱不要九九八,也不要二九八,咱就要它个一万八千八!这就叫真金鉴真心,看谁能好意思赖账! 闫婷婷被他逗得是嘎嘎直笑道:哈哈,你这都是些什么鬼呀!要不再整两屉人肉包子,怕是都对不住你那黑店的名号了?哈哈哈…… 这回轮到曹宇傲娇地认真道:什么叫黑店啊?知道为啥见着小情侣们就要下手黑吗?因为耐情不就是怕光嘛!尤其是干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要的不就是私密性嘛!你说咱不黑他黑谁啊?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冷笑道:呵呵,你懂得还挺多的嘛!一看就没少干!对吗? 曹宇很是不屑地不解道:什么叫我懂得还挺多啊!想想都能明白,你说大家为啥谈个乱爱就总喜欢往小树林儿里跑啊?爱钻草垛子,专捡那夜黑风高的时候出来活动,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嘛!噢,对了,灯光啊,点蜡的加五十,关灯瞎吃的加一百…… 两女一听脸都红了,闫婷婷立刻就啐了一口道:去你的,说着说着就下道了!不理你! 张海燕笑得肚子直疼道:哎呦喂,不行了,受不了了,情侣这个倒是个好想法。 闫婷婷惊讶道:啊?原来你也跟他似的流氓啊?! 张海燕笑着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这情侣的客户群是个很大的市场,俩人谈朋友这吃饭看电影肯定是少不了的,咱以后可以好好的琢磨琢磨,至于说跟咱现在要开的这个酒楼,那定位肯定是不合适的,就先放放!曹宇,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曹宇见又撩了把闫婷婷,已是心满意足,便关机断电准备歇业道:没了,这还不够吗?! 张海燕转头望向闫婷婷道:婷婷,现在该轮到你说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闫婷婷被他刚才那一顿的狂轰滥炸,撩的心里痒痒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正欢,哪还再有什么智力能够输出啊!就见她红着个俏脸,连忙摇头道:你的那些想法我基本都知道了,觉得都挺好的,不像他那么的没谱!至于那些个具体的细节,就等你真要开店的时候咱再碰。 张海燕点头道:那也成,要不这董事会就先开到这儿?咱们进入下一个议题…… 没想到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曹宇就先急道:别呀,正事儿都还没聊完呢!怎么能结束啊? 闫婷婷对这个候补董事这么的不懂事很是不满,瞪眼道:有你什么事儿呀?难道还非得让你再说两句才能结束吗? 曹宇不高兴道:刚才是你们在考察我有没有资格当这个董事,现在既然都承认我够格了,那是不是可以请董事长介绍一下刚才这牛肉都有啥特点啊?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闫婷婷一听他这么的虚心好学、要求进步,便就没了意见,不再说话,张海燕连忙笑道:要问你就好好问,别在这儿瞎吵吵!好吗?这买卖将来一定是我妈当董事长,我和你们一样,也就是个菩萨跟前跑腿儿的。 曹宇立刻了然,很是不满地插话道:噢,闹了半天,合着原来是张阿姨的董事长啊!那你不早说,害得我白跟你俩费了这大半天的唾沫,真是瞎折腾!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我们替张阿姨把把关不行吗?! 曹宇不屑道:切,要早知道她老人家是董事长,那我这个董事还不是手掐把拿的吗?!还需要你俩来替她把关?你知道我跟她是啥关系吗? 这话把张海燕吓了一跳,忙问:你俩啥关系啊? 曹宇理直气壮地傲娇道:那还能有啥关系?当然是半子啊!这难道你不知道吗? 闫婷婷一听就怒了,冷笑道:呵呵,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曹宇转脸就陪笑道:海燕是我妹,她是我干妈,这不大家都知道嘛! 两女同时都松了口气,闫婷婷讥笑道:那不也就那么一说嘛!估计她连认都不认得你! 曹宇反驳道:谁跟你说她不认得我了?我跟你说!她对我老好了,每次我在大排档里唱歌,她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边儿上听着,不信你去问她呀! 张海燕赶忙将话岔开道:哎,得得得,我知道了!咱别聊这个了,还是说说这牛肉的做法!婷婷,你刚才说的没错,这选料绝对是仔细挑过的,所谓精中选优就是在保证品质的前提下,尽量选取性价比高的食材,毕竟咱开餐馆目的也是要挣钱的,关键就在于这性价比要高!对? 她说着又不禁瞥了曹宇一眼道:所以咱一定要在确保客户满意的前提下,尽量把成本给降到最低!咱做的是回头的生意,一定要明码实价,千万可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动不动就想着要宰客,对? 闫婷婷听了就瞪了曹宇一眼道:听见没有?这年月人都不傻,尤其是那些有钱人,长了毛比猴还精,他们的钱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好赚啊! 曹宇自然是不服道:那不骗人还能赚到钱吗?! 闫婷婷一听就赏了他个白眼道:骗人也是要有成本的,同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骗得了人家一时,骗不了人家一世,对不对?你骗人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别人对你的信任资本,骗一两次也许会成功,想蒙人一辈子恐怕就没那么的容易了。 曹宇不以为然的坏笑道:嗯?怎么会呢?就像是吃鸦片一样,现在估计应该没人会不知道它的危害了?你说那为啥还会有那么多人不顾死活地想要去尝试它呢? 张海燕皱着眉头插话道:那不就是因为它能给人带来一时的快活嘛!大家为了图这一时的快活,就顾不得其它的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望在作祟?哎,你说这世上有哪种生物是能真正脱离了那欲望的诱惑啊?这难道就是生命的意义吗?! 闫婷婷一听也忙跟着感慨道:哎,谁说不是呢?尤其是这人,那恐怕是这世上唯一的一种除温饱以外,还有各种乱七八糟欲望需要满足的动物?! 曹宇很不以为然地笑道:呵呵,那不光是指动物?保暖,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概莫能外,谁也跑不了!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幽怨道:可这人更甚啊!在那些个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会陷入癫狂!这恐怕是人比其它生物还要下贱些的特质?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快乐无处不被需要,这才促使了人们不断地努力去寻找快乐的替代品嘛!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不论是富贵,还是贫贱,大家都需要幻觉,所以任何能让人产生自嗨的幻觉,任何能让人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的,那都是好东西! 说着还故作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这才又继续道:瞬间就让人能嗨起来的东西那都会很有市场的!你比如说鸦片啦,歌舞啦,还有游戏啥的,甚至还包括那些个华词美藻之类的,都能让人产生幻觉!知道啥叫是精神胜利法吗? 闫婷婷顺势就白了他一眼,跟着笑道:呵呵,说着说着,自己就嗨起来了,做梦呢!你? 曹宇点头道:是啊!如果这种胜利的愉悦在现实中得不到满足的话,那我可不就要去梦里找感觉了嘛!谁都乐意听那些个善意的谎言,那些心灵鸡汤让人一喝就觉得神清气爽,百毒不侵,充满了力量,就跟打鸡血似的让人振奋不已!那不比你跟她说些尽不招人待见的实话要强啊?! 说着便是一顿,见她毫无反应于是继续道:更有甚者还好此上瘾了,非天天逼着你去编瞎话哄她!你说都那么大的人了,能听不出那不过是些骗人的鬼话吗?口口声声说自己其实最听不得的那就是瞎话,但确实又很享受鬼话给她带来的愉悦感受,跟嗑了药一样的欲罢不能,对? 张海燕一听就望向了闫婷婷,继而又转向曹宇皱眉道:呵呵,那都是些很表面的刺激,人有你说的那么肤浅吗?! 曹宇一听就反驳道:哎,刺激就是刺激,哪儿分什么表里!不论是看到听到,还是摸到吃到,哪怕仅仅都是些感官上的刺激,那都能让你欢喜,让你忧!对?大家都靠此来感知世界,触摸生命的真实存在,这都叫刺激!让人瞬间就麻酥酥的,说不出的舒服,我说的对?婷婷。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颤,那种欢喜油然而生,一个劲儿地往上翻,你说她这是喜欢他那聪明劲儿呢?还是就喜欢他骚呢?这她还真是闹不清楚,反正听了就是心里美滋滋的,于是忍不住又咬了咬嘴唇,恨恨道:喂,谁跟你说我不吃那一套的啦?你倒是说点儿讨喜的实话来听听啊! 曹宇答应的也是痛快道:行啊!哎,我说这妈婆豆腐就很喜欢,百吃不厌,你高不高兴啊? 第402章 煎炒烹炸靠加油 闫婷婷听了自是一脸的娇羞,连声啐道:去你的!又来了!是? 张海燕在一旁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笑道:行了!要不你俩就先忙着,我去别处看看? 曹宇现在可不想与闫婷婷独处,于是就像是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脱口道:别呀!海燕,你可不能走啊! 两女听了皆是一愣,还没等张海燕发问,闫婷婷就好奇道:为啥呀?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曹宇连忙故作惶恐道:可不是嘛!你瞧她那要吃人的小眼神,我还真有点怕!这万一要是哪根筋不小心给搭错了,再犯点儿小毛病啥的,那我不就叫天天不应,叫人没人理了嘛! 张海燕听了大笑道:哈哈哈,瞧你把我们婷婷给说的!这么乖巧可人的小精灵,哪点像你说的那么吓人啊?! 曹宇很是不屑地解释道:哎,这鞋跟不跟脚的,只有脚知道!你瞧她那副德行就像是个刚为人母的妈妈桑,总想着要给她心爱的宝贝理头发,哪还会管宝贝儿乐不乐意啊?这种心态,其实就是想要变着法儿的来修理他! 张海燕听的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苗不剪不成材,小娃不管不成器!她那不都是为你好嘛! 曹宇刚要张口说,她那哪里是要为我好啊!分明就是认为那样的我才叫好! 就被闫婷婷打断道:行了行了,都这么大个人了,我才懒得管你呢! 曹宇见她翻脸,连忙尬笑道:呵呵,咱不还有好多的事情没说明白呢嘛! 正巧张海燕也是有话还没说完,但又不想看他俩在眼前起腻,于是道:那行!咱可事先说好了啊!你俩也别在我面前起腻了,咱赶紧把正事儿给办完,然后你俩就该去哪儿去哪儿!趁着月黑风高,赶紧从我面前消失,也省得我看着就闹心! 曹宇可不想这么快就消失,于是也笑着狡黠道:呵呵,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们消失到哪儿去啊?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被这黑夜给吞了,真的就消失了?待会儿咱还是一起回去! 闫婷婷也是笑着上来帮腔道:就是就是,这深更半夜的,还指不定是谁吃谁呢!我才不想跟他单独回去!海燕,待会儿咱还是一起走,我也怕自己一个人进屋被她给吓到了。 说着就皱起眉来,尽显一脸的惆怅与无奈…… 张海燕一听立马就明白了她后半句指的是王丽娜,要不说这女孩子的愁事多呢!这眼前的还未了,脑后的就又生,一波接着一波,无尽的烦恼生青丝,数不尽,剪不断,最怕明月撩人更添乱!因为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个贞子在那月亮里面蠢蠢欲动,想要爬出来与你天涯共此时呢! 张海燕一见连忙笑道:那也成!咱就再回来把这酒楼的事情给说清楚!刚才我哥说的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客人的口味天南地北,有钱人里也有偏爱重口味的,我听我妈说,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要尝遍她所能见到的所有食材,把它们的味道一一分辩出来! 曹宇一听就惊讶道:尝遍所有的食材?有那个必要吗?同一种食材还不都是一个味儿吗? 张海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当然不一样啦!咱就那这西红柿来说!这品种不同,口感就千差万别!有酸的,有甜,还有酸酸甜甜的,口感上也有软糯与沙瓤脆生之分,就连生熟的口感也不一样!不信你就去试试,很多的水果煮熟以后,香气和甜度都会清淡许多! 曹宇点头道:这我能理解,但要分那么细吗?生着吃好吃,那就生着吃!煮熟了吃好吃,那就煮熟了吃!这都是些约定俗成的东西了,咱还有必要像神农那样的去尝百草吗? 张海燕一听就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哎,这你就不懂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想这每一种的味道都会有人爱!所以咱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它给细细的分别出来,这样就一定能找到适合它口味的客户,再加上各种口味儿间的合理搭配,不就能摆脱掉对传统调味品的依赖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哎,这就对了嘛!还真有了那么一点点做精品的味道了!快老实说,张阿姨这都是跟谁学的呀? 张海燕立马瞥了她一眼,妩媚道:那还能跟谁学啊?还不是你爸教的!我娘现在对你爸可崇拜了,简直是赞不绝口!回来动不动就跟我说你爸又怎么让她长见识了,哎,对了,回头有机会的,代我向闫叔叔问个好啊!谢谢他给我娘这么一个宝贵的学习机会! 闫婷婷就等她这话呢!一听就不无得意地瞥了一眼曹宇道:远了!咱俩谁跟谁呀?别老谢谢的,见外!再说,你妈不也给他一个吹牛的机会嘛!老闫对吃那是很有研究的,一肚子的吃经估计也没人爱听,这下也可算是找到正主了,可以尽情的传授,这叫互通有无,没什么谢不谢的! 曹宇一听就疑惑道:不会?闫叔整天都有那么多的客人要接待,他那些个吃经我听得都很佩服,不会缺少听众? 闫婷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呀!老闫招待的那都是些生意上的客户,那些人都跟你一样,就只知道爱吃,又有多少人是真心要研究吃的呀?就像唱歌一样,有多少人爱听,有多少人爱唱,但真正能把这歌给唱好的又有几个呢?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冲着曹宇点头道:这倒也是啊?这爱与能是有区别的,咱有多少人口口声声是爱这爱那的呀?可一到节骨眼儿上,就全都不能了!那些爱,全都停留在嘴巴上,口爱是最廉价了! 曹宇一听立刻用一阵杠铃般的爽朗大笑来掩盖其内心的尴尬道:哈哈哈,说的好!口爱最廉价!这你得好好跟她说说,干嘛要冲着我说呢?我可没求谁来冲我口爱啊! 张海燕一听就瞪了他一眼道:切,你连个口爱都不肯爱!还不如那些人可爱呢! 你瞧,这人说话矛盾?非要逼人以死去明志,否则怎么都不行!好在闫婷婷现在没工夫去搭理他,只想把生意做大做强道:哎,你先别理他!要做精品那还要再加上养生,现在的人有了钱就怕死,咱要去看看那些长寿的地方都是些什么饮食习惯,那还不是简单两把草药的事情! 曹宇自然也不甘被边缘化,立马插嘴道:对!还要专门培训那些服务生来告诉客人们,这样吃才健康!还要告诉他们这味道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好让他在品尝美食的同时,还能跟食物之间,有某种情感上的交流,你没见老外在吃饭前都要先拜一拜嘛! 闫婷婷听了又是哈哈大笑道:仪式感是吗?那叫宗教习惯,被你说的怎么就成拜饭了呢? 曹宇不屑地争辩道:什么宗教习惯?你没见电影里的老外在开红酒的时候,都要先少来一点,在杯子里假么三道地晃晃,再尝尝味道,等确认了味道对头,才允许往杯子里倒呢!这算是哪门子的宗教习惯啊? 闫婷婷一听又哈哈大笑道:人家那是怕窖藏的时候品质有变,你到底是懂不懂啊?就在这儿瞎咧咧! 曹宇立刻就表示不服道:我不懂你懂?!咋啦?跟变醋了,就可以换似的!要那样的话,我每瓶都尝尝,不就喝好了嘛!还需要埋单吗?这就叫矫情! 闫婷婷一听就皱眉道:咱这儿就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太多,所以人家才没了那个好习惯呢! 张海燕一听就连忙打断道:哎,你俩先别吵了!听我妈说这西餐确实也有长处,就拿牛排来说,同样是一份牛排,但搭配的酱汁和配菜,却有不同的选择,而且这烹饪的火候也有好多种,这样就能更适合不同人的口味了,这和我哥说的加入感情也有一定的类似了,对? 说着她将目光望向曹宇,曹宇则得意地望向闫婷婷,挑衅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闫婷婷立刻将头撇向一旁,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切,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雨滴你就泛滥。别没事儿就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海燕说的是你那意思嘛? 张海燕生怕她再横生枝节,连忙打断道:接着咱再说这牛肉!婷婷说的也没错,这牛肉就是小牛肉!可这小牛肉不是咱通常意义上的老牛肉、小牛肉,咱现在这里用来做酱牛肉的,通常都是些不能再继续耕作的老黄牛、老水牛,肉老腥膻,小牛一般可舍不得杀,留它还要耕作呢。 曹宇点头道:那是当然,小牛肉嫩啊! 张海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咱都知道这食草动物为了躲避肉食动物的扑杀,刚生下来的小崽子身上一般都没什么气味儿,只有随着吃草和性发育逐渐成熟,才会开始出现膻气。 曹宇点头道:对,她不都说了嘛!咱可舍不得杀小牛,母牛那也舍不得杀,所以要杀都杀公的,还要先骟了再说,否则就会膻气大! 张海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所以我妈选的这牛肉是国外进口的一种叫veal的小牛肉,据说它是一种奶牛生下来的小公牛,阉割以后再经过六个月的特殊乳饲,让它长到三百五十公斤左右就进行宰杀处理了…… 闫婷婷饶有兴致地听到这里,立刻就抓住了重点,连忙打断道:特殊品种吗?不错不错!这故事编得好,口感上的区分度也很高,你先等等,什么叫特殊乳饲。 张海燕解释道:乳饲就是喝牛奶长大,从来没吃过草,特殊就是用一种特别的催肥技术,简单解释就是少活动!让它有一种自然的婴儿肥,就是肉看着是瘦肉,但已经脂肪化了。肉里含有一定的脂肪颗粒…… 说到这里闫婷婷就连忙插话道:噢,我明白了!让肉里含有一定量的脂肪,这样吃起来才能汁水饱满,肥而不腻!对不对?否则太瘦了,就会让人嚼起来感觉发柴,口感上也会相差很多的! 曹宇不消道:这不是有病嘛!想吃肥点儿的,就把肥瘦搭起来一起吃嘛!何必去折磨畜生呢?就跟那鹅肝似的,非要把人给养成脂肪肝,一点都不人道,也没什么意义,又不是没牙齿,咬不动! 闫婷婷在吃上可不会同情心泛滥,一听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那叫是心理作用!现在谁都知道吃肥肉有害健康,但凡是油炸的食品又都特别的香,大家都好这口,所以这不才自欺欺人的嘛! 张海燕一听连忙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个道理。 曹宇一听又不屑道:想要心里安慰,就把肉拿来往油里泡泡不就得了嘛!咱中餐之所以能名扬四海,不就是讲究的煎炒烹炸全都离不开油嘛!这点道理都不懂,至于要在食材上下那么大的工夫嘛!那也分不出来什么呀?! 张海燕一听就连忙解释道:当然是能分辨得出来的啦!那不光是口味上的差别,而且在颜色上也很容易跟普通的牛肉区分,这小牛肉因为含有脂肪看着是浅粉色的,不像是一般的牛肉,全都是血红色…… 闫婷婷一听就受到了启发道:哎?对了,这口感是不是就跟“和牛肉”有些类似啊? 张海燕奇怪道:咦,你怎么知道它跟“和牛肉”有些类似的? 闫婷婷连忙解释道:我听说这“和牛肉”贵比黄金,肉质肥瘦相间,有着大理石般的雪花纹理,据说是要每天让牛听着音乐,还得有人按摩,才能长成这样,不知道是真是假。 曹宇俩人都用一种羡慕的眼光望着闫婷婷,仿佛就像是在望着一块“和牛肉”一样,看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吐了吐舌头道:哎,你们可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我也就听那么一说,并没真的吃过,因为那牛肉的热量太大了,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所以就没试过。 曹宇一听就立刻摆出副我信你个鬼的架势谴责道:你可拉倒!要你给牛听的是诵经,那咱吃它还不就成超度了嘛!我就不信你没吃过!吃独食,鄙视你! 她望着他那两眼冒火的馋样,立刻就明白又有了能拿捏他的武器,连忙挑逗道:呵呵,你是不是很想试试啊?两位要是真想吃的话,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的哦。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在馋他,立刻就一本正经地发泄不满道:那不废话嘛!咱现在可是一家酒楼的股东,张阿姨都说了要尝遍百草,这和牛啥味儿的我都还没尝过呢,这酒楼还咋开张啊?这个当然是可以有的啦!正好咱可以借此研究一下这两种肉到底有啥差别,你说对不对? 第403章 有吃就忘要挨打 闫婷婷就知道他会这样,不禁噗嗤一笑道:切,还研究呢!瞧你那馋样儿!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吃吃吃,还会琢磨出点儿别的不?我可跟你说啊,那和牛可不容易弄呢,听说是不让出口,只有水货,回头我去跟老闫说说,等弄来了,咱一起去尝尝! 曹宇悻悻道:瞧这话说的,那不还有你呢嘛!我相信你是无所不能的? 你听,他这是像在夸谁呢?是不是像夸她妈?闫婷婷听了那叫一个舒服啊!立马傲娇道:哟哟哟,你咋变得那么会说话了呀?哎,不对,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你这是经常拿它来夸谁呀? 曹宇一听脸就红了,连忙掩饰性地尬笑道:呵呵,我这不是都跟你学的嘛! 闫婷婷一听他说是跟她学的,心里就美得慌,可嘴上依然嗔怪道:啊?跟我学的?!我又不爱吃喽,你跟我学啥了? 曹宇厚颜无耻地坏笑道:你这我要,我要,我还要的,不知不觉的就把我给带坏了。 闫婷婷立刻臊了个大红脸,娇叱道:切,谁像你那样臭不要脸啦?!再说了,那是一回事儿吗?! 曹宇不以为然道:咋不是一回事了?那不都一样吗? 闫婷婷有些恼羞成怒道:你给我说清楚,咋就一回事儿了?! 曹宇坏笑道:想要的都是得不到的,你知道这人和猪有啥区别吗?这猪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了睡吃了睡的,没啥想法,没啥妄念…… 闫婷婷噗嗤一笑,心道:这不就说的是你自己嘛!还好意思拿猪来比? 可没想到曹宇见她笑了,却连忙道:哎,你可别瞎想啊,我可没说你,你可别老想着把自己往猪身上按!你跟猪那可是没得比,不光是这肉价,猪可没你这么辛苦,它一天到晚的有人伺候,死了还能被人给抬上桌儿,吃前还会有人来跟你说说他的来历,独到之处,这些你都能行吗? 闫婷婷差点没被他给气死!就听他还跟那儿没完没了的絮叨道:所以嘛!别老没事儿了就跟猪去比,别老以为自己就是头猪,其实你过的还真不如一头猪,你见过有哪头猪是自己没日没夜到处去土里刨食吃的呀?其实你连猪都不如,所以就别净去想哪些个美事儿了! 这话说的两女是哈哈大笑,闫婷婷笑着哄他道:行行行,我没瞎想,你接着说。 曹宇狐疑地看了她俩一眼,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的开心,只得继续道:这好吃懒做是动物的本能,知道人类发展至今有多少年了吗?这吃饱穿暖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这贪吃的本性是深深刻在基因上的,根本就不是一两辈子就能改掉的毛病,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笑着连连点头,一副认罪伏法的诚恳道:知道知道,你不就是想说自己是头猪嘛,这个我们已经都知道了,行了?嘻嘻…… 曹宇摆出一副老师对弱智学生不满的架势道:什么我就是头猪啊?!你根本就没明白这问题的关键,知不知道? 闫婷婷忍着不要笑喷,虚心求教道:啥?做猪还有关键吗?嘿嘿,这个可就厉害了啊!我还真就是不知道,那就麻烦你给我好好讲讲,行不行? 曹宇一脸的不屑道:刚才我不就问你人和猪到底区别在哪儿嘛?同样的都是吃,不一样的却在于馋!猪只要是能吃饱,不论吃好吃坏都满意!人那就厉害多了,不光是要能吃饱,还要能吃好!讲究的是口味,还要有情调,还要整天去琢磨怎样才能让自己能吃的更好,想着法的要尝遍这世间的珍肴佳酿,奇珍异兽,你明不明白啊?! 闫婷婷强忍着笑,努力让眼中冒出小星星,装着一脸崇拜道:你说了这老些,没一句离开过吃,就是为了让我明白你不是一头普通的猪,而是一头懂吃、会吃、能吃的高级猪吗? 曹宇差点就没被她给气的背过气去,几欲暴走前的平静道:现在怪不得都嚷嚷着要大家尊敬师长呢!就你这样的学生,都能把我这当老师的活活给气死了!你明不明白啊? 闫婷婷故意装傻,咯咯笑道:我不明白啊!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意思啊? 曹宇无奈道:我的意思是贪婪是动物的本性,但馋和贪吃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动物只知道贪吃,但肚子就那么大,再贪吃也总有吃饱的时候,吃饱就不闹腾了。而人就不同了,馋是为人所特有的毛病,馋是指对还没进嘴的食物都有着一种强烈的所求欲望! 闫婷婷一听就疑惑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我不懂! 曹宇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好比像你这样的求知欲,那就是一种馋,上了小学要上中学,上了中学要上大学,上了大学还要去上研究生、博士生,为的是什么呀?是因为特别想要去读书吗?还不就是想逃避去搬砖嘛!不是因为需要而要去索要,在学术上这叫是什么? 张海燕咯咯笑道:不知道,这叫是想拿知识来改变命运吗? 曹宇不屑道:呵呵,什么拿知识来改变命运啊!命运那都是天注定的,咱正因为是想要拿知识来改变命运的人太多了,所以知识也就跟着被改变了命运,说白了就是知识也都变味儿了!不信你就跟老外品酒那样去尝尝这知识的味道,看看它还是不是跟从前一个味儿?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你什么意思啊?这是在说馋呢吗? 曹宇点头道:是啊!求知欲其实跟求其它的没什么本质差别,虽然在学术上都可以统称之为求之若渴,但经过千辛万苦求来的,真就是你想要的吗?这恐怕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和你这所求无度,啥都想要的贪婪比起来,我这小小的馋点儿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明不明白啊? 闫婷婷被他这么执着的馋给打败了,用连连点头表示心服口服,直至臣服,立马笑着道:明白明白,贪吃是福,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需要嘛!而“馋”则是妄念,而且是最基本的妄念,和那些个其他不切实际的妄念相比,“馋”又算是简单的了,你是这个意思? 曹宇一听连忙点头道:哎,这就对了嘛!一看你就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啊!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闫婷婷笑着叹气道:哎,像你这样能把个“馋”字解释的由表及里、由浅入深,还有理有据、入情入理,怕是也没谁了?不容易,不容易啊!也真是够难为你的了!哈? 曹宇立刻把头一甩,很是洒脱道:哎,此生能与你以共,琴瑟和鸣,这点苦,算什么?! 闫婷婷一听乐得连忙将脸一板,喝道:我这是在夸你呢?好赖话不分,亏你还都这么大个人了!你怎么就不能跟我学点儿别的呢?咱也不能总是把眼睛都放在这吃上? 曹宇坦然道:那是当然,只是这万事开头难,咱不也得是一步步的来嘛,先解决了这吃饱的问题,才能再谈别的嘛!咱先从这简单实际的入手,你说对? 闫婷婷使劲儿点头,一脸严肃地同意道:看你这掰开揉碎的讲了这半天的大道理份上,我就算是不明白那也得装着明白了,不是吗?只不过听说这肉市面上的确是没得卖的,我只能回头跟老闫说说,让他想办法弄点过来,所以得给我点时间,回头让老闫准备好了,咱们才能去吃。 曹宇眼睛一亮,连忙喜笑颜开道:那怎么好意思啊!真是盛情难却,我就先谢过闫总啦!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调皮的挑逗道:怎么,你跟闫总很熟吗?难不成你也是他的半子了? 曹宇知道她这又是在找后账,尴尬的脸都红了,嘴巴一咧,厚颜无耻地讪笑道:又小心眼儿了不是?那就谢谢你,你当我是半子,这下总该是行了?! 你瞧,曹宇的这句话说的是不是有点意思啊?两女都没想到曹宇竟然如此光棍,为了口吃的什么节操下线全都不顾了,不禁哈哈大笑,张海燕推了一把闫婷婷的肩膀笑道:这下你该满意了?还不快赶尽认下,将来在床前也好一个能端茶倒水的伺候! 闫婷婷自然也很高兴,不过她欢喜的是总算是摸到门了,搞清楚对付这猴子的紧箍咒,一就是打,二就是吃,至于这紧箍大悲咒,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她心里明白,嘴里依旧不饶人道:切,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以他那副吃相,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养得起呢! 张海燕立刻捶了她一拳,嗔道:行了你,差不多就得啦!我就瞧不起像你这样的人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够可以的了! 曹宇一听就在一旁坏笑道:呵呵,你瞧,我说什么来着,连我妹都看不过去了? 闫婷婷一听就恼道:行了你!这辈子我算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瞧上你这么个破玩意呢? 曹宇一听就不干道:哎,你怎么能这么糟践自己呢?!这下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啊! 闫婷婷高兴地赏了他个白眼道:我怎么了?我?关你咩事啊?要你来多嘴? 曹宇理直气壮道:哎,我看不下去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我再绕道走!这怎么不行啊? 张海燕听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跟那儿吼什么吼啊?人家说自己瞎眼,怎么就是糟践自己啦? 曹宇立刻就不满地批评道:哎,这我就不同意了啊?咱这儿谁不知道她眼睛是雪亮的啊?就数她贼精!还最有见识,连这乳牛肉都能尝的出来,还能知道类似于和牛,那真是一挑一个准,你说我怎么能允许你说她是眼瞎了呢?! 两女一听差点都没气晕过去,张海燕笑着直抱怨道:嘻嘻,曹宇,有你这么夸人,顺道还非要来夸夸自己的吗?真是够可恶的了,难怪我们婷婷这么烦你呢! 闫婷婷在一旁强忍着不笑,一脸严肃道:我之所以能瞧上这乳牛肉,不是因为它金贵,主要是因为它性价比高!你就别跟这儿自卖自夸了,好吗? 张海燕见争端又起,赶忙将话岔开道:对对对,那价钱可要比和牛便宜多了,正因为这牛肉性价比高,我妈才愿意在它上面多下些工夫。我妈准备将这牛身上的每个部位都像老外那样细分出来,摸清楚这各个部位的口感,如何烹饪才更美味。 曹宇一听眼就一亮,连忙道:真的呀?那还不都拿来尝尝,让我们也帮你品品! 张海燕一听就笑着冲闫婷婷道:你瞧,一说吃他就急了,这不也挺好哄的嘛! 说着转头冲曹宇道:你急什么呀?少不了要你试吃!这不才试了那么一道嘛!特点基本上也都被你俩给吃出来了,可见辨识度还可以!这的确是用阉割过的小公牛奶饲长大的,肉质细腻,味淡渣少,入口既化还自带奶香,所以也不需要再添加什么奶味提香,也没放什么特别的调料。 曹宇刚刚从闫婷婷那里听来点知识,立刻就装作很老成地卖弄道:这肉吃起来那么鲜嫩多汁,难道就没经过什么腌制、熟成之类的吗? 张海燕以为他很懂,连忙解释道:排酸那肯定是要的,冷冻在屠宰流程里就有!其它就没什么额外的蓬松处理了,本来就是乳牛,肉嫩无味,我们甚至连盐都没放,就用了一点点的秘制海鲜汁调味儿提鲜。就这也是为了要借鉴咱们的传统文化,鲜字本身就是鱼和羊一起煮的味道! 曹宇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惊讶道:拿海鲜汁来调味儿?那不就串了嘛! 张海燕不屑地解释道:文化呀!你不说要有文化嘛!我妈曾经也拿鱼试过,感觉效果并不理想,因为羊肉本身就很鲜了,水煮一下就很好吃,外加鱼汤显然是多余。而牛肉怎么也比不上羊肉肥嫩,鲜香上也略逊一些,在加本地人偏爱海鲜,用它提味刚好能弥补这牛肉本身的不足…… 闫婷婷插话道:哦,那我就明白了!你这思路是不是学自于做牛排啊?化繁为简,突出重点,主要是想发挥这牛肉本身的原味儿!每加一份调味都要有明确的意图,都是要围绕着弥补这主材在口感上的不足,而不是丰富它的味道刺激,我说的对不对呀? 张海燕一听连忙应答道:嗯,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在想,将来这菜系是不是可以按口感来分类,这种口感的系列就叫做返朴归真,主打的全都是讲究的食材,原汁原味,像我哥这种特别喜欢重口味的,那就走什么麻辣劲爆、活力四射之类的另个系列,不在此范畴…… 第404章 说的这么有诚意 曹宇一听脸都黑了,连忙打断道:哎哎哎,说话注意点啊!什么叫重口味啊?人家那也是有选择的,好不好!不是什么老少咸宜,大小通吃,那还成何体统啦?! 闫婷婷笑得是前仰后合,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哥眼又不瞎,还能分得清是人是鬼的,这就是他的底线,我说的没错? 曹宇一听底线,脸上就尽是黑线了!张海燕装作不明所以,自顾自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他倒是提醒我了,这增加或减少的口感刺激,将来可以考虑由客人自己定制,比如同一份菜,可以做成不辣、微辣、狠辣、超级辣之类的,这样两个菜系之间也可以有一些相互跨度的空间。 闫婷婷补充道:甚至也可以中西结合一下,你这加热的卤牛肉吃法不也是借鉴的牛排吃法嘛,因为这牛肉凉透以后,油脂就会凝结,口感就会发柴且腻。如果还用原来的老牛肉,那肉本身就瘦而多筋,又没什么油脂在其中,凉了反倒是更有嚼头,耐吃下酒还顶饱,也倒是无所谓了! 张海燕一听连忙点头道:哎,对对对!婷婷你这总结的好,牛腩就适合趁热吃!再加上这肉本身就膻,凉了那膻气就会小很多,所以这凉吃热食就会在口感上差不少呢!这里也都是学问! 闫婷婷笑道:所以咱这小牛肉更适合趁热吃,对不对?也难怪你这盘牛肉是温热的呢!要的就是它鲜嫩多汁和香气四溢,凉了肉就会变硬,还没了那特有的香气,那口感上估计就没它的特色了,对不对? 张海燕连忙点头道:是啊!凉的我们也试过,肉变硬那是肯定的,可多我哥这样的食客来讲那问题也不大,因为它本来就嫩嘛! 曹宇一听就开始在脸上跑眉毛道:呵呵,还是你最了解哥了!我就喜欢嫩的,来者不拒! 张海燕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就是这味道也会跟着变淡,尤其是这特有的奶香气,也会跟着被锁住,释放不出来,只能是等到吃到嘴巴里去,才能慢慢地品尝出它那特有的味道。 曹宇一听就不解道:这算是哪门子的问题啊?吃肉,吃肉,不吃,那能知道肉香吗?噢,闻着就让人觉得香,那不是馋人嘛! 说着还不忘了去偷瞟闫婷婷一眼,这才继续道:我这个人其实是很低调的,跟她一样,就喜欢吃独食,自己偷摸吃着香就行了,不要让人看了就眼馋!对?婷婷! 闫婷婷立刻就赏了他个白眼,娇叱道:切!谁偷摸吃了?我哪儿像你啊?就知道到处去外面偷腥,还生怕人知道!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大笑道:哈哈哈!当然啦!这对他来讲,那不就是盘下酒菜嘛!那都不叫是什么大问题的! 曹宇一听连忙赞同道:就是嘛!不就是盘下酒菜嘛!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海燕只得淡淡道:呵呵,大的问题是没有,就是有点儿小问题! 曹宇听完就是一愣道:什么小问题啊?拿它下酒就不香了吗? 张海燕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怕吃多了会腻!当然,我这里指的那肯定不是你啦!因为这肉本身就是有点肥,我是怕像婷婷这样清淡的食客,多吃上两口,就会感到腻了!所以综合其利弊,还是趁热吃着比较好,更能适合大多数人的口味!你们说对不对呀? 闫婷婷听完立刻点头道:嗯,有心了!像是个做生意的样子!难怪你刚才去那边待了这大半天,原来就是特意去给我们热这牛肉去了,对不对?看来你连冷热都已经试过了,这在口感上的差别也拿捏的很有心得!哎?那我问你了,干嘛不直接把它按牛排的那种做法来做呢? 张海燕一听立刻点头道:哎,你这就算是问到点儿上了!洋人本就是拿它来做牛排的,这我们也试过,感觉有几个问题。首先是这半生不熟的还不大能被咱这儿的大多数人接受,他们会觉得这不卫生,怕得病了拉肚子;还一个就是咱都讲究软烂入味儿,要炖好几个小时才算是正宗! 曹宇听了连忙帮腔道:我妹说的对呀!你这西式沾汁的吃法,有多少人能吃的习惯?这也是个问题!而且牛排是要来搭配薯条或土豆泥吃的,那显然是不符合咱的饮食习惯!咱要的是下饭,这要连汤一起拿它来拌饭,那一定很香!哎,还有没有了?让小妹再拿点儿来给我来盖饭! 张海燕连忙应道:有有有,我这就让她去拿! 说着就转头招呼服务员去赶尽办,完了还念叨道:嗯,牛肉盖饭估计也不错,你这又提醒我了! 曹宇一听就得意道:怎么样?不白吃你的?这还是口味的问题!牛排大家都偏爱吃筋道点的,而这炖牛肉嘛,大家则更喜欢吃软烂的!哎,对了,海燕,你这精挑细选出来的还是像这样照做,而那挑出来的筋头巴脑也别浪费了,就像我说的做成炖肉,那指定更香,你信我的!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行,那样更好!那我们就可以进更大块的,然后再分拣,那样会更便宜些!在吃上还是你更有发言权,看来咱以后还是要多征求征求你的意见了! 说着还不忘了瞥闫婷婷一样,那意思是,你看,我哥还行?不像你说的,光是个吃货! 说实话,闫婷婷对吃肉还真没多大的兴趣,不过她见曹宇还真能提点儿建设性意见,也就来了兴趣道:哎,那你说这肉哪种做法最好呀? 曹宇想也不想,就发表了他作为一个职业吃货最专业的观点道:叫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都行啊!除了有点淡,其他都挺好的,我喜欢。 闫婷婷看着眼前的这个吃货,忍不住就好笑道:呵呵,你喜欢什么?是每样儿都各来一份的喜欢吗?现在我是在问你,假如你要是没那么饿的时候,你会选择要那样的做法呀? 曹宇不屑道:什么叫我没那么饿的时候选哪种啊?这来吃饭的客人不都该很饿才对嘛! 闫婷婷笑着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是我错了,那你饿的时候你会怎么选啊? 曹宇坦然道:饿的时候肯定是要选那最下饭的啦!不饿的时候可以装着爱吃西餐。 两女被他如此的坦诚直言给逗得哈哈大笑,闫婷婷笑道:这真是典型的中国心、中国胃,那你之前爱吃t-bone都是装的啦? 曹宇又坦坦道: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假如要吃牛排的话,那就得吃像t-bone那样有嚼劲的战斧牛排啦!那才叫an嘛! 闫婷婷听了又认真地对张海燕道:不过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炖烂了配米饭可能更适合中国胃,而要是吃牛排那就是要更像外国人一样,所以这real做牛排可能是不太适合。 张海燕笑道:谁跟你说这外国人就喜欢吃这嚼不动,也咬不烂的牛排啦?只是这小牛排的价格很贵,一般人还真是吃不起。 曹宇连忙道:那就更得是要吃炖牛肉啦。 两女奇怪,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难道贵的就要炖吗? 曹宇坦然道:那是当然,这贵的东西就是要拌着饭吃,就像是鱼子盖饭、鲍鱼拌饭、鱼翅捞饭一样,一点汤我也舍不得浪费。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冲张海燕道:你瞧见没?还是个饿死鬼投胎!这以后可真的是不好养啊! 两女笑的是在凳子上好一阵子的凌乱,张海燕这才直起腰来道:哎,要不咱就先这样!回头大家想想再说,这天儿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再说说这王丽娜的事情。 曹宇和闫婷婷俩人已经开始吃饱了犯困,尤其是闫婷婷,昨晚本来就没睡好,今儿又兴奋地忙和了一天,现在正事儿一完,人立马就蔫了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准备打酱油。 曹宇则是让干啥干啥,他现在没意见,也没心思,这是女生们的事情,而且昨个又被王丽娜给怼了一鼻子的灰,他可不想又在闫婷婷这儿碰上一鼻子的灰,那就真成白鼻子了!这是何苦来呢? 所以,他现在既不想,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说白了那就是对王丽娜没兴趣!反倒是刚才跟她俩聊了半天的吃,让他现在对做菜来了些兴致,因为那才是他的兴趣所在,而且还能变钱,用自己的兴趣来赚钱,那才叫人生正途,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盯着眼前的这盘牛肉,嘴里细细地品着其中的滋味,猜他心里肯定是正在琢磨着怎么做才能更香的事情……暗道:哼,这男人嘛,还真就都这样的!见一个爱一个,见着美女就爱美女,见着蚂蚁就爱蚂蚁!不过这样也好,给他块儿骨头就能跟着你跑了,哈哈哈…… 张海燕见俩人各怀心事,都不吱声,连忙喝问道:嘿,你俩这是在干嘛呢?我说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啊?! 曹宇心不在焉自然是被吓一跳啦!连忙道:啊?听到了呀!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闫婷婷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心里当然满意啦!可嘴上却嗔道:这人这么这样啊?海燕在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曹宇急忙辩解道:你干嘛说海燕问的是我,而不是你呢? 张海燕连忙将解释权收了过来,省的她俩再去打这无头的官司,板着脸道:我问的是你俩,你俩谁也跑不了! 曹宇这下才算是没话说了,只得冲着闫婷婷嘟囔道:哎?不是,今天不是你非要来问菩萨的吗?那俩庙也是你俩进的,我又没跟着进去,我哪知道这菩萨都说了些什么呀? 说着俩人的目光都不约自主的盯向了闫婷婷,搞得她慌忙道:喂,那可是咱大家的事情,你俩不能都往我身上推啊!我可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的。 曹宇摆出一副冤有头债有主的样子道:不指着你,指谁呀?咱这里最受不了她的那还不就是你嘛!我们大家本来就是来帮你的,自然要你来拿主意!更何况这要去寺里拜佛讨办法的主意也是你提的,现在这佛也拜了,办法到底是讨到了没有?你是不是也得给咱个交代呀?对不对! 闫婷婷今天这一趟可算是没白跑!不说是大获丰收,想要的差不多也都得了,不想要的似乎也得了不少!现在她早就心有所属,甚至把菩萨都拉来当自己人了,那是敬爱有加,而且这事儿还关系到她将来的幸福,所以嘛,看在菩萨的份上,她既不想撒谎骗人,又不能实话实说! 因为那毕竟是她的一厢情愿,见不得光!许愿嘛!有那件不是一厢情愿的呢?现在看来,灵是挺灵的,但这万一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呢?那她该咋办呀?所以面对着曹宇的诘问,她只好故意惆怅道:哎,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菩萨的口风很紧的!他啥也没说,让咱们自己去想办法。 曹宇一听就来了气,抱怨道:啥玩意儿啊?就就是你要的结果?那不跟没去一样嘛!害得我白白在太阳底下数了一个下午的蚂蚁,你可真行啊! 现在闫婷婷自然是要装小白羊的啦!她眨巴着眼睛,嘟起个小嘴撒娇道:我也不想是这样子的呀!让你俩白跑一趟,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要不这样,周末咱们一起去逛街,买买买!晚上我再请你俩去吃顿好的,就算是我给你俩的补偿,你看这样好不好? 曹宇一听要逛街,吓得连忙摆手道:哎,得得得,就算我没说!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动不动就要去逛街,这是补偿,还是惩罚啊?真有你的,服了u!要不你俩去逛街,我去踢会儿球!到点儿你呼我,定好在哪儿,我跟你俩去汇合,你看这样如何? 张海燕则不想再占她的便宜,也是笑着摇头道:呵呵,我看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再跟你俩去掺和了,这劝架所费的嘴皮子,可不是一顿饭,一两件衣服能够补回来的!周末还是你俩去自由活动,别想着再让我去当什么电灯泡了,外加上受气,我可受不了了! 闫婷婷一听他俩都同声拒绝,立马就拉下脸道:喂!还真是我错了吗?一点面子都不给? 曹宇一听连忙哀求道:哎,我说咱能不讨论这谁对谁错的吗?那不是重点,都不重要!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由悲转喜,非常爽快就答应道:那行!既然你说的是这么有诚意,而且还主动的认错,那就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周末就罚你请我俩出去,玩什么都行!记住噢,那可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 第405章 忍着忍着习惯了 曹宇见她那副不容置疑的样子,差点就没给跪了,连忙哭丧个脸来推辞道:哎,别别别,我可不是给脸不要啊!只是周末的确是还有事儿,早就安排了的,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闫婷婷自是很不满道:切,不就是踢球吗?那能叫什么正经事呀!啥时候踢不成啊?就非得要周末吗?你不整天都跟那些狐朋狗友们在一起嘛!就周末抽点儿时间来陪陪我们不行吗?你想想啊,最近是谁在陪着你卖报纸啊?我有过半句怨言吗?你好意思拿踢球的破理由来搪塞我吗? 你瞧,她这逻辑清晰?卖报是陪你,现在要你来陪我!曹宇一脸痛苦道:哎,谁陪谁那不都一样嘛!反正不就是在一起嘛!这俩月我一下课就来陪你,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天!周末你就放我一马,让我也活动一下,这理由听上去还不够充分吗?海燕,你不觉得这很有道理吗? 张海燕一听这又想拉她下水,赶忙在一旁撇清道:曹宇,别不识抬举啊!你难道不觉得婷婷她要跟你一个人去逛街,那是在给你面子吗?你当她真是约不着人去陪她逛街吗?瞅瞅咱们学校,有哪个男生做梦不想跟我们婷婷一起去逛街的呀? 曹宇听了立刻尬笑道:呵呵,这我当然信啦!可我这不是已经约了球了嘛!你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咱不能让我爽约? 张海燕立刻白了他一眼道:什么爽约啊?谁知道你约没约啊!不就是踢球嘛!啥时候不能踢呀?你还能踢一天吗?踢个两三个小时还不行嘛!周末我就不跟你俩去起哄了,也不要你陪她逛街,你俩就下午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你看这样行不行? 曹宇一听继续推脱道:啊?下午啊?可我早上起不来啊!再说了,有谁一大早起来就去踢球的呀?大家都约的是下午,大早晨的,你让我去跟谁踢呀?! 张海燕见他这推三阻四的样子,生怕再激怒了闫婷婷,立马就不耐烦地喝止道:那就下午!让你踢上两三个小时,然后你俩再去看电影,这样总该是行了? 说着便望向他,见他极不情愿地又要张口矫情,立马就断喝道:喂!我说你想干什么呀?看着我们婷婷好欺负是?我警告你啊!就这么的了!别得寸进尺的,给脸不要! 闫婷婷自然是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没事干,非要死缠烂打地让他陪似的,连忙道:那干嘛呀?咱不都说了要去逛街的嘛!他不去拉倒,搞得好像谁稀罕似的,曹宇,你给我记好了!咱从今以后就各玩各的了,别一闲得没事儿,就又过来烦我了。 曹宇自然能明白她这是啥意思啦!今天他因为没跟着一起进寺里去拜佛,就被折磨成这样了!下次要还敢不从的话,那后果,不敢想啊!所以立刻就服软道:哎,别别别,你这是要割袍断带咋的?不就是逛个街嘛,不至于的!我去还不行吗?! 张海燕立刻就赏了他个白眼道:那还那么多话?!好好说不听,非要人瞪眼,是?! 曹宇一脸的苦相道:我不是多话,的确不擅长和你们去逛街,因为实在是没话啊! 闫婷婷见他认怂,也不再想跟他废话了!于是扭头冲张海燕道:那好!咱们上午就去逛街!下午让他来陪咱们一起去看个电影,然后再吃个饭! 闫婷婷这可是好算计啊!她是想跟他独处,但考虑到再好的猎手那也离不开枪的原因,此时的她,还是需要有个人来为她当枪,为她挡枪!和她一起来算计!所以,她现在的安排其实就是最好的安排,毕竟是女孩子,有些话要碰上像他这样的渣男,又怎么好意思自己说出口呢? 曹宇一听就傻眼了,一脸愕然道:啊?答应的这么痛快啊?我怎么又感到是亏了呢? 闫婷婷拉着张海燕噗嗤一笑道:呵呵,这不正好是遂了你的愿嘛!干嘛?还非得要我来跟你客气客气呀? 曹宇只得垂头丧气的无奈道:不是,你俩这不约了要逛街嘛,那估计怎么也得逛它个大半天?就半天够吗? 闫婷婷一脸得胜还朝的傲娇,喜气洋洋地干脆道:所以我们一大早就出去逛街呀!等你踢完球,估计我们也就逛得差不多了,你就在家听信儿!你不总在担心那破玩意是不是坏了嘛!这下我还能帮你试机,你放心!等我们逛完了就呼你,咱们一起去滑旱冰如何? 俩人一听,都兴奋地异口同声道:哎,这个可以有啊! 周末的活动就这么轻松地定了下来,张海燕又开始发愁道:那王丽娜的事情咋办啊?我也问了菩萨,菩萨确实是啥也没说啊。 此时的闫婷婷,心里早已开始盘算起周末的活动,至于这王丽娜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早已被那灿烂的曹宇照得是了却无踪了,于是反倒美滋滋的劝慰起张海燕道:哎,菩萨啥也没说,就证明这事儿先不急的,等过些日子,大家都熟络了,没准儿自然就好了呢。 既然菩萨也拿王丽娜没什么别的办法,那大家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么吃过了夜宵,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学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曹宇如常来食堂吃早饭,远远就瞧见闫婷婷她们几个已经都坐在那了,见他进来,张海燕就连忙挥手招呼他过去。他赶忙用手指了指窗口,示意先去打饭,然后就端着满满的饭盆,凑过来和她们坐到了对面,盯着自己的饭盆随口道:怎么样?昨晚过的还好? 张海燕一见他看也不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是在憋着坏呢!不禁好奇道:哎,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过得不好的呀? 曹宇忍不住坏笑从眼神里一划而过,赶尽低头咬了口馒头,含混道:没有啊,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又没跟你们在一起喽,哪儿会知道你们过的好不好呀? 说着,还是忍不住要笑,张海燕一见就怒道:你少来啦!瞧你那奸相,快说,你怎么知道的? 曹宇叼着馒头,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切,那还用问嘛!你瞧,一大早就整整齐齐的排队坐在这里等我了,那我肯定不能估计这是在等着我选妃?有什么事能让你们一大早就都又想起我来的呀?让我猜猜,再看看你们这一脸憔悴的样子,又能有啥伤心事啊? 只见闫婷婷表情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委屈的要掉眼泪道:你还笑?!看见别人痛苦心里头就高兴?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啊! 曹宇坏笑道:呵呵,就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居然还有心思讨厌!哎,看来这一个晚上不够,这苦日子还是挨的少了啊!那就等你啥时候不再觉得我讨厌了,咱再聊好吗? 闫婷婷一听,饶是这脑袋还是木木的,实在也没什么精神去搭理他的状况下,都忍不住哽咽欲哭道:曹宇,你混蛋! 张海燕赶忙在一旁替她抱怨道:曹宇,你也真是的!瞧把我们婷婷给气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这儿没心没肺的开玩笑呢! 曹宇知道她们现在是有求于他,于是立刻就开始拿镗,装作满不在乎地嬉笑道:呵呵,多大点儿事儿啊?我看你们这不都好好的嘛!也就她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至于嘛! 张海燕立刻就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婷婷比我们更多愁善感吗?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觉得很不好,所以才要等你来商量商量嘛! 闫婷婷哭丧着脸补充道:身边就跟多了鬼似的,你说我能心情好吗?! 说着,便几欲要哭,张海燕连忙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道:哎,干嘛呀你,就不能小声点吗?什么见了鬼啊,这么说多难听啊!小心让她听了去。 闫婷婷忽然拼命地摇了摇头,就抬起脸来,沮丧道:我不管!曹宇,这事儿你要负责。 曹宇瞧她跟鬼似的样子,连忙摆手,笑得也更狂野道:哎,别别别,这事咱可开不得玩笑啊!什么就我必须得负责啦?我说咱能有话好好说吗?别一张口就说下人的事情,好吗? 张海燕替她斥责道:曹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这儿胡闹!没瞧见人家很难受吗? 曹宇连忙装着认真道:瞧是瞧见了啊!可我还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呀?她昨晚到底是怎么你们了啊?你们谁也没说呀? 王晓玲一听连忙站出来解释道:她倒是没把我们怎么着,只是有这么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大活人在你身边,你说难受伐?!尤其是婷婷,本来就心事重,又敏感,自己胆儿小不说,还特别见不得别人在受苦。你说她看了那是啥心情? 孙晓梅此时正在乱爱期,一听胆小,立马也装作小鸟依人来凑热闹道:可不是嘛!她就睡门口,把角,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现在都发现这门一开一合,那吹过来的风都不对了,昨晚上一直在想,这万一要是有点动静,我是该向门那儿冲呢?还是该直接跳窗,就这么想了一宿! 唐红玉听了立刻就皱眉道:咦~~~~你快别说了!再说,我头发都要跟着立起来了!浑身膈应,不舒服! 说着便抱起两只胳臂开始撸起鸡皮疙瘩来了!曹宇看了是忍不住要笑道:哈哈哈,我听了半天,这不也没什么嘛!全都是你们自己在吓唬自己呢,人家也没把你们怎么着呀? 唐红玉抢先道:怎么就没怎么着呀!精神压力你懂不懂?我现在一进宿舍就感到压抑了!本来快活的日子,这下全都烟消云散了!接下来那可怎么办呀? 曹宇听了心道:好笑伐?人家不吭不哈,是既没着你,有没惹你的,你难过个啥呀? 要不说这男人和女人的心思不一样呢,曹宇是完全带不进她们所处的那场景,继续没心没肺道:呵呵,这有啥可难办的呀?你们就当她不存在,不就得了嘛! 闫婷婷欲哭无泪道:可她就是存在啊!一见到她就觉得好像是我欠了她的似的,心里就不踏实,你说这可咋整啊?!曹宇啊,你可是我们的班长啊!可得替我们去想想办法,必须得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曹宇一听责任重大,而且还少不了他,立马就来了精神,故意为难地推脱道:呵呵,我能有什么办法?一家一不偷,二不抢的,谁拿她都没办法啊! 王晓玲连忙补刀道:那她吓人呀!你没听婷婷说嘛,就跟谁都欠她似的!我们女生啊,最怕的就是这个了,你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你说那能不让人感到害怕吗? 曹宇不以为然道:你怕什么呀?是怕她自裁呢?还是怕她来害你们呀? 王晓玲想也不想就答道:当然是两个都怕啦!我们女生跟你们不一样,既替人担心,又很担心自己,所以也就会跟着她越想越多,越想越怕了!既担心她会伤害自己,又害怕她会来伤害我们,这种既复杂又矛盾的心情,你能不能理解啊? 曹宇一脸的坏笑,狡黠道:我理解是能理解的!可你又要我做什么呢?这我就不理解了,难道是要我来保护你们?还有她?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转悲为喜,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你理解的很对,这不很好理解嘛! 曹宇一脸狡黠道:哦,理解我是理解了,可又要我怎么样才能做到呢?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你?难道是要我和你们同吃同睡吗?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随便的人啊! 闫婷婷这还正发着愁呢!就差点又被他给逗笑了:是啊,他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他随便起来那就不是人! 他这话立刻就遭到了张海燕的痛斥道:曹宇,你说这话还是人吗?!大家叫你来不是要听你搞笑的,你明不明白啊?! 曹宇一听立马就严肃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不就是这点小事儿吗?你们放心,包在我身上! 张海燕见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立马就疑惑道:就包在你身上了?这变的也太快了?让人一时都接受不了了!你这是打算怎么个包法啊?我听听? 曹宇咧嘴一笑,神秘兮兮道:来,过来,我给你支个招儿,准保能让你飞过那绝望…… 张海燕一听就白了他一眼道:切,是隐形的翅膀吗?又在开玩笑了? 曹宇大笑道:没错,不过那只是个统称!具体的办法就是,忍着!等慢慢习惯就好了。 你瞧,他这算是个什么法呀?不过,这世上有多少事,是大家忍着忍着就都习惯的呢?除非你是不想忍,那就一点也忍不了,一刻也忍不了!习惯的过程,其实是个非常痛苦的适应过程,忍着忍着,慢慢也就习惯了,甚至还能从中忍出点乐趣来呢!继而对那些不能忍的就看不惯了! 第406章 我真就是想沟通 闫婷婷恨恨地瞪着他,冷冷道:曹宇,这一点也不好笑。 曹宇也严肃道:我不开玩笑,她又没招你,你怕她个啥?慢慢习惯了不就好了嘛!我保管她没事儿,你们不必太担心了。 众女想想也对啊!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可闫婷婷心有不甘,更不想就此轻饶了他,于是又道:那好!就依你。不过有一点啊,在此事儿没解决之前,你必须无条件的来陪着我,听到了没有?! 曹宇一听就不淡定了,把嘴一咧苦笑道:哎?那是为什么呀?又不是我招惹的你咯,干嘛要拉我来陪着你受苦啊? 闫婷婷本就想在姐妹面前炫耀她的战果,一听这话立马就赏了他个白眼道:噢,你也知道那就是在受苦啊!既然你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上的问题,那还不应该陪着我们一起来受罪啊?!就当你这是在将功补过,也算是有点良心,你说对不对呀? 曹宇一听就咧嘴苦笑道:呵呵,这叫是哪儿跟哪儿啊?你自己脱不了苦难,就想着要拉人下水,好陪你一起来受苦?对不对?这叫是啥思想境界啊?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众女听了是咯咯直笑,阴云就此散去,王晓玲也跟着帮腔道:呵呵,那是当然啦!谁叫你这么没用的呀?让你来跟着她一起受罪,也好体会体会啥叫是感同身受,也省得就我们婷婷自己一个人在那儿郁闷了,你说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狡黠道:呵呵,不就是一个人郁闷有点儿寂寞嘛!这好解决,不行你就多喝点儿热水试试,准保心情大好,还用得着我陪呀?!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耷拉下脸来,娇叱道:什么叫多喝点儿热水啊?咱能不能在说话之前,先把情况给搞搞清楚?你当热水就能包治百病呢!现在是你不高兴,还是我不高兴?咱俩究竟是谁要陪呀?别没事儿就惹人来不高兴! 曹宇一时竟没转过弯来,疑惑道:这有什么不清楚的吗?不是你不高兴,需要人来陪吗? 闫婷婷瞪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道:知道你还那么多话?!是你了解我,还是我更了解自己啊? 曹宇一听就愣道:当然是你自己啦!我都被你给说糊涂了,你到底要干嘛? 闫婷婷一见就冷哼道:切,瞧你那傻样儿!我不高兴了,需要你来陪!这不很清楚嘛?你听不懂,是吗? 曹宇还是不解道:没有啊!我听的很明白的,你到底要干嘛?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了,喝道:装傻呢,是吗?那干嘛还非要我多喝点开水?不想陪就直说啊,干嘛要来敷衍我呢?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儿啊?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这事儿自然是没法言表的啦!曹宇连忙装作是满脸的委屈道:我不已经给你开方子了嘛,多喝点儿开水试试,保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闫婷婷立刻就翻脸道:曹宇,我说要陪就要陪!这说的够明白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王晓玲一听就眼睛一亮,幸灾乐祸地跟着在一旁助拳道:哎,我说曹宇啊!婷婷要你陪,那是你的荣幸!不是吗?你就陪陪她呗,为这点儿小事就要吵?你至于的吗?!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呵呵,那怎么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啊?!我是真没搞懂,她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再说了,就算是我心里乐意,那宿管阿姨能乐意吗?再加上你们宿舍里的这几尊姑奶奶,你们大家说说,都乐意吗?这么些个具体的问题,你都想过没有?有没有过过脑子啊? 你瞧,不让人想是有道理的?至少曹宇就跟闫婷婷想不到一块儿,所以这世上要是大家都学会了用自己的脑袋去想问题,就一定会有人头大! 闫婷婷一听就郁闷了,直接怒道:曹宇,你想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想美事儿?! 曹宇那叫一个委屈啊,连忙苦着脸道:你瞧,刚才明明不是你非叫我陪的吗?幸好我早就说了我不行!现在你瞧,怎么就成了我尽在那儿想美事儿了呢? 闫婷婷就知道他在那儿耍滑头,于是怒不可遏道:我叫你陪,又没叫你去宿舍陪啦! 曹宇一听就叫屈道:哎,你说这人奇怪?这要是大家都不在宿舍的话,那你躲着她点儿不就行了吗?在外面还需要有人来陪呀? 你瞧,按这路子下去还能好好聊天吗?闫婷婷拿他也是没了办法,只好和他耐心地讲起了女人的道理:那我不管!反正我叫你什么时候来陪,你就得按时来!我要你哄我开心,你就得哄我开心,这下你总该是明白了?! 曹宇一脸的不甘不愿道:你这不又是我要,我要的,无理取闹了嘛。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轻描淡写道:是啊!那又怎么着? 曹宇呆呆地望着她道:噢,那为什么不早说啊!你要早这么说,那我不早就闹明白了嘛! 闫婷婷这才平复了些许的气愤,可还是心有余悸,不放心地淡淡追问道:你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 曹宇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认真道: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你这趟菩萨就算是白拜了? 闫婷婷一听就黑脸道: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什么意思嘛? 曹宇一声叹息道:哎,还是那么的贪心!看来这菩萨也没能把你给教好啊! 闫婷婷一听又差点要笑,强忍着冷漠,淡淡道:哼!你少废话了!下了课就给我这儿候着!看看咱到时候还能干点什么。 曹宇一听立刻就抗议道:你可拉倒!我还忙着呢!可没工夫陪你们跟这儿瞎琢磨! 闫婷婷娇叱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还反了你了?那你想怎么着?! 曹宇一听就怂了!天降大任于斯人,那就要能屈能伸!连忙陪上笑脸献计道:要不这样得了,我就再忍痛牺牲一把色相,帮你把这病根儿给除了,你们看行不行? 你瞧,咱刚才说什么来着?如果有大事发生,碰巧你又是这大事里的猪脚,那就一定要沉住气,千万要谦虚,推三阻四的不愿意!非要等着别人把黄马褂给你披到身上,你再在极不情愿的状态下揭竿而起,大展雄威,这才叫闪亮登场呢!其它踊跃报名的,那都会被人轰成渣渣的! 什么叫乱世造英雄啊?就跟浑水摸鱼是一个道理的,先要等大家都乱了芳寸以后,救世主才能粉墨登场,否则自己主动冒出头来的,那都是想挨揍的鼹鼠!可闫婷婷就是个小女人啊!她有着本能的敏锐,立刻就警惕道:你能把这病给根治了?怎么个治法?你说说! 曹宇一脸的狡黠,坏笑道:那还不简单嘛!这都是心病,去找她聊啊,只要她愿意来跟你去沟通,那咱不就有法子来帮她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他这是憋着什么坏呢!不屑地讥笑道:切,我当是啥呢!你那美男计不已经都试过了嘛!不管用!你还打算要咋地啊?难不成还想着要以身相许吗? 曹宇就知道她一定会吃醋!连忙装出一脸的委屈,嗫嚅道: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啊!什么叫我想要以身相许啊?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吗?就算是你能豁得出去,那我也一定是不肯的啦! 闫婷婷死死地盯着他,见他无动于衷,脸上毫无波澜,忍不住就“噗嗤”一笑,蔑视道:切,你本来就不是什么人!还美得你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曹宇故作风轻云淡道:那还能咋办呀?你要同意的话,那我就去找她聊聊喽。 闫婷婷死死地盯着他一脸的关切道:找她聊聊?昨天你俩不已经都聊过了吗?让我瞧瞧,这一鼻子的灰,还挺白的!怎么?又想去聊了吗?真是个跳梁小丑,这么快就又不长记性了吗? 曹宇自然是要装成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不以为然道:那是时机不对。 闫婷婷不解道:什么意思? 曹宇连忙解释道:你想啊!昨天那不是在课间嘛!当着全班的同学,这么些个人,就像是都在看她的笑话一样,那感觉,她自然是不肯的啦!这你能理解? 闫婷婷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警惕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那你又想怎样啊? 曹宇见她神色不对,连忙表白道:哎,你别误会啊!我又不是什么禽兽喽,怎么会趁人之危呢?!这沟通嘛,那自然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啦!我就想单独坐下来跟她好好聊聊。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急眼了,扭头就冲着张海燕抱怨道:嗬,你瞧瞧他呀!我就知道他还惦记着呢!还说自己不是禽兽吗?心里想着,嘴上还不承认,我看你连禽兽都不如! 说心里话,男生天生就好胜,尤其是曹宇,就喜欢那杀伐与征服,甭管是女生还是对手,他就喜欢去摆平,让她们都臣服!不像是闫婷婷,总想要守住那份属于自己的幸福!现在被她戳穿了小心思,立刻就满脸发烫,悻悻道:别说那么难听嘛!你要不乐意的话,那我就不去好了。 张海燕一听连忙出来劝慰道:哎,我说婷婷,你先消消气!我哥他这不也都是为了你嘛!再说这王丽娜现在估计应该也没那闲心思去想别的?他此番去了顶多也就能跟她沟通一下心思,我看就不错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说着便扭头冲大家道:哎,你们也说说,大家都怎么看? 这事儿要一问大家,那就会变得复杂了!当然啦,主流的意见都希望是尽快把问题解决,大家好消消停停的继续快乐的日子,孙晓梅于是赶忙道:对对对,我同意海燕的意见!婷婷,你放心,他花是花了点儿,可王丽娜又怎么能跟你比呢?这你尽管放心,我看他肯定是不会的! 曹宇一听差点没气死,立刻翻了个白眼道:什么话呀?谁跟你说我花了?! 王晓玲一听就醋往上涌,她可是心有所想,最希望把水搅浑,唯恐不乱地撇嘴道:哈哈,我看也是!他本来就不咋地!婷婷,你就当这是废物利用,也好趁机去验验他的真心,否则将来少不了要后悔! 张海燕一听连忙责备道:去,别瞎说了!这能验出什么来呀?我哥他跟婷婷是最配了,将来一定能白头偕老! 唐红玉自然跟大家一样,都想等着看戏,尤其猪脚又是曹宇,那绝对是场好戏!连忙就期盼道:哈哈哈,验不验那都没关系的!现在最要紧不就是要有人去探探她的底嘛!看看她究竟是想要什么?婷婷,你平常不老是嫌他烦吗?这回咱就大方一次,把他给牺牲掉得了! 众女一听皆都哈哈大笑,闫婷婷则是羞得满脸通红,心里美滋滋的在那儿不敢抬头,再也不吭声了。 张海燕一见这才道:怎么样?看来大家的意见还是比较一致的。 说着便转头望着曹宇道:那接下来就该你了,你想怎么做呀?打算如何去约她出来? 曹宇见大家都如此的通情达理,立马就得意了,偷瞄了一眼还跟那儿羞臊着的闫婷婷,喜气洋洋道:这不就对了嘛?沟通那才是关键呢!什么问题,只要是能沟通,那至少就已经成功一半了!你说对不对?所以我觉得,只要是能跟她搭上话,那就没问题了,你们觉得的呢? 众女听了都挤眉弄眼的咯咯直乐,因为心里都各有所想。唯有张海燕一脸认真地点头同意道:这话是没错,那你打算怎么跟她搭讪呢? 曹宇望了一眼闫婷婷,不无得意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昨天那是时机不对,她现在除了上课、自习、食堂、宿舍以外,还会去哪儿啊?这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闫婷婷突然抬起头来,一束警惕的目光直射向他的双眸道:你问这干嘛? 曹宇立刻就接到了速杀之意,浑身一抖连忙求饶道:哎,你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你不是要我去搭讪嘛!那总得找个没什么熟人的公共场合?光天化日之下,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呀? 张海燕立刻就明白了他那意思,略一思索道:食堂乱哄哄的,那肯定是不行的啦! 孙晓梅赶忙补充道:对对对,我看她平常都是一个人打了饭,就回宿舍去吃的! 王晓玲、唐红玉联袂同声道:自习室! 说完就相互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曹宇也不知她们在笑啥,就只道那自习教室绝对是他熟悉的主场!有多少痴男少女,就是在那儿学着学着,就萌生情愫了呢!不信你去那儿遛遛,除了书香,剩下就全都是荷尔蒙的味道了!于是立马就眼眸一亮,连声夸赞道:聪明啊!那你就负责去看看她在哪自习,回头告我一声。 第407章 真心很贵装美好 试想他这波动如此之大的心里活动,又怎能逃得过闫婷婷的火眼金睛呢?她一瞧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了,扭头就冲张海燕抱怨道:你瞧瞧他那副德行啊!明明是自己心里想得不行,却还非要装出副不甘不愿的样子来指使咱们!当自己是谁呢?救世主啊!真是臭不要脸的! 曹宇心知大事已定,他现在的地位已经是这事情的取缔役担当了,想跑都跑不了,还没人来跟他抢?你说他会怎么样啊?像闫婷婷这种不识时务,还敢跳出来反对他的,他连正眼都不加她!那还叫事儿吗?于是立马就舔着个脸,嘻嘻坏笑道:嘿嘿,那我就自己来!不劳您大驾了! 你瞧,这不就是挑衅嘛!而且是红果果的挑衅!闫婷婷一听立马就愠怒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他早就有这打算,就想一个人偷偷去跟她搭讪,对不对?! 曹宇一听也不甘示弱,反正你也跑不了,立马就撂挑子道:哎,你说这事儿我是在给谁干呢?你要老这么想的话,那我不管了,还不行吗?你爱咋地咋地! 你瞧,为啥这事情总也干不完呢?其实大家本来都是想干事儿的,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干着干着就变成有人干,有人看;有人指挥,还有人评头论足;最后还有人生怕你把事情全给干完了,自己将来没事干,这不矛盾就来了嘛!结果大家都变成一边干事儿,一边就等着它再出事! 如果大家都天天盼着他再出事儿,你说那这事儿还能少得了吗?众女现在就是这心情,她们虽都想尽早解决掉这烦心事儿,但又乐见她俩拌嘴,好再出点别的事,这样不就更热闹了嘛!有谁看热闹会嫌事儿大的啊?你说对不对? 但凡事都有例外,张海燕就不想看他俩闹翻,因为她就是一根儿筋,现在只想怎样才能尽快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于是连忙出来拉架道:哎,我说曹宇,要说这可就没意思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就不能让着她点儿吗? 曹宇一听立刻无奈地耸耸肩,抱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要我怎么让啊? 张海燕一听立刻也就笑了,于是也就赏了他个笑脸,和颜悦色地哄骗道:哎,我说曹宇,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你是男人,对不对?凡事都要替我们婷婷多想点儿!不然怎么能体现出你的侠肝义胆啊?那以后也别指望我们再夸你真是条汉子了啊! 曹宇一脸的傲娇,不无得意地逗弄道:这还要你夸啊?我不是条汉子,那是什么呀? 闫婷婷也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娘儿们啊!这名字配你现在这德行不是挺合适的吗!你可真够烦的了!真是条娘儿们!哈哈哈…… 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要捂嘴大笑,众女一听也都跟着她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曹宇见大家都这么开心,也只好跟着尬笑道:嘿嘿,牺牲我一个,开心万万人,这倒也值了啊!不过什么时候娘儿们都论条了啊?语法错误,你说着也不觉得牙碜吗? 闫婷婷一听立马将脸一抹,娇喝道:怎么?你这算是在给我们提意见吗?还反了你了! 曹宇也不含糊道:哎,对了!这倒提醒我了,我正想给你提意见呢!不知行不行啊? 众女见他俩又要逗嘴,都兴奋地两眼冒光,不约而同地就想掩嘴偷乐,闫婷婷哪儿能让大家看她的笑话呀!立刻杏眼一瞪,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道:不行! 曹宇也毫不抗辩就顺从道:好的!那我就提了啊!以后咱能不能别老骂我了?老是这样,有的没的就拿我来出气,回头再养成习惯了,那想改可就难了啊!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她要是接话,比方说我就乐意!他一定会说,我是怕以后没我的日子你会不习惯!你瞧,这想想都让人耳热心跳的,闹得她就光顾着脸红了,不知该说什么好!没想到王晓玲突然抢白道:骂你,那说明你还有的救啊!对你还抱有希望,你明白吗? 曹宇心道:有你什么事儿啊?我这儿好好的一个局,全被你给搅合了! 脸上却不动声色,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坏笑道:嘿嘿,明白明白!你不就想要我犯贱嘛!听你招呼,被你呼来喝去的,还要显得是美滋滋、喜洋洋,对不对? 王晓玲将头一扬,满脸的傲娇随发丝四下飘洒,装作是在给闫婷婷撑腰道:那是当然啦!那叫是你的觉悟,懂不懂?你没见其它男生见了咱婷婷都是啥样的吗?就你特殊,就你各色,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就能对我们婷婷颐指气使啊?! 你瞧,这骂街是不是很爽啊?让人一听就血脉喷张、激情翻涌,要不说骂街是良药呢!它能舒筋通脉、活血化瘀,再郁闷都能一骂而愈!不过任何能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东西都像是兴奋剂,搞不好会死人的,前两天就听说有人因上骂街课兴奋过去了,所以凡事还要悠着点! 闫婷婷现在就很兴奋,她一听就跟见了亲人似的,差点没掉下泪来,哪儿还听得出这是不是话里有话,是不是真的在为她好啊,就光觉得解气了!众女听了也是群情激奋,孙晓梅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曹宇,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没这么欺负人的啊! 曹宇一听立马就不干了,连连叫屈道:哎,不是!你们这都怎么了?什么叫我欺负人啊?你要搞搞清楚,现在要补是我来帮你们解决问题,不除去压在你们心里的那尊魔鬼,估计你连觉都睡不踏实了,好不好?是我在帮你降妖捉鬼,怎么就成欺负人了?真是活见鬼! 王晓玲那肯定是唯恐天下不够乱的,一听就挤眉弄眼地质疑道:你是真的要帮我们去捉鬼吗?别到时候,旧鬼未除,又添新乱,那可就更愁人了啊! 说着还不忘去捅捅闫婷婷,撺捣道:你觉得他有那么好心吗?我咋就这么的不信呢? 曹宇一听就不干了,连忙辩解道:哎,你这就不对了啊!什么叫我有那么好心吗?我当然是真心要帮你去降妖伏魔的啦!天地可鉴! 王晓玲一脸鄙夷道:切,何以证明呢?赌咒发誓就很可疑!扯太远了,我更不信! 曹宇一听脸就黑了,怎么才能让她信呢?急得他直挠头,眼珠一转这才定下神来道:呵呵,哎,你说现在这世上什么东西最金贵呀?是不是良心? 王晓玲本就是来起哄的,听完就是一愣,不不禁感概地点头道:嗬,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有良心的话啊!不过,光说不练,那也证明不了你就有良心? 曹宇听完立马从那大黑脸的裂隙下又溢出一缕缕的红丝来,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讪笑道:呵呵,那的确是没错!不过既然都已经知道现在这真心的东西都是很贵的了,那我即便是装,那也要把自己的这份心意装成很美好的样子,你说对不对呀? 孙晓梅听完立马就插话道:哎,你还真别说,我看他这话说的就很有道理嘛!哪怕那都是装的呢,那不也挺好嘛?只要是美好,那怎么都是好!怕就怕某些人,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那岂不更糟糕嘛! 王晓玲此刻被他噎的正气不顺呢,一听立刻就调转了炮口,对着她突突道:嗬,你这是不是担心男盆友现在在骗你啊?将来一定会原形毕露!所以才有感同身受了?我跟你说,现在的这些个男人啊,就没一个是靠谱的! 说着还不忘了用眼里的余光去白嫖闫婷婷一眼,曹宇一见就不干了,赶忙大声地辩解道:嘿嘿,你这是什么话呀?说的就跟你们很靠谱似的,打击一大片了啦!现在真心是不是很贵的呀?所以哪怕就算是装,那也要尽量把它装成很美好的样子,你说对不对? 王晓玲本就是来挑事儿的,哪里听得进他的教训,一脸的傲娇点头道:嗯,还有吗? 曹宇一看就明白过来了,赶忙又接了一句道:快乐更难得,所以别整天没事儿就来自找不痛快了,你懂吗? 王晓玲一听立马就耷拉下那张俏脸,娇叱道:曹宇,你混蛋! 说着就转向闫婷婷,一脸祈求道:婷婷,你看他呀!都上房揭瓦了,你怎么也不管管呢! 闫婷婷此前看她俩跟那儿打情骂俏,本就积了一肚子火!现在见他毫不客气地怼她,心情立马就好了许多,也不再觉得这有多酸楚了,于是赶忙就收起了那满肚子的委屈,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别理他!他就是个鬼话连篇、鬼头鬼脑的讨厌鬼!你跟他那是讨不到好的!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开怀大笑,只有曹宇跟王晓玲在那儿暗自叫苦!俩人都不约而同地张了张嘴巴,但又都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在那儿嗓子里冒火,干瞪眼! 闫婷婷说罢又想了想,觉得还不够解气!于是不等他抢白,就起身强忍着不笑,嫌弃道:看什么看呀?你本来就不是人嘛!讨厌鬼!现在我一瞧你那德行心里就泛恶心,真讨厌!谁要来求你啊?姐妹们,走!咱们走,别理他! 孙晓梅立马也跟着起身道:对,不求他!我就不信没了他咱就要吃带毛猪了! 王晓玲也跟着起哄道:就是的,男生那不有的是嘛!随手一招就一大把,干嘛非要跟他在这儿较劲儿啊?! 你瞧,这取缔役还没担当,就又要下马了!曹宇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连忙伸手要张罗一下,试图挽回局势,可张了张嘴,“哎哎”了两声,竟没说出话来,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众女像花蝴蝶般手拉着手,飘然而去的背影,只见张海燕回头冲他努了努嘴,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有内应!曹宇见了,这才稍安,便也悻悻地起身,拿了饭盆,又痴呆呆地望着她们飘然远去的嬉笑背影,心里喃喃道:真是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到底是你们见了鬼呢?还是我在活见鬼啊?! 说着,便嗅着她们弥留在这片空气里的馨香,把手里还剩的小半个馒头塞到了嘴里,跟着也起身寻她们的芳踪去刷碗了…… 咱回头再说这王丽娜,重返学校生活,让她这些天的心情好了许多。毕竟她现在比谁都想要尽快的走出这阴霾,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是吗? 正如曹宇他们所预料的一样,下了课她,就只想找个地方去上自习。唯有学习,才是她最为熟悉的生活,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在忘我的学习中度过的!她在学习中找到了几乎所有的快乐,她在学习中获得了全部的满足,一份的付出就有一份的回报,这点唯有学习从没骗过她。 傲人的学习成绩,让她赢得了所有的羡慕与嫉妒,体会到了一切的荣誉与满足。她现在又渴望通过学习能再次找回那曾经失去的信心与骄傲。唯有畅游在那知识的海洋中,她才能获得那短暂的忘却,忘掉那所有的烦恼与悲伤,获得那少许的慰籍与安心…… 在她现在的认知里,一切悲伤与不幸的根源,都源自于她的忘本,忘掉了学习才是她的快乐之本,失了本心才让她深陷苦难,如今是追悔莫及…… 这就是她现在要去学习的动力,追忆着往昔的快乐时光,让她脚下生风,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步履轻盈,整个人就像在林荫路上飘过。阳光灿烂,绿叶葱葱,鸟儿在为她欢唱,花儿在向她点头笑,还是那老地方,还是那老景象,她那袅娜的身影,还在那斑驳的林荫间飘荡…… 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久违的格调,熟悉的味道,阳光与树影相交映入她眼帘,一闪一闪、忽明忽暗,就像在给她发送快乐的蜜电。她很享受这种闪烁不定的美好,暖暖麻麻,清清凉凉,无不镌刻着快乐的符号,她透过那厚厚的口罩贪婪地深深吸了口气道:学习,我回来了…… 一念至此,她的步伐就更加的坚定,欢快且迫切,恨不能就要飞!像从前那样在林荫间穿行,阳光透过枝桠洒落在身上,斑斑驳驳像是缀了件披肩,让她的身姿更加妖娆,与周围的景致自然地溶在了一起,这让她既安定,又有了些许的温暖…… 她微微地仰着头,眯起双眼,仿佛在迎接那光与影的洗礼,眉宇间全都是笑意,洋洋洒洒的肆意流淌,使得那树影婆娑也像是跟着笑得打颤,连同太阳公公,忽明忽暗的仿佛在将快乐密码给她仰头灌下,然后还躲在那树叶枝桠后偷偷地瞄着她微笑。就像是在说,我看见了,你在笑! 第408章 爱的越深伤越痛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嘛!她很享受这闪闪烁烁的调戏,这骄阳刺目又带着暖意,像个男孩子般调皮地围着她打转,躲躲藏藏又热辣似火,激起心中一阵接着一阵的荡漾,让她又是欢喜,又是恐慌,脸红耳热的她,思绪飞扬,那过往的甜蜜,皆是曾经的美好,这让她又怎能自禁呢…… 她尽情享受着与阳光的缠绵,枝桠的撩拨,那滋味就像在拔丝,滋滋拉拉的直长草!可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有了种异样的感觉。那似有若无的撩拨,仿佛瞬间就变了个模样,惊得她下意识就要去四下张望,就见那时有时无的阳光也突然就变了模样,锋锐如刀,一下从迎面刺来…… 这让她不得不遐想,今天的太阳光是怎么了?为啥没了往日的惬意,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的柔情,有的只是刺目耀眼,如刀锋锐。让人不得不闭眼来躲闪,无法再直视。她于是闭上眼睛,想要认真去感悟,隔目传来的已不再是那熟悉的温暖,而是针扎般的刺痛,让她酸涩欲泪…… 那种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的难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钻进了她的眼里,然后又从她眼中直接灌进了她的心里,酸涩胀痛,竟如裹挟着如刀锋般的凌厉,割得她那脆弱的小心肝,一跳一跳的酸痛,让她不由得浑身一凛,一种并不是因为寒冷而带来的哆嗦,顿时就跟着袭遍了全身…… 那是种隐隐传来的不安,让她不得不黛眉微蹙,赶忙调动起周身的感官努力去辨别那刺痛的由来。周遭似乎一切如常,并无异样。可女人的直觉偏偏告诉她,这肯定是有哪儿不对了!她不由得沉下心来仔细去辨别,终于从那喜滋滋、懒洋洋的斑驳快乐里觉出了一丝丝的不自在…… 对,那狗呢?一切如常,唯独就少了那条狗!看来这问题就出在狗上了,从前她走过这林荫道,总有条黑脸黄毛的小奶狗兴冲冲的跑过来围在她脚边,欢蹦乱跳的摇尾巴!那是条普普通通的小土狗,长的也很随意,智商就更别提了,见谁跟谁跑,从不拿自己当外人! 像这种就只会糟蹋粮食的土狗,在当时的乡下根本就没人要,因为它见人亲,不能看家护院,那就等于是废物了,完全派不上用场!所以也不知他是打哪儿弄来的这么一个活宝,还说是历经了千辛万苦,非要送给她来做礼物,所以这狗此前的种种劣迹,她自然是完全无知…… 只道是这随便的长相,加上呲牙咧嘴流口水的憨态,再配上那张蠢萌蠢萌的大黑脸,一围着你就像是在傻笑,让人感觉怎么活脱脱的贱到了个宝呢?这让她不由得心生几分怜爱, 再加上他也会说,说是要让它替他时时刻刻地陪着她,给她欢乐,让她笑…… 你瞧,这是不是叫走心有爱,很无奈呀?当你泡在这爱的甜蜜里时,感到的尽皆是慵懒与无奈!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也是很不以为然地冲他抱怨说:你这是啥意思啊?用这么条小狗就想要栓住我,是吗?那也太便宜你了?! 谁说是爱情无价了?现实中爱都是在讨价还价,因为都生怕对方爱自己的不够多!她俩自然也很难免俗的啦!可他听后却付之一笑道:呵呵,它虽不能代替掉我的爱,可它能传递我对你的爱,有它时时刻刻的守在你身旁,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也让你知道知道我对你是有多爱! 你瞧,这流氓耍的叫人暖?再瞧那土狗的黑脸,呲牙咧嘴,还时不时的流口水,一如他那副傻样儿,还总想是在冲你笑!就忍不住打心里头接纳了他,想想睹物思人就乐道:呵呵,你还别说,它还挺像你的,那就留下!哎,对了,它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他一听就高兴地笑得跟狗一样道:呵呵,当然是妹妹啦!我哪能留个兄弟在你身边呢! 她一见自是笑的更开心道:哈哈,要送那也该送个弟弟才对啊!你千里迢迢送个妹妹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结果他连忙装作比狗还傻,挠着头发不好意思地傻笑道:呵呵,我这不怕留个兄弟在你身边不放心嘛! 她听完了更开心道:哈哈哈,瞧你这人!该是有多自私啊?连条小狗都容不下?! 他也毫不退让道:爱本就是自私的嘛!你见过有谁大公无私地把媳妇拱手让人的? 她一听脸腾就红了!娇叱道:讨厌啦!谁是你媳妇啊?再胡说八道,那我可就不容你啦! 她说的没错,区区一条小奶狗,容不下的不光是她和他,还有那宿管的阿姨和学校!没办法,她只好白天把它留在校园,任它乱跑,晚上再想办法把它悄悄地抱回宿舍。毕竟它还是个孩子,小肉球,人见人爱,谁见了都想伸手来抱抱,没人会举报,这让她打心里头还觉得是暖暖的! 这小狗也争气,虽不机灵,但有傻实诚。她去上课,它就在教室外守着,一见她下课出来就连跑带跳地迎上来,冲她摇尾,冲她憨憨地笑!开始她看了还挺开心的,尽情享受它所带来的快乐,可好景不长,后来她发现这狗的脑子还真有点问题,它怎么冲谁都摇尾巴,冲谁都笑啊?! 为此她没少冲他抱怨:这狗也太滥情了?它怎么能见到谁都上去讨好啊?! 你瞧,这爱是有多自私?就只能是对她一人好!冲谁都好,就会惹她生气!为此他也很郁闷,只得去寻找原因,通过观察和不懈的努力,他终于是发现了问题!只得无奈地向她解释道:没办法,要怪就怪它太招人了!谁见了都忍不住要上去逗它、喂它,这不就把它给带坏了嘛! 那咋办呀?她一听就明白了,不无惋惜地唏嘘道。 他明眸一闪,立刻就狡黠道:没办法!要想留住它对你的爱,那你只能对它要更好才行!对它就像是对我一样的,只要你待它比别人都要好,那它肯定就会把全部的爱都给到你这边的!不信你先试试看?! 她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就不满道:嗬,有你这样的吗?好不容易送个物件来,这是来示爱的?还是来索爱的呀?这是让它来爱我的?还是要我来爱它,顺便再爱你呀? 当然啦,人在热乱中那就是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谁耐谁,相信在热乱中的双方,谁都不会去斤斤计较,但送东西还是很考情商的,绝大多数人都只会送对方她所心爱的东西,并没把自己的爱送给对方,让她深刻携带在心上…… 典型的应用场景那就是:背上你的心意,转身就忘了你是谁!因为你只给了她想要的,并未把你送给她…… 他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听完就大笑道:哈哈哈,那不是一样的嘛!谁爱谁还不是一回事儿吗?咱俩现在还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你瞧,问题不就是出在这儿了吗?在你付出的同时,其实索要的会更多!所以一旦出了什么变故,这爱就会随着那些个信物和誓言都不知所综了…… 她现在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随着那爱已不再,他连同那只可耐的小狗狗,这不都不见了嘛!也不知是他先不见的,还是狗先不见的,还是可耐最先不见的。反正是爱不在了,看什么就都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可耐了。有多少爱,看着看着就恨不能它赶紧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啊?…… 只残存了稍许的流连,时不时地在脑袋里面冒个头,有如擦肩而过的同学们,那些个音容笑貌看得清也记不住,还时不时地勾回忆,一揪一揪让你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放不下又舍不得,哎,这也许就是那爱过以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让人总觉得是那么的揪心、心痛!就像她一样,过去就因为漂亮,男生如蝇,女生嫌弃,走在路上都能平白拉来仇恨,这让她很苦恼!有了那狗就不一样了,因为它的滥爱,给她拉来很多的友好,走在路上那也时不时要停下来,接受大家一番的爱,这让她也变得更可爱了…… 可那已是从前了,那些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同学,今天的确是有点反常。那些跟她一样在树荫下漫步的同学,虽然也跟往常一样,要么就不经意地瞟上她一眼,然后就擦肩而过;要么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这么匆匆地从她身边掠过。他们个个的都像是爱,轻飘飘地与她擦肩而过…… 那是种不经意间的错过,而且与以往大不相同…… 从前的她,独处时能感受到的,全都是羡慕与嫉妒,崇拜与嫌恶。和它共处是,收获满满的那全都是爱了!她为爱而感到很满足,以为这样就能一直到永远…… 可如今的她,却觉察不到他们曾经的那种种异样了,那不经意间的一愣,接着就赶紧低头避过,给了她不知多少的烦恼与自责,都怪我长得那么好看!再配上条傻狗,让人一见就惊喜连连,忍不住要上来搭讪,这又让她凭添了不知多少的自信与快乐!好一条傻狗…… 幸福地让她又要掉眼泪了,立马就从梦里醒了过来。她赶紧咬了咬嘴唇,好将噙在眼里的泪水收了回来,然后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人、那狗。从别的地方下手,找找原因,该不是带口罩的缘故?哎,不对呀!她原来也是经常带着口罩的,那时咋就没今天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今天,仿佛跟平常一样,所有的路人同样是盯着我在看!可同样是不经意的那一瞥,同样是一呆与惊讶,流露的却不像往常的羡慕与嫉妒,也非爱恋与欣喜。从那投来的眼神里,她只感觉到了同情与怜悯!那是她最不想要的感觉了,她不要人觉得她很可怜,那只会让她更不舒服! 对!你越是不想要,它就越是来什么!这就叫时运不济!她在想他们一定是认出她了!一定是猜到了些什么!一定是了解了她的过往!她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的在街上游行,这让她那颗脆弱的心立刻就沉了下来,羞愤交加,让她赶尽低下头来,加快了脚步…… 她打算逃,赶紧地逃,至于是要逃到哪里去?这她还不知道,那也无所谓啦!反正是不要逃到她所熟悉的人堆里就好!是的,她坚信,就是那些她所熟悉的人给她带来的伤最深,也是她痛苦的源泉! 只有你那心上人,才能给你深深的伤害,相信我!这道理原来她不懂,可经过了这些年,经过了那些事,她渐渐的懂了,所有的恨都源自于爱!尤其是那些熟人,你的至亲,你的最爱,千万要加小心,别让他给你带来最真挚的伤害!反倒那无关紧要的人,能和你相安无事到终了! 这人就怕记性好,总记着那些个悲伤,从而走不出心中的郁结;这人更怕是记性不太好,总是一走出苦难就忘了伤痛,导致同样的悲剧一次次在自身重演;这人最怕的是记住了不该记的事,忘了不该忘的人;记不住别人对你的好,忘不掉那伤你最深的人…… 她属于是哪一种,别人无从知道,只知道她心中有个执念,就是那曾经围绕在她周围的人伤她最深,那曾经的枕边人是她的最恨。都说同行是冤家,可同类是不是最终都会成为仇家,那也无人知道。爱的越深,伤的也就会更疼痛!这让她恨之入骨,怨得更甚。 这种让她欲哭无泪、欲罢不能、欲求无助、欲死不甘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实在。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就是叫错爱了吗?爱难道真的是会有错吗?爱其实本身没有错,但你在要爱的时候还是会出错的。当你爱的对象本身就错了,或是对爱的理解出了错,爱自然就会出错! 所以在想要投入一份爱之前,你一定要扪心自问,你爱的究竟是他的什么?是财?是貌?还是他这个人?如果爱的全都是他的外骨骼,那就跟爱车一样,再怎么爱自己的车,那也不妨碍等它开旧了,再换辆崭新的,重新再爱过一次!财与貌都不能够永久,到时爱也就会随风散了。 你以为他爱你的人,可谁知他爱的是你的貌;你以为他爱跟你在一起,可谁知他只爱跟你一起去爱床。那不是他的错,那是你的错,因为你就没搞明白他为什么爱你,他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你说那能怪谁呢?可这些她都不管,她觉得都是你的错,那就是你的错,都是你不好! 第409章 伤心自有难忘事 这就是爱呀!虽然全是错,但那的确是真爱!你要是生气,那就辜负了她对你的这份爱!爱本就该任性,刁蛮霸道,不管不顾,就问你这能不能接受?所以你想要的那种爱,全都是叶公好龙,都希望对方能接受你所给予的那种爱!这就是爱的自私,谁都想把自己的爱强加给对方! 爱本就很纯粹,小狗拆家,高兴了就叫,这何尝不是一种爱的表达?像雾像花又像草,只要它简单就很可爱!爱也该毫无保留,不管你怎样对它,它都能依然毫无条件地来爱你!小狗不就是这样的吗?在你面前无拘无束、任性胡闹,这要不是亲爹亲妈,那一定就是你的初恋…… 王丽娜对爱本就是这么理解的,所以她始终都闹不懂,一对恩爱的人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竟然连狗都不如!与其说她突然很想他,倒不如说她现在真的是很想那狗!想想那可爱的小笨狗,真不知它现在如何,还能不能一见她就迎过来,仰头憨笑,冲她激动地摇尾巴…… 为啥在最无助的时能够陪着她的全都不是人呢?别看这狗子平常尽给她惹事,一点都不懂事。可为啥一到她真的心烦的时候,再看这狗子,咋就那么的听话懂事了呢?你瞧它呀,摇着尾巴,喘着气,任她打来任她骂,甚至还要为她唱歌,给她跳舞,这要是人的话,那也一定叫舔狗! 是啊,凡是能给她解闷,让她开心,供她解气的,那不都该是叫舔狗嘛!这让她甚至都闹不清究竟是人更懂得爱呀?还是那狗子更可爱?!在她的记忆里,至少到现在都还没听说过有哪条狗子会以爱的名义来伤人的,有的只是无怨无悔的相偎守护,陪你度过一切的绝望与痛苦…… 可她这是又做了些什么呢?她把它给遗弃了,将自己的满腔怨恨全都发泄在了它的身上!连踢带打,无恶不作!可她为啥就突然想起这些个了呢?它现在过的还好吗?它是否还能记得我?又是否能忘掉那曾经,不再记恨我?但愿它早已忘却,就当一切都未曾发生……可好? 但又冀望它还能依然记得,倘若再见,冀望它依然能屁颠屁颠的跑来,冲她摇尾巴。想着它那张写满了随便的大黑脸,每个毛孔、每条褶皱都绽放着笑意,连呼赤带喘流着口水,应该还像是从前?真的是又丑又傻,让人忍俊不禁如初恋。那是种明明好糗但你却觉得好美的感觉…… 这狗日的世道,怎么会这样了呢?难道今朝真的是狗比人还强了吗?你瞧那迎面走来的同学们,连个笑脸都没有,就更别说打招呼了,人与人之间难得不该是很亲近的吗?为啥竟会变得如此的冷漠,是什么造成了彼此间的隔阂? 你再瞧瞧狗,这两条狗在街上见了都知道要跑过来跟对方打个招呼!可这俩个人在街上见了,咋就能视而不见,十分冷漠的透体而过呢?让人都不知该说是这人早已经没了人性,还是说这狗早已经通灵,有了人性?哎,有些人,还真就不如狗呢! 让王丽娜不安的,不仅仅是这人世间的冷漠。她从那一划而过的视线里感到的是躲藏在背后的议论,避她如瘟疫,就一定少不了说三道四、闲言碎语!让她实在是搞不懂了,这到底是人有情呢?还是那些个弱智的小生灵更有义啊? 这真的是让她有点搞不懂了,为啥你总能从那些弱智的动物身上发现人性的光辉;而在某些人身上,你所能看到的却总是兽性的贪婪与龌龊,知道那是为啥吗?因为你就不是狗,所以不能偶尔为人,这就是对人的基本要求,别尽想着要去偶尔当回狗! 都说是人最聪明,可你又瞧不出他究竟比狗强在了哪里?她只能独自一人在那儿胡乱想,假如有一天科学进步到能把人的这些个聪明劲儿全都移植到狗身上了,你说这狗会变得像人现在的这个样子吗?如果问题的答案就是“能”!那你说这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儿了? 她当然不希望将来的狗都像人现在的这个样子啦!这让她从中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以后的生活她不再需要人了,因为那都叫是别人。至少,在关系上,要跟狗一样,越简单越好,免得再生嫌隙,徒增烦恼,唯有血淋淋的现实教训人!令她痛彻心扉,明心开智,悔!肠子都悔青了! 其实,万物皆有情,世事也无情。这幸与不幸,就像是握在你手上的一双筷子一样,缺了哪一根都吃不下人生的这碗隔夜饭!这最爱的人,往往也是你的最恨,那都是同一个人。你要连这都还看不明白的话,那一定是吃嘛嘛香,根本就不用筷! 不信就把你跟那发誓都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给圈在家里,待上两月你试试看,是不是还会跟从前一样,海枯石烂的永不变?还是要急着砸烂这个旧世界,赶紧去民政局换个身份,好让老藤发嫩芽,顶花还带刺,朽木披绿装,全靠刷油漆,那不叫又一春,而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人要长期都待在一起的话,那不打个天翻地覆才叫怪呢!什么叫革命友谊啊?那就是在一起首先要搞清楚究竟是谁要革了谁的命,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你不砸烂个旧世界,不打出一番新天地,那能叫革命成功吗?所以说,要想长相处,那最好是都离远点儿! 人与人之间是要有距离感的,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现在至少还可以防毒嘛! 这世上最大的有情有意,那就是明明知道你无情,而我却还对你情有独衷、痴情不改!这世上最大的无情,那就是根本不想领你的情,却任由你自作多情、衷情不二。她跟同学们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其实大家并不知道你是谁,对你不感兴趣那不很正常吗? 而她却已然是认定了,那就是叫绝情! 于是她就在这些个胡思乱想中,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还鬼使神差地向着图书馆奔去。一冲进门,她就浑身一凛!咦?为啥又跑到这儿来了呢?她为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平复一下那跑的砰砰直跳心情…… 继而又在心底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无奈地四下望了望,然后随便寻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把自己早已灵魂出窍的肉身安放在座位上,坐下…… 这才轻叹了一声,暗自感慨道:哎,这真是叫命运多舛,造物闹人啊! 哎,这就是命!你逃不掉,也躲不开,真的是在劫难逃! 哎,算了,既然来了,那就在这儿! 哎,既来之则安之,这就是她的命,她只能任命由它…… 她打开书包,掏出书本,沉浸其中…… 她出生的家庭很普通,父母老实本分,都是厂子里上班的普通工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她大小人就长的很是水灵,在加上这聪颖好学、乖俐懂事的性格,在当地也算是个人见人爱,小有名气的乖乖女。 在那个年代,像她这种样貌出众的女孩子,家里一般都会看得比较紧,管得比较严,要求还特高。没办法,谁叫父母很平凡呢,他只能把一生的欲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了。和所有普通人家的漂亮女孩子一样,在文文静静的外表下面,深藏着一颗砰砰躁动的心,那表现为可有主意了。 也正因如此,再加上她是个女孩子,懂事儿本来就比男生早,知道父母的不容易,这也是为她好。所以对父母的严格要求也就逆来顺受,没多少的逆反心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所有的心思与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完全无视掉了身边男孩子对她表现的出奇热情与特别的关心…… 在那个年代少女们所共有的特质“蔫有准儿”,在她身上表现得是淋漓尽致,她不是不怀春,而是从父母那殷殷期盼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到能有什么春天,耳畔不时地回响着谆谆忠告,令她对那春天的召唤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彷徨,那种能让她耳红胸闷,透不过气来的心驰神往…… 想想都能让人觉得心慌,好可怕的!哎,还是不要去想了!那肯定是对她不好的,会影响她的学习!对,就是学习,学习很重要!学习成了她心里唯一的执念与希望,看着父母的操劳,憔悴的身影和一贫如洗的家境,以及节衣缩食也要供她和弟弟读书的坚决,她哪还敢去想别的?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差不多成了那代人共同的希望,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能考上个好大学,让自己也能成为周遭邻里嘴里别人家的孩子,让父母花的心血不白废,让父母有里有面有希望,让他也能因她而在街坊邻居们面前引以为傲,用读书来改变现状,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她和那时候的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就这么咬牙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努力排开因春春躁动而产生的诸多烦恼,心无旁骛、抱元守一,用心苦读,终于凭借着自身的聪明好学和刻苦用功,从小学一路不停的奔进了大学。 那时候,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更何况她还考上了个全国知名的大学,那更是凤毛麟角!她也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父母的颜面,口中的骄傲,师弟师妹们心目中的好榜样,别人家的家长常挂在嘴边的:别人家的好孩子…… 她集齐了这万千的宠爱,犹如出水的芙蓉,花一般的绽放,就像是集齐了七彩的神龙珠般的神采奕奕,脸上挂着的那笑容,就像随时都可以召唤出神龙般自信,那真叫神采飞扬、活灵活现…… 在那个年代,大学才是孩子们真正能释放出天性的开始呢!像她这样的小家碧玉、邻家小妹,那是男生们的最爱,最受大家的青睐!因为不论是什么样的男生,都会觉得自己跟她很般配。反倒是像闫婷婷这样的女生,一般的男生见了都只会瑟瑟发抖、自叹不如,提不起一丝的战意。 要不说自信对男人很重要呢!他可能穷其一生都在验证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够厉害?!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只不过是为了要验证这一点,而女生往往会把这误当做了爱,所以才有了随后的无尽烦恼。其实男人在证明了他很厉害以后,多半就没然后了…… 他要是对你失去了兴趣,就算你是王母娘娘,那也拿他没办法!闫婷婷就像是那海里的美人鱼,再漂亮那也跟你不是一类,都不是同一个物种的存在,你还有啥可念想?男人最怕的就是自卑了,这人要一自卑的话,那就干啥啥不灵了,只能跟黄花鱼似的溜边走…… 王丽娜就不同了,家世普通,又相貌出众,再加上她那文文静静的乖巧样儿,让所有的男生看了都会眼前一亮,怦然心动,跟着就自信心爆棚,开始要浮想联翩了…… 对,她就是那盏指路的明灯!走到哪里,哪里亮!追她的男生犹如过江之鲫,逐腥之蝇,成天围着她嗡嗡营营的打转转,就是拿个苍蝇拍去轰,那也轰不干净,这简直是让她都头痛不已,心里一直在纳闷:这些男生都是哪儿来的那份自信啊?配不配得上她心里真的就一点都没数吗? 哎,这就是男女有别!女生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往往首先会表现为自卑,总感觉自己配不上人家,所以自己先闷头难过一会儿,在你看来那就是害羞!而男生正相反,他要是看上谁了,首先表现出来那就是自大,眼里没人、目空一切,就知道吹牛皮!啥都敢答应你,啥都还敢干! 这就是女生多烦恼,男生惹人烦的原因。虽然现在父母已经不再阻拦她谈情说爱,母亲甚至还怂恿她尽快去找个称心的男友,可蔫有准儿的她,一碰上男生那热情似火的小眼神就面红耳赤、心里直打鼓:这也太吓人了?他们究竟是想干啥? 他们的热情,冲昏了她的大脑。让人一看就直哆嗦,心里嘀咕,脑里空白,这让她只能是选择逃了,唯恐逃之不及,哪里还会有心思谈什么其他的呀?!直觉告她要对那些直流口水的生物远一点,看着就让她恶心,头晕目眩,心里慌,哪还有心思去跟他搭葛?更别提什么托付终生! 众星捧月给她带来的不仅是快活,更多还是那无尽的烦恼。这不光是让她眼花缭乱,没了方寸,更是她那一言一行、去哪儿干啥,都成了男生宿舍里的谈资,卧谈会的主题。还时不时地通过各种大道小道、邪的歪的直往她耳朵里灌,这让她突然觉得失去了安全感! 第410章 天上掉落玻璃杯 总是有人在门前背后惦记着你,你会感到高兴吗?还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呢?这下别说是谈男友了,现在就连普通的女友都没了,你说那能怪谁呢?她不想交男友,这在男生眼里那就是冷傲,这更激起了大家要征服她的欲望,于是把所有的心思全都用到了她身边女生身上…… 曲线救国,你说有哪个女生乐意当踏板啊?尤其是碰上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男生,却都是在打她的主意,那有问题的一定不是这男生,而是那个狐狸精!所以就导至了她身边连个女友都没了!这不用我多解释?女生要是无定数,就有如飘萍,再加上人漂亮,那就是害人精! 所有的女生都会躲这样的闺蜜远远的,更有甚者会对她恨之入骨,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背地里骂她就是朵白莲花,臭不要脸的!男生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家都想要去和她搭讪两句碰碰运气,可又都知道这种搭讪也是白废力气,有时还要付出些代价! 这代价便是重色轻友的下场,轻则会受到朋友们的言行拷问:今天你是不是去找她了?你俩都聊了些什么呀?她好约吗?你觉得她对什么会感兴趣?吃饭还是看电影?哎,今天我看你跟她走了一路,你俩究竟是到了哪一步呀?她对你的态度如何?有没有冲你笑过? 这些个问话看似无关紧要、稀松平常,可在有意无意间都暗藏着杀机,所以在回答以前,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那可是步步惊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那可就惨了! 虽不一定马上就会招来这血光之灾,但也至少要收到言语的威胁:你俩没戏!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吗?真的是什么也没说吗?那你给我听好了,最好离她远一点。什么?就你那熊样儿,别做梦了,她能瞧上你?要啥没啥,哪里配得上她?我明白的告诉你,她是我的人,你别不识好歹! 要不就是:喂,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她是我们老大的人,识相的就离她远一点。她一定不会看上你的,就别费那力气了!你这癞蛤蟆别老想着要吃天鹅肉!那根本就不是你这人该想的事情,别在那里痴心妄想了!我不都跟你说了,离她远一点儿嘛!不听是?你是不是想挨揍啊?! 现在知道什么叫是“红颜祸水”了?明明就是个丫头命,却生了仙女的样貌美人胚!说白了就是自身的气场不足以驾驭你的才貌,那你的明艳动人就不是福!它不但不能给你带来半点的好运,反倒是还会给你招来无端的横祸!这样的故事古今中外比比皆是,你应该没少听说? 同样的情况对男生来说也是一样,那该叫什么,你懂?对,就是叫渣男!人就是种奇怪的动物,有些人阅女无数,大家却说他那是风流倜傥!有些人明明就喜欢你一个,可你却总是在嫌他龌龊,耍流氓!这全在个人的心境,无关贫富与贵贱! 相较闫婷婷,王丽娜无论出身,还是身价都不足以支持她那婀娜多姿的美貌,再加上那本就柔弱的性格,更让男生们如狼般环伺,谁都盼着她能对自己有意思,但谁又都提防着她对别人有那意思,所以在私下里追她的同时,又都会有意无意地散布点她的流言蜚语…… 再加上女生们的各种吃醋和嫉妒,这下更坐实了她就爱招蜂惹蝶的花名,你说她这是招谁惹谁了?除又多了个恶名以外,其它的啥好处没有。就像是只玻璃杯,从空中跌落,一看下面全是手,你说她是该闭上眼睛继续往下跌呢?还是睁眼去瞧瞧究竟会跌入哪只手? 你设身处地的去替她想想,人在这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会做什么?就感觉风从脸上刮过,你却不由自主的在往下落,下面虽然是身手众多,可各个又在你争我夺,相互算计,看得你是眼花缭乱,这会儿你是不是只能闭眼,心里在祈祷:千万别谁也没接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跌落…… 这像不像是人生?看似有很多的选择,其实却是没得选!就像一叶浮萍,只能随波逐流,浪到哪儿是哪儿,不管睁眼还是闭眼,最后都逃避过命运的摆布,掉在地上,摔稀碎!也许你不觉得那有多悲惨,但结局早已注定,逃不掉也躲不开,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 既然玻璃杯终将逃避过要破碎的命运,那你为啥不去乐见其成呢?想想那只即将落地的玻璃杯,在众目睽视下就这么任由它下落,下落…… 裹挟着众生的愿望,有的人是真心想接住它,有的人是真心想看它跌下来碎一地,而它却是那么的无助,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在你争我夺,却无人真心出手相救…… 因为没人会觉得自己就是那只从空中跌落的玻璃杯,所以就没人会感同身受,心里想想这会儿的杯子是个啥感受,这是怎样的一种无望与绝望啊?所幸菩萨没给杯子以灵智…… 人头攒动,你争我夺,大家为了同一个目的达成了微妙的暂时平衡,这场景你是不是很熟悉?小到微观原子、大到宇宙星云,什么能量磁场,什么竞争合作,什么硝烟战争,应有尽有,尽在其中。这种现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因力而生,力竭而亡。 因利诱发的扎堆现象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多样性,这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实际上并不像你看见的那么稳固完美,因为那里面充斥着各种的力量,它们之间相惜相斥,在相互角力中达成的精巧平衡,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十分的脆弱,经不起扰动,只要有外力相加,它就会瞬间崩溃…… 就像女孩子一样,要么是惊喜,要么就惊叫!是生存,还是毁灭?就像多米诺骨牌,刚才还好好的呢,转眼就碎一地,拦都拦不住!就像是原子或宇宙大爆发,惊悚的叫人都不敢相信她竟有那么大能耐,可以毁灭这一切!都随着这杯子的落地,砰的一声,一切都为之而改变了…… 这是一种一触即溃的平衡,而处在这角力场中心的王丽娜却偏偏不是那只玻璃杯子,她有灵智,而且是聪明绝顶!她深知这种平衡无以为继,迟早会被打破的!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打破方式呢?这让她惴惴不安,又很躁动!心里充满着期盼,但又害怕会绝望…… 这是一种怎样的等待,在期待中又含着很无奈,是生,还是死?tobe,ornottobe!七上八下的纠结,这能理解?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她的胆怯与懦弱,胆怯让她只知道在被动的等待,懦弱令她惶恐与焦燥。这选择与被选,让她很难抉择,女生的羞怯,让她只能等…… 这种等待,对她来说可不像是在抽彩票那么的轻松惬意,那彩票的结果仅仅是有或无,要么是意外之喜,大不了也仅是小有损失。这嫁人可就不同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时候的女生,可不像现在的人思想开放,喜欢就干,不行就算。 王丽娜把那当作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要的是一生幸福,哗啦啦的这一堆的幺蛾子在她眼前上窜下跳,不停的扑腾,弄得她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女孩眼花缭乱、心惊肉跳,气都快要被压迫的喘不上来了,你让她还咋选? 眼前这些个如狼似虎的男生们,真是让她吃不消,也招架不了。心里是既兴奋又犯愁,明明知道那终将要崩溃,但却又不知它到底会采取哪一种的方式来崩溃。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它,舞啊舞的直至要崩溃,这让她蠢蠢欲动,好期待哟! 是生存,还是毁灭?tobe,ornottobe?这话就跟是魔咒似的,时不时地就在她脑子里萦绕!给她带来无尽的甜蜜与烦恼!她从此是要情浓意绵的幸福一生?还是将她毁得体无完肤,万劫不复?不论她咋选,那都将是个未知的结果。 现在能够理解哈姆雷特的郁闷了?现在知道她的纠结了?那可是个生死结,而且是无解,不是没得选,而是可选项太多,就是不知道那个是正确答案。她不是不能选,而是真不知道该咋选。崩溃的结果是注定了的,而她作为那个中心人物却可预不可求,真是令人绝望且无助…… 万般无奈的她只好收拾起心情,在万众瞩目中,继续用读书来排解心中的焦虑,郁闷与惆怅伴着她对知识的渴求,就像是草与庄稼一起在狂长。不知不觉中,她就成了大家读书的小助手,只要她一去上自习,男生就会排着队的来问问题,搞得她比老师还忙…… 有人要问了,这能考上大学的那各个都是学霸,老师在课上讲的这点东西,翻翻书不就全懂了嘛,哪来的这么多问题要问啊?! 哎,这你就不懂了!你去问问那些个正在读书的小朋友,谁心里还没藏着十个八个的问题?他不问你问题,那是你有问题,而不是他没问题。你压根就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才懒得理你。要是遇上了他喜欢的这类问题,那他就会把心都掏出来问问你,求你来帮忙给他开解开解…… 这王丽娜自然是大家都喜欢问的问题,所以问她问题的人也如过江之鲫,特别的多!什么“你饿不饿啦?累不累呀?要不一起去吃个饭?一起到校园里走走?看个电影啥的?”,那能问的问题可多了去了,就看你是不是会开动脑筋去想了…… 什么?你先等等,是不是把大家给带跑偏了?这些是问题吗?!你是不是觉得应该问她,这道题该怎么解才对啊? 如果你有这样的问题,那只能说明你还没把这问题给搞清楚,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叫是问题,什么叫是麻烦。 这么跟你说,你去问一个心仪的女生“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这叫是个好问题,而去问她“我有个问题想请你帮忙”,那就叫是在麻烦人家。这很好理解?要连这搞不清的话,那这辈子你只能是靠手帮忙了,其它的都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你要是总想着去让女生帮你来解决问题,或者总想着去找事情来麻烦她,那她就一定会把你当作是她的一个问题!请问有谁会老去麻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又有谁会不怕陌生人来麻烦自己呢? 这世上没谁会喜欢让麻烦缠身,找别人的麻烦无异于自找麻烦,一旦有女生把你定义为这个人很麻烦,那比她认为你是个好人还要麻烦!因为好人还有可能转正,而麻烦则永远都是麻烦…… 除非你是她亲生的,那你再怎么麻烦,她也不会嫌你麻烦!而且还会不厌其烦的对你好,让你感到不胜其烦!否则她一定会客客气气请你离的远一点儿,像甩什么一样把你给甩在墙上!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你给领到床上,来帮你解决问题…… 理是这么个理,但要真做起来还是挺麻烦。因为女生大都缺乏安全感,她不会随便相信什么人都能帮她来解决问题。也正因为她自己本身就很怕麻烦,所以她一定不会就因为要解决眼下的这点小麻烦,而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以至于被麻烦缠身,甩也甩不掉…… 所以说,如果不是身边的女生,你俩又都不是从小玩到大的,那搭讪起来就比较的麻烦。你要想获得她的信任,首先就要让她对你产生好感。虽说大多数的女生天生就是只好奇的猫,她很容易对异性产生崇拜,但要一照面就提不起她的兴致,那接下来就会很麻烦。 你别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她就会对你感兴趣,这女生的口味就像她喜好的零食,千奇百怪,尤其是漂亮的女生多多少少都有些小嫉妒,谁要来和她比漂亮,她就会讨厌谁,就算你是个男的也不例外,更何况这漂亮的男生会让她更没安全感。 所以说,初次和她打交道成熟稳重很重要,上来就想耍流氓,一定会把她给吓跑的。稳重很重要,但也不能太老土,猪肉蔬菜再好那也是毫无生机的食物,只要她不是到了那饥不择食的地步,就一定会对那些个活蹦乱跳的动物和花卉更感兴趣,因为那里面含着生机,更带着希望…… 女人对于希望的渴求一般都会远高于男人,那是生育的本能,她们会因希望而忘掉现实的烦恼,也会因绝望而不顾现实的需要,多愁善感就是她们的天性。猪肉再好还要有活力,毕竟是长夜慢慢,孤枕难眠的很难熬,守着个毫无生息的皮囊,这会让她感到很无望…… 第411章 你这是在等我吗 所以说,有趣儿才是她们想要的。她们整天幻想着要嫁个有情郎,就是想着能天天哄她开心,逗她笑,你要是能做到这点,那她基本上就跑不掉。现在回过头来看刚才的那些个搭讪是不是太土、太老套?可有些情圣就只会说那些土味儿的情话,情趣不够可以拿别的来凑!这你懂? 王丽娜之所以会下意识地跑进了图书馆,就是因为这里有她曾经的美好。什么叫是鬼使神差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就能忘得掉的,它早就深深地印在了你的脑子里,让你无时无刻不在追忆,哪怕是满头的青丝化白发,也难忘记,那便是烦恼…… 她还记得是那一天,同样的阳光,同样的景。她独自一人,同样是坐在这里,看着书…… 她感受着人影匆匆,从身边飘过,一阵阵的微风从她鼻尖划过,不用抬头,也不敢抬头,因为光凭气息就能分辩出男女,她又何必与那灼辣的目光对视,徒增烦恼…… 这不,怕什么,就来什么了嘛!当她坐在那里,正在心猿意马的时候,一个男生的身影又从她身边飘过,那迎面扑来的气息让她好似熟悉,因为最近的日子里,这男生总在她身边转悠,今天更是频繁,进进出出的,不知在搞什么鬼…… 她预感到今儿好像是要有事发生,正心烦意乱地在那儿焦急地等待,就忽地听到“啪”的一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巧掉落在她脚旁,她本能地将脚一收,正要匐身去看,就见那男生突然回身,飞快地匐下身去,从她脚旁拾起一物…… 咦,这是谁的借书卡掉了?哎,这位同学,这是你的借书卡吗? 一个男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随之就有张借书卡递到了她眼前…… 她本能地就猜到了那又是一场无聊的搭讪,这让她更加的羞涩,不敢抬头去看,就想赶紧把他礼貌地打发走。只是下意识地往那卡上一瞥,就让她忍俊不迭,忘了要矜持,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呵呵,这不是个男的嘛! 那手立刻就缩了回去,她随之望去,就见那男生将卡片拿到了自己眼前,煞有介事地仔细端详了一番道:咦,真的哎!你这卡上的照片怎么长得跟我是一模一样的啊?真的是好神奇哎! 说着又厚颜无耻的将那张卡片递了过来,好像是在邀她一起去欣赏。一看就是个老油条!这就是他给她的第一印像!于是忍不住要调侃两句道:呵呵,一定是处心积虑地策划了好久?都知道我会拒绝还敢来碰瓷?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流氓啊! 那家伙果然是来者不善,一点儿也不怯场,腆着个脸又将那卡递了过来,认真道:呵呵,怎么会呢?你瞧他文质彬彬,带着个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流氓啊! 这家伙还真是新鲜,脸皮够厚!这让她有了点儿兴致,笑盈盈地望向他那藏在金丝眼镜后的躲闪目光,狡黠道:呵呵,你瞎啊?!难道还没看清楚吗?还是你那眼镜有问题啊?要不你把眼镜摘了,再好好瞧瞧,我可是女生哎!哪里长的像你了? 他一听真就把那眼镜给摘了下来,瞪起个无神的金鱼眼,又丝毫不脸红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故作惊讶道:哎,你还真别说,我把眼镜摘了,再这么一看,你比原先更美了!看来这老话说的还真是没错的啊! 她一听就脸红了,连忙好奇地加以掩饰道:呵呵,什么老话呀?你可真会说! 他赶忙摆出一脸的诚恳,言辞灼灼道:那老话不是说了嘛!千万别认真,不信你就去仔细瞧,没一个是好人!所以,只有瞎子才会觉得你是这世上最美的! 她一听就故意恼道:什么?你是在嫌我不美吗?那干嘛还要来搭讪我?! 他赶忙将手一伸,一副谄媚地坏笑道:呵呵,哪里啊!你瞧,我这不眼瞎嘛!我叫杨帆,很高兴能认识你! 她心里想笑,可还是忍住了不去和他握手,反倒是把脸一耷,严肃道:少来啦!油嘴滑舌的,我对你这样的男生没兴趣! 他一听只得又把手缩了回来,假装再次端详起手里的卡片,嘴里悻悻地嘟囔道:呵呵,瞧这小伙有多帅呀!怎么?这真的不是你的吗? 她一脸嫌弃地冷笑道:呵呵,你不觉得这玩笑开的有点儿过分吗?一点儿也不好笑! 他再次无奈地将卡片在手里摔了摔,故作潇洒道:那你看看你的还在吗?不要弄丢了哦! 她将目光重新收回到书上,不再打算去搭理他!青春是那么美好,总能令少男少女们悸动而彷徨;青春是如此短暂,总是在你懵懂间就逃遁无踪。 谁说我们因为年少就不懂得爱了?你瞧瞧那些低等生物,有哪个不是在无知无畏中才能见真爱的呀?当你成人以后,为啥还总是会去怀念那曾经的懵懂无知时呀?还不是因为啥都懂了,才更知真爱实可贵,到那时你恐怕就只会借着爱的名义到处去耍流氓了?! 虽说真爱大都无疾而终,但劝你还是要大胆去尝试!因为年轻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重来!所以即便是错爱,那也总比错过要好!你要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有趣的事来,那也千万不要怕失败!人生哪有什么事事皆如意?只要你从不放弃,那就不叫是失败,你说对不对? 杨帆不就是这样的嘛!他今天虽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勇不言弃才是硬道理!你说对不对?所以嘛!千万不要有什么挫败感,当你深感绝望的时候,就觉察不到成功其实已然悄悄地躲在那儿,在向你招手了…… 尤其是泡妞,一定要屡败屡战、弃而不舍!不过,咱还得讲究点儿方式方法,千万别老是去麻烦人家!既然一见钟情不适合你,那就一步步来,稳扎稳打,从性别优势入手,干点儿力所能及的体力活儿,看看她有什么砖是需要你去搬的,瞅准了机会赶紧上…… 可男生多半都没那自知之明,都觉着自己不含糊!这不,就有那不知“死”字咋写的男生今天就又跑来问她“死”字咋写了嘛!谁让她长得漂亮呢!王丽娜对于这些跑来碰运气的冒失鬼也是见多不怪了,她今天心情好,也就没有立刻出言去喝止,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面对这种情况,她一般是从不抬头的,所以也就看不清他长啥样儿,只是感觉到他心里揣着的那份小激动,怯生生地来到她身边,开始了他的即兴表演,轻“咦”了一声道:咦?怎么是你啊!好久没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没想到今天在这儿还能遇上熟人,毕竟有人搭讪是好事情,说明她风采依旧,还像从前。她心情不错,不是因为碰巧又遇见了熟人,事情都过去两年了,这里早就物是人非,她在这儿怕也是传说般的存在了,她之所以深感欣慰,仅仅是因为这家伙肯定是不认得她。 她现在怕的就是再遇见老熟人!谁都不知道她的底细,这反倒是会让她安心。对这种没营养的搭讪她见多了不怪,一般都不去理会,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一边看她的书,一边在享受那曾经的美好,这让她能重拾信心,重归美好,这让她能记忆犹新,常见常新…… 那男生显然是对她这一贯的冷漠早有准备,在他看来,这越是漂亮的女生就越傲娇,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清冷孤傲,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更刺激男生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去征服,恨不能立刻就伸手掀起她的盖头来,亲眼目睹那藏在口罩背后的春光…… 那男生见她好无波澜,喉头一滚,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连忙故作斯文地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好平复一下心里的那份小激动,然后便硬着头皮上下打量着她,没话找话地搭讪道:哎,看来这儿蚊子真多,怎么你胳膊上也被咬了个包啊?! 这一点儿也不好笑!她默不作声,悄悄地在心里和杨帆做着比较。那男生见她不语,也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又扶了扶眼镜,继续硬着头皮搭讪道:嗯,看着不大不小、不红不白,好别致的样子,这是蚊子咬的? 怎么样?这个问题听着新鲜?一看他这也是有备而来! 可这话对她来说一点也不新鲜,因为以前就经常有人用这种无厘头的话来跟她搭讪!她下意识地将那只胳臂往袖口里面缩了缩,就像是避瘟神一样的要躲着他,顺便再藏起那压在心头已久的小兴奋,这该死的杨帆,让她总在恶梦重温!她不由得心潮起伏、浑身躁动,这该死的渣男! 那男生见她脸红,猜那估计是不好意思了!少女特有的羞涩让他眼前一亮,立刻就瞧出了希望。你瞧他这想象力够丰富?嘴角滑过一撇不易察觉的得色,还故作诚恳地解释道:哎,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那意思,别以为我这是故意在捉弄你!不信你看我这也有一个,是不是很奇怪! 说着便用手撩起了裤脚,提着那条飞毛腿来给她看,嘴里还不忘了兴奋地劝说道:哎,你看呀!我腿上也有一个,是不是跟你胳膊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哎,你快看看呀!真的是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你说那会不会是一只蚊子咬的呀?也不知它是先咬的你,还是先咬的我!好搞笑! 她早就料到了他会来这么一手,真搞不懂这男生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总是拿着恶心当有趣,这种龌龊、粗鄙的玩笑好笑吗?用这么恶心的方式来讨她欢心不是很搞笑!她一想到那脏兮兮的玩意儿就只想吐,头皮发麻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真是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她现在又想起了杨帆,希望他能来救场!这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了,怎么会又想起那渣男?还盼着他来救场?你说她这不是有病嘛!而且还病得不轻!…… 那男生见她连看都没看,脸色就变了,估计那肯定是被他吓了一跳!惊喜惊喜,不先让她受惊,又哪儿会来得喜啊?!他不免暗自得意,她果然是不吃我猪饲料!于是继续装得若无其事地卖弄道:你看!咱俩这明显都是被同一只蚊子给咬的,你说这是不是叫有缘啊? 你瞧,这男女的思维差别大?她在这儿都难受的不行了,他还尽在那边想美事儿!可她并没因此就勃然大怒,反倒是脸上掠过了一丝的期盼,她是在等待!等待那昨日重来,根据以往经验,每到这危难关头,主角就会闪亮登场,这她有预感,她在期盼她的白马王子赶着来救场…… 什么叫心有所想,面上就难掩饰啊?男生见她脸色好转,又隐隐地泛出了些许的红光,哪知她是在做心灵沟通,立马就意识到这是他的计策起效!连忙趁热打铁地风趣道:你说咱俩这么的有缘要不要出去走走啊?!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 谁说是这蚊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的?那是挠不过来又还不上来的让人焦头烂额好吗!没办法,只能干着急,愁得要命,还很无奈!她现在就是这副上头样子,那男生像只蚊子嗡嗡嘤嘤不停的在耳边打转转,轰也轰不走,只得是由他去,什么叫放任自流?就是只能由着他耍流氓。 她现在是暗自叫苦,急得直跺脚!这家伙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快现身?赶紧来救她!以前他可从来不这样,但凡遇见有人来骚扰,他立马就屁颠儿屁颠儿地出现,帮她来解围!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不快过来!这是要她好看,等着被人欺负吗?! 她越想越来气,急火攻心恨不得想骂娘!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突然眼前一花,就见一只大手夹着张纸条伸到了她的眼面前,那手在她面前一转,划了个优美的弧度,就将那纸条轻飘飘地丢在了她的书上,那潇洒的手势,连同纸条都那么的熟悉,让她立刻就明白自己有救了! 她满脸的羞涩,别提是有多兴奋了!连忙抬起头来,情不自禁用还漏着风的嘴巴,含混地埋怨道:你都跑哪去了呀?怎么这么晚才来?人家都等的急死了! 曹宇听她这囫囵的话语,又被她那莫名其妙的笑眼,给搞得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赶忙一脸的懵圈地扭头望向门外,直接就和闫婷婷射来的那道夺命寒芒撞了个正着,不由得浑身一凛,打了个哆嗦,这才茫然无措地耸了耸肩膀,仿佛是在说,这不关我的事啊! 当然此刻他也顾不得去解释,只得讪讪地挠了挠头发,尴尬道:怎么?你这是在等我吗? 第412章 一个演员的执念 王丽娜一听蓦地从梦中醒来,待看清了来人,鼻尖就是一酸,心头就是一痛,眼泪跟着就直打转,恨不能滚下来!心里默念:咦,怎么又是你啊?这到底是怎么肥事?她的杨帆去哪里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讨厌鬼?就连刚才的那个搭讪男生也没了?难道这又是梦一场? 曹宇见她突然就愣在了当场,也是一呆,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早上他已跟海燕说好了,她们负责去打探王丽娜的行踪,而他负责来行动。所以她俩跟着王丽娜来到了图书馆,然后就把他给领了过来,准备就地展开大营救!在临进门前闫婷婷仍在追问他:究竟是如何打算,怎么办? 曹宇根本不看她一眼就不屑地撇撇嘴,从书包里掏出个本子,麻利地从上面扯下张纸来,又撕成小条,随手摊在墙上,然后拿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了起来,闫婷婷赶忙凑过去看,见他写道:你说个地方,咱私下聊聊。 闫婷婷一看到这“私下”俩字就上头了,立刻扭头冲着张海燕抱怨道:呦,你瞧他!这熟练劲儿的,一看就没少练! 曹宇早就料到了她会说风凉话,可还是满头黑线地抗议道:干嘛?又来了,是?你还要不要我来帮你们了? 张海燕生怕曹宇临阵脱逃,赶紧上前劝解道:要要要,你别理她! 曹宇一听心里就暗自得意,嘴里却是拿镗道:不理不行啊!我这本来就心里直打鼓,她再这么一刺激,现在都没那个状态了,你知道这有多影响人情绪吗?! 张海燕只当他跟她们一样,见了王丽娜就直哆嗦!又不禁下意识地瞥了王丽娜一眼,一股凄楚哀怨的神伤立刻从她的眉宇间印入了她的眼帘,这让她也跟着黯然起来,感同身受地祈求道:知道知道,这我很明白!那你说该怎么办? 闫婷婷见她又被带到了沟里,立马出声抢救道:你可别跟那儿瞎明白了,小心被他骗!你看他那德行!愁眉苦脸,那都是装给你看的!心里指不定是有多美呢!哼! 曹宇听完就暗自叫苦了,连同脸上的愁苦更加显得痛苦,惊讶道:啊?这你也能看出来?闫婷婷立刻就赏了他个白眼道:当然啦!瞧你那话!找个地方,还私下里聊聊。该说的全有了,还那么的节约,这说明了什么呀? 张海燕一听就打趣道:那不正好是说明了他不想跟她啰嗦嘛!呵呵,你该不会是以为他字里行间藏着什么秘密?或是惜字如金,一字值千金? 曹宇一听立刻尴尬地讪笑道:呵呵,什么一字千金,你可别瞎想了,我这不言简意赅嘛! 张海燕这时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灵光乍现,立刻就打横道:得了,你!婷婷是怕你包藏着祸心,这我也必须要提醒你! 曹宇被人戳穿了心思,立刻就哑然道:呵呵,什么就包藏着祸心?你们为啥会这么想啊? 张海燕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是我们别多想,还是你别去瞎想啊?你该不会不懂什么叫字少事情大,池浅王八多的道理? 闫婷婷见他的脸腾就红了,立刻就心生不满,恨恨地瞪着他,意味深长地挖苦道:哟,你脸怎么红了?是因为紧张吗? 曹宇被她说的竟无颜以对,只好嗫嚅道:我这不没想到做好事还被你发现了嘛!所以才会不好意思的! 闫婷婷一听直接就被他给气笑了,夸张地瞪起双美目,惊讶道:什么?你这是在做好事?什么好事呀?又对谁是好事情?我看那只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情?我劝你别跟这儿尽想美事了!一看打小就没少传字条?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到现在了还会知道要脸红呢?这很不正常啊! 曹宇一听就只能是装傻了,连忙憨憨地谄媚道:我这不在帮你嘛!难道你不想要我帮了? 闫婷婷将眼一瞪,娇嗔道:谁说我不想让你帮忙的啦?那只不过是在提醒你,别尽想美事儿!寥寥数字,不能尽表,是?要知道有些难以言喻的东西,也是会露出马脚的!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呢!耗子尾汁…… 曹宇听得脸是一阵红一阵黑的,只得佯装轻松,若无其事地连连尬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是瞧出什么来了吗? 闫婷婷瞧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就知道是百口莫辩、难以言表了!不禁得意道:哼!没什么,我只想告你别多虑!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放轻松! 曹宇耸肩,一脸的风轻云淡道:呵呵,你从哪儿瞧出来我紧张了?我有吗? 闫婷婷则是不屑道:切,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就拿刚才来说,我那是在夸你呢!连这都听不出来?该不会是自己心里藏着有鬼? 曹宇听得是毛骨悚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你那是在夸我吗?!我要真听成了是夸,那才叫有病呢! 闫婷婷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满含着玩味与狡黠道:说真的,我是由衷的佩服你! 曹宇自然听得出这话里五味杂陈,唯独缺的那就是善意!虽是胆颤心惊,却还要故作天真地惊讶道:真的吗?你佩服我什么呀? 闫婷婷直视着他,想也不想就直白道:我佩服你说瞎话都不带打嗑奔的本事呀! 曹宇听完脸就是一僵,那讪笑僵完还跟着一抽,很是委屈地申辩道:瞧这话说的,我啥时候骗过你了? 闫婷婷噗嗤一笑道:呵呵,瞧你这话说的分明就是心虚嘛!我啥时候说过你是在骗我啊? 你瞧,他俩都知道对方所指的那是啥,可又都不知他现在在说啥,所以曹宇他只得驴唇接着马嘴道:呵呵,那你指的是啥呀? 闫婷婷见话已点透,立刻鸣金收兵道:呵呵,我是在说你那字条写得挺遛啊!寥寥数字就能包罗万象,骗人全靠现编,都不打腹稿,所以心生敬仰,不禁由衷地赞上两句!仅此而已,你以为呢?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那意思,毕竟骗王丽娜总比骗她要好,虽然同样是罪大恶极,但前者还不至于最不可恕,而且估计她也不会在意,这就是在给他台阶下呢!所以心情立马就放轻松了,连忙识趣地谄媚道:噢,原来是这啊!我还当是你不让我去助人为乐呢,看来那我的确是想多了! 闫婷婷摆出了一副就只有我懂你的架势,点头道:是?现在能明白我为啥要劝你千万别多想了吗?像这种事情,你以前一定是没少干?真是功夫了得啊! 你瞧,这他还能说啥?曹宇听完只得是仰天长笑,一副豁然开心,好不畅快的样子,哈哈哈…… 张海燕见他竟能把个尬局演出喜感,而且还表演生动、自然流畅,一点都没缺音少调,滞涩卡顿,果然是个演技纯熟的实力派!赶忙转身劝起闫婷婷来,低声道:行了,婷婷!见好就收,别太作啊!瞧在他这卖力的份上,也挺不容易的,不是吗?你就少说两句! 你瞧,什么样的戏都不乏捧场的?只要你能坚持,持之以恒地往下演,就总能碰上那不开眼的看客,甭管好坏,看点总还是能有的!没功劳那不还有苦劳嘛,积极性必须要得到保护,你说那是好坏不分,他却说是要鼓励士气…… 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曹宇又怎肯那么轻易地放弃呢!作为一个职业演员就要无时无刻不准备着,随时登台表演!啥是观众的嘲讽啊?那就要脸不红心不跳的仰首面对!这才是个好演员的基本素质嘛!我们就是来为大家表演的,哪怕是端着枪,也要蹬台去上演! 这就是作为一个好演员所该有的执念嘛!不管他爱不爱看,也不管自己演的是不是能自圆其说,那都得要坚持!那些总担心观众们会不会爱看,担心自己会不会挨骂,会不会被人扔臭鸡蛋的都当不了演员,更别说要当好演员!好演员就得像他这样,心里要有杆枪,天生就不怕挨骂! 死皮赖脸的要往台上凑,还要在聚光灯下堆满了微笑,向观众们挥手致意、一一问好,把气氛一定要搞成像大家是有多欢迎你那样,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着你登场…… 这不光是需要勇气,更需要脸皮!要么就脸皮厚,要么就不要脸,这两样里你任选一样,那都是剑走偏锋,不是寻常路!曹宇现在就这样,一心只想着要去唱戏,因为他不想让精心准备好的东西付之东流,这表演欲强的大都不管不顾,什么观众们的感受,他就只想着去要唱征服…… 所以此刻的他也懒得再跟她废话,故意熟练地将那字条折了又折,两边对折,然后一折再折,最后终于折成了一个精致的“蝉”型。那是个典型的字条模样,就像要系在心上的纽带,传递着爱意。他这才住手,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又拿远看了看,还用手指将不平处又压了压…… 就这么把玩了半天,这才满意地用手指在字条上潇洒的一弹,点头道:得嘞,就是它了! 说着,便拿着那字条,看也不看闫婷婷一眼,径直向着王丽娜走去了…… 只留下凌乱的闫婷婷,跟那儿怨毒地和张海燕念叨道:你瞧他那德行样儿!还真当自己是去会那梦中情人了吗?! 张海燕被她逗得是忍不住直想笑,又赶忙捂住了嘴巴,还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小声道:得了,你!嘘,小点声!别让她听到了,再闻见你这一身的醋味儿,那可就麻烦大了啊! 闫婷婷刚想反讥,就听到王丽娜跟那儿兴奋的话传来,果然是被她给言中了!她那张俏脸顿时就一黑!连同望向曹宇的目光里都顿生了速杀之气,仿佛是在说:哈,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俩这肯定是有情况啊! 然后就跟心有一弦似的,曹宇也刚好鬼使神差地回头望向这边,俩人目光相碰的一霎那,他会心一笑,赶忙回眸避开了她那杀人的寒芒。再看王丽娜,也是满头的黑线,眼神阴沉可怖,完全没了刚才的兴奋…… 就见她不再去瞧曹宇,伸手一把将那张躺在书上的字条抓了起来,看也不看,就狠狠地给撕了个粉碎,然后又揉成了一团,恨恨地摔在了地上…… 那副狠劲儿,让曹宇看了,都不禁脸上就是一抽,就像小心脏被她狠狠地挠了一把似的,别提是有多难受了! 闫婷婷见状,这才心里稍安。就见她跟那儿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同那郁结在心中久矣的愤闷一起,统统都排了出去,全部都倒掉,心无旁骛,直到都放空……那感觉,别提是有多痛快了,真的是如释重负,前所未有的轻松,还外带着点幸灾乐祸…… 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曹宇见状,立马就知道自己这是又想多了,自己那脸面,连同早已准备好的那剧本一起都付诸了流水,无奈只因花落流水随它去,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心道:这叫什么事啊?做件好事我容易吗?在讨好一个的同时还要提防着另一个,这是人干的事吗? 他只好硬着头皮,尽量压低了声音,让那本就充满了魔力的声音更有了一番别样的诱惑!就见他用只能他俩才听得清楚的音量,一本正经地低声央求道:哎,王丽娜同学,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想来帮助你,你看这是图书馆,人多说话也不方便,要不咱们另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王丽娜早就意识到了她说话漏风,含混不清,很影响她从前那娇美动人的玉女形象,所以也就不想再去搭理他了,满眼厌恶地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心无旁骛地捧起了摆在眼前的书本,还随手挥了挥,像是在轰苍蝇一样,很不耐烦地摆了摆,示意他还不赶紧走! 曹宇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肯放弃的人,尤其是在泡面上,三分钟不行那就再加一把火!他很清楚啥叫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不够。再加上他身后那两双直勾勾的眼睛,你让他怎能就此摆手?说什么也要挺住啊!要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了,你都能想象得到她盯着鼻子找灰的样子…… 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也不是禁不起失败!他情愿她吃醋,也不想让她在自己的鼻子上面扒灰。再说了,王丽娜的冷漠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算是太意外!他虽然是很好面子,但也不是什么气都不能忍,就比方说在女生那受挫,谁还没吃过灰啊?只是多少的差别,这不很正常嘛! 第413章 我只想来帮助你 一念及此,他立马就觉得心宽了许多,赶紧直起身来定了定心神,然后回身用眼神示意她俩都先出去躲一躲,别再盯着看了,这很容易让她情绪激动!好在她俩还算是聪明,虽无言,单看眼神就明白了他那意思,于是连忙点头跟着就都缩到了门外,却还是扒着门边偷偷向这边看…… 这让他深感无语,也很无奈,只得又摇了摇头,再次转身俯头来悄悄对王丽娜道:你别激动,我只想来帮你…… 王丽娜再次挥手打断了他,摆着手中的书本很不耐烦地示意他赶紧走开,曹宇此刻早已经入戏了,只想要按着早就准备好的剧本接着演下去,完全不顾及这迎面压来的寒潮,继续坚持道:哎,你真别误会啊!我只想是看看能不能让你去做手术,让你恢复容貌,重拾自信…… 王丽娜听了眼圈就一红,拼命地摇头,仿佛是在说你怎么那么烦啊?她啥时不自信了?又曾自卑过?她要的是理解!理解,你懂吗?为啥倒霉的总是我?究竟是谁造成了现在的这结果?为啥这一切全都要我一人扛?没人理解她为啥会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为啥还走不出过去的阴影? 谁稀罕这廉价的同情?她保留着脸上的伤痕,就是要所有人都能记住对她的伤害!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权利,也是她现今唯一能做的抗争!她所不能理解的是,为啥大家都不问青红皂白地要她去忘记伤害,不问是非就要她去忘记伤害,这算不算耍流氓?她很想问问:这究竟算什么?! 曹宇的温柔让她更加地愤恨!这世上怎么就没一个人能够理解她?!曹宇自然是不理解,还跟那无的放矢的劝慰道:哎,你别这样啊!人不能总也走不出过去,相信我,将来一定会更美好!我们会帮你去找最好的大夫,这里没有,可以去全国找,全国没有,可以去国外找! 是啊,人总想着要回到过去,一切都可以再重来!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从来就没活在过当下,现今这一切都是过去的翻版,一遍遍的重来?王丽娜听完是泪如泉涌,伸手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曹宇感觉她反应有些大,于是趁热打铁道:你要相信我,一定有办法让你摘下这口罩! 王丽娜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悲愤,用含糊不清的口音平静道:谢谢,我不需要,你走。 曹宇见她又开腔,心中就是一喜,想要一鼓作气地把她给拿下!于是赶忙借题煽情,笑着道:难道你就不想重绽笑颜,开启新生活吗? 没想到王丽娜听完直接就将手中的书本朝他劈头砸来,口中还愤怒地吼道:滚开啦! 曹宇被她这一喝吓呆在了当场,连伸手去护脸的本能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那书就直接摔在了脸上,眼角顿时被那纸角的锋刃给划了一下,显出一丝的血痕…… 曹宇被一击中的竟没觉出丝毫的痛楚,甚至连受伤与否都没顾上去检查,就默默地呆立在那里,慌忙去回想刚是否有那句话说错,才惹得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此刻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王丽娜积压已久的怨恨,从而也就感到了她的无助,甚至因此还萌生出了一丝莫须有的愧疚来,这该死的男人!怎就对她伤害那深?! 他竟莫名其妙地生出要把这罪责全部都揽下的念头来,这不能全怪她,女人嘛,尤其再漂亮,那就有了免死金牌,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可以被原谅!不是吗?男人所犯的错,自然是该由男人来背!现在他跑路了,根本就不算是男人!所以他决定要替他来背锅,谁叫他是男人的! 他现在对王丽娜就只有歉疚!准确的说,他此刻对所有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女人们都满含着歉疚。他现在也不知怎得突然就觉得有点对不住王丽娜了,对不住那些曾经被辜负过的女生们,他似乎突然就明悟了,这是他欠她们的,这是他所欠下的债,他该要去赎回来…… 他此时突然就暗自在心里下了个决心,他一定要拯救王丽娜,拯救她那曾经的伤害,从而拯救他自己。之前的帮忙,现在竟成了他的负担,他要肩负起那一份责任,你瞧,情圣就是跟人不一样?你要不能忍辱负重,不断去检讨自己,再努力加以改进,又怎能讨得她的欢心呢?! 就见他呆愣在那里,把刚才的经过又仔细地想了一想,觉得该说的也都说了,相信该表达的也都表达的很清楚,再无半点的遗漏,也再无话可说,于是只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头上的油腻,轻声道:那行,对不住了!回头咱再聊!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先忙着,我走了! 他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把一切都交代了个明白,又留下了今后的铺垫,然后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只留下王丽娜独自一人默默的掉泪,呆在了原地…… 他心里还念念不忘,总想她怎就那么大的火气呢?这是出于对所有男人的愤恨,还就只对他一个人有意见?答案当然是前者,以他那自信,又怎肯承认这是对自己有意见?一念至此,他就无奈地摇摇脑袋,扬起一副苦恼人的讪笑,尴尬地望向还守在门口的两女…… 闫婷婷见哭丧着脸出来,也顾不上挖苦,赶忙迎上前来,仔细端详他伤在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一见竟有血丝,立马就心疼得要命,赶忙掏出手绢要替他擦拭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下手这么狠?你咋也不知道躲啊?平常的本事都哪儿去了?就这么傻愣的站着由她打啊? 曹宇一瞧她那护犊子的样子心里就来气,赶忙扭头避过灼热的目光,又伸手推开那迎面扑来的魔爪,一脸嫌弃道:哎,你别趁机就动手动脚的揩油,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儿影响! 闫婷婷一听就气恼道:怎么?别人打得,我连摸都摸不得吗?别不识好歹! 曹宇听完就是一愣,赶忙讨好道:我没事儿!真不要紧的,小事一桩,你别瞎担心了。 闫婷婷余怒未消,很是不满道:这王丽娜也真是的,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打什么人呀?还下手那么重!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俩都知道她这是一语双关,张海燕赶忙出来打岔道:哎,这颗怎么办啊?想帮都不成,也真是够让人烦的了! 曹宇心有所想,于是赶忙出声替她辩解道:哎,我没事的!这也不能全怪她,她伤的实在是太深了。 闫婷婷一听就不乐意了,心道我都舍不得打呢,你倒是挺大方!这算不算是骨头痒?!可在这结骨眼上,她也不好明说,只得拐弯抹角道:伤得再深也不能随便就打人啊!又不是我们伤害的她,她怎么能把气都撒在别人身上呢! 曹宇完全不知她的感受,自顾自的道:伤害是永远不能被弥补的,就像是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再也不能复原,覆水难再收…… 闫婷婷听了更是来气,立刻就揶揄道:哟,这么富有哲理啊?难道是触景生情了?! 曹宇这才明白过来,连忙用话遮道:我是说,她这可能是伤在了心上,光治脸是没用的。 闫婷婷自然是不会去替她多想,立刻就挖苦道:伤在了心上?你可真能想!那捂脸干嘛?把口罩摘了,让大家都看看,她到底伤的是有多重,也省得有人还跟那儿替她瞎想了,这不是更好吗? 曹宇一脸古怪地望向她道:你怎么能这样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原来可不是这样的啊!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我这不怕有人还跟那儿胡思乱想嘛!她把口罩一摘,那不就光剩下同情了吗?那不更纯粹?! 张海燕自然是明白他俩的意思,连忙出来圆场道:哎,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跟那儿闹?!让人瞧见了多不好啊!哎,看来这事儿也急不来了,咱还得从长计议! 闫婷婷也跟着认真起来,满脸愁云地疑惑道:哎,她这么不配合,让人怎么从长计议啊? 曹宇也若有所思道:嗯,我看咱还得是先要去了解一下她为啥会变成这样,只有找到了病根,才能对症下药,这脸上的伤能治,不代表心病也能医啊。 闫婷婷眼眸一亮,立刻就兴奋道:哎,对对对!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你打算去哪了解这些情况啊?当年和她一起的学生们,怕都已经是毕业了? 曹宇不屑道:找学生没用,他们怕也都是道听途说,要问就得去问学校!有困难还得去找组织嘛!我去找教务处问问,那王主任不是参与了全程的处理吗?估计他对当年的事情应该是了解的比较清楚? 两女都觉得他说的在理,张海燕赶忙点头道:对对对,咱这就去教务处问问? 闫婷婷瞥了眼曹宇,很是郁闷道:你瞧他现在伤成了这样,还怎么见人啊? 曹宇自然是满不在乎,于是赶忙道:我没事儿,要不咱这就去? 张海燕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就笑着劝阻道:哎,我看那还是别了!歇息一天,明天再去也不迟,别让人看见以为那是我们婷婷打的呢! 曹宇一听立刻就坏笑道:嘿嘿,她打的又怎么了?我都不在乎,你又跟那儿担心个啥呢?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冲闫婷婷跑起眉毛道:你瞅瞅,你瞅瞅,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要不咱就错上加错,你再把他给打一顿?反正他自己都说不在乎了,皮糙肉厚的又抗揍! 话音一落,两女皆都哈哈大笑,闫婷婷立刻来了兴致道:好呀好呀!快把你狗头伸过来! 张海燕一听赶忙劝阻道:哎,你怎么说打就打啊?我还在呢! 闫婷婷一听就满不在乎道:那怎么了?不是你让打的吗? 张海燕笑道:呵呵,那还是别了!血刺呼啦的,看着怪不落忍,还是等我走了你再说!哎,对了,明儿我也不跟着去了,就那么点儿事儿,人多了还乱,就你俩去! 闫婷婷自然是同意,连忙点头道:那也行!接下来咱们去干啥? 曹宇自然是不肯等着挨揍啦!连忙告辞道:那就明儿再说!我现在觉得有点儿头晕,就不陪你们聊了…… 说着不等她答应,扭头就走,闫婷婷赶忙要拦道:哎,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 曹宇头也不回道:我去上自习…… 说着竟逃也似的就走远了,只留下闫婷婷在哪儿直跺脚道:这人也真是的!真讨厌!…… 张海燕望着郁闷的闫婷婷一直笑,这时也不知杨小伟打哪儿冒出来了,凑上前来,望着远去的曹宇讪笑道:呵呵,少爷怎么能这样啊?一点也不解风情…… 闫婷婷正生闷气,立刻就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你什么事儿呀?要你多嘴! 杨小伟赶忙陪着笑脸,讨好道:嘿嘿,我这不在替你骂他,好让你出气嘛! 闫婷婷把气全都撒到了他身上,冷冷道:你有事儿吗? 杨小伟继续腆着个脸讪笑道:哎,不是,婷婷,咱不都说好了嘛!啥时候把钱给我啊? 闫婷婷这才明白了过来,冷冷道:噢,要不说我还都忘了,跟我来,咱这就去银行! 杨小伟一听眼就是一亮,立马跟上道:噢,是吗?那还记不记得要借我多少吗? 闫婷婷立刻就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嘛?咱不都说好了两千吗?你还想要多少啊? 你瞧她问的技巧?根本就不给他有过分念想的机会!杨小伟听了未免有些遗憾,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小心试探道:嘿嘿,你这不贵人多忘事嘛!所以我提醒一下,这千八百的对你来说还算是事儿吗?咱能不能再打个商量,那可都是咱俩的生意,本儿大利大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闫婷婷一听就警惕道:哎,我说你别什么都往我这儿扯!好吗?都说了我对那些没兴趣!你还瞎扯,究竟是你不懂还是我不懂啊?你要真能赚了,记得把本儿还我就成,其它那都是你自己的!明白吗? 她之所以把话给说绝,是因为根本就不相信钱有那么的好赚!所有你能想到的一夜暴富,几乎全都写进了刑法!这就是她此刻的认知,她之所以愿意拿钱给他,就只想在曹宇身边安插个眼线,可不想指着那赚钱,更不想跟他扯上什么额外的瓜葛! 但杨小伟仍不死心,一听这话,只得又讪讪道:呵呵,那行!哎,那能不能再多借我点儿啊?两千的确是有点儿少啊! 第414章 单身狗总想太多 闫婷婷立马就一口回绝道:没有!这还嫌少啊?我可不欠你的!你还想要多少呀?就问你能赚多少? 杨小伟一听以为是有门呢!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道:哎,这你就放心!咱要么就不赚,要赚那至少要翻一倍的赚!这我都早已经是想好了,那东西一趟下来至少就能赚它个…… 闫婷婷见他这就要兴致勃勃地打开那潘多拉魔盒,给她讲解生财之道,立刻就心生厌恶,曹宇已经够烦的了,此刻又来了一个,你说男人们怎么全都是一个德行的啊?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呀?就喜好来指点别人! 要论做生意估计同学中就没比她更门清的了?包括海燕和曹宇!因为那不光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更要有背景与人脉!那东西无孔不入、无处不在,静水流长,让你在耳濡目染间就浑然天成了。咱不得不说,所有的二代们在经商上面都有着异于常人的天然优势…… 而像杨小伟这样的小白则是都看不清这一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比闫婷婷差哪儿了!就跟那儿夸夸其谈,还妄想着要给她洗脑,指点迷津!这不正是造成绝大多数单身狗的悲剧所在嘛!闫婷婷立马摆出我信你个鬼的嫌弃样子,好言相劝道:哎,你快别说了!好吗?我对那没兴趣! 杨小伟自然不肯死心,一副作死的样子好奇道:为啥啊?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呢!有钱赚,难道你就不想吗? 闫婷婷一脸不屑地蔑视道:你想得美!现在这世上哪儿有谁不想赚钱的啊?也正因人人都想着要去赚钱,所以这钱也就一天比一天更难赚了!你说对不对?这钱要都像你想的那么好赚的话,那这世上还会有穷人吗?谁做梦不想要发财啊?可真的能梦想成真,发财了的又能有几个呀? 杨小伟自然是不信那个邪啦!他跟所有即将要奔赴社会的学生一样,抱着梦想,怀揣着自信,有着许许多多改天换地的想法!总以为只有自己脑洞清奇、异于常人,对她的提醒自然是不屑道:那是他们笨!要么就是懒,没动脑筋想!胆子还很小,不是不敢干,根本就不敢想! 闫婷婷一听那就更不靠谱了,连忙呵斥道:哎,快打住!我警告你啊!你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千万别瞎想!赚钱重要,小命更要紧!别尽去想那些个违法的事情,听见没?小心别出了什么事情,把个大好的前程全给耽误进去了,那可就不划不来了啊! 杨小伟则是满不在乎道:这个你放心!像我这么聪明怎会不知道好歹呢?哪里会有事情! 闫婷婷边说边在心里暗自拿他跟曹宇做着比较,结果自然是不吃饲料,越想她就越生气!无名火腾腾地在心头乱窜,也就不想再跟他废话!于是赶紧拉上海燕,一起陪着他去银行把那钱取了…… 一切落定,大家这才就此别过,分头找地方去上自习…… 曹宇因为一直惦记着要为王丽娜去排忧解难,所以第二天一下课就主动跑来约闫婷婷了。闫婷婷自然是高兴!一想到王丽娜昨天对他那态度,她就忍不住想笑!那是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漾着漾着就从心里荡到了脸上,还忍不住要从眼里往外浪!那叫一个高兴啊!让曹宇都如沐春风,深感意外道:哎,你这是咋的啦?才一晚上没见,整个就跟换人了似的,有啥好事儿啊? 闫婷婷自然是不肯告诉他原因的,暗想用她那张臭脸换我这笑靥你该不亏?于是笑的更加灿烂道:哈哈哈,啥好事儿啊?啥也没有,是你尽想着美事?! 曹宇听了略显尴尬,挠头道:呵呵,整个人的精神头都大不一样了,看来昨晚休息的不错呀!咋的?她没闹吗? 闫婷婷的确是精神不错,再加心里头高兴,看他也就顺眼了许多,于是决定不再胡闹,和颜悦色道:呵呵,谁说她闹了?!人家本来就挺乖静的,一点都不闹! 他这话是没错,人家王丽娜本来就没闹,是她们心里头有鬼,所以一和她在一起呆着就会感到发怵,前天晚上整宿没睡,又熬了个白天,这一天一宿,大家共处本就是相安无事,所以昨晚一上床,大家都倒头便睡,这一夜睡的,别提有多实了!精神头自然就好,明艳撩人眼睛亮…… 曹宇本就对所有的美好很敏感,再加跟昨天的憔悴一对比,这容光焕发的恍若俩人,自然是忍不住惊讶道:呵呵,我看你整个人就跟又重燃了似的,还以为就光是休息好了呢!现在一听这口气,分明就是在替她说话!咋的?你真打算要帮她了吗?态度这么好!啥时变的啊? 闫婷婷立刻就娇媚地赏了个白眼,心里暗道:我这是给你脸了是?不行,忍住,一定要忍住啊!不发火!既然王丽娜给他甩了个臭脸,那我就一定要加倍的给他好脸,记住啊!今天一定要和颜悦色,不发火! 一念至此,她立刻眨么起美目,跟个白骨精似的扮可爱,满脸谄媚道:怎么了?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别说是同学了,就是素不相识的,咱要能搭把手,那不也要搭把手嘛!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呀? 曹宇见她表情夸张,不禁眨巴着眼睛,古怪道:呵呵,说的也是啊!反正你家有的是矿! 闫婷婷一听就笑喷道:呵呵,别胡说八道了,讨厌!走,咱赶紧去,别跟这儿瞎贫了! 说着就跨步上前,伸手过来就要挽住他的胳膊,曹宇吓得赶忙抬手格挡道:哎哎哎,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我最忌讳的就是在做好事的同时还参杂进了个人的一点私心杂念,那就让好事变坏事了,至少是不纯粹了,不是正经的好事! 闫婷婷听完顿时俏脸绯红,赶忙缩回手来,啐骂道:哈哈哈,你才不正经呢!讨厌鬼,谁要理你!我才不稀罕呢!哼!…… 说着就将头一扭,连同头发都甩了一甩,然后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就昂着头,高傲地扬长而去了…… 曹宇一见,赶忙屁颠屁颠的悻悻跟上,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活蹦乱跳的一起来到了教务处的门口,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俩人一到门口立马就表情凝重,一路上的开心顿时都化作了乌有,看来这教务处果然是法力无边,令人胆寒,学生们大都望而生畏…… 曹宇也不例外,就见他表情庄重,上来就先习惯性的趴门上听了听,这走廊上的噪音让他也没听出屋里有啥名堂,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轻轻敲了敲门,字正腔圆地喊了声:报告。 就听屋里面传来王主任那不怒自威的声音道:进来。 俩人立刻相互看了一眼,像是交换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深吸了口气,大着胆子推门进屋,王主任见是曹宇,连忙座位上起身迎来,指着沙发道:呵呵,原来是你啊!来来来,快请坐。喝水不喝?我这里刚好有今年的新茶,你要不要尝尝? 曹宇见他如此的殷勤,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赶忙伸手拉住闫婷婷,就往那双人沙发里坐下,笑道:不了,王叔,您别客气!我们都不渴,也没那喝茶的习惯,您就别破费了。 王主任听完也是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未免显得过于的热情了,他是个凡事都讲度的人,于是也就不再跟他俩谦让,独自一人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笑道:那好,我就不跟你俩客气了!曹宇,你来的正好,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呢! 曹宇听完脸就一抽,赶忙暗自回忆了一下,心想找我干嘛?最近这不也没犯什么事儿吗! 于是就一脸迷茫道:您这是要找我吗?找我有啥事儿啊? 王主任见他如此的慌张,心里头就不禁哑然一笑,还是太年轻了,心里藏不住事儿!跟着自己赶忙就藏起了狡黠,摆出一脸和善地微笑道:哎,我找你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你别那么的紧张嘛! 曹宇一脸的不信,很是意外道:是吗?您找我还能有好事?那我就放心了! 王主任见他在开玩笑,也不好多说,为了不放弃师尊的颜面,就只好直奔主题,严肃道:我听说你在勤工俭学呢?是不是? 曹宇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生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但仍故作风轻云淡道:没有啊!您这都是听谁说的?他们净跟那儿胡扯!您明察秋毫,千万可别信啊! 曹宇之所以敢矢口否认,就因他自认为保密工作做的好!除了闫婷婷和张海燕以外,他跟谁都没说过这事儿!所以嘛,一猜他就是受人之托,前来打探情况!至于这托付之人嘛,那肯定是也没跑的,还有谁会没日没夜的惦记着他,还装作漠不关心,难怪他妈最近对他是不闻不问呢! 王主任那也算是个久经阵仗的老江湖了,常年都做的是学生工作,有着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一见他诚意满满的否认,就知道是在说慌了!好在他老道,并不急于点破,循循善诱道:哎,我说你别那么紧张嘛!勤工俭学是好事情,人大了都想要独力自主,自立更生,这其实很好嘛! 曹宇当然也知道他是条老狐狸,他想要的他一概没有!一口回绝道:呵呵,王叔叔,这我明白!我知道那是好事,也知道您都是为我好!这些我全都明白,可我这真的是没有啊!有我还能不承认吗?您不都说了这是好事,我又没想做好事不留名,我是真没有…… 王主任一听就明白了,也就不再勉强!上次为张海燕的事情被曹宇他妈周雪梅好一顿的训斥,这让他很受伤!他也从中悟出个道理,那就是凡事别强求。所以当周局长再次来找他打探曹宇的近况,他就以一切都好的借口三言两语地敷衍了过去,这母子俩,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可不想再上赶着去触那霉头!哎,事儿不来找,我不找事儿!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凭这让他在风雨飘摇中,几起几落,几经沉浮,但仍能飘在水上逍遥快活,还水涨船高,越飘越浪!反观那些个上赶着去作死的,后来都没了后来,还不如他这个坐吃等死的呢! 哎,能对付就对付!现在的形势还不明朗,校长跟她好像也不对付,他夹在当间,这活儿不好干啊!于是这次他也不着急了,要不是他来,他也不去问!这不,他找上门来,他也要煞有介事地意思意思,于是大度道:呵呵,你不说,我也不会强求,年轻人,别那么的紧张嘛!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是官场的规矩!曹宇被他闹得是越来越发毛,本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紧张,现在不免又加上了心虚,于是就小心试探道:呵呵,我没紧张!只是不知您为啥突然就问起了这个,是学校要有啥打算吗? 王主任一听连忙摆手道:呵呵,我只是以朋友身份来关心你一下,这跟学校可没啥关系!你别多虑啊! 曹宇自然是不能不多虑啦,于是继续好奇道:以朋友的身份?呵呵,那我就先谢谢您啊!可我还是有一事不明,您为啥对我这勤工俭学特别的关心呢? 王主任为了让他能放松警惕,风轻云淡道:呵呵,我这不也是偶然获知你在勤工俭学,碰巧这方面我也有些资源,你是知道的,咱们学校也正在搞多种经营,开了几个公司,想把科研成果转化成生产力,前几天我和他们一聊,发现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呢!你有没有兴趣去试试啊? 他这回说的那可全都是大实话,他现在最乐意做的那就是像这种的顺水人情了!本来就受人之托,要给他谋个事情,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要闹出圈! 再说那校企,现在正愁销路!整天上蹿下跳的,到处在找关系。他一说曹宇这背景,大家顿时就眼前一亮,纷纷表态想要来拉他去帮忙跑市场,有的甚至还惜血本,上来就委以重任,有权有钱,按销售额提成…… 像这种能让大家齐美的事情,他乐见其成,自然是不会推辞啦!这不也好向他娘交待嘛! 曹宇则不领情,王主任心里的小九九,连傻子都能瞧得明白,他可不会上当,也不相信他妈会让他去干这!于是只好装傻道:王叔,您不会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个学生呢!每天都有课,啥也都不懂!恐怕是干不了这个,去了也都是耽误事儿!不过还是得谢谢您啊,心意我领了! 第415章 有啥困难来找我 王主任以为他这是年少胆儿更小,怕给自己惹事情!为这他都不知道吃人家几顿了,还怕这点事儿?那都不叫事儿!于是鼓励道:你怕什么呀?做男生胆子就要大!不懂就学,不明白就问,没啥大不了的!谁都不是天生就会,所以才要学嘛!不要怕,出了事我担着!有困难来找我! 你瞧,这待遇就是不一样?杨小伟们,那是绞尽了脑汁在找机会,而像曹宇们,那机会是绞尽了脑汁在想办法找他!现在能明白为啥王主任的工作那么重要了?你别看那些学生让人烦,可家长里却藏龙卧虎,这就是资源啊!那时谁都想把手里的资源尽快变现…… 所以话也说的特别漂亮,大都在目送你去死的时候,都会这么讲的!所以当听到那些让你血脉喷张,激动得都不知该说啥好了的话语一定记得要冷静,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不信你就去试试看:有啥困难来找你?那先给我拿俩钱花花,不用多,千八百的就行!你猜他会给你吗? 甭管你猜他给还是不给,结果都一样!都只能说明你这人还是太年轻了!也就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才会有此类的想法。做为一个心智各方面都发育健全的成年人,根本连想都不会去想,还会不屑的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嘴巴上没毛,还需要历练提高!明白吗? 随着人年龄逐渐的成长,想法也会变得越来越少!他再也不需要去看,更不需要去感悟,世界就在那里,早就与他心性相通、休戚与共了。存在既合理,他早就与这个世界达成了谅解,愿意与它共存共荣,不再有想法!更不会冲动到需要求它来帮自己解决问题,那不是找屎嘛! 所以他想拿这些来忽悠曹宇,那指定是不好使!曹宇一听他这不就是趁机耍流氓嘛!于是决定不再跟他废话,直接笑着就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道:呵呵,没想到您这日理万机的,竟还把我的这点破事儿放在心上啊!看您那么上心的样子,只怕是受人之托?难道又是我妈找您了? 王主任听了就是一愣,暗道他果然是难缠!就这么点儿屁事儿,都要跟你扭着来!而且还没大没小的坏了规矩,有些事情本就上不了台面,不能挑明的嘛!知道是一回事儿,明明知道却又不说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心知肚明还不说破,就叫守规矩,那才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嘛! 王主任当然明白这点儿破事儿,他妈为啥不直接去问自己的宝贝儿子,非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来找他的缘由啦!但他也深谙为官之道,别到时候事儿没办成,还把上头给卖了,那罪过可就比之前张海燕的事情还要严重了,那只不过是他的能力有问题,这可是态度问题,可不能草率了! 以他的经验和上次那教训来看,他跟周局长不过是瓶水之交,她可没把他当自己人!因为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他,这才导至了他判断失误,误了事!现在他可不愿再往上凑了,尤其那还是隔层的领导。经验告诉他像这种领导你最好是说啥是啥、直接照做,千万别去猜! 要不说他是老奸巨猾呢!你要整天都得去猜领导的意图,那迟早要出事,除非能保证次次都猜对!所以才要找靠山,可靠山就像是底裤一样,不是天天把它拎在手里炫耀,别人就一定会相信你今天有穿!靠山就像底裤,哪怕是今天忘了穿那也要走出令人信服的步伐,告人你有穿! 哥就是要那么的自信!其它还有很多,都可以此类推,比方说底线、信念啥的,常常把它挂念在嘴边上的,不见得他真的是有穿!那全凭的是自信,一口道!所谓的自信就是指,只要是你自己能信,那就一定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来!我就问你信不信?! 王主任见他满脸的狡诈,连忙将目光一收重新藏回那厚厚的眼镜片后面,跟着就是一转,对策就出来了,只要是我死不承认,量他也没法拿这去找他妈说事!于是赶忙再次透过那厚厚的镜片上下打量起曹宇。还好这次总算是没白忙,还是被他发现了些许的端倪,借口终于是找到了! 这让他那小眼睛顿时就一亮,幸福立刻就洋溢在脸上了!你说他就为了这点儿小事,至于那么激动吗?我告诉你,作为一个有追求的人对自己要求那都是很严的,任何一件有利于继续进步的小事都能让他激动半天,像什么和某某对视了一眼,拍拍肩膀握握手,都能让他高兴得要命! 他能因此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兴奋到天亮,甚至还能把这种亢奋的状态保持好久,逢人必讲。若还有留影,那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求来,供大家一道来敬仰,就像是手里拎着的那条底裤一样!更甭说这是在帮他消灾、挡难啦!他妈一皱眉头,一句这人怎么这样,那可就全完了! 所以你说他能不兴奋吗?!于是立马就抬手扶了扶眼镜,然后指着他腰间的bp机道:瞧,这不明摆着的嘛!看来你这勤工俭学搞得还蛮不错嘛!这是在哪儿干呢?又在给谁干?说来听听,别误会!我这是关心你,现在社会这么复杂,出去打工那也要找个正经的地方,小心被人骗! 闫婷婷一听脸就黑了,他这是啥意思?谁不正经?曹宇自然是担心,赶忙假装不经意地轻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多嘴!他可不想另生枝节,更不想跟他瞎扯,赶忙连哄带骗地用话恭维道:呵呵,您果然是明察秋毫!我这才开始,bp机是我自己买的,等有些眉目了再跟您汇报,如何? 王主任立刻摆手,故作大度道:哎,什么汇报不汇报的,我看没这个必要,相信你也不想让我多干涉!不过放任你一人在外面闯荡,我还是有点担心,同学们要出了什么事情,学校多多少少还是要有点责任的,也不好向你们的家长交代,你说对不对呀? 曹宇听得是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能遇到像您这么认真负责的好老师,那也是我们学生之幸,我代大家谢谢您! 说着就去拉身边的闫婷婷,佯装要起身给他深鞠一躬,王主任还以为他起身是想要跑呢!连忙一把拉住道:哎,你先别急着要走,听我把话说完…… 曹宇一听连忙急着打断道:哎,您误会了!我这是要拉她给您鞠躬,想表达一下谢意! 王主任见他竟然能如此的不要脸,说的比他还要冠冕堂皇,让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好了!只得连忙摆手道:哎,什么谢不谢的,别那么多事儿了!我看你还是考虑一下我刚才的那个提议,咱学校自己的企业,出了天大的事情都有学校替你们扛着,多安心啊!大家都踏实些! 曹宇听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五官立马全都汇聚到了脸中央道:那可千万别啊!我这啥也都不懂的,再把咱学校给霍霍了,那我也不能心安啊!再说,我真的是还没想好呢!也没在哪儿打工,要不这样好了,如果我想要出去找地方打工就一定先找您,让您给我拿个主意!好不好? 王主任一听就明白是他那两头施压的策略起了效果,连忙就满口地答应下来道:行!那咱可说好了,你个大男人的,一定要言而有信!要想去勤工俭学的话,就一定得来咱校企,不能去外面瞎跑,省得大家都不放心! 曹宇对这承诺自然是好无压力,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去给谁打工!更不想去靠他父母,这就是有得靠和没得靠的区别,没得靠的人,总在标榜自己其实是有得靠!而那些真正有得靠的人,却都总在标榜自己全凭着实力,凡事都只能靠自己!这就像底裤那样的现实,真的是我靠! 曹宇拍着胸脯,满口应承道:没问题,到时我一定来找您! 王主任眼见这么轻松就了却了一桩烦心事,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开始盘算起如何去两头邀功,脸上也神采飞扬的全都是笑意,越发的和善道:好,那咱可就这么说定了!说,你这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曹宇见他入了正题,连忙点头,献上殷勤道:嗯,是遇上了点小事情,想要来麻烦您! 王主任心里其实挺想他来求自己的,这样接下来工作才好做,于是立马装出一副很不能理解他的样子,一脸惊诧道:噢?跟我还那么客气呀?见外了啊!别说是你妈托付过我了,就是普通的学生,遇到事了来找我,那不也是应该的嘛!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怎么越说越远了呢?! 你瞧他这话说的是艺术,始终是站在个人与公家的两个维度,让人觉得是特别亲切,还抓不住什么把柄!曹宇见他笑得是满含着深意,感觉就像是有啥小辫子要落他手里似的,很是别扭,于是连忙摆手道:是有点儿小事,但那的确又不是我的事,所以这不才叫是要麻烦您了嘛! 王主任听完立刻就不由得斜了藏在他身边的闫婷婷一眼,脑子顺道就给带进了沟里,这可是大把柄!而且他完全能掌控,那真是天上掉馅饼,碰巧还刚好掉进了他的手心里,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这让他兴奋得都想要直搓手了,可看到他俩那焦急的样子又强忍住了! 他望着曹宇,笑容更是和善,手心出汗,左眼突突直跳。不由得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又握了握有些出汗的拳头,仿佛将曹宇也一并都攥在了手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他心里想着美事儿,脸上还佯装着狐疑,微笑道:噢,是吗?难道是为了她?这不也是好事嘛!你妈知道了吗?其实我跟她爸也是挺熟的,所以说起来她也不算是外人了,你俩有啥事情直管说,别瞒着,更不能拖了!这你们都懂? 俩人被他说的是面面相觑,直摇头!王主任见状,连忙摆出副慈祥长辈相来责怪道:哎,你俩就别跟我这儿打哑谜了,好不好!你放心!我认识的人多,处理这事情也挺多,我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还要替你俩保密,不要让家长知道对不对?这都没啥问题!说,你俩这打算咋办呀? 你说他俩人找他来帮忙,还能有啥事儿啊?王主任这推断不是很合理嘛!笑得更是慈祥,一副我就知道你俩是有事了,不过,你放心!我虽然是吃定你了,但的确是还能罩住你! 闫婷婷一看立刻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脸也跟个熟透的苹果似的,一边红来一边青,顾不得娇羞,急忙辩解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王主任,您别跟那儿瞎猜了!可能是他没把话给说清,把您误导了!我们这趟来,完全是为了要完成好学校交代的事情,王丽娜的事,您还没忘?! 王主任听完就是一愣:什么?王丽娜的事?不是他俩的破事儿? 这他可没想到,王丽娜可是他的心头病,哪能那么容易就忘掉了啊?他只是不想去提及,一提头就大!他们这是想干嘛?是找他来要说法吗?他能有啥说法?于是连忙摆手,想都不想就回绝道:哎,她可是最叫人头痛了!现在学校拿她也没什么办法,我也解决不了,这事儿很难办! 你瞧见没?啥叫是麻烦啊?大家都想要往外推的,那才叫麻烦呢!大家要争先恐后想帮你来解决的,那都不叫是麻烦!只要是能从中获得额外的好处,哪怕是再麻烦,那也不叫是麻烦,因为大家都不会怕麻烦!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这回轮到他生怕把他给吓跑了,赶忙就出来解释道:王叔,您别害怕呀!我们这次本就不是想来麻烦您的,也不需要您来替我们解决什么问题,我们相信您跟校长的为人!学校要是能解决的,一定早都解决掉了,不会拖到今天的。 王主任这才心神稍定,突然就有了些小感动!说实在的,王丽娜这事情上,他真是没少出力,可又闹了个两头的不落好!王丽娜不满意,校长也不满意,他甚至都怀疑因此而影响了仕途,要不这些年咋就诸事不顺呢?! 今天见这毛头小子都能理解到他的这一番苦心,并且还能深明大义地说出如此感人的这番话语,想来那博识广闻的校长们不会连个孩子都不如?不分青红皂白地怪他能力不行!现在你该相信一番话就能让人起死回生,重拾信心了?这主要靠的那就是你要特别的会联想…… 第416章 这是爱的表达式 领导对他是否满意,他自然是无法去验证!因为大领导都不会把自己的喜好挂在嘴上,也省得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反之亦然,那些不怕麻烦的人都当不了大领导! 所以听君一席话,让他重新绽放出会心的笑颜,于是他对曹宇是更加的和善,点头道:呵呵,理解就好!理解就好!你都能理解我了,想来她也是一定能理解我的!当初她要都像你们这样的通情达理就好了,那事情也就好办多了,估计早都已经解决了! 曹宇见他是真情流露、有感而发,只当是这事把他给折磨坏了,于是也认真道:这个我相信,我们现在也正是遇见了同样的问题,所以这不才来找您呢嘛! 王主任听完就吓一跳,这些猴崽子没一个是好东西!恭维完以后一定会再给你添点麻烦,全都是坏得很!他生怕是被忽悠了以后再给他下一套!于是立刻警惕道:噢?我能做什么呀?这么些年了,学校说啥她都不听,我也是无能为力,估计这次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也帮不上啥忙! 曹宇直接道:我们不需要您帮忙!只想找您来了解些情况,她究竟是个啥样的人啊?过去这两年又都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就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了呢?这都是啥情况啊? 王主任一听这才放心,立刻长舒了口气,不无惋惜道: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告诉你,我对她原来的印像还是挺深的!这也不奇怪,能歌善舞,各方面都很突出的漂亮女孩,本来就令人印像深刻,可谁知她后来竟整成了这样,这是个任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悲惨结果,你说对不对? 曹宇深以为然,立刻就点头道:这个我们知道,您能不能再详细的说说啊? 王主任叹气道:哎,我听说王丽娜同学,原本是个活泼开朗、乐于助人的性格,交了一个男朋友,是比她高一届的学长,家里好像是有厂,做瓷砖的,据说条件还不错。 曹宇也不禁瞥了一眼闫婷婷,跟着就感慨道:哎,你说你们这些个漂亮女生,干嘛就总喜欢那些个有钱人啊?明明知道那些都不靠谱,还非要往上凑,这不是自找的嘛! 闫婷婷立刻就翻了个白眼道:废话!喜欢那不要得图一样啊?我们还喜欢教养、风度、见识、品味、节操、勇敢、担当、真诚、正直等等的这些,你有吗?要样没样,要人非人,那人喜欢你啥呀?难道就喜欢你这熊样儿吗? 她旁若无人的一通说,把王主任直接都看傻了!这俩到底是啥关系?刚进门他就觉得有哪儿不对,后来见她矢口否认,瞅那样子又不像!可现在一细瞧,好像还是有点问题!这让人不得不起疑,他现在是特别的怕麻烦,因为那稍不留神就会惹祸上身!但要是报喜,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惊喜于发现了一件大事情!要赶紧去通报!哎,等等,可不能重蹈覆辙,像之前那样的草率了!凡事都要细思量,谋定而后动,小心别翻车!哎,对了,她听完会个啥反应啊?是喜?是怒?这对他又有啥影响?他琢磨了半天,认为他作为一个外人,应该关系不大! 哎,对了,由于你不可能百分百的确认,所以她肯定会问,这消息是打哪儿来的呀?是亲眼看见,还是道听途说?是否准确?能否再说说细节?尽可能要详细,尤其是那些能影响判断的细枝末节,千万别有什么遗漏!所以嘛,他还要再仔细的瞧瞧,暗地里观察观察,多收集些信息! 就听闫婷婷在那儿继续抱怨道:整天就知道去说别人,你咋不瞧瞧自己啊?你说你有啥可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吗?明明就是只癞蛤蟆,还不许天鹅们说嫌弃?你要不去惦记人家,人家又怎会来嫌弃你一无所有、啥也不是呢?我呸!臭不要脸的,别跟那做梦,尽想着美事了! 曹宇被她噎得差点没背过去,吭叽了半天才尬笑道:呵呵,你们怎么都是那么的现实啊! 闫婷婷一听更是不屑地冷哼道:切,这年头谁不现实啊?身处现实中,谁又能免俗?难道你就不现实了吗?噢,对了,帅猴子,是?尽做那白日的梦!这就叫不现实吗?我看应该叫逃避现实才更贴切? 说着连自己都禁不住要哑然失笑,于是赶忙抬手掩住嘴巴,娇声啐骂道:我呸!想想都让人受不了,你真的是好恶心! 王主任不明所以,他俩打架,他作为是一个长辈,也不好插话,只得是在一边干看着! 曹宇见她没羞没臊的尽拿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刺激他,于是赶忙扭头瞥了眼王主任,见他表情还算是淡定,如老僧入定,心无旁骛,这才放心地摸了摸鼻子,先冲着他尴尬地一笑,好像是在说抱歉…… 然后这才扭头冲着闫婷婷就埋怨道:啧啧,你这说的都是些啥呀?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要害臊!猴子怎么了?我都跟你说了不知多少遍了,猴子比人强!那才叫是真爱呢!好不好?你咋就是听不进去呢! 说完不等她回答,又转头冲王主任道:王叔,出事以后,那男的是立刻就把她给甩了吗? 王主任想也没想就答道:大概是的?哎,不对,好像也不是就立刻,刚出事的时候好像还没有,我陪校长还专门去医院里看过,还见过那个男生,感觉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当时看来她俩人的感情基础还是挺牢固的,当时我记得还私下跟校长一起暗自替她庆幸呢,可谁知就,哎! 曹宇点头道:那他们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分手的呢?这您可知道吗? 王主任不无惋惜道:哎,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她毁了容,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太作了!这还真的是不好说,我只能说可能是方方面面的原因全都有,当然啦,毁容那肯定是最直接的诱因,最终导致他们感情破裂的最主要原因那肯定是因为毁容啊! 曹宇表情古怪,若有所思道:毁容?真的就只是因为毁容吗?那可就太奇怪了,说不通! 王主任很是不解道:为什么呀?你们男孩子不就喜欢漂亮女生嘛!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曹宇疑惑道:您不是说他没有马上就提分手吗?摔下来时他不就该知道她已经是毁容了? 王主任一听,连忙摇头道:哎,这也不奇怪啊!估计当时她受伤以后,他只是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至于那伤的到底是有多严重,谁都无法预料,所以他还是有点心理准备不足! 曹宇听完,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副血淋淋的画面,不禁皱眉道: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王主任顾自回忆道:我听说那男生开始时,对她一直都还算是不错的,端水喂饭,照顾得也很周到,直到她伤势痊愈,把脸上绷带拆掉的那一刻,才突然就跑掉的…… 闫婷婷一听就“啊”的惊叫出声,脸色瞬时就不好了,皱着眉头道:啊!那一刻怎么了?是不是那样子很吓人啊?究竟把她给摔成啥样儿了啊?真的是很吓人吗? 王主任叹气道:哎,据说他俩当场就傻掉了,一个跑了,一个疯了,场面是极度的崩溃,真的是好惨啊!…… 闫婷婷早就被吓得花容失色了,惊叫连连,“啊啊”的差点没把大家一起给带崩溃了…… 曹宇听得是丝丝入味儿,一脸淡定道:噢,那我就明白了,这就是病根儿,可惜没啥用! 闫婷婷独自跟那儿伤心落泪,她此刻跟王丽娜早就没了啥芥蒂,剩下的就只有爱意!谁说现如今人性凉薄,缺少爱了啊?那只因为大家彼此间的隔阂,芥蒂太深了,让你都感受不到从那陌生处传来的一丝丝爱意!王丽娜如此,你也亦如此,世人皆如此! 大家情愿去动物身上寻找那爱的寄托,也不愿好好的跟人相处?你说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动物的进化?她此刻忽的就下了个决心,要救她于水火,拉她出苦海!于是猛一抬头,恨恨地瞪向曹宇道: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够狠的啊!在这么危难的时候竟把人家给甩了?! 哎,你等等!不是说好了接下来就该爱意大爆发了吗?怎么一上来就背道而驰,劈头盖脸的把那邪火全都撒在了曹宇的身上啊?哎,这你就不懂了?其实你去细琢磨,由爱及恨那不正是爱的表达式吗?甭管大爱还是小爱,最终都以恨他不成钢龙金而造极,都脱不开这恨的表达式! 你发现没?大家爱到了极致多半就表现为满腔的悲愤!爱让人着迷,大家为爱而癫狂,到时候就不知该如何来表达爱了!还会固执的认为你那都不叫是爱,只有我才最懂啥叫是真爱!不信咱就去瞧瞧,那些为爱癫狂的,有哪个不是借此把别人往死里折腾?否则咋能体现出她的爱呢? 所以凡事都别用力过猛了,不论大爱还是小爱!只要到了入魔的程度,那就一定会因相互理解上的分歧而产生磨擦,到时大家都会因誓死扞卫自己所理解的那份真爱,自觉而不自知地走向了爱的反面,适得其反,不得不反!谁要不跟着我去爱,那就是妨碍了我的爱,必除之而后快! 曹宇见她杀气腾腾的奔来,直接就傻掉了!我招谁惹谁了?这不没有的事儿嘛!闫婷婷这通没来由的发飙,搞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一声不吭的跟那儿发呆,搞不清状况。 就连王主任都看不下去了,很是不解地站出来要替他打抱着不平道:哎,我说你这是在干嘛呀?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没理由地冲他发起火来了?好像那不关曹宇同学什么事情?! 闫婷婷跟那儿就光顾着恨了,哪里还记得有一丝的爱呀?!余怒未消的恨恨道:切,他也是一样的德行!曹宇,我这话说的是没错?! 曹宇此刻真的是有口难辩、百口莫辩!他没有去辩解,更没法去分辩!最好那就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当着王主任的面别去拱邪火! 王主任看他俩这架势也很是疑惑,忍不住要好奇地自说自话道:我都被你俩给整糊涂了!哎,我说,你俩这究竟是个啥关系啊?我怎么越看越不明白了呢? 曹宇一听就知道切中了闫婷婷的死穴!整个人就像是捞着了根救命的稻草,立马精神了过来,赶忙笑着就接话道:呵呵,您可别瞎想啊!我俩是同学,还都是班干部,当然是为了王丽娜而来,还能有啥关系啊! 闫婷婷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情急失控、言多失态,不禁俏脸一红,赶忙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王主任看了看他,又瞧了瞧闫婷婷,不住的摇头,老奸巨猾地狡黠道:呵呵,我看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本来我也是这么理解的,可这么一会功夫,我怎么就瞧着不像了呢? 曹宇本来是想隐瞒的,可眼珠一转立马就改了注意,于是笑道:呵呵,看来您还是明察秋毫,啥事儿都瞒不过去!好,那我就承认了…… 闫婷婷一听就急了,红着个俏脸就呵斥道:曹宇,咱来是干嘛的?你别跟这儿胡说八道了好不好?! 她这话似嗔又怪的,搞得王主任很不理解道:哎,这就对了嘛!承认就好,虽然做为一个学生,是要以学业为重,学校也不主张你们谈恋爱!但你们毕竟是大了嘛!既然谈了,那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是别耽误了学习我就不反对!哎,你们家长知道吗? 王主任这最后的一句问话,别以为是不经意!曹宇一听就明白了,本想是就逗逗闫婷婷,想她那尴尬的样子,更想看她娇羞失态的大红脸!现在看她果然是毫无准备,慌乱无措,转念一想索性就放开了,继续看着她笑道:哎,您可别瞎想啊!我俩不仅仅是同学,还是好朋友! 王主任自认为现在跟他俩已然亲近了许多,那就要刨根问底儿,把这事给搞清楚!于是一脸的狐疑,满脸的不信,摇头道:哎,不对?我看你俩这架势不光是好朋友!究竟是啥关系啊?这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王主任此刻早就忍不了了,正所谓是我都已经忍你好久了,现在无需再忍!以他跟这俩人的交情,还有曹宇那以往的做派,有啥不能说的呀?他也不像是那种羞于启齿,不可告人的呀!所以要打听明白了,那还不如就直接问呢!像这样猜来猜去的,只会是跟那儿瞎耽误功夫!……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心想:好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啊!这不就是想要给我妈去通风报信嘛! 第417章 有谁知道我的苦 当然了,这要是按着以往的惯例,他那是死活都不能认的啦!况且这也还没跟她商量呢,谁知她会怎么想?可是他也很想知道,大家在得知了这事以后都会怎么想!是意外还是惊喜?尤其是他妈,自打上次吵架以后,她还真就对他不闻不问,没来烦过他…… 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她居然这么能耐得住性子,这可是从来没有的状况,让他很好奇,搞得心里也是痒痒的,他也真的是好想她…… 一念至此,他立马就改了主意,于是故布迷阵道:冤枉啊!王主任,那您可真的是还不了解我!我这人呐,就是性子直,有啥事儿都喜欢把它给摆在明面上,实话实说,心里从来都不藏事儿!不信您去问她,是不是这么肥事啊?! 闫婷婷正跟那儿既害羞又生气的,突然被他冷不丁这么一捅,立马就是一激灵!心想:好你个曹宇啊!卖我,还想着让我来帮你数钱?!…… 曹宇眼见她表情古怪,像是生气了要反水,赶忙不等她张口,就又接着问道:哎,你倒是来说句话呀?!别跟那儿一声不吭的,再让王主任瞧出些别的什么误会来,那多不好啊! 王主任见他话里有话,分明就是在想要暗示点儿什么,不禁越发的好奇,一脸狡黠地坏笑着故意激将道:呵呵,你当我真就瞧不出来吗?那这些年的教导主任我岂不是白当了嘛!就你俩的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吗?什么误会?这还能有啥误会啊?就算有,那也误会不到哪去? 他俩都明白王主任就是跟那儿连唬带诈的想套话!曹宇更是狡黠,赶忙就冲闫婷婷跑着眉毛的埋怨道:你瞧见没?还不快替我来说两句!你要再不吭声的话,那误会可就大了啊! 说着就扭头冲王主任道:王主任,您可千万别误会了啊!我是怕您误会我这是在欺负她!闫婷婷听了既生气又好笑,因为王主任那所谓的误会,肯定是和他所说的误会不一样!所以,她更多的那还是越发的迷糊了,不禁疑惑道:你让我说啥呀?你跟王主任说的那是一回事儿吗?你想让我替你去解释的,那究竟又是个啥呀? 曹宇现在正暗自得意呢!听完立刻就沉下脸来,装作是埋怨道:你瞧你啊!怎么连你也都能误会了呢?咱俩还算不算是朋友了? 闫婷婷现在被他耍得是团团转,既羞又恼,脑筋自然是不甚灵光,于是不明就里地茫然点头道:当然啦!并且还算是那种比较好的朋友?! 曹宇见她中计,立刻大腿一拍转头就冲着王主任嚷嚷道:瞧见没?我俩那绝对是好朋友! 王主任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狡诈,心道:好小子啊?又跟我来这个里根儿楞?! 那厚厚眼镜片里面掩藏的精盳一闪即逝,重新又换上了一副学者的模样,老成持重地假装想要跟他继续深入探讨下去道:好朋友?什么样的好朋友啊?这好朋友的定义可宽泛了,还有那老死都不想往来的好朋友呢!你俩究竟是属于哪一种的好朋友啊? 曹宇继续半遮半掩地跟他打着哑谜道:呵呵,您这不会是在难为我呢?这让我怎么来跟您说呢?哎,我俩这关系啊,其实就比那普通的朋友稍微深了一点点,这您能理解吗? 王主任望着他笑而不语,直摇头!仿佛就是在说:编,你继续,接着给我编! 这表情闹得曹宇好尴尬的,只得尬笑着继续道:哎,对了,您可以把我俩这关系当成是兄弟!对,就是兄弟!我俩就是除了性别以外,其它啥都可以不分的那种好兄弟!这您总该是能理解了? 你听听,他这说的都是啥啊?什么就兄弟了?又提那破事儿?她可是个女孩子,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她以后还怎么进门?搞得她真是好恼好害臊,当着王主任又不好立刻就发作!守口如瓶不好吗?上来就把她给卖了!而且还卖的是那么恰如其分,其实她也想要不就这样卖了算了! 真的是一了百了,想想都让她感到臊得慌,真是有口难辨、百口莫辩,光剩下大红脸了! 王主任本来是没听明白,可一看她那张大红脸就啥都全明白了,真的是越听越不入味儿,可偏偏越瞧她就越有味儿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于是不停地摇头,笑着道:呵呵,好小子啊!你这是在说啥呢?你确定那都是人话吗?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啊!瞧把人给气的,脸通红!…… 曹宇偷瞥了一眼闫婷婷那张大红脸,心里就美得慌!他现在要的不就是这效果嘛!就不给王主任句准话,任由他去想!好让他给他妈传递去个似是而非的讯息,你说是?但又不是很确定!这样才好勾着他妈主动来问,现在不也没啥能跟她交流的话题嘛,正好他要上赶着去送菜…… 所以嘛,他正跟那儿为刚才的聪明才智自傲,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忍不住笑道:哈哈,怎么了?王叔,我哪儿说的不对?让她生气了啦? 你瞧,这打哑谜的乐趣就是在于能拿别的来说事,闫婷婷刚巧被他俩给拿捏在当间,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王主任则自以为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心里也在暗自高兴,这下可算是有的聊了,接近领导那也要有合适的话题,直接领导公事公办,间接领导私事最好! 现在刚好就有那么一件领导可能是最最关心的私事,好巧不巧的就摆在了他的眼面前,让他看着就有点儿激动,心里悄悄荡起了阵阵幸福的涟漪,于是未免就有了些失态,容光焕发,重返童真(为老不尊)地嗔怪道:呵呵,瞧你那得意的样子,臭小子!你这是想让我去咋理解? 心道:呵呵,臭小子!你可没少坑我!还记得那次裸奔吗?那可是惨痛的教训啊!差点儿没让我失去了领导的信任!希望这次可别再的啦! 惨痛教训,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血淋淋地给他上了一课!本想是满怀着欣喜给领导去报喜,结果谁成想,好心是办坏事,好事变坏事,差点就没把她给得罪完了!他现在吃一堑长一智,小心再小心,不想再多事!凡事都有两面性,不像是这喜报,碰见噩耗只字不提谁又会知道? 啥叫上天言好事,下界做魔王啊?说的不就是这嘛!什么勤工俭学,全都是些个破事儿!虽然他办起来是easy!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那不也是事儿嘛!是事儿那就有可能办砸,他现在可正处在关键期,百年一遇,一辈子也就能碰上这么一回!不像某些人,每个月都能来一次! 正所谓关键期的关键,那就是尽量要少干事儿,千万可别出事儿!要干那也是要干最有把握、最能出彩的事情,这你要还不能明白,摸不着门道,那我就告诉你,去干那些个领导最关心的事情,而且千万要记着,一定要按着他的意思,用嘴去干!明白吗? 有什么还能比自己的嘴巴更牢靠的吗?你要是能把领导的意图整天都挂在嘴巴上,那就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他还能把你给咋样?要不把各种的奖项全都给你,然后再把你给捧上天,那就算我没说!千万要记得让大家都明白你那是在按他的意图办事,他总不能说自己干的不好? 这些闲篇都是王主任多年的经验总结。虽然周局长跟他打招呼,要他留意曹宇的动向,尤其是勤工俭学,一定要替她把握好!他当面虽然也是答应的痛快,可心里却并不积极。他深知以他现今的地位跟那周局长很难攀上真正的交情,再加上这猴崽子也很调皮,这事儿很难办! 这一来是没那个交情,二又是间接领导,这关系就很微妙。她要不是真心想帮你,只是随便替你说上两句好话,那也不一定能起啥大用!但这要是万一哪天你一个不小心把她给得罪了,那后果,你懂的!她只要是在不经意间说上你一两句坏话,信不信那分分钟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正是间接领导威能的真实写照!她虽然是不一定能帮上你什么忙,但足可以置你于死地!你要是不长眼,还不长记性,那她立马就能让你知道知道她是有多厉害!你跟她没什么工作上的交集,她也不需要你来为她卖命,那这关系就很难处! 想要处好的话,那就只能是从小处着眼,从私处下手!这说难不难,说不难其实也挺难!因为那不像是在办公事,跟对跟紧就行了!私事牵涉的全都是个人的利益,办成了当然是好,一下就能拉近你跟领导的距离,要不怎么说一起扛过枪,一起渡过江,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呢! 可这万一要是给办砸了,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领导甚至会因此连正眼都不想夹你!所以你一定要仔细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行,别像公事似的大包大揽,拍胸脯!因为那是在给你俩自己本事,领导会根据事情的结果对你做出客观的评价,一旦认定你这人能力不行,那就全完了! 他对勤工俭学就不是很积极,虽然也能从中夹带点私货,但还是有摸不准领导心思的风险存在!毕竟那需要他自己去揣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对象就不同了,那对谁来讲都无疑是算一件大事情!不是吗?!不管他跟谁谈,也不管他是好是坏,那都不关他的事! 但这件事本身来讲就很重要!也值得大家为此坐下来,好好深入地去探讨一下!不是吗? 这就叫谈资!他可算是逮着了个机会,能跟领导当面去汇报一下!而且估计一次还不够,他可是老江湖,以那多年积累下来的丰富对敌斗争经验来看,像这种促膝谈心的机会有那么两三回,相信很快就能跟领导建立起革命的友谊!到时候再回来求她,那情况可就是完全不同了! 她只要是真心想帮他,那副校长什么的,还不是手掐把拿的啊!想想都让人美得慌! 今天这结果其实刚刚好!曹宇执意不说,他也懒得去问,以后日子还长呢!他又何必急在今朝?再探再报那不也挺好?他要的不就是这效果嘛!所以千万别着急,就想着赶紧要把事情给办成,那未必会有什么好结果!过程很重要,姿势也要对,趁机再和领导多亲近亲近那不很好嘛! 故事写到这里,仨人竟无一例外的全都达成了所愿,是不是很意外?这稀里糊涂的我要说不是瞎编,估计都没人信!象这种出人意料,但结局却很完美的事情,其实在生活中也都比比皆是,因为大家本意都希望是皆大欢喜,所以很容易就与现实达成了和解…… 不管结果咋样,那都叫正合吾意!因为命中早就注定了,不管你如何去选,结果全都是一样!你所能做的,只是去重复前人的曾经!曹宇不说,他也乐得不问。装糊涂谁不会啊?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反正这也已经是足够的了,他一时无语,心里开始琢磨起该如何去跟她汇报…… 闫婷婷见他把话给岔开也没啥意见,一想要面对周阿姨这未来的准婆婆,她心里就发怵!所以借机去问问,好探探她的底!她可不想见光死,啥情况都还没弄清就登门,那不是去找死?还是那句话,是她的那就跑不了,不是她的求也求不来!她可不急着就要去摊牌,还没到时候呢! 曹宇见大家突然都陷入了沉默,知道是各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王主任是满面的红光,闫婷婷是俏脸绯红,这都是在想啥呢?一见着气氛就有些尴尬了,只有他还算是清醒,于是只得再次开口解围道:那后来呢?您接着说呀! 王主任好像是突然被人给点醒了似的,一脸疑惑道:后来?你指的是什么呀? 曹宇也不好意思去问他你在想什么呢?只得尬笑道:嘿嘿,我说的是王丽娜! 王主任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连忙道:噢,你说的是王丽娜啊!后来她就开始闹了呗! 曹宇一脸的疑惑道:开始闹了?和谁呀?是跟她男朋友吗? 王主任摇头叹气,一脸的惋惜道:哎,不光是和那个男生!还有那男生的家人,后来慢慢发展到来和学校闹,甚至跟她自己的家人也闹!哎,真想不到她竟会是这么个人,蛮不讲理,闹成现在这结果! 曹宇也是奇怪道:什么?这前面闹的,还都让人好理解。可跟自己家人也闹,那我就不能理解了,这是为什么呀? 第418章 感情很难讲道理 王主任摇头道:谁不说是呢!自打她跟男朋友一家闹翻了以后,她家人就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开始她爸妈陪她来找学校要说法,是我出面接待的,解决不了,她又提出要见校长,李校长的为人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嫉恶如仇,人又挺爽快,能答应的全都答应了,可她仍然是不满意! 曹宇幸灾乐祸地笑道:呵呵,我听说是把那男的给开除了!怎么?她还不满意吗? 王主任继续叹气道:哎,不是开除!这事而说来还有些复杂,要说翻墙他俩都有责任,要严格按着学校的规矩来处理的话,那应该也是俩人各打五十大板,但也不至于被开除!所以那男生的家里人也很有意见,不停的来找…… 曹宇笑道:呵呵,各有各的理,这一点也不意外!我只是好奇那男生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王主任道:做工作呗!没法开除,那就只能是去做工作了!我做不通,李校长就只能是亲自出面去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总算是把那个男生给劝退了…… 曹宇一听就惊讶道:啊?就这么给劝退了吗?那可是大学文凭啊,就这么肄业,算是怎么回事儿啊?那这一生还不都毁了嘛,这可真的是不容易啊! 王主任也很感慨道:谁不说是呢!要说咱校长这人可真不错,他在这上面可没少下功夫!多不容易啊!结果她还不领情! 王主任对领导是赞不绝口,还外带一脸崇敬,只字不提自己的功劳和苦劳,也算是做足了戏份,生怕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敬之意,无时无刻不把领导顶在头上,时时刻刻都在替领导着想,这样的员工才叫是敬业,值得领导信任!各位可会问:当着两个小屁孩,至于演得那么认真吗? 哎,这你就不懂了?背后说人坏话那可是职场大忌,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永远都值得你信任的盟友!夫妻都会离呢,更何况同事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尤其是对领导,绝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那可是大不敬!谁知曹宇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把他的一言一行学给他妈啊! 吃这种亏的那可不在少数,大咖也会因酒后失言而丢了饭碗!所以他这么演完全是职业素养,可惜闫婷婷并不是他领导,也全不在意他这真情流露的即兴表演,只顾揪着曹宇的话柄抨击道:喂,人家那可是个女孩子哎!要你是那男的会怎样啊?是不是死活都不肯啊?真是臭不要脸! 书来也是巧了,曹宇不光是不在意王主任的表演,也全然不顾及闫婷婷内心的感受,理直气壮道:是啊!这又不都是我一个人犯的错喽!干嘛就只处理我呀?噢,高兴的时候就咱俩,出了事儿就要我一个人来背,那不合理啊! 闫婷婷一听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厉声喝骂道:我呸!什么叫你一个人背啊?你背什么了?告诉我!那摔破相的究竟是你还是我啊?!你告诉我!还好意思说呢!真是臭不要脸的! 曹宇这才意识到现在没法去跟她说理,连忙话锋一转道:哎,你先别把咱俩给带入了!好吗?我只关心他为啥后来又主动放弃了呢? 王主任点头道:我听说是后来他也想明白了,估计就这么闹下去的话也不会有啥好结果。反而自己的名声会越闹越臭,在国内要是背上了这么个恶名估计那也就完了,再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了!所以就打算出国了,反正家里也有得是钱,趁机换个环境,也好再重新开始!…… 曹宇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啊!还别说他想的还挺有道理,这对大家来说无疑也算是个蛮不错的选择了! 闫婷婷一听就来气了,语气冷冽道:什么挺好的啊?丢下人家,一个人跑了,还挺好的?你这都是些什么狗屁的逻辑?尽顾着你自己了! 曹宇很是尴尬,只得连忙解释道: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他让大家彼此隔开,好给个重新再来的机会,这不挺好的嘛!难道你不觉得这男生还算是通情达理的吗?她这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啊?! 王主任一听就赞赏道:说的就是啊!校长劝那男生退学,也是想让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地平息下来,可她还是不干啊!当我把学校的这一番苦心说给她父母听后,连她父母都表示了理解,说是要回去劝劝她,可她就是不听啊!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没完没了的跟他们吵,你说过分不? 曹宇不解道:还跟她父母吵,吵什么呀? 王主任叹气道:咳,还不是那些嘛!父母劝她要想开点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无可挽回,那一切就都要向前看了!再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有什么要求就跟学校提,相信学校会给咱们作主的,要有理有据,还要适可而止之类的,别太过分了…… 曹宇点头称是道:嗯,这听起来还是蛮合理的,那她呢?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呀? 王主任点头道:她也是老三样,总是在说学校逃避责任,质问学校为啥会对她这样儿?! 曹宇一听就奇怪道:学校的责任?这事情上学校能有啥责任啊?对她不是挺好的吗? 王主任赞同道:谁说不是呢!她非说那男生抛弃她是学校的责任,像这种道德品质败坏的学生学校当时是怎么招进来的?是不是过失?是不是渎职?!逮谁跟谁吵,连她父母也不放过,说着说着就扯远了,什么他们不向着她啦,还和别人一起欺负她之类的…… 曹宇笑着摇头道:呵呵,这听着也不算远啊?还蛮有逻辑的,有道理! 王主任一听就皱眉了,他知道他指的是学校也应承担责任,一提责任就让他上头!因为他有种要跟学校荣辱与共的主人翁精神,谁要让他来担责他就跟谁急,于是就急道:她甚至还把父母偏心,重男轻女,就喜欢弟弟都扯了进来,你说够不够远啊?! 你瞧,实在要是找不到打击别人的理由,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另扯个话题,从她道德品质上的缺陷下手,曹宇自然是不能理解道:重男轻女?这都能扯上?那是够远的了!不过以她这么优秀,我感觉不会的,有证据吗?总不能信口胡说? 王主任见他终于开始关注起了她的人品,立马就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他可不想让他在茶余饭后去跟他妈念叨起学校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问题,于是越发要给他加深印像道:我记得印像最深的是她说自从上学以后,父母就没陪她去过学校,甚至连家长会都很少参加…… 闫婷婷一听就忿忿不平道:噢,是吗?那确实是做的有点过分了!这父母都是咋当的啊? 曹宇一听就笑道:一看你家就一个你! 闫婷婷一愣,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啊? 曹宇笑道:你没听我妈说嘛!她要是有个女儿有多好啊,那可就省心多了!不像是男生,天天被老师请家长! 闫婷婷也没想到原来竟是这原因,想想就忍不住要乐,赶忙抬手捂嘴道:噢,是嘛?那也不能成为你连个家长会都不开的理由?作为一个家长,爸爸要是忙得没空那也就算了,反正也指望不上,妈妈总该是要抽空去参加一下的?那毕竟是你的女儿哎,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曹宇听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啊!看来她这成因咱可能是已经找到了! 闫婷婷一听就来了精神,连忙兴奋地问道:什么原因啊?是因为她父母可能在她童年时,有些事儿做得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了,没太在意她的感受,打小就给那稚嫩的心灵上留下了被遗弃的阴影,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所以就复发了?…… 曹宇听完眼睛就是一亮,一拍大腿兴奋道:对呀!还是你能想!就因为当初少了那么一点的爱,瞧把人孩子给耽误的! 闫婷婷想的则不是这个,不禁皱眉道:她妈为啥不去参加家长会呀?至于那么忙吗? 王主任听到这里才幽幽解释道:她妈跟她爸一样,都是在一个厂子里的普通职工…… 闫婷婷等不急他往下说,就出来打断道:那为啥不去参加家长会呀?难道不是她亲生的? 王主任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嘴,就听他继续道:那怎么可能呢!我看她妈那也是个很本分的老实人,不像是有什么毒蝎心肠,所以当时也很好奇,就听她妈辩解说是因为她成绩太好,每次去老师都是一个劲儿的夸奖,搞得别人眼热,她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你瞧,意不意外?俩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曹宇不屑道:就这啊?有人夸还不好吗?我妈做梦都盼着能有个人来夸夸我呢!那有什么可不好意思呀?甚至害羞到了连家长会都不好意思去参加的地步了?那是得有多优秀啊?我不能理解……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你天天被老师请家长,当然是不能理解的啦!真够逗的! 曹宇一听就尴尬了,连忙笑着打岔,指桑骂槐道:噢,那看来她是够不可理喻的了,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了!那后来呢?学校后来还怎么办了? 王主任见他的确是对她的人品产生了些许的质疑,也是长舒了口气道:哎,这两年学校也没少帮她想法子,可以说是能想的办法都替她想到了,甚至在决定让那男生退学以前,还帮她把他家长给请来了,这要不是咱校长好心,出面来做工作,人家根本就不会来!…… 曹宇点头道:理解,都已经是闹成这个样子了,人家不来也很正常…… 王主任继续接话道:本想着是把大家都聚在一块儿,好好协调一下,看看在经济方面能否达成共识,尽量给她争取最大的补偿…… 曹宇听完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人走茶凉,这个是最实惠的! 闫婷婷立刻就赏了他个白眼道:我呸!你就知道钱!有些东西用钱是没法补偿的!…… 曹宇听完就不屑道:切,那是因为她不开眼!有啥是钱不能补偿的,我听听?那估计是嫌给的太少了?! 结果还没等她答话,王主任就跳出了抢答道:是啊!我们全都是这么认为的,结果没想到她还是不同意!你说这是不是奇了?她也不像是那种不差钱的家庭啊,而且接下来的手术整形,哪那都需要钱,现在我看她差的那不就是钱嘛!也不知道她当时是咋想的! 曹宇一听也很好奇道:噢?她为啥不同意啊?当时是啥情况? 王主任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当时我记得那男生家来的是母亲,人还是挺大度的,上来就表示既然事已成这样,他儿子决意要分手,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经济上尽量把她给安排好,十万不行就二十万,脸要是治不好的话,那就拿出五十万来养她一辈子…… 曹宇一听就张大了嘴巴咂舌道:哇塞!五十万啊!这么有钱!我一年也花不了千八百啊! 闫婷婷一听就来气道:这算什么呀?医药费那不都是应该的吗?我给你五十万,把你的脸摔稀烂,你干不干? 结果没想到曹宇竟然恬不知耻的同意了,还很认真道:干呐!能赚钱的买卖,这还有什么不干的呀?!给五十万,我立马连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到时你想怎么样就这样,随便你蹂躏!我就问你干不干?! 你瞧,这又出乎意料了?闫婷婷一听就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啐道:去你的!我才不要呢!一点都不知道要配合,就只会给我这儿添乱!真讨厌,快滚一边儿去! 曹宇听了是纵情地开怀大笑:哈哈,哈哈…… 继而将脸一抹,扭头冲王主任道:哎,对了,他妈那么的大方,不会是没条件的?我猜一定是要买她闭嘴,别再纠缠着不放,没准还要她答应让儿子能够安心的上学,对不对? 王主任点头道:是啊!当然了,那是一定的!这里有个情况需要给你们先澄清一下,那就是医药费,还有这医药费究竟是该谁出!按着咱们现今的标准,创伤治疗属于是医疗费范畴,其它都叫整形美容。再有这本就是件当事双方都有责任的事情,复杂就复杂在这了,你能明白? 曹宇点头道:当然啦!毕竟那钱都是人家出的,提点儿要求也算是合理,对不对? 王主任点头道:是啊!人家开始也这么想来着,听说那男生家族里有很多都是做生意的,你是知道的,咱这的生意人最忌讳的那就是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了!人家这一是不差钱,二是怕坏名声!就不想把这事儿给闹大,搞得满城风雨也怕影响不好,所以就很想花钱把事情给了了…… 第419章 现在人都怎么了 曹宇点头道:嗯,这听起来还算是正常,也不是很过分嘛! 说着便扭头冲闫婷婷嘀咕道:听见没?我总感觉那男生似乎也不像你讲的那么不堪、蛮不讲理啊!也许这真的是因为他还要做生意,还要继续在当地混?它没准还真能起到净化心灵的作用呢!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不能老以为你就只知道赚钱,唯利是图、百无是处啊! 闫婷婷听完就大笑道:哈哈,你是在说谁呢?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呢嘛! 曹宇本就是为了来博她一笑的,望着她那开心的样子,于是就坏笑道:嘿嘿,咱先甭管它说的是谁,你就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 闫婷婷立刻就翻了个白眼,一脸傲娇道:当然是不对的啦! 曹宇一脸的狡黠道:嘿嘿,那你为啥还那么高兴啊?你就说我哪儿说的不对?! 闫婷婷当然是不肯承认被他夸的心花怒放啦!立刻调皮道:我高兴,是因为你对做生意又有了一个全新的再认识啊!呐,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啊!这生意人虽然是有很多的优点,但其实也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尤其是在忠厚老实上面,根本就和他不沾边,你可别想着去糊弄他? 曹宇一听就乐道:噢,是吗?快说说你哪儿不好了?让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省得将来被你欺负的都抬不起头来了!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自己又上了当!立刻就恼道:谁说我不好了?别跟那儿胡说! 曹宇狡黠道:这不都你自己说的嘛!怎么转脸就又不认了呢?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也不能成为你因此就自暴自弃、妄自菲薄的理由啊! 闫婷婷立刻就白了他一眼,一脸娇嗔道:我说的是做生意,没说我自己!你别没事儿就把我给往那沟里带好吗?别当我听不出来,我们这儿做生意,讲究的就是欺生不坑熟,贪财却不占小便宜!人品你懂不懂?噢,对了,这个你没有!我忘了,对不起!懒得跟你讲! 曹宇表情古怪,一脸的嫌弃道:咦~~还不占小便宜?搞得跟真的似的!说白了不就是个伪君子嘛!要坑就坑把大的对不对?!哎,过去的流氓是真性情!现在可倒好,怎么突然就全反过来了呢?你说现在人都怎么了?这是从啥时候起的变化啊?让人真是搞不懂了! 闫婷婷听完不禁又是哈哈大笑!以她俩现今这段位,那都到了你懂我懂但就是不肯说破的地步!所以俩人现在都已经不满足于想解风情,那永远解不了近渴!更想是要帮对方去宽衣解带!想迫不及待地要去扒开罩在对方身上的光鲜,看看那下面究竟藏着有怎样的腌臜与不堪…… 大家各自都心怀着鬼胎,就想要对方先亮出底裤!这让人其何以堪啊?!只见闫婷婷用那不可描述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曹宇,笑嘻嘻地嘲讽道:呵呵,时代不同了,定义也就跟着改了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哪儿有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呀?! 曹宇被她说的是一脸茫然,只得尬笑道:你什么意思啊?究竟是想说啥? 闫婷婷一脸的狡黠道:嘿嘿,你想知道啊?小心好奇会害死猫!过去把住宫殿的叫陛下;住大耗子或独栋洋房的叫殿下;有一两套房的叫阁下;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叫足下;没有房子的叫氓,没有地的叫流!请问足下,像你这种无房无地的穷学生,我是不是该尊你一声流氓啊?! 你瞧,她这记流氓耍的,顾左右言它,还在不经意间透着那么的有文化!不单把曹宇扒得是一干二净,还让他没话说!只能是很无奈地咧嘴一笑,继续道:嘿嘿,瞧你这岔打的,竟让我无言以对,都整不会了!哎,现在的君子是真小人啊!也唯有像你这样的小人难养了! 闫婷婷听完则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道:哈哈哈,谁要你养了啊?!别跟那儿自作多情了! 曹宇一听就愕然抗议道:啊!咱不带这样的!好吗? 说着还不忘把脸上的器官全都聚到了一起,拧成了痛苦俩字,让人看着好心痛的,于是她赶忙就关心道:咋啦?瞧你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好像是很痛苦,你是在演戏吗?好像还差了那么点儿的意思? 曹宇听完就是一呆,你可以质疑他是否有诚意,但不能质疑他的演技,这就叫做为一个演员的职业操守!于是立刻就暂停了表演,心虚地征求起意见道:是吗?我这表现的还不够让你感到痛苦吗?!你觉得差哪儿了? 闫婷婷认真道:你是表演的很辛苦,相信一定也很痛苦?可我并不觉得你很痛苦啊!别动,让我再仔细瞧瞧!嗯,问题找到了,应该是缺了那一小手!把右手抬起来,对,就这样,捂着自己胸口!哎,这就对了嘛!看上去好多了,要做就做全套!否则半吊子让人看着比你还痛苦! 你瞧,他俩不顾场合,这就开演了,王主任在一旁看着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曹宇此刻正抬起手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走错了片场,于是立刻就尴尬了,也不知该把手放到胸口好呢?还是揪着胸口的衣服更好,脸上那表情比刚才还要痛苦万分,哀嚎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闫婷婷一脸的费解道:怎么了?怎么啦?这不很好吗?富人就要有富人的样子,别吃干抹净还意犹未尽的样子,那就不是富人了,是负债!负了债还连带背负上损人品,那就真的是成负人一个了,负负得正的富!你懂吗?! 曹宇这回真的是来了感情,用手揪胸,好像是犯了心绞痛似的,真情流露道:你知道这对我伤害是有多大吗? 闫婷婷佯装不懂,笑着道:还能有多大啊?我不知道! 曹宇伸出另一只闲手成八,颤颤巍巍地比划道:呶,就这么大!刚刚对你产生的那一丢丢好感,这下就又都没了!真的是让人好心痛啊! 闫婷婷听完是越发的兴奋,拍着沙发,哈哈大笑道:哎,这就对了嘛!这回就像多了!就是这副样子,记得一定要保持住啊!下回痛苦了,还要这么演! 曹宇被她说得立刻就石化了!只剩下眼角一抽一抽道:你什么意思嘛?说我是装的吗?! 闫婷婷听完笑的更是灿烂,肆无忌惮道:哈哈哈,不明白了?那还不赶紧的!多跟王主任去学着点儿,这方面他可比你有经验,咱就听他是怎么说的! 王主任正坐那看得是津津有味,一听咋还轮到我了呢?脸就是一抽,赶忙用那熟悉的爽朗笑声来掩饰内心中的尴尬,暗骂:这死丫头!可真是够贼的了!古灵精怪,千万要当心! 嘴上却是半真半假的批评道:呵呵,咋就成我经验非富了?你可不兴拿老师来开玩笑啊!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是自己错了,不能当着和尚骂秃驴!赶忙致歉道:没有没有!我是想让您给指点指点,看他演的像是不像!我只是担心他会演砸,更担心他因此学坏!想让他多听听您的教诲,也省得去走那么多的弯路! 像这种帮人带路的夸奖话,王主任自然是爱听,也就不再跟她计较,直接道:嗯,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既然事已至此,一切都再无可挽回,那就索性让它尽快的过去!让生活重归平静,别再受其影响,这对当事的各方无疑都是很好的选择,你们说对不对? 曹宇扭头冲闫婷婷道:嗯,忘掉过去,重新开始,那的确是对谁都有利无害的!你说呢? 闫婷婷其实内心也觉得理当如此,可还是有些不甘,于是不禁皱眉道:哎,难道真就没别的选了吗?要照这样的话,那不就等于是把所有的伤害全都让她一人扛了吗?对别人无伤大雅的事情当然是容易过去的啦!可对她来说呢?这公平吗?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会深深地伤到她吗?! 曹宇淡淡道:那还有别的可选吗?难道让大家都来陪她一起去承受那伤害吗?这样是能减轻对她的伤害?还是能让她感到好受点儿?她要真这么想,那我看就不值得同情了! 闫婷婷一听就恼道:那你要怎么样啊?你给人家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然后就想要拍拍屁股走人?跑到别处再去逍遥快活,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疗伤,治愈!这跟负了债跑路能有啥区别?那还是人吗?! 曹宇也不知该如何去跟她辩解,只得耸耸肩膀,耍无赖道:那你说咋办?他不都已经答应要给钱了嘛!既然伤害已成事实,那接下来咱是不是就只能是往前看了啊?尽量的去减轻它给你所带来的后续影响,处理好善后,不能光凭感情用事,让伤害进一步的加深,你说对不对? 你瞧,他说的都对?可闫婷婷就是不肯去理解!愤恨又无奈,于是郁闷道:说得那么轻巧,只因那伤的是她,不是你!我知道,道理简单又明了,只要没伤到你头上,大家都会不带一丝感情的就事论事,很理性!可这全然不像是说说看着那么的简单容易,你懂? 曹宇为了让她能深明大义,只好继续解释道:那也许不算是什么最好的选择,但要实在是没得选了,那咱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朝最坏的方向继续发展下去,你说对不对? 王主任也连忙点头赞同道:对啊!让俩个孩子都能够继续去上学,完成学业,这对谁来讲都不是什么坏事儿,你说对不对?这也算是个在最坏的情况下一个不坏的选择,只是那以后就别再来往的条件,你们觉得真的是很过分吗? 曹宇点头道:没有啊!我觉得还行,我看行!那只是个意外,又不是什么故意的伤害!没必要去寻死觅活的,何必呢?现在也只能是这样,拿钱分手,各自安好,不算是很过分! 闫婷婷一听就怒道:嗬,好你个曹宇啊!合着我刚才的话全都白说了啊?这人可真过分! 曹宇不解道:怎么了?这不是很合理吗?哪里有过分啦? 闫婷婷冥冥之中似有所感道:噢,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想呀?一出事儿了,就想要赶紧拿钱来了事儿?难道就不觉得这么做真的是很过分吗?!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还能怎么着啊?这总比那谈钱没有,谈感情?对不起,我也没有的要好?给钱你都嫌过分,那还想要什么呀?还想指望他回头来跟你重归于好?谈感情?既然爱都已经是不再了,那谈别的还有什么用啊?对不对? 闫婷婷听完也是一愣,是啊!她也不知现在该谈啥,反正就觉得谈钱好没意思,这人可真没劲儿! 曹宇见她怅然若失,不禁哑然一笑道:嘿嘿,面对疾风!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谈比不谈强,有的谈比没得谈强,谈啥都不如谈钱来的实在!不是吗? 闫婷婷就跟那丢魂儿了似的,茫然失神道:你想说什么呀? 曹宇见状赶忙劝慰道:哎,你说这人是不是很奇怪?一到关键时候脑子就开始不好使了! 闫婷婷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说? 曹宇淡然道:你看,大家到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去挑那最坏的选项,选择逃避,不谈也不合作!你说都已经成这样了,她还在那儿想啥呢?就想要破镜重圆?我看她俩以后不视若水火,那就算是不错了!都已经不大可能再有什么交集了,不见就不见!也不知她那时是咋想的?! 你瞧他这话的意思多?其实闫婷婷也是在选择性逃避,她也不想去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王主任听完却点头道:谁不说是呢!我也这么认为,就连她父母在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了以后,也都觉得就只能是这样了,没有其它的选择!可她偏偏就是死活不干,不答应! 曹宇不禁好奇道:这是为啥呀?什么理由啊?她为啥要死抓着不放?就只是因为固执吗? 王主任面无表情道:理由也很简单,开始她就想要见男生一面,其它的啥都可以不要!可那男生死活都不肯来见,他妈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后来她就改主意了,说既然你都那么的不想见我了,那咱们以后最好就永不相见!我也不要在校园里再碰见你了,这就变成了她唯一的要求…… 曹宇点头,又瞥了一眼闫婷婷道:嗯,你听见没?看来王丽娜也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分啦! 闫婷婷一听就不干了,立刻替她打抱不平道:人家哪里做的过分了?明明是你薄情寡义,还想倒打一耙?要我也不想再见你了!我觉得这很合理! 第420章 搁到哪里哪里亮 曹宇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道:凡事咱都得讲道理对?我听说那男的要比她大一届对?而且她因为还需要后续治疗至少要休学一年对?到时那男生应该也就毕业了对?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见不见的问题,对?她这理由很牵强,分明就是不肯放人家一条生路嘛!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赶忙又赏了他一颗卫生球,继续挑衅道:切,什么过不过分的呀?那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还奢谈什么生路啊?我觉得那都是轻的!要我都不想再给你留什么活口了!这一点儿也不过分!你觉得她过分吗?! 你瞧,这天还怎么往下聊啊?再接下去那还不得打起来啊!曹宇一见也知道没法再跟她去讲什么道理了,只得跟那儿嘿嘿尬笑着讨好道:哎,我说你这人咋那么会联想啊?不想好好的解决问题,总想要解决掉有问题的人,跟个暴力社似的,老想要杀人灭口!真拿你没办法!…… 闫婷婷听了是咯咯直笑道:呵呵,那怎么啦?!谁让你讨厌来着啊! 王主任见状,赶忙站出来圆场道:是啊,最后校长这不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了嘛!只好以品行不端,再这么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之类的说辞,顶着巨大的压力,把那个男生给劝退了嘛!这也算是给她有了个交代?…… 俩人听完都默不作声,王主任继续道:哎,要做这样的单方面处罚其实学校也挺为难的!毕竟那实属意外,谁也怨不得!你们知道吗?那男生在咱这也算小有名气,家境殷实,当时可没少找人,都来跟学校打招呼要求从宽。要说还是咱校长有本事!以德服人,终于把他给劝退了…… 曹宇打小就受他母亲的福泽庇佑,在这方面那是体会颇多、感同身受,深知这社会上情比法大,于是就点头道:嗯,这个我明白,那的确是不容易!哎?对了,那后来呢?后来咱学校就再也没替她做点儿什么事儿了吗? 王主任满含深意地望着他道:你还想要学校做什么呀?能想的法子不都替她想了嘛!最后不成那也只能是怪她自己太犟,不听话!把人全都给得罪光了,人家说既然治疗的七七八八了,这钱掏也就掏了,接下来人家就不管了,不行就让去打官司,让法院来判!爱咋地咋地,随便…… 啊?…… 曹宇一听就傻眼了,惊讶地张着嘴巴,愕然道:什么?钱也没落着?最后咋成这样了呢? 俩人皆皱眉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主任接着道:你瞧,当钱成为是个问题了以后,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对不对? 曹宇笑道:呵呵,当然啦!钱可是好东西啊!尤其那还是一大笔,搁在哪里哪里亮!五十万对谁来讲那都不算是小数目了,绝对是好大的一笔!这次她可真就算摊上事儿了?而且还是大事儿!搞不好真就要出大麻烦了!对不对?我想她当时一定是很后悔?! 王主任脸上无喜无悲,一点表情也无道:她后没后悔,我还真就不知道!可她父母那肯定是后悔死了!我看连肠子都要给悔青了! 曹宇笑道:呵呵,这一个后悔,一个不后悔的,您是怎么知道的呀?还分得那么的清楚? 王主任淡淡道:看样子啊!她当时就没来找过我,所以我不知道啊! 曹宇不解道:她没来找过您吗?噢,也对!估计可能是因为掉了几颗牙,说话漏风的缘故?整个过程都是通过她爸妈来给两边传话的吗? 王主任默默地点头道:嗯,记得他爸打那儿以后,就一直不停地来找我,问那钱还有没有了?要有的话啥时候能给? 曹宇扭头冲闫婷婷挑眉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那可是好大的一笔钱啊!估计连她弟娶媳妇都够了!你说谁还能不惦记啊?! 曹宇仅凭这聪明劲儿,立刻就获得了闫婷婷一颗卫生球的奖励!于是道:就知道你会幸灾乐祸!王主任,您接着说!别理他! 王主任毫无波澜继续道:我说现在人都已经被学校给处理了,那钱自然也就没了!他听完就慌了,问我那该咋办呀?我说只能是这样了,现在我也没招!他于是就不停地搓手,问我还有没有办法去补救?样子很沮丧!我说他都不是咱学校的人了,还能拿他有啥办法?学校管不了! 俩人一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曹宇不禁感慨道:看来当初她还是太意气用事,草率了!估计是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这不就糟了嘛! 闫婷婷听完也是双手攥拳,眉头紧锁,不禁追问道:那后来呢?至少她还是咱学校的学生?!学校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撒手不管了?! 王主任突然豪迈道:管!必须管!尤其是像她现在这状况,处境困难,学校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这是咱学校的义务,也是责任,当然是要管的! 闫婷婷见他不嫌弃、不放弃,旗帜鲜明,态度坚定!立刻就释然道:那就好!您打算是怎么管啊? 王主任决然道:依靠组织,发动群众!学校这不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了嘛!相信你们在学校的统一领导下,一定能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的!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脸色难看了,皱着眉道:就光靠我们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呀? 王主任见状连忙解释道:哎,谁说就指着你们了?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嘛!我要是管不了,还可以去找校长!这个不开会时都定了嘛!学校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不过,管也要有个度对?就看你是想让学校怎么管了! 闫婷婷见他这罗圈儿话说来说去的也闹不明白,于是就追问道:那学校是打算怎么管呀? 王主任拍着胸脯保证道:凡是跟咱学校有关的,那就都由学校来管!必须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在这上绝不能有半点的含糊!要是碰上咱学校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那就提供一切的便利条件,帮助她去解决…… 闫婷婷还跟那儿不明事理的追问道:一切便利条件?这指的是什么呀? 王主任坦然道:就是提供一切方便啊!需要咱学校替她去说话就替她去说话,需要开证明就开证明,需要咱替她出主意就替她出谋划策,多给点儿建议,毫无保留…… 你瞧,他这胸脯拍的响?但要仔细去分析,你会发现,学校除了在上学方面能为她大开方便之门以外,其它还真都管不了,也不归他管,他表示也很无奈!闫婷婷还跟那儿不无遗憾道:就光是出谋划策啊?都已经是这样了,您还给她啥建议呀? 王主任一听就知道她还小,不懂事儿!于是很耐心地解释道:要说建议那还真不少!之后他没少来找我问这事儿该咋办?我说你可以试着去找找那男生,或是直接去打官司!他问学校能不能帮他去打这官司,我说学校一定会出面替他来说话,至于官司能不能赢,那学校可保不了…… 曹宇点头道:五五开的赢面,那可真的是不好说!就冲他那老实劲儿,估计是希望不大! 王主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接着道:后来他就跟我来不停的诉苦,说他为此回去没少跟闺女吵架,整个家庭也被搞得人心惶惶,关系很紧张! 曹宇笑道:这不早就料到了嘛!本来就复杂,现在又多了个这么个大诱饵,那可是老大的一笔钱啊!他们甚至都想好该怎么花了,结果闹了个鸡飞蛋打,就这么眼睁睁让它飞了,只剩下一地的狼藉与仇恨,谁也没落着好!这家人的平静生活从此也被打断了,真的是好恨!好窝火啊! 说着还不忘转头冲闫婷婷又加了一句道:看见没?这就是种仇恨的恶果!不想着去化解,只顾着拉仇恨,这下好了?自己先乱了阵脚,她们之间的家庭矛盾也随之爆发,关系只会是越处越紧张,最后指定是不可调和,永远都好不了了!不信咱就走着瞧,谁也禁不住这么大的诱惑! 闫婷婷一听脸就垮了,厉声道:去你的!你就不能念人家一点儿好吗?是谁禁不住诱惑了?这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呢嘛!还非要拿它来臆测别人!真是够可恶的了!真讨厌! 曹宇也是光棍,直接就承认道:那当然,我就一俗人!哎,对了,咱学校还帮她想过其它啥法子吗?尤其是在钱这方面,你比方说是想办法去筹钱,动员大家来捐款什么的? 王主任一听就摇头叹气道:哎,那都别提了!不说还好,一说都是伤心泪!世态炎凉啊!当时咱们是想发动全校师生为她捐款来着。你知道这种事情传的可快了,转眼就成了无人不晓的八卦话题。开始大家还都比较同情她,可后来她自己这么一闹腾,就把大家全都给得罪完了…… 曹宇一听就奇怪道:噢,是吗?她咋那么不让人省心啊?还有精力去跟全校师生们闹吗? 闫婷婷一听就不干了,厉声道:去你的!我看她就不像是那无理取闹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跟别人闹啊?! 王主任点头道:她倒是没跟别人闹,可大家全都因为她,自己就先闹得是不可开交了! 曹宇听完就是一愣道:没明白?什么叫自己先闹得不可开交了啊?听着都新鲜! 王主任分别各瞧了他俩一眼,这才淡淡地解释道:这有啥可新鲜的?先瞧瞧你自己!现在不也都为了她跟我这儿闹呢嘛!再问问你自己,闹完都是啥感觉啊?是不是都不开心?甚至为此闹得不欢而散,一拍两散也不在少数,这不都怪她?觉得她这人跟那男生一样,都不咋地啊?! 俩人听完就又都是面面相觑,曹宇恍然大悟,立刻幸灾乐祸地冲她鸭然尬笑道:哈哈哈,你瞧瞧!让你跟我这儿瞎胡闹,这就是下场啊!结果可想而知,那我就明白了! 闫婷婷一听就又不干了,立刻回怼道:什么下场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男的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王丽娜可是受害者啊,她背负了全部的苦难!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下场吗?我可警告你啊!别跟那儿不懂装懂,你明白什么了?尽跟那儿瞎胡说! 曹宇立刻就咧嘴傻笑道:呵呵,你不觉得王丽娜也很作吗?可怜人必有可恶之处!你所受的苦难,全都是你苦苦求来的结果!我明白后来一定是捐者寥寥对不对?你想去割韭菜,那就得先到菩萨那里去取真经! 闫婷婷听完眼睛就一亮,立刻笑道:什么?你也知道要先求菩萨呀?看来昨天咱没白跑! 曹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屑道:我是说要跟菩萨那样先混个好人缘,否则谁会来鸟你?! 闫婷婷一听就懵懂了,不禁疑惑道:什么意思啊? 曹宇解释道:你瞧,菩萨是不是掌握着咱们大家的生死啊?有啥好事儿,你都会念念不忘菩萨的恩德,对?可遇上啥糟心的事儿,你都会先去自责,怪自己前生作恶多端,怨念太深,不会去记恨菩萨的,对?你说这是为啥呢?难道菩萨就只办好事,不做坏事吗? 闫婷婷被他问的也是一愣,这她还真没想过!不禁好奇道:说的也对啊!这是为啥呢? 曹宇狡黠道:嘿嘿,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信佛嘛!当你相信了他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生杀予夺尽在掌握的时候,就生不起恨意来了,明白吗?有的全都是敬仰!所以说…… 闫婷婷恍然道: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王丽娜之所以那么恨那个男的,是因为她不再相信他了,对不对? 曹宇一脸的不屑,暗道:你明白个屁啊!明白!我的意思是其实他还不够坏,也就小流氓才会真的招人恨呢!当你厉害到足以要他命的时候,他就只会崇拜你!仰慕你!这就是你所要的安全感!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才会去寻求强人的庇护!虽然你其实也明白,那并没什么卵用…… 于是摇头道:no,no,no,no!我的意思是,当人们不再相信你是个好人的时候,就没人乐意来施舍你了! 闫婷婷听完就一脸鄙夷道:原来就这儿呀?你是不是掉钱眼儿里头了?! 曹宇连忙道:哎,你别不信啊!不信咱就来问问王主任,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情况?…… 王主任不用她来问,就直接点头道:嗯,差不多!最后也就只募到了大几千块钱…… 第421章 当钱成为问题时 虽然曹宇早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了,但仍没想到竟会比他预料的还要少!不禁很是失望的质疑道:怎么会那么少?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帮不上什么忙! 闫婷婷跳出了反对道:多少那都是人家的一份心意,你怎能嫌少啊?! 曹宇坦然道:本来就是嘛!估计以她的伤势一花就没了,根本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嘛! 王主任点头道:是啊!我估计也正因为是这个原因,所以她连要都没要,现在还跟我这儿放着呢!你说这能不让人寒心吗?! 他俩自然也都没在意,那所谓的寒心,指的都是谁!闫婷婷只是自顾着不肯把人往那坏里想!于是连忙站出来替大家辩解道:大几千块钱,那也不少了!毕竟大家也都是不富裕! 曹宇此刻尽显侠肝义胆,不屑道:还不够打发要饭的呢!难怪她会寒心! 闫婷婷一听脸就垮了,这正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现实,不禁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知道,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能力有大小,尽心就是好!千万不能拿多少来衡量人家的爱心,那也太伤人了,你懂不懂? 曹宇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这我还真不懂!我只知道这是救人于危难,不是结婚随个礼!多少都是那么个意思,这东西少了根本就看不出你的诚意来嘛!这你懂不懂? 闫婷婷见他说的在理,脸色就更是难看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真难听! 曹宇再次抢白道:本来就是嘛!这叫话糙理不糙!没见昨天那些香客施舍叫花子都至少是俩钢镚吗?就更甭说是去拜佛了!那怎么也得一块两块的?所以说,还是相信最重要!偌大个学校里怎么也该有好几万师生?就算是打发叫花子那怎么也要万把来块,几千块的确是有点少! 闫婷婷内心其实也很认同,于是越发可怜起王丽娜,皱眉道:难道就因为这结果让她太过寒心,产生了应激反应吗?使那本就脆弱的承受能力再次遭到了打击,伤上加伤,方方面面全都加到了一块儿,最终把她给伤成了这样?要真那样的话,那也的确是可怜,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曹宇一听就忍不住要笑道:呵呵,怎么又有我了啊?你能不能醒醒?别太过于的投入,自己给自己加戏!好吗? 说着又转头冲王主任道:那我就全都明白了!我看今儿个咱就到这里,谢了,王叔! 她俩现在状态总算是正常了,曹宇故意的不当回事儿,换来的恰好是闫婷婷的认真对待;反过来你去试试看,曹宇要一听说王丽娜有事立刻就哭哭啼啼、悲悲戚戚,你再看!开玩笑,闫婷婷一定是比现在还要认真,肯定非要你把你俩究竟是啥关系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王主任见状连忙摆摆手道:哎,你别这么说,那就见外了!这毕竟是咱们大家的事情,我帮你们那也都是应该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你们也都该了解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是怎么来帮助她呀?能跟我说说吗?我也好随时来帮你们! 曹宇知道他这只不过是借机想来拉近彼此间的关系,他要真想帮忙的话,那早就主动来找他们了,或是直接去找王丽娜!你说对不对?知道为啥领导总在替别人着想吗?因为总是会有很多人一直都在想他所想,急他所急,把他自己的忙全都给帮完了,于是他只能是去给别人帮忙…… 至于他是否真能帮上你的忙,那还要取决于你真能为他想多少!一分耕耘一分的收获,他自然是明白各中的道理,立刻就识趣道:帮!那必须得要帮啊!尤其是我们,绝对得您来帮!只是现在我还没想好,也不知有啥真能帮到她的办法,刚才解了到一些情况,办法还得回去慢慢想! 王主任听完自然是满意,那毕竟是他的工作之一,还是校长特别交办的任务,能成那自然是好,趁机还能再跟他们拉近点儿关系,要能在他指道下办成,那岂不是好上加好?更好了嘛!于是立刻就打起精神给他指道道:哎,那不着急,事情也都搁了那么久,估计一时也解决不了…… 闫婷婷一听就皱起眉头道:那还要等多久啊?看着都让人遭罪! 王主任见状立刻就宽慰道:呵呵,这需要有耐心,更需要有决心!有信心!有恒心!只要咱们能同心协力,一起去开动脑筋多想想,相信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事在人为,办法总比困难多!你们回去先拿个意见出来,然后咱们再看看该如何来入手。我相信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成功! 你瞧他这片汤儿话说的,不愧是经验老道,会做工作,直接就把曹宇俩给招呼晕了!连忙拱手要告辞道:对对对,您说的都对!听您一席话,我感觉应该是有点儿门了,回头我再去想想,按着您的思路,相信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到时候我们再来向您汇报!您看这样行不行? 王主任就乐道:好好好,随时欢迎,一定给你们做好坚强的后盾!不过千万记住,谈钱一定要慎重!她现在主要问题就是听不进大家的意见,看谁都像是仇人,不接受大家的帮助。再个就是容貌恢复的问题,估计还需要很多钱,学校为此也很是头疼,我看你不妨先去找找那男生…… 曹宇一听就明白王主任是担心他们会陷到钱里,那可是在自找麻烦!这趟他本就只想打听情况,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帮助,于是也就没心思再听他啰嗦,直接告辞道:明白明白,这我们一定会注意!现在谈钱感觉还是有点早了?估计也到不了那程度,这个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王主任一听立刻就追问道:噢?这么说你一定是有了什么好主意?就不能说来听听吗? 曹宇被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连忙保证道:这真的是没有!至少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呢! 王主任见他也不像是在隐瞒,于是就感慨道:哎,你们要真能帮学校把她的问题给解决好了,那可就真算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情啊!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们尽管提! 曹宇意味深长地望着王主任,语气坚定,不带有一丝感激道:什么条件是?这个我懂! 王主任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补充道:我要向校长汇报一下,看看怎么来奖励你们。 曹宇一听就笑着惊讶道:呵呵,您还真要来真的啦?不过我先申明啊!我们这次来那可是代表了大家的,我们是真心想来看看还能帮王丽娜同学做点儿什么,所以先要来了解一下情况,可不是为了来讨要什么奖励的啊!我不需要那个…… 说着扭头望向闫婷婷,闫婷婷一看立刻也应声道:对对对,我也不需要!有什么奖励,那都是咱们大家的!而且这事情还八字没一撇呢!我看这时候也不需要去跟校长说?也没啥需要他帮忙的,至少咱们现在都还没想好呢! 她俩的思路自然是跟王主任不同,一个是只想着要做事儿,想要尽快把问题解决掉;一个则是在盘算着如何去邀功!两者无对错,只是所处的环境有不同。曹宇他俩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奖励的啦!所以做事会更纯粹,只要结果不看过程。至于怎么选,那就全看你自身的条件和处境了! 当然啦!其它人那一定都需要学校的奖励!这你能懂?所以曹宇才会不忘把大家都一起捎上!王主任听完眼角就是一抽,眼见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被他给洞悉了,自然是有些尴尬!寻思自己的觉悟竟然还不如眼前的这两个学生,就不由得暗叫声惭愧…… 不过那惭愧也就只在一念间,他慌忙抬手推了推因为鼻头冒油而滑落的眼镜,恰到好处地掩盖住了那份尴尬,心中感慨:你能跟他们比吗?人家一个是有钱,一个是有权,当然是不需要自己来为生计操心啦!还要什么劳什子的奖励,搞笑伐?! 一念至此,他仅存的那点儿惭愧便尽数褪去,一切就又都回复到了平常。普通人本就该去想普通的事情,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都会导至你这个人精神不正常的,所以尽量别瞎想!随着那只撑眼镜的手放下,威严肃穆又重新爬回到了他的脸上…… 曹宇可没细致到能觉察出他内心的波动!只顾顺着闫婷婷的意思跟那儿帮腔道:哎,对对对,您别忘了啊!那可是咱大家的功劳,尤其是您领导的好!至于院长那里,我看也先别说了!回头再让他误会咱这是去找他诉苦,顺便再想趁机邀功啥的,那可就不好了!您说对不对?! 王主任一听脸都红了,闫婷婷那自然是全都看在了眼里!她虽然不清楚他为啥会那么的不自在,但也实在是不想让这俩的尬聊再照这样的继续下去!事办完还不赶紧走?你跟人有的聊吗?在这点上她比他要懂得多!天然优势,不像是男生,一点儿眼力架都没有,就知道跟那招人烦! 于是赶忙起身,顺道伸手拉了曹宇一把道:对对对,回头咱还是要再仔细想想!王主任,我看要不就先到这儿?麻烦了您大半天,您也怪累的了! 王主任依然笑呵呵道:呵呵,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不累!大家的事情,咱们一起办! 曹宇立刻也觉出来了可能是有些不妥,其实他早就想走了!于是连忙起身,也跟着道:对对对,今天真的是太麻烦您了,王叔,谢谢啊! 说罢便起身,和闫婷婷一道就要向他告辞,王主任也不想多留他们,因为的确是没得聊,于是很大度地笑道:好!那就这样,听你们的!你们要是想到了有什么好办法,那就尽管去试,学校一定会支持的,我保证! 曹宇拉上闫婷婷连忙道:那好,我们这就先告辞了。谢谢您!谢谢您! 俩人就这么一步一鞠躬的退出了王主任的办公室,顺道还很有礼貌的帮他把门带上…… 王主任等到目送俩人把门给带上了以后,这才略做沉吟,立刻转身就回到办公桌前坐好,抓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王主任一手抓着听筒,听着从那里传来代表着电话已接通的“嘟——嘟——”长音,甚是欣慰,不禁感到有点儿小确幸,下意识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在桌上轻轻敲击着节奏,释放着激动与兴奋的心情,良久,从听筒里传来动人的女声:对不起,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下次再拨…… 王主任略感失望,心中呢喃:切,看来这领导还都挺忙的!也不接电话…… 顺便挂上听筒,琢磨了一下,又抓起电话拨了出去,这次很是顺利,听筒里立刻就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喂,是老王?找我有事吗? 王主任一听很是激动道:喂,李校长,您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跟您汇报! 李校长道:呵呵,有事就说,别那么客气! 王主任也笑道:呵呵,是您客气!我刚找曹宇他们聊了,是有关王丽娜的事情,想问问他们现在有何进展! 李校长道:噢,没想到你还抓得挺紧嘛! 王主任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她刚刚去班上,我担心会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所以就去问问,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李校长道:嗯,不错不错!及时跟进,工作做得到位!王丽娜现在还好吗?有什么困难?他们是怎么说的?快跟我说说! 王主任诚惶诚恐道:我看她还好?她们班不错,同学都挺热情的,尤其是那曹宇,我看真心是想要去帮她,所以我也顺便把王丽娜原先的情况跟他们介绍了一下,并说您跟学校对这件事情都很关注,希望他们能团结友爱,把王丽娜给照顾好!有什么困难就提,学校一定竭尽所能! 瞧见没?别看他一见领导就诚惶诚恐的,但说起话来仍是字斟句酌,滴水不漏!这里就不逐字逐句的给你一一摊开来分析了,只提一句,知道他为啥要捎带上曹宇吗?对!他还要到别处去请功!你还真不能怨他会钻营,你说这世道,谁的功劳不是抢来的? 光凭着傻干,然后就跟那儿等?干等着领导来奖励你,那还真不如去等天上掉馅饼,刚好又碰巧砸你脑袋上的几率大呢!除非你就是他领导,否则他绝无可能一有点成绩就会想到你,还首先就要来感谢你!活儿干不干的咱先搁一边,成绩那一定是要靠你自己来争取! 而且光靠开动脑筋去想想还远远不够!一定要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想尽各种办法去争取! 第422章 有多欢喜有多愁 李校长不想听他絮叨,直奔主题道:对对对!他们提什么要求了吗? 王主任道:目前还没有!估计还在相互了解?我也跟他们都说了,王丽娜现在的问题就是很难和人沟通!也可能是受伤太深的缘故,很难再去相信人!所以要主动去跟她沟通,接近她,关心她,从方方面面尽量去照顾她,跟她去建立友情,产生信任,为下一步做工作打好基础…… 李校长道:哎,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要不你把他们都叫过来,我再来跟他们谈谈?! 王主任一听这不明显是在质疑他的办事能力嘛!想要亲自出马?把他架空了那还得了啊!就慌忙拒绝道:哎,不用不用!现在也还没遇上什么大事,相信我还能处理。到时候要实在是搞不定了,您再亲自来出马…… 李校长打断道:哎,老王,你怕是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要不相信你,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吗?你办事我放心!我要他们来,只是想给大家鼓鼓劲!有困难一定要记得来找组织!要相信学校!大家都要坚定信心,把这件事情给办好!到时我会亲自给你们去庆功的…… 你瞧,啥叫跟领导有默契啊?当你懂领导的时候,领导碰巧也很懂你!这就叫默契,不像是某些人,光知道要下面人死命的干,却不知人家想要的都是啥!李院长那是双商皆高,瞧他想瞌睡,立刻就送上枕头来……把个王主任激动得不行,差点没痛哭出声,他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嘛! 不用你开口,领导就抢先替你说了,还有比这更默契的领导吗?他甚至能从话音儿里听出校长对此的重视,从那略带激动的语气中,感受到校长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信任,这不就足够了嘛!你说当领导的还能干点儿啥?不就拿两句好听话来哄人,好让大家开开心心替他去买命嘛! 可惜并不是所有领导都像李校长那么的会做人!把他感动的大脑瞬时短路,赶忙道:校长您放心,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您来费心! 李校长道:呵呵,放心放心!我放心!交给你,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那是一百个放心!你就放心!哎,对了,你真确定不需要我来出面跟他们谈谈吗?这件事也拖好久了,期间你们也做了不少的努力,可都没什么效果,我知道这工作有难度!现在交给那几个学生能行吗? 王主任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领导还是对他不放心!暗骂一声:瞧我这点儿出息!光顾着高兴,大意了啊!差点儿没把大事儿给耽误了! 他可不想给领导留下个就只知道贪功不办事儿的坏印象!于是赶忙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兴奋,十分认真地给领导解释道:是啊!这事儿是有点儿难办!光靠这几个孩子,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才会一听您说要给他们请功就高兴了呢!您这叫领导有方,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就听李校长打断道:哎,你用不着老来夸我!看看我还能做点什么?要不要我去见见他?王主任见他老是要跃跃欲试,连忙改口道:现在还不用?这一是他们还没准备好;二是我们也还没能想出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您现在这就匆匆忙忙的去找他们能谈什么啊?我看还是先等等,您随时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就好了…… 李院长道:噢,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我也是没想好!叫你这么一说,我看那就…… 王主任从他那话音儿里听出了略显得失望,于是赶忙道:不过您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去跟进的!我打算先跟他们加强沟通,帮着一起来想想办法!首先让他们再试着去跟王丽娜同学多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先拉近一下关系。所以我觉得您现在就去找他们来谈,意义也不是很大…… 李校长道:行!那就这样!我去也就是给大家来鼓鼓劲儿!具体工作还得要靠你!我看你思路也挺清楚,那就麻烦你转告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拜托把王丽娜同学一定要给我关照好!这方面学校就是大家的坚强后盾,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有什么需要提出来,我们想办法解决! 王主任激动道:那行!感谢校长支持! 李校长道:呵呵,你就别跟我再客气了! 王主任赶忙辩解道:这不是我跟您这儿客气!我这是代表王丽娜和全体同学谢谢您!有您的指示,我们工作起来就不怕任何的艰难险阻了! 李校长道:哎,别胡说,我能有什么指示啊!接下来的一切,那还不得要靠你嘛!噢,对了!也请你代我去跟大家表个态,请大家放心,遇到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尽管来找我!我绝不会推辞的!噢,对了,先找你?你解决不了的,再让他们来找我,这样是不是会好一点儿啊? 你瞧他这领导当的,是不是给足了他面子啊?!其实校长想表达的不光是这个意思,他是从一线起家的,所以凡事都想要去插上一杠,亲力亲为就是因为手痒痒!所以他想表达的不光是王丽娜的事情,遇到啥事儿都可以去找他!但又生怕王主任会不高兴…… 可一传到王主任的耳朵里,那就全成了信任,满满的幸福感!其它的,都自动被他给过滤掉了!他才不会去让同学们都来打搅校长的清净呢,以他的阅历看,那些污七抹糟的烂事儿,到时烦都能把你给烦死!所以他才不会由着校长的心思胡来呢! 有些事情呢,想想是可以的,但千万别去干!你要真去干了的话,那就是冒傻气了!到时领导可不会替你去承认当初那全都是他的意思,他只要你在高兴的时候能首先想到一定要感谢他!至于他要甩的锅,那一定是要有人来背!所以你不单是要多长着点儿眼,还要多长一个心眼儿! 有些事情不一定都非要听领导的,但千万不能和他明着顶!你可以他比忘性,假装先答应下来,回头咱再说!碰到实在躲不过去的急茬儿,要拦,那也一定要找个为他好的理由,明白吗?否则那就会适得其反,也忘了你的初衷!…… 王主任今天是收获满满,想要的全都要到了,还能按着自己的意思把圣旨给请回来,自然是满心的欢喜!他对校长的印像一直都很好,心里也都在默默的祈祷,念着他的好!所以他自然是满口答应道:那是那是,就按着您的意思办!您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尽量不给您添麻烦! 你瞧,现在能明白如何去向领导请示工作了吗?要还不明白的话,那就回头去再读一遍,仔细去体会,领导关心的那都是啥?你想要的又是啥?千万要记住,汇报工作不是要领导来帮你做什么决定!而是要双方都能达成所愿,那才叫完美!你品,你细品!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领导所关心的其实都是些面儿上的事情,我们把它俗称为局面,你也可以简单地把它理解成:做什么才能让上面看着就高兴呢?!其次那就是态度了,他要看的是你对他的态度!剩下其它的,那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不重要! 而你要的又什么呢?是不是就想要他能认可你呀?夸你能干人又好?!你把那和上面搁一起来对对,就会发现上下一致,是不是很契合?你和领导的需求其实全都是一样的,我说的是如果你有需要,比方说是想再进一步的话,那就需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上头的人满意!这哪里都一样! 既然需求是高度契合的,上下都一样!所以最高境界那就是,想办法让领导能够按着你的意思亲口把他自己的意见给说出来!这句话听着可能是有点儿绕口,说白了就是要你想尽一切的办法去跟领导保持高度的一致,让他能和你往一处想!大家要都能想到一块去,那不就都满意了? 千万别老去琢磨领导为啥总是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呢?因为在你琢磨他的同时,他也一定会在琢磨你!那就麻烦大了啊!对不对?所以正确的做法那就是一定要紧跟着领导,顺道再捎上自己的私货,这样才能与领导同呼吸共命运,只有休戚与共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就听李校长道:呵呵,要不那就这样?你们努力!拜托啦?! 王主任连忙恭恭敬敬道:嗯,那就按您说的办!你先忙着,回头有什么进展了,我再跟您去汇报! 李校长道:那好,回头咱再聊!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王主任则“嘟嘟”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才慌忙挂断了电话,又敲着桌子自顾兴奋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电话没打通呢!赶忙又抓起电话来打,在“嘟——嘟——”响了好几声后,这回总算是接通了,话筒那边传来周局长热情的嗓音:喂,是王主任吗?好久不见了…… 王主任一听就开始兴奋,慌忙道:呵呵,我刚才给您打电话,您没接,一定是很忙?! 他哪儿会想到,周雪梅刚才是故意没接他电话,这个王主任,办事儿一点都不上心!…… 周局长道:呵呵,哪儿有啊?再忙也忙不过您啊!我知道您可是咱李校长跟前的大忙人!我这里您肯定是顾不上的啦! 王主任知道她的脾气,那肯定是不会跟他客气的!所以一听就慌忙道:哪里哪里,我这儿都是些小事儿,哪儿敢跟您比啊! 周局长道:怎么?就一个电话没接,您这就对我有意见啦? 王主任一听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听出来了,您这是对我有意见呢! 周局长道:说的也是啊!好久没联系,声音听上去都有些生疏了,我能对您没意见吗?! 王主任自然是听得出话音儿,慌忙道歉道:呵呵,这个我检讨!看来是我疏忽了,光顾着要怎样才能把事儿给办好了,忘了去跟您及时汇报,这个我要检讨!其实我也是好心,想着没啥事儿,也不敢来打搅您!希望您能多原谅! 周局长也是点到为止,于是道:噢,是吗?要这么说事已经都办好了吗?那你就说说! 王主任听完左眼角就是一跳,多亏他还有件喜事,否则那多尴尬!于是赶忙用双手捧着话筒,凑上嘴来讨好道:不好意思啊,周局长!您原先交代的那事情至今还没什么眉目呢!这不能怨我,我跟学校的那几个公司全都打好了招呼,让他随便挑!不单是薪水很高,还都有职位…… 周局长道:噢,这么好吗?那他肯定是不会去的? 王主任一听就笑道:哎,这还真的是知子莫如您啊!贵公子说是还没准备好呢,死活都不肯去!您看这怎么办呀?…… 那边静默了少顷,这才长叹一声道:哎,我拿他也没啥办法!那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啊! 说着就像是要挂电话,王主任连忙道:哎,周局长,您别急嘛!万事顺意,难道您真就想那么急着把公子给送到社会上去闯荡吗?学校也不是说就没您要的那种锻炼机会啊!他们这不马上就大四了嘛,到时都要去实习!您放心,回头我一定给安排好,保证让他能得到全方位的锻炼! 你瞧,一事不成,那就再生一事!为的就是要让领导对你始终都抱有着希望,起马要做到不嫌弃,不放弃,更不能被抛弃!千万要记住,就不能给他得空,让他记起你还真的是一事无成!那就麻烦了!啥叫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啊?人闲是非多,人一旦没事干,就想要找事儿了! 周局长道:那到也是的!他不去,我还省心了呢!那就这样,随他去!让您费心了! 王主任之前只当曹宇他可能是普通的青春期逆反,有些事情就故意偷偷要瞒着她!哪里想到她母子俩闹得是不可开交,曹宇打工纯粹是为了要出来自立,不是在跟她置气!周雪梅自然也不好意思说这些糗事,所以他还当是她对儿子要求高,想着要尽早历练,将来好去干一番大事儿! 于是赶忙就给她献宝道:其实您要他去锻炼锻炼,也不一定非要是出学校?最近我就给他安排了一件事情,那不光是能锻炼人,还对他将来的成长也大有脾益! 周局长道:噢,是吗?什么事情啊?这么好?快说来听听! 王主任一听就知道她来了兴趣,于是赶忙道:这不前两天他们班上来了个新同学嘛!还是个女生,因为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回来晚了,还怕羞,不肯在校门口登记,于是就去爬墙头,结果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把脸给嗑着了,甚至还破了相…… 第423章 那就全都散了吧 周局长一听就忙问道:啊?严重不严重啊?摔坏了没有?这女生也是,怎么那么不小心?不管跟谁出去,都要知道自爱!回来晚了,就老老实实到门房登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安全第一对不对?你们也是的,规定的这么严,搞得大家都不敢来登记,逼人家去爬墙,这也要检讨! 你瞧她这说的,王主任隔着话筒都能从那变调的嗓音里听出焦虑来了,于是赶紧解释道:哎,周局长,您怕是误会了!那女生是从高年级转到他们班上来复课的,也正是因为受了这伤以后需要治疗,所以才休学的!刚才可能是我着急没说明白,让您误解了! 他深知吓唬领导就是冒犯,大忌!尤其是女领导,本来就火大,那可开不得半点的玩笑! 周局长本来就胆儿小,最忌讳的也正是让人发现她胆儿小!于是立刻道:什么意思啊?我是说你们学校的工作还需要改进!明白吗?她不光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逼着人家去爬墙合适吗?! 你瞧,这恶果立马就尝到了?记住,全世界的女领导那全都是一样的!她为了要掩饰自身的尴尬,一定会对你兴师问罪!所以千万别试图去吓唬她,小心吃枪子儿!据说国外的罪犯都知道千万别去吓唛噔,她一慌就很容易持枪走火,到时不光是上帝,连法官都会记得要原谅她的! 而你,不光是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而且死后也得不到大家的同情!谁叫你是死在她手里的呢!大家还都会来怪你:谁让你没事儿来招她?就是死了那也是白死,活该!凡吓唬女生的,那全都是缺德的玩意儿,本来就该死! 王主任最不想听的也正是这个学校有责任!一是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没办法推脱;二是他也知道这里有些问题,但又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凡是说的清、推不掉的,那都属于是责任!就像军人的天职是打仗一样,让他很无奈!于是赶忙道:对!您说的对!这不才要他来帮忙嘛! 你瞧,听出他的老道来了吗?有些责任你若推不掉,那就想办法找人来帮忙!最好是找领导来帮你,而不是同事,明白吗?因为相互推诿,远不如借机和领导穿一条裤子高明,到时要领导来帮忙说句话不就行了嘛!你见过有哪个领导会承认是自己干失败的?不都是成功吗? 听筒那头的周局长听完显然是来了兴趣,心领神会道:哦?是吗?那就说说具体情况! 王主任听完这才长舒了口气,抬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油,一头的汗道:哎,说来那可是话长了,您千万别嫌烦!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为此那女生还跟男朋友分了手。这不,直到现在,都回来要复课了,心情还不好呢!我看主要是因为摔得有点儿惨,脸都破相了…… 周局长道:噢,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是挺惨的了!那你要曹宇去做什么呀?是不是要让他去安慰安慰她?让她能够重新再振作起来呀? 王主任捧着话筒连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他现在不是班长嘛!我让他带领全班同学去关心她,爱护她,为她学习生活提供一切的便利条件,让她感受到咱们集体的温暖,重拾信心,重新开始!…… 周局长像是自言自语道:噢,那倒都是他强项!这孩子,打小就乖,特别会讨女孩子们的喜欢!为此我原来还挺发愁的,这下可好了,没想到你还能给他找来这么个事儿,既发挥了他长项,也不至于到处去乱跑。这孩子打小就是个热心肠,我估计这他爱干,而且相信也一定能干好! 王主任连忙跟话道:是啊!我就是因为知道他有这些个优点,所以才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的!相信他一定能干好! 俩人心里都清楚,像这种既没什么衡量标准,又十分重要的,那都属于是好活儿又好干!最后干好干坏那还不全在一张嘴嘛!周雪梅略一盘算,就将兴趣点移到了别处道:噢,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些个优点?是听人说的吗? 王主任一听也立刻就识趣道:是啊!您儿子风评是很好的!我老能从同学们那儿听到对他的赞赏!这不我刚刚跟校长打好招呼了!那可是咱学校的老大难事情,他为此也头痛得不行!所以他也答应了,不管怎么样到时都会给他一个大大的奖励!您看这不挺好嘛!发挥所长,是不是? 周局长道:噢,那还真是要先谢谢您了,让您费心啦! 王主任一听就暗自得意,嘴上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周局长道:哎,对了,钱上无所谓,主要是荣誉,你明白吗? 王主任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团结一心、互帮互助、共同进步,这不正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典型事迹嘛!正好也符合我们学校读书育人的教育理念,那一定得表扬!而且要大力的宣传!嗯,这不单是要在咱们学校内,还要尽量去争取省级市级的表扬嘉奖,这个我明白! 你瞧,就他这思路和眼界,能让领导挑出毛病来吗?周局长道:嗯,到时记得要告诉我,我帮你们一起来争取! 王主任一听又激动的都快要不行了,学校里他能说了算,这要是想走出学校,那就得靠领导!于是赶忙就笑着跟那儿补充道:一定一定!那必须要得到您的支持!还是要拜托您!哎,对了,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儿,不知您知道不知道? 周局长道:噢?听你那意思,是还有好事儿吗? 接下来他要汇报的事情还真是不确定!他还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按说她应该是知道,可没准儿又会不知道!他现在纯粹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想着要锦上添花,喜上加囍!所以按捺着内心的兴奋,用试探的口吻道:贵公子最近好像是在跟人谈朋友呢,不知您知道不知道啊? 周局长一听心里头就咯噔一下!这自己的儿子,她自己还能不知道?这孩子,哪那都好,就有一点不好!三天两头儿的换女朋友,简直是叫人头痛的要死,一听就上头!她不光是对此一点兴趣也无!也不想跟人去谈论这些,因为她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他有这毛病!那让她很没面子! 王主任本想着孩子的终身大事,当妈的一定会很感兴趣!结果没想到她会有这些个忌讳!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她儿子的这些个毛病!更不会知道她还跟儿子有个默契,凡是儿子不主动来向她汇报的,她甚至连问都懒得去问,因为知道那就是闹着玩的,长不了! 所以,一听他原来是要跟她来说这事儿,胸中立刻就郁结出一口老血,强行忍着,不要立刻就喷发出来,说话也就变得很是飘渺,再加上看不到表情,那就更是让人琢磨不定道:噢,是吗?哎,王主任,我这会儿就要去开会了,回头咱再另找个时间,您看这样好吗?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只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让他跟里面天旋地转的瞎想!映入眼帘的那全都成了蒸汽机,立刻就让他明白什么叫是“瓦特了”!你说这不是自找的嘛!本来好好的,你说他干嘛非要去多这个嘴呢?! 谈的好好的,突然就挂了电话,究竟是个啥意思?是真有急事儿?还是真的是知道了?连名字都没问,这不合常理啊!万一她所知道的和我要告诉她的不是一个人呢?正常不都该问下名字吗?难道真是不想听?她不挺关心儿子的吗!还是不想跟他聊八卦?真的是百思不得其姐…… 听筒里传来急切的“嘟嘟”声,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让他颓然坐下,漠然地挂上电话,不禁慨然长叹道:哎,一天下来好不容易积攒的这点儿功德,就这么一下全都吹散掉了? 他很明白领导对他的印像那意味着什么!同样是干活,你又没比别人差多少,领导干嘛提他不提你呀?还不是因为你给他的印像不好,要不就是他对你没什么印像!所以说,印像很重要!他忙和了这半天,不就是为了给领导留下个好印像嘛! 现在可倒好,她连招呼都不打就挂了他电话,这让他委实感到了委屈,他好委屈!而且还没处去诉说!你说这可让他怎么办呀?他都觉得不太真实了,连忙抬手摘了眼镜,用手按压着鼻根,心里暗叹道:哎,我真该死!一世英名全都毁在这多嘴上了?就这么将快乐飘散于风中…… 他恨不能都想用唱来抒发心中的郁闷了!而在电话的另一端,周局长挂完了电话,也在那儿呆呆地坐了半晌,眼神阴郁,脸上尽显愁容!哎,你说这孩子,咋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还不跟她来沟通!长大了是?有主意了是?也不知这都随了谁了!是跟谁学的?真拿他没办法! 这就叫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而你的心里只有他,没有我!这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更不知大人们这都是在愁啥?! 咱再回过头来说他俩,闫婷婷自打从教务处出来,就撇下曹宇,头也不回的径直向前走!曹宇开时也没太在意,只是随手一拉道:哎,你别急嘛!等等我! 闫婷婷理都不理,随手将他甩开,继续自顾着往前走见…… 曹宇这才觉察出了状况,赶忙追上去拉扯道:哎,你别走那么急嘛!等等我! 闫婷婷再次奋力地将他甩开道:起开啦!讨厌鬼! 曹宇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追问道: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闫婷婷理都不理他,不停地甩开他伸过来的魔爪儿,径直向前走…… 曹宇在一旁亦步亦趋的跟着道:哎,你这是咋的啦?是生气了吗? 闫婷婷一听就更是火上加油!你说他咋就那么的迟钝啊?人家都已经是这样了,那还有必要再不停的问吗?这不越问越上火嘛!想想就让人生气!甚至都让人忘了开始生气的那都是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她越想越生气!将头一歪,撇过脸去不看他,径直向前走! 这让他越看越来劲儿!就这么歪着个脑袋,一路紧跟了过去,那样子是要多怪有多怪,让人都忍俊不禁,连忙顿足道:干嘛!你老跟着我干嘛?真讨厌! 曹宇没跟上这冷不丁的停步,被甩出去两步,又赶忙跟了回来道:嘿嘿,我这不在看你是不是在生气嘛!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厉声道:什么?我生没生气你还能不清楚吗?需要歪着个头跟那儿瞎寻么吗?况且你那都是些啥表情啊?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真讨厌! 曹宇一听立刻就笑道:哎,这你还真说对了!我歪着个脑袋,就是为了要看清楚你生气时的表情啊! 闫婷婷见他一副贱嗖嗖的样子就想要笑,但还是强忍住了,故意逗道:哦?是吗?这回看清楚了吗?那都是个啥表情?! 曹宇一听也故意道:哎,你还真别说!你那生气的样子还真就挺好看的!让人百看不厌,让人一看都忘了你为啥会生气了,要不以后你就一直像这样子的气着?! 闫婷婷一听差点就没乐喷掉!你说他这人是有多坏?油腔滑调的不光是来气她,还不忘了要搞笑!于是赶忙又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他,省得看了就又要笑!嘴里啐骂道:还在那儿气我!是?明知我在生气,你还故意来气我,是不是想死啊?! 曹宇那儿一脸的正经道:哎哎,你别动啊!对,就是这副样子!保持住!还别说,你这生气的样子还真是挺迷人!记住啊,以后要不想让人跟着,那就别生气!否则那就算是你故意来招惹我的!明白吗? 你瞧他这奇谈怪论的不是很搞笑嘛!闫婷婷瞧他还跟那歪着个脑袋,一直在偷着傻乐,这真是书还可以写,她实在是忍不了了!憋不住想笑,恨不能扑上去喷他一脸!于是立刻就扭回头来,板起面孔道:真可恶!就知道在这儿欺负我!是?! 曹宇盯着她笑道:谁说的呀?我这不一直都在问是谁欺负你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帮你去把他给欺负回来?! 闫婷婷见他明知故问,分明就是故意在装傻,立刻将头一撇,不屑道:切,口不对心!谁稀罕呐?要你来帮我?麻烦你离我远点儿,这就算帮我了! 说着就又要向前冲,曹宇慌忙拦住道: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不说的都好好的嘛!咋说着说着就又生气了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是谁又欺负你了吗? 第424章 死同道不死贫道 你瞧,他这是不是在装傻?闫婷婷杏眼圆瞪,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见他仍是嬉皮笑脸的一点诚意都没有!不由立刻就心生起嫌恶,劈手将他推开,厌烦道:起开啦!别跟这儿碍事儿!我要你管?! 说着便从他身前挤过,别着个脑袋,径直向前走去…… 曹宇连忙也歪着个脑袋跟上,亦步亦趋道:哎,你别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扭头就走啊!这倒底是咋的了?你跟我说呀!说,是谁又欺负你了?这我这就替你去修理他! 闫婷婷突然又刹住了脚步,回头道:还跟这儿装傻呢!是?那好,我就告诉你!就是你欺负我呢!对,就是你!别这样看我!那没有用!懂吗?是你!是你!就是你! 曹宇本就被她这一脚急刹车给甩出去老远,现在又仰着她的狂喷,屁颠屁颠的跟了回来,脸上还带着熠熠的和睦微笑,连同着眨么眼一起迎向她的唾沫雨。把她逗得差点儿抓狂,张牙舞爪、穷凶极恶地向他扑来,两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迎头撞上,那画面太美太赶人! 你想,一个是集尽了谄媚,一个是极度的嚣张,这俩碰一块,便道尽了失态的炎凉…… 闫婷婷这话里含着些许的失望,些许的抱怨,以及些许的嫌弃,就是没半分的爱恋!让人听着不是唏嘘,也不是倒抽口凉气,唯有失神,不知如何去面对!连曹宇都不禁惊讶道:啊?这是真的吗?你说话得要讲凭据啊!我啥时候欺负过你呀? 闫婷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一会儿,这才淡淡道:你这就是在欺负我! 曹宇见她面无表情,不免失望道:哎,那好!你要非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闫婷婷则是噗嗤一笑道:切,我知道那很难办!所以才想看嘛!我就想要看你怎么办! 曹宇明知故问道:嘿嘿,那你先说我哪有欺负你?然后我再来告你我会怎么办!如何? 闫婷婷又盯了他好一会,这才长叹一声道:哎,曹宇,你知道自己为啥那么招人讨厌吗? 曹宇看她这架势哪有半分的嫌弃!于是犹如对怨妇似的哄她道: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呀? 闫婷婷现在没心思去研究他脸皮究竟是有多厚!只想自顾着自己的话题继续,生怕被他再给带跑偏道:少废话!知道人家为啥这么讨厌你吗?就因为你嘴里从来都没一句实话,让人实在是无法相信,明白吗?! 曹宇被她说的是有些尴尬,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臊红一划而过,尽显出底皮的老道:嘿嘿,你这是又在指啥呢?咱俩这关系,有啥不能直接说的?还需要来绕这大一弯儿吗? 闫婷婷处心积虑地烘托了这大半天的气氛,自然是有目的的!现在见也差不多了,立刻就一脸严肃地和盘托出道:那好!咱就从这关系说起!你老实讲,咱俩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呀?别嘴里一会儿一个朋友,一会儿一个兄弟的叫着,把我都给绕里头了!今儿咱就把话给说清楚! 你瞧她这记性!谁能想到她现在还一直惦记着呀?难道是一直忍着,直到现在才发飙?! 这搞得曹宇有点措手不及,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她会为了这点儿的破事儿跟这儿生气!只得故作轻松道:嗨,你原来就是为了这呀!我还当是啥呢! 闫婷婷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不禁愠怒道:对呀!怎么?在你这儿就成了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吗?! 你瞧,在女生发飙的时候,你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她话里处处埋藏着玄机,千万要小心!曹宇对这自然是早有见识,于是见怪不惊道:我当时说的是那个意思吗?!哎?我说,这你可不对呀!分明就是在挑我理呢!咱以后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好吗? 闫婷婷忍俊不禁道: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又想赖账了,是吗? 曹宇理直气壮道:我当时所处的是个啥情况?那不都是为了要说给王主任听嘛!这你还能不明白吗?你说,你现在算不算是在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儿呀?! 闫婷婷挑眉道:哦?是吗?就光说给王主任一人听的,是吗? 曹宇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她也听见了!但仍故作想也没想道:当然还有我妈!王主任一定会跟我妈去说!那可是咱们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一定要挑些他们能听得懂的言语,明白吗? 曹宇借此就想要堵上她的嘴,告诉她不是没过脑子,而是经过仔细的算计,精心的推敲,而且把他妈抬出来,也是在赌她不想过早就暴露目标!可他还是低估了女孩儿心思的复杂程度,她是不想让他故意去暴露目标,但她更不想见他故意的遮遮掩掩,原因你懂的! 可这些个又全都不能明说,闫婷婷只好就着左右而言道:哦?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还在边上呢?你有没有顾及到我听完后的感受?就这么信口胡说?一点儿也不负责任吗?! 曹宇也是寸步不让,睁大眼睛瞎说道:当然有啦!但凡事都要先分个主次,不是吗?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你该懂? 闫婷婷平淡无波地点头道:嗯,这我还真听懂了!我就是那外人呗! 曹宇一听就吓得一激灵!赶忙辩解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咱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他们才是真正的敌人!明白吗?哎,不对呀!我怎么感觉你是专门在对付我呢?我在前面拼死拼活的对付他,你躲在我背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放一枪!什么情况啊?性质更恶劣的是还倒打一耙!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要笑,连忙啐骂道:我呸!谁倒打一耙了?有不明白问问还不行吗? 曹宇见她展露出笑颜,立刻就狡黠道:不会?你这么聪明,还能有啥不明白的吗? 闫婷婷一脸娇横道:当然!你就总让人闹不明白,所以才讨厌嘛! 曹宇听完是哈哈大笑道:噢,这是真的吗?我让你闹不明白?所以才讨厌?是吗?搞得好像是在说我比你聪明?是我把你给搞乱掉的?哈哈哈,让人笑掉大牙!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真的是让人意外,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有比你聪明的时候,那你还不赶紧回家去吃药? 闫婷婷一听就恼了,也顾不得矜持,直接喝问道:你想干嘛?想造反!是吗? 曹宇一听连忙噤若寒蝉道:不敢! 闫婷婷冷哼道:那不得了嘛!瞧你这德行样儿!一得意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是? 曹宇装作唯唯诺诺道:没有啊?我始终记得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闫婷婷很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行了,别跟我这儿贫了?你聪明是?那好!我就当你是聪明一回!我问你啊,咱俩究竟是个啥关系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而且当着王主任说的那么难听,难道就没个更好的说辞了吗?你那些聪明才智都体现在哪儿了啊?还有脸笑呢!真讨厌! 道侣!……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曹宇就挥手打了个响指,得意道! 闫婷婷听完脸立刻就红透了,还不忘口中呢喃道: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 曹宇一脸的风轻云淡,不屑道:道侣啊!这有什么的?对!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道侣!也正因为是我聪明,所以才会去考虑别人是不是能听懂,这可不是我吹牛!有些东西你自以为是很明白,但讲出来以后别人死活就是听不懂,那你就不叫是明白,更不叫是聪明,对不对? 闫婷婷一时没弄懂,不禁要好奇道:噢,是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曹宇狡黠道:嘿嘿,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就不该盲目去相信,更不该拿它来说服别人,那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该有的行为!你说对不对?其次,做为一个聪明人本就该要选择好自己沟通的对象,不是吗?试图要去说服一个傻子,那只能说明你还是不够聪明!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了,杏眼圆睁道:你这是在说谁呢?当我是傻子吗? 曹宇一听立刻就大笑道:哈哈哈,我本来是想要说道侣来着啊!可又生怕他们听不懂啊!回头再有什么误会了,那解释起来可就麻烦大了!不是吗?所以我这不才改口说成是朋友或是兄弟,这不是为了便于他们好理解嘛!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俏脸绯红,明知有诈那也顾不得矜持,更不怕他笑话!直接就咧嘴一笑,不懂装不懂,假装很懂的样子追问道:噢,是吗?你指的那都是什么?快跟我说说!呐,我警告你啊!别当我是傻子!更别跟我这儿开玩笑了!明白吗?臭流氓! 曹宇他自然是明白,可还是在故意装傻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指的都是些啥呀?我真的是听不懂啊! 闫婷婷立刻将脸一板,严肃道:少跟我这儿装蒜!我就是指道侣?那都意味着什么?别以为我不懂!所以才要你来给我解释清楚,别跟这儿糊弄我! 曹宇也摆出副混子的模样,满不在乎道:噢,是吗?看你很懂的样子,那就先说说看呗! 闫婷婷脸露的尽是娇羞,摆动的全是风情,妩媚俏皮道:我当然是懂的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过呢,我就不知道,你究竟指的是哪一种了?! 曹宇也很是配合,跟着就拾趣道:噢,原来你也知道那分很多种啊?那不妨就先说说看,咱现在究竟是处在哪一种呢! 闫婷婷听完心中就是一荡漾,慌忙舔了舔红唇,那叫一个浪在中央自己都不觉得浪的气定神闲,撩拨道:呵呵,你还想来考我吗?难不成你认为咱俩就是那传说中的同道中人?不过我先申明啊!谁要跟你一起去做猴子啦?!这可是还在路上,我都还没有认可呢! 曹宇见她千娇百媚的就等着他来撩的可人模样,也是心中一荡漾!心想这也许就叫是心系一弦,不禁哑然失笑道:呵呵,你自己都还没认呢,那肯定就不是啊!对不对?我还能有那非分之想?就算是想!那也是白想!你说是不是?!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故意在气她!但她还是为他这死活都不肯入套的行径略感到有些失望,不禁微微蹙眉道:难道是新长征路上,志同道合的好伴侣吗?这听上去好像是有点稀松平常,缺乏创意,还不伦不类的啊! 曹宇直接就摇头道:嗯~~咱俩在一起,那就是火星撞地球,又怎么可能是稀松平常的呢?想想都能明白,那指定是不凡的!不是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又兴奋道:噢,我明白了!你是说咱俩就是那神仙般的道侣吗?神雕侠侣,这个我喜欢! 曹宇把头都摇成是拨浪鼓道:嗯~~~~什么神仙道侣,多俗啊!哪里有火星撞地球的感觉?听着都能让人一激灵!一下子就感到神清气爽了,还外带着惊悚!那多提神醒脑啊! 闫婷婷听了是嘎嘎直乐道:噢,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听着就让人向往!感觉是好爽的样子,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道侣啊? 曹宇挑眉狡黠道:就是那种啊!大家常说的,只许死同道,不可死贫道的那种道侣啊!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想了想,拳头立刻就伴随着她那瞬间垮掉的俏脸,一起都朝向他袭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我叫你死贫道!我叫你来戏弄我!看我不打死你!你这该死的臭猴子,真是讨厌!烦死了!看我不打死你!臭流氓! 曹宇一边忙着招架那飞来的粉拳,一边还接着打趣道:哎,你发现了没有?最近你火气好像是有点大啊! 闫婷婷边打边骂道:关你屁事儿呀!那全都是怪你!打死你!打死你!让你老是来气我!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曹宇见她突然就住了手,估么着兴许是也有些累了?于是就顺势用双手架住她的粉拳,一脸的狡黠,盯着她仔细端详道:嘿嘿,这不是明摆着嘛!瞧你这小脸!到处都是小痘痘,那还能瞧不出来吗? 闫婷婷一听吓得是花容失色,赶忙奋力挣脱出双手来把脸给捂住道:讨厌啦!谁有小痘痘啊?快别胡说了! 曹宇听得是哈哈大笑,还故意来拉扯她那双遮脸的小手,满脸兴奋地讨嫌道:什么?原来还真的是有啊!快把手拿开,让我来好好瞧瞧! 说着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把脸凑了上来,双手还死命地抓着她的小手不放!闫婷婷见他两眼放光,一脸的淫荡,吓得就只想逃!怎奈他力气太大,拼命地连续挣了几下,都没能挣脱掉,只得慌忙将头撇向一旁,羞怒道:你还看!还不快放手!我可喊啦!救命啊!快来人呐! 第425章 科学才能救世界 她这不管不顾的一嚷嚷,吓得曹宇赶忙松手道:哎,行了行了!我是在逗你呢!瞧把你给急的! 闫婷婷现在是羞怒交加,也顾不上再去理他,慌忙从包里掏出面镜子来仔细观瞧!少顷,这才放下心来,嘴里嘟囔道:真讨厌!哪里有啊?尽跟那儿乱讲! 曹宇见状这才坏笑道:嘿嘿,怎么?真的是没有吗?那你紧张什么呀? 闫婷婷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发泄不满道:废话!包又没长在你脸上,你当然是不急啦! 曹宇见她着急的样子,不禁嘲笑道:哈哈,它就是长我脸上,我也不会像你似的!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别再找了!不就是个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的嘛?! 闫婷婷也不禁要笑,一脸傲娇道:切,你这人可真逗!能跟我比吗?! 曹宇一听就笑道:哈哈哈,对,你说的对!我是没法跟你比!脸上长个包还遮遮掩掩的,哪儿像是我呀!长什么都能坦然去面对,结果你还笑我不实在!对? 闫婷婷也不跟他矫情,自顾对着镜子埋怨道:嘿嘿,你们这些男人可真是的!哎?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脸上又长包了的呀? 曹宇一脸的狡黠道:嘿嘿,我要说,其实我什么也没瞧见,你信吗?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我信你个鬼呀!信!还不快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曹宇咧嘴一笑道:嘿嘿,我猜的! 闫婷婷照着镜子一脸疑惑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曹宇猩猩地凑上前来坏笑道:怎么?没猜对吗?看你照起来没完的样子也不像啊!要不我来帮你数数?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急道:滚开啦!你数什么不好?就喜欢来数这个?! 曹宇笑的发抖道:嘿嘿,本来就是嘛!看你这如数家珍的样子,我就很想来帮你! 闫婷婷赶忙背过身去,嘴里骂道:你敢!起开啦!看着你就生气,真讨厌! 曹宇哪儿会理会,继续厚颜无耻道:哎,这有一个,两个,嗯,这还有一个!…… 闫婷婷随着他的手势在镜子里面寻么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不禁疑惑道:哪儿呢?哪儿呢?哪里有啊?你尽乱讲! 曹宇继续端详着她,一脸淫邪道:哎,你们这些个女生啊!平时就知道来在意这些个外在的东西!不过那也好!把精力都发泄在这上面了,也省得你再腾出些精神来祸害我们,那我们岂不是更要遭殃了嘛?! 闫婷婷听完就噗嗤一笑,心想他能发现她长包,不正好是说明他时刻在留意着她嘛!有人关心的感觉不要太好!于是娇媚地柔声道:哎,说真的!我这两天也发现了有要长包的趋势,所以才会这么问你,真是烦死人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你瞧,她把自己的烦恼都一股脑的要来跟你倾诉,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曹宇见她冲自己敞开了心扉,分明就是在寻求安慰,还不拿他当外人了!于是连忙笑脸相迎道:嘿嘿,你这不掩盖的挺好嘛!要不仔细瞧,还真是瞧不出来,其实我也就瞎猜的!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儿,脸上多少都会长点儿包的!除非是你不再生气,记住,气性大了就一定会长痘痘! 闫婷婷一听就立刻娇嗔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气我呢?! 曹宇一脸的委屈道:冤枉啊!我哪儿有?! 闫婷婷立刻就白了他一眼道:还说你没有?平常什么都瞧不见,就光盯着人家的痘痘看!这还不叫是气人吗?! 曹宇坏笑道:呵呵,所以我这不才老来跟你开玩笑嘛!没事儿就来逗逗你,在惹你生气的同时,也好让你趁机发泄发泄!把郁结于心的常年闷气全都给发泄出来,省得越积越多,发不出来全都变成包,噌噌的往外冒,那对身体多不好啊!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故作气恼地扑过来要打道:好啊!你混蛋!这是在给故意气我找理由吗? 曹宇连忙笑着一把抓住她挥过来的粉拳道:哎,你生气就生气,别动手啊! 闫婷婷扑上来不依不饶道:不是你想让我来发泄的嘛!怎么?自己成出气筒就怕了吗?! 曹宇抓着她拼命挣扎的双手,笑着道:哎,你说我这不是倒霉催的嘛!蒸了半天,馒头是一个也没见着,就光剩下气了!这岂不是发大了?! 闫婷婷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恼道:什么馒头?什么气?什么跟什么呀?你哪里倒霉啦? 曹宇抓起她的小手,用自己的手背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认真道:哎,说就说嘛!急什么呀?一急还就生气了,瞧喷我这一脸的,还说自己这不是气的呢! 闫婷婷被他逗得是一个没忍住,又“噗嗤”喷了他一脸!接着就咯咯直笑,直笑到花枝乱颤,一点力气也无,就剩下跟那儿凌乱了!…… 曹宇也顾不得擦脸,趁机继续逗道:嘿嘿,怎么样?现在你还生气吗?是不是很开心?我就怕你气结于心,这不是让你来消消火嘛!…… 闫婷婷本还在那儿苦苦的挣扎,做困兽犹斗状,一听立马就停手,眼神忧郁道:哎,说的也是啊!再想想那王丽娜,可不是长个痘痘的事情,难怪人家发那么大火呢!哎,你说我现在为啥总是火气那么大呢?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好,可一时又改不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不禁叹气道:哎,你们女孩儿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不光是会联想,没事儿还总往自己身上去联想! 闫婷婷立刻就跟话道:所以呢? 曹宇一听就知道她那意思是,所以就要老宠着,不能受半点的委屈! 可他偏偏就不往那儿去想道:所以?所以你就很容易多愁善感呀! 闫婷婷仍不死心地追问道:然后呢?所以那该怨谁?!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她这分明就是在怪他不能为她解忧呢!这责任他肯定是不会往自身上揽的,于是就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所以这怨谁呀?那是病!得治!怨不得别人的!像这种情况,我劝你赶紧得去医院,千万别耽误! 闫婷婷见他一推六二五,全推了个干干净净!立刻就冷笑道:呵呵,你倒是躲得干净啊!碰上这么点儿小事就把人给支老远,一生气就要人去看大夫?你就不能先帮我看看吗? 曹宇一听就笑了,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你!也不是什么大夫!哪里会知道你为啥那么的爱生气啊!更没你那臭毛病!看啥都不顺眼,见谁都要生闷气! 闫婷婷被他气得简直是没话说,只得用两眼死死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曹宇见了坏笑道:哎,你别老用这能杀人的眼神看我啊!有那功夫去看看大夫不好吗? 闫婷婷盯着他瞧了半天,直到看得他浑身都感到不自在了,这才嫣然一笑道:好你个曹宇啊!我这是在给你脸呢!知道吗? 曹宇一听就耍起无赖道:嘿嘿,你老拿我来撒气,还说是给我脸?这是什么道理啊?! 闫婷婷一听就娇嗔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喽?是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要来指望你?对? 曹宇连忙道:不敢!我可没这么说,这也不能全怪你! 闫婷婷一听就嫌弃道:哦?是吗?那怪谁呀?既不能都怪我,也不能全怪你,更不能怨别人!你说那让我去怪谁?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那要你来何用啊?这人可真没劲!还说自己老实呢!一点儿都不实在,你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曹宇被她怨的是无地自容,只得转嫁道:哎,你还真别说!还真是有得怪呢!要不你就去怪科学!千万可别再来怪我了!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立刻冷笑道:要我去怪科学?呵呵,越支越远,你还真长本事了!这关科学什么事儿呀?!一竿子就把我给指那儿去了?! 曹宇不以为然地笑道:嘿嘿,这不都是你逼的嘛!别忘了,只有科学才能救世界啊!瞧你这病入膏肓的样子,我不把你给指到它那儿去,那你还有得救吗?!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要笑,立刻翻脸道:切,瞧你那德行!别给脸不要!好好说! 曹宇听完立刻将脸一抹,哀怨道:哎,你这人呐!想想过去都是什么样啊?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闫婷婷听了就是一愣道:怎么了?过去我什么样儿啊?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曹宇一脸嫌弃道:还怎么了!问你自己呀!过去你什么样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闫婷婷还当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忐忑道:过去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曹宇不屑道:过去怎么了?过去你还不都只能是活在我们的世界里吗?还不是要通过征服我们来征服整个世界?过去你不都是我们的吗?不都心甘情愿的要做我们背后的女人吗?现在可倒好,各个都骑到我们的身上,要我来替你打工!这不都科学带来的吗?你首先就该感谢它!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喂,你在说什么呢?我跟你是在说为啥我老发火,你却跟我扯这些?这脾气大跟科学有啥关系啊? 曹宇不屑道:废话!要不是科学的昌明,现在男女都平等了,你能有那么大的火气吗? 闫婷婷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随着科学的进步,这才逐步消除了大家因个体差异所存在的不平等吗?从而进一步地促进了人类的两性平权? 曹宇点头道:是啊!你的脾气就是打这么来的!明白吗? 闫婷婷不禁哑然失笑道:呵呵,说的也是啊!我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曹宇狡黠道:这不有个逐步认识的过程嘛!你没见咱们谈啥都不谈钱吗?随着年纪增长,大家对钱的认识也就越来越深刻了!脾气也随之增长,越来越大!成年人闹矛盾,多半都是因为钱!你还不是也一样?不论是鼻子还是脸,全都跟着往外直冒泡!一直到现在,越发不可收拾了! 闫婷婷一听就娇笑道:滚你的!别胡说,我才不会呢! 曹宇狡黠道:你也别这么说,人都是会变的!你现在还不是因为不缺钱嘛! 闫婷婷笑道:缺钱我也不会像你这样!你那叫缺德! 曹宇坦然道:哎,当人还没能解决好温饱的时候,还不全得要靠体力?在凭体力的时代,易子而食、典妻鬻子,那还不是常态?那会儿你还能有啥脾气啊?你和孩子都属于是我们的私有货品,还不是我们说啥是啥,你们根本就没什么地位!更没什么脾气了!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又被带入了场景,眼神黯淡,默不作声…… 曹宇见状连忙道:现在这不就好了嘛!随着兵器的发展,有冷及热,基本上就消除了大家因个体差异所产生的诸多不平等! 闫婷婷笑道:呵呵,那跟脾气有啥关系啊?我说的是脾气! 曹宇狡黠道:哎,你别急啊!这不就到了嘛!科学把大家从土地里解放出来,现今力气已不再是第一生产力了,男人也随着经济地位的下降,越来越没什么大用!女人的天性也就随之释放了出来,脾气也跟着水涨船高,根据惯性原理,你们总有一天会骑到我们脖子上作威作福的! 闫婷婷听完是哈哈大笑道:噢,这是真的吗? 曹宇点头道:当然!现在你不也喜欢小鲜肉吗?这正是男女平等最好的写照呀! 闫婷婷听完眼里全都是小星星,笑道:噢,那真的是值得期待的一天啊!我好期待呦! 曹宇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道:别太得意了!小心鸟失禁! 此话一出,立刻又为他赢回一颗卫生球来,闫婷婷笑着啐骂道:去你的!真讨厌!没个正经的!哎,我问你啊!说真的呢!这事儿要是发生在我身上了,你会怎么办呀?该不会也跑了? 曹宇一听就知道不好了!连忙假装不解道:你说的是啥事儿呀?是鸟失禁吗?就发生在你身上了?那我肯定是跑啊! 闫婷婷立刻柔声啐道:去你的!别跟这儿讨厌了!我指的是王丽娜!你认真点儿!这事儿要是发生在我身上了,你会怎么办呀? 你瞧,这不是要命了嘛!曹宇就知道没法去回避,只好边想边答,没话找话拖延时间道:人性是没法拿来考量的!你为什么非要去知道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呢? 闫婷婷立刻娇嗔道:废话,人家就是想知道嘛! 曹宇道:那我问你,我要是摔瘫了,只能坐轮椅,你会怎么样啊? 闫婷婷立刻就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道:那要看你啊!你要是对我好,老老实实的,我就会管你一辈子的! 第426章 人生是条未尽路 曹宇从她那坚定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的犹豫!知道她是认真的,不禁心头一暖,也不再继续追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呀? 闫婷婷又瞪了他一眼道:废话!假话那还用说吗?!我当然是想听你说真话的啦! 她这话其实并没出人意料,可曹宇听完了却还是一呆,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那些曾经跟他好过的女生们…… 她们的容颜其实也没什么改变,可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更没法回答!这让他突然有些迷茫了,眼神空洞,穿她而过道:说真的,这还真不知道! 闫婷婷望着他那迷离的眼神立马就失望道:嗬!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 说着便开始联想起将来离她而去的种种伤心,不禁紧咬了咬红唇,潸然泪下…… 曹宇见状,赶紧收起了自己的迷茫,安慰道:哎,你不要这样嘛!没病没灾的都不知能不能到白头,这不是实话吗?是你非要我说真的!我总不能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骗你?! 闫婷婷也知道那的确是她又想多了!只得寻求自我安慰,好在他说的全都是实话,不是刻意来骗她!于是连忙擦干了眼泪,娇嗔道:噢,我让你说实话,你就故意来气我!是吗?人家就只是想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像这样的来对我嘛! 曹宇赶忙陪笑道:那绝对不会的!这你放心!我才不会像他那么的绝情!在你危难的时候弃你不顾,我保证!至于爱会不会变,能不能到永远,那还真不知道!这需要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去瞧!也许到时候爱就全都变成了亲情,那也是说不定的!这真的是实话,你说对不对? 这话还真是让她挑不出理来,更是心头一暖!立时喜上眉梢,跨前一步,挽起他的胳膊就走道:嗯,总算是说了句实话,算你还有良心! 曹宇见她终于是缓过劲儿来,连忙将胳膊从她臂弯中抽出来,狡黠道:哎,这是怎么了?这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怎么突然就又高兴起来了呢?又哭又笑,怪吓人的!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我改还不行吗?! 闫婷婷当然是不肯告诉他,正因为他这第一次的实在,还无意间漏了句爱与亲情,把她给感动坏了啦!只是娇羞地低着头,死命地拽着他向前走道:切,想改?晚了! 这回轮到曹宇死命地挣扎道:哎,你这是要干嘛呀?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着多不好啊!闫婷婷突然就收了脚步,瞪眼道:走!陪我去外头走走! 说着又不管不顾地拖着他要走,曹宇边走边挣扎,嚷嚷道:你这是要把我给拖哪儿去啊?哎,不行不行,人家可都还是个孩子呢!千万可不能去干那些个丢人的坏事儿!你可别来没羞没臊的拉我啊! 闫婷婷被他逗得是咯咯直乐,也顾不得脸红,死命地拽着他向前道:你就跟着我走!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罗里嗦的,还没完没了?是?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真讨厌! 说着就赌气地将他的胳膊一甩,头也不回,自顾自就走了…… 曹宇赶忙跟上来陪笑道:嘿嘿,怎么样?这滋味还好?你刚才就是这么对我的! 闫婷婷立刻翻了个白眼,将头一撇,不屑道:切,我懒得理你!睚眦必报!小心眼儿! 曹宇立刻赌天赌地的认真道:切!谁小心眼儿了?我刚才感觉特好!所以要让你也尝尝! 闫婷婷立刻又别过头来瞪了他一眼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得意?我还没完呢! 曹宇听完脸就是一僵,左眼抽搐道:怎么还没完啊?噢,我明白了!你刚才演这一路,原来就是要问我这个呀! 闫婷婷继续装冷道:是啊!呐我问你啊!你爸妈要碰上这事儿会怎么看? 曹宇听完心里就是一咯噔!连忙陪笑道:你怎么还问呢?!他们老夫老妻的了,还能怎么看啊?接着过呀!肯定的! 闫婷婷又停下脚步,瞪着他道:又跟我这儿装傻呢!是?我是问他们要是碰上像王丽娜的这种事儿会怎样啊?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还能怎样啊?我小时候没少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也没见他们怎么样! 闫婷婷一听,理都不理!就继续径直向前走去…… 曹宇赶忙追着道:哎,你怎么又生气了呢?我这不说的都是实话吗?! 闫婷婷边走边道:还装傻?不理你! 曹宇赶忙陪笑道:嘿嘿,你干嘛非要刨根问底儿啊?! 闫婷婷假装漫不经心道:废话!我不是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嘛! 曹宇不解道:那跟他们有啥关系啊? 闫婷婷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当然有关系啦!家教你懂吗?我就想知道你父母的态度!你给我老实说! 曹宇这才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啊? 闫婷婷又停下脚步来白了他一眼道:你还闹?!这么严肃的一件事情,都能让你给搞得不正经了,真讨厌! 曹宇一呆,这才咧嘴尬笑道:嘿嘿,那你想听好消息呢?还是想听坏消息? 闫婷婷恨恨地盯了他好一会儿,为了给他足够的压力,好让他说实话!于是又将头一撇,继续向前走道:爱说不说!我懒得再理你! 曹宇只得悻悻地追着她道:这坏消息呢,就是我妈估计也跟他妈差不多,那肯定都是会依着我的,明白吗? 闫婷婷听完鼻子就是一酸,赶忙低头,急匆匆的向前,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嘴里嘟囔道:切,我就知道一定会是这结果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曹宇连忙追上去道:哎,你别这么早就下结论嘛!为什么不听听那好消息呢? 闫婷婷边走边嫌弃道:切,你不都已经说了嘛!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吗?!难道之前说的都是假的吗?! 曹宇上前讨好道:嘿嘿,你还没听我爸会怎么说呢!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连忙停住脚步道:你爸?你爸能有什么意见啊?他就算再有意见,那还不是得听你妈的?! 曹宇狡黠道:哎,那可不一定噢!其它的,那肯定是得听我妈的!可万一要是遇上了这种事儿,我爸这要是发起脾气来,那谁都得听他的!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来了情绪!展颜一笑道:哦?是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曹宇笑着解释道:你想啊!我妈跟你一样,也都是女人!你们心里最烦的不也都是这种人吗?我妈是会向着我,可要遇上了这种事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疙瘩,对不对?所以,这要我爸再跳出来坚决反对,我妈也不会说什么的,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简直都要乐开了花了,连忙含泪带笑道:哦?是吗?那你爸会跳出来反对吗? 曹宇一脸严肃地肯定道:当然!他可是个老古董!我想他肯定是会跳出来反对的! 闫婷婷一听兴奋道:哦?是吗?那为什么呢? 曹宇想了一想道:我爸最烦的就是以貌取人了!别说是她破相了,就算没破相,他也一定会让我娶她,要我负责到底!至少是在他死前不能抛弃她!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对她这未来的公公肃然起敬了,笑眉笑眼地妩媚道:噢,是吗?你为啥就那么的肯定呢?! 曹宇立刻就狡黠道:嘿嘿,因为我以前就干过呀!那时候我爸就非逼着我要娶人家! 闫婷婷一听就挑眉道:好啊!你!现在露馅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快老实交代! 曹宇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呀?谁还没有过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闫婷婷也不去跟他争辩我就没有过去!只是追问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没娶人家?! 曹宇坏笑道:嘿嘿,那会儿我们不是还不懂事儿呢嘛! 闫婷婷故作吃惊道:什么?好啊!你!不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要去干坏事儿了?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是你干坏事的理由吗? 曹宇也觉得不好意思道:哎,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会儿我们还在上学呢!再说人家的大人也不乐意啊! 闫婷婷好奇道:那后来呢?就这么算了吗? 曹宇坦然道:是啊!都是两厢情愿的,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那还能怎样啊?人家家里倒是没什么,只有我爸跟那儿不依不饶的,死活不干!我妈好不容易才把他摁住,后来再遇上这种事儿,我妈就只好自己悄悄来帮我处理,不敢跟我爸去提!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闫婷婷见他吐沫横飞、眉飞色舞,不禁嫌弃道:很得意是吗?臭流氓!你不觉得磕惨呀? 曹宇尬笑道:我这不是在向你坦白呢嘛!坦白从宽不是吗?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不屑道:那是在你知道错了的前提下!你现在有吗?有知错、悔过的表现吗?就知道跟这儿耍贫嘴! 曹宇连忙陪笑道:我这不是要让你能看清我这人,省得以后掉坑里,再说我当初不老实!再说,那都是过去时了,你也不必太介意!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我能不介意吗?!即便过去是好人,都不能保证将来就一成不变了!更何况是像你这种混蛋呢!还死性不改的!你说那怎么能让人放心?! 曹宇突然就有了种冲动,也许那就叫是爱!至少是在这一瞬间,他真的是有些动情!于是认真道:好,我错了!我保证将来不会再像是这样子了!行不行? 成长!这也许就是那所谓的成长!成长只在一刹那,人就是这么突然间就长大了!…… 闫婷婷见他说的认真,立刻就抓住道:呐,这可是你说的啊!可没人在逼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这些话,以后要再敢去犯,看我不收拾你! 曹宇一听就惊讶道:什么?这就完了吗?你这人倒是好说话啊?让我好感动! 闫婷婷一脸的傲娇,不屑道: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这叫以观后效!谁说要饶了你? 曹宇自作聪明道:噢,我明白了!你这是要我戴罪立功、重新做人呢!对? 他哪里会知道,闫婷婷这是看中了他的家庭,而不是要饶过他!要说她也是冰雪聪明,找对象看人,更要看家庭!很多矛盾最后闹得不可开交,皆是因为家里人参进来搅合!谈恋爱是俩人的事情,但要谈婚论嫁就不是了!你要不预先去把对方的家庭给了解清楚了,就别轻言结婚…… 闫婷婷被他逗得花枝乱颤道:呵呵,你本来就不是人嘛!又何来的重新做人呢? 曹宇听完也是呵呵道:你瞧,谁说两小无猜才是情啊?像咱们这样打打闹闹的不也挺开心吗? 闫婷婷共情道:说的也是啊!在一起时间长了,虽然能增进彼此间的了解,但那不一定就能增进什么感情。了解的越多,也许更生嫌隙,那也是说不定的!对? 曹宇也是呵呵道:谁说不是啊!猜来猜去的情最浓,真到不需要猜的时候那就无趣了! 你说什么是路啊?所谓的路,不就是别人曾经也走过的地吗?所谓的人生,不就是在不断重复着别人也经历过的曾经?所谓的熟悉,不就是那拥有过的曾经?你想走条只属于自己的道路,就像是要开创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生!走着走着,你就会发现:咦?前面怎么还会有条路呢? 不管它是不是条断头的路,但那的确是条路!你走在上面,不知它会不会有尽头…… 这便是人生,虽然全都是在重复着别人的曾经,但对你来说,那还是充满了未知,全都是不确定!但那毕竟还是一条路,你走在上面,满怀着忐忑,并无半刻的心安!…… 闫婷婷此刻就是这样子的,心里有得更有失,但又满怀着希望!因为那毕竟还算是一条路,她要坚持着走下去,不管它熟悉不熟悉…… 俩人就这么边聊边走,边走边聊,迎着一轮早已挂在天边上的弯月,目送着斜阳,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校园,来到了滨海大道上…… 这条路对他俩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段时间来,俩人都不知走了多少遍。在这条路上也不知记载了他们多少的欢乐与吵闹。今夜如常,海风徐徐,逐浪涛涛,月亮也如往常般调皮,躲在云彩里钻来钻去,忽明忽暗地眨着眼睛,像是没羞没臊地撩拨着那月下的有情人…… 涛声依旧,月色如常,可这些映在闫婷婷眼里却尽是些沧桑与孤寂!正所谓物是人非,这让她俏脸一白,一股莫名的失落与悲伤就涌了上来。是啊!同样是失落,不同的是悲伤!海风徐徐,带着如常的咸腥,拂面而来,吹散了她的发丝,吹进了她的心伤…… 你又在想什么呢? 曹宇见她默不作声,不禁好奇道。 第427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闫婷婷并未回答,两人此刻都各揣着心思,就这么默默地又向前走了一会儿,她才突然止住了脚步,仰头望着那轮明月道:你说她这会儿在干嘛呢? 曹宇被她这冷不丁一问,也不明所以道:什么?你指的是谁? 闫婷婷轻蔑斜了他一眼,不满道:王丽娜呀!还能有谁啊?! 曹宇就怕她提这个,不禁哑然失笑道:我哪儿知道啊?!你想什么呢? 闫婷婷转头就赏了他一个白眼道:我是问她现在会不会在伤心?你想什么呢?! 曹宇心头突的一跳,赶忙装作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闫婷婷道:你猜? 曹宇耸了耸肩膀道:猜不出来!难道就因为一个痘痘,让你跟她天涯共此时了吗? 闫婷婷不明所以道:为什么这么说? 曹宇坏笑道:共情啊!你伤心,所以就觉得别人也会跟你一样的在心伤? 闫婷婷故意白了他一眼道:切,你怎么能知道我这是在替她伤心呢?! 曹宇坏笑道:这还用问吗?瞧你那小脸白的,比那月亮还要白!一眼不就看出来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嘲笑道:呵呵,刚才是谁心不在焉的啊?还好意思来说人家?我看你这才叫是在和她共情呢?! 曹宇也立马就反讥道:得了!你,什么叫共情啊?!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 闫婷婷笑眯眯地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狡黠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也眨巴着眼睛坏笑道:嘿嘿,我猜她这会儿才没心思来跟你一起看月亮呢!你也不是在为她伤心,又哪里来的共情啊! 闫婷婷一听不禁又来了兴趣道:呦,这么会猜啊!那你猜猜我刚才在想什么呢? 曹宇坏笑道:那还用猜吗?是不是在想我离你而去的各种伤心呢? 闫婷婷一听脸更白了,恼道:你还说?真是个混蛋!还说的那么直白,真讨厌! 曹宇只得报以苦恼的笑道:哎,行了!不都跟你说了嘛!到时候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闫婷婷被他说中了心思,不禁也是好奇道:说,你刚才是不是也一直在惦记着她呢啊?!曹宇一脸的委屈道:这个还真没有!哎,你别不信啊!这我可以发誓的! 闫婷婷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道:那你刚才又在想什么呢?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别跟我说什么也没想啊! 曹宇刚才还真的什么也没想!你要非说那他也就是在想怎样才能尽快地把她给甩下,好去球场活动一下手脚,可这也不能说呀!于是只好下意识地挥手踢了踢腿脚,好像要发泄那憋闷了许久的情绪。转念一想,忽然道:哎,不瞒你说,我也是被她勾动了心思,让我想起了那从前…… 闫婷婷见他这大展拳脚的样子,这是就要吐露心声了吗?于是立马来了兴趣,歪着脑袋望向他好奇道:哦?是吗?看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这是又按捺不住了风骚,好想去勾搭那些个女孩子? 曹宇赶忙住手,无奈地撇了她一眼,一脸嫌弃道:哎,我说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我现在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呢!哪儿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 闫婷婷对他这回答很是满意,不禁笑道:噢,是吗?那你为什么又想起从前了? 曹宇也不再看她,自顾着望向远方道:你不是知道的嘛!以前我交过不少的女朋友。 闫婷婷点头道:嗯,要不说你就是个渣男呢!怎么?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恋恋不舍了? 曹宇叹气道:哎,是啊!现在回过来再看看,其实我跟那男的也没什么两样啊! 闫婷婷立刻用大笑来掩饰内在的心酸道:哈哈!那你跟他可不一样!别在这妄自菲薄了! 曹宇惊讶的扭过头来,好奇道:噢,是吗?为什么这么说呀? 闫婷婷笑靥弯弯地看着他,眼里像是有泪光闪闪道:嗯,瞧你这跟丢了魂似的,是不是现在想起来感觉很后悔啊?要不要我帮你去把她们一个个的找回来?! 你瞧,要不说千万别让人给摸了底呢!尤其是女生,她会时不常的来提醒你,以解她自己的心头之恨!曹宇表示很无奈道:没有啦!我只是觉得那很像是一场梦,当时其实也还并没有想好该如何来跟她们交往,就像是约了一场球,我只想跟她们一起来打场球,没想过以后会怎样…… 闫婷婷面无表情道:哦?你这是要改过自新了吗?然后呢? 曹宇望着她表情古怪道:然后?然后我就搞不懂了啦!你们女生为啥都是这样子的啊? 闫婷婷听完就噗嗤一笑道:怎么了嘛?我又哪样了啦? 曹宇忐忑道: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一到了要分手就不开心了呢?我找别人去开心,你不也正好可以再去认识别的男生吗?!为啥要如此的死去活来?自己折磨自己不说,还要再来死缠烂打的折磨别人呢? 你瞧,按他这逻辑,大家在一起踢球不就是为了要寻开心吗?那踢完散了,不也应该开心才对吗?可这直男的理论,闫婷婷就是不能够理解!一听就恼道:那你想要怎样啊?!难道要大家都跟你似的?像猴子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曹宇坦然道:是啊!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要开心吗?如果不开心,那又何苦非要在一起呢? 闫婷婷一脸不耐道:懒得理你!我不想跟你再聊这些个了! 曹宇继续挑衅道:你瞧,说不过了就要发脾气,一点道理也不讲!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那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嘛?! 曹宇见状立刻就秒怂道:嘿嘿,我没想要你怎么样啊!你开心就好了,小心长痘痘!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讨厌啦!你老是这样我能开心吗?! 曹宇也跟着笑道:那要我怎样你才能开心啊? 闫婷婷被他气的也是没话说!只得翻了个白眼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曹宇一脸的无奈道:怎么办?只能是忍着了!还能怎么办呀?哄着呗! 闫婷婷立刻娇嗔道:讨厌啦!谁要你哄了?我不稀罕! 曹宇一听就笑道:你瞧,还说不要哄呢!我算瞧明白了,只要是我不开心,你就开心了,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又笑道:谁问你这个啦?真讨厌!我是在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来帮她啊? 你瞧,这开心与不开心,不光是很容易传染,还能在大喜大悲间,起起落落的相互转换!人生不就是这样子的吗?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不开心了,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曹宇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闫婷婷一脸的难以置信道:噢,是真的吗?你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曹宇一脸的鸭然,呆鹅道:那我还能骗你吗?这有什么可骗的呀? 闫婷婷一脸期待道:你不挺有主意的吗?刚才在王主任那里,我看你像是胸有成竹了! 曹宇笑道:哎,算了!咱还是去找点儿吃的! 闫婷婷一听就挑眉道:嗬!这还没搞定呢!你又想起来什么了?一出又一出的,还惦记起来没完了?! 曹宇笑道:哎,你别闹了!好吗?瞧这都已经是几点了?我肚子都快要饿的咕咕叫了,哪还有心思来想这些个啊! 闫婷婷娇嗔道:打岔呢,是?我就知道你这是想要到她面前去显摆,对不对? 曹宇一脸无辜地笑道:我显摆什么呀?我显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醋味?而且什么闲醋都吃,还让不让人活了啦?!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哼,你就是爱去显摆!别以为我不知道! 曹宇鸭然道:你瞧咱俩现在这状态,还有心思跟这遛弯吗?倒不如去找她把事情给说了,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你也好能早点儿睡个安稳觉,那不香吗? 闫婷婷当然知道他这话的在理,可依然撒娇地挽起他的胳膊,耍赖道:那你就先跟人家说说不好吗? 曹宇见黑灯瞎火的瞧不大清楚,也就没把她挣脱,只是拽着她转身,一起向大排档走去,嘴里还振振有词道:这事儿我真的是说不清楚,不知该怎么办! 闫婷婷挽着他的胳膊走了一会儿,突然就叹息道:哎,想想这王丽娜也真是够可怜的了!你说你们男人怎么都那么的可恶呢? 曹宇不以为然道:哎,人之常情嘛!尤其是现在,男女都平等了,你以后也别老一口一个你们你们的了,其实大家还不是都一样的嘛! 闫婷婷突然拉着他就止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谁跟你一样了?! 曹宇摆出一副贱嗖嗖的样子,挑眉坏笑道:那你干嘛还非要来喜欢我呀?明知人家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还非得要喜欢,不就是在贪图人家的美色吗?这就叫爱屋及乌,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喷了,假装气恼道:滚你的!嗬,你还有理了?我那叫不计前嫌,希望你能浪子回头!那能一样吗?谁像是你呀?就只知道喜欢漂亮的!还非要找来个蹩脚的理由,说什么人家做的菜好吃啦之类的,能拴住你的胃!能栓住你的从来都只是漂亮,不是菜!对不对?! 曹宇只得是尬笑道:嘿嘿,你那说的全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像我这种老人儿…… 闫婷婷此刻是越想越气,越说越来劲儿道:老怎么啦?过来人还不都一样!以前那些个老人全都是三妻四妾的,当年要改成一夫一妻制的时候,很多人都把自己身边的老婆一一夸赞一遍,什么这个能持家,那个会过日子,另一个贤惠本分,还说哪个他都舍不得,手心手背的都是肉!可到头来还不是选了个最漂亮的来和他一起接着过吗?还美其名曰就数她的岁数小,担心她将来的日子难过,需要人照顾。我呸!听着就恶心!真是臭不要脸! 曹宇笑道:哈哈哈!我有你说的那么老吗?我可没赶上那好时候!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继而又笑道:呵呵,要说这老人,我看就曹叔叔还像是个男人!难怪他能当这么大的官呢!就是行的正!哎,你说,你咋就那么笃定他会要你娶王丽娜啊? 她哪里会知道,也正是因为这年轻的时候干的那些个荒唐事儿,让他始终心中有愧疚,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特别忌恨这些个事情! 曹宇听完就吓一跳,脸色难看道:哎,我这不关我的事儿啊!他可没说过!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去你的!我是说如果呢!谁要你来娶她了?你可别臭美了! 曹宇立刻装出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来,使劲儿地拍着胸口道:噢,那我就放心了!我还当你这么快就把我许配给别人了呢!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记住以后说话可千万要注意点儿措辞!口误伤人,那也是会死人的! 闫婷婷立刻瞪眼,娇嗔道:你还来?来劲儿了!是?还不快老实说! 曹宇这才赶忙按着自己的心思来揣度道:我猜他一定会觉得那又不是天生长得就丑,也不影响下一代,只是一个看看着习不习惯的问题,那都不是事儿!以后多看看,慢慢不就习惯了嘛!也不影响办事儿,实在不行晚上就拉灯!再捂上个枕头,那不都一样了嘛!…… 闫婷婷一听吓得没惊掉了下巴,张大了嘴巴讶异道:什么?曹叔叔会这么说吗? 曹宇一脸的狡黠道:你不是让我猜吗?而且说男人想的都一样!我猜他会这么想! 闫婷婷差点没把两只眼睛都给瞪出来,咬着嘴唇,一副火山即将喷发的小表情,狞笑道:哎,我说咱以后说话能不能先过过脑子啊?他可是你爸,亲爹!有你这么来糟蹋自己亲爹的吗?把我对他老人家的好印象全都给毁了!还差点让我都恨不能上去扇他两巴掌! 曹宇一脸的毫无所谓,继续坏笑道:怎么?这不是正常的思维吗?是个人不都该这么想? 闫婷婷一脸的嫌弃二脸的不耐烦,将手一甩,扭头就走道:哎呀,烦死了!不想再理你!曹宇赶忙追上去拉扯道:哎,你别走啊!怎么?我又哪儿错了啦? 闫婷婷挣脱开来,挥手在脑后摆了摆,头也不回,边走边道:你错了!哪那都是错!还不肯来认错!我不想再理你了! 曹宇赶忙追着道:好,是我错了,我认错!这样总该是行了? 闫婷婷头也不回,边走边摇头,摇得就像是个拨浪鼓道:哎,不对!这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你没错!我就不该认识你,更不该错认了你!这都是我在一厢情愿,那不能来怪你!这是我的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烦不烦啊?!我不想再理你了!你就饶了我! 第428章 婆媳落水先救谁 闫婷婷不停地甩开他拉过来的大手,样子很是伤心,拼命要摆脱他的纠缠…… 曹宇也不知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火气,更不知她为啥突然就发了脾气,跟疯了似的,感觉好像是真的急了!只得赶忙上去连作揖带赔不是的直告饶,态度那是极其的端正道:哎,你别急嘛!怎么又说走就走了呢?我哪儿有错你指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你瞧,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用态度来补救!这招在任何时候都极其的重要,你学废了吗? 闫婷婷见他摆出一副猥琐的样子,拼命地跟那儿讨好!心里就直想乐:哎,你说拿他有什么办法呀?不过这态度倒还让人满意!要不是像这样的吓他一下,能诈出实话来吗? 于是立马止步,冷冷斜着他道:怎么?说了半天,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错在哪儿了啦?那我这儿岂不是都白说了吗?! 曹宇听完脸就是一僵,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错在哪里!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妙,好像是怎么又上了她一当似的!连忙挠着头,陪着笑脸,想把大事化了道:呵呵,我这不也就是犯了一个是男人都会犯的小错误嘛!你也不至于像这样的摔锅砸碗啊! 你瞧,知道该如何来承认错误了吗?如果不知道,那就来跟他学着点儿! 闫婷婷一听就以为是又诈出了新情况,自然要瞪起眼睛小题大做道:什么?!你们男人都会犯的小错?这错的难道还小吗?!哎,我说你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去学点儿好的回来呢? 曹宇连忙讨好道:有啊有啊!我这认罪的态度不就是打外边学来的嘛!你可还满意吗? 闫婷婷一听自然是忍不住,连忙捂上嘴巴娇嗔道:真讨厌!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你怎么那么的讨厌啊?!那好,看在你这么积极要求悔改的份儿上,我就再给你次机会!先说你哪儿错了!老实点儿啊!认识到错误,才是改正的前提!坦白从宽,别跟我耍花样! 曹宇一脸莫名其妙道:至于的嘛?都到了要坦白从宽的地步了?是不是有点上纲上线了?闫婷婷立马就赏了他个白眼道:防微杜渐你懂不懂啊?你们必须得从小抓起,我可不想跟你这儿亡羊补牢!快老实交代! 说着还不忘伸手在他眼面前空握了一把,惊得他毛骨悚然,表情极其痛苦道:那是那是!我明白!可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啦! 闫婷婷立刻瞪眼道:什么?不是你说的犯了男人都会犯的小错吗?怎么转脸就又都不认了呢?噢,做完翻脸就不承认了?敢做还不敢当,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曹宇被她咄咄逼的一脸古怪道:我没不认呐!我只是不知道错在了哪里!我自己也不知到底是错在了哪里,你又不提醒,这让人怎么改?毛病没改了,又惹得你生气,这不就成怪圈了嘛!所以我就只好先来找你认个错,这就是我们都爱犯的通病,耳根子软,耙耳朵! 你瞧,看明白他这条认错的心路历程了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合着说了半天,那都是错怪了你?是我错了呗?! 曹宇连连点头,讨好道:那是那是!这也不能全都怪你!我也有责任,主要是嘴笨,没给你解释清楚,让你产生了误会!哎,不对不对!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那样的对你,这全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的这一番美意,那都是我的错! 闫婷婷被他说的头发都快站起来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不过这态度倒还是挺端正的!一副值得信任的诚恳模样,所以也就不好挑明说就讨厌他只喜欢那个!毕竟她是个女孩子,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只得噗嗤一笑道:那好!我就饶你这一回! 说着就又自然而然地上前重新挎起了他的胳膊,然后就又愉快地拉着他朝前走去…… 曹宇立马就有了种一脚踏空,踩到坑里,还闪了腰的感觉,直接就坐实了上当!但还是得怀揣着十二万分小心道:哎,咱这弯儿转的是不是有点急了啊?我这儿还没准备好,你就又掉头了!哎,能说说你这飘来移去的心路历程吗?哎,对了!能告诉我刚才我这都是错在哪儿了吗? 闫婷婷见他这一脑门子全都是小问号,自然是开心的不行!挽起他胳臂,咯咯笑着就往前走,根本就不屑回答:呵呵,你哪儿来那么多的问题呀?罗里嗦,跟个问题宝宝似的,烦不烦人呐!快点走!赶紧的!别再跟我这儿啰嗦了! 曹宇被她拽着也挣脱不掉,只得无奈地随她向前,嘴里不依不饶道:哎,不对呀?怎么说来说去又都成我的错了呢?是我在跟你这儿啰嗦吗?这此我又是错在了哪里?不行,咱可要趁热把这话给说清楚了,这到底是谁的错?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算了,下次你还来! 当然啦,像这种关乎是孰对孰错的是非题,哪能像他说的那么随便!任由他张嘴说说,怎么可能就这么的算了!像这种大是大非的重大问题,那必须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说算帐那就要算帐,她说算了就算了!哪容他在这儿多一句嘴啊!张嘴不出声那都算多嘴!你什么你?啰嗦! 当然,她演这一出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并非光是作:这一是要看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二是也想借题发挥,看看她跟他妈在他心里孰轻孰重!那未来的公公她已经是接受了的,可他妈却是有一点点的吓人,护犊子代表着母性强,也不能说是就不好! 其实她也是同类人,所以她并不排斥他妈,这关键还是要看他,如果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妈宝娃,那将来可就会有点麻烦!张海燕不就是个前车之鉴?她现在急于想知道的就是他对他妈的态度!所以先用吓唬来去除他的戒心,好再来深入去探究,将来她在他心目中所能处的位置…… 这个很重要!记住,结婚前必须要了解婆婆的脾性,更要清楚她在儿子心中的地位!这个很重要!于是就见她用那特意蓄势过的温柔语调,顺势抛出了那个经典的要命题道:哎,咱先不说那个了,好吗?呐,我来问你啊!要是我跟周阿姨一起都掉进了水里,你会先去救谁啊? 你瞧,要论心机,男生永远逗不过女生!曹宇刚刚被吓了一大跳,现在好不容易又重新振作起来,身心立马就进入了完全放松的状态,思绪飞扬,由着性子肆意的驰骋,根本没留意眼前又显了一大坑!一头栽下去道:当然是先救你啦!我妈会游泳!哎,你说她摔的有那么严重吗? 闫婷婷一听就傻眼了!头一句还挺受用,可跟着下一句就知道他这全都是在敷衍自己呢!根本就没走心!哎,你说这可咋整呀?一紧张,他就开始满嘴的跑火车;一放松,脑子也跟出去了,胡乱想!搞得你是没折没辙的,没办法!只得脸色难看道:喂,我说你这是在听我说话吗? 曹宇听完就是一愣,赶忙陪笑解释道:是啊!我这不就是想给你一个一个的解释嘛!这头一个咱还没能把它给搞明白呢!你咋就又来了下一个呀? 闫婷婷板着个脸来,一本正经道:我现在只想知道的就是那下一个! 曹宇也一脸严肃道:是啊!所以我这不是在问你呢嘛!总感觉她摔得也不算特别的严重!回头整巴整巴,我想应该也还是能说的过去!如果要真像这样的话,那晚上睡觉应该也用不着再拉灯了?如果这一切的假设都不成立,那咱还跟这儿讨论什么呢?前提那都是不存在的! 闫婷婷见他还跟那儿纠结她到底是不是漂亮,就翻白眼道:你还来?怎么说都不听是! 曹宇立马醒悟道:噢,原来你就是为这在生气,是?那干嘛不早说啊?! 闫婷婷再次白眼道:我一直在问你的是,我跟周阿姨同时都掉进了水里,你会先救谁? 曹宇早就明白了她刚才为啥要生气!所以决定要以牙还牙!故意装傻,想也不想就说道:当然是先救你啦!我刚才不都已经说过了嘛!那肯定是先救你啊! 瞧见没?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为的就是生怕你会听不明白!于是接着反问道:哎,对了,你不是也会游泳嘛!这我可是在咱学校的泳池里见过,你好像是游的还不赖呢!哎,要不要我在边上给你俩加油?看看你俩谁能先游到岸边,我就先拉谁上岸! 闫婷婷被气得是直跺脚,跳着脚的骂道:讨厌啦!我是说如果!是如果,如果!听不懂还是怎么着了?这题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吗?故意装傻来气我呢,是?信不信我再也不理你了啦?真讨厌! 曹宇见她急得又想要发飙,这才哑然失笑道:呵呵,我这不也都说了吗?当然是先救你!你是不是也没听懂啊?! 你瞧,什么叫气人啊?明明告你的就是那答案,将它就摆在你面前,可你偏偏就不听,依旧对它视而不见,你说这要是不叫气人,那还能又什么叫气人呀?!你是不是会觉得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可现实中,这样的难以置信却又是比比皆是!这不用我再去举例? 你明明是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可她偏偏就是不信!你说这是不是会让你很生气啊?!像这种让两个人都很生气的事情,那才真的是叫气人呢!对不对?可我要告你,那多半是因为真爱,你会不会认为我这是在胡扯?会不会因此来生我的气?不信你去辅导一下自家娃的卷子试试看…… 所以那都是叫为了你好,你就不该生气!现在能明白啥该是生气了吗?对!就是当你被人忽悠得大脑发骚、热血翻腾,就认定了那都是为了你好,恨不能掏心掏肺的要把那兜里仅剩的两毛钱全都掏给了他的时候,突然“咔”一下遭雷劈了,头脑立马冷静了下来…… 等等,他这是为了你好呢?还是为了要惦记你兜里的那两毛钱呢?你突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而且是越想越气,这时你就能明白啥叫是真的气了!闫婷婷此刻就这样,气的那也是没话找话道:我是在嫌你这态度不端正!想都不想就乱讲!你再好好想想,然后再来回答我,认真点儿! 曹宇摸了摸鼻子,立马就换了一副表情包!那表情,眉毛眼睛连同着五官全往这当间跑!那是相当的凝重,而且还掺杂着痛苦!好像是遇到了几天都解决不了的困难,憋了半天这才突然放松道:噢,我想明白了!那当然是先救你啦!必须的! 闫婷婷虽然看他有些个夸张,知道那全都是装的,可也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道:哦?是吗?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呢?这要是当着你妈的面儿,你还敢这么说吗? 曹宇凝望着她,真是很傻很天真!于是赶忙摆出一脸的真诚,很是笃定道:当然!那有什么不敢的?我这是发自肺腑的,骗你是小狗! 你瞧他,见着很傻很天真的就忍不住要骗!殊不知当人真的知道自己很傻很天真的时候,那恨就会跟着来了!闫婷婷听完自然是欣喜全都跑到了脸上,噗嗤一笑,赶忙掩口道:呵呵,你本来就是只小狗嘛!喂,你说的这都是真的吗?就不怕你妈回头来说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吗? 曹宇继续认真道:怎么会呢?!我妈听见高兴还来不及呢!死了她都乐意! 你瞧,这不是在逗嘛!闫婷婷明知他这是在逗她,可她还是很高兴!这就是骗人的至高境界!明知他这是在骗你呢,可你依然还是很高兴!这种事情多半儿要伴随着真爱,否则一旦有天她要是幡然醒悟了,那后果不言而喻,她会把爱全都转换成恨,加倍的还给你,还会越想越气…… 要说这世上的恨全都是由爱而来,那未免是有些夸张了。可要说这大部分的恨,都是随爱而来,相伴而生,你会同意吗?无缘之恨,有如无源之水,都是被人灌以了爱的名义,作为添头,赠送给你的附属品,你要能想明白了这些,那不生气才叫怪呢!…… 回头咱再来说说这曹宇,你可别当他啥也不懂,整天就知道靠着胡说来哄得她开心!那看似不经意间的随口一说,其实隐藏的全都是深意!在这问题上他想的可明白了,那就是态度一定要端正!来不得半点马虎,更不能有含糊!哪怕是骗,都要骗得人心服口服!否则你那算干啥呢? 第429章 干啥都要讲逻辑 话说干啥都要讲究个逻辑,否则就算是去骗人,你都会心里头别扭,总感觉亏欠了别人!那还能好吗?你看人家曹宇,一口一个“当然是先救你!”的喊着,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一点愧疚感也无!凡成大事者不纠结,也就像这样天然去雕饰的表白才能够抱得美人归! 其它任何种类的答复都是画蛇添足,这女生但凡要有点儿脑子,那你就很有可能是竹篮子打水,全都白忙和了!下面就来替大家分析分析,由于这婆媳落水的问题实在是经典,所以答案也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有抖机灵的,有扮老实的,有唱苦情的,但都基本上回避了人性…… 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想要把这个直指人心的经典问题给带跑偏,只是因为人心不可被拷问吗?你想要先去救的那个绝对就是你的心上人!在上心的问题上只有唯一,没有其他!你要非愣说是对谁都一样的上心,那就等于是在说对谁都不负责任!那些所谓的其他,其实都是在瞎掰! 那些兜兜转转故意绕弯子,不肯正面回答的全都是在自作聪明,只能说你没搞明白重点!而那些既要这样又要那样的回答,看似是想把方方面面全都照顾到了,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平衡,其实那都是在刻意回避矛盾。爱,不像是做游戏,它只能是唯一,非此即彼,并无其它的可选…… 所以,只有排在第一位的,才是你内心中的唯一!第二和其他并没多大的分别,那都是代表着她在你心里其实并没像你说的那么的重要!这就是人心,更是人性!因为感情这东西本身就像是磁铁,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两者对立、势不两立!两不相关的东西那肯定就掺和不到一块去! 因为她俩之间一旦爆发了冲突,就立刻需要你来在她俩之间做出抉择,二者必选其一!这种尴尬,根本就无法避免。扪心自问,你的心能有多大啊?是不是也就那么大的一点点?装不下那么多的乱七八糟,更何况还是两个大活人呢!…… 所以说,越盖越脏,越胡撸越乱,那是抹不平的!到头来还不是刚按倒葫芦又起了瓢?!所以说,嘴还是靠谱!很多事情最后还不是得靠嘴来找补?花言巧语的糊弄鬼,这不得不说也是种解决问题的办法!接着咱就来给骗人哄鬼的正个名,让你骗的心安理得,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咱要想把这问题给回答好,首先就要把她问这的目的给搞搞清楚,你说她为啥非要问这个呀?是不是杞人忧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做!非要拿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来消遣你?如果你会这么想,那一定是觉得她和你妈同时落水的机率很小!像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觉得她能不明白吗? 所以说,这个推断不成立!要是没人刻意去安排的话,她和你妈几乎不可能同时落水,要是怀疑有人刻意谋害,那一定是脑子里进水了,这也不能成立!唯一能解释通的那就是客观存在的婆媳冲突,不但频繁,还不需要刻意去安排,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这会让她感到很焦虑…… 所以她问的根本就不是某件具体的事情!她在向你表达的是焦虑,因为她根本就不知能不能跟未来的婆婆处好!她所担心的是当婆媳产生矛盾时,你会不会跟婆婆站在一起来共同欺负她!你俩毕竟是亲的,而她只是个刚刚进门的外来人,这种极有可能被孤立的场面让人感觉很不好! 接下来咱再说男生,回答无非是炫技型:先救我妈再救你!我水性好,游得快,相信我! 你说他这是在想干嘛?想展示一下自己?外带着种种包装,想给你一个既老实,又孝顺,还很有安全感,是值得去信任的高大形象!好建立你对他的信心?这你要是都信了的话,那将来少不了要吃些苦头,不信咱现在就打个赌!将来他一定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要你亲自去面对! 其它脑子不灵光的回答还有诸如:那肯定是先救我妈啊!因为她养育了我!扮孝顺,扮实在!然后我再陪你一起去死!扮苦情!决不会有人像曹宇似的,先把亲妈丢边儿上,直接就去捞媳妇的!总觉得要是那样的话,都不配做人了!连媳妇都会瞧不起你的!真丢人?我呸!你不配! 要不说逻辑是个好东西呢!哎,可惜的是这许多人是没有的!就像诚实也是个好东西,所以许多人都假装着自己有一样!这就是人性,有些人天生就喜欢抬杠,就像是现在,你好心在教他如何来谈朋友,他却举起右手来赌天发誓说早就与自己心仪的五姑娘相依为伴,不需要你帮忙! 哎,你要读不懂这里面的玄奥,那就请去面壁!像你这种人就不配有女朋友,注定要孤老终生,一辈子与南墙做伴。别说我这是在教你学坏呢!你扪心自问,平常撒的谎还少了吗?坏事干的估计也不少?一直都是谎话连篇,怎么到了该要骗人的时候,就假装起纯真来了呢? 你只是逻辑不清,分不清啥样叫实在,啥样又叫是在撒谎!你觉得这些回答有哪个是真的啊?前提本来就是在假设,到时估计你不是在岸上傻眼,就是和她们一起在河里扑腾!别说骗人过不去自己良心,你只是不知该如何来讨她欢心,不知撒哪个谎更能让她信服,这跟诚实有关吗? 再说你这心理素质也不过关啊!怎么一到灵魂拷问就马爪了呢?你回答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讨得她欢心吗?她问话的目的不就是对你不放心,要看你对她的态度吗?所以你答非所问,一通的胡诌,还不是因为你没能搞清楚状况吗?要真是理解了题意,答案也自然就不言而寓了! 骗子的至高境界那就是能拉着你一起去共情,想你所想,急你所急!要不怎么能把你给拉下水呀?女生问这种问题,要的是感受!看你的态度,将来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对付那个恶婆婆,如果你站在她这边,凡事都会为她来考虑,那她就有信心踏进你家的门坎…… 要能读懂了我说这些,将来不论是做夫妻,还是当婆媳,相信都能相处融洽!反之,任何想把你给带跑偏的回答,那都是别有用心,你千万要加小心!什么叫你是看上了他这人的实在,这牛比人还要更实在,你怎么不去跟牛过呢?我实在是搞不懂! 实在是拿来懂你的,他连你都不想懂,那你又拿这实在来何用呢?他那只不过是实在是不想懂你!明白吗?所以她才要来问你的心,她所担心的就是将来你会不会把她给放心上!不要去指望她将来能懂你和你妈的感情是有多深,这么跟你说,你所能看上的女人都不会把你妈当亲妈! 因为她所爱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家人!就像你不会因为喜欢丈母娘而去娶她一样,能把你爸妈当亲人一样伺候着的女人,你又未必都能够看得上!你要想让她爱上你的家人,那首先就要让她爱上你!只有当她认为你值得她去为了爱付出,她才会考虑到你的家人,把她们都给照顾好! 这逻辑上有先有后,次序不能乱!否则你就会竹篮打水,啥也得不到!再说,这都啥年代了?你妈要是老跟你来唠道,她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你给拉扯大的,估计你都会嫌烦?久病床前无孝子,连自己亲生的你都指望不上呢!还想着要去指望她?你是不是想多了? 咱不能简单地把它全归咎于世风不古,社会发展到今天,在解决了基本温饱的同时,也生出了许多新的问题。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亲情陪伴的时光则是少之又少;大家都忙着去挣钱,相互间关系却是越来越冷漠。养娃和养老都早已不再是简单的缺钱问题了,明白吗? 所以说,还是先指望指望你自己!别到时候甚至连你妈都会严重去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那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你就该多多的去体谅体谅你媳妇!因为她明知这婆媳关系不好处,早晚会磨擦出火花,还敢进你家门,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真的是不容易! 所以你就该相信自己的眼光,庆幸自己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相信她在爱你的前提下一定能发挥聪明才智把这一切给处理好!她所担心的只是你的态度,是帮她,还是来气她!除非她天生就喜欢忍气吞声,否则一定会来确认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你俩又没血缘,担心那还不是必然的? 这道题拷问的本就是个人心,大家一碰到这类题心里就发慌,不知该撒哪个弥天大谎才算好!那只是因为你没从出题人的角度去想问题,只想要尽量去掩饰自己说谎成性的脾性!总想着要怎样才能够去救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怎样才能够救自己! 救人要先救己!你只有先把自己给解套了,才有那闲心去想救别的!这道理说来简单,可有人就是不明白!自己还都提着裤子呢,就想腾出手来去指责别人!结果可想而知,那肯定是贻笑大方!所以审题是关键,只有了解了出题人的需求,才能找到让大家都满意的正解! 要是一上来就把方向搞错了,那在这上一切的思考,所有的努力,都只能是在错上加错,大错特错!明白吗?这题的要点就一个,那就是要能够让她开心!所以正确答案也只能是唯一的,你所显摆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要让她开心吗?! 这就像是在考试,你之所以把相关不相关的全都给堆上来搁一块儿,不就是因为搞不清题意,还想要老师多少能给点儿感情分吗?答案很简单,问题是你不懂!所以只能蒙! 现在咱再来回头看,你还会觉得曹宇他不够聪明吗?为了能哄得她开心,还有什么谎是不能撒的吗?就算当着你老妈,你也该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告诉她:当然是先救你!不管我妈她会不会游泳!这才像是个爷们嘛!撒谎就要撒个天下人都不会去相信的弥天大谎,为的就是你高兴! 这样的回答两全齐美,首先就能讨得女朋友的欢心,也能如你所愿,抱得美人归!你唯一需要担心的那就是你老娘,她听完以后会不会生气?有没有想过因此会得罪你老娘?你要真有这么想过,那我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难道亲生不就该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还不记仇吗? 接下来咱再逐个地刨析,首先来看她会不会生气?这问题要先搞清楚对象,她有可能会生谁的气?你媳妇?那以后该生气的地方还多着呢!就这点背后碎嘴的小事,都不值得她来生闷气!而且婆婆一般都会把对媳妇的闲气转嫁到儿子身上,娶了这么个败家媳妇,都怪儿子他不争气! 那剩下的就是你了,你说她会舍得真跟你来置气吗?这问题还比较复杂,必须得从头说!首先你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其次你身上的那点儿尿性,她还能不清楚吗?从小到大,你骗她的次数还少了吗?我估计她为此该没少跟你来置气?还差这一回半回的吗?……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相信我,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一时半会儿的气不死!虽说是人心不可度,我也不知她会怎么想!但我要是她的话,一定会恨不能赶紧找人把你给领走,只要你俩能过得好,爱干嘛干嘛,别再来跟前气我,那就成! 为此我估计她恨不能连自己都要骗了,还会在乎你这些个低劣的小技量吗?那可是把你从小看到大的亲妈啊!你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你要干嘛!这还能把她给气到了吗?!要知道当妈的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你,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抚养大!…… 我猜她此刻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惦记着你,做梦都盼你赶紧去把她给骗到手!现在别说是要讨个好老婆了,就算随便去讨个回来那也是千难万难的不容易!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都不一定能成呢!现在说两句便宜的谎话就能骗个回来,你说她有啥可生气的? 你妈只会因为你骗不到老婆而着急!看你过得比她还要幸福而心生怨恨,那一定都不是亲妈!从小看着你长大,又不是没见过你骗人!你在她面前说的谎还少吗?看你三言两语就能把个好媳妇给骗到手了,你猜她会是啥感觉?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叹气说这儿子算是白养了呢?! 第430章 养儿防老不能想 如果亲妈真是这么想的,那她就不叫养儿子,而是在蓄奴!大家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去养娃呢?还想着他将来要给你养老吗?人要都像是这般的觉悟,那就连动物都不如了!你瞧那些个动物!有哪个活得不比人辛苦?那还非要去养那么些娃呢!它有想过让娃将来给自己养老的吗? 养娃真没你想像的那么辛苦!尤其是现在,条件已经不知道要好多少了!营养过剩导至大家的脑子越来越活分,干啥都要讲究个回报!只要是有利可图,认爹、装孙子,那都不在话下!反倒是自己身边的至亲之人,你有花过半点的心思吗? 做事不能只靠着嘴说说,你怎么对待自己的父母,将来你的孩子就会怎么来对付你! 所以,把花在怎么钻营上的心思,拿出一点点来放在你觉得该爱的人身上!公粮就是公粮,该交就得交,不能什么事情都想着拿钱来顶!因为钱嘛?纸嘛!不当吃不当喝,有时还真的是代替不了倾心陪伴!不能把钱一丢,就当是尽心了!这道理早懂,早动手!别到老了再后悔…… 就算你对娃倾尽了所有,呕心沥血,那就一定会有好报吗?我看未必,还是得碰运气!养个好娃比中头彩还要难,凡事都得想开点儿!不行咱就去学学动物们,它比人更懂真爱,又知道要陪伴!作为人类母亲,动物家族中的一员,咱觉悟不能就因为头脑比它活分,而差出圈儿了? 作为一个正常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娃儿们长大成人,娶妻嫁人,离你而去,生儿育女,不都应该是高兴才对吗?孩子长大了,你就该撒手!这还能舍不得吗?干嘛非要整天抱着个巨婴不撒手?还等着他来给你养老吗?那样大个巨婴,我看大概率不是给你养老,而是要啃你一直到老! 说到这儿咱再回过头来看曹宇,现在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啊?他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吗?还是在胡扯?你说他究竟是实在呢?还是实在是不靠谱啊?那还不是得要看角度吗?正所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样是一件事,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因为没人能知道他内心里究竟是咋想的! 这要是站在当妈的角度,知子莫若母!他这些个话字字扎心,那肯定都是真的啦!可当妈的还是会很高兴的!因为他要能三言两语就把媳妇给骗到手了,那你不就算解套了吗?把他就这么往那傻媳妇的手里面一丢,剩下的不就是请等着看他俩人的热闹了吗? 看戏还能有啥可不开心的呀?除非是你自己想不开!再说了,你别看儿媳妇她一时开心,以后有她哭的时候,日子那不还长着呢嘛!相信你儿子也会像对你一样的去对待她!这万一要是还不能把她给折磨的要死要活,那不还有咱孙子呢嘛!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早晚会把她给逼疯的! 至于闫婷婷,那肯定知道他说的全都是瞎话,没一句是真的!可这听着舒坦啊!至少有一点是真的,他已经知道要顺着咱的意思来了,这就叫有进步!至于这话里的意思,不也挺符合他的性子吗?他不就是个见色起臆的色胚嘛!那至少还说明我貌美如花,他还知道要心疼我!…… 你瞧,同样是撒谎,同样是没人信!可他偏偏就撒出了至高境界,因为大家都爱听!这跟那些个海誓山盟其实没多大的区别,只要是能哄得她开心,谁还会去管以后啊?就算他说的全都是真心话,那又能怎样啊?所以别怕说些貌似不中听的大实话,天塌不下来,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什么瞎话实话,全都是一样的!只要是没人去翻后帐,那还不是由着你去随便说?现在能明白为啥女生都爱发愁了吗?就因为是她的记性好!总爱去翻后帐,一翻还就要生气!满腔的愤恨全都是这么来的!那些记不住痛苦的生物,一般都会活的很幸福!因为他只记得要图一时之快! 这就叫别当我是很傻很天真,你就骗起来没完了!一旦等我知道了当初的我,的确是很傻很天真的时候,那你就完蛋了!所以大家都拼命地捂着,用一个接着一个的瞎话去掩盖前一个瞎话,就这么一路的编下去,不让你腾出空来去掀盖头!不就是为了能让你觉得自己活的很幸福吗? 在大家要都在害怕被人骗的时候,那骗子还有啥可怕的呀?不就是说瞎话嘛!谁怕谁啊?来!就算是当着亲娘的面儿,那曹宇也敢去说:媳妇,我先救你!我说的这全都是实话!真的,先救你!哎,你笑什么呀?别不信啊!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不骗你! 媳妇开心,娘看着也不难过!因为那是亲妈!儿子能说出啥样的话来,她自己心里早就有数了!这不叫是意外,一点也都不奇怪!就因为她是你妈!只要是她亲生的,她就能压住心中的怒火!哎,没办法,早就习惯了!甭管会不会游泳,只要能看你幸福成那样子,她心里就舒坦了! 你说这是不是实话?如果你妈真的会难过,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还没能想明白!一听你要先去救媳妇心里就不痛快?那为啥一看电影里的海誓山盟就激动的不行?连鼻涕带眼泪哭个不停!那不一样都是儿子要离娘,跟媳妇诉衷肠的鬼话吗?怎么就光顾着开心忘记了要痛呢? 她难道真的是想让儿子为她牺牲掉媳妇吗?那你又会怎么想?你要真按照做了,那这家还要不要了?你的媳妇又会怎么想?那要真因为是这样,你不得不跟媳妇一块儿去寻死了,那你妈又会怎么想?像这样的假设,要再这么进行下去的话,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家又都该怎么活呢? 那可是你亲妈!她要连这点儿道理都想不明白的话,那还怎么来当妈啊?母亲之所以伟大就因为她能为孩子牺牲!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幸福地长大成人,她什么都敢干!什么都肯付出!别说要她从水里爬起来了,就算是要她从棺材里面爬出来那都不叫事!这跟会不会游泳有关系吗? 这另一种情况那就是你之前肯定就和她有嫌隙了,你母子俩的关系竟然脆弱到如此的不堪一击,一言不合就剑拔弩张。你这就应该马上回去以头顶墙,好好思考一下你对你妈曾经都做错过什么?让她这个当妈的连句谎话都听不得,那更别说是实话了!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了啊? 倘若只是你自己有这种顾虑和担心,害怕你妈会生气,那也只能是说明你跟你妈本来就没那么亲!在你心目中母子俩本就有隔阂,那也就怨不得媳妇从中挑拨。我觉得任何禁不起别人来挑拨的亲子关系,那问题的根源都不是出在这挑拨人的身上,这责任全都是在你俩自己本身。 你仔细琢磨琢磨,那责任是不是全在你啊?只有你觉得歉疚了,才会心里发虚!这问题考的是人心也是关系,而不是落水这事儿的本身!血亲本就该是根本无惧质疑的传承关系,母子之间本就该是铁板一块!还怕别人闲言碎语来挑衅吗?如果是!那你是不是该先去面壁思过呀? 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人的这张嘴,啥叫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啊?连这点小谎都不敢扯,搞得跟从来就没撒过谎似的那么假正经,你心里是咋想的?尤其是在青春期,不知道乱爱中的女人是最好骗的吗!过时不候,她都心甘情愿地等着你来骗呢!这节骨眼儿上头你倒还扭捏起来了…… 真不知道你这是在想什么呢?!难道就等着她像这样稀里糊涂的嫁给你吗?你让那个跟你还都没半毛钱关系的女孩子心里怎么想啊?她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给你了,那她的将来靠什么来保证啊?要都指望着你来幡然醒悟,那她的心是不是也忒大了一点儿啊?! 把别人的事情放在自己的嘴上面,这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就算这事儿有难度,那也总比要把她真正放在自己的心上面容易?对一个凡人来讲,要把别人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上面,那真的是件很难很难的事情,除非你有本事把它真变成了自己的事情来对待。 事情是这样,爱更是皆如此!爱这爱那,为这为那,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场空?更何况是有人专门打着爱的旗帜,偷摸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谁知你说爱的时候心里在想啥呢?所有的泛爱都是瞎掰的,无异于滥情!心就这么大,哪能容得下辣么多的东西?更别说是两个大活人了! 有些人老是把爱和喜欢给混淆了,傻傻的分不清!它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又有啥区别?这么跟你说,我爱漂亮的女孩子,和我就喜欢漂亮的姑娘,那完全就是两回事儿!这你能明白吗?能听出它两者之间的区别来吗?第一句是不是听着有点问题啊? 这世上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你能见着一个就爱上一个吗?咱先不说你是不是想,也不说你能不能,更不是想让你低调点儿!我真的是怕你不行啊!你有那心,又有那闲钱,就真的是能为所欲为了吗?恐怕是不行?身体那可是革命的本钱!就你那个小身板儿,实力不允许?! 所以,喜欢是一回事儿,爱又是另一回子的事儿!喜欢你尽管可以去喜欢,爱就不行了!那是需要去争取的!谁的爱那都不是白得的,那都需要你争我夺的抢回来!现在能明白婆媳难相处了吗?婆婆从来都不会因为媳妇不够爱她而生气,她气的是媳妇还不够爱她的儿子!明白吗? 别认为我这都是些毒舌,不中听!只有当你了解了现实的残酷,才能更好去面对,才能有希望去过好自己这一生!明白吗?理性让你不会去犯傻,逻辑让你更能够去看清一件事情的本质,不要去干傻事!爱不能够解决实际的问题,更不能把它当做是你去索爱的筹码! 现在咱再回过头来讲故事,俩人就这么你推我搡、拉拉扯扯,笑骂着往前走,突然从耳边传来了两声咳嗽。闫婷婷扭头一看,吓得赶忙松开了正挽着曹宇的小手,笑骂道:哎,你啥时候来的呀?我怎么没发现呢?! 张海燕一脸正经道: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了,我早就瞧见了! 闫婷婷笑道:那你不吭声儿?!跟我俩后头,像个鬼似的,吓我这一大跳! 张海燕不屑道:切,我才叫见鬼了呢!啥时候的事情啊?这么的黏糊! 闫婷婷赶忙小脸绯红地辩解道:哪儿有啊!他老气我,我这不在收拾他呢嘛! 张海燕望向曹宇点头道:啧啧,你瞧这手法,可真是够温柔的了!舒服吗?真让人羡慕! 曹宇一本正经地回应道:嗯,还行!马马虎虎,世界第三,一般般啦! 张海燕一听实在是忍不住了,咯咯直笑道:嗬,看样子你还挺不知足啊!啥时候让她也来收拾收拾我呗!让我也跟着舒服舒服! 曹宇一听赶忙就把闫婷婷往她身边一推道:呶,拿去拿去!你来的正好,赶紧把她给领走!我还正跟这儿发愁呢! 闫婷婷羞得是满脸通红,顺势一把就挽住了她的胳膊,拖起来就走,嘴里咯咯直笑…… 张海燕假装嫌弃地挣脱了两下,这才任由她拖着道:哼,被人嫌弃了才知道要过来找我?让我说你什么好呀? 闫婷婷得意地哈哈大笑道:你问他敢吗?!哎,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啊? 张海燕一脸疑惑道:我过来的还晚吗?这不是正好嘛!这叫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否则我又怎么能抓着你俩这对狗男女啊?! 曹宇听完是哈哈大笑道:嘿嘿,这都什么话呀!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啦?! 张海燕本来还没意识到,现在被他这么刻意的一提醒,也不禁俏脸一红,噗嗤一笑,又赶忙板起脸来娇嗔道:怎么啦?!那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嘛!喂,她刚才为啥要打你呀? 曹宇满脸的无辜,抱怨道:我哪里会知道!这你得去问她呀! 张海燕转头望向她,闫婷婷赶忙笑着解释道:我问他,要我跟他妈一起都掉进了水里,他会先去救谁?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张海燕想都不想就答道:噢,那我明白了,的确是该打! 曹宇一听就不干了,连忙故作惊讶道:哎,你这就不对了啊!问都不问,怎么就该打了? 张海燕不屑道:那还用问吗?你肯定是要先去救你妈的啊!对不对?! 第431章 说句实话怎么了 曹宇表情古怪的看着她,很是不解道:为啥呀?你咋就能那么的肯定呢? 张海燕故意正色道:因为谁都知道你就是个妈宝啊!难不成你还会丢下你妈来救她吗? 曹宇故意装出一脸的严肃,认真道:是啊!我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呀!可她死活都不信! 张海燕张大了嘴巴,吃惊道:什么?我没听错?! 说着又转头望向了她道: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闫婷婷用那种你懂的眼神回望着她,情深意切地点头道:你看,我刚听到的时候也这样! 张海燕听完也是愣了一愣,就又接着补刀道:那又能怎样啊?不照样是该打嘛! 曹宇听完就无语了,啼笑皆非道:凭什么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张海燕脸上表示毫无波澜,心里却不知为啥,就觉得很解气!可嘴上却显得十分的淡定,语气还拿捏的刚刚好,故作俏皮,就是为了拱火道:就因为你嘴里没实话呀!明明心里面想着的是要去救你妈,可嘴里还偏偏要巧言令色的来编瞎话,你说你这是不是该打?! 闫婷婷一听总算是找到了同盟,立马就笑逐颜开地在一旁冲着曹宇得意地加磅道:瞧,我说什么来着?她也一样,大家全都是认为你不老实!这顿打,挨得是不冤?! 曹宇见她也跟着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立马就哭天抹泪的开始嚷嚷起来道:冤枉啊!老天可鉴,我真的是想要去救你的!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啊?! 闫婷婷听完自然是没得说!心里那肯定是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可脸上仍是假装不屑道:行了行了!收起你那一套!别跟这儿猫哭老鼠的抒情了! 曹宇一脸的生无可恋,恨不能都要去拍大腿道:哎呀,我的天呐!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哪儿还有心思来抒情啊! 闫婷婷装作是一脸嫌弃道:行了你!越说还越来劲儿了!是?可我也没见你掉下一滴的泪来,还跟这儿装什么装啊!演给谁看呢? 曹宇听完立马就收起了哭腔,正色道:当然是给你看啊!我掉不掉泪的没关系,能感动到你,能催你泪下,咱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嘛!其实我这也算是种情怀?专门催人泪下,催人奋进,催人加更的那种!这也算是种投你所好明白吗?你不就喜欢看那种热泪仰着门框的感人剧情吗? 张海燕也不知他说的都是啥,只知道在一旁咯咯的直乐,继续撺捣道:呵呵,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一句没听懂!看来婷婷她说你说的确实是没错的!一到要动真格的了,你就开始掉链子!这话说的是没错的? 曹宇一听就佯装急道:什么叫没错啊?你俩的话连标点符号都算在内,没一个字是对的! 张海燕见他气急败坏了,就又故意要逗道: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你先去想想静静,放松一下心情,好不好? 说着又转头冲着她继续拱火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嘴里要是没一句的实话,他必然也就听不进去别人讲的真话!谁说跟谁急!就像他这样似的,急赤白脸的就要来跟你嗑! 你瞧她简直是没谁了?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曹宇说的一无是处,还让他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真的是没脾气了,只能干瞪眼!…… 闫婷婷看着自然是高兴,也跟着挑衅道:就是就是!就他那副德行,有谁不知道啊?还整天琢磨着要动点儿小心思呢!跟个孩子似的,总以为自己要比别人聪明!干啥都觉着自己不含糊!你说可笑伐? 张海燕听着是咯咯直乐道:呵呵,就是就是!这个比喻好!形象地演绎了自以为是的家伙全都是小聪明! 说着又转头冲着曹宇道:哎,我说你也是的!男子汉大豆腐,敢做那就要敢当!明白吗? 曹宇点头哈腰地陪笑道:明白明白!我这不一直都在往这个方向努力着嘛!你总不能非逼着我去走回头路,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 两女一听就又要想喷,张海燕只得忍住了,板起个脸严肃道:嗯咳!你这是个要认错的态度吗?谁逼着你要往回走了?到底哪边儿才是头啊?我们就是想让你说句实话!咋的?这很难吗?你承认了能咋的?说句实话那又能怎样啊?怎么一到你这儿就那么难了呢?你究竟是在怕啥呀? 曹宇苦着个脸道:我这不就是怕你俩不信嘛!说实话,讲实话本来就很难,因为没人信!我本来说的就是大实话,我就想去救她!可你们非逼着我去说瞎话,说我其实是想去救我妈!我说你俩也真是奇了个怪了,实话实说你偏不信!反倒是瞎话骗人的才更贴心?也不知你们咋想的? 你瞧,这相当于他承认自己就是那混蛋,可她俩偏偏就都不信!非要让他承认这都是在骗人!要把他来当好人?你说这让他去哪儿讲理?哎,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她俩喜欢的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谁还能说的清楚啊? 闫婷婷也就跟着起哄道:哈哈哈,你连句大实话都不敢讲,还要跟我这儿来谈情怀?我问你,连个魂儿都没有的人,你让他上哪儿去安放您的情怀啊?那还不就是在骗人嘛! 曹宇赶忙辩解道:这怎么不是实话了?我说的句句属实,全都是大实话!反倒是你们,连句实话都听不得,就知道把人家要往那好里想!又哪里会懂我们这些做惯了恶人的人,那也是有良心的啊!什么叫做是情怀啊?情怀不就是顺着良心所抒发出来的一切真感情嘛!哎,你瞧这俩的架打的,看样子是要火呀!尽把坏人给往好里想?非说你是在故意扮坏,其实骨子里并不坏!这是什么剧情啊?正常不都该坏人拼命往好人堆儿里钻吗?这你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好人怎么想?情何以堪?这颠三倒四的,是要演出多么大的戏码啊?真是叫人好期待!…… 曹宇的眼里立刻就被点亮了无数的小星星,直接就晕菜了!这幸福来的也忒突然了?让他立马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是出了问题,于是赶忙警惕道:哎,不对呀?我怎么就觉得你俩今儿的这个表现有点儿反常呢?这是忘吃药了,还是吃错了啊?否则不应该啊! 闫婷婷挽着张海燕前行,清风迎面,让她兴奋的一脸傲娇道:我呸!你才有病呢!我俩现在这是叫心情舒畅,很是愉悦!对?海燕! 张海燕咯咯笑着撇了他一眼道:哈哈哈,他这可不是第一次犯了啊!一直都这样,你怎么不抽空带他去医院看看呢? 闫婷婷也跟着花枝乱颤的扮可怜道:哎!大夫说他那是老毛病,已经没得治了!让我节哀顺变…… 张海燕一听直接笑喷道:哈哈哈,那也不能放弃治疗啊!该治还是得治,你总不能任由他像这样的自生自灭?!…… 俩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糟改着曹宇,可他却是岿然不动、不为所动,继续跟个老中医似的认真给她俩刨析道:哎,你等等!让我来捋捋,对!没错!就是这出了点儿小毛病!哎,我说!你俩今儿个为啥会那么的高兴啊? 闫婷婷翻了个白眼,傲娇道:要你管?我乐意!不行吗? 曹宇顶着一鼻子灰尴尬道:哎,不是!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闫婷婷兴高采烈的恨不能要飞起来!于是挽着她一蹦一跳的开唱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姑娘我今儿个的确是真的真呀么真高兴啊!这你满意了吗? 曹宇点头道:你看,要不说是有病呢! 闫婷婷立刻就瞪着眼睛翻脸道:你才有病呢!怎么说话呢?! 曹宇不敢去捋虎须,只得掉头去问张海燕道:哎,你知道她今儿个为啥会那么的高兴吗? 张海燕笑着赶忙低头躲避道:不知道啊!你别问我! 曹宇只得灰头土脸的继续追问道:你都不知道她为啥开心,那总该是知道为啥也要跟着她一起去高兴? 你瞧他这话问的,世人有多少的开心是不需要理由的啊?看着别人开心,心里就会自然而然地也跟着一起去高兴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她开心有她开心的理由,你开心就不需要理由!就因为是头脑简单,忘性好!这还需要其它的理由吗? 张海燕自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她却还是决定要给自己的开心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因为只有那样才会看起来比较的合理,也省得被他说成是有病!于是道:因为我俩是好姐妹呀!看着她开心,我就会很高兴,不行吗? 曹宇一脸严肃道:可万一她要是有病呢?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指定会后悔开心的早了! 张海燕还是个好沟通的,她可没闫婷婷那小暴脾气,立刻就上钩道:为什么呀? 曹宇见她上当,立刻就挑眉道:你瞧,不论我说要先去救婷婷是不是句实话,都已经是证明了我就是个坏怂!对不对? 张海燕点头道:是啊!这个我知道!不论你说不说,也不论你说什么,我们大家谁都知道那就是个混蛋,这很清楚嘛!有什么问题吗? 曹宇为了给人埋坑,那也是舍得去下血本的狠人!一脸风轻云淡道:我是不是混蛋的不重要,那不是本章节要讲述的重点!问题是她,她才是重点!你看,当她得知我是个混蛋以后,那是个啥表情?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正常吗?那不该是难过才对吗?你说这算不算是叫有毛病? 两女一听都忍不住的要乐,张海燕抢着驳斥道:你才有病呢!人家那叫是揭穿了你的庐山真面目!谁叫你隐藏的那么深,还老奸巨猾的,人家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挖出来了,当然是要高兴啦!你没见凡是揪出了一个大恶人,大家都会普天同庆的啦! 曹宇被她说的是一脸的茫然,思路都乱掉了!想了想这才又道:那不也得看是对谁嘛!人民群众之间那肯定是该普天同庆的!可对待像我这样的坏人那不得横眉冷对呀?有像她这样笑眉笑眼的对待坏人的吗?就当我是在骗你,被你揭穿了,你不该生气吗?为啥她笑得那么开心呢?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要出状况了,立刻就堵住道:我要你管?问那么多,你想干什么呀?! 曹宇见她终于来搭腔了,赶忙陪笑道:哎,不是的!我这不是想研究一下,究竟是气你好呢?还是骗你会更好!搞清楚究竟怎样才能哄得你开心,未雨绸缪,这不是想着要为将来提前做点儿打算嘛! 闫婷婷一听就挑眉瞪眼的怒道:你敢!什么打算啊?别想着以后来糊弄我! 曹宇连忙谄笑道:你看,我当然是不敢的啦!所以这不才要去研究透嘛!我给你捋捋啊!我说了句大实话,承认自己是坏人,可你偏偏就是不信,但仍然是很高兴,还非要我承认是骗你的?那要我先去救我妈,还会是这效果吗?你会不会觉得我的确是个好人,但还是会很生气啊?! 闫婷婷一听自然是没法来回答,只得咯咯直乐的回避道:呵呵,问那么细干嘛?真讨厌! 曹宇狡黠道:我这不是都闹不清楚了嘛!也不知你们究竟是喜欢听瞎话呢?还是就只想听那大实话?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又要来耍诈了,于是故意装作是不以为然的样子,蔑视道:哎,我说你这算不算是聪明的有点儿过头了啊?!就这点儿小事情还能把你给闹糊涂了吗?! 曹宇一听赶忙辩解道:哎,不是的啊!我知道其实你们就喜欢听你们喜欢听的那些个话!也不管它究竟是不是瞎话,还是大实话!可问题是被你们这么一搞,现在连我都不知道刚才我说的那究竟是什么了!无迹可寻意味着它不能被重复,那将来我该咋办呀?这麻烦不就来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什么?都不知道说啥了?这么快就忘了吗?呵呵,你倒很像是那些个低等的生物啊!就只记得要去及时行乐!这么快就忘了什么叫是痛了,是?! 曹宇眼角一抽,赶忙道:哎,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刚才说的是啥了!意思是闹不清楚那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了! 闫婷婷一听就又兴奋地挑眉道:呐,你终于是承认了!刚才说的那…… 两女异口同声的兴奋道:没一句实话(全都是瞎话)! 说完俩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曹宇斜了张海燕一眼道:有你什么事儿啊?跟着瞎起哄! 第432章 你到底是想咋样 闫婷婷赶忙拉住同一战线道:她不是你妹嘛!怎么就不能发表意见了?! 曹宇不屑道:她连自己为什么高兴都不知道,所以她的意见不作数! 张海燕一听就下意识地要反驳道:谁说我不知道为啥要高兴啊?! 曹宇立刻钓鱼道:那为啥呀?你说说看! 闫婷婷想也不想,就帮腔道:就是看你不顺眼!看你吃瘪她就开心了,不行吗?! 曹宇不屑道:我吃瘪?我说啥你们都开心,这就叫吃瘪啊?我看那是她对我妈有成见!见我先要去救你,她就高兴的不行了,对不对? 你瞧,揭人不揭短儿!他这话一出,两女都心里一咯噔,闫婷婷想的是他妈拆散了她俩,她这莫非是还留着残念?!张海燕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听完为啥会那么的开心,当然,她对他妈的忌恨有着更深一层的原因,根本就不像闫婷婷想像的那么简单! 有些东西是被人故意尘封在那里的,大家都刻意在回避,不愿意去触碰,更不愿意被别人来提及。久而久之,看似已经被忘却了,只留下隐隐的痛楚,若有若无的,好像是还在。但那究竟又是个啥,貌似很模糊。可要一旦被触碰到,就如打翻了个老坛,五味杂陈的,又说不大清楚! 所以曹宇这一番话,先是激起了张海燕的兴奋!她终于是明白了自己为啥会那么的激动!她虽是想把过去的那些个种种全都尽数的抹除掉,不愿再提及!可在内心深处还是藏有恨的,这让她第一时间就想要赶紧遮掩道:喂,你瞎说什么呢?我跟你本来就没关系!对她能有啥成见啊? 说完扭头就拉起闫婷婷的胳膊,理都不理他,径直朝前走去,只留下曹宇凌乱在风中! 曹宇立马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他可不想一下子把她俩全都给得罪完了!赶忙追上去找补道: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我妈能帮到你的更多才对呢!以她的性格也应该那么去做,结果她反倒还帮了倒忙!你记恨她,那也是应该的! 你瞧,这本该是个大家同乐的欢喜场面,怎么一下子就被他给说乱乎了呢?! 张海燕突然就止住了脚步,扭头严肃道:曹宇,你给我听好了!我从来都没指望你爸妈能对我有什么照顾!因为我不需要,明白吗? 曹宇只当她这是受到了伤害,内心又倔强,所以很是歉疚道:明白明白!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关我爸妈什么事情!这个我明白! 张海燕见他表情严肃,语气诚恳,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就跟着心头一软,又觉着自己就因为这去记恨他妈似乎也忒小气了,立刻就心生了愧疚,不禁慨叹道:哎,看来我以后还是离你俩远点儿!少跟着掺合,也省得你没事儿就要捎上我!喂,你说你俩怎么就那么的讨厌啊?! 她这是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完仨人都不禁纵声大笑。毕竟在背后议论人的确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当大家对这人有个共同的槽点,那说起来就更解恨了!不是吗?而且那还完全不妨碍你当面再去拍她的马屁!想想你在背后是怎么吐槽老师或老板的?是不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向自己做保证呢!于是首先就表示不干,笑着道:喂!他跟那儿胡说可不关我的事儿啊?我可从没觉得你这是在记恨谁呢!更没觉得你跟我俩在一起会有什么问题!曹宇,你说呢?是不是? 曹宇装作诚惶诚恐道:要我说?这就轮到我了吗?你想要我说啥呀?那些个我都能说吗? 闫婷婷挽着她咯咯直乐道:呵呵,说啊!让你说你就说!咋还跟那儿磨叽上了呢?! 曹宇战战兢兢道:不是我跟这磨叽!我说能管用吗?要说了都不管用,那还让我说啥呀? 闫婷婷立刻就瞪眼道:嘿,给你脸了是?让你说说就不错了!管不管用的,那要看你说的都是些啥了! 曹宇一听立刻就了然道:噢,那我就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说,对!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闫婷婷被他这突然的表态给吓了一大跳,赶忙呵斥道:对什么对呀?真讨厌!人家好端端的,怎么说话呢?你! 曹宇赶忙陪笑道:嘿嘿,我的意思是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仨在一起也不存在是谁把谁带坏的问题,所以留下她来也无妨!你说对不对啊?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抱着她的胳膊,花枝乱颤道:哈哈哈,对对对!算你还有点儿眼力架! 说着便抛下了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转头和张海燕说起了悄悄话来道:喂,说真的呢!你怎么会这么晚才来呀?店也不看了吗?还是从那个方向过来?老实交代,是不是跟什么人去约会了? 你瞧,这女孩子的心思缜密?!张海燕一听就有点发慌,因为刚才的确是有人非要跟她一起来练摊儿的!她好说歹说都赶不走,只好领着他去遛弯,这不远远的瞅见她俩才把他给撵走了嘛! 于是赶忙装出一脸的正经,鄙视道:切,我才没你们那闲工夫呢!这不全都是因为王丽娜嘛!想看看到饭点儿上能有啥需要我帮忙的,这不才耽误了! 曹宇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致道:噢,那你都帮她干啥了?是不是陪她一起去散步,看月亮? 张海燕听完就是一愣,疑惑道:看月亮?你为啥会问这个呀? 曹宇生怕她俩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哎,不是,刚才婷婷猜她说是在看月亮!我就随口那么一问,想来验证一下!没别的其它意思,你们可别多想啊! 张海燕听完也不再多想道:嗨,什么看月亮啊!我说要陪她去食堂打饭,结果她老先生一路都不搭理我,就这么陪着她排队打饭,然后再陪她回到了宿舍,她把饭盆儿就往桌上那么一撂,然后就上床了。我看这不分明就是不肯当着我面儿吃嘛,于是就只好提了水壶去帮她打水了…… 曹宇听得是十分的认真,见她突然就住嘴了,赶忙追问道:嗯,然后呢?你接着说呀! 张海燕用嘴指着前方的大排档道:说什么说呀!这不都到了嘛!咱找地方先坐下再说! 闫婷婷拉着她不撒手,咯咯笑道:呵呵,我也跟这儿着急呢!你先说说然后怎么着了? 张海燕一把将她的手给挣脱开,笑着道:还然后呢?这都啥时候了?你们就不饿吗? 说着就一步跨进了大排档,招呼道:大柱哥,来给支张桌子!我都快要给饿死了! 曹宇一听立马就忘了然后,赶忙道:对对对!还有啥新菜也照样儿来上它一份,赶紧的!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嗬,你可倒好!一见着吃的,还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张海燕赶忙笑着把她给拉到桌边坐下道:来来来,你们先坐下!我去那边瞧瞧去,回头咱再聊! 闫婷婷一听赶忙就拉住她道:哎哎哎,你先别急着走啊!这话还没说完,然后怎么着了? 张海燕知道她这一是在挂念王丽娜,二是在担心着自己!于是道:呵呵,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呀!等我打水回来,她都把碗给刷完了!一个人躲进了蚊帐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问她要不要去上自习?要不然就出去走走,她也不理我。就这样憋了半天,我不就出来遇见你们了嘛! 说着也顾不上去看她的感受,就转身去了柜台,撇下闫婷婷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发呆。 曹宇见了就讥笑道:喂,你这是怎么了嘛?!还跟那儿担心,生怕晚上睡不着觉吗? 闫婷婷呆呆地跟那儿嘟囔道:这王丽娜也真是够可怜的了!都怨你!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呵呵,你怎么又来了啊?!那又不是我闹的!你怎么能怪我啊?! 王丽娜的返校上学,带着她那恨天恨地恨社会的不开心,转眼就传遍了整个班级,甚至是全学校,现在搞得大家是人人自危、紧张压抑。女生都是很容易爱心泛滥,看着她的种种悲惨就浮想联翩,像闫婷婷这样没来由的就发火道:本来就是嘛!把人家给害成了这样,你们可真可恶! 曹宇只得是委屈道:关我什么事呀?又不是我害的。 闫婷婷蛮不讲理道:怎么就不关你事儿啦?你们个个都是一个德行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曹宇无奈地辩解道:哎,我说你别老拿我来跟他比好吗?都说了我俩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理是那么个理,闫婷婷也全都懂!可她现在就是触景生情了,死活非要去赖在那死胡同里面不出来道:你还笑?!亏你还笑得出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了!要是我摔成了那个样子,你是不是也会笑个没完?还说是这都不关你的事儿?! 你瞧,这不是要命了嘛!和婆媳俩同时都掉进了水里一样,你就不能站在岸上笑!可这种事情谁又能知道呢?它要真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是永远也不会知道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男生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又必须要装出一脸真诚地赌咒发誓道:我保证不离不弃,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女生却是轻蔑地冷哼道:切,说的这么轻巧!一点儿诚意都没有,鬼才会来信你呢! 她嘴上说是这么说的,可内心里却还是会宁可去选择相信!因为这东西你没办法去质疑,谁让他是你自己选的男朋友啊!如果你选择了不去相信他,那你俩接下来就只能是要去选择分手了,不是吗? 所以说,这东西选来选去,到头来都只能是选择自己一个人跟那儿生闷气!因为只有这样的选择才能把你俩的关系继续进行下去,还让自己能出口恶气!不是吗? 曹宇按着自己的思路把这事情给推理了一遍,不禁叹气道:哎,我现在总算是能体会到她为什么会那么的招人恨了!因为这也太影响大家的情绪了,不是吗? 闫婷婷一听自然是不服气啦!立刻反驳道:什么叫她影响了大家的情绪?!你就不能在自身上找找原因吗?! 曹宇听完就尬笑道:呵呵,我有什么问题啊?你这不是在欺负人呢嘛!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瞪眼道:还说你没问题?你要不是那么好色的话,那还会有问题吗?! 曹宇一听就赶忙辩解道:哎,不是!我也没说是就不能过啊!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闫婷婷一听心里头就是一暖,噗嗤一笑道:呐,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 曹宇见她转喜,立刻就用那种是人都懂的眼神补刀道:哎,我只是在担心那会不会产生心理上的阴影,到时候影响了我的发挥,那你可别怨我啊! 闫婷婷一听直接就被气乐了,挑眉道:呵呵,影响到你发挥了?你还想要怎么发挥啊?我听听!这你要是不把它给我说清楚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挥发了啊?! 曹宇一听就乐道:嘿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知故问,真没劲儿! 闫婷婷冷哼道:你还笑?我都摔成这样了,你却还想着要发挥?你这可真的是有劲儿啊! 曹宇只得苦着个脸尬笑道:呵呵,那你要我怎样啊?!难道是要我来嫌弃你?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嗬,说实话了?你竟敢还来嫌弃我?!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曹宇一听就乐道:呵呵,我都说什么了?你就急!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张海燕此刻也拉了把凳子坐下道:呵呵,你们都在聊什么呢?这么的开心! 闫婷婷一见赶忙就告状道:哎,你来的正好!我都还没嫌弃他呢!他就敢来嫌弃我了!你给来评评这个理! 张海燕笑道:呵呵,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没前没后的,让我怎么来给你们评理啊?!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我总算是碰见个明白人了!哎,这不对呀,海燕!怎么又成了老三样了?! 张海燕见他望着这一桌子的菜,一脸的嫌弃!于是赶忙解释道:哎,对不起!今天没什么新菜,怠慢了! 曹宇一点儿都没打算要跟她客气!嫌弃道:没什么新菜吗?那来盘儿昨天的牛肉也行啊! 张海燕一脸的尴尬道:这大热天的,那东西也放不住啊!…… 曹宇望着这一桌子的小菜还要待张口,闫婷婷瞧见他就生气,不耐烦地打断道:哎,你就凑合着吃!这不挺是合你的口味嘛!那些个新菜反而是不适合你! 曹宇顺势夹了口黄瓜搁嘴里,还不忘了要嘟囔道:哎,不是!我这不是想要来帮她尝尝新菜,好让咱的饭馆早点儿的开张嘛! 第433章 掉进肉锅一老姜 闫婷婷一脸的嫌弃道:喂,你先搞搞清楚好不好?她这是要开餐馆,不是咱学校的食堂,每天都要有新花样! 曹宇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半只猪蹄儿,一边不屑道:餐馆怎么了?餐馆就不能创新了吗? 闫婷婷一瞧他那贪吃的模样,就嫌弃道:你见过谁家餐馆的菜品是天天翻新的啊?那还要菜谱干嘛呀?餐馆靠的是口碑与传承,明白吗?所以一定要保证菜品的口味不能随意地瞎变,今天吃好了,明天他还来。这慢慢的客人越来越多,餐馆不也就跟着红火起来了嘛! 曹宇嘴里啃着猪蹄儿,头也不抬的就抬杠道:呵呵,这也不矛盾啊!你都猜不出今天餐馆里到底做的都是些什么菜,那不是一样的招人吗?或许还要更甚一些,那也说不定!就像我要是每天都能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那你还不得整天都翘首以盼的惦记着呀?对不对! 闫婷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吃,心里就欢喜的不行!见他啃罢了猪蹄儿,还有点意犹未尽地的样子在嘬着手指,于是赶忙又顺手从红烧肉碗里夹起块老姜丢到了他的盘子里道:那不一样的!谁说未知的就一定是惊喜啊?那没准儿还是场惊吓呢!也说不定! 曹宇以为她这是给他又夹来了一块儿肉呢!看也不看就夹起来丢进了嘴里,一咬就又慌忙吐了出来,苦着个脸道:哎呦妈呀,这什么玩意儿啊?味道这么怪!你想害死我啊?! 闫婷婷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讨厌那姜的味道,不禁掩口笑道:呵呵,我这不想让你吃点儿姜来解解腻嘛!怎么?你是吃不惯这姜味儿吗? 曹宇一边“呸呸”地往外吐着残渣,一边皱着个眉头嘟囔道:我本就吃不来这味儿!而且这也不光就是个姜味儿啊!肯定还参杂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其它怪味儿进去,那滋味儿就更说不上来了啊!…… 闫婷婷冷哼道:呵呵,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别啊!刚才是谁跟那儿说天天都要等着意外惊喜的呀?本以为那就是块儿红烧肉,可搁嘴里一嚼这才发现上当,它原来就是块儿姜!瞧见没?这就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别跟我说这滋味儿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曹宇见她竟然如此的调皮,拿块儿姜来就破了他的神功!立刻就心有不甘道:咱这不是为了要吸睛嘛!刚开始的时候,客人那肯定是来的少啊!你不整点送鸡蛋的新花样出来,那怎么能叫他来呀?再说了,咱要不整点儿出奇制胜的新招,那怎么能尽快创出自己的口碑来呢?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瞪了他一眼道:咱开餐馆要靠精益求精的手艺,而不是靠吸睛!那些别出心裁的新花样注定是不能够长久的,要想去吸引更多的客人来,靠的是菜品的口味,而不是常换常新!别人之所以不这么搞,我猜就因为要那样的话供货渠道和品控都没法去保证,明白吗? 曹宇想也不想就继续抬杠道:怎么就不能控制啦?你家里面做菜,和咱学校的食堂,不都是常换常新的吗?要创新,创新!记住,要创新才能有出路,创新那才是根本!餐馆怎么就不行了呢?! 闫婷婷见他这副矫情的样子,不禁好笑道:呵呵,你这就吃了块儿姜,脑子就坏掉了?!我不都说了嘛,有专门做家常菜的餐馆,那需要传承与文化,咱就别在这儿来炒冷饭了!就光说说食堂,你知道它为啥要那么做吗?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口味做的不好,怕你会吃腻! 曹宇一脸的疑惑道:有吗?我觉得咱食堂的菜不是挺好吃的嘛!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吃啊? 闫婷婷被他说的也是无语了!不过想想也是,这混蛋吃嘛嘛香,就是好养活!确实没听他抱怨过食堂的伙食,只要油水大他就能对付!于是只得道:那你干嘛还非要来这儿吃啊? 曹宇一脸的无辜道:这不是要说事儿嘛!再说这点儿上食堂也关了啊! 张海燕见她已然摆出了一副这天儿也没法再继续聊下去的不屑架势,只得赶忙站出来解围道:哎,曹宇,你没觉得咱食堂做什么那都是一个味儿的吗? 曹宇一脸的茫然道:没觉得呀?我只是觉得那都挺合口,都挺好吃的! 瞧见没?跟像他这样的吃货,你就没法去聊什么品味,因为他就像头……,吃嘛嘛香,真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品种的生物,你就没法跨越物种的去聊同一个话题!明白吗?你俩要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那就没法聊!这道理其实挺难懂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纷争…… 所以张海燕只能是换了个角度来打破尴尬道:哎,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了!不过婷婷有句话是对的!开餐馆不像是做食堂,做成啥样儿都会有人来吃!你既要考虑口味,又要考虑价格,所以花样越少越好,这样品控才更容易来把握!每种菜的采购一定要越大越持久,价钱才能谈下来! 曹宇一听就忙着狡辩道:我也没说开餐馆以后要有许多菜呀!只是在开之前要多去尝试尝试,否则你能知道那种更受欢迎吗?! 闫婷婷一听就不屑道:行了,别抬杠了!你当创个新菜容易吗?!一天一个新花样,咱这儿的每个菜系都至少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看家的招牌菜也不就是那几十样儿啊!也没像你想象的成百上千的?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大浪淘沙,你懂不懂? 哎,行了行了! 张海燕见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呛呛,赶忙就上来打断道:我看他那也是好心,就盼着咱的餐馆能早日的开张…… 闫婷婷一听就不屑道:切,你还能不知道他吗?就是急着想挣钱!连一天那都等不得! 张海燕听完就是一愣,又赶忙笑着道:哎,那我可要先跟你俩说好了啊!回来我就把咱们商量的情况都跟我妈讲了,她听完就笑了,说是先不急呢!她现在是觉得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她要先从这做菜学起,慢慢来…… 曹宇一听就急道:啊?那还要等到啥时候啊?别黄花菜都凉了! 闫婷婷立刻就不屑道:切,人家那才叫是在干事儿呢!谁像你似的,整天就知道要挣钱!钱钱钱!我看你这都快要掉进那钱眼儿里去了! 曹宇理直气壮道:那是的!男人不挣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难道要我整天去泡妞,你就喜欢了?!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了,怒道:你!…… 张海燕赶忙笑着站出来打圆场道:行了!你俩,整天就知道吵啊吵的,有意思吗?! 曹宇立刻答道:有意思啊!不信你问她,她就喜欢来跟我吵! 闫婷婷被他气的是直跺脚,翻着白眼道:你!…… 张海燕大笑道:哈哈,行了啊!你俩,都少说两句!你俩来这儿难道就是来吵架的吗? 曹宇坦然道:是啊!那你以为呢?难道你觉得我俩来这儿就是为了来吃饭的吗? 张海燕瞪着他笑道:哎,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啊?!没瞧见人家正在气头上呢嘛! 闫婷婷也是赌气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摔道:真是够烦的!瞧见他就吃不下!这饭我不吃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闫婷婷赶忙倾身一把将她按住道:哎,行了!你也是的,他说什么了你就气?没瞧见你越生气,他就越是来拱火?那不就是故意在逗你嘛! 闫婷婷一脸的委屈,带着哭腔撒娇道: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现在为啥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呢!总是一见到他就烦!哎,你说他这不是很招人恨嘛! 张海燕笑道:呵呵,行了!那还不是你自己找的嘛!咱还能不能有点儿正事儿了啊? 曹宇自然觉得自己这样还是不够可恨!赶忙在一旁不阴不阳地拱火道:那还能有什么正事儿啊?咱的正事儿那就是吃!吃完才能又有力气来跟她吵嘛! 张海燕表示很无奈,只得另寻话题闲扯道:哎,我说你俩这一下午的都是去干了些啥呀?怎么回来一个个的都是这么大的火气?难道不是去教务处打听王丽娜的情况吗? 曹宇一听就哑然失笑道:噢,你不说我还差点是真忘了! 张海燕一听就连忙瞪眼嗔怪道:你这人可真是的!这么大的一件正事儿,你怎能说忘就忘了呢?也难怪她会生气呢! 曹宇也不领情道:那还不都是被她给气的嘛! 闫婷婷立刻就瞪眼道:你还说?! 曹宇早就知道她那不是真的生气!她只不过是要立威给她看,那是在演戏!所以一直在故意地逗她,现在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很配合地假装被她吓到一缩脖,很是猥琐道:不敢不敢,那肯定是被我自己给气的!否则我怎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对不对? 你瞧他这一语,把所有的人全都给关联了进去,就是为了要让你随便的去想!把个张海燕给逗得是哈哈大笑,赶忙往这上去引导道:那你还跟这儿等什么呢?还不赶紧把下午的情况给我说说,你们这都是去了解到了什么情况?火气这么大? 闫婷婷见他把所有的锅全都扛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总还算识相,也就把这口刚到嘴边儿的恶气给咽了下去,瞪眼道:你倒是说呀!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呢?看什么看! 曹宇本就是在察言观色,现在被她这话一呛,一颗心立马就又重新落回了肚里。料定她已不在生气了,那英雄本来就好色的一面也尽显了出来!讪笑道:呵呵,我这不是看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一时忍不住,就多看了那么一会会儿嘛!…… 闫婷婷一听脸都红了,连忙喝道:讨厌啦!还不赶紧的说啊!你还看?! 曹宇这才呆愣愣地吐了口口水,收回那瘫痴的目光道:噢,你不说我倒还忘了…… 说着就厚颜无耻地转头冲向张海燕道:我俩来这儿就是为了要跟你说这下午的情况,我们从王主任那儿了解到王丽娜的问题主要是在于…… 接着便就着眼前的一盘盘小菜,把下午了解到的情况一筷子一筷子的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把张海燕听得是更犯愁道:噢,原来是这么的复杂啊!那接下来咱可就难办了! 曹宇也不知她为啥就听出来个这结果,于是连忙好奇道:为啥呀?怎么就难办了呢? 张海燕脸色难看道:这不已经都两年了,我估计那男生也该出去了?咱上哪去找他啊? 曹宇表示不能理解道:找他干嘛呀?那能管什么用啊!你们为啥全都这么想啊?咱为啥非要去找他呢? 张海燕一脸疑惑道:还有谁是这么想的啊?你不说那是她的心结吗?解铃还需系铃人! 闫婷婷也是忧郁地补充道:王主任也是这么建议的!曹宇,你觉得呢? 曹宇不以为然道:我要是他,那肯定是躲啊!这都已经跟她分手了,那还回来干啥啊?! 闫婷婷立马就憎恶道:你看,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们男人都一样!这么的绝情,真可恶! 曹宇立刻就尴尬道:哎,不是!这事要你,你会怎么想?找他来干嘛?你要跟他说啥呀? 闫婷婷想都不想就答道:那还用问啊?我肯定是要把他叫来先骂一顿的!否则这口气怎么出啊?! 曹宇鄙视道:你瞧,来之前就知道一定会被你骂,你说那他还会来吗?再说你骂他一顿能解决什么问题啊?难道就是为了要让你来出口气?你有想过他此刻那会是个什么感受吗? 闫婷婷一听就怒道:他还能有什么感受啊!他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此时此刻,难道他不该是什么样的难受都受着吗?!他还能有什么资格让人去替他感受感受的啊?! 曹宇点头道:是啊!现在我估计也没人会觉得应该去体会体会他此时此刻的感受!不过咱还是要就事论事的说,我看他也不算是什么多坏的坏人,估计他现在也一定是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良心上的谴责,估么一定也是很不好受。碰上这种倒霉的事情,搁谁谁心里都会不好受的,对? 闫婷婷一听就疑惑道:我管他好不好受呢?他要是在难受,那也是叫活该!自作自受,明白吗?你该不会这是自己心里面有鬼,想要为他来开脱?! 曹宇一听就吓了一大跳,赶忙来辩解道:哪儿能啊!怎么会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闫婷婷不屑道:当然,凡是思维稍稍正常点儿的都不会有你的那些个想法,什么叫不像是坏人啊?你们平常个个都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能分得出好坏人吗?我跟你说,你们就像是那掉进肉锅的一老姜,别一沾上肉汤就以为自己是块儿肉了,搁嘴里一嚼,根本就不是那个味儿! 第434章 现实总是不完美 曹宇一听就乐了,挑眉道:你瞧,来了就被你给骂一顿,你说那他还能乐意来挨骂吗?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笑场,赶忙绷脸道:切,那又怎么了?难道你还不乐意了吗? 曹宇见她这蛮不讲理的样子,不禁又好笑道:呵呵,我有说过我乐意了吗? 闫婷婷见他那猥琐的样子就娇嗔道:呵呵,那你干嘛还会笑的这么开心呢?看样子你也不像是在难过啊!怎么?难道这是在嫌我刚才骂你骂的还不够吗?是不是再骂上你两句,你就舒坦了? 曹宇忍不住笑道:呵呵,那能是一样的吗?我那是因为得意你,所以才会乐意去挨你骂!而你也正是因为稀罕我,所以才会没事儿就跑过来骂我一顿的!对不对?所以我才会从来都不生气呢!不管你怎么样的来骂我,哎,我就是不生气!就乐意被你骂!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闫婷婷被他这番没皮没脸的情意表的,直接就气笑了,那真叫是表脸啊!所以这顿骂也算值了,她是没白骂,他是没白挨!闫婷婷心里面那叫一个高兴,嘴上却是不饶人道:切,别跟那儿臭美了!谁乐意去骂你啊?真讨厌!那他怎么了?没准儿挨顿骂也就好了呢! 曹宇被她这清奇的脑洞也给逗乐了,很是不屑地反问道:他皮痒啊?你上大街去平白无故的挨顿骂,心里面就舒坦了?你觉得那可能吗? 闫婷婷一听就要抬杠道:怎么就不可能了?她俩又不是路人,重归于好那也不是不可能! 曹宇点头道:是!你说的对!她俩是不叫什么路人,这都快要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那是要比路人见面更进了一步,但也还没好到那非要过来来找骂的地步?这怎么可能呢? 闫婷婷见道理看样子是说不过他了,就只好来找盟友道:海燕,你觉得呢? 张海燕也不傻,直接就挑明道:你让我来觉得什么呀?这是还嫌没跟他吵够,想拉我来再跟他补一架吗? 曹宇一听就笑道:是啊!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呀?这的确是个好问题!就像她一样,干嘛非要死了掰几的去见他啊?也解决不了啥问题,这难道纯粹就是为了要解气吗? 闫婷婷此刻看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就来气!于是想也不想的答道:对啊!我就是想解气,你怎么着?! 曹宇望着她狡黠一笑道:呵呵,那还不简单吗?做个梦不就得了!干嘛还非要强人所难的让他来这里受死啊?! 闫婷婷听完了就是一愣,再看他又开始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就不禁又来气道:做梦?你什么意思啊?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怕就这么给吃死了?我看你这才叫是醉生梦死呢! 曹宇满脸委屈的狡辩道:本来就是啊!这不就为了要爽吗?还能有什么比吃更爽的吗?那不就剩下做梦了嘛!你说大家为啥都爱看那些跟打了鸡血似的口水故事啊?还不就因为它能跟做梦一样的让你觉得很爽吗?!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喂,跑题了啦!咱还是来说说这王丽娜! 曹宇不屑道:那不是一样的嘛!为了自己能爽,就非要把人给叫来虐上一顿?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脑子里面都是咋想的!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那要是你的话,心里面有气,你会怎么办呀? 曹宇瞧都不多瞧她一眼,伸手就夹了一筷子的肉来丢进嘴巴里,边嚼边道:那还不简单?随便上街去逮个人过来骂上他一顿,问题不就解决了?! 闫婷婷见他这副霸气侧漏的样子不禁好笑道:呵呵,你骂他干嘛呀?又不认识他!纯粹是有病!认都不认识就把人给骂一顿?这不就是去找打的吗? 曹宇一听就放下筷子来狡黠道:嘿嘿,你这就不叫是有病了?我看那一样是在找打呢!而且还非要找个难度系数更高的姿势来挨打!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为什么这么说? 曹宇鄙视道:你瞧,一个纯粹是为了让自己能出一口恶气,所以才非要把他给叫过来骂!一个纯粹是为了来找骂的,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送上门来!自己一个人犯病还不行,非要让人陪着你一起来犯病?你说这要是都能行的话,那她俩个人是不是都叫是有病啊?!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想想王丽娜现在不就是像他说的这个样子嘛!逮谁跟谁使脸子,这跟见人就骂也没多大的区别,不禁心生怜悯道:切,你才有病呢!不过想想她也是真够可怜的,那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你说该怎么办? 曹宇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哎,有一点海燕她倒是没说错,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闫婷婷一脸犯愁的表情道:哎,他都不肯来见一面,你说这该怎么医啊?! 曹宇不屑道:找根源啊?那只是些表象,你光是同情也帮不上她什么忙! 闫婷婷一听就求救道:听你这意思是有办法啦?那还不赶紧的! 曹宇连忙道:哎,我也没办法啊!这不正在想嘛! 闫婷婷一听就恼了,瞪眼嫌弃道:这不废话嘛!那你还嘚瑟个什么劲儿啊?! 张海燕赶忙伸手按在她腿上,示意她先别急道:不过他说的也对!咱还是先要去搞清楚,她为啥会那么的想要去见他! 闫婷婷一脸的惆怅道:那还能有啥啊?不就是对他还不死心嘛!这男生也真是的,干嘛就非不肯来呢?见一面又怎么了?也死不了的,大家又不是没见过! 张海燕也跟着道:我猜他大概是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些啥,所以才会不肯来的?!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道:哎哎哎,我说你俩别一上来就往人身上想!就不能先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吗? 闫婷婷一听就恼道:她能有什么问题啊?!是他把人家姑娘给甩了的!这又不是她的错! 曹宇一听就连忙解释道: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她为啥非要让人来啊?就光是不死心吗?还是就想要来出口恶气?假如那男的现在突然回心转意了,要选择回来接纳她,你觉得她还会去原谅他吗?我是说假设!你觉得他俩还会有重归于好的可能吗? 张海燕略一犹豫道:可能?要我我就会选择去原谅他!毕竟那还是该有感情的!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干嘛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了?要我我就决不会去原谅他的!我想她也不会的,对!绝对不会的!这种人一看就是靠不住的!将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干嘛要去原谅他?! 曹宇狡黠道:你瞧,这不就问题来了嘛!既然你都不打算要去原谅他了,那干嘛还非得要去见他?这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添堵嘛! 闫婷婷瞪眼道:那不是想要出气嘛!不骂上他一顿,又怎能出了我心中的这口恶气呢?! 曹宇不屑道:你随便去找个人来骂不一样也能出气吗?再说了,我估计她也不是没骂过别人,对,你瞧她对咱这态度!事情都已经是快要过去两年了,她还不是照样的越骂越生气吗?也没见她就能为此消了这气啊?!所以说,问题不在那个!咱还得再想想…… 闫婷婷眉头拧出个川字,一脸苦相的幽幽道:哎,众叛亲离,她这不光是被他一个人给抛弃了,我怎么感觉她这么悲伤,一定是觉得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呢? 曹宇被她这神来之语突然就点醒了!眼睛一亮道:对啊!她这一定是感觉不到爱了,所以才会就此沉沦,这么的伤心难过!对,一定是这样的!那就好办了! 闫婷婷一听他这是要去爱啊!立刻就紧张道:你想干什么呀?是要去舍身取义吗?忘了脸上的伤痛了? 张海燕也跟着鄙视道:是啊!我觉得也是!这不明摆着的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曹宇一听就知道是误会了,立马嫌弃道:切,你俩这都是在想啥呢?!我只觉得她是有救了,没说是这就要跟她去谈恋爱! 闫婷婷一脸谁还不知道你啊的表情,嫌弃道:切,帮就去帮,那么激动干嘛呀?! 曹宇一脸的惭愧,尬笑道:呵呵,我这不想到有办法了嘛!激动一下不行吗? 张海燕赶忙笑着来打岔道:行!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曹宇也不急着去回答,转身冲服务员嚷嚷道:哎,小妹,再来上两个菜,一盘儿炒鸡蛋,噢,不,要盘儿蚵仔煎,再来盘儿土笋冻,顺便再来瓶啤酒,不,要扎啤!冰冻的,快点儿上啊! 闫婷婷一听就嫌弃道:嗬,你这是要干嘛呀?还要大补啊?!…… 张海燕一听赶忙伸手又按住她的大腿,笑着道:呵呵,行了行了,你让他去!赶紧的! 闫婷婷也跟着笑道:你瞧他这人!还没怎么着呢,这就要补上了!还要来喝酒,这是怕人看他脸红会显得很不自然吗? 曹宇一听脸噌就红了,尴尬道:哎,你这人呐,还有完没完了啊?要不我不管了?!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本来就是嘛!瞧把你给兴奋的,刚才也没见你这样啊?! 张海燕也跟着笑道:呵呵,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他两句!曹宇,你快接着说! 曹宇就知道跟她这儿也讨不到什么好了,所以也就不再理她道:这问题不是很清楚了嘛!她之所以会像是现在这么的难过,就因为是觉得被大家给嫌弃了!你想啊,她原来是个人见人爱的主,现在成啥样了?那能不难过吗?所以咱一方面是要让她感觉到大家的温暖,不光是某个人! 两女直接就无视掉了他所强调的某个人,因为谁都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自信,就一定能搞定她?谁都知道这癞蛤蟆想要去吃天鹅肉,可天鹅人家能乐意吗?这一定是没人知道的!所以张海燕就好奇道:嗯,那然后呢?另一方面是什么呀? 曹宇自然也没往那上面去想!直接就拿起扎杯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口,这才很是解气地放下杯子打了个饱嗝,抬手抹了把嘴上的浮沫,叹气道:哎,还是这扎啤顺口啊!冰冰凉,透心亮,果然是好爽啊! 闫婷婷瞪眼道:你有完没完了?还不赶紧的! 曹宇赶忙又恢复到了这谄媚的状态,点头哈腰道:完了,完了,这就要完了! 闫婷婷不解道:说什么呢?怎么就完了啊?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呢?! 曹宇赶忙就迎上前来解释道:我知道啊,完了不就是要让她自己去建立对自己的信心嘛! 闫婷婷继续不解道:完了吗?原来就这么简单啊?接下来就没了吗? 这回轮到曹宇不解道:是啊,她之所以老是在担心被人嫌弃,不就因为对自己没信心吗?就像那些个做梦都想着要去爽上它一把的人一样,在现实生活中一定都是很不爽的,对不对?你还想要什么呀? 闫婷婷一脸的嫌弃道:我想要问你怎么办!问题就摆在那里,谁都知道,可问题是该怎么办!你总不能让她就活在梦境里,永远都不要再醒来了? 说到这里,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好好笑,不禁哑然失笑…… 张海燕奇怪道:你笑什么呀?怎么说着说着就突然又笑了呢? 闫婷婷掩口笑道:不是,我突然想起来她好像就是活在自己的梦境里呢!没见她自己一个人跟那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吗? 曹宇一听就附和道:你瞧,我说对了?没自信的人一般都只会活在自己的梦境里!这就是她走不出来的根本原因!摔一下有什么的呀?我没觉得那有多严重,至少一定是没她表现的那么严重!只要她能积极地配合医生去治疗,就一定没啥大问题的,你信不信? 闫婷婷一听就嫌弃道:像你这种臭不要脸的人,永远都不会懂脸对我们来讲是有多重要! 曹宇不屑道:我知道!长个痘痘都还要难过半天呢!对?可咱不是还要来面对现实嘛! 闫婷婷一瞧他那张大黑脸就生气道:什么叫做面对现实啊?我们那是叫对自己的要求高!谁像你啊?脸这么黑,一看就是没得救了!只能放弃治疗,移情别恋,转去琢磨着吃了! 说着连自己都被逗乐了,曹宇也跟着她乐道:呵呵,你说咱这是谁在放弃治疗啊?现实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完美,很多的不完美咱要能把它给完美地组合到一起去,没准它就完美了呢!那也是说不定的,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他这是又要在那儿开始胡搅蛮缠了,就立马嫌弃道:噢,负负得正是吗?没听说把坏人跟坏人全都给搁在一起,他就能变成是好人的! 第435章 科学使人更堕落 曹宇狡黠道:哎,这咱还别抬杠!你要能把大家都想像成混蛋,那事情就好办了! 闫婷婷见他还跟那儿吃的是津津有味,不禁好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头也不抬道:哎,你没听人家说吗?当大家都昧着良心去争做道德模范的时候,那在大街上行走的就会到处都是伪君子了,这岂不是会危险? 张海燕一听就不禁好奇道:呵呵,什么叫到处都是伪君子啊!这我还真没听说过!你这都是些什么奇谈怪论啊?大家都争着要去做好人,那有啥不好的呀?伪君子不也是君子嘛!至少是说明人人还都有颗从善如流的向上之心,那不也挺好的吗?怎么就危险了?! 曹宇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知道和做到那是两回事!正常人谁还能分不清楚好坏啊?可那一点儿都不妨碍你一不留神就想要去作恶了,对不对? 闫婷婷黯然神伤道:哎,他又要说这都是人的本性了!你拿他能有什么办法啊?! 曹宇不屑道:世界之所以会如此的非富多彩,本来就不是因为它什么都好,样样儿都能让你看着顺眼,不是吗?人也是一样,身上总是会有好有坏,你要把我改造成什么都好,样样儿都能,那多单调啊?连个吵架的理由你都找不到,那岂不是件很郁闷的事情嘛!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什么?你还有理了?你!你的意思是要我来容忍你的讨厌,是吗? 曹宇一听就乐道:嘿嘿,我的意思是要你来试着去欣赏这样的不完美,别老想试图去改造他!一个人人都说自己是好人的社会里面一定会藏有不少的伪君子,让你都分不清究竟是谁好谁坏,那事情不就复杂了嘛!对不对?要学会去欣赏,就像是欣赏维纳斯的残缺美一样!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冷笑道:嗬,你还知道什么叫是维纳斯啊?不容易!我怎么听说的就跟你不一样呢?咱俩究竟是谁不懂啊? 曹宇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 闫婷婷不屑道:切,还什么意思呢!人家那叫是宁缺毋滥!明白吗?正因为是她的那两条胳膊不够完美,还搁在那碍事!配不上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所以才被砍掉的!明白吗? 曹宇听完她那恶狠狠的表述脸就是一抽,不禁叹息道:哎,那就是像这肉与姜,少了姜肉就膻,光是姜不叫菜!你要想吃这肉的美,那就得先学会去容忍姜,有肉配姜的滋味那才叫是真的香!对不对?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小毛病,咱相互搭配,谁都别嫌谁了!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乐了,一脸的嫌弃道:切,怕就怕我本来是想要去夹块儿肉吃的,可谁成想搁嘴里一嚼,它竟然原来就只是一块儿姜!这多让人倒胃口啊!你说对不对? 曹宇自然是知道她为啥乐啦!一脸的苦相道:凡事这不都得是要参合着来嘛!咱不能就因为是这儿而不放姜了?想吃到肉的美味,就不能怕偶尔一不小心吃出一块儿姜!更不能嫌弃而不放姜!不喜欢它没关系,咱可以把它给扒拉到一边儿上,视而不见,光挑那肉吃不就得了嘛!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你什么意思啊?刚才是谁嫌弃它来着的?看着膈应,还不能挑出来让人说上它两句了吗? 曹宇摇头晃脑道: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能挑!你可以说,也可以去挑!但也可以不说不挑!只是万事别强求,非得让它去变成你想象中的完美,那就不好了!有时候,你要去试着承认它的不完美,并在这不完美中能够努力的去发现它的美,存在既完美,明白吗?! 张海燕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了了!连忙道:哎哎哎,又跑题了啊!我怎么听着你俩这又像是在说悄悄话呢啊?当我是不存在的吗?! 闫婷婷一听就跟她抱怨道: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永远都不懂咱们在说啥呢!这可咋整啊? 曹宇不屑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们不就是永远都不肯承认这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嘛!总是把现实当成了理想来过,以为理想总会有实现的那么一天,所以才会越过越感到绝望啊!对不对?不像是我们,理想都比较的现实,老婆孩子热炕头,有吃有喝它美滋滋! 闫婷婷直接就被他给气乐了,嫌弃道:切,你这就叫是有理想?把个胸无大志的当理想,还跟那儿美呢!美什么美啊?你,别臭美了! 曹宇一听就乐了,狡黠道:那怎么了?这也总比你要好?吃着碗里的肉,还总在担心锅里会不会姜!这万一要是吃到了该咋办?那嘴里的肉还能香了吗?也不知你想要吃出个啥滋味来…… 闫婷婷一听就急道:你这是在说谁呢?皮痒痒了是?咱俩是谁老这样啊?! 曹宇一听就笑道:你瞧,咱俩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有听我说你一句嫌弃的话吗?是谁老在嫌弃我啊?还说是肉不香!……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那怎么了?谁叫你这么的讨厌啊?说,你凭什么嫌弃我啊?也不去瞧瞧你自己那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资格来嫌弃我?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行了!咱能不能不闹了啊?快点说接下来咱该是怎么办? 曹宇这才言归正传道:不都说了嘛!这一是要让她觉得咱还有爱,二是要让她对自己有信心!这两方面都涉及到了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如果咱要是做不到不被人嫌弃的话,那就去试着看能不能先不被自己给嫌弃了,明白吗? 闫婷婷想想就乐了,他这方面倒是以身作则,还跟那儿得意洋洋的,就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可恶!于是立马就嫌弃道:呵呵,你说的倒轻巧!具体怎么做啊?不知道了,是?那还不等于就是没说嘛!跟没说一样的,还跟那儿美呢!美什么美啊?你!真讨厌! 曹宇好不在意,边吃边笑道:呵呵,你别催啊!我这不也正在想呢嘛! 闫婷婷见他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嫌弃道:你想什么呢?整天就知道吃! 曹宇停下筷子来辩解道:哎,你说这世界是有多复杂,可人比这世界还复杂!而你们比我们又更复杂,为了个小痘痘就能把你给愁半天了,你让我能咋办啊?真的是犯愁! 闫婷婷笑道: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想管了嘛?你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噢,一遇到正事儿就没辙了,是吗?就知道来气我?那要你来还有什么用啊?就光是来浪费粮食的吗? 曹宇一听就嚷嚷道:哎,不是!我这不就在科学上有造诣嘛!你们又不是什么东西喽!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什么?怎么说话呢?你!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曹宇一听就笑道:哎,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人也太复杂了,就连科学都解决不了这人的问题,我拿你们也没招啊! 张海燕一听突然就兴奋道:哎,这我倒是去问过了!他说科学只能是来解决人类在肉身上的贪欲,你任何的不满足,都能通过科学的手段来加以改善!所以科学除了让人变得越来越懒惰以外,并不能让人变得越来越有爱!现今的世界这么乱,这科学在里头也没起到什么好作用!…… 闫婷婷听完眼睛就是一亮,也跟着她兴奋道:哎,你说的这人是谁呀?说的这么有道理!该不会又是他?快老实交代,你下午这都是又去哪儿了啊?我说这方向怎么不对呢!你要不是跟人去散步了,又怎会在半道儿碰上我们呢?哎,我说曹宇,为啥咱俩就没能及时地发现她俩呢? 你瞧,什么姐妹花啊?那完全就都是塑料做的!曹宇也跟着饶有兴致的八卦道:那还用说吗?一定是她俩刚才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给瞧见,所以警惕性才会这么高的!对不对?哪儿像是你啊!就光顾着跟我来吵架了,哪儿还会有心思去留意那些其它人啊!对不对? 闫婷婷听完就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道:噢,原来如此啊!那也是难怪了! 你瞧,八卦是不是比道理还重要啊!甭管他是谁,人都想要扒下你的底裤来瞧瞧! 张海燕急的是脸都红了,紧着争辩道:哎呀,你俩怎么能这样啊!我这是帮你俩来答疑解惑,你不说声谢谢那也就算了,还要变着法的来编排我?这做的也太过分了?哼! 说完就佯装着生气,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就想要起身,闫婷婷赶忙伸手一把拉住道:哎,你别跑啊!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你再走! 曹宇自然也是得理不饶人的,冲着她诡笑道: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啊?把我们骗得是好惨,还要我来感谢你? 说着就转头冲闫婷婷笑道:喂,你瞧见了没有?她果然就是个骗子!而且是大骗子! 张海燕羞得是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满脸委屈道:我哪儿有骗你们了啦?你乱讲! 曹宇是得寸进尺,更进一步地挑眉坏笑道:还说是没骗我?那干嘛还非要我来感谢你啊?张海燕一听就瞪眼道:你什么意思啊?我要你来感谢就是在骗你啊? 曹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当然啦!要知道只有骗子才会老来要求人去感谢他呢!你见过有哪个骗子会主动去感谢那些上当受骗的傻子啊?! 你瞧,他说的这些是不是有道理?没事儿就要人去感恩戴德,这不就想要有所图嘛!你当大家真都傻到分不清好坏人吗?凡是有良心的人都能看得出你是不是摸着良心在认真的做事情!而那些没良心的,你再怎么教他也不知道啥叫是感恩!就看你还乐不乐意再为他来无私奉献了! 所以大家就全都省省!别跟这儿作秀来演戏了,一切的有所图谋都不值得被感谢。因为你早就在私下里把这份所谓的付出悄悄的标好了价码,没一点儿情意的成分在里面,你还要让人来感谢啥?爱和等价交换本来就是两码事,只有骗子才会整天嚷嚷着要人去感谢他呢!明白吗? 张海燕急的是直跺脚,脸红脖子粗的解释道:可我这不是在给你们传道解惑呢嘛!你们却尽往那上面去联想,真是的! 曹宇不以为然,厚颜无耻地调戏道:你给我们传什么道了?我又为什么一想就想到那上面去了呢? 闫婷婷也跟着起哄道:对呀!你究竟说的是哪方面啊?我们怎么就没能听出来呢?! 张海燕一脸的急赤白脸,娇羞道:那谁知道你们啊?尽跟这儿乱讲! 曹宇继续佯装着不解道:那你就来给我们讲个不乱的呗! 张海燕这才恢复如常,把头发一撩,正经道:我不都说了嘛!科学治不了这社会的乱像!反倒是让社会变得越来越乱了,明白吗? 他俩的兴趣本就不在这上面,曹宇则更是在故意装傻道:听不懂!你举个不乱的例子呗! 张海燕也不跟他客气,斜了一眼道:咱就拿吃来讲!你吃饱了是不是就在胡思乱想了? 曹宇一听就乐道:嘿嘿,你可真能讲!这我早就知道了,饱暖思嘛!还有没有别的? 张海燕继续道:咱再说战争!现在死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还不都因为是发明了战争的机器嘛!对不对? 闫婷婷听完就望向曹宇道:哎,你还真别说,他说的还挺在理的! 曹宇就见不得这小姑娘们当着他的面儿上去夸别人,于是很不服气道:这我也知道啊!所以说光靠这科学是拯救不了咱人类的! 张海燕立刻就抢白道:那你知道应该要靠什么吗?知道咱这么多年来没一点儿的进步,全都是因为什么吗? 曹宇这才赶忙收敛起一脸的嘲弄,变得严肃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旺财说是要靠什么呀? 张海燕见他立马就变了副肃然起敬的表情,不禁得意道:他说是要靠哲学! 曹宇一脸的不解道:要靠哲学?那是个什么鬼啊?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张海燕点头道:是啊!也正是因为大家都没听说过,所以才证明了咱们对它的不重视!你们发现了没有,只有哲学才是针对灵魂的!人类思想自打文艺复兴以后就没多大的起色,就因为对哲学不如像科学那么重视,大家都光顾着去满足肉身上的物欲了,忘了对灵魂的继续探索! 闫婷婷故意点头道:嗯,听着就像是好有道理的样子!曹宇,怎么样?我觉得他比你强! 曹宇自然是不服道:什么就比我强了啊?你这就是典型的怨妇思维!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呵呵,什么叫怨妇思维啊?我不懂! 第436章 哲学才能救世界 曹宇不屑道:那就是什么都是看着人家的好呗!小时候你妈是不是没少拿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育你啊?!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那还真没有! 曹宇一脸的不屑道:切,你少来!这我还真不信了!你敢说你妈小时候没说过你吗? 闫婷婷就喜欢看他吃醋的样子,于是故意挑逗道:嘿嘿,那说的就是你自己?!谁像你似的那么淘气啊?!还一点儿都不谦虚,承认人家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比你强,怎么了?难道会死吗?瞧你这不服气的样子,也难怪会被人说了! 你瞧,她这说话的口气像不像是当妈的在教育小孩子?曹宇一听就来气道:对!你说的是没错!有些人就是那么的不谦虚!总以为自己要比别人都更加的聪明!总以为自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所以总想着要去教育别人!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板脸道:你什么意思啊?这是在说谁呢? 曹宇早就把这套拿来对付家长的嗑烂熟于胸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怎么去组织思路,想也不想就来道:我当然是在说他呢!没说你!你不都已经是承认自己不如他聪明了吗?我又怎么会来说你呢?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那你说这些没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曹宇狡黠道:嘿嘿,你不都已经是说了嘛!全都是些没用的,胡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那你还跟我这儿废什么话啊?! 曹宇辩解道:我没废话呀?我的意思是胡诌谁不会啊!这有什么难的吗? 闫婷婷一听就冷笑道:呵呵,你觉得这很容易吗?那你也来一个给我瞧瞧啊! 曹宇不慌不忙地夹了口菜丢进嘴里,边嚼边道:这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不是吗? 闫婷婷自然是听不明白,于是就好奇道: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曹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脑子和能力总是一对儿悖论!当有一块百十来斤的大石头摆在你面前,并告诉你说,谁要是能把它给举过头顶,谁就是那当之无愧的大力士了!你会怎么做啊?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忍不住的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的想要去尝试一下啊?!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我知道你这意思了!是不是把石头换成钞票,或者大美人,就有人能成功了?! 曹宇摇头道:哎哎,不用!哪怕就是块平白无奇的大石头摆在那儿,大家都会想尽办法,千方百计地想要去尝试把它给举起来的!你信不信? 两女发愣,想象着那热火朝天的场景,张海燕幽幽道:你什么意思啊? 曹宇不屑道:我的意思是要把它给换成高中随便一道数学题,并告诉他,谁要能把它给解开,就能得诺贝尔奖了。你觉得还会有那么多人来起哄吗?大家是不是连看都不会去多看它一眼,扭头就走了呀?有谁还会跑过来告诉你,那其实就是一道高中的数学题啊?! 张海燕此刻忍不住要说话道:哎,我弱弱的插一句啊!这诺贝尔有数学奖吗?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你瞧,还是有人会有脑子的?! 曹宇也忍不住要斜她一眼道: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嘛!好让你更容易理解,这不是重点! 张海燕愣愣道:那重点是什么呀?听着也好有道理的样子!你想说什么呀? 曹宇看着这个很会来拆台的小妹心里面就来气道: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都被你给打乱掉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闫婷婷听完就大笑道:哈哈哈,那就当她是没说好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重新说! 曹宇是宝宝心里苦,很是无奈道:哎,我刚才是想说,人们总是乐于相信自己在肉身上面比别人更有实力,但从来都不会去相信自己比别人更有脑子,不是吗? 闫婷婷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正因为他没脑子,所以才会过高的去估计自身的实力吗? 张海燕幽幽道:他那是在说你呢!自己也不比别人强多少,凭什么去笑话人家啊?意思是你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楚吗?!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育他啊?!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了,曹宇赶忙道:哎,我可没说啊!这都是她乱讲的! 闫婷婷自然是不依不饶道:噢?那你想说什么呀?还不快点儿给我解释清楚了?! 曹宇见好就收,故作惊讶道:啊?这就有我的事儿啦?你们自己理解的不是挺好嘛! 你瞧,他这说的的确是句大实话!让你在受教的同时,还能按着他的意思去浮想联翩!不是挺好的吗?也省得他再去招人恨了! 可闫婷婷自然是不干的!她非要来弄个清楚,于是就瞪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到底是几个意思?究竟谁说的才是对的呀?!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立刻苦笑道:嘿嘿,你俩都这么的聪明,这不就是在难为我呢嘛! 闫婷婷接着就瞪眼道:什么?你还说?! 曹宇一听就赶忙讨好地谄媚道:呵呵,对,你说的对!我的意思那就是你说的对!你永远都是对的!这还需要我再来解释一遍吗?! 闫婷婷自然是很不满意地娇嗔道:当然需要啦!这很重要明白吗?我就想听你再说一遍! 曹宇笑道:呵呵,我的意思是这人要没脑子的话,那就很容易自大的!认不清楚形势,都觉得自己比人强,看啥都不含糊!而那些有脑子的都是很容易抑郁的,就像你一样,总觉得技不如人,总有危机感!这就叫心有千千结,人有万万念,我思故我念,思念便纠结。 你瞧,他这马屁拍的高级?骂完了你,还让你心里面觉得特别的舒坦!两女听完了又都皆是一愣,张海燕转身就冲她道:哎,你还真别说,我哥他也是挺有才的!不是吗?这咱不得不承认,尤其是最后的这句话,拿它来形容王丽娜,真的是很贴切啊! 闫婷婷心里面肯定是不会跟她去苟同的!因为他那不就是在淫给她听的吗?又怎么会是在说王丽娜呢?但嘴上却也不会去反驳,只是总感觉有点儿意犹未尽道:他俩本来就是不同的风格,不能搁在一起比的! 曹宇一听就乐道:呵呵,怎么就不能比啦?这本来就全都是废话!废话对上废话,殊途同归,效果都一样,为什么就不能搁在一起比啦?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噢,听你那意思,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呢?快说,你刚才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曹宇见她果然是聪明!于是立刻就献宝道:哎,这都逃不过你的法眼,真的是了不起啊! 闫婷婷咯咯笑道:你少来!还不块说,别老来这儿恭维我了!我想听实话! 曹宇立刻就谦虚地卖起关子道:呵呵,其实我想说的那就是我跟他想的都差不多,这也不算是什么实话!就不需要我再给你俩解释一遍了? 两女一听就又都来了兴致,闫婷婷娇嗔道:噢,是吗?我怎么听着是南辕北辙,你俩之间还差着那十万八千里啊?! 张海燕则是很不耐烦道:行了,你赶紧说!别跟这儿磨叽了! 曹宇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吗?大家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张海燕疑惑道:什么差不多啊?你能不能说话别老喘气啊?! 曹宇笑道:呵呵,不喘气?那不就成死人了嘛! 闫婷婷等的有些着急道:别废话了行不行?你倒是说不说呀?!快点儿的! 曹宇立马就老实道:嘿嘿,你说大家为啥都那么喜欢去搬石头啊? 闫婷婷不屑道:废话!那当然是想去试试自己的能力啦!难道还是喜欢砸脚啊?! 张海燕一听就咯咯乐道:就是的!我也觉得是!只有你才喜欢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呢! 曹宇这才收起了玩儿闹,认真道:你们只说对了一半!我觉得这都是源于恐惧,或是说担心!大家总是在担心自己快要不行了,所以才会忍不住要不停地去测试,就纯粹只是为了想要去知道自己究竟还行不行! 张海燕听完就疑惑道:恐惧?难道是怕死吗? 闫婷婷不屑道:切,这是什么道理啊?不明白! 曹宇狡黠地坏笑道:你瞧,听我给你们解释啊!大家都喜欢去搬石头,却不愿意去动脑子对?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张海燕恍然大悟,赶忙道:噢,我明白了!因为肉身会死,灵魂不灭!对? 闫婷婷则是不屑道:切,这算什么呀?那跟旺财说的有关系吗? 曹宇得意地眨眨眼道:听我给你解释啊!正因为是肉身的欲望要得不到满足的话,那比死了还要难受些!所以大家才会去拼命地膜拜科学!明白吗?灵魂算什么呀?反正它本来就是不死不活的,没灵魂还不像是没穿衣服,前者照样可以满世界的去跑,谁也发现不了,有没有那都无所谓的!对不对? 张海燕脸色难看,难以置信的呢喃道:哎,这还真是的!叫你一说,我怎么突然间就觉得这好可怕了呢?!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本来就是啊!这有什么好怕的呀?! 张海燕继续陷在里面呢喃道:满大街跑的尽都是些死人,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曹宇一听就连忙推波助澜道:可不是嘛!遍地匐尸,和满大街走着都是些没带脑子的,你说是那个更可怕啊?! 闫婷婷一听就笑着嗔怪道:去你的!别跟这儿吓唬人了,找死啊你?真讨厌! 曹宇一听立刻就又忽悠道:是啊!我就是在找死呢!大家也正因为是对死亡的恐惧,所以才要想尽办法去逃避!于是不就成这样了吗?因为怕死而非要去找死,就像是跟死亡在玩儿捉迷藏,不停的偿试去捋死亡的胡须,这不就是在作死呢嘛!对不对? 闫婷婷听了大笑道:哈哈,原来你也知道那就是在找死啊!人家旺财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曹宇立刻就狡黠道:不信咱去问她呀!旺财最后的结论是啥?是不是跟我这一个样?! 闫婷婷自然对他是没好气道:海燕,你别理他!咱接着说,他后来又说什么了吗? 张海燕还陷里面拔不出来,她怎么就突然硬生生的转调了呢?也不知她脑子里面现在是想什么呢!于是只得一脸茫然的幽幽道:什么结论啊?他也没说什么结论,就说是科学只会使人变得越来越堕落,唯有哲学才能够去救世界!就说了这些,其它也没什么别的了! 曹宇还跟那儿不依不饶,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听听,我说什么来着?是不是跟我说的一个样? 闫婷婷则是不以为然道:你说什么了?一点儿都不一样! 曹宇坦然道:我说是大家都太过在意自己的肉身究竟它还能不能,而不太在乎自己的脑子它是否还好使,听明白吗?这俩是不是一回事儿啊?至少它全都是废话!对不对?能帮你解决什么现实的问题啊?这不也等于是什么也没说嘛!你说他怎么就比我强了呢? 闫婷婷虽然觉得他这话很在理,但也还是略感到有一些些的小失落!至于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又是为了谁?则恐怕是连她自己一时也都是说不清楚了,只是感到有些意犹未尽道:还有吗?他后来有说能有什么办法来解决吗? 张海燕自然也明白她为啥会这么问,于是也不无遗憾道:那倒是也没有!他只是说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来找他!他很乐意来帮咱们! 曹宇一听就又忍不住要嘿嘿笑了,直把闫婷婷给气得是厉声道:那你还不赶紧把他给我带来啊!也好让我来帮你把他给骂上一顿出出气! 张海燕一听脸就垮掉了,心说我俩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未来的事情,他倒是想来呢!可我也得是答应啊!这不就是想躲着他点儿嘛!又怎么可能往坑里去带啊?对不对! 闫婷婷一看她那为难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她也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为啥会抑郁!赶忙伸手拉住她道:哎,你也是的,不是我说你啊!什么将来将来的,你就知道顾着他的将来!就他的那副德行还能有什么将来啊?我看那还不如曹宇呢! 曹宇一脸的委屈道: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如我啊?是现在知道了我比他厉害吗? 闫婷婷立刻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眼力架啊!我是说背景呢! 说着又转头冲她道:你也该去劝劝他,绝大多数人将来都不会有太大的出息,还不如就趁着现在的政策好,将来跟着你去开个小餐馆,俩人踏踏实实的一起去挣点儿小钱得了!别尽去想那些个没用的宏图大志,我看他也就是这样了。你要是不好意思说的话,回头我就去找他! 第437章 故地重游感慨多 张海燕一听就急道:哎,你别啊!我可不乐意现在就这么的去逼他! 闫婷婷赌气道:逼逼逼,你还知道要逼呀?!像他们这种人,你不去逼他能行吗?! 曹宇听的是哈哈大笑,闫婷婷立刻就冲他道:你笑什么笑啊?!快说该怎么办啊?! 曹宇笑着惊讶道:呵呵,你咋又想起我来了?人家不乐意,我能有啥办法?你也真是的! 闫婷婷此刻正是在烦乱中,因为她终于是知道她为啥会不乐意了!全都是因为怕!一是怕耽误了他,二是怕自己将来再后悔!生怕是得不到,也怕得到了又失去,更怕是成了王丽娜!她现在不也是因为怕吗?再联想到自己的将来,于是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落…… 最后连她自己都搞不懂,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怕这怕那,几乎什么都怕,唯独不怕的就是失了魂!所以就在这郁郁寡欢中迷失了自我,活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这难道真的就是被命运所诅咒的样子吗?真叫那该死的猴子给说中了?! 看他仍在没心没肺的跟那儿贪吃,不禁笑着感慨道:哎,这真的是造物弄人啊!我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为啥这智障的儿童多半儿都欢乐多啊! 曹宇自然是不明所以的啦!头也不抬,边吃边没来由的来上一句道:可不是嘛!没挨过爸妈揍的人生,那都不能叫是完整的!长大也会被媳妇骂着给补上的!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要乐,于是更没好气道:谁跟你说这个了?真讨厌! 曹宇停下嘴巴,抬头望她,不解道:那你说什么呢? 闫婷婷立刻就赏了他颗卫生球道:我是在问王丽娜该怎么办!你倒是说不说啊?哎,不说算了!真是烦!吃完了没有?吃完咱走!我不想再理你了! 你瞧见没有?她的思维总是那么的跳跃,让人都跟不上!曹宇也不知她为啥会这样,怎么就又生气了呢?于是还跟那儿傻呼呼的自讨没趣,望着一大桌子的菜就兴叹道:呵呵,你这是又怎么的了?才刚上了两个菜,都还没怎么动呢!就又要赶人走了?知道浪费粮食那是可耻的吗?! 闫婷婷一点儿都不肯给他面子,就直接道:行,那你就在这儿接着吃!海燕,咱们走! 张海燕也怕就此跟她去了,再接着聊那些个伤心事!于是就赶忙劝慰道:哎,你就让他跟这儿踏实着吃!反正时间这不是还早着呢嘛?! 闫婷婷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道:他是跟这儿吃美了,那咱干什么呀?就光看着他吃,你不觉得很烦吗?! 张海燕不以为然地开导道:嗨,那回去能干什么呀?还不如就跟这儿随便的聊聊,回头进屋倒头就睡,这不是也挺好的嘛!对不对?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闫婷婷一听心里面就更别提是有多烦了!有家不能回,真的是万种不如意里最让人烦心的那一件!真的是让人越想越烦,越想越来气!于是就没好气道:这还有什么可聊的啊?看着他我就烦!你说这不是要把人给逼疯了嘛!真是够烦人的了! 说着便也就不再急着想要起身了,他俩现在总算是能理解她为啥会这么的烦了!张海燕赶忙冲他使眼色道:哎,我说你能不能再帮着想想办法啊?瞧把她逼的,你心里头难道就一点儿都不难受吗? 曹宇瞧也不瞧她,两眼就光盯着那盘儿菜,边吃边道:我难受啊!所以再加上一条,那就是你们也要放宽心,这事儿急不来!她不是也没把你们怎么样吗?你们再怎么难受,那也替她着不了那个急,对不对?所以一定要有个度,别回头再把这难受发泄到我头上,那我不就冤枉死了! 闫婷婷一听就乐了,瞪眼喝斥道:嘿嘿,你还有完没完了?就不能说点儿有用的吗?! 曹宇吓得就是一哆嗦,连那筷子上的菜都没能给送进嘴里,直接就从空中掉落,又赶忙伸手去接住…… 闫婷婷见他被吓得那副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要乐,曹宇一边低头手忙脚乱的将那手上的菜连同着汁水一起,又重新的嘬回到了嘴里,一边囫囵道:我这不是正在想着呢嘛!…… 闫婷婷忍不住咯咯直乐道:想什么呢?想!就看见你吃了,没见着你在想!…… 曹宇为了要证明自己的确是在真的想呢!赶忙将嘴里的菜一口给吞了下去道:哎,这都不耽误啊!我这不是正想着要不要去广播站那儿看看!有好长时间没去了,也不知它现在都是个啥样儿的了! 广播站?! 张海燕一听两眼就是一亮,扭头冲她兴奋道:哎,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的确倒是个好主意!看来这人还得是要靠逼的才行呢!你要是不去逼他一下的话,他就不知道去动脑子的!对不对? 闫婷婷此刻却没她那么的会联想,广播站,那是个啥地方啊?!她这还能不知道?于是不以为然道:那是个馊主意好不好?!现在有谁还会去听广播啊?你能说出现在的广播里都在播些啥吗?除了听听那些个音乐以外,是不是一样儿也记不住啊?! 张海燕赶忙推了她一把道:你不知道也不代表大家就都不知道了呀!还记得咱们刚来的那会儿吗?所有学校的信息不都是靠听广播吗?我觉得王丽娜现在也一定是这样的,她又不跟别人去交流,没事儿就坐在宿舍里吃饭,一定会留意那广播的! 曹宇一听就挑眉道:哎,还是我妹她会联想!哪儿像是你啊!整天就跟这儿嘚嘚的瞎哔哔! 闫婷婷一听也感觉到是有门儿了,因为她毕竟还算是有脑的,能分得清楚啥叫是现实中的烦恼,啥又叫是连做梦想想都会觉得烦!于是也就不去在意他的毒舌,冷哼道:切,别来劲儿啊!你,那你打算是去跟谁说呢?又想是要说点儿啥啊? 曹宇坦然道:当然是要说给大家听的啦!这里面自然也是要包括她的!明白吗? 闫婷婷见他得意便嚣张的样子就嫌弃到:切,别跟我说你光想让大家多去关心关心她啊!那只会适得其反,别说是我没提醒你啊! 曹宇不屑道:那肯定是要隐晦着说啦!我又不傻喽,不会去那儿伤人的!这你放心!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呵呵,那你打算是怎么个隐晦着说啊?我听听! 曹宇边吃边说道:友爱,大家一定要有爱!具体的我还没想好呢! 闫婷婷一听就急道:那你倒是赶紧的想啊!有爱有爱的嘴说说,一看就光知道吃了,哪里像是个有爱的样子啊!我先问问你自己有爱吗? 曹宇一听就抬起了头来,嘴里还叼着个菜叶子,意味深长地挑眉笑道:呵呵,我说的是那个友爱!相互的,明白吗? 闫婷婷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意会错了,再看他那调皮的样子煞是可爱,不禁俏脸一红道:真讨厌!烦死你了,就知道吃! 仨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又扯了会儿闲篇儿,这才起身回了学校…… 期间无话,第二天是周五,下课之后,俩人又相约着来到了学生会,因为校广播站是归学生会管的,闫婷婷是没来过,曹宇则是轻车熟路。俩人一进走廊就听到从文宣部里传出来的喧闹声,循声而来路过电器修理部,不经意一瞥,那里面阴森森的,没一点儿生息…… 于是也就没再留意,径直领着她就来到了文宣部的门口。大门是敞开着的,在门口一眼就能望尽了屋里的所有…… 眼见着就一张课桌儿,孤零零地摆在当间儿,连把椅子都没有,满地都是纸屑垃圾,沿墙摆放着一溜的柜子,里面、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牌,有新有旧,都无一例外的落满了灰尘,看着就像是很有年代感的包浆,空白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奖状奖旗,也都是一样的陈旧…… 一切都像是在告诉你,这是个有故事的地方:获奖无数,承载着青春的荣耀与梦想。那些早已被尘封的青春印记,让人一看便能记起你也曾有过年少时!也曾经充满过青春的悸动与癫狂。不像是它隔壁,修理部里整天都是雾霭沉沉的,一看就是个收拾破烂儿的地方,没一点儿活力! 曹宇一站到门口就有些发愣,就见里面有几个人正围着那张桌子在热闹的讨论着什么,有男有女,有说有笑,叽叽喳喳的,好不欢乐!这场景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的忌惮,拿眼一扫,并未发现有似曾相识的熟人,这让他放心了不少,又凭白的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失落来…… 这里也曾是他的造梦之地,真的是人生如梦!曾经有如梦一场,他要不是故地重游,也想不起来!自打和那位师姐在广播站里有了一梦之缘,他便刻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虽然在这儿也和大家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过问题,但心里总是有些隔阂,慢慢便失去了兴趣,淡出了圈儿去…… 他此次前来,本是有些怕的。但一想到她应该此刻早就毕业了,便也就没了顾忌!但一听到这人声嘈杂,便又生了些忐忑!再见到如他所料,早已物是人非了,便又生出了几分的落寞。这该死的心境,真的是五味杂陈!让他都不知所衷了…… 俩人在门口茫然不知的样子,引起了其中一位女生的注意,抬头望来道:你俩有事儿吗? 喧闹声嘎然而止,大家都齐刷刷的转头向这边望来,曹宇惶恐道:是啊!想找个人! 那女生见来的是位帅哥,便连忙撇下众人向他俩迎来,脸上洋溢着热情道:找谁? 曹宇赶忙吞吞吐吐道:好像是叫张华!是一位师姐,不知她现在还在不在这里了? 张华?没听说过! 那女生显然是个小师妹,一听他是来找师姐的,脸上就显得有些失落了,连忙转头问向大家道:你们谁知道咱这儿有个叫张华的师姐吗?好像是没有? 此刻一个男生也迎了上来道:张华?你说的是原来的那个部长吗?她好像就叫张华,不过早都毕业了啊!你找她有事吗? 曹宇这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里,一脸惶恐道:其实也没别的事儿!估计找你们也行? 闫婷婷早就看那女生不顺眼了,再看那男的又在打量她,于是没好气道:你是干嘛的呀? 那男生正愁没机会自我介绍呢!一听立刻道:那就跟我说!我是咱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大家见他这分明就是想在漂亮的女生面前炫耀呢!立马就有男生起哄道:马上就不是了! 曹宇一听就被惊到了,立马脱口而出道:怎么?是犯了什么错误吗? 一句话引来了哄堂大笑,那男生见炫耀未遂,立马就撇嘴道:切,一个破主席有什么可稀罕的啊,我还不惜得当呢! 曹宇一听就古怪道:芝麻虽小,那也不能成为你犯错误的理由啊! 众人又都皆是大笑,那个男生又在人群里跟着起哄道:对!说的好! 那个女生赶忙扭头呵斥道:呵呵,你别闹了!什么犯错误啊?瞧把人给吓的! 说着又转过头来冲着曹宇解释道:大师兄没犯什么错误,只是学校又要让改选了! 闫婷婷本来是对这些个不感兴趣的,可一看曹宇那样子,再一想到他的家世,立马就又多了个心眼儿,连忙问道:改选?是咱学生会又要来改选了吗? 那男生本来也是无所谓的,可一看闫婷婷感兴趣,立马就又来了精神,没好气的笑着道:呵呵,要选那也是先把你们给我选下去,我这主席的位子还早着呢! 闫婷婷一听就有些失落,疑惑道:什么意思啊?光选他们,不选你? 那女生一听赶忙向他俩解释道:大师兄说的对!这只是学校例行的中期选举,选学委!主席那至少是要等到半年以后,你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吗? 闫婷婷还在沉浸中,她可不关心什么学委的选举,直接问道:那主席呢?主席要怎么选? 众人一听也都是一愣,没想到她这么漂亮竟也是个官迷!那个女生笑着道:呵呵,主席自然是要在学委里选出的啦!你要想当主席的话,那就得先来参加我们学生会,然后再来选学委,这才能参加咱们学生会主席的选举呢! 曹宇也觉得她今天的举止有些个反常,不禁嘲笑道:呵呵,你怎么跟我当初是一样的呢? 闫婷婷一听就有些好奇,不禁反问道:你当初?你当初是怎么了? 曹宇是一点儿都不避讳,一脸的狡黠道:呵呵,我当初也跟你一样,尽想着来当官了! 第438章 失去乐缘有关爱 众人又皆是哄堂大笑,那女生笑着道:呵呵,你现在是想开了吗?那来干什么呀? 闫婷婷此刻见也没什么希望了,便也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去多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任由他去表演!就见他坏坏的望着那女生,眼神里充满了狡黠道:呵呵,我现在就只想来故地重游,希望你能再给个机会! 那女生被他望的是毛骨悚然,再看到闫婷婷那一脸嫌弃的小表情,自己的脸都红了,连忙讪讪道:给个机会?我能给你什么机会啊?你也真是的了! 这话里话外的,就差说你守着这么个漂亮女伴,还要来这儿找机会?也不嫌害臊! 一句话说的好,如果你要是不知道什么叫害臊的话,那会害臊的一定就是别人了!曹宇自然是不知道害臊的啦!他就是想来看谁会害臊的!于是就故意装作是一脸的真诚道:哎,你别误会了啊!我就想来问问,你们这里还要不要播音主持了?我这次就是想回来再做主持人的! 众人一听又都是要笑掉下巴了!主持人?你不是在开玩笑?知道那都是干嘛的吗?尤其是男主持,那都是能够经常游走在花丛中里的金贵角色,在门口排队等着的人,就有如过江之鲫,哪儿就轮到你了?凭什么呀?知道什么叫新来的挂牌子,先从打杂的干起吗? 一上来就傻乎乎的说我想要来当主持,身边还带着个这么漂亮的妹子来跟大家抢饭吃!这是得有多招人恨啊!所以刚才那还掩在人群中的男声突然就阴阳怪气的张口道:播音主持现在我们是不缺,庙里的住持倒真的还是差一个呢!你要不要来试试? 众人一听又都是哄堂大笑,皆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望向他,你到底是想来干嘛?不如就直说了!可曹宇是什么人啊?有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是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是有多尴尬,老脸连红都不带红的就装起了实诚,惊讶道:噢,是吗?这都是啥时候的事情呀?难道是规矩改了吗? 那人又接着嘲笑道:什么叫规矩改了呀?我们一直都这样的!因为排队的人很多啊! 曹宇继续装着老实,弱弱道:噢,那我明白了!可咱这不是有一点儿急事嘛!可不可以先通融一下,还请各位方丈多关照啊! 那人又继续道:你有啥急事儿啊?难道是专门为了来登寻人启事的吗? 曹宇点头道:嗯,差不多!不过我不是为了来找某人的! 众人一听又都静了下来,一个女生好奇道:那你来找什么呀?难道是丢了东西吗?寻人启事我们是可以帮你来播的,不需要你亲自参加! 曹宇呆呆地望着那女生道:那怕是不行!因为我找的东西它比较的特殊,还得自己来。 那女生更是好奇道:呵呵,你到底是想要找什么呀?怎么听着感觉是那么的神秘呢? 曹宇也不知是因为啥,突然就觉得跟这帮孩子有了代沟!于是索性就故作神秘道:嗯,那可能的确是有点儿神秘!因为我要找的正是有关于爱的失落,你可以把它当做是寻找一份早已失落的关爱,这听上去是不是有些神秘感啊?相信大家一定都会喜欢听有关于这方面的话题?! 宁静,大家又都陷入了沉静,一个女声悄悄道:哎,你还别说,他这名字起的还是挺有文艺范儿的,我估计那应该是能火的?! 一个男声不屑道:什么叫能火啊!说来说去,还不就那点儿事儿嘛!能有什么区别啊? 一个女声嫌弃道:那怎么了?总比你动不动就什么,来,小姨子!不,姐夫!要强? 众人闻声又都是哄堂大笑,那主席见状,连忙摆手道:哎,行了,大家都别闹了!人家是来说正事儿的,你们这流里流气的像什么样子,回头再让人给误会了,还当咱这里是黑涩会呢!那说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说着又转头冲曹宇伸出了手来,显得很是大度道:哎,这位同学,你也别介意啊!我这些小兄弟们平常就喜欢开个小玩笑,其实人还都是蛮不错的,只是给人感觉有点没大没小!这样,咱们先来认识一下!我叫张伟,暂时还算是主席,明年就毕业了! 他这话里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小炫耀!曹宇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印像中学生会本就是这样,也没什么权威,更没约束力!只能是由几个高年级的师兄师姐哄着一帮子刚入校的师弟师妹来干活,平常全都是一家亲,相处的就跟兄弟姐妹一样,打打闹闹、争风吃醋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也没打算过计较,满不在乎的伸手来握住道:没什么!这我都知道!曹宇,大三的! 众人一听立刻就收敛起了戏谑,血脉压制让新生一见师兄就肃然起敬!惊讶地重新打量起他俩。来学生会的就两种人,要么打小就志存高远,要不就是图谋不轨。像他这一大把年纪,边上还陪着个漂亮的脸蛋儿,再来这儿当白丁?这是要图啥呀?动机就很可疑!不得不让人好奇! 主席明白了辈分,于是就很坦诚地邀请道:欢迎你啊!曹师弟,我们正好在讨论将来该怎么来改选呢!所以很欢迎你来加入!只是这播音员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不光是要能说普通话,还要有丰富的学识,而且对人员的要求还是要相对的固定,能坚持!明白吗? 曹宇一听就能明白他这话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了,不就是来当小弟的我欢迎,要是惦记着把妹子那就别想了!可他还是要接着装傻,因为他就不信他会不答应!认不出来没关系,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应承道:我明白啊!这我都是可以的!不信你就来考考我! 众人一听又忍不住要笑,都在想这人该不是脑子有坑?张伟一听也就明白了,这种人不是傻就是坏!他可不觉得他这是傻!你要出门碰见的全都是傻瓜,那极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你傻!于是赶忙捂起嘴巴来干咳了两声道:咳咳,你恐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来的很不巧,明白吗? 曹宇继续装傻道:你是说我打扰到你们了是吗?没关系,你啥时候有空,我可以再来的! 张伟现在总算是领教到啥是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了,望着他那平静而坚定的死鱼眼,只得惺惺相惜的实话实说道:曹师弟,我的意思是这播音主持才刚刚改选完,暂时还不缺!明白吗?不过你也别失望,来这儿不就想给同学们服务吗?相信会有很多值得去做的工作,要不来试试看? 他这话说的已经是很明白了,他不大相信一个大三的师弟会平白无故的跑来做他的小弟,因为立志当须早!不是吗?!所以什么叫是惺惺相惜啊?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像是两条即将干死的鱼一样,明知再这么下去的话大家都是会死的,可还是非要躺在那里嘴对嘴的唧……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去解释那早已相忘于江湖的传奇,就听有人在丛中小声嘀咕道:曹宇?噢,我想起来了,原来就是他啊! 有人疑问道:什么你就想起来了?说的是哪个呀? 那人接着道:就是那个曹宇啊!还记得吗?听说是吉他弹的特别好!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曹宇一听嘴就裂开了,看来这江湖上还是留有哥的传说!接着就又听有人在附和道:噢,对对对!那个女的我也记起来了,她就是咱学校曾经的校花!叫什么来着?好像听说是特别的有钱…… 闫婷婷一听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什么叫是曾经啊?这才过去有两年!也没多长的日子,她怎么就成了曾经呢?没人识那也就算了,还他喵的特有钱?这是几个意思啊?合着我在师弟师妹的印像里就光是有钱吗?让人一听就能联想起那些过了气的老富婆,心里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说到这里大家是不是会想,之前我还在说他俩特有名呢!怎么转眼就成没人识了?这不是在胡扯吗?哎,这你还真别说,咱不是到大三了吗?迎来送往的又一批!偌大个校园就像是江湖,虽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可相逢未必就相识啊!新来的师弟妹有谁会关心学兄学姐们长啥样啊? 只有师兄们还在默默地惦记着学妹!这就叫一代新人换旧人,师兄师姐的无人识!好在曹宇还算是有些人气,见她皱眉,就赶紧地小声劝慰道:哎,你也别多想!这不正好是说明你不是什么交际花嘛!他们不认得你那也是很正常的! 闫婷婷一听也就想明白了,噗嗤一笑,小声道:切,你也别得意!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要是能像我这么本分的话,就不会去惹来那么多的是非了!明白吗? 曹宇当着这么多的生人,也只能是尬笑。好在他们也都是在悄声的议论,并没太在意。这时那个最先搭话的女生突然迎上前来笑着道:噢,我想起来了,曹师兄是?印象中你原来好像就是我们广播站的一员,对?我知道你!我叫张静,欢迎你回来! 曹宇有美人在旁,动动嘴可以,也不能过于的放肆了。只好礼貌地伸出手来,用三根手指捻起她的小手来象征性地握了握,脸上挂着早就僵硬在那里的笑容道:呵呵,认识你很高兴!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啊?! 你瞧他这话问的,貌似是有些冒昧,可又像是别有用心的,再看他那副僵硬的笑容,又更像是因为过度的紧张而略显得唐突了!这让她都感到有点招架不住了,笑容立马就僵在了脸上,尴尬那也是难免的,于是就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闫婷婷,不好意思道:开始?什么就开始了啊? 曹宇也是一脸的迷茫道:不就是什么时候开始一起主持吗?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开始吗? 张静被他整的也是一愣一愣的,又不经意的瞥了眼闫婷婷,心想果然是名不虚传!也就释然道:噢,你要老这么聊天的话,那我就不会了啊!不就是想来跟大家聊聊有关爱的话题吗?看来你这还挺着急的,是吗?那随时都可以啊!相信那一定是个引人入胜的好话题!欢迎你的加入! 你瞧,她俩竟然能如此的旁若无人,这简直是快要把闫婷婷的肺给聊炸了!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发作,张伟就先不干道:哎,我说张静,这你就不对了?咱不是才安排好的吗?这就又想要换人了?你让人退出谁能干啊?就这么随意去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将来的工作那还怎么开展啊? 张静听完也就皱了皱眉,立刻就决定道:哎,你说的那些的确是问题!不过为了保持咱们节目的收听率,要是能有个像他这样有经验的师兄来带带,那肯定是最好的啦!不是吗?这接下来的工作由我去做,我回头再想想该怎么样来安排,交给我你就放心!大师兄! 张伟一听就苦笑道:我不放心!你不就是个新人吗?干的不也挺好的!还想是让谁带啊? 张静听完眼眸里就是一道亮光划过道:哎,也对啊!带带我不也是挺好的吗?曹师兄,你乐意来带我吗? 曹宇立马就答应道:可以啊!像你这聪明人,相信很快就能够出师了! 张伟一听就更加的不干了!连忙阻挠道:哎,那你的搭档怎么办呀?人家能干吗? 张静想都不想就笑着道:没关系啊!她本来就是被我给强行拉来的,就是为了来陪我的!我再去跟她说就不用她来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伟满脸的委屈,苦笑道:有你这样做人的吗?还闺蜜呢!一会儿是哭着喊着的非得让人来,一会儿这就又要赶人家走了,能这么办事儿吗? 张静一听也是咯咯乐道:那怎么了?我乐意!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张伟一听就苦着个脸道:我怎么能不管呀?回头他要是还坚持不下来的话,那你该怎么办啊?回过去再舔着个脸把人家给叫来?你说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张静听完突然就茅塞顿开道:哎,这你倒是提醒我了! 说着就转头冲曹宇挑眉道:哎,我说曹宇,要是我让你来轮流带我们俩个,你会乐意吗? 曹宇一看她这不是摆明了在耍那个主席吗?估计也是个大小姐的脾气,要不就是也有点儿什么背景,而且这张伟明显就是个剃头挑子!于是立马就十分配合的答应道:嘿嘿,这主要得看你俩的意见?我无所谓的!干啥都成,怎么着都没问题! 第439章 这人究竟傻不傻 张伟一听那还得了吗?!再看陪在他身边的闫婷婷竟然是一声不吭,由着他胡来,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想是要挖他的墙角,这结果可倒好,把自己的心上人给赔进去了不说,另外还要再搭上个小姨子进去?让他突然间就感到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现在脑子里面是一片的混乱,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啥?于是在妒火焚心时,突然又记起了什么,连忙道:哎,不对呀!你原来不是说非得要女生来做搭档的吗?连我你都不乐意!还说是什么就想搞个女生的频道,要专门针对女生,只做女生爱听的节目,不是吗? 你瞧,这就是理工男的情商,当着众人的面儿就能把你扒的是体无完肤!张静的俏脸霎时就变得惨白,贝齿轻咬着红唇,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倔强道:那怎么了?! 张伟还没能认识到自己这么做是有多蠢,也不管她这究竟是为什么?是根本就没能瞧上他呢?还是对他的考验?或是另有所图?!还跟那儿自顾自的质问道:那怎么了?!你现在是一见着他就突然想改主意了吗?咱们之前说的那些个节目安排到底还作不作数了啊?这些你都想过吗?! 张静见他这摆明了就是要她当众出糗,自然也是不肯退让!只得硬着头皮冷脸道:当然是作数的啦!谁说我改主意了?! 张伟此刻正在气头上!也就没花心思去弄清楚她所说的这主意究竟指的都是啥!就跟那儿强辩道:那他不同样也是男生吗?按着你之前的逻辑也一样是不懂你们女生的!对不对?所以我觉得他来也不合适啊! 张静心道:你才不懂我们女生呢!就你这样子谁能瞧的上啊?!一点儿情商都没有! 嘴里冷哼道:切,你不就是不同意他来当主持人,对? 张伟自然是要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他这主席还怎么去以德服人呐?!于是道:是啊!我不是不同意他来,只是这事情既然都已经是定下来的了,至少要试上它一段的时间,根据效果咱再来说该如何做调整,总不能说改就改,这也太儿戏了?对不对? 张伟见她默不作声,像是无可辩驳的样子,于是就立刻得意地继续道:再说咱又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坚持,回头再临时去找人,那不就全乱了嘛!对不对? 你瞧,他这不是在拱火吗?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张静此刻也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因为她要是答应了,那就证明她之前的坚持全都是错的!这还得了?她要是再不答应,那就又暴露了她是另有所图,当着这么些人,那多不好意思啊!她更不想这就跟他撕破脸,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于是就冷冷道:说完了没有?一块儿都说了! 张伟听完就是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有些个过了,连忙陪着小心道:说完了! 就听张静淡淡道:那好!我尊重你的意见,他就别来当主持人了!这样总该行了? 张伟一听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发现众人都跟那儿窃窃的偷笑,于是又赶忙回头对曹宇道:哎,曹师弟!你别误会了啊!我不是在针对你的,只是做什么咱都要讲个原则,对不对? 曹宇耸了耸肩膀刚要作答,就听张静道:哎,曹师兄,我突然想起来了!在下期节目里我们刚好要请个男生来做特邀嘉宾,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参加呀? 曹宇一听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了!你要想试图去扳回她们的懿旨,那还真不如去找块儿豆腐撞死得了!于是连忙欣喜地问道:什么时候? 张静眼里闪过得呈的光芒,脸上却毫无波澜道:就下周一!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来啊? 张伟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还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抱,现在经他这么一搅合,竟然成了左拥右抱,你说这能不让人烦心吗?想想连肠子都要快给悔青了,不管不顾的连忙道:哎,不是,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连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张静语气平淡道:这节目的具体安排还需要跟你汇报吗?再说你也从来都没问过我们呀! 张伟一听就连忙道:哎,不是!那不都是你们之间的私密话题吗?叫他来参合合适吗? 张静立刻就得意地不屑道:怎么不合适啦?我们就想要知道从男生的角度是怎么来看待我们这些女生的话题的! 张伟一听就傻眼了,知道此刻她意已决,多说无意!只能是去找同盟,转头望向曹宇,看他毫无表情的也正望向着他,可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中的狂笑!敌人,这绝对是个死敌!再望向闫婷婷,求助似的道:那能行吗?你觉得他去参加她们的节目合适吗? 没想到闫婷婷见状立马就笑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大笑道:哈哈,那太合适了!怎么就不行啦?你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去跟女生们瞎参合了!还特别的好学,不懂就问! 说着还不忘扭头得意地问道:对?曹宇!我说的是没错? 搞的曹宇都不知该如何向她来示好了!只得咧着个大黑脸,嘿嘿地跟那儿望着她傻笑! 张伟心道这也能行吗?简直就是个劲敌!眼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口中呢喃道:他能懂你们女生吗? 闫婷婷一语双关道:不懂咱可以去学呀!多去学习学习不就懂了嘛!对不对?! 张伟仍不死心道:那你能同意让他去吗? 闫婷婷心道有你替我看着,我还能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呀?于是就一脸大度的肯定道:我同意啊!为什么不同意?他学会了不才能知道该如何来面对我吗?所以我非常支持他多去参加参加这类的活动! 说着转头对曹宇温柔道:去!多跟人家学学,到那儿好好表现!回来我可是要考的呀! 你瞧,她要总是照这么个演法儿,拼了命的怂恿他去作死,那他还不得有恃无恐了?! 于是将那温柔的目光从她漂亮的脸庞移开,望向张静道:不知周一节目都是什么内容啊? 张静见状突然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就故作神秘道:我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曹宇讪笑道:嘿嘿,这还要保密呀?你不提前让我能有个准备,就不怕我来了胡说吗? 张静眼里含笑道:哈哈,你听过我们的节目吗? 曹宇知道她这么问是啥意思,可没听过就是没听过,这东西是没办法来撒谎的!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抱歉,这还真没有!主要是因为我最近比较的忙,没时间去留意咱们学校的广播,可不是说你们的节目做的不好啊! 张静立刻就有些失落,嫌弃道:行了,不好就是不好!就别跟这儿解释了!全都是借口,想来搪塞我!对不对?不过这样也挺好,什么都不知道,这才能听到你最真实的想法呢!知道时间地点吗?你直接到点来就行了! 曹宇点头道:不就是原来的广播站吗?知道!时间也没变?五点半到六点半? 张静一听就笑道:呵呵,你这是有多少日子没听咱们学校的广播了? 曹宇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怎么?有变化吗? 张静嫌弃道:没有!什么都没变!只是人在变! 曹宇疑惑道:什么意思啊? 张静笑着解释道:什么什么意思啊?我是说只有很久没听广播的人才会像你这么问呢! 众人听完又皆是哈哈大笑,既像是在嘲笑曹宇的孤陋寡闻,又像是在嘲笑张静表错了情,找个连节目都没听过的人来主持她的节目,你说好笑不好笑!张伟则在心中偷偷的窃笑,既笑她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又笑曹宇不解风情,来前也不做做功课,搞得张静是好尴尬! 张静见状则赶忙又大方的自嘲道:哎,你别误会了啊!我是在说我自己呢!这节目做到都没什么人爱听的地步了,首先应该来检讨的就是我自己!所以才需要做出一些改变,我请你来就是这意思,希望你能给我们的节目带来新的气象,不过光听听歌儿那是不行的啊!曹宇一听就明白了,她这分明就是在说给他们大家听的,因为文宣部是在学生会里最最重要的部门,没有之一,你还听说过除了文宣部以外,其它什么部门的声音吗?学生们要是连文宣部都不关心的话,那这学生会的工作就一定有问题了,也难怪她为啥会那么的瞧不上这个张伟了! 闫婷婷听出来的则是这个小女孩子不简单啊!她现在可能更愿意倾向于她这纯粹是为了工作,而并非是单纯的在向曹宇示好!她现在有点能理解了:一门心思就只想是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给搞好的新人类,碰上了一个平庸无能,还老在她身上打歪主意的领导,那不就成这结果了嘛! 一念至此,她现在已经是对她放心了不少,所以就更不多说,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曹宇一听只当是在鼓励他尽显才华,要把他给比下去!于是狡黠道:噢,是吗?那我可就压力大了!回头再被你吓的都不敢来了,你可不能怨我啊! 张静一听就乐了,不由自主的又瞟了眼闫婷婷,妩媚道:呵呵,噢,是真的吗?这就把你给吓住了?看样子你也不像是自己说的那么胆小嘛!哎,我跟你说啊!这我可是头一次来请男嘉宾,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放我的鸽子!听见没?! 曹宇一看就知她这是在开玩笑呢!于是也不示弱道:那我可说不好!回头我再睡过去了,这也说不定啊! 张静一听就瞥了一眼闫婷婷,笑着道:哈哈哈,那我就打上门去叫你,信不信?! 曹宇一听就吓了一跳,一脸的惊慌道:啊?你们还有这服务呢?那我能不能先预定啊?! 张静见他得寸进尺,外加厚颜无耻,立刻就笑道:哈哈哈,定你个鬼呀?定!你就不怕我师姐会生气吗?哎,我可警告你啊!咱这可是直播,千万不能迟到!听到没?回头再让人不小心给说中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曹宇一听就乐了,也瞟了眼张伟,坏笑道:嘿嘿,至于的吗?我迟个到就能连累让你都没法做人了吗?那我可得要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个交易可以有啊! 张静也跟着乐道:去你的!我这么帮你,你却想着要拿我来做交易?亏不亏心呐?哎,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的节目可能是有了点变化,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曹宇不解道:有什么变化啊?不就是老三样吗?各种的大事小情,国内国外,校内校外;再就是学校近期的各种活动安排,论坛消息,寻人寻物,失物招领之类的;还有就是发生在咱们身边的好人好事,有就说说,没有拉倒!还有就是咱们喜闻乐见的艺术、音乐,还有别的吗? 张静耐心地听他说完,这才嘲笑道:哈哈哈,你那说的已经全都是些老黄历了!要这么看来,你还真的是没撒谎!这是有多久没听我们的广播啊? 也没多久? 曹宇也正为此发愁呢!不知这故事接下来该如何去讲,要按着他刚才的说法还真没地方去插!于是赶忙道:我自觉平常也是挺喜欢听广播的,有事没事至少是吃饭的时候也偶尔能听上它一耳朵,要说真的是一句都没听,那也就最近几个月的事情,主要是比较忙,饭点儿都不在学校! 张静一听立马就把刚才的小失落变成了释然,不无得意道:哈,我说你怎么会对我们的节目这么一无所知呢!原来是因为你压根儿就没时间去听啊!对不对? 言下之意就是节目再好,你不去听的话,又怎么能了解它究竟是好在哪儿呢?对不对?! 而且她对自己的节目是很有信心的,因为这越是女生的节目,就会越会有男同学来听,因为他们都很想来了解女生的,不是吗?!所以她刚才才会觉得有点儿小失望,再加上他还带着个漂亮的师姐来这里找爱,你说这像是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不得不让人产生出无限的遐想! 但所有的这些个瞎想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两点:要不是他人有病,要不就是他脑子有病! 这两点任由你去想,但唯一不能想的那就是他很正常,你说对不对?可她并不觉得他有病啊!因为在她眼里那分明就是有故事的表现!再加上江湖中流传的有关他的传说,邀他来参加这档节目,那不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吗?你说这究竟是她在犯花痴呢?还是张伟的脑袋里面有坑啊? 第440章 英雄落幕惹人怜 所以说,每个人对事物的认识都取决于他所站的角度,无关对错,更无关智力!这只和他过往的经历,和所处的环境有关!傻子看别人何尝不是傻子,你又何尝不是别人眼中的那个傻子,这只因为观点对立,和人多少并无太大的关系,你唯一能做对的那就是千万别去跟傻子讲道理! 曹宇装出一副相识恨晚的样子点头道:呵呵,是啊!不过刚才听你这么一介绍,我立马就喜欢上了!你怎么不早说呢?! 张静一听笑眼中就闪过一道精盳,俏皮道:怎么?这就觉得惋惜了?都还没听呢!就说已经是喜欢上了?你不觉得这马屁拍的是很低级吗?! 曹宇坏笑道:嘿嘿,谁说的呀?光听这名字不就够了嘛!它能给你带来无尽的想往,相信大家的感觉都跟我是一样的?一听这名字就能让你立马产生很想去听听它的冲动,你不觉得这已经就算是成功了吗?所以我认为它一定是档很受大家喜爱的节目,对不对?! 张静现在真的是跟他要有点儿惺惺相惜了,不禁幽幽道:你怎么也跟他们似的啊?!光听名字就能让你产生那么些个冲动吗?真无聊! 曹宇一脸认真道:呵呵,那还真不是!你没觉得我想聊的话题在过去的节目安排里找不到切入点吗?这就叫新人自有新气象,你说那能不让我立刻就爱上它吗?对不对?! 张静一听也就乐道:哈哈,你也知道啊!我说你怎么能把曾经的节目内容背得是如数家珍呢!原来这都是有备而来的呀!对不对?看来我还真的是没看错你啊! 曹宇很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是啊!来前我还正为这事情在发愁呢!也不知该如何向你们说起,结果没想到你们就改革了!看来你们真的是比我还要有远见啊! 要不怎么说是道侣呢!这志同道合的两个人在一起工作,就很容易擦出火花来的! 就听张静幽幽道:我猜你一定是有故事的,对不对?一定是带着故事来的!对不对? 曹宇望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肯定道:当然!必须有啊!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亮晶晶! 张静一听就笑道:嘿嘿,这么多啊?那好呀!我们的节目里正缺像你这样有故事的人呢!你可一定记得要来啊!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们的节目其实改动也不大,开始先播十五分钟的新闻,然后就是十五分钟的女生频道,后面跟着放三十分钟音乐,你就参加女生频道可以吗? 曹宇不禁有点儿惋惜道:这么少啊? 张静笑道:不少了!新闻总共才播十五分钟,你还想要多少啊? 曹宇还想要再争取一下道:哎,不是,我这不故事多嘛!怕时间少了说不完! 张静笑道:呵呵,说不完咱可以下次接着再来嘛!一次说那么多,效果不一定就好!明白吗?你不知道大家现在吃饭都快吗?也就这三十分钟左右的黄金时间,还要再播新闻!你说能给咱们多少时间啊?再接下去也就没什么人听了,那样效果会更差的,明白吗? 曹宇仍不死心,给她分析道:十五分钟分到咱仨的头上,每人也就是五分钟!那能说些什么呀?我担心到时候你一嘴我一嘴的,说什么都说不明白,那不就白说了嘛!明白吗? 张静嗔道:这才是对你的考验呢!明白吗?你不是吹牛故事多吗?吊人胃口这你该懂? 曹宇笑道:呵呵,这就不是什么吊人胃口的问题!我是想着尽快把这事情给解决了,也省得夜长了梦多,回头再出点儿什么岔子,把事情给耽误了,明白吗? 闫婷婷此刻插话道:行了,曹宇!我觉得她说的对!这也不是个一下子就能把它给说清楚的急事儿,再给你个把的小时,估计你也是说不清楚的,对不对?所以那就还不如是听她的呢!咱索性咱就慢慢来,不要太着急了! 张静也没想到陪在他身边的这个漂亮师姐会那么的善解人意,再看他仍有些心有不甘的样子,以为他这是在担心张伟会从中作梗,不禁笑着就安慰道: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尽量安排让你多说说的,只要是说的这些受欢迎,我这档节目随时都欢迎你来,这是没问题的!放心! 闫婷婷此刻已经认识到她是个狠角色了:说话头头是道,一步也不肯退让!还深谙传播之道,不但知道什么叫黄金时刻,还知道要该如何来抓住听众,一看就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像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个工作狂,曹宇对她也只会是一时的兴趣,生不出长久的情愫,这点她很确定! 于是道:行了,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曹宇见这两个女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也只得是无奈道:那行!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吗? 张静干脆道:没了!那咱就回头见?好走,不送! 曹宇见她如此的决绝,也就没什么可说了,于是就转身拉起闫婷婷向门口走去,突然又停住了脚步,扭头冲她道:哎,对了,我忘了问了,你这节目一周有几次啊? 张静见他这意犹未尽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于是就笑着道:呵呵,就周一这一次啊!怎么?这你还嫌少了吗?那我可就做不了主了,这你得要跟别人去商量,看看人家会不会来邀请你参加! 曹宇一听啥都没说,扭头便走,只留下一串女生的皮鞋声,噔、噔的从走廊传到众人的耳里。张静也不知怎的心就跟着一颤,赶忙又追到了门口,就见两道人影,一大一小,被阳光拉拽着落到了后面,就像这电影每当即将要落幕的时候一样,总是会刻意去营造出一种很奇怪的氛围! 那大概就叫是嗨完了以后的感觉?让你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又在想,还会不会有下次啊?张静显然是被他这一举动给吊起了胃口来,根本就不忍看他就这么失落的走了!于是赶忙追着道:喂,要不要我来帮你们搭个线儿啊?! 曹宇头也不回,只是抬手摆了摆,远远的传来一声:不用了,谢谢! 你瞧,这不是在气人嘛!张静望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在心中暗暗犯起了嘀咕,叹气道:哎,这人也真是的! 就听一个声音在耳边道:怎么了? 张静看也不看就知道是张伟了,于是也就想也不想的就跟他抱怨两句道:你不觉得他这人很奇怪吗?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张伟一听就乐道:呵呵,这么会儿的工夫,就舍不得他走了?这也不像是你啊! 张静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想以此来刻意的讨好!可还是忍不住要翻脸,冷声道:你不觉得他这是来谈正事儿的吗?这要是把人给耽误了,那多不好啊! 张伟一听就不屑道:切,他能有什么正事儿啊?一看就是流里流气的样子!你没听他一进门就说是专门来找爱的吗? 张静一听就更不想去搭理他了,直接嫌弃道:哎,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不要帮拉倒! 张伟见她不识好人心!也只得顺势道:就是啊!理他干嘛?你还真打算让他来咱节目里谈情说爱啊?那可是不行的啊!学校里不让! 张静一见这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没好气道:哎,别说这个了,我自有分寸!咱还是接着讨论!…… 再说曹宇俩人出了学生会,也是各揣着心事,在校园里默默的走着…… 良久,曹宇这才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赶忙扭过头来没话找话道:哎,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呀? 闫婷婷瞧也不瞧他,自顾目视着远方,语气平淡道:怎么?我这不是怕打搅你思考嘛! 曹宇见状不禁咧嘴坏笑道:哎,这你可不能都怪我啊!刚才可不是我在主动挑事儿?! 闫婷婷一听就转头望他,眼里充满了狡黠道:呵呵,谁说我怪你了?你这不就是心虚嘛! 曹宇一听赶忙道:哎,你别这样啊!那眼神让人看着就发毛,要怪那也只能是去怪她啊! 闫婷婷一听就更乐了,坏笑道:哈哈,那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去怪她呀? 曹宇一听这还能说的清楚吗?只得环目四顾道:现在的女生这也太开放,真的不能怪我!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故意挖坑道:噢,是吗?你哪里瞧出她开放了?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曹宇一听怎么突然就觉得有些失落了呢?刚才的紧张荡然无存,立刻就去作死道:刚才你不都在吗?难道就没瞧出来,她那是对我有意思吗? 闫婷婷一听就立马嫌弃道:哈哈,我看那是你自己想多了?!要说怪,那也只能是怪你自作多情!被人耍的是团团转,还以为这都是人家对你有意思?!你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逗啊?自我感觉总是那么的良好,上当受骗了还不自知,这还能怪谁呀?难怪人家就喜欢来骗你们呢! 曹宇被她这一通的数落,直接就懵掉了!不禁呢喃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呀?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你觉得她傻吗? 曹宇一脸茫然道:不傻呀!说话也挺聪明的! 闫婷婷继续道:那你觉得她浪吗? 曹宇继续迷茫,只得实话实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倒是挺开放的?!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挺开放的?那你觉得她跟那个张伟是什么关系啊? 曹宇立刻就满脸的肯定道:那肯定是没得手啊!一看那张伟就是个剃头的挑子,她肯定是瞧不上的! 闫婷婷一听就更加的嫌弃道:她瞧不上他,那就能瞧得上你啦?而且一眼就瞧上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上就向你来示好?你不觉得这有点儿奇怪吗?! 曹宇被她这一连串问的也是有点儿没底了,很是勉强道:那可能是因为我长的帅?! 闫婷婷一听直接就笑喷掉了,赶忙啐道:我呸!帅你个头啊!帅!你可别再让我恶心了!行不行? 曹宇一脸惶恐道:可那说的全都的确是事实啊!难道你就没觉出来我比他要强吗? 闫婷婷笑着冷哼道:呵呵,强在哪儿了?我听听!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比他傻还差不多! 曹宇疑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闫婷婷不屑道:你想啊?他为什么会那么的喜欢她呢?是不是她很矜持,不肯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呀? 曹宇想想也对,于是道:可能?这咱也只能是猜,还真不能确定! 闫婷婷则是不屑道:切,你们男人还不都一样嘛!心里明明是喜欢那浪的,可要真碰上那浪的,你又会嫌人家太浪,不适合当老婆,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乐了,坏笑道:嘿嘿,你怎么知道的! 闫婷婷也不理他,直接道:所以说,她又不傻喽!她要是真的喜欢你的话,一定会故作矜持来吸引你的,对不对?你说像她这样既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有必要当着这么些人来对你发情吗?除非她这是想故意让你来轻贱她,对不对?你说她这是图什么呀?难道真的是因为缺爱吗? 曹宇立马就清醒了,连忙道:哎,这还真的是!漂亮的女孩儿从来都不会缺人爱的!那你说她这是为什么呀? 闫婷婷摆出一副早已看穿了这一切的架势,不屑道:什么为什么呀?!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拉你来做节目,借你的名头来提升她节目的收听率,就这么的简单!只可惜你们这些个臭男人,一见到有人冲你们呲牙,就会想入非非,感觉整个人都马上是要飘了,对不对? 曹宇一听连忙就向她呲出了獠牙,也立马就遭到了她的嫌弃,板起脸来厉声道:笑什么笑啊?!笑的比哭还要难看!哎,瞧你们这些个人!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就不能给你个好脸色看的!对不对? 曹宇只得陪上笑脸道:嘿嘿,那你接下来打算是怎么办呀? 闫婷婷一脸的嫌弃道:什么怎么办呀?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凉拌啦! 曹宇只得是再陪上小心道:我是说她要是那么危险的话,那你还能让我再去了吗? 闫婷婷立刻就肯定道:去呀!干嘛不去呀?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这不都说好了吗? 曹宇又假装可怜巴巴的问道:那你还要不要陪我去呀? 闫婷婷立刻就冷哼道:我去干嘛呀?今天就不该来!也省得跟你这儿碍眼了! 曹宇一听连忙就撒起娇来,起腻道:哎,别嘛!你就来陪陪我嘛!人家真的是好怕怕的!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吐了,强忍着咽下了这一口的恶心,笑着就啐骂道:呵呵,滚你的!别跟这儿来恶心人了!你个死变态!现在心里面还指不定是有多美呢!对不对?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441章 不试怎么能知道 曹宇一听立马就收敛起了娇憨,一脸疑惑道:噢,是吗?那你看我这是该有多美呀? 闫婷婷一听立刻也就调皮地上下打量起他来,然后点头道:嗯,我看估么着八成是都快要给美出泡来了,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大笑道:哈哈,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呀?难道光凭一双肉眼就能看出来了吗? 闫婷婷一脸的嫌弃道:切,谁还能不知道你呀?看你还需要用眼吗?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你这是在跟我演戏呢!好不好?! 曹宇继续装扮着可怜道:可人家现在心里面的确真的是好怕怕呀!不骗你! 闫婷婷冷笑道:呵呵,你怕什么怕的呀?!都这么大个人了,一人去还怕她能吃了你吗? 曹宇立刻认真道:是啊!被你这么一说,让人感觉你们都是好可怕的动物!我这么一去,那不就等于是送羊入虎口了嘛!你说那能不让人感到害怕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着啐道:去你的!别跟这儿讨厌了,我才不陪你去呢!这你就别想了! 曹宇一听就糊涂了,因为她说的很是决绝,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赶忙道:为什么呀?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难道你就真的不怕她在我身上动心思吗?要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啊!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黯然叹气道:哎,你说那能有什么办法呀?她要是对你动心思了,那我也管不了啊!你要是心思活分了,那我看也是看不住的!对?所以嘛,这凡事儿呢,都得是要靠自觉的,你说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乐了,连忙狡黠道:呵呵,你这是都想开了吗?那我可真走了?! 闫婷婷风轻云淡道:去!去!爱咋地咋地,想干嘛干嘛!早死了早了,一了百了…… 曹宇一听立刻就兴高采烈道:那行!我走了,拜拜!…… 说着转身就要走,闫婷婷赶忙一把将他拉住道:哎,等等,你干嘛去呀?这么急着就要走了?眼里还有我吗? 曹宇立刻就坏笑道:哎,不是你说的放我走了吗?怎么转脸就不认了呢? 闫婷婷当然是不会把刚才说的玩笑话放在心上啦!立马就沉声道:我说让你走你就走啊?那怎么也要至少是告我一声你要去干嘛?一声不吭的丢下我就想跑了,你说我会不会答应啊?! 曹宇立马就笑道:那行,我要去踢球了,这下你总该是能放了我? 闫婷婷一脸娇横地耍起无赖道:不行!我不同意!这理由不充分,整天就知道去踢球,还有没有点儿正事儿了啊?! 曹宇一脸的苦笑道:踢球这还不正当啊?泡妞你不都让我走了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是啊!泡妞才是现在的正事儿呢!我站就在这里让你泡,你竟然还敢想着去踢球!你说你是不是个混蛋?! 曹宇一听就纵声大笑道:哈哈,我说你咋会这么大度呢!原来你所谓的泡妞就是这个啊! 闫婷婷也跟着笑道:呵呵呵,你别闹了!快说,接下来你打算是怎么办呀? 曹宇笑道:呵呵,那你先说周一还陪不陪我去了?我一个人去真的是有点儿紧张啊! 闫婷婷笑道:呵呵,你紧张个屁呀!紧张,那你刚才干嘛要答应呢?还答应的那么痛快!你想什么呢? 曹宇不屑道:废话,那不是想着还有你呢嘛!谁知你又不去了呢!放我鸽子!再说了,我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咱们不就是白跑了吗?对不对! 闫婷婷见他说的倒像是真的,只得故意面露难色道:人家又没请我!我去也不方便呀! 曹宇不屑道:那有什么的?又不多你一个人!最多是少个话筒的事情,谁会知道你在呀? 闫婷婷就气愤道:噢,那我去干嘛呀?!是让我去给你当提词板吗? 曹宇立刻坏笑道:是啊!我就是这意思! 闫婷婷立刻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呀?搞得跟个总统似的,边上还需要人伺候着! 曹宇一听就乐开了花儿了,跟着又耍赖道:嘿嘿,你就陪我去!别那么多废话了! 闫婷婷见他软磨硬泡,真的是不想去!于是只得道:真的是不能陪你去!我还有事儿呢! 曹宇不禁奇怪道:为什么呀?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闫婷婷一脸正色道:我想陪着王丽娜,看看你们播的效果如何! 曹宇不屑道:那不是还有我妹她们呢嘛!多你一个也不多,你就来陪陪我!我真的是有点紧张啊! 闫婷婷认真道: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相信我,这方面我比她们要有经验的多! 曹宇立刻就坏笑道:嘿嘿,你的意思是你失恋过很多次吗? 闫婷婷立刻就翻脸道:切,你看我这样子会像是失恋过的吗? 曹宇点头道:那倒也是,看着也不像!那为什么会比她们有经验呢? 闫婷婷不屑道: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是什么事儿都非要亲身去经历过以后才能够明白的,你懂吗?有些人就算整天上当受骗,撞得满头是包、头破血流,他也不明白这都是因为什么!就像顺拐一样,认识上的差距全都是先天的,后天很难改,所以我才要亲自去看呢!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那你就真的不怕我见异思迁了吗? 闫婷婷更是得意道:切,你要真那么容易就见异思迁了,那就不是我的菜!她要就喜欢你这种见异思迁的人,那她也不算是聪明的,因为你俩注定就不会有什么将来的,明白吗? 曹宇一听就尬笑道:嘿嘿,瞧你这话说的,让我这老脸都没处搁了!那你为啥还会来喜欢我呀?难道不清楚我曾经就是个渣男吗? 你瞧,他这话问的是让人扎心了?他是不是个渣男?回答自然是肯定的!那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个渣男?这似乎也没什么疑问!可那你为什么还会去喜欢他呢?这叫她回答起来是不是有点难度了?答案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难道就是因为她傻吗?!…… 闫婷婷心里当然明白这都是因为爱呀!只有爱才会不需要理由,泯灭掉人的理智,让你变得很傻很天真!可她还是要为这份纯纯的爱意找到个理由!否则那不就跟他一样,成了禽兽了?于是便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原来的那些个是叫女朋友吗? 曹宇不知她所问何意,只是觉得这老脸被她问的微微有些发烫,含混道:应该算是? 闫婷婷浅浅一笑道:呵呵,什么叫应该算呀?分明就是不确定嘛!那你有喜欢过人家吗? 曹宇觉得这他可以很肯定,于是道:当然!我要是不喜欢的话,能跟她那个吗? 闫婷婷心里酸楚,苦笑道:呵呵,你跟她哪个啦?臭流氓!那你有想过要讨人家回来做老婆吗? 曹宇这自然也是能确定的,于是道:那这还真没有! 闫婷婷心里总算是好受些了,于是又俏皮道:喜欢跟人家那个,又不想讨她回来做老婆,这算是哪门子的爱呀?就只是想图一时的痛快而已,对不对? 曹宇讪笑道:嘿嘿,那时候我这不还小呢嘛!所以也就没想过那么多!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嫌弃道:切,别跟这儿找借口了!哎,这天底下的漂亮女生还不有得是吗?如果你只是想图一时的痛快,而不是想跟她常伴厮守,那便捷的途径不也有的是?又何必费时、费力,还劳神的跟她去谈一场出生入死的恋爱呀?回头再有个闪失,那岂不是都成恨了吗? 曹宇一听就狡黠地坏笑道:嘿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果然是不留恨啊!哎,我倒是也想见白头呢!只可惜红颜易老,本性难移啊! 闫婷婷一听就嫌弃道:切,别跟这儿找理由了!就算是红颜不老,你也是本性难移的!对不对?你们这些个男人不就是想图一时的新鲜嘛!时间长了又嫌烦,老吃就总会有嫌腻的时候!对不对?所以就总想是变着花样儿的折腾,跟漂不漂亮,老不老的,压根儿就没关系! 曹宇一脸的尴尬,苦笑道:呵呵,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 闫婷婷一听就不无得意地把眼一瞪道:当然啦!我还知道你这人就不会去喜欢上一个蠢女人的,对不对? 曹宇被她字字诛心,说的是好不尴尬,现在一听,总算是逮着个辩驳的机会,连忙道:谁说的?我就喜欢笨笨的女人啊!你就是太聪明了,要不然我会更喜欢你的! 闫婷婷不屑道:切,什么笨笨的女人啊!好骗而已!那你会讨个笨笨的女人回家吗? 曹宇又接着尴尬道:嘿嘿,那是两回事儿!你别总把它搁一块儿说好吗? 闫婷婷不屑道:切,什么就两回事儿了?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结婚呀? 曹宇这回想也不想就答道:废话,当然是为了生孩子啦!不结婚,那孩子谁会给你养啊?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还是的呀!那你会希望自家的孩子比人家的都笨吗?再说了,靠什么才能长相守啊?红颜终究是会老的,你想靠也靠不住!剩下那不就只有脑子了吗?所以真要想长久的话,就只能是与你斗智斗勇,想想都能让我觉得兴奋,你说对不对?! 曹宇一听脸都垮了,赶忙答应道:嗯,呵呵,那倒也是的!确实是挺有意思的!所以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钱要多一些!因为钱比什么都要靠得住,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这是在嘲笑她呢!于是笑着就啐骂道:哈哈哈,去你的!记得以后给我放老实点儿,别拿人当傻子!听见没?! 曹宇一听总算是找到反讥点了,刚才憋屈了半天,现在立马就坏笑道:呵呵,你这么喜欢老实的吗? 闫婷婷娇嗔道:当然啦!现在有谁还会去喜欢像你这样整天讨人嫌的猴崽子啊?对不对? 曹宇接着问道:那你为啥不直接去找个老实的呀?把我给变老实了,那多费事啊! 你瞧,这是个好问题?让她一时都没法回答了,只得默不作声的在想对策…… 曹宇可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于是就接着道:哎,你说这人是不是很奇怪呀?放着现成的老实人你不愿意找,非要想办法去把个渣男改造成老实人,这种明显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怎么还会有人乐意去干呢?还都是些像你这样的聪明人,难道就是为了要去满足一下你们的成就感吗?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两眼放光地俏皮道:哎,你说对了!当妈的有哪个不想盼子成龙啊?! 曹宇一听立刻就苦着个脸笑道:嘿嘿,什么盼子成龙!你那就是痴心妄想! 闫婷婷一脸的无奈道:呵呵,那你说怎么办呀?毕竟都是亲生的,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孤苦伶仃的流落街头?! 曹宇也跟着叹气道:哎,你说这人为啥再怎么渣,他也总是会有人爱的呢?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作!再这么下去的话,迟早会有一天连狗都要来嫌弃你的!信不信?! 曹宇笑道:嘿嘿,哎,我在跟你说真的呢!你发现没有?这渣男从来都不缺人爱,而这老实人反倒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孤老终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闫婷婷想了想道:哎,好像是有点儿道理!为什么呀?不知道!难道是因为这老实巴交的不知该如何来讨我们的欢心吗? 曹宇呆呆地望着她,摇头道:哎,不对!你再想想! 闫婷婷瞧着他一点耐心也无,立刻就嫌弃道:不知道!你就说!别让我再费心思了,看见你我就烦! 曹宇只得嘿嘿道:呵呵,你要不去爱上他的话,又怎么能知道他这个人会是有多渣啊?!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拍着大腿狂笑道:哈哈哈,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这话说的对呀!我要不亲自去试一试的话,又怎么能知道你这人究竟是有多渣啊?!对不对? 曹宇呆呆地望着她,不无担忧道:嗯,试一下是可以的,可千万别整大了啊! 闫婷婷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觉得很好玩道:呵呵,什么就大了啊?你当是在喝酒呢? 曹宇点头道:是啊!我就怕你喝迷糊了,到时候在用力过猛,一下就把我给整的全都只剩下渣了,那不就完蛋了嘛!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完腿就是一软,笑得差点没瘫地上道:呵呵,什么?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 曹宇在边儿上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淡淡道:你看,我说对了?笑的那么开心! 闫婷婷边笑边颤,边喘气道:对什么对呀?真讨厌!快说,那接下来你要打算怎么办呀? 第442章 光找爱去行不行 曹宇不解道:什么怎么办呀?!管他渣不渣的,能哄得你开心,那不就行了嘛!对不对?要知道,我可是牺牲很大的噢! 闫婷婷一脸不屑道:切,我怎么没看见呀?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邀功了?! 曹宇狡黠道:你瞧,为了能让你开心,我都准备化渣了!哪怕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是在所不惜的,对不对?这种献身精神,一般人你问谁能做得到啊?这难道还不值得你来鼓励一下吗?对不对? 什么?这么恶心还要人来鼓励你?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闫婷婷笑了半天这才把气给接上,直起腰来就板脸道:谁问你这个了?真讨厌!少来跟我这儿粉身碎骨,我不需要那个!明白吗?! 曹宇佯装不解道:那你需要什么呀?哎,不对,那你问的是什么呀? 闫婷婷一脸严肃的正经道:我是在问你接下来该如何去参加那档节目?明白吗? 曹宇赶忙将手一摊道:噢,明白了!那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呢!你说该怎么办啊? 闫婷婷立刻就瞪眼道:什么?一到正经的时候你就装不知道了?是?就知道没正经?! 曹宇忍不住要笑,连忙扮起苦相道:嘿嘿,这我还真的是没骗你啊!现在我连那档节目是些啥内容的都还没弄清楚呢!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该如何去参加呀?这真的是不知道!况且刚才听她一介绍,那全都是些你们喜欢聊的话题,我的头就大了!这个还真的是没底了,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为什么呀?为啥一听全都是我们的话题,你就头大了呢?不应该呀! 曹宇坦诚道:你瞧,你们这些个女生,有一个算一个,各各都比我要聪明!我哪儿能伺候得过来啊!尤其是你那些个小心思,外加上小心眼儿,能不叫人头大吗?这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呀!就我这智商,去了你觉得能逗得过她吗?估计到那儿也是去送死的,所以我这不才紧张呢嘛! 闫婷婷一听就噗嗤笑了,板起个脸来正经道:呵呵,不懂所以才要去学的嘛!懂了那就不用去了!对不对?我好不容易才下决心送你一个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呢!怎么一到你嘴里头就成了我这是让你去送死的呢?有你这么讨厌的吗?! 你瞧,这求感谢的剧情真的是无处不在!曹宇烦的也就是这个,于是愤愤不平道: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啊?噢,就因为是你给我安排了个跟女生去聊天的机会吗? 闫婷婷强忍着不笑道:是啊!你不最喜欢跟女生聊天的吗?我现在给你这机会,你还不抓住啊? 曹宇一脸的生无可恋道:我喜欢女生那是不假,可那也并不意味着我就喜欢跟你们去聊天啊!尤其是去聊那些个私密的话题,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回头你们再聊点儿少儿不宜的节目,我个大老爷们儿的在当间儿,还让不让人活了啦?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还让我来感谢你?! 闫婷婷笑的是花枝乱颤道:咯咯,你看,这就暴露了?喜欢聊天是假的,喜欢那个才是真的呢!对不对?可你要不去跟人家聊天,又怎么能跟人家那个呢?对不对?除非是去用那个来解决,也省去了许多繁琐的中间环节!哎,你们这些个男人啊!让我说什么好呢? 曹宇装傻道:你想说什么呀?我不懂! 闫婷婷立刻就瞪眼喝道:不懂才要去学呢嘛!对不对?况且我看你这不叫是不懂,而是根本就不想去懂!对不对?整天就光想着跟人家要那个了,你想什么呢?! 你瞧,她这话说的是有意思了?都说是女生的心思很难猜,可男生不也是一样的吗?猜来猜去的猜不明白,那还不是因为爱你在心口难开吗?不信咱就把那份爱去了,你再来试试看!那估计准保就一猜一个准儿了,或是根本就不用去猜,一瞧就能明白了! 曹宇一见被她说中的心思,也就不再掩饰了,立马就摆出一副钢铁直男的架势道:是啊!只有那些个万年的单身狗们,才会整天花心思去琢磨你们的那点儿破事儿呢!像我这种人都不需要去懂的,干就完了!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嫌弃道:切,别跟我这儿耍流氓了!还越说越来劲儿了,是光荣咋的?也不嫌害臊!不懂是?这好办,我告诉你呀!我们平常聊的无非也就是些穿着打扮,美容美发之类的话题,你就先按这个来准备着!哎,不懂就问啊!别跟那儿一个人瞎琢磨,回头再露怯了…… 曹宇一听脸都绿了,吓得惨白道:啊?要我去当tony吗?那这个还真的是来不了了!你们平常怎么都是这么无聊的吗?就没一点儿有意义的话题吗? 闫婷婷被他逗得是咯咯直乐道:去你的!谁要你当tony了?又跟这儿不正经了!有意义的话题也有啊!什么文学啦,诗歌啦,还有音乐艺术之类的,这你总该都是能来的?! 曹宇立刻就放松了下来,连忙点头道:嗯,那还差不多,这个我能来! 说完立刻又皱眉道:可我还是有点儿紧张!这要万一是没压中题目,那可该怎么办呀?! 闫婷婷见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立刻俏皮道:那不正好嘛!借题发挥懂不懂?那不正是你的强项?你本来不就是打算去那儿跑题的吗?这点儿小事儿还能难得了你吗?呵呵,你就别再跟我这儿装了,真难看!而且我相信张静她也不会来难为你的,她为啥要给你出难题啊?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急道:哎,那可不好说,你瞧她那贼样儿,像是个省油的灯吗?连聊啥都不肯透露给我,这不摆明了是要来难为我的嘛!你说对不对? 你瞧,他这话无可辩驳?曹宇把它当成了是一种通关的考验,只可惜他现在对那个没兴趣,因为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才刚跟闫婷婷处热乎了,这时候的男生一般都会表现的很专一,不可能立马就见异思迁,那样只会鸡飞蛋打两头都落空,这他还是能明白的!对不对? 可闫婷婷就不是这么想的了,她只觉得那也许是张静为了要堵人的口舌,所以才故意摆出一视同仁的样子给张伟他们看的!或者纯粹就是为了要给听众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说明她很专业! 所以见他百般的不乐意,只得是宽慰道:呵呵,那怎么办呀?要是实在是不行的话,回头我再帮你去打听打听,问问她们原来都播过些什么,这个应该不难的! 曹宇立马道:哎,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快帮我去打听打听,回头再来告我一声,拜拜! 说着扭头就又要走了,闫婷婷连忙又一把把他给拽了回来道:哎,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怎么说着说着又要走了呢? 曹宇扭回身来道:我不说是要去踢球吗?你怎么这就忘了呢? 闫婷婷被他气的是直跺脚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曹宇故意不解道:怎么了? 闫婷婷很是气恼道:你去踢球了,那我去干什么呀?! 曹宇更加的不解道:哎,不是,你都把我给弄糊涂了,你不说是要帮我去打听情况的吗? 闫婷婷一听简直是无话可说了!气得骂道:切,就你这样子还要去参加我们女生的节目?快给我滚回来!那些个都还先不急呢! 曹宇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就答应道:噢,那就更好了!那我就先不去了,回头咱再聊! 说着又转身要走,闫婷婷赶忙一把拉住道:哎,你给我站住!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咱不都说好是不去了吗?怎么这就又要走了?还这么急匆匆的,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 曹宇很不耐烦道:我不都跟你说了嘛!去踢球!去踢球!还能去哪儿啊?噢,你是说要我去告诉她们一声,对?那不着急呢!回头你顺便帮我去宿舍里跟她们打声招呼不就得了嘛!不用现在就特地去跑一趟的! 闫婷婷一听简直都快要被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给折服了,连忙道:什么跟什么嘛!你刚才答应的到底是哪一个呀?怎么又成踢球了呢?! 曹宇不解道:你不都说是让我不要去参加那个节目了吗?那就不去了呗!也省得去给你丢人,我去踢球了! 闫婷婷气的恨不能扑上去掐死他,厉声喝道:回来!这什么跟什么呀?!我是说不让你去踢球了,我也不急着去了解什么情况!咱先把能准备的准备准备,结果你可倒好,就惦记着去踢球了,这不成心的嘛!你是不是就想着要把我给气死啊?! 曹宇一听就乐道:嗨,那你不早说!我还当你把节目给取消了呢!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闫婷婷此刻不得不发飙了,否则那就镇不住场子了!直接喝道:我让你不要去踢球,不要去踢球!说了多少遍啊?可你就是听不进去!还说我不早说?我说了管用吗?非得来惹我生气!像你这样子怎么去参加女生的节目啊?还不好好来给我准备!你究竟还想不想来了解我们女生了? 曹宇见她发飙,只得硬着头皮强努道:想啊!必须想!骨子里都在想,做梦也都是在想! 闫婷婷冷声道:那还不给我听好了!我问你,打算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我们女生啊? 曹宇装出一副不解又不敢问的架势,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你指的什么呀?能解释一下吗? 闫婷婷看着他那副跃跃欲试的怂样儿,又忍不住想笑了,赶忙板起脸来干咳道:咳咳,我问你这是打算去讨人嫌呢?还是去装可怜?没别的其它意思,我警告你啊!你可别瞎想! 曹宇装出一副我懂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小声道:要不是你提醒的话,这我还真不敢想呢!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又要犯坏了,立刻就瞪眼道:什么?再说一遍!又在想什么呢?你? 曹宇连忙谄媚道:瞧你这样子,怪吓人的!咱能不这样吗? 闫婷婷一脸娇横道:我怎么了?咱还能不能有点儿正经的了?不乐意看拉倒!滚远点儿! 曹宇连忙笑着道:哎,不是,我是说你吓人的样子都那么的好看!让人百看不厌,榴莲忘饭!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词儿夸你好了,千言万语的就仨字儿,真好看! 闫婷婷一听就忍不住噗嗤一乐,连忙板脸道:还跟这儿胡说?!你是不是被吓的呀?忘了该说什么了? 曹宇一脸严肃的点头道:是啊!秀色可餐,直接就忘词儿了! 闫婷婷一脸嫌弃道:切,别跟这儿胡说八道了!你不就是不想去嘛!所以才会找各种的由头来恭维我的,对不对?! 曹宇立马就冥悟道:哎,对啊!就是这意思,我突然又想起来了,就是你说的这意思!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啊?! 闫婷婷立刻整个人都冷下来了,淡淡道:那还商量什么呀?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理你! 说着扭头便走,曹宇赶忙上前一把拉住道:哎,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难道你这意思就是没得商量了吗?! 闫婷婷瞪眼道:是啊!我就是这意思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人,你说我还理他干嘛呢? 曹宇赶忙辩解道:哎,我不都说了嘛!那里全都是你们女生,我一个人可不敢去孤身犯险明白吗? 闫婷婷笑道:可我不也是女生吗?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曹宇不容置疑道:那可就不一样了!你不是有名的母老虎吗?有你在边儿上镇着,她们就不敢把我怎么样了,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娇嗔道:哈哈,去你的!谁是母老虎啊?你给我说清楚了! 曹宇坏笑道:嘿嘿,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吗?! 闫婷婷一点都不客气道:我干嘛要理解你呀?你怎么就不能先来理解理解我呀?再说了,你平常不就想要往我们的女生堆儿里扎吗?这下不是正好了吗?刚好给你个机会去体会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难道它不香吗?就让你去参加个节目,又不是去送死,你干嘛非要跟人家拧着啊?! 曹宇无奈地苦笑道:香什么香啊!我是喜欢c位,可我不喜欢去参加我自己的批斗会呀!那跟去送死又能有什么分别啊?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怎么就成了是批斗会啦?我听听!你不一向都是很自信的吗?怎么这次突然就一下子认怂了呢?! 曹宇赶忙跟她解释道:你瞧,像我这种直男,说话也不知道要拐弯,去那儿还不肯定是要被围殴的嘛!估计瞬间就被人家给秒成渣了,不是吗? 第443章 重拾信心很重要 他这话是真心的,他要的是把控全场,直叫人生死相许;可不想把自己的脸交给别人,任由人当众像抹布一样的按在地上磨擦摩擦! 闫婷婷一听就明白他的直男癌又犯了,于是就嘲笑道:呵呵,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直男呢?搞得就跟从来都没近过女色似的!怎么就不说那都是因为你自身太渣了啊?!渣男去了,那可不就得是被人给秒成渣了嘛!对不对? 曹宇点头道:是啊!你不都知道她们就是在等着我去开批斗会呢吗?干嘛还非要逼着我去啊?那不就等于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嘛!像这种送羊入虎口的事情连傻子都不会去做的,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闫婷婷一听立马嘲笑道: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呀?还送羊入虎口呢!你有那么香吗?我就不信她们谁都急火火的,就等着来吃你呢! 曹宇一听立刻就狡辩道:哎,那可不好说啊!这香不香的,不试一试你又怎么能知道呢?对不对?再说了,我什么情况难道你自己心里头就没一点儿数吗?那万一要是让她们从中尝出了一点点的甜头来的话,到时候再要后悔那恐怕就晚了,这你都想清楚了没有?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吓唬我啊?你当咱这是在厦大呢?那要不这样,现在咱就来打个赌,吃了算我的!行不行? 曹宇一脸嫌弃道:切,你可拉倒!别当我不知道,这不摆明了就是要把人往死里坑嘛!我要答应了,那就是犯傻!对不对?!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呵呵,谁说我要坑你了?人家这不就想是要你去接受接受她们的再教育,想着以后好知道该如何来重新做人!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啊?! 曹宇苦脸道:什么重新做人啊?你是想让我去做人渣,还是去做渣人啊?!反正全都是去被秒杀的!对不对?! 闫婷婷笑道:呵呵,谁让你去被秒杀啦?说的这么难听,真讨厌! 曹宇不屑道:难道不是吗?是谁说的让我去讨人嫌啊?要么就是去装可怜。说白了那不就是,要不我去做人渣,要不就是去被人给秒成渣吗?!而且这两样我要是都不想选的话,你又恨不能扑上来把我给吃了,再嚼碎了吐成渣,你说这让人该怎么去选啊? 闫婷婷见他软硬不吃,激将也不灵,只得强忍着不笑,立马厉声道:那你想去干嘛呀?! 曹宇一见已无退路,只得从了,弱弱道:这两样儿我都不想,就光想去找爱,行不行啊?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道:找爱?找什么爱呀?你怎么不说去找死了呢?! 曹宇坏笑道:嘿嘿,咱的目的不就是去那儿找爱的吗?我去找爱,行不行? 闫婷婷一听实在是忍不了了,连投降都说的那么可爱,真恨不能上去踢他两脚!于是就咯咯笑道:呵呵,瞧你那样子!还不就是个渣男嘛!又有哪里可爱了啦?真讨厌! 曹宇一见她高兴,就又开始不耐烦道:哎,那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就说是该怎么办!说完我还要去打球呢! 你瞧,千言万语全当是白说了!你拿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闫婷婷直接就没话说了,只得恨恨地饶过他道:那你去!我不说了! 曹宇连忙道:那行,我走了!回头记得来告我一声,拜拜了您呐! 闫婷婷望着他那有如脱兔般的背影,赶忙又无奈的补了一句道:哎,踢完了记得来找我吃饭啊! 曹宇头也不回就答应道:好嘞您呐,到时我去宿舍里找你!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了,只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了当场,跟那儿叹气道:哎,有时候真的是不想再理你了!这人可真讨厌! 说完就感觉到自己心里面是空落落的,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儿好了,也不想回宿舍,想了半天突然又想起来刚才又忘了问他,为啥不跟张静说明了来由?不过想想也就能明白了,那样做有如造假,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那些女生没她们的这种境况,又想张静她会不会上心来打听……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了,就这么想着想着,就来到了那熟悉的自习教室,直到抬眼望见张海燕她们,这才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从梦中清醒!可心里又开始在忐忑了,到时候他去宿舍没喊到她,会不会来这儿找她呢?还是会把她给忘了,一个人去吃饭?哎,这些都是后话了…… 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要干嘛了!可问题是她不光在胡乱的猜忌着他,又还偏偏乐意让他来猜自己,可又怕他乱猜!她心里的这些个小动作又有谁能够明白?于是就这么跟丢了魂儿似的坐到了姐妹们的身旁,还在那儿发愣,独自想着心事儿…… 张海燕见状,赶忙又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再无旁人了,于是就小声的问道:喂,你这是怎么了呀?跟丢了魂似的,他人呢?怎么就又剩了你一个人呢?你俩这是又吵架了吗?哎,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呀?发什么呆啊?! 说着就又捅了她一下,她这才如梦初醒,赶忙扭头道: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了? 张海燕一脸嫌弃地重复道:问你呀!怎么就剩下你了?他人呢?你俩这是又吵了一架吗?他去干嘛了? 闫婷婷脸色有点儿惨白,眼里也有点儿失神道:没有啊!他去踢球了! 张海燕惊讶道:什么?这是怎么了呀?这是?你俩昨天不都说好了是一起去学生会的吗?他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去踢球呢?!这也太不像话了?难怪你会那么的生气!走,咱这就去找他去! 说着起身便拉她要走,闫婷婷赶忙一把将她拉住,噤声道:嘘,你小点儿声!行不行?他没把我怎么着,我俩是从学生会里出来后,他才去踢球的! 张海燕也没坐下,继续拉着她要走道:啊?这都是什么情况呀?走,咱到外面说去!…… 说着俩人便一起朝外面走去,王晓玲见她失落,于是也跟了出来凑热闹。此时一个宿舍的五朵姐妹花,有两朵已经是被人给采到别处去另寻他爱了,就剩下她们姐妹仨,全都跟了出来,凑到一块儿去听她诉说,她只好把该说的情况又都复述了一遍…… 听完王晓玲就八卦道:噢,那个张静我知道,听说是一来咱们学校就获得了万众的瞩目!她还有个搭档,好像是叫什么沈君的! 闫婷婷一听就吓一跳道:啊?原来那就是个男的呀?!害我这担心了大半天的! 张海燕一听就嫌弃道:呵呵,什么男的呀?人家那也是个女的,好不好?! 闫婷婷一听就皱眉道:那怎么还取了个男孩儿的名字,什么打呀?杀的,真难听! 王晓玲一听就急忙嘲笑道:呵呵,什么男孩儿的名字!你这是有多久没听广播了?我怎么感觉就跟与世隔绝了呢?人家那叫是君子的君,君子如兰,不是军人的军!听说她俩还有个雅号,叫什么并蒂双莲花木兰!估计那也应该是都长的不赖?呵呵,这下你是不是就更担心了啊?! 闫婷婷一听反倒是放松了下来,不屑道:那有什么可担心的呀?这我反倒是放心了! 王晓玲一听就惊讶道:什么?我没听错?这你倒不担心了?该不会是被气糊涂了?! 闫婷婷赶忙辩解道:没有没有!说真的呢!有人能替我来看着他,我反倒是放心了! 王晓玲听完就一脸疑惑道:什么意思啊?谁替你来看着了? 闫婷婷赶忙打断道:哎,咱先不说这个了!那你们知道她们的那个节目都怎么样吗?都播过些什么?效果又如何? 王晓玲是唯恐天下不乱道:这还用说吗?!那肯定是万众瞩目的呀!据说都能称得上是咱们学校里最火的一档节目了,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你孤陋寡闻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闫婷婷一听就更是惊讶道:啊,真的呀!那都有谁会在听呢啊?! 王晓玲继续煽风点火道:那肯定是男生多啊!反正我是不会去听的! 闫婷婷一听就乐道:啊?原来是这样子的呀!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张海燕赶忙笑着推了一把王晓玲道:呵呵,谁跟你说都是男生再听啊?别跟那儿乱讲了! 王晓玲见被她抢白,立刻辩解道:我怎么乱讲了啊?女生谁会去听那个呀? 张海燕笑道:谁说的呀?我听着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王晓玲一脸的不屑,脱口而出道:那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有意思呢! 张海燕毫不在意,直接就承认道:那可能是!我可能是因为从乡下来的,很多东西以前都没听说过,感觉她们要比我有见识多了,听着还挺有意思的! 闫婷婷怕她尴尬,连忙道:噢,是嘛!那都是些什么内容啊?是不是就是美容美发,穿着打扮之类的啊? 张海燕赶忙解释道:这些也都有,但不是主要的! 闫婷婷立刻就好奇道:噢,是嘛!那主要都是些什么呀? 张海燕赶忙道:她们说的内容很杂的,我比较喜欢的是听她们介绍一些个风土人情,天南地北好吃好玩儿的东西,还有就是各种诗歌、小说之类的,什么摩哥、真叔,摇姨、毛姐的,这些都是我以前从没接触过的,还有各种的流行音乐…… 闫婷婷听着不禁疑惑道:那跟原来不是一样的吗?这有什么区别吗? 张海燕想了想就解释道:要说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那就是感受了,她们会以女生的视角来谈对这些事物的感受,尤其是游记,还有咱们周边的各类小吃,让人听完立刻就产生了一种很想要赶紧去尝试一下的冲动,这我估计才是她们吸引人的原因?!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两眼放光道:噢,是嘛!听着就能让人流口水了,不知王丽娜听完了她会怎么想啊? 张海燕听完也跟着就兴奋道:哎,对了!我想起来了,她也挺喜欢听那个节目的! 闫婷婷立马道:噢,是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张海燕想了一想,只能道:这叫我怎么说呢?那也许只是一种我自己个人的感觉?是没法儿跟你们去解释为什么的!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兴奋道:呵呵,那就行!我最相信的那就是咱的感觉了,她爱听就好! 王晓玲一听说是有关王丽娜的,立刻就摆正了位置,因为那毕竟是关乎她的切身利益,而且搞好了还可能有利可图,于是赶忙就端正了态度道: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明白了呢?你们这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张海燕一听就赶忙向她解释道:哎,昨天你们这不是都不在嘛!我跟她商量着该如何来帮王丽娜解决问题!后来曹宇就给咱们出了个主意,说是先要让她对自己要有信心,这样才能有助于她走出阴霾,重归现实,所以这不我们才让他去学生会跟他们去商量的嘛!…… 说着就把前因后果的又跟她解释了一遍,王晓玲听完就感叹道:嗯,那的确是个好主意!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真情在,让她能感受到咱们大家庭的温暖,这听上去感觉还真的是不错的啊!可你就不担心他会被人给拐跑了吗? 她刚感慨完立刻就发出了锥心一问,闫婷婷也不知她这是何居心,但不管怎样,那也不能让人觉察出她的心虚,于是就大度地笑道:呵呵,这我还真的不担心!就担心他不去呢!王晓玲不解,于是好奇道:这是为什么呀?你还真想把他拱手给送人吗? 闫婷婷得意地笑道:呵呵,你不知道他这人特别的大男子主义吗?他认为去哪儿就是去让他受罪的!所以死活都还不肯去呢!我这说了老半天他才肯答应! 王晓玲一听就明白了,立马鄙视道:切,他那就是那么一说,为的就是来骗你的!你可千万不能信啊! 闫婷婷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道:骗不骗的无所谓!他要真想是这样那我也拦不住啊! 张海燕一听就冲着王晓玲急道:哎,你这是要干嘛呀?非要把人家给拆散了是吗?我跟你说,凡事儿都不能瞎猜忌,明白吗?越猜嫌隙就会越大的,这点儿道理你难道还不懂吗? 王晓玲一听就连忙申辩道:我这不也是在为了她好嘛!道理谁都懂,可问题是那还用得着去猜吗?就男生他们的那点儿小心思,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闭上眼睛咱都能给想明白了!还用得着你费了巴劲儿的去猜吗?到时候别后悔就行了! 第444章 爱若春花悄悄开 你瞧,她说的那些闫婷婷又不是没想过,可你想那不也是白想吗?她不想去想,更不想去乱猜!于是赶忙道:哎,咱就别说那些个伤脑筋的事情了,随他去!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只要是能帮得上王丽娜的就行了呗,其它的我也是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明白吗? 她想让她俩明白的是她的大度与大义,至于她为什么会对曹宇有信心,她也不便多说,因为多说无意,必须要走着瞧,明白吗? 所以这让她俩对她除了佩服还是佩服,明白吗? 仨人就这么边走边笑,在肚子的引领下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食堂。要不说食不忘我呢!肚子给指的明道从来都是不会错的!当仨人抬头突然望见王丽娜的身影时又都皆是一愣,继而就面面相觑,大家不约而同的感到果然是来对了地方,正好能借机看看她对这广播到底是个啥反应的? 于是就全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在广播声中默默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边儿,等着打饭…… 王丽娜对这一切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啦!她因为来的比较早,所以排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广播一响就已经打上饭了,于是便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也没留意到有三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仨人就这么目视着她从身旁匆匆的低头擦过,再目送着她端着饭盆离开了食堂,又都互相对望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失望与疑惑,好像是都在问,你们都瞧出了些啥名堂啊?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是对这广播也无动于衷,不怎么感冒啊?!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没什么结论! 因为大家所得的信息不多,所以也没法来下结论!时间也仿佛是就此凝固了,在无聊的等待中慢慢地流逝着。就像是快乐一样,悄悄的从身边溜走,转眼便已然是没入了这一片茫茫的人海中,不知所踪。只留下孤寂的自己,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片人海出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此大家都已然是自知没得可选了,虽然还都是一声不吭,但又都达成了高度的共识!大家一致认为现在那只能是跟她到宿舍里去一瞧究竟了,于是便又都耐下心来等着打饭,然后就端着饭盆急匆匆地赶回了宿舍…… 进门一瞧,她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端坐在靠窗的桌旁,望着眼前空空的饭盆发呆,窗户是敞开着的,也不知是她刻意打开的,还是早上就没人关,从外面传来阵阵的广播声,清晰入耳,也不知她是在听,还是在一个人发呆。仨人又都相视了一眼,也不知是该进去呢,还是该退出来…… 大家此刻心里面是慌慌的,不忍去打搅到她的那份清净。她见众人进来,赶忙端起饭盆要出去,张海燕赶忙迎上前去拦阻道:哎,你是不是在听广播啊?那就放在哪儿!回头我捎带脚儿就帮你给洗了!不费什么事儿的,坐那儿! 王丽娜听完便是一愣,也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了。因为水房刚好是在背阴儿的那一面,在那儿你是听不清楚广播的,所以她就呆愣愣地站在了那里,人也就显得有些局促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好了! 张海燕见状,赶忙热情地走了过去,拉着她坐下道:哎,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坐下来安心听!是我们进来打搅了你的清净,帮你洗个碗,那还不是应该的吗?!你就别跟我这儿客气了!来,快坐下! 王丽娜无语,默默地再次坐了下来,于是张海燕也就自然而然地顺便坐在了她的身旁,她俩则是坐到了她的对面,四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竟都是无语了,一是怕打搅了她听广播,二也实在是找不到可聊的话题。仨人就这么默默地吃着饭,一个人在发呆…… 这屋里的气氛顿时就显得有些古怪了,你想,大家平常都是围着桌子有说有笑的,热闹非凡,也就不觉得这桌子小了。可现在全都是一声不吭,每个人都各自怀揣着心事儿,别说是桌子了,整个屋子都显得是有些个小了!所以说,隔阂会叫人刻意去保持彼此间的距离…… 你瞧,这屋子大了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情!就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样,当你瞧谁都觉得别扭的时候,那不是地球变小了,而是你自己的格局小了!明白吗?想想咱小时候,全都挤在一个大杂院儿里住着,彼此之间虽然也是免不了要打打闹闹的,可那显得是有多亲近啊!对不对? 现在搬到楼里住了,可你还能知道对面儿的邻居长啥样儿吗?这就叫房子再大,也容不下你的格局小,明白吗?王丽娜此刻立马就觉出尴尬来了,在这个屋子里面,她显然是多余的!于是连忙又站起了身来,用眼神示意张海燕让一让,她这是又想要出去了…… 张海燕赶忙起身,嘴里还不忘了要关心道:哎,你这是又要去干嘛呀?是要去上厕所吗? 王丽娜斜眼瞟向门口她的那张上铺,张海燕立刻麻利儿地闪身让出道来,因为她能感受到她坐在这里的尴尬,王丽娜侧身挤了过去,爬上床,钻进蚊帐便没了动静。仨人又都是面面相觑,然后又都低下头来默默地吃饭,至于那广播,连同这饭一样,全都没了滋味儿,没人会在意的! 仨人就这么在沉闷的气氛中三口并两口的扒拉完自己盆儿里的饭食,又都不约而同地起身要跑去水房刷碗去了。在水房里张海燕问她俩道:接下来你俩还打算是去干什么呀? 王晓玲一脸郁闷道:去打水呀!还能干嘛?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我没问你这个!打完了水,咱还能干嘛去啊? 王晓玲赌气道:干啥都成啊!只要是别让我在那屋子里面呆着,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闫婷婷一听又是会心地嘻笑,张海燕赶忙捶了她一把道:嘘,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闫婷婷立刻就反抗道:干嘛呀你!连笑一笑都不行了吗?至于的嘛! 张海燕笑着道:你干嘛呀?人家这又没招你喽!你干嘛要在背后笑话人家呀?! 闫婷婷笑着嘟囔道:我这不是嫌烦嘛!笑一笑能解千愁! 仨人就这么笑闹着又回了过来,直到门口这才又重新收起了笑容,蹑手踮脚,跟做贼似溜进了屋里,匆匆忙忙地放下饭盆,抓起暖壶便就又奔了出去,直到冲出了楼门口,这才跟个出笼的鸟儿似的,开怀嬉笑起来…… 闫婷婷此刻像是才想起了什么,突然就失声道:哎呀,这该死的!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张海燕见状立刻就嘲笑道:怎么?你还想让他来给你打水吗?别做梦了! 闫婷婷不自觉的就辩解道:不是不是!我是忘了约好要跟他吃饭的!这一忙和,我怎么把这事儿就给忘了呢?!呵呵…… 王晓玲也跟着笑道:那有什么的呀?不告他不就完了嘛!一会儿跟他再吃一顿也无妨啊! 闫婷婷想想也是的,低头再看张海燕自己一个人拎着三个暖瓶,不禁感慨道:哎,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了!自己就用一壶,还要非帮她来打两壶,真是舍己为人的典范啊! 张海燕浑不在意地自嘲道:那有什么的呀!谁叫我是力气大啊!一壶也都用不了,还不捎带脚的帮她搭把手啊!哎,想想她也是怪可怜的了!咱也就剩下这把子力气还能帮到她的了,再不出力能行吗?! 闫婷婷一听就叹气道:哎,本来我还觉得自己挺善良,可跟你这么一比我就自惭形秽了! 张海燕一听就娇嗔道:干嘛?你这不也帮了她不少吗?整天跑东跑西的,也没少出力啊! 闫婷婷一脸哀怨道:哎,那都是动动嘴儿的!和你这么一比,那我就差远了! 王晓玲一听就急了,连忙道:哎,我说你俩能不能别老这么互相的夸了,好不好?叫你们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啦?!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呵,谁不让你活了?我看你比谁活的都欢!哎,要不这样好了,待会我留下来陪她,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别跟我客气了! 你瞧她这牺牲算不算是大?她这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番话的!你要嫌她还不够大,那就亲自去试试!谁都想献出自己的一份爱心,要光是动动嘴,或就只是要你出钱出力,估计谁都能咬牙做到!分不出高下,可要你花一点点的耐心来长久的陪伴,那就不好说了?! 别说你本来就怕,就算是你最爱的那个亲人,长久的相伴都会让你凭空生出厌气来的!这不需要我再来跟你解释了?陪上像王丽娜这么个跟鬼似的人,你让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跟她独处一室,想想是不是都觉得很可怕呀?之前她还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呢! 张海燕一听就不干了,连忙道:别呀!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呐!待会儿我来陪陪你! 闫婷婷咬着后槽牙,故作轻松道:行了!我这么大个人了,她又不吃人!这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呀?再说了,你不都已经是陪她有好多天了嘛!要轮也该轮到我了?你不晚上还要去看摊儿呢嘛?去,去,放心! 王晓玲一听她这不分明就是要拉她来作伴儿嘛!于是只得苦着个脸赶忙道:哎,要不还是我来陪陪你!反正我晚上也没别的事儿,也该轮到我出力了! 闫婷婷一看她那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就大笑道:哈哈,我不是非要拉你来作伴儿啊!这真的是不需要!你没见刚才人多了以后,那气氛就会变得怪怪的了吗?这人多了对她来讲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反而会让她感到压力,会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的!你们想想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王晓玲本来就不想去,不是她就不想出力,主要是因为怕!可她还是要为这份怕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于是道:呵呵,你该不会是另有什么别的安排?等着他来找你去吃饭?那我就不去打搅你们了! 闫婷婷见被她给识破了,于是就坦然地承认道:哈哈,这都能让你给瞧出来了?对!就是这么回事儿!这下你可以放心的去了?!不过咱现在可就要得说好了,大家都要抽空来陪她!回头跟她俩也得说说,咱可得要排个时间表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单着! 王晓玲对这提议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只要是公平,大家都轮着来,那她就不再吭声了。 张海燕则是觉得没那个必要!一是那两位刚刚处了对象,肯定都挺忙;二是她也不觉得那是个什么负担,于是道:哎,不用了!别搞的那么复杂!谁有空谁陪,不用什么时间表!我看你们现在不都的挺忙的吗?起早贪黑整天的不着家!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儿,以后我来多陪陪就行了! 闫婷婷一听就不干了,立刻为她打抱不平道:那干嘛呀?你不是晚上也要去看摊儿的吗? 张海燕赶忙解释道:那不是晚上嘛!八九点以后到那儿随便去看看就行了,也不需要我去老盯着呀!再说她也不是整天在屋里呆着的,有时也会去自习,不需要我天天陪! 闫婷婷一听就急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的善解人意呢?老是替别人在着想!天大地大,人在四方,大家好不容易才凑到一块儿同学这么一场,各自都要尽一份自己的心意怎么了?难道这不应该吗?我看咱们身边也没谁像是这么小气的人?你觉得会有吗?! 你瞧,难道这就叫是以身作则吗?她情急之下就说了句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意思的胡话,别人就能被莫名其妙的感动到了,你说这是不是很狗血?可现实情况是比这剧情还要更狗血一些!就像你一打伞,立刻就有人跑来替你扣动扳机,因为这里有提示说此处应该有掌声,明白吗? 所以经她这么一忽悠,竟把个王晓玲都感动的热血沸腾了!手里费力拎着的两个壶立马就轻了不少,激动道:对,婷婷说的对!你一定要相信大家,不能光一个人贪功!这不正是咱们之前所定的目标吗?让她感受到咱们大家庭的温暖,每个人都是在尽我所能的关爱着她呢!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自然是无话可说,深以为然道:那好!就按你说的办!咱这就回去告诉她! 闫婷婷笑道:哎,那倒也不用!爱若春花它静悄悄的开,谁也无需为此刻意的去等待。春天它就算是去了明年那也能够再回来,但愿咱的这份无言的爱也能让花儿它重新开…… 第445章 晚风轻抚我心伤 两女听完都很振奋,张海燕一脸崇拜道:呵呵,说的好啊!跟唱歌似的好听!这都是跟曹宇学的吗? 闫婷婷一脸的傲娇,嫌弃道:就他?一个臭流氓!跟他能学出什么好来啊?!那都是我的心声,哎,希望它能尽快的实现! 姐妹仨人此刻又都顿觉充满了希望,一边开始憧憬着未来,一边踏着欢快的小碎步,像三朵花蝴蝶般的拎着暖壶,摇摇摆摆的飞回了宿舍…… 推门进屋,发现没人,抬眼望向那床,发现那蚊帐像是被风摩挲的轻颤,就料定她在里面了。于是赶忙蹑手蹑脚的放下暖瓶,用眼神跟闫婷婷匆匆地道了声珍重,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直到轻轻地带上了门,便就没了动静。只留下闫婷婷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屋里。 此时的她,热血早已归位,寒意袭遍全身,令她头脑变得特别的冷静,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这才发现刚才可能是自己用力过猛,草率了!恐惧与孤寂交替着折磨,让她都来不及后悔,就开始想要急急忙忙的去问候一下曹宇了…… 这真是晚风轻抚着我心伤,思念如月儿般的挂天上,我等的人儿呐,你可感受到了?还不赶紧披着这轮明月光,快快地回到我的身旁!……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道:这该死的臭猴子!一个人又到哪儿去快活了?还说是要来宿舍里找我?放出去就不见影儿了!难道就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待着会害怕?怎么还不回来找我?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忍受煎熬,活受罪!真的是该死!臭猴子!真讨厌! 你瞧,你越是拿她不当一回事儿,她就越容易来惦记着你!不是吗?女生如此,男生亦如此!这就是热脸往往贴的都是冷屁股定律!高冷皆是杀猪的刀,尤其帅哥靓女,就更容易吃这一套!再碰巧他(她)又刚好是仅仅对你一个人冷淡,那就更要命了,不是吗? 闫婷婷此刻越是害怕,就越是要想他!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挥之不去,怎么赶也赶不走,那感觉就像是心绞痛,让她几近疯狂!一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好了,为了断掉这念想,她拼命地试图要自己冷静,下意识地坐在了桌旁,想着是不是该干点儿什么,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很想主动去问问那床上面的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或是随便聊点儿什么也好,只可惜见她一点动静也没有,她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能战胜自己的怯懦,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就更别说是还要挪动一下腿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本时装杂志上,于是便顺手抄了起来! 目光停留在画册上,心思却早已经飞向了远方,他现在在干嘛呢?怎么还不来找我呢?一个破球有什么好踢的呀?知不知道人家还在等他呢?!这该死的猴子,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让他长长记性!…… 回过头来咱再来说曹宇,他去操场上一疯就是仨小时!直到日落西山,月上三杆,因为那是个小操场,水泥地面,还有灯光,所以也就忘了时间,尽情的发泄,直到把所有的青春躁动全都耗尽了,这才搭着个背心,和兄弟们一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宿舍里洗澡…… 此刻的孙晓东真成了旺财,一直跟在他身边儿,直到去水房里洗澡也没离开过半步,就差摇着尾巴撅起屁股来帮他捡肥皂了!一边主动过来帮他来搓澡,一边没话找话的乞怜道:呵呵,你今天发挥的不错啊!耽误了这么些个日子,没想到球技还见长了! 曹宇一边聆听着周围灵魂歌手们被凉水激的撕嚎,一边任由他笨手笨脚但又的确是无微不至的服务,很是享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间自有真情在吗?他可没那么天真!于是就爱搭不理的斜睨了他一眼,蔑视道:你小子,真是无利不搓澡啊!说,这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来求我了吗? 孙晓东此刻面对着他的百般嘲讽,自是无动于衷的,还不忘了赶忙呲出白牙,厚颜无耻地陪上笑脸讪讪道:呵呵,咱这不是叫互相帮助嘛!麻烦你待会儿也帮我搓搓!这些日子我实在是浑身也痒得不行了! 曹宇不屑道:瞧你这副德行!说,这两天你背着我都去干了些什么坏事儿啊?! 孙晓东一听就吓了一跳,连忙分辨道:没有啊!哪儿有什么坏事儿!谁跟你似的,整天就知道起早贪黑的去偷鸡摸狗! 曹宇一听就瞪眼道:嗬,你还敢顶嘴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跟人说什么科学只会叫人更堕落的啊? 孙晓东一听就暗自窃喜了,他求的不就是这个嘛!要说这男生洗澡那都是按秒来计时的,现在他觉得已经是搓得差不多了,于是也不客气的就把那毛巾往他腰上一拍,又拍了拍他的屁股,也不争辩就讪笑道:来,帮我也搓搓!我这浑身痒的也实在是难受啊! 说完了就自觉地弯下身子趴在了墙上,等着他来搓。曹宇这才懒洋洋地直起了身子,从腰间拿起了自己的毛巾搭在了水龙头上,又从水龙头上扯下他的毛巾,使劲儿拍了下他的屁股,喝道:来,趴好了!说你哪儿痒?是这里痒,还是这里痒?还是心里痒啊?! 孙晓东光溜溜的趴在墙上,由着他在自己的身子上胡乱的戳着,自是心有不甘,又百般无奈,于是就躲躲闪闪的讪笑道:哎,你别闹了啊!像这样胡乱地戳着,那不就更痒了嘛! 曹宇一听就放肆地大笑道:哈哈哈,看你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更像是心痒难耐啊! 孙晓东只得老老实实的重新扶着墙趴好,嘴里嘟囔道:呵呵,我这不也想跟你一样的去出出力,尽一份咱的绵薄之意嘛! 曹宇一听自是要明知故问地冷笑道:呵呵,你想去出什么力啊?这又是要给谁去尽心意? 孙晓东只得尬笑道:嘿嘿,当然是王丽娜啦!咱不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帮帮她们嘛! 曹宇一听就不屑道:切,你少来!我还能不知道你吗?!说,这都进展到哪一步了? 孙晓东连忙扭过头来苦笑道:嗨,别提了,什么进展!啥进展没有!能保持住了不退步,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曹宇胡乱地帮他搓了两把就住手道:什么?费了半天劲儿,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吗?那你这个人可真是够窝囊的了! 孙晓东这时也直起了身子,跟他一起用脸盆往自己的身上浇着冷水道:所以我这不才要来找你帮忙嘛!最近我总感觉都跟她有些生分了! 曹宇一边胡乱地往自己身上打着肥皂,一边继续诈着八卦道:是吗?你不昨天才跟她在海边溜达过嘛!怎么今天就感到生分了呢? 孙晓东一听就更郁闷了,苦着个脸道:嗨,别提了!她现在总是躲着我,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给瞧见了我俩在一起,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啊? 曹宇自是知道他这是想从他这里打探出些口风,于是一边往身上浇着凉水,一边漫不经心道:嗨,那有什么的呀!这女孩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我妹的情况还比较的特殊,我这么说你该懂? 说着他已然是擦干了身子,穿起裤头,搭上毛巾,抱起盆儿大摇大摆地向宿舍里走去…… 孙晓东赶忙追了出来,点头哈腰地迎合道:我懂,我懂!那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曹宇一脸嫌弃道:懂不就完了嘛!那还不赶紧的?! 孙晓东听的也是一头的雾水,疑惑道:赶紧的什么呀?我不懂!麻烦你给个提示啊!难道是要我去用强吗? 曹宇蹴地就收住了脚步,转头望向他,眼里闪着寒芒道:你敢!那可是我妹啊!小心我跟你翻脸!听明白了吗? 孙晓东吓得脸都白了,慌忙道:我当然是不敢的啦!现在我有跟她在一起都提心吊胆的,哪儿还敢去用强啊?打死我都不敢去忤逆了她,明白吗?现在你就说我接下来该咋办? 曹宇见状又是嫌弃道:切,瞧你那怂贱贱的样子!现在我都怀疑你还配得上我妹吗?那咱可得先说好了呀!这回可是你主动来求着我的,不是我又故意要宰你啊!明白吗? 孙晓东一听就明白了,更是苦脸道:她连散步都不肯,去那儿就更不让了,我不敢啊! 曹宇听完理都不理他,直接推门就进了宿舍,冲大家嚷嚷道:哎,兄弟们,谁想去吃夜宵啊?旺财他说了要请客的! 孙晓东一听就急了,赶忙分辩道:哎,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们可别听他胡扯了!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就不跟着去凑这个热闹了! 曹宇一听就瞪眼道:那哪儿能成啊!事主不去,那我们去吃谁啊?! 孙晓东一脸决绝道:爱吃谁吃谁,反正我不去! 曹宇一听就急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话不算数了是吗?刚才是谁打赌输了呀?说我要是踢的好的话,就请大家伙吃饭来着?这话都是谁说的呀?!你不去也成,那我就当他是在放狗屁好了! 孙晓东一听就明白了,他这不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呢嘛!心中暗自感慨:到底是兄弟啊!打归打,闹归闹,该帮还得是要帮的,真的是够意思! 于是欲望便立刻就战胜了恐惧,假装苦着个脸无奈道:噢,你不说我都给忘了!那行! 杨小伟立刻就感慨道:哎,到底是老大啊!一回来就张罗着大家伙吃饭,这个我喜欢!不过咱能不能打个商量,改明儿晚行不行啊? 曹宇一听就疑惑道:干嘛?你这是要吃多少啊?还非得要饿到明晚吗? 众人一听就笑了,康忠诚跟着就起哄道:呵呵,老三可真是够狠的了!他这是想把这些天的损失一顿就给补回来! 曹宇一听就跟着笑道:噢,是吗?他损失什么了?我听听! 老五接着道:老大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个日子里,他总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去张罗着吃饭,可就是没人来搭理他,这不就把他给急坏了嘛!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这就饿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吗?这要再饿到明天那还不得傻了啊? 杨小伟一听急得赶忙分辩道:哎,不是不是!我明天安排了有事儿,要起大早! 曹宇一听又笑道:还是脑子不好使!明早上有事儿,跟今晚上吃饭是什么关系啊? 老五跟着就抖机灵道:哈哈,他这怕是今晚上太兴奋了睡不好,影响到明早的发挥? 众人一听立刻就爆发出一片了然的淫笑,曹宇也跟着起哄道:噢,我懂了!那他这就不叫是脑子不好使了,应该是怕明早上脑子不够用了,对不对?这是要去降妖,还是除魔呀? 杨小伟本来是心里面有事儿,明早他要去干一件人生中的大事情,想要保持最佳的状态。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啊!今晚上要不去的话,那他去吃啥呢?总不能饿上一晚?那不就更睡不着了嘛!于是道:那好!那我就跟你们去! 曹宇一听立刻就得理不饶道:哎,你可千万别勉强啊!谁也没求你,不去我们还省了呢! 杨小伟无奈,谁让他嘴馋呢!只得悻悻地催促道:哎,那咱就快点走!早去早回,简单点儿! 众人又皆是哄笑,老五幽幽道:呵呵,嘴里说的好,哪次也没见你比别人吃的少了!还简单呢!这要真的是简单了,估计你又得跟人急! 众人就这么在哄笑声中直奔大排档去了…… 咱回过头来再说说这闫婷婷,她一个人就这么呆坐在桌旁,手里的杂志也不知是翻了多少本了,耳朵却始终是竖着的,仔细聆听着从窗外男生宿舍里传来的鬼哭狼嚎,心里暗笑:你说这男生好笑不?洗个澡都能激发出一阵阵的音乐脓包,让人听着像挤痘痘般的难受!这都是为啥呢? 这里咱顺便要捎一句题外的话,男生到了大三以后很多毛病都改了,你比如说这刷牙的缸子就都没了,暖瓶也没剩下几个,主要的用途就是拿它来泡方便面!口渴了就去嘬嘬水龙头,洗澡那自然也全都是用凉水,所以才有了这些个水房歌手,让人一听魂儿都能给你吓跑了,明白吗? 至于说为啥不用热得快?那会儿的学校还都是老楼,砖木结构的三四层,电路也都早已老旧了,所以最怕的就是着火了,学校对此都查的很严,三天两头,指导员们就会不定期的来检查,一查到,那至少就是个留校察看,屡教不改的直接就是开除,这让大家还是比较怕的,明白吗? 第446章 背影渐远难忘却 那时候的学生,你要说他闹?那的确是闹了点儿,但你要说他无法无天,那还真不是!你想,他为了不让老师们抓到,晚上回来都宁肯去爬墙头!被老师抓到的次数多了,顶多是第二天叫你去批评两句,你说那还算是个事儿吗?至于你去以身犯险吗? 这就是观念的不同,那会儿的人们还都有那么一点羞耻心,知道啥叫无知啥又叫无耻…… 闫婷婷就这么呆坐在桌旁溜溜听了仨小时,也没听见那让人熟悉的撕心裂肺,甚至连孙晓东那如泣如诉的叫魂儿也没听见,他们都跑到哪儿去了?这么晚还在操场上踢球?她有心去看看,可一想到王丽娜,又犯嘀咕了!咦?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甚至连呼吸声你都听不到…… 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听觉也会变得越发的敏锐,风儿唰啦啦的轻撩着蚊帐,也吹得她心稀碎,再仔细去留意,那就更觉得吓人!忍不住的要往那里面去偷瞄,又怕惊扰到她,瞧了半天这才断定,那里根本就没人!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就走了啊!害得她白白的怕了一个晚上! 一直悬着的心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好奇便跟着愉悦悄悄爬了上来,她很想去那床上翻翻,好奇她为啥会那么的恋床?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不为别的,这要是万一她突然又回来了,那后果谁知道会是怎样的啊?!她甚至都不敢去想,更不敢一个人去冒这天下的大不韪! 至于王丽娜为啥会走了?她一想也就明白了,应该是她已经意识到了她们是特意回来要陪她的?故意躲出去,也省得见面了尴尬!百无聊赖的她又想要去问候那该死的猴子了,真想立马就冲到操场上去谢谢他!可想想又忍住了,那还是算了!不来拉倒,看咱俩是谁能拧得过谁! 于是索性就一个人去水房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回来爬上床倒头便睡下了,心里还在念念不忘那该死的猴子,也不知他在哪里快活呢!害得曹宇坐在餐桌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知他是被辣烟呛到的呢?还是被那洗澡的凉水给激的,直到现在才发作,害他使劲儿地揉了揉鼻子! 这些个都是那后话了,咱一会再说!先说这闫婷婷,整个楼好像就她一个人似的,出其的宁静,没有半点的生机,这让她躺在床上都辗转难眠,脑子里又不停地开始问候起曹宇来了,问着问着也就进了梦乡,只是她还觉着跟醒时一样,在梦里又不知虐了他多少遍!那叫一个香啊…… 人本就是这样子的,你越惦记着他,就越能感觉到他拿你不当回事儿!这都叫自恋,男女一样,只在表达上有不同:女生会计较你为啥对我没反应?难道是我的问题?男生则总是在抱怨你咋那么多事啊?瞧我这二斤都翘得高高的了,还要我咋反应?较真是?那你就输了!明白吗? 因为我的意思是一个总在自身上找问题,所以活得很累、很纠结,总是在自悲!一个总把问题归咎给别人,所以根本就不明白你究竟在痛苦些什么!叫这种人能来理解你,那还真不如找头牛去聊聊贝多芬,至少它还能默默地听你唠叨,不会有任何奇怪的眼神,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你! 这本全都是自恋狂们的病症,但要碰巧有个好皮囊,异性就会觉得:哇哦!好高冷,酷! 曹宇也不算是太自恋,他跟所有的男生一样,从来就没想过要去了解女生,更不在意你对他的感受,说白了他就这德行,对谁都一样!按着他的说法,人这一生也就是那么几天,如果全都用来去在意别人的感受,那还能给自己剩下几天的快乐时光啊?!你说对不对? 你瞧,这是不是个问题?大家其实总是在照顾别人的感受与寻找自身的快乐之间小心拿捏着平衡,两边儿都不能偏,你偏向了一边儿,就会招致另一边的不高兴!你不去找平衡,就会有人来帮你纠偏!这不!他这身臭毛病,外再加上帅,就调合成了一剂具有致命诱惑力的毒药! 连他自己恐怕都没能意识到,他这种根本就不去care别人的样子是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你不去惦记别人,有人就会主动来惦记上你的,只要你长得不是帅,就是靓,信不信?要不说千万不能跟臭棋篓子去下棋呢!因为他压根就看不出你的漏勺,久而久之你的棋力就会跟他一样臭了! 所以别图着一时的痛快,就去滥交损友,那多半是有害的!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瞅瞅你身边的人,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当然,优秀的人在优秀人眼里也会有特别的魅力,让人过目难忘,单瞧瞧那挥手便走的背影儿,就能让人怦然心动,不知迷倒了多少的女生…… 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过,自己就这么一转身,心想着那还是拉倒!我就别费那劲儿了!于是就这么随便地摆了摆手,怎么就成别人眼里的香饽饽了呢?现在这可倒好了,不光是闫婷婷跟那儿记恨着他,就连张静也对他开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耳畔不断回响着咯噔咯噔的鞋音儿…… 脑海里却一直萦绕着他一声不吭,扭头便走的背影,再加上那抬手一挥间的飘逸出尘,怎个洒脱了得!让人一看就感觉到那里面肯定藏有许多的动人故事,忍不住就想要前去了解上一二…… 你瞧,这些个臭毛病是不是全都是叫你给惯出来的?懂你的,你都不喜欢;不鸟你的,你又上赶着要去贴!这不就叫是作吗?而且一般这样的人,都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好不容易让他她给碰上这么个对的人,那基本上就是一去不回头了,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永不言弃,你信不信? 张静就是这么个狠人,她现在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匆忙扒拉了两口,便起身刷了碗,然后又匆匆地跑回了宿舍。搭档自然是舍友,不然又怎么会成为闺蜜呢?要不说正经女孩交际圈都很小呢!你要是碰巧看见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千万别惊讶!因为那一点儿也不奇怪!明白吗? 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插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的插!在那山花烂漫的山岗上,看到鲜花与牛粪相伴这很奇怪吗?那只能说明你没见过鲜花,我小时候在山岗上既见过鲜花,又见过牛粪,唯独没见过的,就是那迎阳盛开的塑料花了!想是唯有那塑料花才不会遇上这牛粪堆儿? 因为它根本就不需要养分!有人说读书能让你打开另一扇窗户,能让你见识到更多更好的精英,能让你觉察出牛粪的可憎,从而远离那些讨厌的牛粪!可我要告你的是,当你读书识字了以后,你就会发现,牛粪有如坑,这世上其实到处都充斥着粪坑,你躲不开,也避不掉…… 从牛粪到花瓶,也不过只是换了一个坑而已!而且被从牛粪里拔出来,再插进花瓶里去,也不是你做为一朵鲜花所能够自主选择的,同人不同命,明白吗?你所能做的就是去努力地迎向阳光,让自己笑的看上去比别人更加的灿烂,根本不要去顾忌从牛粪里搬到花瓶中会不会早衰掉? 有的人一看见宝牛车从面前驶过去,就能联想到我要是坐进去应该注意些什么?于是便赶紧弯下腰去,先把那粘在鞋子上的牛粪给擦掉!呵呵,然后就不用我再说下去了?…… 咱还接着回来说张静的然后,她推门进屋,就冲着沈君大声地嚷嚷道:哎呀,宝贝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不去晚自习吗?来,快让我抱抱!肉肉的,好可爱! 说着便搂了上来,沈君立马就奋力地挣脱起来,嫌弃道:起开啦!我又不是你的暖手宝,别跟我这儿来发泄了! 张静一脸调皮地住手道:哇!你这个人好粗鲁啊!不过,我喜欢! 说着又伸过手了,吓得沈君是哈哈大笑,仰头倾腰,夹紧着双手,用拼力的摆动来抵抗着她的侵犯,口中啐骂道:死开啦!你这个小妖精!这是在外面又受了什么刺激了吗?跑到我这儿来撒野?这是怎么了?这是? 张静搂着她的身子起腻道:是啊!我就是因为在外面受到了欺负,所以才回来找你安慰的嘛!结果你还嫌弃我,呜呜,让人觉得好伤心啊!不行,这你得赔我! 沈君笑道:呵呵,人家这不就是等着在陪你的嘛!要不然我早走了! 张静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哎,对呀!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呀?怎么宿舍里就光剩下你一个了呢?她们人都去哪儿了? 沈君一听就嫌弃道:切,我说你是不是光顾着忙播音,把日子都给过忘了呀?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今儿个是周末!她们都拉伴儿出去逛街,看电影去了!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在这里等你,可你一回来就问我为什么不去自习,那自习室里估计就剩下些谈恋爱的了,你让我去受罪啊?! 张静一听又赶忙扑了上来,搂着她的脖子就先声撒起娇来道:好,好!小宝贝!是我错了,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看着就让人可怜,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别再闹了!好不好嘛?! 说着还不忘用手抬起她下巴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又一脸的诚恳道:啧啧,瞧把我这可怜儿给委屈的,越发的楚楚动人,连我这做女人的都看不下去了!这要有个男人在边上的话,看架势立刻就能扑上来把你给吃得连个渣都不剩了!信不信?好可人儿啊!让人看着就干着急! 沈君一听直接就笑喷掉了,赶忙啐道:去你的!你个大色狼!不,大色女!说!快老实交代,在外面这都是看着什么了?瞧把你给急的,一进门就乱咬!说,吃到嘴里了没有?看样子别不是被烫着了?对不对? 张静一听就被吓了一大跳,赶忙住手道:啊?这都能瞧出来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沈君一脸嫌弃道:切,瞧你那满嘴的口水味儿,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呀!以后出去偷腥,记得一定要把嘴擦干净了以后再回家,也省得被我给发现了,再闹个不愉快!…… 张静一听又赶忙上前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道:哎呀,还是我这个老婆好啊!知道该怎么来疼人,这要是换个不懂事儿的,还不得跟我急啊?你说对不对? 沈君一听就挑眉娇笑道:切,你不是也一样的嘛!这么的善解人意,就算是在外面花了点儿,那不也都能够hold住嘛!你说是对不对啦? 张静一听立刻就仰头大笑道:哈哈哈,还是你最了解我了!咋俩竟然能如此的般配,就可惜错位了性别!哎,这真的是造物弄人啊!要不咱们就将就着过? 沈君一听就啐道:去你的!快说,这是怎么了?这是?来我这儿,这一通的撩骚,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张静自然是不认的啦!假装不屑地松开手道:这真的是没有!刚才我那都是在逗你玩呢! 沈君扭头死死地盯着她,平淡道:我不信!瞧那容光焕发的,分明就是兴奋的!快说! 张静一脸惊讶道:哦,是吗?那我得去镜子里瞧瞧去,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说着就故意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坐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起自己来,嘴里还叨叨道:哪儿有啊?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本姑娘长的就是皮薄儿馅儿大,油光水滑,这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的嘛!你跟我说说,是哪儿不一样了?是脸红吗?我平常不也是这么红扑扑的吗?! 沈君一听就板脸道:我呸!臭不要脸的!还不快老实交代,也的确是要快不嫌脸红了! 张静一听就调皮道:我这一天下来遇到的可多了,你都说的是哪方面啊?给个提示呗! 沈君板着脸嗔道:油嘴滑舌,这都是跟谁学的啊?!那就说说,你都遇见了什么人,又碰到了什么事儿? 张静故意装出一副懒洋洋的架势道:嗨,这大半天儿的你不都一直陪在我身边儿嘛!上完课以后我就去了趟学生会,要你陪我去跟他们开个会,你死活又不肯去!说是怕那个张伟师兄,我都不知道你怕他什么呢?他还能吃了你咋的?又有什么可怕的呀? 沈君一听就不耐烦道:哎,别转移话题啊!谁让你提他了?一提我就难受,还有别人吗? 第447章 肯定外面有人了 张静当然知道她会难受啦!但仍然要提及,就是为了来恶心她!好让她别再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现在一看效果没达到,于是又接着装傻道:其他也都是些学生会的骨干啊!你全都熟!没外人!噢,我明白了,你该不会是那个了?说,想知道哪个?我来给你挑重点的介绍介绍! 你瞧,要不说女生多滑头呢?她这套栽赃嫁祸的本事那用得是老熟练了,沈君当然也是了然于胸,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直接厉声呵斥道:嗬,你别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跑来质问我啊?!咱今天的重点是要来介绍介绍你自己的,明白吗?! 张静见这一奸计又未遂,于是立刻就大大咧咧地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打算把黄水再次东引,嘟囔道:我有什么好介绍的呀?不就是那个张伟师兄嘛!你又不是不认识!像这样的人连你都怕了,我还能兴奋到哪儿去啊?对不对? 沈君这次果然上当,立刻就瞪眼道:谁说我怕了呀?我和他就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你可别到处去乱讲啊! 张静见她已上套了,立刻就凑到她脸旁小声道:噢,是吗?没关系你为啥要故意躲他啊? 沈君一听就被气笑了,故意歪头躲着她道:呵呵,谁说躲着他就是对他有意思了?我那是怕他来烦我!不行吗? 张静搂着她咯咯笑道:行!你怕烦,我就不怕烦了,是?! 沈君歪头笑道:他那不是对你有意思嘛!这要是我的话,美还来不及呢!你烦什么烦呀? 张静一听立刻就狡黠道:噢,是嘛!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那我明天就跟他去说说去,让他放心大胆的来追求你怎么样? 沈君一听就恼了,开口啐道:我呸!想死啊?你!噢,把你不要的来让给我?我才不要去捡你丢弃的垃圾呢! 说到这儿各位听明白了吗?我判断是这位大师兄也不一定有什么致命的缺点,唯一能要了他亲命的估计就是让他同时遇见了两个美女,碰巧她俩又还都是好闺蜜,这就有点让他犯难了,不知该如何去选!于是就心存侥幸,想要左右化缘,都想去碰碰运气,结果就玩成了现在的样子! 啥都没吃着,白白落了个不着人待见的下场!无端坏了一世英名不说,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闲谈中的笑柄,你说他冤不冤?这就是为啥有人只会去讨人嫌,有人却是闲不住的原因!就像是吃饭,一口一口慢慢吃,那显得多斯文啊!一口就想把所有都吞下去,那只会把人给吓到! 看到这里不知大家会有啥感想?我猜你们此刻是不是都在想,要是让我碰上这样的情况应该咋想啊?你要真这么想了,那就请先接受我对你的真心敬仰!献上我的菠萝盖,我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种人了!大白天的不想法儿去搬砖,还敢坐在这里胡思乱想?!这都是啥情况啊? 如果有两个美女肩并肩地来到我面前,我一定会想都不想就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做梦!醒醒,这一定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呢!就算那都是真的,我也会跟曹宇一样,麻利儿地躲着她们远远的,你想啊!这跟好事儿送上门来有啥区别?你不能光知道敢想!你敢干吗?你干吗? 但这都还不是主要的,因为我就没见过两个非亲非故还未婚的漂亮女孩能成闺蜜的。说白了就是漂亮的女孩都玩不到一块儿去!因为她们彼此间都心存着芥蒂,担心对方会截胡,猜忌多了迟早要分道扬镳!再说了,聪明的女孩子谁都知道要保持适度的距离,不会自己给自己添堵! 所以你要有幸碰上了这么一对既漂亮又聪明的姐妹花,那我给你的忠告就是:赶紧躲远点儿,少去招惹她!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什么都能hold的住!否则千万别去招惹这样的麻烦,想要大小通吃?那估计你多半儿是要被她俩给算计到里面去了,不信你去试试!反正早死了早超生! 大师兄现在就是那前车的轱辘,先去喝泥趟水的,只落得了一身的埋怨!明白吗? 张静此刻也正想是要把她给往沟里带呢!于是故意道:谁说我把大师兄全当成勒色看了?我越看就越觉得他这人挺好,和你正般配! 你看,啥叫是诚信的推荐啊?不是别人谁用了都说好!而是自己连用都没用,就急吃忙慌的要给你推荐,生怕晚了会便宜了别人!这份殊荣,平白无故的就落到了你头上,那里面的好处,你不会不懂? 沈君一听就正色道:你干嘛老来提我啊?他不先追的是你吗?! 张静自是得意地胡扯道:哎,那都是些假象!你没发现他更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吗? 沈君斜睨着她,淡定道:这我还真的没发现!就知道他一直都在热烈地追求着你啊! 张静不屑道:切!那你干嘛还要躲着他呀?哎,你发现了没有?他其实跟你是很像的! 沈君一听就吓一跳,慌忙嫌弃道:哎,这可别瞎说啊!我跟他哪里像了?一点儿都不像! 张静一见也立刻嫌弃道:切!单凭这一点,你俩就很像!我看简直就是一样一样的了! 沈君一听脸色儿就更白了,疑惑道:哎,你可别胡说啊!怪吓人的,到底是哪一点啊?! 张静立刻就古灵精怪道:切!就冲你这假正经的俩下子,你俩就一模一样!还说是不像? 沈君一听就笑了,赶忙理了理鬓发,一脸严肃道:呵呵,我哪儿有假正经了?人家这分明就是很正经的!好不好? 张静则是一脸嫌弃道:切,你这是在骗谁呢?就因为你跟他具有同样的迷惑性,我才会像这样的倒霉呢!明白吗? 沈君听完就愣住了,两眼茫然道:你这说的是啥意思啊?难道我还连累到你了?不明白! 张静早就知道会把她给说懵掉的!立刻就抿嘴道:呵呵,你不明白了?一个是故意要躲着他,一个是为了要来接近你,而死活非揪着我不放,你说把我夹当间是不是很倒霉呀? 沈君一听就急道:哎,我说你这可就是个猪八戒了!想要过河拆桥啊?!当初是谁非要去做广播?还非要来拉上我的?我这可都是一直在陪着你的!你可不能就这么忘恩负义? 张静立刻就又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轻摇道:呵呵,谁叫我老婆人美,心眼儿还更好的!他看上你,那也是自然的呀!我这不也正好就顺势来报恩了嘛!对不对? 沈君一听就恼了,一脸嫌弃地甩开了她的搂抱道:哎,你怎么说话呢?你!什么叫看上我那也是自然的啊?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瞧没瞧上他呢?他要真有你嘴上说的那么好的话,我才不相信你会舍得割爱,把他让给我呢!对不对?哼! 张静一听知道不能强扭,于是也就放开了她的熊抱,故作风轻云淡道:哎,这不都跟你说了嘛!我跟他性格不合,是我配不上他! 沈君一听直接就气乐了,冷笑道:嗬,还有咱张大美女配不上的人存活在这一世上啊?这还真的是头一回听说!快跟我具体说说,这都是哪儿配不上啊?看样子还真是让人觉得你挺沮丧的,是?这得是有多失落啊?! 张静是一脸的懊啕道:哎,谁叫俺这人性格太浪荡了呢!哪儿像是你啊!让人瞧着就是那么的贤德淑良,这才能配得上他的温文尔雅呢!对不对?哎,别再说了,我不配! 说着便摆了个造型,低头踮脚,身子拔起,一手直举过头做兰花指,有如孔雀仰首;一手弯曲送到唇边,若小鸡啄米!那姿态,唯美哀怨的不行,让人不由得拍手叫好道:哈哈,演得好!演得好!你这么浪,他都不嫌弃,那不正说明是真爱了吗?我看你俩才般配呢!一对儿好演员! 你瞧,这不给弄拧巴了嘛!好好的真情流露,全都让她给演成创作剧了!说好的真情全都成了是在演戏呢!张静一听赶忙就收了姿势,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道:哎,人家在跟你说真的呢!你不觉得很像吗?表面上假正经,心底里很狂野!一看就是个闷骚型的浪货!这俩样绝对是标配! 沈君一听就急了,大声嚷嚷道:哎呀妈呀!你在说什么呢?我哪儿浪啊?谁跟他很搭呀? 张静见刺激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出来解释道:哎,你别误会了啊!刚才说的那都不是你! 沈君一听疑惑道:那你是说谁呢? 张静故意大喘气着逗她道:我刚才说的那都不是人!又怎么能会是你呢?! 沈君那自然是能得听出来这话里面带的毛病啦!于是更加的急道:什么?我怎么听着比说我还要难听?!你究竟是要说什么呀? 张静狡黠道:呵呵,我的意思是表面上假正经,心底里却很狂野,这两样儿是伪君子的标配,你不觉得它俩很搭吗?你看我这是在说你呢?还是在说人呢啊? 沈君一听就恼道:好你个小妖精啊!我在这儿等了你一个晚上,就是为了让你回来消遣我的吗?!哎,不对,我发现你今天还是有点儿反常了!怎么话儿这么密啊?平常回来也没瞧见你这样!快说!究竟是碰上什么人了啊?还不老实交代,是谁叫你变成了现在的这副贱相啊?! 张静一听脸腾的就红了,赶忙扭身对着镜子演戏道:我有吗?那是容光焕发,好不好? 沈君见她这慌里慌张的模样,早就瞧出了些端倪,于是冷哼道:切,那就说说为啥会容光焕发?这是又见到谁了呀? 张静自然是要再接着演下去啦!于是道:切,你死活都不肯再陪我去见他了!那我还能去见谁呀?别说是人了,连鬼都没见到,我这么说你信吗? 沈君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脸上一点的狐疑也无!就这么淡淡道:说的也是啊!我信你! 张静一听直接就笑喷道:哈哈哈,你这回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呢?连我都不会去相信的鬼话,怎么就能骗到了你呢?这让我真的是感到好好的意外啊?! 就听沈君淡淡道:呵呵,瞧你那兴奋劲儿!也不像是出门就撞见鬼了呀!那你说我这是还能去相信谁?我要是再不相信你的话,那就只能是去信鬼了,你说对不对啊? 张静听完是哈哈大笑道:哎,这就对了嘛!信我者得永生!总比你去信鬼要好?! 沈君一听就翻脸了,瞪着眼睛道:我信你个鬼呀!你个小妖精!还不快老实交代!别老说那些个熟人了,有没有碰见什么新人?连我都不认识的那种!哎,我可警告你啊!别跟我这儿来打什么马虎眼!我说的是能聊上两句话的新人,抬头撞见的那都不算!明白吗? 哎,你说这女人狠不狠?一个个的全都是退了毛的猴子!一问就能把你给问直眼了!若要是碰上这么个人当领导,那你基本上就可以去死了,或是正在去死的路上狂奔着!张静也明白都问到这结骨眼上了,那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就想要轻描淡写地蒙混过关道:其实那也没什么啦! 沈君一听就故作恍然道:噢,那没什么,究竟指的都是些什么呀? 你瞧,她这一问是不是就把事情给复杂化了啦?!张静只好从头道来道:要说他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新人了!只是前些日子刚巧是有事情没来,所以你肯定是没见过的啦! 沈君一副懂了的模样道:哦?这世上竟然还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偏偏刚好就把我给错过去了?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倒是很想去见识见识了!就问你舍得吗? 张静立刻狡黠道:哎,这还真的是巧了啊!我就知道你会对此感兴趣的,所以都没跟你商量就擅自作主把人给请来了,为的不就是要给你个惊喜嘛! 沈君一听惊得下巴差点儿没掉地上,嘴里一边念叨着:啊?这竟是真的呀?哪儿呢?哪儿呢?在哪儿呢?快拉出来让我瞅瞅!究竟是骡子是马?! 一边满屋子里转着圈的乱找,继而又拉开了房门,探出头去向走廊里张望,一副兴奋的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小表情,这大概就是大家常说的一言难尽,或是难以言表? 让张静看的也是木凳狗呆、忍俊不禁,止不住大笑道:哈哈,你快给我回来!别跟那儿在外面丢人了!我那都是在逗你玩呢!你也不想想,头一次见面怎么可能就把人给带这儿来呢?就算是我想,那宿管的阿姨也不让啊!对不对?真是人傻欢乐多,瞧把你给美的!哈哈哈…… 第448章 你把他给藏哪了 沈君一听立刻就失望了,满脸怨毒地瞪着她道:我不信!快说,你把他给我藏哪儿了啊? 张静一听就坏笑道:哈哈,大活人家家的,我能把他给藏哪儿啊?至少是咱屋里没有? 沈君瞪眼娇嗔道:切,少来!那至少能说明一点,你肯定是在外边有人了,对不对?!这你不得不得承认? 张静见她那副怨毒的目光摄来,直接就被吓了一大跳!稍一愣神儿,这才从戏里面醒来,下意识的就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干嘛呀?你!把个好端端的事情,说的跟做贼似的惊悚,你这是要干嘛呀?! 沈君故作吃惊地张大嘴巴哀怨道:切,背着我去外边儿偷人,那不比做贼还要惊悚啊?! 张静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出来,娇捶了她一拳道:干嘛呀?搞得跟怨妇似的!人家怕了啦! 沈君一脸嫌弃地不屑道:嗬,你不是咱学校里出了名的贼大胆吗?人称是什么来着?好像从来都是来者不惧的,对?这回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吓到了呢?该不会是怕我? 张静一听又乐喷了,顺势就推了她一把道:呵呵,去你的!我是怕你又胡说八道!谁跟你说人家来者不拒的?随便坏我的名声,看我不掐死她! 沈君故意挑逗道:呵呵,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这也不符合你一贯我行我素的风格啊!啥时候变得这么的谨言慎行了啊? 张静一听又吓了一大跳,赶忙红着脸蛋儿伸手捂住她嘴巴道:哎呀妈呀!你可别给我出去乱讲啊!人家一直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啥时候也没你说的那么好的牙口啊! 沈君一听就能听明白了,伸手推开她挡在嘴前的小手,抬眼冷冷地望向她就狡黠道:你这算是什么呀?是在叮嘱我呢?还是在要挟啊?! 张静一听也就明白了,于是放声大笑道:哈哈,什么要挟不要挟的,别说的那么难听!咱俩这是谁跟谁呀?就只希望你要好好的说话,实话实说就好了!其它真的是别无所求啊! 沈君脸上瞧不出一丝的波澜,表情木讷道:你希望的是要我怎么个好说话呀?难道是要我昧着良心说你一直都像是现在的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吗? 张静一听这下可倒好了,现在成了不是事儿也是事儿了!只得撒娇地捶了她肩头一下道:讨厌啦!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事儿啊?!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啦?真讨厌! 沈君继续凝望着她,平淡道:能!好好说话是?那咱可都得要好好的说话!看来咱这次还真的是走心了,对不对? 张静一听就又要急了,可一想到有言在先,又不得不忍住道:瞧你这说的,我啥时候不认真了?对谁不都是认认真真,挺走心的吗?! 沈君不屑道:切,别以为装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你对大师兄那叫是走心吗?摆明了不就是在告诉他,我这人很烂的,配不上你,快离我远点儿,对不对? 张静一听就忍不住要大笑着辩解道:哈哈,那我今天不也是一样的吗?谁说我走心了?! 沈君一听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道:哈,果然是被我给说中了?这下你还不老实交代啊? 你瞧,现在能明白急急忙忙就站出来辩解,那会是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了吗? 张静心知已被她抓住了重点,事情迟早要见光,怕是逃不掉,也瞒不住了!于是索性就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坦承道: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情需要来瞒你的呀?刚才那不过是为了要活跃一下气氛,跟你开了个小玩笑!这不就是回来跟你商量的嘛,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的好老婆! 说着就又搂了上来,沈君一脸尽是嫌弃地任由她轻摇着,歪头道;哎,你这可倒是好啊!怀里正搂着一个呢,心里就又在开始想要下一个了!那感觉,应该是挺美的? 张静搂着她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是在吃醋? 沈君也是没好气道:吃不吃醋的,咱先给搁一边儿!我就想问你,那还能忙得过来吗?! 张静一听更是羞臊地摇了她两把,恨不能把她给摇散架道:讨厌啦!谁要问你这个啦?! 沈君一脸嫌弃道:我说的也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呀! 张静听完就更是迷糊了,连忙问道:那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了啊?! 沈君赏了个卫生球,嫌弃道:切,还说是没走心呢!我是说,甭管他是谁,你都要先考虑考虑大师兄的感受,别到时候玩出火来了,明白吗? 你瞧,有些事情说着说着它就成真的了!明白吗?张静一听就当真了,立刻就苦脸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他又没跟我来明说,你说这让人怎么去拒绝啊?!我总不能自己跑去跟他说,对不起!那可能是你想多了!他一定会骂我花痴,自作多情!是我自己想多了!对不对? 你瞧,难办就难办在这里了!他不停地来向你示好,但又不肯明说,这让人怎么拒绝啊?只能是以不回应来表明态度,可男生多半会认为那是在考验自己,说明还有希望!最后你要真的去跟她挑明,她拒绝你,你还会去责怪她当初为什么要来者不拒?白白浪费了他这么多年的感情! 沈君自然也能明白,不禁哀叹道:哎,这倒也是的!那你接下来打算是怎么办呀? 张静更加的哀怨道:哎,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啊?只能是盼着他自己移情别恋了,明白吗? 沈君一听连忙就收回了望向她的目光,躲闪着她的炽热道:哎,这你可别来指望着我啊!那我可真的是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张静一听就搂着她大笑道:哈哈哈,谁说要你来帮忙了?把我这漂亮的小美人拉去喂狗,那我还真舍不得呢!明白吗?! 沈君任由她在耳鬓厮磨,装作不解道:那你来问我什么呀? 张静也是佯装不解,吐气如兰地温柔道:谁说我要来问你了?我问你什么呀? 沈君扭头故意道:哎,不是!是谁说要来跟我商量的呀?商量那不就是来征求意见的嘛!现在我说是就怕你忙不过来,那便是我的意见了!明白吗?噢,难道你还非要我说不同意才算是意见?要是那样的话,那咱俩这不就是没的商量了嘛!你说对不对? 张静搂着她的脖子娇羞道:呵呵,谁跟你说我是专门来跟你商量这事儿的啦? 沈君歪着脑袋道:那你来这儿是为了要跟我商量什么呀? 张静撒娇道:我是来跟你商量,咱把人给请来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沈君一脸嫌弃地摆脱掉她道:噢,我明白了,生米已经被你给煮成熟饭了,是吗?那不还是没得商量嘛! 张静一听又笑喷掉了,娇啐道:我呸!什么就成熟饭了呀?说的这么难听,跟真的似的! 沈君则是大大咧咧道:本来就是嘛!这人家来都来了,我还能把他给轰跑了啊?那不也太不解风情了嘛!你说对不对? 张静一听就故作兴奋地拍打着她的肩头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人痛快了!咱这就叫是一拍即合,太爽利了!这人要都能像你这样的爽快,那该是有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沈君差点就没让她把肩膀给拍掉在地上,口中呢喃道:哎哎哎,咱手轻点儿行不行?什么我就答应了啊?这就算是答应了吗?我说你这人的理解力怎么就那么的异于常人呢?这强的也太没边儿了?都怕是无人能及了?这都是怎么做到的呀?又是怎么就理解到我已经答应你了呢? 张静一脸傲娇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很是叫人玩味地盯着仔细看了许久,这才一字一顿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在我的菜单上,你可就只有两种选择,除了答应还是答应!其它那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像,明白吗?记住啊!下周一他可就来上咱的节目了,到时候我就把他全权交给你了! 沈君一听更是吃惊道:什么?下周一就要他来上咱的节目!我没听错? 张静坦然道:没有啊!这都还是晚的呢!要按着他的意思,恨不能今儿晚上就来! 沈君道:哎,这可真是心急遇上了饿死鬼,一个比一个着急!哎,我说你俩这都是怎么遇上的啊?总不能碰巧都赶着去投胎? 张静一听又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谁赶着要去投胎啦? 沈君一副呆鸡看怪物的模样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脑子坏掉了,谁会赶着去作死啊? 张静一听就笑骂道:我呸!谁说脑子坏掉了啊?越说越不像话,你这才叫是想作死呢! 沈君望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只光鸡如入无人之境道:不可能?你脑子要是没坏掉的话,又怎么可能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啊!下周一就来?还要来上咱的节目?我连他是谁都还没见过呢!合不合适也不知道,哎,对了,你要他来干啥呀?咱这对外宣称的可是女频啊,这他都知道吗? 张静现在是心里发虚,脸上却满不在乎道:知道啊!这我都跟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他说就想来上咱的节目,到时候不信你可以当场去问他呀!我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迫他! 沈君冷笑道:嗬,你这是在强迫他吗?这不分明就是在强迫我呢嘛!我连他是谁都还不清楚呢!甚至连姓甚名谁都还没能跟我交代上一句半句的呢,就要把他往我身边那么一推,说是全权交代给我了?你还当咱是好姐妹吗?我看咱那友谊全都是塑料的?对不对? 张静当然知道她这是要炸她啊!刚才已经是吃了一次暗亏,所以她现在是格外的加小心,死死地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道:嘿嘿,人家这就来告诉你也不晚?! 沈君一脸嫌弃地挣扎道:晚了!别搂着那么紧了,让人都喘不上气来了! 张静继续死搂着不放,撒娇道:嘻嘻,人家这不想跟你来亲热亲热嘛!也省得去看你那冷若冰霜的臭脸了! 沈君听完立刻就一把将她环抱的双手掀开,冷哼道:切,不要看拉倒!我也不稀罕! 说着便转身来推她道:去去去,想看谁就去找谁去!别跟这儿再来烦我了!去,一边儿去! 张静一见就板脸道:干嘛?!人家这是在跟你谈正事儿呢!你把我晾一边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沈君自然是不饶道:你还知道啥叫是正事儿吗?找个对象还要来急急忙忙的昭告天下,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儿啊?对不起,这还是你自己来,我真的是接不了! 你瞧,这事儿让她越说越像是真的了?!现在连张静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何居心了!急得是直跺脚道:哎呀,这什么跟什么嘛!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全都让你给说乱了! 沈君这才满意道:噢,是吗?那你就从头跟我说说呗!听好了啊!要一五一十的老实说,若是要有半句的谎话,看我到时候能不能来帮你! 张静佯装着被逼无奈,尽量以自认为的上帝视角,把这事情的原委又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沈君听得是瞠目结舌,一副简直是难以置信,又让人不能不信的样子,津津有味地听着,还暗自思忖道:这都是什么人啊?带着女盆友满世界去找爱,难怪能完美地契合上她作死的本性呢! 当听到曹宇的这个名字时,她连忙喊停道:哎,你等等,曹宇?这人是谁呀?名字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哪系哪班的? 张静故作随意道:听他们说是三系的,高咱们两届,也是个大师兄! 沈君突然就睁大了眼睛道:啊!说了半天原来就是他呀!那我就不觉得这有多奇怪了! 张静佯装着镇定道:怎么?你原来就认识啊?那不就好了嘛!也省得我再来给你介绍了! 沈君一脸的嫌弃道:喂,你知道不知道啊?那可是全校闻名的大魔头!别说我没提醒你! 张静立刻就好奇道:怎么了嘛?看来你对他还挺了解的嘛!快给讲讲,他怎么大魔头了? 沈君一脸正色道:大魔头就是大魔头!这有什么好讲的呀?他就是那种沾着死、遇见亡的大魔头,谁碰上谁倒霉,知道吗?也难怪你一遇上就被他勾了魂儿去,听说咱们有好多的师姐全都是陷在了他的手里的,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可千万别再去招惹他了!听到没?! 你瞧,在曹宇害怕着她俩的同时,她俩也在提防着他呢!这种互怕的状态,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为互害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张静一听就大笑道:哈哈,人家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看着还挺朴实的,样子也蛮可爱! 第449章 喜欢上了就去追 沈君一听就叹气道:哎呀,你完了啊!芭比q了!那指定是没得救了!将来跑不了会被他给吃干抹净的,到时候估计连渣的影子都剩不下一星半点儿的,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来替你收尸了!明白吗? 张静一听就更是不以为然道:哈,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那我倒是真很想去试试了! 沈君听完就叹气道:哎,跟你说啥都不听!渣男他坏就坏在这里了!表象上全都是些讨人欢心的闪光点,不灵不灵地勾搭着你总想去跃跃欲试,看他这人究竟是有多渣!到时候碰得头破血流,你都永远不会去相信那就是因为他渣!还要为他伤你去找个合适的理由,这到底是为啥啊? 张静一听就大笑道:哈,为的不就是要拿它来说服你自己,那不叫是在犯傻嘛!对不对?可老实人又能怎样啊?你想过要去找个老实的吗?那种老实的让你甚至都能连生出想去要研究他究竟是不是渣的兴致都没有的老实人,能让你动心吗?跟这种人厮守一辈子,那还真不如去死呢! 你瞧,话已经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让人怎么接啊? 沈君知道现在说啥都没用了,只得无奈地叹气道:哎,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自己一心想要去寻死,任谁也拦不住的,对不对? 张静搂着她的脖子娇笑道:呵呵,我这不还好好的活在你身旁呢嘛!你可别方我啊! 沈君一边歪着头享受着她的厮磨,一边不住地唠叨道:哎,我也就只能是尽一份做为好朋友的情份,至于那最后的路该怎么去选择,还得是由你自己来决定嘛!丰简由人,好坏也都在你那一念之间!明白吗? 张静一听这是要割袍断带,撒手人寰的节奏,赶忙又把她紧紧地搂住道: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想撇下我不管了吗?我告诉你啊!那没门儿!哼! 沈君立刻跟着她演道:嗬,你这人好狠啊!非要逼着我陪你一起去死,有意思吗? 张静搂着她娇笑道:哈哈哈,谁要你去死啦?我只要你在旁边陪着我,并睁眼儿瞧清楚我是怎么死的,那就好了,不用你来陪我去死!明白吗? 沈君一听就瞪眼道:嗬,说的倒是轻巧啊!不知道我这人天生就胆儿小吗?让我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那还不得吓死我啊?我这于情、于理、于心也不忍呀! 张静一听更是搂得紧紧道:哎,怎么着都是会翻车的,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沈君一听就瞪眼了,歪着头道:什么叫怎么着都会翻车呀?放着好好的正路你不走,非要去披荆斩棘的爬那山沟子,那不翻车你还等什么呢?! 张静耐心地给她分析道:你瞧!好不容易喜欢上个渣男,又总担心着他会出轨,生怕他对不住我自己的那份坚守!可一想到去找个老实的就和就和得了,又担心那不光是委屈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有可能会对不住他呢!那不就更是可惜了的了嘛!你说对不对? 沈君一听就笑道:呵呵,要说是委屈了你自己,这我多少还是能够理解的!可要说还会对不住他呢!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张静搂着她娇笑道:呵呵,你想啊!夜黑风高长漫漫,举目四望无知音,这要万一是自己熬不过那空虚、寂寞、冷,就先他出轨了!那可怎么办呀?这不就成了在对不住他的同时自己还背上了负罪感嘛!那岂不是更亏了? 沈君自然能听出她话中的纠结,真的是感同身受,自己的心好痛啊!于是佯装大笑道:哈哈哈,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子啊?一个姑娘家家的俏佳人,说这些个浑话,你好意思吗?! 张静搂着她撒娇道:所以这不才来找你嘛!现在咱屋里也没别人,你还要我掖着藏着啊? 沈君一听就心软了,立刻就有了种帮她就是在帮自己的冲动!这世上其实还是有另外的一种精致利己主义者,这种人一般以女性居多,你看着她好像是在帮助别人,其实那不过是在同情某个曾经或是未来的自己,奋不顾身地想要去加入一个进不去、等不及,又走不脱的梦境…… 这所谓的现实困境,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学业,工作、生命也是一样。但凡是能令你苦恼的都皆为梦境!智者不入爱河,那是生怕趟浑了这一抔的清水;愚者为情所困,那是不愿意走出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迷局!啥事一旦看明白,那便也就算到头了!什么两小无猜,全都是骗人的! 有谁愿意跟自己过一辈子啊?如果有,那为什么还非要来找罪受呢?老老实实去做你的单身狗那不好吗?你所嫌弃的别人,其实也正是别人眼中的你自己!稀里糊涂的是过不好这一生,可要全都弄明白了,我怕你连这一天都熬不下去! 急不可待地让你根本就等不到去见明早的太阳!这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你懂?沈君自然是想要来帮着她拨开云雾见太阳啦!于是就歪着个脑袋,随着她摇摆道:那好!你说!想让我来怎么帮你啊? 张静早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了,见她语气放软,立刻就兴奋地温声软语道:嘻嘻,我就知道你这都是在关心我呢!对不对?不过你看我这样子有你想的那么笨吗?哪儿那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儿,还深陷进去不能自拔?对不对? 沈君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教诲道:那可不好说啊!看你这兴奋的样子,怕是早就沦陷了? 张静一听脸就红了,赶忙啐道:去你的!我那只不过是觉得他这人很好玩!你要真的是怕我沦陷的话,那就把他的情况跟我说说呗!越详细越好,这样咱就好来判断,他为啥会要来参加咱这节目,那不是明目张胆的要来咱这儿拉仇恨嘛!你觉得他这人傻吗? 这是藏在她心底里最大的疑问,时不时就冒出来骚扰她一下,让对他的好奇之心始终挥之不去!现在拿出来抛给她,这不是坑人嘛!沈君毫无提防,见她抛来,本能就一把接住,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嗯,说的也是啊!那的确是让人挺费解的,按说是不应该呀!我也想不明白了! 张静见有人来替她分忧,立刻就开心道: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你要把所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这样咱才能好分析呢!对不对? 沈君故作惊讶道:什么?这一半天儿的都几点了?你这都是去干嘛了? 张静立刻搂着她装傻道:我没干嘛呀!开完会这不立刻就跑回来找你了嘛!看我乖不乖? 沈君继续惊讶道:你这也太乖了?!难道是除了我之外,在外面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张静一听就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我最要好的朋友当然就只有你一个啦!人家可专一了,你还想要我有几个呀?! 沈君听的是心里热乎乎的,可嘴上嫌弃道:我意思是像这种路人皆知的事情,还要特地跑回来问我吗?随便找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嘛!这全校的人里怕也就剩你一个是对他一无所知的了,明白吗?人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是睁眼瞎的不看坑,就敢急火火的往前冲!真是服了你了! 张静一听又忍住住大笑道:哈哈,我这不就是怕他们来骗我嘛!所以才要来找你核实呢!后来他们也跟我说了些情况,尽是些利用弹吉他泡妞,屡屡得手,还去大排档里求婚,结果被人爸给打了,然后始乱终弃,又去追她闺蜜,恨不能把大家全都骗进宫去,你说这编的有多离谱! 沈君听完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认真道:那我要说这些个传闻八成都是真的,你会信吗? 张静一听立刻就没心没肺地乐道:哈,那怎么可能啊!你当这全天下的女生都是傻的吗? 沈君扭头望向她,一脸认真道:是啊!我估计她们在一开始的时候也跟你是一样的,那叫一个自信满满,全都是抱着我就不信那个邪的信念,一脚就踏进去了!你当那些个传闻都是哪儿来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明白吗? 张静笑道:呵呵,这我都明白!人不是到了要死翘翘的时候,他就不会想起来还要脸的!对不对?也正因为是生怕自己死后会很难看,所以才会拼命的找补,死皮赖脸的非要给后人留下个好印像,你说这又何必呢?早干嘛来着?对不对? 沈君一脸疑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非要赶着去送死啊?这不是自己跟那儿作嘛! 张静笑道:我不都跟你说了嘛!那不过是好奇而已,我对他本人没兴趣,只是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可能会很有趣,所以才会对他有点兴趣,明白吗? 沈君一脸的不屑道:切,骗鬼呢?连他是谁你都不知道,又怎能知道他身上就一定会有故事呢? 张静笑着解释道:你瞧,那不就是感觉嘛!我这人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知道围在他身旁的女生?那个顶个的漂亮,难道她们全是傻的吗?尤其是那个叫什么闫婷婷的女生,一看她就是不简单!你觉得呢? 沈君反问道:怎么不简单了?那不就是有钱任性嘛!就跟你似的,喜欢了便要去追,还美其名曰要放飞我自己,哪儿管别人会怎么说啊?对不对?! 她这话是没错的,也就只有那些已经不会被钱所困的人,才会去考虑该怎么来过自己想要的这一生呢!其它的,那都脱离不了低级趣味!要你去和一个连能否见着明早太阳都不愿去多想的人来谈谈他的理想,还真不如告他就地躺下,赶紧进入那梦乡,也就那儿才会有他全部的梦想! 张静见她挖苦自己,立刻就反讥道:干嘛?你家不也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不去抢啊?!不去抢那也就算了,要是相中了喜欢的,你会不会忍痛割爱啊? 沈君一听立刻就娇叱道:干嘛啊?自己碗里的还不够吗?非要来惦记着跟我抢!像话嘛? 张静一听就乐道:哈哈,所以说嘛!这家里有钱的,在咱这改革开放的前沿也不算是个什么稀罕物?!你喜欢便要去追那也就罢了,可要说能陪着他到处去找爱,这就让人费解了!你说对不对?她咋就能那么大度的去作贱自己啊?这不合常理啊! 沈君立刻就反驳道:这有什么的呀!你要是喜欢上个人的话,哪儿还能顾得了那么些个乱七八糟的呀?对不对? 张静略一沉吟道:那还真不是!有些事情明显就是过头了,那我还真就是干不出来的! 沈君不屑道:切,那是因为你还没真陷进去过,所以也就没能体会过那种陷进去的滋味! 张静一听连忙就把她给搂抱得紧紧的,耳鬓厮磨道:啊,这是真的呀?看来你已经是体会过了,快跟我说说,那是个啥滋味儿呀? 沈君轻拍着她的小手,身子有节奏地随着她一起摇摆道:呵呵,你别着急!我估么着你马上就要陷进去了,到时候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难受劲儿,会令你深有所悟的! 张静一听就连忙好奇道:什么感觉啊?快跟我说说,我能悟到点儿什么呀? 沈君瞧她那副急不可待要去作死的样子就淡淡道:那滋味儿就像是在嚼一块儿口香糖,开始的时候还嚼着有滋有味的,可嚼着嚼着就如嚼蜡了。嚼烂了容易,但还就咬不断!本已觉得是索然无味了,但始终还会有点儿意犹未尽的念想在悄悄勾搭着你!让你食之无味,弃了又可惜…… 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这才继续道:还时不时的惦记着想要把它从嘴里拿出来瞧瞧,为了检查它是否还安好,又拿手时不时地去捏一捏,直到沾上手指的泥垢,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丢回到嘴巴里,边嚼还边要拿舌头来帮着塑型,再试图吹出个泡泡来安慰一下你自己…… 张静听到这里直接就喷掉了,死死地搂着她的脖子,边捶边狂笑道:哈哈,你这人可真够是恶心的了!我差点就没被你给说吐了! 沈君则是死死地扳住她搂在脖子上的胳膊,生怕她一个用力过猛就把自己给勒得窒息了,再挂掉!边捶边骂道:哎呦妈呀!轻点儿啊!行不行?勒得人家都喘不上气了,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还不快放手! 张静一听赶忙松开了臂膀,又赶紧胡撸了胡撸她的脖子,这才重新搂好道: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被你所说的那场景给打动了嘛!很想现在就跑过去一试身手,对不起啊!勒疼了没有? 第450章 两个女生对手戏 沈君这才稍稍扭了扭脖子,重新坐好道:切,你还好意思说?你就是那块儿口香糖,嚼的是他,明白吗?怎么还想起来折磨我了?要死的人是你!是你!不是他!他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了也别想要去超生!明白吗?不信咱就去试试看,看你死的能不能比人家要好看些! 张静一听就立刻再次搂紧了她脖子傻笑道:呵呵,你舍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啊?还死得很难看!那也见死不救,是吗? 沈君嫌弃道:切,是你自己非要去送死的,让人怎么救啊? 张静笑着撒娇道:嘿嘿,就不能来拉把手吗?还好姐妹呢!我看是塑料的?! 沈君在内心里其实早已把她划归死人了,即便施救,那也只是把她当个活死人来救,很得无奈地叹气道:哎,你要我怎么来帮你啊?自己非要去玩儿火,搭把手也拦不住啊! 张静搂着她嬉笑道:所以我这不才来找你嘛!帮我把他情况全都给打听清楚了!那些人说的我都信不过!明白吗?他究竟是要来干啥?是要来找旧爱呢?还是要另寻新欢?他是冲我来的?还是在惦记着你啊?这些你都帮我把它给搞清楚了,到时候咱这不就能有备无患了嘛!对不对? 人不都这样嘛!当听到有人说看上你的时候,心里本能的就会一跳,也不管这话是不是当真,更不管那究竟是何人!自己就先开始莫名其妙的有些小得意了!就见她歪着个头讶异道:什么?你别跟我这儿瞎忽悠了!他知道我是谁啊?又怎么可能会惦记上我呢? 张静等的就是她荡漾!先前你不是在竭尽所能的笑话我吗?那好呀!现在我也要把你给拖下去瞧瞧,让你也好好来感受一下这落汤鸡的滋味,看以后还敢不敢来戏弄我!她要的不就是这效果吗?于是道:怎么?你是不是也有点动心了?那就来跟我比比啊!看咱俩谁先把他给捞到手! 沈君赶忙正襟危坐道:啊?说什么呢你?干嘛又来扯上我啊?这东西有抢的吗?我俩又不认识,从来都没打过交道,甚至连面儿都没照见过呢!你说他怎么可能一来就又惦记上我了呢?怕是连我姓甚名谁都未必能知道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你给拉下水了,这不是瞎胡闹呢嘛! 都说女生的心思很难猜,弯弯绕的找一堆借口,让人都搞不清楚她究竟是想干嘛!这也就张静能明白,因为她也是女生啊!知道那都是些托辞,不是什么重点!因为张静也是这么说的呀!她说他在惦记着她,那也是个托词!无非是想要提起她参与的兴致,没有其它的意思!明白吗? 那就是个渣男!这正是她俩所担心的,要找个人来共同面对,也好分担一下风险,这不很正常嘛!至于抢不抢的,那也就是个玩笑话,现在她俩谁都不会去当真!因为他要真的是坏得掉渣,那跑还来不及呢!谁还会冲下去抢啊?他若是好呢,那也要再看缘分,不是说抢就能抢来的! 这天下的好人多了,落到手里你再看,还不是一个比一个渣?就算是他从前不渣,可被你手这么一攥,不也就光剩下渣了?所以,为什么要去抢啊?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像沈君这样的女孩子,那就更懂得要保持住少女的矜持!她这话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去参合啊? 女生在做决定时都总喜欢找一个能说服得了自己的理由!沈君如此,张静也不例外,于是就听张静道:我也不认识他呀!不过这也不妨碍他来找咱俩来搭讪啊!以咱俩这才情,碰到的尬讪还少了吗?尤其是你啊,看上去是那么的贤良淑德,不就是为了等着让他们找借口来搭讪的嘛! 说着还不忘了撩起她的下巴端详道:哎,就你这闭月羞花的样貌,再配上水波流转的这两个大眼睛,难怪大师兄隔着我也都要去牵你的手呢!你说咱这要不把他给打探清楚了,那不就请等着吃亏了嘛!反之咱就有可能让他在这里栽个大跟头,那不也就算是给咱姐妹们出了口恶气嘛! 你瞧,她这说的也算是信誓满满了?可沈君连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因为她自己就是女生啊!她从张静嘴里只想要得到的夸赞,从而增强自信,就像是出门前问你,我这么打扮漂亮吗?会不会显得人很胖?你告诉她不会不会!很好看!这世上数你最好看,我保证谁都不看只看你! 你猜她会信吗?还是会信你其中的某一句鬼话?我保证她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去信你的,同时还就能凭空地生出来几分的自信!你信不信?因为这就是女生啊!她要是对一个素未平生,又从无瓜葛的男生起了杀心,还咬牙切齿的发誓说要来修理你!…… 那甭问了,她一定是对你动了春心,想找个正当的理由来接近你!这就叫爱你在心还不好意思说出口!这和爱你在心口难开是有区别的啊!前者纯粹就是为了要找个能够去接近你的借口,好拿它来掩人耳目、堵人口舌,而不是要跟你来表白!明白吗?这么一来是不是恨你最恰当啊? 沈君本就是个柔顺的性子,很容易妥协的。她俩之所以能成为一对儿好闺蜜,就是因为一个爱强出头,一个爱默默地跟在后面。现在见木已成舟,多说也无益了,于是就顺水推舟道:那好!我就再帮你这一次!不过咱可得先说好了啊!你死了可别怪我! 这人之所以会快乐,就因为她还不知道啥时候会死!那些一天天都在等死的,有一个是快乐的吗?看这那些快乐的人,他又在做何感想?张静听完是咯咯直乐道:哈哈哈,死我也要先拉着你来垫背!哼,你可别想跑! 沈君一听也跟着故作惊讶道:哇,你果然是够狠的了!像是个老巫婆!那在我临死之前,满足个愿望,行不行啊? 张静见一切都搞定了,自然是开心啦!于是立刻就笑道:行!当然行啦!那太行了!就冲你这死到临头还能仗义出手的份儿上,我就要满足你!还想着要帮我来收尸?那我一定要先把你给送走!说!你想怎么死?是安乐死呢?还是要痛苦死?我这就成全了你,赶紧送你去上路! 沈君立刻双手合十,闭起眼来许愿道:我要去看电影!还要去看那种通宵的夜场,听说那里的气氛很不错,来学校这么些日子也没能去体验一把,所以今个咱一定要去感受一下!对了,我还要吃爆米花,喝神仙水,回来还要去夜宵,就去那间传说中的大排档,没准咱还能碰上他呢! 都说是三个女生一台戏,那两个女生见面便是要演对手戏!刚才是张静压了她一头,沈君现在这就要找补回来!所提的要求也是环环相扣,就等着张静入瓮!张静明知道藏在最后的是重点!什么顺便说一句啊,那全都是障眼法!你要连这都搞不懂的话,那指定是没饭吃了!明白吗? 不信听我给你解释啊!你去参加过大会吗?会开到了最后,等领导们全都讲完了话,就会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人来上台抢话筒,大意都是:我再说一句啊!待会儿咱吃饭的地方是在哪里哪里,时间是几点钟…… 你说这句话重不重要?没注意听是不是连饭都吃不上了?为啥要搁到最后?自己去想!张静一听就有如醍醐灌顶,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当众求婚那可是万千少女的梦想,而且是那种想要却又不敢去想的理想!梦想梦想,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再潮也不敢放浪成那样的理想! 不过现在不同了,有人要帮你来圆梦,还给那专门造梦的工场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元宇宙。还忽悠你说那里面啥都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可以随心所欲,心想事成!这听起来很耳熟?兴奋的你恨不能赶紧找个地方去喝上它两口,见着某台闻风而涨都不觉得它上头了! 现在的年轻人,早就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了。因为做的梦实在是太多了,让人都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又是虚幻的!以至于都沉浸在这虚幻的现实中难以自拔,还乐此不疲!所以也就很难理解那会儿的人们,谈个恋爱还要背着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录像厅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会儿遍地都是?尤其是在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它和电影院究竟有啥区别?也就那会儿的人们能明白,什么枪战、文爱,加武爱,承载着那一代人全部的梦想,少年看完了想长大,大人看完了想重来,在那儿能找到你想要的一切!这不就是那猿宇宙? 这些她俩当然是知道,她们也经常去光顾录像厅!在那个连和异性拉个小手心里都会怦怦直跳的年代,有谁不想去见识一下那所谓的浪漫啊?自己不敢,偷偷去过过眼瘾,那不也是好的吗?啥叫是求婚啊?又是咋个求法?对那会儿的人来讲,也就只是听说过,从来都没见识过真的! 这诱惑力,谁都难以抗拒?尤其是那些赶时髦的女生们,看完了摇姨的小说,再去看那些个录像片儿,无不心潮澎湃,恨不能马上就去跃跃一试!要不说那些个片子会被禁呢,全都是躁动惹的祸!可青春的懵动又能岂是一个“禁”字就了之的啊?你越是要禁,它就越躁动的狂野! 录像厅,在那会儿就等同于咱现在的夜店,也就在那种地方,你才能接触到外面的潮流,片子基本上是老少咸宜,什么样的全都有,只是播放的时点儿不同。看的人也是什么样的都有,鱼龙混杂!全都乌烟瘴气的挤在小黑屋里一起来看小电影,也就算是那会儿最时髦的休闲方式了! 你说要同学都喜欢到那里去学习新知识的话,学校能让吗?所以看小电影,你不光要提防着学校,还要提防着被查!因为那全都是非法的,明白吗?弄得大家个个跟做贼似的,即紧张又刺激,特别的吊胃口!但凡是非法的,就一定会很火!随着越来越开放,录像厅也就慢慢消失了! 所以说,偷才会叫人特别的刺激,尤其是那偷不着!让你心里面痒痒的惦记着,时刻都想要去一试身手,那滋味儿,直到你老了还回味无穷!后悔年轻时自己为啥会那么的害羞,大家都要等到出了校门口以后,才敢去跟心爱的人手牵手!一回来就赶紧把手拿开,还要假装着不认识! 像曹宇这样贼大胆的那绝对是另类!一看就没少在录像厅里受毒害,否则又怎么可能去干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呢?简直是人神共愤!就连带着那间大排档,也跟他吃了瓜落,转眼就成了同学们心中所仰慕的一块求欢圣地,是单是双,甭管男女,都想去那儿碰碰运气,顺便再沾点喜气! 聊到这上面,大家似乎就达成了共识:他就是一渣男!不过,那个女生倒是真漂亮啊! 然后男生就会开始在肚子里面犯嘀咕了,也不知道她爸长啥样儿?要不我也去试试?可就怕是我打不过他,那岂不尴尬了!女生则开始犯花痴,这种人一看就是渣男!要让我碰上可千万别心软!他要是敢对我这样,那我直接就一个巴掌扇过去!哎,等等,十动然拒是不是会更好啊? 再瞧那女生,估计多半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那男的又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听说是她老家就有对象了,她是逃出来的!否则她爸也不会那么的生气!你瞧,这是不是跟现在是一样的啊?被骂上热搜,转眼便也就成了那众矢之的!大家都乐此不疲,来回来去的翻烙饼…… 像她俩这样的小文青,又岂会不想去看个热闹?早就对那儿心仪很久了,就只差个去的理由!那会儿的人们要想去干点儿自认为羞羞的事情,还是有许多的顾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找出个能说服得了自己的理由!这可不像是来问你:吃了没有啊?那么的简单!明白吗? 这就是时代的不同了,无好无坏,现在你还好意思逢人就问:你吃了吗?这样的问题吗? 那时候,不让的事情太多了,而看到的又全都是诱惑,想要却还不能去犯界!这让人就好纠结,你说一个姑娘家的没事儿去那儿干嘛呀?也不嫌害臊?现在不就好了嘛!有了这么个正当的理由,就算是碰不上他,能去看看她不也是好的吗?瞧瞧她长啥样儿,没准儿就能瞧出些端倪! 第451章 你是否依然爱我 再说上哪儿去打探他的情况啊?这不就巧了嘛!他老去那里唱情歌,有关他的传说也都源自于那里!这不就有了个去那儿的理由吗?要是再碰巧了的话,还能在那儿听到有人议论他,到时候顺便过去再问上两句,不就妥了嘛!对不对?这就叫有心摘花,不如信手拈来全都不费功夫! 你瞧,她就这么把个本是很羞羞的隐思,变成了能够逢人就讲的大道正义,不但能娓娓道来,还一点儿都不脸红心跳!她这是怎么做到的?那首先就得要能来说服你自己!等到连你都不好意思去问自己会不会去相信那些个胡话的时候?就算是正道了!可以放心大胆的到外面去胡说! 就像是我这样!一个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脸红的人,永远也不会去纠结于“明天你是否依然还爱我”这样的小儿科问题!但她一旦要是知道了害臊,你猜那会是啥原因?脸红说明你已开始有了烦恼,而这让人烦恼的根源几乎都来自于一点,那就是你开始知道要脸了! 张静现在就是这状态,从前的她,根本就不会去care大师兄们会如何来看待她!而现在,她开始在意自己的名声,原因连她自己现在也还弄不清呢!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怕她瞧见,于是赶忙就贴在她的脸颊上起腻道:要死啊?你!咱俩去看什么通宵的电影啊? 沈君立刻感受到了她贴上来的滚烫,心里就是一“咯噔”!歪头故作奇怪道:怎么了?别人都能看,为啥咱们就不能去看了呀? 张静面红耳热的解释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全都放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光是咱们想看的那种片子,明白吗? 这要插一句题外话,看录像是看录像,看通宵是看通宵!看录像是在正常的时点,全都是有名子的影片,武打文爱,一片一场,写在小黑板上,提前让你知道!看通宵一般都是循环场,警匪、文爱,各一场,然后就是些武爱的短片儿了,循环播放,一直到天亮!…… 至于沈君为啥突然提出要去看通宵的夜场,就连张静一时也没能弄明白,所以才很好奇!可沈君就是不明白啊!一脸无辜地装糊涂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你都去看过了?噢,我明白了!原来你…… 张静一听脸更红了,赶忙搂着她脖子打断道:哎~~,你快别说了啊!谁要到那儿去看这些个烂东西啊!难道你在家里就从来没看过吗? 沈君立刻板脸道:我说的是英雄片儿,像小马哥那种的,我也挺爱看的!你说的是啥呀? 你瞧,这不是尴尬了嘛!张静整个人立刻就成了一朵盛开的桃花,得亏有衣服遮着,赶紧就啐道:去你的!我意思是那些片子,全都是给专门谈恋爱的人准备的,咱俩去看,那算是怎么回儿事啊?传出去了还不得让人给笑话死啊!你也不嫌丢人?! 沈君一听就大笑道:哈哈,你还知道要害臊啊?这我还真的是头一次听说,难得啊! 张静一听搂得是更紧了,啐道:去你的!可别下说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送走?! 沈君自然是不让的啦!调戏道:噢,是吗?难怪我这脸上火辣辣的烫呢!原来都是因为说瞎话了害臊呢!肯定不是因为去看录像,那有什么可害臊的?对不对呀? 张静被她抢白的也是没话说,只得搂着她顺从道:对对对!那有什么可看的呀!要看咱回家去看,到时候我借你两盘儿,准保比那录像厅里的质量好,还比英雄本色要好看! 你瞧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那会儿一部好点儿内容的录像带,因为翻录与播放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是画面扭曲,就是颜色漂浮,而且还时有时无的,质量与内容很难两全,张静抛出个这么大的诱惑,又巧妙地避坑,这是想要干嘛?对,她就是想跟她一起赶紧去吃夜宵! 这沈君自然是不懂的啦!于是反对道:那哪儿能行啊!别忘了今天我可是要宰你的,其它的先不急!再说了,家里面的带子哪儿有录像厅里的多啊!那实在不行的话,咱就去海员俱乐部?听说那里面很安全,即大又正规,让人瞧见了也没什么大毛病!你说对不对? 张静还是很犹豫,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就算去看录像,那我也不敢去看什么夜场啊!海员俱乐部里录像厅不也有的是吗?正因为咱也不想去那儿干什么别的,所以随便找个想看的片子看看不就得了嘛!干嘛还非要去看那些个莫名其妙的夜场啊?你说对不对? 沈君一听就笑话道:哈哈,你不一直都号称自己是傻大胆儿的吗?啥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的啦?那可是海员俱乐部哎!我听说那里放的片子全都是正规的原版,咱们有好多同学没事就去那儿看片,据说周围的环境也相当的安全,我都不明白咱们去看个夜场,那有什么可丢人的呀? 干嘛非要去看夜场?她俩又不傻,全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会儿有谁会不知道啊?一过了午夜十二点,全国的录像厅里放的几乎都是一样的内容!区别也就在过界与擦边球之间,绝对不适合她俩去观看,因为谁都知道还要脸啊!这就叫想要又不敢,谁知道对方是揣着啥心思啊? 这万一要是答应早了,再反过来被她给嘲笑一通,那不就羞死个人了嘛!矜持的本能让张静立马就逃过了一劫!慌然拒绝道:海员俱乐部也不行啊!那里全都是些谈恋爱的,有一多半儿还都是咱的同学,咱跟他们去凑这热闹,那不是去找死嘛!肯定会被人给看见的,绝对不能去啊! 她俩说的是全都对!海员俱乐部里有一个大影院,里面大小的录像厅全都有,但就在大厅里面有夜场,放的也就是海外的原版,未经剪辑过的那种。条件也相对要好一些,投屏,折椅也有靠背和扶手,很适合年轻人在里面谈恋爱。 小厅就是一间间的小黑屋,条件和外面的小录像厅一样,长条凳,大彩电,人挤人的挨着坐,乌烟瘴气的,全都聚精会神地看内容!它和那外面的区别就是在于没夜场,夜场你懂?主打的全都是以内容取胜,其它的就算是条件再艰苦,那也都没人去讲究!明白吗? 所以欲望大了是会吓死人的,正所谓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沈君一瞧把她给吓成了那样儿,立刻就抿嘴笑道:呵呵,那不是正好嘛!我就这个意思,让人知道你在思春!也省得让他们老是在怀疑咱俩这究竟是个啥关系了,对不对?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张静一听脸就红了,急眼道:好什么好啊!你这分明就是在害我呢!哪里是为我好了啊? 沈君见她着急了,立刻就逗道:你瞧,有了心上人,就不认得好人心了,是不是?我这不也想是让你提前到那儿去感受一下氛围嘛!让你心里也好有个准备,省得将来他要拉你去那种地方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来抉择!这难道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你瞧她这话锋转的够快?张静原先是要答应的快了,那立马就先上一当!很多事情你就算不挑明了说,那别人也未必就会不明白!张静就是如此的,她早就明白了那意思,立刻就想要往自己想要的那方面去引道:那也不能回来的太晚啊!要我陪着你去爬墙头,我可没那个兴趣啊! 沈君此刻也就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思,她为啥非要在这会儿提出去看通宵啊?这完全是因为好奇心作祟,人不都这样!尤其是女生,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摸摸你的心性,探探你的底!她早就断定她对那渣男的心思不一般了,现在就更想要再次去确认一下,看她是否会对那渣男来真的! 这就是女生的心性,她连要好的闺蜜都不肯放过,还能轻饶了你吗!做为男盆油一定要知道她的这些特性,不断的来试探你,不光是因为害怕,还有那好奇!结果可想而知,果然不食我猪饲料!她竟能为个男的有了那么些顾忌,甚至连身上的羽毛也都跟着爱惜上了,这还不明白吗? 底一旦是被人给摸透了,那接下来的便是嫌弃了!沈君见她那急火燎灶,恨不能马上就要上手去摸他底牌的架势,立刻就嫌弃上了!于是便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姿,伸直胳膊反手将她搂住,欲擒故纵道:哎,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是不是不想去了?那就算了! 张静一听就赶忙道:哎,别别别啊!说好的我请客,咋能说算就算了呢?难道你不饿吗? 沈君一脸嫌弃道:不就是一顿饭嘛!我无所谓啊!反正那也是在陪你呢!不吃也可以! 张静当然知道她这是故意在那什么呢!为的就是逼着她就饭!于是赶紧又搂上她的脖子,嬉笑着撒娇道:呵呵,我的意思那不很明白嘛!你还非要到那儿去睡一宿啊?那还吃什么宵夜啊?早起醒来直接去喝茶不就得了嘛!其它的你就别去想了!明白吗? 你瞧她这番话说的前后连贯,巧妙?几乎是用到了之前说的所有的要素,唯独避而却要谈的那就是在吃夜宵的时候,还要顺便去那间大排档里随便的看看!而沈君也正是想看她如何来提这茬儿,她自然也明白去电影院里过夜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她也从来就没打算过在那里耍一夜! 那会儿的治安还没像现在似的这么好,地痞小流氓们最喜欢在那黑灯瞎火的地方来骚扰女同学了!尤其是那些个落单儿的女生,又像她俩这样的如花似玉,这要真的相拥着去电影院里挨一宿,那还指不定会碰上什么幺蛾子呢!就算是没惹上那些个麻烦,那不也睡不安生嘛!对不对? 所以说,看电影那只是个幌子,宵夜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去哪儿?干嘛? 沈君其实早就看穿了她的那些个小心思,知道她想去哪儿?还知道她要干啥!但就是不说破!还故意装傻道:我明白啊!那要实在是安排不开的话,就把它排到下次去呗!反正我估计这回你也是有得请了,这一次接着又一次的,我都恨不能要搬起脚趾头来帮着数了!哈哈哈…… 说着竟举起了双手,左顾右盼地瞧了起来,直到得意地手舞足蹈,那叫一个开心!…… 搞得张静则更是苦闷了,什么就给安排到下次去了?说话留一半儿,你说这不是急人嘛!心里在暗自寻思她这是不是故意的?好在她还没就是那么的自信!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就是在说看电影!然后再傻不拉机的接茬道:那好啊!咱要不直接去宵夜!也省了那么些个麻烦,对不对? 斗心机之一就是看谁能沉得住气,先跳出了你就输了!她要真这么说了,那不就成自取其辱了吗?请等着被奚落,那还不得羞死个人啊!好在她又不傻!于是就耐着性子继续讨好道:你说咱俩这要是偷偷摸摸的出去耍一宿,让人碰见再给传歪了回来,那会是啥后果?这你都想过吗? 沈君一脸不屑道:不就去那儿看了个电影嘛!那还能有啥后果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张静耐心地跟她解释道:名声你懂不懂?咱俩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这点好名声,明早上就毁于这一宿了!明白吗? 沈君一听就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明白,明白!你说的是这一世的英名毁于一旦?你解释的很明白!我听懂了,也很明白! 张静一看她那放浪的样子就嫌弃道:切,一看你笑的那么开心,就知道你啥都不明白了!明白,明白的,叫得那么响!你明白什么了?告诉我!那毁的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名声!还有包括你!明白吗?还跟那儿傻乐呢! 你瞧,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杀手锏,要想让人家害怕,那就拿名声来吓唬他!名声这东西很奇怪,一般都只会对活着的人管用,因为死人都不会去在意自己名声的!什么遗臭万年,就是用死后来吓唬大活人!这要能管用的话,为啥还会有那么些都死了成百上千年还在招人骂的混蛋啊? 所以说,毁人当趁早!在他最快活的时候,就要想尽一切的办法把他给搞臭掉!也省得后患无穷,更别想什么秋后算账,那都没有用!他都知道自己干了那么些个缺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坐等着你来刨坟呢?什么任由后人来评说,瞧那些个王侯将相,你敢说哪个呀? 第451章 奉旨泡妞谁不爽 谁又会任由着你来说呢?个个还不都早早的就把自己的牌坊给立好了嘛!为的还不就是怕你们后来去跟那儿胡说?所以说,一个是人皆知的道理那就是:做人必须得知道还要脸!但凡他还能知道应该来要点儿脸的话,那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上来耍流氓了!你说对不对? 啥叫来世报啊?流氓们有谁会讲究那个?人死了还怕啥?更何况他生前早就把后事给料理好了!只有在他活着的时候才会整天担惊受怕呢!这就跟去问死人还知道要脸不?一样!他能告诉你防冷要多涂蜡吗?名声算个啥?你要是在意它,那它就是个屁!是响是臭你都得要去接着它! 还生怕一个不小心它就会惹恼了别人!你要是无所谓,那它就连屁都不是,全当是空气,根本就不存在!这能懂?张静在此时抛出了名声,就是看她应该还有口热乎气!所以想她应该也会在意自己的名声,不能因为就只想着来害她,就把自己也给拖累了进去,那梁子可就结大了! 她想来想去也不相信她俩会有这么大的仇怨,所以就坚信她一定会来帮自己解套的!结果又被她料到了,她果不其然就叹气道:哎,其实我也不想啊!谁说买了票就一定得要去看整宿的啊?咱十点多走不行吗?!反正今儿个也是周末了,校门儿要开到十二点钟!咱干啥都不耽误啊! 现在你能明白沈君的心思了吗?要去看通宵,那只不过是个说辞!实际上就是为了要看她能否经得住外面的那些个诱惑,又能否为他做出些什么样的改变!现在你说这些目的达到了吗?是不是也就没必要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下去了?接下来那就是要看她对他这是有多想了!对不对? 张静自然是没多想,因为她只是想要去朝圣!只要是不耽误她到那里去朝圣,那她就没意见!因为她要的不就是这结果吗?所以一听甚合吾意,于是干脆就答应道:那咱还等什么呀?这就赶紧的走!别去晚了没位置! 沈君一见,这也甭想了!她可不觉得她这是急着要去看什么小电影,更不认为她这是急着要去干饭!那剩下的要去干什么这还用说吗?所有的看人都一样,一是要看人品,能不能经得住诱惑?二是看情商,能否因我而改变?还是想要来了解我?迎合我?这些都表示你是真的喜欢我! 其它都叫是想占有!一切以他为中心,试图来改变你生活习性的劝告,那都是想占有!见你就宣称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为了安全,你最好待在我身边,别到处去瞎跑!尽量不要去干这个,也不要去干那个!整天吓唬你说:外面的狼很多,你出去就会被它给盯上! 却从来都不会主动来检讨自己:看!这些年来我对你都做了些啥啊?! 因为这下面说的才叫是真相呢!至少那是完整的,而且最接近于事实!要知道,对于一只小绵羊来说,出去那肯定是有危险的,极有可能被狼吃!这的确是事实,毋庸置疑!可在圈里你就安全了吗?要知道,绝大部分人最终都是死在床上的!就像圈里的羊一样,百分百的会被人吃! 这就叫现实的残酷,这也是大家都相互提防着,谁看着谁都不顺眼的原因之一,沈君一见就全都明白了,再往下深入那不就成占有了嘛!她又不是她爹妈!自然也不想去做那个恶人,结下这个莫名的怨恨!所以也就不再废话了,因为她等的不就是这效果吗?! 于是俩人就这么简单地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就欢蹦乱跳的携手出门而去了,看剧不表,无非是那沈君一直都看得是目不斜视,仿佛是被那你浓我爱的无聊剧情给深深地吸引进去了,手里捧着爆米花,独自一个人在那儿“嘎吱嘎吱”,吃的是津津有味的,老也是不提要走的那茬…… 张静则是怀揣着鬼,那就会去遇上鬼!一肚子不安就会总感觉一直有人在黑影儿里偷偷地瞄着自己,也没那闲心思去踏踏实实地追剧了!魂不守舍的心情让她忍不住要时不时去偷瞄一下周遭,望着那一对对旁若无人的小情侣们,心里就别提是有多烦躁了!明白吗? 这就叫看的不是,不看也不是!总之一句话,这些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啊?当我不存在!是吗?虽然这儿也不叫是什么光天化日的地方啦!但影影绰绰的也该算是有众目睽睽了?这个沈君也是的,一下子就秒变人了,平常也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最怕吵了吗?今天这是咋的了? 瞧那聚精会神的样!一双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屏幕!还是个这么老套的文爱片,有那么吸引人吗?我就不信你没看过!对那些闹哄哄的窃窃私语也恍若未闻了是?平常你怎么一见那羞羞的事情,就“妈呀”一声赶紧转身像兔子般地跑开去了!现在是咋了?都没见你如此般从容! 这有点儿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变化也忒大了!连她这个自称贼是大胆儿的都自叹佛如,还没能适应过来呢!她就已经这么华华丽丽的转身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桃花潭深千丈,也深不过那漂亮姑娘的套路!她这下就算是被套牢了,暗无天日的,还不知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够解套呢! 再去瞧沈君,目不斜视的,一副就算是天打五雷轰也休想将她目光移开的可人模样,那叫一个娴雅淡静!你猜她看了会是个啥感想?反正是只有她敢想,我可不敢去乱猜测!因为没人知道这俩心里面都在暗自的琢磨什么呢?这种小心思上的较量,时不常的就在女生之间给你来一下!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男生好热战,女生则最喜欢来搞冷战!无言的离开,怎么招呼都一声不吭,就是不合作,全要拧着来!对她们来讲那就是家常便饭,时不时就要拿来相互折磨一下,不然心血就没法子通达了!明白吗?这你要多理解! 为啥“谁又不理谁了”总能蹬上当天的热搜?因为那就是种发泄!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随便,但就是有人好这口,一天不过那心里面就难受,一个月不过郁闷就栓塞了!别以为那只是用来折磨你的,对谁都一样!男生干完架就能坐下来一起喝顿酒!她要不发泄,就不会有笑脸! 一个是老僧入定,一个是左瞄右看!可身子却又全都是稳若磐石,只是随着呼吸与心跳,能感觉到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轻颤!你说她俩这都是在装正经呢?还是都假装着看不见啊?再去瞧那屏幕上的剧情,恍若就有了新鲜感!再经典也盛不下大家心目中的狗血!还是现在的套路深…… 回头再来说曹宇,他们一伙人都穿着人字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就来到了大排档。张海燕远远地瞧见孙晓波走近,就气得直跺脚了,耷拉着脸赶忙就迎了出来,堵门道:哎,你怎么又来了呀?不都跟你说了嘛!没事别老往我这儿跑!别老瞎跑!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你瞧她,人小话不凶,一张俏脸还很好看!可就是这么个娇俏的美人儿,三言两语就把个五大三粗的黑旺财给镇得是进退两难了!犹如惊弓鸟儿般的缩着个脖子,脸上写的全都是委屈,可怜巴巴将责任往曹宇身上推着,眼里尽是:你看,都说了不让来你还非要来,这下可咋办啊? 好在曹宇是够义气,兄弟有难那就是我的事!尤其是面对这种凶悍的女孩子,那绝对是他的强项!于是一把就将责任给拦了过来,驳斥道:干嘛呀?你!对人这么凶!说不让来就不能来了?你怎么那么霸道啊?今是我要他来的!他打赌输了,所以来请客,明白吗?不然这顿你请啊?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张海燕自然是不肯退让!于是固执道:我请就我请!你让他赶紧走! 孙晓波一听那还说啥呀?赶紧如旺财般的夹起尾巴来就要顺边儿溜走,曹宇赶忙伸手一把将他给拉住,霸气呼喝道:干嘛?一听说是她要来请客,你就赶紧跑,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想要赖账吗?我告诉你可别想跑啊!这顿我要吃个大的,还非要宰你!跟他就没关系,明白吗? 说着就扭头冲张海燕道:怎么了?干嘛要赶他走啊?当咱家这饭点儿是你开的呢?! 你瞧,还没喝就上头了?还说的是那么的义正词严,霸气全开!…… 张海燕差点儿就没绷住!强忍了半天,这才收回了笑意,冷声道:对呀!这间大排档本来不就是我家开的呀!我想让谁来,谁就能进来!我想轰谁走,那谁就得必须给我走!明白吗?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瞧,这要是再接着聊下去的话,那还不要聊成笑话了嘛!曹宇见她一脸的严肃,立刻就眨眨眼睛道:那也不成啊!你开的怎么了?一张桌子摆当间儿,来的都是客!开门就是为了要做生意,不能拒客,更不能随随便便就请客,明白吗?老这样那还不亏大了呀!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张海燕一听就有些个不耐烦了,这么多人围着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她怎么了呢!那影响了生意不说,她自己还要受连累,这笔账她还是能算得清楚的,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不可能三言两语的把他给打发走了,于情于理的都不能,也就只能是说说,好让他记住了,别拿她不当事! 于是也就不想跟他去扯什么“亏了那我也乐意!你管得着吗”之类的犊子,直接就把气撒在了他头上道:行了行了!我的事情要你管?有那工夫还是先去管好管好你自己!哎,对了,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啊? 当着这么些个兄弟面儿,曹宇那自然是要显示出做大哥的霸气来啊!于是闪身侧漏道:怎么能是我一个人呢?旺财你是瞧不上,那也就算了!还有这么多的兄弟们,你是一个也瞧不上吗? 张海燕见他这古惑仔的戏份十足,也是凭添了不少的噱头,大家这都是瞧见的,她这大排档里,不光是有个傻大个儿,还有这么多貌似黑涩会的兄弟们给照着,让她着实地安心了不少,于是笑着问:我们婷婷呢?她可是说要在宿舍里等你的呀!你该不会是一高兴就把她给忘了? 你瞧她,一个兰花指就点在曹宇的死穴上了!那叫一个轻灵,直接就把他给点醒了!吓的就是一机灵,这才想起来了还跟佳人有个约呢!现在可咋整啊?于是赶紧就收起了大瓣儿蒜!顾头不顾腚的,也就顾不上来给他兄弟旺财撑场面了,立刻意识到现在一不小心就要自身都难保了! 爽约这种事情,可大也可小,就要看是在什么时候,又是爽了谁的约!奉旨泡妞你懂?在这种结骨眼,最容易不爽的那就是老佛爷了,这你也懂?所以绝不能把这事给忘了!可这要从她的嘴里再传回到她的耳朵里去,那会是啥效果?再加上替旺财强出头的阵仗,那就是该死呀! 搞不好她就会把这口刚刚咽下去的怨气都吐到他身上!再添点儿油来点儿醋的,加一点点佐料!瞧她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就知道把所有的幸灾乐祸全都含在了那里面!这要是不满意,那他就瞧好!一想到闫婷婷的古灵精怪,现在又是关键期!周一就要去上节目,这要惹恼了…… 前功尽弃这都还算是轻的了,武功全废那也不是没可能!能否看清楚这点就差了个渣男!看不清楚的那都当不了渣男!因为你根本就玩不了奉旨泡妞的套路,明白吗?这时候的老佛爷那都是很敏感的,有点儿风吹草动,她就能把你给拎来打一顿,再看有哪儿不对,就让你说拜拜! 这就是曹宇死活都不想去参合那个节目的原因,这倒不是说他有多忠贞,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对,他又不想拖泥带水的,明白吗?那都是些玩不起,还想着耍流氓的小无赖!像他这么有品有范儿的渣男,根不就不屑去干那些下贱的勾当!泡妞就是去泡妞!别弄得跟做贼似的! 虽然这两样在感觉上是很像,全都是在找那偷摸之间的刺激,可结果却是大不同!一个是偷到了,那会很兴奋!一个是被逮到了,那就是两头空!这种在感受上的截然不同,直接导至了不同的后果,一个是会让你兴奋得不灵不灵的,一个是在担惊受怕下突然就发现那什么不行了…… 第451章 回头找个好点的 盗亦有道,渣也有匝道。虽然有人会嘲笑那都是些小道,可有就比没有强,因为那至少是说明他还知道要脸啊!曹宇也不例外,谁都想要在人前显贵,更何况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把个好端端的助人为乐再参杂进一些私念,那不就成没道、没品的下三烂了嘛! 没人会承认自己就是个渣渣,都明知那不会有好结果的,他为啥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呢?像他这种人,要么去做好事,要么去当坏人,从来都不会瞎掺和!不像是某些人,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却又总想要来当好人,这是什么心态啊?整天拧巴着,早晚得要精神分裂! 曹宇就是这么的专一,渣就是渣,好就是好!既然这次是想要去做好事,那就把它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给做好!别做着做着又再去想别的,好坏都想要掺和着来点儿,那还是人吗?全天下有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看呢!他可不想在这上面马失前蹄,这种脸还是不要露的好! 搞个半步拉的吊子出来到处去现眼,那可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啊!曹宇这人渣是渣,但还是知道要脸的!他可不想再搞个笑话出来,毁了一世的清明!这也是闫婷婷对他还算是信任的基础,因为她知道这人是有多渣,但也知道他至少还是知道要脸的! 这也是她为啥要刻意去公开她俩恋情的原因!那会儿没一个女生会喜欢随意滥情的渣男,这道理简单?可有的人就是不明白!非要去以身犯险,总觉得自己能将渣男给改造好!闫婷婷不就是这样的吗?你猜她会不会有好结果? 反正是曹宇现在可不想让人来背后戳他的脊梁骨,心里装着鬼就会总担心出门撞见鬼!为了能省去那不必要的麻烦,那也只能是违心地撒个小谎了!好在这都他强项!于是就索性道:哎,她不应该是跟你在一起的吗?我想着你们这会儿也应该是来这儿!所以就直接把人给带来了! 你瞧他这理由找的充分?张海燕听完也是无语了,只得嘟囔着:来就来呗!还把他给带来了,这算是哪门子的事情啊! 曹宇立刻就接道:人多力量大嘛!他们都表示要参与,所以我就把他给带来听你招呼啦! 孙晓波一听就赶紧应声道:对对对!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我们保准随叫随到!对不对啊?兄弟门? 大家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就都跟着应声道:对对对,有什么事儿你就吩咐! 你瞧,这就是哥们义气!不管是啥事儿,哥们都会帮你来圆场的!不像是女生,先要问清楚个缘由,然后你还不知道她会怎么说!张海燕听完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心中暗笑:你们都知道那是什么事儿吗?就跟这儿瞎起哄?! 但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只得将众人给让了进来,想想那也好,趁着闫婷婷不在,正好能跟他叮嘱两句!于是就找了张空桌子,招呼大家落座,自己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一边叨唠道:哎,我刚好有几句话要说,你不是要去参加张静的广播吗?那可得给我小心着点儿!听见没?! 曹宇一是把孙晓波的事情给摆平了,二是有众兄弟们捧场,现在正跟那儿得意,一听她说这话,当然明白那意思啦!于是就摆出一副大哥的派头往凳子上一坐,风轻云淡道:呵呵,就是去客串个嘉宾,她又不吃人,那有什么可小心的?! 张海燕见状,立刻将抹布往桌上一摔,严肃道:别跟我这儿吊儿郎当的!装傻是?我的意思你知道! 曹宇的笑脸就是一抽,立马变尬笑道:呵呵,我哪儿能去干那事儿啊!你还不了解我吗? 张海燕板着脸来严肃道:正因为我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要替她来警告你!明白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自然是不能把话给点得太明了!可你不说,不等于别人就听不明白!大家刚才是摄于她的淫威都不敢吭声,现在一见气氛有了缓和,杨小伟就率先跳了出来发难道:什么?你还要去张静那儿浪,那能对得起我婷姐吗?! 曹宇自是不客气道:去去去,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儿啊?别多嘴! 杨小伟一听就急道:这怎么就没我的事儿了?你要敢对不起我婷姐,那就是我的事儿! 曹宇立刻就斜了他一眼道:嗬,你还长本事了是?一口一个婷姐的叫着,不把我当大哥了是?! 杨小伟的气势立刻就萎了下去,赶忙陪笑道:呵呵,那不也是我大嫂嘛!你不能就这么对不起我大嫂?! 曹宇一听就不屑道:切,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又想要去追张静了是吗?你放心,就算是我不去追她,那也轮不到你啊! 杨小伟小心地陪着笑脸道:呵呵,我不是那意思!这事儿我姐知道吗? 曹宇一听就奇怪道:怎么?你还要去告密啊?哎,我说你这小子是啥时候转的性啊?她是许给你什么好处了吗?我听听! 杨小伟一听就慌了,下意识的就去撇了眼张海燕,赶紧叮嘱道:哎,你可别乱说啊!我只是觉得这事儿你做的有点儿不地道,你可不能就这么对不起我姐啊! 张海燕一看赶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心里偷笑:这小子,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他看着婷婷也能安生点儿! 曹宇自然是不耐烦道: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什么时候瞒着她了?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知道我们说的那都是什么事儿吗?就跟着瞎起哄!你也不去动脑子想想,连我妹都知道了,你说她还能不知道吗?用你来这儿瞎操心?! 杨小伟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讨好道:嘿嘿,我这不一时着急,糊涂了嘛!你们说的是啥事儿啊? 曹宇斜了他一眼,嫌弃道:切,我都懒得理你了!以后要还这么重色轻友的话,那咱这兄弟就别做了! 杨小伟一听就连忙道:哎,别呀!哥,我这不都是希望你俩好嘛!想你也不是那种人,对不对? 曹宇不满道:知道还跟这儿胡说!这是在盼我俩好吗? 张海燕见也差不多了,赶忙替他说话道:你也别对人家那么凶嘛!想吃点啥?算我的! 孙晓波赶忙接话道:哎,别别别啊!今天说好了是我请,不能又让你来破费!那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来啊? 张海燕嫌弃道:切,就是为了不想让你来,所以才我请呢! 孙晓波一听有囧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来回答。曹宇一见就笑道:呵呵,反正我不管啊!你俩谁请都行,我只管要吃好的!今天又有什么新菜啊?你只管上来就是了,我这么多的兄弟们,一个个都跟狼似的,吃不饱他们也不会走啊! 张海燕一听就尴尬道:这两天我妈挺忙,也没做什么新菜,你们凑合凑合行不行? 杨小伟赶忙接岔搭腔道:行行行,你就随便来点儿馄饨什么的!顶饱就行,简单点儿! 曹宇嫌弃道:嗬,说你小子转性,你就还真变了!什么时候把这贪吃的毛病也给戒了啊? 杨小伟一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我这不明早约了有事儿嘛!想早点儿回去休息! 曹宇一听就好奇道:你小子肯定是有事儿,说,到底啥事儿啊?又要去祸害哪个小姑娘? 杨小伟一听就难堪了,嘟囔道:谁说是有事儿就非得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啦?我又不像你! 曹宇一听就笑恼道:什么?你在说一遍?!还想不想吃了?敢顶嘴! 杨小伟赶忙认怂,陪笑道:呵呵,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不像你那么的有魅力,瞧我这一穷二白的,你说谁能来看上我啊?对不对?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那可说不好啊!万一碰上个眼神儿不好的小姑娘,这不就便宜你小子了嘛!对不对? 众人大笑,杨小伟则是尴尬的不行,又不敢还嘴! 张海燕见状,赶忙站出来替他解围道:行了你!别欺负人了!人家怎么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小秘密了?你不也是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想跟人说嘛!对不对? 曹宇赶忙还嘴道:我那是怕他们产生不必要的联想,你都不知道他们那是有多粗俗! 张海燕一听就讥笑道:就你好?你好还能把我们婷婷给忘了?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守空房? 众人又都是大笑,曹宇尴尬道:哎,对了,我怎把这事儿给忘了呢?都是被他给气的! 说着便起身要走,张海燕赶忙叫道:哎,你干嘛去啊?快给我回来! 曹宇急忙道:我去门卫那儿给她打电话啊! 张海燕见他那急慌慌的样子就笑道:呵呵,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行了,就别去了! 曹宇不解道:怎么?你这是已经去叫她了吗?这要是把她给忘了,那她还不得跟我急啊! 张海燕这才满意地笑道:没有!今天就算了!看在你有这份心上,回头我去跟她说! 曹宇更是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现在去叫她不比那事后去解释强啊?我可不想背黑锅! 张海燕见他那胆战心惊的样子立刻就笑道:呵呵,这你就放心!我早就替你给想好了! 曹宇还是不解道:什么意思啊?她还跟那儿饿着呢!这要是不去叫她的话,那她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吃了呀?她来也就是两分钟,回头菜还都没能上齐呢!这也不算是晚了呀! 张海燕笑道:呵呵,你也知道啊!等你想起来那什么都晚了!她已经吃过了,说是要陪陪王丽娜。你瞧这都是几点了?现在再去给她打电话,那还不得惊动王丽娜啊?我看还是算了!回头我去跟她说,要吃就来吃我!这下你总该是放心了?! 曹宇立刻就笑了,咧着嘴巴,斜向孙晓波道:呵呵,兄弟,那就对不住了,回头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行不行? 孙晓波一听就会心地嘿嘿直笑,把个张海燕给气得是直跺脚,羞恼道:胡说什么呢?你! 曹宇一听就哈哈大笑道:嘿嘿,妹妹你先消消气!听我来给你解释啊!那样岂不是正好?你也可以一了百了,就此解脱了!像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情,不正是你想要的两全其美? 张海燕一听就愤怒道:我是说那跟他有啥关系啊?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给炖了去喂狗啊?! 曹宇狡黠道:嘿嘿,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粗暴了啊?一点儿都不温柔!只可惜旺财他也不好我这口儿啊! 张海燕直接就把手里的抹布给丢了过去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这就把你们给全赶走?! 曹宇隔空接住那飞来的抹布,见她真的像是急了,连忙尬笑道:嘿嘿,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嘛!你可别当真啊! 张海燕一脸严肃地冷哼道:这一点儿也不好笑!以后也请你放尊重点儿,不要在我面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好吗? 曹宇连忙点头答应道:啊,是是是,一定一定!你赶紧去上菜!捡好的上啊!不差钱! 张海燕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众人皆是尴尬,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杨小伟为了要蹭吃,知道自己就是那气氛组的,这会儿该轮到他上场。于是赶忙小声道:哎,哥,你刚才说是要去广播站,该不会也是因为王丽娜?要不我嫂子也不会让你去的!对不对? 曹宇正跟那儿郁闷呢!他也闹不明白她妹怎么就翻脸了呢?平常那是多温柔的性子,一言不合就翻脸,这女生真的是搞不懂!现在见他很有眼力架的贴上来安慰,于是就笑道:是啊!你现在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聪明了呢?这也还没吃呢啊! 杨小伟一听就脸红道:呵呵,我不一直都是那么聪明的嘛!要说张静这小妮子也不是个善茬,你可要当心点儿啊! 曹宇正觉无趣立刻也想跟他翻脸,沉声道: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想吃了吗?那咱就走! 杨小伟赶忙谄媚道:哎,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那意思!张静也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怕是你去了也搞不定! 曹宇一听就来了兴趣,赶忙道:噢?听你这意思,对她那也是很了解啊! 杨小伟听完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道:呵呵,瞧这话说的,怎么就跟是吃斋了呢?你问问咱这些个在坐的兄弟们,有谁不认识她啊?还有她闺蜜,两个那可都是大美女啊!无人不知,谁能不晓? 曹宇一听就笑道:呵呵,看来你们都认识她啊! 说着就目光扫去,见他们一个个的,眼里全都冒着绿光,老五阴恻恻道:我听说她这人可高冷了,我们是都全认得她,可她却一定不认识我们啊! 第452章 敢说疼和真的怕 杨小伟一脸热切地跟着道:是啊!老大,我们就等着你来带领我们去认识认识她呢!可不能光自己有肉吃,就忘了我们这一大帮子的兄弟们还都在饿肚子啊!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于是又扫了众人一眼,发现只有旺财是个例外,刻意的在回避他射来的目光,一声不吭,格外加着小心,眼角就掠过一丝的讥笑,心中暗道:嗬,你小子啊!平常的威风都跑哪儿去啦?瞧被我妹吓得那怂样儿,现在就这么怕她,那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再看其他人,全都是大眼瞪着小眼的,和他对视着,那样子,除了没有低沉的咆哮声,其它都跟群狼似的在看着大猩猩,让人都能感受到从灵魂里传出来的悸动,因贪婪而狂躁!稍一惊吓就炸毛!曹宇见状那是一脸的得色,讥笑道:哦,是吗?你们都惦记着呢?就等着我一声令下? 杨小伟一听就急忙忙地跳出来道:是啊,老大,你就吩咐,我们愿为你去赴汤蹈火! 曹宇一听就故意嘚瑟道:你可拉倒!现在知道我没那心思跟你抢了,就说要为我去赴汤蹈火?刚才你干啥来着?是谁非拦着我不让去的啊? 杨小伟立刻不好意思道:嘿嘿,刚才那不都是误会嘛!我知道你不会看着兄弟们挨饿的! 曹宇立刻呵斥道:那你就好好说!让我出手帮你们去泡她,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还没弄明白她这人好在哪儿呀?像你说的鼻孔朝天、性情乖戾,还喜欢捉弄人,这不都是缺点嘛!我咋就没能从中瞧出好来呢?她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吗?还是你们跟旺财似的,就喜欢被人虐啊? 杨小伟扭捏道:那是你还不了解她!你去咱学校里随便找个男生问问,有谁不知道她啊?如果有可能的话,又有谁会不喜欢呢?我看是没人?! 说着,还不忘了去环视一下大家,见众人立刻就将那热切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曹宇! 曹宇故作不屑道:切,那不是废话嘛!你们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儿,这个我知道啊!可咱能不能把问题谈的再深入点儿啊?她这人除了长的漂亮以外,还有其它什么别的过人之处吗?比方说为人呐,喜好啊!之类的那些…… 杨小伟像看至尊宝似的仰望着他,深情款款道:老大,漂亮难道还不够吗?在咱这狼多肉少的荒漠里,单凭着漂亮都已经不能遮蔽住您的双眼了吗?这是修炼到哪层境界才能做到油盐不进、百毒不侵,视漂亮如无物啊?小弟真的是服了!请受我一拜!同时收了我这对儿啵灵盖儿!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老大,这可都你逼我的!这么能装,把个装波都能玩脱俗了,变成令人耳目一新的崭新高度!那我就用耍贱来耍给你看,看我能不能耍宝耍出个新境界来跟你比比看! 康忠诚则是一脸难以置信道:就是啊!老大,像她这么漂亮的妹子摆在眼面前,你还愣说是看不到?还有那闲工夫跑过来和我们扯犊子?这还是你吗?你还是人吗?啥时候变得眼神这么差,还懂得胡言乱语啦?看来这乱爱还真是不能够轻易去尝试,瞧把我哥给伤的,脑子都坏掉了! 曹宇一听鼻涕差点没叫他给气出泡来,又不能承认自己现在真的是不敢,原因很明显,说出来就一定会被群嘲!对于老婆,敢说疼和真的怕,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分别代表着勇夫们的两重境界,一般人都只会承认自己疼老婆,他现在也只迈出了这一步,接着就望而却步了,明白吗? 他现在只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其它的不能说不想,而是根本就不敢去想!明白吗?面对众兄弟群嘲,他还得找个理由道:我这不想要来帮助你们嘛!为啥都盼望着我出手啊?还不是知道我比你们强嘛!你们要不多跟这我学着点儿,就算我把人给领来,那她也瞧不上你啊!明白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他说的在理,可又全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小表情,因为压根儿就没人相信他会有那么的好心!他问那些想干嘛?就要你帮忙买张票,再引大家上车,你却不停地在问你们去哪儿想干嘛?那里有什么好玩的?虽然他已再三表示自己不会捷足先登,但你会怎么想? 现在他又说这是为了想给你们来介绍一下这趟旅行所要注意的一些情况,哪里好玩,哪里会有好吃的,有什么土特产,去哪里购买,你又会怎么想?所有的成功都不能被复制,泡妞也一样,和他相处就很愉快,见你就未必能痛快!人这动物很奇怪,尤其是女人,因人而异,没例外! 曹宇自然观察到了众人的这副表情,赶忙又抡锤往大家的脑壳上重重的一敲道:哎,你们别不信啊!我这都是在叫你们要学好呢!别一见着漂亮妹妹就流口水,像其它男生一样的浅薄,那人能瞧得上你吗?多少要跟他有点儿差别,否则就算我把人给领到面前,那你也只能是干看着! 老五赶忙跟进来补刀道:哇塞,老大!你这几天在品味儿上精进了不少啊!没少得我嫂子的真传?难怪对她那么上心呢!别人都瞧不见,眼里就只有她!佩服!兄弟真的是佩服啊!我现在眼里也没别人了,心里面只有你!像座丰碑一样高高耸立着,为我指明了…… 曹宇一听就赶忙插话制止道:哎,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打住!酸不溜糗的,说的全都不是人话!我不都跟你们说了嘛!真的不是在装,你说咱们村里突然就冒出了那么些个新人来,一个个的前因后果我都不了解,两眼一抹黑的就要我来替你们去打头阵了,那不就是去找死嘛! 他这话倒是说的挺实诚,简直都赶上了肺腑之言,媒妁之命,他要是死了,似乎对谁都没什么好处,他要是能成功,大家还能看到那么一线的希望!康忠诚跟着就惋惜道:哎,这也难怪啊!看你最近总跟在婷婷的屁股后面跑,也不参加我们的卧谈会,消息闭塞也就难免了,对不对? 曹宇为了要博取大家的信任,也只得是自嘲道:我这不最近也是有点儿忙不开身了嘛!你们知道那就来说说呗! 杨小伟也是机灵的,趁机就赶忙凑上来发问道:那你就先说说去广播站是要干嘛?这样我们也好针对性的把情况给你介绍明白了,助人为乐,帮着王丽娜,也是我们的心愿,大家说对不对啊? 众人一听果然是所见大同,于是纷纷就点头道:哎,对六!老大,那你就先说!看看你还需要点儿啥?我们一定都会出力的! 你看,这就叫交易!双方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就能试探出对方的真实意图和底线,然后再看自己是否能接受。对于这些曹宇也不没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强,谁都要防他一手,这一点儿都不难理解!他们只是想请他来帮忙搭条线,可不想引个巨无霸进来跟大家一起抢肉吃! 这谁还能抢得过他啊?敌意便就此产生了!所以他若想要去赢得大家的信任,那就必须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把自己的意图给合盘托出,这本来就不是个问题,还能代表着他诚意满满,不是为了要来跟大家抢什么!可问题是他现在偏偏就不能,又没法跟大家去解释,这不就麻烦了! 原因很简单,问题却很复杂。他本来是可以坦坦荡荡的跟大家把原委给交代清楚的,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请,没必要掖着藏着,他也没能高尚到非要把好事给做成偷摸的,就为了不留名!那些好同志最终在江湖上都留下了传说,正应了那句话:你不说,那不意味着我就一定不知道! 而那些真正没能留下名字的,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关心!又怎会去在乎他干的是好是坏?曹宇纠结的就是这个!他有名有姓,问题也很简单,之所以不说,就因为没有!不知道该说啥!这话你能信吗?可这偏偏就是事实,连他都弄不清当初自己是咋想的了,也没啥意图,你信吗? 掖着藏着,是不直接就让人往那上面去想了?只有坏事才要背着人来干呢!啥时候做好事也要偷偷摸摸的了?就是为了不留名?这很让人费解,反正我就只见过把坏事给说成是好事的,或是把坏事当作好事来做,也见过把个屁大点儿的好事情吹的跟天那么大的表演! 就是没见过干完好事拂袖去的,啥都没留下,你又咋知道这事情非他莫属?至少大家都不相信曹宇会是这种人!所以他要是不交代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可能动机不纯!这不就陷进坑里了?跳进黄河也未必能洗得清白,更让他没法去向闫婷婷交代了! 这坑看来是想避也避不掉的了,广播一放,立刻就会被问及:你这是要干嘛? 他总不能逢人便说:我就是想要去帮助王丽娜? 那广而告之,久而久之,这工夫不就全白废了?没准儿还落个适得其反,那又是何必呢?他不想让王丽娜陷入话题的中心,但这又跟她脱不开关系!你说这咋整?明知这迟早是个问题,也明知这迟早会被路人知道,明知道那会不可控,但又想着要去尽量的控制它,那他该咋办呢? 是不是好纠结?明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又非要去干的悄无声息,就像春风吹绿了大地一样悄眯着,开腔的不要!你说这是有多难?也不知道这是从啥时候起的,做好事儿还真的需要跟做贼似的偷摸着,就是为了不让她知道!把好事干成这样的,除了郭大爷也就剩他了! 谁会乐意去把好事情干的这么憋屈啊?曹宇那自然是不想的!他虽然不会去刻意的宣扬,屁大点儿事就恨不能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那样会显得自己很没品的,你说对不对?他也不会去刻意地偷摸藏着,那样也很无聊! 有些人是自己做了点儿好事情,就要到处去显摆了!可一旦看见别人在做好事,自己就先装作是看不见,然后再去想办法要教唆他千万别到处声张!要多向他学习,这样的人你见过?能明白他这么做是揣着啥心思吗? 可曹宇今天就是要想办法去干件委屈自己的事情,面对着那么多张大嘴巴,他别说是真没有了,就算是有,那也要想办法去隐瞒!就因为他想把这件事儿做得尽量的完美,最好是了然无痕,踪迹全无!留在那女孩身上的伤痛实在是太多了,这让她再禁不起风吹雨打,他要来守护她! 这仅仅是做为一个少年的血性,无关乎其他!他现在只在意她的感受,她会怎么想?至于其它的,他都能先撇下,至少连闫婷婷,那也暂时先顾不上了,所有的骂名,他都要一肩扛下!不解释,也不抱怨,否则就一句:那全都是为了她! 就会令这一切全都化成为泡影,和着那漫天的雪花,纷纷地飘落下,把她带入到那冰封的世界里去,明白吗?之前他始终就没找到做好事,还非要憋着不能说,那是个啥感觉?现在这不就有了嘛!不是他想隐瞒,也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没法说,但还是要隐瞒! 现在想来他当初为啥会那么蠢啊?脑袋一热就把这活儿给揽来了,让全校的师生全都来关心王丽娜,让她能感受到咱们大家庭的温暖,那不就是在做梦嘛!简直是幼稚的可以,这根本就不现实!直觉告诉他这么做是对的,可这都是为啥呢?那他就不知道了! 在爱这方面女孩子一般都要比男孩子好骗,一提到爱她们基本就晕菜了,编两句鬼话就能把她骗的找不到北!男生虽然都很乐意陪你到床上去谈谈人生,可完事了一下床,你就立刻能明白他那究竟是不是爱了,都不需要用嘴说!可当时他怎么就那么一说,你就还真信了呢? 曹宇也搞不明白,当初他也就是顺嘴那么一说,结果那俩还真都信了!搞得他也被这轻易就得来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还非要马上去实施!现在越想越觉得荒唐,这怎么可能呢?连自己都觉得上了一大当,更不敢说出来让他们到处去宣扬了,那可不光是丢人了!搞不好要出大事情! 让大家保密这种事向来都靠不住,尤其是在人多嘴杂的情况下,你越是想保密,就越是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强调都不管用,转天就能给你传的到处都是!这都已经是定律了,他现都后悔:刚才为啥要提王丽娜呢?现在只好想办法去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了!其它都往后放! 第453章 思绪随风到处跑 这会儿你再回过头来去看眼前那帮子兄弟们,影像是不是就清楚多了?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夹私带棒的要抢着来帮他做好事,你觉得那是件好事情吗?前头都说了做好事不能有私念,这帮兄弟贪念有没有?那他的确是没瞧见!但个个嘴角挂着的晶莹欲滴,那是真真切切的跑不了! 刚才他还在犹豫是不是替王丽娜想的有点儿多了啊?可眼见这一阵仗,顿时就信了直觉那是永远都不会错的!你瞅那一个个的,这要是让王丽娜给瞧见了,还不得当场崩溃啊!随即他也就释然了,这一人一念想,人人不一样,你要想让他们全都来关心爱护王丽娜,那怎么可能啊?! 面对现实!一念至此,他立刻就清醒了不少,思绪电转,头脑也嚯的敞亮了,刚才还想着怎么来笼络人心呢!现在经过这么一闹腾,再想要从中打探点儿消息出来?那还是算了!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别让他们到处去乱说了,更不要去乱动!否则那后果都不敢去想…… 不信咱就去瞅瞅他们那一个个的小眼神,如狼似虎的冒绿光,都在眼巴巴地望着他,仿佛是说:老大,这我们都懂噢!别想着来骗我! 看得曹宇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心中暗骂:哎,你们这帮人啊!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一个个的成事不,就知道给我去惹祸!自己是啥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虽然我长相比较的帅,可我的人品更好啊!哎,这就是人性吗?想要你帮忙,又怕你来抢!想想都觉得烦!不知该说啥好! 说浅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白痴,还会遭到白痴们的群嘲!说深了,你又担心他听不懂!然后还要去担心他接下来会不会去干傻事?会不会把事请给弄得一团糟?让你跟着他去擦屁股,而他却浑然不知,还觉得那都是在帮你呢!像这样的猪队友,你也该见识过不少了? 曹宇现在是心烦意乱,左右的为难,于是索性就一咬牙,跺跺脚,直接实话实说道:不是我不想说,真的是没话说!不信,你们去想啊!我能去干啥?! 你瞧他这话说的,的确是让人费解啊!他倒是想泡妞,可有闫婷婷看着,谅他也不敢啊! 杨小伟立刻就关心道:怎么就没的说啊?就说说你为啥要去广播站!这总该有话了? 曹宇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心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啊?就是这个没办法说啊!明白吗?你想听什么呀?我要说是想去发动全校的师生,让大家都来关心关爱王丽娜,你信吗?就算是信了!你会不会为了要去讨好张静,就立刻跑来关爱王丽娜?搞得人家不胜其烦!我看那还是算了…… 曹宇现在宁肯让他把自己往那坏里想,也不想让他们来破坏自己的好事情!明白吗? 于是道:这还真的是不知道啊!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会去相信的对?这我早就知道了! 你瞧他这话说的,让大家都无话可说了,全都是一副“谁信呐!”的小表情,还是康忠诚打破了沉默,想替他解围道:不会?老大,以前你不都已经是去过了嘛!应该知道那有啥能帮上王丽娜的才对!就说说这些呗,全都是咱兄弟,成不成熟的没关系!也省得让大家对你有误解! 曹宇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道:什么叫误解啊?瞧他们一个个的,这都是在想帮我吗?打秋风还差不多! 一道灵光就这么一闪而过,脑袋“咔嚓”一下就炸裂了开来,这帮子都是什么人啊?究竟是敌是友?这要命的念想一冒头,人也跟着就“唰”的一下清醒了过来,心中暗道:要让这帮有心没肺的家伙去爱王丽娜?之前我这都是怎么想的呀?脑袋这是让驴给踢了?! 老五见他恍惚,立刻就连逼带利诱的施压道:是啊!老大,没关系的,说来听听嘛!你看咱这帮兄弟们心有多齐啊!全都在想着上来搭把手呢!就等您老一声令下,抢着就冲上来帮你了!明白吗?你瞧这家伙个个摩拳擦掌的!要不给个明白的交代,那能说的过去吗?还不得乱想啊! 曹宇还没等他们开始乱想,自己就先赶忙往回捋了!嘴里还不忘了要应付道:你们的意思我全明白,可我的确是没想好啊!真的是没话说! 杨小伟一脸的不信道:啥意思啊?老大,没想好呢,那你就去广播站?去那干嘛呀?噢,是想到了那儿再去想吗?那里有啥能勾起你联想的啊?这跟我们说说也好啊!让我们也能帮着你一起去想想!你们说对不对呀? 众人哄笑,跟着就纷纷起哄道:对对对!那里有啥能帮你打开思路的,我们也帮你想想! 曹宇一听脸都绿了,一本正经道:哎,你们别闹了啊!这次我去上广播,就是想要去帮助她!我向你们保证,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其它那绝对是没有的,更不会跟你们去抢什么了!明白吗?所以,你们要是有想法的话,那就要帮我来想想,到那儿究竟能干嘛!否则那就闭嘴! 大家听完全都是面面相觑,直嘬牙花子!因为他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利益全都给绑定在一起了!这要还没能想明白,那就意味着谁都插不进手去了,只能是瞪眼睛看着,干着急! 老五此刻又跳出来替大伙说话道:是啊!咱们谁都想要去帮助她,可问题是要咋帮啊?你难道真的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就敢往那儿跑吗?这说出来谁能相信啊?你自己信吗?你去问问这里在坐的,有谁会信你?!骗鬼呢? 这还真的是没有!曹宇心想:你瞧这帮人啊!就想跟着来吃肉,是?想啥呢?你也不想想,连自己班上的同学你都搞不定,就敢去想别年级的小妹妹了!还想让我来领你们过去!从中再让我去过道手?也不去想想,那些能看上我的妹妹,还能再去瞧上你一眼吗? 就因为喜欢你,然后去嫁给了你的兄弟们?就算是天方夜谭也不敢这么写啊!可眼前的这帮子兄弟们,不就全都是这么想的吗?让他看着都觉得可乐,于是就逗道:呵呵,可我要说那都是因为直觉!你信吗? 康忠诚老实道:直觉?那是个什么鬼呀?还是你就想来装神弄鬼,糊弄我们啊! 曹宇狡黠道:不信是?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敢去相信!可那就是事实啊!我当时就是有那种直觉,要我到那儿去碰碰运气!直到现在我都还没能搞明白呢!真的是不知该如何去帮她!你们要是能有什么好想法的话,不妨也说出来听听,让我也受受启发! 众人一听立刻就全都沉默了下来,一涉及到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男生是最来兴趣的了!而此刻又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关乎到泡妞大计,让大家不得不对他将信将疑!因为大家也的确是想知道他为啥会有这种直觉?全都跟那儿开动着脑筋,冥思苦想起来,表情很是苦恼! 曹宇是越看越来气,越气就越想,想想就后悔了!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犯错误,一是这想法就很不切实际!二是就不该跟他们说!三是突然发现他们可能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还极有可能来添乱!这脑袋“嗡”的一下子就大了…… 想想自己也真的是够蠢了!怎么就笼络到了这帮子没用的兄弟们呢?一个个看着比猴儿还精的样子,结果全都是蠢到家!就像是想打游戏了不够手,等好不容易东拼西凑的来了这帮子人手,结果一上去开战就被人给团灭了,那叫一个惨啊!哭都没能来得及呢,就光剩下绝望了…… 回头你在看,那些个队友一个个全都在狞笑着望你,仿佛是在说:大爷,再来一盘儿啊! 这会儿你会更加的绝望!我的天呐!请来的这帮都是啥人啊?手潮咱就不说了,连最起码的羞耻那总该是有的?什么?这个也没有?那就敢来这儿表忠心?还说跟我是一头的?让人在欲哭无泪的同时,还能令你怀疑人生!天呐!我这都是做错了啥啊?老天要派你下凡来惩罚我?! 难道跟这帮人待久了,智障也会扩散吗?这蠢也能够传染吗?曹宇现在是越发的后悔了,悔不该当初,更悔不该多说话,连这帮都是些啥人性的还没能看明白呢!就去急着忙的跟他们说了,也不知当初是咋想的?现在一看那全都是笑话了! 因为他觉得“任何把王丽娜常挂在嘴边上的善举”,全都是耍流氓!那只会是弄巧成拙,对她造成二次的伤害!这就是他把自己的初衷也给否定掉了的根本原因!如何让人来体面的接受你的善意,别小瞧了这一点啊!搞不好他会觉得很尴尬,搞好了他也许真就觉得那都是你应该的! 甚至还会嫌弃你这人抠门,为啥就不能多给点儿啊!这样的人和事儿相信你平常也见识过不少了?这也是当下在行善中遇到的最为头疼的难题,如何叫有度!过了就是毒,少了那就是人性的凉薄,关键还是要看对人!这人要一旦是错了的话,那干啥全都是白瞎了! 曹宇现在是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还要去告诉那么多人!让大家自发的来参与,不要太刻意,最好是了无痕…… 这要是让她给发现了,那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出戏,那不就没戏了!你觉得他能做到吗?尤其是眼前的这帮子兄弟们,一个个全都是直肠爱,吃啥都能给你往外倒什么,让他们去示爱,他就能天天跑到你楼下去鲜花!对,是鲜花!开的就跟朵花儿似的,全当那是在相亲呢!明白吗? 有人会问,相亲怎么了?相亲不好吗?干嘛要拿它来做比喻?我告诉你说,相亲那就是个伪命题!你想都是些啥人才会跑过来相亲啊?是不是找不到对像?男女有的是,找不到其实就是搞不定!让一群最不善于去搞定女生的男生,去搞定一群最难被搞定的女生,那会是个结果啊? 鸡飞狗跳,那都叫轻的了!你说是不是? 大家不想不要紧,这一想也连累着他往那儿去想了想,这下可倒好了,想多了不说,还把自己给吓一跳!他现在是越想越怕,尤其是看到他们那跃跃欲试的架势,心里就慌慌的,生怕他们想多了,更怕他们往歪里想!于是越想就越觉得要提防,总感觉闹不好就要出什么大事情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定律啊?反正电影里全都是这么演的,保证喊的震天响,天天想,月月响,年底脱了裤子算总账!你再看,他当初也就是想要放个屁,结果你还当真了…… 曹宇知道他们跟那儿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的想干啥!消息比他知道的还要少,而且打心底里就没想过要去关心她,又怎么可能会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呢?所以就算是在想,那也全都是在瞎想呢!他现在可没心思去关心他们在想啥?心里紧着盘算自己接下来该咋办?千万可别跑偏了! 被他们这么一闹,心里明白了许多!问题是该咋说?接下来又该咋办?刚才已经都说了就是想去帮帮她,效果也符合预期,那就跟没说一样!大家都关心接下来究竟是想咋帮啊?结果也符合预期,那就是大眼瞪小眼的,全都傻眼了!哎,这正是他现在想要的结果!你们也不知道? 是啊!连我都还没能想明白呢!你们又怎么可能会想明白呢?你究竟是想去那里干嘛?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大家开动了一波波的脑筋,想了半天,最后也没能够想明白,他到那究竟是要去干啥?!于是只得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转去开车了…… 曹宇见大家面带着失望,眼神落寞又恨恨的,嘴角就掩饰不住得意地上翘道:呵呵,怎么啦?你们是不是也没能想出来点儿什么呀?这回总该是相信了?我真的是没想法!就想到那儿去试试运气!哎,没准儿还真就能让我给遇见点儿啥呢!你们说对不对呀?这也真的是没骗你! 你瞧,前门楼子和萝卜头子,这不就整岔了嘛!到那儿就想去碰运气,还想着要能遇上点儿啥?你说这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吗?他这分明就是在气人呢!大家是面面相觑,这差评也就算是实锤了!现在他要想再来翻个身,不论是怎么去努力,估计也都没人信了!他就是想去那儿泡妞! 第454章 戏若真实何需演 宝宝他心里头苦,脸色就更难看!见众兄弟一个个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的也跟着苦起脸来,你却还要苦着个脸来向大家解释道:哎,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这可是要去办正事儿的!谁跟你们似的啊?见了姑娘就走不动道儿了!你们看我,像是那种没出息的人吗? 大家一听,全都是一副“我信你才怪呢!”的嫌弃样子道:什么叫像呀!那根本就是啊! 曹宇直接就被气乐了,那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现在他才发现这人是能有多贱了!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孩子,自己主动跑过来耍贱让大家虐!还能有比这更犯贱的事情吗?但只要能让她不被打扰到,不要因他的鲁莽而再添烦恼,那就值了!遵循本心去做事情,还怕背负骂名吗? 现在大家全都认为他就是个渣男!可他却视而不见,一脸的风轻云淡,满不在乎,一副无赖相!让人一看就更觉得他渣了!纷纷暗道:切,我算是看透了!难怪这小子名声一直都不咋地呢!向来是重色轻友,根本就不值得深交! 眼见自己那所谓的“好”名声就这么给毁于一了,他内心虽然是觉得有点憋屈,但也还算从容,并未多解释!他一向知错就改,不要让事态进一步的扩大,在难以挽回前及时地打住,这点儿委屈算什么?他自觉对得住良心,比那干了坏事还死不承认,非让人说你好的不知要强多少! 你看,心安才是主要的!与之相比,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要不咋弄啊?他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所以也就不再去纠结,此刻他唯一更坚信的那就是夏虫不可语冰!让大家一起来帮帮她,那后果完全是不可预知的,非乱了不可,根本就不可控! 其实他还另有一手的准备,那就是说,想要去广播站里面怀怀旧!这估计也会被怀疑他们成泡妞,再一联想到闫婷婷跟那个师姐,那后果就更没法去预料了!好在他的人设早就被大家给预定了,干啥都离不开泡妞!其它的谁会信呐?分明就是假罩子!这也倒省了他不少的口舌!…… 只有老五仍然不死心,也不愧他就是个书呆子!直接就自以为高明地幽了他一默道:我就是想要去帮她!那不就是一句话嘛!这算是哪门子的想法啊?我看那顶多也就能算是个借口而已!谁知道你到那儿去究竟是想要干嘛啊?你们说对不对?! 他终于是替大家问出了心声,众人一听全都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曹宇见大家全都是一副“我信你才怪”的鄙视表情,心中暗喜:这岔打的好啊!简直是神助攻!也省得他们都憋在肚子里了,这脸上的豆豆们,挤了不是更容易好吗?! 于是就欣然摆出副泼皮无赖的样子道:那行啊!你说能我去那儿干嘛?随你们怎么想! 大家一听,这是要干嘛?连给个合理的解释都省略了,直接就无理由拒载?!不想让大家伙儿来搭个顺风车,那还当咱是兄弟吗?这分明不就是要想撇开咱大家伙,自己单独一个人去吃独食了嘛!于是立刻就迎来了“咦”声一片,紧跟着就“嘘”成了一行行…… 老五连忙跟话儿道:你瞧见了没有?咱们在坐的有谁不想去帮她啊?要照你那说法的话,干啥不都能算是在帮她了吗?只要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她,就算是尽心了?这叫是啥帮法?影儿都还没有呢,就开始想上云了,那就是云帮扶吗?我看还是叫猿宇宙!实在搞不懂你这是咋想的? 曹宇心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呀!因为帮她那是肯定的,大家谁都想要来搭把手。这本来就是个好事情,说着也理直气壮,不会有多丢人!你们顶多也就觉得我这是在找借口!所以再传回到王丽娜的耳朵里来,那应该问题也不大!估计她也能猜到大家会拿这来摸鱼的,全当是开玩笑! 接下来要如何去帮她?那才是问题的关键!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有心栽花可能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演戏那肯定是不行的!王丽娜可不是什么无知少女,更不是小孩子!她拒绝与人接近,想必就是怕上当受骗,被骗的次数多了,伤太重,才会有这样的应激反应! 所以要想去帮她,那就不能全凭着演技!就算是演,那至少也要像点样儿!不能太浮夸,明白吗?明知那就是为她搭出来的一台戏,你还要演的活色添香,没有一丝的匠气,这就是他为啥要费劲巴拉的把大家全都往那玩笑上引的原因! 现在听老夫子这么一岔,啥都能算是在帮她!他眼里就一亮,暗道:对呀!全当这就是在开玩笑呢!大家借此就全都能去各显神通、各行其道了,不好吗?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纷纷去刀砍斧凿的,没准儿也能成就另一番的浑然天成!到时候你说有谁还会去管这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做善事本应当受到大家的尊敬,可为啥他一说要去帮助她,大家就当是在开玩笑呢?这事儿本身一点都不好笑!而他却毫不在意,反倒是在偷着笑!你说好笑不好笑?!如果大家把做善事全当是在开玩笑的话,那这个世道得成了啥样? 假做真时真亦假,戏若真实何需演!既然大家都认为他这就是在演戏,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刻意去装了,索性就放开手脚,本色出演!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样也就不必再去担心王丽娜会不会觉得他是在演戏了,更不必去在意这戏演的是不是够认真,是不是能打动她…… 这要不是老五把话给点通透了,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来表演了!于是就愤然道:为啥要去?这话问的好啊!不瞒你们说,直到现在我都还没能搞懂自己当初这都是咋想的了!兴许是被她俩给逼的昏了头,实在是没招了,才想到广播站里去瞧瞧,反正这也是死马来当活马医!…… 接下来他本想是说“多条道路好沟通!”,可突然就止住了,心道:对呀!现在最大问题不就是王丽娜拒绝跟咱来沟通嘛!这广播不就是个很好的渠道?只要她能够来听广播,那他不就有了跟她搭根弦的机会吗?! 老五见他突然就呆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里还闪过一道精芒,仿佛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立刻就嫌弃道:谁本事这么大呀?还能把你给逼疯了?跑到这儿来说胡话? 此刻张海燕也进来插话道:是啊!那不都是你自己非要去的吗?有谁逼你了? 曹宇此时正在思绪飞扬呢!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出现,不禁尬笑道:嘿嘿,你咋又跑来了呀?也不打个招呼,把我给吓一跳! 杨小伟立刻就嫌弃道:人家早就来了,也就你没瞧见!也不知道在想啥呢?! 那言外之意就不说了,曹宇只得尬笑道:嘿嘿,来了也好,那就坐下来一起聊聊! 说着就顺手拉了把凳子放边上,示意她坐下。 张海燕视而不见,一边招呼着小妹妹上菜,一边嫌弃地嘟囔道:行了,别假惺惺的了!我已经来了老半天了,你们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耳朵里,明白吗? 曹宇一听就顺着脊梁骨冒凉气,又只好尬笑着矢口否认道:嘿嘿,你都听见什么了呀?我就明白了?我可什么也没说啊!全都是他们瞎猜的,明白吗? 张海燕见他如此的狡辩,立刻就觉得捉到影儿了!不禁也跟着严肃起来,警告道:行了你!别跟这儿呜呜喳喳的一通瞎说了,好吗?我看你这是要昏头了!该不会是饿的?那就赶紧来吃口菜!回头再好好想想,究竟是谁逼你的?想明白了自己主动去找她交代,争取坦白从宽! 曹宇尬笑道:呵呵,什么就坦白从宽了啊?来,坐这儿好好说说,让我也死个明白啊! 张海燕立刻就瞪眼道:你贫不贫呐?!这都是几点了?你们饿不饿?不饿就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工夫了! 众人见她这就要赶人了,立刻全都齐刷刷的异口同声道:饿啊! 张海燕立刻又没好气的喝道:那还不赶紧吃!一个个的全都没正型,怎么帮助王丽娜呀? 众人见她发飙,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吭一声…… 只有曹宇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耍贱道:哎,你这是备了几个菜呀?搞的这么丰盛,是想犒劳谁呀? 张海燕一听就更加没好气道:对!我就是在犒劳你呢!欺负婷婷还嫌不够,又跑过来欺负我!真也是难为你了,辛苦啊!回头我就去跟婷婷说,让她也跟着一起来犒劳犒劳你!怎么样?这你也总该是满意了?对不对? 曹宇自然是浑不在意,大大方方就指着旺财答应道:行!回头把他也叫上,任你来处置! 张海燕一听就瞪眼道:叫他干嘛呀?我们要收拾的人是你!是你!是你!明白吗?! 曹宇不屑道:切,这个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光收拾我这个小萝卜头,怕你们不过瘾! 话音未落,肩上就挨了一记重锤!那力道,不愧是村里面长大的憨娃,可比闫婷婷要厉害的多!打得他身子就是一咧斜,那叫一个疼啊!瞬间就袭遍了众人,大家也跟着就是一缩脖,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再摔到地上去,全都惊掉了下巴,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搞不清状况…… 就见曹宇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道:哎呦,你这是干啥呀?这是?下手这么狠! 张海燕现在也感到有点儿后悔了,因为她的手也在隐隐的作痛,所以知道他也不是在装!刚才气急之下让她没控制好力度,几乎用尽了全力!现在又攥了攥拳头,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想想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了,于是冷哼道:怎么?你还知道痛啊?这下过瘾了?! 曹宇直到现在脑袋还是懵懵的,没好气道:废话!谁还不是肉长的啊?你难道不痛吗?! 张海燕咬着嘴唇道:知道痛就好!谁叫你三番五次的来挑衅?记得下次别再来惹我了! 曹宇知道她这也是在气头上,所以下手就没了轻重,于是道:把手伸出来我瞧瞧! 他本是一番好意,想看看她伤到了没有! 可张海燕一听就吓一跳,本能地将手往身后藏道:干嘛?你还想要干嘛呀? 曹宇一听立刻就改了主意道:干嘛?我就想看看是哪只手打的我,想要给你个教训! 曹宇的人性,你懂的!众人一看全都傻掉了!想给个教训?这是要出大事?!…… 可张海燕是全然不惧,她本就是个倔性子!面对要挟,非但是一步也不肯退让,还反倒是恶狠狠地回击道:怎么?你想要来怎么教训我啊?明明都是你的错!是你活该!明白吗?知道痛就好!我就是要让你也知道知道,别动不动就去欺负别人,看下次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胡咧咧了! 曹宇此刻突然释放出煞气,不屑地扭头斜视着她道:哎,我看你这是要飘啊!这小体格,小身板,拢共加起来都没二两肉,就敢上来跟我比划?谁给你的胆子啊?仗着咱俩的关系好,下手就不分轻重了是吗?还敢来跟我叫板?信不信我敢当着大家的面儿,把你掐把成一盘子菜啊?!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就剑拔弩张了!曹宇的脾气大家又不是没见过,从来都是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谁的面子都不给!现在都觉得他这是在演戏,但又担心他假戏真做!因为那“啪”的一声砸下去,既响又着实,看着都让人觉得疼!他要一冲动想耍横还回去,那还真挑不出理来! 再反瞧这农村来的犟丫头,看着俏生生的俊模样,那发起狠来也是两眼冒火,摆出一步也不肯退让的架势,就要火星去撞地球!这要是俩人都不肯退让,那后果就尴尬了!大家本来都知道这就是一出戏,但眼看着就要大爆炸,那种带入感还是会把人惊得肉跳,禁不住要往后退!…… 此时的观众们已经被她俩这高超的演技给征服了,再加上比3d不知道强多少的真情实景渲染,将真实做的简直跟假的一样,把大家全都给震撼到了,当场就要宕掉,脑瓜子里面嗡嗡的,分不清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要擦枪走火!不知该咋办了!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令人要窒息!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当嘚当当,当当当!对喽,气氛一到位,招术就变老套!此刻臆想得到的事情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你面前发生了!对!他俩间突然就又多出个人来,不用我说你们也都能猜得到那会是谁!就见他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十分老套道:要打你打我!不许欺负她! 第455章 随性奔放才完美 曹宇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结果,不然他干嘛还非要来讨这顿打呢?自己的皮又不痒,更恨这呆子的头脑愚钝,直到现在才冲过来,害他差点没死在花盆下,酸爽的无言名状!霎时就被那狂野中充满的爆炸力给点燃了,心潮那叫一个澎湃啊,热血也跟着就沸腾了! 现在他脑袋里冥冥之中有顿悟:这要碰上个同性,那就得打起来!但倘若是异类,那结果就难料多了!多半会生喜欢,压抑久了,都盼着野性回归,好让自己也能跟着狂野一把!所以连吃都觉得野生的更好,承平日久,戏多了会腻!还是这种野生的剧情更有嚼头儿,你说对不对? 原先总以为是因生活苦,日子单调且乏味,所以才会想要去看戏!羡慕那些生旦净丑,个个活灵活现的,看样子很精彩!现在回过来你再看,这戏里的人物哪有现实中的精彩啊?他们还需要小便来编排,要演给你看,还要能让你满意,很累的!要刻意去演绎,不能随性去奔放…… 哪像是当今的现实啊?大家全都是戏精!还能随意去奔放,根本就无需去顾忌你的感受!踩着西瓜皮就敢随处去浪,也不管那会是啥结果,滑到哪儿算哪儿,故事你敢这么编吗?可生活本就不是什么动人的故事,它用一连串的事故就能把你给送走,根本就不会来在意你的感受…… 曹宇就想要演绎这样的事故!所以也顾不上去抱怨他迟到,直接就叫屈道:嗬,好你个旺财啊!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还不识吕洞宾!我好心来帮你,她冷冰冰的对我连打带骂,这也不算是意外!结果你倒好,跑过来干啥?帮忙也麻烦先要搞清楚,是她不想搭理你,你却反过来咬我? 你瞧,这戏氛由火爆一下子就转为了尴尬!旺财直接就宕机了,傻愣愣的紧攥着拳头,连同她那只小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样子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张海燕一见就懊恼的不行,明知上当,手还被他攥的生疼!于是羞得赶忙将手从他那紧攥着的拳头里抽了回来,气的直跺脚道:你起开啦!别跟这瞎胡闹!明知道自己就只会帮倒忙,干嘛还非要跑来凑这份热闹啊?说了你总不听,一来就添乱!真是够让人心烦的了!还不赶紧走?! 旺财一听立即转身,吓的赶紧跑! 曹宇抬手一把就将他给拉了回来,嘲笑道:哎,你这是又要干嘛去啊?饭都不吃了吗? 旺财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吃饭!连眼皮都不敢去抬一下,自然也没话说,低头光想要挣脱曹宇的束缚,样子甚是狼狈。曹宇看他那怂样,不禁好笑道:呵呵,你这是咋的了?有什么急事儿吗?饭可以不吃,可单却总还是要埋的?不然你来这儿干嘛?难道是就光想着来蹭饭吗? 说着便冷冷地扫了眼众人,大家正幸灾乐祸地看戏看得兴起呢!被他目光扫过,顿时就明白了自己也是那戏中的一个小角色,该扮上就扮上,该配合就配合,否则连盒饭都么得! 于是一个个全都义愤填膺地指责起他来,就听康忠诚道:对呀!是你自己说的要请我们! 老夫子道:是你跟老大打赌输了!所以要请客!现在账还没结就想跑了?这是要赖帐吗? 杨小伟道:对啊!把帐结了,你再走! 曹宇一听赶忙道:饭还没吃呢!怎么结啊?没准儿我一会儿还要点儿啥呢! 孙晓波把这全当是兄弟们的一份真情,只得洒泪告别道:你们先替我垫上,回来找我结! 众人一听全都吓得往后一跳,情意归情意,垫钱却不行!因为那样会破坏了这份纯洁的友谊,尤其是在男同学之间,既没钱,还要讲究个流氓假仗义!情意可以有,垫钱那是万万不能的!这个你懂?所以大家都一脸的真诚,纷纷摆手道:哎,那我们可帮不了你啊!真的是没有! 孙晓波也知道,他们这还真的不是在演戏!掏出来的钱,那就如泼出去的水,即便是能要得回来,那也就是拿来再吃上一顿!否则你要来干嘛呢?兜里一有了闲钱,那就会招人来惦记着,主要是怕你拿它去犯罪! 张海燕一见这架势,他又像是走不了了?于是就赶人道:你走!走!不用瞎操心! 旺财自然是不想就这么被她给轰走了,更舍不得让她来破费,所以就只能可怜巴巴的将目光投向了曹宇…… 曹宇立刻道:哎,你可别指望我啊!现在我兜里是一分没有,比脸还干净!不信你瞧啊! 说着就伸手将裤衩上的两个兜给翻了过来,果然是啥都没有,引来一片的啧啧之叹:老大就是老大!现在连钱都不带就敢出门了,这都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了吗?果然是厉害啊! 曹宇自然是能明白众兄弟的意思,可他根本就不想去解释!直接就冲他得意洋洋接着道:瞧见了没有?不是我不想帮,真的是钱没有!再说她打我这一拳也不能就这么算完了?你瞧瞧我这伤,时不时就疼一下,刺挠着我这暴脾气,还指不定啥时候就复发了呢!明白吗? 说着就直接拉下了领口,露出那已经微微红肿的肩膀,指给他和众人道:哎,你瞧瞧,你们大家也都来瞧瞧,我妹这下手狠不狠?现在看着是红肿,明早起来就是块青!哎,你们都来给我瞧清楚了!以后谁要敢再来欺负我妹妹,我就照今天这样子,让他浑身都成污漆抹青,明白吗? 众人听完又都是哄堂大笑,眼看着乌云散尽,霞光漫天,就照见谁裸泳了!众人在佩服少爷气量大的同时,就感觉财主的格局小了…… 但这还不是让旺财最为尴尬的地方,让他感到特别扭的是怎么老有你?明明是我俩之间的事情,你老来参合一腿?刚才明明是你在欺负人家海燕,我赶来保护她!戏演到这儿已经是很完美了,可你跑来又添了一脚,说要保护她!转眼就把他的戏路给抢了,她将来还需要你来保护吗? 她将来为啥还需要你来保护?有我难道还不够吗?这让他有点儿拧巴,更觉得费解,世上就是有像曹宇的这路人,坏事做绝,好话说尽,最后连你都闹不清他这究竟是好是坏,还是渣?! 曹宇自然是真情流露,张海燕的性子,连同那血液的召唤,让他随时都想要去保护!就算旺财若敢来伤害她,他也会毫不客气地翻脸,这就是他要说这些的本意!所以也不理会旺财心里面的纠结,还当是他在犹豫该走还留,于是阴恻恻地呵斥道:哎,还不快坐下!跟那傻愣着干嘛? 旺财的魂儿此刻还全都附在张海燕的身上呢,根本就没回来!所以他也就僵在了原地,对他的招呼根本就没啥反应,全当是听不见!…… 张海燕一见,心里就更急了!生怕大家在笑话他的时候,把她也勺带了进去!于是就假装着气恼,轻轻地踢了他一脚道:喂,你还愣在那儿干嘛?怪碍事的,还不赶紧的走啊?! 旺财被一脚惊醒了过来,立刻就有了反应,赶忙“噢”了一声,转身便要走,又被他一把拉住,喝道:干嘛?我说让你走了吗?还不快滚到那犄角旮旯里给我坐下! 旺财低头斜了他一眼,又用眼角斜了斜海燕,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我不敢! 曹宇笑道:呵呵,我妹是什么人啊?她只是想让你赶紧走!别跟这儿碍事,妨碍她上菜!也没说要让你上哪儿!对?因为你跟她压根儿就扯不上关系!她又怎么可能说出非让你上哪儿的话呢?我妹她就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啊!你说对不对?! 你瞧他这高帽发的,还不忘转脸去扶正道:海燕,我说的对不对啊?咱是不是就这意思? 现在她还能说啥?就只想让这事儿尽快的过去,尽快平息,于是只得紧咬着嘴唇冷哼道:问我干嘛?你们爱干嘛干嘛!是不是又想挨揍了啊?! 曹宇立刻接话道:得嘞!他就等着你吩咐呢! 此时张海燕也不好再暴捶他了,只得任由他瞎胡闹!暗自气得是牙痒痒,真想到闫婷婷那里去告一状!可又怕她会多想,想了又想,还是拿他没办法,只好将这口恶气暂时压下,不让它立刻就发作!看曹宇跟那儿指着旺财嚣张道:还不快滚到那里去坐下!待会记得过来给我敬杯酒! 旺财此刻恨不能把笑全都堆砌在脸上了,可堆完了你再看,硬是像受气包的样子,满脸写的全都是委屈,好怕怕!心里却是在窃喜,想他其实也不算是太坏,除了有点儿渣!…… 又去偷瞄眼海燕,见她紧咬着红唇,俏脸红扑扑的低垂着长睫毛,既不看他又不吭声,立刻就兴奋地摇起那想象中的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回刚才的角落里坐下,静静地注视着她! 张海燕自然也能察觉到那热辣的目光,有一种波,叫做是雷达波,它很是神奇,都不需要你用眼去瞧,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一个是总想要到处去寻么你,一照见你,自己的心就会先“怦怦”狂跳了,然后跟着就兴奋的“哔哔”直叫…… 而你也用不着去回头,就能知道咱屁股后头有人了,那感觉烧心燎肺的,让人恨不得立马就变身成蜈蚣,再多生出一百对儿脚来,赶紧跑,生怕晚了就逃不掉…… 张海燕现在就是这种火烧屁股的感觉,她本还想是要跟曹宇再去理论两句的,可一看这不争气的猪队友,竟然还敢来忤逆她的旨意,跑到犄角旮旯里藏起来,就以为别人都瞧不见了吗?简直是厚颜无耻的可以了!就想要赖在那里不走了,是吗?还敢来偷瞄着她!…… 你当我是傻子吗?想想就让人生气,越气就越容易脸红!一直到都听见从自己胸口里传出来的阵阵“咚咚,咚咚”声,她这才意识到要大事不好了!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慌忙理了下鬓发,转身就要走,就听见曹宇道:干嘛?已经有人埋单了,咱不妨坐下来喝杯酒! 张海燕才不会像旺财那样任由他来摆布呢!扭头就跑了,只丢下句“我才懒得搭理你呢”的话儿,就窜回了台。曹宇望着她那袅娜的身姿,不禁又吞了口口水,远远递话道:那行!回头我再去欺负欺负旺财,估计那就应该是没人会来替他解围了?! 这话在嘈杂的喧闹声中飘散开去,自然是也得不到半点的回应,甚至连一句“随便你,趁早把他给弄死”之类的气话都没有。曹宇是心有不甘,于是又喊道:哎,我们这就要说那广播站了,你还不快过来,一起来给我参谋参谋,看看这事儿后面接下来该咋办啊?我真的是不知道! 这话自然也没能得到她半点的回应,直接就被无视了!当然,这也就是个说辞,他也没打算从她那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他相信这帮兄弟比她要更了解张静她们!当然他现在也不打算再从兄弟们那里要了解到什么了,不是怕他们会有所保留,而是根本就不需要了…… 他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去干嘛了,目的简单而明了,就是要到那儿去单向的诉说,向她喊话,而她只需要来倾听,不需要回应的。他俩之间只要能单向去沟通就好了,希望借此能敲开她的心扉,就这么个小目标,对他来讲已经不算是事儿了,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忙!…… 那他还有必要去了解其他人的脾性吗?独角戏,他可以随意去发挥,任由他们怎么想!一念至此,他便收回了狂舞的思绪,用眼睛盯着孙晓波狠狠道:你瞧见了没?我把自己都给全搭进去了,这事儿我跟你没完啊! 孙晓东赶忙端起眼前的啤酒,点头哈腰地恭维道:呵呵,少爷就是少爷?我先干为敬了! 说着仰头便将酒给喝了个干净,曹宇一见就得意地笑道:靠!我杯子还没端呢,你就把它给干完了?这是被吓的口渴了要水喝,还是来敬我的啊? 孙晓东自然是没啥好说的,只得全在酒里道:少爷,那要是不行的话,我就再敬你一杯! 说着又端起来就喝,曹宇赶忙站起身来,一把将他拉住道:哎,行了,行了!就知道傻实诚!难怪我妹能看上你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学仍需努力!回头我再来收拾你! 众人自然是羡慕他对旺财的这份兄弟情意,杨小伟不禁道:老大不愧是老大,你啥时候也能像帮他那样的也来帮帮我们啊?! 第456章 爱就像是必需品 老五不等他接话,就跟那儿搭茬道:那估计还早着呢!你就等着! 杨小伟还以为这是要排着队,一个个的挨着来呢!不禁就喃喃道:这要等到啥时候去啊?能给个准信儿吗? 老五不怀好意地挖苦道:你没听见老大说吗?等你啥时候也能变得像财主那样傻实诚了,那估计就快了!肯定会有姑娘主动上门来喜欢你的,明白吗? 杨小伟一听就郁闷了,立刻辩解道:瞧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嫌我鸡贼嘛!有钱不请客,那才叫鸡贼呢! 说着还不忘去瞟了曹宇一眼,曹宇立马就回瞪道:瞧我干啥?我的兜儿不都给你翻过了? 老五一听就冲杨小伟笑道:哈哈哈,那你这又算是啥呀? 杨小伟理直气壮道:我这就叫是穷!不叫是鸡贼!等我有了钱,准保顿顿都带你们来这儿吃!而且还随便点,全都是我请!…… 尤其是最后一句,说的那叫一个豪迈,胸脯拍的也是“哐哐”响…… 曹宇一听就不乐意了,讥讽道:怎么?你现在是没吃饱吗?还是嫌我点少了? 杨小伟一听就赶忙陪笑道:不是,老大!你只要别老来拿我说事儿,那我就满意了! 康忠诚也跟着起哄道:那行啊!你只要跟老大似的,也把兜儿翻过来给我们亮亮,那我们就不说你什么了!…… 他这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那会儿的学生,每月一收到家里寄来的现钱,就赶紧去食堂把这月的饭菜钱给兑换成饭票,剩下十块八块的就是这月的零花了,这样做的好处是再饥荒也能有饭吃!现在正逢月初,谁兜里还没一块两块的呀?除非像曹宇一样谈了女盆油…… 尤其是这个杨小伟,平时最是抠唆,一定能省下两块钱的!而且明一早他还要去会那女盆油,没个冰棍钱敢出门吗?要问为啥就知道他会把钱放身上,男生宿舍,你懂的!他们从不带钥匙,全都用脚开门,学生之间偷窃的还不多见,但偶尔也会溜进个贼来,所以现钱肯定是带身上! 杨小伟一听差点没拍出一口老血,因为他身上刚好就带着巨款!豪气立马就僵在了脸上,脸色也变得煞白,整个人就跟个漏了气的皮球似的,立刻就萎了下来,自嘲道:呵呵,咱现在不就是因为没钱嘛!再说你们不也跟我一样,都是在吃财主吗?凭啥就来指责我啊? 大家都知道康师傅戳到了他的痛处,也知道他兜里应该还有俩钱儿,但唯一不知道的是他居然会那么的有钱!所以也就当那是个玩笑,并没人较真的要去翻兜!就见老夫子慢悠悠的夹了口菜吃道:因为就你有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杨小伟心里有事儿,赶忙不解道:你啥意思?我啥想法不切实际了? 老夫子淡淡道:我们是都很穷,但唯有你还好意思让老大来帮忙找女盆油,明白吗? 杨小伟一听就乐了,他现在就怕有人无意间说出点儿与他计划相冲的不吉利话!一听跟那无关,立刻就放松下来,瞥着曹宇嚷嚷道:呵呵,穷咋的了?正是因为穷,那才要赶紧去找个富裕的来脱贫呢!这叫一帮一,一对儿红!你们说对不对? 老五一脸不屑道:你能跟他比吗?老大那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就想来跟他比? 曹宇听得是好爽,立刻大笑道:哈哈哈,老五果然就是老夫子!句句在理,说的好! 杨小伟见马屁被他给抢了,立刻就不服道:可老大在泡妞的时候也没亮出过什么罩子啊!还不都是以穷光蛋的身份来粉墨登场,然后就施展隔空取物的大神通,给你表演个徒手解红绫,空手套白狼的戏出来!你们说对不对呀? 众人一听皆又是大笑,曹宇差点没从凳子上掉地下,立刻笑骂道:呵呵,去你的?我解了你的红绫啊?知道的那么清楚?! 杨小伟见状立刻就扑上来谄媚道:不是啊,老大!我意思是说您手段高明,教教我们呗! 曹宇笑道:别胡说八道了,我哪儿有什么手段啊?快给我滚一边去! 杨小伟立马就失望道:老大,不是我说你啊!有些事情那就要想开点儿! 曹宇听完一愣道:啥事儿啊?我就要想开点儿? 杨小伟耐心地给他解释道:你瞧,自打有了嫂子以后,你这一身的好本事怕是将来多半也要荒废了?以后再也派不上用场了,就此销声匿迹,你难道不觉得可惜吗?反正留在你手上也没用了,与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失传,那还不如把它传给我呢!我保证能将它给发扬光大的! 众人一听立刻又哄堂大笑了,老五笑道:呵呵,你这算啥啊?是想要拜师吗?那就来给他磕一个!估计要你来摆席,那是万万不能的? 杨小伟听完一点都没含糊,立刻爬起身来,端着杯子就冲了过来,那架势,还真有可能跪下,吓的曹宇赶紧起身,抢前一步,慌忙一把将他拉住,口中笑着连连道:哎,别别别,开玩笑呢!你咋还就当真了呢?这是要来跟那旺财比实在吗? 杨小伟一脸的诚挚,认真道:对啊!老大,看我这兄弟是不是比他还实在啊? 曹宇也是兴起,感动道:嗯,啥也别说了,全都是我的好兄弟!来,咱们把这杯干了? 说着便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杨小伟则是端着杯子继续道:呵呵,老大就是老大!不愧是咱老大!小弟我这也不是不敬您,只是想在喝之前,再跟您表示表示,兄弟我啥时候都是你小弟,今后不论你有啥需要,我保证永远都随叫随到,而且必须是第一个到,我保证!大家听见没?! 曹宇哪儿见过这种江湖阵仗!立刻就被感动的不行!但又觉得很不自在,就想要赶紧的坐下,于是就像是在敷衍道:行了,兄弟!心意我领了,我也一样!你赶紧喝!别养鱼! 杨小伟继续搭着他的肩膀,卖醉道: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讲完了!兄弟,这就我一定喝!我就最后一句,咱俩是不是好兄弟啊? 曹宇扶着他的身子赶忙点头道:当然,必须是啊!大家全都是,这还能有什么疑问吗? 杨小伟继续搂着他的脖子啰嗦道:兄弟,你再听我一句!好兄弟那就是不分彼此的,你说对不对? 曹宇很是尴尬,赶紧想扶他坐下,嘴里还要应付道:对对对,你说啥是啥!哥都听你的! 剩下仨人都在看戏,康忠诚低声跟老五私语道:这小子喝了多少啊?醉成那样了? 老五歪头向着他靠了靠道:也就一两瓶?我看像是装的,估计是有事儿? 此刻又听杨小伟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那也是我的,没必要分那么清楚,你说对不对? 老五歪头跟康忠诚胡批道:你瞧见没?一般说这话的人都是自己啥都没有,就光惦记着你呢!明白没? 康忠诚一听赶忙把嘴捂住,生怕笑的时候风太大,把他俩给吹醒了!…… 可这还是被杨小伟给听见了,立刻从他那抱着的手臂中挣扎着扭身,将手一挥道:去!别瞎说!这我还能不明白吗?比方说嫂子,那就是嫂子!一日为嫂,那就得终身为母了!明白吗? 他俩一听直接就笑喷了,康忠诚低头擦着口水嘟囔道:你还真豁得出去啊!啥都能舍了? 曹宇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喷了他一脸的珍珠霜!赶忙擦嘴道:哎,别别别!你舍得死,我还舍不得埋呢!明白吗? 杨小伟一听突然就“哇!”的一声,放开来大哭了……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曹宇赶忙扶着他坐下,关心道:哎,你这是要干嘛呀?别就光顾着哭啊!说来听听嘛! 众人也纷纷表示:就是,就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咱都是好兄弟啊! 杨小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道:我知道你们全都瞧不起我!嫌我是农村来的,嫌我没见过世面!嫌我吃饭从来都不肯掏钱,对不对?!你知道我心里这是有多苦吗?我不掏钱那是因为穷,不是我这人生来就小气!明白吗?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纷纷表态道:哎,没有没有!那绝对是没有的事情!明白明白,大家这不都是好兄弟嘛,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咱今儿就把话给说明了,今后谁要是再敢来嫌弃你的话,那谁就是咱们大家的孙子!你就别再哭了,看这样行不行? 杨小伟一听立刻就抬手将眼泪一抹,哈哈的笑了出来,就在众人疑惑间,听他又咧嘴道:那行!我就知道咱们都是好兄弟!兄弟我那就在这儿先谢了啊?! 说着还仰头闭眼的拱拱手,那似醉非醉的样子,一看就让人犯晕,想要去上一当…… 康忠诚立刻就一脸疑惑的警惕道:你要谢我们什么呀?我咋感觉这就要危险了呢? 杨小伟那闭着的小眼睛唰的一下就睁开了,似笑非笑道:呵呵,我就想要你们以后能让着我点儿,因为我很容易自卑的,明白吗?这应该一点儿都不过分?也没有什么危险,对不对? 老五道:这倒也是,让着你点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总感觉你小子没那么简单,该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杨小伟立刻就狡黠道:对喽,我还真的是有一事相求!既然大家都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我也就不瞒着了,让我要从现在开始,从你们自己先做起!张静她俩你们就先让给我,谁抢谁孙子!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对不对? 众人一听,果然是他,绝对没瞧错,不愧是咱兄弟!于是全都用“切”的一声来鄙视他,然后又嫌弃地扭过头去来表示恶心!只有老五不嫌脏,边吃边道:呵呵,你怎能跟他似的那么不要脸啊?还兄弟呢,我呸!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 众人皆都用大笑来表示同意,只有曹宇悻悻然问道:哎,你先等等,跟谁似的不要脸啊? 老五连忙嫌弃道:没说你!你那是叫表演! 曹宇疑惑地重复道:表演?我咋听着还像是在说不要脸啊?! 老五解释道:那是因为你自己心里面亏!所以才会总感觉听啥像啥,明白吗?我说的是表演,他能跟你比吗?你就算是穷,那也是自带光环的那种穷法,明白吗?他那才叫是真的穷!穷的啥也不是,那谁能瞧的上他啊?!对不对? 曹宇一听,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只是心里面还有着别的事儿,于是就低头想起了心事,默默地吃起了饭来,也不再出来言语了…… 就剩下杨小伟还跟那儿没完没了的不服道:哎,穷怎么了?穷难道就不能拥有爱情了吗? 老五幽幽道:哎,这还真不是!因为爱从来都不需用钱来作证的,它一旦沾上了钱,那就变成是耍流氓了!明白吗? 杨小伟立刻就向曹宇求证道:老大,你听听,他这说的是人话吗?谁谈恋爱不花钱啊?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好小子,竟敢来捋老虎的胡须!于是眯起眼睛嘲讽道:干嘛问我啊? 杨小伟讪笑道:嘿嘿,咱这儿不就你尝过那爱是啥滋味吗?所以只有你才最有发言权呢! 曹宇一听立刻怼他道:呵呵,要叫我说那是当然啦!你就记住一句话,爱这东西很奇怪,但说怪也不怪!爱就是爱,打也是爱,骂也是爱,不需要你去刻意的证明什么!只有当她不确定你是否爱她,或是她还不确定是否爱你的时候,才需要去你拿什么东西来证明它的存在!明白吗? 老五一听就兴奋道:哎,这话听起来高级啊!爱就像是必需品,其它的那全都是调味品!当调味儿成了必需要,那要不就是爱已经变质了,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要不就是你改了口,原汁原味的爱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重口味儿,需要再来点儿佐料,不然就下不去嘴了!明白吗? 杨小伟一听立刻就兴奋道:哎,这话说的好啊!既然爱它就是个必需品,那她干嘛还老是在嫌弃我穷呢?还非要我去证明给她看! 老五望着他意味深长道:呵呵,结果怎么样啊?你证明了半天还不就是穷?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就像是做题一样,明知道答案是对的,还非要去怀疑它!再想用各种办法去求证你的怀疑,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证明来证明去,最后只能证明是自己错了!明白吗? 杨小伟不解,尬笑道:呵呵,什么意思啊? 老五淡淡道:我的意思是你没发现自己的脑子有问题吗?!所以从根儿上思路就跑偏了!不知道她那是因为根本就不想跟你来谈恋爱吗?! 第457章 有钱就了不起啊 众人一听又都是哄堂大笑,杨小伟则是有点儿犯迷糊,赶紧追问道:呵呵,这话听着可真新鲜呐!就像是你能跳过谈恋爱,直接跟她去要小孩儿似的!那可能吗? 老五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哎,这本来就是两回事啊!谈恋爱,那就是因为你可爱!跟钱要是扯上半毛的关系,那就变成是耍流氓了!结婚那就是为了要个双方能共有的孩子,离开钱去谈婚论嫁,那就是耍流氓!所以在结婚和恋爱这两阶段,钱分别扮演着相反的角色!先说你可爱吗? 你瞧,爱就是这么的神奇!它能用自身的魅力完美的诠释出金钱从来都不是万能的,但当爱已不再的时候,它又能悄悄地溜进来帮你填补上那份失爱的空档,让你还可以到处去炫耀,咱虽然是没人爱,但仍然还有钱在啊!对不对?这样才能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做人太失败了…… 所有那些缺德更缺爱的玩意儿,一般都只会去炫耀自己很有钱!想要用钱来换取你的爱,或是用拼命的花钱来证明自己还有爱!可杨小伟的问题是缺爱吗?他那是因为没钱,所以没人爱!这不就尴尬了?于是他只能是硬着头皮赶紧道:哎,这又谁能说的清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老五继续淡淡道:是啊!那的确是说不清楚!不过有种情况还是能让你认清一些东西的! 众人光顾着好奇了,根本就没注意到杨小伟的尴尬,康忠诚跟着道: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老五连眼皮都没抬,自顾低头吃道:那就是你看上了人家,人家却没瞧上你!你瞧人长的漂亮,就想去追她,还非要跟人生猴子。只可惜人家没能跟你对上眼儿,在这种情况下你又不肯跟人家说拉倒,还非要跟人去生猴子,那该咋办啊?这要还瞧不明白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众人一听又皆是哈哈大笑,康忠诚笑的直拍大腿道:哈哈,还是老夫子有学问啊!啥都能给你分析得明白的…… 杨小伟一听恨不得立马改名,改叫杨立伟!或是直接就把中间那个字给去了,才能体现出他此刻的心情,正是无声胜有声!只得悻悻的低头吸溜起眼前的鸭血馄饨汤,嘴里还唠叨着发狠道:不就是钱嘛!你们就给我等着瞧,老子总有那么一天会用钱来把她们全都给砸死的!…… 那自然是又引来了一片的哄笑:哈哈,好,我等着!看你啥时候能有钱!哎,记得在砸她们的时候要留着点儿,回头也来砸砸我!我就喜欢那种被钱砸死的感觉了!哎,对了,千万记住一定要狠狠的砸!最好是能一下把我给砸死!这样才能让人感到好怕怕的!又好期待!哈哈哈…… 一个梦想,一个承托了几乎是所有屌丝们的一致梦想,刚刚新鲜出炉,热气蒸腾地就被他给和盘托出,摆放到众屌丝们的面前,然后就被大家给无情地嘲笑了,这一点也不奇怪。只有他攥着拳,撑着脚,在心里头暗暗地发誓,将眼前那一整碗的馄饨连同热气,一口给吸溜了个干净! 然后就抹抹嘴巴,催促道:哎,你们都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赶紧回?明早我还有事呢! 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老五替大家发问道:哎,你这是怎么了?平常拖你走,你都还不肯放筷子呢!今儿这是咋的了?老惦记着明早上,很反常啊!难道真是有对象了吗? 康忠诚不屑道:切,即便是有,那顶多也就吃顿饭,打个牙祭啥的,改善改善伙食!估计连手都不会让他碰一下的!哎,别说兄弟没提醒你啊!一定要像老五说的,先搞清楚她想干嘛!否则意图不明,那就白花钱了! 老五立刻拦道:哎,我可没这么说啊!吃饭总还是需要的,哪儿能一上来就拉手啊! 康忠诚嫌弃道:你瞧他那样儿!前高后低的,一看就是个剃头的挑子,谁能瞧的上啊?想蹭饭的都不敢跟他出来,明白吗? 众人又都是哈哈大笑,都知道他说的是反话!有一种男生是最惨的,有的小姑娘家里穷,和男生出去就是为了要图口吃的,但又害怕你借机会来耍流氓!而他却是那少有的安全,胆儿小又贪色,明白吗? 老五立马就跳出来阻拦道:哎,那你还真别说!王八看绿豆,没准还真就有能对上眼呢! 康忠诚更加不屑道:哎,那就更不可能了!没见他还惦记着张静吗?这要是真有能看对上眼的人,那他还敢像现在这样似的到处去浪啊?准保比老大还乖!哎,对了!老大,现在咱都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我这就给你说说她俩的情况?回头要是真能叫上她过来坐坐,也算上我一个! 曹宇一听就连忙摆手道:哎,那还是算了!我可真没你想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杨小伟立刻急道:哎,老大,你这就不厚道了!是想背着我们去吃独食吗? 康忠诚也立刻帮腔道:就是啊!老大,您都有嫂子了,她俩就让给我们! 曹宇笑着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落了一身的不是,这叫我还怎么来帮你啊?再说了,这也不是让不让的事情啊!她俩是啥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要是长的稍微漂亮一点点,那脾气就不是一般的刁蛮,性子也古怪,这你应该也知道?没吃过还没见过吗? 说着还不忘笑眯眯地看了看旺财,又似乎是不经意地斜了台一眼,搞的众人都很迷茫。 杨小伟不解道:老大,你这是啥意思啊?难道我嫂子比旺财还要难对付吗?这话不对啊! 曹宇一听也是糊涂了,因为他只想顺便来宽慰一下旺财,于是好奇道:有啥不对的呀?我这话有错吗? 杨小伟理直气壮道:当然啦!你不就想要借你的成功来激励一下大家吗?越好吃的果子就越难摘,不要轻言放弃!对不对? 曹宇点头道:对呀!这难道还有错吗? 杨小伟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道理是没错,可眼神却暴露出了问题!你不该拿眼去瞟财主,在我看来,嫂子才是这世上最美、最甜、最好吃的那颗好果子!谁都比不上她!所以既然你已经得到了,那就要好好珍惜!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总以为那摘不着的下一个才是最好的!明白吗? 你瞧他这话说的,那是几个意思啊?就像是小刀子割肉,谁痛谁知道! 众人都以为他那是喝多了,借醉说胡话!可曹宇听完却有点儿脸红,总感觉他说的不是旺财,而是指张海燕!海燕是他永远的痛,又难以割舍,所以要小心去呵护,不能让任何人去触碰!他是想告诉旺财不要轻易放弃,学学我!可他又何曾征服过海燕?她和婷婷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这问题很难回答,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他本想来教育别人,结果没想反倒被他们给修理了一顿!这让他思绪烦杂,更无心去旁顾了!反正他也已经想明白了,不就是单向去沟通嘛!这个很简单,就像是唱歌一样,只要你尽心去倾诉,就能直接把听众给打动了…… 不需要旁人来配合,更不需要去了解听众的好恶!想听就听,不想听拉倒,反正我也不是唱给你听的!这么想过以后,你说他还会去在意张静她俩的喜好吗?他现在只想如何把这帮哥们给应付过去,于是道:哎,你可能是误会了!我那是怕你们会担心我来跟你抢吗? 康忠诚疑惑道:那你还怕啥呀?嫂子不都知道吗?她要是误会了,我们一起去跟她解释! 曹宇不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能怕她吗?再说她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啊!我是怕我约不出来,明白吗? 康忠诚一脸不信道:老大,这你就是在说笑了!我相信,只要是你想,那就没有约不出来的姑娘,你们说,对不对呀? 对!众人异口同声道:除非你不想出力帮忙约! 曹宇一听就笑着瞪眼道:凭啥呀?你们也不想想,人凭啥跟我出来啊?你们不都说是很了解她们吗?你觉得她俩傻吗? 曹宇见众人都纷纷摇头,于是继续道:都明知我有女盆油了,人凭啥还要跟我出来啊?难道是因为我看上去比你们还要安全些?我像是那种安分的人吗?连你都能一眼瞧出我就不像是好人,你说她还能瞧不出来吗?人凭啥跟你来啊?跟着一个坏蛋去见一群流氓,你觉得那可能吗? 众人听完是哈哈大笑,只有杨小伟抖机灵道:哎,那没关系啊!咱可以告诉她们,这都是为了要帮助同学,邀她们一起来共商大计,那不就行了嘛! 众人一听全都点头,纷纷应和道:哎,对对对,这是个好主意啊!我看行! 曹宇一听就急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直接怒喝道:你可拉倒!你都不可以拿这来当借口,听到没?! 杨小伟不服道:为啥呀?噢,就许你去那里做好事,不许我们来帮你搭把手吗? 曹宇突然就释放出煞气,语调很厉道:我再说一遍,我去就只想要帮她,绝没有其它的意思!听明白了吗?要是让王丽娜知道你们借她的名义去泡妞,她会怎么想?出了事情谁负责啊?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都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在他威势逼迫下,纷纷低头避让,不敢对视,可心服那也未必!就听杨小伟嗫嚅道:你打算咱帮啊?难道对她也只字不提吗? 曹宇斩钉截铁道:当然!我向你们保证,这次也就去试试,顺便再了解些情况,再没想出具体办法前,绝对不会跟她们去提及此事的!广播里也不会去说这个事!跟王丽娜就没关系,听明白了吗? 杨小伟一听立刻就兴奋道:听明白了!等你想好了以后,别忘了叫我们啊!到那时候咱们大家再一起来,行不?! 曹宇一听,得,根本就没在一根弦上,全当是白说了!…… 不过他也并不是太在意他们会到处去乱说,因为那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想防也防不住!说说而已,无所谓的!只要别去瞎掺和就行!于是就坦然了,像模像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行!那当然行啦!太行了!到时候我相信,那是少不了要你出力的!人多力量大,这我懂! 杨小伟一听也立刻兴奋道:那就好!我相信老大的人品!这就把她俩的情况全都告诉你! 曹宇一听就赶忙摆手把他给打住道:哎,你还是自己留肚里!我现在对那就没兴趣,你们自己留着,也省得再来怀疑我是另有企图了! 众人一听都很意外,老五不解道:为啥呀?到时终归是用得上的!你刚才不还想打听吗? 曹宇心道:可我现在没兴趣了!真人他都已经见过了,这漂亮的女生还不是都那样?!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会比他还了解女生?怕都就只会意淫?连拉手都会被激动死,还能指望啥呢?三是根本就不需要再了解了,他是去唱歌的,她们听着就好了,不需要来帮什么忙!…… 你瞧他这思路清晰?现在已经把这些全都给想明白了,所以做起决定来那也是异常的果断!当即就摇头摆手道:不不不,我现在已经改主意了!本来就是到那儿去打听情况的,早知道、晚知道,对我来说其实也并没什么分别,反正早晚都是会知道的,你说对不对? 众人又都沉默了,心里暗自揣测着他那话外的意思,这是不想当他们是兄弟了吗? 曹宇见状连忙道:哎,你们别瞎想啊!我现在不想打听那些个情况,是想留点神秘感!也许那样会有意外的惊喜,明白吗? 杨小伟一听立刻高兴道:嗨,我当是啥呢!还以为是你不想落下口实,这下就放心了?! 众人一听这都说的是啥呀?让人好不尴尬!果然是大家的心声!…… 曹宇一瞧这帮兄弟!连忙没话找话道:哎,你们都吃好了没有啊?吃好了那就去埋单! 说着便冲旺财努努嘴,又把头一歪,斜了台一眼,示意他赶紧的! 旺财得令,立刻心领神会,“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曹宇拿牙签儿点着众人道:哎,你们都瞧瞧,干啥都需要主动,别等着人来叫,明白吗? 众人听完还没等咂么出味儿来,就见旺财垂头丧气的又回来了,前后不到半分钟…… 曹宇一见就愣住了,一脸惊讶道:怎么了?瞧你这灰头土脸的,她还真就没让你埋单吗? 第458章 上去神仙吓成仁 孙晓波闻言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五官也全都挤到了一起来脸中央开会,正待要张口发言,曹宇就不耐烦地打断道:哎,行了行了!瞧你那哭丧相!是不是态度还很不好啊?你别多想了,我妹她就是那人性,从没谈过朋友,人又特害羞,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对你,这你能明白? 孙晓波跟捡到宝似的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这我都明白,可是她…… 曹宇一听就打断道:哎哎哎,这没什么可是的!明白吗?你不就感觉受了点委屈嘛!可那又能怎样啊?说明不了啥问题的,明白吗?! 说着便回手拉开了凳子,站起身来,扫了眼众人,然后继续道:哎,你再瞅瞅这帮子兄弟们,个个都想代你去领受那份的委屈,可我妹她就是不答应,根本就不给这帮人机会,全都留着便宜你小子呢!你有啥可抱怨的?明白吗? 众人一听,你这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吗?可再一瞅他俩这模样,一个是权势滔天,一个是宵夜的财神,俩人哪个他们也得罪不起,于是直接就无语了!心道:这人就怕是不满足,哪儿像是我们啊!缺钱少爱的一凡人,只能是混到气氛组里去领盒饭,给人家当笑柄…… 话说有钱就真的是很了不起了吗?哎,这你还别说,有钱还真就很了不起!大家宁肯去相信朱门真会酒肉臭,也不愿去留意路边是否还会有那冻死的骨头,这就是现实啊!做为神仙,打嗝放屁都会引来一大帮人围观,有人还非要扑上来闻闻,究竟是香是臭,顺便再沾上点儿仙气…… 这就叫大神的福利!喘气蹙眉间,都能惹出一身的腥臊气来!随便甩甩尾巴,就能翻出朵大浪花来给你长长见识!尤其是打架,看大神论道,二位吵的是脸红脖子粗,还外带着气喘吁吁、挥汗如雨。让人看的是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还以为他那是自带着仙气,怎么败都败不完呢! 结果却总是那么的不吃我猪饲料,突然一下子就“咔嚓”了,真是来的快也去的急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像神一般的速度吗?所以说,你要想去做神仙,那就千万别动了凡心,更不能动真气!最好是能一动不动、不吭不哈,连打嗝放屁都得给我憋回去,就这么像菩萨一样的干坐着! 对,那就是神仙为啥都跟泥菩萨是一样的原因,因为一动不动的那才叫真的是神了呢!稍一眨么眼就算是动了凡心,稍微一抬屁股那就是又想要去下凡了!你说那神仙真就是想要下凡来吗?神仙跟咱又能有多大的区别?这些我还真的就不知道! 做为一凡人,生命本就充满了不确定!为此能带来喜怒哀乐,让人领教了什么是苦,啥又叫甜!苦能有多苦,甜又会有多甜?所以也就想像不出当神仙还能有啥比这更好的?更不明白直到今日为啥还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去成仙?唯一的解释就是谁都没当过神仙,不知道那究竟好不好! 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儿熟悉?对,升仙就跟死是一样的,总感觉特神秘,让人心怀着敬畏!可为啥大家都乐意去成神,而不乐意去死呢?与死相比,大家更怕的是被遗忘!因孤独而寂寞,比死还可怕!神仙可以流芳百世、世代相传,还会被人给塑像供着;你要死了,那就一了百了…… 现在要能再让你去庙堂上转转,望着那一尊尊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像,你又会有啥感想?别的我是不敢想,但有一点让我突然想明白了,为啥都说神仙可以战胜死亡啊?因为神仙全都能耐得住寂寞!它能把死亡给熬死!直到把死神一一给送走了,它都能一动不动的跟那儿熬着…… 瞧见没?神仙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当!整天都要夹着点儿小心,总是在担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从云端跌落了下来,还要跟你来比耐性!熬死你,他才能做神仙!要想人向往,就得先给自己立个像!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去保持住那份神秘感…… 接着你就会发现,其实这活儿挺难的!人这辈子也许永远都做不了神仙,不光是因为你根本就想象不出做神仙能有啥乐趣!更主要的还是你没神仙能忍耐,也没有神仙那种长性!熬不过冬天,你就会动了春心,那还怎能坐的住神仙?…… 这么一看,好处咱是不知道,难处倒是很明显,要耐得住寂寞,熬得过死神!做成那都不是一般人!千百年来就这么干坐着,风吹雨打不挪窝,这大概就是做神仙最难的地方?最为痛苦的是寂寞难耐,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难怪神仙也会动凡心,想要下凡来感受一下人间苦! 动不动就想要下凡,注定做不了神仙!就算是做了,迟早也会跌落到凡间!总想从被窝里伸出个小脚丫,谁还能瞧不出你这是想要露一手啊?可你又知道被窝和屋外的差别是有多大吗?要想在被窝里舒服着,就别老踢被子瞎折腾!随便摆个破事(pose)就想要挑战一下复活赛?…… 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了吗?就那么相信自己真的不会屎?结果咋样啊?还不是证明你那就是想多了!就是在找屎!记住,根据空气动力学原理,神仙下凡全都一破事(pose)!那就是头朝下!你想趁机去冲热搜?结果是上去神仙吓成仁!你想要当把凡人,结果却知道了成神是有多难! 被人给扒了个净光净,撕的是稀巴烂,才知道这世上还真有种电影以外的死法,叫做有去(趣)无回(悔)!这是神所未见识过的新世界,在戏里,神仙都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拥有着超能力,就算是真的死了,那也能够再复活!所以他会向死而生,无所畏惧…… 可新世界却不是这样的呀!这要你下到了凡间以后才会意识到,后悔都来不及!更让神仙们长见识的是凡间竟然还会有另一种活法,叫做生不如死!更可悲的是这两样都还没搞懂呢,就一脚踏空,从天庭跌落到了人间。这感觉比死还难受,却又再也回不去天庭了,你说他该怎么活? 曹宇自然是不想让他这个好兄弟就这么头朝下的下凡来啊!在他看来,自己摔个稀巴烂,那都不叫事儿!可问题是这已经牵涉到了泡妞,泡妞那就无小事,更需要脸皮厚!哪能总是一脸的死相,就这么说死就死了啊?一定要说那没事儿,我跟她好着呢!明白吗? 赶紧把她给贴上你自己的标签,这里面的好处多多,什么叫说着说着就成真的了,您不妨自己去慢慢想!反之就坏了,到处去宣扬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这听上去根本就没有半分的好处,徒增笑柄!而且事实也不是这样子的,至少她对他的印象还不坏,这你也自己去想! 所以说,不是所有的pose都全是能露脸的!脸着路也难免,自己这是用啥破事儿下的凡,自己还能不清楚吗?为啥要跑出来抖落?自己丢人显眼,还会累及到人家!毕竟这是他挑起来的,他总不能再跑出来承认那是因为自己无能?再说他挺喜欢这妹夫的,相信她妹也一定会喜欢! 于是就抬手用指头戳着他的胸口,像是在拷问道:哎,你摸摸自己的心口啊!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啊?我妹她对你哪儿不好了?还不赶紧的给我闭上嘴巴!跟这儿瞎抱怨啥呢?! 众人一听,全当是在理!于是频频点头,顺便开启了吃瓜模式。什么神仙打架?不就是盆珍珠翡翠白玉汤吗?大家纷纷掩面捂鼻,又偷眼观瞧;评头论足,又双挑大指;想鼓劲加油,又欲言还羞;掩不住欣喜,又暗藏挣扎;睹物思己,就更复杂!人家至少还有的苦,有的哭啊! 你再瞧自己,连个引以为戒的对象都还没有呢!就已经不停在看人离别哭了,心里那叫一个难过,就别提了!人家是在撕心裂肺,而你低头一瞧,那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眼泪就止不住地顺着嘴角往下淌了,主要是因为没对象!钱和爱都不存在,只能来盼你俩撕得更加用心尽力! 这是一干瓜众的想法,旺财他自然不知道,只感觉胸口被他戳的生疼!“咚咚”地喘不上气来,拼命要呼吸,又几乎要窒息!话也是如此,越不让说就更想说,否则就要重新给憋回去,这是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旺财现在就是这情况,不能呼吸,但还是想说话…… 所以就摆出一副比死了还要难看些的哭丧脸,难受道:这个我知道啊!可今天她特…… 记住,干前一定要想清楚!世上不是啥都是你想回就能回得去的!尤其是下凡,明白吗? 曹宇生怕他一脚踏空跌下来,再摔个狗啃泥!于是立刻就打断道:哎,行行行!这种糗事儿你还好意思说啊?咱就别跟这儿丢人现眼了!好不好?我告诉你说啊!凡事儿那都必须得要往好了想!明白吗?她这不没管你要钱吗?那说明了什么?你想想! 旺财当然能明白他说的是啥,那意思不就是当他是自己人嘛!可他还是想倾诉,因为这世上本就有种诉苦叫做是炫耀,他只想让你听完恨不能羡慕的无地自容,不需要你去安慰!可那的确不是在炫耀,只是有点不确定!需要你来肯定!于是道:那说明了啥呀?不就想跟我生分嘛! 现在曹宇是心有多痛,对他就有多烦!难怪之前一点儿都不想去听他絮叨!在他看来,那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一听就摇头道:哎,你别跟那儿胡扯了!生分就能不要钱的白吃吗?你瞧这若大个场子里,坐的全都是些生面孔!要照你这逻辑,那她还不得赔死了啊?对不对?! 你瞧,这一下就排除了生分的可能,但非要说这就是拉近了距离,似乎又有些不确定了!旺财自然是明白这个中的道理,他也知道那接下来会是啥,可他还是想亲耳来听听才肯放心,于是道:那你说她这是啥意思啊?我是不是没希望了? 你瞧,现在总该是能知道那么些个白痴全都是咋来的了?这就叫未见痴情脑已瘫! 曹宇一瞧,他这只顾着媳妇,顾不上要脸的架势,就知道已经没得救了!好在这帮子兄弟们也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媳妇最大!在要媳妇还是要脸面的两难抉择面前,全都能一致地忽略掉像这种不要脸的小细节,从而申明了大义,还是想要媳妇!…… 就听康忠诚道:哎,这不正好是说明咱还有希望嘛!我看海燕就是想帮你省钱!明白吗? 旺财总感觉他这劝慰的力度还不够,于是又讨道:可那不也都是她的钱吗?我也舍不得! 众人一听差点没笑喷,勉强忍住了,就因为是有信念在心底里默念着:忍住!一定要忍住啊!千万别把自己给笑出生了!否则就不知要轮回到哪儿去讨吃的了,明白吗?! 曹宇则不屑地摆了摆手,立刻就纠正道:什么就都成她的了啊?那不都是老丈母娘的吗?别忘了,她还有俩兄弟在呢!明白吗?你知道养个女儿三个贼说的是啥吗?她这就是想帮着你攒钱呢!不然她一定就会加倍的管你要钱了,明白吗? 旺财当然知道他这就是在胡扯呢!这嗑怎么唠都行,她要是拼了命的管他来要钱,他就会说,她那是已经看上你了,怕你瞎花钱,想要帮你先给攒起来!可他迷糊的是:她究竟是个啥意思?笑脸好猜,这整天耷拉个脸子,那就让人费解了,尤其他还是那个局中人…… 旺财心里面苦啊,暗道你们可真会想!可众人又全都跟曹宇是一样的想法,都觉得这事儿问题不大!于是便纷纷起身,想要和她去打个招呼,毕竟这顿饭算是人家请客,可她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曹宇略感有些失落,那也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就随着众兄弟们去了…… 现在都快十一点多了,排挡里的食客也已经散去了不少,稀稀落落的,没了刚才的热闹。张海燕躲在角落里目送着他离开:送你离开,带着我的挂念…… 心里那叫不落忍!再想起刚才,自己那是个啥态度啊?现在想想都有点儿要嫌弃自己了,害得他一个尽八尺的男儿,现在就跟个哈巴狗似的紧跟在曹宇的屁股后面,那俯首帖耳的乖样子,要多温顺有多温顺,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要喷出笑来!想想都能猜到他是在求啥!这呆子!…… 第459章 请客何须费口舌 哎,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为啥要那样子的来对待他?当然,这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她不想再跟他好下去,主要还是生怕会连累到他!但这恰恰也是他不肯放弃的原因,什么连不连累的,要都在一起了,那些也就不存在了!不是吗?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确定她是否还依然爱着他! 要说这事儿那就复杂了,归根结底就一句话:曾经的爱,能否代表着我现在的心还依旧? 你瞧,这真的是无解了?向前看,一路的风轻云淡,还有山花在烂漫…… 回头瞧,到处是荆棘藤蔓,不是坑就是坎儿,让你不但能怀疑人生,甚至还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神?!这一路的趟下来,除了牵绊与挂念,竟未能觉出有一丝的磕磕绊绊,难道是因为自己先前脚底下还踩着两朵翔云,就不算是正式的下凡了? 那现在算啥呢?突然间就感觉自己脚底下踩着的两朵云一下子就没了,光剩下两坨翔…… 很多的纠葛是不都打这儿开始的?再往回捯才发现,原先全都是毛病!然后就质疑当初你是否真的爱过我啊?结果就陷入了越想越生气的死循环!要想跳出,就要不停去求证,问他,问自己!最后闹得连自己都有点迷糊了,当初我咋就看上了他呢?那叫是真爱吗?还是叫真的瞎啊? 你瞧,不光是怀疑他爱没爱过我,自己爱没爱过他?也是很可疑!越想心里面就越痒,越痒就越想去想,心痒难耐就越替自己觉得不值,这些年就算是白活了,既憋屈又委屈!哪那都叫是不值得,简直是越想越气,然后再心痒难耐!那就叫是爱了吗?哎,这还真说不清楚…… 搁谁都要想一下,再痒一会儿!来感受一下做神仙的滋味,心里郁闷的要死,你还不敢找人去倾诉,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怕现形!因为一张嘴,你就会现原形,那以后不光是神仙肯定没的做,怕是连人都没法在当下去了,让你结结实实的体会一把做人那是有多困难! 所以说,你要想去做神仙,那就要守住了心身,再要管住了嘴!自己一个人只能是守着自己的残影,伴着孤灯与微风一起共舞,那份煎熬,犹如看着灯芯在热油里面跳舞,你真能受得了吗?那种让神仙都怕的要死的寂寞与难耐,真的就叫是你想要的欲仙欲死吗? 张海燕自然是也不例外,想着那呆子一整晚上都没说过两句话,一脸的诚惶诚恐,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哎,要问她这是咋知道的?那还用问吗?甚至都不用看!光凭感觉她就能估计到那双眼里藏的究竟是啥!这就叫心照不宣,谁都能知道!想想都让人美得慌,脚下像踩着两朵云…… 更有那寸步不离身的目光灼烧,直到现在还让人感到耳红脸热,浑身轻颤还隐隐的发烫!幸好这是在灯底下,大家全都是脸映着灯光,光灿灿!吃好喝好,好嗨呦!因此也多少遮了些她为啥比别人脸红的疑问!因为人本来就美艳绝伦!不行吗?这一点都不奇怪!只要她不觉得奇怪! 可她还是紧咬了咬嘴唇,那意思是不接受!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千万可别耽误了他! 这就是她此刻的心情,浑身燥热,心里又没着没落的,很难受!根本就没办法去集中注意力来照顾到生意上,客人进进出出的,她也全都没在意。此时排挡外面,又刚好来了俩位客人,站在门口向里面探着脑袋张望,犹犹豫豫的,更像是在找人。 服务小妹见二人在门口磨叽着,不进来,于是就赶忙跑上去迎道:哎,两位同学来了啊!想吃点什么,馄饨还是饺子?我们这里还有云吞面…… 见二人不答,又跟着疑问道:二位这是想来吃点儿宵夜呢?还是要找人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俩,因为一个是硬要来,一个是被拖来,按道理当然是那个硬要来的来回答,可她却偏偏不开口。那个被拖来的一看没办法,赶忙收回了四散的目光,用胳膊肘去捅了捅身边的那位,那位就张了张嘴巴,然后便熄火了,给你来了个只见张嘴,不闻其声! 这位一看,那哪儿能行啊!立马就又嫌弃地紧了紧挎着她的胳膊,见依然是没啥反应,于是又狠狠地嗔了她一眼,这才只得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冲那小妹俏声道:我们本来是想到你这儿随便吃点儿的,可又怕晚了没得吃!你这现在都剩点儿啥了?给介绍介绍,不会全部都沽清了? 服务小妹一听就知道是生客,再看两位小姑娘那肯定是很少出门的,胆小又生怕被人坑!处处都加着小心,嫌贵还怕挨宰!于是赶忙热情招呼道:呵呵,两位这是头一次来?打烊还早呢!现在啥都有!我们这不但是东西好吃,价格还公道,丰俭由人,童叟无欺,这些你都放心! 那搭话的女生一听立马就笑盈盈地接着道:哎?你咋一眼就瞧出我俩这是头一次来呢?这不是咱学校的编外食堂吗? 小妹一听就明白了,她意思是:别蒙我!看是个生面孔就来欺负我?这些个套路我都懂! 一看就是些心存戒备的防御招式,于是赶忙就侧过身来往里让,生怕把她给吓到再跑了,还不忘要笑呵呵的向她们继续介绍道:两位先进来坐,刚才你那样问的,一定就是不熟悉!是不是很少出来吃呀?担心晚了会没的吃,还担心进了黑店被人宰? 那女生一听立刻就放松了警惕,一边拉着同伴跟她往里着,一边笑嘻嘻逗趣道:呵呵,你咋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呢?我俩就是个穷学生,还都是女生,这大晚上的出门来找吃的,顾虑可不要比他们男生多一些嘛!这你应该能理解? 小妹一听便笑道:理解理解,这大家都理解!告你们一个小窍门,千万别进人少的店面,离旅游景点也要尽量的远点儿,第三就是别去路边摊,除开这三样就能避不少坑了!尤其是我们这儿,学校边上做的都是常客,而且一般都会开到学校关门,随便你啥时候过来,都会有的吃! 那女生一听就更兴奋了,赶忙扭头去看同伴儿,见她还跟失了魂儿的样子,于是又赶紧拉了拉她胳膊,提醒她来注意听!见她仍是无动于衷,只好罢了,故作惊讶道:噢,是吗?你说的那些全都是真的吗?只要我们学校门开着,这里就会有东西卖?那真的是太好了! 服务小妹一听就笑道:就算是校门关了,我们也会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这个你放心! 对,来人正是张静和沈君!那个一直在搭话的便是被张静连拉带拽一路给拖过来的沈君! 在这来的一路上,沈君满脸写的全都是叫我不高兴!因为她那的确是电影还没能看个尽兴呢!就被张静生拉硬拽的给强拖了出来!理由自然是没别的: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肚子饿不饿呀?学校都快要关门了,再晚那就赶不上去吃宵夜了!所以,咱现在就得赶紧走!…… 你瞧,这理由充分?可还要看对谁,对张静来说,那就叫充分且坚强!可在沈君看来,那算个啥理由?真是要多牵强有多牵强!所以沈君听完后,那自然是老大的不高兴!就一碗破馄饨,能吃多久啊?又不是什么大餐,十分钟还解决不了这种小问题吗?现在你也不瞧是啥时候…… 剧情正要推向那高潮,猪脚们也都春意盎然地在舒发着感情,看得直叫人上不着天下不接地,哪那都不挨着,只能光顾着心潮澎湃,却被你硬生生的给打断了,你说难受伐?更可恨的是她这一路的跟过来,明面儿都是在哄着她,可实际上那也是为了想要给她透露点儿剧情!…… 这让她是更加的气恼!捂着耳朵紧嚷嚷:我不听!我不听!你不知道剧透死全家吗?…… 让她恨了这一路啊!又埋怨了这一路…… 俩人就这么恩恩怨怨的一路过来,可一看到门口,就又同时闭上了嘴巴,向里张望…… 果然是没能吃上我猪饲料,一路惦记的那只猪脚,果然还真就是没能让她俩给撞见!…… 张静突然间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惆怅,而且是好失望!这让她感到心酸,又隐隐的作痛!要是再早来上那么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八成就一定能见到他了!这让她很是沮丧,于是立刻就把所有的郁闷全都撒在了沈君身上道:哎,你看你啊!咱还是来晚了一步,这全都怪你!明白吗? 沈君自然是不服,立马就反驳道:哎,你这话说的是好没道理啊!咱可都是手拉着手一起来的,你为啥就单单要全怨我呢? 张静的思路是这样的:刚才哄了她一路,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又没达成原先的目的,见着想见的人,于是第一反应就是要找个小绵羊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至于那只羊是不是真有罪,根本就不是问题!见她竟然还敢来回嘴,立马就怼道:不怪你怪谁啊?谁叫你刚才磨磨蹭蹭来着! 沈君自然也不能承认是自己有错,立刻就反驳道:哎,你这是啥意思啊?刚才这一路上你可不是这样的啊!看喷我这一脸的口水,到现在可都还没干呢!这是又要反悔了吗?想要把喷我到脸上口水再全都给吞回肚里面去吗?告诉你,我可不吃这套啊! 张静一听差点没又喷她一脸的口水!娇笑道:哈哈,你这人咋那么恶心啊?!什么口水口水的,真讨厌! 沈君板起脸来冷笑道:怎么?你现在才想起来恶心啊?我这一脸的口水都还没嫌恶心呢!你倒反嫌弃我来了,咱俩也不知道是谁恶心! 张静见她还跟那儿耿耿于怀的,于是赶忙挽紧她的胳膊讨好道:哈哈,凡事都要讲平衡!要不我总在这儿受着气,早晚还不得憋出点儿毛病啊!对不对?再看你这样子,光有出气儿没进气的,要是总这么下去的话,怕是早晚也得要出事儿了!对不对? 沈君一听就冷哼道:噢,这就是你吐了我一路的理由吗?咱平衡也不能像你这么找? 张静一听就笑道:哈哈,那你说怎么找啊?我这不一直都在哄你开心嘛! 沈君自然是不跟她客气,直接冷冷地嫌弃道: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开心啊! 张静立刻道:为什么呀?我又请你看电影,又请你来吃饭,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呀?! 沈君冷哼道:切,你要单单是为了来请我,又何需要再去破费那么些个口水呢?对不对? 张静见她仍不领情,明知她那意思是指请客又何需要费口舌,可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嗔道:哈哈,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多话,真讨厌! 沈君抢白道:你也没少说啊!刚才是为了要哄我陪你来,现在是嫌我耽误了你的好事情,这不都是在浪费口水嘛!噢,对了,你想找平衡是?别忘了我这可都是在陪你呢!陪你来找人!陪你来见他!现在还要向我来找平衡?你说,我吃了你那么多口水,现在这平衡该向谁去讨啊? 张静一听就傻眼了,是啊!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啊?难道真就如她自己所说的,想要来这儿了解了解情况吗?这怕是对的,但又没那么简单!感觉这东西很奇怪,骗得了别人,过不去自己!她真就只想来了解一下情况吗?那为啥一没看见他,突然就觉得很失望啊?…… 刚才的郁闷,那是因为没来由的失落!可现在知道原来是因为没能一下子就见到他!心里就更发慌了,这让她更加的郁闷,简直是哭笑不得!因为她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因为爱,可为啥又会那么强烈的渴望想要再见到他呢?这让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了!而且越想是心里越慌惶……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嘛?难道真的是脑袋里面进水了?人家已经都有女朋友了,而且还特花心,像这种风评那么差的渣男,你说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呢!对不对? 这种事儿你要去问别人,那他一定都会告诉你说: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你又不是没人要! 可要是来问自己,她一下就慌了,想来想去的想不明白,只好勉强说:有些东西可能还真的是不禁说!这不就是了吗!说着说着就成真的了,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她这就是在想他呢!还跑来自己吓唬自己,真是的讨厌!烦!…… 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口说无凭还有种解释那就是你凭啥要去问别人?连你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东西!跟谁说,谁都不会相信!可问题是那也就嘴上说说,很多事情从理论上讲那的确应该是,可实际上却偏偏又不是,这便是心魔在作怪,扰人视听…… 第460章 让人八与八别人 再往细了想就更让人难以置信,以前是不知道自己为啥会郁闷,现在知道了郁闷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没能见着他!这让她更加的郁闷了,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能立刻就扒开一条地缝,好让她自己能躺进去,省得以后让人知道了会木凳狗呆,还要说她有毛病! 你瞧,这就是所有的凡人对待神仙下凡的一致看法,那就是他有病!所以张静要想保住自己的仙女形象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是装死,要么就撞死!千万别一头栽地上,再想也不想的爬起来,那不叫坚强,有勇气!而是在告大家:就算是形象尽毁了,你也不想去死!那笑话就大了…… 我不说相信你也能明白,这毛病出在了哪里?可问题是神仙啥时候才会从云彩上掉下来?那恐怕是没人能知道,所以大家都好期待哟!张静自然也不知道,但她还能明白站在云彩上很不牢靠,脚下玄得乎,心里更慌惶!一阵的头晕目眩、气血上涌,口干舌燥的,顿时就没了话说…… 沈君见状自然是不能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个玩笑就把她给说呆了呢?平常她俩之间也没少开像这样的玩笑,也没见她哪次有过这么大的反应!这立刻就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就饶有兴致道:哎,你这是咋的啦?就因为是没能立刻见到他,自己内心里突然间就失去了平衡吗? 你瞧她这一指戳的,直指心窝!可对张静来说,就算是窝心指也点不出浪花来!因为此刻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是波涛汹涌!咕嘟嘟,咕嘟嘟的,都快要开成一锅粥了,前所未有的起伏澎湃!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啥会这样!你说这一指下去能把她给点醒了吗?连打个水漂都算不上! 只有张静自己知道心里在翻江倒海,还伴着那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更有说不出来的郁闷,你说那还能有啥话讲啊?可遇上这么个奇葩的闺蜜,你又不能直接把她给当成是油条扔锅里炸了!思来想去的没办法,感觉是没话说那也要硬撑上两句,不得不讲啊!…… 于是只好又咬了咬红唇,侧过头来小声道:哎,你别老讲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好吗?别忘了咱来这儿的目的,不光来吃夜宵! 你瞧,她又把这话给说了回来,不光是吃夜宵?难道还想要见某人?!这就叫语无伦次,又欲盖弥彰,思路混乱的可以!沈君对此早已心知肚明,暗道: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自打遇到了曹宇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知道吗?心神不宁的,就算大师兄也没能让你这样过! 青春的悸动,能让你容光焕发,也能叫你躁动不安。就连那一颦一笑也都变了味道,仿佛是在娇媚里又参杂了一点羞怯,目光晶亮又闪躲,犹如那邃空中的星点点,一闪一闪的好惹眼!而她却还愣装作是看不见,目光直视着前方,和她一起在排挡里来回的逡巡…… 根本就没打算回过头来瞧上她一眼!这就叫心照不宣无须看,这让她顿感心安,可她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不看那是怕把她给吓着,不利于钝刀子割肉。就听她幽幽道:这我早就知道了呀!咱来这儿不光是为了会友的!顺便还要再打听点儿情况!对不对?…… 你瞧,她把主次给这么颠倒一下,是不是就解释的更清楚了?搞得张静再次哑口无言…… 沈君见状立马又贱嗖嗖的凑到她耳畔来继续撩骚道:喂,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呀? 说着还拿胳膊去拱她,把张静给吓一大跳!赶忙回神儿道:啊!你说什么?干嘛拱我呀? 沈君是一汪晴水含眸里,波光粼粼意绵绵道:瞧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要来见他那就直说嘛!我感觉那也没啥呀!咱不就是想把这期节目给做好嘛!不需要扭扭捏捏的,不瞒你说,我也很想来见识见识他!哎,只可惜是没见着!心里面好难过!…… 你瞧,她这就是在用共情来套你的话儿呢!好你个小贱人啊!越说越让人难过!可张静也是知道的,这会儿千万不能去掩饰!你越掩饰,越要撇清关系,就越会遭人怀疑,这里面肯定有鬼!于是索性就顺着她一起去哀怨道:哎,那还不都怨你啊!刚才我说你,你还死活不认呢! 沈君一听啥意思啊?你这是嫌死的还不够透吗?那我就非要把你那内心里藏着的小鬼给挖出来晾晾,于是又故意找岔道:呦,这你还都记着呢?脑子够好使的呀!哎,既然你什么都记着呢,那就再帮我想想之前是谁说的,咱就是为了来了解了解情况啊?不一定是非要见着那某人的! 你瞧,要不说那装神弄鬼的都千万不能动呢!张静刚才她一个不留神,内心深处里就荡漾了那么一小下,就让人给抓住了把柄,知道她竟然还能有心跳!从而也就证明了她是个凡人,不是神!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麻烦,想回都回不去了!…… 只能顶着稀碎的脑袋瓜子往起爬道:那不是之前没想清楚嘛!来了才发现,不见人,怎么了解情况啊?你说,咱现在该怎么办呀?! 沈君见她翻来跳去的扑腾,还不肯去死,心里就偷着乐!都说是命运最喜欢去捉弄人,其实那都是在人闹人!谁都喜欢去捉弄别人,尤其是女人,在感情方面特别喜欢去捉弄人,否则就没那么些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开心事了!你说对不对? 因为她自身就很害羞,所以一见到能令人害羞的事情就会特别的兴奋!喜欢八卦,其实就是喜欢看别人害羞!见人羞的要死,自己就特满足!这就是为啥她一听别人在谈恋爱,自己就特兴奋,比自己去谈还要来得开心!被人八与八别人,同样都是八,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明白吗? 一个是开心的要死,一个是羞臊得要命!男生就不会如此,因为他们大都不要脸!有点苗头就以为自己能中奖,奔走相告,各种的显摆,根本就不需要你去八!你看他那得瑟的样子,除了恶心还是恶心,根本就没心思去八,只想要上去抽他两巴掌,再滋喷水上去,好让他能醒醒…… 沈君自然是替她开心啦!自己虽然是没能吃过猪肉,但能够看着猪跑,那也是好的呀!于是就点头道:嗯,说的也是啊!不见着真人,那跟谁去了解?又上哪儿去了解?你说的完全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静一听又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赞同道:你看,一说你就能明白了?必须得见着人! 沈君点头道:嗯,我也这么想!可我没想到咱会来晚!你为啥就能那么肯定咱来晚了呢? 你瞧,这又是一记窝心指?无心中就又戳到了她的痛处!让她感到心惊肉跳的,总不能说我那是凭感觉?因为在她内心里一直都有种执念,而且是越来越强烈:他一定来过,而且还刚刚走!更可怕是那不叫猜测,而是一定、肯定,以及确定的事实,一会儿还多半就能够被证实! 所以她现在就要尽量去避免待会儿那不必要的尴尬,不是怕被证实!因为那本就是事实!她是怕被再问及:你咋就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呢?还能猜的那么准?难道是你跟他还能在冥冥之中有啥联系吗?心系一弦这东西玄之又玄的,一时半会儿的可全都解释不清楚了! 所以她要早做打算,只能硬着头皮强怼道:你瞧现在都已经几点了?他肯定是吃完走了!这还用说吗? 你瞧,有时间作证,时间是从来都不会说谎的!可人会呀!沈君也知道她会!虽说还不大清楚她为啥要说慌!但从那闪烁其词里能觉察出她在说谎。这心脉一旦是被人给拿住了,那捋着心脉往下戳,也就成顺道的事儿了…… 就听她继续戳道:那也不一定就意味着是晚了呀!也许他还没来呢!也许他今晚上就不会来!这谁又能说的好啊? 张静以为她这是在为自己刚才的磨蹭狡辩呢!于是就很大度的想要表示已经原谅了她道:哎,行了行了!咱不就是为了来打听点儿情况嘛!吵来吵去的也没个结果,你说对不对? 沈君一听就无语了,心里暗道:啥?你这是在跟我道歉吗?吵来吵去的也没结果,话可不能两头说,还两头都得对!咱要真有那样的本事,不当神仙就可惜了! 这话明显就是休止符,沈君她一时也没话说了,在心里想着该如何来破局。张静内心里也不平静,甚至比她还要闹腾!他就是刚刚走!执念一生,就会不停在心里头种草,刚才还稀稀拉拉的很模糊,现在已成绿油油的一大片了!本想韭菜炒鸡蛋,结果是葱来两棵,手里还握把草…… 这任谁都难以面对,嘴上无话,并不代表心如止水!张静此刻的内心里,就像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大草原上奔腾,果嘚杠,果嘚杠的,让她血往上涌,由内向外面冒火!于是就本能地吞了口唾沫,想借此来压住那焚心的欲火!她也知道是徒劳的,想靠口水来浇灭那欲火也是在骗自己! 单听那马蹄声,果嘚杠,果嘚杠的,就知道一定会越跑越远的,不是吗?你越想要控制,它就越是要脱轨,事物的发展一般都如此,那就是要与愿违!她一来就发现情况不妙,所以才会总感到心里憋闷!于是只好不断地告诫自己:就是为了能把这节目给做好!就想来打探一下情况! 可心思远比肉身难控制!就像野马在奔腾,你越是不想,它就越要往那上面去想!而且越想越强烈,眼见就要冲破了她的束缚,背道而去,根本就管不住!明知道踩上西瓜皮就不会有好结果的,可一旦是踩上了那又能咋办呢?身子慢慢的倾倒,任由它带着自己滑向那彼岸去看花…… 可意识却还很清醒,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一般人在跌倒时会想什么呢?除了会喊“妈呀”,估计啥都不会想?张静也不例外,这会儿她根本就顾不上想来干嘛!只想要赶紧走,否则让人瞧见了她那五颜六色来回变的脸色,那可就全都完了!她既紧张又惊慌,心里是怦怦跳! 幸好女孩子的羞怯本能救了她一命,她俩刚好是站在了棚外的灯影里,偷偷向里面观瞧。沈君不看,自然没发现她的五光十色,棚里的服务员也一时没发现她俩。因为棚里的灯光本就很明亮,现在又不在饭点,大家都忙着打扫卫生,准备收摊,所以也就没专人在门口来招呼客人。 她俩就这么站了大半天,一边向里瞧着,不时还拌着嘴儿。终于还是被一个服务小妹给瞧见了,于是赶忙就迎出来打招呼。张静见她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扭头想跑,哪儿还有心思去里面吃饭啊!可已经失去理智的她,又怎能迈得开腿呢?更没话讲了!所以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一问,一答,一个没话讲!就这么尬聊了几句后,她这才又重新招回了对自身的控制权,可之前所说的种种又让她顾虑重重,不知该如何来开口,更主要的还是那莫名的羞怯感!一阵阵的袭上心来,让她口干舌燥,急得直上火,还外带着无名火,也不知该恨谁,也就没处去发泄…… 只好就站那儿默默地听她俩搭话,心里全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围绕着“他究竟是来没来过啊”的问题,尽是些“想要又不敢”的矛盾,想问又不敢去打听,想要去表达又不知该从哪说起!这让她既紧张又惶恐,真是奇了怪了!她这究竟是想干嘛呢?她一直在扪心地问着自己…… 真是急死个人呐!越想就越上火,没见着猪脚,就让她失了魂儿?是走?还是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这让她很愁怵…… 沈君虽然从始至终都没去瞧她一眼,但这一切她又都了然于胸,自然又逃不过在心里这一顿的嫌弃!一边还装作没事儿人似的,饶有兴致的听小妹介绍,一边又冲她得意道:噢,是吗?我见你们在收拾,还以为这就要打烊了呢!现在才知道还早着呢! 服务小妹也不知她这是在说啥呢!更不知她那是意有所指,就接茬道:呵呵,我们这里打烊都没个准点儿的,只要是有客人在,我们就不会打烊的!所以你只要是见我们这里还有人,就一定会有得吃的!两位今天是想来吃点儿什么呀?馄饨,还是饺子?我们这里啥都有! 第461章 他一定是来过的 沈君挽着她的胳膊,能感觉到她微微有点僵硬,身子还在发烫!于是也不点破,笑着冲小妹道:那行!你先领我们进去找个位子,回头咱再来点! 服务小妹一听连忙致歉道:噢,对不起!光顾着跟你俩说话了,那快随我来!里面请! 说着便侧身让路,边走边把她俩往里引。沈君抬腿就要跟上,突然发现张静的身子没动,就又稍稍用了点力气,拽了拽道:怎么啦?你倒是走啊!还等什么呢? 张静只得跟上,还小声嘀咕道:喂,你说这里我怎么感觉跟咱俩想象的不一样呢?! 沈君不屑道:那是跟你想的不一样!做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总会觉得现实跟她想的不一样! 你瞧,这是不又是一记窝心指?张静一听就郁闷了,只得尬笑道:嘿嘿,那咱还进去吃吗? 沈君笑道:废话!来都来了,不吃,那不就是白来了嘛!哎,你这是怎么了呀? 张静总感觉这地方有什么古怪,一来就让她不舒服。现在要往里走了,那感觉就更强烈,让人口干舌燥的,心里特别扭!于是很不情愿道:我怎么啦? 沈君见她如此反常,立刻凑近到耳边悄声道: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变态吗? 张静一听立刻把头甩开,故意跟她保持有一定的距离,省得她嫌弃道:什么意思啊? 沈君咯咯娇笑道:你没发现自己的心思老在变吗?刚才来的时候还话多呢!一见着小妹就突然哑巴了?现在又开始唠叨!之前是谁哭着喊着想要早点来啊?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你又突然嚷嚷着要赶紧走了!让人都搞不清楚,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张静顿时就觉得有点儿脸发烫,还好这棚里本就热气蒸腾,再有汽灯照着,大家都满脸冒油、神采奕奕!所以她满脸泛光、鼻头锃亮,也不觉得是有多唐突。否则那就只能扭头跑了,现在还敢压低了嗓子悄声道:那不是他不在嘛!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让我还问啥呀?也不知该说啥! 沈君一听就笑着嫌弃道:呦,至于的嘛?问个饭都不会了吗?平常的伶牙俐齿都跑到哪儿去了?瞧你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啊! 张静被她气的是直跺脚,没见着想见的那个人,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吃饭啊!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该问啥!但这心思也没法跟她交代!所以只好胡乱编了个理由道:什么跟什么嘛!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这只不过是因为头绪太多了,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明白吗? 沈君忙搂着她的胳膊笑道:呵呵,明白,明白!千头万绪,又是万马奔腾的,任谁都找不着北了!全化作是滔滔的江水,就这么一路的狂泻了下去,把什么都给冲毁了!对不对?那感觉我都懂,就像我刚才是一样的!现在让你也尝尝,这真的是天道好轮回,你也有今天呐?! 这话猛有听就像是在损她,但细一琢磨,又像是在给她解围呢!于是连忙好奇道:呵呵,真的吗?你刚才是咋的了? 沈君立刻就板脸道:你还说呢!被你给强拉了过来,我不崩溃呀?!现在也该轮到你了,对不对? 张静一听就知道她这是没见着人,所以也崩溃了!于是就尬笑道:呵呵,那你想怎样啊? 沈君立刻就精怪道:我想怎样?你还好意思问啊?不过你放心,我可不像是你!你好意思像刚才那样的来对付我,我可不好意思像你那样的来对待你呀! 张静一听就更尴尬了,只得苦笑道:呵呵,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你了?瞧把你给委屈的! 沈君自然要借机会报复,于是嫌弃道:你刚才是怎么对我的?这就忘了吗?不管不顾的,拉起我就走!问过我的感受没有啊?!现在我要是也像你一样,不管不顾的拉起你就走!你会怎么想啊? 张静一听就噗嗤笑出声了,立刻就止步道:嘿嘿,那行!咱这就走!也算是扯平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沈君赶忙拉住道:切!来都来了,饭都还没吃呢!干嘛就要急着走啊? 张静也娇笑道:你不一路都在说我这是欠你的吗?现在我把还给你!咱就算是扯平了! 沈君连忙道:哎,那怎么能行呢!刚才那是我不愿意走!现在你这是正想走,怎么就算是扯平了? 张静立刻将她的胳膊一搂,也跟着撒娇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想要我怎样啊?! 沈君也是娇笑道:呵呵,人家只想要帮你嘛!不需要你怎样的,说,有啥需要,请吩咐! 张静一听就笑了,也跟着回身娇嗔道:去你的!我想要的东西,只怕是谁都给不了?包括你在内!所以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再跟我提这事儿了,就算是在帮我了!行不行? 这时小妹已经将俩人领到一张空桌子边上,指着凳子让道:两位看这儿怎么样?那边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 俩人现在的注意力本来就没在这吃上面,所以也不介意坐哪儿,直接就坐了下来,小妹见状又接着道:两位想吃点儿什么呀?我这就能给您上! 沈君想都没想道:两碗馄饨,谢谢! 说着又冲张静狡黠道: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了? 小妹也正想说这个,见她俩像是还有话要说,不便打搅,就赶忙闭了嘴。但又还想要再推荐点儿别的菜,所以也就没走,站在边儿上,静静的等着她俩把话聊完…… 张静见边上有人,又不好意思开口了,于是装傻道:别的?别的还能有什么呀? 沈君一听又再次嫌弃道:切!我就见不得你这假正经的样子了!…… 于是又转头冲小妹道:哎,我听说你们这里原来有唱歌的?这会儿是唱完都走了吗? 小妹一听就尴尬道:本来是有的,可今儿个他没来!不过我们这儿的饭菜还是挺可口的,两位要不再点什么尝尝看?! 两女一听都有点儿失望,现实果然是跟人想的不一样!张静则是一松:幸好他没来!…… 就听沈君又立刻道:那行,就来两个凉菜!要素的,别太油腻了! 小妹立刻道:皮蛋拌豆腐,怎么样?再来个老醋蜇头?我们这儿凤爪卤的也不错,要不也来一个尝尝? 沈君立刻摆手道:哎,不要不要!就要老醋蛰头,再来个清炒芥蓝,要不再来个凤爪?!有嚼头,又不长肉!哎,对了,他是今天没来?还是最近一直就没来呀?明天他会来吗? 小妹见她一下就点了三个菜,估计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话多道:你是说那个唱歌的吗?其实他也不叫是没来,你瞧那张桌子,他刚才就在那儿跟几个朋友吃的饭,只是他已经好久没在我们这里唱歌了!你们明天就算是再来,估计也听不到他唱歌的! 俩人一听都不约而同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小妹正在收拾的那张桌子,杯盘狼藉的,约么有四五个人曾经坐过的样子…… 张静扭头望着,心里就是一“咯噔”!百感交集,又五味杂陈的在肚子里翻腾,令她血往上涌,把整张脸都涨的微红了,暗道不好:你瞧!我说啥来着?冥冥之中就是有这种感觉,他一定是来过的!而且还刚刚走!然后呢?然后就不知道该咋办好了,久久都不肯再把头给扭回来…… 主要是怕被沈君发现了,又惹出什么别的闲话来,自己不好意思交代! 她不回头,沈君自然也就瞧不见,所以也就不知道她身上正在发生的,究竟是物理反应,还是化学反应?当然,这也不影响她对现实没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而略感失望道:噢,那他现在就光是会来你们这里吃饭吗?为啥也不唱歌了呢? 小妹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来这唱歌了,也许是因为上学忙! 沈君接着就疑问道:上学忙?这已经都快要毕业了,那还能忙啥啊?忙着到处耍还差不多! 小妹一听就笑道: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 沈君继续道:哎,对了,我听说他在你们这里打过架!是不是自打那以后他就很少来了呀? 小妹道:哎,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那的确是自从打架以后,他就没怎么来过了,今儿也好像是打那以后头一次来! 沈君一听就满意道:哎,这就对上了嘛!上次一定是跟你老板闹翻了,所以他也就不好意思来了!对不对? 其实她还有一条线隐含着没说,因为她觉得那有点儿羞羞,让人难以启齿,不好意思说!但这事儿大家又都知道,包括张静也知道,那就是他跟老板娘的那点恩怨情仇,又赶上后来新交了女盆油,那还怎么好意思来啊?你说对不对?这种事情谁都能明白,她也就没必要去挑明了! 可今天他为什么又来了呢?听小妹的意思,好像是没敢带着女朋友!不过这不要紧,不是什么需要马上就要问清楚的问题,她都准备留到待会儿有空的时候,再去问问清楚!…… 没想到小妹一听就反驳道:谁说的呀?我们老板可喜欢他了!现在他每回来这里,都是我老板请客!今天也是一样的! 沈君一听就装作是了然样子引导道:那还不是因为他歌唱的好,能帮你们揽来生意?哎,对了,他今天来了干嘛不唱两首啊?既然人都来了,又是你们老板请他客,唱两首歌来做为回报那也是应该的呀?还能帮你们拉拉生意!我听说他在你们这儿可受欢迎了,这是真的吗? 小妹肯定道:当然是真的啦!不过我们这里现在的生意特别好,不需要他来唱歌,也能天天的客满,他一来唱歌,反而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沈君一听立刻来了兴趣道:噢,那是为什么呀? 小妹解释道:你想啊!正因为他歌唱的好听,大家吃完了,都坐在那里听歌,不肯走,这不影响我们作生意嘛!我们这都是小本儿的生意,讲究的是薄利多销,好坏就看翻台率,这个你们懂吗? 沈君自然对那没什么兴趣,直接打岔道:我奇怪的是,要不靠着唱歌,你能天天客满吗? 小妹一听立刻就自豪道:那是当然啦!开始的确靠唱歌揽了不少的生意!可餐馆终究还是要靠饭菜质量,现在我们老板天天去五星级大酒店里上班,学手艺。回来就琢磨怎么能让这儿的菜越做越好吃,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准保吃了,下次还想要再来!我这就给你们下单去!…… 说完便扭身走了,沈君狡黠地望着张静道:哎,你还想了解点儿什么?我帮你问啊! 张静一听就郁闷了,知道那就是在勾搭她出错呢!想看看她能有啥出人意料的反应!于是就摆出一副懒得理她的架势,幽幽道:我的鼻子底下又不是没长着嘴!想要问的话,不会自己亲自去问啊?还需要你来多嘴吗?! 你瞧,这就是把她当八婆了,不识好人心!沈君见状,立刻就佯装着嗔怒道:哎,你这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吗?帮你还不领情?真是的! 张静立刻就抢白道:谁说我不好意思开口啦?你又没问到点儿上,要我领你什么情啊? 沈君立刻就疑惑道:怎么就没问到点儿上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呀? 张静立刻就反讥道:我觉得你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就拿老板娘来说!什么就到大饭店里去学厨啦?她不明明是咱学校的同学吗?哪儿会有时间去饭店里上班,当厨师啊? 沈君一听就明白了,于是连忙道:噢,那可能是搞错了!你说的是她妈,她妈才是这里的老板娘! 张静立刻就赞同道:对呀!人物都还没搞清楚呢!那问,岂不也都是白问了吗?说你还不承认,就要我来领情?尽是在帮倒忙呢!我还能领你什么情啊?你说!哼! 你瞧,这就是小两口吵架,再怎么激烈也不会伤到和气,主要是靠撒娇!而且俩人要都是会撒娇的话,那苍蝇也只能是靠边儿站,瞪眼儿,干看着,流口水…… 于是俩人又赶紧四下去张望,看了半天,就台里站着的一位姑娘没穿统一的制服,身着一件蓝运动服,素颜长发,一看就是个学生!脸上也没带着面巾,长得是白净清秀,好一个可人的笑模样,就不像是本地人。俩人不约地又四目对望了一眼,好一个美人儿啊!估计也就是她了! 这时小妹也端着两个盘子过来上菜道:老醋蛰头和凤爪,二位,请慢用! 第462章 活着还有啥乐趣 沈君忙叫住问道:哎,哪位是你老板啊?她现在在这儿吗? 小妹也没多想,随口就应道:我们老板她是个女的,人都喊她叫老板娘! 你瞧见没?快乐的人话都特别多,天天都要找人去表达自己那愉悦的心情! 沈君一听就连忙更正道:噢,对不起!你们老板娘在吗?她人怎么样啊? 小妹一听也觉得别扭了,连忙笑着致歉道:呵呵,喊老板也行!平常我们也都叫老板的!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老板,她其实是个女的,人好又能干,自己还带着三个娃,就从这边上的一个馄饨摊开始干起的,一直撑到了现在的这个大排档,真的是很了不起啊! 沈君见她刚好像是个话痨,立马就意识到应该能从她嘴里套出不少的情况!于是就循循善诱道:呵呵,一听就知道你特别崇拜她了!对不对?同样都是女人,你老板一定有着咱们都比不了的本事!对不对?将来你是不是也想跟她一样,在这边上也能摆上个属于自己的小摊档!对? 小妹立刻就自豪道:当然,她就是我奋斗的榜样啊!她只身敢从大西北跑到我们这儿来,人生地不熟的还能扎下根,养活了娘仨,真是不容易!也许是西北人的性格!豪爽又能干,为人还大方!把我们村里的方方面面都安排的特别好,连村长都要敬她三分,估计没人不喜欢她…… 沈君一听立刻就笑道:呵呵,听你那么一说,我就更想见识见识了!她现在人在不在? 小妹也没多想,随口道:她现在不在,这会儿一般都在酒店里上班呢,是不会来这儿的! 这都是为了套话在铺垫,现在人不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就没看到类似的熟面孔! 于是沈君道:哎,她不在吗?那谁来帮着看店呀?这么大个生意,难道就没人看了吗? 小妹自豪道:我们有店长啊!都是村里人,乡里乡亲的,又都是自己的生意,也不需要老板随时来盯着看的! 不用人来看!这她俩也不觉有多意外,因为这儿是开放的前沿,南方人又精明,像这种餐饮行业,已经有很多都采用了类似的合伙模式,那就是有分成!收入越多对每个人都有好处,偷奸耍滑只会被所有人排斥!老板就只管进销存!把流水看住了,其它全都靠自治,大家互相看…… 当然这些也不是重点,沈君更不会去在意,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套话道:哎,她不还有仨个儿女吗?现在我怎么一个都没瞅见呢? 小妹继续唠叨道:老大是儿子,这会是到酒楼去接她妈下班,怕她一人回来晚了路上不安全;老二是个姑娘,就在这学校里上学,估计跟你们应该也都是同学?老三是个小子,现在也考上了大学,去外地了,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回来!你说这一家子多有出息啊!真是让人羡慕…… 沈君一听她这又是要扯远了,就赶忙扭头回身,往那台里瞥去,直接道:哎,那个穿运动衣的姑娘是谁呀?我看着有点儿眼熟,似乎是同学啊!…… 仨人顺着声音同时把目光投了过去,张海燕自然能感受到。其实她俩一进来,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人长的漂亮,自然能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到哪儿哪就是焦点,这不奇怪!只是张海燕没能把他俩给对上号,所以也就没特在意,学校来吃饭的同学很多,她不可能一一都去打个招呼…… 现在她正在台里跟店长对账,脑子里全都是今天的进出项,还要注意听着店长的唠叨,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再进点什么?根本就没工夫去搭理她们!况且她也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那也很正常,没啥可大惊小怪的,所以明知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也根本没抬头…… 小妹则早就意识到了她们问东问西的一定是另有着目的!无利不起早,套近乎也是为了要讨好!所以一直都加着小心,故意没提老板们还有谁在!就是怕她借故去跟老板攀交情,找个由头来要打折!这种事几乎随时有,客人会找各种理由来要求打折,一个处理不好,那就会得罪人!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早就稀松平常了,话术标准且统一:老板不在!有啥需要我帮你去问! 剩下就是要察言观色了,千万别主动去拉个生客与老板结识,那就叫添乱!老板会把你当成是麻烦给处理掉的!若要是熟客,又不能怠慢了!必须要偷偷去向老板请示;再一个就虽然是生客,但看上去好像是和老板相识,那也要偷偷去请示,不能擅自作主!老板可是西北人,讲究! 剩下就是技巧了,靠个人的悟性,比如说扯谎被人当场给戳穿了,你该咋办啊?没想到小妹在这上面竟然也有很高的造诣,就算被沈君突然点破了,那也丝毫不乱,随她俩淡然地转头望去,就像真不知道还有老板在似的!让人一看就知她早已经过了千锤百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所以说,离神越近的人,样子就越淡定!一副“就算是天塌下来,那关老子么事?”的麻木表情,知道的是叫他宠辱不惊,不知道的那就会误以为是面瘫了!就算是笑,那也一定要发自内心的,最好是不要牵扯到五官面皮,试试从心底里往外面吹气的那种感觉,就好是:嘿嘿嘿…… 小妹现在当然不会笑啦!刚才笑那是为了揽生意!现在见你要打折,那也不能哭丧脸!于是很随意的扭头向台里面望了望,然后再回眸一往如秋水道:噢!你说的是她呀!对,那也是我老板!具体说,她是我们老板的女儿!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里上学呢!放学后偶尔会过来帮忙…… 你瞧,她这话里是含着几个意思啊?可沈君并没想要她解释,所以也就不会去在意她这话里隐含的意思!转头就向张静兴奋道:哈哈,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一猜就知道她是这里的小老板了!还是咱师姐呢! 其实她说这些就是为了要演戏给小妹看,因为要还想来套她的话,那接下来就要找一些能与她共情的点来迎合!结果没想到这小妹比她想的还会入戏,直接就跳进来演道:我们这儿的老板就叫是老板!老板的家人那也都叫是老板,老板在我们这儿是不分大小的!明白吗? 你瞧这小妹在处理危机上的段位高?她能及时地把自己的尴尬,转换成是你的尴尬,还能让你觉得这是小事一桩,在不会引起太大尴尬的时候,人就会本能地向对方来释放出自己的善意!就听沈君赶忙解释道:呵呵,我不是那意思啊!只是看她很面熟,就问问你那是不是我同学! 你瞧见没?用一个对大小王的名词解释,让你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看到了她思想的深度,既表了忠心,又善意的提示了你的浅薄,别拿村长不当干部!现在既收获了你的歉意,又和你结下了友谊,这天底下的漂亮女孩,那本就应该是一家人啊!于是连忙道:怎么?你跟她很熟吗? 沈君只想拿她来做幌子,根本就不想把她给牵扯进来!因为那毕竟不是她俩此行的目的,将来还极有可能会成为情敌!她可不想现在就结仇!于是赶忙摆手道:哎,不熟不熟!我只是有点儿好奇,随口那么一说!哎,我听说那唱歌的已经都有女朋友啦!今天他把人给带来了吗? 小妹一听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没有啊!来的全都是男的呀!应该都是他同一个宿舍里的哥们,就没有女的呀?他都有女朋友了吗?这我咋不知道呢?哎,不过那也正常!老板的事情我们一般都不会去打听的,就算是不知道那也很正常,这还真的是没听说! 这看上去像是在对她讲呢,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沈君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刚要接茬,又听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强调道:不过今来的可全都是男生!其它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瞧她这语无伦次的,说了几个意思啊?其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老板的事情不打听,可那跟他有没有女朋友究竟是啥关系啊?这她似乎是没说,可大家又似乎是都明白!沈君自然没抓到重点!一笑而过道:呵呵,你不打听,那又怎会知道来的都是他哥们呢?还都同一个宿舍的? 小妹此时有点儿心不在焉,所以也就没犹豫道:因为他们以前总来呀!每次都是那几个,所以我们都认识啦! 张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像她这么问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重点啊?于是忍不住就插嘴道:你说的那个唱歌的,是叫曹宇吗? 此话一出,那是人美嗓音靓。此时排挡里面人又少,虽然还很嘈杂,但那脆生生的女声,还是能传开去老远的!…… 张海燕隐约就听到了那么一嘴,不禁抬头向这边望来,又想去细听,但又听不大真切了。因为那俩的声都小,细声细气的,没有张静的嗓门儿靓!又赶在是情急上,那嗓门既脆且更清亮!喊完后立刻就知道自己是师太了,赶忙在心底里默默地宣了个佛号,然后就悄然闭上了嘴巴…… 所以张海燕就听不见了,但那也架不住她还会遐想啊!来这儿吃饭的女生,曾经有一多半是冲着孙晓波,这她都知道!剩下有个把喜欢曹宇的,那也不奇怪!可刚才那嗓音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呢?可瞧人又肯定是不认识!这让她有点困惑,但也不容去多想,因为还要赶紧算账呢…… 所以她一边低头算着账,一边竖起耳朵来想要再听听,就隐约听到小妹道:噢,你原来说的是他呀!那不是一个人!不过也难怪,好多人都会把他俩给搞混的! 沈君一听立刻就又兴奋地惊讶道:哎,怎么啦?在你们这里唱歌的,难道还另有其人吗? 张海燕跟着就在心里判断道:噢,敢情连人都还没能对上号呢!那肯定就是来朝圣的…… 小妹不屑道:当然啦!我说的那个是叫孙晓波,他才是老来我们这儿唱歌的人呢!你说的那个曹宇是他的哥们,偶尔也来我们这里唱过那么一两次,不是经常来!不过他最近好像是来的比较勤了,还带着他新交的女朋友。哎,对了,你说的有女朋友,应该就指他?这就难怪了! 你瞧,这就对上了?现在大家都表现的很兴奋,不过要说起兴奋点来,那就是各有各的兴奋了!小妹兴奋的是原来交女朋友的不是他!她替她老板感到高兴!所以她很兴奋! 张静一听果然如她所料,就长长的舒了口气,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感觉自己应该兴奋一下,但为啥要兴奋?她却不知道!想着那就随便跟她俩一起来兴奋一下!于是便也就跟着兴奋了起来,心里想想总还有点儿诚惶诚恐的不安生,但即使是那样,我也是很兴奋的! 在心里面暗暗地替别人捏着一把汗,就感觉到自己特兴奋了?我觉得那都叫是别人吃馍,你在边上看着瞎高兴!这估计也就人类能有这样的闲情雅志,一般动物见了都会上去抢!就算是抢不过,被打被挠,那也要吼两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绝不会看别人在吃肉,心里面高兴的! 所以不光是她俩不知道自己为啥会那么兴奋,就连我也不知道她俩为啥会兴奋!只有沈君的兴奋才像是那么回事儿!因为她至少是知道为啥:果然是他,果然不是他!这终于是让她给对上号了,这一晚上就算是没白来! 各位一听,什么?就这么简单吗?这算是啥呀?难道快乐就这么简单吗?是啊,快乐其实很简单,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如果你连这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根本体会不到在一颦一笑间,无处不蕴含着快乐了!体会不到简单的快乐,那只能说明你这人真的是不简单啊!从小就词不达意,长大后又言不由衷,从来都没能活出过人如其表的轻松惬意!见花不会笑,看天不会想,有风吹来都不知道要赶紧闭上自己眼睛,用心也体会不到那拂面而来的撩骚痒痒,活着还有啥乐趣啊?没了乐趣便没了灵魂,上飞机就只知道要抢大座,那还不得抑郁终生啊? 所以说,会问“活着还有什么劲儿?”的人,都是叫有病!不是生活已经没了乐趣,而是你根本就发现不了藏在生活中的真正乐趣,赶紧去瞧病!…… 第463章 渣男应该长啥样 否则就会像张海燕一样,早就对她俩失去了兴致!因为她再次断定:这俩人就是专门来朝圣的,现在知道真神都早已经下凡去了,估计也就追随而去,不会在此久留的…… 所以她也就没啥可期待的了,不会去等曲终人散,就又下低头去,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这时剩下的一菜两馄饨已经由另一个小妹给端了上来,这小妹一见,赶紧说了句:二位,请慢用。 就转身走了,省得待会儿被同事骂:就知道在这里偷懒!…… 俩人这才安心的低头吃起了馄饨,就听张静“踢哩秃噜”道: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 沈君点头道:嗯,还是你聪明啊!那接下来咱还想知道些什么呀?我这就帮你去问她! 张静幽幽地叹气道:哎,人都没了,说那些还有用吗?我估计她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沈君一听就笑道:怎么?这你还不满足呢?那要求也太高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帮你去打听啊! 张静怎么也搞不懂她为啥会那么的开心,又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满足了?真是月亮不懂巴扎嘿!于是正色道:怎么?咱来这儿啥目的?难道连这你都忘了吗?你是打听出了不少的情况,可那跟咱来的目的有啥关系啊?咱来的目的不就想知道他为啥要来做节目吗?这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沈君一听,她果然不是猪饲料啊!不论你是想怎样去扒,还是要撩她,她都能抱元守一,不吃猪饲料!那种强装出来的镇定,让人很难去猜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其实她早就悄悄的改变了初心,甚至还萌发了春心。可这一切全都是在内心里,被她掩饰的极好,外人又怎能够知道? 结果反倒是显得沈君她自己的格局小了,扒着扒着就把正经的事情给耽搁了,至少是暂时被她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这让她立马就觉得有点儿自惭形秽了,于是对她那份始终如一的坚守,不得不表示出钦佩道:哎,那估计是没可能啊!除非咱这就过去问问小老板,你敢吗? 张静一听就更加没好气了!那种会当临绝颠,看谁都是小的豪气,让她想都没想就把汤勺往碗里一丢,断然回绝道:不敢!要问你去问! 你瞧,这人要一旦是占据了制高点,那干啥都像是在玩飘了!对!你说的那些全都对!就像是糊在别人家窗上的一层窗户纸,人家糊在那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感到朦朦胧胧,想让你去猜,这才是乐趣所在,没说让你去乱捅啊! 沈君一听就笑了,连忙狡黠道:嘿嘿,我也没那个胆儿啊! 张静现在是如坐针毡,可表面上却还要强装着镇定!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没什么耐性了,更没兴趣来跟她逗咳嗽,于是直接就瞪眼道:那还不赶紧吃?!吃完咱就走!再晚,那学校就该关门了! 沈君现在还没达到目的呢!自然不会就这么走了,更不想去搭理她,继续慢悠悠的吃道:我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他哥们去问问!估计他们应该比这小妹能知道的要多一些?你说对不对? 女问女,犹如夏花去问冬雪,隔着一季的春雨愁;女问男,洒洒水,无须口水顺嘴溜!这道理估计不用我多说去费口水,你也该能懂?可问题是现在让她俩去问谁?人都没有,只能去问心!没人的时候你要去问心,那都是问心无愧的,随你怎么问,全都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着? 所以问心是最靠不住的了!张静一看她那问心无愧的样子,自然是嫌弃的!于是就很不耐烦道:行了,行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咱也没处去问!你就赶紧的吃,吃完咱就走!别坐在这里,一出又是一出的,净出些馊主意了,好不好?…… 你瞧,军师难当?刚才那主意皇上听完还叫好呢,让催着赶紧办!结果一办你才发现,果然就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根本就不像是你说的那样,不是那回事!这就叫世事难预料!现在再去给皇上出个主意,他还会信你吗?我估计至少是欣赏会随着你那颗脑袋,被他给削去一大半! 他若还能像从前那样的信任你!说是依然还爱着你,那不是他有病,就是他傻!其它没别的!像这种事情一般都不可能会发生在皇帝身上,错一次就能让你的脑袋搬家!而你却正相反,即便是为此丢掉了性命,那也矢志不渝!我的心依旧!轱辘在地上,还琢磨怎么去进言献策…… 她俩现在不就是这样的吗?沈君刚才的那一计,非但没能让张静解脱掉烦恼,反而还让她莫名其妙的增加了新的烦恼!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好傻,好天真!为啥要跑过来见他?到现在她也没能想明白!就为了想知道他为啥要来做节目吗?人来都来了,还有必要去知道他为啥来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这么简单!大家也都学着简单点儿,这难道真就不行吗?反正她现在还真就做不到!越想就越觉得火大!想要去拒绝,心里却刺挠;说了不让来,他还在抓挠!让她如坐针毡,想走还走不掉!这让人感觉很不好,一刻也不想多待,就想要赶紧走!这能懂? 所以她这会儿又来一计,而且又是那种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对的,一看就知道又无从下手的神仙计,那还能不遭白眼吗?她不是对曹宇失去了兴趣,而是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心思很无语,所以想赶紧早点儿回去,躺床上好重新再捋一捋自己那纷乱的思绪…… 沈君自然能瞧出她魂不守舍,有点儿心烦意乱,但也还是不太清楚状况,那是为啥呀?这才半天的工夫,就对那个渣男产生了情愫?不是?这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吗?一念至此就让她不寒而栗了,很识趣的住了嘴,赶紧喊小妹过来结账…… 可趁着俩人在对那个三行半账单的工夫,她又不死心地随口问了一嘴:哎,对了,小妹,你跟那个曹宇很熟吗?他是不是不常来这里啊? 小妹一听立刻就撇嘴道:不熟!原先他是不怎么来,不过最近来的倒是挺多,尤其是这几天,他几乎天天来,我不都跟你说了嘛,刚才他还来了,就坐在那里!和他们在一起! 说着又用嘴怒了怒刚才的那张桌子,一脸的嫌弃的小表情,把个沈君就给看乐了,笑道:呵呵,小妹妹,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不熟,而像是很嫌弃啊! 她希望这俩人能够熟一点儿,这样她才好从中多套点儿话出来!可小妹一听就是有点儿不耐烦了,蹙眉道:你问他干嘛呀?那人可坏了!我们这儿没人喜欢他! 那言外之意就是:我们这里甚至都没人愿意去提及他!可见那的人性是有多渣了! 张静听完,心里就是一扑腾,那倒不是因为曹宇被人捶她就有反应,或是听到他果然渣,心里就恶心的想要吐!这女生,大多口是心非,她要说讨厌某男生,那多半儿就是个烟幕弹,这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所以也就没把她的话当真! 她扑腾,是因为又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而且比原先还要来的强烈些!预感到谜底可能马上就要被人给揭开,一想到潘多拉魔盒里藏着的也不知是人是鬼,她就有点口干舌燥,心里怦怦跳,那种想看又不敢的悸动一阵阵袭上来,让她强装着镇定,可又时刻担心自己受不了那刺激…… 沈君就不一样了,见那小妹还没吃到猪饲料就有点儿小哀怨了,心里就暗自笑!正好能拿来当饲料,喂给张静,告她曹宇就是个渣男,渣男就像是大毒草!被草了会哀怨,见了会辣眼睛,就算闻闻气味儿,也会令你头晕目眩!最好是趁现在天干物燥,一把火把它给全都燎掉!…… 所以见她这就要领着众口来铄金,于是赶忙惊叫道:哎,你先等等!请稍安勿躁!你们大家为啥都那么的讨厌他呀?能跟我再仔细说说吗? 小妹一听就知道完了,这一定是有人又陷进去了,而且肯定就是她俩其中的一个!再随便一想,就知道那该是谁了!这让她立刻就有了一种要去治病救人的冲动,随后就向病人投去一个异样伸老长的眼神,又暗自深深地吸了口气进肚,仿佛是在帮自己下定那要去悬壶济世的决心…… 然后就勇敢地施放了一记重锤,坦然道:你们知道那次打架都是因为什么吗?那全都是因为他!是他这人特讨厌!一来就胡说八道,还跟人打一架!逮谁欺负谁,从来都没能有一刻消停过!现在不光是我,我们这儿的所有人都很讨厌他!包括我们老板,刚才还跟他吵了一架呢! 你瞧,这两女一听就都明白了!之前的那些也只能叫传说,因为内容太过离奇,再经人转述,画面香艳又辣眼!任谁听完都将信将疑,咱学校里还能有这种人吗?还能有这事儿?真的是好奇葩!现在经现场证人一手画圆,那就算做实了!曹宇的渣男嘴脸也呼之欲出,但还是很模糊! 因为渣男的样子本就模糊,滥情是渣,绝情也渣;暖男是渣,薄性也渣!凡是能让人不开心的似乎都叫是渣,这就让渣男的形象很难用一笔带过!为了能让某人尽早的死心,躺下就不想翻身,必须要死透透!绝不能留下一星半火,省得她心痒痒,总想着要爬起来,一翻身就复燃…… 所以沈君决心非要把他那副丑陋的嘴脸给锤结实了不可,让他能够栩栩如生的钉在耻辱柱上受死!于是就追问道:噢,刚才还吵了一架吗?这又是在跟谁呀?是跟台里的那位小老板吗?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的那些恩怨啊? 你瞧,要说起八卦来,那谁都来精神了!虽然已近午夜,排挡里的客人也还有不少,大多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在扯闲篇儿。新来的客人不多,点菜的人就少,所以服务小妹们也就有了闲工夫,不是特别忙!见有人来跟她聊,自然是乐得把积攒了一整天的苦水给倒一倒…… 要说救世界,那她绝对敢!但要让去传老板的闲话,那打死她也不敢!借两胆儿也没用,她只想要救人,不想去送死!于是直接就把炮火对准了渣男道:还不是因为他特讨厌嘛!霸道不说,事儿还特别多!每次一来就要这要那的,让我们老板亲自去伺候着,这他还一直都不满意呢! 小妹这一番的控诉,立刻就让曹宇的渣男形象清晰了许多,两女不禁又对望了一眼,那意思仿佛都是在说:瞧,我说什么来着?一看他就是个渣男?! 然后就又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全都跟自己一样,就是想要让对方知道:那就是个渣男!而且这我早就知道了!这意图上可是略有不同的!不管别人能不能看懂,反正她俩肯定是知道对方心里揣着的那点儿小心思,于是就又都会心的一笑!那意思是:我懂,你懂,全都懂!哈哈…… 沈君随即又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继续引导道:噢,是吗?叫你这么一说,画面我是清楚了!可要再配上他那拽拽的貌样,我又有点儿犯糊涂了! 小妹不解道:你哪儿糊涂了? 沈君立刻就提醒道:你不觉得现在的帅哥都这样吗?你说的那些毛病和他相貌不是很般配吗?!在别人眼里那叫是又酷又帅,很an啊!怎么一到你这嘴里就成了渣呢?这理由似乎不是很充分啊?!你说对不对? 这话没毛病,即便有毛病,但也远称不上是渣!求婚是渣吗?求婚不成做盆油还不行吗?霸道一点儿怎么了?事儿多那说明人家品自高!除了这些还有吗?打架斗狠、耍流氓?这在某些少女眼里那都叫an,反倒是更让人有了安全感!这些里有哪一个能让你立刻认定他就是渣的? 似乎还真没有!渣男长啥样?你很难用一笔给刻画清楚了,就算是把这些毛病全都给加在一起,只要他人长的帅,那就会有人爱!至于说渣的,那都是看他不顺眼的,明白吗?肚里藏有倒不出的酸甜苦辣!渣不渣的,不亲口去尝尝又怎会知道呢?嚼完再吐出来,可不就剩渣了嘛…… 小妹一听就明白了,可一时也说不出他究竟是渣在了哪里?凭啥认定那就叫是渣!只好胡乱补充道:你不知道他这人是有多霸道,一来就喜欢吆五喝六的!我们这儿的人全都知道他难伺候,所以他一进来,大家就都往边上一躲,从来都不会主动上前去搭话,都要我们老板亲自来…… 第464章 一锤一锤捶结实 两女一听,在嫌弃这个渣男的同时,又都在各自的心底里暗自膜拜起那个小老板来了:为了能挣点儿钱,还真是啥都能舍得往外豁啊!守着这么个求婚未遂的流氓,心里面膈应,还要小心伺候着,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啊!这也难怪她能发了,还能发的这么快…… 这话要是传到了张海燕的耳朵里去,应该也没啥?可这要让曹宇一不小心给听到了,那后果,也不知会怎样?!也不知曹宇现在躺被窝里打没打喷嚏,他自觉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可谁成想在背后被人给糟改成这样了啊!所以说,你以为的你自己,还真就是别人心中的你自己吗? 答案可能永远都出乎你意料,你也可能都不知道!因为像他这路人,一般都就只会拽拽地活在自己的臆境里,宁肯睡死,也不要醒来重回现实!所以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原来是这样的形象!你就算去告诉他,他也不会信的!现在他正躺床上做美梦呢!根本就没打喷嚏! 沈君现在虽然是满意了,但也还远没到该叫停的时候!因为在叫停之前,不得先要来叫醒吗?她感觉某人还在那梦里,于是就又笑着道:呵呵,那也是就对着你们?他对自己的哥们也都是这样的吗? 小妹不屑道:对哥们也一样!他就是那么个人,不管你是谁,全都是一样的! 沈君奇怪道:噢?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小妹坦然道:他逮谁就骂谁呀!每次都要把周围的人全给骂一遍,你说那能叫对人好吗? 沈君一听就明白了,霸道总裁显然不是她的菜!于是就又笑道:噢,那别人对他又是怎样的啊?是不是都很怕他? 小妹笃定道:那是当然啦!我看他骂谁,谁都不敢还嘴的!连孙晓波也都要让着他三分,就我们老板是个例外,偶尔还敢顶他两句,急了还敢跟他动手呢!…… 沈君一听就又来了兴趣道:哈哈,什么?你们老板还敢跟他动手吗?她为啥就那么厉害呀? 可话音还没落地,就又和张静俩相视一笑,释然了:他俩人毕竟还是有过那么一段扯不清楚的恩恩怨怨,让着她点儿,不也是应该的吗?可要这么一看,那他就更加不像是个渣男了!这让她二人又都感到有点儿郁闷了,不禁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就听小妹道:那到也不是!你不知道我们老板对他是有多好,每次他来都要亲自去下单,还要跟师傅去叮嘱如何来烹制,甚至一出新菜就要喊他来品尝,你说这够意思了?可他还是那样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从来都不知足!你说我老板能开心吗?偶尔揍他一回,那不是应该的? 两女听完是哈哈大笑,感觉也没啥呀!南方人本来就喜欢跟小妹妹耍贫嘴,一来就逗上两句那也稀松平常!再加上还有点菜啰嗦的老毛病,招人讨厌也就不奇怪了!她俩更多的感觉是:这俩人的关系可能还真是有点复杂了,绝不像传说的那么简单!至少到现在还藕断丝连,情未了! 脚踩着两条船,那的确是有点儿渣了!曹宇离渣好像是又进了一分,可细看又不像!因为敢把这种超友谊的关系来公开示人,那是需要勇气的!曹宇肯定是不要脸,可那姑娘看起来也不像啊!所以她俩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光凭着样貌,那是分辨不出人渣来的!这你们都能同意吗? 所以俩人又都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该说啥好!就听张静皱着眉头,喃喃道:人性听上去那么次,你说大家凭啥都对他那么好啊?难道就仅仅是因为怕吗? 沈君笑道:你不都见识过了嘛!他看上去像是很渣吗?还是很可怕呀? 张静一听就又皱起了眉头,努力在思索,说实话,她对他的印象也不深!就下午接触了那么一半会儿,现在连他具体长啥样,其实都快要想不起来了,样貌很模糊,气质那就更是说不清了,但绝没感到是有多渣,甚至还有点儿小可爱呢!这也很可能就是她想要来再见见他的原因? 她在内心里就是这么来宽慰自己的,就想来再次确认一下!其它还真没什么!所以嘴上就又疑惑道:我没觉得呀!和平常人一样,要不我还会来请他吗? 沈君一听就笑道:呵呵,要不说他就是渣呢!伪装的跟常人一样,不然谁还会来上当啊? 你瞧,这话又是在两头说?张静一听就不干道:那凭是什么呀?我看着他也不像啊?! 沈君再次没好气的强调道:不像什么呀?不像是渣男吗?那不就对了嘛!他要长得就像是个渣男,那还能出来骗人家小姑娘吗?渣男还能够长啥样儿啊?你这已经都见识过了,还说他不够渣吗?真像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啊!该不会是有病?! 张静一听立刻就回过了神来,笑着道:滚!你才有病呢!那你说说渣男都该长啥样?让我也见识见识,开开眼! 沈君一脸的嫌弃,不屑道:切,渣男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想想也应该能知道,那一定长得都很帅?怎么样?怎么样?曹宇是不是长得也很帅呀? 张静见她那贱嗖嗖的模样就想笑,于是就故意挑逗道:他长得帅吗?这我还真没觉得呀! 沈君一听就嫌弃道:切,说话也不摸着自己的良心!你这是在骗谁呢?就凭他长得帅,歌唱的还好听,那还不够吗?这就能迷倒一大片了,还包括了你自己!对不对? 这时小妹也来帮腔道:就是就是,你瞅他那拽拽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骗了好多的小姑娘! 沈君一听就哈哈大笑,顺便又从桌子底下踢了张静一脚,这才扭头冲着小妹道:哈哈,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他是不是不光是人长得帅,歌儿唱的还好听呀?打球、弹琴和学习,样样可都是不赖的啊!那能不迷人吗?…… 小妹一听就不屑道:那管什么用啊?这些里没一样是将来能当饭吃的! 沈君一听又笑道:呵呵,你倒是挺现实啊!那能说说,他哪些毛病将来会影响到吃饭啊? 小妹一听就数落道:那说起来可就多了啊!花心,抠门,脾气差,事情还特别多!有一样就够人受的了,他竟然能把这些都给集齐了,就算不是神龙,那也是够神的了!你说还有哪个姑娘敢跟着他呀?谁跟他谁倒霉,像他这种人,哪儿还会有什么将来啊?! 你瞧,小妹总结的是很全面!她俩领悟的也不差,现在几乎是每一样都能做到自己心里面有数了,唯独这抠门听上去还有那么一点儿新鲜感!于是沈君道:抠门?那是啥意思啊? 小妹不屑道:抠门,你都不懂吗?他每次来这儿都不买单,那还不叫是抠门吗?! 两女一听都吓一跳,沈君立刻惊叫道:什么?回回都来吃霸王餐吗?那人还真的是差呀! 小妹一听就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他从来都不埋单,但总有人来请客啊!他和哥们来,一般都是孙晓波埋单,那人属于是好人性,话少,不矫情!一看就特实在,我们这儿的人全都喜欢他!不像是曹宇,整天唧唧歪歪的,话还特别多,就是没见他来埋过单! 沈君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赶忙道:哎,对了,刚才你好像是说就连孙晓波也要让他三分,听那意思好像是不该让对?这又是什么情况啊?难道就因为他经常来埋单吗? 小妹点头道:对呀!那是当然啦!埋单才算是够爷们!我们这里谁埋单谁就是爷!你见过埋单还会遭人骂的吗?他就是个例外!每次来都让孙晓波去埋单,还对人家吆五喝六的一通训!你瞧今天,我们老板不让他来,他还非要来,还非让人买完单了才能走,你说有他这么做人的吗? 沈君一听果然是够渣!连她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就想乐,因为她总算是闹明白了,这小妹的恩怨尺度:那就是看大方,或叫是看谁有钱!钱上鉴人品,简单又明了,这也不能就说她不好!于是就嘲笑道:呵呵,难怪你这么喜欢孙晓波,就因为他总请客吗?他也许是要比曹宇有钱呢? 小妹一听立刻就撇嘴道:当然不是啦!有钱那是一方面,可还要看他舍不舍得给人花!我看他穿着上一点都不比那孙晓波差!怎么就没钱了?只怕是舍不得拿出来给兄弟们花!你再看人孙晓波,总穿着那件运动服,埋起单来还特大方,从来都不看价!感觉人要比他朴素多了…… 沈君连忙解释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里的有钱人,谁不穿着裤衩、背心,人字拖啊?!跟平常人也没啥大区别…… 小妹立刻就抢白道:但他们在吃上还不是很舍得花钱吗?至少我没见过在吃上也抠唆的大老板!所以,可见他这人性是有多差了,跟人家孙晓波那根本就是没法比的!他俩在做人上差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你能明白吗? 沈君自然是明白啦!要说这开餐馆的什么样人没见过啊?她们当然都喜欢那些个大老板,尤其是埋单痛快的,从来都不划价!要是整天都能碰上像孙晓波这样的客人,任由她们随便写账单,那该有多好啊!是不是?所以也就饶有兴趣道:噢,是吗?那还差在哪了呀?快说来听听! 于是小妹又给她俩解释道:他们每次来都是一大帮,人家孙晓波从来都是一声不吭的就把单给埋了,明白吗?哪像是他呀!一来就唧唧歪歪的,把所有人都骂一遍,还包括这埋单的,这你能信吗?结果自己还从来都不埋单!我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客人呢! 小妹说着说着,突然眼眸就是一亮,刚才还正在发愁呢!不知该如何来形容,总感觉说啥都不能足以证明他这人是有多渣!现在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能让全世界女人都嫌弃的毛病:那就是抠唆!做为一个男人,抠唆还不渣吗?那肯定渣呀!所有的女生都会这么认为? 小妹当然也这么认为,而且她坚信,单凭这一点就能救张静于立倒,于是就越说越来劲了!顺着思路往下捋,一锤接着一锤的捶下去,眼见着就把他那人渣的本来面目给捶结实了!让他旧貌换新颜,来了个大变脸…… 张静一看心里就不淡定了,刚听了沈君的一番解释,再看小妹的这计重锤,她已经渐渐相信这小妹还真是讨厌他,不像在放烟雾弹!因为很少有姑娘会喜欢抠门的男生,抠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男生的硬伤!曹宇要真像她说的那么小气,那她就放心了,她根本就不会去喜欢上这路人的! 谈不上好恶,也和情操无关,这更不是拜金!就像是毛毛虫,也谈不上对它是有多嫌恶,可一看就令人恐慌,那不过是一种避害的本能!可随着心往肚里落下,人也跟着就感到有点空落落的。她还是有点不太能确定,或是说不死心,他怎么可能会是这路人呢?看着一点儿也不像…… 所以她就又开始拼命去回想,努力到记忆里去搜寻那些有关于他的残留碎片,可还没等她顿悟呢,就又听到小妹继续讲:要说不埋单那也就算了!小气的人也不少,可他还总小气的那么理直气壮,非要振振有词的说是,那都是靠他打赌赢来的,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可能吗? 沈君当然是希望这小妹能把曹宇给锤结实啦!也好让她瞧瞧,所以眼见她一锤接一锤的抡过来,立马就笑逐颜开地拱火道:怎么就不可能啦?我们学校里的那些个男生们,经常会因为吃顿饭而打赌的,谁输了谁请客!这在他们男生那里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啊!你咋就知道不可能了? 小妹一听就又来气道:打赌我知道,可谁能保证每次都赢啊?孙晓波看着可一点儿都不比他傻?他又怎么可能回回都输?一看这就是在欺负人!欺负人那也就算了,可我就从没见过像他这样欺负人上瘾,还没够的!再加上嘴巴欠,你说这还不够渣吗?估计全世界他也独一个? 你瞧,她这话说的有毛病吗?一句瞎话都没有,就能把他那光辉形象瞬间给捶稀碎了!这就叫人言可畏啊!曹宇做梦都想不到,他怎么就那么不经捶呢?三言两语就被人给捶变形了!你瞧这两笔添的,让他活脱脱的就显了原形,一副渣男的嘴脸悄然跃上,他还都不知道是啥情况…… 第465章 有些事要反着看 两女听完又都不由的相视一笑:抠唆!嘴硬!贪便宜还没够!这下你总该是清楚了?啥叫是渣男啊?这不就是吗?你在全天下的女生里估计都找不出一个会喜欢上这路人的?与之相比,其它那些还真不能都算做是毛病,至少还有情可原,没准儿也还会有人爱呢! 我说是把那些毛病全都加一块儿那都会有人爱的!而刚说的这两三样,你要把它单独做成菜,那没准儿也会是某人的最爱!可要把它搁一块儿烩烩,抠唆!嘴硬!占便宜没够!这恐怕就令人难以下咽了?我都想不出吃它的理由,换位思考都想不通,除非是换物种,比方说是狗…… 这就是魔力的小圈圈,两笔一划,整个人立马都精神了许多!再也不用去怀疑曹宇这人究竟渣不渣了!他就摆在那里,图像清晰可鉴,这么赫然倒映在了你眼面前!对,就是叫倒映!再帅,再酷,一倒过来你再看,那任谁都要吓一跳!到时让你来领教,什么叫是全都要哭倒!…… 这会儿咱再去瞧张静,早就褪去了那一身的仙气罩,直接要昏倒!要不是一直都坐着呢,怕是早就被小妹给捶地上去了!要说这对她不是好事情吗?可为啥她又会觉得好失望?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你要总看不明白的话,那就不妨把它给翻过来瞧瞧,兴许就能瞧出点儿门道来了…… 当你站着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去留意天与地的,除非是想捡钱。不知道啥叫是天,啥又称为地;你就会觉得自己即是天,应该也是地;总感觉自己正顶天立地的站着呢…… 其实躺下以后你再瞧,那完全是另一幅天地,让你顿生出别样一番的滋味涌心头…… 张静此刻就是这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突然间就落到了地上,这下总算是踏实了!可激起的不光是阵阵涟漪,还有尘土飞扬,让她瞬间就想去找个倚靠!你瞧,这就是渣男的魅力所在,他能让全天下的女生,瞬间就想要去结成一个同盟,来共同应对!…… 他就是一渣男!我要去马上昭告全天下的女生,让大家千万别再上当!这就是渣男的传播学原理!每个男生,不管认不认识,迟早都会被人贴上这么个标签,然后再被广泛传播,最后甚至都成了一种标准介绍语:哎,你认识那谁谁谁吗?知道啊,那不就是个渣男吗? 为了能达到让渣男无处藏身的效果,那就必须要建立起一张让这条标签能够广泛传播的网络,最原始的传播网络就是闺蜜同盟,同盟的基础是信任!所以你需要直接向对方表明态度,又要从对方那里获得同样的保证!敞开心扉,才能够彼此信任!相互放心,才能够各自安心! 否则,那大家就只能是全都去靠猜了!猜忌多了,就会产生隔阂,同盟也随之瓦解…… 这就是沈君跟张静不停在逗嘴的原因,为了能让各自的信念通达,就要不停去校验现在是否还处在同步中,相互印证能让步调保持一致,标签才得以四处传达!张静知道沈君想要表达的意思是:瞧见没?就他这种人,都快要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你可千万别再陷进去了!听到没?! 而张静自己则是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对沈君的,那意思是:瞧他这路人,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呢?!对不对? 再一个是对自己的,那更像是一种自我暗示:像他这路人,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上的!你说对不对? 这下不就好了嘛!一笑泯n愁!否则你就算是问心也没用,谁叫你说不出个子吾莫愁啊! 可还有个疑问需要搞清楚,沈君直接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人性次了,那干嘛还要抢着替他来埋单啊?该不会是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咱不知道的原因? 小妹一听就不屑道:那还能有啥原因啊?人家有实力的老板都是抢着来埋单的,就算蹭吃也都很低调!从来都没见过像他这种样子的,蹭吃还那么的高调!这就叫是在诈唬呢!除了会吹牛,还能有啥背景啊?再说了,我们这里人从来都不看背景的,看的全都是实力!明白吗? 她俩一听又都相视一笑,当然明白啦!这年头,会吹牛的人很多,动不动就要跟你来谈一场旷世的大生意,这在当地是很遭人嫌弃的!因为耽误时间就是耽误挣钱,谁都没工夫听你来胡扯!于是二人就此泯灭了自打有他插一腿进来以后,直到现在所有的恩恩怨怨,重做好盆油!…… 就像是俩人同时送给了对方一剂救心丸,又都同时收获了一颗对方送来的定心丸,可还没等那小药丸把双方各自的心给重新送回到肚里面,就听那小妹补充道:不过后来我听说他又找了个女朋友,人长的漂亮,家里还很有钱,真的是很不错啊! 沈君一听就乐了,这小妹,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她甚至都开始幻想了,寄希望于她一身,说不定真能从她这里实现世纪大突破,完成今天的目标!于是立刻就假装很惊讶的问道:啊?连这你都知道啦? 小妹看她那惊讶的表情,很是平静道:是啊!这两天她俩老来!我们这儿的人几乎都见过识过了,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啊? 哎,这第一个疑问不就顺着来了嘛!先前她还正想问呢,他为啥还敢来情敌这里吃饭啊?既然刚才都已经意识到了这里面不简单,现在想想就更觉得有趣了,于是沈君立刻就开口问道:呵呵,我是想问,你咋知道他女朋友人特好的呀?不会是又光看着人家卖相好,家里还特有钱? 小妹点头道:那当然不光是这些啦!我是发现他现在也跟着学好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流里流气的,到处去祸害人家,让人好讨厌! 沈君一听又来了兴趣,这是在捶爆了他以后,又开始要替他说好话了吗?这又是啥情况?看上去就觉得新鲜,于是就又继续追问道:啊?这人性还能改得了吗?那是因为啥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全都是因为爱吗? 沈君说的连自己都不信,一脸疑惑地望向了张静,张静也大眼无神的回瞪着她,一脸无辜道:你别老是来看我啊!我啥也没说,啥也不知道,那跟我就没关系…… 小妹接着点头道:哎,那也有可能啊!我猜那都是他女朋友的功劳,听说她现在给他找了件正经的事情干,这男生一有了正事儿干,不就开始慢慢的要学好了嘛! 沈君立刻就好奇道:什么正经事儿啊?能有这么大的驱动力! 小妹淡淡道:他俩现在好像是在一起合伙做生意呢!挣钱比什么都重要! 两女一听立马就有了道灵犀从眼眸中闪过,连眉毛也跟着挑了挑,因为答案这就有了呀!他为啥要来广播站?这肯定是有正经事儿啊!现在刚好被这小妹给挑出了些蛛丝马迹,她俩自然是喜不自矜!甚至都有点儿小激动了,于是又赶忙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是广告吗?! 沈君赶忙肯定道:对!就是这原因!难怪他这么想来咱这儿做节目呢!而且还敢带着女朋友,对你也视若不见,那意图不就很明显了嘛!那曹宇不光是人品差,还特贪财!他跟那女的好上一定是图她钱,什么改好了啊!那就是为了装装样子!来咱这儿也是为了挣钱,想要做广告! 小妹听完她这通分析,立马就惊为天人了!拖着那噙满了口水的下巴,附身就拜道:噢,我的天呐!原来如此啊!这还真的是没想到! 你瞧,置身在同一个频道上,那好处多多,不必说!不光能相互印证,还能一起来共振!情感是需要有个地方来寄托的,经常能相互印证,最好是能不停的共振,这样才能让情感历久弥新!有了这张网络在,渣男就能立马现形于众目睽睽之下,无处藏身了! 就算他无处不在,那也是来送死的!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他给淹死了,休想再害人!…… 至于男生有没有这样类似的网络,那还真没有!至少是我还没听说过,因为那不合逻辑。不管这女生渣不渣,只要人长的漂亮,男生就都想要去碰碰运气。在男生眼里根本就没有渣不渣的概念,所以他才会去渣别人!那些到处去说女生坏话的男生,他本身肯定就是个渣男!不是吗? 不过这些跟那小妹就没啥关系!也不碍她什么事儿,老板母女俩也跟他没啥关系!所以她也就是那么一听,全然都不在意! 张静听完则是一脸的轻松,恨不能要跳起来欢呼雀跃!不光是为了庆祝今晚的任务顺利完成,甚至能算是大功告成,得来全不费工夫!更庆幸自己能够得以解脱,曹宇的人性差至此就算是锤实了,块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一度让她喘不上气来,甚至都不能呼吸,这下总算是解脱了…… 可心病一除,怎么心里头却是酸酸的呢?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浑身一轻竟让人感到有点儿小失落?这是什么道理啊?看来还是自己病得不轻!在与病魔作斗争的过程中,竟然与病魔擦出了火花?产生了感情?病好反倒还留下了点小遗憾?还想要大病一场?甚至是想一病不起…… 你说这都是些啥想法啊?难怪现在会这么多人有病呢!甚至有人病的都喜欢上得病了,在病房里一住下就不肯走了,这真的好吗?还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想来跟她做笔交易,而她却误以为那就是爱!舍又舍不得了?这难道就是传说的造物不弄人,而你却偏偏喜欢自己来弄自己? 沈君一看还算是正常,没她想的那么多,更不知她现在正在堕落着!她只想在临走前,顺道再把那先前的疑问给解开,算是从主任务中分出来的一个小枝桠,于是就直接道:哎,对了,还有个问题我刚才忘问了,你说他为啥还老来你们这里吃饭呀?难道就因为他脸皮比别人厚吗? 小妹一听就噗嗤笑了,想都不想就自豪道:那当然不光是这个啦!难道你就没觉得我们这儿的饭菜香吗? 这她俩还真就没吃出来,因为心思根本就没在那上面!所以只好又相视了一眼,没说话! 小妹一看就失望了,立刻补充道:我们这儿的菜钱也实惠啊!他刚才还来了呢!和那几个哥们一起就坐在那里,我相信你们今后也一定会常来的! 沈君一听就笑了,这小妹,还真有点儿做主人的意识,动不动就要给她做推介,还知道拿明星来打幌子!于是就赶忙笑着抱歉道:呵呵,我不是那意思啊!你们这儿的饭的确是好吃,口碑也很不错!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为啥还敢来啊?这你懂?还带着女朋友,胆子可不小啊! 小妹一听就了然道:噢,我明白了,那你可能是有点儿误会,她们本来就是同学啊!再说先前我们老板跟他也没啥,他怎么就不能来了呀?! 沈君望着她疑惑道:多少还是会有点儿别扭?你不还说老板很讨厌他吗? 小妹立刻道:是啊!刚才还跟他吵了一架呢!他老喜欢欺负人!这毛病从来就没改过! 你瞧,一提他,小妹就想锤!可见是有多恨了! 她俩又相视了一眼,沈君道:是啊!那为啥他还来呢?这不是找事儿吗? 小妹一听就又明白了,想了想道:噢,有些事情我可能是刚才没说太明白,这还是因为他的那个女朋友!女朋友在的时候,他脾气就能好一点儿!刚才这不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没来嘛!所以他俩又吵了一架!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听明白了? 两女又对视了一眼,沈君点头道:嗯,我明白了,看来还是他女朋友的人性好啊,真不错! 张静听完心里面则是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了!这种渣男,怎么还能会有人爱呀?而且竟然还是个这么优秀的女生,看来他还真是挺幸运的啊!不过他好像也应该是很爱他的这个女朋友才对?!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呢?不管是真是假,那也是挺不容易的!…… 张静想着美女与野兽的故事,也是挺感慨的!而小妹则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哎,对了,还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们说了,我们老板之所以能去那间五星级的酒店里帮厨,也是托的他这位女朋友! 沈君一听就惊讶道:噢?是嘛!看来这女的也不简单呐?人好,有钱,对他还挺用心的! 言外之意是:这女生竟然连她情敌都会用心去抹擦平,还给胡撸好了,可见她的心机是有多深!还舍得去下本儿!那可绝对是个劲敌啊! 第466章 有人抢的就是宝 小妹也是一脸的艳羡道:可不是嘛!我听说那间酒店就是她家开的,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好像是在我们这里还算挺有名的!所以,他们的关系现在可好了,经常在这里一起吃饭聊天。以后你们要是能常来的话,也一定能碰上他们的! 你瞧,这天聊到这里,那基本上也就算是要结束了,因为小妹无意间又透露了个信息:他女朋友家里一定是很有钱!很有钱!很有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之前咱也说过闫婷婷家是当地的首富,可那都是同学间的传说,不作数的!那会儿的学生都没啥大见识,见你早饭比他多了一个鸡蛋,就会觉得你可能是这地界上的首富了,从而对你崇拜的不行!所以,在有钱人眼里算是有钱的,那才叫真的是有钱!在穷学生眼里,谁都像首富…… 沈君和张静家里也算是有钱的,所以她俩都知道啥叫是有钱!之前听人说闫婷婷家有钱,她俩也没太在意,不就是钱嘛!谁还没有呢?可现在听小妹这么一说,就算是明白了!那可是五星级的酒店啊!这在当地能有几间?一手都能数过来!如果小妹这话是真的,那她可算是有钱了! 所有的疑问,到现在似乎全都有了答案,还能够串起来:他来上节目是为了要打广告,因为他现在和女朋友一起在做生意,做生意是为了想要挣钱,想挣钱就要先来哄好女朋友,他本性就是个贪财好色的渣男,什么喜欢女朋友?那全都是掩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不是因为渣?! 你瞧,这条证据链,完整又合乎逻辑,简直是无懈可击啊!而且根据之前所说的定律,你把它翻过来再看,似乎也能成立,只是多了点儿恶心:你把他换成是他的女朋友,再把它从目的往回来推,那也是一样的!他女朋友为了迎合他,好让他来渣,不择手段,甚至是忍辱负重去…… 你瞧,故事编到了这里,你还记得它原来应该是啥味儿的吗?一个是抠唆的厉害,一个是太大度,怎么看,都令人难以置信;怎么品,都让人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张静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刚才已经是对他绝了念想,可现在一看,又不知该怎么搞了。 心里也悄悄的起了些变化:他就像是头野兽,张牙舞爪的,让所有女生一见到就感到有些害怕,根本就没兴趣去触及!可现在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靓丽的女神来,让这个本已掉渣的故事瞬间就变了模样,美女与野兽,这下可有的看了!张静也喜欢这样的剧情,不由得怦然心动…… 贪财又好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白菜!张静自认为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可就怕是有人来抢啊!还是这么个出色的女生,她顿时心里一抽,直接就傻眼了!这菜要都烂在了地里,那她也不会有多心痛!总觉得是自己不爱吃,即便烂了也不算啥!可要有人当她面儿来捡这烂菜帮子…… 她又会有种莫名的心疼!什么曾经的美好啊?那都是盛开在太阳底下的一片菜叶子,晒晒也就抽巴没了!可现在突然间发现,在自己的心底里怎么又多出了个奇葩的女人?刚才的烂菜叶子还没能打扫干净呢,现在就见她进来蹦蹦跳跳去捡拾,看样子还满怀着欣喜,心里就很不爽! 不由得就要去仔细打量,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家还样样都比她强!让她连想要去陪着晒晒太阳的心思都没了,立马就蔫了个一干二净,啥也没剩下!除非是想要去被人耍,其它那就别想了!彻彻底底的没戏唱,让她由绝望转为了不甘,现在是一门心思,就想要和她比! 可比来比去,就更郁闷了!因为她发现单从先来后到的角度上讲,就没法跟人家去比!她才是那个想要去偷菜的家伙,就这么个破烂玩意儿,还让她爱不释手了?人家似乎还照看的挺好,没有要丢弃的意思。她即使要去,那也不能算是捡拾,这才是最要命的!想偷,她又不敢…… 她本来就很瞧不上这种捡拾的行为,更不屑去捡别人丢弃的垃圾!可一旦要是掉过来,她又觉得怎么就那么不甘呢?忍不住就要去伸手抢!啊,不对!偷也行,拾也行啊!刚才还被她所不耻呢!嫌弃的不行,现在怎么就又想着要把它给偷偷的弄回来了?这不就把人给比上绝路了嘛! 一念至此,她立马就脸色煞白,头脑也跟着变成了一片空白!现在是啥也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要干啥!直接就挂机走人,找个地方去幽闭了。估计有人会把这种绝了所有的美好念想,只留下一肚子的心有不甘,叫做是另一种的绝欲?不愿不欲,让人心里面真的是好煎熬啊!…… 她现在就只想要赶紧的回去,早点儿的躺下,因为感觉就只有那样,才能仰望着天空,好好想想,把纷乱的思绪给捋捋清楚!哎,不行,就瞅瞅天花板!再不行,那瞅着床板也行啊!反正是只要有个地方让她能够躺下,再能瞅着上面的某个地方发呆,那就很好了…… 于是就含笑伴着癫道:行了!这饭也吃好了,帐我也给结了,娘娘,咱这就摆驾回宫! 沈君立刻就一挺腰身,再抚了抚肚子,才将手一抬,把戏码给接上道:嗯,扶本宫起来! 张静噗嗤一笑,伸手就把她从凳子上给拽了起来,笑骂道:行了!你,还来劲儿了?! 于是就嬉笑着被小妹给送了出来…… 俩人来到了棚外,顿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从心往外的涌出来,仰头望天,月朗星稀,璀璨深邃;举目眺望,波光粼粼,渔火点点。汽笛声声,犹如气浪,伴着海的雄浑,随风而来,深沉而有力量,拍打着她俩的心房,又撩乱了她俩的发丝,给人一种老僧在此戏貂蝉的咸腥…… 那就是大海的气度啊!咸腥的令人舒爽,不管你喜不喜欢,也不管你乐不乐意,它就在那里,见与不见都一样,淡定地一波接着一波的拍打着,有远及近的传过来,如梦似幻,无喜无悲,甚至连岁月都不能令它动容,一直都踏着那不变的节奏,始终如一的在不停呼唤,请跟我来…… 而你,却早已经被它所表现出来的气宇不凡、从容大度,给深深地折服了!要么是被它趁机给拍死在了这沙滩上,要么是像她俩现在这样,正凌乱在风中,感受着被拍的意境…… 二人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那儿,思绪随风飞舞,被撩的不安宁!只感觉浑身凉爽,都忘了要干啥,躁动褪去好迷茫!接下来我该去哪里?又要去干嘛?现在她俩是谁都不知道了! 就像是个在外面漂泊久了的人一样,总想着要早点回到父母家!可一旦你不畏艰险,排除万难,欢欢喜喜的跑到家以后就会发现,其实也没你想像的那样,真就那么急着要回来!至少是等你回来以后都不知要干啥,整天无所事事,就这么游手好闲的往沙发上一躺,还会招来骂…… 可即使是这样子,那也一点儿都不妨碍你来年又想要急着回家的心情!这就是家在你内心里的呼唤,像海般深沉而浩瀚。都说是没见过啥就不算是好汉,等你见到海以后,才会知道大自然是有多伟岸,与之相比,人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根本就不足道…… 张静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刚才还急着想要回学校,可一出来就发现,其实自己也并没像刚才想的那样急着要回去睡觉,这地方甚至还让她有点舍不得离开。正在那儿手足无措,不知该咋办才好的时候,沈君突然就贱嗖嗖地凑上前来狡黠道:喂,你又在想什么呢?傻愣愣的!…… 张静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用“妈呀”一声大叫来掩盖自己刚才的失神,把个沈君吓得也是一激灵,赶忙问道:干嘛呀?你,吓我一大跳的!吼什么吼?…… 所以说,在你感到恐慌的时候,千万要沉住气!先想办法去吓对方一跳,她要是先你自乱了阵脚,那也就不会再来注意到你的慌张,你看她慌乱的一比,自然也就会镇定了许多!甚至还能有机会反过去嘲笑她两句…… 张静自然没那么无聊,她现在也没心思去嘲笑别人,只盼她别来笑话自己就阿弥陀佛了!于是就赶忙抬手将腕表举到她面前晃了晃道:你看这都几点了?咱学校怕是早就关门了? 沈君抬眼一看,可不是嘛!现在都快要十二点半了,于是二话不说,拖起她就往学校赶! 俩人三步两步就冲到了校门口,发现校门竟然还没关,有不少同学在那里排队,等拿着学生证登记上姓名以后,才能够鱼贯而入!她俩都暗自松了口气,赶紧跑过去排队,张静庆幸道:呵呵,果然是周末,大家全都是这点儿才回来,要不咱就惨了啊!还得去叫门…… 这里要再补充一句,为啥会有人选择去爬墙啊?不是叫不开门,而是怕登记,更怕被那看门的大爷盘问,你把人从被窝里叫出来,那能不给你点儿气受吗?你俩是一起的吗?为啥要回来这么晚?这都啥关系?知道学校不让谈恋爱吗?下次要还这样,我可就要去告诉你们的指导员了! 你看,那能不让学生们怕吗?! 可沈君就不怕,不以为然道:叫门怎么了?咱俩全都是女生,又没去干嘛,你怕个啥呀? 张静一听,也对呀!再一瞅周围,全都是出双入对的,就她两个女光棍!人家那叫是羞羞怯怯,她俩这算是啥呀?即便是被抓了,那也不丢人啊!她又跟着瞎起什么哄呀?不禁又感慨起命运多喘来道:嘿嘿,哎,沈君,你相信宿命吗? 沈君想也没想就答应道:信啊!我当然是相信啦!哎,你咋又突然问起了这个呢? 张静惨笑道:呵呵,这你都能信?还随口就来!一定是没过过脑子?知道啥叫是宿命嘛? 沈君一听就知道她这是想要去跟命运抗争了!于是连忙狡黠道:呵呵,这我早就知道啊!宿命就叫是已经有了定数,和名字一样,也没征得你同意,别人就给你都定好了。其实你自己心里头也清楚,甭管你喜欢不喜欢,名字那都只能是认了!不能改的,明白吗? 张静笑道:呵呵,你什么意思啊?名字怎么就不能改了啦? 沈君悄声地解释道:没听俗话说吗?你还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吗?名字暗含的是父母对你的期许,就像出生一样,那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吗?你就算能改得了名字,那也改变了命的!不是吗?所以,你去改它干嘛呀?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啦!哎,我就奇怪了,你为啥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呢? 张静一听也压低了嗓音窃笑道:呵呵,你没瞧见咱周围的这些人吗?他们都一个个的跟那儿忙啥呢? 沈君一听就明白了!那就是少女的娇羞,她站着也感到有点儿不自在!所以就根本没敢拿眼去偷瞄,只能故作镇定地拿她来开涮道:哎,你是不是瞧着有点儿心动了啊?心动不如去行动,要羡慕就抓紧!与其临渊羡鱼,不如就退而结网,明白吗?咱可别把那工夫白花在渣男身上了! 张静一听脸上就要滴血了,尤其是那个渣男,让人一听心里就会怦怦跳,简直都要无地自容了,于是赶忙低声羞怯道:喂,你在那儿都瞎说些什么呢?小点儿声音,行不行?!谁羡慕他了?我是说像他们那样让人瞧着多不好呀!也不嫌害臊! 沈君一听就不屑道:切,鬼才信你呢!那跟宿命有啥关系啊?只羡鸳鸯不羡仙,对?这个我懂!哎,我跟你说,光跟这儿羡慕人家赛过活神仙,那自己是成不了仙的,明白吗?! 张静一听,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呀?就又娇羞道:去你的!别跟这儿胡说八道了!我就是去死,也不会去羡慕他的!明白吗?什么狗屁的神仙,我只是看着他们心里感觉好难受!既然都已经是任命了,那还至于要来这儿只争朝夕吗? 沈君一听就又狡黠道:嘿嘿,你那叫没尝过就不知道是啥滋味!明白吗? 张静一听就反讥道:嘿嘿,听你那意思是尝过啦?快跟我讲讲,那都是个啥滋味儿?! 沈君立刻就闭上了眼睛,仰起头来深深地吸了口空气,很是陶醉道:嗯,我虽然也还没尝过呢!但是这股味道,多少还是令人有点熟悉的…… 第467章 改名就能改命吗 张静一见她那副骚包的样子,忍不住就要嘲笑道:呵呵,这都是些什么味道啊?能让你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的德行?! 沈君犹自闭着眼睛,抬手在唇前扇了扇,鼻息一开一合,继续陶醉道:嗯,这闻着很奇妙啊!有点儿说不出来,且还飘忽不定!开始会让你觉得有点头晕晕,不过闻着闻着就舒服多了,能让你愉悦的就只想要去融化在那白云里!对,就是那种令人欲仙欲死的感觉,要不你也来试试? 张静听完立马就脚底下一软,娇笑连连的站不稳了!因为当时刚好有句特别经典的嗑药台词,那就是让人往前迈一步,好去融化在这蓝天了!于是赶忙就伸手嫌弃地推了她一把,娇声啐道:去你的!是嗑药了吗?还不快醒醒!看你那要死样子,真想上去啐你一脸!哈哈哈…… 沈君睁眼就赏了她个死鱼眼!一脸正经道:笑什么笑啊!我死,你也死!同死不同命,这就叫宿命! 张静一听就又娇嗔道:什么死啊活的,不同命啦?你这就想要吓死了人,不偿命!是? 沈君立刻凑上来小声道:嘿嘿,我是说你看着他们快活的要死,也只能是羡慕死!对? 张静听完就吓得“妈呀”一声叫起来,然后伸手就捶了她两拳道:你要死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不能小点儿声吗?! 沈君赶忙伸手架开,笑着打岔道:哎,我又想起了个很贴切的段子,能够完美的解释啥叫是宿命,改名也没用,你要不要来听听看? 谁说女生不喜欢听段子的?那是她跟你不熟! 张静一听立马就止住了,不再去捶她,一脸兴奋带着好奇道:哎,什么呀?快说来听听! 沈君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着道:哎,咱就在这里指海说天,凡是能上天的人物,那都是叫神仙!他就算死,那也只能是快活死的!明白吗?所以大家对他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他就算死了,咱也会敬他为死神,这就叫一日为仙,终生为神的宿命!你能从中领悟出点儿什么来没有? 张静一听就噗嗤笑了,狡黠道:呵呵,你想让我悟出点儿什么来啊?听这话就是有毛病! 沈君听完也是一愣道:我这说的是有多严谨啊!咋一进你耳朵里就全都变成了毛病呢? 张静立马就嘲笑道:呵呵,你没听人家说吗?谁死了都一样!甭管他是哪路的大神,生前是有多风光,死后全都是骨头成灰,魂儿做鬼!啥神仙不神仙的,还死神?听着就让人作呕!不信你就去跟阎王汇报,说自己活着是神,现在也要来做死神!看他会不会一巴掌就灭了你?! 沈君一听就不禁耸了耸肩,又撇撇嘴道:嗨,我当是啥呢!原来就是这?那不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宿命吗?改个名字就能免死了?不信咱去跟阎王说,这就是你要等的那个死鬼,看他能不能让进?还是跟死神一样,一巴掌拍死你!反正都是死,你要非把他称做是死鬼,那我也没意见! 张静听完就又被吓得是一激灵!什么?怎么就成死鬼了?那名字可不能乱叫!刚才想的还好好的,怎么一张口就变味儿了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想得好不如说的巧吗?羞得她赶忙一伸手就把她的臂弯给抓牢了,手指上唇噤声道:嘘,能不能小点儿声呀!这么多人,注意点儿! 沈君嬉笑道:噢,你现在才知道要注意呀?那为啥刚才还非要跟我这儿犟嘴呢?! 张静羞的是满脸通红,埋怨道:哎,行了,行了!你究竟是想要来说啥呀?小点儿声! 沈君笑道:你知道人为啥都那么想要去往上爬吗?因为你一旦是占据了制高点,就会像这看门的大爷似的,看谁都是小了,明白吗?内心那叫一个膨胀啊!总以为自己一旦爬到天上去,就一定能做神仙了! 张静见她正在一副不屑的样子藐视着她,分明就是在嫌她小呢!于是又“噗嗤”一笑,赶忙搂紧了她的臂弯,笑着道:去你的!说谁呢?你?谁嫌你小了啦? 沈君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我是在嫌你呢!这都瞧不出来,就敢来跟我顶嘴了?! 张静自然不肯认输,嘴硬道:那下海呢?海里的动物就不小了吗? 沈君不屑道:当然啦!你不都说是下海了嘛?!就没觉得这海里藏着庞然大物吗?谁都想去登高,因为那会让你觉得别人都很渺小。可下海就不一定了,不会游泳的那肯定要怕!那不光是怕水,还怕这海里的动物都生猛,一下海你才能知道,自己这是有多渺小了,明白吗? 张静一听就明白了,赶忙换题道:我没跟你来扯这些!下海难道就不能做神仙了吗?那些个老龙王不也是整天快活得很吗? 沈君继续不屑道:哎,这不又都是你说的?他本事再大,下海以后也只能是做龙王!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快活,那也得受天上的神仙管着!明白吗?仰人鼻息的日子,能快活到哪儿去啊? 张静一听还真是有点儿吃惊了,一副长大了嘴巴都找不到北的样子道:什么?海里难道就没住着神仙吗?这还真的是没想到,那我得要好好想想! 沈君一脸的不屑道:那可不是嘛!山里面住着的,都是神仙!海里面住的,那最多也就是个龙王!要不说这里面的学问大呢!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你也想不明白了,不行回头我给你单独立个科目,让你好好的研究研究?! 这话一出,张静就更懵圈了!什么?还要立个科目另行来研究,这得是要有多大的学问啊? 沈君见她还跟那儿冥思苦想起来了,立刻就又接着幽幽道:其实那海里面游的也不是不可以叫神仙!至少是“海仙”这名字听上去也挺顺耳的,对不对?不像是那死鬼,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都让人有点儿受不了了!对不对?…… 张静虽然也是觉得有哪里别扭,可还是连连点头应称道:哎,对对对,海仙这名字不就改的挺好嘛!听上去就让人有种龙精虎猛的感觉!哎,不对啊!什么海鲜啊?我说怎么感觉听上去就那么的朗朗上口呢!把馋虫都恨不能给勾搭出来了!你这不是在气我呢嘛! 说着就又娇嗔地捶了她一拳,沈君的身子就随着摆了摆,让人看着也心神一荡,就见她一脸的得色道:哈哈,你今儿这都是咋的啦?总感觉比平常至少是要慢了有大半拍的样子! 张静一听赶忙岔话道:哎,我这不正琢磨你那意思嘛!想是不叫海仙,还能起个啥名字? 沈君见她说的认真,立刻就装出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悄声道:哎,我告诉你啊!你给我仔细的听好了,这海里面住着的物种都是很具体的,要么是龙王,要么就是虾兵蟹将,博大庞杂,还都特生猛。所以就不能合一而论的,明白吗?不像是神仙,那都是被人凭空想出来的…… 张静一听就明白了,可还要娇笑着狡辩道:呵呵,龙王不也都是人想出来的嘛!为啥就不能用一个统一的名称来招呼大家呢?既然天上的都能叫神仙,那海里的为啥就不能叫海仙了啊?反正你不也都说了嘛!名字是无所谓的,叫着叫着不也就习惯了嘛!对不对? 沈君见她竟然如此的执着,不禁就点头同意道:嗯,我是说过名字叫啥都无所谓!可我还说名字里承载了父母对儿女的一份期盼,你擅自把龙王改成了海鲜,人家父母能同意吗?就算能同意改名,那也不能同意你把它就这么给端上桌?到时它一定会让你先上桌去趴着的!信不信? 张静听完又是大笑道:哈哈,现在跟你唠嗑怎么就那么别扭呢?也不知是跟不上节奏了,还是被你给带了节奏! 沈君一点儿也没客气淡淡道:那是因为你心根本就不在此!哼,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张静听完心里就又是一抽,赶忙尬笑道:呵呵,既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咱就随它!全都叫海王!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啊?霸气侧漏,还没啥违和感!既然大家全都喜欢去称王称帝,那咱就都叫它海王!这听上去是不是能让人感觉好点儿?不像是海鲜,一听就让人有食欲! 沈君一本正经地严肃道:哎,你可别乱叫啊!什么海王八,海王八的,净瞎讲!我告诉你啊!这凡是海里的玩意儿,咱都可以把它称作是海王,但千万别加八,没有八!明白吗? 张静一听就笑着点头道:对对对,没有八!加上八,就又显得有点儿不大正经了!对? 沈君继续一脸正经地摇头道:那还不是主要的!我都说了,这海里的东西都很具象,那的确是有海王八存在,你跟它重名,怕也是不好?! 张静听了又是咯咯笑道:呵呵,那就叫海王,没有八!这样总该是行了?海里的大王,听上去就让人感到很大气! 沈君点头道:我没意见啊!你就这么叫!看出门人家会不会来揍你! 张静笑着道:什么呀?你干嘛会有这想法呢?谁没事儿会来揍我啊? 沈君淡淡道:那得要先问你啊!没事儿就给人家瞎起个名字,这习惯不好? 张静咯咯笑道:那有什么的呀?这又不是在给他起外号,怎么就不好啦?! 沈君眨眼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跟砖家似的,就擅长给别人起名字吗?尤其是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上去就瞎叫,看人家会不会来揍你!…… 张静更笑的是花枝乱颤道:哈哈哈,谁有那么大胆子啊?敢过来揍我?!不过这海王的名字我倒是觉得有点儿不妥了,好像是什么东西跟海在一起,就有点儿担不起了!总感觉这海有点儿博大而庞杂,里面啥东西都有,就不像是个好东西!以后早晚会被人给滥用的,对不对? 沈君呵呵道:呵呵,你也知道了啊?!我不都跟你说了嘛!那海里面的物种都生猛,不是吃货,就是大魔王,咱最好还是别没事儿老去招惹它,明白吗? 张静听完也是哈哈笑:啥?怎么就不是吃货?就是大魔王了?你这都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沈君解释道:你瞧,海鲜不就是吃货吗?那海王将来也一定就是个大魔王!你信不信? 你瞧,她这解释的,言简意赅,还很贴切!张静听完就直接无语了!暗自寻思着:以后出门可得要小心点儿,别到处去瞎叫!那还指不定会伤到谁呢,明白吗?你伤到了别人还不自知,那别人也会有意无意的来伤害到你!完了你还要去怪人家,也不知是人家坏,还是你几己个傻啊! 沈君见她发愣,不禁又多话道:哎,你还别说,这改名还真能改命,可那也不一定就好啊! 张静一愣道:怎么呢? 沈君幽幽道:你瞧,这死神改成叫死鬼,那不就变味儿了?海鲜或是叫海王,那也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它本来就是那玩意儿,改成叫啥都不会叫人待见的! 张静只得“呵呵”了两声,名字的话题就且到这里!一个呵呵,了无声…… 张静四下望去,突然就像是恢复了意识道:哎,叫你这么一说,那我感觉咱这命也不算差啊!今天的问题不也都已经解决了吗?回来还能赶上跟大家一起进校门,你说这不就是命运在安排嘛! 沈君一听就明白她这是冥悟了,断绝余孽,了却晨烦,那不是挺好嘛!于是就赞许道:是啊!一切全都是上苍最好的安排,那你还有啥可不乐意的呢?! 张静莞尔一笑道:我没啥不乐意呀!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虽然不像是咱想的那样,但你也逃不掉啊!不是吗? 沈君斜睨着她,有些惊讶道:不是?你还在想他呢?一个渣男,丢了那都不可惜!还有啥可想的啊?!对不对? 张静一听就有点儿脸红了,赶忙分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在说他!只是觉得那有一点点的奇怪,想跟你探讨啊! 沈君疑惑道:那有啥可奇怪的?说来听听? 张静小声道:你说这世上会有傻女孩儿吗? 沈君不明就里,点头道:有啊!那肯定是会有的呀!这世界大了,什么人没有啊?你为啥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呢? 张静立刻压低了声音,蚊吟道:你瞧咱这些个同学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福吗? 你瞧,她这话问的是清奇?幸福跟傻难道还能扯上关系吗? 第468章 每人都有心动时 可沈君立刻就领悟了!心中暗道:是啊!每个女生都会在这辈子里有过至少是一次幸福的一霎那,麻酥酥的就吓一跳,总以为是触电,立马就感到头晕目眩,发誓一定要嫁给爱情!然后就一脚踏空,陷了进去!你说她傻吗?我看那顶多也就算是自己一时糊涂,让爱给冲昏了头? 啥叫是幸福?被人团团地包围着,不时还嘘寒问暖,要替你挡风遮雨,没人会觉得那不幸福?大家都想要有个专属自己的元宇宙,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孪生兄弟也同样会把你骗的是团团转!有得就要有付出,触电也会触礁,触霉头!不幸时刻尾随着幸福,接踵而来,不期而至…… 人这一生哪怕是每天都只能去饮水饱,但你要觉得这样就很满足了,那就会感到幸福!反之,怎么都叫是受罪!这下你总该能明白啥叫幸福了?只要你还有颗从来都不知足的心在跳动着,那就永远都体会不到啥叫是幸福!想要又得不到,勾得心痒痒,难道是不幸吗?还是算幸福? 所以,搬砖回来,就只能去做梦了,梦里就是最为经济的元宇宙!我都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比做梦疗效更好的地方,啥愿望都能满足你,还不会给你添加任何的经济负担,最多也就是背负一点儿负罪感!你说它不香吗?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元宇宙,日有所思,夜就有所想!…… 元宇宙就意味着轻松可得,零付出!那幸福不要来的太突然!自天而降,咣当一声,就有了个孪生兄弟来与你的心魔作伴,你能在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尽情地跟他玩耍,毫无顾忌地释放着天性与魔性,完全都不必去考虑道德啊,法律啊,什么任何的风险,这不就是在做梦吗? 像这样的人,咱只能盼他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那一定就会是很幸福、很幸福的样板!怕就怕他梦醒了以后想要再回来,却发现早已经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那就悲剧了!这会儿哪怕你就是神仙,估计也会哭昏在地上,连在一旁看热闹的都会觉得你很不幸的!明白吗? 所以连沈君现在也都看不清了,明知那就是个渣,还千丝妄想的斩不断?你说她这是不是傻?还是叫有病啊?于是只好道:是啊!看别人都挺明白的!瞧人家那幸福满满的傻样子是不是很奇怪?这种人往往都活的比较痛苦!也不知是谁傻,谁又更聪明!就像你这样的还真是不好说! 你瞧,她这是啥意思啊?张静一听就不干道:你什么意思啊?我让你说他们呢!没让你往我身上扯! 沈君不屑地摇摇头道:哎,那不都一样嘛!说谁不是说啊?对不对? 张静刚要张口反驳,就又被她摇了一把拦住道:哎,你还别说啊!有的时候我觉得,这做人要都能像他们那样的傻一点儿,兴许还更好了呢!不是吗?都说是傻人有傻福,可我宁愿去相信这傻人也许更容易被满足,就想是小猫小狗的,只要能有口吃的就幸福的不行了!羡慕不?…… 你瞧,她这说的都是些啥意思啊?难道是越靠近生理上的需求,就越容易被满足吗?那接下去就不能再展开了,她就是想把大家给带跑偏!…… 张静赶忙出手拉住道:你让我跟谁比呢?我是说那些女孩儿要跟她来比,你觉得谁更傻? 沈君摇头,暗叹:说的就是你啊!还有比你更傻的吗?还跟那儿要跟人比呢?那有什么好比的?所以也就没心思再去逗她,你说的她究竟指的是谁?现在可不适合再开玩笑,要想法把她拉回来! 于是就直接道:哎,我又没见过她,没法来替你做比较!不过,我听小妹介绍,那可不是一般人啊!明白吗? 张静低头不语,心道:你让我明白什么呀?答与不答都不落好,那就索性不答了!…… 沈君见她不跟,立刻又施法道:哎,不过想想也是啊!能考上咱学校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尤其像咱们这些的本地生,那分数都不可能太低了!所以,她至少是跟咱们不相上下的,明白吗?哎,对了,你怎么突然又改起关心她来了呀?她跟咱节目有关系吗? 你瞧,这不又要命了嘛!之前的都还能随便去敷衍,可最后这句一加上,她就要认真对待了!因为之前的那番话当然不是为了要向她求证什么,她和她想的那都是一样的,表面上提问只是为了要引出更深层次的疑问,现在无非是再要顺便给她个为啥的理由, easy! 于是就毫不避讳道:你说她这人又不傻,长得还漂亮,脑子也够使!又怎么会去喜欢上一个像他那样的渣男呢?我之所以会这么问,一个是想要解除我自己内心中的疑问,再一个也是想要帮你来解解疑惑。你不一直也都很八卦?奇怪我为啥会对他那么有兴趣,对? 沈君立刻就眨了眨那双勾魂儿的大眼道:是啊,我也很好奇,你为啥对他那么有兴趣呢? 张静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要能回答上她为啥也对他感兴趣,也许咱俩就都对那没兴趣了,明白吗? 沈君听完立刻就佯装出很懂的样子,点头道:噢,我明白了!野兽要都能有了柔情的话,那就是你的菜了!对不对?了解! 说着,还不忘挥手打了个响指,吓得张静又是一大跳,赶忙扭身来捶道:哎呀!你怎么还在那里瞎说啊?你还不了解我吗?他若就是个渣渣,那还有啥可稀罕的呀?就算他不渣,那我也不至于去跟人抢?!我只是想把他了解的更清楚一点儿,没有其它的想法啊! 沈君一听就释然道:噢,那我就放心了!美女就喜欢那多情的狼,这也不奇怪呀!你没听人说吗?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根本就不需要啊!不喜欢,才需要理由!至少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为啥会讨厌他?就像你现在这样,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不是很纠结? 张静一听心里面就开始往外滴血了!一口老血顺着脖子往上涌,知道那也吐不出来,就只好全都堆到脸上去了。把个整张俏脸都憋的也如火烧卷残云一样,瞬间就红遍了,甚至要滴出血来,赶忙又捶道:哎呀,你又来?怎么回事儿啊?说你还不听了?要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啦! 说着就扭头跺脚的,佯装是在赌气了…… 沈君一见立刻就又贱嗖嗖的凑了上来小声道:哎,我又没说你啊!咋就那么弱不禁风呢? 张静一听就跺脚道:我哪里敏感了?人家只想来跟你讨论点儿问题,你却总在打岔!哼! 沈君娇笑道:呵呵,讨论问题是?那我跟你就好好说!人之所以会彷徨,那都是因为直觉告诉你那么做是错的,可感情却硬要你去违拗!纠结便由此产生了,明白吗? 张静一听,可不嘛!她正为此而纠结,仿佛前功已尽弃,她又重新带上了眼罩,回到了原点,不知该怎么好了。就听沈君道:你所受到的困扰,全都是自己给自己设的障眼法!什么难以抉择?其实就是在拷问你自己!有且仅有一种情况,才会让你要发自内心去质疑,那就是值得吗? 张静听完也是一愣,不由道:什么?你这说的都是些啥呀?什么值不值的呀? 沈君连忙附耳到她身边,悄声道:我是说,你真有那么的喜欢他吗?如果是,那还在犹豫什么呢?如果不是,那就不要再犹豫了!明白吗? 你瞧,这就不是人吓人,吓死人嘛!所有的患得患失,都会让人难以去抉择!可一旦你陷入到两难的境地,心魔就会悄悄地爬出来,帮你去扼杀掉理智!概莫能外…… 张静一听也就完全能明白自己内心里为啥会那么的纠结了,那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所有的纠结,都是源自于“你要危险了”的前兆,不会有好结果…… 张静自然是被这“你要玄了”的推定给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没当场昏死了过去,赶忙伸手就扶紧了她,生怕一不小心就瘫软在地上。嘴唇也瞬间就干瘪了下去,不由伸出舌来抿了抿,这口干舌燥的感觉,让她一时都没能说出话来…… 她的这些个焦躁,自然也都没能逃过沈君的感知,谁让她俩是好闺蜜呢!沈君也跟着就是心底里一凉,凉呀么凉,果真是吃了我猪饲料,无语了!于是也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去多话,只是暗底下把那小拳头又紧紧地握了握,捏出了不少的汗来!…… 无话,俩人就这么默默的站着,肩并着肩,一起随着大流向前走,登记完就回了宿舍…… 一夜不表,第二天是周末,大家都躺在床上睡懒觉,只有两人早早就爬起来了,这其中一个就是王丽娜,为了要躲开她们的关心,还不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每当周末,她都会早早就起来,简单梳洗一下就去食堂里吃饭,然后再去图书馆里躲一天,那地方,周末一般都很少有人在…… 杨小伟今天也起了个大早,前后脚的跟了过来,不过跟的不是王丽娜,而是遵从着本心里的呼唤:起来,赶紧走!连闹铃都不用,就说是有多大的决心!一骨碌翻下床,牙不刷脸不洗,穿上衣服就往食堂跑,此时食堂里是空荡荡,本身就没两个人,所以一眼就瞧见了王丽娜…… 见她独自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低头吃着早饭,也没敢上去打个招呼,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就径直去窗口打饭了,然后匆匆把饭给吃完,就出了校门,直奔公交站。他都舍不得花两块钱去坐小巴,而是等了半天的公交车,然后又连走带跑的倒了三趟,这才坐上了去往郊县的大巴车…… 一路的风光是无限的美,他也没工夫去看,更没心思去欣赏了!就这么随着心潮起伏的在车里咣当了两小时,总共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来到了此程的最点,见到了心念已久的对象——电器城。这里他早就打听好了,整个小镇都以此闻名,一提起电器城,人就知道是这里了。 可要问这小镇叫啥名字,那就少有人知了!也许是叫陈村,也许该叫围港,反正这里原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后来建了两条国道,在这里交叉而过,它就顺道发达了,所以还是那句话,叫啥无所谓,关键得看命!这周围的村民就好命,先是沿路搬来住,而后又跟着开了餐馆…… 再后来,这里就凭着十三不靠,十三不管的地理位置优势,逐渐集成了餐饮、住宿和娱乐休闲的一条路服务,司机们只要路过,就会停下来消遣一番再上路。这里慢慢也就成了大家盘货的地方,最终发展成他们当地最大的商贸与批发市场,大江南北的商贩,全都来这里进俏货! 这就是杨小伟今天来的目的地,他就想来这儿打探一下近期的行情,顺便再拿点儿货…… 他下车以后,又走了小半站,几乎是随着大流就来到了这里站定,仰头望去,人影重重,摩肩接踵,好不热闹!这电器城就是此条街的统称,形式和买菜的早市其实也没啥区别,有两个临街对脸儿的大棚组成大大市场,旁边都是鳞次栉比商住底铺,楼上也是,但需要有人带你上去。 望着这么大的阵仗,他独自一人正有些发愣的时候,就有人上来搭话了:兄弟,要盘吗?刚泰、欧米,卡哇伊,我这儿啥都有?价钱还便宜!要烟吗?妈宝、啃它、好朋友…… 杨小伟自然不会去搭理他,一句话不说,径直向前走。这地方,鱼龙混杂,啥人都有!他又是个外地的口音,别看穿着样貌已经本地化了,可一张嘴就露陷儿,所以绝不能轻易去开口,尤其是不要去跟闲杂人等打招呼,那不是小偷就是游商,游商也都是骗子,就没一个是好人! 小偷他早就有了防范,他穿的那条裤衩,是当时最流行的款式,那上面藏有一个带拉链的暗兜,钱就放那里面。至于游商为啥全都是骗子,因为那会儿的坐商还都要百分百的宰你一刀!游商转身就能让你找不到他人影儿了,那他干嘛还要来买你真货,全都是在演货不对版的障眼法! 好在那时的大学生也都一个个的是人精,就算开始还不够精,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下来,吃的亏也能把你给变成精了!至少是这些小伎俩他都能完全的免疫,一句话,那就是不招惹,根本就不给他碰瓷套话的机会!…… 第469章 这么快就缴枪啦 可那人也是不死心,就这么贴身跟着道:你想要买点儿什么呀?我给你介绍,能便宜! 杨小伟也不理他,就这么一间间的小门脸开始逛起来,不一会儿就感慨道:哎,这里的东西还真够齐全的!大到飞机坦克,小到针头线脑,全都是进口的好货,而且还啥都有!什么?你说飞机坦克?模型不行吗?而且还都能动,带遥控!他看的那叫爱不释手,直接就忘了来干啥…… 咱先丢下杨小伟,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闲逛着,回头再来看大家…… 第二起来的就是女生了,张海燕也起的挺早,还特地跑到食堂去给大伙打来了早饭,馒头加油条,还一人一个鸡蛋,自然是广受好评,大家在纷纷道谢后,又紧跟着罗列出一堆的溢美之词以示夸赞,就翻身下床,高高兴兴地跑去洗漱了…… 屋里就剩下俩人,一个是张海燕,另一个就是闫婷婷。张海燕见她懒在床上没动静,就跑过去伸手掀开床帘与被子,拍打道:喂!起来啦!该起床了,小懒虫! 闫婷婷自然是扭了扭身子,更加地缩回了被窝,以表示,我现在很不舒服,别碰我! 张海燕见状立刻就笑道:呵呵,怎么啦?是不是一夜都没等来他喊你,心里很不舒服啊?哎,你就别跟那被窝里面瞎想了,费那么大心思想一夜,现在还不饿吗?快起来吃饭! 这些自然是没什么说服力,张海燕见她仍然赖在那里没动静,于是又立刻补充道:哎,如果要我说,是我不让他来的!你能不能好受点儿? 闫婷婷听完就一骨碌翻过身来,连眼都没顾上揉,就含着芝麻糊,蓬头垢面道:什么?你昨晚见着他了?那为啥不让他来找我呀?! 就连张海燕也从未见过她这副邋遢的模样,至少是老了十岁!把个张海燕也给吓的是一愣道:哎呦妈呀!你这是又遭遇到了什么呀?是谁把我们这小美人给欺负成这样子的?那我可就要找他去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闫婷婷也是睡眼惺忪,被她说的直发愣道:怎么了啦?瞧你这副见鬼的模样,别吓人了!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呵呵,你还是先照照镜子,瞧瞧你自己!瞧你这一脸的憔悴,灰里还泛着青,都没个人模样了!还不快赶紧起来啊! 闫婷婷听完就吓了一大跳,赶忙伸手掏出面镜子来照,望着自己那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容颜,不禁又赶紧捂起个脸来,潸然泪下!此刻,她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然啦,是那个混蛋该死!她恨不能立马就跑去杀了他!这该死的!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真该死!…… 张海燕见她那副愁眉不展的憔悴,立刻就劝慰道:哎呀妈呀!你可别再躲被窝里憔悴了,赶紧起来去洗漱!否则等大家都回来,再瞧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她这话,一半像是在玩笑呢,一半那就是在催促!闫婷婷听完就像领到了圣旨,“嗖”地一下蹿下床,拎了水壶,抱起一脸盆的道具,头也不回的就冲了出去…… 看得张海燕也是木凳狗呆,直摇头,暗道:这女孩的颜面难道就这么重要吗?都顾不上再去问曹宇了?也不知在她心里,这容颜和男友到底是哪个更重要啊?!真的是天知道…… 稍顷,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最先回来的那自然是孙晓梅,北方人,讲究的全都是自然养生法。其实那主要还是因为穷,自身就没那么多的道具来供她穷讲究!所以她也就用毛巾去洗了把脸,就赶紧跑回来吃饭了,一把抓起根油条就往嘴里塞,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抓着个煮鸡蛋往桌上边磕边道:哎,你还别说,今的这油条还真香,咬起来嘎嘣脆的,好好吃! 张海燕看着就打趣道:呵呵,你这是饿的?瞧你这样子,慢点儿吃,是昨晚没吃上饭吗? 孙晓梅一边吃着,一边表演着单手剥蛋皮的绝技,还大大咧咧哭诉道:嗨,就别提了!就我们家那个二货,非说什么就喜欢瘦瘦的,那看着才好看!害得我自打那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敢放开了肚子吃过!一在一起,就知道又要挨饿了,真的是好受罪啊…… 张海燕一听就很惊讶,这她还真是没经历过,于是就赶忙问道:什么?这真是奇了怪了?是他拦着非不让你吃吗?那人可就不大好了啦! 孙晓梅边吃边不好意思道:那倒也不是!人家只是觉得自己要能忍住饿,那就更完美了! 此时唐红玉也推门进来了,一边去放盆,一边就冲着她那副几近崩溃的绝望表情大笑道:哈哈,什么就让你觉得又有点儿忍不住啦?打老远就听你在这说,那可是我家的!什么就成你家的了?听着就让人浮想联翩!这都啥时候的事情啊?还没等跟我们交代明白呢,你就向他缴枪啦? 孙晓梅一听,立马就羞臊的不行了!满脸通红的伸手就抓起了放在桌上的手纸卷向她丢了过去,嘴里恨恨道:讨厌啦!说的那么的难听,还不是跟从前一样?人家哪里有缴枪啦! 唐红玉伸手就接过了手纸卷,随手又丢在了梳妆台上,顺便又坐了下来,照着镜子摆弄起眉眼来道:噢,是吗?那二货又是谁呀?我怎么听人叫你的那可都是小甜甜啊!…… 张海燕听完一口老痰差点就没喷出来,心里暗骂着,咦,好恶心啊! 就见孙晓梅那一张俏脸都已经是涨红的不行了,眼看着就像是快要得脑溢血的样子,赶忙就将那唾沫和着笑一口给咽了回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打岔道:哎,你瞧她那剥蛋的手艺啊!还是单手的,真厉害! 孙晓梅自然也知道她那是在帮自己解围,于是就赶忙撇下唐红玉去应承海燕道:那都是因为我小时候家里穷,我妈看我学习挺辛苦,也没啥能补的,就整天给我吃鸡蛋!其实有一阵子我都吃顶了,总觉得那味道不对,一吃就犯恶心想吐!现在这不说是有营养嘛,所以就勉强又吃了! 张海燕一听就佯装着嫉妒道:嗬,你这鸡蛋都能给吃恶心了,还说是家里穷?那让我这都没的吃的情何以堪啊?! 唐红玉一边在描眉画眼,也跟着来打趣道:是啊,有的人就是那么的不知足! 孙晓梅一听就连忙要反驳道:哎,你可别乱讲啊!我哪里有像你说的那么不知足啦? 唐红玉蹴地就又转过头来俏眉道:噢,你要是知足的话,那我家的这个二货,又是打哪儿来的呀? 张海燕一听就仰头大笑,但还是要替她说两句道:哎,你别老揪着她不放了,难听死了。 唐红玉立刻就梗起脖子来抢白道:那你得先问她呀!谁让她说话老口不对着心的?明明自己都喜欢的不行了,还嫌人家是二货?!哪儿像是他那位呀,一嘴一个小甜甜的叫着!啧啧,那叫一个腻歪啊,我都齁得直想要吐了!…… 张海燕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别那么多废话了!快过来吃! 唐红玉正挺直了身子在那儿扎马尾辫呢!一听就佯装着想吐,还拍着胸脯道:呃,不行了,想想都觉得是好恶心!哎,不行了,让我先吐一会儿,再吃…… 说着,就装作是要呕的样子,那叫一个逼真!看得孙晓梅脸都垮了,赶紧娇嗔着抱怨道:海燕,你瞧她呀!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真是太可气了! 张海燕也是咯咯的笑道:哈哈,你还别说,一嘴一个小甜甜的叫着,学的还真挺像是那么回事儿的!笑的我肚子痛!这都啥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就没听见过呢?这都是真的吗? 唐红玉接着就爆料道:哎,那你就得去问她了!我这要都说的是瞎话,她能有那么大反应吗?一看你就是没去过那不该去的地方啊! 她俩立刻就像是抓住了老鼠尾巴,异口同声道:噢,我明白了,原来你也是去过的! 唐红玉一听就脸红了,知道是自己失言,生怕引火上身,慌忙就矢口否认道:哎,你可别乱讲啊!我这不也都是听人说的嘛!这种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时王晓玲也跟着冲进来,嚷嚷道:哎,你们这都是在说什么呢?己莫为的事情都敢嚷嚷的这么大声了,恨不能要人在洗手间都听见了,也不知道要注意着点儿影响!回头让人怎么看咱们宿舍的人呢?真是的! 孙晓梅一听立刻就停住了吃食,俏脸惨白,双手捧着根油条,嘴巴大张着,都能瞧见那里还剩着一口没能嚼碎的油条,就吃惊道:啊?那儿都能听到啊?这可怎么办呀?待会儿我还要去出门呢?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啦?都怪你! 唐红玉笑的一口喷在了镜子上,赶忙欠身,一边拿手纸来擦拭,一边笑着道:呵呵,没关系,没关系的!快过来让我帮你来捯饬捯饬再出门,到时候我准保连你亲妈都认不出你来的!信不信?…… 众人听完更是哈哈大笑了,王晓玲一把就把她给推到了一边道:去你的!还不快点儿让开啦!没你这么欺负人的!赶紧去吃你的饭! 唐红玉此时刚把辫子给扎好了,还没做最后的联调呢!自然是不肯让开,又把她给挤到一边去道:哎,你先等等,我这儿还没完呢! 王晓玲被她挤到了一边,自然是嘴上不饶道:行了,我的大小姐,咱们这里就数你最臭美了!啊,不对,是数你最美了!就别在这里给我捣乱了!好吗? 唐红玉一边端详着镜子里笑靥如花的自己,一边道:得了!你,什么就我最臭美了?你说这话的时候问过别人吗? 众人一听就都知道她指的那人是谁了,又不禁哈哈大笑! 王晓玲揶揄道:这还要去问别人吗?问问镜子不就得了嘛! 说着就凑过脸去俏笑道:镜子啊,镜子,我问你,在你面前是不是正盛开着两朵姐妹花呀? 唐红玉一听就嫌弃地闪过身去道:咦,好恶心啊!你怎么还能好意思来说我最臭美呢?! 王晓玲立刻抗议道:喂,没看见我这是在夸你吗?你怎么还嫌弃上我来了?! 唐红玉也赶紧笑道:行了,行了,逗不过你,让给你!照也照不出朵花儿来的,你瞧咱这两张脸胖的,整张镜子都快要挤不下了! 众女又都再次笑喷了,王晓玲娇嗔道:哎哎,你自己胖就别再捎上我了啦! 唐红玉立刻点头道:是啊!刚才我一人还好好的呢!你一凑上来,这张镜子就盛不下了,那的确是我胖啊! 王晓玲一听就气不过了,在众人的大笑声中,硬把她给搂了过来道:来来来,咱俩再仔细比比,看谁占的面积大! 唐红玉笑着就从她的搂抱里钻了出来道:呵呵,别闹了,回头再把这镜子给折磨坏了,那大家就都没得照了啦! 你瞧,这女孩子是有多爱美?她们整天要不就是霸占着镜子,要不就是在跟人抢着照镜子,你别以为她们那只是在补妆,其实更多是在顾影自怜,瞧这镜中的美人儿,怎生得比花还更娇艳?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她们喜欢在镜前流连往返,就想要再好好的端详一下镜子中的自己…… 唐红玉也是跟她一通折腾下来脱了力,精神也就跟着萎靡了下来,孤寂随即爬升,疲态尽显的她不由得哀叹道:哎,好久都没像今天这么快活了!整个人的生息都感觉少了一半,就连笑一笑的力气都没了,整天都觉得乏力,你说再这样下去的话,会不会老的快呀?! 此话一出,就像是施放了一颗衰爆弹,整个寝室都立刻就萎了下来,大家的俏脸上瞬间就爬满了忧伤,这女生嘛,那会儿全都是一半口水,一半眼泪的小萌宠。就连看个情剧都要武装到牙齿与眼睛的:一手拿着手绢,随时准备抹眼泪;一手抱着爆米花,随时准备就着剧情咽口水…… 情绪总是能随波逐流,浪到哪儿,她到哪儿!孙晓梅一听就感同身受了,跟着就叹息道:哎,可不是嘛!我这阵子感觉眼袋都能大了一圈,害得我们家那二……位一见就问我昨晚上是不是没睡好,要不找个地方去休息休息?想想就让人觉得难过,你说这以后他会不会嫌我老啊? 张海燕一听就下意识的提醒道:哎,那你可要小心点儿!他干嘛老要拉着你去休息啊?! 别看女生平常也都是嘻嘻哈哈的在开玩笑,可和男生还是有一定的区别,那就是她们知道分寸!有些事情说不得,更开不得玩笑…… 第470章 是个老虎就吃人 孙晓梅立刻就接着道:可不是嘛!哎,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奇怪啊?之前还非要拉着我出去呢!我这好不容易才答应他一起去逛个街,他又非要找个地方去歇息了!连吃饭都没心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想就让人觉得郁闷!哎,你说他这不会是在嫌弃我呢?! 唐红玉此刻已到了桌边,正准备坐下来吃饭!一听就惊讶道:什么?他还能嫌你了?他嫌你什么呀?你听我的,那就是只会吃人的大老虎,懂吗?他只会嫌你还不够肥!不会嫌你别的,明白吗?他不没心思吃吗?那你就吃你的,别管他,他不吃拉倒!你就放开了吃,别听他胡说! 孙晓梅一听脸色就不淡定了,难看的不行,还张大了嘴巴吃惊道:啊?那怎么能行呢?你不是在害我?! 唐红玉立刻严肃道:咦,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害你呢?咱们是好姐妹,不信你就去问问大家,你们说我这是害她吗? 众人皆是无语,连张海燕也没法吭声,这还能把话给挑明了说吗?众人思量了再三,也都选择了沉默,唐红玉一见立刻就得意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大家都没意见!你就信我的!准备是没错的,放心大胆地去吃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来嫌弃你了! 孙晓梅听完吓得直摆手,拼命摇头道:哎,那还是算了!他本来就嫌我胖!这我就更不能去瞎吃了!哎,不行,不行!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没胃口了,这饭我也不吃了! 唐红玉望着她,一脸的嫌弃,又伸头瞥了眼她面前的那堆鸡蛋皮,淡定道:这不都已经吃完了吗?你还想吃啥呀?就光剩些鸡蛋皮,还说是不吃了?你那儿还有能吃的吗?就说是不吃了? 王晓玲正坐在镜子前面捯饬呢!也都跟着笑喷了,赶紧咬着发卡揶揄道:呵呵,她那是在搞气氛!想感染到你,好让你也跟着吃不下了,这样她就又能再回来吃点儿了!明白吗? 唐红玉拿起个馒头就往嘴里放道:哎,那这可不行啊!你知道鸡蛋最重要,可我这早饭也是一顿不能少的!全天就指着这一顿呢!你还是等会儿去吃婷婷的那份儿! 你瞧,女孩子贪吃,那还知道要脸的!再怎么馋,也要等到主人点头同意!不像是男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堆的吃食里面,哪一个是你的,哪个又不是属于你!上来一定是抢最好吃的鸡蛋,然后再油条,手慢者无,最后顶多也就能剩俩馒头,极有可能是啥都不剩…… 孙晓梅一听,她这是寒惨谁呢?要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不敢放开了去吃,她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可怜!于是就急道:什么呀?谁说要吃你们的啦?给我,我都不要!哼!…… 张海燕赶忙替她圆场道:哎,吃!吃!这不还多着呢嘛!估计婷婷也不会吃的! 唐红玉边吃边将鸡蛋磕在桌子上,顺便用手将它在桌上轱辘着揉搓,假客气道:哎,老是让你来请客,我都不好意思了! 张海燕赶忙摆手道:哎,你就别再说这些个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孙晓梅也跟着哀叹道:可不是嘛!原来咱这宿舍多好啊,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让她给愁死了! 张海燕也连忙道:说那些也没用,咱就想想该怎么办?! 气氛立刻就变的沉闷了,大家都感到很压抑,这个结果是在她们意料之中的,相处了这些日子,王丽娜的脾气秉性她们也都很清楚了。这个小仙女浑身长满了尖刺,根本就不让人靠近…… 大家就这么又沉默了一会儿,王晓玲幽幽道:哎,海燕,你说那主意能行吗?别回头再整出点儿什么事情来,那可就麻烦了! 孙晓梅一看气氛不对,立马疑惑道:什么事情啊?你们都准备要干什么呀? 唐红玉也跟着道:对呀!咱们不都说好了嘛!有难同当,这可是向校长保证过的!你们可不能背着我们自己单干啊! 张海燕笑道:谁说要瞒你们了?这不正找机会想要来跟你们说说嘛!之前我们也跟曹宇商量过了,他和婷婷也为此去周遭打探了一下情况。结果是和咱们预计的差不多,想她很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受的伤害太多,众叛亲离给她的打击有点儿大,才会导致了现在的这种状态,明白吗? 她一说到正事儿上,这满屋的空气也都跟着要起敬!肃与刹纠结在一起,像是一捏就能出水似的。就连从走廊里传来的喧嚣声,此刻也显得是格外的刺耳,大家本能的就都想起身去关门,这一是怕有人突然间闯进来,二是怕隔墙有耳,把这屋里的秘密给偷听了去…… 王晓玲赶忙起身,跑过去将那本已就虚掩着的房门给关了个严实!生怕有只蚂蚁会顺着门缝爬进来,再把一丝的空气给放了出去,外泄到那天空里…… 随着房门“咔嚓”一声被关上,整个屋里的噪声顿时又连降了好几十分贝,虽说还谈不上落针可闻,但闹中取静是绝对有的!至少是大家都默不作声,也衬得屋里是异常的安静,就听张海燕一个人在那继续道:所以呢,我们跟曹宇商量了以后,想是要双管齐下了…… 这时,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声敲门声,众人的眼眉都跟着往上一跳,心想:这来的该不会是她?气性还那么大,来的还真巧!那该怎么办呀?哎,怎么感觉这不是在帮人,而是在做贼呢?! 众人眉目互望,鼻头上也都渗出了涔涔的汗水,心脏也跟着“咚咚”地擂响了战鼓,此时又听见“砰砰砰”的砸门声一阵阵传来,还隐约伴着呼唤声:哎,快开门啊!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呀?快开门啦!…… 众女一听,立刻就释然了,眉宇之间都在传递着同一个情况:我没猜错,果然是她!…… 张海燕赶忙跑过去开门,嘴里还埋怨道:干嘛呀你!敲的那么急,吓死人了! 闫婷婷顺着开门就飘了进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上,用那双古灵精怪的巧眼扫视着众人道:说,你们刚才背着我在屋里偷偷摸摸的干嘛呢?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呀?快拿来让我瞧瞧! 张海燕伸手就是一锤道:什么好吃的呀?我们还能有你没见识过的东西?就桌上那点儿馒头油条,你吃不吃? 闫婷婷听完就失望道:啊?不就是早点吗?那还至于要关起门来吃啊?是怕人冲进来抢吗?张海燕也不跟她客气道:不吃就算了!那让给美梅?! 闫婷婷也是爽快道:行,美梅替我吃了! 孙晓梅立刻就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扭捏道:啊?都替你吃了啊?还有那鸡蛋呢? 闫婷婷立马道:对,鸡蛋我也不吃,全给你!哎,美梅,你要是没事儿的话,麻烦能不能帮我冲杯牛奶凉着啊?顺便也问问大家,看谁要! 众女一听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个个在心里面欢喜,这牛奶可是好东西,虽然都知道闫婷婷的奶粉罐就放在柜子里,可要是没她允许,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开口去要!…… 孙晓梅一听也乐得去跑腿,赶忙起身去帮忙拿杯子和奶粉。反正她现在也吃饱了,闲着也是闲着,穷人家里很少会长出懒丫头,尤其是在吃上面!她不光是给闫婷婷冲了一杯,顺便也个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问唐红玉道: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唐红玉就显得要矜持多了,看她拿着暖壶,又看了看自己那还有半杯白开水的杯子,赶忙喝了一口,这才递了过去道:嗯,那好?给我也来一杯,别太多了!一点就行! 孙晓梅一手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一边揶揄道:呵呵,什么就一点儿啊?奶粉肯定是一勺,水你就不要了? 众人又是嘻嘻笑,闫婷婷看她跟那里忙和着,这才道:哎,你们刚才在聊啥呢?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快说来听听啊! 那言下之意是:哎,怎么着?我这好处也都奉上了,还不快老实交代?让我也高兴高兴! 要说,怎么着?刚才还死的比谁都难看呢,怎么去趟洗手间的工夫就活灵了过来?各位,咱不就是这样的嘛?本来是件倒霉事,可要大家都撞在了上面,跟着一起倒霉,那就不算啥了,对不对? 更何况还发现有某人比自己还要倒霉,同样是撞衫,你是被气个半死,很郁闷!可一看她穿着就是不如自己漂亮,是不是就开心多了?不管她此刻的脸色是有多难看,你都忍不住要想笑?仅仅是因为她还不如我呢!你就找到了幸福感?所以说,值得弹冠相庆不一定是自己有多漂亮! 反正闫婷婷现在早已经是把从昨晚到刚才的倒霉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一心想知道有谁比她还要倒霉!因为直觉告诉她,好事儿不背人,用不着去关门,关门就没好事儿…… 张海燕也是很好奇,不明白她为啥去洗手间转一圈儿回来就想要八卦了?!于是笑着道:呵呵,瞧你这急火火的冲进来,就是为了要来打探这个吗?曹宇也不顾了? 闫婷婷听完也是一愣,这一看她,感觉说的很轻松,不像是有人要倒霉的样子,于是道:不是啊!你瞧我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跟走廊里戳着,那好看吗? 说着就把手向下一摊,又随着那一身睡衣摆了摆腰肢,果然不像是在说谎。 此时孙晓梅也给唐红玉沏好了奶粉,又赶忙插话道:海燕姐,你要不也来一杯尝尝? 大家之所以管张海燕叫姐,不是因为岁数,而是她热心肠,刚才她替她说话,又去要来了一份早点和牛奶,她自然想借机表达一下谢意!…… 张海燕连忙摆手道:哎,不要!谢谢,那高级的玩意儿我可吃不惯!一吃就闹肚子! 闫婷婷跟着就劝道:你那是糖不难受,吃吃就习惯了!这东西得要吃,否则等你老了,会得骨质疏松的! 张海燕可不想跟她去扯那么老远的话题,女孩子们又谁会去想到老啊?于是赶忙岔话道:哎,我可没你那福气!消受不了,谢谢了! 闫婷婷也是趁机就转问道:噢,那咱就来说正事儿,你们干嘛要关门呢? 张海燕淡淡道:这还不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有点儿失望道:啊?原来又是因为她呀? 王晓玲一边梳妆,一边淡淡道:可不是嘛!还能因为谁呀?! 因为真正的倒霉蛋儿,根本就提不起大家的兴趣来!你会因为这世上还有穷人在,就整天犯愁,吃不下饭吗?大家都只会对那些变化感兴趣,尤其是你本来过得好好的,衣食无忧,像神仙一样,可突然间就落魄了,这才是大家最感兴趣的买点!她只想来听你讲故事…… 你要一直都过的不如他,突然间就发迹了,那他一定会因此郁闷的吃不下、睡不着!尤其是身边人,碰巧再有那不识相的亲人拿他来教育你,那你就会更烦的!所以说最好讲的故事一定是天上的神仙,因为一时糊涂犯了错,被贬到人间来受苦!凡人就该是受苦的,那还需要同情吗? 当然,同样都是在盼着神仙能下凡,来体会一下世间苦!像闫婷婷这样的女生也就想跟着看个剧,顺便再抹点儿眼泪,吃点儿口水,抒发一下压抑已久的胸怀,这是算好的,至少还有同情心!像曹宇这样的,就等你一跤摔地上,他好在背后补一棍!像他这种人,做梦都盼着打神仙! 所以你要是神仙,那就给我听好了:小心点儿,最好是待在天上别下来!现在你高高在上俯瞰着众生,看着的都是一张张谄媚的笑脸,可一等你摔下来,就能立刻领教到他们其实还暗藏着另一张面孔,这绝活就叫是变脸!嗖~~的一下,就能打的你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信不信?…… 闫婷婷当然是没那么狠,但她对这个话题也不怎么感冒,一边看着王晓玲在镜前梳妆,一边心不在焉的随口道:噢,她有什么可聊的呀?又怎么了? 张海燕也是奇怪道:她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 闫婷婷一愣道:不知道啊!噢,我昨晚上睡的比较早,也不知道她是啥时候回来的! 王晓玲一听就吃惊道:啊?你没陪她呀?! 闫婷婷也是随口道:嗨!别提了!你走了我才发现,她其实早就走了,这让我怎么陪啊? 张海燕也是吃惊道:什么?趁咱去打水的工夫,她就不见了?看来还是不想跟咱碰面啊! 闫婷婷点头道:是啊!你说这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呀?! 第471章 小小口红有乾坤 张海燕一听就哀怨道:嗨!这事儿闹的,要早知道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该让他来叫你了! 闫婷婷一听就怒了,疑惑道:什么?他又跑你那儿去吃饭了?还带着一大帮子人,是? 张海燕点头道:是啊!他说是以为你也会去我那儿等他呢!后来还非要去给你打电话,被我给劝住了!我说,那还是算了!你晚上还要在咱宿舍里陪着她,现在都已经是这么晚了,就别再去打搅你俩休息了!他这才作罢,你瞧这事儿让我给闹的,哎,你别生气啊!要怪就怪我! 闫婷婷一听就赶忙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就算了,饶了他! 其实当她知道了他昨晚和谁在一起,又去找了谁,就已经放心了!再听她一讲前因后果,更断定他心里至少还有她!那就要开始美滋滋了,可脸上依旧是平淡无波…… 张海燕见状,只能是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你一定会原谅他的,所以才敢就这么擅自的替你做了回主!要怪就来怪我?千万别再去折磨他了!看着都怪可怜的了…… 闫婷婷一听就尬笑道:呵呵,瞧你说的,这都是啥呀?啥时候瞧见我在折磨他了?!人家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吗? 张海燕点头道:有啊!我还不知道你啊?!哎,你还真别说,这次我突然发现,他还真是挺在意你的!我一提你,他立马就炸毛,就连眉毛都跟着一块竖起来了!真的是好吓人! 闫婷婷一听就咧嘴笑了,得意道:呵哈哈,真的有吗?那他为啥还敢忘了来叫我啊? 张海燕不屑道:嗨,这你还能不知道吗?他就是那种一疯起来能把什么都忘了的人啊! 闫婷婷一听又有点儿生气,立刻不屑道:哼!那你为啥还说他挺在意我? 张海燕立刻道:是啊!玩的时候不觉得,玩儿完了一看你不在,他不立马就又想起来了!赶紧就要给你去打电话,这还不叫在意啊?你没瞧见他那急慌慌的样子,头发根根都直立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多想你了!哎,怎么说着说着还脸红了呢!是不是连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瞧,这就叫老实巴交骗起人来更要命!闫婷婷怎么也想不到张海燕会来给自己讲故事,因为情景过于的真实,她甚至连画面都能立刻脑补出来,因为她真的是相信!就像她一直都在惦记着他一样!想想就让人美得慌,于是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噢,是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张海燕见她这会儿应该是释然了,于是就逗道:谁说你可怕了?瞧那模样这是有多可爱! 闫婷婷当然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可爱中!立刻抬手扶腮,娇笑道:呵呵,你不是说他因为害怕,吓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吗? 张海燕一听就淡然道:噢,那你就要去问他了!我只看见他眉毛立起来,至于说那是不是被你吓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他! 闫婷婷现在的心情那不是一般的好,也不是小好,是大好!因为借着这番谈话,她又向众人宣誓了一遍主权!不光是巩固了她俩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也更确立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至于说他那头发为啥会竖着,又有谁会去在意这寸头是不是总趴着?故事嘛!信就好办了!…… 闫婷婷此刻也甚是放心道:哎,咱就别老在这儿替他说话了好吗?回头我会找他核实的! 你瞧,你会相信她会去找他去问:你头发为啥总立着吗?你要信,这故事就有的看了…… 张海燕一听就笑道:哎,那你可要记得悠着点儿!千万别把他吓死,那我这罪可就大了! 你瞧,说到闫婷婷的故事就没人敢来嘲笑了!大家都默默地听着,只有王晓玲心里略感到有点儿酸酸的,不是滋味!她这是啥意思啊?分明就是在凡尔赛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再仔细去端详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就更觉得委屈了!自己哪点儿比不上她?她怎么就能那么的好命呢?! 可嘴上还不忘了含笑道:呵哈哈,咱还用得着替她去操那份闲心吗? 张海燕也笑道:怎么?你还有意见?是不是嫌我的操心过多?那以后你的事儿我不管了!王晓玲跟着就笑道:呵呵,你没瞧见她那就是在向咱们炫耀吗?!瞧我家曹宇,平常看着还挺爷们儿的,可一见着我就怕!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多听话! 众人一听,饭差点儿没喷桌上!心想也就王晓玲敢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闫婷婷也不跟她客气,一拳就捶在了她的肩膀上,羞笑道:呵哈哈,就你话多!怎么?不服啊?那你也去找一个来给我们瞧瞧啊!他要敢不听话,我就帮你来教训他! 她说的是咬牙切齿,王晓玲也被噎的没了话,咽了口唾沫道:嗯,这正是让人生气的地方,没话说!哎,婷婷,你可别着急啊!我这马上就好了,让给你! 闫婷婷一听就更愉快了,大度道:哈哈,还是你懂我!噢,没事儿!你慢慢弄,我不着急! 王晓玲赶忙道:哎,主要是我这口红老涂不好!你看,要不就是涂不上,要不就弄得哪哪都是,烦死了! 说着就对镜抿起了嘴巴,还用小手指尖在唇上涂抹着,示意她来看…… 闫婷婷一看就明白了,立刻道:哎,我这儿刚好有一只,你要不来试试?! 王晓玲一听就赶忙客气道:哎,那怎么好意思啊!这是你的口红,我用着不好?! 闫婷婷一边翻着自己的柜子,一边道:我的怎么可能给你用!口红这种东西,混着用,那多不卫生啊!呶,给你!这是只新的,只是这色号可能和你那支不太一样,你那是鲜红色,我这支要暗得多,你先擦点儿在手背上试试,看看这颜色是不是喜欢,要是合适,那你就留着用!…… 你瞧,这就是让王晓玲感到生气的地方!同样是口红,她为啥就能有那么多只?自己曾偷偷地瞥见过她在穿着不同的衣服,白天晚上,甚至就连是去休闲,还是去运动,都要搭配上不同的口红,以及色号,而且支支都据说是大牌,那就意味着它都滋润不油腻,而且还防脱色! 同样是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她为啥就只能用从小商品市场上买来的地摊儿货?那东西根本都没牌子,或是有牌无地址。也不分色号,一色的惹眼红!涂上就有种甜得发腻玫瑰香,刺鼻上脑壳!而且还特别油,很难抹匀,还总在唇上呆不住,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总喜欢到处去乱跑! 什么脸颊啊,牙齿上之类,一上去就不肯走了,笑起来特吓人!就像是张刚刚吃完人的血盆大嘴,你想这有多尴尬!最可气的是你自己还都不知道,直到看见自己水杯上全都糊了血红红的一大片,油油腻腻的,样子很是恶心,这才意识到坏了,赶紧抓起坤包就要往洗手间里跑…… 你说,做为一个正值青春的美少女,谁能忍受得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尴尬场面?那会儿的女生一般就只用香皂,连洗发水都少见,什么口红啊,香水的,那更是奢侈品!就像她用的那种劣质品,这还都要八块钱一只,一般人谁用得起啊?描眉画眼,护肤保养,那就更别提了! 这些东西一是咱使不起,二是效果也不明显。那就不是给咱女孩用的东西,穷学生都只能是这么想,青春无敌嘛!谁稀罕那些破玩意!可口红却是个例外,那东西不光是能点睛,还能给自己提精神!一点朱唇红艳艳,齿白唇红也精神…… 要说这红唇自古以来就点之,还不是因为那能拔创!可它要总不老实,满世界去乱跑,还到处去留情,这就有点儿让人担心了!王晓玲现在碰上的就是这情况,见她涂了很好看,自己也悄悄去买了个试试,结果不试不要紧,一试连喝水都戒了!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它出墙…… 本来想是涂上它给自己拔创,可一旦是做了神仙,就要把水给忌了,你说她能不郁闷吗?连抿个嘴都得要格外的加着小心,笑也留意要用手来掩着,不敢再轻易地露齿,更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去喝水,生怕粘在杯子上面,再糊成一大片…… 她自己内心里其实是很崩溃的!可在别人眼里,她那叫是仙气越来越浓,好可爱!…… 你瞧,顾忌一多,也就离成仙不远了!一只口红,就能令你仙味儿十足,可你竟然还说它是伪劣的?!可王晓玲就没往那好处想,她既想要做神仙,又不想受拘束,所以早就盯上了闫婷婷的一举一动!她有那么多!还有备着的!这些情况她早就摸清楚了,而且一直都在觊觎着…… 管人要东西,那是要有技巧的!尤其是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哪能一张口就向人讨要!那还成啥了?她可舍不下自己的那张漂亮脸蛋儿,所以就得找机会!最好是能趁她高兴,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嘛!而且听那意思是由悲及喜,甚至最后还不忘要来炫耀一下她和曹宇的关系!…… 这不是在气人嘛!她气人那就得付代价!她衡量了一下,觉得这口红就刚好合适,八块钱对她来讲那就很奢侈了,可几百块对她都不是事儿!其它的那都可以暂时用青春来替代,她现在就急需一支像她那样的口红!而且她刚好又知道她手上就有备着的!否则答应的事情也会晾凉…… 像这种讨要东西的事情,她可不好意思整天追着她去问,更不可能拿同一个理由来使上好几遍!什么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刚好知道她手头上就有,而且还相信她一定会给你,像这种机会就把握的刚刚好!机会总是偏爱去眷顾那些时刻准备着的人们,不怕贼偷…… 就怕你时刻在惦记着!王晓玲努力克制着在自己内心里一窜一窜的小激动,很是随意地接过她伸手递来的那支口红,面露着惊喜,嘴里感激道:啊?这是真的吗?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就这么随手送了我一支?你怎么那么大方啊?我好喜欢! 闫婷婷也是会做人,道:是啊,就怕你不喜欢!也不知这颜色跟你配不配?赶紧试试! 王晓玲接过后赶忙拧开,一看果然是新的,没用过!心里就高兴了,赶紧按她说的往手背上轻轻擦了两下,两道匀匀整整的口红印就赫然跳入了眼中,那痕迹,不浓不淡,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滋润而不滑,浓淡也香宜,看上去均匀细腻,一点儿都没有原先那种粗糙的滞涩感,雅! 再抬手凑到鼻前闻了闻,也只闻到了些淡淡的油香,并无原先那种冲鼻的甜腻,心中略感失望,暗道:啧啧,怎么不香呢?看来这东西也一般般啊!没想像种的那么好!看来这以后还是得靠自己去努力,总等着人来送,那肯定都只会是凡品! 其实她那是误会了!你想闫婷婷她那是把自己备的送给了她,又怎会特地去挑支差的?不香,那是因为这东西用的是自然香料,不是像她那种化学香精,味道就没那么刺激,有的就只是淡淡的油香,她没用过,自然是不知道!等再将手举到唇边,对着镜子再这么仔细的一照…… 立刻就惊讶道:哎,你看,这还真是好!我就喜欢像这种赭红的颜色了,瞧和我这唇色很接近,这颜色看上去就自然多了,涂着一定会比我的那支要好看!哎,你瞧,这和我脸色是不是也很搭啊?哎,我怎么感觉你这就像是专门给我买的呢?你确定这真的不是特地去给我买的吗? 你瞧,这就叫夸人也要有技巧!闫婷婷自然是不会顺竿爬,因为随手拿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没人会相信她是刻意而为,再说也没必要去拍她这马屁!于是就很自然把脸凑了上来,一起对着镜子照道:哎,你没觉得咱俩这肤色都很近吗?所以我喜欢的颜色也一定能适合你的!明白吗? 于是镜子里立时就有了两张俏脸,一个比一个灿烂,俩人就这么既看着自己,又在偷偷地打量着对方,心中都在暗自做着比较,看谁更漂亮!嘴上却是出奇地一致,就听王晓玲在发嗲道:哎,还真的哎!原来还没太主意,现在这么一看,咱俩长的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像是姐妹呢! 闫婷婷一听,也立刻顺势搂紧她脖子,笑着道:呵哈哈,咱们本来不就是好姐妹嘛!哎,那还真别说,你要是抹上它,那估计是比我还要好看些!你信不信? 第472章 自我感动是个啥 王晓玲笑着道:哎,你可拉倒!咱不带这么夸人的啊!要都那样的话,可就没完了! 闫婷婷连忙给解释道:哎,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不信咱俩比比,看谁的皮肤白?! 说着俩人不由分说就开始比划上了,从脸比到了胳膊上,从镜子里比到镜子下,差点没比到屋外去照太阳,这一通的比呀!就好比是只大白鹅,那毛色也是有黄有白。最后冒似王晓玲的确是要比她略白了一些,这下她心里就平衡多了! 闫婷婷心里不禁也暗自在感慨:这下可真是亏大了啊!看来最近没少陪他去晒太阳!哼,回头见着他一定要想办法给讨回来! 嘴上却是笑着道:呵呵,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还是你比我要白一些?!白就是白,我也没必要在这上拍你马屁啊!你说对不对?你抹这个,一定会比我还要好看些!这颜色最配的就是肤色白了,还不赶紧去抹一下试试啊?! 王晓玲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别看被她紧紧地搂着脖子,但那种小失落还是能体会到的!所以才觉得自己很幸福,赶忙将口红举到俩人的面前,歪头道:哎,这是真的吗?这就送给我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真舍得白送给我吗?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呦!不然那我可就不收下啦! 闫婷婷搂着她道:是啊!你要喜欢,那就送你!你要不喜欢,那我就把它给抢回来!…… 说着就突然伸手去抢,王晓玲自然是不肯的啦!她之所以开这种玩笑,就知道她不好意思往回拿!于是立刻就甩手一闪,躲过了她的抢夺,笑着道:呵哈哈,你想的美!送给我的东西还想把它给抢回去啊?!我才不会把它再还给你呢!哼,别做梦了!…… 闫婷婷搂着她笑道:那你究竟是喜不喜欢呀?这都还没说呢! 王晓玲毫不吝啬的立马道:喜欢,喜欢,我好喜欢!谢谢啊!就算是你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我就不跟你再客气了,谢谢啊! 闫婷婷一听就大笑道:呵哈哈,那怎么能行呢!这个不算,到时候咱再说! 王晓玲一听立刻就欣喜了,连忙害羞道:啊?到时候你还要送啊?那多不好意思啊! 闫婷婷一听就嫌弃道:送什么送啊?你就知道送!我是说,生日哪能像这样简单啊!你得要请客!不能像现在这样便宜你了!明白吗? 王晓玲一听就明白了,连忙道:噢,嗨,原来是这呀!那是当然啦!不过现在讲究的是集体婚礼,要不咱也找个时间,大家来过个集体的生日如何?大家把钱凑一凑,这样才能好好的大吃一顿!我们可不能跟你比,请吃上一顿,这一个月就要喝白开水了…… 闫婷婷自然不干,搂紧她摇头道:哎,不行不行啊,吃一顿要备好几份大礼,那我不就亏大了嘛!你们说对不对? 说着就回头向大家望去,见大家都低着头,笑而不语,只有孙晓梅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她,手里捧着杯热牛奶,一口一吸溜的喝着。她就知道错了,赶忙道:哎,我不是那意思啊!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热闹!大家要都合起来只过一次生日,那不就只能热闹一次了嘛!对不对? 张海燕一听就皱眉道:说的倒挺好,可她怎么办呀?看她那不开心的样子,我就没心思跟你们去凑这热闹了!…… 王晓玲此刻早已是心满意足,趁大家说的热闹,连忙低头从她胳膊肘里钻了出来呵呵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她不热闹,没她更烦恼!这问题要是不能解决的话,咱在宿舍里待着都热闹不起来,你还哪儿有心思去跑到外面找热闹啊? 说着便起身,将座位让给了闫婷婷,自己则站着凑到镜子前,用手纸将嘴上的口红抹去,然后再仔细地将新口红抹好,一边抿了抿嘴唇,一边又美美地照了照镜子道:哎,你看怎么样?我抹这好看吗? 闫婷婷自然嫌弃道:去,滚!别跟着臭美了!赶紧去吃饭! 王晓玲大笑道:呵哈哈,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算了,不理你了!…… 说着便走到桌边坐下,准备要吃饭了…… 闫婷婷这才扭身坐在凳子上,抬眼望着镜中那眼袋都仿佛快要浮出来的自己,刚才那一脸的灿烂立刻就换上了愁苦,哀怨道:哎,这也真是的!说着说着就让人不开心了,你们刚才都在聊什么呢?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快来说说! 王晓玲此刻心情正好,坐下来就拿起根油条塞劲嘴里道:海燕,谢谢啊! 然后又看了看那俩人正在喝的热牛奶道:哎,美梅,还有吗?受累也给我倒一杯!不加糖! 孙晓梅听完自是赶忙起身去忙和,她于是又接着道:哎,刚才我们正在让海燕给介绍情况呢!要不海燕你先接着说? 张海燕一听赶忙摆手道:嗨,我那些情况也都是听她说的,要不婷婷你给大家介绍介绍? 闫婷婷现在也开始了对镜贴起了花黄,咬着发卡摆手道:哎,没见我现在正忙着嘛!前因后果的我也不清楚,你就接着说,剩下的我来补充…… 张海燕也爽快道:嗯,那行!这事儿也多亏了婷婷和曹宇,他俩跑前跑后的把事情基本上都了解清楚了,估计是因为娜娜姐之前受到方方面面的打击太大了,对大家失去了信任,所以咱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和她建立起信任,只要是信任有了,那剩下的事情就都好谈了,对不对? 唐红玉细嚼慢咽道:是啊!这情况已经是很明显了,那接下来就看是该怎么做了?对? 张海燕点头道:对呀!所以我们想着是从两方面入手,一是想让曹宇去广播站试试…… 孙晓梅本能的就觉得不妥,立马脱口道:去那儿干嘛去啊? 王晓玲此刻是得了好处,自然也要帮她来着想道:是啊!婷婷,我觉得这也有点儿不妥!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是点到为止就好了,闫婷婷听完心里面也是一咯噔,果然是有很多人跟她当初的感觉一样!可她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张海燕见她不吭声,只好替她做答道:他想着是要去看看能不能动员一下大家伙儿,希望咱全校的师生都能向她伸出友爱之手,大家一起共同来慰济一下她那早已被伤透的心灵! 唐红玉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思索道:嗯,这个想法听上去还挺不错的,可就是不知他要怎么实施啊?你想让人来做什么?是要大家都来冲着她笑呢?还是要大家都来扶她去过马路啊?这听上去就感觉是有点儿恐怖了,也不知他是咋想的!只怕是不靠谱!你说对不对? 此时孙晓梅杯中的牛奶刚好是喝完了,她伸着脖子在桌上扫了扫,就冲闫婷婷道:哎,婷婷姐,你再不喝那牛奶就晾凉了,要不我先帮你喝了?回头再给你倒?! 闫婷婷此时心情又好了点儿,因为他的那主意竟然还得到了唐红玉的赞同,至少是说明那出发点还不会是太龌龊!只是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再商榷,现在听孙晓梅一说,于是想也没想就爽快地答应道:行!那你就先喝了!我这儿还早呢! 张海燕自然也要来替曹宇想辙道:我原先想着是他可能趁机去借广播来宣传宣传也挺好!那样的声势大,说不定就能给她一些道义上的支持!你比方说,咱们能不能搞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全校活动啊?借她过生日啊,之类的,给她来个意外惊喜啥的,不知道这种方式能不能行?! 她的这想法也是源自于那场求婚,当初那一闹,不光是乱了她的方寸,还让她总忍不住就想去回味,也许这就叫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感动?要不是早就知道那绝无可能,后续还真就很难说了!女生是不是都像她这样的口不对心啊?这她可是没少在睡梦中偷偷地问过自己!…… 一想起来就会让人觉得既后悔,又自责的,当然也是没结果!就和现在的孙晓波一样,一想就让人烦!自打那以后,她就对他有了种异样的亲近感,那可不光是兄妹情,女生似乎对曾经都很难以放下,不是你对她有多真情,她只是一直都被自己的动情所感动,说白了就是自我感动! 曹宇是用自己的真情换得了她的感动!明白吗?让人刻骨铭心的,时不时就能想起来!她下意识的就要去维护他!这就是她为啥要老替他着想的原因,总在惦记他的,不光是兄妹情深,更多的还是心心相印!女生不都这样患得患失的吗?她甚至还偷摸去研究了一下,啥叫是求婚…… 完了就完了,直接就晕菜了!难怪这姑娘都喜欢看结婚啊,求婚之类的热闹呢!在旁看着都能让你感到兴奋,激动的不行!这要再身临其境那还不晕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心跳短路直接就从了!那种能让你心跳出轨的感觉真是受不了!爱了爱了!这辈子就他了,从此便踏上了悲惨…… 而那些自以为聪明,没能当场被鬼迷了心窍的,你觉得她将来就一定能幸福吗?哎,这是个好问题,需要扪心来问一下你自己!我觉得她下半生多半都会活在后悔里的,因为你在生活中总会碰到这样或那样的不如意,那时你一定会想起当初有个人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拒绝了他…… 她就是这样的,打那以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一说去打动别人,就忍不住想起了求婚!在她心里面已经默认了搞节目是最能打动人的,这大概就是那次荒诞的求婚给她留下的后遗症!其它人都没经历过,自然也就没她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全然都不在意,更没把她的提议当回事! 尤其是王晓玲,一听就质疑道:你想让咱们全校的师生都来给她过生日?那能行吗?怎么过呀?吃饭,切蛋糕,那恐怕是不行的?要不就是送礼物,好几万人都送来,咱这屋子恐怕是也堆不下?再不就是送张贺卡,上面写一两句祝福和鼓励的真心话,看看这能不能来感动她?! 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主意荒唐,唐红玉不屑道:什么?一两句好话就想把人给打发了?还想让人家来感动?你当她傻吗?要这么容易就能解决了?那肯定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也轮不到咱在这里想了!你瞧校长在会上说的那口气,还许下那么多的愿望,你觉得他傻吗?! 既然这最初是张海燕提出来的主意,那孙晓梅就一定要来捧个场,于是就附和道:哎,写贺卡那的确是不行!因为咱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写出来的也都是咱对她的希望,那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我觉得咱要能像电影里演的就好了,每人都在身上做个标记,表示我愿意来帮你! 众人听完眼就是一亮,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出个这么好的主意!你按需来索要,我open!殊不知,她现在正在热恋中,这期间的女生就盼着对方来读自己!自然一想就想到“我ok!你来!”这样的解法!…… 张海燕最近也没工夫去看电影,自然是见识少!赶忙就跟着追问道:什么电影啊?怎么做记号?是不是还要在脸上写字啊?! 众女一听都笑了,在脸上写字?是写上:我想要来帮助你吗?还是,can i help u? 王晓玲立刻就一脸正经地望着孙晓梅,打岔道:你说的是那敌后交通站?平时在窗台儿上摆盆花,表示安全,你可以上来!如果有情况就把那盆花抱回屋里,或推地上摔掉…… 张海燕一听就吓了一跳,连忙道:那可不行啊!砸着人怎么办呀?再说咱这也没窗台儿啊! 唐红玉一听就赶忙跟上来联想道:哎,你看过那部电影没?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那故事里的女主为了表示对离家出走的男脚的思念,就每天在自己家门口的那颗树上系上一根黄丝带,等她丈夫千辛万苦的从外面回来,一看见这满树都飘着黄丝带,直接就泪奔了,感动的不行…… 哎,别说了,想想都让人掉眼泪! 正在捯饬睫毛的闫婷婷突然就插了一嘴,她现在已然是意识到了这众口难调,恐怕是弄不成!但现在也没工夫去搭理她们,没看见正忙着嘛! 张海燕也还没能修炼到那个境界,自然是体会不到这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那究竟是个啥感觉?只是抬眼望向窗外,看着那在风中摇曳的树影,担心道:啊?还要再爬树啊?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办得到的事情!而且你就算把它全挂满,那也只是好看而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第473章 思绪随风你随浪 你瞧,这听上去熟悉?别跟我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我是想让你再体会一下听老板在台上讲愿景时,心里是啥感觉?是不是很澎湃?热血沸腾想要马上按着他说的去干!可一醒你就会发现情况不对,原来他只想让你听完以后活活血,热闹一下就完了,没必要当真,非去干! 在这点上老同志就会更有经验,他们多半都能听的嗨起来,拼命向老板展现出自己全身心的笑意,来表示敬意,我懂,您说的对!然后还要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的鼓掌。如果再有机会去献上两句由衷的赞美那就更好了,最后在发自内心向老板表个态,我全听您的,然后该干嘛干嘛! 张海燕显然是能力有缺,还一心就想着要帮人去实现愿景。结果发现,愿景其实就是个愿景,它永远都在,就挂在那里,不远不近,如月般皎洁而明丽!冒似触手可及,但又望山跑马,遥不可期!这是因为你跟老板在境界上还有差距,没到那个段位就理解不了啥叫水中花镜中月…… 每当有人在大庭广众下说我有个愿景的时候,那你一定要听仔细了,千万别理解错!他那是在说给你听的,希望你有这么个梦想!千万不要把对象给理解错了,不信你就拿自身去试试,扪心自问,你自己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能见光吗?你敢当着众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都给说出来吗? what a stupit n of bch!这要是真敢说出来的话,那不是他傻了,而是你傻!明白吗?当众敢说真话的,全都是神经病!至少大家在木凳狗呆的同时,都会认为你有病!想不明白你为啥要这样?既然大家都认为当众胡扯这很正常,那你为啥又非要当真呢?是不是你有病?…… 以上悖论就很适合来讨论一些宏大的构想,当大家都感到自己聊的很嗨,已经达到了高潮,那种你我两忘的境界令人身心愉悦!记住,这时你再去讨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共情最重要!只要能共情,那其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也就是说,聊啥都不成问题!…… 但你要是不在我的频道上面,那你就一定是有问题的!明白吗?所以这会儿你要想合群,那就一定要去表达你听完之后的感受,尽情地抒发出自己对这件事的感情,尽量想办法表达出自己那种异于别人的情怀,啊!beautiful,wonderful,这真的是太好了!千万别提什么具体的问题! 就像是张海燕,自己本身就见少识缺,还总想要帮人排忧解难!结果发现自己还真是能力有限,只能瞪眼看着干着急!口干舌燥的,难道大家就想要的是这吗?真让她叹为观止!殊不知老板都是用来仰望的,让人望其项背而不得,单从字面上理解就好,并不需要你去替他想太多的! 可张海燕偏偏就信奉的是所见即所得!听大家说的那么热闹,就恨不能马上去把它变成现实!可一旦要实施你就会发现那不现实,至少还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实际问题,战略与实施在步骤上根本就无法对接!这会儿你再去瞧瞧身边的老同志,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草率了! 孙晓梅见她一脸的迷茫,像是很惋惜的样子,但又舍不得就此放弃,便有点于心不忍,赶忙给她出主意道:哎,海燕姐,要不咱把这丝带给绑在手腕上试试?你看,就像我这样,如何? 说着就抬起了手腕,向大家展示着套在自己手腕上的两条皮筋,还将手晃了晃,不无得意道:呶,就像这样!咱不都经常把这皮筋给带在手上吗?!你看,就像这样似的再扎根黄丝带,那也挺好看?见人就抬起手腕来晃一晃,就像这样似的,说明我很乐意来帮你,你们看怎么样? 说着又很是显摆的晃了晃,自鸣得意,突然又补充道:哎,对了,那这活动也不一定是就非得针对她了!那样不是会让她很尴尬吗?所以咱们可以对全校的同学都这样!把它变成是一种新型的社交礼仪,大家以后见面都可以抬起手腕来亮一亮,用黄丝带来打招呼,你们看怎么样? 唐红玉一听就嫌弃道:不怎么样!傻不傻呀!你想干嘛?一见面儿就亮手腕,还要来回晃荡着,你烦不烦啊?! 孙晓梅立刻补充道:这好办啊!你要嫌烦的话,那别在胸前也行啊!然后像这样似的,再用双手来比个心,如何? 说着她就在自己的胸前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大家的目光直接就穿过了她比出来的心形,落到了别处,顿时就无语了…… 孙晓梅见大家都不说话,立刻就收起了笑容,尴尬道:哎,要实在不行的话,随便去别个什么像章也行啊!不就是要表示出那么个意思来嘛!大家要觉得我这方法可行的话,那具体是要来别什么东西,咱可以稍后再慢慢来想啊!你们说的对不对?…… 唐红玉也不太喜欢这种形式大于功用的东西,不禁皱眉道:我觉得这够呛!绑什么都不一定能解决她的实际问题,咱只是在一厢情愿的假设她一定会向咱们提出要求来!可她要是不愿意提呢?而且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不愿意提!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一听又都阴郁了下来:是啊!她连咱们都不愿意去搭理,又怎能肯定她就乐意去求助路人?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是个有脑的人就能想得到! 唐红玉见大家又都愁眉苦脸的不出声了,于是开导道:哎,你们有没有想过咱来换个思路啊? 孙晓梅疑惑道:什么意思啊?你想要干嘛? 唐红玉吃着馒头,比划道:哎,我是说咱们不就想知道她究竟要什么吗?难道靠猜真就是猜不出来吗?我觉得未必?至少我是知道她想要什么的,这一点儿也不难猜,甚至说根本就不需要咱去猜的!明白吗?你们要都跟我想的是一样的,那极有可能说明咱猜对了!你们说对不对? 孙晓梅一听就更加的疑惑道:你想什么呢?她要的又是啥? 王晓玲立马附和道:对啊!我觉得她现在的当务之急,那就是要想办法去筹钱!有了钱就能去整容了,整了容就能够恢复从前的靓丽,漂亮就是咱们的信心,有了信心,一切又都能重新再开始了!你们说对不对? 张海燕听完就更糊涂了,疑惑道:你这不又回来了?!原先咱说的不就是要想办法去帮她整容嘛!她不是不想听,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麻烦,你咋又往回说了呢? 王晓玲立刻就反驳道:没有啊!要不说曹宇就是聪明呢!我猜他是认为娜娜就不会接受咱们的施舍,因为她怕人情债还不起,所以曹宇才会要去广播站的,婷婷,我说的对不对?所以要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去广播站还真的确是有点儿用的,婷婷,你说呢? 你瞧,要不说这王晓玲也是聪明的!她没能和海燕合上拍,却和王晓玲来了个严丝合缝!这一下就解了压在心头的一切疑虑,话都说到份上了,她也不得不要表示一下了!在乐善好施上面,她绝对是不输常人的!尤其是曹宇,他要真想去帮王丽娜,那她就要想办法把他给比下去! 也不是说真要去比什么,她很乐意和他一起来想办法解决问题!尤其是某人还竟敢当众来夸他聪明!这让她就更不能忍了!现在她很乐见他的那条路走不通了,而自己则很想去另辟蹊径,明白吗?她不光是要和他去比善良,还要去比谁更聪明!千万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明白吗? 于是就见她对着镜子,轻咬着红唇,顺便欣赏着镜中的那个最美的自己!对,所有的女生在镜子中才是最美的!为啥演员都笑得很迷人,就因为他老对着镜子练习!你要是发现自己不再迷人,不再有魅力,别光顾着埋怨,赶紧去照镜子!在镜中,兴许还能找回早已失落的你自己…… 同样的,你要是能总拿着镜中的自己去对别人,那永远都会令人着迷!这世上最好的你,永远都是镜中的那个你,记着一定要拿它去对别人,它会令你魅力丛生,百看不厌的!一个连自己都喜欢的不得了的你自己,又有谁还能不喜欢呢?拿它去大杀四方,还有谁是征服不了的呢? 闫婷婷现在就是有了这种豪情,因为她正望着镜子,对着镜中的那个自己幽幽道:嗯,我们先前的确是了解到学校也曾经出面为她搞过类似的募捐活动,但听说那次不是很成功! 张海燕一听,这是个新情况啊!于是赶忙关心道:怎么就不成功了?是筹到的钱很少吗? 闫婷婷望着镜中的自己,凄惨道:嗯,是的!平均下来每人也就是寥寥,还不到一角…… 孙晓梅一听就捧着杯子惊讶道:啊?这么少啊?!要我怎么也得捐五块! 大家突然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她为啥会这样!这就叫伤害其实不大,但很是委屈啊!…… 王晓玲率先就气愤道:噢,我明白了!难怪她现在都不乐意来理咱们了呢!真是把人伤够呛!好几万人就捐了那么点儿?够干嘛的呀?简直是在恶心人呢!要是我的话,我也会生气的!不想再理你们了,真的是没人性! 孙晓梅被她那气愤的样子给吓一跳,心想自己到时候还真有可能掏不出很多钱出来,那这塑料的姐妹花还能凋谢了吗?于是就小声试探道:哎,玲玲姐,你干嘛要发那么的脾气啊?多少都是那么个心意,你说对不对?有点儿总比没有的好,没必要生气? 王晓玲立马就跟她解释道:这就是因为比啊!刚才你不已经都说了嘛!如果是你的话,那至少也要来捐五块的,对不对? 孙晓梅点头道:对呀!五块钱我还是能拿得出的,不行咱每顿少吃点儿,省省就出来了! 听王晓玲继续道:是啊!那咱再来将心比心,有谁还能比你条件差啊?这不就来气了? 闫婷婷顺着就凄婉道:可不是嘛!当发现有人比你还要恶心的时候,你一定会很生气的!当时听完我也有这种冲动!失爱本来就让她已经很痛苦了,现在又发现大家也很薄情,你说那能不叫人伤心吗?尤其我猜她曾经也是个很善良的姑娘,一定也很有爱心,所以就会更伤心了!…… 你瞧,这下大家就又开始都共情了!闫婷婷转头去瞅瞅大家,全都是不说话;再瞅瞅镜中的那个自己,的确是好美!镜中的那个你啊,总是那么的美,也是最可怜!不仅要忍住哭,还要强欢笑…… 于是就接着道:刚才你不是问我为啥要让他去广播吗?我想这就是答案了!她的梦已都破碎了,不可能再重圆!但这一部分的小遗憾,还是有可能弥补的!所以他才想要再去试一下,看看如果要是能够再重来,咱能不能做得比原先要好一些!…… 大家一听就全都能理解了,因为这很合理!既然她都不再纠结了,王晓玲做为一个旁人,自然也不便多说!于是不再去关心他为啥非要去广播站,另换了话题,好奇起别的来道:哎,你说她想要圆?她想要圆什么梦啊?整容难道还不行吗? 闫婷婷望着镜中的自己,叹息道:哎,日月不改水长流,容颜易整心难留!她可能是还想要再去见那前男友一面!你们说,整个容,难道就能帮她去圆了这个梦吗?是不是没那么容易啊?! 王晓玲一听就吓了一跳,连忙惊讶道:啊?那咱可圆不了!原来毛病是出在这儿了呀!看来咱之前还是没想对地方,就老想着要帮她尽快振作起来,好重新开始!可她实际上是还没能走出来呢!一直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根本就谈不到重新开始啊!…… 大家都没注意听她讲什么,都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思索,就听唐红玉道:她这是想干嘛?还要去见他?为啥呀?她这是想要去破镜重圆呢?还是想要去抱着他一起同归于尽啊? 闫婷婷一听就冲着镜子皱眉道:哎,你快别说了,听着就怪吓人的,好恐怖! 唐红玉立马道:说的就是啊!这两样要实现起来,恐怕都挺难?同归于尽就别说了,咱肯定不能帮她去干那个!就算破镜还能够再重圆,那也不能再回复到原来了?这往后又能有什么意思啊?现在我又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为啥会有那么怪的稀奇想法?这又是何必呢?! 你瞧,谁说旁观者清了?你要总站在岸边去看着火,那早晚都会一个不小心被水给卷河里去!这万一要再碰上个火山喷发,那一个海啸过来谁也跑不了!身处漩涡里的你,恐怕是连口水都快要喝不明白了,可脑子里还是能照样转着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思绪随风飘,你却随波浪…… 第474章 镜中人是最美丽 张海燕这也是头一次听说,又听大家分析的头头是道,立刻就透彻了,于是幽幽道:噢,原来这才是她的那个心结啊!我说怎么一直都堵着呢!老也是化不开! 孙晓梅一听脸就垮了,难看道:啊?那要是照这样下去的话,啥时候能是个头啊? 闫婷婷见这个理由显然是说服了大家,心里也就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自己估计的不错,符合大家的预期,也让她心里能稍安!寻求共识,不光是为了能说服别人,顺便也是为了来说服你自己!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信了,这很正常,没啥稀奇的!…… 就怕是你说了大半天,结果别人都信了,可你自己偏偏就是不信!这可能吗?他们咋就都信了呢?这才叫是可怕!他想要去救世界,她又怎能去拦着?更不能不信!于是就对着镜子凄婉一笑道:呵呵,你就等着!肯定得等到咱能真帮上她的时候,她才能接纳咱们,明白吗? 王晓玲一听就赶忙道:哎,你这可是悖论啊!她要不肯来接纳咱们,咱又咋可能帮到她呢? 闫婷婷望着镜中的自己,幽幽道:说的是啊!我这不也急嘛!现在她若在的话,咱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吗?怕是连照个镜子都要偷摸的了?也不能开玩笑了,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啊?大家迟早要陪着她一起疯掉了!对不对? 唐红玉一听就连忙笑着抱怨道:呵呵,可不是嘛!害得我现在连话都不敢乱说了,笑也不敢笑,大气都不敢在她面前喘一下,简直都快要把人给憋死了!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呵哈哈,瞧你这连说带笑的,也没耽误了喘气啊!一看就知道这些能耐都还在呢!一时半会儿想忘也忘不掉!所以咱就要趁早!等到都忘了该怎么笑的时候,那可就晚了!咱必须要群策群力,赶紧把这件事情给我解决了,不能再拖下去! 众人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解释为啥要下决心让曹宇去广播站呢!王晓玲赶忙也跟着道:是啊!哎,不过想想她这人也怪可怜的,毕竟原先受了那么些的苦,搁谁也都受不了!所以咱们该忍还是得忍着点儿!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听见没?!…… 你瞧,这下大家对她们是不是都要刮刮眼睛再看看啦?至少是在理解王丽娜的同时,对她俩在认识上又迈进了一大步!一个无私胜有私,一个大度又贴心!感动着你的感动,是一种心灵上的契合!无私与大度,掩映着凄美与娇艳!可惜没人注意到,只因大家都在心有戚戚,各不同! 孙晓梅一听就连忙劝慰道:哎,对对对!她也是怪可怜的了,咱就忍一忍! 没想到闫婷婷听完突然就将手里的纸巾往桌上一摔,瞪着镜中的自己暴怒道:可怜算是理由吗?可怜就有理由啦?可怜就得要别人都来迁就你?看来你这可怜人还真的是有可恶之处!整天耷拉个脸子,是给谁看呢! 众人全都吓一跳,也不知她是为什么,好端端突然就翻脸了!这些话又是在说给谁听呢?张海燕见状赶忙跑过去搂着她道:哎,行了!婷婷,我知道你很委屈!咱这不也是想要帮她嘛!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闫婷婷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无名火!她是想帮,心里又烦!打小就娇生惯养的她从来都是要让出钱?行!可要她去迁就别人,伺候人?哼,那就别想了!除了曹宇以外,她才不会去看谁的脸色呢!根本就不是那低声下气的主儿啊!明白吗? 现在能知道她为啥会发那么火了吗?所以张海燕一来劝,她立刻就把事主给挑明道:不就是破了个相嘛!花钱整整还不行?有什么大不了的?搞得那么复杂!让全世界的人都来陪着你不开心!也不知她这是咋想的! 王晓玲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原委,心中暗鄙道:切,我原先还以为她就是个圣人呢!看来这舍得给你花钱的,也都一定会瞧你不顺眼!还要来对你指手画脚,根本就不像是江湖上传说的那种母慈子笑,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嘴上却跟着道:哎,你这话也对!她的容貌要是能恢复了,这人估计也看着能正常点儿! 唐红玉一听这不全是废话嘛!于是道:她又不来跟咱沟通,要没她点头,你说这咋帮啊? 张海燕突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一件糟心事,赶紧搂着婷婷询问道:哎,婷婷,你说这整容,究竟是要花多少钱啊? 闫婷婷自然是能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于是满不在乎道:那得看情况!有多有少,不确定!不过这你甭担心,不就是钱嘛!那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是她能同意,全包在我身上。 孙晓梅一听就吃惊道:啊?你要替她出啊?那可是老多了! 张海燕也正是在担心着这个,于是赶忙道:你怎么知道那要很多钱啊? 孙晓梅连忙道:你没见她难过吗?瞧把她给愁的,我估计一多半儿就是因为钱!另一半也一定是因为伤的不轻,听说是还挺重的。那整个容本来就老贵了,她又伤的重,那合一起可就费老钱了!听说是要老多老多的钱才行,所以才把她给愁成现在的这副样子了…… 你看,还是那句话,同样是这些钱,还要分是谁!这要在孙晓梅眼里那就老多老多了,可要放在闫婷婷眼里那不就是个数吗?但这照样把那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兜里又有点儿小钱的张海燕给吓够呛!这就叫自己心里面没数,就很容易被别人给吓唬住了!…… 心想:噢,这也难怪呢!瞧把她给愁的,这得要多少啊?不行我回去,跟娘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和她一起来帮衬她! 她本来就担心那会是个天文数字,现在一听无疑是做实了!毕竟自己的能力有限,又担心闫婷婷是否真能拿出那么多钱来!于是就搂着她脖子,想要一起来分担道:哎,你看要不这样!实在不行就咱几个一起来凑凑,也别让她再出去遭那罪了,让人看着就很害怕! 众人一听,立刻就全都闭上了嘴巴!那可不块的事情,这会儿你要没钱,那最好就是赶紧把嘴闭上,千万别多话!一提到要钱,女生自然要比男生更紧张,她们不光是闭上了嘴巴,连呼吸也一道给屏了,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接把整个寝室都带得全没了生息…… 大家屏住呼吸,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财主,就见她还跟那儿悠哉游哉,对着镜子描完了眉毛又画眼,一脸的轻松惬意。现在可算是该轮到嘴巴了,就见她把嘴一张成了o型,边画边说道:哎,那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啊!我不都说了嘛,要钱就简单了!这不用你们来瞎操心! 王晓玲见她才发完了脾气,就又来承诺要出钱了,这明显是心情又好了不少!于是立刻就兴奋道:哎,只要不是在钱上面出了问题,那其它的不都好办嘛!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啊?不行回头我就去跟她说,不信她还能有啥意见! 闫婷婷一听就绝望道:哎,你怎么也跟着就回去了呢?刚才不还夸曹宇聪明,说她一定不肯接受咱的钱吗?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王晓玲现在都开始想着要如何去做那便宜好人了,兴奋的连忙道:哎,我刚才那不都是猜的嘛!不去试试看,那又怎么能知道呢?! 闫婷婷一听心里就更烦了,郁闷道:哎,那都已经被试过了,你就别再去费心了! 王晓玲一听脸就垮了,吃惊道:啊?这都也试过了吗?那事情可真就没那么简单了!有钱也解决不了的,那的确就是个问题了!让我再想想,这接下来该咋办呀? 你瞧,闫婷婷出头把钱给包了,解了大家心头最大的难题,可问题还在,竟然没解决!你说这毛病又是出在哪了呢?能不能由此推断:凡是钱都解决不了的生活问题,那就是无解了!别说这道理浅显,很无聊!你要能把它给想明白了,会省去许多的烦恼!剩下的就全都是因为穷了! 瞧见没?我这一解释你是不是就能明白了?以前发愁的是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以后是不是就更犯愁了?所以说,没钱不要紧,就怕你能明白!因为你要能明白,那就会更丧气的!因为愁这东西是可以随着时间慢慢被大家给忘记的!而没钱却不可以被忘记,它会时刻来提醒你:没钱! 现在能明白自己为啥愁了吗?就听王晓玲在那里捧着热牛奶杯哀叹道:哎,这真的是没想到啊!本来以为这事情不好办,只是因为没有钱!现在我才知道,竟然也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既然问题不是出在钱上面,那可就一定比没钱还要难办些,这可让人该咋办呀? 张海燕显然还没能愁到那里呢!她现在最犯愁的就是王丽娜,更为闫婷婷担心,于是就愁眉苦脸道:我这不是在担心她呢嘛!别一捐又另生出什么枝节来,这次要还不成功,那可怎么办呀?她岂不又要受一次打击?谁能受得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啊?!对不对? 这倒是没能难住她,之前她就想明白了,不屑道:嗨,这你用不着去担心!只要她能说出来怎样才满意?咱就能做到她满意!募捐也一样,只要她说不想欠人情!认为拿捐来的钱心里没负担,那咱就捐到她满意!不就以大家的名义把平均数给做上去嘛!让她能感到这大家庭的温暖! 孙晓梅一听立刻就笑道:哎,这是个好办法!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离了婷婷那就不行! 闫婷婷正张着嘴巴得意地画着,突然就翻脸道:什么系铃人啊?我可没招惹她!尽胡说! 孙晓梅听完就吓一跳,“啊?”的一声就知道她这是余怒未消,自己又触到了眉头,所以呆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尴尬地陪笑道:哎,婷婷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全都是口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千万可别误会了!也别跟我这儿一般见识…… 王晓玲为了能让闫婷婷舒心,也跟着就补了一脚,瞪着孙晓梅呵斥道:行了!你,就是嘴笨!没事儿添乱,还来瞎解释!婷婷骂你,那也是应该的!明白吗? 这孙晓梅自然是同意的,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我就怕她生气! 王晓玲连忙替闫婷婷不屑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她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是?婷婷! 闫婷婷听完就知道大家全都理解了她的苦衷,心里面也就随着舒服多了!这人一是怕被误解,二是怕没人能理解。尤其是女生,所有跟钱无关的哀怨基本上都源自于此,所以她也就没再有什么别的废话,直接笑着道:行!那就听你的!她不也说了嘛!这都是误会!不需要再解释! 你瞧,她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就把这场不愉快给轻描淡写的划过去了。什么叫举重若轻?连句道歉话都不需要,就这么轻飘飘的如烟般散去了,只留下女神范儿不容再冒犯!让人知道她也是个凡人,有时偶尔也会有点小脾气,发作起来也能令人肝颤,手有余香,心有余悸…… 又开始自顾着梳理起了头发,她之所以会发火,就是因为心里面有委屈!外加着憋屈!还没个地方去说理!又非要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给人看,啊,我不介意!那能不让人上火吗?这时幸好王晓玲还能觉察出一丝,也就算是无意间替她出了口恶气,让她心里才觉得要好受了一些! 这就叫光知道要让我去温暖别人了,可谁又能来温暖温暖我啊?就算我是一只火火火火的小火炉,那心里面没人来给添煤加碳,不也送不出火嘛!一样是哇凉哇凉的透心凉!宝宝我心里面藏着的,那可也全都是苦啊!可惜却无人能知晓! 现在大家这不都自然是知道了嘛!你要不去闹这一出的话,大家还以为你是自带发光发热功能的永动机呢!不是吗?现在这不就有人来体贴你了!就听王晓玲又接着关心道:哎,我说姐妹们!你让曹宇他一人去忽悠难道就行了吗?咱还要不要再帮他去做点儿什么呀? 那言下之意就是,咱不能把这活儿全推给她两口子?!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咱坐在这里享清福,还捞便宜! 你瞧,她这叫是组织能力强?还叫是有病?那还是要看行动!如果要让你去干的时候,你总推脱,说是干不了。这会儿一看没事情了,活儿已经被人给全抱走了,你只需坐下来跟大家一起来看戏就好了!边嗑瓜子,边共情,这么逍遥自在的舒服日子还满足不了你吗? 第475章 一目了然很明显 为啥又跑出来煽情?是不是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原来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啊?没事儿也总想要找出点儿事情来!尤其是那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你比方说只需要动嘴的,那都爱不释嘴!碰上了,那就不能轻易的放过!顺着我这路你去看,这路闲得难受,就光剩下嘴的人,是不是挺多的? 你也别去奇怪他怎么就那么闲的慌呢?想不明白,那就请闭眼!想想钱能不能帮着解决?如果钱还不能,那就请你再去睁开一只眼睛,现在你再去看看,是不是就能一目了然了?明显她这其实就是见不得你闲着!一看你闲的没事做,她心里面就烦的不行,总想要给你找点事儿来做! 当然啦,王晓玲可不是上面说的那种人!她现在是就事论事,现在谁都知道要去说服她才是问题的关键!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咱谁去啊?这里谁能有本事去和她交朋友?这活儿虽说也就是光去动动嘴皮子,可感觉上却一点都不比花力气的省劲儿!真的是让人犯愁…… 大家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说什么了,于是唐红玉就有气没力道:找谁去呀?她谁都不理,你拿她可真的是没什么好办法。 张海燕也是苦出身,她虽说是对王丽娜的遭遇也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多少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儿!所以对她的那个作也是最能理解,最能忍的,于是就又出来安慰道:哎,红玉,咱说说就行了啊!千万可别带出来了,还是要多多去体谅她,你设身处地的替她想一想,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样啊?搁谁谁都不好受,是不是也很希望能有个人来关心一下你啊? 王晓玲道:说的是啊!所以咱必须要有人来和她在私底下里做接触,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她那该死的心结慢慢给化解开,让她从旧梦中走出来,重头开始新生活。 张海燕一听就赶忙接话道:这我们也有想过的!原先是想让他先去广播站里来招呼一下大家伙,希望能都来给娜娜送些温暖,咱们就负责在这里接应他。具体的就是去想办法跟她来拉近些关系,他是由远及近,咱是由里向外,内外接应,全面开花,明白吗?你看这么安排怎么样? 通过刚才的大讨论,她已经尝到了诸葛亮们的甜头,现在是诚心实意的想来听大家意见! 孙晓梅一听就赶忙赞道:嗯,这想法听上去还蛮不错的嘛!我觉得这已经是很完美了! 大家一听也都能参与进来,立刻就来了兴趣,唐红玉赶忙道:那接下来你是打算要我们怎么来做?具体就是你想怎么来跟她拉近关系? 张海燕立刻道:就是想办法去亲近她啊!陪她一起去吃饭,陪她去上自习,陪她在咱宿舍里待着,反正能陪的咱都尽量去陪他,至于再有其它的,那你就看着滋油发挥! 唐红玉和孙晓梅一听脸色儿顿时都有点儿煞白了,孙晓梅一脸难色道:啊?这有点儿小难了啊!那我可干不了,要不咱还是派个专人先去试试看!就她那不近人情的样子,你让谁去陪啊?估计我反正是陪不了! 王晓玲一听就觉得这话锋有点儿不对了,立刻跳出来要扭转道:啊?干嘛非得要专人啊?大家一起来参与不好吗?我感觉大家一起来共同想办法,然后再凭借着各自的手段去和她亲近,那样成功的希望不是明显要大一些吗?婷婷,你说呢? 因为她还记得闫婷婷昨晚曾经说过是想要让大家一起来参与的,所以才会跳出来替她打头阵,最后再叫上她,看着是希望她能够支持自己一下,实际上是在点她:看,我这可是在支持你呢!顺便也就还了那支口红的人情!…… 像她这种人那是属于精明的,毕竟这世上也就人是种唯一能单靠嘴而生存的动物了,所以这精明一般都会体现在这嘴上的功夫了得!要说拿钱,那还真不是谁都能来的了的!出力也不行,你也未见得会比别人能强多少!而且还会有出力不讨好的风险,也就算了! 再有那不就只剩下嘴了嘛!这要是还来不了的话,那就算窝囊了!就像是这本书,你说写什么?要说这人很漂亮,在过去那肯定是要写她的样貌,穿着打扮,那早都被古人给些烂了,再写就只能是去炒冷饭!现在你要说她很漂亮,就直接上照片,看视频,言语修饰早就因此而退化了! 你就算是再写出一朵花儿来,那估计也没人乐意爱看了!所以你聊啥?除了写对话还能有啥?你总不能写他走了,然后又来了,杀了个人,又放了把火,把该拿的全都给拿了,啥也没剩下……这样写书,那还有人看吗? 王晓玲自然是幸好还有嘴呢!不会就这么甘于窝囊,要让她拿着别人的钱去充大头,那肯定是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点也不觉得心疼,调门自然也就会比别人要高一些!再反观那些出力又流汗的,可真就未必会给你有什么好脸色看的,更不会自己闲着没事儿来找你非要待见她! 唐红玉一听就赶忙替孙晓梅解释道:她也没说是不想来参与啊?只是怕干不了!现在咱不就是你说的那样子吗?有谁能成功了?我觉得像这种事情还是要有专人来负责,否则那就没人会上心了,你们觉得呢?就像咱们现在这样子,想起来就做,想不起来就拉倒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张海燕也是昨天的亲历者,一听就赶忙补充道:我赞成玲玲的说法,像这种事情还是希望大家能来一起做!因为咱也不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啊!大家都来试试终归是要好一点的,你们说呢?否则的话,咱们就极有可能会错过了那个最合适的!对不对? 唐红玉一听也觉得是有些道理,于是只好嘟囔道:你觉得像这种隐私的问题,有谁会去跟一个只有泛泛之交的朋友聊啊?我猜她肯定也不想成为咱们大伙儿的谈资,这能理解? 这下王晓玲总算是看明白了,啥意思啊?不就是刚刚谈了个男朋友,现在没工夫去陪别人嘛!那哪儿能行啊!她还单着呢!孤家寡人最见不得的就是看着别人在逍遥快活!眼见她俩弃大义于不顾,想着要就此堕落下去,那不能够啊!于是就指责道:怎么?一让你出力就推三阻四的? 孙晓梅一听就知道是她又误会了,为了能求得大家的理解,赶忙在脸上又刷了层难看,现在是在难看之上又加了层难看,直接就成了更难看,简直让人都没法看了!就见她目光闪躲道:不是的,晓玲姐,你这儿说的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为难了,我真的是有困难! 王晓玲一听立刻就扯起虎皮瞪眼道:你有什么困难啊?难道你比人家婷婷的事儿还多吗?你有的,人家一样也不少?但人咋就那么乐意去为别人付出呢?要钱给钱,要力出力!人家样样都不比咱们少,你再瞧瞧你自己!那可是咱一个宿舍的好姐妹,让你帮忙出点儿力气过分吗? 你瞧,这就是现实啊!说的比干的要漂亮其实那也没什么的,在人类社会里本来就又有分工,又有合作!有人动嘴,有人要动手的!说的是天花乱坠,干的是汗流浃背!只要能把问题给解决不就行了吗?但这最终的受益者到底会去感谢谁?那还真就不能去指望什么了! 至于那些在一旁看着,不出钱也不出力,还要不时来说上两句片汤儿话的,那在现实生活中是少之又少的另类!我说的片汤儿话是指负能量,专门去打击那些出钱出力的,像那种也太招人烦了!这在社会上是很容易被大家所孤立的,随时都会有被踢出群的风险,最好是别去干…… 她这通铿锵有力的“当当当”,立刻就把孙晓梅说的是哑口无言,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唐红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嘴了,这言多必有失,在深感自责的同时,也有点儿自惭形秽的转头望向闫婷婷,钦佩道:啊?婷婷,你又帮她干啥了啊? 闫婷婷此刻正在照镜子!刚才见有人来拉她做老虎皮,心里是既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没吭声,自顾着梳理头发。现在又见她嚷嚷,头也不回的摆手道:哎,没有的事儿啊!别听她在那里乱讲!咱这不正商量呢嘛!这时候我还能做什么呀?仅仅也就是想想,什么都没做! 你瞧,她这不就是在谦虚嘛! 王晓玲一听心里就更得意了!当有人来夸你的时候,你不都是这样嘛!那一点儿也不妨碍你在心里面很受用,对不对?至于说她为啥要去讨好她,这个你能懂?再看唐红玉,她不也是有男友的人吗?那俩人在一块儿还不整天都缠绕着啊?肯定也是因为脱不开身!真是够烦的! 于是就故意道:她那是谦虚!你没听海燕说吗?婷婷昨晚上就已经付诸行动了!她为了要回来陪娜娜,把曹宇都给丢一边了!哇,真的是让人好感动的!你俩有谁还能比她更娇贵吗?在这方面咱都要向她学习!先人后己,以后咱每天来排个班,大家都要轮着来,这你俩还有意见吗? 你瞧,拿着别人的光辉去现身说法,是不是很得色?那不光是能还上闫婷婷的人情,以便她下次好再张口!也让那两位好姐妹深感愧疚,只要在心思上跟她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那就算失了先机!这就叫在思想上落后差一步,那就会步步差!一步一步的差下去…… 她俩一听,原来是要大家轮着来,立刻就明白还是自己的格局小了,太自私!一点小事鉴人品,这要认了,那以后还能在大家面前晃吗?简直是无地自容!所以就要去争辩!就听孙晓梅道:哎,玲玲姐,我不是那意思!你要我去干啥都成!绝对是没问题的!只是去陪她有点为难…… 王晓玲见她还在推脱,立刻就没好气道:那怎么就行啊?! 孙晓梅被她怼的连忙将头一缩,弱弱道:我胆儿小,一看她就紧张,总感觉有点怕怕的,真的是发怵,根本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哎,我看你胆子比较大,人又聪明,要不还是你来!我来给你打下手…… 王晓玲一听就明白了,她虽说是很乐意去指挥人,可这活儿显然不是光凭着动动嘴巴就能干得了的!其实她在骨子里觉得自己本来就应该跟闫婷婷是一类的,只是家境拖了后腿,不像她那么的有钱,所以但凡要出钱的事情,她是绝不会碰的!可要让她去向别人低头,那也得分人! 她可不愿意低三下四的去求一个不相干的人,更何况还是因为要去帮她,这不是犯贱嘛! 可听她说的也有道理,像她这种人的脑回路,那的确是有点异于常人!要让她去干点儿具体的事情,还是有富余!可让她去陪人,那就不见得能够使了!陪谁都有可能顺道把自己给陪里头!再要她去揣摩别人的心思,那可真就是很难料啊!所以也一下就愣住了,不知该接着说啥…… 于是就目光游离,四下里乱望,刚好就跟唐红玉对了个正着! 唐红玉一见,赶忙躲闪着推脱道:哎,你可别瞅我啊!我胆子本来就比你俩个还要小,脑子也不如你灵光,那肯定是不合适的! 王晓玲一听这还麻烦了!于是立刻就抢白道:哎,你们要是都这么说的话,那我也胆儿小啊!谁见着她不怕呀?我见着也害怕! 闫婷婷一听就冲镜子翻了个白眼!心中讥笑:你可拉倒!咱这里就数你的胆儿大!见啥都想要,占便宜没够,还好意思能开口,吃亏比死了还难受!像你这种人,精明就精明在这张嘴上了,拿嘴都能招呼出两里地去,那真是倾情投入,谁都没有你热情!切,我还能不知道你?…… 唐红玉一听也趁机帮腔道:是啊!你要说让咱们轮流去陪她,那也是没问题的!可这究竟是要怎么个陪法?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啊?要能有个像样的方法就好了,这样让大家操作起来也能容易些!你说对不对?这你们之前有想过吗? 你瞧她这问的,让人咋说啊?就像是叫你将来一定要对我好一样,这叫人咋答应?是无时无刻都要想着你吗?那很容易啊!没想也能说是想着了!可那就算是对你好吗?无时无刻都要对你好!那咱就要先来讨论怎么才算是好,你究竟是想让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就算是对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