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大忽悠帝》 第1章 见怪不怪的穿越 第001章见怪不怪的穿越 ……………………………………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这回可是真死了。” 刚才王大兴追飞车抢匪来着。瞪眼看着俩坏蛋骑着一辆摩托车,疾速从一位老美女的身边飞过,坐在后座那娃伸手就拽下了老美女肩上的挎包,老美女都被拽翻了,真是婶和叔叔都不可忍啊!王大兴二话没说,一把将自己的坐骑小电电的电门拧到底,像追风的汉子一样撵了上去。 要说王大兴平常可真没这么仗义过,对于长相比较凶恶或者块头儿比自己大的人,还是讲文明懂礼貌的,可今儿不一样! 今儿……王大兴被分手…… 生生追出去两条街,王大兴的坐骑愣是没被摩托车甩丢,要是今儿真能勇擒俩抢匪,那也算满大街跑的那些个超标小电电终于有了可取之处。然而就在王大兴的英雄梦刚刚幻想了个开头,一辆违章转弯的小轿车突兀地出现在王大兴眼前。当目中无人的女司机终于发现了飞驰而来的王大兴,惊恐地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并且瞬间又同时闭上眼睛和嘴巴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王大兴的小电电狠狠地非礼了女司机的小轿车,然后王大兴就起飞了。 这一刻很怪异,王大兴似乎从高空以俯视的角度清楚明白地看见自己的小电电撞击小轿车,车门都撞凹了,自己紧跟着飞过车顶,达到抛物线最高峰的时候,又一个“王大兴”从自己的身体里飞跃而出,继而从小电电上起飞的王大兴落地,翻滚,好像还挣扎了几下,就此寂然不动,而从身体里起飞的王大兴凌空盘旋了几圈,似乎是要辨别一下方向,然后就……就飞走了。 “靠!难道那就是哥的魂儿?等等!怎么人还没落地,魂儿就先出来了?难道……哥是被吓死的?”王大兴略微有些尴尬的猜想还没完,意识就已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 软……香……嗯……一把都抓不住啊!好像哪里又有点不对,尽管她的确很大,可也不至于让自己的手漫山遍野地跑啊。自然而然地吸了一口,居然还有水,王大兴瞬间惊恐了,不由得连牙齿都使上了劲。 “啊!” 一个痛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王大兴抬头,看见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还有……好大一对兔子。 好,用不着惊讶,这一点也不奇怪,王大兴可是来自一个拿穿越当遛弯,命中率绝对比抢春运火车票更高的时代。那位怀里藏着一对超大兔子的女人,就是他穿越后的乳母,姓杜。而此时才三岁的王大兴经过多方探察,也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史侯……刘辩。 还顾不上去想自己怎么就穿成东汉末年那位先被董卓废黜,后被李儒毒死的倒霉孩子……汉少帝刘辩,王大兴的思绪还停留在前世。说成“前世”好像容易搞混,因为从时间上来说,王大兴是从他生活的时代回到了大约一千八百多年前,这里才是“前世”,而他曾经生活的时代应该是“后世”,也就是说,这里哪怕一个刚出生的娃娃也比他大一千八百多岁,逮谁喊谁叔叔大爷的,人家都得亏死。 “这亏绝对不能吃!好,那么有她的时代,就算是我的前生。” 王大兴苦中作乐地如此想。 穿越之后的王大兴非但没有忘记前生的事,反而记忆变的从未有过的清晰。他清楚的记得她说“分了,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过。”那句话时,是左边眼角先落的泪。他知道她不是不爱自己,只是有苦衷罢了。 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的将来打算,找个能够撑起一个家的大男人才对。可王大兴只有大男人的脾气,没有大男人的担负,三十大几的人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更别提稳定的收入。整天只会忽悠,神侃,满嘴跑火车,她的儿子就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当然,也包括她自己。他和儿子一起洗澡,一起打游戏,一起看动画片,搞的像亲哥俩似的,有时连她都有些嫉妒。可她要的终究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不是再多添个儿子。 王大兴断奶了,尽管杜娘那对超大兔子连三岁的刘辩都觉得诱惑难挡,可如今这个幼小孱弱的身体里是王大兴当家做主呀。王大兴前生有属于王大兴自己的兔子,王大兴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也还不到随便的时候,所以无论杜娘的兔子怎样诱惑,“小刘辩”也依然安详。孔子曰“这真粗话的折磨人呀!” 再所以,王大兴就毅然决然地不再抓兔子玩耍。 ………… 众所周知,汉灵帝刘宏可不是个什么好鸟。除了会做买卖,三公九卿这样的重臣高位都明码标价地卖,还有就是会掀宫女的裙子啊,认太监当干爹之类的荒唐事。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在刘辩出生之前的皇子们一个没剩,全都挂了,所以刘辩出生之后没养在宫中,而是养在道人史子眇家里。大家甚至不敢称呼刘辩本名,而称“史侯”,因为他们相信史道人有道术,可以凭此保护皇子刘辩。说的再直白点,就是找个老道当干爹,求着各路神仙都给点面儿,保佑刘辩这可怜的娃能活成个人。 没有宫里的那些规矩,在史道人家里,刘辩就是老大。所以,还没有从前生王大兴那边回过魂儿的刘辩,可以不喝奶,可以不上茅房撒尿,可以把自己整天整天关在屋子里,不许任何人打扰。括弧,皇帝老儿的孩子,好像本来也不用自个儿上茅房? 王大兴会画图,画世界地图,因为她是测绘制图师,每次忙到没工夫和王大兴打情骂俏起腻歪的时候,就命令他自己去画世界地图玩,久而久之,王大兴就真的学会了。可他现在只想画下她的容貌,他怕时间久了自己会忘记,然而很可惜,王大兴不会画美女图。 先画一个圆,再画赤道中线。粗话的,王大兴用毛笔连一个圈都画不圆润。没办法,只能用烧焦的小木棒代替画笔。经线、纬线、回归线,上下两头是南北极。台湾紧贴一百二,三分之二过北回。对面画条弧,上边占个角,往下顺弧是香港,往上缺尖是上海……地中红海分非洲,南北美中间是巴拿马,南回归线穿大洋,两条经线二五零,还是南极最好画,不是陆地就是冰……王大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地图的轮廓里渐渐有了山脉、河流,岛屿和湖泊,还有也许已经变成了沙漠的荒芜。经过日日夜夜,艰苦卓绝的奋战之后,一张王大兴尽量使其精细,但其实仍属于粗略的世界地图终于完成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浮现在王大兴眼前的,惟有那张熟悉的脸庞。 ………… “史侯,饿了吗?先吃饭。” 杜娘尽量慈祥可仍旧媚惑无限的声音传来。 “史侯……死猴!刘辩,粗话的,留小便还是留大便?” 自从王大兴穿越以来,最为郁闷的就是这个破名字。王大兴不喜欢这个名字,很不喜欢!几乎达到愤恨的程度。就算回头当了皇帝,那也是个“少帝”,少帝的意思就是指被废黜的皇帝。 尽管前生“王大兴”这名也不见得多高明,“歪果仁”都是把姓放在名字后边的,所以赶时髦的王大兴小时候闯荡江湖的外号就叫“大兴王”。这里的大兴可不是说北京首都的那个大兴,而是王大兴出生的那个村子的上一级领导单位——大兴乡。这破外号可没少给王大兴招揍,本校高年级的,别校有名头的,以及哪个学校都不要的,一拨一拨的来找王大兴啊。 “你就是大兴王啊?来,来,来,咱们谈谈心。” 为了少挨揍,王大兴打小就练出了一身忽悠的本领。看见小的才装老大,看见大的都攀关系,遇上横的就得冒充熟人,来回牵扯啦,天南海北的一通神侃下来,能当知己的绝不喊朋友,能当兄弟的必须得拜把子。要说还是那种傻了唧外加一点缺心眼的愣头青最好忽悠,只要摆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架势,再来点豪言壮语,两肋插刀的玩意,以后可就有了响当当的打手小弟啦。真要是遇着不要命的,不是还有三十六计走为上嘛,嫌走的慢了还可以跑,跑的慢还可以蹿。 两世为人,连个顺耳的名字都没有,这也太憋屈啦!关键在于这还是皇家给取的名字,想改?估计比拿身份证报省厅都难,大逆不道啊。刘辩、史侯、皇子辩、少帝、汉少帝。 “汉少帝……汉少——大汉少爷,这个说法算不算很时尚?勉强还说得过去,要不就这么凑合着?” 大概在如过江之鲫般众多的穿越者之中,王大兴是头一个为了名字而苦恼,并绞尽脑汁才妥协似的,解决掉这个苦恼的人。 ………… 公元179年,东汉灵帝光和二年。 这一年,宦官王甫和他的养子王吉死了,太尉段颖也在狱中畏罪自杀,有点像好官的卫尉阳球下狱死,刘合下狱死,陈球下狱死……让他们爱死都死去。没有人知道,这一年,皇子辩的乳母杜氏,明明已经不喂奶了,却还可以领着奶妈的工资,而皇子辩偷偷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刘汉少! 为了同情王大兴,又或者是可怜被他从脑袋里绞出的那一地汁水,往后大家也就都喊他汉少。 第2章 忽悠老道当亲随 第002章忽悠老道当亲随 …………………………………… 其实史老道这些日子以来也是够憋屈的,别人当干爹,混好了,还能和干女儿亲亲摸摸,可史老道这干儿子,简直比祖宗还难伺候,没办法,谁让人家亲爹是皇帝老儿呢! 要说从前史侯也不这样,就是个三岁的小屁孩,睡醒了吃,吃饱了玩,玩累了再睡,再闹还能闹上天去啊?再说了,身边还有奶妈、婢女什么的,根本用不着史老道操心。可是自打那一天,奶妈衣衫不整,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自己,说史侯中邪了,好像一切都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想起奶妈的胸……哦,不对!是想起那一天的情形,史老道就止不住地念“无量天尊,哦咧个去……” “杜娘,杜娘!老神棍呢?” 听到这个稚嫩且尖利的叫声,史老道脑袋瓤儿都疼,真觉得比元始天尊宠召还让人颤抖,也不等别人来唤,自己撒开脚丫子,慌里慌张地就跑了过去。 史老道并不老,估摸着能有三十来岁?和前生的王大兴相比,指不定谁大谁小呢。但是在这个满街溜达着三十来岁的爷爷和外祖母的世道里,好像喊一声“老道”,亦无不可。再说了,刘汉少压根也不信什么佛道鬼神,又怎么可能尊崇一个在他看来不过是装神弄鬼的老道?最最关键的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这副小身板是谁了。正牌皇子啊,未来接班人!如果这都不嚣张,不嘚瑟,也太对不起前生王大兴的性格了。所以,现在刘汉少心情好的时候,史老道就是史老道,如果刘汉少心情不好,史老道就只能是老神棍。 史老道赶过来的时候,刘汉少正一手扶着门框,一脚踩着门槛,可是门槛有点高,他那只小脚丫又不停地抖,让人看了,总担心下一刻,他那没用的小玩意就会暴露出来。 杜娘已经先赶到了,差去喊史老道的人和他走了个对头,刘汉少见二人都来了,小胳膊一挥,算是招呼了杜娘与史老道,自己扭头就往屋里走,却突然又转回身,对着屋外那些仆役、婢女、卫士摆了摆手。 “小的们都下去玩!离远一点,不然的话……” 刘汉少话没说完,却举着小手伸在半空,手指头挨个攥进手心,然后用力地一捏小拳头。大家都已经懂了这个动作的含义,关键是才三岁的史侯也懂这个含义,是不是早了点? 史老道把刘汉少的言行举止看在眼里,脑袋瓤儿又一阵疼。也没见天有异象啊,怎么史侯好好的就变成妖孽了呢?看上去也不像有病,吃喝拉撒睡,不用人操一点心,但是一个三岁的娃能够如此,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操心的事。偏偏这些情况又不敢向宫里奏报,说自己没能护佑好史侯,让他变妖孽了?没事找事,拿自己小命逗着玩哪? ………… “杜娘,绣工怎么样?这个东西能照着绣出来不?” 蹦蹦哒哒地跑到几案前,刘汉少神神秘秘地打开一张纸。杜娘和史老道好奇地凑过来观看,只见纸上画了个圆圈,里边还有一坨一坨的几个像云彩坨的玩意。要是这样的东西被刘汉少画在被窝里,杜娘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可是现在,完全一脸懵。 尽管不知道刘汉少要干什么,杜娘还是很肯定地点点头,刘汉少反而把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我说的不是这么大,是……那么大!” 夸张地伸展俩胳膊比划了一下,好像还达不到自己的想象,于是刘汉少又说:“要大的像一整面墙!” “啊?” 杜娘惊诧的连嗓子眼都露出来了,史老道捻着胡须,也不知道捻下来多少根,大概心里又在念叨无量天尊。 嗓子眼晾久了,难免发干,杜娘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疑惑不解地问:“史侯,您这到底要做什么呀?”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就说能不能绣!” 看着刘汉少严肃的小脸,满是果决的态度,杜娘也不敢违拗,艰难地点了点头,又急忙补充说明。 “奴婢一个人肯定不行,得多找些女红一起做。而且,史侯说要一面墙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宽幅的布料啊……” “不够宽就拼接呀,两幅接在一起。看见中间这条线了没?” 刘汉少指着地图上到赤道,又说:“就顺着这条线上下接。两幅不够就四副,四副不够就六幅、八幅,总有够的时候!” 小嘴嗒嗒,刘汉少说的倒是轻巧,杜娘边听边想,忖量着绣工规模,不由得冷汗直冒。 “还有,这件事要绝对保密!否则,那些女红全部都要……” 稚嫩的小脸故作狠戾,小手又伸在半空,手指头挨个攥进手心,捏成拳头。比划了一大堆动作,刘汉少才想起来,好像她们女人那里没什么可捏的,又慌忙伸直手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脑门上的冷汗,终于滴落在胸上,不知道杜娘是为难,是惊恐,还是茫然。 反正刘汉少是说痛快了,才不管杜娘怎么想,转而又对患上“间歇性老年痴呆”的史老道吆喝上了。 “史老道。” 就这么一嗓子,史老道便浑身颤抖,只见刘汉少拿着一把短匕向自己伸过来,正考虑要不要逃跑,却见他又递过来一只毛笔。 “给我削个尖出来。” “啊?” 史老道接过短匕和毛笔,呆傻地问:“怎么削?” “你怎么那么笨呢?就是把这个毛头削掉,剩下这个管子,左削削,右削削,削个尖儿出来就好了啊。” 这些活不是刘汉少自己不想做,只是笔管太硬,他那小手小力气的,削来削去也削不齐整,所以才抓了史老道做帮手。一边指挥,一边还唠叨不停。 “对,就这样……左边再削点,右边右边。活笨死你!两边要对称,不明白啊?” 好不容易削好了笔尖,刘汉少在纸上试了试,有些锋利,纸都划破了,于是又跑到门口,撅着屁股在石板上磨了两下,然后再把笔管中空塞满布丝,满是慎重地对史老道说:“老道,下面可是技术活了。看见中间这个孔了?用容易吸水的软木把它塞紧,但是软木外面也要留出一部分,顺着这个斜度削整齐……” 如果不是看见刘汉少拿着笔尖在纸上试着划拉,史老道大概会一直呆傻下去,但是当他大概猜出刘汉少的用意之时,除了不敢相信,就是浓厚的小兴趣。 经过一顿饭工夫的不懈努力,刘汉少与史老道联合出品的第一支蘸水笔终于横空出世,当刘汉少以一种奇怪的握姿,蘸上墨汁,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下一些字的时候,史老道彻底呆傻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没毛秃杆的东西真的变成了笔,写出了字,还有那些字,是横排写的,而且有的史老道能认识,有的还不认识,好像是一种全新得字体。最最关键的是,这些……真的都是眼前这个三岁的小屁孩搞出来的吗? “怎么样?没玩过?来,你也试试!” 看着史老道一脸懵圈,刘汉少又嘚瑟劲十足,心里却在想,早先臭儿子总是拿老师布置的手工作业来难为自己,不知道偷偷骂了他们多少次。学校难为难为孩子也就算了,何苦连家里的大人也不放过啊?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消停过!一个小学生,好好的认几个字多好,还搞什么手工,学什么英语?最终,臭儿子还是被网络游戏拐跑了,而自己却被各种制作啊、原理啊,勾搭的成了手工达人。不过此刻,刘汉少终于懂得了学校的一片苦心,他们是在给广大穿越者加血、补钙,激增先天优势呀! 杜娘还只是有些惊讶,觉得史侯是个聪明孩子罢了,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史老道却是读书识字的人,深知其中的重大意义。 “史侯,这是什么字?是这么握着吗?”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史老道的震惊程度,刚才那个没毛秃杆,此刻握在自己手里,好像握紧些怕捏坏,握轻又怕它跑喽! 此刻刘汉少也已反应过来,自己写的是简体正楷……好,就算这些乌龟爬的是正楷,也和他们用的繁体隶书有不小的区别,于是,指着自己写的字下边,对史老道说:“我说,你写!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我是一个小龙人……小龙人!” 说着说着,刘汉少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鬼知道刘汉少试笔,为什么偏偏会写下这么几句歌词,大概是哄臭儿子玩的时候,总是一不小心就暴露出自己的出品年代。 写着写着,史老道忽然搁下笔,匍匐在地,向刘汉少大礼参拜起来,一边磕头,还一边不停地叨咕。 “上仙下界,贫道蒙昧无知,不识真君,还请上仙恕罪恕罪!上仙啊,快救救天下百姓……” 一旁的杜娘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着史老道又是磕头求告,又是痛哭流涕,也麻溜的跟着磕起头来,倒是把刘汉少搞了一脸懵。 据说黄帝打败蚩尤后,巡视四方,还从原来各个部落的图腾上取一部分,创造了龙图腾。至于把皇帝当成龙,一说是从秦始皇开始的,也有的说是从刘邦开始的。刘邦说自己的老妈和龙那个啥啥了之后,就生了自己,估摸着刘邦和耶稣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因为耶稣也不愿当木匠的儿子,非说自己是老妈和“卖糕的”联合出品。倒是“真龙天子”一词,周朝就已经有了,众所周知“周天子”嘛,反正它们这些玩意都是“神兽”,告诉大家,咱不是一般人儿,忽悠忽悠老百姓呗。 可巧,刘汉少哼着唱着说自个儿是小龙人,听到这话的又是一个信神信鬼的老道士,再加上那些“神迹”作证,这要是不磕几个头,都对不起史老道多年的修行。但是汉灵帝刘宏现在可还没死哪!卖官赚钱,掀宫女裙子,这些都干的正嗨,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死的难看的绝对不止刘汉少一个人! 况且刘汉少也不愿意当那个倒霉皇帝啊! “嘘!” 自打穿越以来,刘汉少头一回觉得有点小怕怕,赶紧制止了史老道和杜娘。 “泄露天机,不得好死!” 史老道不再叨咕了,却还是多磕了几个头,才和杜娘一起,渐渐止住。以后怎么办且另说,眼前要是把这俩人忽悠住了,起码自己想干点什么也方便,自在。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半句。你们两个跟着我混,以后就是我的亲随,我保你们仙福永享……” 第3章 活着还是死球去 第003章活着还是死球去 …………………………………… 现在得说成光和二年,十月。 这一年有两个牛叉级人物出生,一个是凤雏庞统,庞士元,另一个是司马懿。就是不知道这个月份,两位牛叉是像小鸭子一样已经呱呱坠地了呢,还是尚在闷罐泳池里学潜水。反正他们都是要和那位智多近妖的诸葛先生论交情,和刘汉少又没半毛钱关系,和“王大兴”就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了。 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刘汉少始终没有走出过那间屋子,与别的穿越者不同,别人能够很快地融入自己的新角色,哪怕睁开眼,一道刀光劈来,也能神反应地躲避过去,并且施以有效反击。而刘汉少则是失了魂的人,他很想把那一滴泪擦去,或者亲吻,又害怕它消失不见,那也许是她爱着自己的最好说明。 前生的“王大兴”可以是学渣小混混,宅男穷吊丝,遇到她之后,最大的梦想也就是成个小家,过过小日子,实足的小人物一枚。连私房钱都没敢想过要藏的人,当皇帝?刘汉少一点兴趣都没有。 照理说,不应该呀! 按照“王大兴”那种人来疯的性格,应该很喜欢当皇帝才对,威风八面,牛叉哄哄,小混混混到死,能有几个混上皇帝的呀?哦……好像也不少,比如刘邦邦,朱璋璋,蒋石石…… 扯远了。 反正刘汉少就是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前生的“王大兴”可以有懒癌拖延症,选择困难症,密集恐惧症,甚至再来那么点抑郁症,就是没有“当皇帝过瘾症”。也许是离开她的时间还短,“王大兴”也好,刘汉少也好,这个魂儿都还在游离或放逐,不是说失恋要三十三天才能缓过来劲嘛,现在才三十天,还差三天。 只是,现实的荒诞,永远比人类脑洞要大的多! 撞死“王大兴”,刘汉少也不相信,离开她的距离,不是空间,而是时间。怎么一撞就一千八百多年呢?自己的小电电当时的时速到底有多高?论光年飞驰么? 这一个月里,刘汉少无数次想到死,只是迟迟不敢付诸行动,因为他无法确定,自己在这里死掉之后,是能够回到她的身边,还是会去到另外一个更加荒诞,不知所谓的地方。他怕离她越来越远,当然,他也很怕死,即便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 月明星稀,夜空万里,洛阳的十月已经很凉了。这是刘汉少第一次出门,括弧,仅仅是走出那间屋子的门,却爬上了屋顶,躺着看星星。 这人好像还真够矫情的。 是,是矫情,毕竟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孤独。 刘汉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来人哪!” 随着杜娘惊慌失措的叫声传出,府里上下立刻炸开了锅,仆役、婢女、卫士,人影攒动,灯火重重,史老道也慌里慌张地赶过来,道袍都顾不上系带。 “何事惊慌?” 似乎这么问,显得不够急切,史老道又学着刘汉少的语气,连声催问:“怎么了?怎么了?” 整座史侯府,名义上是史老道的家,实际上却只围着刘汉少一个人打转转,偏偏刘汉少睡觉不让人陪着,连个婢女都不要。一个三岁娃,自己在一间诺大的屋子里呆着,即使寻常家的大人也不放心啊,所以这一个月里,杜娘每天晚上总要偷偷地去刘汉少的屋里看几次。有时刘汉少睡着了不知道,有时即使失眠睡不着,也装作不知道,但是对于这份关怀却心知肚明,因此,相对于史老道来说,刘汉少对待杜娘还是比较客气的。 “史侯不见了。” 已经过了最初的惊慌阶段,杜娘不敢再大声嚷嚷,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府里上下没一个人能脱得了干系。 刘汉少在屋顶上早就发现了下边的状况,一开始还纳闷他们大半夜的都发什么神经,后来又想该不会是有什么反贼、坏人的杀过来了,这动荡年月,发生什么事可都说不准。那自己可得藏好喽,万一情况不妙,要怎么样及时开溜呢?结果……真有点尴尬。 “咳咳……我在这儿。” 看见这个小小身影出现在屋顶上,不管是睡的正迷糊的,还是已经吓半死的,都不禁松了口气,唯独杜娘更加紧张了。 “哎哟我的天,史侯怎么爬上屋顶去啦?快快,来人。不不,是去找梯子……” “用不着那么麻烦。史老道,我现在跳下来,你可要接住了啊。” 因为席地跪坐的缘故,所以汉朝当时的屋子相对低矮一些。刘汉少说跳就跳,自以为很帅地从屋顶一跃而下,众目睽睽,幸亏天黑,再者,他的“小刘辩”还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偶尔走光,也是很可爱的。不过,这个小玩意是不是也得跟着刘汉少一起改名,还可以探讨。 杜娘一把将刘汉少从史老道怀里抢过去,又是捂手,又是贴脸,恨不得现在就敞开怀抱,把他裹起来,暖热喽。 史老道脸色铁青,沉声问道:“今夜谁当值?” 两个卫士什长和一个婢女闻言,立刻从众人之中走上前来,扑通跪地,诚惶诚恐。 “拖下去……” 不等史老道发令,刘汉少已经打断了他。 “干吗?你要干吗呀?没事没事,大家都回屋睡去。” 前生小人物,除了洗澡的时候让她擦擦背,别人也不可能伺候他。连让人伺候都不习惯,刘汉少更不可能动不动就打人杀人了。原本这都不算个事,却被他们整的……心里已经很尴尬,再被他们继续整下去,大概刘汉少也要喊天哪。 别人听了刘汉少的令,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平安无事,都急急忙忙退了下去,可是两个卫士什长和那个婢女却还跪在原地,不敢稍动。 刘汉少急着从杜娘怀里逃出来,本来都已经要回屋了,看见跪着的三个人,又返回身,纳闷地问:“不是说了,让你们都回屋睡觉去嘛,怎么还跪在这里不动啊?” 其中一个卫士什长铿锵有力地说:“卑职失职,请史侯责罚!”看他那个架势,也不知道是请罪,还是请功。 刘汉少无奈地摇摇头,又问那个婢女。 “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婢女其实还只是一个小女娃,看上去能有十来岁?甚至可能还要更小一些。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听到刘汉少问话,又连忙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颤声说:“原本应该是婢子值夜……” 值夜的婢子本来都是要守着刘汉少的,哭了闹了,起床尿尿,都得伺候着,可他不是不许别人进屋嘛,所以值夜的婢子就只能躲在旁边的小屋避寒,晚了难免打瞌睡。说起来,还都是刘汉少害的人家。 这不是一个人和人能够平等相处的时代,汉朝礼节一般只要弯腰拱手,可是动辄下跪……别说是汉朝,即使一千八百年后,也还是能够看到一些求告无门的小人物,以下跪的姿态出现。所以…… 所以刘汉少可不想在他们面前显得矫情,小手一大挥。 “起来,地上那么凉,都跟我回屋。杜娘,我有点饿了,去拿些糕饼来。” ………… 三个人和史老道跟着刘汉少回到屋里,呆呆地站着,连史老道都显得有些拘谨。刘汉少个儿小啊,总不能仰着头和他们说话。 “坐,大家随便坐。” 说的倒是挺客气,可是屋里连个椅子也没有,扑扑通通又跪了一地。刘汉少可不愿意这么跪坐,直接脚尖一踮,就近坐到了几案上,好歹与大家的高度基本持平。 也许是因为今晚心里冷清,刘汉少少了一些忽悠的情绪,可是几个人干坐着,也没意思,于是没话找话地问那个婢女。 “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婢女战战兢兢地答:“回禀史侯,婢子贱名任红昌。” 刘汉少老气横秋地“哦……”了一声,似乎觉得只问女的,不问男的,不公平,于是又随便指了一个卫士什长。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点名的就是刚才铿锵请罪的那个卫士什长,此刻却忽然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 “回禀史侯,卑职姓高,贱名……大狗。” 刘汉少没涵养,当时笑喷,高大狗也就更加羞涩。好歹还是个什长,怎么拿着小名往外说呢?刘汉少再问另外一个卫士什长,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奇葩的名字,结果另外一个非说自己没有名字。 “好赖总得有个名儿?不然,平时大家都怎么喊你呢?” 经不住刘汉少逼问,另外一个卫士什长犹犹豫豫地说:“卑职自幼父母双亡,没名没姓,流落街头行乞的时候,因我黑瘦矮小,别人都喊我猴子。有时为了争抢一口吃食,同别人打斗起来,他们就骂我是死猴子。后来投军,差官问我姓名,我也就说自己姓史,名猴……子……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卑职绝非有意冲撞……” 这一回刘汉少没有笑,天雷滚滚,已经把他雷了个外焦里嫩。多嘴问哪!当初就觉得这名字破,结果绕了一百圈,还是听到这样的故事,真是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愣怔一会,刘汉少又说:“猴子,你这个名确实不太高级,要不,我给你起个名?” 原本死猴子请罪,还在不停地磕头,听到刘汉少要给自己起名字,也是一愣,随即请罪改成了谢恩。 “韦光正!这个名字怎么样?以后你就姓韦,名字是光荣的、正确的意思。” 汉朝的时候,名和字得分开,比如曹操是蒙的,刘备是玄的,刘汉少再无知,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管这些,他给自己还起了两个字的名字呢。也不管死猴子答应不答应,反正以后他就叫韦光正啦。其实,这个担心也多余,赏赐、赏赐,能得刘汉少赐名,那是赏下的恩典! 摆平一个,再换一个。 “大狗啊,你好歹也是做什长的人,以后说不定还要做都伯,做校尉,做将军,现在这个名字确实有些不雅,不如我也帮你改一个,如何?” “拜谢史侯赐名!” 高大狗的声音马上又变回铿锵。 “尚。军人尚武,以后你就叫高大尚!” 第4章 汉少的糕饼班底 第004章汉少的糕饼班底 …………………………………… 刘汉少几个人在屋里正说着话,杜娘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汉朝那会儿管所有的面食都叫“饼”,类似馒头的就叫蒸饼,类似面条的就叫汤饼,所谓糕饼,自然就是糕点零食之类的东西,不过能拿来给刘汉少吃的,肯定得是高级货。 屋顶躺半夜,又唠这么多话,刘汉少还真是觉得饿了,抓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招呼。 “来,大家一起吃。” 见大家都不伸手,刘汉少还跳下几案,拿了一块糕点走过去递给小女娃任红昌,可是任红昌却连连摇头,直说“婢子不敢,婢子不敢……” 史老道也连忙劝阻。 “史侯,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刘汉少把眼睛一瞪,奶里奶气的声音中却透着一丝冰冷。 “是礼重要,还是我说的话重要?” 大家默不作声,不知道是在思索刘汉少的话,还是仅仅畏惧于皇子的威严。刘汉少看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定格在任红昌身上。这个小女娃其实长的很好看,就是太瘦小了些,再加上畏畏缩缩的模样,透着惹人怜惜,招人心疼的感觉。 “小红妹妹,以后你就跟着哥,哥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不好呀?” 人家虽然十来岁,可比三岁娃也大多了,但是刘汉少不管这些,反正就是妹妹。任红昌哪敢说不啊,只得点头应诺。 “那现在哥命令你把这块糕饼吃掉,好不好?” 嘴上说是命令,末了却总问人家好不好,刘汉少可不会颐指气使呀,除了吆喝几句史老道。 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刘汉少递来的糕饼,任红昌没敢咬,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刘汉少转身拎着食盒,就近又走到韦光正身前。这小伙子大概也就十七八的模样,虽然算不上魁梧,但是浑身上下透露着严谨,能从一个要饭娃做到卫士什长,还被派来保护皇子,想必有些真本事。 把食盒放在韦光正面前,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刘汉少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光正啊,你娃面子大了,还得哥伺候你吃糕饼。” 先说卑职不敢,再说谢史侯赏赐,然后才伸手拿了一块糕饼,韦光正做啥事都带着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劲。 好歹人人有份,每个人都捧着糕饼,哪像是要吃东西啊,反倒像端着酒碗拜把子似的郑重其事。 “吃,吃,今天一起吃了糕饼,以后大家就都是我的亲随,好不好?” 心情忽然好转很多,似乎今夜的她,已经入睡,所以刘汉少又有点要撒欢的冲动。 “我说兄弟和女兄弟们,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我可得给你们立两条规矩。第一,人前姑且不算,只有咱们自己人的时候,你们不许再喊我死猴,就喊我汉少。第二,别拿规矩礼数来招我烦,更不许你们自轻自贱,动不动就下跪。做我的兄弟,要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小红妹妹,尤其是你,以后多跟哥学学怎么嘚瑟。来,喊一声汉少,我听听。” 也不知道任红昌倒了什么霉,今晚处处被刘汉少拿来做试验。 “喏。汉……汉……” 汉了半天也没汉出来。 “不喊是?不喊汉少,就喊声好哥哥来听。” 一个三岁的小屁孩,居然好像要调戏良家儿童似的。此刻真看得出高大尚和韦光正的军人素质了,居然咬着牙关,一动没动。杜娘早呵呵笑出了声,史老道直咳嗽,好像再不喝口水,就会被糕饼噎死似的。 看着任红昌又羞又急,快哭了的模样,刘汉少也不忍心再逗弄她,转而又对高大尚说:“大尚,你来喊。” “喏,汉少!” 高大尚还是那么铿锵有力,大半夜的也不怕吵醒别人。刘汉少却一拍脑门,汉朝就是汉朝,怎么处处都不习惯呢?刚才其实任红昌也应诺来着,只不过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刘汉少也没注意,高大尚可是军人,一声有力地应诺,立马就把刘汉少又拉回了荒诞残酷的现实。 “再加一条。以后我喊你们的时候,你们要回答到,我命令你们的时候,你们要回答是。记住了吗?来,学一遍。高大尚!” “到!” “喊我。” “是!汉少!” “嘿嘿”偷乐起来,虽然高大尚是跪坐着,但是这两声回答让刘汉少很满意。 “史……” 就说了一个字,眼看着刘汉少又要瞪眼,史老道连忙改口,又问:“汉少,晚上不睡,上屋顶做什么呀?” 做什么? 是啊,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爬到屋顶上做什么呢? 刘汉少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脸上却是神神秘秘的表情,难道要他对一个老神棍说自己是在想一个女人?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别人都听的一头雾水,史老道却恍然大悟,汉少这是在吸收月之精华啊! 被刘汉少这么一折腾,大家倒是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困了,可是刘汉少已经没有了再玩的心思。 “大家各回各屋,睡觉去。小红妹妹……” “到!” 话还没说完,任红昌听到刘汉少喊自己,居然像高大尚那样,马上有力地回答一声。声音又细又尖,看样子她可是憋足了劲呀,只听得刘汉少脑门黑线。 ………… 第三十三天,不知道有没有从她那里走出来,刘汉少却是穿越后第一次走出史侯府。 皇子要出门,安排的仆役、婢女、卫士一大群,刘汉少居然一个也不想要,这哪能行?本来史老道和杜娘就不放心,让一个三岁的小屁孩自己跑出去玩,谁家大人也不敢呀!不管刘汉少怎么忽悠,史老道和杜娘就是不答应,连杀头恐吓的话都说了,还是不行。没办法,刘汉少只得妥协似的,带上了任红昌,高大尚和韦光正。 刘汉少是疯了吗? 没有。 他想跑! 估计把那位智多近妖的诸葛先生拽过来,也不可能想到,堂堂皇子,史侯刘辩居然要翘家。 刘汉少也有刘汉少的苦衷啊。 经过这么多天的琢磨,刘汉少不得不害臊地承认,自己胆小的连去死都不敢。“就这么瞎活着,活到哪算哪。”想法有些颓废,可既然是怕死之人,又明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总会想法子躲避。 十年以后,董卓进京之时,就是自己玩完之日。当个毛球皇帝,前后总共就一百来天,再把小命搭上,刘汉少坚决不干。董卓那娃就是一糙货,虽说糙货好忽悠,可是他野心太大,已经无法控制了。按照前生“王大兴”的生存法则,打不过就跑,跑的慢就蹿,所以刘汉少想卷扒点钱财,早早地躲都没人认识的地方,当个有钱阔少也不错。 想的很美,只是……未遂! 其实洛阳城还是属于皇城性质,一大半都是皇家宫殿以及三公大臣们的府邸。成年皇子原本要住在南宫东边,和三公府邸挨着,可是刘汉少不是“出家”么,所以史侯府在中东门附近,再往北就是上东门和永安宫。西北则是鼎鼎大名的北宫,刘宏掀宫女裙子的地方。 溜达在汉朝的洛阳城中,满目繁华,一点也看不出一个末代王朝的颓败。南北宫,六九城,十二城门,二十四大街,过不了几年,这些都会被董卓那糙货一把火烧光光,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刘汉少可没心思感这份慨,他要急于给自己制定一个出逃计划,打仗的时候,傻子才往大城市跑呢。 刘汉少带着任红昌三人直接出了城,洛阳北边有个北邙山,他想去哪里看一看。原本的历史之中,董卓就是从那里迎回少帝刘辩,然后又废又宰的,所以刘汉少想先去探探地形,万一到了无法避免的那一天,也好混个路熟,跑起来也快点。 大部分的居民都是住在城外的,而且越走,所见之人越穷困潦倒。 “史侯,咱们都出城走这么远了,您到底想去哪里玩耍?” 高大尚毕竟是一行人中最年长的,而且护卫的责任也全由他和韦光正担着,不由得不担心。 “你喊我什么?要罚,回家打屁屁。” 打屁屁这个词史侯府的人已经耳熟能详,也确实有人因为口误被打过,刘汉少倒不是真的要惩罚谁,甚至最开始还因为行刑之人下手过重被骂过,但是……这个问题,关键是……面子上挂不住啊。 “这不是在府外嘛。” 高大尚小声为自己辩解。 刘汉少也不理他,自顾自地问:“我想去北邙山上看看,应该怎么走啊?” “北邙山上有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墓地。再说,那里也太远了,怕您是走不到。”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旁的任红昌忽然“啊”地一声惊叫。高大尚反应迅速,立即弯腰将刘汉少抱进怀里,韦光正则闪身挡在了刘汉少身前。 是前边路上有人打架,确切地说,是大人欺负小孩。有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娃被一个看着就讨厌的玩意打倒在地,一旁还有一个小女娃一边哭一边喊:“别打我大兄,别打我大兄。” “住手!” 刘汉少一声大吼,从高大尚怀里“出溜”下来,走上前去。 旁边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但是没人敢管,因为讨厌玩意穿的那身行头看着就不一般。 估计讨厌玩意也没想到有人敢出来挡横,而且还是个吃奶的娃,张口就骂。 “谁家的小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放肆!” 刘汉少及时地瞪了高大尚一眼,使他下边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刘汉少忽然觉得,这个讨厌玩意好像有点意思……